《一眼的瞬间》 序 「乖乖待在这里，我很快回来。」柔和的语气、慈祥的面容、还有那温暖的手。 留在脸颊的温度，至今依稀能感受到，偶尔会有种错觉，那似乎是昨天才发生的，可回过神来，却清楚的知道，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得不记得今夕是何年；久得物换星移、人事亦非。 留下的，只剩下一个人。 ※※※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体内都会流着血液。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需要氧气来呼吸。 只要是活着的生物，都会本能繁衍后代。 一直以来这是所有人，都视之「正常」的事，却在有一天被打破了…… 这个有一天，也让我的生活再也平凡不起来，虽然在更久以后，我知道这个有一天总是会到。 那是打娘胎，就跟着我，一起诞生到这世界上的必然，这必然姑且称之为「觉醒」吧。 虽然一直到现在，偶尔我还是会有，这一切只是场梦的不真实感。 可现实，很快会让我感受到，无比的真实。 哪怕过了上百上千年，它依然有无数的办法，将我重新拉回现实，残酷的让我认知到，一切都是逃不了的…… 虽然，一次又一次的，被狠狠敲醒，我偶尔还是会放任自己，将一切当成梦，因为那样比较轻松、也比较不会感觉到难受，直到另一个有一天，又让我对现实，开始有些期待。 时间教会人们很多事，但那得花多少时间，还真的不好说，哪怕过了千万年，我仍然有大多数的时候在疑惑，疑惑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为何会產生这样的变化，总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控制。 一如我的人生那般，不受控。 总而言之，我的生命註定是非凡的。 身为某世界钥匙的一族，又同时身为倖存者，双重不凡身分，带给我的不过是诸多困扰和疑惑罢了…… 我只能希望这份期待的心情，可以维持久一些，给我漫长无止境的岁月，带来一丝的特别，特别让我愿意好好活着…… 在此之前，回首看过去，过去的我确实过得挺荒唐的。 第一章：是夜的意外 和人类相爱、不、别说是相爱，哪怕只是来往，那结局总是悲剧收场，可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一直到非人们，开始下意识避开人类，这情况才逐渐好转。 人类分明那样弱小，轻轻一碰就会像瓷娃娃那般，破碎了再也拼不回去。 可有时候，受了重伤、生了重病，却又能奇蹟似的生还，实在让人搞不懂，这样的生命到底脆弱吗？ 只是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人类的生活真的很丰富，那些五光十色、炫彩斑斕……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这俗称的五感，都能在人类小小的生活里，不断变化着，轻易令人迷醉了。 尤其是夜，在人类的地盘里，热闹非凡。 略微昏暗的主体灯、不断变换的电脑灯，将这个室内空间，瀰漫起朦朦胧的神秘感，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太真实了起来。 搭上一杯又一杯的酒精饮料，很快地，让自己眼前世界都玄幻了，不记得身处何处、不在乎举止行为、不晓得今夕何朝，就这么荒唐度过一夜或是一日、甚至更久。 好危险。第一次见识时，犽貅只有这么一个念头，直到如今，他亦能在这里享受，跟着旋律将思绪摇摆起来。 视线里，忽地闯入一道格格不入的身影，烙印在眼眸深处，许久都挥之不去，促使他日復一日地，来到此处，期许能和那道身影有更多的邂逅，不过身影似乎真是闯错了地方，整整一年的等待，让那身影在记忆中，逐渐地模糊不清。 可缘分总是爱捉弄人，就在他打算放弃，继续自己漫无目的地瞎逛时，小小的人儿又一次闯进视线里，就在那晃眼过去的瞬间被捕捉。 分明没有多特殊的一个人儿，却在人海之中被清晰的看见，这样的感觉很陌生，陌生的引起了犽貅的注意。 「我可帮你们把人带来了，今天祁燕答应我了，陪大家到打烊！」勾着小人儿的肩膀，郑重宣佈，语毕四周欢呼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哪怕在这喧闹的场所，还是清楚地能被听见。 原来他叫祁燕啊……获得这一个小小的消息，却使犽貅心情很好的，勾了勾自己的唇角，意识到这一点后，却茫然了。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因为知道他的名字，而感觉到愉悦？ 一个疑问出现以后，向来是跟着更多的疑问，在犽貅这里也不会產生意外。 默默地，将祁燕的身影关在视线中，关上一整个夜晚，直到他身侧的友人，开始歪七扭八地堆在卡座里时，还有人不死心的，找他喝酒。 祁燕为难的不断推拒，面容上一直带着尷尬的苦笑，显然不晓得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合，可今天答应了，要做最后一个走的，让他更是无所适从。 好想，将人带走啊！犽貅脑海里，忽地產生这个念头，而且很快的被付诸实行。 「啊？」手腕突然被握住，祁燕抬起头，很自然地发出疑惑声。 定定的望着，只稍片刻之后，祁燕很清楚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只是他无从判断，对方是否能理智沟通。 「好你个小子，带美人去开房间啊！走走走！起来、全部起来开房间啦！」勾搭着一名女子的腰际，那个带祁燕来的男子，略微含糊不清地说道，晃着身体，象徵性的拍拍卡座里的人堆。 一个被拍中，眉头一皱挣扎着，努力强迫自己清醒，还有在装死的，默默起来、默默拖一个人就走，似乎已经很有默契了，各自散场后…… 祁燕只知道，自己稀里糊涂地，跟眼前的美人开了房间，却不知道，对方默默地在窃喜。 「抱、抱歉，我朋友胡闹，希望你别见怪。」祁燕尷尬一笑，试图解释一番。 「我不见怪，我挺乐意的。」不料，却收到这样的回应，一时间呆了。 说真的，犽貅没有多少主动的经验，只得回想一下，一般是怎么开始的。 应该从接吻开始？ 靠近一些，慢慢将唇印上唇，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见没有被推拒，犽貅更大胆的搂住对方，然后略微笨拙的试图用舌尖，挑开对方的唇齿，起初有些费力，直到对方张嘴吐气，舌尖顺势鑽入，一切便转为顺理成章地进行。 祁燕感觉还是很懵，这是被告白吗？可是没给他多久的思考时间，大脑便被性快感给刺激到当机，分明只是接吻，祁燕却有全身被舔舐啃咬的错觉。 而且这个错觉，越发地深刻，祁燕根本还来不及弄懂，发生了什么事，意识就已经彻底断了…… 小人儿很安静，除了本能的呻吟之外，没有多馀的话语，犽貅只当是对方喝累了，没感觉有半分拒绝意味，便按着自己的节奏，一点一点地褪掉对方和自己的衣物，然后慢慢了解的更深入，直到和对方交合的那瞬间，犽貅感到比以往更饱和的满足，忍不住拥住对方的身躯，张嘴在对方的颈项开上口子，吸吮起甘甜的鲜血。 令人沉迷的滋味，多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犽貅不禁好奇，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动心过了呢？ 漫长岁月中，凡事的发生与结束，都逐渐被视为应当，偶尔出现的不同，也像是曇花一现那般，稍纵即逝，可如今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儿，让犽貅平淡的生活起了惊天的变化……确实是很惊天的，只因为这个对象是「人类」。 分明熟悉的动作，在与这初见的人儿產生出，莫名强烈的火花，让犽貅食髓知味，他清楚明白，自己还会希望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于以后的每一次，都会希望有这人儿的陪伴。 这一个事实，说不上好不好，却在冷静下来后，让犽貅感到心烦。 小人儿根本承受不了，让之射了三发以后，便彻底夺去对方的意识，可犽貅还未满足，硬生生地，在小人儿都昏过去以后，独自一人奋战不懈，足有两小时之久才终于停下。 恋恋不捨的，和对方分开，犽貅瞬间觉得有些空虚，这种反应也是挺陌生的…… 小穴口分明从未被如此对待过，却还是本能的分泌体液，令内里和外头都是，一塌糊涂地湿润，现下更是被使用过度的合不上，涓涓细流不停往外吐，犽貅将自己的慾望，与唾沫一併嚥下，深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復自己那，乱七八糟叫嚣着的情绪。 要是放任不管，明日这么个小人儿，肯定是下不了床的，犽貅可以非常篤定这一点。 因为别说是人类，体质更好的各大种族，进贡给自己的陪床，还没人在自己的索取下，隔日能自己离开床过，这一点犽貅还是挺有信心的。 「帮我拿上好的疗伤药，和补体丹来。」一通电话，简短的吩咐。 没让犽貅等多久，便有人进入了这个空间，恭敬的垂首，并高举双手，献上物品，待犽貅接过以后，瞬间又让自己消失不见。 犽貅使坏地，将疗伤药抹在，自己还未软下的分身上，用此方法挺进对方的小穴，给自己一个，这样药才擦得完全的藉口，一遍退出、抹药；一遍进入、摩擦，如此反覆，直至药被用得一乾而尽，再没藉口后，犽貅这才遗憾地停下，甚至一瞬间还想，再拿一罐药来玩，不过很快这可笑的念头，便被自己失笑间打消。 反正会有下一次的，别心急，如此告诉自己。 可下一刻，拿起补体丹，含在嘴里，硬是口对口的餵给对方，甚至还要慢慢等丹药在口中化开，犽貅才作罢，第二颗同样的方式餵给祁燕，暗地里的身影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自己主子，那不是糖果！ 不说药物多珍贵，反正主子不缺，只是这样无度的用在一个人类身上，不仅浪费，还很有可能把人给生生补死。 第三颗在犽貅嘴里，默默被咬得粉碎，那出声提醒的身影，有种咬在主子嘴里的，是自己的可怕错觉。 确实是不太妥当些，很快犽貅也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在做蠢事的事实，然而哪怕做了这样的蠢事，回想起来，却让自己心情很好，还真的是……见鬼了。 凌晨五点，天已微微亮，犽貅坐在单人沙发上，就这样看着祁燕。 起初没有思考什么，当天渐渐亮，犽貅开始思考起，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待在这里，还是应该先暂且一避，不让对方太过尷尬。 只不过，这样一避，下次又该找什么藉口接近对方？这又是一个好问题。 「那个，这是我的电话，房钱改天跟你算，我赶着去上班。」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许久，仍然得不到回应，祁燕只好弱弱的开口说道。 幸好，开口之后，那个人的视线更鲜明的黏在自己身上，祁燕可以肯定对方听进去了，并且认真的将便条纸交给对方，这才赶紧离开此地，赶去打卡…… 一直到人都走了，门都关上了，犽貅还是呆愣在原地，让暗中的人影不住为主子心急，甚至有种，想抓住自家主子肩膀，大摇特摇，再喊：醒醒的衝动！ 「查一下。」良久后，犽貅将号码输入手机中，然后晃晃手中的纸条。 暗中马上有人接过。 第二章：是梦在延续 该庆幸的是，饭店离工作地方一点也不远，所以哪怕仅剩二十分鐘，还是让祁燕提早十分鐘打了卡。 「呦，你闹鐘跑快了啊，这么着急？」扭头看一眼时间，站收银的同事马上摇头笑道。 「还不是罗以，那傢伙昨天开团，硬要我去，差点就睡过头。」祁燕沉着脸，嘟囔抱怨了几句。 其他同事一听，立马瞭然，跟着全都轻笑出声，窸窸窣窣地私语起来。 罗以开的团，从来跟「酒」离不开，想来再怎么拒绝，肯定都没少被灌酒，大伙自动默认，匆忙的祁燕是怕自己喝醉睡过了。 进休息室，与往常同样的，把制服拿出来，先放好包包，脱下上衣却让祁燕愣了一下，身上好多红印子……稍微回想了一点点的昨晚，马上让祁燕羞红了脸。 打住、打住！上班上班上班！接着，祁燕飞快换上制服，迅速的试图洗脑自己。 只是没看到还没什么印象，这才瞄一眼，几秒的功夫，脑子里马上充斥起昨晚画面的种种，甚至身体都隐约地，有被拥在怀里，被细细密密的吻，一遍又一遍侵犯的感受，更别提后庭不住缩紧，好似、好似在期待什么…… 「欸祁燕……」休息室门突然被打开，吓了祁燕好一大跳。 「什、什么？」转过身，祁燕强装镇定，试图不让对方看出，自己方才在胡思乱想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提醒一下，今天要记得点货，尤其是咖哩，厂商明天休假。」 「哦、好。」祁燕应下，接着马上往洗手间去。 好热……祁燕躲在厕所，大口喘着粗气，给自己用手猛扇，还是不见好转，反而是身体的感受越发鲜明，好似还在对方身下，一下又一下被狠狠撞击！回想起这个事实，让祁燕有点惊疑不定。 原、原来我是同性恋吗？这样的念头浮现脑海，可是很快就被性慾掩埋，祁燕迅速放下马桶盖，将裤子褪下，右手开始抚摸自己的性器。 好舒服……想着昨晚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吻、还有身体被一分一寸，从头到尾的爱抚，不满于此的祁燕，甚至将左手手指，伸进自己的甬道，吃力的往内挺进，试图给自己更多快感，很快在即将达到顶峰时，祁燕收回左手，飞快的抽上几张卫生纸覆盖上去，然后包裹住自己性器，大口大口喘着。 「祁燕你在厕所吗？」当同事寻觅的声音传来时，祁燕真庆幸自己已经打完一发，要不卡在那可真要命。 「嗯、有有点不舒服。」才张口说没几个字，祁燕更是害羞了，自己发出的声音，实在很曖昧！ 「你要是不舒服，要不要请假，反正我今天没事，可以给你代班。」幸好，好心的同事并没有想太多，只当对方是昨晚喝多了，还在宿醉。 「没关係，整理一下好多了。」谈话间，祁燕已经顺利毁尸灭跡，穿上裤子，按下冲水钮走了出来，然后装模作样地漱了漱口。 「确定哦。」 「嗯、确定，没事了，等下多喝点水就好。」 幸好自己来不用太久，哪怕场所有够刺激，还是让祁燕的脑子，顺利恢復正常，没有再继续想着昨晚如何如何的。 说真的，这还是第一次，会这么渴望做爱……甚至很希望对方今晚，就打电话过来，然后再来轰轰烈烈的一晚，这一次绝对滴酒不沾，认真的和对方来一次的那种。 虽然是两个男人的做爱，可祁燕满脑子想的，只有「怎么会那么舒服」，而不是两个男人怎么可以之类的。 年方二五，交过女友三任，上床对象七位，算上昨天那位是八位，前面的七位，从来没给过这样强烈的快感，还有过后的舒服，甚至祁燕敢说，连一半的程度都达不到，昨晚那样才叫做：做爱啊！ 再一次的，打断这越发没边的思绪。 谢绝了同事的好意，祁燕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到前面上工去。 这短暂的荒唐，不过才耗掉十五分鐘，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只有祁燕自己知道，这个十五分鐘的起起落落，有多么惊心动魄。 午休时间的到来，让祁燕着实感到意外，因为他甚至还没将自己，从浑噩的状态中拉回现实，只是机械性的，完成早已熟练的所有工作内容，幸亏今天没让他站收银，不然早该被发现异常了。 「还好吗？你要是不舒服，等pt来你就放休，先回家吧。」不过那副心不在焉，还是被关係不错的同事给注意到。 「啊……我没事，只是在想，我再也不想跟罗以出门了。」祁燕露出苦笑。 虽然这个经验并不差，可是这样的意外、这样的扰乱，祁燕可不敢多来几次。 「噗！昨天被吃了？」越特因半是八卦半是关心的追问。 「啊，你别帮我宣传，不然不跟你说。」祁燕嘴一张，立刻画风一转，非要对方做出保证。 「当然当然，收一收到外头吃饭顺便聊唄！」越特因毫不迟疑的应下。 这是做餐饮业的，一个不太方便的点，就是两头班，不过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是能够中途喘口气、放放风，并非完全的不好。 祁燕向来都是做固定班，十到二、五到九，中间会有三小时的空档，通常会拿个两小时，跑跑外送赚个外快，今天就偷懒一日，在隔壁的简餐店，和越特因间聊。 各自点好一份餐后，越特因便一脸迫不及待地，催促祁燕开始说故事。 「反正前面跟你知道的差不多，把大家灌了一轮后，罗以就跑去泡妞，等他回来就是赶大家去开房间。」祁燕简要地，带过前情。 「然后在罗以喊开房间前，有个很漂亮的人出现，握着我这里，跟我四目相交许久，一直到罗以回来嚷嚷要去开房间。」祁燕左手抓在自己右手手腕，边比划边叙述。 「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他开了房间，等我回过神，跟他说声抱歉，是我朋友太胡闹，希望他别见怪，结果他回我，他不见怪，还挺乐意的。」祁燕平铺直叙的，将当时的话语，尽可能原原本本的说复述，没想到越特因听着听着，双眼一亮，音调高上不止八度，极其兴奋又夸张的开口。 「哇哇哇！艳福不浅欸！」 「小声点，我不想被围观！」祁燕赶紧拉住越特因，甚至换过位置坐到他旁边，略带威胁的警告。 越特因马上，将食指伸直，按住自己的唇瓣，表示自己会当个乖宝宝，祁燕这才继续说下去。 「问题，他是个男的。」默默压低音量，脸色也跟着变得古怪，直到现在，祁燕还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意思……这是第一次跟男人，有如此的亲密接触，可自己似乎一点也不排斥？ 能够全都归咎于酒精吗？ 「男的？」越特因深怕自己大叫出声，用唇语复述了一边。 换来祁燕肯定的点头后，默了半餉，一时间丧失语言能力，有太多问题在脑海一一浮现，可是哪一些能真问出口，又是另一个大问题。 「然后？」憋了好一会，越特因追问。 祁燕很认真地，看着越特因，似乎在确认，眼前这个人能不能够信任，沉默漫长的，让越特因以为这个话题，会就此打住时，祁燕才幽幽地道「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起床后就赶来上班了。」 「蛤？就这样？那你有什么好纠结的？」越特因不解，这就断片了，到底有没有被上，还是上了对方，不是根本不能确定吗？ 「因为我记得很爽，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爽。」祁燕声音一下子变得更低，这个事实还是让他觉得难以啟齿，只是不说出来，又怕自己憋出毛病。 「没留电话？」 「我有留给他，可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打。」 就是这样才令人鬱闷啊！ 「啊，那真的打了，你还跟他好？」 「我也不知道，毕竟人家醉没醉我都不清楚，可能被当一夜情吧？」祁燕闷闷地，拿叉子叉着食物，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到现在，甚至还能回想起，他的体温有些低，很好的能将那个当下，正在燃烧的自己安抚、很彻底的那种安抚，那不是筋疲力竭，而是欢快后的极致放松，促使自己进入梦乡。 「电话响了哦！」没给半点同情心，听见电话铃声时，越特因完全的坐等看戏。 祁燕愣了一下，才慢吞吞的摸出手机，呆呆看着萤幕上的陌生号码，电话甚至都是旁边好事的越特因接起的。 「嗯、在忙吗？」电话那头，传出沉稳的低音，说着似乎熟识很久的话语，而不是疏离的你好。 这让越特因感到没劲，却不想祁燕人一个激灵，脑里在叫嚣着是他！是他！的声音。 紧紧抓着手机，放在耳边，嘴张了半天，却吐不出半个音节。 「在吗？」对面，温润如玉的嗓音，再一次传来，听起来一点也不急躁，反倒让祁燕更不好意思了。 「在……我、我……我我我……」我了半天，连句话都组织不起来，不止祁燕着急，旁边的越特因都想抢过电话，替这两个人大绑特绑一根红线！ 「我只是在想，你还会不会希望，跟我有更进一步的了解，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直说没关係，我其实在那家店看过你，可是第一次没有勇气靠近一些，生生等了一年，才又一次见到你，所以这一次我觉得自己该主动一点，希望没吓到你。」对方的声音很流畅的，将一大串的话说完，可不知为何，祁燕却觉得这其中，带着点迫切和不安。 说不上来，只是这声音，给自己这样的感觉。 第三章：是人在 一直到傍晚，两人见面拥抱之前，祁燕的大脑认真没有在运作。 听完那一番，差不多能算是告白的话语后，祁燕就只记得，对方问自己可不可以再见面，而自己一个劲的说好，甚至还说马上，被一旁越特因提醒还要上班，才慌忙跟对方改时间，也就是傍晚、的现在…… 「身体应该还好？」拥着小人儿，犽貅揉着对方柔软的发，轻声问道。 「好、很好啊，很舒服……」呆呆傻傻的回答完以后，祁燕真想赏自己一巴掌，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那就好，我还怕会吓到你，你应该是第一次跟男人亲近吧？」犽貅的声音依旧沉稳，可听在祁燕耳里，却像某种魔音，极富魅惑。 「嗯……」用脸颊蹭蹭对方厚实的胸膛，不像女人那样柔软，却还是让祁燕有挺不错的感觉。 「别这样，我会想要。」犽貅明显在压抑的嗓音，反而让祁燕跟着想了…… 「好奇怪……」祁燕还是不停地蹭，从左胸蹭到右胸，然后蹭到中间，最后抬头仰望，发表自己的感言。 犽貅垂首与之对望，脸色看起来挺紧绷的，唇瓣轻啟，问道：「什么好奇怪？」 没料到，祁燕脚尖一垫，唇与唇就这么紧紧接触，趁着犽貅惊讶没防备，伸出右手往对方身下一探，很顺利地找到，已经昂首挺立的猛兽。 突如其来地刺激，让犽貅想说点什么，嘴才微微一张，对方的软嫩的小舌，便灵活地鑽入，在自己口腔内肆虐。 真的没有料到，小人儿会主动出击，犽貅先是被动的享受着，到后来那手，已经解开皮带、拉下拉鍊，将自己的分身毫无阻碍地握在手里，甚至隐隐有要蹲下身的举动时，犽貅这才反应过来，抓住祁燕的双手。 「你知道自己在干麻吗？」犽貅既害怕对方回答，却又觉得不问不行。 本能只希望狠狠佔有对方，理智却在告诉自己，那么做自己会后悔，但到底后悔什么，又说不上来。 「嗯，大概吧，反正我好像不讨厌。」祁燕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看着对方这么紧张自己，心情很好的笑了开怀，这笑容让犽貅看呆了，趁着犽貅呆愣住，祁燕很轻易挣脱束缚，垂下脑袋，认真的看着手中之物。 和自己的，除了尺寸外，其实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敏感点应该也是一样的，祁燕如此想。 轻轻拉动包皮，让整个圆润的龟头露出，伸长舌头，对着马眼大面积的舔了舔。 犽貅马上绷紧了身体，垂首看着小人儿对自己放肆，一面又很期待接下来，一面又在纠结，可事到如今，再阻止分明太过矫情…… 没有给犽貅太多思考的时间，祁燕将马眼舔出水后，含住整颗龟头，突然一吸，让犽貅升起将人马上按倒的衝动，可是又很贪恋对方的服务…… 「你忍一忍啊，我这次想好好的记得，自己能接受的所有。」祁燕抬起头来，认真的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因为他感觉得到，对方开始在挣扎。 衔着自己体液的小嘴，实在诱人，犽貅没有多想，将人拉起，按在怀里就是一阵法式热吻。 祁燕只感觉，自己被亲的有些缺氧，用软绵绵的手推了推对方，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才被放过。 「抱歉，你实在让我难以自拔。」犽貅歉意的苦笑。 「没事。」祁燕摇摇头表示，接着又问：「冷静多了？」 「嗯。」 祁燕拍拍沙发，示意对方坐下，自己到浴室拿了浴巾出来，铺在地板上之后，继续自己的探索底线之旅。 前列腺液是有味道的，但跟女人的分泌物差不多，这点接受起来没有障碍，甚至因为自己也有同样的性器，口交的时候，更能刺激到对方。 「呃……哈哈哈……嘶嘶、哈哈呵呵……」身下一波一波、连绵不断的感受，却又不能多做些什么，犽貅只好努力的，让自己专心在呼吸上头，可发出的声音，竟然令自己感觉好陌生。 祁燕自己，最喜欢被口的地方是，将包皮推下去，露出的沟槽，沿着那被舔一圈，能让自己感觉被电流窜过，浑身一哆嗦。 而犽貅的敏感区域，超乎祁燕预料的广，先用舌尖，试探性的将整个龟头，全都扫过一遍，就能发现，几乎每一处的舔舐，都能让其主人身子跟着发颤，再次的含住整颗，没有焦急猛吸，祁燕享受那断断续续地呻吟，用舌一点一点品味，含在嘴里圆润饱满的宝贝，一边舔还一边转动，似是在找一个绝佳的进攻点。 「呃哈，难受，我想进去。」犽貅顾不得惊讶自己，何时变得这样没定力，他现在只想，按住身下的人儿，狠狠撞击对方，让对方发出比自己更多的呻吟。 祁燕没说话，直是猛地将整根含入口中，用口圈住整个柱身，紧密地结合在一块似的，几下快速摆动脑袋后，得来犽貅的惊叫以后，放慢了速度，细细感受发热发胀、硬的不行的阴茎，在自己嘴里被弄得湿润。 犽貅被口得难耐，双腿本能的想夹紧，祁燕将一腿放在自己肩上，一隻手撑着另一腿，给自己挪出发挥的空间，空着的那隻手，探到底下，轻轻抚摸对方的睪丸，从囊袋感受对方的尺寸，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真的不一般。 和自己垂垂皱皱的囊袋不同，犽貅的囊袋是很紧实的，包裹住两颗睪丸，祁燕试着将睪丸含进嘴里，才一颗就被填满。 「别玩了……」犽貅憋红了脸，言语间都有些哀求的意味。 「舒服吗？」祁燕抬起头，认真的问。 「舒服是舒服，可是也很难受。」犽貅其实，并不清楚这感觉该怎么形容。 接着对方娇嫩的臀部，在自己眼前放大。 祁燕背对犽貅坐下，双腿跨开在沙发上，再将臀部翘高，双手撑在桌上，以这个曖昧不明的姿势，扭着腰邀请对方。 他其实是故意的，他想看看被自己搞得，慾火焚身的对方，会不会不顾一切，只想猛干。 没想到，穴口先迎接的，居然是柔软的触感，然后湿润、温热…… 犽貅正认真的，用自己的舌，开拓对方的穴口，舔湿以后，试着放入食指，许是昨日才使用过，毫无障碍便进入。 「嗯嗯……慢点慢点……」看不见身后，其实心情是挺紧张的。 「嗯，我慢慢的。」不料，对方很老实的应下。 一根指头在穴口摸索，来回抽插几下后，曲指确认一下，才放入第二根，接着也是慢慢抽插，带出不少的肠液，眼看穴口如此湿润，让犽貅口乾舌燥了起来，他有些迫切，想好好疼爱对方，却还是努力耐着性子，缓慢的开拓着。 至此，换成祁燕难受了，也太慢！方才，他只是担心对方会一下太狠，下意识提醒一句，结果对方慢的程度，简直磨人啊！ 「来……」祁燕双脚一落地，拉着懵在原地的犽貅，进了自己的卧房，将被子摊开垫着，跪在床上高掘臀部，摆了摆。 犽貅只呆了一秒之后，身体比大脑先行动，双手已经搭上，那发出邀请的臀部，自己的分身也已经顶在穴口，此时很是庆幸，方才有耐着性子，好好替对方开拓，这不一顶，穴口便大开，吞进自己整颗龟头，令自己不住哆嗦。 「可以吗？」犽貅体贴的一问。 回答他的，是被臀部一撞。 分身被胡乱的吞进大半根，犽貅也不再犹豫，开始摆动腰部，给自己和对方，製造无与伦比的欢愉快感。 这一次，祁燕彻底的明白，为什么明明大脑没印象，可身体每个细胞都在想，太舒服、太爽了！毫不夸张的，可以说是被烙进身体，成为本能那样的感觉，所以哪怕没有丁点印象，身体也已经帮忙全都记住。 不明所以的契合、无法解释的刺激，让祁燕惊讶自己，居然会被插射，而且还不止一次！然后，他也头一次理解到，为什么女孩子对跪姿，又爱又恨，这个姿势被进入，确实会更深，而且被撞击的点也更舒服，可是真的会腿软、手软，让自己完全撑不住自己，硬撑到后来，祁燕整个人已经趴到床上去了，明明已经射了三发，分身却还是隐隐将头抬起，诉说着还想继续。 此时的祁燕，早已浑身无力，趴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犽貅没间着，半趴在祁燕身上，给予一个接一个细细密密的吻。 连绵不绝又温和细腻的吻，吻得祁燕觉得自己浑身发痒，费力的转过身，试图阻止对方，却没想到对方挪开压制，让两人皆是侧躺，捧住自己的脸颊，就是狂吻。 不得不说，吻技好的人，真的能够把人亲的，浑身发软，感觉自己都不再是自己的。 全身都亲软，唯独身下硬的不行，可是身体力气像是被抽乾，祁燕此时真的体会到，何谓只能任人摆佈。 犽貅抬起祁燕一条腿，让之跨在自己腰际，挺动自己的腰际，试图让分身放入小穴，穴口经过休息，有些闭合，但不妨碍状态良好的分身，一下便进入，再一次被肉壁包裹。 后庭再度被填满，祁燕不知哪来的力气，紧张的往对方身上抱，姿势马上变成趴在对方身上，还没来得及思考，会不会压痛对方，对方已经开始摆动腰部，进行新一轮的侵犯。 只能说，对方傢伙够长，这种姿势居然都有办法驾驭！只不过维持没多久，祁燕又要感慨对方腰力好，边动还能边坐起来。 四目相交当下，祁燕感觉有够害羞，因为这一次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发出的呻吟有多淫荡，要是录起来回放，自己都会兴奋死的那种程度。 犽貅看着对方的脸，笑了一下，只是祁燕不知是眼花，还是疯了，居然、疑似看见对方的犬齿，裸露在唇瓣外。 但是没给他多少深思的时间，颈项被舔舐，身下被撞击，上下齐攻只下，祁燕只能搂着对方，垂首不断的喘着。 「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呵呵哈哈……」一串串无意义的音节，在耳边不停不停的播放，配上那温热的鼻息，犽貅很快又不能自制地，张嘴咬下。 「啊！」祁燕被吓了一跳，没预料到，会真的被咬，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却又开始感到不安。 因为颈部传来的感觉很不寻常，被咬下以后，是吸吮，起初挺新鲜的感觉，并不会讨厌，可是当对方开始舔舐，像舔伤口那样的舔舐后，祁燕开始害怕了。 舌头一路向上，在耳垂多下了点功夫，顺利转移了祁燕的注意以后，犽貅跪到床上，将祁燕放倒，对着祁燕刻意的舔舐唇瓣，见着他睁大双眼，便开始衝刺，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就用高潮吞没一切，祁燕很快迎接第四次射精，跟着也逐渐感受到，何谓被做晕。 意识真的是，在这不停歇的衝撞中，开始涣散开来的。 第四章：因为在乎…… 确认小人儿睡下，才将自己默默退出，负距离的亲密，逐渐成为正距离的分离，让心里道不明的感受，跟着在被放大。 犽貅在屋里晃了一圈，大致了解陈设后，打算先拿出被子来换，不过他的属下，显然很有自知之明的出现，沉默的现出身影，而犽貅看了一眼后，也很自然的将事情丢下。 自己，就只需要抱起小人儿，进浴室稍作清洁即可。 虽说一直称之为小人儿，祁燕的身高其实有一百七十五，不算太高，但也称不上矮小，只是在犽貅眼里很是瘦小。 从未对谁如此上过心，不过较为固定的床伴倒是有好几个，男人不是唯一一个，人类也不是第一次尝试，却是头一次这般瘦弱，因为先天上的差距，犽貅其实想过，会将瘦弱的小人儿弄死在床上，所以往常都是会找寻有点经验的老手，许是如此才觉得新鲜？ 接下收拾残局工作的，是玉伽。 玉伽鬱闷的看了自己的右手好几眼，到底为什么又脑残的用右手猜拳？明明自己惯用手是左手啊！还躲在暗地里的牙眾，默默降低存在感，试图隐藏刚才做牌的事实。 也只有玉伽，这个战斗狂，才会一直没有发现，每次猜输的原因…… 说真的，真不知道该说人类不幸，还是自家主子比较不幸，这一次的看上，显然跟以往不同，可人类那样脆弱又短命，要是百年以后，主子怎么办？这个问题，牙眾很想问，却又不敢问，因为主子从来不是一个好商量的人…… 看着主子，体贴的替人类擦拭身躯，还是手口并用的那种擦法，腻歪的程度，马上再来大战，丝毫都不让人意外。 牙眾不怀疑，若不是因为对方是人类，主子已经继续发洩了。 那副分明隐忍的模样，牙眾只感觉很不妙。 「药。」一个单音，已经让牙眾听出许多意涵。 主子怕人类受伤。 主子怕人类会痛。 尤其是主子心疼人类，这一个念头让牙眾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冷血无情的人，一旦动情绝对是惊天动地，没有人会怀疑的。向来只信仰自家主子的牙眾，一齐开始祈祷，主子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就好、拜託玩玩就好。 这一次，犽貅没用昨夜的方法上药，很老实的将药，一大坨抹在穴口，伸长两根指头进入其中，确认内里的肉壁是否安好，确认以后搂着对方，唇瓣吻在颈项，獠牙蓄势待发，而他的主人却在犹豫。 惨！连吸血都犹豫，这一次主子栽了，大家都好自为之吧……牙眾默默为自己点蜡，期许还看得见明日。 玉伽连同沙发那，全都收拾好以后，默默站在卧室门边，十分不确定到底该不该消失，因为主子连个示意都没有，他又不敢妄自下决定。 被选中成为牙眾的一份子，意味自己所有一切，都将除了侍奉犽主以外，不得再有其他。 牙眾，是犽主的爪牙，论武论文无人能敌，是眾所皆知。个体拉出来或许不算什么，但被称作牙眾那是完全不同概念了。 可没有一个牙眾成员，经歷过主子恋爱该怎么办，的这种训练…… 为主子分忧解劳，理应是牙眾该做的事，可现下真的真的，无所适从。 「有事？」犽貅偏了偏头，看向仍然显现身影的属下。 「静听吩咐。」玉伽垂首，不去看赤裸的两人。 「衣服。」犽貅默了半晌，说道。 说真的，漫长岁月里，还真从未有过，此刻这份连自己，都道不明的感受…… 就像是……既觉得饱满也觉得空虚，那样又想要又抗拒，十分矛盾、对，就是感觉自己很矛盾。 为什么在犹豫呢？人类是很脆弱的，可又正因为这份脆弱，反而容易救，凭藉自己的资源、人脉，理应不需要害怕才对啊！可为何，自己却怕了呢？ 这一夜註定是无眠夜。 沉默坐在那，不知究竟是思考，还是在放空的主子，给了牙眾所有人，满满的寂寥感，有种时光已闪过，主子却被留下，再也找不到对方，成为世间最可怜之人的错觉…… 该死！那实在太可怕了！ 「我好像恋爱了？」忽然，犽貅淡淡地，吐出这个更惊人的问句。 「……」一时间，牙眾哑口无言。 这么一个问题，答案很明显，可是在场谁敢戳破呢？ 「你们好像并不乐见？」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犽貅又再次开口。 当然不乐见！牙眾一致性的如此想，却没有人敢开口说出来，只是某人又再次被推出来…… 被迫出现在主子面前的玉伽，瞟了一眼主子后，默默垂首、再更默默地说道：「他是个人类，活不长的。」 直肠子的，道出他觉得不妥的地方，其他牙眾只想抚额，可谁又能给出，更好的答案呢？ 「确实是呢。」犽貅对此，一时间无从反驳，却又没有產生更多的想法。 沉默又逐渐瀰漫开来。 犽貅的眼，似是看着玉伽，实则在放空。 玉伽只是垂首，默默承受主子的目光，不敢深究下去。 其馀的牙眾，隐在暗处持续乾着急。 一切，和平的被时间推着走，一直到…… 「嗯……」一个转身，配上一道呻吟。 屋里，从三人瞬间变为一人。 下意识的躲起来后，犽貅才默默不解自己的行为，干麻要躲？ 玉伽躲就算了，自己为什么跟着躲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祁燕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转过身拍了拍身侧，发现那里空荡荡，一丝温度也无，这才睁眼呆呆地看了很久。 走了……连过夜也没有，就离开了。 除了失落，祁燕还觉得有点难过，这算几个意思？明明都进行的挺好的，不是吗？ 然后，祁燕又觉得懊恼，怎么自己又失去意识了啦！ 「欸……我好像不怕你咬我啦！只是下次可以提醒一下吗？我是突然被咬，所以有点吓到而已……」几分鐘后，祁燕很突然的开口了，他就是有种，对方听得到的感觉。 哪怕看不见，但自己似乎很肯定，人还在附近。 但，犽貅并没有，因为这段话而出现，让祁燕更鬱闷了。 他大概能猜到，会躲起来是怕吓到自己，可是都已经说了不怕，怎么还不出现？难道因为咬过，就不新鲜了？ 没有放任自己闹脾气太久，祁燕很认命的起身，先是寻了一下，发现自己手机被贴心的充好电，客厅跟自己的床都被整理过，甚至棉被洗好晒好，就更加不明白了……都做到这个地步，不可能对自己没有好感啊！ 一边纳闷、一边梳洗，默默做完每天早上的所有行程后，祁燕很认真的，在自己屋里转了三圈，还是没有找到人，他这才说服自己，人已经走了。 ※※※ 拎着一份早餐，和以往差不多时间进店里，默默进员工休息室准备品嚐，却意外的看到踩点大王「越特因」，正用他发亮的双眼，无声说着：你终于来了！ 「是有没有这么想听续集……」祁燕既惊讶又无奈的放下早餐。 「霹靂无敌想，想到觉得等不到午休！」越特因点头如捣蒜，非常自动地，帮祁燕把早餐打开、连同餐具都拆好、摆好。 祁燕看着对方殷勤地行为，以及一桌子的食物，有种自己在演戏给对方看的错觉。 「没然后。」祁燕没好气地道。 越特因愣了一下，才下意识的问：「为什么？他放你鸽子？」 刚问出口，才觉得不妥，可话已经收不回。 「在我家碰面了，还做了。」鬱闷的咀嚼蛋饼，想将这份讨厌的心情一併吞下。 「那不就好了？」越特因反而被搞得更纳闷。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所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说到这，祁燕还是觉得很闷。 「啊？搞什么？连字条还是讯息什么的，都没有吗？」越特因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一个发展？怎么不照常理来？ 「就不知道这算什么啊！」祁燕被问的有点火，三两下吞下蛋饼，东西收一收就去换衣服。 搞什么？谁知道这算搞什么？ 「欸，不然你晚点打个电话？」越特因小小声地说。 没人喜欢不明不白地，问清楚总归是好的。 「为什么我要打？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他只是想求爽，有爽到走了也很正常不是吗？」祁燕如是说。 越特因也无从反驳，以男人的思维逻辑，确实很常是这样的…… 只是祁燕不知道的是，犽貅一直在暗处，默默看着。 听见这句话后，他有衝动想告诉对方，不是那样的，只是突然的出现，跟接下来，都是犽貅不敢想像的…… 人类活不久的，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除非他不再是人类……可谁又愿意放弃，与生俱来的身分呢？ 要是强迫了对方，可对方并不喜欢，那样的后果，犽貅不觉得自己想承担，所以他不敢出现。 可又捨不得离开……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好让人纠结。可不就是纠结，一方面想将人绑在身侧；另一方面，又怕绑了人走，失了他的心。 人和心都想得到，想明白这癥结点后，犽貅默默下了一个决定。 第五章：日久生情 论世间谁最无情？ 哪怕心里装再多的心事，再搭上日常中无数的琐事，将你搞得再烦再乱，它依然故我，不曾为谁停下脚步，甚至哪怕只是回头一望亦无。 它就是「时间」……谁也左右不了它，它从开始到未来，皆是那样我行我素的固执。 新人，向来让人又爱又恨，祁燕可以说非常有感，毕竟做的是餐饮业，还是客群以学生为主的，快餐速食店，多得是想拿课馀时间，赚点零用钱的学生parttime，也就是俗称的pt，或者叫做工读生都好。 已经两个星期了，身为小主管的祁燕，尝试过让他到任何站学习，却很惊讶的发现，他只要站在哪，哪就会卡关……这份惊讶到后来，几乎成为惊吓了。 「对不起！」瞧，让他装个酱料，不懂为什么满桌子满地板跟着装满？ 「小心！」一声惊呼过后，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乒乓响。 这是让他，把洗好的餐具搬移位置，搬着搬着，总会搬到地上去…… 除了无语之外，眾员工皆不知该说什么好，要你跟一个十六岁少年计较吗？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啦！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不停在鞠躬道歉，眼角甚至看得见，他就快哭出来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人怀疑这一点，只是事情发展，总是不如人所想那样。 「好了，安逸你先去吃饭。」祁燕没有责骂这个少年，稍微安抚之后，让他先去用餐。 其他人，很有默契的，接下安逸的工作，以及帮祁燕打扫残局。 这两星期，除了处理这个少年的烂尾巴，另一件让祁燕更一头雾水的，是犽貅的态度…… 只是，忙得没有时间，让自己好好思考，跟逮着对方问一问。 下班回家以后，犽貅会等在门口，第一次这样的时候，他没给祁燕问的机会，直接把人吻到无法呼吸的地步，半推半就的，就将人放进家里…… 当然，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爽到什么时候睡着都不清楚的那种。 对方的床上功夫真的很好，而且隔天起床，神奇的是，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感觉累。 然后就默默的，在对方也不愿多谈的情况下，让这也成了自己的日常，每晚被伺候到睡着，隔天不见人影。 「领班对不起。」祁燕一进休息室，安逸马上起身鞠躬。 「没事，大家都笨手笨脚过。」祁燕柔声安慰。 自己十六岁那年的印象，其实已经没多深了，毕竟七岁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家里可以靠，寄宿在亲戚家中，一直都不被喜欢，所以十六岁的时候，有点存款有点能力后，祁燕的日常，就忙碌在工作跟上课之间，没有过多的间暇，日復一日地，连记忆都差不多，将那段时间当成同一天了。 现在小孩似乎过得都不错，只是端盘子这样，简单的工作，也都做不久，所以哪怕安逸一直笨手笨脚，但他听话、肯做的态度，还是让祁燕愿意帮一帮他。 「我一直在添麻烦，会不会被赶走？」安逸憋了很久，心里想问却又不敢说。 「不至于啦，只是你得努力学学，店里有什么工作你可以胜任，不然的话你的工时一定会被减少的。」祁燕善意的提醒。 「我会努力的！」安逸很有干劲。 突然，祁燕感慨起，人活着似乎真的就是该遭逢劫难，而他此时算得上，在渡自己的情劫吧？ 为了混口饭吃，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全都尽可能的安排满满的工作，好让自己的收入增加，哪怕一丁点都好，所以没有时间谈恋爱。 不是没有人追，也不是没追过人，只是当对方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在过这样劳碌的日子后，不是嫌弃自己没用；就是怪自己没时间陪伴。总归会分开的，所以在交过三任女友后，祁燕已经生不起心思在男女之间……可这一次是个男人，还是一个一点都不普通的男人。 且不论他那对獠牙，光是他身上的气场，跟一身质感很好的衣服，都在表示他是一个，平凡如自己，高攀不起的对象，所以能够当对方的床伴，等到对方厌烦离开，好像也不是一个太坏的选项？ 不吃亏啊！自己也很爽…… 祁燕对名牌没有太多研究，毕竟自己没有多大本事，做的都是劳力活，一个月含兼职，好的时候可以到七八万，平均一个月落在四万五，不算太少，但也不是很多，所以那些上千他会犹豫，上万想都不会想。 这些，并不妨碍，让他觉得衣服的质感很好……质感好的东西，通常价格都不会太友善，是一个铁的定律。 自己好像，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只是对方没有给过机会问，这算是什么意思？真的单纯只是馋自己的身体吗？祁燕可无法这样认为，这副小身板，除了瘦完全没任何优点，那么优秀的男人，想找比自己好的床伴，一抓一大把才是啊！ 但，要说对方喜欢自己，这根本更让祁燕不敢想像，一见钟情可能吗？自己不算丑，却也不是太好看，这点祁燕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与之相比，犽貅全身上下都让人挑不出毛病，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触感、口感都非常完美。 让祁燕头一次知道，自己可以每天来三次，还会一直想要，性慾居然如此的旺盛。 「欸，聊聊？」越特因看了好久，见祁燕还是一直心不在焉，实在忍不住上前关切。 虽然知道一定是因为那个男的，但祁燕不说，他又猜不到怎么了。 「你很间？」祁燕下意识的反问。 「喂！会不会聊天啊！我关心我的朋友还被嫌勒！」越特因白眼一翻，显然因为熟悉，没真的感觉受伤。 「我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祁燕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应。 手里动作没有停下，将东西收好，拎包准备要走。 「等等我啦！我请客，好心跟我讲讲唄！」越特因一看急了，马上拋出诱饵。 他晓得祁燕虽然不爱佔人便宜，但对于别人请客很没抵抗力，只要不是真的有事要忙，通常都会答应。 祁燕回头无语的看向同事兼友人，为了听故事说要请客，这也是绝了。 「有没有那么好奇。」 「超好奇好不好，拜託我认识你多久，每天看你不是工作就是工作，我都替你操碎了心。」越特因边说，还边比划，活脱脱一个戏精。 「操你个头，你又不是我爸。」祁燕白眼一翻，逕自走出去。 和大家道别之后，往自己家里走。 「想吃啥？我给你扣搭一千！」越特因铁了心要聊聊，这不血本都下了。 「你中乐透？」这个不着调的友人，虽说官比自己大一阶，任职副店长，但祁燕清楚，对方手头也没宽裕到哪里去。 「我的事改天跟你说，今天就说说，你跟你男人到底怎么一回事。」越特因摆摆手，搭上祁燕的肩。 「什么我男人，八字都没一撇。」祁燕无语。 也许在外人看起来，这样已经是在一起了吧？但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谈过，天知道是不是一个意思。 做爱、做爱，是做了才有爱；还是有爱才会做，这个名词取的真玄，此时祁燕真的深有所感。 「他摆明对你有意思啊！」听完祁燕的叙述，越特因很是激动，恨不得把人绑过来，给两人红线紧紧绑好。 当然，祁燕省略了，关于獠牙的那部份，还有一些细节过程，他可不想太惊世骇俗。 最终，两人到了一间居酒屋，选了一个角落，叫上一些串烧，点了两杯调酒。 「问题，他应该很有钱，而且我怕他只是馋我的身体，过阵子就没兴趣了。」拿着吸管，搅拌杯中液体，看着那渐层分明，逐渐变为一体，祁燕却在想，他们两个有可能吗？ 「你是没办法接受对方养你，还是你对他没感觉？」越特因纳闷了。 「我就是不知道才觉得烦，反正我只知道，他是我高攀不起的那种人。」缓缓吸了一口，酒精的苦涩，搭上水果的微甜，在口腔交织成独特味道，兴许此时的心情，大约也就这样吧。 「那怎么办？放着看看会不会日久生情？」越特因替友人急，却又无力可施。 「我都已经在想，就当个砲友好像也不坏了……」大概是心中烦，又有人买单，吸着吸着祁燕便觉得有些晕了。 等到越特因察觉，才惊觉祁燕已经喝上第五杯……这种调酒好喝，可也醉人，何况还毎杯点不一样的乱混。 剩下的半杯被越特因一把夺过，换成一杯水给祁燕，就见他还在那边，无意识的吸着，眼神已经涣散开来，半眯着眼要倒不倒。 不得不说，这样一细看，祁燕的小脸还是挺诱人的…… 越特因刚才一直在放空，脑袋里转的，是两个男人该如何好好相处的那档事，并没有认真的看着友人，一不小心误事了。 他其实一直没说，自己也喜欢男人，可是又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才对祁燕现在的境遇很是好奇，甚至在想，要是这样一见钟情都可以了，那自己的另一半，也就有可能有了。 他不敢跟对方说，他怕对方会厌恶自己，变成连朋友都当不成，所以他既羡慕祁燕，也挺同情的。 明明就在身边，可是心意说不出口，那心里的感受应该是一样的吧？ 第六章：人类跟不是人类 十二点了，人呢？ 夜里，走廊上吹着风，犽貅默默盯着电梯，看着上头的数字降至一楼，再升至七楼，打开之后感到失望，一次又一次，整个晚上他在等的那个人，没有回来……是不是被人拐走了？犽貅不禁担心起来，毕竟第一次正式碰面，两人也是这样在外头度过一夜。 只是，他又不敢派人去找，要是惹小人儿厌恶了，被赶走那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至少每天都可以亲近一下，这样维持一段时间后，应该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对方的男朋友吧？ 要耐住性子，让小人儿习惯自己，同时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气味沾满小人儿的全身，慢慢来不能着急，犽貅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电梯又一次，在七楼停下，犽貅已经不觉得对方会回来的时候，嗅到那日也想、夜也念的味道时，还是激动的转过头去，克制着自己不衝过去，不去质问对方怎么现在才回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没有这个资格。 电梯门一开，只见心心念念的小人儿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这个事实，让犽貅脸色一僵，薄唇一抿，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定睛看着，祁燕在对方的搀扶下，走到自己眼前。 「你还在啊，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他在一起？」越特因哪怕有喝一点，也晓得此时，会在祈燕家门口等着的，肯定是传说中的那个人，语气不善的张口就是质问。 犽貅一默，片刻后訥訥地开口：「我怕他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是男人。」 「屁的男人，问都不敢问，算什么男人！」越特因酒气上来，一听就来气。 「好个男人，就光会吃乾抹尽，还想不想负责任啊？」紧接着，越特因又说，接着把人往对方怀里一塞，继续唸叨着：「我不管，今天你们俩就是男男朋友了！」自顾自地，就下好了决定，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 犽貅接住小人儿，脑子里转的，是方才对方所说的话语，最后懵在那句男男朋友……原来有这么简单吗？ 可垂首，见小人儿趴在自己胸口，使劲蹭啊蹭的，双眼半瞇着，显然没有意识，所以这样算数吗？ 「主上，外面凉。」被硬推出来的玉伽，硬着头皮说上这一句。 然后，从祁燕包里掏出钥匙，开好门，将两人迎进去。 进了这一个，熟悉到不行的门以后，犽貅熟门熟路的，把人抱紧浴室，替他擦澡，很认真的那种，一点綺念也没有。 裸着身子的小人儿，本应该勾起自己的慾念，可此时犽貅感到困惑，许是心里还惊疑不定，现在居然没有半点，想做的心情。 跟属下要来解酒药，餵怀里人儿吃下，轻轻在额头落下一吻，便搂着小人儿，脑里转着不明不白的情绪、还有念头，这一夜在不知不觉间过去。 次日，祁燕想转身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人搂着，禁錮在对方怀里动弹不得，先是惊吓，过了几秒鐘，感觉对方没睡着，只是看着自己后，才不确定的开口问：「犽貅？」 眼前是对方袒露的胸膛，可鼻尖的气息是熟悉的。 「嗯，早安。」温润如玉的嗓音，低声响起。 传进祁燕耳里，却是一点也不平静。 为什么自己会在对方怀里？祁燕先是疑惑这一点，慢慢回想昨晚，似乎喝多了？ 「你昨天喝多了，你的朋友送你回来。」犽貅语调平稳的叙述。 祁燕却下意识的，觉得以友人不着调的性子，喝过酒一定乱讲话了……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有没有惹人不高兴。 「他问我就会吃乾抹尽，还想不想负责任，所以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我对你负责。」犽貅没有退开，依然搂着对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是平静的。 可趴在他怀里的祁燕，却无法忽略，耳边如雷响般的心跳声，在默默诉说其主人的紧张程度。 犽貅自己都不晓得，会有这么一件事，让自己害怕得到答案。 「他、他还说了什么？」祁燕一愣，随即紧张的又问。 「他说，从今天我们就是男男朋友，可是你没有说好。」犽貅用下巴，抵着祁燕的脑袋，一时间不敢与之对望。 「啊……」这意思是？祁燕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口。 忽地两人都不再开口，沉默漫长的，让牙眾都想跳出来，帮两人把话说完。 主子认定了，再不希望，还是要支持的。 环在腰际的手，因其主人的紧张，无意识的在收拢，让祁燕眉头微蹙。 「太紧了。」沉默终于被打破。 犽貅一惊，赶紧松手，让祁燕有空间往后退，抬头让四目相交。 「抱歉。」回应对方的目光，犽貅老实的道歉。 「你应该有一点喜欢我吧？」望了许久，祁燕率先开口。 「嗯。」犽貅僵硬地回答。 「好巧，我也喜欢你。」祁燕小嘴轻啟，柔声说道。 犽貅抿紧了唇，不敢开口。 「那，你要不要当我的男朋友？哪怕我只是个弱小的人类，配不上你尊贵的身分。」祁燕边说边垂下脑袋。 这句话，已经将他所有勇气耗尽，他不敢去看对方的神情，怕在上头看见，哪怕一丝的迟疑。 眼不见，至少可以假装不知道，骗自己没关係。 「你……不在乎我不是人类吗？」憋了许久，犽貅才问出，自己诸多疑问中的其中一个。 「不知道，反正在一起也可以分手，你不会那么死心眼，分手就要杀了我吧？」祁燕低声说着，自己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要是对方是一个，把人类当螻蚁的那种魔头，大概真的分手那天，就是自己的死期。 「那我可要表现好一点，让你捨不得离开我。」预料外的，犽貅如此回答。 再次对上眼，祁燕眼里写着不可置信。 「我比较好奇，你每天都需要喝血吗？」也许，因为从开始接触到现在，犽貅都没有给自己任何的威胁感，所以祁燕敢这样问。 「血不是我的主食。」犽貅眨眨眼，呆了一下才回道，显然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 「那你吃什么？」祁燕更好奇了。 「天地间的能量。」犽貅道，见到祈燕眼里的困惑，随即又补充：「就是呼吸就可以了。」 「好像很方便。」祁燕惊讶了，居然有吸空气就会饱的动物。 他还以为那是植物的特权。 「嗯。」犽貅默默点点头，他不太知道回什么好，又觉得不回答好像更不好。 「你喜欢我什么？」再来的问题，更是让犽貅不会回答了。 「我也不知道，我没谈过恋爱。」良久，犽貅略显侷促的回道。 「真的假的？那你活了多久？」祁燕又惊讶了，他以为寿命漫长的非人类，应该都会有好几段感情史。 「至少一万年了，我真的是第一次。」犽貅一脸真诚，让祁燕忽地觉得很可爱。 那张脸俊美的，像是神话人物。身材跟活儿都完美的无从挑剔，居然没有谈过恋爱，但祁燕就是愿意相信，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 「那不是很寂寞。」一想到，一万年那么久，都没有人陪，祁燕又为犽貅感到难过。 犽貅对此感到意外，一般而言，重点不是该在，自己是活了很久的老妖怪上面吗？ 「没比较没伤害？」犽貅伸手揉揉怀中人儿的脑袋，语气很是轻松。 对他而言，最难的只是确定这份关係是否成立，其他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噗。」祁燕被逗笑了。 没想到，一直给他冷冷感觉的犽貅，也是会开玩笑的。 「我可以去你店里找你吗？」犽貅马上提出，他一直想做的事。 他想正大光明地，去祁燕的身边，哪怕只是待着都好。 「可、可以啊。」祁燕羞红了脸，没料到对方这么直接。 才确定好关係，居然就开始想显摆了，但仔细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自己是对方的初恋，总会想要昭告天下，而且这也是幼稚，却又直接的表达着「在乎」。 「你该起床了。」 「啊！几点了？」祁燕被提醒，才想到还要上班。 「别紧张，才八点。」犽貅失笑。 「哦，吓我一跳。」祁燕拍拍胸脯，总算是放下心来。 随即，他又仰着小脸，盯着犽貅看。 「我脸上有东西？」犽貅被盯得有些侷促。 「我男友好帅，我好像都没有认真的看过你。」祁燕说道，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因为每一次，都很爽很舒服，眼睛都没好好看过对方。 「谢谢。」犽貅被说得，也不好意思了起来。 看着看着，祁燕凑上去亲了一口，犽貅一愣，随即又被亲第二口，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你还要上班。」 「早上来一发，精神会更好。」祁燕手已经探下去，嘴角一勾，没给对方拒绝的馀地。 而对方，显然没有很认真的要拒绝，几个亲吻后，已经化被动为主动。 双唇捨不得分离，所幸两人都是裸着身子的，这互相抚摸撩火，毫无障碍。 很快的，祁燕也感觉自己硬的不行，可又不太敢催促，毕竟他会怕一下进去，会痛死自己。 还没有说什么，就见犽貅松开自己的口，转为吻吻脸颊、然后是颈部、继续向下，吻得祁燕发软发热，尽可能放松自己，享受对方的爱抚以及亲吻，那感觉真的棒到，觉得用言语怎么形容都不太够。 只是祁燕没想到，自己也会被口，当分身被含住时，吓了一大跳。 犽貅不懂怎么用嘴服务人，向来他都是被口的那一个，可面对祁燕，他愿意尝试。 祁燕的宝贝尺寸，以人类而言其实也不小，不过是属于和他身形一样，瘦长形的。 一张口就想将整根吞下，那长度直接能顶到喉咙，让犽貅觉得新鲜，却引起祁燕颤抖。 接着犽貅维持含着的姿势，动起舌头搔弄着。 「嗯……」祁燕半抬起身，好奇看着犽貅在干麻。 犽貅抬眼望去，微微将头向上移，再向下移，缓慢做起活塞运动，就见祁燕抿起唇，却还是洩漏出，细弱的呻吟之声，确认那小脸上的神情，是愉悦的之后，收回目光开始更认真的，试图取悦对方。 他想着，之前祁燕的做法，笨拙地拉开包皮，胡乱舔了舔。 「慢点啦，就在龟头附近滑比较舒服。」祁燕被弄得很痒，不住开口指挥。 「好。」犽貅应下，顺着对方说的，慢慢在龟头附近，滑动自己的舌。 手指在穴口压了压，稍微按进一点，那温度让之心神荡漾，只是犽貅知道，要是现在开始，肯定会让对方来不及上班，所以他忍着自己的想要，认真的取悦对方。 口手并用、前后夹攻，很快让祁燕难耐的扭扭臀部，出声催促：「进来啊！」 「舒服吗？」犽貅只是问。 「舒服。」祁燕点点头。 接着，迎来犽貅的更卖力，小穴已经能伸入三根指头，一番探索后，找到那个，最能让祁燕兴奋的点，奋力进攻，很快嘴里充斥了，对方极致欢愉后的產物。 有点咸……犽貅下意识的嚥下，就只產生这个念头，但这举动确认祁燕惊呆了。 「你干麻吞！」 「有关係？」犽貅纳闷的反问。 「啊……」祁燕却被问倒了。 「我不想害你迟到，两个小时不够用。」犽貅没纠结，只是眨眨眼，很认真的说。 「呃……好哦。」祁燕又无话可说了。 「等你下班。」犽貅搂着祁燕，吻了吻他的唇。 「好。」 简单梳洗一番，看看时间差不多，祁燕便出门上班。 牙眾看着自家主子，望着大门的柔和目光，简直看不下去。 第七章：鬼话的神助攻 上午平安的度过之后，迎来午休还有一脸纠结的越特因。 「出去吃？」祁燕心情很好，虽然是友人误打误撞，但不妨碍自己想感谢对方。 要是没有那几句酒后失言，恐怕也不会那么快走到一起，甚至也可能就走不到一起了。 地点一样是隔壁简餐店。 「我昨天不管说了什么，都当做我放屁！我给你赔罪，别跟我绝交！求你！」越特因很清楚，自己喝醉后的德行，又见一早上，祁燕都没跟自己说过几句话，心里很慌啊！ 「没办法当你放屁。」祁燕刻意放慢语速，想闹一闹友人。 就见对方快哭出来的表情，这才把话给说完。 「我还要谢谢你的神助攻，他现在是我男友了。」祁燕笑得很开心。 「认真？」越特因先是瞪大双眼，嘴张了老半天才把话挤出来，最后连嘴都惊讶到定格在一个圆的状态。 「因为你昨天指着他的鼻子，叫他对我负责，还直接跟他说，以后我们是男男朋友了。」祁燕边说边觉得好笑。 「我真说了那种鬼话……」越特因一听，尷尬的想找洞鑽。 「反正多亏你的鬼话，我们在一起了。」说起这几个字，祁燕不由得害羞起来。 「恭喜啊！」越特因发自内心感到喜悦。 见证这一对姻缘后，他对自己的，也更有信心。 「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只跟你说，店里其他人都不能说。」越特因转瞬便严肃了起来。 「好，就我跟你知道。」祁燕爽快地应下。 「我也喜欢男生，所以我才想听到你的好消息。」越特因说罢，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了。 「怪不得，我想说你什么时候转性，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祁燕立刻瞭然。 「我还没跟他告白，也没有任何踰矩，因为我怕连朋友都当不成。甚至连你也一样，要是你没有先跟我说，我也不敢聊这方面的事情。」越特因抓抓脑袋，神情是羞涩的。 不过祁燕也没取笑他，毕竟前不久时间，知道自己居然对一个男的有反应，还喜欢跟人做的时候，也茫然无从过。 「店里的？」祁燕好奇。 「不是，是我一个小时候的邻居，失联好几年，刚好念同一间大学，才重逢，不过我是毕业后还一直跟他有联络，大概一年前，才觉得自己喜欢他。」越特因简单说了一下。 「还真是有缘分。」祁燕很惊讶，毕竟早期手机可不普遍，多的是再也不见的邻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换着自己与心仪对象的相处，直到桌边忽然有那么一个人，定定站在那，过了几分鐘都不走，这才引起两人注意。 祁燕一看来人，先是一惊，还没开口，就听对方语带歉意地问：「会打扰吗？」 越特因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昨晚是喝断片没错，但这不妨碍他判断，这两人之间的曖昧，马上就猜到来人的身分。 「不打扰不打扰，快坐下，吃了没？」越特因立刻帮祁燕回答，还殷勤地献出菜单。 犽貅礼貌的点头接下，坐到了祁燕身旁的位置。 「怎么来了？」此时，祁燕才想起自己会说话的事实。 「因为有点后悔早上没听你的话。」犽貅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祁燕一听，羞得绷紧了身子，脑里马上就有了画面。 「我先回店里，两位慢聊。」越特因很有眼色的，起身就离开。 完全没给祁燕拒绝的机会。 「我好像应该好好谢谢，你的这位朋友。」犽貅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他那是鬼话连篇，他的话要打折听。」祁燕垂首，才不愿意承这份大情勒。 「就是鬼话也好，可以让我陪你坐在这里，我真的很高兴。」一手搂着祁燕的腰，犽貅深情的望着祁燕。 让祁燕觉得喉头发乾，要不是顾及在公眾场合，他一点也不意外，自己会凑上去，狂亲猛啃。 被口是很舒服没错，但比起被进入，确实是有那么点不满足，这不、还没怎么被撩，就已经想了。 「我争取两小时结束？」犽貅很认真的问。 「我觉得关于这个，我们要讨论一下。」祁燕一听，突然意识到这样不行。 「讨论什么？」犽貅脑袋一歪。 乖乖跟着祁燕走，很自觉的结好帐。 「等下说。」祁燕打住话题，他可不想大庭广眾下讨论。 等到开好房间，犽貅乖乖坐着，等待对方所谓的讨论。 「你的需求量，一定要那么久那么频繁？」祁燕很认真地问。 「不好吗？」犽貅不太懂，不是越久越开心吗？ 「问题我要上班，如果我们还要出去约会，就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祁燕有点头大，显然对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那怎么办？」犽貅一脸茫然，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变出第二十五个小时来。 「所以我才问你，你一定要这么频繁，跟这么长时间的性爱才行吗？」 「是没有一定，我喜欢你也喜欢不是吗？」 「短时间还好，我怕每天都这样我身体吃不消，你懂吗？」祁燕眉头微蹙，实在不知道怎么让对方听懂。 「怎么会，我每天都有给你吃补品跟擦药，你的身体还会不舒服？」这下犽貅有些紧张了。 他知道人类身子孱弱，所以一直在帮祁燕补身子，也都很克制自己了啊！ 「啊？给我吃补品跟擦药？」祁燕懵了。 「对啊，不然你怎么可能下的了床，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痛。」犽貅眨眨眼，有些惊讶原来对方一点也没察觉。 「呃，好像真的没怎样？」仔细一想，似乎早上起来精神很好，身体也都很好，两个礼拜天天来都没有任何不妥…… 「如果是担心我要的太狠，我向你保证，你不舒服就拒绝我，我不会硬来。」犽貅凑近搂住祁燕，很认真的掛起保证。 然后顺便将人扒光，略显急切地落下一吻。 祁燕任由对方动作，还在发愣中，脑里转着对方的保证，跟思考起这两星期来，好像比之前更加没有累的感觉，但很快就再也转不动脑子…… 被进入的快感充斥大脑，许是想了太久，得到以后竟一点抵抗力也没有，才几下功夫，就缴第一次械。 「哈啊……哈啊……嘶哈嘶哈……」除了喘息，祁燕根本没力气做其他的举动。 抽插的速度忽快忽慢，让祁燕觉得自己，像是一团浆糊，被狠狠搅得乱七八糟。 在第二次登顶后，犽貅将祁燕抱起，紧紧搂在怀中，顺着对方的背脊，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 「我保证，不会因为我，而影响你的生活。」吻在耳骨落下，顺道柔声地说。 「嗯……」祁燕点点头，发出曖昧不清的单音。 将自己的分身，没入祁燕体内，其实就算只是这样，不动也让犽貅很满足，他就是喜欢，自己拥有整个祁燕的感觉，这样的负距离，感觉真的很好，好的不愿意分开来。 「你帮我舔舔好吗？」只是犽貅太清楚，再要下去，恐怕会让小人儿待会上不了班，退而求其次的询问。 「嗯。」祁燕枕在他肩上，轻点了一下头。 唇瓣就近吻上颈部，还调皮的含住对方的喉结，含在嘴里用舌尖在那滑动，跟着也感觉到对方身子绷紧了些，还有嚥下唾沫的隐忍，让祁燕很是满足。 谁能拒绝这样的疼惜呢？哪怕祁燕对于非人类，只有电影小说中的印象，其实没有太多真实感，也至少可以知道几个事实，比如他的体力很好；再比如他的腰力也很好……可以不夸张的说，不给时间限制，跟不要在意自己，他可以做上三天三夜，祁燕都相信。 犽貅先是坐到了床边，将枕头放到地上去，这才让祁燕和自己分开，只是分身才退出，犽貅忍不住搂住对方，给予一个很浓很浓的法式热吻，吻在持续的当下，祁燕伸手握住，那比自己的，大上不只一圈的性器，圈住圆润的龟头，转呀转。 「哈哈……啊哈、好、好舒服……」双唇一分开，犽貅毫不吝嗇地，表达自己的感受。 祁燕对此很是受用，虽然他是被上的那一个，但同是男人，总有那么一点幼稚的攀比心态，比起只有被动接受，对方也会因为自己很感到欢愉，这个认知还是让人高兴的。 跪在枕头上，祁燕将舌尖，抵在最根部的地方，极尽诱惑的，望着犽貅，由下至上，然后含住龟头。 这样的刻意，的确让犽貅慾火烧得更旺。 「哦－－嘶啊……啊……哦嘶、哦……」随着祁燕的节奏，犽貅沉溺其中跟着奏起乐章。 喘息越发粗重起来，只是哪怕很专心一志，这样的刺激感，还是稍嫌不足。 「呵、哈、哈哈、你、你该去上班了。」 祁燕抬起头，慢慢起身，手却还在动作，吻上对方的唇瓣，轻声在对方耳边问道：「没关係吗？你还没射出来。」 「我本来就不容易射，不过我有舒服到，也有爽到。」犽貅吻吻对方的脸颊，揉揉他的脑袋。 要不是犽貅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愉悦，不断的在呻吟着，祁燕真的会担心，自己给不了对方快乐。 「一起冲澡？」看了下时间，还有半小时左右，让祁燕不禁好奇，要是不赶时间，是不是还会被插射好几次呢？ 很快地，在浴室里，雾气瀰漫，毛孔在热气中大开门户，让那个人独特的气味，随之变得浓烈，让犽貅险些把持不住，只是才要逃离现场，却在祁燕狡黠地一笑中，失去控制，逮住对方就是狠狠的索取。 这一次又快又猛，没过三分鐘，祁燕便缴械，只是身后那人，似是失去理智，没停下继续动作着，让祁燕不禁觉得，好像不该乱玩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快又狠的撞击，让祁燕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嘴一张，所有声音都被撞成了呻吟。 当第二发被撞出，祁燕便真的后悔了，这下大概又是被做晕的结局。 死命地抓住栏杆，不让自己掉进浴缸的祁燕，不断承受身后人的进攻，这一刻亲身的感受，让他彻底明白，两个多礼拜的夜晚，对方是有多克制、多温柔。 在射了第四次，感觉自己手已经开始无力，要抓不住的时候，身后停下了，随之而来的，是深刻感受到，下腹被灼热的液体冲刷而过，不夸张的，真的是用冲过去的那种感觉，很快便觉得下腹胀胀的，似是被填的太满，还过量超载的那种。 「对不起……」随着发洩过后，恢復理智的犽貅，赶紧将软下去的人儿搂进怀里，低声说道。 「我这次没晕欸……」祁燕迷迷糊糊的傻笑起来。 他有点感觉小骄傲。 「真是……」见对方没事，犽貅也松了一口气。 第八章：至少能够做到珍惜你 其实要说感想，祁燕只觉得很像做梦。 分明五分鐘前，自己还像滩泥，软绵绵倒在他怀里，现在却能神清气爽的，站在这工作……好不可思议。 「说实话，你没事吧？」越特因逮到空档，凑到祁燕身旁，低声询问。 「蛤？我会有什么事？」祁燕被问的一脸懵。 「我看你很不自在的样子，难道是被弄痛了？」越特因说着说着，眉头一皱。 要真是弄痛的，他肯定要骂骂对方。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有点不真实。」祁燕摇摇头表示。 他才不会说，不自在的原因是，身下还「含着」某个东西…… 最后，祁燕还是迟到了差不多半小时，最主要是在清理上，花了不少时间。 结束的那时候，脑子差不多是当机的，唯一深刻的印象，是小腹充满精液的事实。 犽貅体贴的，替祁燕冲完澡之后，本来打算擦乾祁燕的身子，先把人抱出去，免得待会又想继续下去，没完没了的那种继续，可谁知道，后庭被用的太狠，根本合不上，液体涓涓细流，内裤是穿不了的，那会活像是一直在尿裤子……不得以之下，只好让人买了一个肛塞，正含在那里，还要费点力含紧，因为祁燕一点也不想被当成失禁。 感觉是很新奇的，和犽貅的在体内很不同，不过说老实话……挺舒服的。 有点刺激，也让人紧张，显得不自在很是理所当然。 「你是指跟他在一起？」 「对啊，他条件那么好，可我却很平凡。」祁燕随口应道。 只是这话，听进越特因耳里，多了另一份意思。 他不禁想问，这样走的长久吗？只是这话并不适合现在问，他们才刚刚开始…… 祁燕没放在心上，将内场物料确认好数量，接着到外场去。 本来今天的安排是，七点后让安逸站出餐，这是目前让他做起来，还没有太大问题的站点，但今天似乎有一些状况。 收银前的人龙，让祁燕感到惊讶，瞟了一眼时间，已经不早，接近八点怎么会这么多人。 「秋音你去帮安逸，收银我来。」祁燕当下立刻判断，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接手起收银的位置。 这个时间点，收银是最不能塞车的，因为紧接着九点，会迎接一匹晚自习下课的学生，要是看到这么多人，会损失很多顾客的。 再者，收银单没出来，其他人会空等在那。 看这样子，今天得要加班了。 脑里思绪一闪而过，便开始迅速消灭人潮。 祁燕自己的习惯，是要求大家，不要让排队人数超过五人，一来是顾客不会觉得等太久；二来是内场不会太手忙脚乱。 这一站，祁燕便一路站到九点四十，这才让收银前，留下两位顾客，轮到最后一位时，惯性的开口询问：「请问今天想吃点什么？」 「我第一次来，能帮我介绍吗？」只是对方一开口，祁燕头抬起来，愣了好一会。 「啊……怎么来了？」是犽貅。 穿着一套蓝白运动装，朴素简单却挡不住他的英气逼人，从他进到店里，无数道视线便跟着被左右，也就只有忙于工作的祁燕，没有正眼看过对方，一直到现在才发现。 不过犽貅并没有不高兴，他本来就不希望打扰到对方，这样正好，自己排在最后面，还可以多说几句话。 「因为等你很久，讯息也没有回我，就来看看你还好吗？」犽貅依旧温和的微笑，却让祁燕感到抱歉。 「抱歉，不知道今天会这么忙。」 「没关係，你想吃什么？一起点吧，等你下班吃饱再回家。」犽貅提议。 「你有不吃的吗？」祁燕问，得来犽貅摇摇头。 「饮料甜度冰块？」祁燕习惯性地问。 「无糖温的。」犽貅顺从的回道。 「你先找位置坐，我换好衣服去找你。」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两人皆相视一笑。 只是很小的一个举动，却还是让人开心。 本来祁燕打算自己结掉，结果犽貅却递出了信用卡。 「我请你吃，可以吗？」他问。 有什么不可以吗？似乎还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祁燕也就没推託。 犽貅收回卡片，以及号码牌，向祁燕点头致意，便转身去找位置，然后间下来的同事们，马上围上来八卦。 「那是谁，超帅的！」 「他有没有女朋友？」 「怎么没听你介绍过啊！」 当然，来八卦的全是女生，但不妨碍男生们顺便听一下。 唯一知道真相的越特因，本来只是在出餐口摆餐，正要离开，默默也留下来，想知道祁燕会怎么介绍他。 「他啊！是我男朋友。」祁燕淡淡一笑道，说完自个儿害羞起来，迅速打完下班卡，就离开了现场。 没有给任何人追问的机会，因为他早到下班时间，可其他人并没有。 「什么！」女生们却爆炸了。 这消息很快的，经由眾女孩们，传得全店都知道，这些女孩，看向两位的目光，瞬间都套上粉红滤镜，让祁燕有很一阵子都不敢跟女孩们说话，当然这都是后话。 居然直接说了……越特因感觉有些酸，但不是嫉妒而是羡慕的，他也希望自己能跟心里的那个他，发展成这样。 原本祁燕还想说，会要找一阵子，毕竟整间店有一百二十张桌子，规模还是挺大的，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个地方特别热闹，而中间那个被包围的人，正是自己在找的犽貅。 清一色的女孩子，环肥燕瘦、姿色各异，每个都在殷勤地示好，让祁燕不禁好奇，对方要怎么处理这么多的桃花。 「抱歉，我男朋友来了，请各位留点空间给我们好吗？」犽貅很快就注意到祁燕的到来，起身搂着他的腰，带他到位置上坐。 「啊！我以为你开玩笑呢！」 「对啊对啊！帅哥为什么都喜欢帅哥啦！」 「不活了不活了……」 眾女孩一边胡乱哀嚎，一边还是各自散去，只是一个个都感觉很是遗憾。 祁燕羞红了脸，一时间不知所措。 说起来，好像还是第一次，和另一半接受眾人的围观……以往的前任，似乎总在抱怨自己，没有时间陪、纪念日没送礼物等等，还不曾到店里找过自己。 明明，自己身处何地，都是固定的，很好找才对呀，或许就是一直都遇不到对的人。 此时的犽貅，却在想，要怎么开口，才不会被讨厌。 他是活了很久没错，但从没有向这样，讨好过谁，与生俱来的力量和天性，从来都是靠拳头跟爪子说话比较多，处理诸如感情这里，细腻的事情，着实让犽貅感到困扰不已。 那目光，分明是温和的，却还是给祁燕一种，对方想将自己拆吞入腹的错觉，或许他心里的确那么想，只是一直害怕伤到自己而已吧。 仰身上前，轻轻落下一吻，那目光多了几分惊讶和茫然，似乎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在想什么？」四目相交，祁燕试图看透这张帅脸底下，辗转的情绪。 「想怎么样可以亲你，结果被你先亲了。」犽貅眨眨眼，笑道。 「你对我真好。」窝进对方怀里，祁燕贪恋着，那熟悉到不行的气味。 哪怕不太明白，为何有这样的感慨，但犽貅还是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背脊。 「我倒是觉得，你没有吓跑，已经很好了。」犽貅微微一笑，真诚的说。 「至于吗？」祁燕脑袋一歪，眼里充满了困惑。 毕竟这个年代，谁没在电影、小说、漫画等等地方，认识过非人类这般的生物，甚至多的是偷偷幻想过，自己有一个那样厉害的非人类朋友吧。 「我还是挺可怕的。」犽貅嘴一咧，尖牙显现，在那熠熠生辉…… 居然在发光？祁燕一愣，定睛细看，却发现那獠牙，确实在发光。 「大庭广眾下，这样真的没问题？」祁燕紧张的环顾一下四周，确认没有引来多馀的目光后，才暗暗松口气。 「放心吧，这里是监视器死角，而我已经让他们都不会注意到我们。」犽貅很是淡定的，微微勾起唇角。 「像电影演的吸血鬼那样，精神控制之类的？」 「差不多概念。」 「所以，你有用在我身上？」祁燕忽地想到，比了比自己问道。 「当然没有，你对我的想法，全凭你的自由意志。」犽貅摇摇头，很快地否认，接着又道：「再说了我不是会读心，或是操控人那种本领，我只是能下一点暗示，让人稍微忽略我的存在而已，遇上训练过的，也是没多大作用。」 「你好像很怕我误会。」祁燕却笑了，这份紧张真的很暖心。 「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够做到珍惜你，至于你会不会跟我有一样的心情，我实在无法保证。」犽貅耸耸肩表示，眼里充满着宠溺，以及一丝丝忧伤。 「为什么说是，至少能够？」祁燕听出了，这句话的怪异之处。 「我是一个王，从来只有别人讨好我的份，所以我可能会做的很差。」犽貅苦笑。 而祁燕却瞭然于心。 高高在上的人，确实不容易表现出，对任何人的善意，因为地位势必让那个人，习惯了身边所有人的听话和恭维。 第九章：很多的第一次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犽貅却感觉比过去，那上万年岁月，还来得充实和满足。 一个月里，有好多的第一次，让犽貅直到现在，还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好似过去全都白活一场。 「不至于好吗？换了环境，当然会有新的第一次啊！」祁燕听见这样的感慨后，只是如此笑道。 第一次谈恋爱。 第一次和人类如此亲密。 第一次和另一半手牵手逛街。 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挑礼物。 第一次感觉一天不见，是很久很久的时间。 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一刻也不想分离。 第一次那么期待做爱。 这些很多的第一次，只因为心里装进了一个人，因此逐渐明白，何谓「爱」。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的獠牙会发光？」再一次目睹，祁燕依旧觉得神奇。 「也不是真的发光，是在牙齿表面有微管，里面的液体会反光。」 「液体？像蛇的毒牙那样吗？那我会中毒？」祁燕趴在犽貅胸口，很认真的观察。 「和毒牙差不多，只是我的毒不会死人，一般是拿来麻痺猎物的，避免吸血的时候，猎物会挣扎，再来就是止血的功能，我没有把猎物血放乾的嗜好。」犽貅解释道。 这也是一个，让犽貅开心的互动，祁燕不害怕自己，反而还会好奇自己的一切，像这样冷静的交流。 单人沙发上，祁燕这么一趴，犽貅根本连躲的空间也没有，很快那诱惑至极的气味，充斥整个鼻腔，犽貅忍不住抬起手，用手臂挡住自己的鼻孔。 「手放下。」祁燕却像是，等很久似的窃笑，还一边命令道。 「……」犽貅没有马上照做，和对方大眼瞪小眼好一会，才慢吞吞地将手放下。 这一放，气味没了阻隔，很快鑽入鼻腔，令犽貅兴奋的，瞳仁染上一层薄红，喘息跟着粗重了起来。 牙关紧咬、薄唇紧抿，祁燕目睹这一切，看着身下人的隐忍，有些于心不忍。 虽然无法亲身体验，但那种脑子想要、身体也想要，却又要用努力克制的难受，多少还是可以明白的。 「来吧。」祁燕偏过头，枕在对方肩上，让一边的颈子，暴露在他的獠牙之下。 不再迟疑，嘴一张轻轻含住，獠牙随之穿过皮肤，没入更深一层，刺破血管，这才将獠牙收回，吸吮了起来。 血液经过唇齿、滑过舌头、流进喉咙，一路进到更深处，才让那狂躁的情绪平静下来。 「根据我的观察，三天你得咬一口。」 「嗯……」犽貅没有否认这个事实，再更久的话，的确会开始一点一点失去理智。 「你说过血液不是你的主食，但照我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等你憋到失去理智，对我来说更危险吧。」祁燕也不是想质问对方，只是觉得，这件事总要先知道解套方式。 「不一样的，你对我的吸引力，跟那个没有关係。」犽貅摇摇头表示。 「那怎么办？让你咬别人的话，你就能忍得住不咬我吗？」 「不知道。」犽貅视线飘向远方，低声咕噥。 「真是的，要不我们试看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希望你总是要忍得那么辛苦。」吻吻对方的唇瓣，再摸摸他的脸安抚。 「平常你要去哪里喝血？」紧接着，祁燕马上开始安排起行程。 「我通常都叫外送。」犽貅眨眨眼，略带无辜地回道。 外送？祁燕还真没想过，这个都能外送。 「你不会顺便上人家吧？」想到另一种外送，祁燕狐疑地问。 「以前偶尔会，跟你在一起后就没有了，我连叫来吸血都没有。」犽貅马上否认，紧张得补充。 「所以你已经一个月以上，除了我没喝过其他人的血？」祁燕惊讶了。 「嗯。」 「这么说起来，喝血对你而言，比较像是喝饮料，可有可无，不会饱就是过过嘴癮的概念？」祁燕一点一点地，将犽貅的不同，转化为他认知中的事务。 一方面是好理解，另一方面是好聊天。这样出门在外，也有个不会太惊世骇俗的代名词用用。 「差不多，你是特例。」犽貅又一次强调。 「知道啦，你不用一直强调。」祁燕失笑。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将人拉起来，牵着对方的手，准备要去穿衣服，结果并不意外的，被搂住一阵狂亲。 放软了手，由着对方的举止。大多时候犽貅还是很克制的，所以在不赶时间的日常里，祁燕也会让他稍微放纵一些。 当然，要一直很小心的，别把火烧过头，他可不愿意再承受一次。爽是很爽，但肛塞从最大号，含到可以正常闭合，可是花了整整一星期，每天提心吊胆可不好受。 那一星期里，其实不只是犽貅难受，祁燕自己也觉得很飢渴，但犽貅怕伤到不可挽回，坚持就是不做，嚐过甜头以后，光用手口根本就满足不了啊！ 「来吗？」祁燕提出邀请。 他已经硬了，这时候就满高兴，自己对象也是一个男的，开机速度可以很快，不需要太久的暖机。 哪怕已经被问过无数次，犽貅第一时间还是会愣神，紧接着花上几秒鐘，判断自己可以索取的那个度之后，便开始动作。 显然，被无数天材地宝餵养的祁燕，体质越来越好，也就跟着胃口越来越大，不过犽貅并没有多担心，因为他有自信，再怎么养大对方的胃口，他都可以很好的满足。 后庭在每日的滋润灌溉下，早已习惯犽貅的尺寸，几乎不需要开拓，便能很好的进入，但犽貅还是会先用手指，确认似的摸上几下，才会抵上自己的宝贝，目睹龟头被整颗吞下，接着是棒身；感受肉壁包覆的温度和刺激，总是嫌不够。 「天啊！你是不是又大了！」祁燕总觉得，越是试图去了解对方，越会发现惊喜。 其实他早就有一点感觉，但没有拿尺量过，今天这一次，绝对是长大了，那填满的感受，比以往都更加剧烈，整根没入体内的时候，差一点就要射精，祁燕毫不怀疑，只要对方开始动几下，自己就会缴械。 「唔……你有感觉？」犽貅一脸无辜地反问。 「废话，刺激感差那么多，听你的意思是，还可以更大？」祁燕一想，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无限增大？那自己迟早要被撑爆啊！ 「呃，因为我的本体，跟现在的样子，至少差了五十倍……」犽貅搔搔脑袋，一脸不知所措。 这样说出来，会吓到祁燕吗？他不是很确定。 「打住！不准再偷偷变大，最多就这样，听到没有？」祁燕赶紧说道。 五十倍，开什么玩笑，别说进来了，根本是直接压趴人啊！ 「好。」犽貅乖乖的应下。 偷偷长大，只是更好的感受刺激，并非必须如此，反正小人儿给自己的吸引力太强，也不是很需要再加强，会默默如此，不过是另外一种可有可无的满足感。 已经得到，却还想要得到更多，这样的慾望被越养越大，明知不可为却依旧在为之，犽貅感觉的到自己的无法自拔，可又有什么理由，劝自己收敛呢？这样的相依实在美好。 祁燕并不清楚，在犽貅心里的兜兜转转，他只知道很爽、超级爽、霹靂无敌爽！ 无论是快、是慢、是轻、是重，哪怕只是交合在一起，都能给予祁燕无比的满足，明明已经承受过无数次，却还是在这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行为里，被衝撞的失去思考能力。 后庭被撑得很胀，里头像是有隻猛兽，在那一进一退间，将自己蚕食鲸吞，自己却不想逃。 「貅、貅貅……」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涣散，祁燕急忙呼唤他的名字。 「嗯？」缓下速度，下意识俯身上前，想离对方更近一些。 只是这动作，却让身下结合的更紧密，祁燕没预备，呻吟顺势被撞出，让犽貅有些拿不准，该动吗？ 「你、你……」吐了两个字后，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无力将话给说完。 犽貅心疼的吻了吻他，缓缓退出之后，熟练地拿出药膏来涂抹。 「弄痛你了？」犽貅一边轻柔的上药，一边不安地询问。 他自己也有发觉，自控力在下降，只是不愿意承认和面对而已，可如今惊觉到，不能如此下去。 「不痛，是太爽了……我们不是还要出去嘛！我要是晕过去那可不行。」祁燕趴在沙发把手上，用那还虚弱的嗓音，喃喃道。 这让犽貅失笑，不是伤到那便好了。 「你真的要带我去吸血？」犽貅感到疑惑。 怎么会有人类对嗜血不排斥呢？ 「我可以不准你喝人类口味啊！」恢復一点力气后，祁燕转身重重亲了一口。 「什么人类口味……」犽貅被说得无语。 「人类还不是在吃其他动物，动物之间也是会吃同类，所以还不都一个意思。」祁燕搂住犽貅，无所谓地道。 有多少人，能画上这样的等号呢？ 至少在犽貅的认知里，人类自大又排外，从未想过自己吃着别人，为何别人不能吃自己。 可怀里人儿却，明理的让人心疼，是怎样的环境，让他一点也不希望，将自己视为人类呢？ 第十章：更加的认识你 「不明白，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决定叫外送，甚至顺便教我怎么叫。」祁燕窝在单人沙发里，看着对面沙发上，本该交缠的两人困惑不已。 说是本该，是因为祁燕以为，非咬颈部不可，那么应该会是抱在一起，或是坐在犽貅身上，之类的姿势，却没想到犽貅坐着，而那个被叫来的人是站着的，伸出手让犽貅咬。 嗜血过后，犽貅自己能明显的感觉，情绪稳定下来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你还没有准备好。」犽貅薄唇轻抿良久才吐出这一句。 牙眾默默将外送给带走，将空间留给两人。 祁燕只是看了一眼，那忽然出现又会再次消失的身影，似乎早已察觉，四周有人潜藏着。 「对非人而言，人类差不多等于食物，哪怕你能发现我的牙眾，并不表示遇上心怀不轨之徒，你能够全身而退。」犽貅神色一凛，很是严肃的道。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犽貅在自己面前摆脸色，祁燕一时间感觉很新鲜，忍不住就想逗逗对方。 「有你在我还用怕？」说着，便起身上前，硬是要跟犽貅挤在同一个单人沙发里。 犽貅只好尽量往里坐，留出双腿间的位置。 枕在他胸膛，祁燕表现的有恃无恐。 「我还是有敌人的，你是我的软肋这一点，要是被知道了，你一定会有危险。」犽貅话说得苦涩，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接近人类。 不接近就不会有牵扯，也就不会动情，更不会有如今这样尷尬的境地。 「那你要永远把我藏起来？」祁燕问。 「我没有那么想过。」犽貅答。 「所以啊！什么时候才叫准备好？」祁燕一翻过身，便就着对方的大长腿一坐，让两人得以四目相交，再接着道：「你一定有，像是做记号、或是之类的，宣佈我是你所有物的方式对吧？」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样的后果你愿意承担？」犽貅瞪大双眼，从未想过祁燕会打这样的主意。 「最多不就把命交给你，反正我认定你了啊！也不打算换男朋友了，你不想接受我也来不及了。」祁燕笑得很狡猾，上前含住犽貅的唇瓣吮了吮，又接着道：「我能轻易左右你的情绪，就凭这一点，我就只有两种下场，要马被毁掉、要马永远绑在身边，不是吗？」 这人类是在找死吗？牙眾不禁一怔。 「你真的明白何谓永远吗？」脑里转过无数念头，却不知哪一个合适现在问出口，最终犽貅脸色微微发白，身体都不住在颤抖。 似是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 「我只是个人类，顶天就活一百年，所谓的永远，对你反而更不公平，所以反而是要看你，是否希望用一些，特别的方式延长我的寿命，让我得以继续陪着你。」祁燕搂住犽貅的脑袋，心疼的轻抚他的发，由上至下安抚着。 「你根本还不明白，我是怎样的人……」所以你才可以如此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后半段的这些话，犽貅硬是吞回了肚里，他不敢真的质问出来。 确实是第一次谈恋爱，因为上一次，才刚要萌芽的情感，在永远面前，直接被狠狠撕碎，连拼都拼不回来的那种程度。 人类骨子里，时常比其他物种来得自大狂妄，他们很弱小，却又总以为自己足够强大，可在事实面前，这些全都不堪一击。 「那就让我更加的认识你啊！我可不希望，关于你的事情，我都需要用打听的。」松开了手，祁燕让犽貅得以靠向沙发，握着他的双手，认真的表达着，自己并非儿戏。 「当你不再是人类以后，会怨我的。」视线默默垂下，犽貅真的不愿谈论，只是他明白开始了，不给个结果，眼前的人儿不会轻易罢休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要好好在一起，不去解决，那就会变成未来的导火线，那更加的不好…… 「那就让我一直是个人类不就好了，你那么强大，延长一个小小人类的寿命，也不是太难。」祁燕无所谓地回应，让犽貅感到茫然。 明明什么都不懂，怎么可以把事情说的那么轻松呢？ 「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我办得到？」犽貅抬眼望去，小人儿依旧没良心的笑着。 心情似乎很好，相较之下，自己却觉得狼狈，是在心里看不见的那种狼狈。 「办不到难过的会是你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会办得到。」轻抚他的脸，随之印上一吻。 没有过多情愫、没有一丝挑逗，就只是那样，简简单单一吻的互动，交换着言语无法倾诉的什么。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犽貅也落下自己的一吻，将一切藏匿在其中，拥抱似乎一下子，多了一些别的意味在。 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但两人都愿意，为了在一起而努力尝试。 「来吧！在我身上，留下属于你的印记。」短暂的相依偎后，祁燕迫不及待地催促。 「好。」这一次，犽貅不再犹豫。 拥住这个，被他放在心尖的人儿，轻轻咬下那纤弱的肩膀，只是用獠牙刺出两个口子的那种咬，再将血液用力量引导，生成一个以新月为主的图腾花。 「忍耐一下，会有点疼。」轻抚对方的背脊，柔声提醒。 祁燕只感觉，像以往的每一次被咬，轻微的痛楚，接着是有什么大量流失的感觉，然后肩膀开始灼热起来，似乎要将什么，烙印在那的热度。 很快地，意识莫名中断。 无预警的软倒，令犽貅惊了一下，很快检查一番，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将心放回肚里。 「主上，策狂肆已经找到这附近了。」玉伽现出身形，见主子没有赶人，便出声报告。 「一个人？」犽貅此时的声音，只称得上是冰冷。 「是的，他自己放话，没跟主上战一场，誓不干休。」 犽貅一听，脸色一沉，实在是感到困扰。 他也喜欢打架，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哪有那个间功夫……他和小人儿之间，才逐渐安定下来，一丝一毫的意外他的不愿意有。 「顾好他，让嵐弗过来。」最后，犽貅下来决断。 「如果他找我，跟他说我有点事办，很快回来。」犽貅又交待了一句，才将怀里人儿放下。 吻了吻他的额，再确认肩膀的印记，生成的很完美之后，这才迈步离开。 关于你的事，我都打听很清楚了……这是犽貅，没告诉祁燕的话，下意识觉得，要是说出来，恐怕会惹来他的不快，所以隐瞒了。 已经习惯了，身边所有人事物处于已知，才得以放心，所以早在初次正式邂逅时，便已要人打听过，关于你的所有资讯，只是这一个已知，似乎给了自己意想不到的催化作用…… 放任自己的思绪无端发散，犽貅的身体也在快速的移动着，最终只留下「尽快解决」的念头。 嵐弗是唯一一个，不用在犽貅身侧待命的牙眾一员，他的主职是治疗，副职是研究，平常时间基本待在研究室里度过。 「居然要叫嵐弗过来……」不知道是谁，先嘟囔起这一句。 其馀人等，才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说，主上会再发疯一次吗？」 其实犽貅也曾经，和一个人类有过较亲密的关係，只是还未等犽貅弄明白，那就叫动情时，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一个人类女子，一个三十来岁，将犽貅视为心肝宝贝，宠着、溺着，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可却在得知犽貅并非人类的事实以后，害怕的避而不见。那也就罢了，犽貅的对头，为了给他找不快，将那人类女子转化为血魔，一个以嗜血、杀戮为乐的阴暗物种，那女子无法接受，自己必须要以血为食…… 「都是你！你这魔鬼，害我成为这样的怪物！」女子在犽貅面前破口大骂，甚至将爪子狠狠在犽貅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主子没开口、而主子也没反抗，因此牙眾不敢造次，只能亲眼目睹，所有悲剧的发生。 那时候的犽貅，并不明白女子为何是这样的反应，只是错愕地承受着，直到爪子伸进胸膛，性命受到威胁，本能反应过来时，已经失去了理智。脑子里，只有将攻击自己的人，狠狠撕碎的念头，而这个念头也确实成真，等到恢復理智后，手里只剩下血肉模糊，还有脚边至死前，都还在谩骂、那女子狰狞的头颅。 牙眾都还记得，主子沉默一阵，看了良久以后，那始作俑者出现在他眼前，前一刻还在放声大笑，下一秒身首异处，接着主子真的发了疯，一爪一爪将那人的皮剥下、肉抓下、内脏吞下。 这一疯，长达整整两百年，任何惹到主子的人，一律遭受同样的下场，甚至更惨，「犽主」的名号，也就是在那时候被打响。 如今，换一个性别，结果会比较好吗？ 「谁知道，不管主上如何，主上还是主上。」不知道是谁，打破这沉默，道出那再简单不过的结果。 对牙眾而言，确实啊！不管如何，牙眾的忠诚、服从都不会改变的。 第十一章：黑暗的那一面 嵐弗是唯一一个，没有看过主子发疯过程的牙眾，只是后续的疯子行为，他倒是参与不少。 变强，是所有非人，终其一生追求的目标，所以嵐弗所在做的研究，大多都是如何提升能力，而当时在主子爪下，没一命呜呼的，下场就是到自己这里，成为实验体。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 实验体的日常，不是和毒药、蛊虫之类的为伍，来得知自体成长的可能性；再来就是换血、移植之类的手术，来尝试混种进化的可行性。 总之，差不多都在身心灵折磨下进行着，那些没弄死的实验体，几乎成了行尸走肉，最后全成了犽主底下，一支杀人不眨眼的队伍，名为「鬼眾」。 当看到，又是一个人类时，嵐弗第一个反应，其实是把人弄死，顶多自己被惩处一番，受点皮肉痛，也好过给主子一个发疯的机会，可见到那肩膀上的图腾，他只觉得无语问苍天。 该说主子学不乖吗？还是太有冒险精神、亦或者觉得自己太久没开杀戒，给自己一个契机？ 无论如何，嵐弗都不觉得，这个人类待在主子身边，会有多好的下场。 「你好像非常不待见我。」祁燕默默看了许久，这个人看起来，很认真的在做事，可举止间就是给自己一种，不想接触自己的感觉。 嵐弗有些讶异的，看了祁燕良久，才慢吞吞地回道：「人类和我们，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人类很敏锐，看来其他人并非夸大其词。嵐弗默默地想。 「为什么？因为我们短命？」 「也因为你们很自私。」嵐弗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我会不一样的。」对此，祁燕非常有自信。 嵐弗没有多说什么，端了一碗乌漆墨黑的药，示意祁燕喝下，祁燕看了一眼之后，便乖乖地喝，只是才抿了一口，不住皱眉问道：「你加了什么？味道好腥。」 「不敢喝？」嵐弗没有回答，反问一句。 祁燕还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才道：「给我一杯水。」 牙眾马上送来一杯水，祁燕这次深吸一口气，憋住、吞下药、将气吐出，然后赶紧拿起水，漱漱口，冲淡那怪异的腥味。 「这下，你要告诉我加了什么吗？」祁燕继续追问。 「你胆子真大，不知道加什么还敢喝，喝完才来问，会不会太慢？」嵐弗再次拿问题回应。 「我是不知道里面加什么，但我知道你不敢害我。」祁燕回应对方的视线，一丝退缩也无。 嵐弗沉默地看着，似是想看穿对方的自信，由何而来。 「你要是起坏念头，这个会帮我告诉貅，不是吗？」祁燕比了比，在左肩的图腾。 「哈哈哈哈！」嵐弗一听笑了，彻底被这小小人类逗笑了。 「你以为，主上来得及救你？」收敛表情，嵐弗将手轻轻搭在祁燕颈部，一点一点缓慢加深力道。 「你只是想吓跑我。」祁燕很篤定，完全不在乎颈部上，那隻装模作样的手。 定睛许久，嵐弗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输了…… 「我很想杀死你。」嵐弗面上，还是在装。 「少来，你对我没有杀意，你只是不想貅受伤，他跟人类有过不好的经验对吧？」话是疑问句，可祁燕心里却是肯定的。 他的这一票属下，是没话说的忠诚，这点很早祁燕就看出来了。 「你为什么这么问？」嵐弗又一次的，拿问题回应问题。 「你还真是不喜欢回答。」祁燕白眼一翻，嘟囔了一句，却还是回道：「如果没有不好的经验，你们用不着因为我是人类，而这样提防我，毕竟人类对你们而言，弱小的一弄就死，不是吗？」 「……」嵐弗被说得，只能沉默。 「里面加了纯种精灵的血，补体圣药。」忽地，嵐弗道。 很顺利地，看见祁燕僵掉的表情，让嵐弗小小愉悦了一下，他就不信了，这个人类可以一直面不改色。 「认真的血？」祁燕迟疑地问。 「嗯。」嵐弗拿出空瓶子，在手中晃了晃。 那是一个，粗估有一百毫升容量的瓶子，里面还有一丝丝红中带绿的液体。 「整瓶？」祁燕僵着表情又问，得到嵐弗肯定的点头。 「为了吓唬我？」祁燕又问。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真的是很好的补药。」嵐弗回道，后面补充了一句。 「杀掉一个精灵弄来的？」只是嵐弗意料外的，是接下来居然是这么个问题。 「当然不是。」嵐弗肯定的摇头。 「那就好。」祁燕一听，松了口气。 「你居然在意的点，是取血而不是喝血？」嵐弗真的感到意外。 「废话，精灵很珍贵欸，要是因为你们要补药，被杀光光怎么办。」 「你怎么就知道精灵很珍贵？谁告诉你的？」嵐弗觉得好笑，这人类的思维，似乎有那么点奇怪。 「所有神话都是这么说的啊！精灵是自然生出来的物种，全身都是宝，这靠天地生育，数量能多吗？」祁燕理所当然地回答。 「噗！哈哈哈哈哈！我开始觉得你很有趣了！」 「笑什么笑，你神经病啊。」祁燕瞇起眼，对这反应显得很不高兴。 可是，自己又奈何不了对方，就是能耍耍嘴皮子，要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大概不用一招就被秒杀。 「我似乎有一点理解，主上怎么会看上你。」嵐弗掩不住笑意，还在笑个不停。 「谁来让他闭嘴，不然我马上打电话给貅。」祁燕瞇起眼，瞪着眼前这个狂笑的男人。 他脾气好，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凌。只是他这话一落下，嵐弗顿了一秒，又开始大笑，还笑得更夸张了，而暗地里的其他人，只是面面相覷，没有动作。 「貅，你叫来的医生我不喜欢，他一直嘲笑我。」电话拨过去，很快被接起，祁燕沉着嗓音道。 「嗯……我有点忙，晚点帮你处理好吗？」电话那边，听得见很大的风声，而且犽貅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安抚自己心尖的宝贝。 「不好。」祁燕回的也很快。 「那你让尤克分听电话。」犽貅顿了一下，很快续道。 「谁是尤克分？」祁燕还是瞪着嵐弗，见后者的表情逐渐收敛，然后变得越发惊恐不安。 「在。」尤克分显出身影，微微垂首致意，视线却偷偷飘向嵐弗，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嵐弗被看得发毛，有些衝动想问，什么意思！但是，他不能肯定，电话那一头是不是自家主子，还是这个人类在虚张声势。 「主上。」接过电话，尤克分没有怀疑的，向电话那头的人，恭敬的喊道。 「在我回去之前，让嵐弗开不了口。」不同于和祁燕对话时，那温柔耐心的语调，此时的声音仅有透着冷意。 「是，主上。」尤克分应下，接着恭敬的将手机，交还给祁燕。 「我吩咐好了，尤克分会让嵐弗开不了口的，别生气，我还在忙，等我好吗？」祁燕不知为何，有种对方在强压喘息的感觉，哪怕声音似乎跟平时没两样，却让人担忧了起来。 「很危险？」祁燕迟疑的开口。 「还好，真的危险，也不可能接你电话。」犽貅平静一下，回道。 「自己小心，我等你回来。」祁燕想想也是，最后，只能这么说。 「好。」犽貅应下，手里还拿着手机，视线却一转，看向那个面露古怪的人。 数秒之后，祁燕先掛了电话，犽貅这才把手机收起。 「你还学不乖？」对方眉头一挑，显然很是讶异。 对于这个对手，策狂肆少有的关注，因此在对方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最近新欢是一个人类这件事，也不是太难得知。 「不一样的，那时候还不懂事，再说了要是我真发疯，你不是乐得开心？」犽貅摇摇头，先是平静的道，随后逐渐带上一抹笑意。 「可别，找你打架，跟被你追着打是两个概念。」策狂肆立马摇头，一点也不认同。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很怀念，那个时候呢！」犽貅心情很好的笑道。 「谁怀念！」策狂肆才不要承认，那时候被追着打的日子。 「战？」犽貅脑袋一偏，手里动作已开始。 这是人类的地盘，到哪都是水泥丛林，两人自然不能產生太大的战斗馀波，为了这两人的发神经，大楼顶的空间，在边缘处为上整圈的人，双手合十维持着结界的稳定。 策狂肆邪魅一笑，双手也不马虎。 结印施法，是所有生物都会的本领，包含人类亦是。其原理，是透过结印，引动体内与生俱来的天能，由印发出。 当然，人类本事物种上的弱势，这样对他族而言，理所当然的能耐，却得在人类之中，得天独厚才有办法施展。 只见，犽貅手里是压抑的阴暗；策狂肆手里是张狂的雷电。在掌心聚集，然后发出。 两团能量一触即发，狂风肆虐的散开，敲击在结界壁上，发出砰砰响，两道身影跟着动了。 速度快的，让维持结界的人等，都不住讚叹，这两位主，力量又再更上一层，怪不得这一次，要如此多人数来维持结界。 第十二章：两个鬼眾 「所以？」嵐弗盯着祁燕，心里却莫名害怕了。 他才不愿承认，自己对这人类，感到恐惧，只是没给他多想的时间，回应他的，是尤克分的拳头，还是直接照嘴来的那种。 「靠！你疯了吗！」一个后跳避过，嵐弗大声质问。 「主上有令，在主上回来以前，让嵐弗开不了口。」尤克分面无表情地，复述自己接到的命令。 这让嵐弗双眼瞪大、不可置信。就因为这个人类，说了那么一句话？而且，尤克分居然这么认真的，要贯彻「开不了口」这个命令，毎一下都是照着嘴打，只要自己嘴一张，拳头二话不说就来。 很快，嵐弗推翻了，自家主子只是对人类玩玩的态度，主子很认真的疼，疼到不惜让牙眾自相残杀的地步，刻意找尤克分，也是因为，其他人根本无法如此好好的，让自己闭嘴。 挣扎大约十来分鐘，嘴上已经被招呼不下十拳，嵐弗不再犯贱的试图开口，手一伸制止尤克分的动作。 「再来啊，我还不过癮呢！」尤克分幸灾乐祸地笑道。 「你！」方才吐出一个字，尤克分的拳头再次迎来，让嵐弗气到想搧自己一巴掌。 「你最好认清现实，我也是有脾气的。」祁燕沉着脸，看着被揍的惨兮兮的嵐弗。 嵐弗一个转身，没有任何回应，以沉默在抗议着。 「给我打，打到他服为止。」祁燕嘴一张，话一出，顺利让嵐弗转过身，却如他所预料，得来的，是种看神经病的表情。 牙眾皆是装死，没有人现出身形，甚至连尤克分，都表现出明显的迟疑。没人知道，这个命令传到主子那去，会不会被要求照做。 「很好，貅说过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非常好。」祁燕被气笑了，这是哪门子的忠诚？主子不在，主子的话就不作数了？ 原本，祁燕也没打算，扯大旗胡作非为，只是希望这些人，别那么看不起自己而已，何况看不起的原因，绝大部份是因为，自己是「人类」。 转身离开现场，祁燕循着手机定位，往犽貅所在方向去，牙眾没有人跟上来，全都还在原地无所适从。 「你们说，主上回来会罚我们吗？」良久，有人发出了眾人心底的疑问。 只是没有人给的出答案。 嵐弗眉头一皱，感觉不太妙。哪怕当时不在场，但其他人也是转述过，主上有令，他不在时，以祁燕为主，但此时没有一个牙眾，把这件事放心上。 ※※※ 犽貅对祁燕丝毫防备也无，就连手机的指纹锁，都有祁燕的两根指头，甚至定位装置，还是在徵求祁燕的意愿下安装的，原话是说：「我希望你想我，找得到我，而我想你，我也找得到你。」 那样疼进骨子里的宠溺，连祁燕自己，都还一直觉得很不真实，所以他其实不意外，那一干人等，对自己的态度，并没有转变多少，只是被看不起这一点，是谁都会有点脾气的。 循着定位，找到一栋大楼，一时间让祁燕鬱闷了，因为那是一栋百货大楼……现在定位技术，可还是没办法分辨立体层面的，鬼知道在几楼啊！ 只是，仔细想想，犽貅有可能在这里，间情逸致的逛街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祁燕也没打算扫楼层，而是直接上顶楼。当然电梯无法直达，先到电梯极限的十五楼，再转弯走逃生梯，一推开防火门，祁燕便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 还在十五楼的楼梯间，就能听见那砰砰砰不绝于耳，让祁燕感到不安。 是在战斗？跟谁？这样的疑问由心底冒出，只是又想到，还可以接自己电话，应该就是切磋这类，友好表现的战斗吧？ 停在顶楼大门前，祁燕拿不到主意，是否应该推门进去，他怕这一推，让犽貅分神，导致受伤那可就不好了。 门的另一侧，两道身影快速移动，最原始而直接的拳拳到肉，打的难分难解，哪怕仅是如此，撑着结界的眾人，依旧苦不堪言，那纯粹肉体的战斗馀波，同样非同小可，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气场，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让结界动盪不止。 「天啊，光肉搏战都这样了，要是斗印肯定得把这城市掀掉不可！」不知道是谁，惊讶的脱口而出。 眾人却是再认同不过，下一次可真要拜託这两位主，别在城里打，这耗费的人力物力，实在伤不起…… 在对招不下上千回，两人有默契的退了一步，暂时停止摧残。 哪怕高度专注的战斗，也没有漏听那惊讶的话语，两人也晓得，又是一次分不出胜负，打也打过了，就不必再慢性折磨，这些支撑结界的人。 「你的小情人来了？」策狂肆早就注意到，对方一直心神不寧，还时不时看向楼梯口。 虽然他的骄傲让他不想承认，但事实上真的越打越丢人，对方根本就没认真，就打了个平手，还真是成长迅速。 「嗯。」犽貅没否认。 「去吧去吧，大爷我打够了。」策狂肆摆摆手，很随性的双手一枕，就地躺下调息。 这场战斗，是策狂肆发起的，自然也由他开口终结。 换作以往，犽貅大多时候，都会刻意让战斗延续下去，直到对方真的精疲力竭不可，毕竟这等层次的战斗，每一场都是难得，不光活动筋骨，也是在熟悉自己。 当防火门被打开时，祁燕愣在当场，直到被搂进怀中，脑袋被蹭上好几个来回，才默默回过神，将双手抬起来，回拥对方。 「没受伤吧？」祁燕不确定的问。 是没有闻到血腥味，但刚才震耳欲聋的声响，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產生的，祁燕毫不怀疑，随便一下在自己身上，都可以让自己死无全尸。 「没有，老朋友的切磋而已。」犽貅平淡的回道。 这才让祁燕放下心来，由着对方撒娇地蹭呀蹭。 「怎么跑来了？」蹭上一会后，犽貅又问。 「你家牙眾没一个好的。」祁燕沉着脸色抱怨。 「怎么了？」稍稍分出些距离，犽貅得以看清楚，祁燕有多么不高兴。 不单只是嵐弗，连其他人胆子也大了？ 「我要他们帮我揍那个嘲笑我的臭医生，他们连个影子都不愿意出现呢，那里好了？」祁燕仰起脸来，反问。 只见犽貅听完，脸色一黑，不听话该罚，但真正让犽貅动怒的，是此时居然没有任何一个牙眾在。 「你要他们别跟上吗？」犽貅还是耐着性子，多问了一句。 「他们又不听我的话，我哪知道他们跟不跟上。」祁燕耸耸肩表示。 「让你委屈了，对不起。」犽貅心疼的，用手抚摸祁燕的脑袋，由上至下，一遍又一遍。 祁燕那一肚子的火，这下默默被摸没了。 「你打算怎么办？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接受我。」祁燕是真的好奇。 所谓御下之术，对祁燕而言还是挺陌生的，哪怕当了个小主管，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就那么丁点，和犽貅比起来，应该就是豪大雨跟毛毛雨的差别吧？ 「我的世界很简单，用拳头说话。」犽貅眨眨眼道。 「那我拳头不够硬的话，怎么办？」祁燕很认真的又问。 「我拳头借你。」 这个借拳头，除了代替祁燕，教训牙眾以外，还送了祁燕，指使两位鬼眾的权力。 「这有什么差别？」见到鬼眾时，祁燕只有这两人很冰冷的感觉，却不觉得他们会真的听话。 「鬼眾跟牙眾不同，鬼眾不会思考，只会忠实的执行命令。」 「不会思考？」祁燕一脸的问号。 「来，把这个吃下，这两个鬼眾，就会听你话。」犽貅递出，两颗黑色药丸。 「这是什么？」祁燕边吞、边问。 「你可以理解成他们的心脏，谁握着，谁就能让他们听令。」 「打他。」祁燕手指向嵐弗。 马上见嵐弗一脸便秘样，才被主子修理一顿，外加领罚还不消停，可他实实在在怕了，生不起任何反抗意念，他真的没有预料到，主子对这小小人类上心到这种地步。 今天要是真被打死，嵐弗现在都不会怀疑，主子会笑着问对方：消气没？ 鬼眾冰冷的视线一转，定睛在嵐弗身上，步伐前进、拳头抡起，就是一顿揍。 「鬼眾打得赢牙眾吗？」祁燕忽然好奇。 现在，是嵐弗完全没反抗，被动的挨打，那真的打起来呢？ 「一般的鬼眾打不赢，给你的这两个可以，鬼眾不知痛不知累，得到命令会忠实的执行，直至报废。」犽貅对祁燕，可谓有问必答。 要知道，平日里这等琐碎事项，全是牙眾在处理的，也就是祁燕，可以让犽貅亲力亲为。 「停下。」许久之后，祁燕似乎这才想起嵐弗来，只见嵐弗已经吐血吐到脸色发白。 鬼眾执行的打，真的就是打，抡起拳头往嵐弗身上招呼，压根没在乎，拳头会落在那里，这一前一后的轮番攻击，让嵐弗全身上差不多都被招呼过，不下五回，也就在短短二十分鐘之内而已。 「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我。」祁燕居高临下地看着。 「不敢。」嵐弗咬着牙，回道。 这一刻，他真的不敢再造次，他不敢再去挑战，主子对这个人类有多宠爱。 第十三章：慢慢来就会习惯 「鬼眾是机器人？」祁燕纳闷许久，最终还是问了。 「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抓起来做实验之后，脑子坏了就成了鬼眾。」犽貅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却是有点忐忑不安。 他怕祁燕觉得自己残忍血腥，因此而害怕或是有其他更多的情绪。 「所以打输你，不是死掉就是变成鬼眾？」所幸，小人儿的关注点，总是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那倒不一定，也是有成为牙眾的，或是被安排其他位置的，我底下很多人。」 「那你不回去管理，没有关係吗？」按祁燕的认知里，一个王怎么也不可能随意离开领地才是。 「没关係，你们有手机，我们有通讯魔法。」犽貅自动替换上，让祁燕好理解的词。 正确说法是，使用连结印，连结印没什么使用技巧，一般都拿来练习入门结印用，结印距离跟稳定度，甚至是维持时间，都可以很好的练习到。 「我能学魔法吗？」祁燕好奇，不晓得自己有没有那种天赋。 「再养养应该可以。」犽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虽没有明说，但祁燕还是觉得挺沮丧的。 「还是有人类天生就会，这还要给人鑑定才知道。」犽貅揉揉祁燕的脑袋，安慰道。 「你有认识的人选？」祁燕双眼一亮，仰着小脸期待的问。 「我帮你安排。」犽貅很快应下，垂首吻了吻小嘴。 双唇微啟，柔柔地吮了吮对方，缓缓分离时，犽貅眨巴着眼感觉有些神奇。 「怎么了？」祁燕注意到，犽貅那，忽然变化的神情，不由得一问。 「明明只是一个吻，却让人觉得心情一下变好了。」轻轻用手，滑过眼前人儿的发梢，犽貅只晓得，这样的感受是陌生，却又吸引着自己。 「那就表示，你把我放在心上，所以会因为我而变化情绪。」祁燕显然比犽貅还明白，并未因此觉得有何大不了。 「所以你也会这样？」犽貅偏了偏头，疑惑道。 「那当然是会啊！」祁燕没有丝毫停顿，非常篤定的回道。 如此接地气的主子，让一干牙眾傻眼当场。说好的冷血无情、残酷暴虐呢？若不是主子实力气场全无改变，牙眾真要怀疑主子被换了一个。 坦率而直白的回应，让犽貅唇角勾起。 ※※※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间，走了很久，驀然回首才发觉，竟已过去一年。 望着三角桌历，祁燕不禁愣神许久。桌历上，全是祁燕自己的记号，记录最多的是：上班的天数和时间，再来就是每一个叫货的日子，去年开始多了一串小小数字，在每一天的右下角，逐日增长的数字。 从一到三百六十四的今天，依旧另祁燕感觉不真实。 身子被柔柔地拥住，发间落下那熟悉到不行的吻，祁燕抬起头和自己的爱人四目相交。 没有衝动想嗜血的时候，犽貅的眼睛是偏黄的琥珀色，晶莹剔透、在光之下会熠熠生辉，被之专注凝视着，无酒精却醉人，哪怕已经看上不下千次，祁燕还是会被看得心头小鹿乱撞，然后顺势被要了一次又一次。 「真的很美。」捧着犽貅的脸蛋，祁燕十分感慨。 「不应该说是帅吗？」犽貅失笑。美这个词，以人类而言，不该是用来形容女性？ 「人很帅，眼睛很美。」祁燕由衷地感慨。 有时候真的挺羡慕的，只可惜有太多事情是与生俱来，无从更改的，尤其像瞳色，除非换一双眼睛吧？ 「怎么了吗？」犽貅的视线，落到祁燕手中的桌历上。 「嗯，快一年了。」祁燕手顺势将桌历放到桌上，引导犽貅使之与自己面对面，只不过是一上一下的那种。 犽貅先是一愣，才忽然意识到，祁燕指的是什么。 「要过纪念日？」说完，后知后觉地惊呼了一声：「啊！我没帮你过生日！」 对此犽貅很慌，误以为祁燕方才的茫然，是感到失落。 「没事啦，我本来就没过生日的习惯，倒是可以跟你过个纪念日。」祁燕失笑，他是认真没想到有生日这一回事。 「你不生气？」犽貅撑着自己的身体，没敢往下压，他不能够确定，这是随便说说，还是真的不在意。 「我也没帮你过生日，你也没生气不是吗？」祁燕眨眨眼，抬起头吻了吻对方，试图让对方安心。 犽貅这才放松自己，将心尖上的人儿拥进怀中，并自然的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只是吻，却让视线逐渐迷离，好似嗑了药的那样无法自拔。眼里的身影不再清晰以后，缓缓放松眼皮，也放松整个身体，让自己犹如在水上飘盪，任着对方带领，载浮载沉。 微张的嘴，细细密密倾泻出，软软弱弱的音节。 亲吻转为舔舐，紧接着再化作啃咬。感受截然不同，却无比契合的堆叠一块，让人高潮迭起到无法自拔。 「阿燕？」祁燕的安静，让犽貅再次感到慌张，果然还是在生气？犽貅不禁如此认为。 「嗯？不继续吗？」祁燕半眯着眼，不是很明白怎么就停下了。 眼神迷离恍惚的祁燕，轻轻抬起手，凭着感觉去握住对方的宝贝，发觉它有些垂头丧气，还以为是没给犽貅足够的刺激，哪怕自己身体其实软得一塌糊涂，还是勉强使力套弄起来，试图让它站起。这让犽貅一下子涨红了脸，赶紧挺身进入对方，身体力行告诉对方，自己才没有「不行」这回事。 短暂的停顿过后，是狂风暴雨般的索取，让祁燕不禁忆起，当初还不是那么熟悉时，一次玩心起来，然后煞不住车，被迫要带起肛塞的经验，唇角自然勾起，显示着他的好心情，看在眼里的犽貅，才将心轻轻放下。 什么时候开始，会如此敏感地，深怕让小人儿不满意呢？ 许是最近小人儿桃花旺盛的关係吧……在这里又不能一人一个拳头，把那些碍眼的人都打跑，这让犽貅感到无所适从，以及深深的无力。 人类的生活道理，还是有许多地方，让犽貅极度不满，但又只能乖乖配合。 「貅，有心事？」犽貅实在太不专心，让祁燕不得不捧住对方的脸，好好看看对方。 否则那有一下没一下，摆明在分心，着实令人抓狂。 「唔……」还没给犽貅说话的馀地，祁燕先是攫住对方的唇瓣，狠狠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来。 「不能跟我说的事情吗？」祁燕见此，忽然感到担忧。 犽貅回过神，定睛凝视好一会后，放软身子，却又将祁燕狠狠搂进怀中，接着是发洩不满的一咬。 「嘶！」毫无准备的被咬下，还是有别以往温柔的咬，让祁燕吃痛的倒抽一口气，眉头微蹙忍着没将人推开。 松口以后，犽貅将自己缩在祁燕怀里，幸好因为住在一起了，特意买了一张加大沙发床，否则还真无法容纳两个大男人窝在一块。 祁燕一下又一下抚摸对方的背脊，并未出声催促，虽然一时之间，还真想不明白犽貅是怎么了。 「有时候我真希望你对我发脾气，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良久之后，犽貅才冷静下来，语调充满无力和鬱闷的说道。 「我干麻对你发脾气？」祁燕一头雾水的反问。 「我想把所有靠近你身边的人，全都凌迟处死。」犽貅抬起头，刻意让双眼充斥鲜红，恶狠狠地说道。 祁燕一怔，一时间的的确确被吓了一跳，完全没预料到，犽貅出口的会是这样的声明。 只是转念一想，也确实会这么想，毕竟在自己面前，再如何温柔和贴心，那也都只是对自己才有的态度，自己以外的所有，本来在犽貅眼中就毫不重要，而他又是那样高高在上的王者。 许多时候，在自己眼前习惯的样态，真会让祁燕忘了，怀里的人儿是一个王者的事实。 「抱歉，我让你委屈了。」祁燕很认真地，向犽貅表达歉意。 看见小人儿眼里的心疼，让犽貅压抑许久，才逐渐在升起的怨懟，忽地消失无踪。 「貅，真的很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祁燕发自内心地说道，让犽貅不由得，心头一紧有些害怕起，接下来的话语。 要是狗血一点的剧情，大概会说出：我们果然不适合之类的话吧？ 「让我做完今年，我就离职好吗？」这个决定，祁燕早已考虑许久，只是一直没有一个很好的时机点，再来是做久了，跟大家也有感情了，总是有那么些不想放手，但他心里也明白，这对犽貅而言太难了。 每天每天，必须接触的人，少说三五百人是基本的，生意好遇上加班，一天得服务上千都不在话下，这让犽貅有多么难受？祁燕是不懂，但还是明白怎么样可以化解这件事。 这一次反而换犽貅呆愣住了。 「到时候，就靠你养我囉！」语毕，祁燕一个翻身，跨坐在犽貅腰间，双手撑在对方胸膛，又道：「我要求不多，一个月差不多五万就好。」 这个数字，也是祁燕斟酌好一阵子才定下来的，虽然他知道，哪怕喊十万，犽貅也会点头，但那又会让自己拿得不太安心，所以差不多自己平均收入，再多一点的金额，是祁燕给自己，适应被「养」这件事的开始，当然未来会不会变得更贪心，那还真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去预料的。 「你……确定吗？」憋了很久，犽貅发现自己言语匱乏，居然只能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干麻，嫌太多？」祁燕佯装微怒，恶狠狠捏住犽貅的下巴，迫使对方只能盯着自己看，无法再将视线飘到天花板去。 「不，哪怕你要五百万一个月，我也不会觉得多。」犽貅摇摇头，如是说，顿了顿又道：「但离职这件事，对你而言真的没关係吗？」 五百万一个月……这个数字成功让祁燕惊呆了，脑袋当场就停摆罢工，让犽貅抿着唇跟着沉默。 「我真的能要五百万？」良久过后，祁燕先是这样反问。 「当然，是你我愿意。」犽貅肯定的回应。 「你该不会去抢银行吧？」祁燕异想天开，下意识的说出来以后，才觉得太过荒唐，只不过犽貅有这个战斗力他是一定信，但做这种事怎么可能没有人跳出来阻止，所以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吧？ 「你想抢着玩我可以陪你。」犽貅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此时的重点去哪了，他想知道的没答案，但氛围不再那么严肃，确实还是令人松口气。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赚钱很容易？」 「算不麻烦吧？底下有人会处理，我不怎么关心过。」犽貅不太确定的回道。这么说来，好像应该关心一下？ 「呃……好吧……」祁燕觉得很挫败。虽然这一年来，看犽貅花钱的习惯，知道他真的不缺钱，但完全没想到可以这么有钱，亏自己还一直以为，自己拼来的收入很了不起了，结果跟真正有钱人相比，真的弱爆了！ 「你害我有衝动，现在就离职。」 「还是我把店买下来，给你当老闆玩？」犽貅忽然有了这种念头。他晓得，小人儿喜欢这份工作，也喜欢和大家相处，所以这样应该会让小人儿高兴吧？ 「老闆是能当来玩的吗？」祁燕被这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就会有人处理，名字掛给你？或是你不要掛名，我把店买下来，你想上班就上班，想休假就休假。」犽貅再次提议。他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把店买下来。 「呃，听起来不错？」祁燕觉得自己，要被说服了。他捨不得大家的同事，也不希望让犽貅不开心，所以似乎是个不错的解套方式？ 「反正先试试看？不喜欢再卖掉就好了。」犽貅说得轻松。 「也好。」祁燕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所以这事情就默默的定下了。 慢慢来就会习惯，对祁燕是、对犽貅也是。 从做爱的习惯、身分的习惯、生活的习惯……在诸多习惯以后，是逐渐习惯彼此的个性、习惯知道对方希望的是什么。 祁燕的手往后一摸，发现身下爱人的宝贝，依旧昂首挺立在那儿，还是不禁感慨起来，刚这么一打岔，聊了一大堆之后，自己的小宝贝可是完全睡死了，不过身子稍微一抬，再往后一点坐下，那快感仍然顺利让祁燕一飞冲天。 从被唤醒到巔峰，也不过十来分鐘，这还是自己在上头掌握节奏，否则按照对方主动来，基本上没有一次自己能撑过三分鐘吧…… 第十四章：当老闆 原本以为，买下一间店，怎么也要个交接或是讨价还价的过程，少说要两三个月才能搞定，谁知道隔天一早醒来，文件已经摆好好在桌上，只剩下签名就搞定了！ 「这是签着好玩的？」祁燕不由得怀疑。 「嗯，你不想掛名也行，看你。」犽貅手环在祁燕腰际，大掌正好在腹间，无意识地来回摩挲。 引起祁燕挑眉一望。 「很好摸……」犽貅无辜地说道，手当然是乖乖不再移动。 「那我签了名，需要开什么记者会吗？」祁燕最近又开始，有很多不真实的感觉，这一件事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因为随意的翻了翻后，他发现买下来的不是单单那一间店，而是店上面的整个连锁企业……然后再细看更是从惊讶变成惊吓，因为这个买下来，居然直接持股九成！这什么概念？哪怕创始人自己，都不太可能手上握九成的股份啊！ 该说这是浮夸的炫富行为吗？祁燕不由得在想，是否背后有此意味在。 「高兴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不用想太多。」犽貅只是无比宠溺地说道。 这让站在一旁恭候的某牙眾，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寒，一年了、还是无法习惯主子的温柔啊！更何况，那眼刀是说射就射过来，自己不过抖了一下，就被主子凌厉地目光透射，实在吓人。 某牙眾赶紧低下脑袋，眼观鼻鼻观心，默默当起隐形人。 「忒洛涅你找死可以告诉我。」直到犽貅冰冷的嗓音响起，某牙眾才惊吓着回过神，绷紧身子看向第二主子。 「呃，我是想问你，我就负责签名掛个名字，其他事情都是你在处理吗？」祁燕对忒洛涅的走神感到一头雾水，不过还是重复了自己的疑问。 轻轻捏了捏犽貅的手，无声的安抚着。犽貅扁扁嘴，将身子完全贴上祁燕，表达自己的不满。 虽然没有被兇，但对于这个小举动，犽貅觉得不怎么开心，只不过要说为什么，他还真说不出来。 祁燕转过头，四目相交一瞬后，捧起他的脸吻了吻、又吮了吮，再给个微笑。犽貅很讶异，自己就这么心情变好了。 「是的，您只需要掛名，所有杂事在下会处理。」忒洛涅垂首回道，没敢明目张胆地，看两位主子的互动。 第二主子的敏锐程度，一年来牙眾多有见识，也亏得如此，主子的情绪一旦有所起伏，很快便会被发现，因此这一年的时间，牙眾突然觉得，有这样的第二主子也不错。 祁燕再次对自己做心理建设后，才慢吞吞的将名字签下，然后这份契约也就正式生效。 「我底下有一间公司了。」祁燕喃喃道，心里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你喜欢再买。」犽貅没所谓的说道。 伸出舌头舔舔祁燕的耳垂，大手从腹间往下移动，在祁燕发愣的几秒鐘之内，将前置作业给完成，等祁燕回过神来时，已经是自己后庭大开，门口被堵住的状态。 「想要……」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点压抑和兴奋，很快撩起祁燕腹下的邪火。 「你哦……」祁燕无奈一笑，也没拒绝。 腰部一动，两人之间再无距离，只剩下无尽的欢愉。 忒洛涅早已收拾好文件，并且隐匿身形，将空间留给两位主子。 其实到现在，牙眾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主子的「性」致，怎么可以持续这么久，这样就罢了，这人类的小身板，又到底怎么挺过主子，那近乎无节制的索取？虽然用了很多天材地宝，但人类的弱小依旧是不争的事实啊…… 别说牙眾，祁燕自己也不太明白，一天至少两次，有时候甚至夸张的做上一整天、除了吃饭睡觉，一直都在做的那种。然后这样过了一年，自己又怎么还会，如此轻易被撩起性慾呢？ 小穴的确是习惯对方的尺寸，只是每一次的进入，仍然让祁燕感到无比「充盈」，完完全全被填满的饱和、满足。 甬道因为其主人的兴奋而炽热，被包裹其中的性器，带给犽貅的热度，让他暖和的不愿离开，而他也的确不让自己性器出来太多，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再进入，迫切的渴望将身下的人儿，填得更满、再更满一点。 他亦能感受到，甬道在自己每一次的后退，都会缩紧几分，似是在告诉自己别走的挽留。 没有因为习惯而有所麻痺，反而是有一层再更上一层的快乐。 从客厅转站到卧房，两人黏得紧，根本捨不得分开。 犽貅甚至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让祁燕面对自己，抱起他的两条腿，一边走、手还一边带动，让祁燕整个人一上一下地。 「哈哈、哈哈哈哈……悠着点，别让我晕……啊啊啊啊啊啊啊！」祁燕双手无力的，与其说圈住，倒不如说是掛在犽貅的肩头，由着对方带节奏。将话出口后，所有气力便剩下，保持清醒的那丁点儿…… 犽貅听话的，放缓动作，将手中的宝贝儿，温柔的放到床上，自己以跪姿缓缓动作。 视线落在宝贝儿的小脸蛋，瞧那衔着水雾，朦胧不清的双眼，以及微张着，正努力喘息的小嘴，犽貅只觉得可爱得不行，只想一遍又一遍地疼爱对方，再多再多的疼爱都嫌不够的那种。 稍稍往下，见锁骨满是自己弄出来的红痕。 俯下身，犽貅爱怜地吻了吻，那个见证爱情的印记、那个自己烙下的那朵新月花。 祁燕迷迷糊糊地抬手，试图拥抱对方，只是身体软绵绵地，完全不听使唤。 犽貅将人抱起，让之枕着自己的肩头，倚着墙壁靠坐，轻声道：「睡一下吧。」 「唔……」低低咕噥了声，祁燕便在犽貅的抚摸下，进入梦想。 手一抬，迅速结印，让被子到手里，裹住怀里的人儿。 大半个脸埋在柔软的发里，鼻尖吸入让人心醉的气息，双手拥着心尖宝贝，犽貅直觉得这一刻真的很美好。 这是过往岁月，从未有过的感觉。 「场地佈置好了？」犽貅问道，音调冷冷淡淡。 他的所有温度，可以说只留给祁燕。 「再一小时可以就位。」牙眾回道。 「嗯。」 ※※※ 大约三十分鐘后，祁燕无意识蹭呀蹭，悠悠醒转间，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状况时，直感到无语。 若只是坐着，倚着犽貅、枕着他的肩膀睡着也就罢了，可自己坐的位置，居然是…… 抬头一望，犽貅一脸无辜地道：「捨不得吵醒你。」 这下真的尷尬了，因为祁燕试着动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跟对方黏在一起了。 「不怕。」犽貅轻笑一声，安慰道。 就见犽貅伸出食指和中指，放在祁燕嘴边。祁燕下意识舔了舔，将之舔湿，然后手指便向下探至，两人交合之处。 手指再上来时，换作犽貅自己，刻意伸长舌头，由下至上舔至指尖，看得祁燕直嚥唾沫。 反覆几次后，犽貅便顺利的退了出来。 顺势放倒祁燕，掰开双腿舌尖直攻，那微微发颤的穴口。 「唔！」祁燕显然被吓了一跳。 这样的无缝接轨，起初祁燕当真不适应，甚至因此发过几次脾气，但后来他渐渐明白，这就是犽貅疼爱自己的表现，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让自己舒服，因为犽貅觉得舒服等于开心，对此祁燕只能哭笑不得地接受。 很快地，祁燕被挑逗得分不了心，此时真是庆幸，犽貅向来体贴，互相口的时候，从来都让自己躺着，否则自己大概每一次，都会被口到手软、脚软，直接摊在他身上。 哪怕是被限制过，祁燕依然每一次都要感慨一下，对方宝贝尺寸的巨大，自己的嘴根本含不下去，可身后的穴口，又确确实实地，将之吞进不下千次……每想一次，都感觉神奇一次。 就是这样的宝贝，一遍遍在自己体内穿梭肆虐。含住龟头的部份，便已让祁燕感觉吃力，舌尖滑过马眼、马眼的湿润，是自己也是犽貅的味道。 一手扶着柱体；一手轻轻揉捏囊袋，努力带给对方更多刺激，同时感受自己身下，穴口被舔得湿润。还未完全合起的穴口，甚至能让舌直接进入，哪怕软嫩的舌，在甬道内渺小的，会被忽略不计，但脑里想着那画面，还是让祁燕精虫上脑，兴奋不已的，渴望被狠狠进入。 这么一想，祁燕不安分的扭起臀部，甚至开始推犽貅的大腿，鲜明的挣扎让犽貅失笑。 「嘘，不急。」犽貅拍拍嫩臀安抚。 祁燕还是不依的乱扭，让犽貅无奈一笑，顺从的抬起头，调转方向，俯身下去亲吻自己心尖的宝贝。 「猴急了你。」甚至取笑道。 「我要不急，看你哭不哭？」祁燕嘟起嘴哼哼。 「肯定哭的，千万别。」犽貅立刻认输，祁燕这才展露笑顏。 好看的让犽貅霎那失神。 那失神地望着自己，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犽貅，亦是让祁燕被瞧得害羞起来。 回神过来时，两人相视一笑，自然而然地拥在一块、双唇紧贴，贪婪地吸吮对方的气息。 第十五章：一週年纪念快乐 最后，祁燕还是在犽貅热烈索取下，光荣的失去意识。 仔细清洁完以后，犽貅轻手轻脚地，抱着祁燕上车，吩咐牙眾要开得稳当，别颠醒他怀里的宝贝儿。 开车的是「佐羿觴」，牙眾里的机械小达人，诸如车子这类，机械动能为主的器具，他都能徒手做出来，当然能很好驾驭。让车子稳而快，对之来说，毫无难度。 目的地，是原本祁燕工作的快餐店，现在则是祁燕名下公司的其中一个品牌连锁店。 一年了……今天是在一起的第三百六十五天，比之犽貅自己的漫长岁月，也不过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而已，但对只有百年时间的人类而已，百分之一的生命，那是何其珍贵？说实在的，犽貅并不能理解，只是基于疼爱对方，就要跟着爱对方的生活方式，这样的基础之上，所以这一天是难得的纪念日，他便要为这个纪念日，创造出独一无二，让未来的任何时候，重新忆起都只有无比开心。 就犽貅所知，这个快餐店，是目前祁燕做过最久的一份工作，所以他想在这里，并请这里的人一起做见证，举办的纪念日肯定会更难以忘记。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已经被包场，没有对外营业。」服务员站在门口，说上今日至少破百次的制式化台词。 包场这件事，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而且还是今天上班前才接到通知，根本就没有时间公告，因此只能对每一位上门的客人致歉。今日的顾门口，着实是份苦差事……幸好目前为止，还没有真的遇到多大的客诉问题。 「这位是犽少爷，今日包场的主人公。」佐羿觴迅速上前，在主子未开口做任何表示以前，赶紧如此声明。 「啊！是犽先生，里面请。」服务员微微欠身，向后退了一步，顺势将门打开，将贵客迎进门内。 「犽先生和他朋友到。」紧接着，赶紧向店内喊一声，示意大伙该进入工作状态了。 哪怕这位犽先生英气逼人，但怀里抱着一名男子，看上去颇为诡异，服务员还是带着职业微笑，将人带进店内以后，转身在店外掛上「今日包场，不对外营业，造成不便敬请见谅。」的告示牌，并将门给锁上，杜绝任何可能的误闯者。 「请问人都到齐了吗？」服务员这时才想起，忘了询问这一个细节。 「今天主角是犽少爷和祁少爷，那么你们员工有人未到场吗？」依然是佐羿觴率先上前交涉。 「实在抱歉，还有一名员工联络不上，此外全都到齐了。」服务员欠身施礼。 佐羿觴点点头，转头看向自家主子。 主子此时，已经落座，怀里搂着的人儿，却仍然不愿放开，深情凝视着，在佐羿觴视线飘来时，也没有给上半分关注的意思。 「可以先帮我上菜，麻烦慢慢上，谢谢。」佐羿觴自作主张地吩咐道。 这等琐事，想也知道主子才不愿意打理，为主子分忧解劳，也的确是牙眾的职责所在。 「好的。」服务员点点头，微微欠身以后，转身进入厨房。 沙发座上没有太多佈置，但桌上放了一个精緻的烛台，上头是五根蜡烛。 佐羿觴从服务员那要来打火枪，点上蜡烛以后，便立在一旁，一副守护者姿态。事实上，若不是因为在人类诸多的场所，佐羿觴会很乾脆的，让自己消失在当场，但现在可不行，毕竟找不到自己，服务员就只能直接打扰主子。 外场是一片恬静美好和温馨，内场却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欸欸欸，那个帅哥不是祁燕的男朋友？」很快，有眼尖又八卦的女同事，透过监控认出那个，回头率百分之两百的身影。 「所以说，他抱得那个人是祁燕吗？」有人默默的说上这么一句。 使得原本吵杂的环境，一瞬间安静，大家内心想法不一，可的确没人可以肯定，因为某帅哥，可是将怀中人儿护得紧。 「所以到底要全员到齐干麻？」一道声音响起，打破这莫名的沉默。 「蜡烛跟晚餐，你们说？」某帅哥的某迷妹，一抓关键，一语道出后，自个儿双眼放起光，期待起接下来。 「生日？」有人猜。 「祁组长是下个月，所以是帅哥男友的？」有人接着道。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越特因一个人沉默着，并未参与进眾人的热烈讨论中，可他却觉得自己浑身紧绷而僵硬。 一年了……他们都在一起一年了。越特因很清楚，会特地来这里，和要求全员出席的用意。 这一年内，断断续续地，听着、看着他们两人，越发的紧密，他也知道，就今天、七月三日是他们被自己的鬼话，推做堆的第一天，过上三百六十四天后，重新回到今天，正正是一週年啊！ 外场的气氛正在缓缓营造，开胃菜和汤品上桌以后，犽貅才低下头吻吻怀中的人儿，温柔的将之带离周公面前。 「唔？」瞇着眼，祁燕一脸茫然地，发出困惑不解的声音。 犽貅亲暱的，用指背刮了刮祁燕的鼻尖，柔声道：「起来吃饭。」 「啊？我睡很久？」祁燕扭扭身子，在犽貅的协助下，终于让自己坐了起来。 「不久，是我让你累的了。」犽貅摇摇头，对祁燕微笑。 「烛光晚餐？」祁燕这时注意到桌面，眨眨眼一脸惊奇和迟疑。 「嗯。」犽貅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些侷促不安。 这样的安排，对方究竟会不会喜欢，犽貅心里实在没个底。 「我很喜欢，真的。」感觉到身侧人的不安，祁燕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很认真的与之四目相交，诚恳的表示。 「我只是很惊讶，你会做这样的事，但我很喜欢。」当祁燕再一次表示，才让犽貅松口气。 「喜欢就好。」 祁燕率先拿起餐具，熟练地将芝士番茄，稳妥的放到叉子上，递到犽貅的嘴边。 张嘴咬下后，犽貅也有样学样的想弄一个，可是却怎么弄，都无法让芝士好好的待在番茄上头。眼看几次尝试都失败，犽貅神情越发挫败，祁燕赶紧帮忙弄了一个完整的，并配上期待的神情。 犽貅先是一脸的尷尬，没多久就在祁燕，那无声鼓舞下恢復自在，让佐羿觴大大松口气，他可不希望才开始，就进行的不顺利。 说真的，这是主子第一次，为另一半准备惊喜，而且还是会担心对方喜欢与否的，而非往常那样，对方只会开心接受所有一切，不敢有任何的不满。 第二道菜是沙拉，是两人份装的一盘。几片薄如蝉翼牛肉片，盖在五顏六色的生菜上头，配上特调沙拉酱，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 这一次，犽貅很快拿起外侧的叉子，将肉片和生菜一块叉起，递到祁燕嘴边。有一种要找回方才场子的激动，让祁燕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顺从的，接受对方的服务。 「你是特地请厨师来弄得？我不记得店里有这些菜啊。」似是要缓解气氛的沉重，祁燕忽然开口。 犽貅视线飘向佐羿觴，佐羿觴便赶紧靠上前，解释道：「餐点是我们牙眾中的夜泽卿准备的。」 「牙眾真是厉害，好像没什么是你们办不到的？」祁燕不禁感慨。 这话，佐羿觴可不敢回应，只是面带职业性的微笑，沉默不语。 「当然，我的貅更厉害，他们都只是你底下的小嘍囉。」祁燕一转头，捧着脸蛋就是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心里直觉得好笑，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犽貅眨巴着眼，不是很明白，前一秒怒意才升起，后一秒居然就被安抚了……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情绪被左右的如此彻底？可是捫心自问，自己并不讨厌，反而因此窃喜，但转念又不禁开始担心，这样脆弱的宝贝，会不会因为自己被伤害？ 面对发愣中的犽貅，祁燕只是一边苦笑，一边餵食。好玩的是，虽然在发愣，但犽貅还是本能的吃下，每一口餵来的食物，当然祁燕十分怀疑，他到底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餐点做得很精緻、味道也很美味，甚至份量都那么恰到好处，不难知道准备者有多用心，只是祁燕有些无奈于，身侧的人儿不知陷入怎样的思绪里，居然一直到上甜点的时候，都还没有回过神。 最后，还是祁燕隐约觉得，对方的准备应该不止这一顿饭，所以主动将人给吻醒，这才让佐羿觴松了大口一气，他方才都在犹豫，要不要冒死上前打扰主子们了。 「想什么这么入神？」祁燕随口一问，注意力全放在甜点上。 「想怎么保护你。」只是犽貅回应的认真，眼中看着心尖儿的侧脸，那专注摆弄甜点的样子，更让犽貅认定，要将这份美好珍藏。 「在你看来，我会有危险？」祁燕偏头看向犽貅，脸上写满困惑。 「我对你太在意了，我的敌人会拿你对付我。」犽貅对此只能苦笑。 已经付出的心，是收不回来的。 「你不是派两个鬼眾保护我了？他们挡不住也会通知你，所以现在别担心好吗？」 犽貅轻轻点下头，默默将手伸出来，摊开展示手中的物件。 那是一个，静静躺在犽貅掌心的薑饼人吊饰。棕色布料是主体，白色线条勾勒出手和脚的线条；红色线条是鼻子和领结；然后是琥珀色的、水晶或玻璃珠之类的材质，点缀两个眼珠子；最后在头顶连着一条：三色编织绳。 「你做的？」心里其实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一问。 犽貅轻点下头，没有说话。甚至，当祁燕脸上那一抹，难以称作喜欢而露出的笑容，让犽貅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只见，祁燕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那是一个不过掌心大的小雪人，两颗白色球体，组成头颅和身躯；两颗黑色圆点代表它的一双眼；一个红色圆点代表鼻子；红白相见的缎带代表围巾；最后在头顶连着一条：三色编织线。 「我们好像去了同一个地方。」祁燕窃笑不已。 头顶的三色编织线，实在过于具有标志性。 犽貅一看再一听，不由得相视一笑。 两人有默契地，拿出自己的手机交给对方，各自把自己的作品，绑在对方的手机上。 一同举起手机，展示彼此的心意，两人皆是乐得不行。 「手没被弄伤吧？」接着，祁燕紧张了起来。 祁燕清楚自己手不够巧，所以只能做简单的雪人，可犽貅的薑饼人，显然是个精细活。 「有被刺几下，不过早就好了。」犽貅摊开自己的手掌，由着祁燕检查。 「我还有其他礼物。」瞧着祁燕检查的差不多，犽貅便道。 很顺利的，勾起祁燕的期待。 犽貅一个眼神，等候一旁的佐羿觴立刻头一点，转身招呼人手出来。 啪的一声，空间明亮了起来。醒目的字条，由天花板垂下，似是方才被收得老高，此时才被方下。 上头写着：一週年纪念快乐。特别的是，它不是简单一个布条，而是一个字连着一个字，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被钢丝垂钓，一细看居然是某人的墨宝。 「你有心了。」灿烂的笑容，绽放在祁燕面上，让犽貅庆幸自己没有错过。 「恭喜你们！」然后，从厨房里，大伙一个接一个，鼓着掌走出来。 「祝你们早生贵子！」有人如此说道，同时拉开自己手中的礼炮。 「生你大头！两个男的叫谁生？」马上有人一巴掌招呼过去。 「啊啊啊啊、那那百年好和？」默默认下这个巴掌，弱弱地改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插曲，引起哄堂大笑。 「永浴爱河！」 「佳偶天成！」 很快地，一句接着一句的祝福语，从眾人口中道出，让祁燕哭笑不得。 「搞得好像我们真的结婚了一样。」祁燕咕噥了一句。 「想结吗？」犽貅没有漏听，牵着对方的手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那的习惯，我又完全不懂，总是你在迁就我。」祁燕耸耸肩表示。 对此，犽貅还真的，不知从何让祁燕了解起……不过这件事，倒是可以开始安排上。 「去吧，和你的朋友说说话，我有点事情处理一下。」哪怕有些距离，犽貅还是将眾人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想在这样的日子，有任何丁点瑕疵。 「嗯，很快回来。」祁燕开心的点点头，离座前不忘吻一吻犽貅。 「我们还没结婚啦！」一进到眾人的包围圈，祁燕红着脸吼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眾人又是一阵大笑。 「我们看也差不多该了吧！」 「对啊对啊！什么时候发喜帖？」 「喜帖加一！」 「加一！」 「加一！」 「加一！」 「加一！」 「……」 一旦有了开始，人一多肯定少不了起鬨，多的是挥舞双手，一副「选我选我」样子的闹腾。 搞得祁燕既是哭笑不得、亦是侷促害羞。 起初，大伙的确全围着祁燕转，不过到后来还是各自玩闹起来，毕竟要全店人马聚这么全，实属难得。 越特因也拉祁燕到休息室聊天。 「真的恭喜你。」越特因发自内心地祝贺。 成功度过一年，对同性而言难上加难。 「所以你什么时候要告白？」祁燕瞇起眼，步步进逼，就是要这不着调的友人，去为自己的幸福主动出击。 「呃……最近没联络了。」越特因最张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答道。 「是你不想联络，还是他没回应？」 「本来都是他主动找我比较多，毕竟我没什么理由好去打扰他……」越特因弱弱地说道。 那埋在心底的小心思，雀跃着与对方多一些的邂逅，可又怕被发现而再也不见，所以一直只能被动等待。 「所以你要放弃你的喜欢？」祁燕沉下脸，对此结果显然不甚满意。 自己和貅的缘分，可是在友人的帮助下，得以跳过模糊、曖昧的纠结阶段，祁燕才不要友人的爱情，还没有半点开始就要接受结束。 「我没有，只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越特因垂头丧气地，将身子倒在沙发上。 「你信我吗？」忽然，祁燕问道。 「信。」越特因没有犹豫。 这让祁燕有一些意外。 「完全交给我？」祁燕挑眉，再一次确认。 「豁出去了啊！不然怎么办？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看我会先崩溃！」忽地激动不已，越特因提高音调，甚至要不是顾及外头还有很多人，他都想吼道。 说着说着，藉着酒劲上头、情绪跟着衝脑，越特因开始感觉自己既委屈又没用。 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如果没有重逢，根本就不会有这些困扰…… 为什么要给自己错觉，又什么也不说，自己又为什么要不敢问这些为什么？ 越特因真的不明白，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有这觉悟就好，今天不想那些，乾杯！」祁燕举起自己的杯子。 「乾杯！」越特因也跟着举杯。 两人很快，将方才的谈话拋之脑后，重新回到外场一齐同乐。 派对在犽貅表示，要将祁燕带走时，大伙默契十足地道：「快去快去，我们收拾就好了！」 「真的麻烦你们了。」祁燕没有推拒，向大伙道谢一番，便牵着犽貅的手，缓缓离开。 第十六章：我会好好爱你 这一次，连佐羿觴也没跟上，犽貅亲自坐到驾驶座，让祁燕感到惊奇。 「你会开车！」 「很奇怪？」犽貅用眼尾瞟了一下，故作淡定的问道。 「特别帅。」祁燕笑道。 还以为身为一个王者，才不需要如此平民的技能，这让祁燕既惊讶的同时，也为这份接地气感到开心。 「你要是累，先瞇一下，有点距离。」犽貅分出一隻手，熟练的结印，指挥后座的毯子，飞来祁燕腿上。 「好方便哦，真希望我也能学。」就像电视演的那样，隔开取物，又方便又很酷。 「过几天。」犽貅揉揉祁燕的脑袋，宠溺无比地道。 瞇着眼享受着抚摸，许是安心使然，原本只打算闭目养神，却还是默默进一回梦乡。 后来还是在犽貅那柔柔和和、富含磁性又引人犯罪的低声呼唤中，面红耳赤地回归现实。 「……」祁燕抿着唇，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反应。 明明只是被唤醒，却有点精虫上脑了…… 「呵呵……」犽貅不住轻笑出声，收获祁燕的眼刀后，歉意地说：「抱歉，不是有意要笑你，只是觉得实在太可爱了！」 附上一个拥抱，犽貅认真的收敛情绪，而祁燕则因为这突然的转变，感到紧张了起来。 犽貅率先下车，回忆起每次牙眾为自己开门时的样态，认真的模仿起来，将自己心尖的宝贝儿迎下车。 这份郑重让祁燕跟着严肃，伸手搭上对方的手，在对方的引导下，走至指定地点。 犽貅用手示意了一下，祁燕顺从的坐在，那块过份工整的大石头，彷彿有人刻意安排在这似的。不得不说，祁燕的感觉实在过于敏锐，这块大石头，可还真是犽貅亲自挑选、再亲自加工才有现在的模样。 两人并肩而坐，犽貅将手拦在祁燕腰间一带，让祁燕自然的倚着自己的胸口，这才用空着的右手，在手机上点了点，这个小动作没被祁燕错过，带着几分好奇与期待，乖巧的依偎在对方怀中。 感觉岁月静好。 咻咻咻的数声，打破这份静好，紧接着是砰和哗啦啦地声响。 升空然后爆炸，绚烂在那一时，可却让祁燕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炸开似的。并非头一次所见，甚至也不是多难得的景象，却因为这是为了自己，而有完全不同的意义和感受。 捂住自己的嘴，不受控地湿润双眼，却仍倔强地要睁大，好好将一切收入眼中、脑中。 「怎么哭了？」没有任何预料中的惊喜和欢乐，迎来的反倒是泪水，让犽貅慌了起来。 「我是开心的，听过喜极而泣吗？我头一次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祁燕边说，边感到好笑，同时也觉得很幸福。 原来电视情节真的有现实版！ 犽貅一听，大大松口气，方才的剎那，他的确觉得自己慌乱了，那是一种很久违的感受。自从发过疯，被封为「犽主」以后，身边所有事，自然地都变得容易处理，而如今这个小人儿，却让自己很是无所适从、但又不觉得讨厌，还真是见鬼了…… 过往经验无法套用，只能从头学起，这样的认知令犽貅既是无措，也是无奈。但同时，又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溢满于心…… 幸福的感受，好似气球被越吹越大，充盈在心里面，有些过于饱满，祁燕又是笑又是哭，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用含泪的眸子，仔仔细细凝视着对方。 两人在沉默中相吻也相拥，烟火在之后绽放，形成一副闪瞎人眼的美景，某人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并按下录影。 「被打的还不够？现在又手贱？」尤克分眉头一挑，嘀咕道。 「你懂什么？」嵐弗伸出手指，示意尤克分别再出声。 哪怕最后，大伙依然会知道，此时自己的行为是为了什么，在此时嵐弗就是要卖一个关子，他有预感这份礼物，主子肯定会喜欢。 玉伽站在另一方，默默也拿起手机侧录起来，不过他单纯的只是觉得，这画面很美，想要做一个记录而已。 紧接着，群眾效应发酵下，一个个镜头对上这对佳人，见证着两人的更加紧密。 祁燕的吻，毎落下一次，犽貅只感觉自己更加火热起来，一点一点地被加热、燃烧似的。 本能反应下，将衣物褪去，依然感到浑身滚烫似的热，可犽貅又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推开，只能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谁知怀中人儿早已等待许久，完全不含糊地，直攻敏感地带，很快让火烧得更旺。 镜头再次一个个有默契的放下、收起，将自身存在感降低再降低。空间留给这对佳人。 颈项间的啃咬，细细密密挠得犽貅感觉自己的理智，逐渐在远去。 「阿燕等、等……别……」捨不得推开，犽貅只能紧紧拥住对方，来制止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等什么？你不想要吗？」祁燕扁扁嘴，流露出来的不悦，让犽貅紧张了起来。 「要、我想要，但我怕伤到你，真的很怕。」犽貅那侷促又紧张的语调，让祁燕笑了。 「怕什么？最多就是我又晕了而已啊！」祁燕倒是毫不在意地回道。 语毕，吻再次落下，缓缓向下一丝一毫都不愿放过，遇上那乳首加强进攻力度，舌尖上下左右胡乱扫荡，逗得弄其主人不住发颤。 修长的手指，始终如一的耐着性子，慢慢按压甬道口，哪怕再着急这个步骤也从未少过。像是将钥匙插入、转动将之发动那般，一下一下的按压，甬道便缓缓溢出蜜液，此时指尖试探性地没入几分，确认能顺利进入后，还没来得及多做点什么，祁燕已经先动了起来，非常顺势的坐了下去。 一没到底，那瞬间。是被包覆的刺激；亦是被充盈的饱满。 无数次的交融，却每一次都如同头一次那般，等待、期望着接下来，既是可预料，亦是想不到的快感与满足。 在那琥珀色瞳孔的倒影中，充斥着迫切与热烈，配合其主人规律的动作。那怕未亲眼所见，祈燕亦能感受到，被完完全全放在一个人心上，那种饱满到要溢出胸膛的幸福。 他真的想告诉对方：做得很好了，我真的感受得到，你对我的爱有多深多浓、多热烈多持久……可惜在最后，依然光荣地被做晕过去。 留下回过神后，满脸愧疚的爱人，独自在夜里胡思乱想。 静默不过几分鐘，某人再次被眾队友给推出来，提醒自家主子，这样下去会让二主子着凉的这件事。 犽貅的视线，留在玉伽身上不过数秒，随后移开视线，道：「备水。」 默默低下脑袋，表示收到以后，才要去寻求队友协助时，不知该说贴心、还是别有居心的眾队友们，早已静悄悄利用结印之法，弄出一个，可容纳两人大小不成问题的石製容器，使得玉伽只好在主子的眼底下，硬着头皮独自一人放水。 还得是，音量小到近乎静音的那种。结印的手稳稳的安在容器旁，他不敢抬头，但他很肯定主子正注意着自己，哪怕视线绝对是停留在，怀中人儿身上，还是分出一丝精神，紧迫盯着自己，可又快不得，玉伽一点也不想知道，此时惊动到二主子，主子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等到终于将水放好，已经过了二十分鐘。幸亏车上有毯子，裹在祈燕身上足够暖和，不至于让他在寒风中受凉。 在庆幸工作终于结束，准备隐去自己身形时，主子那冷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让玉伽下意识的嚥下唾沫。 「辛苦了。」孰不知，却是得来这样一句话。 「……」别说玉伽本人，其馀牙眾也因此集体当机。 夜风很冷、玉伽的心感觉更冷。他不知道，主子突如其来的这一句，究竟代表什么？ 「可以下去了。」犽貅并未在意下属的僵硬，随意的道。 从来冷心的人，并不知晓，自身逐渐的改变，给身侧的人们带来多大的震惊，虽然哪怕是知晓，犽貅亦不会在意太多。 此时他的烦恼只有，该如何让祈燕，能陪自己快乐更久……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好让人沮丧。 若是祈燕知道这份心声，恐怕真会赏犽貅一拳。顺道吶喊：三小时打底了！到底还想怎样！ 随手将一同浸湿的毯子一扔，手轻柔地扶着颈部，替对方乔好一个舒适的位置后，开始仔仔细细的做起清洁工作。 先是将发丝稍作整理，让它们别挡住自己欣赏心肝宝贝，再将之浸湿，涂抹上清洁用的发膜，然后用毛巾包起。 这发膜是为了不打扰祈燕休息，特意要嵐弗研究的小玩意，用的是人类所不认识的植物，能有效的吸收掉，不该留在头发上的杂质。连同身体清洁也是，犽貅都为此下过一番功夫，完全能让祈燕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洗好澡。 至于弄乾这件事，更是简单，比之人类所知的所有材质，更加吸水的东西，不要太好找。 起初，是怕祈燕无法理解，这些人类认知以外的事物，但比犽貅想的还要更快，就被心尖宝贝给接受了。 第十七章：想要了 不用打卡上下班以后，祈燕忽然觉得，时间好像多得用不完，週年过后好几日，都像是残废一样，在床上被精心伺候着，各方面伺候的那种。 「我好像应该要出门一下？」躺在床上被搂着，感受吻在自己身上不断落下，轻轻柔柔。 但此时，祈燕却有这样的感想。 「想去哪里？」犽貅并未拒绝，在哪都好，只要身边的人儿陪着，就都好。 犽貅不觉得终日在床上有何不妥，毕竟他也时常哪都不想去，赖在床上享受他人的服侍，沉迷在慾望之中。 但以人类的思维，这样的日子太废，大概是很难完全接受的，这点犽貅也是理解。 「去逛街好吗？」祈燕说道。 「好。」只要是祈燕提出来的，犽貅鲜少说不好。 这个事实，早已被牙眾视为常态。 犽貅有钱的程度，说真的祈燕还是没多少概念，他还是习惯一件一件试穿，并且让犽貅也跟着一起，这样普通的互动，感觉很好。 犽貅对此也不排斥，反正小人儿喜欢，他都觉得很好。 穿衣镜前，祁燕左一件右一件的比对着，似是在苦恼哪一件合适。 「都试试，喜欢再买。」犽貅柔柔地嗓音，让祁燕不由得脸颊泛红。 一年了，犽貅的嗓音依旧犯规的，让祁燕很容易精虫上脑。 「我才一个身体，穿不完那么多衣服。」祁燕随手仍一件给犽貅，抱着另一件进了更衣室。 更衣室内，祁燕将衣服掛上后微微喘着气，试图平復自己的慌乱。 更衣室外，犽貅低头似是在看衣服，又感觉在放空发呆。他其实看见了祁燕脸颊的泛红，也听见了那紊乱的呼吸，理解对方的反应，却不明白为什么。 只是试穿衣服怎么也就想要了？现在是不是该找地方满足对方的需求？诸如此类的疑惑，开始在犽貅脑海浮现，让他感到无措。 「好看吗？」更衣室出来，祁燕就见犽貅低着脑袋发呆，只好凑近并问道。 「好看。」犽貅愣了一下，头一抬对上祁燕的双眼，直觉的回道。 「我问你衣服不是我啦！」祁燕哭笑不得地退了两步，好让对方看清楚身上的衣服。 不对称的格纹设计衬衫，红黑打底，搭上白色线条点缀，配上墨蓝色缎面长裤，既时尚又有个性。 不同于祁燕以往，素面、清爽的风格，却也好看。 「好看。」犽貅认真的点头。 琥珀色瞳仁专注凝视着自己，让祁燕羞得夺过犽貅手中的另一套衣服，再次将自己关进更衣室。 犽貅眨巴着眼，更是疑惑了。更加浓郁的荷尔蒙，窜入鼻腔中撩拨着自己，若不是知晓人类对此是没有控制力的，犽貅都要觉得是祁燕在刻意勾引自己。 更衣室内，又一次的微喘，只是这一次更加的慌乱，小镜子内，祁燕见得着自己红透的双颊，伸手抚上也是烫得惊人。 自己是怎么了？这个疑问，在俩人心里同时升起。 门帘拉开的一瞬间，祁燕只感觉，犽貅的神情，就是要将自己拆吞入腹，甚至还连连咽唾沫，惹得祁燕侷促不安。 米色打底高领衫，竟被祁燕穿出高岭之花的禁慾感，配上紧身皮裤，实在令犽貅心痒痒。 「很怪对吧？」祁燕不安的扯扯领口，显然并不习惯这类型的衣服。 「看起来很好吃。」犽貅压低声音，喃喃低语。 「什么？」祁燕没听清，向前走了几步。 犽貅顺势将人搂进怀中，嗓音略显嘶哑的道：「看起来很好吃，想要了。」 零距离的紧贴，祁燕感觉得到对方的紧绷，还有身下越发滚烫的变化…… 「我们在逛街耶……」脸颊贴着犽貅的胸膛，耳里穿来如雷的心跳，祁燕也想了，但还是感到无语的抱怨了一句。 「想要了。」犽貅只是这么又一次地重复。 他不敢动，害怕再有任何刺激，会让自己当场失控。 「那我去结帐，你等等。」强迫自己镇静下来，祁燕牵起犽貅的手，领着他向柜檯去。 也没将衣服换回去，乾脆两套都一块结帐了，期间犽貅就这么乖巧的被牵着，呆愣愣的被拉着走，但祁燕清楚，手里传来轻微的颤抖，诉说其主人的隐忍。 「这位客人的脸色不太好，需不需要去医护站一趟？」柜檯员结完帐以后，好心的提了一句。 「哦，请问往哪走？」祁燕想想，去医护站也无不可，至少有床。 他刚甚至想，要不要去残障厕所将就一下……毕竟他不觉得，犽貅能够忍到自己找到地方开房间。 顺着指引，祁燕很快找到医护站的位置，还没思考怎么借用，就见忒洛涅默默出现，先一步进去，不知去做何交涉，出来的时候便示意可以进去了。 「最里面。」值班医生如是道。 「谢谢。」祁燕老实的道谢，跟着忒洛涅向内走去。 最终他还是敌不过好奇，询问忒洛涅怎么借得到房间，毕竟总不可能说要借地方打炮吧…… 「我跟医生说，我家少爷有点中暑头晕，借躺一下。」 「这样也行？但是会有声音……」祁燕讲着讲着害羞了起来。 「放心，我会设好隔音结界，怎么大声外面都听不见，而且我会守在门口。」 「麻烦你了。」祁燕点点头，牵着犽貅走进房内。 门才将将关上，犽貅便急切地拥住祁燕，直接来个法式热吻，舌在对方的口腔内肆虐，又是舔又是吸又是吮，很快亲的祁燕身子发软，连带着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 原本只是有些害羞的想歪，现在却是完全被慾念征服大脑。 小手很快熟练地，将裤子解开、从拉鍊里头释放对方的宝贝，握在手里自然地套弄起来。 犽貅的手也没间着，三两下将祁燕的下半身弄成真空，仗着自己手够长，绕过臀部直攻穴口，第一根指尖按压在穴口，很快便被吞进一节；第二根顺势跟上，同样被吞进一节。 两根指头顺着肉壁划圈，此时吻向下移至颈项间，让祁燕得以发出呻吟。随着两指划圈的节奏，细弱的嗯嗯啊啊倾泻而出，在犽貅耳边却像轰雷一般，刺激着他的神经。 临时的病床并不宽敞，躺在上头反而无处发挥，祁燕是站着半趴于床边，撅着臀部邀请自己爱人的进入，可犽貅却是双手扶着臀瓣，向外将可爱的穴口露出，凑上前舔舐。 这里可没有润滑剂这种东西，而犽貅又不想伤到自己的心尖宝贝，只好靠自己将对方用得足够湿润。 被两指按压划圈过的穴口，已经微微敞开，舌尖刺入穴内，舔舐肉壁的温暖，引得祁燕身子发麻、双腿发颤，嘴里无意义的音节更是不停歇的吐露。 待穴口再开阔一圈，犽貅才起身将自己的宝贝对准穴口，缓缓将龟头放入。 「啊！」即使是缓慢的，还是令祁燕惊叫了一声。 「啊嘶！呵呵……」犽貅自己也因为想得太久，终于得到而发出舒坦的喟叹，随即调整一下呼吸，开始运动。 扶着臀瓣两侧，每一下的进攻，撞得其啪啪啪响，而身下小人儿嘴里则是呵呵呵的喘息。 甬道很热，烧得犽貅直感觉还不够、还不够，渴望着更多的亲近，随即大手一捞，轻易将祁燕的上半身立在半空，一手环着腰际固定对方；另一手盖在胸前，弯曲手指都弄乳首。 「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呵呵呵……」更多的地刺激，引出更多的乐章。 犽貅的吻落在背脊上，舌尖时不时地出现参与，这一下的加码，令祁燕直感觉一种发麻感从体内不住的涌出。 「想射了……」很快身体绷紧，发出即将高潮的讯号。 才开口表示没多久，祁燕便感觉肩膀的啃咬、胸前的逗弄频率更高了，令自己感到更加酥麻；而身下的进攻同样更猛烈了几分，接着大概也就承受加强版攻势顶多一分鐘吧，祁燕便顺利缴械。 臀部自然地绷紧，丝毫没有妨碍犽貅继续动作，因为他太清楚对方的反应了，这时候不过是要控制好幅度。这高潮的瞬间，甬道会被缩得死紧，动作是肯定大不了的，而且也不能退的太后面，否则会直接被挤出去，只在深处八到九分之地前后是最为恰当的。 高潮过后，祁燕会全身发软，这时候适合深出深入，退至一分再进九分的那种，此时不能快也不能急，要给足对方喘息的空间和时间，这时候犽貅总会顺便换个姿势。 只是现下受制于场地，能用的姿势极为有限，犽貅便将祁燕抱起，令其腿部呈m字型，双手由后往前勾住大腿，让祁燕面对着墙悬空坐在自己身上，待祁燕缓过以后，伸手扶住墙面，新一波的进攻便接着开始。 因着地心引力，这姿势会让进入多上几分，足以触及平日碰不着的深处再更深处的点，顶得祁燕没多久又光荣缴械。 但这次犽貅没放缓速度，这姿势臀部再如何绷紧，都影响不了攻势。 祁燕直感觉体内深处的那个点，被顶得发麻。 不间断的刺激，更是撞得脑袋一团混乱，丝毫无法运作。 下腹被侵犯的又热又涨，令刚软下的阴茎逐渐抬头，随着不停歇的进攻，一点一点重新充血，还没到完全硬之前，又被撞到缴械，此时攻势才缓了下来。 一小时内连着三发，已经属于高强度了，再接下去犽貅晓得，这街是不用继续逛的。 轻轻将小人儿放至床上，从忒洛涅那要来湿毛巾，仔仔细细地替对方擦拭清洁。 第十八章：发情期 约莫一小时后，祁燕才悠悠转醒，感觉全身软绵绵动都不想动，只是肚子饿的慌，不得不勉强自己起身。 对上犽貅一脸做错事的神情，祁燕失笑，捧起对方的脸颊吻了吻。 「还好吗？」伸手顺着犽貅的毛发，祁燕问道。 「不好，还想要。」犽貅扁扁嘴，摇头回道。 「呃……」祁燕被回得一愣，霎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祁燕看得见，犽貅眼底浓烈的慾望，可他晓得自己的小身板，经不起接下来的侵犯，最多可能就再一次而已……但显而易见的，一次根本不够。 「我好像，发情了。」犽貅瞇着双眼，微微露出的瞳仁，泛着液体的模糊不清，看得出神智迷离。 「发情？做不够会难受？」祁燕讶异的复诵，随即又问。 「嗯，严重点会失去理智，见人就上。」犽貅勾勾唇角，喃喃低语着。 身子已经凑得很近，不意外的吻落在自己身上，接着又是一番令人发麻的感受，逐渐漫延开来，犽貅的眼底已经见不着慾望，转为勾人心神的迷茫，直让祁燕深感不妙。 「大鬼小鬼，拖住貅！」趁还未被亲的发不出声，祁燕赶紧喊道。 犽貅被两鬼眾拖离开祁燕身边，幸好挣扎的并不是很剧烈，只是眼神依然直勾勾地盯着祁燕看。 获得自由的祁燕，身子不住抖上好几抖，那落在身上一个又一个的吻，馀韵不散，让人有种还在被亲吻的错觉。 「忒洛涅，只有你在吗？」凑近门边，开了一个小缝，祁燕低声问。 「当然不是，怎么了？」忒洛涅疑惑的反问。 「有牙眾是负责让貅发洩的吗？」支吾片刻，祁燕才问道。 「主上怎么了？」忒洛涅被问的一头雾水。 「貅说他好像发情了。」祁燕眨眨眼，小小声地说。 「！」随即就见忒洛涅瞪大双眼，一脸的惊恐。 「牙眾听令，一个都不准走。」在鸟兽散之前，祁燕率先开口。 这一次，没人敢不听话，先别说主上态度明确的，要牙眾将祁燕的话当命令执行，在发情的主上，对枕边风可是更没抵抗力，而且会反应的更彻底。 「既然没人负责，那就轮流上吧。」祁燕这话，惹得牙眾脸色一白，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却没人敢先动作。 祁燕一回头，看见的景象成功刷新自己的三观…… 只见大小鬼为了拦住犽貅，整个身子巴在犽貅身上，似是挣脱无果，犽貅竟逮着大鬼狂吻，一手扣在大鬼脑袋，另一手胡乱撕扯小鬼的衣物。 大鬼面无表情地承受着，而小鬼同样面无表情地被撕扯衣服，忠实完成拦住这个指令之后，就再无其他行动。 「大鬼回应貅，小鬼替貅口交。」祁燕再次下达指令。 就见大鬼开始回吻犽貅，小鬼则是蹲下身含住犽貅的分身。 大鬼的回应不过是张嘴；小鬼则好一些，还知道吞吐。 「大鬼伸舌头舔貅，小鬼含住龟头，舌头去舔马眼。」祁燕再次下达命令。 看着大小鬼倚着自己的指令，挑逗起犽貅，不知为何祁燕不觉得生气，反而感到十分好玩。 「大鬼换地方舔，慢慢一点一点的舔，边舔边吻，向着乳首去。」 「小鬼用力吸吮龟头，舌尖顶住马眼，用舌头向着马眼抽插。」 第一次见识性爱的现场版，还是见自己心上人被摆佈，祁燕感觉自己也兴奋的想要了。 唇瓣被放过的犽貅，先是不满的扭头舔舐自己的唇瓣，接着颈项传来的刺激，还有身下不停歇的进攻，让犽貅安静下来，瞇起眼享受着。 「大鬼，从貅背后搂住他，双手交叠在他胸前，食指跟中指交替按压乳首，嘴含着肩膀，舔舐加吸吮。」下达这个指令后，祁燕自己替代了大鬼原先站的位置。 「貅，冷静点了吗？」距离一步之遥，祁燕没有贴的太近，毕竟他也怕没有理智的犽貅，会对自己做出过激的反应。 「嗯……想要了。」微微睁开眼，犽貅尽量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哑着嗓子说道。 「你之前发情的时候，会让牙眾服侍你吗？」祁燕趁机问，同时也是在试探，犽貅究还竟有几分理智。 「不需要，多得是自愿陪床的人。」犽貅唇角一勾，大手抚上祁燕的后脑，带着对方向自己靠近，落下一个轻揉的吻。 「但现在没人借你发洩。」祁燕退了半步，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你不是在吗？」犽貅眉头一蹙，略带不满的表示。 「我怕被你做出心脏病，你没办法保证自己停的下来不是吗？」祁燕苦笑。 和犽貅做爱真的很爽，爽到哪怕过了一年，做上至少千遍，祁燕还是时常感觉自己，有那么几个心跳快到爆炸，甚至快喘不过气的瞬间。那是激烈到极致，身体不堪负荷的表现，这点祁燕清楚，犽貅更是明白，所以一直都很克制着自己。 「唔……」犽貅一脸无辜的扁嘴，深情地凝视着祁燕，祁燕只是瞥过视线，打算眼不见为净，否则他不觉得自己抵抗的了诱惑。 「嵐弗。」几秒后，犽貅的声音一下子冷淡，喊出这个名字。 「大鬼小鬼停下，隐匿。」似乎明白犽貅想做些什么，祁燕赶紧让鬼眾别碍事。 嵐弗是抖着全身走进来的，不用犽貅吩咐，就认命的将自己扒光，站到床边乖乖的爬上去。 只见犽貅双指合併，直直地刺向嵐弗的穴口，让嵐弗吃痛的叫出声，可他根本不敢反抗。 手指进入以后，便开始向外张开，强行将紧闭的穴口给拓展开来，不过数秒而已，没给嵐弗任何心理或生理准备的时间，便将穴口撑开至三指可进的程度，很快第四根也的位置也被腾出，接着手指收回，双手搭上臀瓣两侧，就是直捣黄龙的进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嵐弗是痛得不停惨叫，却又死死抓住床板，承受主子的索取，不让自己的身子被撞飞，引起主子更多的不满。 犽貅的视线是黏在祁燕身上的，好似他现在不过是在做某种常规运动，好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给爱人。若是忽略掉嵐弗的惨叫，两人视线的交流可真是有爱又和谐。 哪怕是被强姦似的做爱，痛感大于快感的情况下，嵐弗依然被插射了七回，也就在短短的三十分鐘之内，可见犽貅是用多高的速率在运动。 「舔乾净。」退出嵐弗的身体后，犽貅冷冷地道。 祁燕看得出，嵐弗被做到全身发软，却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挪动身躯，跪到犽貅面前，将犽貅阴茎上，属于自己的体液舔得一滴不剩，然后就晕过去了…… 「可以了，不嫌弃的话，借我放一下。」犽貅贴近祁燕，仅有半步之远，鼻息清晰地喷洒向彼此，双手搭上祁燕的臀瓣，轻轻向外掰开，如此表示。 高领衫还没褪去，领子边全是若隐若现的痕跡，以及那被自己吻得红润的唇，每一处都是撩拨，皆在考验犽貅的忍耐力。 祁燕被看得深感不自在，脑里也逐渐浮现做爱的画面，臀部在不自觉中夹紧，身下也早已硬挺，又热又胀，并不好受。 祁燕被逼退到墙壁，背脊触及墙面的冰冷，颤了颤，就见犽貅温柔的抬起自己一条腿，用他身下的巨物抵着小穴的门口，没有强行进入，乖巧的等待着。 「别让我太主动，你主动一点我会比较乖。」犽貅凑在祁燕耳边，低声道了这么一句，随即退开调皮地眨眨眼。 「靠近我。」祁燕似是明白了什么，说道。 犽貅乖乖的凑近，近的让胸膛就贴在祁燕面前，祁燕隔着衬衫，轻轻咬住对方的乳首，舌尖刺出便开始攻城掠地；另一边的乳首，则被探入衣内的手指掌握其中，食指和中指夹着它轻轻晃动。 「嗯，好舒服，好喜欢啊……」犽貅不吝嗇地发表感言。 空着的手探至身下，将门口的巨物带进几分，巨物的主人不着急，乖巧的被引导进入，然后就那样停在指定位置。 不出所料的，巨物又更加大上几分，不过是整颗龟头的没入，都让祁燕感觉肛门被撑得发胀，隐隐有些快承受不住。 「忍忍别动，让我习惯一下。」祁燕抬头对上犽貅的双眼说道。 「好，那我可以要亲亲吗？」犽貅乖巧的点头，随即提出自己的需求。 祁燕抬头印上一吻，手向下套弄起对方的柱身，感受巨物在自己手中的动作下，一下又一下的颤抖，摇摆在穴口带出一丝丝快感。 感觉自己身下含着不再费力后，臀部一沉坐下去几分，吞下部份的柱身。 祁燕鲜明地感受到，甬道被撑开的饱满。 犽貅同样也感受到，被甬道温暖的包覆。 还不够、就快了，两人同时想着。 吻还在持续的同时，祁燕开始摆动臀部，让龟头在甬道里游走几步，然后吐出又吞入，不过是这样缓慢的摩擦，祁燕就已经想射了，他毫不怀疑，此时同意爱人动作，会让自己缴械。 捧住犽貅的脸颊，停下犽貅的索吻，祁燕很认真的说道：「只能让我射两次。」 「好。」一次或两次都好，犽貅只想要好好疼爱自己的心尖宝贝。 说罢，身下已经开始动作，无意义的音节不受控的吐露，在犽貅耳里听来是世间最优美的乐章。 第十九章：我觉得你需要嗑药 犽貅很听话的，在祁燕射出第二发后停下动作，但祁燕仍觉得自己成了一滩泥，软绵绵地一点力也使不上。 在犽貅吩咐下，隔壁房里的两张病床，被佐羿觴改造成併在一起的一张大床，甚至棉被枕头都准备好。 「睡吧。」将祁燕轻揉的放上床，犽貅抚过他的脑袋，并落下一吻。 「你呢？还能坚持多久？」琥珀色瞳仁里，祈燕看得见不同以往的渴求。 「七八个小时没问题，好好休息。」犽貅揉揉祈燕的脑袋，额靠着手臂，手环着腰际，显然是打算一块睡在这。 「这该不会也是你的產业？」祈燕眨眨眼，感觉画风不太对。 这里是商场耶，人家不用打烊的吗？经过这番胡闹，现在怎么也是接近打烊时间了啊…… 「牙眾会处理，小事情而已。」原先在腰际的手，向上移动几分，落在胸口的位置轻轻拍打，哄着心尖宝贝入睡。 祈燕也真是累毙了，很快也不再纠结，安心的在犽貅怀里进入梦乡。 商场确实是需要打烊的，不过被犽貅霸佔的医护室，却是被下意识忽略的地方，哪怕真有人寻到此处，也因为结界当作这已经空无一人，而转身离去。 除却一人，他感觉到这里有不寻常的能量，施展结印之法的人，实力很高强。 「原来是犽主，不知光临贵宝地，有何指教？」对方面露惊讶，但很快歛起表情，恭敬的问道。 「借地方睡觉。」犽貅淡然地回应，漫不经心的眼神，却让来人有些恼火。 「睡觉？在下可是有更好的地方，让犽主睡得满意。」压下自己的不满，陶翠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犽主可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其不按牌理出牌的程度，目前还真没人跟得上他的情绪转变。 「你会陪吗？」边说，边向前，此时犽貅和陶翠辛之间，仅剩一步之遥。 陶翠辛还没思考这话中的意思，脑袋已经被一勾，唇也被对方的狠狠封死，理所当然的愣在当场，什么思考都成了多馀。 吸吮着口腔特有的柔软和湿润，犽貅的眼神一暗，不满足于如此清淡的刺激，拉住对方的手，向自己身下探去，而对方也很快会意过来，但依旧是瞪大双眼，一脸的震惊，这份震惊让其主人完全呆滞。 「嗯？陪不陪？」放过已经被吻肿的唇瓣，犽貅凑在对方耳边说道。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还有十足的勾引，令陶翠辛下意识嚥下唾沫。 「犽主自重。」最后他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不陪就走吧，趁还走得了的时候快走。」犽貅随手一放，转身又找人开始拥吻。 这次被逮到的，是一直跟在一旁的忒洛涅，忒洛涅没怎么反抗，很自然地去回应自家主子，尽可能的让自己能带给主子欢愉，那么就会少一些折磨。 发情的犽貅，可只在乎自己的慾望能否被抒发，向来是不带情感的进行性事。当然会比对待嵐弗好上一些，没那么兇残跟直接，毕竟对待嵐弗还带点替二主子惩罚对方的意涵，但也不会好上多少。 既然躲不过，那就接受吧。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最起码不会像单方面被强姦那么难受。 忒洛涅很主动的将舌伸向犽貅，不停地试图窜入犽貅的口腔，却不断地被犽貅的舌捲起，吮咬然后被推回自己嘴里，几次的来回，不经意间增添一丝血腥，逐渐地在相连的口腔内扩散开来，两人都更加兴奋了。 忒洛涅和犽貅不同，他本身就是更加喜好嗜血的种族，不管是自己的或别人的，都能很好的引起他的兴奋感，只要开始兴奋了，做一点助性的事情那又有何不可？ 陶翠辛一直见证着，发展到忒洛涅跪下身，替犽貅口交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復掌控能力，一方面碍于犽主的淫威，让他想拔腿就跑；另一方面脑子又不太清楚的，想要凑上前跟对方亲近……现在的犽主应该不残忍吧？看上去似乎是中了很强效的魅药，居然连自己的手下都没被放过。 「犽主还缺人陪睡觉吗？」最后，陶翠辛屈服于自己的慾望。 也就一个吻，陶翠辛不争气的硬了…… 「缺也不缺。」犽貅给了这么个模稜两可的答案。 歪着的脑袋，搭上那漫不经心的眼神，陶翠辛晓得对方是要自己先行表现，再来决定缺不缺。 陶翠辛狠下心的，褪去自己下半身的遮挡，站在犽貅的身侧，俯身上前伸出舌头，舔舐对方的耳垂，一手搭在对方胸前，对着乳首轻轻搓揉挑逗；另一手，拉起对方的手探至自己的身后。 犽貅对陶翠辛主动坦诚相见还是挺满意的，也就没故意捉弄，老实地用手指按压穴口，轻轻按压便能知道对方并非第一次，不过确实是有一段时间没被进入过，穴口的皱褶乾巴巴的，在不轻不重的按压下逐渐湿润，持续按压之后，一个指节滑入其中，引起微微地颤抖。 「走。」拉起犽貅的手，陶翠辛不由分说地向前走。 见主子没挣扎，忒洛涅便将拉鍊拉上，放主子离开，自己却留下。 「他不跟？」陶翠辛有些意外。 「不是有你陪吗？」犽貅凝视着陶翠辛，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犽主你是被下了药？」陶翠辛最终还是问了。 他可不想事后被算帐。 「当然没有。」犽貅摇头回道。 似是觉得走得太久，犽貅忽地伸手跩住陶翠辛，将人压在路过的展示床上，食指这次不单是一个指节，近乎全部没入穴内，没做多少停顿又抽出、又插入、抽出、插入……几个来回以后，变成两指进两指出、接着是三指进三指出，达到四指能轻易进出的地步后，才是自己分身上场。 「啊、啊啊啊啊！」陶翠辛被压得毫无心理准备，下身来得又快又猛的侵犯，更是没被预料到，来自身体最直接反应的呻吟全被闷在被子里。 拓展的时间并不够充足，穴口还未张至能容纳犽貅分身的程度，强行进入，迫使肉壁被强硬撑开，开始的几分鐘是有些疼的，但犽貅一点也不在意，分身被肉壁紧紧包围，带给他的温度和性快感，才得以让浑沌的脑袋有一丝清明。 口腔的确也很温暖，但总是无法做到全方位的包覆，穴内却不同，被肉壁包覆是零死角的。 甚至随着主人的情绪起伏，会用力绞紧、也会奋力推动。 没至最深处，犽貅舒服的叹出一大口气，不由得心想，这是不能和心尖宝贝做的事，要是顶到这么里面，肯定会让他受伤、会不舒服的…… 「哈呵呵呵哈呵呵……」犽貅的停顿，让陶翠辛终于有时间调整自己。 哪怕是停在那不动，陶翠辛都能感觉得到，体内正蛰伏一头猛兽，随时清醒便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有药嗑吗？我觉得你需要嗑药。」趴在陶翠辛身上，犽貅笑得不怀好意。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这么说的。 「试试这个。」没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犽貅从牙眾那取得药，直接就往陶翠辛嘴里扔，扔完还覆唇上去，强迫对方将不明药物吞下肚。 「唔唔唔唔！」陶翠辛的话语，被湮没在深吻里。 没管药效发挥没有，就着吻对方的姿势，犽貅已经开始小幅度的摇摆下身，轻微的肉体碰撞，发出若有似无的啪啪响， 很快的，犽貅不满足于这样小小的快感，而陶翠辛则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开始浑身发热，无意识地缩紧穴口，想将里头的猛兽囚禁似的。 为了让攻击距离能更长更远，犽貅每每都是退到一两分之地，又迅速衝刺进入，每一下都撞得陶翠辛西里糊涂的张嘴呻吟，在药效的帮助下，本该被插射不知几回的，此时却愣是还挺立在那，为其主人保留更多体力，好承受身下似乎无止尽的进攻。 伸手将陶翠辛的双手拉起，迫使他的身体离开床面，被进入的角度因此偏离，戳向方才不曾被照顾到的点，快感很快又被堆叠起来，陶翠辛的意识早已被撞得支离破碎，不过是因为药效而强撑着没晕去，超过承受极限的性快感，依旧强烈的刺激着，最终哪怕是嗑药，也让陶翠辛忍不住被插射。 下腹发胀发麻，连带肉壁跟着绞紧，犽貅趁机又再加速几分，没多久顺利让身下之人再次缴械投降，射精过后，身子像是被洩了一口气，陶翠辛脱力的要向前倒下，不过手被拉在身后，才得以继续撑在半空中，但他依然感觉累得想晕过去，但大脑却在没停歇的刺激中，被强制保持一丝清醒。 爽到极致后，却无法好好休息的感觉，实在折磨人，陶翠辛现在觉得被砍得半死，只吊着一口气都比现在轻松。 当犽貅退出自己身体时，陶翠辛马上冒出「终于」的念头，可惜这口气还没松多少，人就被翻面转为正躺在床，对上那带着笑意面容，直感觉不妙。 「再忍忍，就再十分鐘。」果不其然的，犽貅如是道。 接着一条腿被抬起，穴口还没收拢又再次被撑开；肉壁还未冷却又再次滚烫起来。 比之前一刻更加快速的动作，让陶翠辛觉得这十分鐘就像一个岁分那么漫长。 第二十章：新生村刷经验 「去过酒店？」在离开商场之前，犽貅如是问道。 「我只去过吃饭的酒店，喝酒的那种没去过。」祁燕很老实的回道。 没去过，但多少听说过，毕竟店里有那么个无酒不欢的同事，任何喝酒场合问他就对了。 「带你先去新手村刷刷经验。」犽貅唇角微勾，视线火辣辣地，惹得祁燕不禁一颤。 祁燕起初还没明白，刷经验是什么意思，到现场见到那一字排开，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女们，瞬间惊呆，原来是这种阵仗吗？ 「谁敢脱光，这就是她的。」犽貅轻飘飘地一句，用着拇指比向一旁的牙眾。 是祁燕不认识的孪生兄弟，一模一样地相貌，近乎同步的举止……连手里拿的钞票厚度，似乎都是相同的。 那一叠少说有个三五万吧？祁燕猜想。 一票人全都犹豫了，就只有一个个子娇小，看上去还是个学生的女孩脱了，不带拖沓的，拖得彻底、完全的赤裸。 似乎是将勇气用尽，她不太自在地，用手横抱自己的胸，另一手挡在身下，堪堪将三点遮掩。 「全场。」犽貅开口。 「谢谢。」女孩巍巍颤颤地道谢，蹲下拎着自己的衣物走向祁燕身边坐下 她没敢去坐犽貅身旁，因为她觉得那个男人碰不得。 才刚坐定，女孩便收到祁燕递来的抱枕，见一旁男人没反对，老实的道谢后，乖巧的抱着坐好。 抱枕足够遮挡大部分的春光。 这时候，孪生兄弟之一，也将钞票递给女孩，这瞬间其他人都眼红了，一部分人恨自己不够果断；另一部分人则是为女孩高兴。 犽貅可没打算管这些人的心理活动，下一个指令又蹦出。 「丑话说前头，办得到往前走，办不到自己后退，好处不会少，有赏自然有罚，别想投机取巧哦各位美女！」犽貅唇角微勾，淡漠地语调说出令人不寒而慄的话语。 「可以现场的；可以不戴套的；可以走后门的；可以用玩具的；接受口交的；接受同时前后门一起的；接受前后门加嘴一起的；接受多人的；接受女女的；会自慰的……」犽貅劈哩啪啦的一些列条件，说得祁燕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待犽貅停顿下来，眾美女赶紧张望起来，尤其站在最前方的三人，更是有一种志在必得的骄傲感，看得祁燕很是无语，这种竞争似乎并不值得骄傲啊！只能说人为财死？ 「最后两个重点，第一，可以被框三天全场，二十四小时陪。」这话，让最前面三人都犹豫了。 「第二，阿燕你喜欢谁？」犽貅本就搂着祁燕，此时更是贴在对方耳边低喃。 微微的鼻息，撒在耳颈间，令祁燕感到害羞了。 祁燕先是眨巴着眼，回望自己的爱人没有立刻回答。 「你打算要几个人？」而是反问一句。 「随意，多得是地方玩，这只是开始。」犽貅邪肆的一笑，勾得眾美女魂都要飞了。 最先被点下来的女孩，羞得将脑袋埋进抱枕里，没敢再看下去。 带着热度的凝视，盯得祁燕感觉热了起来，也没废话，含住罪魁祸首的唇，就是吸吮，而对方也很快将舌伸出，将自己的口腔给佔领。 在即将喘不过气时，犽貅适时的松口，转为进攻祁燕的颈部，给足祁燕喘息的空间。 「坐过来一点。」祁燕向女孩招呼。 女孩一脸疑惑地靠近，视线还在祁燕脸上，犹豫该不该出声询问时，身下已经被一隻炙热的大手贴上……大手熟门熟路的，探至腿间私密之地，磨蹭着阴毛，无声的告诉女孩该张腿让路。 女孩紧张的绷紧身体，慢吞吞的将抱枕往前移，腾出大手发挥的空间，这才将腿微微张开，大手便跟着向下探入几分，滑过阴蒂时，女孩忍不住发颤，却因此引起大手的注意，大手停在那附近，轻轻在四周画起圆圈 「嗯！」女孩不住嚶嚀一声。 本就因为赤裸而感到羞耻的女孩，被大手摸得更加紧绷，理智知道该放松，可本能的反应让大脑的指令无法执行。 「第一次？」祁燕把女孩的反应看在眼里，感到有些新奇。 只见女孩轻轻点了下头。 「觉得我帅的举手！」忽地，祁燕开口。 大部分人早就人在心不在，因此不过两个人在瞬间举起手。 「举手的两个出列，最前面右边的出列，其他拜拜。」在眾人发愣的当下，祁燕已经把人选选好了。 他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不过是犽貅小小的恶趣味罢了，毕竟看见第一个女孩拿到那叠钞票以后，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或多或少地带着羡慕或嫉妒，显然是特别挑过，很想赚钱的一群人。 没给眾美女含扣的机会，孪生兄弟已经起身把没被选上的人请出去。 「貅，别舔了。」捧起犽貅的脸蛋，祁燕轻轻落下一吻，才道。 「嗯。」犽貅乖巧的停下来，并没有过多纠缠。 「自我介绍一下吧。」主导的依然是祁燕。 犽貅停下亲吻的动作，却将自己贴在祁燕身侧，搂着心尖宝贝，下巴抵在肩窝，安静的听他说话。 第一个女孩是「贝儿」、站最前头右边的是「芬妮」、举手的两位分别是「喜乐」跟「冬天」，除了贝儿，其他人都坐在辅助椅，面对着祁燕和犽貅两人。 「这三天你们要做的事，很简单，就是一直跟貅做爱，尽可能发挥你们的浑身解数，试图搾乾他。」祁燕很正经地说道。 「你捨得我被搾乾？」犽貅眨巴着眼，语气中包含怨气。 「你不是要我找帮手，避免我被你搾乾？」祁燕眉头一挑，没在客气的回道。 「是啊，但你还是要陪我，不然我硬不起来。」犽貅瞇着眼，幽幽地道。 「当然，我肯定要看着你的。」祁燕笑道，摸了摸犽貅的脑袋，把发言权给了他：「然后？你要怎么带我刷经验？」 「换衣服。」犽貅挥挥手，把人全都赶走了。 「贝儿是第一次。」祁燕转身和犽貅面对面，提出他觉得需要讨论的。 「他有手有嘴，也有后门，他不想我也不勉强，反正还有三个陪我玩。」犽貅只是没所谓的回应。 祁燕想想也是，便没再纠结，伸手释放那，从刚才就一直沉默顶着自己，在无声抗议的慾望之源，俯下身将圆润之处含进口中。 「嘶、啊！」犽貅对于祁燕，向来不吝嗇表达自己的舒服，而这些呻吟，也确实让祁燕开心的，更愿意卖力。 小手扶着柱身轻轻动作，口腔就着龟头不停吞嚥，舌尖不时划过沟槽，抑或压到马眼，都能让犽貅发出令人兴奋的呻吟。 含住整根是不切实际的，因此祁燕总是直击最敏感的点，这不攻得犽貅拳头攥紧，抿紧嘴唇依旧会洩露出嗯嗯啊啊。 「阿燕好棒！好舒服！啊啊啊哈啊哈！」犽貅仰起脑袋不再压抑自己。 孪生兄弟此时还真恨不得消失，不晓得目睹全场的自己会不会被灭掉？ 「阿燕、阿燕！想、啊啊啊……」忽然犽貅开始语调变快，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祁燕起了玩心，更加用力地吸吮，扶着柱身的手也动的更快，不料口腔突然受到衝击，炙热的精液由马眼衝出，毫无准备的祁燕险些被呛到，意识到什么事发生后，祁燕其实挺懵的，脑里第一个念头是「怎么就射了？」。 「阿燕吞下去对你有好处。」犽貅摸摸祁燕的脑袋，带着微喘说道。 量很大，哪怕是咽过两口，仍是满嘴的热流。含着满嘴的精液，祁燕抬起头刻意吞给犽貅看，满意的看爱人因此瞪大双眼，呼吸变得粗重，俯身上前献吻，夹杂着精液的唾液，在两人嘴里不分你我的来来回回。 「没事吗？」祁燕面露担忧。 「发情是为了生孩子，会特别敏感。」犽貅摇摇头解释道。 「那你还要人不戴套？」一听，祁燕眉头一蹙，觉得不太妥。 「那是对你，其他人做上三天三夜我也不会射。」犽貅无辜的眨眼。 他的心尖宝贝，根本不了解对自己的吸引力，是有多么致命。 「那我好像该多选几个人。」祁燕忽然觉得好像太小看自己爱人的持久度。 「没事，你是我最好的春药。」鼻尖蹭在颈项间，露骨的情话轻飘飘传入耳中，祁燕被说得精虫上脑。 「停！别撩我啦！」祁燕赶紧猛踩煞车。 「嗯……我说得是实话，好闻好舔好含好吸好插，阿燕身上的每一处都好美味，好抱好揉好上，让我完全不想放开。」重低音砲炸在耳边，烧得祁燕想挖洞躲起来。 看见祁燕落荒而逃，犽貅只是笑得开怀，看起来心情丝毫没被影响到。 只是在车上的位置里，中间夹上一个贝儿，多少让犽貅感到不满，眼神黏在祁燕身上，无声抗议着。 「你跟他好好培养感情。」贝儿是这样被塞在中间的，哪怕不知道包厢里发生什么事，此刻她也感觉得到气氛不太对。 贝儿不是很敢去碰犽貅，只是轻轻在内裤外，回忆被大手摸的感觉，尽可能放松自己，自然地发出呻吟，试图引起犽貅的注意，果不其然，在呻吟的帮助下，犽貅的大手伸至贝儿双腿间，比贝儿更熟练地抚摸那个敏感点，引出更多的呻吟。 第二十一章：没钱玩不起 对于犽貅租了带交谊厅、健身房、游泳池等等，几乎你想得到的饭店设施，全给私人化的总统套房，一个晚上要价破百万！祁燕只有这样的感想：有钱人不是会玩，而是要玩得要有钱，否则一般人哪捨得这样花。 更别说刚刚框四个出来，光基本费用就将近二十万，其他小费什么的，祁燕看犽貅都是一叠一叠在发，少说一次没有一万也有五六千。 「貅你好有钱。」祁燕不由得感慨。 「都是你的，怎么花都可以。」犽貅瞇起眼，递出一张黑色的卡给祁燕。 传说中的黑卡！这次祁燕真的呆了。 「我是怕你不收，不然早就想给你了。」犽貅吻吻祁燕的额头，伸手顺顺背脊，没有催促。 「谢谢。」纠结片刻后，祁燕晓得说什么都很多馀，只是老实的道谢，并将卡片收进包里。 「这张也给你。」犽貅魔术般的又拿出一张卡。 相比黑卡的沉重感，这张白底的卡片显得平凡许多，显然犽貅也考虑到，自己没有想张扬的意思。 「你真会把我宠坏。」祁燕看着犽貅，最终只是开口如此说道。 「那最好，你就不会想离开我。」犽貅心情很好的回应。 「乙泉、肆觴伺候他们净身。」这是，祁燕才知道，孪生兄弟的名字。 「你怎么从没叫我净身？」祁燕眉头一挑，问道。 「阿燕的里里外外，我都舔过含过吃过用过，全是我的印记当然不用净身。」犽貅搂着祁燕，两手在对方身上游移着，嗓音透着一股子的蛊惑意味。 要不是每天听，祁燕觉得自己肯定会栽了。 「打住！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祁燕此时只有满满的无奈。 他其实没怎么去思考，自己爱人要和别人发生关係，还是跟很多人是什么意涵，或许从最开始，就觉得犽貅的高高在上，本就该后宫佳丽三千也不过分吧……人生何其短，在还能被疼爱的时候，好好的被疼爱着，那就足以。 「情不自禁，我想骗你上床。」犽貅扁扁嘴，低声下气地说。 「骗？你还需要骗我吗？」祁燕眼睛一瞇，犽貅立刻晓得自己说错话了。 「不骗不骗，想上你想疼你想好好爱你。」似要证明自己，犽貅开始亲吻祁燕，就只是亲吻，没多做任何逾矩的动作。 这次吻不是一路向下，而是存着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心思，眉眼、发际、耳骨、下巴等等，平日时常略过，没好好照顾到的部位，这次打着将之补全的念头，忠实的执行着。 没多久，就把祁燕吻得软绵绵使不上力，哪怕是确实拦腰抱着，犽貅也有种，对方随时会化作水流走的错觉。 另一边，孪生兄弟正在替四人净身。 犽主除了发情以外，很少主动触碰任何人，他在性事方面向来有洁癖，不够乾净的身子，他总会忍不住将其弄得更骯脏，这种骯脏就是虐待式的，不带情感也不会让人舒服的。 这份乾净说得不是第一次的那种，而是犽主不喜欢身上有别人气味，要将气味排除其实挺难的，就像祁燕，哪怕不在他身上烙下印记，他的全身里里外外早就全是犽主的气味，是种令多数非人会本能避开强者的气味。 不过人类对沾染气味的本事，却没那么强，因此净身的过程相对容易许多。 嵐弗特製的净身用药「清新」，四人一下肚，马上肚子开始咕嚕咕嚕运动起来，不疼却有强烈的便意，完全无法忍耐的衝向厕所。 这不过是开始，孪生兄弟默默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药物，全是嵐弗弄好的基底，再按顺序剂量混合，方便适应不同用途。平常会是嵐弗亲自把关，不过现在他连开口都有些障碍…… 事到如今，四位女孩早就认命，乖巧的喝下那碗不明液体，听着指令躺平在床上，靠近床边的位置，双腿踩在床面，将关键部位展露无遗。 不光是贝儿，另外三人也因此害羞起来，平日里虽会赚小费，但这么多人的经验，倒是少之又少，再说了还是两个极品帅哥，看着自己下体还真的是让人脸红心跳。 只不过孪生兄弟，双手戴上手套，面无表情地将食指和中指沾上润滑液，就着四人未被开发过的肛门涂抹，在穴口转上几圈便往内按进去。 「啊！」 「咿！」 「嗯！」 「哈！」 四道不同的呻吟同时响起，其主人一脸懵的，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更不明白的是，怎么会舒服得一点都排斥不起来。 润滑液也是特製的，针对肛交用，带点肌肉松弛效果，确实涂抹以后，一根两根三根指头皆是自然而然被穴口吞没，至此再一人塞进一根两指宽的棒状物，入体以后是微凉的，很快在体温加热下，化开在肠道内，鲜明地感觉后穴发痒，想被狠狠填满，这样的异样感，随着棒状物化的越彻底，变得越强烈。 「觉得难受的话，互相舔舔舒缓一下，别用手指或其他的东西进去，你们得忍着服务主子。」苍乙泉淡淡地这么说。 女人们被这话弄得懵，互相舔？舔哪里？ 「好好看着学一学，让主子高兴是你们的任务。」苍乙泉又道。 孪生兄弟不知何时跟着一丝不掛，苍肆觴跪趴在床边，高高抬起臀部，苍乙泉将脸埋在臀瓣间，舌尖刺在穴口，先是勾动，让其微微开啟，接着大片的将舌盖在穴口上，由下而上舔舐，再来穴口湿润的泛着光泽，舌尖开始模拟抽插动作，一下一下往穴内伸入又退出，伸入再退出，反反覆覆。 「实在痒得不行，你们只能这样缓解，懂？」苍乙泉停下示范，又道。 四人面面相覷，最先动作的芬妮，她的目标是贝儿，毕竟没经验的雏，她觉得相对而言好沟通。 在芬妮的示意下，贝儿躺在床上双腿弓起踩在床上，芬妮自己则是在上方，呈六九姿势，互相舔舐安慰彼此。 芬妮先发，贝儿感觉舌头触碰到自己的肛门以后，那从体内溢出的搔痒感瞬间被缓解，本来的难受转为一种淡淡舒服，她赶紧也伸出舌头，去舔芬妮，试图替对方缓解那自体内涌出的不适感。 喜乐和冬天也没能忍耐多久，跟着开始互相慰藉。 看着四人的动作，孪生兄弟互相汲取彼此的唾液，吻得不亦乐乎。 「原来后面这么舒服吗？」停下来喘气的贝儿，不禁喃喃道。 「我们被下药了，大概是助兴用的，不然第一次没那么好进去，而且不可能一点痛感也没有。」芬妮摇摇头表示。 「啊！春药？」贝儿瞪大双眼，原来中药的感觉是这样吗？ 她没有跟男生亲密到最后一步过，但她也是会想要，而自己抚摸自己的。 「应该是更好的东西，毕竟很舒服，完全不会让你有被勉强的感觉，而且我们神智都很清醒。」芬妮继续分析。 「嗯，还是好痒，再帮我舔舔？」贝儿坐不住的直扭臀部。 芬妮没有继续舔穴口，而是试探性的揉起贝儿的胸部。 「啊！你干麻？」贝儿被吓了一跳，理智想推开芬妮，可身体却告诉自己，想要更多这样的触碰。 「大哥们，别进去以外都行吗？」芬妮一看，发现揉胸可行，为求确认还是出声询问。 「可以，前面后面都不能进去，其他的随意。」苍乙泉淡淡的回道。 抚摸自己兄弟的乳首，专心一志的舔舐他的唇舌，他们也在做准备，四个人类女子肯定是不够主子玩多久的，与其像嵐弗那样被硬上，还不如先帮自己暖好机。 获得确认以后，芬妮引导着贝儿替自己爱抚，果然在被接触的时候，体内深处的搔痒感便会减轻不少，学着两兄弟开始接吻，一方面芬妮有心教贝儿几招，是存一点分散火力的心思；另一方面，她也享受吃贝儿的豆腐。 喜乐和冬天注意到揉胸也可以之后，有默契的的互相揉胸释放自己的难受，他们没芬妮放得开，也没有贝儿那样没主见，更倾向止步在这样的互动上，足以不让自己难受即可。 两男四女沉浸在舒缓自己的慾念时，根本没注意到空间里多出的两人，以至于祁燕看着六个白花花、赤条条的人时，呆了好一会。 「你给他们下药？」六个人看上去都没有很正常，祁燕不由得往这方面想。 「嗯，不然他们一定会好几天下不了床。」犽貅大方地承认。 「你一开始没跟他们说。」祁燕眉头微皱，显然并不赞同。 「对身体无害，是跟用在你身上的补药一样，不过是稀释过的剂量，那是保护她们玩得尽兴又不会受伤，不然那些药放市面上，可以住这里好几个晚上。」犽貅没有给误会產生的时间，马上开口说明一切。 「下次还是要说一声，不然怪吓人的。」祁燕回想起最早的几次，他不知道犽貅给自己用药，还以为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好。」犽貅乖巧的应下，得到祁燕奖励的一吻， 第二十二章：看着你上别人 也没打算去其他间，犽貅将软绵绵的祁燕，放置沙发上，乔好最佳观战角度后，才去理睬忍得难受，早已主动贴上前的芬妮。 犽貅的吻就像氧气，芬妮不受控的印上去，本能的吸吮渴望获得更多，好让自己不会溺毙，一手在犽貅背脊轻轻抚摸，另一手摸向对方的身下，手一触及她便有些惊吓到，尺寸是她没摸过的巨而长，她毫不怀疑，要是没有嗑药她对此绝对是敬而远之，但现在，她迫切如此巨物进入体内，将自己填满的感觉。 吻还在持续，芬妮却已经开始摆动身子，抬起一条腿，勾住对方他腰部，扶着巨物往自己的蜜穴带，脑海勾勒的画面，早让下体一塌糊涂地湿润，龟头触及门口时，芬妮不住软了下去，犽貅却没客气的趁机一挺，连带部份柱身跟着被蜜穴吞进。 「啊！嗯！好大好大！慢点拜託慢点……」即使是性经验丰富的芬妮，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埋在体内，也只能瘫软在对方怀里求饶。 哪怕是维持现状，芬妮趴在犽貅肩上，仍不断娇喘、深呼吸，试图习惯犽貅的尺寸。 不过是刚开始，犽貅打算享受得更久一点，不过是缓慢地，放松托住臀部的气力，让地心引力带着芬妮下坠，与自己的分身交合，即使只是这样，芬妮依旧感觉自己随时要被刺穿，随着越发进入体内，她感觉得到下腹被充满，阴道口被撑到极致。 不过进去三分之二，芬妮已经感觉到，体内深处某个许久没被碰触的点，被严严实实地顶着。 「啊，再给你十分鐘习惯。」缓慢的进入已经花上近半小时，犽貅可没那么多的耐性，眸仁印着心尖宝贝的样子，假想含着自己分身的，是宝贝儿的肉壁，才让自己兴致稍稍升起。 此时亲眼目睹，爱人将那尺寸惊人的分身，埋进另一个人身体时，只能说祁燕的思考逻辑真的不同于常人，他只是很惊讶，一直以来自己的小穴，居然吞下的是如此庞然大物，而且到现在都没有因此撕裂伤，甚至从来没感觉疼痛过。 有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升天的快感。 上一次强姦嵐弗的时候，又快又狠，远没有这次慢慢进行，带给祁燕的印象深刻。 十分鐘一过，犽貅抬起对方另一条腿，轻轻松松开起过山车模式，颠得芬妮呻吟不止。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太、太啊啊太太、快……啊啊啊啊啊啊、太太啊啊、啊深深深、啊啊了……」短短几个字，被顶得支离破碎。 女人之于男人不同的是，在这样起伏之时，胸部同样跟着大幅度晃动，一般男人总会感觉是番视觉饗宴，可在犽貅这里，视线全程没离开过祁燕。 「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其他人。」被看得脸颊发烫，祁燕不住出声。 「不看你会软掉。」这时候，犽貅倒是完全不介意的示弱。 「……」这话回的，让祁燕顿时无言以对。 没有芬妮的帮助，贝儿委屈巴巴地抚摸自己，可是那远没有被别人触碰来得止痒。 「贝儿来。」祁燕察觉到贝儿的不自在，向她招招手。 沙发很宽敞，两个人并排坐着也不拥挤，祁燕引导贝儿将一条腿跨在自己腿上，伸手摸向她饱满的胸脯。 「嗯！啊！」贝儿立刻不住嚶嚀，细细小小含蓄的呻吟连绵不断。 许久没有抚摸女人的乳房，其实祁燕感觉挺奇特的。曾经他也是对这个第二性徵，充满性幻想，对其道不明的吸引力，可现在他就觉得，也就两团肉而已，不过是揉捏起来，触感依旧很好，还会引起可爱的呻吟，因而觉得有趣，但更多的，比如想插进去的那种衝动，却消失的一乾而尽。 刻意伸长舌头，用舌尖搔弄贝儿的乳首，让犽貅看得直咽唾沫，祁燕这次真的意识到，犽貅所说的，自己是最好的春药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的举止只要能跟性扯上边，甚至扯不上边，他都能看得兴奋。 「你有打算卖你的第一次吗？」祁燕问道。 「我没考虑过，不过你们很有钱对吧？」贝儿老实的回答，接着又丢回一个问题。 这样祁燕晓得，对方很缺钱，却不是开价她就没底线的人，只能说自己爱人太优秀，哪怕是倒贴也是排队争抢，让多少自认冰清玉洁的人，前仆后继想求一夜春宵，祈燕非常清楚，犽貅有这样的资本。 人帅、器大、活好、又多金，谁不爱？ 「欠很多钱？」此时祁燕，已经注意到，贝儿身上有一些不明显的痕跡，不是性事造成，更像是被动手脚殴打的那种。 「高利贷，家人借的，我被签了一亿的卖身契……」贝儿垂着脑袋低声倾诉。 「真是辛苦了。」听到金额祁燕确实被惊讶到，但他晓得一亿就算是美金，对犽貅而言依然是个数字，他是想帮忙，只是这个金额大得超乎他的预料。 「没事啦，我只要乖乖上班帮他们赚钱，就相安无事。」贝儿扯起笑容，反过来安慰祁燕的举动，让祁燕失笑。 贝儿人是娇小，但胸前的发育却是傲人的。 「什么尺寸？」 「34g。」贝儿小小声地回道。 七个罩杯……祈燕两张手才能捧住一边的程度！ 五指贴上，还会露出大半在手掌之外，用这食指与中指，轻轻夹着乳首摇摆，配上时不时出力的揉压，贝儿嚶嚀不止，她自己也感觉到，除了后面因为药物而搔痒，她的下身也在潺潺流出液体，她想要被进入的念头，头一次这样深刻。 「貅摸过这么大的？」祈燕自己是第一次，他好奇犽貅是不是也一样。 「摸过更大的，可以闷死人的那种。」犽貅的笑容透着邪性，祈燕忽地觉得他还意有所指。 接着，祈燕就看到犽貅抱着芬妮靠近，他将芬妮放下之后，拍拍芬妮臀部，芬妮立刻意会的转过身，双手向后摆，让犽貅抓着，靠得非常近，还没弄明白，爱人想搞什么名堂时，芬妮的呻吟声便在眼前炸响，她的双峰也因着身后的衝撞，而前后摇摆在自己面前。 即使现在对女人的想法很淡，但饱满双峰在自己面前晃，几乎近到要甩到自己脸上的距离，还是让祈燕不住嚥下唾沫。 现实版的香汗淋漓近在眼前，芬妮已经被体内的巨物，顶弄得不知高潮几回，因着高潮的全身绷紧，自然冒出的汗水，在双峰表面一清二楚，而这个距离即使是祈燕，也看得到女人双腿流满液体的色气模样。 「来，换一个人。」祈燕有些于心不忍的，阻止犽貅再继续发洩在芬妮身上，深怕随时把人给做到断气。 祈燕让贝儿坐在自己腿间，替贝儿将腿固定在m字型，手指熟门熟路的摸在后穴口，他没打算直接就让貅碰她的处女膜，绝对痛晕过去。 犽貅丝毫没留恋，从芬妮体内退出后，自有牙眾将人接走。 「放轻松，我会叫他慢一点。」晓得贝儿没经验，祈燕边揉着她的双峰，边舔着她的耳垂，分散她的注意力。 牙眾在沙发前佈置好枕头，好让犽貅跪着高度就足够。 越过贝儿，犽貅先是俯身去亲吻心尖宝贝，而祈燕也伸手抚摸对方的巨物，巨物上头还有芬妮的体液，湿漉漉的一片，握着将之引导至贝儿的后穴，忙着与祈燕热吻的犽貅，丝毫没反抗的，任由对方带动自己。 感受到穴口抵着巨物，庞大又炙热，让贝儿不禁紧张起来，穴口自然的缩紧，祈燕用一手手指示意放松，另一手依然揉着高峰安抚，圆润的龟头终于探近穴内，穴口正好扣住沟槽之处，那紧緻的刺激感，令犽貅不住停顿。 「好紧。」犽貅的脸贴得很近，对着祈燕说道，好似在说祈燕很紧。 祈燕假装没听懂，低头含住贝儿肩膀的皮肤，用舌头来回舔舐，刻意的不去面对犽貅的视线。 犽貅因此低声地笑了，面对宝贝儿的反应，让他越发的兴奋，随即他退后几步，握住没被祈燕招呼的另一座高峰，含住高峰的最高点，边吸吮边用舌尖逗弄乳首，他要将方才宝贝儿残留的唾液全吞下肚。 更加强烈的刺激，令贝儿下腹收紧，她知道自己快被弄高潮，只是她很讶异，不过是用后穴含着一颗龟头，还有双峰被如此对待，自己居然就想高潮了…… 似是感觉贝儿的紧绷，了解那是高潮的前兆，祈燕拉着犽貅的分身，邀请他进到更深处，免得被卡在穴口不上不下，不过这样小幅度的挺进，贝儿便咬着牙，嘴里不受控的呻吟，下腹收得更紧，蜜穴跟着高兴地流口水。 男人和女人高潮的收缩感不同。男人因着要射精，用力是向外出的，使得穴口大开，此时更方便继续挺动，只要施的力足够，就不至于被挤出去；而女人因着要怀孕，用力是向内收的，反而使得埋在体内，再厉害的猛兽，都会因此停顿，不过这在犽貅这却不是问题，他依然能够自由的在对方体内移动。 空着的手，悄悄摸向后方，抚摸起另一人的乳首，这让犽貅兴奋的，放弃掉高峰，双手都探向后头的另一人的乳首，身下的挺动也直勾勾的看着对方，似是进入的就是对方体内，两人之间并没有隔着另一个人。 「嗯哈……貅、你真是的……」祈燕没扫对方的兴，只是对此感到无奈而已。 真正被侵犯的贝儿，早就被进攻的连连高潮，迫使祈燕要更用力地抓紧贝儿的大腿，避免她滑下沙发，使得祈燕根本避无可避，只能承受爱人的抚摸，以及身下隔着的撞击，自己的分身紧贴着贝儿的下背，被撞得不停挤压，说真的是带有快感的。 第二十三章：一起做爱会更爽 「貅别摸，我会想要……」最后犽貅终于放过贝儿，还是因为祈燕的求饶。 「我就等你这一句。」犽貅得逞般的笑得开怀。 「让我喘喘。」眼看犽貅作势要将贝儿抱走，祈燕赶紧开口制止。 「好。」犽貅没有硬要，乖巧地给予祈燕喘息的时间。 此时他没有间着，埋首在贝儿的双腿间，用两指轻轻将阴唇掰开，露出粉嫩嫩的蜜穴穴口，舌尖刺进就能感觉到阻力，果真是没经验的处女。 「嗯啊！」贝儿被这异样的感受惊吓到，不住喊出声。 随即就见犽貅轻松地抬起贝儿，将贝儿的臀部向后挪，让她坐在祈燕的下腹部，让祈燕的分身暴露在面前，张口就是含住。 「貅！」祈燕被吓了一跳。 「别紧张，我只是想弄湿你。」犽貅拍拍宝贝儿的大腿安抚，认真的只含湿龟头，便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你在干麻？」祈燕看不到犽貅的动作，不由得好奇。 「让你试试三人行。」犽貅抬起身子，与祈燕对望。 「刚刚那不算？」祈燕一头问号，刚才不就是三个人一起？ 「不完全算，你都没被照顾到。」犽貅摇摇头，扶着祈燕的柱身，蹭在贝儿的穴口又道：「你的宝贝刚才寂寞了，这一次会让他加入的。」 原本祈燕还不晓得，该怎么让自己的分身也加入，接着他就明白了……他打算让自己，要走贝儿的第一次。 已经许久没用分身插入别人，祈燕突然不知所措，呆愣愣地躺在那，由着爱人把玩自己的分身，蹭着贝儿的穴口，引起贝儿断断续续的惊叫声，几回下来，祈燕透过分身感觉到贝儿的蜜穴又开始在分泌爱液，在无声地邀请自己进去，而犽貅也适时地，将龟头窝进穴口，没被开发的蜜穴，不过是一颗龟头便已经填满，控制着龟头在穴口来回摩擦，这样缓慢的渐进式，令贝儿逐渐放松下来。 「会痛就说，不勉强你。」祈燕红着脸，不忘出声安抚比自己更无措的女孩。 「嗯！啊！嗯啊！」贝儿轻轻点头，却被身下的感觉，弄得出口的回应变调。 随着穴口越发湿润，祈燕感觉得到，自己埋进对方穴内的部位，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完全被蜜穴吞下…… 「嗯……在里面了对吧？」后知后觉的，让贝儿也讶异。 「嗯，整个都进去了。」祈燕对此也是很懵的。 「该我了。」过于漫长的等待，只为了可以和宝贝儿一起享受。 本来脚还能落地的祈燕，一下子双腿被推至半空中，穴口理所当然地暴露在犽貅眼前，完全不需要寻找和停顿，巨物很快衝进穴内，在肉壁还没反应过来时便直捣黄龙，攻进最深处，顶在那个犽貅魂牵梦縈的位置。 「嘶啊！啊哈……」想得太久，得到以后犽貅心满意足发出叹息。 「啊！」被衝进体内时，祈燕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紧接着被撞到最深处，他才又本能地发出呻吟：「呃哈！」 「貅！」随即，祈燕吼道。 「想你，想射在你体内，如果你能生孩子，我也只想跟你生。」连同贝儿一块搂着，下巴靠在贝儿肩窝，贴着祈燕的脸面，犽貅低声下气低表示。 这些情话，说得贝儿害羞，也说得祈燕没了脾气。 「我满足不了你。」祈燕有些丧气地说。 到现在，他才真正面对这个问题，他是个人类，身子对于貅而言，孱弱的比婴孩不如，根本没法让他放开，接纳自己本性去发情。 「你可以啊！这是我保持理智最久的一次，不相信你可以问任何一个牙眾，以往每一次的发情，我从来都没办法维持理智超过十分鐘，无时无刻满脑子都是做爱，甚至一直做一直做，都很难让我射出来，但你可以，你用嘴都让我射了。」犽貅说完这一番内心话，祈燕一时之间不晓得怎么回应对方，只是下腹用力，用自己的肉壁更紧密的包覆对方的分身，无声地承受这些，无法回应的沉重情意。 是啊……如此被一个人深爱，还是一个身分如此悬殊之人的深爱，那该有多沉重？祈燕突然觉得，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阿燕，我爱你、你也爱我，那就是我要的回应。」感觉到宝贝儿的沮丧，犽貅捧起对方的脸颊，使之正视自己，郑重地表示。 「我爱你。」祈燕肯定的说道。 「我也爱你。」犽貅笑着回道。 互相倾诉之后，祈燕也就释怀了，拍拍爱人的手，催促对方的动作。 两人都没理会，被夹在中间酸得成柠檬精，还要尽力降低存在感的贝儿，小心肝有多么难受。不过很快的，当犽貅开始衝刺，不管是正面迎击的祈燕，还是被连带波及的贝儿，都再也没有胡思乱想的馀力，全都给用在呻吟及喘息上头。 阴道里头，祈燕的分身因着犽貅的撞击，前后搅动着，陌生又异样的感受，在不断不断的刺激大脑，贝儿逐渐明白，这是另类的快感，不同于摩擦阴地，更不同于后穴的活塞运动，但还是舒服的，令无意义的音节，不受控的从嘴里蹦出。 第一次又是进入别人，又是被人进入的祈燕，若非已经被锻鍊许久，他想自己早就晕过去了。 贝儿连续高潮的馀韵还没停歇，体温高得惊人，连带着在她体内的分身，都能感受到被一团炙热包裹，在别人体内被动的运动他也是第一次，龟头在炙热又狭窄的地方不停被挤压，发麻想射精的感觉慢慢传达给大脑，只是后穴又快又猛的抽插，又让大脑的血液流向肉壁，好帮助自己承受高强度的进攻，一时之间，双边的快感令祈燕的大脑停摆，找不到该专注于何处才是对的，这份为难很快在巨物又一次的，由穴口退出，又再快速衝进直达底部，给撞得支离破碎。 告白完以后，犽貅只想用身体，告诉自己的心尖宝贝，自己是有多么爱他，可以说是有些放飞，拋开平日里的隐忍，不到对待嵐弗的非人速度，却也超越一般常人的频率，感受到肉壁逐渐收紧，犽貅知道宝贝儿要攀高峰，没再客气地又加速几分，这一次他惊喜的发现，肉壁的收缩没有很快地放松，因此更卖力地试图带给对方更多更深更久的快乐，以至于这一次，他根本没发现身下之人，是何时失去意识，甚至还持续做到自己射出来，又再抽插好几回，发觉肉壁不再紧紧包覆自己才知道停下。 「阿燕？」退出以后，神智恢復清明的犽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祈燕过于安静的事实。 贝儿虽被晃得很晕，还是在牙眾的辅助下，起身让出空间给两人。 祈燕的眼睛是半开的，可眼神是空洞的，嘴微微张开还在「啊哈啊哈」的喘息。 「嵐弗！」没等主子呼喊，嵐弗早就候在一旁，毕竟方才的高强度，任何一个牙眾都觉得，换作自己上场，肯定也是要被弄晕的，更何况二主子的人类小身版？ 嵐弗没有废话，先塞两颗镇静用的药，一探祈燕的脉搏，确认并无大碍后，随即松一大口气，见嵐弗轻松的表情，犽貅紧揪的心脏这才缓过。 「主上，二主子只是累了，睡一觉再喝点补药即可。」嵐弗垂着脑袋，回报道。 「用最好的，不用省。」犽貅立刻这么说道。 「是。」换作早几年，嵐弗肯定要哀号珍稀材料难取得，但现在关于二主子的所有事情，他用身体清楚的认知到，比主子还更没得商量。 「对不起。」吻落在额间，犽貅对自己很是气恼！ 转身逮着喜乐和冬天一通发洩以后，孪生兄弟自然没落下，跟着也被轮流伺候。 不得不说双生子的默契确实好，哪怕没敢进入主子，在主子进入其中一人时，另一个也知道抱住主子亲吻，使出浑身解数令主子兴致更高昂一些。 苍肆觴是主要承受主子索取的，而苍乙泉则是变着法子替主子助兴，不是舔主子的唇舌、颈项、乳首等位置，就是去替弟弟口交，让高潮的弟弟，将主子的分身照顾得更完全，待弟弟射过三发以后换位，如此交替休息的状况下，愣是能和犽貅打上六小时的仗。 而祈燕则是在，第三天才有所反应，但是他只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像是被拆了似的，身体没有一个部位会听大脑指挥，这种状态持续八小时后才逐渐消退，可身体的控制还是让祈燕感到困难。 「对不起。」首先得到的，是犽貅愧疚的道歉。 「没事啦，当你提前透支啊！你要憋好几天才可以碰我。」祈燕回想起来都觉得好笑，没想到自己会有，做爱做到小命快丢掉的经验。 「至少让二主子再静养七天，再做观察。」嵐弗垂着脑袋，冒死的发言。 他情愿往长时间去说，避免主子不受控，真把二主子做死在床上。 似是要避免掉，发情的自己会再一次伤到祈燕，犽貅在祈燕休养的七天里，犽貅只有在吃饭时候，才会回来陪陪祈燕，其馀时候都在不同人的体内奋力耕耘，最大限度地消耗掉自己的体力。 第二十四章：可惜我不是非人 这还是祁燕第一次，对身为人类感到无力，先天上差异，註定很多方面无法取得平衡，哪怕爱的再深，祁燕依旧承受不住犽貅的索取，也跟不上犽貅的步伐…… 身为犽主的意义，对于祁燕而言是陌生的。 犽貅和牙眾沟通的语言和方式，是祁燕学不会的。头一次令祁燕觉得，可惜自己不是非人，註定有那么些，消除不了的距离，实际的距离，而非观感上的距离。 「阿燕，你没事吗？我要的太狠了？」意外发生之后，只要察觉到祁燕过份安静，犽貅便会搂着他，确认他的安好。 「没事，我很享受。」祁燕摇摇头，似要将脑里的负面思绪驱逐，他主动的回拥爱人献吻，更是摇摆腰部，带动身下结合的位置，发出噗滋噗滋的声响。 犽貅很快被撩拨的更加兴奋，确认宝贝儿无碍之后，放心的给予热烈回应，浓得化不开的满腔爱意，彻彻底底表现给对方看。 「貅，你会希望我是一个非人吗？」四目相交，祁燕看得仔细。 「我尊重你，但成为非人会让你的本能，和现在完全不同，转化的过程也不会太轻松。」犽貅回应的很快，虽然发情期，会让脑袋迟钝，但他并没有忽略心尖宝贝的情绪，越来越起伏不定。 他只是从来不知道怎么哄人。 「你对我真好。」揉揉犽貅的脑袋，祁燕忽然又觉得自己多心了。 「那是肯定要的。」犽貅收紧了手臂，将心尖宝贝拥在怀里，又吻又舔。 「好了，冷静点。」祁燕推了推犽貅的脸，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就抱抱，我不乱动。」脑袋埋在对方胸前，用行动表达。 用手顺着背脊一遍又一遍滑下，犽貅的思绪逐渐发散，放空着什么也不愿思考了，多希望问题可以这样子，不去想就自动消失。 「我有个宴会要参加，你想去吗？」就在祁燕思考，犽貅是不是睡着的时候，犽貅开口道。 「我去合适？」问的不是我能不能去，而是合不合适……这就是自己心尖宝贝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对方，他考虑的从来是他人，然后才是自己。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只是我可能会一直在谈事情，怕你会无聊而已。」 祁燕不置可否，将选择权还给对方。一方面想知道，犽貅介不介意，介绍自己给他的朋友圈认识；另一方，祁燕还是对完全陌生的圈子，害怕无法融入。 他知道，爱人为自己已经迁就够多，反正他的人类小日子，也没多少可留恋的，这一去，他就已经做好不回来的打算。 分明相同的套装、同样的斗篷，在祁燕身上也就那样，在犽貅身上，却穿出莫名的贵气。 远远的，被人群围绕着，却依旧耀眼的身影，是自己的爱人、是与自己两情相遇的另一半，这一个事实，祁燕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但换一个场所，却又觉得很不真实。 幸好宴会场地很大，除了酒水，也有供餐点，餐点不局限于中式或西式，更多的是祁燕分不出国际的料理，也许内含着非地球的食材？他不由得猜想。 取好餐点和饮品，祁燕默默寻一个小一点，附近没什么人的位置坐。 这种模式他觉得挺新鲜的，大部分的宴会，要马从头坐到尾的饭局、要马从头站到尾的酒局，这种既有坐有站，似乎是来者并非每一位，都是为了人脉或是特殊目的而来，有绝大多数人，如祁燕一样寻个地方默默吃着喝着，像个看客，但祁燕不相信这些人只是来看戏的。 「嗨。」只是令祁燕更没想到的，是会有人搭訕自己。 「嗨。」基于礼貌，祁燕还是回道。 「我其实满意外他会放你一个人。」对方先是这么说。 「我也不是真的一个人。」祁燕眨眨眼。 看不见的地方，除了早先的两个鬼眾，后来犽貅又塞了四个鬼眾给祁燕，这次要来之前，还吩咐牙眾好好的照顾自己，所以他也不算是真的一个人。 「我想也是，毕竟你现在可是犽主的心肝宝贝。」对方轻笑，带着十足试探的语气，让祁燕有些困惑。 「你跟貅没关係对吧？」不知为何，祁燕就是这样感觉，同样也说出口。 他有想过不做回应，对方应该会自讨没趣，但他也想，自己是跟大名鼎鼎的「犽主」一起参加宴会，总不能把自己姿态摆得太低。 「警戒心倒是很强哦。」对方没恼，不过是笑笑又道：「我跟他确实没什么关係，但我的确想跟犽主有一点关係。」 「那你应该去那一团。」祁燕轻飘飘地指向远方。 围绕在犽貅身边的人，只增不减，现在甚至已经多到，很难看见他的身影。 「我觉得认识你，比直接认识犽主简单的多。」没想到对方也是没在拐弯抹角的主。 「应该说，我看起来比较好拐。」慢悠悠地啜饮一口，祁燕漫不经心地看着水面波动。 虽然身为渺小的人类，祁燕也晓得，自己在这里真的没多少底气，不小心被呜呼掉，犽貅再厉害都没得挽救，但他又想这些事情，只要待在犽貅身边，他迟早要懂得如何应对……至少不能是拖后腿的存在才行，这次就当一场练习。 「抱歉，是我失礼了。」没想到对方却是郑重地，站起身向自己行一个礼，并介绍道：「在下次允寧，是羽族乌鸦一脉的少族长，希望透过你认识犽主，是有事希望能得到犽主的协助，抱歉唐突你了。」 很快，祁燕也明白为什么。 「骚扰你？」犽貅不知何时走过来的，近到能搂着、脸颊靠在肩上，柔声询问的程度。 「我没事，聊聊天而已。」祁燕转头吻吻犽貅表示。 「有事我都给你担着，别怕。」犽貅的视线轻飘飘投向次允寧，这话不单是说给他听而已。 「我知道，你去忙你的。」祁燕笑着应下，拍拍他的手安抚。 犽貅放下手里的盘子，又在祁燕额上落下一吻，才离开这个角落，但他的举动，让暗处的人们开始细语起来，原先有秩序、慢悠悠来往的氛围，因此被打乱。 「感谢不杀之恩。」沉默好一阵子，次允寧自己先开口。 「没那么严重吧。」祁燕觉得好笑，不过是搭訕聊个几句，至于喊杀喊打？黑社会都没这样子。 「那是你不知道犽主的丰功伟业。」次允寧愣了一下，才回道。 「大概听过。」祁燕不过淡淡的回道。 「但你一定无法想像犽主的名号，给大家多大的震慑。」次允寧有些哑口无言，憋很久才挤出这么一句。 「随意吧，反正我不会干涉他的交友，你在我这边只能浪费时间。」祁燕吃着，刚才犽貅端来的餐点，已经没了交谈的兴趣。 毕竟犽貅都特定飘过来一趟，宣誓主权般的行为，让祁燕意识到，他其实不应该跟任何人，有过多交流。 「要不跟你打个赌，如果你去问他的种族，他会现场回答你，我就输你一样东西，若是我输，你只要帮我引见，让我能和犽主说上话就好。」感受到祁燕的冷淡，次允寧拋出自己的筹码来。 「在打赌之前，我有个问题想知道，你可以选择不回答。」祁燕想了想，说道。 「请问。」次允寧丝毫没考虑便应下，毕竟用一点情报，换一个机会，他觉得划算。 「你们非人有传宗接代的观念吗？」祁燕不知道犽貅的家里状况，更不了解非人圈子的常态性为何，所以他也无从得知，见家长的时候，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性别而被刁难、讨厌、设法做掉之类的。 「当然有，虽然绝大多数的非人，寿命都很长，但生育率并不高，所以都会有『发情期』，透过更努力来提升生育率，不过非人的传承更多是在力量上，所以有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倒是没那么重要。」次允寧以为，祁燕在担忧自己性别的问题，很好心的补充道。 「发情期的时候，如果没被满足会怎样吗？」祁燕对此很是好奇，但他没办法直接问犽貅，他觉得被回一堆情话的机率，大于得到解答，至于问牙眾，则是觉得不太好意思。 「基本上除非被限制自由，不然本能会好好的执行『发情』这件事。」就次允寧所知，没人忍得了，发情期一到，再强大的非人都会不受自我意识控制。 「所以完全没办法控制？」若是如此倒还真是难办。 「避免是不可能的，那是生物的本能，不过倒是有很多的小物件，可以帮助保持清醒。」次允寧果断摇头，他可没听过哪个种族能够控制发情期的自己。 「那我拿这个小物件跟你赌，要吗？」反正他也不知道要讨什么好，能帮到犽貅的小物件倒是不错。 只是祁燕没想到，会换来对方一脸不可置信。 「你确定？」次允寧忍不住出声确认。 「干麻那么吃惊？」祁燕一脸不解。 「你还真是不理解，犽主这个名号的份量有多重，这个赌注还是我佔便宜。」次允寧摇头失笑。 祁燕不置可否，他确实不理解。 第二十五章：犽主的重视 在一群非人面前，人类的身影显得更娇小更瘦弱，只是犽主的视线一转移，眾人自发的给这一个，没人看出他有多大能耐的人类，让道。 目睹人类走至犽主面前，在犽主的视线中，将脑袋靠上犽主的胸膛，手自然地抬起，搂住对方，而犽主则是回拥人类，柔声询问。 「怎么会过来？」犽主的声音依旧淡然。 在一干人等，压抑内心惊恐的沉闷氛围中，人类的声音，似是成了爆弹，在眾人心中投下。 「我刚看到有人长角和尾巴，忽然想到你没告诉过我，你是什么种族的。」人类这样说道。 原先水洩不通的人群，默默的再少上几分，到如今只剩下零星几人，装作漫不经心地，在旁间聊，实则关注这边的发展情况。 「我是冥蝶一族的，有时间我再向你介绍，好吗？」没人料到，犽主会如此轻易的，道出自己的种族名。 毕竟种族被知晓后，对该种族有所研究的，便能很轻易威胁到对方，但犽主不在意的说出口，而且还是因为人类询问，做出回答这件事，註定是一个重磅，那背后能去延伸的意涵实在太多太多。 犽主宠人类是肯定的，但宠到毫不遮掩地步，所能延伸的议题，就是无限。 犽主在警告眾人，人类对他的重要性，要招惹以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能承受犽主的报復。 犽主在告诉眾人，人类的话……他会听。 单就这两点，足以令在场所有人惊吓不已。 再来是「冥蝶」这个种族，让某些人蠢蠢欲动了。 掌管「冥界」出入口的种族，几乎等于把握各大种族的命脉。冥界是所有种族的最终站，生命走至尽头，必然会去的地方，除非灵魂完全被粉碎，否则哪怕仅存一丝，还是会被冥界收去，只要能到达冥界，亦代表能拥有转世再生的机会，而这个机会传说是由冥蝶一族掌管，实际如何便无人可知。 顺从的被牵着手，犽主领着人类到一处静僻的角落，由着人类的希望，张开自己的翅膀，将两人的身影包裹起来。 冥蝶的翅膀样貌，和人类认知中蝴蝶的相去不远，不过放大版再加上，那近在咫尺的流光感，仍让人类惊呆了。 「好美！」人类叹道，手一伸便想触碰，那泛着流光的鳞翅。 「别摸，鳞片很锐利的，你的手会伤到。」犽主退了一步，柔声道。 「哦。」人类没有纠结。 「那傢伙骚扰你？」犽主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次允寧身上。 次允寧原先还在惊讶，人类与犽主的互动如此亲密，此时却在犽主的注视之下，全身一绷不敢动弹。 「没有，只是跟他打了一个小赌。」祁燕摇摇头回道。 「赌什么？」犽貅面露不悦之色，冰冷的视线又一次飘向次允寧。 「赌你会不会告诉我你的种族，显而易见的，我赢了。」祁燕吻吻爱人，安抚对方的情绪。 「他想干麻？」听完赌约，犽貅的脸色才好一些。 「赢了让我引见，跟你说话，输了要送我礼物。」祁燕简单的说明。 「嗯，随意你赌，要任何筹码我负责，玩得开心就好。」犽貅揉揉祈燕的脑袋，笑得温和。 让远处的次允寧内心是云霄飞车般的七上八下…… 「小赌怡情，赌太大我也不敢。」祈燕摆摆手，没多做回应。 他也不过是一时的好玩，并没有特别喜好赌这件事。 「不怕，我都给你担着，放心地玩，玩什么都好，开心就好。」犽貅握着祈燕的手，说得认真。 「不说我了，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达成了吗？」 「嗯？」犽貅头一偏，先是疑惑地哼了声，随即又道：「我只是想带你出来走走，怕你闷，也怕我失控而已。」 「那刚才那么多人围着你，你都没跟人说话？」这下换祈燕疑惑。 「他们习惯我不说话，更多时候是在我身边刷存在感。」琥珀色瞳仁，漫不经心地飘向远方，有些不敢盯着眼前的人看。 「不明白，你都不回应，为什么还要凑在你面前啊？还是那么多人。」 「你可以理解成，我犽主就像你们人类中国古代的皇帝，高高在上，却总是被追着讨好。」犽貅思考了会，如此比喻。 「我还真是一点都不理解，你的身分地位呢……」祈燕确实被这番话惊讶到了。 像皇帝一般的存在吗？那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会不会太放纵？ 「别想那么多，我爱你，爱你的一切，爱你的原本，不用为我改变。」将心尖宝贝搂进怀中，犽貅安抚地，顺着对方的背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谢谢。」最终，祈燕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无力的道出这两个字。 「不必谢，你我之间不必谢，我乐意给你做主。」顺着鼻腔窜入的，属于怀中人儿的贺尔蒙，无时无刻在挑战着犽貅的自制力。 「做什么主啊……」感受到那一直静悄悄，无声告诉自己渴望的热源，祈燕埋在对方怀里，羞涩的不太敢动弹。 他晓得爱人在忍耐，处于一种随时要爆发的边缘。 「任何主，包括你想让谁跟我来往、让谁跟我上床，都给你做主。」犽貅那因为隐忍，而显得沙哑的嗓音，像极了砲火，炸响在耳里、爆击在心里，令祈燕都跟着想要了。 「一般而言，你会让人知道你在发情吗？」耐住性子，祈燕决定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没差别的，我的需求本来就很大，不是什么秘密。」 「你确定我找，对方就一定会同意？」对此不怪祈燕会怀疑，毕竟再怎么厉害的身分地位，也没办法让人变得随便吧？ 「何止同意，他们还会感谢你，我的世界这方面很直接，能跟我有交集，任何的交集他们都会开心。」犽貅紧了紧自己的手臂，片刻又放开，吐出一口长气。 祈燕晓得，犽貅的理智差不多快用尽，赶紧向次允寧招招手。 对方很快地靠近，恭敬的向犽貅行礼，喊道：「犽主。」接着有些尷尬地顿在祈燕这边，他还真没问过这位，被犽主捧在心肝上的人类，该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阿燕。」祈燕没多想的说道，却没料到爱人会抗议的捏捏自己的手。 「燕少。」次允寧可没敢随口叫阿燕，用了一个人类常用的尊称。 犽貅很满意这人的识趣。 「貅需要人让他发洩，就现在。」祈燕话才说完，就见对方九十度鞠躬，并开口这么说：「在下是否有这荣幸，服侍犽主？」 还真是任何交集都开心耶……祈燕带着一脸不可思议，被犽貅抱进宴会会场楼上的房间以后，在床上被吻来吻去，弄得浑身发痒才回过神。 「貅！冷静！」不怪祈燕大惊小怪，他看得见犽貅的獠牙，在灯光底下熠熠生辉。 这是犽貅在失控前的徵兆，已经没理智能开口诉说自己的需求，被本能支配的只知道行动，几天观察下来，祈燕很清楚，现在的犽貅对自己而言很危险。 「唔……抱歉。」狠狠甩动自己的脑袋，犽貅神色痛苦的反抗着，低声拋下一句，便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次允寧很自觉的先扒光了自己，也将自己的后穴给拓展完毕，并在祈燕惊叫出声时，上前献吻的同时，手已经搭在滚烫的分身，开始动作起来。 不过几秒鐘的吻，犽貅便不满足于如此清淡的刺激，将眼前送上门的人，推倒于床上，对方很自觉的张开双腿，双手抱起双腿，将穴口暴露在，失控边缘的猛兽眼前，猛兽没有废话，也没多馀的动作，上前狠狠地进入，就是长驱直入的猛攻。 「啊啊啊啊！」完全不拖沓的猛攻，让次允寧只有发出，无意义单音的本能。 被放过的祈燕，手压在自己的胸前有些后怕，心跳在掌心的感受下，蹦跳的飞快，连带着呼吸也跟着紊乱，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自从上一次，被做到需要卧床休养以后，祈燕还真的很怕，自己的心脏会承受不住，然后人就没了……连牙眾都表示，发情期没有一个实际上的时限，所以势必要一直找人给犽貅发洩，否则自己的小命真的会不保。 也因此，祈燕一次又一次认知到，非人的身体素质，和自己人类小身板的区别甚大，瞧光是犽貅运动的速度，和跟自己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再看被狠狠进攻的次允寧，居然还有馀力伸手逗弄犽貅，甚至不停的找机会献吻。 而且在这么猛烈的性事中，持续两小时居然都还没射过半次，让祈燕更觉得自己弱爆了！真不知道犽貅在自己身上，究竟有没有得到快乐，满足肯定是没有的，但至少是快乐的吧？祈燕不由得怀疑。 「阿燕，摸摸我好吗？帮帮我。」分神胡思乱想的祈燕，在被犽貅唤回意识时，瞄一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五个小时，但看起来爱人却是依旧没被满足。 次允寧跪姿抬臀，接纳犽貅的索取。 犽貅开口的样子，在祈燕看来显得楚楚可怜，似乎是因为被自己冷落，而无法顺利发洩…… 「你不是玩的挺好的？」祈燕站在犽貅身边，用手指在乳首周围画圈，语气里是自己没察觉的落寞。 「不好，我想上的只有你。」犽貅可怜兮兮地扁着嘴说道，让祈燕一时无语。 「别难过，没看着你没想着你，我真的没多少快感。」停下进攻的动作，犽貅没有留恋地退出次允寧的体内，转而搂住握住心尖宝贝的手，异常认真地说。 哪怕意识在被慾望支配，犽貅的心思依旧只在祈燕身上，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的落寞。 炙热的目光，烧得祈燕的心很烫、很烫……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怀疑，自己爱人对自己的别有用心，超乎任何其他人。 第二十六章：没有你我不会硬 次日，祈燕同样是在犽貅怀里清醒的，睁眼见到对方，一如往常的被吻上，带着浓烈热度的吻，印在唇瓣、颈项、肩窝、乳首……等等的每一处，都在发热发烫。 四周早已没有，昨夜大战留下的任何痕跡，好似一直都只有相拥的两人。 「用完就丢哦，每个都是你的保险套似的。」祁燕只是想打趣对方，没料到会被餵狗粮，餵的还是自家產的…… 「我喜欢这说法，除了你是我的心尖宝贝，其他都是保险套，用完就丢。」犽貅的微笑很是迷人。 若是撇开，那在自己胸前，抚摸乳首的指头，祁燕是真的觉得，一睁眼能见到爱人很好，但他不希望每次都要附加大战好几回。 发情期的犽貅，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让自己得到无尽的欢愉，只是他也清楚，这欢愉的来源，承受不起自己的肆无忌惮，所以一直在忍耐。 面对发情中的犽貅，祁燕其实拒绝的很辛苦，那可是自己的爱人，一举一动都那么勾自己心神，更别说现在又是满嘴情话，是要人如何招架？ 「貅我真是没用对吧？」面对发期的犽貅，祈燕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无力感。 谁会真的乐意，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亲密呢？就算因为自己的无能，去接受这些必然的事实，祈燕多少还是会难过的。 「你很有用啊！很好用啊！」犽貅回的很快，眼底充满着不解。 「但我满足不了你，我会很沮丧你懂吗？偶尔玩一下还可以，不过和人分享你，我是从没想过的。」两人之间的差距，在非人的圈子里，发生的每件事，都一再地提醒祈燕这个事实。 「阿燕，不跟人分享，我心里只有你，我不需要三千佳丽，我家里只有我一个，没长辈没平辈，更没有后辈，我只有你也只要你。」捧起宝贝儿的脸，犽貅很努力的，压下想又亲又舔的衝动，只是很认真地说道。 因为发情，而一直显得迷濛的双眼，此时却是异常清明的，这样的疼爱，令祈燕眼眶发酸，大概是从来没有人，如此明确地把自己放在心上，所以才会感觉不到真实、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属于自己的。 「阿燕没事的，我会好好爱你，你的不安、你的害怕、你的担心、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心跟我说，我会为你改，努力做到能让你一直都开心。」有过一次经验以后，对于祈燕的眼泪，犽貅不再感到惊慌，搂着对方拍拍他的背脊。 窝在爱人怀里，没有放声大哭，有的不过是被感动到自然流露的泪水，这一哭似乎将什么也跟着流掉，祈燕心里那沉闷、压抑的感受忽然松开。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呼吸逐渐平稳，犽貅晓得宝贝儿已睡熟，轻手轻脚的，将人放好，自己便起身移动到客厅去。 客厅里散落各处，赤身裸体的人们，在犽貅一出房门，全都将注意力转移到犽貅身上，只见犽貅随意地往沙发上一躺，较接近的两人，便开始一上一下的，尽力讨好这位主。 一个凑上前，用唇齿舌逗弄犽貅的颈项、乳首，就是没敢吻对方的唇。 另一个在下，捧起犽貅的分身，一口含下，搭配手揉着阴囊。 犽貅闭着眼享受被服侍，是有感觉的，只是很快犽貅也注意到，自己罕见地并不兴奋，并非发情期结束，而是单纯地提不起劲来，果然没有宝贝儿在，一点也不好玩…… 以至于，当祁燕睡醒时，见到的是一字排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裸体男女。 「什么情况？」祁燕完全没看懂这什么操作。 看上去没什么大战的痕跡，就几人身上有被掐红的印子，可犽貅的战斗力，祁燕是清楚的，不可能只有这样。 「他们好弱，没人能让我硬。」犽貅睁开眼，可怜兮兮地，向祁燕控诉。 「啊？会不会是你昨天玩过了，今天太累？」祁燕眨巴着眼，回望爱人的神情，不是很肯定的说道。 「你检查？」犽貅依旧瘫在沙发上，期待地目睹祁燕的靠近。 祁燕根本还没伸手，他就看见犽貅一脸的兴奋，连带着分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抬起头来，一齐向祁燕表达渴望，一瞬间祈燕感到满满的无奈，若是非自己不可的话，他总有一天会因为精尽人亡，死在床上的！ 「你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祈燕眉头一挑，正经八百地回道，最终还是没有如犽貅的愿。 「没有你我不会硬，你说怎么办？」犽貅起身凑到祈燕面前，贴着他的额头说道。 「我怕我精尽人亡死在床上，你说怎么办？」无视爱人那渴望的眼神，祈燕板着面孔反问。 「啊……」只见犽貅嘴一张，老半天却吐不出半句话来。 当祈燕开始按着胸口喘气，犽貅迟钝的脑袋才忽然惊觉到：「阿燕，你不舒服多久了？」 「嗯？我没注意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段时间了吧。」每次难受的时候，都是在高强度的性事中，因此祈燕一直以为，单纯就是刺激过于强烈，使心脏无法负荷。 「嵐弗！」 嵐弗一现身，便搭上祈燕的手把脉，当他的脸色逐渐古怪起来，犽貅的心跟着高高提起。 「是不是睡不饱，也一直觉得头很重，偶尔会胸闷？」嵐弗问道。 「嗯，胸闷的时候就感觉喘不过气。」祈燕想了想回道。 「这些症状，是因为二主子的身体，无法吸收主上精液里的能量，让主上的精虫以为，这是能居住的地方，造成的假性怀孕。」嵐弗解释道，但他的解释仍让祈燕一头雾水。 精虫怎么会以为男人的肠道里能住？还有办法让自己有怀孕的症状？ 「阿燕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让你受苦了。」犽貅一听，心疼地搂住心尖宝贝，同时也责怪起自己不小心。 「我没听懂，反正我的不舒服是精液害的，那要怎么解决？」 「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主上的后裔，吸收掉这些能量，否则燕少的睡眠时间会越来越长，最终会一睡不醒。」嵐弗话说得含蓄，他已经深刻体会到，主子对二主子的重视程度，他可不敢说出「死」这个字眼。 「反正貅在发情，而且也多的是人想替他生孩子，这很难吗？」祈燕不太理解，为什么听嵐弗说完，犽貅的脸色变得更难看。 「非人的后裔，很多时候不是想生就能生，每个种族都会有后裔诞生的必备条件，而我冥蝶的后裔需要寄生，以虫卵的方式寄生在他族的胚胎上，但只是虫卵的状态是没有自保能力，时常会被他族的胚胎吞噬，若是刻意寄生在弱小的种族，又会因为母体供给不了足够的能量，而无法顺利孵化。」犽貅一说，祈燕便懂了，如此苛刻的条件，确实很难有后裔產生。 「一定要貅的后裔？血亲不行吗？」 「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冥蝶。」犽貅神色越发的哀伤、痛苦和自责，看得祈燕的心也跟着揪紧。 总该有其他办法吧？ 「不对啊！貅是最后一个冥蝶，那他要跟谁產生下一代？」忽地，祈燕想到这件事。 「很多非人并不像人类有男女之分，后裔的诞生更多时候是力量的传承。」这次回答的是嵐弗。 此时的犽貅，抿着唇、咬着牙，身体微微在颤抖，比祈燕这个当事人，还要感到更害怕，这让祈燕又一次觉得，身为一个人类，实在有够无能为力。 「如果我现在接受转化，成为非人是不是就能够承受貅的力量？」虽说是有些迫于无奈，但为了能和犽貅继续在一起，祈燕是愿意的。 「没办法，冥蝶的力量很霸道，现在接受转化，还没完成你就会被这力量无差别的……」嵐弗没把话说完，无声地做抹脖子的手势。 「好了你就别闹了，你既然敢说，就是有办法救我，不然你很清楚，貅会第一个弄死你。」嵐弗的淡定实在太过诡异，祈燕的直觉告诉他，嵐弗有话没说完。 这话才说完，犽貅眼刀直接飞掠，大有嵐弗没交代清楚，真的会弄死他的架势。 「还记得贝儿吗？」嵐弗唾沫一嚥，默默退向靠近祈燕的这一侧。 「啊！所以她有了，身为人类的胚胎，对冥蝶一点威胁也没有，那会是最好的寄主，至于能量大可从我身上弄给孩子，或是你们总有餵养孩子的办法对吧！」提到关键的人物以后，祈燕马上将一切联想起来，瞬间明白为何嵐弗并不着急。 「是的，她会是目前最好也唯一的选择。」嵐弗愣了一会，才回覆道。 嵐弗没想过，二主子会这么快将一切想通，他还以为得在费一番唇舌解释。 「所以贝儿同意？」哪怕是攸关自身性命，祈燕仍然下意识的，会替他人着想。 「她替主上和二主子生孩子，交换条件是，还她自由身，再给她一笔钱，这对主上而言非常容易。」 「所以我的孩子，不会因为被寄生而死掉？」祈燕一愣，是两人的孩子，不是貅一个人的孩子。 「并不影响。」得到嵐弗肯定的回答以后，祈燕反而感觉心情很微妙。 忽然就被告知要当一个爸爸了！ 第二十七章：有力无处使 按嵐弗的说法，现在的祈燕，会体验一阵子身为孕妇的感受，除了肚子不会变大，几乎都会跟着尝试过一遍，这还真是一种另类的惊喜？ 这几日里，这些负面情绪，开始在冒出，祈燕以为纯粹就是不安，而让自己胡思乱想，并未往他处想，孰不知原来有这一层因素在。 原本以为两个男人在一起，就注定和孩子无缘。却没想到和一个非人类在一起，一再地打破自己的已知、一再的推翻过去的认知，还真是完全崭新的生活。 怕祈燕会因为地方陌生，而有更多的焦虑和不便，因此犽貅还是留在祈燕熟悉的地方，不过换一个城市和换一个更大的居所。 让祈燕体验了一把土豪的生活。 或许是真的确定了，祁燕对自己的心意，和自己对他是一样的，因此犽貅可以说是，放飞般的使劲宠。 别说小房子换大别墅，说换就换，让祁燕最大开眼界的，是现实版的一栋车库！是的是一整栋！四层楼高的车库，目测少说有百来个位置。 「那里面的停了几台车？」祁燕比这那栋车库，问道。 犽貅在别墅的三楼，靠窗的位置，让忒洛涅给祁燕介绍这个新家。 「一共有一百八十个车位，目前常态性停有一百五十台。」忒洛涅回道。 对于犽貅的一切，至此祈燕才终于窥探一二，逐渐的真正去了解对方，也开始在认识他的生活方式。 「不舒服？」一直都在关注祈燕的犽貅，没有漏看到那微微皱起的眉头。 「突然好睏。」没么顾忌，身子往后一倒，窝进犽貅怀里，祈燕便准备睡一觉。 「辛苦你了，贝儿晚一点就会接来，等你睡醒再来处理。」轻轻拍打祈燕的胸口，犽貅哄着他睡。 祈燕点点头，双眼一闔，没多久便陷入沉睡，显然是累极了。 看着也搂着小人儿，直至如今，犽貅时常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懂爱，仍觉得自己很爱怀里的这个小人儿，渴望保护对方，却又一直不停的在伤害对方，这让他很迷茫，他知道这无法全怪给发情期……而是自己做的不够周全。 这还是第一次，让犽貅有无力的感觉，因为先天上的优势，从出生开始一直都很万能，被封为犽主后，更是已经强大到没有对手，但在人类的生活中，这些一直以来的骄傲，都变得很无用。 因为爱对方，所以会迁就对方的生活。这段话，是很久以前，犽貅就听过的，他原本以为，迁就是无能的人才会有的选择，但如今他却是有力无处使，所以只能够迁就了。 「主上保重身体。」眼看着，因为二主子的关係，主子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碰过任何人，这对在发情的主子可是不小的伤害。 琥珀色瞳仁不带情感的时候，冰冷得吓人，轻轻飘过的眼神，便刺的嵐弗下意识的跪下，垂着脑袋不敢动弹。脑里一边在想，有多久没见着主子如此森冷的目光了？ 似乎在和二主子在一起那天起，主子有人性多了，眸仁里也多上几分温度，哪怕是淡淡飘过，也不曾像此时这般，冷得直刺人心，没来得及搞清楚，这片刻主子在思考什么，嵐弗便感觉自己被缠绕住，上下两口同时被狠狠塞满，那是主子本体才有的性器，类似于昆虫的產卵管，这一刻嵐弗只觉得自己这一次，死定了！ 连「冥尾」都出场了！冥尾是雄性冥蝶特有的生殖器，它最主要的功能，便是產卵，没被產在母体的卵，会成为另类的毒药，吸乾寄主以后便会死亡。 嵐弗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自大，不该招惹二主子、不该不把主子放眼里……最近的主子过于温和，让他都遗忘过去的主子，是多兇残。 怎么可能由着自己吞吞吐吐，一件事都不说完全，那表示办事不利，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 嵐弗感受得到，顺着冥尾排进体内的卵，一颗接着一颗，他不敢求饶、不敢动弹，他甚至感觉自己应该是被吓哭了，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见尤克分的身影…… 尤克分没有自大的，胆敢亲自去阻拦自家主子，而是心疼地让，自己千辛万苦餵养的宠物前去送死，的的确确是送死，蛇身甫一出现，便被两条冥尾一绞再一扯，死得不能再死，也就只帮忙争取到几秒。 「主上留人，在二主子康復之前，嵐弗还有用。」就几秒鐘的空档，跪在地上的尤克分迅速将话说完，他能感觉得到，冥尾就在自己头顶不过几寸的地方。 「你说的对，他还有用。」犽貅认同的停下动作，只是没将冥尾收回，一条绕在尤克分身上，游移着。 冥尾毕竟是性器，表皮带有分泌物，绕在身上像蛇般的爬行，那感受并不好，但尤克分没敢动弹，只是沉默地受着。 「抬起头。」犽貅冷漠的嗓音，像催命的乐章。 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尤克分抬起头对上主子的视线，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平淡。 「胆儿肥了？」犽主淡淡地问道。 「不敢。」尤克分不卑不亢地回道。 牙眾不留无用之人，可牙眾只是脱颖而出之人，并非无可替代。尤克分知道，主子在提醒牙眾的所有人，别像嵐弗这般放飞，否则你会情愿直接去死。 试想被当作虫卵的养料，一点一滴感受体内力量逐秒消逝，或许有一部份的卵，会幸运的孵化，那便会开始啃食血肉，但非人的生命力之强，又不可能迅速死亡，那便会是一场漫长而磨人的酷刑。 当犽貅收回视线，尤克分只感觉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呼吸和心跳紊乱的，好似随时要暴毙。 视线重新回到小人儿身上，那冰冷坚硬的氛围瞬间柔软。 小人儿平稳的呼吸，安详的在怀里熟睡，犽貅好喜欢这份寧静，体内深处涌起的本能衝动，都跟着被稳定下来。 「貅？」悠悠转转醒的祈燕，对上空洞的眸仁，有些心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犽貅眼里毫无生命色彩的模样。 「阿燕，我好怕你接受不了，我的习性。」一抹哀伤染上琥珀色的眸仁，犽貅将祈燕放在沙发里，自己撑着沙发将人圈在里头。 不愿错过任何的细节，犽貅给自己与祈燕，一个能看清彼此的距离。 「嗯？」祈燕揉揉惺忪的眼，疑惑地发一个单音。 他才刚睡醒，其实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略过犽貅的身影，他还是看得见，在空中舞动的，形似尾巴的某种物体，他想那应该是犽貅的某个器官？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都用人类的方式跟你相处，可是那并不是真正我的样子。」犽貅唇一抿，组织语言后先是这样声明。 「我知道，你一直很替我想，但你也要知道，我从来没排斥，认识真正的你，不管是非人的你、或是犽主的你等等，我都很愿意去认识，因为那都是你。」起身捧住爱人的脸颊，献上最诚挚的吻。 这一个吻，将犽貅思索许久，想好好解释的言语，全给吻没了……忽然他觉得，那些真的不是那么重要啊！ 「先从跟我介绍，那个开始？」双唇一分，祈燕主动说道。 也就只有祈燕，敢在犽貅面前掌握主导权，同时也只有祈燕，能够做这件事，因为犽貅乐意给他做主。此时被敲打过后的牙眾，更加深刻的认知到这一点。 「那叫冥尾，是冥蝶特有的生殖器官，功能是產卵。」犽貅简单的说 「所以其实你是雌性？」按祈燕的认知，雌性才有產卵的能力。 「只有雄性的冥蝶才有冥尾，產卵容易但要让他孵化跟长大，就需要具备很多条件。」 「那冥蝶没有雌性？这样好像只要有雄性，就可以繁衍后代了耶。」如果是以寄生为孵化条件之一，那有没有雌性一点都没关係啊…… 「冥蝶有雌性，但一直以来数量都不多，而且因为能力很强，很容易遭受迫害，这得从冥蝶这整个种族说起……」 犽貅将冥蝶这个种族，说上一个大概的脉络，祈燕才理解，这是一个多么神圣而强大的种族。 而雌性冥蝶，有一项天赋，便是能将冥界里的能量，透过自身传导出来，最主要是能帮各大种族，完成「传承」这件事，尤其是意外身故的长辈，那些能量会直接被带进冥界，没来得及传承给下一代，如此往復便会造成，该种族越来越弱小因而没落，甚至是遭到灭族。 只是所有冥蝶的幼儿期，都非常弱小，也就容易被抢夺、被圈养，使得现在冥蝶只剩下犽貅一个人。 「那我岂不是闯祸了？让那么多人知道你是冥蝶，不就会找上你？」祈燕听完，感到十分懊恼，自己怎么就没多想一点，随便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当赌注。 「别担心，现在的我足够强大，没人威胁的到我，他们只会更努力想讨好我。」犽貅揉揉祈燕的脑袋，要他安心。 「但你没办法帮他们传承不是吗？」听起来雄性跟雌性比起来，无用许多呢。 「但我是现在唯一一把钥匙，没有雌性冥蝶当媒介，另一个挽救传承的方式，就是亲自去冥界。」犽貅这么一说，祈燕便懂了。 唯一一把钥匙，就算去不了冥界，透过犽貅换取冥界的一些情报，那也足够令人疯狂了。 第二十八章：情话没下限 「所以其实，你也可以直接產卵到我体内，卵就能帮忙吸收力量了？」祈燕忽然想到这一点，便赶紧的问出口。 「是可以，但……」犽貅因此愣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但你不会觉得噁心吗？」 「我又不会有感觉，我现在满肚子的精虫，我也感觉不到，差不多意思啊！」祈燕眨眨眼，神色依旧平常，没让犽貅看出一丁点的勉强。 「那怎么能一样。」犽貅听了自己都失笑。 自己身为非人，都无法画上这个等号，何况是一个人类呢？只能说心尖宝贝的想法，总是出乎意料外的开放，犽貅又感觉自己白担心一回。 「我觉得一样不就好了，来吧。」 「你还着急了！」犽貅见祈燕一脸的期待，一时无语。 「你也不想看我一直睡，我也不想一直睡啊！赶紧解决，我们才能一起做更多事情，创造我们两个的回忆啊！」祈燕说的我们、说的一起，让犽貅很嚮往。 他已经一个人太久了，哪怕有再多属下，身边有再多人围绕，他一直都还是觉得，寂寞。有太多的情绪，根本不适合分享，而现在他终于也有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俯身上前，将吻落在唇瓣，让唇齿舌不分彼此的交缠，所有徬徨、不安等等负面情绪，皆在此时被化解的彻底，最真实、最亲暱，只有我和你的交流着。 双手将祈燕圈在自己怀里，控制着冥尾，一条绕在腰际，另一条探至后庭，顺着股沟滑进穴内，缓慢地进入，不打扰两人的拥吻。 冥尾在圈住自己身体时，祈燕有种被条蛇绕住的错觉，冥尾的表面不是自己以为的乾燥，反而湿漉漉、滑溜溜的，居然很轻易的，就窜进自己的后穴，很深、很深，却还是一直在深入。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感觉，和阴茎进入的炙热感不同，冥尾是偏凉的，而且能够只进不出，许是少了穴口被出入的刺激感，祈燕是很放松的被不停地进入。 但依旧是舒服的。 「冥尾会给你快感吗？」祈燕至此依然保持他的好奇心，让犽貅很欣慰。 「会啊，以前发情的时候，甚至一次都会跟十几个人做，否则我很难保持清醒。」一逮到机会，犽貅从不吝嗇的，告诉祈燕他有多棒。 「谢谢你一直试图，让我别觉得自己很没用。」这是祈燕的真心话。 在犽貅面前，祈燕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并没有什么，对方会求不到的特质，只不过是比别人稍微幸运一点，也别比人更无知，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才会凑到一快罢了。 「你很有用，超级有用。」犽貅非常肯定的表示。 「我什么都不懂，跟你做也没办法让你尽兴，到底哪里好用？」祈燕被说得害羞起来，忍不住咕噥道。 「你想懂什么，我都会让你懂。」犽貅说完这句话，停下所有动作，定睛看着祈燕，与之四目相交，异常郑重地说道：「每一次我都很开心、很尽兴、很满足，哪怕没发情，我也会一直想跟你做，就是因为我真的爱死这种感觉，宝贝阿燕不要妄自菲薄，你就是我宝贝，唯一的宝贝。」 「貅你发情的时候，讲情话真的一点都没下限……」光是用说的，祈燕都觉得自己，被说得不只是脸颊发烫，整个脑袋都快烧起来似的。 「都是我的真心话。」语调带点撒娇的意味，惊得牙眾鸡皮疙瘩掉满地。 二主子说的对，真的是一点下限都没有……犽主暴虐无道、冷血无情、惜字如金的人设，此时早就山崩土石流，流得一丁点都不剩。 随着手口在上身进攻，以及冥尾在体内不断深入，祈燕早被弄得顾不得害羞，本能迫使自己沉浸在这场性事中，不断为其奏出一篇又一篇，恭贺战果的乐章。 很奇妙的感受，当冥尾离开体内，祈燕还能感觉到，自己肠道内似是缺少什么般的空荡，和阴茎离开，少了那炙热饱满的空虚感完全不同，就单纯好像原本里面，就应该存在什么，而现在缺少了的感觉。 而且明明就没有射精，祈燕还是感觉自己喘得不行，身体依旧有射过好几发的那种脱力感。 「还好吗？」看着祈燕发呆，犽貅搂着对方的手紧了紧，担忧地问。 「虽然没射也没晕，但也感觉挺累的。」祈燕如此表示。 「很正常，因为要让对方没体力反抗，才方便我產卵，所以冥尾的分泌物，的确有让人感觉疲劳的功能。」犽貅吻吻祈燕，又懊恼了一回，他又一次疏失了…… 「怪不得，不过至少这样，我心脏不痛，也不会到太喘。」感觉到爱人的沮丧，祈燕很快地安慰对方，表示自己并没有不高兴。 「你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唇角微勾，犽貅心里是真的高兴的。 「然后我并没有把嵐弗放心上，你不用特别一直针对他。」这件事，其实早就想说了，只不过一直没找着机会。 「他本来就不该让你不高兴，任何让你不高兴的人，都该死。何况一个会惹主子不高兴的手下，留着和用？」犽貅脸色一沉，如此声明。 这倒是祈燕没想到的，背后所表示的含义。 「原来如此，我只是没想那么多。」祈燕不太好意思，他只是不希望有人，会因为自己被刻意针对。 「我的世界里，善良是最无用的特质，但有我在你可以一直保有自己，我永远都支持你的任何想法。」犽貅晓得祈燕善良，为避免他吃亏，该说明白的事，犽貅向来也是直接，反正他有自信，能护得了祈燕的周全。 「那不就所有人都很针锋相对？」听起来还真是，很难生存的世界。 「就像资本家，利益至上、其次就是比拳头。」 犽貅说得简单，祈燕却听得出来，这样的世界里头，生存是一件多难得的事，要在这样的世界活下来，得要多努力？他又得经歷过多少糟心的事？ 「辛苦你了。」思索半天，祁燕仍然不知说什么何时，就只挤出这么几个字。 「不辛苦，我们只是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但我们也都习惯自己的世界如何生存了。」犽貅摇摇头，拍拍祁燕安慰道。 「我是辛苦你配合我，我的世界不能动拳头解决事情，对你而言一定很鬱闷吧？」祁燕吻着犽貅的脸颊，枕着他的手臂，在他耳边柔声道。 「阿燕，你要知道，我并不需要你为我牺牲任何事。」似是感觉祁燕下了什么决定，犽貅先一步表示。 「我知道，但在一起，总是要有一样的规矩，不然你要底下人怎么做事？」祁燕这样一说，犽貅也被堵得无话可说。 确实不能有两套标准，因为那会让两人间，存在矛盾，有矛盾自然会有纷争。 「那你打算？」面对着祁燕，犽貅耐心的听他说。 「我偷偷打听过了，非人也有学校，我想去上学，就算学不会结印，至少也学点自保能力，好等你来救我。」眨巴着眼，祁燕眼里充满的是期待。 犽貅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他自己也说过，喜欢做什么就去做，自己都会无条件支持，他唯一担心的是，非人学校可没有人类学校来得友善。 「我拳头借你，千万别让人欺负了。」最后，犽貅只是如此交代。 「当然，该告状我肯定告，我不随便吃亏的。」得到犽貅的同意后，祁燕是真的开心。 他原本还以为，会需要费一番功夫沟通，却没想到自家爱人，是这样的守信。 「谢谢，真的谢谢。」捧起爱人的脸蛋，印下一个又一个吻。 「不用谢，我对你好都是应该的。」犽貅瞇着眼，享受亲吻。 「所以你有几条冥尾？」祁燕知道，他的冥尾正忙着。 「三十六条。」没有隐瞒，犽貅如实回答。 「哇！」祁燕确实被惊讶到了。 「你听过九尾妖狐吧？」犽貅问道，见祁燕点头，才又续道：「一样意思，冥尾的数量和我的实力成正比，一般成年冥蝶会有八条，八条是开啟冥界门的最低门槛。」知道祁燕没概念，犽貅自行补充。 「所以三十六条说出去会吓死人？」祁燕又一次，关注在犽貅没预料的点上。 「也不一定，没什么人知道，冥蝶的实力划分方式，毕竟我族本身就稀少。」思索片刻，犽貅如此回道。 「所以几个人在被你玩？」接着，祁燕又问。 四目相交，在凝视之间，犽貅觉得自己被看得很狼狈，已经许久，没有「害怕」这样的情绪，此时却怕了…… 「不生气？」嘴张了又张，脑海中的词语转过千百回才回道。 「不生气。」没有犹豫，祁燕便回道。 「二十个。」犽貅轻声道。 双眼眨了又眨，犽貅这才能够肯定，眼前的人儿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反而淡定的说道：「体力真好。」 第二十九章：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爱 虽然，祁燕的接受程度，确实是超乎犽貅想像的好，但他依然对于，每分享一件事物，会带来的连锁反应感到忐忑不安，哪怕就目前为止，祁燕的表现都是淡淡然，就接受了…… 就像，他把牙眾底下，还有春花、夏风、秋月、冬雪四个队伍，来负责打理拳头以外的所有事物，也不过是得到祁燕点点头，表示明白的回应。 这样的轻易，让脑袋本来就处在混沌的犽貅，更加想不明白，只能够透过拥抱对方，来不断地告诉自己「祁燕是我的」这样的事实。 这份不安，并没有被忽略，只是祁燕心里希望的，是犽貅自己亲口说出，但等上好几天，除了高频率的被弄晕以外，非常不意外的，犽貅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谈谈的打算，只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貅，你记得你说过，你会好好爱我，我的不安、我的害怕、我的担心、我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心跟你说吗？」放下刀叉，结束进食以后，祁燕给了这样一个开场白。 来了！犽貅一直感觉，祁燕有话要说，在话出口以前，他都处于不安的状态中，但这样的开场白，让他更无措了，他不知道，这段话的后面会延伸出什么…… 「记得，是我的真心话。」犽貅点头回道。 「我也一样爱你，只要是你的一切我都爱，所以就算有的事情，我一时无法接受，过几天或是过几年我还是会接受。」牵住对方的双手，与之四目相交，话里、眼里的真心真意，祁燕想好好的传递给对方。 祁燕看着自家爱人，眨巴着眼，当机似的表情也没恼，更没催促，只是窝进对方怀里，等着对方消化情绪。 他知道，发情期会让犽貅，感性的部份被无限放大，其实这时候谈两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很容易会造成反效果，但他就是不忍心，看着爱人一直处在不安和苦恼之中，而他自己也会怕，此时任何人插足都会生出无限变化。 「所以，你现在有不能接受的部份吗？」回应祁燕的拥抱之后，犽貅最迫切想知道的，是这件事。 「目前没有。」祁燕抬起头，很肯定的回道。 让犽貅大大松了口气。 「谢谢。」难得的，换犽貅不知回应什么，而说了这两个字。 「不谢，对你好应该的。」祁燕又将一句，犽貅说过的话，还给了对方。 他能给的不多，只能够尽量地，挑做得到的部份，让两人是同等，而非谁在单方面付出。 至少在感情这一部分，他可以给的毫无节制。 「那，如果我过份了，拜託可以跟我生气但不要不理我。」忽然，犽貅搂紧祁燕，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你是指哪方面的过份？」祁燕被求得一头雾水。 「我现在很难正常思考，任何跟你稍微亲密的对象，我都会想杀掉。」用下巴抵着祁燕的脑袋，犽貅压抑着情绪说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祁燕这一次是真的，没想明白为什么。 「乌鸦一直来找你。」祁燕看得出来，犽貅憋很久才肯讲出这件事。 只是乌鸦是谁？祁燕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宴会中搭訕自己，跟自己赌输了，后来还被貅顺道上了，那个叫「次允寧」的男人。 「哦，他不是来送礼物吗？」这种小事，根本不用上报到犽貅这边吧。 「他坚持是输给你的，只能当面交给你。」犽貅咬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我是不介意你教训一下，毕竟你是高高在上的犽主。」祁燕眨眨眼说。 不过这话，确实让犽貅心情转好，好得都露出灿笑。 见到次允寧时，毫不意外的，他正在不断的瑟瑟发抖，而犽貅每踏出一步，他抖的幅度便更大一些，但仅剩下几步之遥，次允寧却吓到抖不动了……让祁燕看得无语。 犽主的威慑力，祁燕还真的是依旧的不理解，不光是没参与到过去，更是因为自己面前的犽貅，向来温柔。 「吓唬他你就高兴了？」见犽貅只是这样走近，然后就退回到自己身边，黏在自己身上时，祁燕失笑。 「他如果有别的心眼，自然就不只是这样了。」犽貅淡淡地回道。 对话没有避开次允寧，这让次允寧无限的庆幸，自己根本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尤其赌输这件事，更是让他只有「幸好赌输」这样的念头。 「所以你的麻烦，让你不得不冒着被杀掉的风险，非要见上我一面？」祁燕不笨，非要当面送礼，不过是为了，能跟自己说上话的藉口。 「是，若是没解决，对我族而言，是灭族之灾。」次允寧回应的也是直接。 最初，次允寧的目的的确是，透过接近祁燕，来达到认识犽主，再向犽主提出诉求，这样不过是，比起直接接近犽主来的容易，却无法保证能认识犽主。但宴会那天，次允寧清楚的认识到，犽主对人类的在意，他回族里和族人讨论后，皆是决定将注码全压在这。 「说来听听。」犽貅先坐着，祁燕则是坐在他腿间被拥着，祁燕慵懒的躺在爱人怀里，懒洋洋地开口。 见此，次允寧心里是有些底，随即将自己的筹码拋出。 他没有先开口说出诉求，而是先命人呈上礼品，包含和祁燕赌注的，能帮助发情期保持清醒的小物，还有两个看上去，就很名贵的木盒。 「这是赌注，是用名为『清灵』的宝石炼製而成，能够帮助发情期时保持清醒。另外这是出自炼灵师之手，佩戴着便能够提升灵能，即使对人类而言，也有保持身体健康的功能；最后是我族羽翼製成的披风和围巾，御寒能到零下两百度没问题。」次允寧一项一项的介绍道。 分明是为自己准备的，祁燕确实被惊讶到了，但随即也明白，送自己礼物，可比送犽貅容易得多，而且效果肯定更好。 「有心了。」祁燕收敛表情，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平淡。 接着次允寧才开始说起，羽族乌鸦一脉的困境。 乌鸦在人类的文化中，一直都有很极端的印象，主要的两大派：一派是因为乌鸦的黑羽，和凄凉的鸣声，将之视为邪恶与死亡的象徵；但其实还有另一派，认为乌鸦是报喜的生物，许多神话故事里，乌鸦更是在出现在神的左右。 而羽族的乌鸦一脉，同样面临这样被极端的喜和恶，在鹰鸟一脉的主导下，原先不停地在避让，尽可能不发生衝突，但这一切却是预谋好的，为的是要夺取乌鸦一脉的族徽。 族徽指的不光是一个象徵意义，它更是乌鸦一脉的力量来源。 怪不得说没解决，会是灭族之灾。 「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只要犽主发一道声明，纳我族为管辖即可。」次允寧说道。 哪怕次允寧再如何强装镇定，连祁燕也听得出来，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发声明容易，但后续呢？鹰鸟一脉执意要胁迫交出族徽，那么这道声明就一点意义也没有。 「太弱。」祁燕眼神对上犽貅，犽貅立刻理解他想问什么，淡淡地回道。 这个太弱有两层意思，意思是犽主底下，不需要这么弱的人；也在吐槽次允寧，太弱才会被欺负又无可奈何。 次允寧垂着脑袋，不敢回话。他的请求确实苍白无力，但他也的的确确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族长，也就是次允寧的父亲，现在重伤卧床，他这个少族长是被硬推上来主事的，到底是年少，没多少处事经验，他只是单纯的想，只要犽主发话力挺，那么鹰鸟一脉便会被吓退。 但他却忘了，乌鸦一脉根本没有让犽主出手的筹码，不过他也不是真笨，只是将一切孤注一掷在人类的心软上头。 而目前，也确实是在等人类发话。犽主就只是搂着人类，下巴靠在他的肩头，静静地不表达意见。 「乌鸦对你一点用都没有吗？」祁燕偏过头，吻吻自家爱人，轻声问道。 「还好。」祁燕有注意到，有外人在时，犽貅话总是很少。 显然是，真打算让自己做决定就好。 「那鹰鸟呢？有用吗？」祁燕又问。 「可以骑。」犽貅回道，笑得不怀好意。 吻落在颈项间，祁燕眉毛一挑，犽貅眨巴着眼没再继续动作。 「六裴印你来谈谈条件，按正常归降来谈。」至此，其实已经没什么谈的必要，但祁燕知道犽貅在给自己造势，于是唤了一名牙眾来处理。 不遗馀力的，利用机会告诉外人，自己能有多大的影响力，更深一层的意义，不外乎是要外人，拿自己做威胁时，要先掂量掂量。 转过身面对爱人，落下一吻又一吻，越发浓厚的情感在两人之间流转。 「多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我懂你，你也懂我。」祁燕牵起犽貅的手，领着就往房间走。 一切尽在不言中，用做的也更为直接乾脆。 才没走几步，犽貅已经急不可耐地，将祁燕打横抱起，方便边亲边前进。 第三十章：就是认定彼此 送礼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其中的弯弯绕绕，细思准能让人脑袋打结，但无法否认的是，次允寧的礼品送的用心。 虽然犽主不缺奇珍异宝，但初到此地的小小人类，手边也的确没什么宝贝，多出来的两样礼物，当真是送到心坎里，连犽貅都给出「不错」的评价。 那个炼灵师製作的东西，是一条项链，坠子是墨绿色的，戴在身上暖呼呼，是整个身体都很暖很舒适的那种。 披风和围巾，则是出乎祁燕意外的柔软和轻薄，保暖度足够，却不闷热，的确是件好东西。 「你带着，我带久了会习惯它的效果。」帮助保持清醒的物件，是做成手鍊的形态，本来要给犽貅戴上，但听他这么一说，祁燕便戴到自己身上。 「所以你打算亲自出面，吓唬人？」祁燕没纠结，话锋一转，开始询问起自家爱人的打算。 他大概能猜到，但具体如何还真不清楚。 「你能够命令牙眾这件事，就足够吓唬人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祁燕的发，滑过来滑过去，犽貅神情显得漫不经心。 「你想替我立威，就是怕在学校我会被欺负对吧？」这是祁燕能想得到，犽貅如此刻意的最大因素。 「那是其一，另一点是，我想詔告天下你是我的爱人。」琥珀色的瞳仁忽地定睛一看，让祁燕不由得双颊发烫。 被直勾勾地望，还真是撩人……祁燕感慨完，随即窝进爱人怀里，闪避那摄人心魄的视线。 拥着祁燕，鼻尖窜入熟悉而诱人的气息，在听着那越发加速的蹦蹦响，体内想将之拆吞入腹慾念，越发的壮大，手不自觉地收紧几分，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再缩短一些，混沌的脑袋才有那么一丝清明。 「想要了。」哑着嗓子，犽貅低声呢喃。 对此，祁燕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仰起头将吻落在下巴，一点一点向上，然后双唇触及时，祁燕感觉得到，犽貅开始急躁不安。 哪怕再急切地想要，总是会耐住性子问上一句，而不是不管不顾的操枪上阵，是犽貅对祁燕的无限温柔与体贴。 人类的小身板很脆弱，犽貅的一个不注意，都可能酿成悲剧，他可一点也不想承受那样的后果，因此总是小心翼翼地，甚至在牙眾眼里，不可思议的有几分求取的意味存在。 仅有亲吻，在那相连的渺小之处，尽可能汲取欢愉感，犽貅没敢做多馀的动作，他清楚自己难以自控，再多上任何一分的刺激，他都有可能失控。 值得庆幸的是，坦承以后，犽貅得以少一分精力，去克制将冥尾伸出的衝动，甚至还可以用冥尾，亲暱地攀爬在祁燕身上，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愉悦感。 祁燕挥了挥手，牙眾立刻将一票人带领至此，人群一出现，得到目标的冥尾迅速出击，犽貅这才长吁一口气，身子稍稍放松下来。 「再说，我在，可没人敢说话。」略显刻意的回归话题，让祁燕失笑。 拥着爱人，拍拍对方的背，祁燕开口说道：「我从来都没介意过，你对我有慾念这件事。」 「我知道。」犽貅轻声回道，轻轻用下巴蹭着祁燕的脑袋撒娇。 「你心疼我，我也同样心疼你。」仰起头，祁燕将吻落在对方的下巴，接着开始向上移动。 犽貅眨眨眼，注视着心尖宝贝，一点一点地撩拨自己，很快的在这番主动下，不再隐忍，抬起对方一条腿，用冥尾湿润穴口以后，终于将自己的分身挤入几分，这几分进入引起祁燕的呻吟，让犽貅顿了顿。 「进来啊！」停顿令祁燕感到不满，不由得出声催促。 这下，犽貅也不再犹豫，长驱直入至那，心心念念的位置，深埋在祁燕体内，也让犽貅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啊……好棒、好热、好紧、好舒服。」仅仅是埋在里头，没有着急的挺动，而是感慨的说道，边用脸颊磨蹭着祁燕的锁骨、肩膀，边用舌头时不时地滑过肌肤。 「啊哈哈、呵呵呵哈呵哈呵……」下身的饱满感，再加上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祁燕的身子早已软得一塌糊涂，嘴里只剩下喘息。 吻在唇瓣、也在颈项、更在胸前落下，舌似拨弦那般，挑起祁燕名为欢愉的神经，一条拨过一条，将那愉悦感堆叠得更深也更高，很快便让祁燕缴械。 「辛苦了。」搂紧祁燕，犽貅哑着嗓子说道。 潜藏在体内的无限精力，犽貅全都一股脑地，发洩在冥尾上头，就为了不让自己伤到祁燕一丝一毫，却苦了那些被冥尾伺候着的男男女女。 最少都是上下齐攻，使得一群男女在高潮迭起的状态下，竟是没有发出过于响亮地声音，有的只是细弱的嗯嗯啊啊。 「不打算动吗？」睁开因为舒服而闭上的眼，祁燕看着琥珀色瞳仁，里头依旧含着雾气，显然是还未清醒。 「我怕。」犽貅抿起嘴，弱弱地吐出这两个字。 也没笑话犽貅，祁燕只是一个翻身，以跪姿开始动作，让巨物在自己体内来回，偶尔会让之滑出体外，但很快祁燕用手辅佐，再重新坐上去，将巨物吞回体内。 哪怕由着自己控制深浅和速度，祁燕仍旧难以支持太久便想缴械。甬道被撑得饱满，在体内即使是缓慢的滑动，都能让自己被刺激的绷紧身子，尤其坐至最下，巨物顶到的位置，更是让祁燕连连呻吟，发出一串又一串无意义地单音。 至此，犽貅早已按捺不住，跟着摇摆起来，一方面要让祁燕轻松些，另一方面也是渴望感受的再更多一些。 不光是身子，脑子也在这摇摆中，逐渐祁燕乾脆的，趴在犽貅胸膛，由着爱人去了。 嫌弃躺着不好发挥，犽貅乾脆扶着祁燕臀部，将人抱起，站直了身子，待祁燕将手圈好在颈项，犽貅便不再忍耐，开始动作。 一方面是直观的被颠得上上下下；另一方面，情绪也在这进行式中被颠上云端。两个人皆是又激动又爽快的在与彼此交融。 第三十一章：立威 和次允寧回族里的旅途，犽貅原本是想将犽主的排场，完全照搬复製给祁燕带出门的，但那排场让祁燕感到浑身不自在，所以人数从看得见的整队牙眾，外加八八六十四位鬼眾随行。 变成看得见的尤克分加六裴印，外加八位鬼眾同行，看不见的人数有多少，祁燕已经懒得管了。 从完整版队伍，到缩减版的变化过程，都没避开次允寧，次允寧对此只有不停地被惊吓。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把人类的重要性，想得够夸张了，谁知道却还是不断的在刷新，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坚持在人类这下注。 「所以你跟他谈了什么？」到现在，祁燕才想到，要了解一下六裴印，到底和次允寧谈过些什么。 「正式将羽族乌鸦一脉纳入犽主麾下，每十年上供一次。」六裴印极为简洁地说明。 「这样算是给他们很大的优待了吧？」祁燕记得自己，说的是正常归降，也就是不希望有太多特权的差别待遇。 因此对于六裴印给出的答覆，祁燕实在不解。 「不算是优待，毕竟燕少地位等同主上，能被认可并收下的，本就只需定期上供。」六裴印随即解释道。 「这么说来，我好像不该随便收人。」听完，祁燕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又在不经意间，打破属于犽貅的正常了…… 「燕少不必多想，主上底下的人手，定期都会做考核，他们若是不努力，自然是会被淘汰的。」六裴印很自动地解说道。 祁燕将之理解为，自己给出的只是入场券，是否能够适任，还得看表现。这么一想，便感觉好多了。 这举动让牙眾不由得冷汗直流，不是才被主上敲打过？六裴印这时候是在没脑子什么！甚至有人直接在心里如此吶喊。 「他们好像很想叫你闭嘴。」不知为何，哪怕没看见人，祁燕就是知道，暗地里正在骚动着。 「主上能知道的一切，燕少自然也能知道，但总不好麻烦凡事皆由主上来告知，在下自当尽力而为。」回应祁燕的视线，六裴印语调如常的说道。 身为犽主对外发声者的六裴印，自然是名交际好手，八面玲瓏的本事更是不在话下，他早已看清楚，二主子对主上的「特别」，是有多么不容置疑，不过人类的身分，註定让二主子很无知，可无知又不代表愚蠢，六裴印理所当然地，希望二主子更加懂事，目前也正为此不遗馀力。 「貅把嵐弗怎么了？」肯定不是被杀了那么简单，牙眾对自己的态度变化，祁燕都看在眼里，显然是某种没人愿意承受的待遇。 「主上在嵐弗体内產下大量的卵，他会像慢性中毒，逐渐迈向死亡。」六裴印说得轻描淡写。 「一般而言，貅这样过分吗？或者该说，如果嵐弗顶撞的是貅本人，他会怎么样？」这几日，也和犽貅聊过不少事情，祁燕觉得他也该给自己一个定位了。 至少，得表明一种态度，而且是不能让貅太委屈的态度。 「实话说，已经好几百年没人敢顶撞主上了，放在以前，少说要被酷刑个几百几千年，到被主上遗忘为止，都不能随意死去。」六裴印的语调和神态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还真是一个，适合给人科普的角色，十分客观、简洁俐落、条理清晰，哪怕是一无所知的祁燕，一听也就能明白。 「所以以前的貅，很残忍。」祁燕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视线望向六裴印，后者没说话，却用神情表达了远不止的意涵。 「貅的种族能力，能让人死而復生吗？」这是一个，祁燕急需知道的问题。 这答案，完全能影响到，祁燕给自己的定位，以及即将进行的事情。 「理论上可以，但需要的代价光凭主上一人，在下不确定可否。」六裴印斟酌过后，如此回道。 「所以有被冥蝶復生过的人存在？」对上六裴印的视线，祁燕装的漫不经心，好似随口一问。 毕竟他无法肯定，牙眾是否会在被敲打以后，不再阳奉阴违……自己立足的资本，就只有貅，当貅不在的时候，自己实在是对任何事都无能为力。 哪怕真的回去告状，那也得要回去以后。 「当然存在，这些人再从冥界回来以后，无一例外地，变得强大到不可思议。」 「那表示去过冥界的，除了捡回传承，还有其他的好处。」祁燕喃喃道。 这话成功让六裴印吃惊了，二主子的思维逻辑，实在强大到难以跟上啊！ 事实上，羽族的这档子事，换个角度而言，不过就是陈腔滥调的逆反之举。 传说中，乌鸦从前是一身彩衣，歌声更是悦耳动听，只是在某一天，天空飘起雪花，起初动物们皆未在意，然而这雪花连着飘上一星期、两星期，还在持续飘着，云层厚的不见天日，使得动物们开始慌张，大伙决定要去寻求万能造物主的帮忙。 第一个被想到的，自然是飞行最快的鹰，只是鹰先是推託自己不知道去何处，寻找造物主，而他也老了飞不动了，动物们因此也沉默了……是啊，会飞没有用，造物主在何处根本没人知道。 「彩虹鸦的声音最好听，他一定能被造物主注意的！」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彩虹鸦领命上路以后，不停的飞、不停的唱着，期望造物主听见他的请求，就在他即将力竭时，造物主出现了，告诉他：「冰与雪的出现时顺应自然，我无法干涉，但我能赐予你火，拥有火的你，就能为你所在的四周带来温暖。」 造物主给的火种附在一根树枝上，彩虹鸦欢喜的叼着它，奋力地持续飞行，努力的往回赶，只是他真的太累了，飞行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火种将树枝烧光了，他还未回到森林。他用身上的羽毛承载火种，让火种得以持续燃烧，彩色的羽毛被烧得焦黑，可是还没到达，最终彩虹鸦吞下即将熄灭的火种，让它在体内燃烧，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终于在被烧尽以前到达森林，令森林重获生机。 森林再次绿意盎然，动物们开心的庆祝着，却没有人注意到，彩虹鸦没有回来这件事，唯独同为鸟族的鹰注意到了，那一团灰烬中，有一根还没被完全烧尽的羽毛，正是彩虹鸦那被烧得焦黑的羽毛，但鹰谁都没有说，默默地让彩虹鸦的功劳被遗忘。 彩虹鸦的魂魄，发现没有动物感激自己，也看见鹰的沉默，彩虹鸦很难过动物们的遗忘；也好恨鹰的沉默，但他已经死了，再也无能为力做任何事…… 「勇敢的彩虹鸦，你的牺牲我记得，从此以后赐你黑如夜的羽衣，庇佑你再无天敌；收回你美妙的歌声，但你不再因此被囚禁，会获得自由。」造物主若是道。 事实上，在狂喜过后，动物们是有问起彩虹鸦去哪了。 但鹰有看见，造物主接走彩虹鸦的那一幕，因而恨起，彩虹鸦抢走他的荣耀，才会在大伙问起时，故意这样说：「他根本没回来，分明是拋弃大伙逃走了。」 哪怕只是传说，祁燕对于这种颠倒黑白的鹰族，仍旧一点好感也没有。 由于是祁燕领头，羽族未曾见过，在进入羽族地盘时，还被拦下一会，只见六裴印面无表情地往前一走，羽族守卫二话不说直接放行。 「看起来，你还挺吃得开的嘛。」祁燕不住调戏一句。 「託主上的褔。」六裴印不卑不亢的回道。 用六裴印的人脸辨识，一路上在没被阻拦，十分顺利的到达乌鸦一脉的领地，不过此时看见的却不是乌鸦们，而是鹰们。 越是靠近，祈燕便能感觉到，次允寧越发的紧绷，死死窜紧的拳头，让祈燕毫不怀疑，给他一个机会，肯定会亲自手刃鹰一脉的所有人。 「小的们不晓得印大人大驾光临，未能招呼族人迎接，实在抱歉。」为首那背着巨大鹰翅的男人，客套的向六裴印拱手说道。 倒是一个胆大的傢伙，祈燕为其给的第一印象做出评价， 「燕主驾到还不跪迎？」六裴印冷声道。 眾鹰皆是一愣，他们听过犽主，同样认得六裴印，是犽主身边的红人，却不知这燕主是何人物。 「敢问燕主是？」鹰首领没有立刻照做，而是反问道。 鹰首领是有看见祈燕的，一眾的卫队围绕在祈燕身侧，更何况唯独祈燕是坐着的，实在很难不被注意到，但那不过是个「人类」，这一个事实，让他根本没想过，所谓的燕主，竟是对这人类的称呼。 「这位便是我家燕主，我们主上犽主的爱人。」随着六裴印轻描淡写地介绍，鹰首领直感觉荒诞到不行。 鹰首领见队伍中跟着次允寧，自然猜得到这小乌鸦，是去搬靠山回来对付鹰一脉，但面对这被称作犽主爱人的人类，鹰首领实在捏不准是什么意思。 「印大人，犽主应该没那功夫开如此玩笑吧？」鹰首领随即当作，这是六裴印个人在捉弄自己。 「我是貅的爱人，这件事很难以置信吗？」祈燕没忽略那些小眼神，面带微笑地轻声询问。 六裴印的眼神默默飘向祈燕，但很快又回到鹰首领身上，却没有多馀的举动或话语，这让鹰首领更是不明白了。 「大胆人类，这没你说话的份！」还没等鹰首领思考完，要如何做出应对时，身后部下立刻有人喊出声来，指责人类的行为。 阻止是来不及的，鹰首领便想，顺道也是种试探，毕竟这个人类的身分实在存疑。 「好威风啊！」只听，人类淡淡地说道。 紧接着，那开口的人就再也无法开口，直挺挺地倒地，还撞出响亮的一声「碰」。 「印大人，即使是牙眾，也没资格决定我族族人的生死。」鹰首领咬着牙说道。 他不怕牙眾，但不代表能不怕犽主。 「确实，但惹燕主不高兴的后果，可比惹火犽主严重，所以请好好回燕主的话。」六裴印漫不经心地搓了搓手指，一点也没想隐瞒，动手的人是自己这件事。 像是一个信号响起，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自己身边倒下。 「别开玩笑了！不就是要替乌鸦一脉撑腰吗？他能给的我们都能给，还能给得更多，我们不要犽主出手，只要犽主不插手即可。」鹰首领根本不知道六裴印做了什么，颤抖着身子依旧硬气得不肯求饶。 「没人在跟你开玩笑，他们的死亡也都是真的。」 这就是貅的世界里，十分日常的规则：谁拳头大、谁就是真理。 所以身为一个软弱无力的人类，自然会被看不起、不被放在眼里，但做为貅的爱人，「祈燕」这个人类的名字，註定要跟着「犽主」的名号一起，令人闻之色变。 除了鹰首领以外，其馀人等在祈燕的默许下，被尤克分领着鬼眾清场着。而次允寧和六裴印则是跟在祈燕身后，由鹰首领带领，前去和其他乌鸦会合。 很快地和大部分乌鸦会合，一见族人身上皆是伤痕纍纍，次允寧眼眶不禁泛红。 可想而知，他不在的时候，族人们是遭到怎样的非人对待。 「首领被他关在地道里面。」族人们一见少族长带着帮手前来，立刻七嘴八舌的告状起来，随后获得最关键的一个点。 身为族徽继承人的首领，也就是次允寧的父亲，很自然地被区别对待。次允寧不过是被推派为主事者，他并没有真正的，接受族徽的继承仪式。 鹰首领又继续带领祈燕三人，进入地道的入口，是仅能一人通行的窄道，鹰首领率先进入，随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让祈燕不得不有点小跑才跟得上，使得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两人不知在何时，被迫和自己分开。 「人类你太嚣张了！我看现在你能仰赖谁？」被牙眾踩着，鹰首领尚能忍住，但被更为弱小的人类瞧不起，凭着鹰的高傲，是绝不容许的。 「我是貅的爱人，真的这么难以置信？」祈燕觉得好笑。 当初牙眾不过是不赞同，却没有不相信，但面对外人，这个事实还真的像个玩笑。 「少废话，受死吧！」鹰首领高举的右手，化作鸟爪挥下。 只不过鸟爪没挥到祈燕身上，而是在半途便垂直落下，而鹰首领的手腕上，则是一道被烧得模糊的痕跡。 「啊！」数秒后，鹰首领才意识到，自己的爪子被削下的事实。 动手的是鬼眾的某人，这些藏在暗处的鬼眾，早就被下达「格杀一切对祈燕有攻击行为的任何生物」这样的命令，所以动手的那刻，也等于帮自己判了死刑。 「惹我不高兴的后果，真的比惹火貅还要严重哦！」祈燕露出灿烂的笑容，没给鹰首领回应的时间，转过身离开地道。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祈燕还没打算这么快参与，哪怕刻意不让场面显得血腥，也不表示不会带来任何感触，对于伤害和杀戮，祈燕觉得自己还无法接受。 至于地道后面的，从先前的乌鸦族人身上，祈燕也能够猜到，只是族人而已，就被弄得那样不成人形，甚至好一些人，已经被伤到维持不了人形，可想而知，被重点对待的乌鸦首领，肯定至少要断手断脚，甚至是断翅等等，那些场面祈燕也还没有准备好，要亲眼目睹。 第三十二章：特殊的天能 所以，祈燕选择先行离开。 他知道，就算不交代什么，牙眾也能够将事情很好的处理，而自己可谓是功成身退了，他的名号会因此被打响，大概会像红极一时的艺人那样，在世界各地被提起吧？ 至于那会有怎样的连锁反应，祈燕不是很在意，他的配合，不过是不希望爱人过于委屈而已。 「阿燕，想你了。」透过连结印，犽貅的声音字千万里之外传递而来。 「貅，我也想你了。」祈燕一点都不意外的回道。 「在路上好好玩，我在外面处理事情，暂时不回家……」犽貅的声音听上去，满是低落。 显然对于要更久的时间，无法见面这件事感到难受，但又有更重要的事非要处理不可，否则祈燕知道，发情的犽貅就只想黏着自己而已。 「一切小心，好吗？」祈燕只是这样提醒。 「好。」犽貅顺从的应下。 「真的谢谢你。」见祈燕切断连结印，次允寧这才上前。 他的身后，一眾的乌鸦也跟着鞠躬致谢。 「有缘唄！再说你最该感谢的是你自己，你可是目前为止，第一个没用异样眼光看我的人。」祈燕对此没说什么，但没人会喜欢被瞧不起的。 「但我更该庆幸的是，燕少你是个心软、脾气又好的人。」次允寧笑得苦涩。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中，获利非凡，但是付出的，却是那样微不足道。 祈燕对此回以微笑，没再表示什么，接着又道：「有缘再见囉！」 我的心软，只是相对于非人而言……祈燕在心里，却是默默这样地想。 很多的事，他都知道是怎么发生、甚至怎样引起、又是如何进行，他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更多时候，他依旧会选择视而不见，做一个旁观者。所以祈燕知道，自己也并非真的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告别乌鸦以后，队伍没再飞行，而是坐车走起陆路。 六裴印很自动的，为祈燕科普起，人类认知以外的知识，包含这车的动能，和结印一样，是由天能驱动的，差别在于，结印是由天能直接幻化而成，考验使用者的底蕴，而车辆的驱动，则是将天能注入「魔具」，由魔具来做车辆的操控。替换成人类的概念就是，将天能比做电力，结印就是直接电击，而注入魔具则等同充电。 魔具的诞生就稍嫌复杂，六裴印只是简单的让祈燕了解，并未做更深入的解说。 在车内，也是能很好的看清四周，比汽车的窗户还更清楚，因为由内往外看，根本就是透明的，不存在任何阻挡，着实让祈燕惊叹了好一会。 「你们跟着貅多久了？」间着无聊，祁燕便开始想更进一步认识，这些待在貅身边最亲近的牙眾们。 「七千一百六十六年。」六裴印迅速回道。 「三千多年吧。」尤克分思索片刻回道。 「所以六裴印你是最资深的牙眾？」祁燕记得，貅说过自己活了上万年，那这个近万年，应该是资深等级了吧？ 「那倒不是，匕匪葬是最初的牙眾之一，那时期的牙眾也只剩下他。」六裴印摇头道，没等祁燕问，又续道：「只不过以前主上发疯的时候，差点杀了他，他现在脑子不太清楚，只认主上一人。」 「所以除了他，其他牙眾在那时候都被杀光了？」 「还有嵐弗，因为不在场而倖免。」 那得要是多疯的情况，才能轻易手刃，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亲信们？祈燕很难想像，在他面前的貅，总是那样隐忍，处处担心伤到自己，而不断退缩。 「也难怪你们讨厌人类，但我会不一样的，除非是死、或者说哪怕是死，我也没打算变心，貅是那么好的对象，谁能不疼惜呢？」祈燕很郑重的，向这一干人等说道。 哪怕这些人都只是「下属」，祈燕也没打算摆什么谱，因为他知道他根本不够格和他们对话，能够命令他们的权力才自于貅，而非他们真心认了自己这个主。 对于祈燕的宣言，牙眾无人给予回应，但心里是收下这份郑重的。 「我能自己在城里逛逛？」随即，祈燕提出要求。 他想要自己看看，非人的世界和自己以往认知的世界，有多大的不同。 「至少得我跟着，否则你的人类身分会让你寸步难行。」六裴印说得直接。 「但你很出名，你跟着的话，应该没人敢跟我说话了？」祈燕笑道。 只见六裴印拿出一个巴掌大的东西，往脸上一戴，瞬间那东西就让六裴印换了一张脸。 「这是化形魔具，你需要一个吗？」 「那倒不必，现在的我只是名号出名，又没多少人见过我。」祈燕果断地拒绝了。 他可没打算以后都得要隐姓埋名。 换了张脸的六裴印没坚持，沉默的尾随在祈燕身后，当起一名护卫的角色。 非人的建筑都不大，风格也很随兴，甚至有的只是一个方块状的，门口掛着木牌，随便写几个字便算是店面，但是一踏入其中，祈燕立刻知道，肯定有什么空间魔法之类的效果，因为在里面的面积根本比外观看起来，大上无数倍，甚至说外观才一楼，进去却可以往上再走好几层。 「这是什么原理？」 「空间叠加，是空域师的手笔，他们能让小空间变大，也能让大空间变小。」六裴印说道。 「那算是一个种族，还是一种特殊的天能？」祈燕又问，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学，感觉超酷的。 「和炼灵师一样，都属于一种特殊的天能，数量很稀少，目前还没人知道，什么是得到这种特殊天能的条件。」六裴印猜得到祈燕想的事，如果可以的话，祈燕能有其中一种天赋，他也是乐见其成。 哪怕犽主本人不介意，但他身侧站的人依然是，越优秀越好。 「所以要如何确定，有没有这样的天赋？」祈燕对此倒是跃跃欲试。 要是能有任何一种，那就至少可以给貅一点帮助，他是这么想的。 「我看看这边有没有测灵所。」只见六裴印单手举起，祈燕便看见许多线条，在他手掌心漂浮着、穿梭着。 「你看得见我手里的东西？」搜索完毕后，六裴印瞥见祈燕的专注，不由得迟疑的一问。 「嗯？看得见很多线条跑来跑去，你自己看不到？」祈燕被问得满头问号，她一直以为那本来就是看得见的东西耶！ 「那是天能轨跡，但我们使用天能的时候，只能凭感觉控制，并没办法看见。」六裴印因此被惊吓到了，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有人看得见天能轨跡。 「所以，这也是某种师的能力吗？」祈燕闪烁着大眼，期待了起来。 「这我不清楚，我带你去侧灵所，他们也许会有答案。」六裴印无法肯定地回道。 他还真没想过，会在燕主这遇到他无从解释的问题。 测灵所倒是盖得比较讲究，外型很像教堂，尖三角的屋顶、外墙是蓝白配色，镶嵌着无数颗，祈燕不认得的某种宝石，看起来闪亮亮的。 内里也是浮夸的，整面墙都是由宝石组成，地上铺着踩上去触感很好的毛地毯。 「那些是有助于专注的宝石，会让人在使用天能时轻松一些。」六裴印很适时的解释道。 测灵所里的人并不少，不过却都很有秩序的，专注在自己眼前的事物上。 大部分人的面前，都是一个水晶球状的东西，祈燕见他们将双手往水晶球两侧一放，那些天能轨跡的线条便出现，而且比他以往看得更加清晰。 「那些球状魔具，能让人看见天能轨跡，是用来练习使用的天能的，一般而言没有使用魔具，是真的没人看得见。」 「会爆炸。」看着那些轨跡，祈燕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顺着对方操作的轨跡推演，他就觉得会出事。 六裴印没来得及问是什么，他就感觉到有不稳定的天能袭来，随手佈置下防护，就见祈燕盯着的那颗水晶球真的炸开了。 首当其衝的那人，甚至正面完全被烧伤，四周被波及的人，轻重伤不一，测灵所的人员似乎见怪不怪，迅速地出动，收拾起残局。 「为什么你知道会爆炸？」六裴印缓过来以后，不由得纳闷。 「因为碰撞太多次了，据我观察你们在攻击的时候，会让天能互相碰撞，所以我判断他的碰撞次数会引起爆炸。」祈燕回道，他完全不理解，自己说出来的这件事，有多么惊世骇俗。 「这位公子，你看得懂天能轨跡？」由于祈燕两人，皆没有刻意低语，因此他们的对话被有心人士听见了。 「我就是来这测看看，我这是什么样的天能。」祈燕猜对方是这里的人员，也没有隐瞒。 「这边请。」对方理解的点头，立刻带起路来，他有预感这会是一件大事。 「在下是祐乐雨，测灵所的所长。」对方这样介绍自己。 「我是祈燕，这是我的护卫。」祈燕也介绍的简洁。 对祈燕而言，反正都和一国之君般的存在在一起了，他也没必要对小小所长太过讨好客气，但他这平淡的反应，反而让祐乐雨惊讶到了。 毕竟眼前这人，只是一个人类，哪怕跟了一个实力不差的护卫，却也还只是一个人类，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穿过走廊以后，祐乐雨带两人到一间房，房内的桌上放了三颗水晶球，分别是红蓝绿三色。 「接触过天能？」落座以后，祐乐雨先是如此问。 「没有。」祈燕摇头，他只有看过，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天能这东东。 「将手放至两侧，放轻松去感觉。」祐乐雨递出红色水晶球。 祈燕照做，闭上眼，打算用心去感觉，只是他努力的感觉半天，除了觉得双手有些热之外，没感觉出什么来，但是当他睁眼看见的，却是两人惊吓的表情。 「我没感觉出什么。」虽然看见惊吓表情，应该表示不会很烂，但祈燕还是老实地说出，自己没感觉到什么的事实。 「你再试试。」这次祐乐雨递出蓝色水晶球。 祈燕又是一次，同样只感觉双手发热，就没其他感觉了，这让他觉得有点沮丧，看来自己真的没这方面的天赋。 但是祐乐雨则是呆滞地推出绿色水晶球，不明所以的祈燕只当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乖乖地再次「去感觉」，但依然只觉得双手发热。 「所以我没有天能？」看着表情痴呆的祐乐雨，祈燕不死心的一问。 「不！你的天能过为特殊，是目前为止还未出现过的种类，居然能让三个魔具都显白！」祐乐雨轻轻摇头，语调颤抖着说出这件事。 「你可以理解成，至强才会让魔具显白。」六裴印压下自己的震惊，伸手去触摸最后一个绿色水晶球，只见绿色变得越发浅白，最终停在亮绿色，依然是绿色的范畴内。 「但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祈燕被说得一头雾水。 这个示范他是看得懂，越接近白色越强，而中心出现的那个，一抹黑影，应该就是代表天能的属性吧？可是没感觉又代表什么意思？ 「除了绿色你还看见什么？」六裴印注意到，祈燕的专注，下意识地问道。 「一抹黑影在里面。」 「你居然看得见别人的本源！」祐乐雨又一次被惊吓到，张大了嘴久久忘了要合起来。 「所长，他不需要魔具，就看得见轨跡，这种情形你遇过吗？」六裴印再丢下一个重磅。 「驭灵师的看家本领，就是看透天能的本质，但这个职业只有在上古典籍中存在，如今根本没有一个活生生的案例，这么多年来我都以为只是编出来的神话，没想到我会见到真实！」祐乐雨的看向祈燕变得越发狂热，嘴里道出的话让祈燕开始有一丁点的不自在起来。 「所以我可以干麻？」看透本质听起来没有很厉害啊！ 还没等祐乐雨说更多，就见六裴印将化形魔具摘下，露出真面目，然后说道：「这件事希望你烂在肚子里，他是我们犽主的爱人燕主。」 六裴印并不理解驭灵师的能耐，但不妨碍他觉得这会造成危险，先一步制止总是没错。 「不不不，他是最强的，哪怕是犽主在驭灵师面前，也毫无一战之力。」祐乐雨却连连摇头如此说道。 「他现在什么都不会，这件事被洩漏，会很危险。」六裴印双眼一瞇，大有直接灭口的打算。 「放心吧，那是一种本能，根本不需要人教，也没人能够教他。」祐乐雨持续在摇头，一脸觉得六裴印的举止很可笑。 祐乐雨伸出手，祈燕便见到天能轨跡的出现，那是连结印的开始，但他看见祐乐雨勾勒的轨跡，不够完美，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一比划，将轨跡引导到，他认为正确的位置上。 「阿燕？」由于是陌生的连结印，让远方的犽貅迟疑地道。 「是我，貅我好像很厉害欸！」经过刚刚那一下，祈燕立刻了解，自己的天赋该如何使用。 「什么事这么开心？你学会用天能了？」犽貅猜道。 「不光是学会而已，当面跟你展示，你就会知道我多厉害了！」祈燕笑得开怀。 终于！自己不再只是一个，没用的人类、配不上犽主的废物了！ 「我很期待，好好玩，事情处理好我就去找你。」犽貅没怎么当一回事，却依然为祈燕的开心而开心。 「嗯，注意安全。」 结束通话以后，祈燕秉着测试精神，抬手往祐乐雨身上的线头一拉，一段天能便这样被他隔空拉出来，接着凭感觉操纵轨跡，一团火焰便凭空燃烧。 「看吧！驭灵师是最强的。」祐乐雨的脸上依旧是狂喜，这让祈燕很是不解。 「你到底在开心什么？」祈燕眉头一挑。 「除却去冥界以外，驭灵师是找回天能使用传承的另一个方式，你们还真是绝配。」对于自己，是第一发现者这件事，哪怕没有任何实质好处，祐乐雨依旧开心的像个傻子。 他就爱研究天能，才成立测灵所，免费提供魔具让人练习使用，为的也只是多知道一些天能种类、用法等等，典型是一个研究狂。 「我帮你完善三个用法，就当作你帮我测灵的报酬。」如果不是祐乐雨的见多识广，祈燕恐怕会在更久以后，才能知道自己的本领有多夸张，给点回馈他并不觉得什么。 「燕主人真好！」突然的惊喜，让祐乐雨喜晕了过去。 看得祈燕一阵无语。 「看来你真的会出名。」六裴印到现在才缓过来。 真没想到，一直被各种嫌弃的二主子，居然有一天会用这样的本事，来凌驾在眾人之上。 第三十三章：那个传说中的人类叫「燕主」 「听说了吗？有人居然敢跟犽主抢功！」有人起了这样的头。 八卦人人爱听，随即店内各处，人们有意无意的关注了起来。 「怎么个抢法？」就眾人所知的，犽主那么强大的存在，是谁有本事跟他抢？ 「犽主最近不是在出征，要盪平附近作恶分子吗？结果那个人先一步扫掉了大半的区域，等犽主到的时候，已经一个人都不剩。」 「哇塞！谁么带种，听起来不像是献殷情，倒像是挑衅。」 「最夸张的是，听说领头的只是一个人类。」这话一出来，全场瞬间暴动了。 「人类！怎么可能！」 「别开玩笑了，人类能有什么本领？」 「没开玩笑，而且那个人类还自封『燕主』，根本就在挑衅犽主，我觉得要是遇上肯定会打起来。」 「太嚣张了吧！竟敢自称燕主，谁给他的脸，还妄想与犽主并驾齐驱。」 「肯定打，还得狠狠打，打得他要死不得要活不能。」 「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勒，毕竟他们原本在打的那些刺头，也不是好对付的。」 「鹰族据说也是被一个人类灭掉的，也是一个自称是『燕主』的人类。」店内某人听了，也说出自己听说来的事。 「那才不是自称，是犽主身边红人六裴印亲口说的，说这燕主是犽主的爱人。」有人立刻反驳。 「怎么可能？犽主爱上一个人类？」但在场眾人，对此难以置信。 「这个人类何德何能啊？」 「你们说这两个燕主是同一个人吗？」有人反而好奇的问了。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一个战功能跟犽主相提并论；另一个只会借牙眾名头，来虎假虎威，怎么会是同一个？」这人说的话，立刻得到许多人的赞同。 类似的八卦对话，在各地瘟疫似的迅速扩散。 店内，角落处有两个人没餐与讨论，而是自顾自在一旁打情骂俏。 「流言真是可怕。」被搂在怀里餵食的那人，率先开口道。 「嗯，不理他们。」回应的人，搂着怀里的人儿，继续餵食，一脸的无所谓。 「饱了，也该去拍卖会了。」拒绝掉餵食，他起身站起，顺势牵起另一人的手走。 「阿燕，我还真的没想过，你会变得比我强。」明明已经见识过好几次，到现在犽貅仍会偶尔的感慨。 「我也没想过啊！但至少这表示，我也能活很久。」祈燕在前头领路，耸耸肩表示。 「嗯，这是最好的消息。」犽貅深以为然。 「我会爱你到天崩地裂，再无我们两生存之地为止。」回过头，祈燕很开心的说。 「我也是。」犽貅回道，拥住对方，便是献上深深的一吻。 这还是祈燕的拍卖会初体验，以前没钱根本不会去，到后来有钱但也没间时间去，一直到最近才终于把大事完毕，两人才有间四处瞎逛，这是两人走过的第五个城市。 那天知道自己是驭灵师，也明白自己的本领之后，祈燕便从六裴印那，知道犽貅在忙着扫场，打算让周边更安全一点，也是顺便让世人重温一下，犽主的淫威，好让自己走动方便一些。 所以才有了抢功的那段，因为祈燕想给犽貅一个惊喜，跟着也一起扫场，最后在碰头时，确实让犽貅惊讶的不行，他原本以为是鬼眾和牙眾，在祈燕命令下的杰作，结果事实上，却是祈燕一人所为。 「下次别让自己累到了，打仗很辛苦的。」握着祈燕的小手，犽貅心疼的道。 「不辛苦啊，我都让他们自己打自己。」祈燕调皮的嘻笑道。 确实是不辛苦的，他只需要在对方发动天能的最后一道轨跡，将之改变方向即可，所以还真的没出什么力。 「再说了，让他们一次吓个够，我看谁还敢来找麻烦。」这也是祈燕的小心思。 他知道这世界的生存之道，势必会有无数人来挑战犽主的权威，但如果犽主身边，还有一个能和犽主抗衡的另一半，那么所有人在来之前，都得要掂量的更仔细。 「你真的好棒！」 拍卖会也是在一个摺叠空间中举行，场内有站位也有包厢，图一个热闹的祈燕，没去坐包厢区，而是坐在头排最清楚的位置。 「人类？」祈燕一落坐，立刻引起无数人的注意。 毕竟人类如此光明正大的，落坐还是一件很稀罕的事，但大家目的终归是拍卖会，倒是没有人刻意上前找事。 犽貅并没有刻意的偽装，只是收敛自身的气息，反正他能认得他面目的人，本来就不多，策狂肆算一个，其馀人等大多已经死绝，更多的人反而认得六裴印，只要六裴印不出现，其实没人会想到，犽主居然坐在自己身侧，哪怕犽主爱人是个人类，这件事在最近很出名，也是没有人联想到，头排的那两人就是传说中的两人。 那还得归功于既定印象，因为传说中的人类，都被以为是一个女子…… 「你确定不会被注意？」祈燕眨巴着眼，很是好奇。 这样会不会太光明正大了点？ 「不会，六裴印的脸比较有名，至于大部分人都以为我的伴侣是个女人。」犽貅摇摇头，旁若无人地，将脑袋靠在祈燕的肩窝。 对此祈燕只能失笑，他还真的没想过，自己会一直被以为是女人，不过确实啦！不就是个既定印象嘛！ 也幸好这里本来就有提供情人雅座，这沙发够大，两人溺歪的窝在一起也不挤。 很快的，场内已经有八成落坐，而场中央的主持人也跟着登台。 「欢迎各位的蒞临，我是本次的拍卖师：忒洛涅，拍卖会将在十分鐘后准时开始，敬请各位将筹码即时兑换完毕，特别提醒，本次拍卖会不接受临时兑换。」一听拍卖师介绍完后，祈燕立刻诧异地看向犽貅。 「你的產业？」祈燕发誓，他只是随便逛逛的，并没有特地要选哪家。 「严格说起来，我的地盘上都能算是我的產业。」犽貅无辜地眨眨眼。 彷彿在说你没问，就没讲、不是故意的。 「无所谓吧，好玩而已嘛。」祈燕倒是没纠结。 只见拍卖师补充完，不接受临时兑换以后，又有不少人跑出去换筹码。 这场拍卖会用的不是现金交易，毕竟非人没有像人类世界，有所谓的币值能去做购买，大多都是以物易物，而拍卖的筹码，则是由买家带来物品，再由拍卖会方，来评断价值，这么做方便最后交接结算，不需要再一个一个计算价值。 「貅，我卖个东西赚零用钱，好吗？」祈燕突然想到，现在的他还真的很有用。 「你可以用我的钱，卖好玩就好了。」犽貅没拒绝，而是这样说，要祈燕别放在心上，毕竟他不觉得，祈燕能拿出什么，卖得出高价的物品。 随即，祈燕借用犽貅的天能，结了个印将他要卖的东西，告诉了六裴印。 「拍卖会正式开始，我们的第一样商品是……」在忒洛涅的介绍下，一个盖着黑布的方块被推了上来，黑布掀起的瞬间，他跟着高亢地喊道：「空域师联盟最新力作，能装进生物的随身空间法宝！」 方块上，是一个体积比祈燕还大的圆球状物品，让祈燕一头雾水，这么大还算随身空间？ 「这算小的，你在外面看见的建筑物大小，是之前最小的了，这个体积对空域师的确是突破。」看得出祈燕的困惑，犽貅很自动的解释。 「所以要装生物跟不装生物，差在哪里？」祈燕是真的不懂。 貅也有给他空域师的產物，是一个巴掌大的袋子，不过能装下大概五个自己那么大，但外观也就只有一个巴掌大。 「差别在能不能保存空气，一般的随身空间不需要空气，所以做得很小也很简单。」临座的人很好心的科普起来。 「不明白，空气不也是死物，为什么会无法保存。」祈燕好奇地继续问。 「因为空气属于自然之力的范畴，简单来说，自然之力跟天能很容易不相容，像这种建筑物的大小，开个窗户也不影响空间稳定，但将外观缩小以后，要开窗的难度就更大了。」对方很好心地继续说明。 「原来。」祈燕表示理解。 「养宠物会方便很多，反正大多数人的本体，都比这个大上无数倍，多带一个小东西而已。」犽貅又再补了一句。 「一万第一次，还有没有再加的？」从底价一千，才聊几句的功夫，已经被炒到一万，可见这东西的吸引力，还是很足够的。 「但是为什么要是圆形？做成戒指、项鍊等样子不是比较好携带？」祈燕猜对方也是个空域师，索性就问出他一直以来的疑惑。 「这……」对方顿了顿，思考了一会可行性，发现是可以的，只是一直以来没人这么想过而已。 「没人想过外观该长怎么样吧。」犽貅轻飘飘地丢了一句，让对方尷尬的直笑。 「看来你们真的只要能用就好，不管美观跟方便性。」祈燕不由得喷笑。 好一个单纯的原因，非人的逻辑跟审美观，恕身为人类的自己，表示无法认同。 「二十万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再加？第二次……第三次！恭喜成交，接下第二项商品……」又是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衝上二十万，并成交了。 对于这筹码的价值，祈燕没有概念，所以也不晓得这算高还低，只是继续当一个看客而已。 「这项商品是临时追加，但其价值端看使用者而言，可大亦可小……」这一次，忒洛涅花上更长时间，来做商品介绍。 「我们有请测灵所所长上台。」忒洛涅高举右手招呼。 祐乐雨在眾人的欢呼中登场，他抬高双手虚空压了压，声音立刻便停息。 看起来这个不着调的测灵所所长，在一般人眼里还是挺有威望的，祁燕默默腹诽。 「自从冥蝶一族隐匿以后，我们各族的实力都在逐渐退化，如今上古传说中的『驭灵师』现世，此一劣况将被逆转！」相对于祐乐雨的激动，台下观眾可谓是一头雾水。 「看！」祐乐雨没有解释太多，直接进行展示，他向着身旁，那个忒洛涅准备好的箱子攻击：「这是我族原先传承而来的。」 箱子被击中以后，上头跳出一千三百五十的数字，看来也是某种测试魔具。 「这是经过驭灵师修正以后。」祐乐雨随手又再一发攻击。 这一次数字直接突破两万，达到两万五千才停下。 「哇！」全场因此轰动了！接近二十倍的增幅，无论这是不是真的寻回传承，都将是战力提升的天赐良机。 「废话不多说，这第二项拍卖的，就是一次与驭灵师结缘的机会，保底一招，若能让驭灵师本人高兴，将是无上限！」祐乐雨情绪依旧高昂的道。 「现在开始竞价，低价十万，每次加价一万起。」忒洛涅适时出现说道，锤子一落下，观眾们便开始疯狂的按压，自己椅把上的加价按钮。 很快的，价格已经衝上七百万。 「看来你很快就会比我有钱。」犽貅很难得的，觉得有些惊吓。 毕竟他是目前唯一一个，从未断过传承的种族，谁要他本来就是去冥界的钥匙，自然时常在冥界歷练，与先祖交流更是常态活动。 「其实，你也可以。」祁燕笑道。 「我没你那么容易。」犽貅耸耸肩，他也没非要比过对方不可。 「但我没办法无中生有，而且也无法保证完全正确，而你可以从零到一百。」吻吻对方，祁燕从来不吝嗇的，表达对方优秀于自己这件事。 犽貅热烈的回应，马上让祁燕开始发软。 「好了啦，很多人。」祁燕揉揉犽貅的脑袋，后者扁扁嘴，倒是没继续下去，而是窝进自己爱人怀里，享受被顺毛的感觉。 「大家的热情我见识到了！短短十分鐘的叫价，已经突破三千万！到达三千一百六十万！」台上的忒洛涅，可是确认好几遍，才用那颤抖的语音开口。 最终的成交价是五千万整，这还是因为提早说了，不接受临时兑换筹码，所以根本没人预料到，会出现如此宝贵的机会，纷纷饮恨自己的准备不足，甚至也有人开始不解，拍卖方是傻吗？没有这个限制，肯定价格还会再高上去。 「各位一定不解，有钱为何我们不赚，原因自然是，我们卖的是一个结缘的机会，而不是要让任何一家倾家荡產，现在有请我们的得标者：策狂肆上台。」忒洛涅宣佈人选上台，祁燕一见着实讶异了几秒。 居然是个熟人，发愣的几秒，引起犽貅的不解，他头一抬起，也跟着愣了一下。 「你的老朋友。」祁燕眨眨眼道。 「嗯。」犽貅回道，没多说什么。 祁燕苦笑一下，倒是没料到会是这人得标，也不是不愿意让对方提升实力，只是祁燕最开始的初衷，是帮犽貅建立一条全新的人脉，但是个熟人就完全达不到这个目的了。 犽貅松开手，放祁燕走上舞台。 策狂肆见到祁燕时，同样愣了一下。 「展示你想提升的招数吧。」祁燕没有解释什么，单刀直入地说。 既然没办法结交新的人，那么让所有人见证这件事的神奇，倒也无不可。 这一次，刻意的拿出测灵用魔具，好让在场的所有人看清楚，天能轨跡是被怎样改变的。 这次用的是没有底色的魔具，而且在里面使用完毕后，直接会显示数字。 三十六万八千。这是提升之前的数字，已经高于在场大多数人，因此引出不少惊呼。 「麻烦再一次。」待惊呼声稍稍平息后，祁燕又道。 策狂肆眉头一挑，没看懂这个人类想干麻，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再一次的凭感觉控制起天能，就见人类一抬手，他便清楚的感觉到，天能正在被牵着走，这让他无比震惊，接着他感觉到，天能的轨跡与自己原本的使用，开始出现差别，几处的改动，已经让拥有者策狂肆知道，威力肯定不只是翻倍而已。 两百七十八万！这个数字出现以后，全场吓傻了，包括策狂肆本人皆是不可置信，足足提升六倍、接近七倍的程度！ 他尝试回忆，刚才被牵着走的轨跡，重新运行一遍。 一百六十万。不完整的状态，居然就提升接近五倍！但这个测试，让策狂肆也让在场所有人知道，这是永久的！ 「大家好，我就是大家最近特别喜欢谈论的，那个传说中的人类燕主，同时也是犽主的爱人。」祁燕手一伸，犽貅没二话的上台将之牵起。 「今天借在场约莫三千人，来见证我两的跨种族爱情，同时也在此声明一下，别到我们家打扰我们，但是有缘在我们家以外地方遇上我们，则是另当别论。」和六裴印短暂的用连结印交谈以后，再者得标者是策狂肆，完全背离原本的预计，但祁燕觉得藉此来说点话，也不坏。 因为祁燕的公开宣佈，犽貅笑得开怀，全程嘴角都没垂下过，但祁燕说的内容实在过于惊爆，倒是只有策狂肆注意到。 「这么看来你真是选到一个宝。」曾经策狂肆对这人类没敌意，但也没好感，和牙眾同样站在不赞同的那一边。 这是此时此刻，祁燕驭灵师这个身分揭露，再无人会觉得「配不上」，只能感慨犽主的独具慧眼，居然会一眼的瞬间，就认定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人类。 「是我的幸运。」拥着祁燕，犽貅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