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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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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长空: 雪满长空 第195节

    他好像做了一晚上的梦,疲惫有,但更多的是慵懒,惬意,也很舒服趴在床榻上不想醒。
    他很久没有如此了。
    他夜里睡得安稳的时候都少,更不说睡到这个时辰……
    呼吸间,修长的指尖蜷了蜷,骨节分明好看,指尖的余温里仿佛还带着说不尽的绮丽与蛊惑。
    思及此处,他忽然想起什么,心跳骤然加快一瞬,而后,又忽然想起是在梦里……
    春梦无痕。
    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早前有多欣喜,眼下便有多压抑。
    他好久没梦到她了……
    还梦到一整晚床笫之欢,他脸色微红,慢慢睁眼,才发现自己真同梦里一样,趴在空荡荡的床榻上,微微动了动指尖。
    他喉间微耸,轻轻咽了咽,忽然间,才又反应过来何处不对,他是在趴在床榻上,但没穿衣裳,除了腰间盖着被子,不着一缕。
    他愣住。
    也想起昨晚令人面红心跳的梦,但他什么时候把衣裳都脱光了……
    李裕头疼。
    他还没做过这样离谱的事,李裕撑手起身,被子也顺势滑在腰间,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原本想披了衣裳下床,但没见到衣裳在哪里。
    这就更离谱了。
    该不是在屏风后的案几旁,昨晚梦到在那里……
    李裕脸红,正欲下床榻,却听到外阁间中有声音传来,李裕下意识将被子裹在腰间,他屋中从来不会有人,李裕皱眉的时候,听到脚步声往屏风后后。
    但这脚步声,分明熟悉……
    李裕怔住,一颗心砰砰跳着,待得屏风后的身影走入视线,李裕目光僵住,整个人都呆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却下意识裹紧了腰间的被子,怕被她看到。
    温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会错了意。
    她刚才口渴了,去外阁间喝水,实在没有衣服,穿了他的衣裳……
    他应当是看到他的衣裳穿在她身上的缘故。
    温印如是想。
    温印轻声道,“我,我没衣服穿了,就穿了你的衣裳去喝水……”
    她想她是说清楚了的,但他还是整个人愣住。
    温印低头,支吾道,“我的衣服,昨晚,被你撕破了……”
    她又没有力气撕他的。
    不是没力气,是她那时候光是招架他都招架不过来,他自己脱衣裳的时候又快,她也想撕回来,但来不及,所以他的衣裳完好无损。
    虽然他的衣裳没撕成,但人也算被她又咬又挠过了……
    温印收起思绪,他还在愣愣看她。
    温印身上还酸痛着,似散了架一般。
    温印脚还有些软,有些站不稳,一面上前,一面轻声道,“让我再躺会儿,我没睡够……”
    他眨了眨眼睛看她。
    温□□中唏嘘,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见他还僵在原处,温印不怎么好开口,但还是提前说好,“我再睡会儿,不,不做了……”
    李裕更懵。
    他不吱声,她当他默认,蜷着有些发软的腿上了床榻,然后侧身躺下,像早前一样,背对着他……
    她是真累了。
    他哪里是小奶狗,小狼狗差不多……
    拆点没将她拆了,不,应该说拆了好几次,骨头都被他啃没了。
    温印是真的困了,想再寐会儿,便阖眸,枕着自己的手入睡,不动弹了。
    ……
    直到眼前眼下,温印躺好,李裕脑海中还在剧烈得冲击着。熟悉的姿势,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神态和语气,是温印!
    忽然,背对着他的温印开口轻叹着,“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横冲直撞……”
    他脸色红透,“阿,阿茵。”
    “嗯?”她轻声。
    “我……”李裕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于是“我”了一声之后,半晌没有动静。
    温印是真困了,也转身正对着他。
    他看着她,修长的羽睫轻轻眨了眨,像早前一样,伸手抱着他,靠在他怀中,而后阖眸。
    她指尖触碰到他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不是做梦,“昨晚,我们……”
    他没说完,应当是也没准备说完。
    她轻嗯一声,也不想说话,就慵懒吻了吻他心口处。
    他攥紧指尖,她都呼吸贴近他,是亲近到不能再亲近……
    他要是再问,他就真是没脑子,糊涂了。
    他拥紧她,尽管也不知清楚怎么回事,但眼下,他只想抱着她,像早前一样,又轻声道,“温印,你掐我一下……”
    温印轻叹,“昨晚不一直在掐吗?还没掐够?”
    李裕脸色涨红:“……”
    她轻声道,“我真没力气了,你让我睡会儿。”
    他早前没反应过来,眼下才好好看她,她躺在他怀中,肉眼可见的颈侧,锁骨,还有没被衣裳遮掩的地方,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腊梅痕迹。
    他怔了怔,脑海中的记忆也蜂拥而至。
    他是喝了酒,他以为他喝多了,但除了酒意上头,旁的该如何如何。他想起他怎么亲她的,也想两人怎么亲近的,还有他怎么哄她别怕……
    眼下,都似潮水般涌来。
    “阿茵,我们……”他声音微沉。
    温印刚睡着,意识有些迷糊,“你是不是都忘了……”
    她知道他开始以为在做梦,但后来,怎么都应该清醒了,但眼下看,他应当以为自己全程都在做梦。温□□中懊恼,也忽然想起她过往亲他然后忘了的时候,算不算自食其果?
    “我没忘。”他轻声。
    她微怔。
    他继续道,“我没忘,我都记得。”
    温印:“……”
    李裕吻上她头顶,他不是忘了,他就是没敢相信……
    他们折腾一整晚,一直到晨间。
    临到破晓,他再次抱起她放在腰间,她略带哭腔的声音,靠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李裕,你混蛋。
    他从没听温印说过这样的话,是真恼了,又无可奈何……
    李裕心中唏嘘。
    温印抱紧他,轻声道,“小奶狗,我是真困了,睡醒了再说……”
    他听她唤他小奶狗,心中微漾,心底忽然涌上一股燥热。
    晨间过去很久,眼下已经是晌午了。
    两人相拥,温印很容易察觉他的变化。
    “李,李裕。”她想躲开。
    他自觉翻上,昨晚他酒意上头,但眼下不同,眼下他清醒,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温印咬唇,“现在是白日……”
    “白日怎么了?”他的气息贴近她唇边。
    她脸色憋红,胡乱道,“白日,有光……”
    “哦。”他似懂非懂,真的松开她,她心中微舒,只是刚想起身挪开,他伸手牵了被子将两人盖在被子中。
    温印惊慌:“做什么?”
    “不是有光吗?现在没了。”他轻声。
    温印:“……”
    他凑近她唇边,“话本子里说的,你放在离院的话本子,不是特意给我看的吗?”
    温印:“……”
    她什么时候特意给他的,温印觉得越描越黑,索性不解释,而是道,“你不是没翻那几页吗?”
    他笑了笑,吻上她唇间,“温印,做给你看的。”
    温印:“……”
    指尖抚上她纤腰,盈盈一握,温印紧张,“李裕,昨晚才亲近过……”
    “那是昨晚。”
    温印涨红了脸,“我是说,从昨晚到晨间都在亲近……”
    “不是歇息过了吗?”
    温印:“……”
    “李裕,”她话音未落,眸间微滞,不由攥紧他手臂,熟悉的亲近下,她喉间轻叹。
    脸上浮上两抹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