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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只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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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只想逃: 大师兄只想逃 第60节

    ‘仙子’面上毫无愧疚,却假惺惺拉过玉衡的手,写道:“抱歉 弄疼你了”
    放下衣袖,遮住伤口,摇头安慰:“不痛,我不痛的。”
    “仙子行路不便,我来背你。”
    话虽如此,可等玉衡将人手腕抬起环在脖颈前,这才大窘发现,几百年未见,‘百花仙子’高了不少,竟比他这个八尺男儿还身长几分。
    玉衡:“这……”
    玉衡掌心中又划落几字:“搀我便好”
    玉衡松了口气,顺势将人扶起。
    随即,玉衡身子僵了。
    ‘百花仙’柔软胸部紧贴在身侧,又手臂纤长,环过玉衡脖颈,落在他胸前,刚走出两步,玉衡身前被人无意扫到两下,乳尖儿被激得挺立,戳顶起襟前小片布料,头皮同身上皆是麻软。
    玉衡一把攥住‘百花仙’在他胸前乱晃的纤手,松了口气,搀着人跟随引路香,往红菱口中那出破口处去。
    一路上,倒是过分顺利,不单未遇到一个侍从阻拦,更是连个侍婢宫人都不得见。
    事到如今,玉衡也无心多想其中有何端倪,等踏出那处破墙,二人在外又行出几条街,玉衡才终松出胸口一拳浊气,哑声道:“仙子,我们……当真出来了?”
    玉衡掌上一痒,上头写:
    “当真。”
    玉衡心头发热:“仙子,你自由了……”
    外头熙攘,二人寻了个僻静地方,玉衡掏出引路香,道:“仙子,这引路香会指我们到个安全地方,闻香不如瞧烟,我随你走。”
    玉衡手上落了一字:
    “好。”
    玉衡随着人走了几折,鼻尖香气如故,却听那物器嗡鸣吱响。
    玉衡皱眉,惑道:“仙子,我们走的可对?”
    “给我这东西之人曾同我讲,若未寻此路而行,便会有响。”
    玉衡手上一轻,那物件被人拿走片刻,再重回玉衡手中,只闻得香气,再无声响。
    玉衡正是大惑,手上又落下二字:
    “好了”
    玉衡:“仙子,你是把这物件琢磨好了,还是……折腾坏了?这……”
    他话未说完,指尖一温,被人拉住,玉衡想到这人是百花仙子,心中顿时一荡,话都忘了再说,便随她迈了步子。
    越走香气越沉,玉衡多嗅几口,忽觉有些混沌,便痴痴跟在人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更不知走到是何时辰,玉衡掌心忽而一痛,骤然回神,才发觉引路香香气已全然不闻。
    玉衡掌心一痒:
    “到了”
    玉衡仙君:“……到了……?”
    行了两步便有槛,玉衡随‘百花仙’往门槛中跨了一步,门在身后关上,阻了外头一切声响。玉衡耳边一片死寂,竟是连虫鸣鸟叫都不得闻。
    此处是个一室小院,空气中尘腥味重,玉衡打了两个喷嚏,心中却极高兴。
    他本以为以红菱这不靠谱的性子,指不定给他引去个什么石洞穴窟,到时候还要委屈他的仙子,过些风餐露宿的日子。
    未想到,竟有方屋院。
    玉衡进屋,摸到床边,道:“仙子稍等,此处大约久无人居,我去稍微整理,你再坐下。”
    玉衡摸到床边,手在上头拍了几下,粉尘乱飞,玉衡呛得咳嗽两声,他掩住口鼻,正直腰起身,头上却骤然一痛,直接昏在床边。
    屋中“仙子”眼神幽黑,一动不动盯着昏在床前那人。
    他指尖一转,竟不知从何处而出一把金翎轩辕扇,扇刃一挑,便碎了那人胸前衣衫。
    胸前两颗艳果,受了凉,直挺立于白玉般的身子上,脖颈到腰侧满是仍未消退的齿痕。
    “仙子”闭了眼睛,在人身上揉摸,等捻到那人胸前,却骤然睁了眼,被毒哑的人,竟此时开口喃喃道:
    “这副身子……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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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身
    第74章
    庭后有处浅水,玉衡坐在水边石上,若有所思。
    玉衡到了此处,已过两日。
    那日他倦倦醒来,是在床上,百花仙在他手上比划,说他不小心磕着床沿,才昏过去的。
    玉衡皱眉,心道:“他刚瞎那会儿,倒也是粗手笨脚,磕磕碰碰,却不曾有过一次把自己磕昏了的。”
    两日下来,玉衡同这仙子相处,总觉得不知何处不对,可……
    玉衡摸过她的脸,是百花仙子的模样,也不经意碰着她的身子,是女子无疑。
    可同她相处却又毫无亲近,似是不曾相识,如同寡淡白水,只是同屋而居。
    玉衡摇头叹息,自我宽慰道:“不知不觉,已四五百年未见……人总会有些变化。”
    若多少有些生疏,莫要勉强。
    玉衡在水中捞了两把,说来甚奇,他能摸到溪中有鱼,却抓不着一只。
    院后是一木林,能摸着树木绿藤盘虬卧龙,却听不得一声鸟叫蝉鸣。
    玉衡在水边费力许久,终是叹了口气,空手而归。
    这几日,屋中吃食都是百花仙寻到的,玉衡摸不着鱼,追不着鸡,可仙子林中走上一遭,什么都能带得回来。
    更不知何时琢磨了如此一身好手艺,每日饭菜上桌,味道堪比琼林御宴。
    玉衡记得,百花仙样样都好,可偏偏做饭上头天赋不佳,万花邬中曾下过几回厨房,吃上一顿,玉衡拉了三天。
    玉衡心中有疑,却又想到百花仙子在乾坤殿之中受苦多年,也许,是那时候琢磨好的……
    坐等白吃了两日,今日一早起来,玉衡道:“仙子,今日让我做给你吃,可好?”
    ‘百花仙’被玉衡一碰,手指微僵,最后在他手上写:
    “好。”
    玉衡摸瞎入了厨房,刚提起刀刃,听着耳边脚步轻响,‘百花仙’也进来了。
    玉衡朝着门口轻笑:“仙子不必担心,我虽是个瞎子,但这起灶生炊,却是从我年少时便熟了手,就算瞧不见,也能做的极好……”
    这话不假。
    起初,仙藤林中未入这三个师弟前,玉衡都是从树上摘果子吃。可是后来,林中人多了,那些果子,便不够了。
    只是几天,小崽子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尤其是九婴,瘦脱相的脸上,似只瞧见一双乌灵灵大眼,抱着他脖颈朝他撒娇。
    也是那时,玉衡仙君才知道,原来人之生性,竟如此大不相同。
    他原身凰鸟,身量轻巧,瓜果便可饱腹,而那些个凶狠狂兽,是无肉不欢。
    玉衡仙君瞧不得几个小畜生这样饿死,便寻摸了本食谱,卷了袖子,慢慢琢磨,手上不知划了多少刀,被滚油溅出几个泡,终是成了些手艺。
    在未遇着百花仙前,一日三餐,冬寒夏暑,早起晚备,顿顿不曾逾时。
    后来,玉衡有了心上人,心思不在,小崽子也都长大成人,自然无心再顾虑太多。
    红菱总说玉衡对几个师弟够不上体贴,大约是这些日常琐事,都碎在人记忆之中,无人念得起了。
    若非仙君有仙君的好,怎有求之不得后恨不得挖心掏肝的疯。
    玉衡刚在百花仙面前夸下海口,下刻提刀刚在案上鸡脖处斩了两刀,就被刀刃割开皮肉,血水直滚而下。
    玉衡大窘,比起疼痛,先朝着百花仙呵呵尬笑,解释道:“仙子你看,人家是熟能生巧,我这是久不碰生拙,让你见笑了……”
    这边血气冲天,玉衡听着耳边脚步声稍远了,玉衡心中一痛,强笑道:“仙子确实躲远些好,莫叫我脏了你衣裳。”
    玉衡自己摸了盆清水,蹲下冲洗,奈何刀薄口深,血止不住,玉衡摇头道:“若是逍遥在就好了……”
    此话一落,“哐当”惊响,身前瓢盆掀翻,玉衡一脸茫然,手腕却骤然一紧,如此巨力,竟是将玉衡直从地上钳拽而起。
    玉衡“嘶”了一声,道:“仙子,你怎么了……”
    ‘百花仙’唇上一动,眼看就要说出话来,可字到嘴边,又紧了嘴,只红了眼睛,抓住那人手腕,在上头划道:
    “逍遥仙”
    玉衡恍然,逍遥说过,他曾救过百花仙子一命,乍然提起,才如此惊乍。
    玉衡仙君宽慰道:“逍遥仙很好,这百年中,我一直同他一起在药王谷中,也是他,从瑶池中救我出来……”
    此话一落,身前那人没了一点动作,只手上越攥越紧,玉衡手都要给她拧断,忍不住拍了下‘百花仙’手背,抽气道:“仙子,你能否先放开我?”
    玉衡腕上一轻,他还要再说一句,耳边风声而过,身前那人竟是冲出屋去了。
    “……”
    玉衡微怔,随即大惊:“仙子,我是说错哪句话了?”
    “等等……你去哪里?”
    玉衡追出门去,脚步匆乱,险些被门槛绊个跟头,他随着零星脚步声追入林中,却在里头迷了方向,走了不知多久,竟又转回了庭口。
    玉衡心中茫乱,又钻入林中几回,从晌午寻到夕沉,手上刀口都再淌不出血水,都未能寻着他的仙子。
    玉衡颓坐在门槛边沿,手脚发冷,第一次觉得他这眼盲,竟如此难以忍受。
    他成了个废人,一个瞧不见自己心爱之人,也护不得他心上人的废物。
    玉衡在方窄木之上,不知坐了多久,终于听闻耳边脚步窸窣。
    玉衡未抬头,垂头乱说:“仙子,也嫌我是个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