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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报,永以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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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报,永以为好: 父女

    “哦…”言砚道:“那雍城里面呢?怎么办了?”
    “陛下听闻雍城状况,勃然大怒,已经派喻大人过来全权处理此事了。”容旭遥道。
    言砚问道:“喻勉大人吗?”
    容旭遥还没来得及回答,只听啪嗒一声,百里慕风手中的茶杯就掉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上前一步,略显激动道:“喻勉!是那个喻勉吗?喻勉,喻行之?”
    容旭遥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对,是喻勉大人,朝中只有他一个喻大人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百里慕风放声大笑起来,所有人惊讶地看着他,百里慕风似乎陷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里,他眼放精光地喝道:“天无绝人之路!无绝人之路啊!”
    百里慕风上前看着容旭遥,也不管什么六不六合司了,严肃道:“这位公子,可否带在下去见一面喻勉大人?”
    容旭遥看了眼言砚,言砚对他点了下头,容旭遥道:“可以。”
    喻勉到达雍城后,杨开泰已经逃跑了,喻勉一边派人抓捕,一边安抚城民,又请出孙百草医治百姓,还亲自出钱搭建粥棚,一时间,雍城上下秩序井然。
    喻勉坐在案几后面正在查看雍城每年的财政赋税,忽然进来了一个侍卫:“报,大人,天渊传来书信。”
    喻勉停下手中动作,心不在焉道:“哦?谁传来的?说什么了?”
    那侍卫经过允许,拆开书信,匆匆看了几眼,道:“呃…是左大人。”
    喻勉手下一抖,就听侍卫接着道:“左大人问您…在雍城可还好?伤势如何了?”
    喻勉抬眼,眸中复杂,良久方道:“嗯,出去吧。”
    那侍卫刚要离开,就听喻勉敲了敲桌子,道:“信留下。”
    侍卫赶忙把信呈了过去,喻勉草草打量着左明非的信,左明非问的话极为家常,喻勉摸不清他想干什么。
    忽然,喻勉将目光全集中在了信纸上,左明非为人温和内敛,这字却笔走龙蛇,气势磅礴,仔细看来,还有些眼熟,他见过吗?
    喻勉正在思索间,那刚出去的侍卫又折了回来:“报——”
    喻勉随口道:“怎么?左大人还说什么了吗?”
    “不是。”侍卫道:“是容大人回来了。”
    喻勉心道,回来了就回来了呗,难道还让他去迎接六合司的人?
    侍卫接着道:“还有裴大人,他受伤了。”
    “裴既明受伤了?”喻勉提高音调道,他连忙站了起来,乾德帝素来看重裴既明,裴既明在雍城受伤了,若是不能恢复,他少不得要担责任,啧!麻烦!
    喻勉赶忙往外走,就看见了容旭遥,还有同行而来的言砚,他脸色稍霁:“幼清?”
    “喻兄,好久不见。”言砚道。
    喻勉没有看见裴既明,多问了一句:“裴大人呢?听说他受伤了?”
    “哦,我把他安置在我朋友家了,郡守府事务繁忙,想来多有不便,就不叨扰大人了。”言砚道。
    喻勉应道:“哦,也好。”他也不是很想被叨扰。
    言砚关心道:“喻兄,你见我师父他们了吗?”
    喻勉点头道:“孙先生一切都好,他此刻正在扶风堂医治病人,你现在就可以去看他。”
    言砚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口,看了眼容旭遥,示意自己问完了。
    容旭遥对喻勉道:“喻大人,您有一位故人想要见您。”
    喻勉莫名其妙道:“故人?”
    “行之公子,别来无恙。”
    百里慕风从门口适时地走了进来。
    喻勉浑身一震,惊愕道:“…百里大哥?”
    百里慕风沧桑地笑了笑,弯腰施礼:“草民见过喻大人。”
    喻勉疾步走过去扶起他,不可思议道:“百里大哥,你竟然还…活着?当年崇彧军不是全…”
    百里慕风重重地抓住喻勉的手,一字一顿道:“侯爷还未沉冤得雪,我死不瞑目!”
    喻勉怔怔地看着百里慕风:“百里大哥…”他又何尝能瞑目,若非怀着一口恶气,他当年就死在牢里了。
    言砚和容旭遥退下了,容旭遥叹道:“这一趟赶的,可算能好好歇歇了。”
    言砚调笑道:“我师妹也在,你要不要去见见?”
    师妹?就是齐昭那个曾放在心里那么多年的师妹?容旭遥下意识看向言砚,发现了对方满怀揶揄的眉眼。
    容旭遥若无其事道:“等阿昭来了吧,之后和他一起去见。”
    齐昭疑惑道:“齐昭也来了?”
    “那当然,我在哪儿他在哪儿嘛。”容旭遥带了一丝炫耀道:“他坐的马车,会比我晚到一天。”
    “你不去接吗?指不定他半道跟谁跑了呢!”言砚将双手枕在脑后,懒洋洋道。
    “他才不会。”容旭遥不满道,然后心里又疑神疑鬼,齐昭那人看见美人就走不动路,可别让言砚说中了,最后,容旭遥还是去接齐昭了。
    谢眺带着谢静和谢姝回了崔府,言砚把裴既明先安置在了崔府,就带着心急火燎的孙三丫去见孙百草了。
    两人还没进扶风堂,就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孙百草发怒道:“沈下流!你喝不喝?那么大年纪了别整的这么难看!”
    “呸!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老子亲眼看见你往里面洒了把土!”沈一流气势汹汹道。
    “我他娘的加的是黄连粉,你瞎啊!”
    “你才瞎!黄连粉是那色儿嘛?”
    “你不喝?!你不喝我就把你那只癞□□给一脚踩死!”
    “你敢!孙草包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言砚本意是想在门口多看会儿热闹,却被孙三丫一把给扒拉来了,她哭喊道:“爹——”
    言砚:“……”
    孙百草闻声手一松,手里的碗掉到地上应声而碎,孙百草难以置信地回身,看着正跑过来的孙三丫:“丫丫?”
    孙三丫抓着孙百草的袖子,一边哭一边上下打量:“爹你没事吧?爹你真没死啊?你…你咋会没死啊?”
    孙百草:“……”这我没法儿回答。
    孙三丫哭哭啼啼道:“我亲手将你埋了的,爹,你真是我爹吗?呜呜~我爹没死,我爹真没死…”
    孙三丫眼泪还在流,嘴巴一咧却又笑了,她指着孙百草对言砚道:“哈哈哈哈…师兄,我爹没死…他没死…哈哈哈…”
    孙百草耐心地哄着孙三丫,沈一流也颇为感慨,他瞄了眼地上碎掉的碗,心里不住的满意,这下不用喝了。
    沈一流刚抬头,就看见自己眼前又有了一个碗,他吓得后退了一步,顺着拿碗的手看到了言砚,他余惊未定道:“幼清?”
    “喏,这碗没土,喝了吧。”言砚笑眯眯道,口气却是不容置疑。
    沈一流:“……”
    孙三丫本想再撒个娇,孙百草却指使她道:“行了,别叽歪了,我快忙死了,幸好你来了,去,把那筐草药给碾碎了。”
    孙三丫:“……”说好的父女温情呢?
    “砚砚!砚砚!你去…咦?砚砚呢?”孙百草左右看了看:“刚刚不还在吗?”
    “走了。”沈一流指了指门外。
    “走了?”孙百草勃然大怒:“我都快忙死了,他走了?”
    孙三丫一边碾草药一边哼唧道:“唉~爹啊,师兄现在满心都是他小情人儿,哪还顾得上我们啊,连送我过来时都不情不愿的呢。”
    “哦?”孙百草奇怪道:“裴家那小子也来了?”
    孙三丫惊讶道:“你知道了?”
    孙百草翻了个白眼儿,嗔怪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你两个师兄都找了个男人呗!人生在世,自在…”
    “昭昭也找了个男人!?”孙三丫猛地提高声音惊讶道:“可…可师兄不是说他找了个绝色美人吗?”
    孙百草点头承认道:“美啊,是挺美的。”
    对啊,师兄说的是美人,可没有说是美女!孙三丫恍然大悟。
    “丫头,你们门派传宗接代可就指望你了。”沈一流幸灾乐祸道。
    “啊。”孙三丫打招呼道:“沈叔,你怎么样了?”
    沈一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豪气万丈道:“我身体好着呢!”
    孙三丫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爹,我有事儿跟你说…”
    爹对师兄的感情之事都能理解,那他肯定也能理解自己的吧。
    “什么?”
    “我…”孙三丫看着孙百草关切的目光,忽然就说不出口了,万一呢?万一爹不理解呢?
    “没…没什么…药…药碾碎是吧?”孙三丫忙低头问道。
    过些日子吧,过些日子再说,而且…现在风哥都不愿搭理她呢。
    言砚回到屋里时,裴既明已经坐了起来,他听见动静,往门口一看,就看见了言砚,目光不由得一亮:“言砚。”
    “你醒了?”言砚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裴既明:“何时醒的?”
    “刚醒。”裴既明左右看了看:“这是哪里?”
    “谢兄的家里,已经没事了。”言砚拿过一旁的外衣给裴既明披好,嘱咐道:“天凉,披好。”
    裴既明握着言砚的帮他披衣服的手,拉他坐在了床边:“你坐下。”
    言砚依言坐下了,他盯着裴既明的伤口,询问道:“伤口怎么样?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身子乏得很,躺久了吧。”裴既明抬起左肩动了动,不料却扯到了伤口,闷哼道:“嘶~”
    “诶!”言砚忙靠近,数落道:“说了别让你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