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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夏蕉(1v1 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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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夏蕉(1v1 甜): 141我什么都没干!

    薛辟是男子,家里的大门二门随便进出,外面的富贵公子随便结交,比起表妹明鹪,那是自由得多了,但作为薛家孙子辈的老幺,长得又金质玉相,家里长辈个个对他宠爱有加,和明鹪差不多,都是被大人们当心头肉捧在手心养大的。
    唯独一人例外,就是他亲爹,这儿子成天跟在妹妹屁股后面,正经书不读,正经事不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把厨子请回家拜师,当初可是换了一顿好打。
    他胆子大,留了个条子就离家出走,千里北上,追着嫁了人的妹妹去了,薛爹在金陵吹胡子瞪眼也没办法,为挽尊,写了信给夏裴夙,说他出门游学,代家中长辈探视表妹,不方便叨扰夏府太久,要是不识相赖着不走,就劳烦夏大人费神督促(撵他滚蛋)。
    夏裴夙读了信,怕老婆孤单思乡,倒没撵他,但这小子和妹妹对诗,已经影响到他回家找乐子奸老婆了,鹪鹪挨肏还要提条件,这怎么行啦!
    绝对不可以姑息,家里除了他夏裴夙,不允许有第二个人给坏鹪出难题!
    于是当薛辟哭丧着脸,不情不愿来到书房时……
    “你今天一天在家干了点什么?”
    “我……我……我没干什么呀。”
    大魔王板着他的后爹脸,开口就是标准的“老爹查作业”,薛辟在他面前毫无气势可言,站得恭恭敬敬,回话瑟缩心虚,心里只想无论如何要护住无辜的六六,以防这个小心眼的再去打她。
    “没干什么?呵!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文不成武不就,家里给你读了点书,全用在写些月露风云冗词赘句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半点真才实学!”
    “???”
    “你以为自己还是七岁小儿吗?除了玩你脑子里还有没有点正经事?我在你这个年纪,悬梁刺股日夜苦读。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存高远,笃心求道,苦学酬身,上为君父分忧,下替百姓谋福,于己可展才学抱负,于内可光耀门楣,于外则天地立心,为天下开太平,为往圣继绝学。可你呢?你在做什么?在蹉跎韶华浪费光阴!”
    “……”
    这究竟是为了啥?夏爹既不提锦屏,也不问六六,薛辟一头雾水,怂怂地不敢回嘴,苦哈哈垂着脑袋,瞪着鞋尖,在肚子里怼他莫名其妙。
    “我看你吃饱了撑的,在家尽和你妹妹玩些斗词对诗玩物丧志的东西,想来想去,这样下去必要荒废蹉跎,准备到国子监去要个荫生的名额来,安排你进去读书,周围都是有志学子,泮林革音,你多少也能学点好,长点志气,如何?”
    “!!!”
    晴天霹雳!
    小薛辟呆住了,怎会如此?他可不是为了读书科考才上京的啊,哪有妹夫强迫大舅子做学问考功名的。
    不要!不要读书!不要考试!不要做官!
    “你看你什么样子,十八九岁老大不小的人了,这么点事也拿不定主意,男人的决断气概都喂狗了吗?!就是因为你天天和小姑娘厮混,才把自己弄成这副优柔寡断胸无大志的废物模样。朽木不可雕,粪土不可杇。去去去,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回话!”
    可怜的薛辟飞来横祸,全程只说了一句“我没干什么”,就被某个借题发挥的人口沫横飞地训了老半天。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前思后想,琢磨了大半宿,才终于从大魔王的话里找出端倪——这是在嫌弃他和妹妹对诗玩吧?
    今天的宝塔诗一看就是夏裴夙捉刀代笔的,尽管不明白到底什么原因,但这人肯定是为了这件事生气,所以抓他去书房乱撒气,吓唬他要送他去国子监。
    可恶,以后再也不和阿梧玩对诗了!小肚鸡肠的狗男人!
    原本明鹪六六薛辟三方都玩得很开心的文字游戏,因为牵扯到大魔王夏某人,戛然而止,从此没了下文,小六六又回到无事可做的状态,从早到晚撑着下巴,坐在窗边逗丫丫。
    她没人说话,也不能离开屋子,唯一陪伴她的,仅有一只鹦鹉。
    而少女同鸟儿聊天的身影,愈发显得孤单可怜,很有一种“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寂寞,让对面的薛辟心生恻隐,唏嘘嗟叹,越看越觉不忍。
    可她是夏裴夙的外室,以后大约要收了做偏房小妾,他不能和她走太近,昨日在她廊下帮她解谜题,已经惹了不少来往仆人的注目,要是传出什么谣言,污了她的清白名声就适得其反了。
    他看了她一整天,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表妹,鹪鹪和六六年龄相仿,脾气也合得来,正好妹妹缺玩伴,同为要服侍夏魔王的女孩儿,与其争风吃醋互相倾轧,还不如做好姐妹互相关照呢。
    然而明鹪没这闲工夫,她正在梳妆打扮,国丧过后,官员们交际恢复如常,各种宴席请帖乱飞,夏裴夙自然少不了应酬。
    次辅陈阁老家嫡长孙满月,邀请了不少朝中身居高位的官员与家眷,小明鹪也得去赴宴,这就要在京师的官太太圈子里登场亮相了。
    薛辟无奈,只得无功而返,绕路经过积秀居时,依稀听到小六六在唱小儿谣,一遍又一遍。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中;杨柳儿死,踢毽子;杨柳发芽,打拔儿……”
    歌声甜嫩悦耳,珠圆玉润,游鱼出听,字字透着纯真清澈,全无对自身处境的哀怨不满。
    他不禁驻足,她真奇怪,被虐打至此,以锁链禁锢,又丢弃一旁无人问津,歌声中竟没有一丝怨恨伤痛。
    就这么喜欢姓夏的吗?
    猫猫:六六喜欢老夏?
    六六:喜欢。
    猫猫:喜欢鹪鹪?
    六六:喜欢。
    猫猫:喜欢丫丫?
    六六:特别喜欢。
    猫猫:喜欢薛辟
    六六:也喜欢,他是个好人。
    猫猫:大事不妙,好人卡送到。
    薛辟:……
    小皇帝:为什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我?
    六六:也还行。
    小皇帝:耶(^-^)V
    猫猫:真是一点也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