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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犬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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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犬有什么坏心思呢: 田园犬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22节

    “好好好,先吃饭!”江天城笑着边哄边问大概是服务员之类的人,“去帮我们催下,餐怎么还没好?哦对了,还有联名的奥特曼礼物,我儿子就是为了那个才来的。”
    江闻皓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兜的同时江天城又发来一条消息,只有很简单的一句:晚点联系,还有一个2000块的转账。
    江闻皓直接按了收取,却没给回复,而后径自转了500块进饭卡,起身走到取餐口对正在打呵欠的食堂阿姨说:“麻烦给我五碗稀饭。”
    食堂阿姨愣了愣,探身看看江闻皓身后确定他的确只有一个,怀疑自己听错了:“几碗?”
    “五碗。”
    食堂阿姨一脸疑惑:“就你一个人,能吃下不?要不你先打两碗,不够再过来盛吧?”
    “能。”江闻皓将饭卡直接在机器上刷了下,“我饿了。”
    食堂阿姨见小伙子这么坚决,也不好再多说,只边给他盛稀饭边念叨,让他千万不要浪费粮食。
    江闻皓端着五碗稀饭回到门口的位置重新坐下,埋头大口喝了起来。
    稀饭不算烫,江闻皓一口气就连喝了三碗。他觉得胃里开始发胀,但心里却又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他擦了下嘴,将剩下两碗也给喝了,而后把空碗摞在一起,在食堂阿姨震惊的目光中将其放到了回收点。将兜帽往头上一罩,迎着雨跑入了夜幕。
    ……
    寝室的楼道里也是寂静一片,反衬的屋外的雷雨交加声更大。
    偶尔有几间屋里透出灯光,门也是紧闭的。
    公用洗手间里传来哗哗冲水声,江闻皓神色淡然的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拧开水龙头拿凉水洗了把脸。
    结果那些稀饭在五脏六腑里过了一遍后,还是浪费了。江闻皓回到宿舍关好门,从兜里翻出了烟盒跟打火机。
    烟草的味道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了胃部的不适,江闻皓倚靠在座椅上,长腿伸直,两脚直接敲在书桌上,另只手漫无目的地划看着朋友圈。
    五分钟前,江天城刚发了一张照片,上面的小男孩戴着生日皇冠,手里举着奥特曼大笑着,掉了的门牙有一颗黑洞。
    而他的两边,依偎着江天城和一个明显更年轻的女人,脸上都涂着奶油,将男孩簇拥着。江天城的鼻子上还被放了一个鲜红的草莓。
    配字仍是他的简约风格:儿子生日。
    江闻皓随手就把江天城的朋友圈屏蔽了,虽然三天前才刚把他放出来。
    窗外又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响起几声炸雷。
    江闻皓的眸色微颤了下,握手机的手也跟着收紧。他将笔记本电脑打开,随意选了个歌单插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就着重金属爆炸的声波,捻灭烟头又重燃一根。
    没所谓,反正向来不都这样。在任何地方都是多出来的那个,被当成是定时炸弹般的防着,又或者当成一堆垃圾迫不及待的想要处理掉,他早就该习惯了。
    所以并不是难过,只不过是因为今天的雨未免下得也太大了。
    他就有那么一丁点,一丁点厌恶打雷罢了。
    宿舍里的灯闪烁了几下忽然熄灭,每到暴雨天这里的电路就总是出问题。
    江闻皓狠踹了几下书桌,书架上的课本纷纷掉落。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电脑也没电了。随着音乐停止,外界的雷雨声便再次清晰起来。
    江闻皓拉开琴袋,将吉他抱在怀里,“嗡”地刷响琴弦。
    不知何时开始有人在走廊里大骂,但他仍是不为所动的爬着吉他格子。
    直到宿管阿姨哐哐砸他的门,勒令江闻皓要是再敢发出噪音,就通报学校,让他等着背处分,他才短暂地停下来,从床上掀了床被子下来,裹在回来就一直没换的湿透的卫衣上。
    而后继续弹。
    久了没摸琴的指腹上茧子已经薄了,琴弦按久了生疼。但江闻皓仍然固执地使劲压弦,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隐约间,他听到门外有些吵,宿管阿姨像是在跟谁说什么,语气时而拔高时而叹气。紧接着,传来了钥匙开锁声。
    寝室门打开的瞬间,走廊外应急通道的灯猛的照射进来。
    江闻皓手上的动作停了下,眼底露出阴戾。却见一个身影带着雨水潮湿的气息快步走来,一把将他抱住。
    江闻皓的脊背蓦地僵了下,有些错愕。
    来人像是跑了很久,沉促灼热的呼吸不断打在他的颊侧。
    抱江闻皓的手又紧了紧,隔了一段时间后才低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覃子朝:长腿是为了找老婆的,长嘴是为了哄老婆的。
    第24章 发烧
    宿管阿姨被覃子朝三言两语劝走之后,他重新关好房门,返身回到江闻皓跟前。
    本想伸手摸他发潮的头发,顿了下后改成了蹲在江闻皓面前。
    “盥洗室现在没人,我带你去洗澡?”
    见江闻皓不回应,覃子朝继续说:“那你能陪我去一趟么,你看我也湿透了。”
    “你怎么回来了。”江闻皓淋了雨的嗓音有些哑。
    “我到柳安停了下,去店里帮祁叔忙,准备回家的时候就开始下雨。”覃子朝望着江闻皓,“我想起你怕打雷,放心不下所以回来了。”
    骤雨持续击打着房檐窗棂。
    两人在盥洗室里洗了个热水澡,这期间电路也修好了,覃子朝又去值班室找宿管阿姨要了个低功率的吹风机,拧亮一盏充电小台灯,给江闻皓吹头发。
    江闻皓按住覃子朝的手腕:“你先吹,我自己来。”
    覃子朝抬抬胳膊避开江闻皓的手,一边拿吹风机继续给他吹,一边将手指插、入江闻皓的发丝间轻轻揉拨:“不用,我头发短,毛巾擦下就行。”
    江闻皓没说话,两人都陷入到了一阵长久的沉默里。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掩盖掉了间或响起的闷雷,持续发出频率一致的单调噪音,一股混着蒸气的洗发水味道萦绕在他们之间。
    覃子朝:“我这里有板蓝根,吹完头发你把它喝了。”
    先回答他的还是静默,过了许久后江闻皓才淡淡开口:“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他的声音在吹风机的运作中显得不太清晰,“我以后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
    咔哒。
    吹风机被覃子朝关上了。
    “江闻皓,我们谈谈吧。”
    覃子朝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江闻皓,见他仍保持着一个姿势低头划拉着手机,又等了下后托起他的头让他仰起,看向自己。
    江闻皓被这多少带了些强、迫意味的动作弄得不耐,却在对上覃子朝眼神的时候微微愣了下。
    那双单看起来决算不上是温柔的眼睛此时在微弱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幽深且沉,却又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安抚感,就像是汪平静无波的湖面。
    “我承认一开始和你接触的确是为了帮董娥。”覃子朝注视着江闻皓,“但很快我就真把你当成了朋友,这和所有人都没关系。给你找琴弦、带你回家也都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看到你高兴我也高兴,知道杜家傲他们趁我不在找你麻烦,我甚至想过去主动做点什么,好让他背的处分更重,以后再不能对你怎么样。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
    覃子朝静了一会儿:“这段时间我总在想该怎么跟你解释,我知道矛盾如果一直摆在眼前不解决,情况只会变得更糟,我不想去承担那种结果。”他放缓了声音,“你信我一回,行么江闻皓?”
    雨势似乎有了渐小的趋势,反正雷是不怎么打了。
    有丝丝斜风从纱窗里吹进来,带着股树叶混杂着泥土的清气,也总算变得凉爽了起来。
    桌上的板蓝根冷了,被江闻皓不小心碰到溅了些出来,在桌面留下一小摊深褐色的水迹。
    他将视线避开覃子朝的眼睛,看向板蓝根。
    许久之后很轻地“嗯”了下。
    覃子朝的肩膀这才总算有些放松,在心里松了口气,语气又恢复到往日的温和:“我再去给你冲包药。”
    “覃子朝。”江闻皓忽然低喊了声,“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来这儿对吧。”
    他再次看向覃子朝,平静地说,“我是被我爸扔了的。”
    覃子朝站住。
    “我妈死了,开始我也以为我爸跟我一样心里念着她,没想到我妈才刚走没两年,他就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说要跟她结婚。我是到那时才知道原来早在我妈最后的那段时间,他就已经跟这个女的好上了。她是我妈的管床护士。”
    话及此处,江闻皓凉凉地扬了下唇:“结果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放不下我妈……后来江天城跟那个女人又生了个儿子,怪我总不给他老婆孩子好脸色,给他的幸福之家添堵,就找了个机会把我扔这儿来了。”
    江闻皓顶顶腮帮,又从烟盒里磕出支烟叼在嘴里:“其实我都知道,江天城他自己也害怕面对我,怕我总跟他提我妈,怕我总提醒他现在的老婆是第三者,他不想见到我。”
    火机“咔哒”点燃,烟草在微弱的光线下明灭跳动。
    “我就想了,反正都到这一步横竖也不能吃亏,就总找江天城要钱。三五万的,等到存够钱就卷款跑路。”
    “你要去哪儿?”覃子朝皱起眉,听到这儿忽然有些慌。
    “没想好。”江闻皓无所谓地耸耸肩,“可能找个合眼缘的城市或者国家开个酒吧咖啡馆,要是生意赔了就随便去个天桥底下卖唱吧,反正再也不回去了。”
    这是江闻皓第一次向覃子朝透露家里的事,先前看到他和江天城的相处模式,覃子朝便多少猜出了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矛盾,却没想到对方所经历的远比他想的要复杂。
    也难怪江闻皓会为之前的事这么生气,毕竟他曾被最亲的人当成是“麻烦”扔掉。
    骨节分明有力的手探入江闻皓的发间揉了揉,将他的烟拿走,熄灭在一旁的空矿泉水瓶里。
    江闻皓闭了闭眼:“说了别总摸我头。”
    “我不会丢掉你的。”覃子朝磁般的声音从头顶传开,江闻皓闻言,眸底微恍了下。
    覃子朝语气沉缓:“我保证。”
    ……
    被子裹了湿衣服也变潮了,覃子朝怕江闻皓感冒,就要他和自己一起凑合一晚,等明早再晾。
    睡到半夜,江闻皓果然开始发烧,头昏昏沉沉的像坐船一样。鼻腔不通嗓子干疼,浑身忽冷忽热的又酸又疼。
    覃子朝被江闻皓翻身的动静弄醒,觉得不对劲。他伸手探了探江闻皓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
    “哪儿不舒服小皓?”
    江闻皓迷迷糊糊的听到覃子朝在叫他,皱皱眉想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根本睁不开。他呼吸不畅地半张开嘴,闷闷的“嗯…”了声,吸了口气,“嘶,头疼…”
    覃子朝迅速穿衣下床接了盆凉水,把毛巾浸湿拧干,又回到床上将江闻皓的t恤推上去,帮他擦拭皮肤物理降温。
    就这样反复了不知多少次,江闻皓的眉头总算稍稍有些舒展,看起来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