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大胖姑娘想了一下说道：“大当家的，您问我哪个名字？”
    “……你还有几个名字？”
    大胖姑娘扒拉了一下手指头，伸出了两根小棒槌：
    “两个！”
    “……都叫什么？”
    “小名就大力！大名叫甄小小！！”
    大胖子声震如雷。
    苏陌：“……”
    杨小云：“……”
    按照你这个套路，不应该是小名叫大力，大名叫甄大力吗？
    小小可还行！？
    小小就已经足够吐槽了好不好，为什么还要来个真？
    当然，心里吐槽吐槽也就行了，当面说人家姑娘到底不合适。
    他指了指甲板说道：“坐下说话。”
    “好。”
    甄小小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整艘船顿时又起伏两下，引的蛟龙会的水匪连连探寻。
    “小小……”
    苏陌感觉自己这么开口说话，都有点亏心：“你这一身武功是从何而来啊？”
    “跟师傅学的。”
    甄小小立刻回答。
    “你师傅是谁？”
    苏陌立刻询问。
    “师傅就是师傅！”
    甄小小的小眼睛里略带迷惑：“师傅还能是谁？”
    她眸光之中的那小小困惑似乎在好奇，苏陌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苏陌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想了一下问道：“你知道你师傅长什么模样吗？”
    “嗯……又瘦又矮，胡子很少，他说是我小时候给他拔光了，我不信。
    “头发很白，还很秃，也赖我拔的。
    “不过他虽然坏，总是诬赖我，不过跟着他我能吃饱饭。
    “他还教我本事，教我数术……可惜我学不会。
    “然后他还教我蝌蚪功。”
    “蝌蚪功？”
    苏陌和杨小云对视了一眼：“蝌蚪功是什么功夫？”
    “就是我练的这个啊。”
    甄小小说道：“师傅说，学了这个武功，身体里就会养蝌蚪，这些蝌蚪只要一吃饭就有力气，然后我就跟着有力气。我不吃饭的话，蝌蚪就没劲了，我也没劲了。
    “修炼的时候，蝌蚪会在身体里走来走去，师傅说，那是蝌蚪在身体里锻炼。
    “它们要在经脉里散步，才能身强体壮。
    “它们越是身强体壮，我就越是力大无穷！”
    她说道激动之处，但是举起手里的独脚铜人，在半空之中挥舞两下，撕扯出呼呼风声。
    “原来如此。”
    苏陌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师傅现在去哪了？”
    “……”
    甄小小忽然沉默了下来，大胖脸微微低垂，豆大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师傅死了……”
    她默默开口说道：“那年冬天，他被冬猴子在心口摸了一下，同归于尽了。”
    “？？？”
    苏陌和杨小云都有些愕然。
    虽然一些野史杂书之中，有记载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但大多都是杜撰出来的。
    这冬猴子，却是闻所未闻。
    “这是什么东西？”
    苏陌发挥出了不懂就问的良好品质。
    “冬猴子是冬天里的怪物。”
    甄小小满脸认真的说道：“每当冬天到了，它就会忽然出现，在人的心口上摸上一把。被摸一把的话，就会冻得十天半个月都下不来床，脸色铁青铁青的，就好像要冻死一样。
    “后来，师傅就真的被冻死了。”
    “你见过这冬猴子吗？”
    苏陌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倒是没见过。”
    甄小小摇头说道：“但是师傅每年冬天都会遇到，每一次都被它在胸口上摸一把。
    “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冬天里最冷的那几天出现。”
    她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环顾了一下左右，似乎冬猴子随时都会出没一样。
    但是很快她就松了口气，笑着说道：“不过现在好了，师傅说，他跟冬猴子同归于尽了。以后冬猴子都不能害人了……师傅其实是个大英雄。”
    听到这里，苏陌和杨小云哪里还不明白。
    这世上哪有什么冬猴子。
    不过是甄小小的师傅骗她而已。
    料想这人应该是被什么对头以阴寒内力伤了心脉，以至于每年冬日都会发作。
    每一次发错，都会卧床十天半个月。
    最后实在是没挺过去，死在了这内伤之下。
    只是不想让甄小小知道这真相，这才给她编了一个故事。
    这姑娘傻乎乎的有些单纯，他这样漏洞百出的话，她竟然都会相信。
    苏陌看着这姑娘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
    她师傅在世的时候，她应该不需要凭借这一膀子力气到处讨生活的。
    杨小云则低声说道：
    “是的，你师傅是个大英雄。”
    “是吧是吧！”
    甄小小立刻点头：“不过，我师傅也有一些不太英雄的地方，他太能唠叨了……
    “明明跟冬猴子同归于尽都快要不行了，还要跟我说好多话……
    “什么冬天一定得加衣服啊。
    “下雨的话，要找屋檐避雨。
    “天气好的时候要晒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