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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死后开始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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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死后开始破局: 第19章

    颜啾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质镯子递过来,解释道:“这个镯子可以压制你身上的魔气三次,每次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会完全失效。”
    打了巴掌就给记甜枣,我讨厌跟断烟阁的人打交道,当然纪池除外。
    “这不够。”
    哪怕张书见不在里面,就凭纪池在,我也会进去,但公是公,私是私,被人威胁进去就让人很不爽。
    “断烟阁可以许你一个承诺。”断烟阁的承诺,那就很有分量了,颜啾很贴心地补了句,“有关境界跌落的事不会从断烟阁这里传出去。”
    看来来之前,钟渺烟便开出了丰厚的报酬。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迟疑就不合适了,我接过镯子戴上向洞口走去。
    既然颜啾给了镯子,那就说明这个幻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愚蠢,小心伪装就能骗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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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那我真的很了不起啊
    这个洞口很奇怪,没有岔道,但当想退出去的时候,无论走多久都出不去。
    摸黑走了段时间,隔一段路便能看到两边墙壁刻着奇怪的符号,一闪一闪的,几个奇形怪状的符号连在一起,不知是标记还是封印。
    正在思索,突然很明显感觉到踩过了一个临界点,也许那就是颜啾说的幻境,接下来的场景立马发生了变化。
    修行之人对幻境并不陌生,它常常和执念有关,这也是众多修行者迷失其中的原因。
    口舌之欲,见佳肴;纵情山水,见海河山川;迷失情/欲,见美人;贪恋声色,见繁华;思念亲友,见幻影,这就是着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那么自己的执念是什么呢,我自认道心坚固,然后我看到了自己。
    清风门存续了上万年,兴荣衰败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宗门里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有一样东西没有变过,那就是自开宗立派时就存在的问心阶,没人知道它是哪里来的,清风门先人发现它有问心的作用,便用来测试弟子天赋了。
    她站在问心阶前,抬头望着前面,好像是想数清楚究竟有多少级台阶,我走上前站在她身边。
    “那年你走到了第几阶?”
    她没有看向我,好似寻常问候。
    “六百九十九。”
    好似长辈问话,我顺着回答了。
    “那我真的很了不起啊。”
    幻境所化,勉强也算自己吧,我没有反驳这句话。
    清风门五百年必出一圣人,在跌境之前,大家都说下一个会是我,跌境之后就没有人说过了。
    “今天再走一遍吧。”幻影很真诚地建议,笑着说道,“走完我就消失了。”
    问心阶顾名思义是问心,道心不坚定的人,修为再高也走不了多远。
    两人一同踏上阶梯,脚下如此真实,这和清风门的没有太大区别。
    “突破到离心境的时候,你看到苍生,是发愿救世吗?”
    “大家说是。”
    我不太懂,但大家都说这么说,那便是吧。
    幻影听了很满意,露出笑容,好像与荣有焉。
    我并不经常笑,更不会大笑,所以看着跟自己同样面貌的人笑觉得有些妖异,这当然不是我。
    第一阶,看到自己出生,母亲是绣娘,被卖给了赌徒父亲;
    ……
    第四阶,赌徒举起凳子砸破了母亲的头,看到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
    第六阶,赌徒走投无路,打起了女儿的主意,母亲下药毒死了牠,对方疑心重顺带把自己也毒死了;
    ……
    第九阶,师尊长陵真人牵着我站在众人面前正式收我为徒,说我天赋很好,接着把掌门信物缚神铃系在我腰间,有人出声反对,有人默不作声,大师姊祝笑生在下面做鬼脸逗我,二师姊曲檀冷着脸看着,那时四师妹南镜还没有拜入门下;
    ……
    第四十七阶,我以死欲境初期修为随师尊进入桃花秘境,在那场诛魔之战中,游走在生死边缘破境,秘境战况惨烈,各大宗门死伤过半,我受伤跌境。
    “那现在呢?”
    现在什么,现在还是发愿救世吗?
    “我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救世,回答完后,看到幻影变换,不再清风霁月,而是周身散发着魔气,对方勾着唇笑意渗人。
    第四十八阶,大师姊成了掌门师姊,而我发现了自己体内的一缕魔气。
    “诛魔之人变成魔,这样的你也配救世?”
    幻影出声讥讽,好像先前荣有焉的不是她。
    “不破境,我就不会入魔。”
    回答的很坦然,要继续修行,只能转魔修,四十年寸功未进是答案,以身体硬抗炸了白骨鼎也是答案。
    “外人会如何看你?”
    这幻影还懂得转变策略,讥讽不成改离间了。
    “不相干的人会当作笑谈,在意我的人会待我如初。”
    掷地有声的回答。
    一阵狂风吹来,眼前场景再度变换,问心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耳边传来的热闹叫卖声。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正处于人流之中,而大多数人是逆行的状态。
    “姑娘,姑娘,来串糖人吧,什么形状都有。”
    一个衣衫半旧却干净发白的老婆婆手里还拿着老虎形状的糖人,脚边担子里放着画糖人的用具,笑眯眯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