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听心声的我学精了》 第1章 [穿越重生] 《被偷听心声的我学精了》作者:鱼秋症【完结】 简介: 姜朝雨不过是在赶早八的路上摔了个跤,没想到竟意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拥有了能够突破空间穿越到各个地方的技能。 第一次尝试时,救下了蹲在墙角差点饿死的少年,却被他听到“这孩子好可怜”的心声,没想到他竟是以后瘸了腿的二皇子曾宸华。 再次遇见是几年后,每次执行任务都能被他知晓。 第一次以为是意外,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二皇子!” 第二次正当得手之时,又见着面前的曾宸华了,目光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好巧啊,二皇子。” 第三次被他夜闯闺阁,索要他的东西,她表面装作不知实则心声已经暴露了方位,见他径直走去的时候,姜朝雨心下欢喜,看来找到原因了! 于是开始编排消息,真假参半逗得曾宸华有些恼火。 直到后面被压到床榻上,被他轻轻咬住耳尖道:“小雨,可知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件事情的!” (表面唯唯诺诺实则扮猪吃老虎型女主vs表面假清高实则白切黑型男主) 内容标签: 强强 随身空间 穿越时空 异能 甜文 主角:姜朝雨、曾宸华 一句话简介:凡事先靠自己再靠别人 立意:事业才是女人的第一主线 第1章 京城的冬日,许久不来场雨。而现在正是姜朝雨出任务之时,雷雨说来就来。雷声响彻整个天,姜朝雨贴着房梁纹丝不动,任凭那雨水疯狂地打在自己的身上。 雨水顺着面具边缘滑进衣领,她凝视着密室中间的《游夏图》,此次任务就是为了它而来,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此刻她内心想着空间异穿术,只要在脑海中勾勒出具体位置,便能够实现瞬间位移,但同时也是有距离限制的,不然姜朝雨不可能冒险来到此。 五年前,她正是用这招从御膳房顺走了热馒头,救了那个濒死的少年。 但是此次的任务有些棘手,她要在那严加看守的密室中盗得那幅价值连城的《游夏图》,四处瞧看着,皆是看守的人。 “三、二、一”她默数着守卫换岗的间隙,正要发动技能之时,瓦片突然炸裂! 那剑的光擦着耳朵钉在木梁上,而刀面反射的是那衣服的龙腾绣样。当今圣上只有三位皇子,一位随兵出征,另一位也不过膝,想来这位便是当朝二皇子——曾宸华了。 姜朝雨旋身落地,两个人直接由房梁上轻声落入密室中。姜朝雨袖中的匕首已抵住那人的咽喉处:"皇室之人也做梁上君子?" 血腥味混着沉香扑面而来,不过那香似乎快盖不住血腥味了,男人反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几乎想要捏碎姜朝雨的骨头:“这话该问丞相府二小姐。” 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那人眼尾处的朱砂痣,借着光看清楚了面前之人的双眼,姜朝雨不经想起了五年前缩在宫墙下啃馒头的少年,竟是当朝的二皇子曾宸华! “殿下认错人了。”姜朝雨屈膝顶向他的腰腹,趁着他叫哼正想给他后背来致命一击之时,却没有想到摸到了后背黏黏的伤口,好像还在不断地渗血,姜朝雨心下震惊没想到这人居然能够撑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但这不是姜朝雨该多想的,心中暗道,面具已然未脱落,他又是如何知晓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姜朝雨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自己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只能拼死一搏。 凭借着空间异穿术,她就可以瞬间逃离这里,但是师傅的教诲在耳边响起,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轻易使用这技能。 曾宸华突然闷笑,趁着姜朝雨不注意染血的手指擦过她颈侧:“当年喂我吃馒头的小乞丐,如今倒是出息了。”随后那手指绕后,整个掌心压住她后颈命门,凑近她一些,气息打在她耳侧,“让我猜猜,若是丞相知道他家女儿盗窃《游夏图》,又该作何反应?” 暴雨砸到瓦片上,姜朝雨靠近曾宸华些后,轻易地就能看见他锁骨处随着呼吸起伏的疤痕。 五年前伤口严重到溃烂甚至威胁生命之时,是姜朝雨随处找来草药混杂着口水给他治好的。 此时他体温灼烧得她后颈反而有些发烫。 “殿下若要告发,何必等到现在。”姜朝雨勾起唇角,沾着血的手指抚上他的喉结,低声道:“不如谈谈条件?” 曾宸华握住那根沾着血的手指,眼神交汇的一刹那,仿若时间暂停了,“你想要什么条件?” 姜朝雨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但是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见曾宸华松手,无奈只好放弃,曾宸华将人圈到怀里,此时两个人的姿势有些许暧昧了。 “放我走!” “理由?” 姜朝雨就像狡猾的狐狸,其余四只空闲的手指反握住曾宸华的手,“殿下受伤的消息,似乎不适合往外面传······” 曾宸华似是听到一个玩笑话,惹得曾宸华嗤笑一声,压着后颈的力气更重了些,“那二小姐,认为自己能够活着走出去吗?” 见曾宸华不愿意放自己走,想要故意去踩地上的碎瓦片,使得守卫都注意到密室的动静,却不知道这一举动早就被曾宸华预判到了,用腿挡住了她的动作。 姜朝雨整个人都被困在曾宸华的怀里,动弹不得。 见状,姜朝雨只好打起感情牌,“二皇子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目光看向别处,试图找其他办法。 “那二小姐是承认了?”曾宸华见姜朝雨的手腕都红了,意识到自己的力气或许有些重了,便松开姜朝雨。 姜朝雨被松开之后,与曾宸华隔了一臂的距离,紧接着她的后颈传来痛感,惹得她不得不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暗道,哪有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呢,一上来就掐后颈。 “没有,我可不是你口中的二小姐。” 只要姜朝雨不承认,再怎么说都与她无关。 就这样死不承认的盯着曾宸华,但是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内容,反而他的眼神冰冷的很,仿佛掉进了万尺的寒冷冰渊。 见曾宸华不说话,姜朝雨想着他是伤员就不和他计较了,只要不对自己恩将仇报就好了。 “既然你受伤了,我这里有些伤药,虽然效果不怎么好,但是还是可以止血的。” 姜朝雨从自己的毛织袋中拿出草药来,拿给曾宸华看,没有半分想要害曾宸华的心思,只是给他止血而已。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相看无言反而增添些尴尬。 曾宸华拿出火折子,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姜朝雨见状将曾宸华的火折子吹灭,低声道:“外面还有人,不要命了!” 姜朝雨这话一出,曾宸华才想起外面是有人的,然后将火折子重新放回去。 随后盘腿而坐,脱衣露出自己后背的伤口。 那似乎是被人用大刀砍的,伤口之深,甚至能够看到些许白骨,明明旁边已经结痂,可是伤口处仍然在不断地流血。 姜朝雨见状,既然如此相信自己,那么她就勉强给他上药吧。 但是上药的时候,有了鬼点子,方才他将自己的手腕捏的如此痛,现在她也让他痛一下。 上药的时候稍微重重地按了一下,惹得曾宸华没忍住,呲了一声,听到声音的姜朝雨高兴了,谁让他方才如此重手的。 “多谢。” 自己如此对他,没想到曾宸华还对自己说谢谢,怕不是有点问题。 为曾宸华上完最后一点药之后,姜朝雨想着还要去当铺当掉东西已换银两,所以趁着曾宸华不注意便使用空间异穿术,瞬移到了当铺面前。 曾宸华感觉背后凉丝丝的,往后面一看,人何时不见的都不知道。 看向旁边,《游夏图》已然不见了踪迹。 姜朝雨这边已经到了当铺,此时她看着手中的金簪,可是即使心中有万分不舍,但是她需要这笔钱,最后一眼看着手中的金簪,“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再赎回来的。”这番话又像是对着自己说的。 “去当铺看看,她当掉了什么,赎回来。”先前他派属下去引开守卫,也是为了这幅图,结果没有想到有个不速之客,她的能力太强烈,竟然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就拿到了,他倒是想知道,她究竟还有什么身份。 但是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他想自己去看看。 “算了,还是我去吧。” 姜朝雨前脚离开当铺,后面曾宸华就进入当铺了。 “今日可有人当掉什么贵重物品?” 掌柜见人来问,便直接说出了方才姜朝雨来过,“前面那位客官当掉了金簪。” 曾宸华见状,直接拿出一袋银子放在掌柜的面前,并道:“多她一倍的价钱,我买下这金簪了!” 那掌柜的自是喜笑颜开,才收入手的东西就有人双倍来买了,何乐而不为呢。 第2章 姜朝雨当掉首饰之后,还有最后一步。 当她发动技能后,晕眩感又再一次出现,她紧握双手,尽全力保持清醒。 完成任务之后,带着那副至关重要的画,匆匆赶回师傅尤征鸿的住处。 她轻轻推开房门,看到师傅正靠在案几上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梦中也在思索些什么。 姜朝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调皮。蹑手蹑脚地走到案几前,看到一支毛笔随意地搁在砚台边,墨汁还未干透。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毛笔,在师傅的脸上轻轻地画了一只小猫。看着师傅那平时严肃的脸上多了几分滑稽,姜朝雨忍不住差点就笑出声来了,她强忍笑意,小心翼翼地放下画,转身准备悄悄离开。 就在她走到门口之时,背后传来师傅低沉的声音:“小雨。” 姜朝雨心中一惊,身体瞬间僵住,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但是此刻她就是做坏事了。 心中警铃大响,脸上却迅速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慢慢地转过身去,道:“师傅,您醒啦!” 尤征鸿看着姜朝雨那过于灿烂的笑容,心中顿时明白了,这丫头定是做了什么坏的事情了,她低头注意到案几上的画,便知她的第二次任务完成得非常不错。“做的不错,不过还有什么事吗?” 姜朝雨在心中暗自叫苦,她悄悄观察着房间的铜镜放在哪里的,待她看到那铜镜在师傅的侧边之后,就放下心来了。 她将先前所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但是并未说自己是曾宸华的救命恩人。 “对方可曾发现些什么?”尤征鸿神色一紧,关切地问道。 “未曾。”姜朝雨连忙摇头,“并未败露。” 但是尤征鸿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当真没事?” “没有。”姜朝雨轻轻叹气。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外出做任务,师傅有些担忧是正常的。 而且师傅同自己一样也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她原本是新世界的建筑系大学生赵思雨,不过是赶个迟到的早八,竟一脚摔到了这个世界,换成其他人的身份,这个世界的家人对原身好冷漠。 饥寒交迫之时,意外发现自己有空间异穿术,凭此救了差点在宫墙下饿死的曾宸华,意外拜了师傅,并且师傅与自己一样,都是那个世界的人。 在这里,她一直在找寻回家的路,询问道士,道士说这是邪术;询问巫师,巫师说这是仙法,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真正的结果。 “时候不早了,小花猫快回去吧。”尤征鸿看着姜朝雨的脸上脏兮兮的,整个人也湿漉漉的。 姜朝雨笑了笑,还好师傅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杰作。 等到尤征鸿准备就寝之时,她才发现自己脸上残留的墨汁,轻声笑道:“这孩子,原来是这事!” 丞相府后院,姜朝雨靠在墙上缓了会儿神,每次瞬息都会耗去自己一些气力,这是她后面使用技能时发现的,但好在其他人不知道这破绽。 她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趁着雨水冲洗一下,却见翠翠打着竹伞,手上提着灯笼,着急忙慌地向她走来,嘴上还着急道: “小姐,老爷要为你议亲了!” 第2章 那一日,虽说姜丞相要为姜朝雨说亲,但是姜朝雨以身体不适推脱了,如今过了几日再提,姜朝雨也无法推脱了,只好先去前厅。 铜镜映出张蜡黄的脸,姜朝雨用螺子黛在眼下画出青影。翠翠哽咽着,泪水不断地顺着脸颊流下,她用衣袖不停地擦拭着流下来的泪水,心疼道:“兵部尚书家的嫡次子,上月刚打死第三个通房······” 正好用技能用的过多,虽说休息了几日,但是恢复能力还是差了些。现在这副身子累得要死,给自己化一个吊一口气的妆,正正好,唬得到那些意图不正的人。 “慌什么。”姜朝雨蘸着胭脂在帕子上咳出“血痕”,“去前厅。” 穿过那回廊,来到正厅,她听见嫡姐姜玉瑶的娇笑:“父亲,妹妹若得肺痨,可别过了病气给我。”青色裙角被风吹动着从屏风后闪过,像条艳丽的毒蛇。 姜丞相将茶盏重重一搁:“为你母亲守孝三年,可知会误了花期?” “女儿愿终身不嫁侍奉父亲。”姜朝雨直接重重跪在地上,在外人面前看来,或许是动作太大,惹得她剧烈咳嗽,帕子“鲜血”滴在青砖上。实则是姜朝雨故意设计好的。在这三年来她靠这招番茄酱装病,躲过了几次媒人,如今又故技重施。 “胡闹!”姜丞相拍案而起,“这几日,为父一直在为你寻夫婿,你不嫁也得嫁,这事可由不得你······” “二皇子驾到!”门房尖利的通报撕裂这对父女之间僵硬的气氛,引得众人都想着大门望去。 曾宸华贴身侍卫跨过门槛,手上还端着金盘,那盘上的金簪引得所有人注视,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却戳进姜朝雨的心,这正是她当掉的生母遗物之一! 姜朝雨指甲掐进掌心,那日她明明瞬移到当铺密室,这男人竟能追踪到金簪下落? “殿下说,当年馒头之恩,当涌泉相报。”侍卫嗓音洪亮,嫡姐打翻的茶盏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不知此刻感同身受了谁。 姜丞相胡须颤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二女儿与二皇子相识:“小女怎配······” “丞相此言是,本宫配不上姜二小姐?”带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曾宸华披着墨狐大氅踏入前厅,苍白面色衬得眼尾朱砂痣妖异如血,虽有大氅挡着,但是难免不让人注意到他那奇怪的走姿,右手拄着一拐杖,是前几年打仗所受到的伤,自此受人敬仰的二皇子落入谷底,曾有许多官吏自荐自己女儿,如今全已打消念头,毕竟一个消散的皇子,能够成什么气候。 但看着姜朝雨跪在地上,冷眼道:“本宫看来来的不是时候,阻止丞相处理家中大事了。” 姜丞相对旁边下人使眼色,示意将二小姐扶起来,扶到屏风后。接到眼色的奴婢,忙去扶姜朝雨起来,将她扶到旁边的屏风后。 姜朝雨本身就没有力气,见着有人来扶自己,便将自己全身的力气倚在她身上,自己少用些力气,任凭着她扶着自己向屏风后走。 此时望着二皇子与姜丞相谈话,半倚在椅子上,打个哈欠,也好让自己休息休息。 姜玉瑶望着姜朝雨的动作,低下头,神色晦暗不明。姜朝雨或是太注意前方了,并没有察觉到姜玉瑶的目光。 “还望二皇子收回成命。”姜丞相直接向上座的曾宸华跪下,恳请曾宸华收回娶自家二女儿的成命。 曾宸华拿着茶盖拂去杯中的浮沫,浅浅喝了一口,“好茶,姜丞相可否割爱,再给本宫一些?” 曾宸华并未正面回答问题,而是借茶来回答姜丞相。 “不过是前些年的茶,遭遇些许潮湿,不值二皇子您惦记。” 姜朝雨在屏风后听着,直直感慨不愧是文化人的说法,好一个借物喻物。 “听闻二小姐患有肺痨,刚才我也是个瘸子,般配的很。” 曾宸华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姜丞相瞬间惶恐,“二皇子妄自菲薄了,您立下如此功劳,大家都十分尊敬您。” 第一次见般配还有这番说法,姜朝雨在屏风后也忍不住出声,“小女哪能配得上二皇子,咳咳,已是半···咳···入土的人,不敢将一身病气传给二皇子。” 姜朝雨边说边咳,似是让人知道自己的病到底有多严重,想让曾宸华打消这想法。 “哦,是吗?”听着她的答案也不恼,轻笑,“巧得很,之前本宫为了这条腿,已经成了名医,说不定我能医好你呢。见姜二小姐咳得厉害,可否让本宫把一下脉?” 姜朝雨不知道曾宸华的目的是什么,倘若是想要把自己从这个深渊解救出来,那么她感谢,但是谁也不会知道他那里是否又是另外一个深渊,她要做有把握的事情。 更何况,她不清楚为什么曾宸华要对外说自己的腿在两年的战事中受了伤,前几日所见俨然一幅正常人的模样,既然这样她更不能同意她的提亲,她只能推脱掉。 借着屏风,姜朝雨伸出自己的手腕,“我这是旧病了,大夫说医不好,只能养着,活到哪天是哪天了,如此,麻烦二皇子了。” 曾宸华指尖按在她跳动的脉搏上,“这脉搏,不过可以来我府上为你医治。” “望二皇子三思。”父女一起出声,听到这曾宸华也不逼迫,而是借力站了起来。 “想要是本宫唐突了些,不急于这一时,十日之后,再会来拜访姜府的。届时,我希望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姜朝雨要抽手,却被他轻轻扯了下,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轻声道:“二小姐,下次用枇杷膏伪装咳嗽,会比番茄酱更逼真。” 曾宸华松开姜朝雨的手,拄着拐杖直直向前走。 第3章 姜府一众人跪下,齐声:“恭送二皇子。” 待到曾宸华的人都走了之后,姜丞相对姜朝雨说:“出来,跪下。” 姜朝雨听到之后,内心吐槽,又跪,女人膝下有黄金,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好吗。 内心虽是这样吐槽,面上却不表现半分。 “是女儿的错。”直接不等姜丞相说,姜朝雨便认错。 “馒头之恩是什么?”姜丞相等人走之后才开口道,这些年自家二女儿一直被养到深阁,极少出过门。 此话一出,姜朝雨就意识到不对劲,这二皇子哪是来提亲的,分明是来提自己脑袋的。 此时姜朝雨开始头脑风暴,“五年前······” 姜朝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玉瑶打断了,姜玉瑶也跪在姜丞相面前,开口道:“父亲,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当今圣上只有子嗣不多,二妹妹这人愚笨,怕是不好,何不如让女儿去!” 姜朝雨方才还感谢姜玉瑶打断自己的话了,这样自己就不用想理由了,没想到现在一句接一句的贬低自己。不过只要不嫁,一切好说,就当她在放屁了。 姜丞相听到这话,怒目直视道:“女儿家岂可议国事。” “这事他日再议。”说完这句话后,姜丞相便离开了府中。 “父亲!”姜玉瑶看着姜丞相的背影喊道,可是姜丞相的步伐却不见停。 从穿来姜府,姜朝雨就知道姜玉瑶一直针对她,更是好处都要自己拿,许是同父异母的原因。如今又说这些,姜朝雨都习惯了。 与姜玉瑶并排走时,姜朝雨还是忍不住,“姐姐,为何想替我嫁?” 姜玉瑶停下脚步,看着姜朝雨,嘴角一抹讥诮的笑,靠近姜朝雨,在她耳边轻声语:“该不会妹妹以为我是为了你吧,少做梦了。” 说完这句,姜玉瑶笑了,不管姜朝雨的神情,领着下人便往自己休息处去。 姜朝雨独自一人走在庭院中,脱去伪装,此刻十分累,连这个姐姐都时刻针对自己。她好像有点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到这里了,好像有一部分记忆正在遗失,她好像抓不住了。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霜。她的心情却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而压抑。 “小姐,” 翠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姜朝雨转过身,看着翠翠那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翠翠,我有些心烦,想一个人静一静。” 翠翠走到姜朝雨身边,握住她的手:“小姐,是不是老爷又为难您了?您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翠翠都会一直陪着您。” 姜朝雨紧紧握住翠翠的手,仿佛握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谢谢你,翠翠。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趁着夜色,姜朝雨睡不着,独自看向窗外,一只信鸽却飞到了她的面前,这信上的内容使得她更睡不着了。 换身衣服,去向其他处,结果不出一个时辰,姜朝雨浑身湿漉漉地回来了。 回到房间后,换身干爽的衣裳,姜朝雨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的肩膀此刻还有些疼,看了下自己手腕,又红了。看来下次她真的得给自己准备护手的了。 有些疲惫,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着,不知不觉进入到了梦乡中。 不知过了多久,姜朝雨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梦中,她回到了现代。那熟悉的街道,嘈杂的车声,还有父母那温暖的笑容,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她奔跑着,呼喊着,想要抓住这久违的幸福。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父母的那一刻,一切突然消失了,她又回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不 ——” 姜朝雨猛地从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绝望。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逐渐回神,姜朝雨忘了自己梦到什么了。 睁眼的那刻,又是熟悉的床幔,一切都那么熟悉,熟悉到她真的累了。 逼嫁的爹,难缠的姐,如今又出现了求娶的他。姜朝雨来到这个世界真是一天都不得安宁呐。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姜朝雨直接来到尤征鸿门前,正想敲门时,尤征鸿便把门打开了。 “小雨?” “师傅,我来······” 还不得姜朝雨将话说完,尤征鸿便开口道: “既然来了,那便一起切磋切磋吧。” 第3章 已是腊冬时节,院子里枝叶已然掉光,就连池塘的鱼看着都比以往要少了些。 正是姜朝雨第一次执行任务才让尤征鸿明白,光是有技能可不行,仍需好的身手傍身,这才是永久之计。她这次试探姜朝雨的身手究竟如何。 尤征鸿身着便捷的衣裳,腰间还缠着一把软剑,随之走到姜朝雨面前,抽出剑,剑尖直指向她。 剑刃闪着一道白光,尤征鸿出手快准狠,朝着姜朝雨直逼而去。 姜朝雨被打得只得连连防守,一瞬间耳畔的头发被削下一缕,落到尤征鸿的剑上,瞬间被分成两半。 “他要你当眼线。” 尤征鸿的声音冷若冰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弯月门绝不容叛徒。” 姜朝雨此行一是为了找安慰,二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没想到师傅的反应这么大。 姜朝雨眼神一凛,迅速侧身闪躲,同时手中的剑顺势一挥,朝着尤征鸿的手腕去。 尤征鸿侧身一躲,便轻易躲掉了。 而尤征鸿的剑又向着姜朝雨刺来,姜朝雨来不及出击,只得以较为敏捷的身姿躲开她的第二剑。 姜朝雨心中一惊,脚下迅速旋身,以极其敏捷的身姿避开了尤征鸿的第二剑。那呼啸而过的剑气让她的虎口震得发麻,可她顾不上疼痛,急切地说道:“可是师傅说过,最危险的地方......” “也最容易被看穿!” 尤征鸿的剑尖如灵蛇般探出,精准地挑起了姜朝雨腰间的玉佩。玉佩在剑尖上轻轻晃动,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见状尤征鸿直接肯定道:“昨夜你去过二皇子府。” “他又是如何知晓你是弯月门?”尤征鸿收剑,心气已乱,又如何能出好剑。随手将剑收回剑鞘中。 见尤征鸿收剑,姜朝雨也练不了剑术了,直接就将软剑放于腰上,但姜朝雨此刻更清楚,师傅正是气头上。 “昨日我睡不着,正好派任务到我去取二皇子府中的玉佩,就只身前往,也许是因为第二次交手。”姜朝雨走到尤征鸿身旁,轻声说道。 微风拂过她耳畔,不经让姜朝雨想起昨日去到二皇子府的场景,那个时刻早已是歇息的时候,谁曾想到,当进入到二皇子府,那浴池里蒸腾的药味。她本是带着任务去偷玉佩的,可当她悄然潜入,却撞见了正在浴池中的曾宸华。 那一刻,她看到了他锁骨处那狰狞的旧伤,那是五年前她用草药敷过的伤口,如今竟泛着诡异的青黑,好似中了蛊毒。 被曾宸华看见了,姜朝雨内心无尽的吐槽,怎么这个点都还不睡,大冬天非要在外面泡什么澡。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想逃,拿起衣服披上飞到姜朝雨身边,抓住姜朝雨的脚踝并拉她下浴池。 被拉下来的那一刻,姜朝雨喝了一口水,惹得池面不停地冒泡,却在这池水中看不出差异。 全身都被浴池的水打湿,手还被曾宸华抓住,挣脱不了。 “好巧,二皇子,我们又见面了。”姜朝雨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曾宸华,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还是救命恩人呢。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那笑着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就很是想笑。轻声在姜朝雨耳畔说:“二小姐,不知深夜拜访寒舍,所谓何事。” 姜朝雨内心吐槽,还何事,要不是为了玉佩,谁愿意来。 不等姜朝雨回答,曾宸华拿出玉佩,放在姜朝雨面前,“若不是为了此?” 姜朝雨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但面上不显,极为淡定。 “二皇子说笑了,我不过是路过。” 曾宸华轻轻地将玉佩放在姜朝雨手中,像是没有听见姜朝雨那番解释的话般,“你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弯月门要这东西是为何?不如来当本宫的眼线吧,我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曾宸华面带笑容地看着姜朝雨,但是姜朝雨却觉得这笑容好似渗了毒一般。 直到这一刻,姜朝雨心中警铃直响,已经不想顾着玉佩了,如何脱身才是正确的选择,想来自己也愚蠢,居然见了第二面就被识别身份了。 “二皇子说笑了,我不过是丞相府的一个庶女罢了。” 曾宸华闻言,轻轻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透着几分审视与玩味,上下打量着姜朝雨。 “丞相府的庶女?” “可本皇子听闻,丞相府的二小姐体弱多病,深居不出,能够以这般敏捷的身手出现在我这浴池旁,倒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 第4章 他手上微微用力,姜朝雨被攥住的手腕愈发疼痛。 她暗暗咬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被疼痛的还是被这浴池蒸出来的,却仍强装镇定。 “二皇子,您定是误会了,”姜朝雨试图挣扎,声音里假装带上了几分委屈。 “我虽身份低微,可也知晓礼数,怎会无故闯入皇子府。恐是夜梦,方才刚醒。惊扰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姜朝雨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曾宸华能信了这番说辞,然后放了自己,可她也清楚,这番话漏洞百出,恐怕难以蒙混过关。 曾宸华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姜朝雨手中玉佩的纹路,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浴池里的水汽上升,将两人笼罩其中,气氛愈发暧昧又紧张。 “哦?夜梦?本宫第一次听这种说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姜朝雨忙不迭点头,“殿下日理万机,没有听说过很正常。” 此刻姜朝雨已经开始拍马屁了,若是还是不信,看来只有拿出自己的软剑了。 手伏在腰间的剑柄上,可曾宸华突然凑近,他的气息喷洒在姜朝雨的耳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整个人往浴池的后面退。 “那不知二小姐可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蛊虫,能让人说真话。”曾宸华轻声在姜朝雨耳边道。 姜朝雨心中大惊,脸上却仍强撑着镇定,“殿下,我确实没有听说过,但是这个东西殿下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已经说真话了,用在我身上不就可惜了嘛。” 那蛊虫再厉害又如何,大不了先死为敬,不能出卖弯月门,只是回不了家了。 就在姜朝雨已经想好了之后,浴池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殿下!”一个侍卫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焦急。 曾宸华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松开了姜朝雨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沉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侍卫在浴池外停下脚步,跪下恭敬道:“启禀殿下,大皇子派人送来了一份加急密函,说是事关重大,务必请您即刻过目。” 曾宸华神色一凛,他看了一眼姜朝雨,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不过那边更重要一点,直接大步走出浴池。姜朝雨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试图趁着曾宸华分心之际溜走。 曾宸华却转头看向她,冷声道:“二小姐,还是乖乖享受这药池,出了这药池,本宫可不保证二小姐的伤能痊愈。” 在旁人看来是威胁,可是对于姜朝雨来说就是无关痛痒的话,人一走,即使旁边侍卫再多又如何。 姜朝雨深吸一口气,然后下入到浴池底,幸好曾宸华没有将玉佩收回去,利用空间异穿术才逃脱了二皇子府。 如果给姜朝雨再来一次的机会,她再也不会选择靠近二皇子,他对她而言,太可怕了,就好像会读心术一般,能够洞悉自己的一言一行。 侍卫在一旁站着,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注意到了浴池中没有姜朝雨,忙让人捞,看了半天没有找到姜朝雨,只得把这个事情汇报给曾宸华。 曾宸华那边听到此消息也不惊讶,毕竟他是故意放走姜朝雨的。 “所以昨天晚上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尤征鸿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赵思雨,我该怎么说你!” 被师傅喊着原名,姜朝雨就知道师傅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对着尤征鸿跪下。 可看见姜朝雨跪下的那一刻,又于心不忍。 “师傅,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任务到我手中,我就要珍惜。更何况,我看见他心口处有乌黑处,似乎被人下了毒,我猜测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他装瘸的原因。” “那是他咎由自取。”听到尤征鸿说这些话,姜朝雨似乎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团迷雾中,她要找到“扇子”,扇去这挡在自己面前的雾。 姜朝雨很是迷惑,“师傅这又是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多,便不再说,脸色的阴霾已褪去,温柔地将面前的姜朝雨扶了起来,“你不用知道太多。” 姜朝雨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五年的光阴。 在这五年里,若不是认识师傅,她不会在知道其他信息源,如今知道师傅有了隐瞒自己的心,那么是时候要自己迈出向外的那一步了。 回到房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若是翠翠在一旁,便会说,“小姐,你的脸都快皱成一坨啦!”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姜朝雨自言自语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光,“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找到解除蛊毒的方法,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她从床上坐起,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那漆黑的夜空。弯弯的月亮,此刻的思念能够穿过它,达到所思念的人那里吗? 若是可以,请将我的思念传到我想念的那些人——她在她自己世界的所爱之人。 今日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秘密。 姜朝雨看着这熟悉的一草一木,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同这里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迷雾笼罩在自己身旁,而前方等待着她的,更是大雾重重。 她开始回忆起在二皇子府看到的一切,曾宸华身上的蛊毒,还有师傅的反应。她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自己,很可能已经成为了这个阴谋中的关键人物。 夜色依旧深沉,姜朝雨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姜朝雨正想关窗之时,看见一道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宛如一道幽灵,正当姜朝雨寻找的时候,那道黑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吓了姜朝雨一跳。 “姐姐!” 第4章 夜风将帐幔掀起一角,此刻乏力的姜朝雨正在将自己头上的发簪取下来,就寝休息了。 不知是从何处吹来了一阵风,惹得姜朝雨裹紧自己身上的衣裳,四处瞧看才发觉是自己进来时没有将门关上。 今日的月亮被乌云笼罩,只透出一丝光。正当姜朝雨的手放在门上时,突然一只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人还未看清,声音便出来了。 “妹妹,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 甜腻的嗓音犹如蛇吐舌打在姜朝雨的脸上,覆上的那只手冰冷的感觉,仿佛有一条蛇从姜朝雨的胳膊慢慢的缠绕在她的脖子上。 姜朝雨看着她的姐姐姜玉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一跳。 “姐姐!” 姜玉瑶看着姜朝雨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勾起一抹笑,“怎么,不欢迎姐姐。” 说着边向姜朝雨靠近,“姐姐”二字轻轻地打在姜朝雨敏感的耳朵旁,引得她不禁寒战,打了一哆嗦。 “没有,姐姐请进。”移到一旁,和姜玉瑶保持距离,并留出位置让姜玉瑶方便进到自己的房间来。 姜玉瑶松开手,不紧不慢地拿出手帕,好像是与姜朝雨的接触脏了她的手一般,当着姜朝雨的面,擦拭着一根又一根手指。 姜朝雨看姜玉瑶进门之后,把门关上了。一转头便看见姜玉瑶在嫌弃自己,擦去碰自己的地方,也是习惯了。 而妆台上放着那天二皇子换回来的金簪,姜玉瑶一进门便注意到了。 “妹妹,你是什么时候与二皇子相识的?” 姜玉瑶坐在原先姜朝雨坐过的地方,仅用食指和大拇指将金簪拿在眼前仔细端摩,铜镜映出姜朝雨站在姜玉瑶的身后。 “上次去宴会,有人欺负我,二皇子看不过,帮了我,就那样认识的。”姜朝雨不知道姜玉瑶到底要做些什么,认识曾宸华这件事情,不能多说。随便编织谎言应付姜玉瑶。 姜玉瑶拿着金簪靠近烛火,在火烛下晃出细碎金光,就在姜玉瑶快把金簪放在火焰上时,姜朝雨急上前夺回金簪。 “姐姐这是做什么?”夺回金簪的那一刻,姜朝雨能感受到金簪被火灼烧的热传递到她的皮肤上。 姜朝雨感到十分生气,恨不得把姜玉瑶的背影盯穿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姜玉瑶要如此针对她的妹妹。 姜玉瑶的动作还停滞在空中,看着铜镜里的姜朝雨,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愤怒。 悠悠然将手收回,对着铜镜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看着右手边的螺子黛,像是燃烧至最后的蜡烛,仅剩最后一丝小火苗,轻轻地笑了。 “妹妹,你骗的过父亲,骗不过我,这螺子黛怕是要用完了吧,姐姐那里还有些好成色,下次带来给你挑。”姜玉瑶轻蔑地说道。 从还没有进门开始,姜玉瑶就一直在酸言酸语,这五年来,姜玉瑶第一次踏入姜朝雨的房间,才发现除了一个梳妆台,一张床,竟其他都没有,偌大的房间,装的最多的怕是空气。 “如果姐姐进屋是为了说这些的话,妹妹就在此多谢姐姐。另外,今日我已乏力,就不能送姐姐了。”做出送客的动作,希望姜玉瑶能够离开自己的房间,还自己一个清静之地。 第5章 姜朝雨看着姜玉瑶起身,原以为她会走,怎料她走过来直接抓住自己的手腕,手上的力气不减。原本被曾宸华抓痛的手腕还没有恢复,今天姜玉瑶也给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当姜玉瑶抓上的那一刻,让姜朝雨不经刺痛,差点连金簪都要脱手,好在她抓紧了。 “姐姐这是做什么!”本就心怀怒气的姜朝雨终于忍不住了,朝着江玉瑶吼了一声。 抓住姜朝雨的手,力气更加重了一分,暗讽道:“做什么,就你,凭什么嫁给二皇子!” 姜玉瑶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明态度。 那天在前厅,姜玉瑶就十分不满意,可是再怎么说父亲也不同意换嫁这个事情。 “姐姐从小到大就要跟我争个一二,可你也知道我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如何与姐姐争。不过是嫁给二皇子,他腿都瘸了,大权已失,姐姐还认为我会享受美好人生。”姜朝雨的另一只手将姜玉瑶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弄开,尽管姜玉瑶抓得十分紧。 “若是姐姐想嫁,大可求父亲,在这里找妹妹又有何用。”姜朝雨直视着姜玉瑶,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看着姜朝雨的反应,姜玉瑶反而更不恼了,带着一丝假意的笑容,被放下的那只手意图想要去触摸姜朝雨的脸,“妹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你这眼睛里面看不到想要的东西了。” 眼前长大的姜朝雨,五官已张开,鹅蛋脸,弯弯的柳眉下却是愤怒的双眼,就好像是被抢食物的猫,瞪得大大的,许是白日不出门的原因,皮肤白皙但身材却娇小。 可是还没有靠近,姜朝雨就已经侧身躲开,使得姜玉瑶的手扑了空。 “姐姐,我乏了,就不送姐姐了。”这一次姜朝雨不再直视姜玉瑶,低头请姜玉瑶出去。 她冷眼看着姜朝雨,敷衍一笑便转身离去。走之前留了句:“妹妹,今夜好梦。” 直到姜玉瑶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之后,姜朝雨才放心似的长叹一口气。 确定附近没人之后,才将门关上,手中的金簪也不再放在显而易见的梳妆台上,而是装在盒子里,放在自己的床下。 收拾好一切之后,姜朝雨对着外面轻声道:“二皇子还要听多久?” 若是平时,姜朝雨哪里会收拾完东西才睡,不过是观察外面那人还要待多久,没想到他这么能待,姜朝雨困得不行了,实在忍不住了,才出声。 从姜玉瑶进来没多久,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人静静地听着,也不动,试图不想有人发现他,可惜或许是身上的伤并没有好,有一瞬间,紊乱的气息被姜朝雨捕捉到了。 见自己暴露了,曾宸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从窗户处进入姜朝雨房间,姜朝雨见他给自己眼睛处蒙了条白绫,拿出自己特意带来的伤药,“二小姐勿怪,本宫上次伤着二小姐了,这次只不过是为了来赔个不是,原想直接放在窗台,谁知听到这些。” 眼睛被蒙着的曾宸华只能听声辨位,可在姜朝雨面前看着有些滑稽,因为她本在他的左前方,他却对着右前方。抛去在他人伪装的样子,如今曾宸华一身便衣直挺挺地站在姜朝雨的面前,一只手背在后面。 姜朝雨与曾宸华保持着距离,开口便道破了曾宸华的目的,“想来,二皇子这一身打扮并不是为了来这吧。” “二皇子的好意心领了,但是伤已好了大概,就不用麻烦二皇子了。”姜朝雨看着自己又被加重的伤口说着没事,虽然自己也没有药,但是她最差的结果就是大不了等伤口自愈好了。 直到姜朝雨出声之后,曾宸华才发现自己方向错了,嘴角勾起笑,“二小姐说笑了,不是便衣的话,本宫只能向上次那样正大光明进了,但看二小姐不欢喜,这次换了个方式,也好表达我的歉意。” 见姜朝雨不动,曾宸华将伤药轻轻往地上一放,便转身翻窗离开,“二小姐多擦药才好得快。” 曾宸华离开后,姜朝雨捡起了那瓶药,是冰霜凝血膏,只要涂抹在伤口上,不出一日便好,姜朝雨没想到曾宸华送自己这么贵重的药。 许是曾宸华开窗的那一刻,冷气又进了屋,姜朝雨冷不丁打了寒战。 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似乎来得比往常要晚一些,到现在都还没有下。 被子往身上一盖,被窝的暖意在和姜朝雨身上带来的寒冷打架,温暖一点点爬到姜朝雨身上,最终姜朝雨舒服地睡着了。 刚出姜朝雨房门的曾宸华,却感受到了其他人的气息。 根据直觉看见了房梁上的谢云隐,就那么直直地站在房梁上,叫他人看了定有些毛骨悚然。 曾宸华跃上房梁,同谢云隐对视着。 “谢公子,许久未见!” 谢云隐见曾宸华直接站到了自己的面前,有些惊讶,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居然同姜府二小姐姜朝雨认识,可以随意出入房门。 曾宸华自是不知道谢云隐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他误会了此次。 谢云隐见状,嘴角微勾道:“谢某不知,二皇子竟是闯女子闺房之人。” 面前浮现的正是记忆的那副面孔,同自己长大,却还是一样的欠揍。 “与我相比,怕谢公子的行为也好不到那里去,不知谢公子在此处多久了?” “与二皇子又有何干系。” 两个人眼神对视着,狂风呼啸,席卷了整个京城,如同野兽般咆哮。 谢云隐是姜朝雨曾经不经意相救的男子,不过姜朝雨却对此没有印象,但是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养柳柳成荫,谢云隐早对姜朝雨心意已属。 “我劝谢公子还是放下那份心思吧。” 见曾宸华如此一说,谢云隐也丝毫不惧。 “比起我,怕是二皇子更因放下才对。” 两个人丝毫不让,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过谢公子,这次你来晚了。” 说完这句话,曾宸华直接在谢云隐的目光中先行离去。 谢云隐不知道曾宸华什么意思,不过他看着曾宸华消失的背影,内心暗道他定不会放弃的。 随后出现在了大皇子府中,之前接到密函京城中出了叛徒,差点坏了他们的大计,在追逐叛徒的过程中,不过路过姜府的时候,却让曾宸华不经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此时,曾宸华被守卫达到密室中,如同名字般,封闭得不见一丝光。门口守卫见二皇子到来,忙将房间点起光亮。那一刻才看到有个男人被捆绑在了凳子上,蓬头垢面,低着头的时候,嘴角的血顺着那口水丝慢慢地滑动,极为狼狈。 许是许久没见光,一瞬间的亮反倒让他有些不适应。眼睛紧闭,随后慢慢地睁开眼睛。 入目即见一双云头靴,靴面以黑色缎面制成,添置些许金色云纹。缓缓将头抬起来,看是曾宸华,竟轻蔑地笑了。 嘴里蓄满血水,即使被绑得十分紧,也奋力朝着曾宸华吐一口血水。 曾宸华察觉到了,直接朝着那人的脸使劲踢了一脚,使得他整个人朝着一旁倒去,而嘴中的血水也没有吐向曾宸华。 直接踩在那人身上,他声音很轻,轻得犹如寒潭落雪,寒意却布满全身,“你是谁的人,倘若你不招,我有的是办法。” 那人怕极了,抽搐着吐出血水,气如悬丝,口中断断续续说出:“弯···弯···月······” 没等他说出,那根线断了,整个人开始使劲抽搐,随后翻白眼,嘴中不断吐白沫。 曾宸华冷眼看着地上抽搐的人犹如看着一只蝼蚁被石头砸死 ,任由他抽搐,不过半刻钟,人没有了呼吸。 口中呢喃着:“弯月门!” 第5章 密室滴答的水声瞬间停滞,曾宸华看着地上这个人的反应,眉头紧锁,心中暗道:“看来,消息又断了。” “把这人处理了。”仅仅单凭这人口中说的,并不能作为依据。但是如今也只能沿着这条线去慢慢的摸索。 曾宸华在内心思索着,这弯月门不是济贫的门派吗,与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正当曾宸华找不到答案,让人撤退的时候,门口却突然来人报信,“报,主上,弯月门的医阁阁主前来进见,说是想要来找人。” “找人?”曾宸华转身看向地上死的那个人,瞳孔骤缩,莫非这件事情真的与弯月门有关? 让守卫先把人关起来。随后拿起玉杖,自己独自去面对医阁阁主。 冷画扇不紧不慢地坐在位置上喝着茶,看着曾宸华一瘸一瘸地借助拐杖从房间走出来之后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看着曾宸华的模样,实在为他可惜,若不是当年出征为救战友,被敌人射中大腿,伤及根本将腿废了,如今恐怕会是一个强劲对手。 而当曾宸华出来便是见到冷画扇身着一身简单的素衣戴着面罩,神神秘秘的,只漏出眼睛,眼神锐利如鹰,身后则站着自己的手下。 第6章 见曾宸华出来,冷画扇直接不客气地说:“二皇子,人我要带走。” 指尖轻轻捏起一根银针,她指尖的银针闪过寒光,针尖指向男主的眉心。 见冷画扇这一说法曾宸华只觉得好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嘲讽道:“如今我这里竟也成为来既来,去即去的随意地方了。” “不知道冷阁主是什么意思,我这里可没什么人。”曾宸华摊开手臂,把房间门推开,向冷画扇证明,屋内可没有人,也不要到自己这里找人。 冷画扇直接将银针射向男主的鞋尖,但只不过是设在鞋尖旁边的木板上罢了。 “那敢问二皇子脚边的血是从何来?”没想到不过就是当时那人吐的血水一点点而已,这也被冷画扇看到了。 男主脸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正常,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带着几分悠然与自得,“不过是不知哪里踩的一丝血水罢了,这也让冷阁主看见了,好眼力。” 冷画扇拿出手中枯萎的花,“我也不与二皇子绕弯子了,倘若那人吐血,我这花可闻得到。” 曾宸华也没有想到,那血竟是为了吸引人了,心中冷笑道:“难怪。” 花在冷画扇的掌心中蹂躏成了碎渣,一点一点从掌心落下来。“如果二皇子可以将人交出来,我自有秘密交换。” “况且弯月门的规矩,叛徒要挖出三寸舌钉在弯月门刑堂,让弯月门的人看看叛徒是什么下场。” 冷画扇的语气变得委婉些,“所以人我是必须要带走的,还望二皇子答应。” 男主挑眉,听着冷话扇有秘密给他交换,他此刻也想知道秘密究竟是什么,毕竟人已经没用了。 “本宫不喜欢拂他人面子,既然冷阁主如此坚持,那我也只好拱手相让。” “既然冷掌主想要以此为戒,不介意我交出一个死人吧!”男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淡风轻。 就如冷画扇所说的话那样,她只是要引以为戒,对于人死没死这个似乎不再重要了。 冷画扇作辑,“如此,那在下在此就多谢二皇子的成全之意了。” 男主直接让手下将人带上来,顺便去处理了一下滴下来的血迹。 “若是殿下不信,可在卯正时来城西乱葬岗看尸体。” 至于曾宸华他岂会不信冷画扇的说法,毕竟她给出的秘密帮了他的大忙。 见到人之后,冷画扇以信守承诺,直接告诉了男主什么秘密。而当男主听到这个秘密的时候,内心思考着,发觉原来事情都被推反了,随即命人立即查明这个事情是否正确。 另一边当冷华扇告诉完男主秘密后,已然让手下带着叛徒一同撤退。 卯时二刻,召唤的号角吹起,仅仅一声,但对号角声敏感的医阁阁下人,此时奔向弯月门的刑堂。虽说姜朝雨是总阁的人,但是她被要求每个副阁执行任务时都要到场。 穿好衣裳,姜朝雨出现在了刑堂前。 卯时三刻,弯月门刑堂的三十六盏青铜灯同时亮起。冷画扇坐在中间的月牙座上。医阁的总门人都被召集起来。 看着人都齐了,冷画扇挥手让手下把人带上来。 死透的人被人拖着拖拖到了众人的面前,唯独舌头暴露在外面。 “医阁教你们辨百草,教你们技能,可不是让你们擅自去接其他的任务的。”怒气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手一挥,手中银针穿透那人的舌尖,直接将舌尖连根拔起,钉在了警示柱上,“另外既然成了医阁的人,倘若谁一个说话不紧,可别怪我收了他的舌头。” 听着这话,众人皆齐声回答“遵命。” 看着这人的惨状,那舌头还在滴血,姜朝雨第一次看见这个场面,胃里翻腾,直直地攥紧了自己的衣服,没想到冷阁主这么厉害,果然能做阁主,那么能力定是要高于其他人的。 从前只是其他人听阁主有多么的厉害,如今眼见为实。 “舌头收下了,把这人扔到城西乱葬岗去吧,今日散了。”警示的效果到了之后,冷画扇也让其他人退下了。 卯时,这人就被扔到了城西乱葬岗中。 正当姜朝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冷画扇却喊住了姜朝雨,“小雨,你留下。” 被喊住的姜朝雨,浑身一惊。 脸上挤着笑容,看向冷画扇,“阁主,怎么啦?” 冷画扇将姜朝雨拉到旁边的位置坐着,“听你师傅说,曾宸华让你当眼线?” 姜朝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经过刚才的警示,她还是觉得如实招来比较好,“之前,我做任务被他困住,他提出让我做他在弯月门的眼线。” 冷画扇握住姜朝雨的手,“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 原以为冷画扇也是同尤征鸿一样不同意,没想到说出来的答案让姜朝雨一惊,结巴道:“啊,,啊,真的当眼线?” 冷画扇点了头,眼神期待看向姜朝雨像是鼓舞姜朝雨一般,“没错,不过你要做线中线!” “线中线?”姜朝雨觉得这任务太难了,每次遇到曾宸华的时候,都感觉他好像能读懂她的心一样,每次都被看穿,如果去做线中线,她觉得她就变成了馅中馅了。 姜朝雨挣脱冷画扇的手,站了起来,“阁主,我再去想想,这个任务太难了,快到我请安的时辰了,我先走了。”说完好像落荒而逃般,走得飞快,或者说不是走,而是跑。 冷画扇看着姜朝雨匆忙的背影,感到十分有趣,嘴角勾起微微的笑。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姜朝雨才回到房间。换下一身行头后,翠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姐该去请安了。”翠翠的声音惊破晨雾。手上端了一盆洗漱的水供姜朝雨洗漱更衣。 换身衣裳之后,翠翠给姜朝雨梳妆打扮之后,随即出门了。 姜朝雨绕过走廊来到祖母的房前,正好碰到了姜玉瑶。 姜玉瑶冷眼看她一眼,便先她一步跨过门槛走进房间,姜朝雨紧接着也走了进去。 二人行礼,齐声道:“孙女给祖母请安。” 请完安之后,然后要在祖母的房内侍奉一刻钟才能走。 先前看完教训之后,姜朝雨都还没有睡好,还是觉得有些累,想打哈欠,但是在这样的场面实在不合礼仪,只能硬生生忍住,惹得泪水在眼眶打转,趁人不注意用手中的帕子擦去泪水。 这一幕刚好被姜玉瑶所看见,靠近姜朝雨轻声道:“昨日妹妹可是睡不着?今日都如此困。” 姜朝雨感到十分的无奈,就这一功夫的时间都被姜玉瑶所看见了。“昨日打雷了,妹妹有些害怕,所以惊得都没有睡着。” “打雷?”姜玉瑶很是疑问,何时自己的妹妹怕打雷了,或者说昨日真的有打雷过吗? 内心有着疑问,但又不知道怎么说。见姜朝雨这样回答也不继续追问。 一刻钟过去,该是用膳的时间了。姜朝雨与姜玉瑶一同前往膳堂。 许是子时冷画扇挥针的场面恶心到了,让姜朝雨对着桌上的吃食竟没有一丝胃口,无精打采地吃上两口,仅仅让胃填些东西,不然胃会痛。 看着姜朝雨的动作,姜玉瑶冷讽道:“若不是妹妹怕菜里下毒,碰也不碰。” 这话一出,本就烦的姜朝雨,内心更加有怒气,吃多了也说,不吃也吃,直接拿着筷子向着桌上的吃食进攻,“姐姐哪里的话,妹妹不过是怕自己吃太多,姐姐吃不到罢了。” 大口大口地吃完碗里的菜,没有半分淑女的模样。 姜朝雨意图用这行为向姜玉瑶表明,跟下毒没关系,吃完不顾形象地打了嗝,“如此,姐姐还说我怕下毒嘛。” “万一你有解药呢,谁也说不准。”姜玉瑶淡淡地又来一句。 这话一出,使得姜朝雨无语了,用公筷添些菜在姜玉瑶的碗里,愤愤道:“若是姐姐中毒了,妹妹陪姐姐一起。” 看着眼前被装满的碗,姜玉瑶将筷子往桌上一放,用手帕优雅地擦着弄脏的嘴角,“我饱了,多谢妹妹好意。” 姜玉瑶起身离开膳堂,姜朝雨将公筷拍在桌子上,才意识到又被姜玉瑶耍了。 没过一会儿,外头通报二皇子来了,姜朝雨一惊,想着十日期限不是还没有到吗? 第6章 晨雾还未散尽,姜府门前青砖上已然落了一层薄霜。前方传来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了姜朝雨的心尖上,一步又一步踩得生疼。 此时姜府守卫报二皇子到,姜朝雨捏着绣帕的手藏在袖中,指节微微发白。明明十日都还没有到,为何如此着急? 听着外面的动静,姜玉瑶斜眼看了姜朝雨一眼,讽刺道:“妹妹如此紧张,是在期待些什么?” 姜朝雨原是在走神,姜玉瑶一出声,思绪便被拉回来了。“姐姐说笑了,怕还来不及,哪有期待。” 两个人各想各的事。 “报大小姐,二小姐,二皇子派人来了。”守卫紧急来报消息,另外一位则领着人来前厅。 第7章 姜朝雨内心很是疑惑,还没有到交代的期限,为何如此着急,莫不是曾宸华中途改变想法了。 “哦,只有二皇子的人,那二皇子?”听着守卫的汇报,姜玉瑶往外面一看,询问道。 “回大小姐,仅仅只是二皇子的人来了。”守卫一丝不苟地答道。 当姜朝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内心松了一口气。她原以为是二皇子来了,三次照面,每一次都让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一面。如此多番变化,深沉的人,还是少些接触才好。 松下去的那口气但又瞬间提了起来,姜朝雨突然疑问,那二皇子派人来干嘛? 内心十分不解,但面不改色。 “既然这样,那便在前厅见客吧。” 姜朝雨紧跟在姜玉瑶的身后,父亲没在,这偌大的姜府姜玉瑶就是主心骨。 来的人便是二皇子的心腹云起,此人肩带银甲,穿着一身玄色衣裳,腰间挂着一把剑带有青色剑穂。 云起到了前厅之后,便单膝及地,柳金木匣高举头顶,“由二皇子之命特来向姜家二小姐赔罪。” “之前二皇子唐突,事后想起,未能周全礼数,此番特来派属下前来赔罪。”那人的声音铿锵有力如金玉相击,不愧是战场上的人。 “此木匣中内有一玉佩是信物,还望二小姐收下,原谅我主上。”听着这人的说法,姜朝雨内心想着,怎么还整上道德绑架了,若是自己不接受就是不原谅咯。 “另外,里面还有我主上亲自写的信,还望二小姐莫要介怀。” 姜朝雨面上不显,看了一眼旁边的姜玉瑶,内心扶额,简直是道德绑架! 看着这人整个人跪在地上如同笔直的松木,就想起那日曾宸华来的时候,那人随意散漫,一眼便能看出自己装病。对于姜朝雨来说,这种人是万不能深深接触的,所以东西更不能收。 于是拒绝之意直接脱口而出,“替臣女多谢二皇子的好意,只是这贵重物品,臣女不能收。” 而姜玉瑶也只是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 跪下的那人见姜朝雨不收礼物连声劝导,“还望二小姐收了这信物,不然属下便回不去了。” 这一说法一出,姜朝雨内心警铃便开始一直响,内心唾弃,“绑架!妥妥道德绑架!” 看着姜朝雨不收,姜玉瑶走上前去,准备将木匣拿过来。边靠近边说,“既然我妹妹脸皮薄,那我便替妹妹收了。” 云起偏身,回避了姜玉瑶的动作,姜玉瑶的手扑了空。 “实在不好意思,大小姐,这是我家主上特意交代要看着二小姐收,不然属下无法回去复命。”冰冷的声调就如同他刚才不近人情的动作,都让人下不来台。 姜玉瑶见自己被拂了面子,便一甩衣袖转身而走,走前还不忘挖苦姜朝雨一句,“妹妹,真是好福气。” 见此,姜朝雨似乎自己已经被架在了烤火架上了,“给我吧。” 听到这句话,云起如释重负,“多谢二小姐!” 云起看着姜朝雨收下木匣之后,便轻声消失。 姜朝雨低头的一功夫,云起已经消失不见了,姜朝雨由这想起了那日曾宸华也是悄然来到自己的房门外,难怪是主仆。 手上拿着这个木匣,姜朝雨感觉瞬间犹如火炭,拿了变烫不拿会熄。索性直接把木匣拿给旁边的翠翠。 见刚才那人说有信,姜朝雨便急速带翠翠奔回自己的房间。惹得翠翠不解,“小姐,为何走如此之快?” “不走快些,容易生变故。”这不,才落下这句话,便看见姜玉瑶了。 才穿过走廊,便看到姜玉瑶在尽头等着自己的。 “妹妹,你这里面有些什么,姐姐也十分好奇。”姜玉瑶紧紧盯着木匣,生怕错过一眼。 姜玉瑶不隐瞒自己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 姜朝雨直接挡在翠翠前面,阻挡姜玉瑶不怀好意的目光,“但刚才那人也说了,这是二皇子给妹妹的东西,姐姐还是不要太在意。” “哦,是吗?可万事要以姐姐为紧,我那天跟你怎么说的。”姜玉瑶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姜朝雨。 “玉佩我可以不要,但信我必须看。”姜朝雨说出这番话之后,姜朝雨发现自己错意了,她原以为姜玉瑶是为了玉佩而来,没想到是为了信。 姜朝雨眼神撇了撇匣子,她也还没有看信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容。 若是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但又想着二皇子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步呢,不可能主动暴露她的身份。 于是姜朝雨放宽心之后,直接将木匣拿给姜玉瑶,当着姜玉瑶的面将木匣打开,正如那人所言,木匣里就是玉佩和信封。可是木匣中的玉佩与那天她所拿到的玉佩好似是同一个,但细致看来,这个玉佩的花纹更加简洁,不过只有云纹而已,想到此,姜朝雨不知道曾宸华是何意,那日已经成功将玉佩拿到手,如今又送一个相似的玉佩给自己。 “若是姐姐想看那便看吧。” 姜朝雨主动将信封递给姜玉瑶,而姜玉瑶打开发现信上不过是几个字--此次是我冲动,还望姜二小姐见谅。 信中唯一有特点的便是,这字写的铿锵有力,笔锋流畅,能看出写这封信的字相当不错。 姜玉瑶反复将纸拿着看,试图想在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找了许久也仍然没找到,便把信封随意丢给姜朝雨了。 “姐姐比我大两岁,为何妹妹如此被逼亲而父亲却不安排姐姐的亲事?” 这是姜朝雨一直以来的疑惑,从始至终,父亲便想着如何用她的姻缘去换的一个好的联姻关系,而姜玉瑶的亲事,父亲从来不提,一直没有动静。 每次反问父亲的时候,他总是哑口无言。 姜玉瑶手抚上姜朝雨的脸,阴笑道,“别多打听,我要看着妹妹嫁了才放心。” 那凉凉的手触碰到姜朝雨的脸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冷。 “比起这样,我更希望能见证姐姐。” “哦,是吗?”留下这句话之后,姜玉瑶转身离开。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姜朝雨始终感觉怪怪的,但也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回到房间之后,找个安全的地方安放木匣,毕竟这可是二皇子之物。 若是哪日反悔寻她,要回玉佩,她若是弄丢了,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就年纪轻轻殒命了。 万人皆说二皇子受腿伤之后不理朝政当个闲散王爷,但也不是纨绔子弟,使得人人都可惜了他的腿。 可在姜朝雨看来皆不是那样的,那假装的腿很有问题。 姜朝雨隐隐约约觉得曾宸华正在布一个很大的局,现在他正在从京城外面布网。 在现代,姜朝雨便喜欢睡懒觉,不然也不可能赶个早八就把自己摔到这里了。此时忙碌了许多,竟惹得她有些困了。便肆意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窗口来的鸽子叫了一声,将江潮鱼吵醒。 人还是迷糊的情况,那鸽子便飞到床边了。 姜朝雨开始强制逼自己清醒,看着鸽子的腿上还绑了一封信。 打开一看——速来阁楼 仅仅留下四字,姜朝雨换上行头,利用技能瞬移到了阁楼。 进来的那一刻,看见许凝辉正背对着她,躺在躺椅上,旁边的茶正冒着热气,好不惬意。他是三年前来到弯月门的,还是当年姜朝雨救了他。不过也多亏了自己的技能,总感觉无意之间救过很多人。 姜朝雨看他躺的惬意,用脚一踢。“何事?” 许凝辉躺的好好的,背后被人踢了一脚,使得差点中心不稳倒在地上,愤愤地往看才发现是姜朝雨。急速变了脸,快速地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变脸得十分快,脸上堆满笑容,十分谄媚道:“师姐,你来啦!” 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姜朝雨坐,“您坐您坐。” 姜朝雨注意着许凝辉的神情,走到躺椅旁,由着许凝辉的动作躺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小子怕是又有事情拜托自己。 许凝辉让着姜朝雨躺下,随后为她捏肩头,姜朝雨重重地拍掉他的手,“有事说事,别献殷勤。” 许凝辉走到姜朝雨面前,将刚才正飘着热气的泡好的茶递给姜朝雨,殷勤道:“有个八级任务,我一个人搞不定,想问你去不去?” “八级任务!”姜朝雨一听来了兴趣,之前拿到二皇子的玉佩也才五级任务,如今居然有八级任务。 姜朝雨虽然感兴趣,但是她也要看什么,轻声道:“做什么的?” 以许凝辉对姜朝雨的了解,若是不感兴趣的事情,她从一开始就不会问,如此问下去,便知道她已经感兴趣了,便缓缓道出目的来,“抓逃犯。” “一年前有个二级的逃犯逃了出来,一直没踪影。最近被人看见了,朝廷特发赏令,若有谁能够抓到他,便赏黄金十万两。” 第8章 听到这儿,姜朝雨把茶杯放在桌上,瞬间没了兴趣,要知道,二级逃犯可是杀了至少不下二十条性命的亡命之徒,若是碰上此人,搞不好小命难保。“这是朝廷的事,跟我们门派有什么关系?” 许凝辉继续勾起姜朝雨的兴趣,神神秘秘地在姜朝雨耳边说:“这是弯月门总部下达的任务,最近弯月门打算成立一个副阁,若是有谁能抓到,那么便可以封阁主。” 姜朝雨见许凝辉靠自己太近,推开了许凝辉,又继续喝茶,内心思考着。“那可是亡命之徒,要想活捉他,谁死还不一定呢。” 许凝辉继续给姜朝雨捏肩,“赏令上特此说明,只要人,不论生死!” 听到这儿,姜潮雨来了兴趣。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心中想到,若是活人不好捉,何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死呢。 姜朝雨将空的茶杯递给许凝辉,“将茶续上。” 一听到此,许凝辉就知道姜朝雨愿意了。 把许凝辉激动的手上的力气更重了一些,使得姜朝雨的肩膀痛,连声喊道:“痛痛痛,许凝辉,你要捏死你师姐不可!” 第7章 冬日的夜晚,寒风呼啸着,风中混杂着从渔场码头飘来的鱼腥味,姜朝雨此时正坐在旁边的客栈二楼,单独让小二开了间雅间歇息。虽说着歇息,但是目光透过板棂窗的缝隙,紧锁码头的一举一动。 门口响起三短两长的敲门声,见此姜朝雨才将门打开。此时看见是许凝辉前来,姜朝雨见房间外左右没人,才将门关上。 许凝辉着急前来,竟口干舌燥了,看着桌上有茶,拿起茶壶便一饮而尽,才解了渴。 “怎样,有什么新消息?”许凝辉此行是派人打听那逃犯的消息,而姜朝雨看着许凝辉回来,特别想知道是否有重要的消息。 解了渴意之后,许凝辉一字一句地说出消息:“派人打听到了,这人逃狱之后,居然回去联系了码头的熟人,大概会在丑时从码头坐船逃走。” “可有船的图?”姜朝雨一听到逃犯要逃,心中有了办法,既然他要坐船,那么就位移至船上,杀了他! 一听姜朝雨的话,许凝辉就想到了姜朝雨的计划,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连声否定道:“师姐,不可!怎么可以你独自一人去面对!” 姜朝雨猜到许凝辉反对,神情严肃,直视许凝辉,“若不用我一人去面对,那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许凝辉想着逃犯是在子时逃走,何不如在岸上就解决他,又或者躲在船上。想法还没有说出,就已经被姜朝雨看出。 姜朝雨看出他的心思,说出的话戳穿了许凝辉的想法:“你别想了,你之前也打听到了,他的身手了得,若是在岸上,你我两人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躲在船上,那船夫岂不知船身体积,水面有任何波澜,尽收眼底,如此不如在海上解决他!” 见许凝辉不说话,姜朝雨直接摊开手,轻挑眉,神色淡然且自信,开口道:“师弟,弯月门做事都会有两全之策,想必你手中定然有图,交给师姐。” “可,师姐你的安危······”许凝辉还是想要推脱,十分担心姜朝雨的安全。 “图!这是命令,师弟。”姜朝雨直接搬出命令,弯月门有道规矩,那就是在外下级要听从上级的命令。 “是。”许凝辉慢吞吞地从衣襟中拿出船的构造图,姜朝雨见此,直接夺过图。 姜朝雨缓缓打开图纸,心中已有印象,只待时辰一到便可动手。 “到时候你在岸上等我便可,若是对方武功太高强,我会尽快撤退的,你不用太担心。”姜朝雨的话虽这样说,但是看着许凝辉的眉头依然紧锁着,忍不住抬手拂去他的愁容,“好了,你师姐我,虽然接的任务不多,但是武功可是弯月门数一数二的,好吧。不然你怎么会找我一起呢。” 姜朝雨拍拍许凝辉的肩膀,“高兴点,我又不是去赴死,这么担心干嘛。” 虽是这样安慰,但是许凝辉还是有些担心,但是看着姜朝雨鼓舞的眼神,许凝辉只能面上掩盖担心,挤出一个笑容回应。 姜朝雨看着许凝辉挤出的笑容,无奈道:“你这笑容太难看了,还不如不笑。”这话一出,许凝辉直接垮着个脸。 这一小插曲在两人的谈笑中过去了。 姜朝雨的鹿皮靴踏过木板上斑驳的鱼鳞,躲在停靠在岸边的船只身后,她将斗篷兜帽压低,目光掠过那一艘即将出现的船。 寅时三刻,渔夫还未醒之时,就有人着急地奔着码头来“打渔”了。 姜朝雨身着黑色夜行衣,腰间的软剑微微作响,她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前方那隐约晃动的两道身影。 姜朝雨未曾察觉,在不远处也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目标人物才出现,此刻他们正准备着上船。姜朝雨打算等着他们出海之后,瞬移到船上,但是由于技能弊端,看来得在船尾后面躲一下才行。 正当逃犯准备上船时,许凝辉触不及防出现在逃犯后面,此人身高七尺半,身材魁梧,难怪杀了那么多人,一般人还不是他的对手。 许凝辉喊道:“准备去哪?”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刀柄上的纹路因岁月的磨砺而显得有些斑驳,但刀身依旧寒光闪闪。 逃犯一惊,没想到自己的行踪被暴露了,本想着逃离这里找个安稳的地方度过余生,没想到还是朝廷的赏金高,这都躲不掉追杀他的人。 许凝辉握着长刀向着逃犯砍了下来,没想到逃犯敏锐地察觉到了,拿出手中的刀挡住,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得到这刀传递下来的力量,震得他虎口一紧,差点握不住大刀了。 姜朝雨本想着让许凝辉在客栈等着,没想到这小子还是耐不住,选择主动为自己创造机会。既然他为她创造了机会,那么姜朝雨就利用这机会,提前躲进船尾,闭上眼睛,在脑中幻想出大致空间,“空间位移锁定,进!” 许是船夫太过于关注两人打斗的画面,竟没有注意到船身有些许晃动。姜朝雨进来之后,忍住难闻的鱼腥味,让自己的体力恢复片刻。 “看来都逃到这里还是避免不了被追杀。”逃犯此话一出之后,随即反击,避开许凝辉的刀,手中的大刀猛然一挥,又快又恨,仿佛想要致许凝辉于死地。 许凝辉接住这一刀,用脚踢向逃犯胸口,本以为逃犯会被踢倒在地,没想到居然纹丝不动,这把许凝辉震惊到了,赶紧收脚,却被逃犯一手打在了心口上,震出了血,一口吐在了地上,逃犯见许凝辉不是他的对手,转身上了船,让船夫抓紧划走。 许凝辉跟逃犯切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姜朝雨神不知鬼不觉地上船罢了,但是此番过招,才发觉真的打不过对方。此时内心十分担心姜朝雨了,捂住心口的内伤,看向船走的方向,口中呢喃道:“师姐,可一定要打过他啊!” 此时的海面狂风四起,卷起海浪开始翻腾,船随着海浪一上一下,极不稳定,伴有闪电声音,轰隆隆地叫嚣着。 姜朝雨躲在船尾,她屏住呼吸,调动起全身的感官,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动静,但是她本就讨厌鱼腥味,如今在这么密集的地方,姜朝雨忍不住咳了一声。 仅仅一声,便让敏感的逃犯察觉到了,听着声音,一步一步悄然地挪向姜朝雨所在的地方,刚开始姜朝雨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败露了,后面越听越不对劲,自己这边的呼吸声怎么开始加重了。 “不好!”内心警觉,怕是自己刚才的咳嗽声被听到了。屏住呼吸,听着动静,对方似乎在自己的东北方向,手摸上软剑,听见对方还在靠近后,找准时间直接抽出软剑对着自己锁定的方向攻击。 “啊!” 对方惨叫了一声,姜朝雨跳了出来,斗篷随即被掀落,漏出了正脸。内心暗道,果然,直觉是对的! 看着逃犯的右手被剑刺穿了,成了个窟窿,此时他的左手正捂住伤口,面上十分痛苦,姜朝雨此刻出现在他面前,她的软剑上还沾满逃犯的血。 看着逃犯痛苦的模样,姜朝雨冷漠道:“今日,你的命我收了!” 原以为伤自己的是比刚才男子身手更矫健的高手,没想到面前的竟是一个娇小的小娘子。 心中瞬间安心多了,轻蔑道:“小娘子,不在家练女红,这样可没有人要你,不如你跟着我,我保证你人间快活。” 这话一出,姜朝雨翻了个白眼,冷声道:“你这个畜生,那就看看你留的下你的根不!” 放下这句狠话之后,姜朝雨挥动自己的软剑向着逃犯去,剑快的那一瞬间逃犯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胳膊上便被放了血。 见此,逃犯才发现是自己小瞧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了,戏弄道:“没想到小娘子这么烈。” 虽然被伤到挥刀的右手,但是逃犯选择使用左手挥刀,扛下了姜朝雨另一次伤害。接下来用手接住了她的软剑,姜朝雨见自己的剑被抓住了,选择单腿横扫,放倒逃犯在地。 第9章 逃犯此刻双手都已受伤,正倒在地上,当姜朝雨准备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侧身避开攻击。 往后一看,发现是船夫抱着木箱,站在高处准备朝着自己的头给自己致命一击,没想到扑了空。姜朝雨见状,直接刺向船夫的心口,那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呼吸一紧,没想到他当场殒命,姜朝雨拔出剑,船夫想着一旁倒去。 “大哥!”看着自己的大哥被击杀的那一刻,逃犯痛心地喊道。 然后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喘着粗气,眼神中凶光尽露,“若是取我的命,那大可拿去,但是杀了我大哥,那今天必定是你死!”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此人竟是他的大哥,不过之前有探到他与他大哥两个人祸害百姓,如此她也算替百姓出气。 只见逃犯忍着伤痛向姜朝雨砍来,姜朝雨用剑一挡,但这人力气甚大,姜朝雨不是他对手,还是往后退去,便腾空而起,一个翻身到了逃犯身后,逃犯没有砍到姜朝雨,砍到了船尾处,船尾处被砍到了,此刻水都漏了进来。见姜朝雨躲得太快,将刀拔出,向着后面一挥。 姜朝雨弯腰避刀,逃犯看姜朝雨正在回避,没办法出招,迅速一脚踢到她腰腹,姜朝雨避不开这一招,被踢到了船头,倒在了地上,吐了口鲜血。 男女力气悬殊,逃犯的这一击给了姜朝雨大大的伤害,竟使得姜朝雨倒地之后起不来,两臂撑在地上,看着逃犯靠近。 逃犯见此,便觉得自己大局在握,发出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我说过,今日你必死!” 第8章 姜朝雨嘴角衔着一抹笑,见逃犯更加靠近,好心地提醒他道:“你上当了!” 风呼啸而过,扬起海面上的波浪,为这场即将爆发的战斗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姜朝雨手腕轻抖,向着逃犯的方向挥去软剑,那软剑被挥出去的那一刻就好像是一条毒蛇出洞,剑身修长,泛着森冷的幽光,恰似毒蛇的鳞片,飞快向着逃犯的方向移动,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一条跃起的毒蛇,准确无误地缠住了逃犯的脚踝。 待到逃犯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为时已晚。姜朝雨使劲收剑,逃犯一瞬间被撂倒,姜朝雨随即挥剑向着他的下盘攻击,顺利地切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逃犯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逃犯对姜朝雨的攻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痛觉已经提醒了他。痛令他满头是汗,没有任何力气还手。 姜朝雨看着他痛不欲生地在地上翻滚的时候,冷声道:“我说过,你留不下的。” 姜朝雨不留下任何废话,直接一剑刺穿他的咽喉。逃犯没想到自己杀过那么多人,过手过许多高手,没想到却死在了这个小丫头上,人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姜朝雨拿出烟弹,向着空中发信号。那边许凝辉还担心着,看着烟弹就笑了,看样子是得手了。 看着这逃犯死不瞑目的样子,姜朝雨微微抬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讽刺道:“做了这么多坏事,居然还死不瞑目。” 姜朝雨看着他这样子,就想起了许凝辉给她说过这逃犯手上多半沾的都是妇女之血,气得她给逃犯再补上几剑,“畜生,下地狱去吧。” 此刻,船上仅仅只有姜朝雨一人,突然她发觉自己的靴子似乎进水了,不过船上哪里来的水,四处瞧看才发现,之前打斗的时候,床尾漏水了,水不断地从船尾处溜进来。 随着波浪,水不断地拍打在船尾,船身进了许多水,正一点一点地往下移,姜朝雨心想不妙,若是任由着发展的话,怕是片刻就覆没了。 内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之前她的空间异穿术不能带着活人一起穿,可此刻逃犯已经死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姜朝雨望向逃犯,心中肯定道:“如今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抓着逃犯,闭上眼睛想着岸上的位置,“空间位移,进!” 正当许凝辉还在翘首等待姜朝雨划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姜朝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身旁,以及旁边还有死透的逃犯。 每次瞬移都会耗费大量精力,此刻的姜朝雨十分憔悴。 许凝辉转身看见姜朝雨嘴角还有已干的血渍,头发些许凌乱,两手撑在地上,喘着气。他着急上前去,趁着姜朝雨快倒地的时候,将姜朝雨抱入自己怀中,“师姐!” “逃犯我抓到了,不过我现在好累,让我睡会。”说完这句话,姜朝雨觉得自己真的太累了,想休息一下,直接闭上了眼睛。 许凝辉见姜朝雨闭上眼睛,有些着急,摇晃着姜朝雨,“师姐!你醒醒!你醒醒!” 本就对之前的鱼腥味有些反胃,此刻还被许凝辉摇晃,气得姜朝雨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许凝辉的手臂上,“都跟你说了,我要睡了,摇什么!” 许凝辉虽然被打,打的还有些痛,但是见师姐还有气力跟自己说话,许凝辉的担心落下了,随即高兴起来,“好” 方才那双眼睛正是谢云隐,他原先不过是为了来码头做任务而已,却不曾想看见了自己的恩人姜朝雨,不过好像得知了她的秘密,看着她此时虚弱的模样,有些心疼,但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上前去,于是就默默地看着身旁的人将她带走。 许凝辉一心只顾着自己的师姐了,换作平时定能发现谢云隐的气息,他用衣袖轻轻擦去姜朝雨嘴角的血渍,将她抱起返回阁楼。至于逃犯,已有其他人来接应带回他了。 回到阁楼,许凝辉轻轻将姜朝雨放回她自己房间的床上,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内心不经对姜朝雨佩服朝天,一个人就能将二级逃犯打死,简直太厉害了。 而且居然还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把逃犯制服了,果然选择与师姐合作是一个不错之举。 看着姜朝雨睡了后,许凝辉悄悄地退出姜朝雨的房间。 关门之后,正转身的时候,尤征鸿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偌大的脸怼着自己,一瞬间差点吓得许凝辉叫了出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惊扰屋内的姜朝雨。 紧接着,对着尤征鸿行了礼,“师伯。”怕吵了熟睡的姜朝雨,便对尤征鸿说:“师伯,可否借一步说话?” 尤征鸿移步到阁楼外堂中,坐在位置上,问着许凝辉,“听闻你们此次抓到二级逃犯了?” 许凝辉就站在尤征鸿对面,回复道:“是的,此次全靠师姐,若不是师姐去船上抓逃犯,恐怕此次任务也不会如此成功!不过师姐被逃犯伤到了,此刻在歇息。” 尤征鸿虽听着许凝辉的汇报,但是目光却在打量着他,或许是许凝辉穿着黑色,连心口上被打的那一击掌印都可以看见。 “你也受伤了,今日早些歇息,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其他事情,但是你和你师姐资历尚浅,我会想其他赏赐的,另外明日记得去找你师父拿药。” 许凝辉听到此,感到十分不公平,反驳尤征鸿说出的话,“可是弯月门之前只说谁抓到谁就可以,并没有前提,如今这样岂不是不公平!” 尤征鸿冷眼看着许凝辉,“区区二级逃犯,你打不过,你师姐也受伤,倘若真是将副阁交于你们!”说完这句话,尤征鸿从位置上起身,轻声道:“能坚持多久?” 尤征鸿字字诛许凝辉的心,话一句都没有说错,他们遇到逃犯的时候,两个人都受伤了,但是许凝辉还是想为姜朝雨争取,这次是姜朝雨出的最大力,“师伯,可是是师姐的功劳,她可以的。” 听到这句,尤征鸿承认姜朝雨的能力,但是又道:“你师姐还欠火候,此番不过是为了从其他弟子中找到最佳人选。” 许凝辉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他想着若是师姐听到这些话,一定很伤心。 “那师父认为,徒儿怎样才是成火候?”姜朝雨从楼梯处下来,原先不过是睡着的,但却做了噩梦,梦里一直被追逐着,怎么逃也逃不了,突然就惊醒了。看了时辰,才发觉自己该回去了,没想到自己却听到了这些。 听着姜朝雨的声音,许凝辉就知道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师姐还是听到了。 尤征鸿早已知道姜朝雨醒了,刚才那番话不只是说给许凝辉听,更是给姜朝雨的。其实也根本没有什么建立多一个副阁,之前不知道从谁的传了风声,索性就任着去了,没想到两人当真了。 “小雨,你的能力太弱了,担负不起这个责任。”此刻尤征鸿道出真相,姜朝雨一共出了三次任务,两次任务都差点失败,而这一次都受了伤,若是至少要成为副阁主,那么至少必须毫发无伤地完成三个六级任务,两个七级任务,一个八级任务。 被自己的师父揭穿那刻,姜朝雨还是有些伤心,“我知道,可是师父我可以的!” 见姜朝雨坚持,尤征鸿也不说些什么,只留下“若是你能达到做阁主的真正水平,那么就让你当!”便离开了。 第10章 许凝辉看着豪言壮志的姜朝雨,给姜朝雨打气,“师姐,我相信你可以的。” “好!”但是说完这句话,姜朝雨就泄气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么多任务,怎么可能做到。” 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回到自己在丞相府的房间,姜朝雨是抄的小道,这条小路是当时是师父为了让她每日能够到弯月门练功,特此挖的。 小道特别偏僻,另外为了躲过人,还有地下通道,后面一段就是地下通道,直通到姜朝雨房间。 正当姜朝雨还在想着如何将那些任务完成的时候,她突然发觉前方似乎有人倒在地上,远远地望着,旁边还有玉杖。 这一看才发现,似乎是二皇子曾宸华。姜朝雨觉得自己是捆绑二皇子了嘛,最近老是遇到他。 不过看着地上的玉杖,姜朝雨突然就想起,弯月门好像有一个看起来很轻松的八级任务,那就是拿到二皇子的玉杖。 此刻看着曾宸华是昏倒的情况,姜朝雨感觉这个任务简直太简单了。反复探头确定曾宸华是否昏倒,见那人没有动静,姜朝雨慢慢地移动到曾宸华几步之远,悄悄地拿起曾宸华的玉杖,内心并不断地祈祷,“别醒,别醒。” 就在姜朝雨以为自己要成功拿回玉杖的时候,曾宸华猛地睁开眼来,与正准备偷玉杖的姜朝雨对视,对视的那一刻,姜朝雨愣了下,内心疯狂的吐槽着,“不是吧,就差一步之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恨!” 既然对视了,被对方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姜朝雨眨眼,只能开始疯狂解释,“二皇子,您醒啦,我正准备把玉杖拿过来,背您去看大夫呢。” 说出这个话,姜朝雨都觉得好笑,心底不停地嘀咕:“还背你,被我背过的只有死人。” 以往曾宸华出门都带着守卫,这一次没有带就被人盯上了,但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腿,便被对方打伤,但好在对方被他打死了,不然他也不可能逃出来,不知道从哪里走到了这条小道,惊讶他在京城待许久,竟然没有发现,但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对方给他下的迷药,之前他还使内力抵挡片刻,没想到逃出来这么快就起效了。 醒来便看见姜朝雨鬼鬼祟祟准备偷自己的玉杖,见她说要带自己去见大夫治病,有了玩弄之心。 曾宸华轻声道:“那多谢二小姐了,此处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此刻我身中重伤,怕是连走的力气也没有,幸好此时时辰尚早,不会被人看见,所以可能得麻烦二小姐了。” 整个人假装虚弱极了。 姜朝雨傻眼了,本以为曾宸华会拒绝自己的好意,没想到开口就同意了,使得姜朝雨不知道怎么说,左右看着似乎没有其他人在,内心挣扎着······ 第9章 姜朝雨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慢慢的靠近曾宸华,然后先将他扶起来,看他站好之后,背对着曾宸华紧接着两手握住他的手臂正准备将他背起来,可是使着很大力气都没有成功,反而牵扯到了自己之前的伤口上了。 曾宸华静静地看着姜朝雨,脸靠近脖侧,呼吸的气息打在了姜朝雨的脖子上,使得姜朝雨觉得痒,却又不能推开,试图躲开。 曾宸华被姜朝雨背在背上,此时体力差不多已恢复。对于姜朝雨的小动作一清二楚,见她实在背不动自己也就改口道:“算了,本宫看你也受伤就不用背我了。” 此话一出,姜朝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放开他的手,还不得曾宸华站稳之后,就直接放开他。曾宸华没有想到,差点踉跄过去。姜朝雨内心欢呼道,终于不用背曾宸华了,没想到受伤的自己力气有所减少啊,但又想着自己明明掩饰得很好,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虽是这样想,面上却不显。 “二皇子说笑了,我又没做什么,何来受伤一说?”姜朝雨想要极力的掩饰,但是看着曾宸华踉跄了,还是下意识地想去去扶住他。 曾宸华别开姜朝雨想要扶的手,而是直接看着她,他的眼神好像已经把姜朝雨看穿,令人发怵,开口道:“你身上的血腥味还没有消,想必才结束没多久吧。” 姜朝雨听着他的回答,轻轻闻了自己是否身上还有血腥味,当味道飘向自己鼻子的时候,姜朝雨才发现确有这回事。没想到曾宸华连这都能闻到,莫不是刚才靠近他的时候,飘过去的? 一想起之前那个逃犯,姜朝雨就内心懊悔,深深觉得自己的武功还需见长,不然连偷袭都不能察觉到,还受了伤。 曾宸华不等姜朝雨说话,就又丢了一瓶药给姜朝雨,“这是治打伤的,内服几日便可好。” 出于多年的习武反应,姜朝雨直接接住了曾宸华扔过来的药。听清楚曾宸华说的什么之后,看向手中的药,发现是贵重的七厘散,内心直呼道:“不愧是皇室,一出手就是贵重药丸。” 但是此刻就犹如烫手山芋在自己手中,本想着拒绝曾宸华的好意,但是曾宸华接下来的话搪塞了姜朝雨的做法,让她心安理得的收下。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轻声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唯有这些。” 见他这样说,姜朝雨想着也是,之前遇见曾宸华的时候差点任务也完成不了,如今便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 随后曾宸华看向姜朝雨手中的玉杖,开口道:“既然你已经受伤了,本宫不能麻烦你,还望二小姐将本宫的玉杖还给本宫,本宫自行就可以走。” 姜朝雨本想神不知鬼不觉把这玉杖拿走的,没想到还是被看见了,没办法,她只能不舍地将这个还回去,眼神还是盯着递过去的玉杖,还好心提醒曾宸华道:“那二皇子自己一个人小心。” “比起本宫,二小姐还更加注意自己的安危。”拿到玉杖的曾宸华说完话之后便悄然离去,既然在姜朝雨面前败露过腿的事情,如今离开更不用掩饰了。 看着曾宸华离去的背影,姜朝雨觉得曾宸华刚才是装的,看着自己像跳梁小丑般戏弄自己。转念一想,姜朝雨又叹气,想着要是当初能把玉杖神不知鬼不觉拿走就好了,可惜失败了。 看来只能做罢,另想其他方法了。 回去之后,在这段时间里,姜朝雨没有接任务,而是想着拼命地提高自己的武功,哪怕每次被打的浑身是伤。当然也多亏了曾宸华给的两瓶药,外敷和内服都用到了,所以每次许凝辉都很诧异,为什么一起受的伤,她却好的这么快。 不过姜朝雨只说是身体不同的原因,并没有透露曾宸华给的药这件事情,事到如今,许凝辉都认为是姜朝雨的身体厉害,没有察觉一丝不对劲。 一个月过后,春风吹来,同时吹来了京城迎春宴会的序幕,皇家为迎春,特邀五品官员以上的子女前去京城外的观景台赴宴这。皇家特此设在那里,低头便可以看见射圃与鞠城并着。 观看者身居上位,观看这底下的一举一动。 观景台四周,临时搭建的帐篷错落有致,而里面都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香醇的美酒供来客享受。 而京城的达官显贵、文人雅士们纷纷携家眷而来,马车一辆接着一辆,热闹非凡。宾客们身着春日的盛装,色彩斑斓,与周围的嫩绿草地、烂漫春花相互辉映,都在欢迎这春天。 踏下马车,四处瞧看着,此番姜朝雨跟着姜玉瑶一同前来,姜朝雨知道父亲应她前去的目的,便提前吃了药使得自己脸上起了红疹子,因此今日只得以面纱示人。 姜朝雨仅仅扫视了四周之后,便低着头跟在姜玉瑶身后,不引人注意,随即走到位置上落座。 宴会开始,众人先是举杯共饮,为春日的到来送上美好祝福。 随后,精彩的活动正式拉开帷幕。射圃场地上,英姿飒爽的骑手们已跨上骏马,手持长弓,箭在弦上,蓄势待发。随着一声令下,骏马奔腾而起,骑手们在马背上身姿矫健,张弓搭箭,利箭如流星般飞向靶心。观景台上关注的人群不时爆发出阵阵喝彩,为骑手们的精湛技艺叫好。 同时,一墙之隔的蹴鞠场上,气氛同样热烈。 由达官显贵之子所组成的两支队伍,此刻分别身着朱红、明黄的鞠衣,在草地上你争我抢。 他们奔跑如飞,传球、带球、射门,配合默契。一颗小小的蹴鞠在他们脚下灵活转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此时台上也分为两队,一队则是关注着射圃场上的状况,另一队则是为蹴鞠场上的人加好,周围的观众们呐喊助威,将整个宴会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射箭骑马蹴鞠,这些活动对于台上的姜朝雨来说,简直太有趣了。不过她注意到蹴鞠场中明黄队有一位足下蹴鞠之技堪称了得,可惜就他一个人厉害,其他人有些竟然跑不动了,这样迟早输。 看比赛怎能没有点心相伴,姜朝雨看着席上的点心,有一款青色的,姜朝雨觉得想必着就是青团了。拿起入口的那一刻,一口咬下,先是感受到外皮的软糯,如同春日里微风拂面,紧接着感受到了绵密香甜的豆沙。 第11章 不愧是御厨出手,这味道果真非同寻常,姜朝雨瞧着没有人注意,便将手放到后面,手中还有一个青团,见身旁站着的翠翠太投入看比赛了,“翠翠,翠翠。”这两声成功让翠翠收心回来了。 翠翠疑惑地看着姜朝雨,而姜朝雨只是说着“看我后面的手。”姜朝雨觉得好吃也要给翠翠尝尝。 “悄悄的,拿起就塞到嘴里。”这是之前姜朝雨交翠翠的偷吃方法。果然只见翠翠也四下注意没人发觉之后,拿起掩面吃下青团。 翠翠吃下的那一刻,才发觉十分地好吃,“小姐,好好吃。” 看着翠翠说好吃,姜朝雨也高兴,将点心盘子放在自己的左手边,到时候方便带走。 席上一共有五种点心,每一种留两个,到时候与翠翠一同回房间吃。就这样姜朝雨想好主意之后,边看底下的蹴鞠,边品尝其他的点心。 看着朱红队赢下第一场比赛的时候,姜朝雨拍手叫好。方才观察有人是否注意的时候就发觉姜玉瑶没有在位置上,四处瞧看也没有发现姜玉瑶的身影。 抬头询问翠翠,“翠翠,姐姐呢?” 听着自家小姐一说,翠翠也发现大小姐不见了,已经她身边的丫鬟轻轻也没有在身边,方才她觉着底下甚有意思,一瞬间入了神。 姜朝雨见翠翠摇头,想必她们才走没多久,想着也许是忙事情去了。如此姜朝雨不再关心姜玉瑶的去向,只在原位等着姜玉瑶回来。 方才姜朝雨并不知道自己与仆分享点心的动作将人看了去,原以为自己特别小心,不被人看见。 没过一会儿,入目即见一女子立于自己跟前,身着水墨绿织锦流云裙,头戴金镶珠石蝴蝶簪,看起来些许朴素,但是自己的气势却没有压住。 熟知各门户之女的姜朝雨见着此时一个面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头戴蝴蝶配饰,想必这就是许久不出门养病的长公主许华浓。 见她立于自己之前,只好领着翠翠一同行礼,“参见长公主。” 她这话一出对方怔住了,忙问道:“哦,这不过是我第一次来大型宴会,你又怎知我是长公主?” 见长公主问自己,姜朝雨只得老实回答:“秉公主,臣女见您气质不凡,头上的发簪是皇室所有,又为蝴蝶,所以斗胆推测你是长公主。” 姜朝雨此话一出,长公主才发觉是自己的发簪出卖了自己,莞尔一笑,格外欢喜,“没错,看来你也不是传闻中的笨,看来世人传闻真假皆有参半。”随即坐到姜玉瑶的位置上。 “长公主谬赞了!”姜朝雨听着长公主所说的话,不知道这到底算夸奖还是贬低,不过从未与长公主接触过,不曾知晓她是何性子。 许华浓就已落座,见姜朝雨还维持行礼的动作,想着或许有些累了,“免礼,坐吧。” “多谢长公主!”姜朝雨起身的那一瞬间,发觉自己的脚有些麻了,直接坐在椅子上。 见姜朝雨坐好,许华浓才道出自己的目的:“我刚才看见你将皇家糕点给你这身后的婢女了,你可知道,皇家的东西,实则是赏赐,如今你却给了这小小婢女。” 听到这话,姜朝雨知晓了这长公主的目的了,该不会是来找她的麻烦吧,还没有等她说完,便见身旁的翠翠朝着许华浓跪下了,“是奴婢贪吃,还望长公主赎罪!” 第10章 此时翠翠跪在地上。小脸被吓得一片惨白。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颤抖,姜朝雨见自家翠翠如此便想要为她辩解。 “此番是臣女的过错,还望长公主恕罪。”姜朝雨不卑不亢地跟着翠翠一起跪在地上,试图让许华浓原谅。 许华浓拿起席上的青团,浅浅咬了一口。自己也有好些时日没吃过这些玩意儿。突然发觉口感确实不错。 见自己的那番言语吓到了跪在地上的二人,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许华浓放下手中的糕点,掩唇轻笑道:“是本公主的不是了,竟吓到了这位妹妹。” “起来吧。”许华浓起身去扶着姜朝雨起来。 “多谢长公主!”刚才长公主的话语着实吓了姜朝雨一跳,在长公主扶姜朝雨起来的时候,姜朝雨悄无声息的将手搭到了许华浓的脉搏上。 不探不要紧,这一探反而探出了种公主身体并无大概。 姜朝雨一愣,低头掩饰眼神中的惊讶,皇家之人果然都有自己的做法。就像那二皇子曾宸华一样。 扶完姜朝雨起来之后,许华浓假装咳嗽了两声。在姜朝雨面前表演身体虚弱的症状。 而看透的姜朝雨也不说破,只是关心着许华浓的身体。“长公主,您的身体?”询问道。 许华浓旁边的侍女见此,忙拿出细小药丸递给许华浓,许华浓一接过便吞了下去。 吞完药后,许华浓摆手道:“老毛病了,不碍事。” 反而好奇的目光打在姜朝雨的面纱上,示意姜朝雨为何带面纱,“二小姐这是?” 姜朝雨见许华浓问起,便侧过身,轻掀面纱一角,仅仅让许华浓见到了脸一侧的红疹子,都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一起,极为吓人,见许华浓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后,姜朝雨又将面纱轻轻放回。 “不知为何,前几日脸上起了红疹子,大夫写下的药都不起效,如今便是这般了。” 许华浓见此,为姜朝雨惋惜,“如此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竟可惜了,可还寻到些其他办法?” 姜朝雨摇了摇头,眼中闪过微微泪光,声音颤抖地说道:“不碍事,大夫说调理两三个月便好。” 许华浓一听,“竟要这么久!” 此话一说,许华浓注意到一串泪珠就从姜朝雨的眼眶中快速掉了出来,一旁的翠翠见此便将手帕递给姜朝雨。 手帕在脸上轻轻擦拭,动作小心而缓慢,那手帕上的泪痕闪烁着微光,她的面容在手帕的遮掩下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姜朝雨收住眼泪,看向许华浓,只不过“让长公主看笑了,此番长公主前来是?”姜朝雨试探性地问。 许华浓见她忍住委屈这副模样,让人心疼,“御医曾劝本公主出去多走走,病才好得快。如今如此热闹的迎春宴会,本公主便来了。方才见你给你家丫鬟糕点觉得有些好玩,便来看看你是哪家的女子。” 说着说着许华浓又咳嗽了起来,自己在一旁解释道:“许是方才吹了风,此刻有些咳嗽罢了。” “长公主要以身体为重。”姜朝雨见此,说出关心的话。 此话一出,许华浓对着姜朝雨笑了,紧接着又对姜朝雨投出关心的目光,“放心,不过二小姐也多注意一些,女子的脸很重要,不过此时我该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许华浓便起身离开,姜朝雨见许华浓离开了,行礼恭送许华浓。 主仆二人盯着许华浓的身影,直至看不见才长呼气。见人走远之后,翠翠才在一旁悄悄跟姜朝雨吐槽。“小姐,刚才吓死翠翠了。” 姜朝雨忙拍胸脯,安慰自己,“刚才我也被吓到了,下次不能干这种事情了,突然连长公主都来了。” 紧接着,姜朝雨握住翠翠的手,“不过放心,有你小姐在呢,别怕。” 安慰完姜朝雨便坐下,突然听到喝彩一声,忙去关注是何处如此热闹。 循着声音处才发觉是在射圃场上,一男子的箭矢精准地命中靶心,忽略台上的欢呼声,再次搭箭,拉弓,松手,箭矢再次命中靶心。连续几箭,箭箭命中,靶心上插满了箭矢。 此人身着圆领窄袖襕衫,箭囊绣云纹,腰间革带紧束,眉目如剑,颧骨棱角分明,下颌线条刚硬如石刻。目光锐利似鹰隼,周身却散发沙场淬炼的肃杀之气。 正当注意之时,身旁响起了声音。“那是兵部尚书家的嫡次子廖阳礼,之前父亲想为你提亲的那人。” “廖阳礼!”姜朝雨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内心重复这个名字,这不是当翠翠说打死人的那个嘛,人倒是一表人才没想到私下却是这般。 而向着别处望去,却撞进了一人的眼睛里,那人给自己的感觉很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见着他的射技也是十分了得。 转过视线的那一刹那,谢云隐还是紧紧盯着坐在高位的姜朝雨,不过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全然茫然,想必定是忘了自己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认识。 见状,箭上弦发出后又中,惹得全场为此欢呼。 “妹妹!” 姜朝雨听这声音,才发觉是姜玉瑶回来了,此刻正站在自己旁边。 姜玉瑶调侃姜朝雨道:“见你如此关注,我也可以和父亲说,早日与他家亲上加亲。” 此话一出,姜朝雨看向那人,廖阳礼似乎发觉有人在关注他,朝着姜朝雨的方向看来,姜朝雨见此,移开目光转而看向姜玉瑶。 姜朝雨一想到之前翠翠所说的话,便对此男子再无任何好的印象。 第12章 欣赏他的射技好又如何,倘若某一天那箭的方向转了个弯对向自己,那么就是自找苦吃。 “姐姐不要,如今我这番模样,怕不是要吓到那公子。”姜朝雨借自己起红疹子一事来强调。 姜玉瑶用这句话搪塞姜朝雨,“父亲在我们来之前交代,让你寻好如意郎君。”紧接着回到自己位置上坐着,这一坐自然是看见自己席上的青团被动过。 拿起被咬过的青团询问姜朝雨,“可是有人来过?” 姜朝雨看着那被咬一半的青团,内心也是无奈,为什么长公主就不能吃完呢。索性也只好实话实说,“方才长公主见我给翠翠吃青团来训斥了我一番就走了。” 姜玉瑶听此,轻挑眉。见姜朝雨这样回答她是不信的。放下青团,问道:“哦~仅仅就是为了过来训斥你一番,可还说些什么?” 姜朝雨摇头,老实回答道。“就不曾说些什么。” 姜玉瑶看向许华浓曾经待过的地方,想着原本是为了去寻许华浓,没想到竟意外错过了。 “既如此,那你便看看有没有你的如意郎君。”姜玉瑶示意姜朝雨在场上找一下自己是否有眼缘的人。 “姐姐说笑了,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能做主的。” 姜朝雨这一番话一出,姜玉瑶就仿佛听到了玩笑话。“若是父母便能决定,那妹妹为何总是以面纱示人。” 直接出口挑明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此番迎春宴会表面幌子所说是迎春,不过是供各世家挑选女婿罢了,不然为何台上皆是女子。” 姜玉瑶的眼神要透过姜朝雨的面纱,仿佛能看到是姜朝雨的红疹子是假装的。 果然,方才四处瞧看的时候发觉着观景台上皆是女子,而场下的全是男子,当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到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见姜朝雨不说话,姜玉瑶直接指向场上的另外一位。 那人身着明黄色衣服,是之前姜朝雨向翠翠赞赏的那位领队人。此人腰间系着精致的腰带,显得文雅而潇洒。他们的头发束成发髻,用发带固定,面容清秀,带着一丝书卷气。 “那,礼部尚书部的庶长子张迅言,先前妹妹不满意之前那个,而这位,家里一直不成纳进,若是妹妹进了也是正妻的身份,和你母亲可不同。” 见姜玉瑶如此一说起自家母亲,姜朝雨直接反驳道:“若是寻个好人家,为妾也幸福,若是所嫁非人也不过宠妾灭妻罢了。” 姜玉瑶一听姜朝雨这样一说,便觉得十分好笑,讥讽道:“妹妹是在寻求幸福?” “我亲爱的好妹妹啊,此番带你出来便是你找夫婿的最佳时机,若是你错过了这个时机,往后父亲任意安排,甚至不惜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将你所嫁非人,那才是痛不欲生。”姜玉瑶说出这番话,在旁人听来好似是在恐吓姜朝雨。 可这一刻,姜朝雨似乎明白了姜玉瑶的心思。 对着姜玉瑶直接掀开了脸上的面纱,入目即见的是脸颊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甚至有些还在冒脓,看着有些渗人。 先前姜玉瑶还以为姜朝雨不过是自己装的,如今看来原来是真的。呼吸一滞,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微微张着嘴,呆愣了一会儿。 姜朝雨没有见过姜玉瑶此番模样,想来是被自己脸上的红疹子吓着了,看来当初自己对自己狠了些,见此又将面纱带上。 “看来还是吓到姐姐了,之前也不知怎么回事,脸上起了些红疹子,原以为不打紧,可没有想到竟如此严重。” 又使出方才对长公主的那一招,泪水直直地落下,这一招虽对姜玉瑶不起多大用,但是姜玉瑶已经看过姜朝雨的脸了,脸是未出嫁女子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姜朝雨的脸已经被毁了,想来不会被逼了。 之前还想着说的话,姜玉瑶已经没有办法再说出口,“前几日为何不说,我仍以为你不过是佯装生病罢了。” 可姜朝雨看着自己的眼神,彷如在说就算说了又怎样,可曾信过。 不知道从何说起的姜玉瑶,只好说:“既然你脸已经这样了,我会告诉父亲的。” 姜朝雨许是忍得太辛苦了,脱口而出的时候,声音都已经哽咽了,“告诉父亲又如何?” 第11章 丞相府,深宅大院,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平日里尽是一派尊重威严,宁静祥和之景。然而近日这府中却因姜二小姐姜朝雨脸上突起的红疹,添了几分愁。 姜朝雨对镜取下面纱,铜镜上映出整张脸颊上的密密麻麻的红疹,让人看了尽是恶心。姜朝雨抬手想要去触摸这脸上的红疹,心想当初还是对自己狠了一些,服药过多了。 姜玉瑶在一旁见姜朝雨想用手触摸脸上的红疹之时,连忙阻止道:“妹妹莫不是想要自己的脸不好?” 拉住了姜朝雨的手,使得不让她触摸脸上的红疹,姜朝雨见此也就作罢。 姜丞相得知姜朝雨的病情,心急如焚。连忙命人请来城中最有名的大夫。姜朝雨见姜丞相在一旁,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红疹,便忙偏头去。姜朝雨见此,再次将面纱带上。 那大夫须发花白,从药箱中拿出脉枕将其放于案上,姜朝雨微微抬起手腕,然后轻轻地将手腕搭在脉枕之上。 大夫伸出右手,手指微微弯曲,以极为轻柔且精准的动作,将三根手指依次搭在女主的脉搏处,他微微眯起双眼,全神贯注地感受着脉象的跳动。 其指尖在脉搏上顿了片刻。询问道:“请问二小姐是何时生了红疹?” 姜朝雨回答道:“许是前几天吃了些许东西,前几日瞧着才一两个不打紧。没想到越生越多。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那大夫询问完之后,收起脉枕放入药箱中。 紧接着又同姜丞相道:“二小姐这是血热之症,老夫待会儿再写些清热解毒,疏风散热的药剂,再以草药煎汤外敷,方能驱散。只不过这病啊,急不得,需静养一月。” 姜朝雨在一旁听了,直呼这医阁的药还是厉害。竟连这京城中最厉害的大夫,也不能知其中,表面却佯装有些许失落。 而姜丞相在一旁听了默默点头应下,待人送走大夫之后。 却面色一紧,思索片刻后,下令道:“从今日起,在二小姐没有痊愈之前,不得让她出自己的院子半步,若是被外人瞧见了这脸上的红疹,难免会引得闲言碎语,坏了我丞相府的名声。” 姜玉瑶听此,“父亲!”正想劝说,但姜丞相直接来了句,“等她好了,何时出来都行。” 这一句话直接让姜玉瑶哑口无言,她看向姜朝雨,姜朝雨还在刚才的情绪中没出来呢。 这一刻,姜钰瑶一看还以为她是伤心极了,其实姜朝雨的内心是高兴极了。 姜朝雨想着,在这一个月里面可以安心的自己一个人了。而且做任务的话也不需要关注自己会不会被姜府的人发现不在这件事了。 姜朝雨表面装作很伤心的样子,垂头丧气地回答,“是。” 前几日,姜朝雨无聊地在院里走来走去,困了就在榻上睡了,醒了便同翠翠一道踢毽子。但就在其他人都以为她困于自己的小院之中的时候,此刻的姜朝雨已经来到了弯月门。 换了一身行头,直接找上了黎远岫。 黎远岫,从小便在弯月门,是消息阁的人。年长于自己,当然也是同自己极为要好的人。 姜朝雨站在她的房门前,轻敲三下门。直到屋内传来进的声音,便推门而入。 月光如水,泼洒在雕花窗棂上,此时的黎远岫身着一袭月白长裙,随意地用一根素色发簪挽住如墨般的长发,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寒霜。 姜朝雨一进门便看到她的书案上堆着一大堆卷轴,此刻本人正在绞尽脑汁的查看卷轴上的消息,没有半分抬头看姜朝雨之意。 见此,姜朝雨走上前去,用手将黎远岫手中的卷轴按了下去。 才使得她的目光移到了姜朝雨的脸上。可对视的那一瞬间,姜朝雨饶是见过她的脸千百次还是会被美到失了神。 黎远岫一瞧见脸上便注意到了姜朝雨脸上的红疹,皱着眉忧心地询问道。“你这脸?” “当然是医阁的药啦!”姜朝雨这样一说,便让她想起了上一次姜朝雨拿药去整治欺负她们的人的事情。 “你这药又为你带来了什么好处?”黎远岫合上卷轴,专心听着姜朝雨说话。 “那自然是一个月都不能出自己的院子了。”说起此,姜朝雨就高兴,一个月都不用担心有没有人来找自己了。 黎远岫听着,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见姜朝雨此刻是喜上眉梢,那双灵动的眼睛表达着一切情绪。 “此次来找我有其他事情吧!”黎远岫看着姜朝雨,便知道她定是有其他事情要来找自己。 一见姜朝雨笑了,果不其然。 只见姜朝雨从手中拿出两颗药丸,递给黎远岫,“诺,这可是我去找医阁要的变性丸。吃了它,我们今夜就去红楼看一看,打听一下,不过也好久没有去找欣娘子了,有点想她了。” 第13章 黎远岫不说话,只是接过了变性丸,默认答应了姜朝雨的想法。 两人吃过变性丸之后,姜朝雨检查自己的身体可有什么异常,果不其然,多了二两肉。用手轻轻摸了自己人中处新长了胡子,有些扎手。看着黎远岫,妥妥一个俏郎君。两人着装打扮了一番,便来到了红楼前。 这前面迎客的男子和女子,见来的是两位清秀的小官人,纷纷开始了抢人。 先是一位小郎君附上了姜朝雨的右胳膊,声音极为轻道:“官人,可是为伦家而来,来听听伦家的琴艺吧,伦家曲子样样都会,定让官人听的满意。” 另外一位小娘子也不服输,也拉住了姜朝雨的左胳膊,“胡说,分明是为奴家而来。来看奴家跳舞吧,奴家什么舞都会。” 两人争执着,便吵了起来。“你跳着有什么意思,分明是我的琴艺更吸引人。” “你那难为听,分明是我的舞姿更吸引。” 姜朝雨见两人吵了起来,终于有机会进去了。进来之后才发现,黎远岫早已在前面等她多时。 走上前去,愤愤的道:“黎兄,怎么不等我?” 黎远岫见此,笑了:“分明是姜兄太沉迷。” 姜朝雨见说不过,就不与其争论。 主家见是客人,无人在旁服侍。便自己上前来。“两位客人可是本楼的琴艺不满意?” 姜朝雨打开手中的扇子,假装若无其事的扇风,悄悄地在主家旁道:“主家说笑了,原是为寻你们这儿的红牌——欣娘子。” 一听是来寻欣娘子,笑得更浓了,“原来如此,恰好此刻欣娘子正在楼上,只是……” 这主家示意姜朝雨要给些钱财,姜朝雨从怀里掏出银子,抓起主家的手,放在她的手心上,“不知这些,可够?” 这沉甸甸的重量把主家满意的,笑嘻嘻地吩咐龟公将两位客人带上楼去。 “够的够的,我这叫让人带二位贵客上楼。” 慢步走上楼的时候,姜朝雨往下望着。 不愧是京城最大的红楼,排场,客人都是满满的,这美妙的琴声,这曼妙的舞姿,还有那拍手叫好的客人,当真有趣。 龟公立于门前,示意“两位客官,这里面就是欣娘子。” 黎远岫也拿出几枚铜钱给了龟公,“多谢。” 龟公一见小费,高兴得合不搂嘴,“多谢二位客官。” 姜朝雨打开门,见欣娘子身着石榴红的薄纱外裳,涂上朱砂色口脂,宛若春日里盛开的艳丽牡丹,而她此刻正在沏茶,“什么风把二位吹来的?” 姜朝雨先行了礼,而黎远岫便是喊了句师傅。两人便纷纷落座。 欣娘子,是消息阁的阁主,而她的丈夫是消息阁的次阁主。前些年为了壮大弯月门,与人同盟,共创着红楼,渐渐的壮大之后,消息阁的消息也就越来越多。 新娘子将沏好的茶分别放于两边,看着黎远岫询问:“你师爹近日怎样?”这句自然是问的是次阁主。 黎远岫曾是被抛弃的孩子,幸得欣娘子夫妻俩,才捡回了她一条命。因此她也拜入她们门下,喊了一声师傅。 “师傅放心,师爹近来很好,不过有些思念师傅。”黎远岫认真回答欣娘子的话。 听到黎远岫说起他思念自己的这件事,就觉得有些好笑,紧接着浅浅抿了一口茶,留下些脂红在杯上,“思念也没见他来见我一眼。” 欣娘子又瞧着姜朝雨,这一副乔装成男儿身的模样。“小雨又是去医阁拿的药,小心哪天被冷阁主看见。” 姜朝雨坐下,喝了口欣娘子沏的茶,赞叹道:“师伯,这真是好茶。”赞叹完后,紧接着又道:“不过我这是出任务,冷师伯是同意的。” 欣娘子听了来了兴趣,“哦,那你来红楼可是接了什么任务?” 姜朝雨放下茶杯,竖起一个手指在欣娘子面前,欣娘子见状便猜测,“小小的一级试炼任务你也接?” 见此,姜朝雨摇手指,故作神秘的说:“不不不,师伯,区区一级任务怎么可能还花我如此心思呢,自然是······” 这句话说完,姜朝雨就故意留了印子,引得欣娘子有些好奇了,“师伯,这件事情我还没有请示我师傅,要替我保密哦。” 此话一出,欣娘子便知道姜朝雨的葫芦里面卖什么药了。“小雨,这我可能做不到,你师傅可是弯月门的掌门,做事若是瞒着她,你可是比我还知道下场的!” 这一番话,反而像是欣娘子在恐吓姜朝雨了,而一旁的黎远岫见两人说的话,自己有些听不懂了。 “好吧,那我回去请示师傅。”姜朝雨见欣娘子如此,便只能这样了。 “不过,你可以先告诉我。” 第12章 欣娘子见姜朝雨如此神秘兮兮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道:“你这小丫头,肚子里弯弯绕绕的主意可真不少,既然如此,那师伯我就先听听你这所谓的不能提前告知的任务,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些有用的建议呢。” 姜朝雨见欣娘子松了口,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她微微靠近欣娘子,压低声音说道:“师伯,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调查一下最近城中流传的那个关于神秘势力暗中操控商贾买卖的传闻。” 欣娘子一听,原本还带着几分轻松笑意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她放下手中的茶杯,茶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了几分。“这可是个不小的差事,你从哪儿得来的这个消息?又为何要接下这任务?” 姜朝雨见此,心中当然也知道是个不小的差事。微微叹了口气,悄悄地说道:“前些日子,我偶然在弯月门中听几位前辈提及此事,他们说这神秘势力行事极为隐秘,却手段狠辣,不少商贾被他们操控得死死的,若是不从,便会被暗中打压,甚至有的因此家破人亡。我心想,这等恶势力怎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如此猖狂,便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八级任务,想来查探个究竟。” 黎远岫在一旁听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也知若是姜朝雨想做的事情,那必是要做的。她看向姜朝雨,轻声说道:“这任务听起来危险重重,你可得小心些。” 姜朝雨朝黎远岫笑了笑,眼中满是坚定之色,“放心吧,远岫,我自有分寸。而且有你在身边帮忙,我相信我们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的。” 欣娘子沉吟片刻,随后说道:“所以这不是一级任务,而是这么难的八级任务是吧。” 姜朝雨点点头,小小一级任务不就是浪费时间嘛,虽然自己也是从一级任务积累起来的,但是有实力了肯定要挑战更强的。 欣娘子陷入思考,这件事情怎么能姜朝雨去做呢,先不说危险,就说这个任务恐怕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这说明着姜朝雨不知去哪里打听到的,不过之前消息阁的人已经同自己说过这个事情了,想必这件事情是从消息阁透露出来的。 姜朝雨见着欣娘子愁上眉梢,想必这个事情还是有些艰难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姜朝雨和黎远岫更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扇子,做好了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只见房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是红楼里的一个龟公,他满脸堆笑地说道:“欣娘子,楼下有位贵客求见,说是您的故人,还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呢。” 欣娘子微微皱了皱眉,她看向姜朝雨和黎远岫,眼神中带着询问之意。姜朝雨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黎远岫则是面色冷峻,一言不发。 欣娘子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起身说道:“好吧,我这就下去看看。” 姜朝雨和黎远岫也跟着站起身来,见此也说道:“我们也一同前往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三人来到楼下,只见大厅之中站着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他面容富态,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正四处张望着,看到欣娘子下来,他眼前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欣娘子,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那中年男子一脸笑容地说道。 欣娘子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赵老板,今日怎有闲暇来我这红楼啊?” 赵老板见此,脸上堆着笑,说道:“我这不是听说欣娘子这儿的姑娘们个个才艺双绝,特来捧捧场嘛。再说了,我这次来还给欣娘子带来了一份厚礼呢。” 说着,他便示意随从将带来的礼品呈上,只见几个大箱子被打开,里面装满了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熠熠生辉,引得周围众人一阵惊叹。 姜朝雨和黎远岫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赵老板,心中暗自思忖着他的来意。在她们看来,这赵老板的出现未免有些太过巧合,而且他带来的这些礼品也显得有些过于贵重,似乎并不像是单纯的来捧场那么简单。 欣娘子看到这些礼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微微一笑,说道:“赵老板这礼物可真是太贵重了,我这红楼可受不起啊。” 第14章 赵老板连忙说道:“欣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赵某人一向仰慕欣娘子的为人和这红楼的名声,这些礼品不过是我的一点心意罢了。再说了,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呢。” 欣娘子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赵老板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帮忙。” 赵老板点了点头,说道:“我近日在城中新开了一家绸缎庄,却苦于没有合适的掌柜打理,听闻欣娘子这儿的姑娘们个个聪明伶俐,便想请欣娘子帮忙推荐一位能干的掌柜。” 欣娘子听了,心中不禁有些犯难,她这红楼里的姑娘们虽说个个都有些才艺,但要说到能打理绸缎庄的掌柜,却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她微微皱了皱眉,轻声说道:“这掌柜一职可非同小可,需得有丰富的经验和过人的才能才行,我这儿的姑娘们怕是难以胜任啊。” 赵老板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便又恢复了笑容,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过欣娘子可一定要收下这些礼品,就当是我赵某人孝敬您的。” 欣娘子见此,也不好再推辞,便说道:“那好吧,我就收下了。多谢赵老板的厚礼。” 赵老板哈哈一笑,说道:“欣娘子客气了,那我这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他便带着随从离开了红楼。 方才这番阵仗,吸引了红楼里的其他人,目光纷纷都投至此,姜朝雨环顾的时候,又注意到了谢云隐,他的目光不太强,但是还是注意到他了,最近好像遇见他的次数有点多。 更甚至,虽说在渔场码头受伤了,但是她还是察觉到他的存在,只是没有同许凝辉说出来罢了。 待赵老板走后,姜朝雨和黎远岫来到欣娘子身边,姜朝雨轻声说道:“师伯,这赵老板的出现是不是有些可疑啊?他带来的那些礼品也太过贵重了些,而且他所说的请掌柜之事,似乎也不像是真的。” 欣娘子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赵老板平日里虽说与我有些生意往来,但并不算太熟,今日突然带着这么多礼品前来,还提出请掌柜之事,确实有些蹊跷。不过,他既然已经走了,我们也无需过多猜测,只是日后还需多加留意此人。” 见其他客人散去,姜朝雨直接走到谢云隐的面前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不知可否结个好友?” 谢云隐本在欣赏那小郎君的琴声,不曾想自己面前突然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 姜朝雨将面前的茶壶拿起,倒入那茶杯中,随后递给谢云隐。 谢云隐见状觉得有些奇怪,直接拒绝了姜朝雨的好意。 “多谢这位兄台,只是饮茶过多,夜晚容易睡不着,我就不喝了。” 见面前这人不喝,姜朝雨直接一饮而尽。 “啊!好茶!” 随后看着旁边有凳子便直接坐了下来,坐好之后还很随意地问了句:“公子,应该不建议我坐在这里吧。” 谢云隐见人都坐好了,自是不好说些什么,所以面对姜朝雨的搭话也没说些什么。 此时姜朝雨是吃了变性丸的,因此在谢云隐的面前自是男子身份。面对不熟悉的面孔,当然是谨言慎行。 不过谢云隐没想到自己面前想和自己搭话的眼前人,正是自己想念许久的心上人。 姜朝雨见着面前这人的目光丝毫不移台上那小郎君的琴,也只好作罢。 “既如此,叨扰公子,下次再会。” 说完这句话,谢云隐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想来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了。 正当准备上楼时,却看到红楼的老人芙蓉了,将她拦住,表明自己的身份后,询问那坐在偏角之人是谁。 芙蓉顺着姜朝雨指的方向看去,才发觉是经常来红楼的常客谢云隐。 “那人是谢家大公子谢云隐,平时很爱来红楼听听曲子,看看舞。” 经芙蓉这一说,姜朝雨还是想不起什么,谢家似乎曾经同皇家交好,不过因为犯了什么事情,被贬职,因此那曾经光耀的谢家如今就变成了一条苟延残喘的狗了。 那谢家人都似乎为了避锋芒,佯装颓废的模样骗过上面的人。 了解这一事情之后,姜朝雨便记下了谢云隐这人,怕是他还有其他的身份所在。 当晚,姜朝雨和黎远岫便开始了她们的调查行动。她们先是来到了城中的一些商贾聚集之地,暗中观察着那些商贾们的言行举止,试图从中发现一些与那神秘势力有关的线索。 然而,连续几日下来,她们却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让她们心中不禁有些焦急。姜朝雨坐在一家茶馆的角落里,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神秘势力行事如此隐秘,我们该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呢?” 黎远岫坐在一旁,看到姜朝雨愁眉不展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别着急,这事情急不来,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姜朝雨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就是怕时间拖得太久,那神秘势力会越发壮大,到时候再想对付他们就更难了。” 就在这时,姜朝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茶馆外走过,她心中一动,连忙拉住黎远岫,轻声说道:“你看,那是赵老板的随从。” 黎远岫顺着姜朝雨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个随从,他正急匆匆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似乎在与什么人接头。 姜朝雨和黎远岫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赵老板的随从行色匆匆,难道他与那神秘势力有关?” 两人决定悄悄跟踪那个随从,看看能否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她们跟在随从的身后,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只见那随从走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姜朝雨和黎远岫连忙躲在一旁的角落里,观察着小屋的动静。 过了片刻,小屋里传出了阵阵说话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姜朝雨和黎远岫还是凭借着敏锐的听力,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内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回大人,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那随从恭敬地回答道。 “很好,这次的行动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们的踪迹。”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行事的。”随从回答道。 姜朝雨和黎远岫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大喜,她们知道,自己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这赵老板的随从与那神秘势力有关,而那低沉声音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那神秘势力的重要人物。 两人决定继续跟踪那随从,看看能否找到那神秘势力的老巢。 可是那随从转进了小巷,也不好跟进去,只好另寻办法。姜朝雨抬头望着屋顶,借着墙壁转身直接轻身踏上了屋顶处。从高处眺望,发觉那随从又进了绸缎庄,心中甚是好奇。 那绸缎庄似乎是那赵东家之前便开的店。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姜朝雨和黎远岫便悄悄去到绸缎庄附近,观察那里的一举一动。一 她们发现一到一些可疑的人时,便是那随从出来招待了,也不知耳语些什么,那些人交钱便走了,而那些人似乎都与那神秘势力有关。 并且她们还发现这些人交完钱后,总是往渔场码头的方向去,那里似乎蕴藏着更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此,姜朝雨与黎远岫二人不得不去打探一番,去瞧一瞧那渔场码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13章 姜朝雨和黎远岫此次前来渔场码头,本是想暗中观察,寻找那神秘势力的蛛丝马迹。她们乔装打扮成普通的渔民家属,脸上涂上黑粉,让自己的容貌更加普通些,混在人群之中,不想太引人注目,随后在码头附近徘徊。 这渔场码头平日里本就繁忙,船只来来往往,渔民们忙碌地搬运着货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然而,在这看似平常的景象之下,姜朝雨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些陌生的面孔频繁出现在码头,他们行色匆匆,眼神警惕,与周围的人刻意保持着距离,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正当姜朝雨和黎远岫暗中观察之际,忽然,一阵低沉的交谈声引起了她们的注意。 她们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围在一起,神色紧张地交谈着什么。姜朝雨和黎远岫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几人很可能就是与那神秘势力有关的人。 她们悄悄地靠近,试图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她们身后响起:“二小姐,别来无恙。” 姜朝雨和黎远岫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只见二皇子站在她们身后,面色冷峻,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姜朝雨心中暗自叫苦,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二皇子曾宸华。她连忙行礼道:“参见二皇子,我们只是来码头看看,没想到会遇到殿下。” 第15章 曾宸华微微颔首,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似乎在打量着她们。姜朝雨和黎远岫只觉得他的目光如利剑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过了片刻,曾宸华才缓缓开口道:“那还真是巧了,今日听闻哪家渔户打捞出来最大的一条鱼,莫不是你们也是来看此的?” 姜朝雨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想着这人居然在给台阶,只得应声道:“是的,出于好奇便单独出来了,但担心有损丞相府名声,便乔装打扮些,还望二皇子保密。不过我们也看完了,就告辞了。”本想靠近听清的,无奈曾宸华居然在附近,看来这个计划还是不行。 “好说。” 看着姜朝雨和黎远岫离开的背影,二皇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转身看向那几个黑衣男子,沉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连忙上前,恭敬地回答道:“殿下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在进行,那些货物已经安全运到了指定地点。” 二皇子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心中想着此次多亏了冷画扇的消息再结合大皇兄所给的密函,这个事情将会天衣无缝。 姜朝雨和黎远岫离开渔场码头后,心中仍有些疑惑。她们不明白二皇子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更不知道他与那神秘势力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联系。但她们知道,这件事情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不过黎远岫见姜朝雨似乎好像是与与曾宸华碰面几次的关系,便出口询问:“小雨,你与二皇子?” 姜朝雨听到黎远岫问,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之前遇到曾宸华所发生的事情了,然后补充道:“其实就碰见了几次,不过总是觉得他好像是有读心术般。” 一听读心术,黎远岫就思考着,“读心术,我只在弯月门的密书里面见过,不过那还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且这等秘术早已失传,应该无人拥有的。” 听到此,姜朝雨就放心了,她总是担心着是不是自己内心的想法被曾宸华听了去,所以每次碰到他的事情才会如此的不顺。 “姜小姐!” 不知是何处在唤自己,姜朝雨没有第一时间转过去,而是掩住自己的脸。 此番出行本就是秘密出行,为了省事才涂抹黑粉,竟没有想到又被识出了,若不是那药有副作用,否则她每次出来定会都用的。 喊住她的声音好像之前那个谢云隐的声音,慢慢地转过身去,却撞入了一双惊喜的眼眸里。 “真的是你,姜小姐!” 看着谢云隐如此惊喜,惹得姜朝雨反而觉得有些奇怪了,有些奇怪地看着面前离自己有些远的谢云隐。 “你是?” 站在一旁的黎远岫也觉得甚是有些奇怪。 “小鱼,我是小鱼。”说着手上还比着鱼游动的动作,这一动作让姜朝雨好像想起了,他是曾经在湖边捞鱼结果差点把自己淹死的那个少年。 当时自己笑话他是想成为鱼嘛,才跳湖,于是就叫他小鱼,没想到竟然这么巧,竟是谢家公子谢云隐。 “是你啊,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明明也过去了五年,虽说没有太大变化,但是也成长了许多。 姜朝雨笑吟吟地看着面前向着自己走近的谢云隐,没想到当初笑话捞不到鱼的人如今都已经高自己一个头了。 “你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姜朝雨觉得谢云隐还是眼尖,这样都能认出自己。不过她眼睛一转,见谢云隐如此一说,便有些戏谑之意。 “是嘛,确实我以前也这么黑的,现在我依旧这么黑了,你还能看出我来。” 谢云隐像是说错话一般,直摆手,嘴上着急解释道:“没有没有,眉眼不变,更加漂亮了。看着你脸上,肯定是黑粉涂抹。” 姜朝雨的笑意藏在嘴角,看着面前有点忙手忙脚解释的谢云隐,和昨天所见的冷漠的谢云隐反而有了反差感。 “逗你的,不过你在这里干嘛?” 上次执行任务时也看到谢云隐了,肯定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所来,不过看谢云隐怎么解释了。 谢云隐似乎想到姜朝雨会这么问,已经早就想好了答案。 “四处走走。” 姜朝雨四处看着,指着这里的环境,似乎在说,真的四处走走吗? 谢云隐知道姜朝雨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们先行告退,下次见。” 说完之后姜朝雨直接拉着黎远岫走了,而谢云隐看着姜朝雨的背影默默说着:“下次见。” “不知谢公子还有看多久?” 不知什么时候,曾宸华已经站在了谢云隐的身边,冷不伶仃地来了句。 谢云隐听出说话者的声音了,回怼道:“自是想看一辈子。” 没想到,曾宸华本想劝退姜朝雨回去,却不曾想让姜朝雨因此和谢云隐碰面了。 “有些事情,你越是阻碍,就越会发生。”谢云隐自然指的是他偶遇到姜朝雨的这件事情。 “哦,是嘛,那就走着瞧。” 回到红楼后,姜朝雨和黎远岫将自己在渔场码头的遭遇告诉了欣娘子。 欣娘子听了,眉头微皱,沉吟道:“这二皇子出现在渔场码头,确实有些蹊跷。这件事情确实很复杂,要小心行事。” 姜朝雨点了点头,内心深谙道定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几日后,姜朝雨和黎远岫再次来到了渔场码头。 这一次,她们决定深入调查,看看能否找到更多关于二皇子和那神秘势力的线索。她们在码头附近仔细观察,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迹象。 一些船只频繁地进出码头,却从不卸货,而是直接驶向远方。姜朝雨心中一动,猜测这些船只很可能与那神秘势力有关。 她和黎远岫决定跟踪这些船只,看看它们究竟要去往何处。 趁人不备,二人逃进了储藏仓,由着这船只,昏天黑地中只觉得船摇晃的十分厉害。不知过了多久,船终于停止了摇晃。 船停靠之后,姜朝雨和黎远岫借没人注意的时候,悄声跑出去储藏仓,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观察着岸上的一举一动。 经过姜朝雨和黎远岫的发现,这些船只上的人正在忙碌地搬运着一些货物。 在船只上的时候,那些货物被严密地包裹着,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姜朝雨心中暗自思忖,这些货物很可能就是二皇子和那神秘势力所真正隐藏的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她们看到二皇子从一艘船上走了下来,身边跟着几个黑衣男子。 二皇子面色凝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姜朝雨心中一惊,原来那时喊住她是因为这件事情与他有关。自己必须趁这个机会弄清楚二皇子的真正目的。 她和黎远岫悄悄地靠近,试图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发现了她们的踪迹,大声喊道:“有人!” 姜朝雨和黎远岫心中一惊,没想到二皇子身边的人竟然如此警觉,这样都能知晓她们的行为。 二人知晓事情败露了。她们连忙转身逃跑,姜朝雨都不敢往后看,她怕那些人的距离离得自己太近,她怕自己回头的功夫那些人就追上了。果然如姜朝雨所料,那些黑衣男子却紧追不舍,唯独曾宸华一人静静地站着,看着这猫抓老鼠的游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朝雨突然灵机一动,她拉着黎远岫朝着海边跑去。 两人纵身跳入海中,然后后面的人始终不放,也跟着跳进了海里。 面对后面的人追赶,二人不敢松懈,更甚至说她们也不敢停下。 她们在海中游了一段距离,见着前面有船,加快速度游过去。 悄悄地爬上了一艘路过的渔船,站稳之后见着还在海中游的人更甚至想要爬上船的人,姜朝雨看船上可有什么东西,随便找了些东西砸向他们。 朝着头部砸去,力气之大使得海水都被染红了。 终于······ 那些人没有在追上来。 姜朝雨才感觉自己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慢慢坐了下去,与黎远岫对视着,此时两人脸上的黑粉已被海水冲刷干净,只剩下洁白无瑕的脸颊。 两人从红楼的后门所入,找到了欣娘子,将发生的事情告诉欣娘子。 欣娘子面色一紧,心下思索着:“所以这件事与当今的二皇子有关?” 姜朝雨点了点头,“当时我和远岫都见到他了,并且在这之前他似乎还隐瞒些什么?” 欣娘子本想说什么,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话停在嘴边,转而道:“此事,我也不宜掺和太多,不过我想小雨,你的师傅似乎知道什么。” 欣娘子一脸严肃地看向姜朝雨,此话一出,姜朝雨就更加好奇了,但是从之前师傅的态度来说,定是不说什么的。 所以她停止这一步的打听,想必欣娘子定也不会告诉师傅的。 第16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姜朝雨和黎远岫不敢继续在渔场码头附近调查了。 经过一番思考,姜朝雨决定利用自己的身份,混入二皇子的身边,寻找机会探听他的秘密。 她知道,这将是一场危险的游戏,但她为了查清真相,不惜冒险一试。 姜朝雨通过弯月门的一些关系,成功地进入了二皇子的府邸,成为了一名侍女。同时吃了医阁的变身药丸,化作一个普通的婢女。 上一次进入二皇子府还是因为偷二皇子的玉佩,如今又再一次进来了。这一次进来倒是十分熟悉二皇子府邸一般,一切都好像在脑海中有方向,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小心翼翼地在府中行动,尽量地在白天不出现在曾宸华的面前,同时也暗中观察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 有时她发现,这曾宸华经常独自一人在书房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姜朝雨想着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决定趁机潜入书房,手中端着一盏茶,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她趁着夜色,悄悄地来到了书房门口。 只见书房的门虚掩着,轻轻敲了一下门,随即走了进去,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说话声。姜朝雨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她轻轻地推开门,只见曾宸华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张地图,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姜朝雨心中暗自思忖,这张地图定是与那秘密有关系。 同时在屏风的后面,似乎挂着一副画,朦胧间看着似乎那画上是女子的模样。 她悄悄地靠近,将那盏茶放在桌子上,莫名地被画吸引,以至于她想要去看清那画上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曾宸华突然抬起头来,发现了姜朝雨的存在。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朝雨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被怀疑了,佯装犯事的婢女。 她连忙跪下,说道:“殿下恕罪,奴婢只是来为殿下送茶,没想到打扰了殿下。” 曾宸华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之色。看着桌子上的那盏茶,确实如这婢女所说,他说道:“抬起头来。” 这话一出,姜朝雨内心大惊,但又想起自己已经服用变身丸,面貌大有改变,所以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只是不敢直视曾宸华。 曾宸华看着这婢女,脸上众多雀斑,左脸还有伤痕,整个人全是都在抖,见此,说道:“你先下去吧,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便进入书房。” 姜朝雨心中有些高兴,看来是没有认出自己来,随即应声道:“是,殿下。” 正当姜朝雨高兴地想要离开房间时,却被曾宸华叫住,“等等,让本宫看看你的眼睛。” 姜朝雨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心中暗自发愁。 曾宸华一看,总觉得这双眼睛好似在哪里见过······ 第14章 本以为,这一关已过,却没想到又被喊住,姜朝雨没有办法,只好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压着声音道:“仆生得丑陋,怕惊了殿下。” 见她如此一说,曾宸华更加好奇了,“无碍,只管抬起头来让本宫看一眼便可。” 姜朝雨听着这话,也瞬间没了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来直视曾宸华。 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姜朝雨的眼睛犹如死鱼般呆滞,不带有一丝情感,曾宸华总是觉得这双眼睛极为熟悉,想要在脑海中匹配人的时候却总是想不起。可却又感觉认识的人中没人会有这种眼神。 如此想来,便也作罢。“出去吧。” 本以为自己会被认出来,没想到这副模样还是成功瞒过了曾宸华,高兴的一瞬间亮了眸,不过怕自己太得意忘形,仅仅是一瞬间便守住了心思,又如表面一样,轻轻地回复了句:“多谢殿下。” 退出书房之后,便走得飞快,方才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有效的线索,在二皇子府上待了也有半天,却没有找到什么有效的信息,看来还得再观察观察。 这边姜朝雨还在思考如何能够找到线索的时候,那边曾宸华已经发觉不对劲了,当时看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如今想来。 刚开始直视那婢女的时候,她那般死寂的眼神确实看不出什么,但是在自己让她退下之后,那一瞬间的亮眸便让曾宸华后知后觉知道是谁了。 难怪方才还觉得有些熟悉,原来那人是姜府二小姐姜朝雨。 “找到方才那个婢女!”曾宸华想着姜朝雨肯定是为了码头的事情而来,直接吩咐外面的云起找到姜朝雨,可没有想到云起回来禀报的时候,却说已经不在府上了。 姜朝雨见无法从曾宸华处找到线索后,便又回到弯月门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当回到弯月门时,只看见许凝辉一人在,便询问道:“只有你一人,远岫呢?” 而当许凝辉看见变了容貌的姜朝雨吓了一跳,反过来反问姜朝雨,“你又是何人,如何进来弯月门的?” 弯月门弟子身上都有门牌,这是证明身份的象征。 如果想要进到弯月门总阁,那么必须有身份的门牌。 可许凝辉见这人长得有些奇怪,而且在弯月门从来没见过此人,很是怀疑。 见许凝辉上下打量的目光,姜朝雨才发觉自己还是之前在二皇子府上的那副容貌,好像并没有吃下恢复容貌的药丸。 于是从袖口中掏出药丸,随口一吃,突然间变幻了容貌。 许凝辉见面前的人由一幅容貌变为了另外一幅容貌,变成了姜朝雨师姐。 心中一惊,喊了出来,“师姐!”许凝辉很是高兴。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息?”姜朝雨是来找黎远岫的,但是只看到了许凝辉一个人。 四处瞧看,也没发现其他人的影子。 许凝辉摸了摸后脑勺,很是犹豫,在思考着要不要说出来。 姜朝雨见此定是知道许凝辉有了秘密瞒着她自己,看着许凝辉一副心虚的样子。“好了,直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姜朝雨坐下,坐在许凝辉的旁边拿起桌子上的茶便开始喝了起来。说实话,冷师伯不仅毒药了得,这种茶的手艺也了得,每次她来都贪这口茶喝。 许凝辉也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其他人便安心说出来“之前不是有一位赵东家想找师伯办事嘛~” 听到这里姜朝雨就明白了,看着许凝辉,“所以远岫是去当掌柜了。” 见姜朝雨已经知道了,许凝辉便点了点头。 “何处。”姜朝雨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她很是好奇黎远岫为何又突然接了这个任务。 “城东时锦庄,今日开张。”说完地方之后,许凝辉又继续说道:师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见姜朝雨已经有了想要去的行动,便提出想要跟着她一起。 既然许凝辉想去,姜朝雨也不拦着,只道:“走吧。” 夜深人静处,街上寥寥几人,到显得有些冷清了。 见人不多,姜朝雨直接与许凝辉漫步在这街上,晚风轻抚姜朝雨的裙尾,随着姜朝雨的走路姿势而摇摆。 姜朝雨又吃了易容丸,恢复成之前的模样。毕竟她的身份可是丞相府二小姐又是被其他人认出来,这就麻烦了。至于许凝辉,没人知道他的来处。若是见着,只当误认为哪家的小公子罢了。 此刻黎远岫吃了易容丸,化作其他人的模样来当了这个掌柜。 而今日是她任掌柜的第一日,店中诸多事项皆需要她搭理。 姜朝雨与许凝辉去到了黎远岫的店铺,四处瞧看却没有见到黎远岫,只不过见着那掌柜在那里招呼。 既然没有见到人,姜朝雨想着回去罢了,转身的那一刻被掌柜叫住了。 “师弟!”许是姜朝雨同样吃易容丸的缘故,黎远岫并没有认出姜朝雨,不过倒是见着了旁边的许凝辉。 人的样貌能变,但是这嗓音却变不了。听到熟悉的声音,姜朝雨回头看着那掌柜,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便认出了彼此。 “远岫!”走到近处才打上招呼。见她如此忙,便询问着,“刚才都没有认出你来,有什么需要我和师弟帮忙的吗?” 许凝辉一听,自己炫耀起了自己的胳膊,“我可是一把手哦。” 许凝辉比姜朝雨和黎远岫远岫都要小几岁,有时候姜朝雨就感觉他像自己的弟弟一样。 姜朝雨也拍了拍许凝辉的胳膊,调侃着许凝辉,“是啊,这可是一把手呢。” 黎远岫挥挥手,“来既是客人,何须动手。不过是店铺今日开张,倒显得繁忙一些。” 姜朝雨第一次进,所有的绸缎被挂着,看着倒是一目了然。 见着旁边有一料子,颜色正红色,正适合做婚服。摸着质地柔软、表面平整光滑,而旁边的缎质地厚实、表面光滑明亮,当真是好料子。 “这绸缎不错,摸着丝滑。”心下感叹。 第17章 黎远岫见姜朝雨喜欢,便和姜朝雨开起了玩笑,“这位客人,这可是我店中最好的绸缎,今日开店大吉,可给客人一些折扣。” 姜朝雨唇角一勾,并应着黎远岫,开始搭话,“这样啊,可给到几成。” 黎远岫伸出一只手指,挑着眉,暗示着姜朝雨。 姜朝雨佯装大惊,随后欢喜道:“一成,掌柜的,这么豪爽,那为我包起来吧。” 两个人开始说笑起来了,一旁边有一个真正的客人进来。 此人身形修长,乌发一泻而下,鼻梁挺拔,但眉目疏淡,身旁有一仆人立于身旁。 进门便开始询问,“掌柜,我想为我家娘子做一身嫁衣,掌柜是否可以做?” 黎远岫一见真正的生意上门了,便收起与姜朝雨的玩笑话,自是答应。“好说,只是不知道客人想要哪种?” 那人指了姜朝雨身后的那匹绸缎,并对着姜朝雨道:“小姐可要那匹绸缎?” 姜朝雨顺着那人的目光看了身后的绸缎,之前摸过确实是一批好的绸缎,没想到这客人一眼就瞧中了此。 可能是自己有些挡住了,便往旁边挪了一步,并道:“我只不过是四处看看,客人若是喜欢那便买去。” 那人淡淡道,“多谢。” 姜朝雨一直以为此人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客人罢了,却不想他就是曾宸华。 先前曾宸华还在想姜朝雨是靠什么易容的,后来便想到了弯月门有医阁,那定是吃了易容丸,随后也让云起拿来了易容丸。 根据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来到了这绸缎庄,没想到真在这儿碰见了姜朝雨。 见她还是原来那副容貌,嘴角勾了唇。瞧中了她身后的那匹绸缎,佯装是为自家娘子所做。 黎远岫见这客人一眼便相中,是个爽快之人。出口道:“本店新开张,可为客人让利五成。” 曾宸华一口回绝,“不必了,是多少就是多少吧。” 绸缎是瞧上了,但是要为客人量尺寸,黎远岫见客人身旁并没有他家娘子,犯了难,开口道:“衣裳好做,但要为您家夫人量尺寸才能开始。” 见此,曾宸华继续说道:“我家娘子脸上有一伤痕,”说这句话的时候,向姜朝雨瞧去,这话一出,姜朝雨感觉自己脸上的伤痕瞬间火热了起来。 仅仅一眼,曾宸华又收回了目光,“不过也生得极为貌美,她总是嫌自己面丑,不想出门。且她家中仅她一人,才让我占了此等便宜,尺寸我写于掌柜就好。” 许凝辉在一旁听着,悄悄靠近姜朝雨,在耳畔轻声道:“师姐,刚才那人一开始说的时候,我还以为说的是你呢。” 姜朝雨朝着许凝辉面前便一肘击,突然来的疼痛让许凝辉差点反应不过来了,差点叫出声了,面目狰狞着,咬牙切齿道:“师姐你真狠。” 姜朝雨听着声音,似乎自己好像下手重了,轻声道:“对不起,但是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师姐怕痒,还在我耳边说话!” 曾宸华也注意到了两人的动作,但只是默不作声,将其写给黎远岫,写完后便说,“三日后,送到城外的赵庄即可。” 姜朝雨还在和许凝辉说话的时候,听见了曾宸华所说的赵庄,又想起一直调查的赵东家那件事情。 黎远岫见此,送道:“好,客人慢走。” 一听到赵,姜朝雨就坐不住了,“远岫,不如到时候让我送吧!” 而曾宸华走远之后,直接对云起道:“吩咐赵庄那边的人,届时有人闯入也不要拦。”曾宸华很是好奇,姜朝雨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第15章 姜朝雨虽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之前从未听说城外有赵庄。 如今一听似乎与那赵东家有关,她想要去一寻真相。 黎远岫知道姜朝雨的急不可耐,但是凡事都是有风险的。她不可能让姜朝雨去冒着风险做这些事情,所以一口回绝了姜朝雨。“不可,你怎么知道其中没有诈呢?” 观察着四周,便拉着姜朝雨到了后院。许凝辉也跟着一同进了后院。 黎远岫看着姜朝雨着急的样子,见四下无人,便安慰道:“小雨,我知道你很着急,就连这个时锦庄也是那赵东家的。” “不入虎潭焉得虎子,如今我已经进来了,何必再拉扯你进来!”尽管姜朝雨一直想要去,但是黎远岫始终在劝她。 “不然我去吧。”看着这两位师姐一直在争执这件事情,许凝辉出口道。 但这一句话直接换来了两位师姐的拒绝,“不行!” 直接被拒绝的许凝辉也没有办法,低着头静静听着二位师姐谈话,乖乖的在旁边站着。 “那你打算如何做?”姜朝雨拧着眉,看向黎远岫。既然被拒绝,那么姜朝雨就想问一下黎远岫的方法,是否得行。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新店开张,又是大晚上,怎会有人来做婚服,这不是想让人上钩吗?”这一句又一句的问题,黎远岫提醒着姜朝雨,这看似合理的背后,实际上任何一步都十分不合理。 听着黎远岫如此一说,这一瞬间姜朝雨是似乎明白了,都是自己过于心急的,细想才发觉这背后竟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 “既然人家不是布了这个圈套,那么我们就要把这个圈套拆了。”姜朝雨恍然大悟道,看向黎远岫,她心中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此话一出,许凝辉也竟好奇了起来。“师姐,计划是什么?” 为了提防四周会有人偷听,姜朝雨拉着黎远岫和许凝辉靠近一些,三人耳语道。 就这样一个完美的局就开始了。 隔日,姜朝雨又来到了二皇子府。从后院的侧门悄然翻过,趁着众人用膳,悄声来到了曾宸华的卧房,四下观察见无人注意便推开一条门缝,轻轻地走了进去。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竹榻置于窗边,塌边的案几上放着茶具,另外一侧的书架上放着书卷,案几上的香炉还缓缓飘着几缕白烟。见无人,便小心翼翼地翻看卷轴,查看是否有重要的信息。 可是任凭姜朝雨翻完了这些卷轴,也没有发现一条有效的信息,不过有一卷轴里面的字她属实看不懂,像极了现代的甲骨文,那里面她就看懂了一个字——心。其他的她也十分不懂,但是既然不清楚的话,那么就得拿回去研究研究。 然后就把这卷轴放于袖中,正当姜朝雨都翻完之后,突然在曾宸华的床边看见了上次的玉杖,内心纠结着是否拿着。 思索半天,直接就拿上。在出门之前左右看着,发现还是没有人之后便轻轻关门。 走出后院之后,却见府中无一人在。虽说曾宸华曾命令下人不得靠近他的卧房和书房,但是前面也没有人就真的很不对劲。本是用膳的时刻,此时却无一点动静。 轻声走到前面,仍然不见一人在。姜朝雨内心思索片刻,便知中计了。难怪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到曾宸华的卧房之中,原来是为了给自己下套。 听到右边有动静,姜朝雨一个翻身便换了位置。瞧着右边去,就发现是二皇子的贴身侍卫,云起。 姜朝雨知道自己被发现了,看来已经不能再留了。但是在一个活人面前无法实现空间异穿术,不然会被发现的。 于是姜朝雨只得再从原来的地方逃回去,慢慢往后退,往后一看却发觉此刻身后又来了几个人,几人皆拿着武器。 就这样,姜朝雨呈现被包围的状态。看着眼前的婢女,云起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何人?所闯二皇子府是为何事?” 姜朝雨不答,抽出腰上的软剑,见自己所走的那条路被阻,只好另寻道路。另外一只手则拿着玉杖,这一次好不容易到手了,那么就一定要拿着。 而云起见此人不答,便也不客气,直接拿出手中的剑朝着姜朝雨刺去。“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见来剑姜朝雨偏身躲开,随后用手中的软剑夺去云起手中的剑。一跃而起,踢了云起一脚。逼的云起向后退。 “让我走,你们不是我对手。”怕被暴露,姜朝雨刻意将声音压低。在外人听来就是嘶哑的声音。 但这话在云起听来仿佛就是挑衅一般,“姑娘话别太说满了。” 随后对后面的人说,“上!二皇子要活的。” 其余人也纷纷出动,姜朝雨见此只能说太低估她自己。心中也想着看来昨日还是暴露了,既然如此那只有走了。 将手中的软剑打直,见着一群人朝着自己。那群人逼近之后,姜朝雨挥动着那把软剑,“既然不听劝告也别怪我了。” 随之朝着那群人的方向一甩,宛如一条灵动的毒蛇,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姜朝雨面容冷峻,眼神坚定而锐利, 一人率先冲上前去,手中的刀,直劈向姜朝雨的肩头。姜朝雨身形一闪,避开了这一击,手中的软剑瞬间打中那人的刀,随之剑尖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刺那那人的胸口。 第18章 那人还来不及躲,就见眼前白光一闪,软剑已如灵蛇般绕过他的刀刃,轻轻一挑,便将其手腕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钢刀 “当啷” 一声落地。 其余人见状,纷纷怒吼着冲了上来。 姜朝雨却毫不畏惧,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燕般轻盈地跃起。 手中的软剑如同她的手臂一般灵活自如,剑招变幻莫测,让人捉摸不透。 而有一人挥舞着棍子,想要从侧面偷袭,姜朝雨头也不回直接反手一剑,软剑刺向那人的胸口处,被迫倒在地上打滚。 过手的其他人均不是她的对手,纷纷都被打趴下。姜朝雨见人都倒下,收起软剑,轻描淡写来了句:“我说过,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先前说这句话的时候,云起还认为是自傲,如今交过手之后,捂住胸口的伤,才发觉是真的,眼看着没法回去交差的时候。 一道身影如疾风般从其他处出来,剑的方向直指姜朝雨。姜朝雨见此,用手中的软剑挡住。那人迅速将手中的长剑变换招式,与姜朝雨的软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被人打的往后退,那人也立于自己眼前。面容冷峻,手持长剑立于自己面前。 姜朝雨的目光一顿,眼中浮现淡淡的诧异,此人便是曾宸华,见他此刻没有掩饰自己的腿部,也是有些惊讶,不过片刻便将情绪收住。 但心中又想,看来能够立于自己面前,且不掩饰腿,那么这必将是场生死战。 曾宸华眼神一凝,收起手中的长剑,直接问道:“不知阁下到寒府所为何事?又为何会拿着鄙人的玉杖?”眼神直接看向姜朝雨手中的玉杖,随后看向四周,地上皆是被打趴下的侍卫。 曾宸华冷声道:“带着这些人下去,技不如人,加练!”此话对着一旁的云起说,但是眼神依旧是锁定在姜朝雨身上的。 见此吩咐,云起直接领命,“是。”紧接着带着人退下。 如此,场上就只剩下姜朝雨与曾宸华二人。 曾宸华这样一说,姜朝雨才发觉自己手上还有他的玉杖,不过已经拿到手了就不可能轻易的放下。于是将手中的软剑放直,看向曾宸华,随时准备好了大战一场。 “听闻贵府在寻一件宝物,我不过是想搭把手,竟不想引得殿下如此招待,实属让人有些心寒。如今见殿下的腿已好,似乎对于这玉杖怕是不太需要了,不让给我吧。”姜朝雨客气的说道,之前一直听说二皇子在找什么东西,如今来府上一是为了调查这二皇子与商贾之间的关系,二是为了那宝物。 曾宸华一听,没想到竟然竟然走漏了风声,看来这弯月门着实厉害,竟这也有门路。 “看来是在下误会了,不过也不需要这番好意了。在下的腿也不过是假的,玉杖还是得还来吧,既然知道这个消息,看来阁下还是来府上歇息才好。”此话一出,曾宸华直接出招。向着拿着玉杖的那只手而出击。 姜朝雨时刻注意着曾宸华的动作,话一出便知道他的用意了,看来今天打不赢是跑不掉的了。 “殿下心意在下领了,不过家中人着急,我还是回去一趟。”尽管曾宸华的剑法高超,让姜朝雨几次差点抵挡不住,玉杖也掉落在地。但是姜朝雨的剑术更加的精妙,其剑招变幻莫测,饶是曾宸华也有时难以捉摸她出招的方向。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姜朝雨抓住机会,手中的软剑如灵蛇般绕过曾宸华的剑身,剑尖直指曾宸华的咽喉。 曾宸华面色一变,迅速后退,避开了这一击。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却发现姜朝雨跑了,只留了一句:“二皇子再会!”便消失在眼前,仅仅是一瞬间,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就像上次浴池那边。 曾宸华静静地站着,此番切磋却发现自己技不如人,竟然打不过姜朝雨,他扬唇轻笑,轻轻笑了一声。 姜朝雨逃出之后才觉得好险,正好被她抓住机会逃走了。她刚是没有办法翻墙的,索性见着曾宸华低头那一刻又使用了空间异穿术。 只是可惜了玉杖,又没有拿到手······ 第16章 姜朝雨瞬移之后,恍神间自己有些站不稳立马扶着旁边的桌子,恢复些力气。 本打算去时锦庄的黎远岫,见着姜朝雨突然出现在附近,整个人喘着气,手中的软剑也早已落在了地上。 黎远岫看她要倒的样子,马上去扶着她。担心的看着她这个状态问道:“是出何事了?”瞧了瞧她身上没有什么任何伤,神情便放松了下来。 姜朝雨摆摆手,克服那一瞬间而带来的眩晕感,拿出自己袖子里面藏着的那个卷轴。喘着气道:“今日早晨,我还是伪装成婢女,本以为自己会成功,没想到已经被发现了,还差点掉入了二皇子的圈套之中。不过好在我已经成功逃脱。” 休息了一会,姜朝雨终于感觉回归状态了。不需要靠着桌子了,便拿起地上的软剑,然后拿出自己衣袖中的卷轴,看向黎远岫,“远岫,你可以去帮我看一看这个是什么吗?” 姜朝雨将卷轴递给黎远岫,而黎远岫拿着姜朝雨给的卷轴,仅仅是打开前面的的,便看着陌生,这上下几些字她都十分不认识。“这个文字我从来没见到过。”黎远岫摇摇头,卷好卷轴然后把卷轴还给了姜朝雨。 “小雨怎么又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黎远岫一听闻姜朝雨去了曾宸华府中,语气带着些着急。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有把握的。”尽管姜朝雨这样说,但是黎远岫还是有些不放心。 提醒她道,“那你平时多注意一点,小心为上。” 听着黎远岫的提醒,姜朝雨点了点头。并乖巧的说,整个人乖巧得很,“好的,我会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黎远岫忙着去店铺,便不与姜朝雨攀谈了。 而姜朝雨看着卷中这些奇怪的字,心中十分好奇,势必想要了解清楚,这样他才知道二皇子到底是什么目的,于是她拿着这个卷轴去找了自己师傅尤征鸿。 立于门前,姜朝雨轻咬嘴唇,在外面踱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尤征鸿就出声了,“小雨进来吧。” 其实尤征鸿也有个技能,就是能知晓数米的人以外的人是谁。姜朝雨一靠近,尤征鸿便已经知晓了,只是见自家徒弟还在外面走来走去便忍不住出声了。 推开门,发现自家师傅此时正坐着,手中还拿着卷轴。 见此,姜朝雨便将手上的这个卷轴递给了师傅,并道:“师傅,这是我从二皇子府上拿到的卷轴,师傅,你认得这种字吗?” 尤征鸿放下自己手中的卷轴,接过姜朝雨的卷轴拿近一看。 仔细观看,发现种字体并不属于这个国家,更甚者说,好似这似乎是西域的字体。 “这种字体不是这个国家的。”尤征鸿也无法,毕竟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字。这上面尽管写得密密麻麻,但是却不认识一个字。 不过她听到了自家徒儿说去二皇子府中的事情了,“你去二皇子府中作甚?” 抬起头来凝视着姜朝雨,这种目光看的姜朝雨只发怵。 因为姜朝雨此次任务是秘密出行,并没有报备。所以姜朝雨不知道编什么理由。只得换一种说法说,“弯月门有个任务是偷到二皇子的玉杖,所以徒儿就去了二皇子府上。” 之前自家师傅就有事情瞒着不让说,如今好像看来师父更不让自己去接近二皇子。 “即如此,那个任务也不必完成,你以后也少去接触他。”尤征鸿提醒着姜朝雨。 可是姜朝雨始终不懂,为什么师父要如此的说,出于好奇姜朝雨还是问了,“师傅我可以知道理由吗?” 尤征鸿知道这件事情并不能瞒很久,尤其是在她与二皇子多次的接触之下。 看着姜朝雨好奇的目光,尤征鸿还是觉得得将这件事情讲清楚。“你可知,当初你从现代来时,当时真正的姜朝雨的母亲还活着,可为什么会在两年后而消失呢?” 尤征鸿看向姜朝雨,“而当时姜丞相只是对外说夫人离世。可林氏她是续弦,可是她嫁与姜将棋之后,为何能从三品官员跃身成为丞相呢。况且,为何会在你来两年之后便消失呢?” 这一切姜朝雨都不知道,只是在暗地里去查找线索,却没有找到很多线索去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她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身就因为溺水而亡,可那时原身是为了去救自家母亲。母亲活了但女儿却换了人。姜朝雨也只是短暂地接触过原身母亲,后面便被以养病的理由被姜丞相拒绝探望了,过了不到两年,便对外宣称夫人因病去世,而姜朝雨连尸体也没有见到。 但那时她的力量太小了,小到好像根本没有人在意她。但好在师傅教会了自己很多求生的技能,她也渐渐地在这个世界立足了下来。 在这些年里,她一直在找线索,一直在让自己努力,去提高自己的武功。如今也快到了时候了,所以便开始行动了起来。 第19章 “可是师傅,我来的时候那时候二皇子连饭也吃不饱,不可能是他做的。”姜朝雨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但是曾宸华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熟悉的人,若不是他当时的救济,恐怕他也活不到现在,所以姜朝雨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与他无关,毕竟他那时候自己也是一个将死之人。 尤征鸿知道姜朝雨维护曾宸华的缘由,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可是你也别忘了他是皇室之人,当今圣上子嗣少,下一任就是他们其中之一。去找找原身母亲真正的身份吧,那根金簪可能是唯一的线索。” 金簪?!她突然想起了,之前卖金簪是为了集资,但是却被曾宸华赎了回来。 那么那根金簪定有线索。 姜朝雨不明白那这与不让接近二皇子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也是个提醒,原身母亲当时只说是城西林家的女儿,但是如今城西林家已没,这线索就断了。 尤征鸿见着姜朝雨迷茫的样子,她便知道她始终不知道些什么东西。 “你也长大了,有些东西自己便能去知晓了。师傅不说多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尤征鸿也不便多说了。 而姜朝雨拿着卷轴出了房间,她去弯月门的各个副阁都打听了一遍,发现依然没有人知晓这种字体是什么。 看来姜朝雨也只能把这个事情搁浅,忙着其他的事情。 目前最重要的是发现那股神秘势力到底是什么! “小鱼!” 第二次在红楼遇见谢云隐了,这一次他似乎喝的有点多,看着自己傻傻地笑。 “姜小姐,好巧。” 这副傻傻的模样反而比平时那个生人勿进的谢云隐好多了。 今天是芙蓉在一旁搀扶着他,防着他摔倒。 趁着人醉了,姜朝雨又拿出卷轴,指着前面的几个字,让谢云隐看,“你知道这几个字读什么吗?” “读~心~术!”谢云隐的手指一个个放在字上,读完之后还有种骄傲感。 读心术! 姜朝雨在心中明了,但是同时又惊讶谢云隐竟然认识这其中的字。 “姜小姐,这个是什么啊?” 见人有些喝醉了,便对芙蓉道:“带他去包间休息一下吧。” “好。” “姜小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答案,谢云隐有些不开心,嘴角耷拉着。 “一本书里面的内容而已。” “好吧。” 若真是如谢云隐所说,这便是读心术的内容,那么之前种种怪异的事情都能够解释清楚了。 不过还需要试探一下。 姜朝雨就站在一楼处,拿着卷轴在那里思考着,随后转身出了红楼。 待芙蓉将谢云隐扶上二楼后,谢云隐一瞬间就如酒醒般,收回自己的手,借着二楼的视角盯着一楼的姜朝雨,随后看着她离开红楼。 方才谢云隐根本没醉,不过确实多喝些许酒,沾了些酒气罢了。 “你去忙你的吧。” 虽说芙蓉是红楼的老人,但实际上她是谢云隐的人,所以一直以来为谢云隐打探到许多消息。 “是,主上。” 读心术,谢云隐在心里默念这三个字,她又是从哪里拿到那本卷轴呢。 到了送婚服的日子了,这一次姜朝雨听从黎远岫的话,不自己一个人出现。于是叫来许凝辉乔装打扮一番与店里的伙计一起去送。 今日天气不好,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打在地上的水滴随着车轮竟勾起了些许泥土。许凝辉时刻注意着,为了防止婚服被打湿,特意包装了一番。 而姜朝雨吃了易容丸,恢复成在二皇子府中那个婢女的模样。就在远处默默的跟着,始终提防四处是否有人。 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进去了,结果不到片刻两人又出来了。姜朝雨内心想着不应该,怎么没有一个人拦着呢,还是说自己之前猜测错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 可是见着他们已经离开远了,始终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姜朝雨才发觉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城外赵庄与赵东家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姓氏相同罢了。 虽说雨不大,但是却打湿了姜朝雨的发丝。姜朝雨抹去发丝上的雨水,正当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发觉好似雨停了,抬头的那一刻,看见了油纸伞。 她原以为是许凝辉的时候,高兴道:“你小子,学会为师姐打伞了?!” 转过身的那一刻,却看见伞下之人是曾宸华。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和狡黠。姜朝雨愣了一下,内心叫苦道,为什么哪里都能遇见他。 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 那一刻内心便开始慌张了起来,还不等她说话,对方就开始说话了。 曾宸华微微一笑,缓缓开口道:“二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这么急匆匆的,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姜朝雨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压低声音,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二小姐。也不知殿下为何将我认作她人?” 曾宸华却一步步靠近姜朝雨,而姜朝雨无奈只得向后退,“弯月门的医阁有种很厉害的药,便是能够易容,那便是易容丸,二小姐,本宫这话可有说错?” 见自己要暴露了,姜朝雨正准备离开,却被曾宸华轻轻拉住手腕,他挑着眉,轻轻笑着,像是看破姜朝雨的伪装,开口道:“二小姐打算去哪?” 这一次姜朝雨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被抓住了,任然狡辩道:“二皇子认错人了,鄙人姓赵,前面的赵庄便是我家,我不过是回家罢了,至于您口中所说的二小姐,鄙人真的不认识。” 听着姜朝雨如此一说,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嘴角轻扬道“哦,是吗?真好我便是为了来找这赵庄庄主的,如此便和你一起去,可成?” 曾宸华直接将计就计,既然姜朝雨如此一说,那便跟着她走。 可姜朝雨一听就不对劲了,怎么这人还将计就计呢,直接答应上了,若是有关系,那姜朝雨直接带着曾宸华进去便可,可目前就是她也不熟悉。 姜朝雨此时犯难的表情落在曾宸华眼里便是尤为的破绽,忍不住想要戏弄她一番,“二小姐,可否?” 第17章 姜朝雨见曾宸华如此说,心中更是慌乱,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那真是不巧,家主不在,待归时再迎殿下。” 说着,便想抽回自己的手腕,逃离此地。 然而曾宸华却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肯松开,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哦,是吗?可是来前便收到赵庄主的书信,此刻正在庄上等我,可是二小姐如此一说,可是本宫收错信了?” 姜朝雨心中一惊,但面上仍强装镇定,“想必是我记错了,若是殿下想去,府上也是欢迎,不过家主不让女子外出,若是我与殿下一同回去,恐怕会······”剩下的话姜朝雨便没有说出来,而是直直地看着曾宸华。 这一看却看见了曾宸华的眉下痣,那一瞬间想起了那日来时锦庄定婚服的赵公子。联合曾宸华知晓医阁的易容丸,并且今日突然就出现在这里。 姜朝雨一瞬间便想清楚了,所以曾宸华伪装这么久就是为了抓自己,这面前的赵庄也不过是他的地盘。只是怕是自己在接触的过程中,不知是哪一步暴露了自己。 低头看着自己的抓住的手腕,如今已经深入虎穴了,看来只能脱掉一层皮才好逃脱了。内心暗骂,想必就是故意的。 曾宸华却不依不饶,“既然如此,那本宫便想看着二小姐进去了,再拜访。” 姜朝雨心中叫苦不迭,她知道自己此时已经陷入了困境,若是让曾宸华跟着自己,那自己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她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那多谢殿下了。” 曾宸华将姜朝雨的手一放,姜朝雨才感觉那股压力减轻了。揉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内心暗骂却面上不显。挤出一个笑容看向曾宸华,“此番多谢殿下了。” 然后姜朝雨一步一步在曾宸华的注视下地走向正门,距离正门不远时,姜朝雨掏出一枚烟球,瞬间的产生大量的烟雾,趁这机会姜朝雨又使用空间异穿术,“空间位移锁定,进!” 看着烟雾的那一刻,曾宸华顿时觉得不妙,忙上前去拿出扇子将烟雾扇去,却没有看见姜朝雨的身影了。 云起不知从何处出现,跪在了地上,“主上,属下并没有察觉得到二小姐从何处逃的。” 听着这话,曾宸华气得直接将手中的扇子用力打在了墙上,那扇子犹如利剑般插在了墙上。 看向烟雾散去的方向,这已经是姜朝雨第三次从眼皮子下逃走了,这一瞬间曾宸华竟有些好奇了,这弯月门到底有什么本领,居然底下弟子这么了得。 “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寻个日子再去次丞相府。” 第20章 这边姜朝雨成功逃脱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就陷入了曾宸华的圈套当中了。在他府上抬头的那次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后面才派人抓她。紧接着又了解到黎远岫在时锦庄,所以顺藤摸瓜过来,所以这一切的目的都是为了她。 内心轻笑,便又想到另外一个事情。既然他全都知晓的话,那便是弯月门出了叛徒,并且还给了医阁的易容丸让他易容。 既然如此,看来下一步就是将计就计抓那个叛徒了,不过好在目前还没有出现对弯月门不利的事情。 偌大个弯月门,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混来个异类,想来是异类那么必有破绽。况且能够知道时锦庄,看来是一个打入内部的叛徒了。 姜朝雨如此想着,却也没有丝毫头绪,于是便作罢,不过这件事还需告诉黎远岫,告诉她多提防些。 本打算去时锦庄时,忽然飞来信鸽。这是她留在姜府的信鸽,一旦出现什么异常,翠翠便会将这信鸽放飞,这信鸽便会飞快找到自己。 姜朝雨心中一惊,莫不是父亲发现些什么。 于是直接调转方向,回到了院内。 回来之时便看见翠翠在翘首盼着,看着姜朝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脸上浮现惶恐。姜朝雨看着原先还是疑惑的,后面想到自己还是易容的那副模样,于是赶紧吃了药丸。 翠翠原先正等着她家二小姐,却见一毁容女子站在自己面前,好是惊讶,结果须臾之间那人又变了副模样,成了自家二小姐的模样。 惊喜跑上前,忙解释着方才的情况,“小姐,老爷又为您请了大夫,说是您脸上的红疹,怎么半月也不见一丝好转,急得老爷又去请了京城其他的大夫,此刻大夫还在来的路上。” 姜朝雨轻笑,与翠翠一同走入房间,“急?怕是急得将你家小姐嫁出去才对。” 坐下来对着铜镜看着自己洁白无瑕的脸颊,于是拿出一小颗药丸入口,不出一会儿,脸上又出现一小块红疹,不过这次比起半月前要好得多。 翠翠立于姜朝雨身旁,将面纱递给姜朝雨,“小姐,你这脸上的红疹少了。” 姜朝雨接过面纱带上,并说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半月已过,却一点成效都没有,定会惹起怀疑。” 半月过后,便是面圣的时候,想要巩固自己地位的姜丞相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个机会,毕竟几年前也不过是三品官罢了,不知为何这几年爬的越来越高。 姜朝雨自然知道姜丞相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不知道届时能不能顺他心意了。 姜朝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透过面纱看着脸颊上的红疹,心中嘲讽道,想要自己嫁入王官贵族中,巩固他的地位,就是不知道他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了。 姜丞相此刻派的人正站在门口,姜朝雨起身便随着过去。 今日所唤来的大夫被引到了偏房,毕竟姜丞相可不想被别人知晓。 姜朝雨到了之后,见此行了礼,那大夫为她号脉,这脉搏平稳未曾见什么异常,只不过也是与上一个大夫的理由如出一辙。 待人走后,姜丞相瞧着姜朝雨脸上的红疹,确实要好些了,内心便放心了下来。 “还有半月,莫出什么岔子。”姜丞相嘱咐着姜朝雨,透过她像是看着他人般。而姜朝雨也只是乖巧地答道。 待人走后,便回到自己院子,“翠翠,你可知父亲要为我寻哪户人家?” 翠翠仔细想想,便出口说道:“好像还是之前打死小妾的那户。” 听到这,姜朝雨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心脏有些绞痛,这感觉姜朝雨知道不是属于自己的,抚上心脏处,眼泪不知何时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既如此,那么就别怪我破坏他的计划了!” 姜朝雨应付完姜府的事情之后,又换了副面容回到了时锦庄。 “瞧着店中摆着的面料太一般了,可有最好的面料?”姜朝雨见着黎远岫在店中,便走上前去,随手摸着面前的料子,问道。 黎远岫见这客官带着面纱,整个人神神秘秘的,便答:“客官,店中所有好面料都在这里了。” 姜朝雨随手摸着,面上呈现着不满意的神情,“就这些面料便来开店,岂不是京城的笑话。”此话一出,惹得店中的伙计不快,正想出声黎远岫便开口了。 听着这话,黎远岫便明白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正是姜朝雨吃易容丸所变的。 “客官说笑了,竟然能在京城有一方土地,自然是有我们的道理的,既然客官想要最好的料子,可不如跟我一起去库房瞧瞧。” 见黎远岫认出自己,便应声答应道:“既如此,我便瞧瞧。” 吩咐伙计看好店之后,黎远岫便走在前面领着姜朝雨走向库房,四处瞧着没有人跟上之后,便利用机关又走进了另一个秘密通道。 “弯月门出了叛徒!”这一消息一出,黎远岫便震惊了,进入弯月门是需要签死契的,一旦背叛弯月门,即使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回,并且命也没有了。 “此话当真?” “正在核实中。” 出了曾宸华这件事情之后,姜朝雨内心就隐隐约约觉得弯月门有了叛徒。 姜朝雨看向黎远岫,说道:“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你可知赵庄的庄主是谁?” 听着这,黎远岫十分不清楚,摇摇头、 “曾宸华,也就是当今的二皇子!” 此话一出,黎远岫便明了了,顺着姜朝雨的话,“你的意思是那日来店中的客人,是曾宸华易容的?” 姜朝雨又紧接着抛出关键内容,“那日,师弟和店中的伙计一同前去,我跟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却在赵庄外遇见了曾宸华,况且他的眉下痣与那日那人的位置一样。” “这民间所拥有易容技术的,不过就是弯月门,况且这个消息从未对外,所以你的怀疑也成立!”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对着消息都感到十分的震惊。 姜朝雨紧接着又道:“何况,从我开始执行任务,每一次他都在。” 无论是游夏图,或是追查码头的事情,虽然后面不了了之,又或是之后的盗窃之事。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看着,然后把这些消息全都透露给了曾宸华,以至于好几次任务都差不多是以失败告终。 姜朝雨在弯月门中最信任的人出了师傅便是黎远岫了,所以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黎远岫,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解决这件事情。 “既然弯月门出了叛徒,那你就先按兵不动,别让那叛徒知晓你的计划。” 黎远岫思考着又想到了,似乎易容丸是医阁所有,那么弯月门的人需要的时候那一定是需要登记的,不然若是任一人皆可领,容易出岔子。 “小雨,你可曾去医阁查易容丸有哪些人申领?” 此话一出,姜朝雨便恍然大悟,“我懂了!” 第18章 要知道医阁门风紧到可是连一只毒虫都进不去,任何信息都要登记在册。与黎远岫交代完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去到了医阁的前堂,正好见着今日是许凝辉当值。 “近几日可有人来借易容丸?”姜朝雨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想看看究竟是谁。 此时的许凝辉正在整理登记册,听着姜朝雨如此一说,便有些疑惑,“未曾,近几日除了师姐你以外,就只有少数几个人。” 姜朝雨一听,觉得是个好消息,看来排除范围就小了。 “让我看一下吧。”姜朝雨看向许凝辉手中的登记册,试图想要拿过来,但是许凝辉直接就拒绝了。“师姐,没有师傅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查看登记册!” 听着许凝辉如此一说,姜朝雨才发觉自己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但是已经站在了前堂,无论如何都要看到。 看着许凝辉将登记册放在身后,姜朝雨也不着急,嘴角勾起一抹笑,“师弟,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师伯是不会知道的,你放心。” 此番的骗人的话,也只有姜朝雨能够脸不红地说出来。 许凝辉看着姜朝雨笑颜如花,但是在这背后就是假的。一同生活这么久,许凝辉也是知道姜朝雨的脾性。 虽然听着这番话,但还是坚定地拒绝了,“师姐,你别想了,不可能的。” 医阁的规矩要比弯月门其他副阁多得多,但是也正因此管理的最好。 许凝辉严格遵守冷画扇的规矩也没有什么,但是许凝辉却忘了姜朝雨还有一项技能就是能够夺人心魄。 当然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毕竟这还是姜朝雨前几日才从曾宸华的那本古书上学会的。虽然上面的前篇自己认识不了那个字,但是后面的内容就轻松多了。 面对许凝辉不拿出登记册,姜朝雨只好将他作为第一个遭罪对象了。看着许凝辉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姜朝雨感慨正是好机会。 许凝辉前一瞬还盯着姜朝雨的眼睛,但下一刻就被吸入她的眼眸之中。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由姜朝雨变成了自己的师傅冷画扇。 第21章 许凝辉看着面前的师傅对自己说,“凝辉,让为师看一下登记册。” 见是师傅,于是放心地将登记册交了过去。 趁着四下没人,况且才学会一点摄心术,所以要快一些看是哪些人要了易容丸。 “黎远岫,执行时锦庄任务; 秦抚,执行六级任务; 黎衔月,执行八级任务; 姜朝雨,原因不明······” 姜朝雨看着这份名单,如此看来到显得自己是那个可疑之人了。 这上面的人她都十分的熟悉,秦抚是消息阁的副阁主,而黎衔月是事务阁的阁主,这几个人按理说都不可能作案才对,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瞧着看完了,姜朝雨忙将登记册还给许凝辉,然后说了声便急速走掉,不然等许凝辉反应过来就完了。 等姜朝雨走之后,许凝辉才缓过神来。原本印象里师傅应该在自己面前的,却不见了,虽然疑惑但好在登记册还在自己手里。 原本之前的勾结之案还在调查,如今又出了这档事,看来前方更是迷雾重重了。 姜朝雨不死心,仍然想去渔场码头看看是否有新的动静。吃着最后一个易容丸,此次是化身为不惑之岁的男人的模样,身上穿着粗麻制作的衣裳,面若刀刻。为了伪装好一点,特意陂了脚,一瘸一瘸地走着。 一如既往的鱼腥味纷纷朝着姜朝雨,脚下甚至也有了鱼鳞掺杂些许血水。路过着没人对着她叫卖,大家都默认她此刻的形象是鱼贩。 已是傍晚时分,绕着渔场走了许久都未曾发觉些许的不对劲。只有扑鼻的鱼腥味,刺耳的叫卖声,偶尔还会被路过的人碰到。 夕阳的余光洒落在渔场,照在鱼鳞上显得金光闪闪般的像极了金子。渔场有句玩笑话,如果鱼鳞可以当做黄金的话,那渔场就是金矿,渔夫都得改名为矿夫了。 姜朝雨没有返回的心,或许那批人行动之时就是渔场人多之时。所以她现在耐心地等待着,即使夕阳西下,即使“黄金”一点点化为“枯石”,姜朝雨依旧还是等着。 本就人多的渔场,此刻反而等显得鱼龙混杂了。 几乎待了一天,这附近都已经被姜朝雨所熟悉了,所以再出现人的时候就可以锁定为可疑之人。 正在四处看时,姜朝雨突然发觉右前方来了批新人,推着渔车却将车上的东西遮盖的严严实实。 这样的行为无非再向他人说明有鬼,姜朝雨见着先在附近观察着,静待这些人有什么动静。三两人结行,身旁还有两个身材高大的打手防着别人。 姜朝雨先不慌靠近,静静地看着这批人要走向何处,随后看着那批人先站住之后,便慢慢地走了过去。 离了些许距离,又随处找了个地方站着,看看旁边摊贩的鱼,假意地攀谈价格,实则观察着那批人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赵东家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与身旁的人耳语片刻又快速离开。像是接受到了指令,那批人将货全都上在了渔船上。 见敌不寡众,姜朝雨便想着又利用技能。师傅曾给自己说过,别滥用会产生代价,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正常。若是代价仅仅是减少寿命,那姜朝雨也认了。心中想着如果因此能够回家的话,那便是不幸的万幸。 可姜朝雨忽然又意识到自己的家在哪里,怎么感觉好像没印象,正欲回想之时,却见着那批人已经上好货了,不能再耽搁了。 “空间位移锁定,进!” 又是原来的位置,但此刻姜朝雨却能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听着前面的人正在攀谈,好似话题与上次调查的事情有关。 透过缝隙看着那些人正在围着桌子前大肆饮酒,其中一个瘦小的男人许是受到酒的刺激,直接大言不惭道:“要不是有哥们几个,姓赵的他能有今天吗!还克扣老子们银子。” 见这男人一说,一高大个的打手直接捂住了他的手,小声道:“不要命了,喝个酒就给自己脑袋都不要了?” 说到这,其他人也丝毫不惧,回应道:“你怕什么,船上就兄弟几人,你还怕谁告密不可?!” 瘦小男人直接将打手的手拂去,紧接着又喝着,也应和道:“按我说,跟着那姓赵的干,咱兄弟几个都是出入生死的。” “当初都跟他说了别干了,结果他还是不信,这下好了被朝廷观察到了吧。” “怕什么,后面不是还有位大人物嘛!” 听着这句话,姜朝雨就想起了之前朝廷公告有门派走私的事情,没想到赵东家的事情是这件事情。姜朝雨用手上的软剑小小地划开面前的袋子,些许白色的粉末便飘了出来,浮在空中。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是这种,怕溢出的太多冷静地用脚边的水放了些上去,然后粉末都凝固在一起了。 再次通过缝隙瞧着那些人的时候,发现几人已经喝的烂醉伶仃了,只剩下另外一个打手还撑着。 见着面前的现状,姜朝雨才将思路理了清楚。所以之前并不是所谓的什么勾结,而是走私臆药给百姓。 执行任务之时,巧进春香楼看着包间里的人吞云拨雾的,好些人都是要死不活的状态,整个人也瘦骨伶仃的。 之前还碰见了曾宸华,所以他就是这背后的指使人,大势已去竟想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祸害百姓。 拿出身上的香囊,取些粉末放入其中。顺便静静等待着这些人要去向何处,莫不是又是上次的孤岛。 姜朝雨猜得一点都不错,正是上次的地方。 上次是其他武功高之人护送的,如今却是赵东家的人,看来这其中的关系还是有些复杂。 这些人见到了岛上后,直接将东西拉下船,姜朝雨藏在一个较隐蔽的地方了,没有被人发现,听着那些人好像直接把袋子扔入了海水中。 “咦,这怎么有个口子?” 听着这句话,姜朝雨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许是挂着了,快倒吧。” 一旁的人倒是不在意,直接为了省事让着快点倒进去。几个人就忙活着将白色粉末倒入海水中,然后带着面罩避免吸入这粉末。 姜朝雨心头舒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被这些人发现。 感受到船的抖动之后,才发觉他们已经处理完了。 姜朝雨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明了了,刚想着用技能回去的时候,不再受着晕船之罪时。 “事情处理完了吗?” 这个声音似乎不属于那批人的,以姜朝雨敏感的程度来看,似乎是曾宸华的手下。 姜朝雨现在不急着离开了,静静地听着。 “大人放心,咱几个已经解决好了。”还是之前那个瘦小的男人说话,在那里急着邀功。 “动手!” 说完这句话,姜朝雨又感觉到这个船似乎摇晃的更加剧烈了。 愤愤不平的声音传入姜朝雨的耳朵,似乎能想象到几个人生气的神情,“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的用处没了。” 说完这句话,几个人被捂住嘴巴直接将其捅死,血染上了船板,顺着船板流向了船尾,姜朝雨见着那新鲜的血流向了自己的脚边。 还在听着动静却感觉没有声音了,姜朝雨握紧自己的拳头,忍住不发出声音。 姜朝雨本想等着人走了之后便逃走,似乎不那么顺利。剑透过船板缝隙穿了进来,而剑光打在自己的脸上。 姜朝雨心中暗道不妙,被发现了! 第19章 那剑尖距离自己的眼睛就差一寸,若是再近些,姜朝雨的眼睛必会废,但好在当时往后靠了些。 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可是见那人又将剑收回去了。 姜朝雨始终警惕着,手摸上自己的软剑,只要被发现就是与对方鱼死网破。但好在对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处理掉!” 留下这句话之后,姜朝雨透过缝隙看见这些人将杀掉的人都抛向海水之中,紧接着又倒上油,拿出火星子直接扔在船上。 这里本就离渔场码头远,若是在这里解决人真是一个不费吹飞之力的事情。 火苗跳跃着,一点一点地跑向船上的各个角落,慢慢向姜朝雨的位置奔来。姜朝雨还在观察着是否有其他动静,如今火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只好先行使用技能离开这个地方。 “空间位移锁定,进!” 大火的袭来让她有点自顾不暇,脑海中随机想到一个方位便穿过去了。 再次睁眼,才发觉是自己想到春香楼包间,此时房内没有人,或许是太过于着急穿到之前执行任务的包间里了。 见房内无人,直接坐在了圆凳上。 或许是一天之内使用技能两次了,使得姜朝雨此刻有些虚弱,只好坐在圆凳上缓着。 “官人,您先在房内等着,春香弹完最后一曲便来为您弹。” 这是春香楼娘妈的声音,一般她只招待大人物,此刻好像她正在招呼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来这间包间。脚步声慢慢靠近,才平息的姜朝雨此刻又紧张起来了。 第22章 打开窗看着后院根本没有路,也无法跳进去,只好将窗关上,又环视着房间的构造。 有一屏风或许是坏的,立于不起眼之处,这对于姜朝雨是个好地方,只好屈身躲在那后面。 姜朝雨前脚刚进去,后面娘妈便打开了门,“官人,请!” 被娘妈带着的那人环视着四周,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闯入。 娘妈见旁边官人的动静,便是知道这官人有些警惕,“官人放心,这是我们春香楼最隐蔽的包间,除了春香楼的人,没有人知道这间包间。” 此话一出,那人便放了心,点了点头。 见此,娘妈便退了出去,顺带将门也关上。 姜朝雨想着若是待会被发现便利用摄心术牵扯半会儿,等恢复精力之后便逃走。 今日出门便是查到了最佳线索,不过如何揭穿曾宸华,这是一个让姜朝雨为难的事情。 “出来吧。” 姜朝雨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飞,透过屏风看向那人所在的位置,他所坐的位置正是方才她歇息的地方。 正当那人是在唤别人,姜朝雨静静地待在屏风之后不吭声。 那人见状,喝完手中的那杯茶便将杯子打在了姜朝雨面前的屏风上,这力气之大直接打穿了屏风,打在了姜朝雨身后的窗纸上,那杯子在姜朝雨的脚边打转。 先前还以为是凑巧,但是打过来的杯子却提醒着姜朝雨,已经被发现了。 正当姜朝雨被迫准备出来之时,另外一个人直接将手中的扇子朝着那人扇去,“没想到,这样都被你发现了。” 那人躲在帷布后面,穿过帷布的同时也打在了姜朝雨面前的屏风上,之前她本以为是被发现了,没想到又有另外一个人藏于此。 那么就说明,方才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人的存在。 透过被打破的屏风看去,才进来那人分明就是曾宸华,而另外一人身姿与曾宸华相差无几,只是脸上有一条很长的疤痕,由眉毛直接划向唇,见着极为吓人。 但是这个疤痕不就是当初朝廷通缉的另外一位八级罪犯嘛,本以为这段时间他已经逃出了京城,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个人现在开始交手,但很显然罪犯不是曾宸华的对手,此刻已经被打的连连退后几步,嘴角还带着一些血。 那人轻蔑笑道:“没想到当朝的二皇子居然不是个瘸子,你说这个事情要是对外,不知道二皇子的目的还能达成吗?” 听到这,姜朝雨疑惑,什么目的,但是以她的经验来说,不是想要兵权就是想要当皇帝,这些她都看腻了。 见面前这人这么威胁,曾宸华也不恼,收起手中的扇子,轻轻道:“我想,朝廷只是想要你这个人,但是不论死或活!” 此话一出,罪犯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不是二皇子的对手,况且自己还被通缉着,只好连声说道:“小人不过一时嘴快,望二皇子勿气。” 姜朝雨不是很想看两人打斗的画面,奈何体力一直还没有恢复,就不能利用技能离开,待两人再打斗一会儿,便可以走了。 虽然姜朝雨是如此想着,但是天不随人愿。 面前的屏风被罪犯的扇子打翻了,于是自己整个人就暴露在了两人面前。 “我用这个人做交易,望二皇子饶我一命。” 姜朝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自己被毫无干系的人出卖,不过幸好现在在两人面前的模样还是之前那个渔贩模样。 好汉都是可屈可申的,姜朝雨直接一下子跪在地上,然后装作说不出话的样子,咿呀咿呀地冒出一些话,但是也让面前这两个人明白,他不过是一个说不出来话的鱼贩罢了。 “哑巴?”曾宸华听着他咿呀的声音,便以为是哑巴,不过旁边的罪犯着急了,以为曾宸华不杀这个哑巴了,说道,“二皇子,您别看他是哑巴,但是他会写下来的,还是把他杀了为妙,就放了我吧,我保证不说。” 听着罪犯的话,曾宸华点点头,应声道:“说的也是。” 这句话一出,罪犯放下心来笑了,只要把这个哑巴一杀,那么他就有命离开了,毕竟之前就听说过这二皇子是一个极好之人,虽然腿瘸了。 罪犯本以为曾宸华会放过他,没想到当他看向曾宸华的那一瞬间,曾宸华不知从何处掏出的长剑直接刺向了他的心口。 罪犯还来不及,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曾宸华,嘴中还嘀咕着“你不守信用!”随声倒在了地上,这个人死不瞑目。 人已经死了,曾宸华才淡淡地补充一句:“信用哪有朝廷的赏赐管钱。” 将那剑拔出,掏出手帕擦拭着染血的剑刃,随后目不经心看向姜朝雨的方向。 姜朝雨本以为曾宸华这人会放过罪犯,没想到居然如此心狠手辣,不过那罪犯也罪有应得。 见曾宸华看向自己,姜朝雨整个人都蜷缩在一团,佯装非常害怕的模样。心中还在思考应对措施是什么,应该如何逃走。见那逃犯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这个方向,还是有些吓人的。 姜朝雨此刻慢慢地抬起头,之前自己是因为眼睛被认出来的额,所以姜朝雨在眼部又多加处理,才变成此刻浑浊的眼睛状态。 与曾宸华对视的那一刻,笃定他定认不出自己来,但是姜朝雨又想起若是认不出来,会不会就真的将自己杀了。 见着曾宸华一点一点地靠近,姜朝雨紧张极了,手又摸上了腰间缠着的软剑,只要有生命危险就只能和他拼命了。 却见曾宸华走到自己旁边,捡起方才打掉的茶杯,四处瞧看,还在那里说道:“这杯子质量可真好,如此也不见有裂隙。” 虽然听着曾宸华如此平谈的一说,但是姜朝雨真怕下一刻就将剑捅上自己的心口。 于是将手在自己衣裳上擦拭之后,便小心翼翼地拉上曾宸华的裤脚,然后咿啊咿啊地叫,还配合着流出眼泪。 在曾宸华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满脸褶皱的男人,此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自己的衣裳。 姜朝雨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戏做猛了,只顾着自己要多加上情绪了,还在担心自己做戏做过了,却不想在曾宸华眼里简直是一个可怜之人。 “你不会说话也暴露不了我的事情,我可以留你性命……” 姜朝雨一听这话,瞬间高兴了,心中暗喜道“看来做戏做的非常成功。” 却不想,曾宸华话锋突转,看向姜朝雨拉着他衣裳的两只手,“不过……” 语气的拉长在提醒着姜朝雨,姜朝雨顺着她的目光看见的就是自己的两只有些粗糙的手。 心中暗想不妙,莫不是要她的手,直接就放开了曾宸华的衣裳,两只手趴着,头埋着再心中思考对策。 曾宸华将他不说话,便去拿来自己的剑放在了姜朝雨的脖子上。 姜朝雨不过是思考了片刻,却发觉自己脖子冰冰的,眼神往旁边一瞟,才发现是曾宸华的剑。 看来自己还是难逃一死,不过他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姜朝雨便直接出声,压低自己的声音,伪装成这幅身躯所应有的声音道:“二皇子且慢,草民想和二皇子做个交易!” 见面前这人出声,曾宸华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从一开始他便知道他是伪装的了。 “原来会说话的!” 收起架在姜朝雨脖子上的剑,紧接着放入剑梢当中去,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将茶杯擦拭干净后,续上这杯茶。 随后又在桌上拿着一茶杯,顺便再添置一杯茶。 将擦拭过的茶杯放在自己对面,然后喝上自己重新拿的杯子。 轻轻地喝上一口茶,对地上的姜朝雨道:“即如此,那便喝了茶再做。” 姜朝雨抬起自己的头,见曾宸华将用血帕擦拭捡起的那个杯子,随后站了起来。 走到那个位置前,却没有坐下。 “说吧!” 第20章 姜朝雨走近一看,发现那血水与茶水混杂着,而面前这人还在盛情邀请自己。 “怎么,怕我下毒?”曾宸华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紧接着又重新倒入茶水,将其茶杯放在姜朝雨面前。又道:“若是不想喝那杯,这杯也行。” 随后将姜朝雨面前的杯子拿过来,然后将其中的茶水倒在了地上。 见这一动作,姜朝雨内心吐槽道,不喝你给我喝,真够恶心的。 心中吐槽完之后,看向曾宸华却感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有点不友好。 姜朝雨躲避他的目光,又想道,又没有出口骂你,盯我干嘛。 可是又突然想到,读心术的那回事,看来很有可能,但是现如今没有什么好试探的,只好作罢。 曾宸华眼神示意姜朝雨喝她面前那杯茶,虽然姜朝雨很不情愿但是也好过那杯血水茶了。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着杯子仰头一口喝下,然后直接硬挺挺地将杯子放在桌上,许是放上去太快了,声响有些大。 第23章 吓得姜朝雨直接看向曾宸华,但他的眼神似乎还有些满意。 这反而惹得姜朝雨觉得曾宸华这人不太正常了,因为现在她的形象可是一个满脸褶皱,还跛脚的四旬男人,难道曾宸华这么的…… 许是姜朝雨的目光太刺眼,曾宸华直接出口打破了姜朝雨心中所想的内容。 “别想了,既然喝了茶那便说是什么交易。” 听到曾宸华这样说后,姜朝雨才想起刚才的目的是为了做交易。 方才站的有些累了,姜朝雨直接当着曾宸华的面坐下了,坐姿略加豪放。 “鄙人只是碰巧发现了一个秘密,先要在二皇子这里验证罢了。” 听着姜朝雨如此一说,曾宸华更是好奇了,眉毛轻挑,眼睛微眯,此刻看着姜朝雨的目光就好似是瞧着猎物的狼。 不过姜朝雨也不惧怕,直接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 “我这里面有些粉末,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粉末,还望二皇子帮鄙人看下。” 姜朝雨将荷包放在桌上,直接推向曾宸华的面前,看着曾宸华将荷包拿起来并打开。 不过看着曾宸华正在打开的时候,姜朝雨好意地提醒了一句,“二皇子看的时候还是离远一些才好。” 听着姜朝雨的话,任是糊涂人怕也知道其中是些什么了。 所以曾宸华还没有打开完全便把荷包合上来。 手抚摸着荷包上的纹样,轻轻说了句:“这可是夫人的?” 荷包样式上绣着云朵样,颜色为秀粉红色,在外人眼里,俨然是女子才会用的贴身荷包。 姜朝雨只顾着拿出证据,却也没有想到曾宸华如此细心,连此样都观察到了。 不过只是个荷包,况且也没有人见过她带,所以这并不是证明身份的象征,也就无所谓。 “前几日见我家娘子喜欢,手不巧绣的歪歪扭扭,她有些嫌弃。”姜朝雨说得这番话,好似“他”真的有个恩爱的娘子,此时表现出来羞涩样。 话说在曾宸华眼里是这副模样,但实际上是当时这是姜朝雨当时学女红时,绣的最好的荷包了,所以才会贴身携带着,没想到被用来装粉末了,还是有些可惜的。 看着荷包流露出一丝可惜的情绪,没想到也被曾宸华捕捉到了。 “说笑了,挺好看的。”这番话像是在安慰姜朝雨一般,姜朝雨第一次在曾宸华的口中听着夸人的话。 正打算感谢的时候,没想到曾宸华又继续道:“所以你的交易是什么?” 在曾宸华的眼中就是姜朝雨无非说了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姜朝雨见此只好道出真实目的,“前些时日,朝廷通缉京城之中倒卖这种白色粉末之人。”说完这句话,姜朝雨直接直视曾宸华,像是在说我可以帮你掩盖罪行,不过…… 曾宸华玩弄着荷包,见姜朝雨如此一说,也不急。 “哦,所以呢?” 带有些许嘲弄的语气,“所以这件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所谓的交易是威胁?!” 曾宸华的语气越来越严肃,似乎有了警告的意思。 姜朝雨当然也知道光是有荷包也不能证明什么,若是有其他证据呢。 “我知道二皇子肯定不会参与这件事情,但是您的手下……”姜朝雨拖着语气,当时在渔船上,虽然看着人都被扔入海水里,船身也被烧成粉末,但是好在她及时拿到了云起的玉佩,这可是曾宸华所养的死士符。 曾宸华没有想到外界所传啥也不会的二小姐居然这么机灵,心中嘲笑,却又想到也是因为当初她的机灵救了差点在墙角饿死的自己。 曾宸华也不装了,直接戳穿姜朝雨的身份,“二小姐,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听着这话,姜朝雨也不意外。在外人面前装拙的二皇子,私下可是在不断的布局,布一个瞒天大局。 与他攀谈这番时间,怕是早就明了自己的身份,刚才不过是与自己做戏罢了。 姜朝雨吃下恢复丸,直接也不避讳在曾宸华的面前直接变为原来的模样。 在之前执行任务了过程中有些累,此刻汗水还打湿鬓角贴着脸颊,整个人恢复为原来的模样之后,有些虚弱。 姜朝雨拿出身上所携带的死士符,放在桌子上。“想必二皇子对此并不陌生吧。” 曾宸华见着,直接就可以看出来是谁的。 府上的死士符是有着编号的,就比如现在的就写着明晃晃的“壹”,这好不陌生就是云起的。 曾宸华正想拿过来的时候,姜朝雨直接按住了他的手,整个手都抚上了曾宸华的手背上。 “二皇子说好的交易呢?”姜朝雨根本没有注意到男女之别,此刻在她的眼里只有交易。但是曾宸华却看着手背上的那只细小却带些许粗糙的手,好似练武之人的手。 曾宸华也不着急抽出自己的手,慢慢道:“既然二小姐知晓了我的目的,二小姐还认为能走出这扇门吗?” 本来想着是与曾宸华做交易的,没想到他直接说出这番话,如果交易做不了也没有关系,自是有人与她做交易。 “若是二皇子不愿,也不强求,自是有做交易之人,至于能不能走出这扇门。怕不是二皇子能够做主的!”此番话语在曾宸华听来更加的强势。 她的眼神坚定,又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极快地拿出在曾宸华手下的死士符,整个人直接站起来,手也覆上了腰间的软剑,似是要准备战斗的模式。 姜朝雨动作之快,一时让曾宸华还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就得手了,看来无论多少次遇见姜朝雨,她总是厉害的那一个。 曾宸华握紧成拳头状,却又展开也同姜朝雨一般站了起来,两个人成了平视的状态。 “是本宫有眼不识泰山了,既然二小姐诚心做交易,那本宫又有什么拒绝理由呢,只不是二小姐你的交易是?”虽说做着交易,但是曾宸华不清楚姜朝雨到底想要些什么。 见曾宸华如此一说,姜朝雨便安心了下来,手放了下来,不过还是把死士符揣回衣裳里。曾宸华见着她的动作,心中想着也不必这样防着自己,不过也只是注视着而已。 姜朝雨见着曾宸华的目光有些怪怪的,稍微侧边回避一下。 曾宸华还在猜测姜朝雨的目的是什么时,却不想姜朝雨像是做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那句话,“二皇子,你需要一个妻子而我正好需要一个丈夫。” 此话姜朝雨说着感觉十分的凝重,就犹如六月梅雨时节潮湿的提天气,老是不断下着的雨重重地打在了曾宸华身上,可在曾宸华看来就好似是三月所飘下的细小的雨轻轻飘在了曾宸华的身上。 干旱的天气迎来了一丝雨都是救赎,那一刻曾宸华就定定地站着,直盯盯地看着姜朝雨,那一瞬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海里不断响着姜朝雨所说的“二皇子,你需要一个妻子而我正好需要一个丈夫。” 姜朝雨见着曾宸华此刻的动作,只以为他在犹豫不定。 迟迟等不来答案的姜朝雨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唇角微微下垂,就好像知道这个答案般失望道:“或许是我强人所难了,既然二皇子不愿意那我就另寻他人吧。” 之前曾宸华来求亲一事姜朝雨以为有些希望,没想到还是无望,看来最好的靠山已经没了,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下家。 见着曾宸华不愿意,姜朝雨只好去找她下家了,安慰好自己后紧接着又对曾宸华道:“多谢二皇子,下次再做其他交易吧。” 说完这句话就想要离开包间,才向前没走几步,曾宸华便握住她的手腕。 “确实是姜小姐有些强人所难了,毕竟这个交易太大了,大到让我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结果刚刚缓过神来,姜小姐便说要走,那来的理?” 他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决心,收起脸上的笑,他的目光与姜朝雨对上。 如此认真的神情,竟让姜朝雨微微一愣,凝神望向眼前的男人,耳朵渐渐发烫,点了点头,盯着他几瞬,耳根还是有些红。 许是曾宸华手的温度传上了姜朝雨的手腕,姜朝雨才发觉自己的手腕被拉住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曾宸华顺着姜朝雨的目光看向她所看的地方,才发觉自己还拉着她的手腕,耳朵倏地红了,好在姜朝雨此刻的目光没有在他脸上,不然偏身便可以看见他红的耳朵。 曾宸华不好意思地放开姜朝雨的手腕,方才镇定的黑眸里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 “我可否问一下原因?” “不想成全我父亲。” 仅仅是这个原因吗?曾宸华在心中想到,可是开口又变成了“好。” 两个人坚定的目光对视着,此时他们就好像是相互作战的战友。 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第21章 但是看着地上的尸体又清醒过来,姜朝雨直接将尸体拖至屏风后,连同自己也躲在了屏风的后面。 第24章 同时曾宸华也配合着将地上的血渍用布盖住,随后坐在圆凳上,用身体挡住这一方向。 见一切都收拾妥当,曾宸华才不紧不慢道:“进。” 春香轻轻推开门,莲步轻移,恰似弱柳扶风,一袭月白色罗裙逶迤于地,每一步都踏出如诗韵律。 怀抱的古琴,桐木所制,琴身朱漆斑驳,似在诉说岁月沧桑。 她的指尖轻搭琴弦,玉指素白,与深色琴弦相映。 微风吹过,鬓边发丝轻扬,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她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神情宁静自如。 立于曾宸华面前便开始行礼,“让官人久等了,不知官人想听什么曲子?” 透过屏风,姜朝雨一见便心生感叹,难怪是春香楼的玉牌,如此之美却看着像极了秋风一吹便落叶的病柳。 春香没有四处看,而是坐在相近的屏风前,虽然进来便闻着不对劲了,但是这与她毫无干系,只要在为这位客人弹一首曲子便可以歇息了。 见此,曾宸华提及一曲:“一曲相思愁即可。” 相思愁,曾是前朝时期丈夫出征在外,家里的妻子思念所做,只要妻子思念丈夫之时,便拿出琴来弹奏一曲,每每路过妻子家之人皆会闻曲落泪,想起自己所思念之人。就这样怀着这份思念,妻子弹奏了三年之久,丈夫终于从遥远的边疆凯旋而归。后来慢慢的便传了下来,甚至成了思念的象征。 这曲像是为姜朝雨所点的,但是姜朝雨不了解这些并不知曲中人又或者说不知人中意。 春香微微颔首眼神专注地落在琴弦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和眼前的这张琴。 她的双手轻轻搭在琴弦上,手指修长而灵动,犹如春日里的蝴蝶,即将在琴弦上翩翩起舞。 随着指尖轻拨,琴弦发出悠扬的声音,她的神情也随之变化。时而双眉微蹙,似乎在倾诉着心中的忧愁;时而嘴角微微上扬,似是等到丈夫所归,流露出一丝愉悦与满足。 她的身体会随着琴音的节奏轻轻摇摆,仿佛与琴音融为一体,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周围的环境也仿佛因她的琴声而变得宁静祥和,时间也在这一刻仿佛静止,唯有那袅袅琴音在空气中回荡。 曲罢,人亦还在琴声中。 琴艺精湛,姜朝雨不知何时已落泪,用手拂去眼角的泪。 “啪!啪!啪!姑娘琴艺了得!”曲罢,曾宸华为其鼓掌。夸赞的话随口而来,“早就听说春香楼的琴艺了得,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饶是听腻了夸赞声,春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淡淡道:“官人客气了。” 春香起身,“既然为官人一曲弹罢,那小女子便告退。” 曾宸华点点头,待春香将门关上之后便唤姜朝雨出来,等待片刻却始终不见动静,探头望着屏风,却见屏风没有半分影子打在上面。 心中生疑,不紧不慢起身走到屏风前,用扇子轻推屏风,往里一看,发现人连同罪犯都不见了。 在原来的位置上只留下一滩血渍,除此之外好似没有人来过一般。 “呵,跑得挺快。”曾宸华翘起嘴角,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笑了。却又想到当年,姜朝雨也是通过这样救了自己吗? 见此,人已经跑了那自己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于是唤来云起处理包间的一切。 在云起来时,上下打量着,直接问道:“你的死士符呢?” 曾宸华这样一问起,云起一摸身上才发现自己的死士符已经丢了。死士符不见就以为着这个人也可以消失了。 看着云起的动作,曾宸华便知道了缘由,“回去领罚。”没有要云起的命,直接放他一命。 云起听到此感到十分的感激,“多谢主上。” 手上抚摸着荷包上的纹样,想起了姜朝雨所说的话,这个荷包是她亲手所绣的,更应该珍惜才对,于是把它放于自己贴身衣物处相挨着。 之前的事情已经暴露了,看来人是留不得了。 月光洒落在墙上,今日的风呼啸不止,赵东家此时正在家中把酒言欢,温热的酒下肚好生惬意,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 曾宸华站在赵东家的房梁上,静静地看着赵东家的一举一动,冷嘲热讽道:“事情败露竟有脸在这里把酒言欢,看来还是没有给足教训。” 此时的赵东家正在为白天的送货而高兴,俨然没有意识到为他办事的人已经死去。或许是自大,也或许是居于高位久了飘飘然了。 曾宸华走到赵东家的面前,此刻醉的有些糊涂的赵东家见着曾宸华来了之后,脸上挤满了笑容,奉承道:“什么风把二皇子吹来寒舍了,请坐请坐。” 此刻整个人充满了傲慢,不知是赵东家喝酒喝得有些醉了让他误以为他和曾宸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或是其他,整个人毫不客气。 见着赵东家这一动作,曾宸华心中不留他的念头更是加剧。 随意一坐,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问道:“不知赵东家的人何时回来?” 赵东家摆摆手,毫不在意道:“他们都是老手了,不急于一时。” 曾宸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借着月光看清楚酒杯上的纹路,大龙探首杯口,小龙缠腹仰望,如此狼子野心,竟一点也不防着人,这酒竟如此壮人胆。 赵东家此刻正是酒里,若是平时万不会将此拿出来,夜黑风高正是壮人胆之时。 曾宸华将酒壶拿过来,向自己杯中又添上。“你可知,你的那些手下已经死了。” “死?二皇子莫不是玩笑话,我那两位打手兄弟可不是吃淡鱼的。”听着曾宸华如此一说,赵东家直接坐直了,眼神里俨然是不信的。 见此,曾宸华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将剑拿了出来,将酒杯中的酒轻描淡写地当着赵东家的面将其慢慢地顺着剑面倒上去,轻蔑地看着面前蠢如猪的赵东家。 此刻赵东家的酒才醒了,手中的酒杯已经落到在地上,安静的环境里唯独这一声显得突兀,整个人也跪在了地上。若是方才不清楚的话,此刻二皇子的剑已经照亮了他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杯子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更何况又提及到自家兄弟,看来已经被二皇子解决了,就连他也不放过。刚才自己是酒灌了脑袋,迷糊头了,竟然在二皇子面前摆起了架子。 裆里的尿骚味借着风的方向吹到了曾宸华的身边,让他想到,前些年的金银珠宝将他由瘦弱书生如今养成了现在的一坨,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当初你找我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副模样。” 那时的赵东家还是上京赶考的意气风发的少年赵华声,中举之后便来曾宸华跟前投举,短短几年,人心已经喂养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可曾记得当初你找我之时是为了百姓生活安康,更加美满吗?”曾宸华看向赵华声的眼里是不成器,沾满酒的剑轻轻放在了赵华声的脖子上,却也吓得他连声求饶,哪里还能回忆曾经的模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曾宸华内心也责备自己纵容他成了如今的模样,犯下了伤害百姓的罪。“朝廷在查,我亦然为你掩盖了,可是我似乎没有从你身上看到回报。” 赵华声此时整个人惧怕极了,由着剑擦过他的脖子留下血痕,比起血痕保住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两只手都拉着曾宸华的衣裳,求情道:“求二皇子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定改过。”见着他在地上也嗑得头破血流,血和泪水混杂着糊满了整张脸。 看着面前丝毫没有悔过的人,曾宸华还在试探他的心究竟到了哪一步。 “放心,我已经解决好了,朝廷的人不会查到你的头上。”此话一出,赵华声整个人就彷如拿到了免死金牌。 “多谢二皇子,多谢二皇子。”此时他听到这句话已经放心了,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连同脸上的肉都松了下来,抖了抖,看来二皇子要放自己一条生路了。 赵华声又连忙爬到桌旁,将酒壶里的酒抖抖倒入到之前那个大小龙杯子里,有些酒水都已经洒落在杯外,但是赵华声不在乎,然后恭敬地拿到曾宸华的面前,整个人头低着,不敢直视曾宸华,“二皇子,喝酒。” 曾宸华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低头之时酒面映出了自己的脸。许是赵华声举得有些累了,抖动的手使得酒面开始起波澜了。 这一刻曾宸华又后悔了,赵华声这个人留不得了。“我又后悔了。” 原本松弛的手此刻又将手中的剑握紧,一瞬间挥向赵华声。 曾宸华直接拿剑刺杀了赵华声,那一刻赵华声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渐渐地看向自己被捅的位置,杯子落在了地上发出重重声响。 将剑拔出之时,血染在了门上,赵华声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临死前一抽一抽的,死前还睁大了眼睛。 第25章 拿出手帕擦拭着剑上的血,随意地将手帕丢在赵华声的脸上,盖住了他的眼睛。 等到第二日,府上的人才发觉赵华声的尸首凉了。 风过留痕,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时锦庄黎远岫的耳朵里,黎远岫紧接着又告诉了姜朝雨。 “听说赵华声是被人用剑捅死的。” 姜朝雨很是好奇,这个事情莫不是曾宸华的手笔,消息败露了然后便派人去杀了赵华声。 “莫不是因为昨日的······”提起这个姜朝雨突然不想说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达成了交易,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怕是旁边的黎远岫。 听着姜朝雨突然话停,黎远岫反而有些好奇地盯着面前的人,“昨日出何事了?” 姜朝雨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视线转向左边,随即又看着面前的黎远岫,浅浅地笑了笑,随口糊弄过去。“没什么,我想着莫不是之前他得罪的仇家找上门来了。” 赵华声死前一直都是笑面虎,倒未曾听起是否得罪过人。 但如此一说便让黎远岫想起了之前赵华声与人在时锦庄里争吵的事情,便一五一十地和姜朝雨说起了。姜朝雨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件事,心中十分困惑。 “你的意思是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人来找过赵华声的麻烦?” 第22章 提及身材高大的人,就不经让姜朝雨想到了之前所见的赵东家的人。 姜朝雨念及此,陷入了沉思。 之前在船上都未曾听到他们去为难赵华声这件事情,只是说不想为他再做事了。莫不是当时因为克扣银钱的事情去找过麻烦。 如今摆在面前的事情好像变了个方向,越发不对劲了。 “你们听说了吗,赵大人被人夜里杀害了,伤口是个窟窿,可大了。” 姜朝雨在街上逛着,却见前面有人围着讨论事情,凑近一听是昨日夜里赵华声被杀害这件事情。姜朝雨混入其中,听着这些百姓对此有什么意见。 “啊,赵大人这么好的一个人,莫不是得罪了人?”听着声音,是在为赵华声感到惋惜。 另外一个人神神秘秘道:“听说被人栽赃了,然后仇家找上门了。” “太可惜了,赵大人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被人害了。” “可不是嘛,早晨赵夫人去看时,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围着的一众人皆是为赵华声的死感到惋惜,纷纷再说多么好的官啊。 不得不说,赵华声的表面功夫做得可真是好,这些年来,表面一直帮着百姓,造福百姓。 旁边一人轻描淡写来句,“好什么好,朝廷进他房间时,都发现了臆药。” 此话一出,众人皆吸一口气,臆药可是之前朝廷通缉的重大罪。 回头一见,竟是一位乳臭未干的孩子,便警告他,“哪家小孩,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那孩子也没有再说什么,留下“爱信不信,届时告示就出来了。”就走了。 姜朝雨一听,莫不是吸食过量而导致的死亡,可是运它的人是万不能上瘾的,况且又说了有伤口,那么定是被人杀害栽赃而死。 见那小孩走远,姜朝雨忙不迭跟在他的后面,但是也没有靠近。 那小孩似乎是察觉到了,直接转过身看着面前带着斗篷的姜朝雨,“为什么要跟着我?” 没想到这孩子还蛮机灵的,于是就向他打听,“方才听你说赵大人是中了臆药······” 小孩打断姜朝雨的话,“不是中,是他自己吃了。” 此话一出,姜朝雨就感慨一个小孩居然能够知道这么多,小孩知道姜朝雨的意思,便说道:“虽然我是孩子,但是我爹跟我说了,那赵大人就是吃死的。” 姜朝雨一听不对劲,“你爹是谁?”方才还以为这小孩厉害,没想到是家中的长辈所言,怕是凑巧被这小孩听了去,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那小孩一听有人问他爹来头,很是骄傲言“我爹,他可是最厉害的官,他······唔唔”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女人上前捂住了嘴巴,怕他继续说其他的。 那女人着急地捂住那小孩的嘴,生怕他多说生事,忙给姜朝雨赔不是。 不过姜朝雨也不知这女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竟一下子就到了自己跟前,好些没注意。 “小儿乱说的,姑娘莫当真。”姜朝雨见此便明了了,此人怕是他的母亲。 那小孩很是愤怒地拿开女人的手,回头瞪着面前的女人,愤愤道:“娘,我说的又没错。” 此话一出,小孩的嘴又被捂住了,女人忙赔不是,“叨扰姑娘了。” 说完后便带着小孩上了一旁才驰来的马车,见着马车的装潢,外观是用贵重的楠木装饰,以青铜包裹轮沿,镶嵌绿松石。 姜朝雨偏头一瞧,觉得好生有趣。 姜朝雨见着便想,这不是张员外张成甫的专用马车嘛。是赵华声生前的好友之一,方才那孩子如此一说,那么便是说明着这张员外定是知道些许隐情。 说不定这张成甫与前些时日的神秘势力有关。 见着马车驶远了,便慢慢跟在后面,始终能够看见马车的影子。却不想自己早已被曾宸华盯上了。 后面姜朝雨发现马车的方向并不是张府,而是驶向了郊外,然后张成甫下车了,马车重新转个方向又回到了京城里。 张成甫四处瞧看,确保没有人跟着便走到一座山后去。 姜朝雨的视线被高大的山挡住了,也不太清楚那山的另一面是什么。不过过了一会儿,姜朝雨又跟了过去,却发现山的一面什么都没有,人也消失了。 如此一想,姜朝雨便明白了此处是有机关,不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消失。 曾宸华见着姜朝雨走向张成甫的方向,不是很清楚她此行的目的。 四处观察,想明白有什么不一样。已是初春的季节,树木都冒新芽了,只有面前这颗小树,只剩下枯枝,姜朝雨抚上这颗树,却不见有什么动静。 摸着枝干,直接向上拔却也拔不动,姜朝雨很是疑惑明明是颗枯树,竟然它的根还与底下牵连着,只有一丝松动。 姜朝雨四处见着都没有其他破绽,很是好奇张成甫是如何消失的。 可是四处寻找无果,姜朝雨只好放弃,正当姜朝雨准备离开的时候,地底下突然出现了一道通道,打得姜朝雨措手不及直接就掉进去了。后面曾宸华才见人影便发现她掉进去了,随即忙跟上。 那通道四弯五直的,绕的姜朝雨有些迷糊,最后直接进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面前还有一扇门。 正当姜朝雨想要打开这扇门的时候,听到自己身后有人,于是直接转过身拿出软剑对着那人脖子,可看清之后却发现是曾宸华,于是收起手中的软剑。 许是方才没注意力气,此时曾宸华的脖子还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曾宸华感觉到刺痛,便摸上去发现出了血。 “好一个见面礼。”曾宸华还是保持摸着脖子的动作,对着姜朝雨道。 见自己伤到人,便拿出手帕给曾宸华,“抱歉,也没有见过喜欢跟踪他人的人。”姜朝雨直接怼了回去。 将曾宸华将自己脖子上的血止住后,姜朝雨直接抢回自己的手帕,擦拭着剑上的血珠。便不再理会曾宸华了,自顾自的打开面前的门,现在她和曾宸华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打开门后,漫天的灰尘向着他们袭来,姜朝雨用衣袖掩住口鼻避免吸入。 慢慢地走了出去,低头瞧着地上的脚印,姜朝雨发觉定是张成甫许久没有来这个地方了,所堆积下来的尘灰。那如今诱使张成甫重新踏入这个地方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沿着脚印一直往前面走,视线开始变暗,姜朝雨拿出火折子,照亮前方的路。 姜朝雨回头看身后的曾宸华,发现他此刻俨然一个正常人的模样,没有掩饰自己的腿。怕他暴露便拿出身上最后的一颗变性丸,当初她在医阁登记的时候是登记的两颗,但是却拿出来三颗,但好在医阁不会太容易查,否则她就是罪加一等了。 “若是前面有什么危险的话,会暴露你二皇子的身份的,我手中是最后一颗变性丸,没有解药的话,六个时辰也会恢复正常的,不用担心。”姜朝雨将变性丸放在手上,然后拿到曾宸华的面前,关心他道。 看着面前的变性丸,曾宸华万万没有想到姜朝雨能够想到这一步,之前不过是因为见着她在跟踪他人好奇便跟了上来,没想到居然会对自己这么好,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没想到,姜朝雨下一秒直接打破曾宸华的幻想,“反正我平时也是个病秧子,世人皆道我活的时间不长,我父亲也是逼我早嫁。” 姜朝雨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话,其实病也是装出来的。可在曾宸华眼里看来姜朝雨便是对这些事情已经麻木了,一个人伤心到如此程度便淡定了。 第26章 姜朝雨见面前的曾宸华还在傻傻地看着自己,眉梢轻佻,嘴角不经意地上扬,眼里带着光,笑颜如狐狸般狡黠道:“可是我是装的呀。” 如此一说,曾宸华便所有情绪都下去了,客气地拿起姜朝雨手中的变性丸放入嘴中,片刻之间曾宸华便化身为为姜朝雨身体差不多的女子。 姜朝雨满意地点点头,“女子样也好看的。” 见此没有问题之后,右手拿着火折子向着前方走,而左手拉着曾宸华的袖子,慢慢拉着他走。走着走着发现了地上的金银珠宝,全部都堆积在一起,上面布满了灰尘,且有一定的厚度了。 可曾宸华的目光转移到了姜朝雨拉着自己袖子的位置上了,一瞬间心上感叹,有人在前方拉着自己的感觉可真好。 姜朝雨的心思全然放在前面所看到的东西上,心上想着看来这之前定是发生了其他事情,才让这些人放弃金银珠宝,如今张成甫重回这个位置,那么便说明事情有变,当初的人也都回来了。 不一会儿,眼瞅着走到了尽头,前方没有路了,而四面除了堆积在一起的金银珠宝外也找不到其他出口了。 见着地上的脚印,也是在这个位置便消失的,看来又有个机关。 姜朝雨手摸上墙面,四处摸着也没有摸到什么线索,反而自己的手心布满了灰尘。姜朝雨发现仅凭她自己一个人是不能很快找到其他出口的,便看向身旁的曾宸华。 “目前我发现张成甫很有问题,然后就跟着他来到这里,不过似乎我一个人找起来有点麻烦,你可以帮我吗?” 曾宸华见状,前面就好似一堵墙,看似没路,但实则上这种最有可能有机关所在,四处摸索着,试图找到开关所在。 拿着火折子,对着墙上寻找是否有什么机关。 可曾宸华见着旁边的金银珠宝堆砌的似乎有些不合理,蹲下仔细瞧着面前这堆东西,好像里面有些东西,曾宸华正在一个一个地拿开,却听见旁边有机关咔嚓的声音,侧身看去,才发现姜朝雨不知怎地居然找到了路口的开关。 “这里。” 当姜朝雨按下去之后,大门打开了,同时也透出来些许光亮。 黑暗的环境突然出现一丝强烈的光,惹得姜朝雨不得不用袖子遮住自己的双眼,待光线弱下来之后,将手放了下来,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出口时,却不曾想面前出现了一堆人。 那堆人也被开关的声音吸引住了,见着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两拨人互相对视着,对面的人在惊讶姜朝雨的出现,而姜朝雨在惊讶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张成甫了,而且是面前有五六个人的情况下。 目视着好似有些打不过对方,于是姜朝雨直接拉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曾宸华跑,“此时不跑,还等到什么时候!” 里面的那堆人见被暴露,于是纷纷拿着手中的武器追上姜朝雨她们。 “兄弟们,追!” 姜朝雨听见了后面的动静,内心十分着急。 也很是无奈,怎么这么巧就撞见了,话说不应该像自己之前所看过的话本子一样,偷听成功然后得手嘛。 姜朝雨拿出自己所剩无几的烟球,直接往后面随手一扔,也不管有没有扔中。其他人追姜朝雨追的紧,而张成甫见状,从另外一通道离开。 曾宸华很是不解,为什么不直接上。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上,而是逃跑?” “有一句话说的是,跑为上计!” 见状,曾宸华拉住姜朝雨的手,让她别再跑了,随后提醒道,“你若是还跑,张成甫就跑了。” 姜朝雨往后面一看,追自己的人全是陌生的面孔,却在其中并未见到张成甫,没了张成甫的身影了,原本向前跑的脚也紧急刹停,快速停了下来,直接抽出自己的软剑看向跑过来的一堆人······ 第23章 既然逃不过,那么只有放手一搏了。 姜朝雨将曾宸华护在身后,以一人之躯面对着面前这些来势汹汹的人。见向她们跑过来的人停住了脚步,随后慢慢地走到姜朝雨的面前。 “你们是何人?”为首的何成易开口问道,与其他三人所相比他是其中身材最为矮小之人,但长相却是其中最为突出之人。 “采金夺银之人。”姜朝雨回道,江湖上有一群人最爱找寻金银珠宝,此时冒充他们的身份。 在何成易看来,目前的姜朝雨个子娇小,手中却拿着与她不符的软兵剑,神情冷漠。倒是后面那个女子明明看起来要大前面这个女子很多,结果却躲在了后面,看来面前的这个女子不容小觑。 何成易往身后使了个眼色,会意的魏忠直接抓紧手中的大锤。 “若是二位想要,随意拿去。”何成易示意地上的金银珠宝,上面俨然全落满了灰尘。 姜朝雨看出何成易的目的,根本没有想要放她们走的心思,姜朝雨护着身后的曾宸华往后退,嘴上说道:“多谢,不过我们二人拿不动,看来得去总阁叫人才对,不知还有何处通道?” 看似询问,实则已经在找寻出去的通道了,按方才曾宸华的说法,那么想必他们所商量的密室里面定然还有另外一条路,不过姜朝雨看向何成易身后的那条路。 看来若是想要出去的话,只能打过他们了。 不过还不得她出招,对面便阴险地放出毒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咬上自己,但是姜朝雨可不是等闲之人,若是连这小把戏都看不出,那弯月门的训练也是打水漂了。 姜朝雨直接抓住打手所放出来的毒虫,然后随手又扔了回去,不满道:“你们也不过是为人办事,何必使阴招。” 没想到这也被察觉到了,何成易刚开始想着让这二人中了毒虫才好谈条件,没想到引火烧身,那毒虫反而想着他们来,拿出飞燕镖将那毒虫打下。 姜朝雨此话一出,看来便暴露来意了,何成易阴险地笑道:“既然姑娘知道我们是为人办事,那么不如留下来陪着这些金银珠宝吧。” 话毕,向着身后的人使了命令,身后的人都接受到了号令,纷纷想着姜朝雨攻击。 姜朝雨挥动着手中的软剑,顷刻间软剑犹如毒蛇般发起进攻。缠上了魏忠的大锤把手,一瞬间魏忠的力气竟不敌姜朝雨。 另一人见状,直接从侧面试图瓦解姜朝雨的攻击,曾宸华察觉到这一动作,直接拿出自己的扇子挡住了那人。 现在两个人被困在中间,四人将她们围着。 见此现状,何成易便以为胜券在握,直接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姜朝雨嘴角轻挑,满眼不屑,收起手中的软剑道:“一般问我的人只有死人。” 此话一出,过手之后四人皆认为姜朝雨有些自傲,笑了起来,片刻笑声淹没了姜朝雨方才所说的话。 何成易等人并没有将姜朝雨当回事,只以为她在做临死之前的交代。“我道如何,也不过三脚猫的功夫,恐怕将死之人另有他人。” 见他们如此轻狂,姜朝雨也不恼,侧身在曾宸华耳边说道:“你对付你那边两个,我来对付最轻狂自大的二人。” 交代完后,姜朝雨微微歪头看向面前的二人,扬眉轻笑,眼底尽是讥诮道:“哦,是吗?”话语语气微拖,随后余音留在了原地,姜朝雨已经再次挥动自己的软剑向着面前二人。 何成易的身材虽矮小,却是四人中武功最高强的人,见着姜朝雨气势汹汹朝着自己来也不急,迎着姜朝雨前来的方向射出飞燕镖。 姜朝雨见此岂会怕,直接用软剑打掉了面前的飞燕镖,瞬间来到了何成易的面前,剑尖直指何成易眼睛,但是何成易却不怕,淡定道:“不妨看看你身后,你打掉的镖。” 何成易如此一说,姜朝雨才感觉到自己身后正有股力量向着自己来。 原来方才何成易发出的飞燕镖又调整方向朝着自己来,姜朝雨只好收回自己的软剑,侧身躲过那镖。 看着飞燕镖又回到了何成易的手中,旁边的魏忠也拿着锤子,两个人此刻感觉胜券在握,不过刀尖上舔血的人可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敢轻视敌人。 虽然见着面前的姜朝雨此时气喘吁吁的模样,但是他们非常清楚,只要这个人不变成死人那么任何时候他们都会被实现反杀。 何成易好心提醒道:“姑娘,人不能太早说大话,不然溅在别人身上的血可是自己的。” 姜朝雨平息气息,缓缓站稳,见状回应道:“多谢关心,不过我一向喜欢别人的血。” 看了一眼曾宸华那边还处于优势之后,随后又拿着软剑继续向着何成易他们进攻。 这一次姜朝雨调整战略,不再直接对着他们,反而是先将自己的软剑打出去,那一瞬间魏忠的锤子被抓住,反观就只剩下何成易了。 见何成易又发出飞燕镖之后,姜朝雨放下手中的软剑然后跑到何成易的身后,趁着何成易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掌打在了他的背上。 第27章 那飞燕镖顺着方向又回到了何成易所站的位置,被姜朝雨打了一掌之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自己的飞燕镖打中,姜朝雨见何成易胸口之处中了一镖后,防止何成易被自己的飞燕镖打死,直接拉着他换了个方向。 那飞燕镖直接射到了墙上,直接定在上面了。 何成易回头看着那枚飞燕镖,心上庆幸,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自己的飞燕镖打中,要不是姜朝雨,自己就死了。 魏忠见何成易整个人已经被姜朝雨拿捏住了,手中的大锤一瞬间成了累赘,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救何成易。 看着面前拿着两大锤的魏忠,姜朝雨知道何成易是他们三人之中的头儿,于是直接拔出何成易胸口上的飞燕镖,也不在意因为拔出镖之后而疯狂流血的何成易。 姜朝雨将镖放在何成易的脖子上,看着面前的魏忠以及和曾宸华交手的另外两人,大声道:“如今他在我的手中,若是你们还敢轻举妄动,我将不客气。”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也停止交手走到魏忠的旁边,见着面前的何成易不断地流血,便说一切都好说,只要放了他。 曾宸华也走到姜朝雨的身后,姜朝雨挟持着何成易密室的方向移动,见面前三人想要靠近,拿着飞燕镖的手往脖子的力气压重一成,使得何成易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 三人见此便留在了原地。 “若是想要他,便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姜朝雨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目前看来三人都挺看重何成易的,不然岂会轻易停手。 何成易见三人为了他停了手,愤怒道:“不用管我,直接上!” 三人齐声喊道:“大哥!” 如此一来,姜朝雨便明白了四人之间的关系。 “既然如此,若是要人便乖乖回到问题!” 见面前三人没了动静,姜朝雨便大胆地问:“你们是什么人?” 魏忠很快答道:“京南组织。” 此话一出,就连曾宸华也疑惑了,何时有了京南组织。 二人对视,却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出了疑惑。看来这个组织是一个地下组织。 “干什么的?” 另外一人又答道:“联结京城官商。” 此话一出,姜朝雨便明了了,原来之前的神秘势力是他们,又或者说至少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何时起?” 正当另外一个人想要回答的时候,他的血溅在了姜朝雨的脸上。 就差一点点,那人就可以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但是姜朝雨只能看着那人活生生地倒在自己面前,没了生息。 “若是想问,我这里有更好的答案。”她冰冷的话语响起,如寒冰般渗人,人未到声音就已经传到了姜朝雨的耳朵。 见着面前那个人倒下,另外一把飞燕镖也直中何成易的心口,瞬间没了呼吸。 曾宸华见状,直接将何成易丢在地上,随后将姜朝雨拉至自己身后,等着声音的主人出现。 “人嘛,其实要不要都无所谓。”此话一出,映入姜朝雨眼帘的便是在街上捂着自己孩子嘴的那个女人。此刻已然换上便衣,手中还拿着飞燕镖,看来与何成易的是同镖。 一瞬间,姜朝雨挟持的人死了,自己也没有要挟他们的把柄。 另外二人见此也不说话,只是低头让那女人走到姜朝雨的面前,而张成甫则跟在女人的身后。 姜朝雨见此也没有感到很惊讶,在她的推测里,从那个小孩出现便是一个局,一个诱她进圈的局。“所以当时是故意出现在我面前的吧。” 魏忠将发出去的飞燕镖又拔出来,用自己身上的衣裳擦拭血渍后,随后双手呈给女人。 这女人是京南组织的三把手,名为冷碧茶,化作旁人妇,平时柔弱的样子让人注意不到她,但是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时,姜朝雨就注意到了冷碧茶手心的茧子。 若是平常人妇,怎会有这茧子,所以从那时起姜朝雨就怀疑这妇人的身份。 于是便跟着马车,没想到下车的是张成甫。后来打斗的时候张成甫已然逃走,那时姜朝雨便猜测定是回去找帮手了。好在还是问出一些关键信息的。 “没想到这位姑娘如此聪明,竟能察觉到。”冷碧茶接过飞燕镖,为姜朝雨鼓掌道。 冷碧茶看着姜朝雨面前的曾宸华,冷笑一声,说道:“想必姑娘面前的是位男儿身吧。” 作为京南组织的三把手,当初可是从风雨里去从阳光出来,什么场景没有遇见过,见面前那位站姿豪放,气质不凡,饶是位男子。 此话一出,后面的魏忠和另一人便惊讶了,原来此番力气真的便是男儿身。 “不知姑娘师出何门?” 姜朝雨没有正面回答冷碧茶的问题,而是说道:“原来这背后的操纵之人是你。” 冷碧茶听着姜朝雨一说,便知晓她所为何事,不由得夸赞道:“若不是你知道的太多,不然以你的能力真想让你做我徒弟!” 第24章 姜朝雨听到之后冷笑道:“若是我师傅,定不会让我做如此勾当!” 冷碧茶掂量着手中的飞燕镖,既然姜朝雨如此说道,那她也不必客气, “哦,那我就好奇你师傅是谁了?” 姜朝雨怎可说自己的师傅,“做梦!” “既然如此,那么就留在这里吧。”直接毫不客气地发出手中的飞燕镖,同时自己又拿出冷月剑。 另一旁魏忠他们也跟着进攻,此时姜朝雨她们已经腹背受敌了。 “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软剑犹如毒蛇般缠住了飞燕镖,姜朝雨将其拿在手里,见一旁的魏忠他们也跟着来,于是将飞燕镖射去了他们的方向,二人来不及避让便身中飞燕镖,停止了脚步。 冷碧茶见状,暗骂没用的东西。 曾宸华去解决他们两个,而姜朝雨对战冷碧茶。 冷碧茶看着姜朝雨将软剑使用的如此灵活,不得想起了弯月门的门主尤征鸿,当初她的软剑也使得如鱼得水。 二人之间的打斗不分高低,此时姜朝雨的软剑缠上了冷碧茶的冷月剑,随后冷碧茶又从身上拿出了飞燕镖射向姜朝雨,姜朝雨没有想到这一出,将软剑收回,回避这飞燕镖。 那飞燕镖没有射中姜朝雨,转个方向又回到了冷碧茶的手里,两人对视着,“你那软剑可是出自弯月门?” 姜朝雨见冷碧茶看向自己的软剑又说出这番话,可是与师傅所认识? “不明白你的意思。”姜朝雨回避冷碧茶的话语,见着曾宸华那边已经将那两人收拾了,此时就差自己了,逃走就得打败冷碧茶。 冷碧茶看出了她的心思,自傲道:“我这一辈子,只输过一个人,若是你想成为第二个人,怕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虽然只有打败冷碧茶才能走,但是姜朝雨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突然想起身上还有最后一个烟球,既然如此只好这样了。 “哦,是嘛!”说完这句话之后,姜朝雨直接上了。 却不想此刻冷碧茶像是用足了她十成的功力,打得姜朝雨连连后退,只能做防守,弯腰躲过自己面前的剑,却不料剑换了个方向,使得姜朝雨的右上胸口被刺了一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曾宸华见状,顾不了隐藏身份了,拿出扇子打退冷碧茶的剑。冷碧茶又继续拿着剑攻击,曾宸华的扇子被冷碧茶的剑捅出一个口子,此时俨然废了。 随后曾宸华扶起被刺了一剑的姜朝雨,他用他那宽阔的胸膛给她一个依靠,关心道:“没事吧。” 不过是被刺了一剑,最多流点血,姜朝雨摇摇头,轻声在曾宸华耳边道:“我这里还剩下一颗烟球,找机会我们才好逃出去。” “好,” 于是姜朝雨又拿住软剑上,此时张成甫还在后面观战。 姜朝雨才意识到,可以从张成甫那里下手。此时被解决的两人离自己不远,胸口上还插着飞燕镖,或许可以拿着飞燕镖对着张成甫。 姜朝雨用眼神示意曾宸华,突然又想起了曾宸华似乎会读自己心的这回事,于是在心里又再次说道,“快去拿飞燕镖给我。”曾宸华瞬间懂了姜朝雨的意思,趁其不备拿起了飞燕镖,随后递给了姜朝雨。 冷碧茶见受伤至脸煞白的姜朝雨,此时还有毅力同自己比拼,真是像极了那个人,有些意思。 “若是再与我打,恐怕今日你就要失血过多了。”唇角微勾,眼神带着笑意地盯着姜朝雨。 姜朝雨不在意冷碧茶所说,将自己打成这样的是她,如今到来假惺惺地说一句无关痛痒的话,真是可笑。 “可笑,不是说要留我在这里嘛,不知道今日究竟是谁留在这里。”失血多了后,此时姜朝雨的唇已然泛白,却还是忍不住冷讽道。 见姜朝雨如此坚持,冷碧茶出入江湖这么多年,唯二见过如此有血性的人,欣赏道:“如此有血性,我喜欢。” 第28章 冷碧茶再次拿着冷月剑上之时,姜朝雨回避了冷碧茶的攻击,向着张成甫去。 而姜朝雨后面又冒出曾宸华同冷碧茶交手,虽然扇身已被打穿,但是曾宸华还有扇柄,剑光照在曾宸华的脸上,曾宸华弯腰躲避了冷碧茶的剑。但是冷碧茶先前就看出了曾宸华右腿的问题,趁他躲避之时,一脚踩在了他的右腿关节上。 曾宸华感受到了一阵剧痛,但是面上不显,强撑着用自己手中的扇柄打退了冷碧茶的剑。 而此刻,张成甫还来不及躲闪,就被姜朝雨的飞燕镖所打中,随后被姜朝雨挟持。 “若是我杀了他,你在京城的身份也就没了。”姜朝雨挟持着张成甫,看向冷碧茶。 冷碧茶没想到自己竟被抓住了把柄,蛰伏京城数年,皆是在外扮成张夫人,若是张成甫死了,府中便无管事的,其他人也觊觎这个位置良久。真是后悔带着张成甫一同进来了,没用的东西只会妨碍自己。 冷碧茶收回自己的剑,冷声道:“什么条件?” 姜朝雨带着张成甫挪了位置,身后便是密室的方向,“放我们走!” “好。”冷碧茶答应得非常干脆,但是以防万一,姜朝雨还是慢慢地挪步。曾宸华先去探位置,确定之后在姜朝雨旁边耳语道。 冷碧茶看向被姜朝雨要挟的张成甫,被吓得整个人发抖,嘴上还在喊着夫人,心里想着真丢人,若不是他还有用,此刻早就解决他了。 “你们可以直接走,我定不拦着。” 此话一出,姜朝雨还是不相信,还在慢慢地挪。 冷碧茶等不了了,直接拿着自己的剑向着姜朝雨进攻,姜朝雨已经知道她会来这一出,将被挟持的张成甫扔出去,随后跑的时候直接扔出了烟球。幸亏冷碧茶收剑的快,否则定给张成甫心上插上一剑。 一阵雾便充斥着整个通道,冷碧茶忙用衣袖挡住自己的口鼻,也放弃追逐。 脚边是被扔下的张成甫,待雾散后,才发觉是烟球。 冷碧茶将剑身放于剑鞘中,扔给张成甫,声音肃然而冷冽,不掺杂着一丝情绪道:“停止一切交易,别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是。” 随后不管张成甫了,直接自己先出了通道。 姜朝雨这边跑的极快,生怕冷碧茶会追上她们,见已经看不到那座山的影子时,便停止了脚步。 胸口上的血已经凝固在衣裳上,但是还是因为失血多了此刻姜朝雨有些晕。 看向身旁的曾宸华,他的面色也不好看,整个人也是脸色惨白。 姜朝雨观察曾宸华身上并没有哪一处受伤,为何此时是这副模样。 “你没事吧?” 姜朝雨观察到曾宸华的右腿似乎有些不直,“你的右腿伤不是假的吗,为何此刻?” 之前几次见他都是不需要玉杖的,整个人也好似没有什么问题。 “方才与那人交手的时候,被她伤到了。”曾宸华直接说出了受伤的原因,见停下了,于是便随地而坐。 如此,姜朝雨便知道了,关心道:“所以你的伤一直没有好?!” 见他坐在地上,自己也实在有些累了,也跟着坐在地上。 曾宸华也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天空处。 方才跑了许久,怕是已经离京城更远了,待会又该如何回去呢。 见人不回答,姜朝雨也不追问,只是默默地坐着。 “说实话,我有些想家了。” 姜朝雨坐在地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白云流动,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弄得她的脸有些痒痒的。看着那白云,突然就来了句。 听到此的曾宸华,说道:“据我所知,府上并无一人对你真心,这样的家也是值得你留恋的吗?” 听着曾宸华说,姜朝雨浅浅笑了,看向曾宸华,眼中带着思念家的复杂情绪道:“不是这个家。” 曾宸华心中一颤,涌起一股疑团,渐渐变大,变成了漫天的云雾。之前所打听到的好像与姜朝雨本人完全不符,姜朝雨就好像在云雾中心,任凭他怎么拂去,依然还是找不到她所在的位置。 话语好像堵在了嗓子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姜朝雨倒下的声音。 偏身看去,整个人脸色惨白,许是方才失血过多,才会导致她晕倒在地。 曾宸华也不顾他腿上的伤了,反正也是旧伤,怎么差不多都是瘸的程度,现在再怎么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 起身将姜朝雨背在背上,抄近道回到府上。 姜朝雨许是很思念自己的家人,在曾宸华背上之时还在呢喃着“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泪水滴到曾宸华的脖子上,顺着衣襟流到曾宸华的心口,犹如火炭灼伤着他。 云起再次见自家主上的时候,背上还有个姜朝雨,又加上此时他的药效时间还没有到,化作女儿身出现在云起面前,差点就要动手。 直到曾宸华出口时,云起才意识到这是主上。 曾宸华从王府的后门所入,将姜朝雨背回客房,自己服用解药后,又恢复成原先的模样。 “让山药来。” 山药是曾宸华的第二员大将,精通草药,擅长解毒疗伤,最厉害的是能去鬼门关要人。 当初曾宸华因为右腿受伤感染,差点也没命了,也是山药所医好的。 接到主上号令,山药提着自己的药箱便来了。 见着床上虚弱的女子,右胸口上的伤,便知晓了。 “主上,此番还请您回避一下。” 曾宸华与云起一同出了房间,让人送来了换洗衣裳送进房中。 在门外等待中,但是相信山药的医术便放下心来。 “主上,姜姑娘······”山药着急的声音传来,还不等山药说完话,曾宸华便说道。 “可是出什么事了?” 第25章 山药正想说人醒了,却没想到此时主上的心好似已经飞进去了,不过却踟蹰在门口。 “没事,人醒了。” 这句话一出,曾宸华就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放心了下来。 可是见主上在门口徘徊着,山药不经想问道:“主上,可是要进去?” 曾宸华摇了摇头,浅浅地望了一眼。 听到人醒了,曾宸华就放心了,此时也不方便进去看,“人醒就好,我还得处理事情,就不先进去了,麻烦你先照顾她。”说完之后,曾宸华和云起便一同走了。 山药回头看向屋内的姜朝雨,此时她正在费力地想要坐起来,不过因为右边受伤,只能用左手慢慢地起来。 忙上前走到她身旁,帮了她一把。 “姑娘,现在感受如何?”方才趁着姜朝雨未醒,山药为她换了身衣裳,先前的衣裳已经被血弄脏,况且还仅仅地贴着伤口。 姜朝雨一醒来便发现这个陌生的环境,方才还听见面前这个女人好似在与曾宸华攀谈,想着定是她救了自己,“多谢姑娘。” 身着竹青绿叶玉锦春衫,发饰简单仅仅插一根簪子,垂眼间多了些淡漠,但是她出声却与她的外观不符。 山药摆摆手,客气道:“叫我山药就好。”声音微糯。 虽说姜朝雨已经醒了,但是目前面无血色,整个人还是有些虚弱,山药上前将枕头垫到姜朝雨的背后,方便她依靠。 姜朝雨见着山药的一举一动,如此的贴心。她靠近自己之时,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淡淡的草药香,此时身后有所靠之后,才有些放松下来。 低头看着自己的衣着已经不是先前那套,便出口问道:“山药姑娘,我的衣裳是你帮我换的吗?” 山药本来还在忙着弄药,听姜朝雨如此一问,反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道:“对,见血已经渗透出来了,然后主上吩咐人送来一套方便的衣裳,然后我给姑娘你换的。” 姜朝雨此时上身的是粉色大袖襦裙,不过这尺寸好像有些大了,感觉松松垮垮的。 再加上受伤,山药已经将她的发饰摘下,整个人全然不施粉黛,许是前期营养不良,枯黄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她的身后,许是失血过多,此时嘴唇依然泛白。 山药递给姜朝雨一杯水,方才看她醒了,嘴唇还是干的。 接过水杯之后,依旧说了谢谢,这已经是姜朝雨很多次道谢了。 嘴上喝着水,眼神却在打量着整个房间的布局,可能是有人来打扫过,整个房间没有一处地方布上灰尘。 “这里可是二皇子府?” 晕之前曾宸华还在自己旁边,想必定是他将自己带回来了。 听到姜朝雨如此一问,山药还是蛮惊讶她能够猜到的,“这里是府上的客房。” 方才醒的时候听见了曾宸华的声音,不过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人,可是做什么去了。 但是姜朝雨转念又想,这与自己有何干系。 只来了句,“二皇子的腿伤如何?” 第29章 此话一出,山药本来为姜朝雨碾药,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姜朝雨道:“方才见主上时,并未有什么,可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听见山药如此一说,原来曾宸华方才掩饰了自己的腿伤。 山药见姜朝雨喝完水了,便上前将杯子拿了过来。如此一说,想必定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姜朝雨扯了小慌道:“无事,是我看错了。” 不认识的人之间反而真话更多一点,既然姜朝雨这样说,山药便知晓先前为什么主上不看姜姑娘,而是带着云起走了,想必定是腿伤复发了。 “姑娘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同姜朝雨说完这句话之后,山药便匆忙地走出了房间。 见山药的动作,恐怕已经猜到了,不愧是曾宸华的人,这么聪明就猜到了。 姜朝雨见房内没人,尝试着下床,虽然过程中有些牵扯到了伤口,但是好在没有渗血。推开门见是曾宸华后院的景象,不过天色不早了,意识到再不回去就容易露馅了。 此时走廊上也没有了山药的身影,偌大的后院里若是喊上一声恐怕要许久才能听到回声。 等了一会儿,人还是没有回来,姜朝雨只好先回去了。 身旁也没有笔墨,不方便给山药留信,于是姜朝雨狠心咬破自己的手指,挤出些血之后,撕开自己的旧衣裳留下如手帕大小之后再上面题字。 “已走,多谢。” 用方才所引用过的杯子压住,避免被风吹掉。 而山药猜到主上受伤后,猜测他定是与云起一起去了书房,于是直接走到书房外。 敲了门之后,打开却见空无一人的景象。 见状,山药猜测是否是自己猜错了,方才姜姑娘也说了主上并没有什么事情,难道是自己太过猜忌了? 带着疑心的山药又走回去,却在走廊上碰见了端着盆的云起。 云起迎面便看见了山药,避免自己手中的血水被山药所看见。直接转身将血水倒在了走廊外。 如此一见,山药疑心便更重了。 忙上前看云起所倒的是什么。 而云起看着走得很快的山药走到了自己面前,靠得十分近,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 “云起,你倒的是什么?” “主上的洗脚水。” 此话一出,山药便笑了,“哦,是嘛,何时该你负责这个事情了?” 云起见着山药明摆着不信,也实在没有办法,他杀人可以,但是这嘴上功夫从来不敌山药。 眼神躲闪着偏头看着地下,不去看山药投过来的打量目光。 可是山药直接凑近上来,看着云起一脸心虚的样子,云起在山药靠近的时候,屏住呼吸。 以山药敏锐的嗅觉,便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于是山药眼神一转,心中有了新心思,打算试探云起,毕竟他可是成振门里最守不住秘密的人。 “姜姑娘已经和我说了,主上的腿受伤了,是吧。” 此话一出,山药见着云起震惊而挑起的眉毛,嘴角一勾,心中明了了,看来主上是真的受伤了。 云起听见山药如此说,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但是还是收起了。“你也知道了,其实······” 见云起想要辩解,山药直接打断他,“好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云起端着盆,此时有些手足无措,山药如此一说云起便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难怪老是被成振门的人嘲笑,云起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真的守不住秘密。 云起此时整个人耷拉着,心情不佳,山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这不怪你。” 指了指地上的水,又补充道:“我可是大夫,连这个味道我都闻不到,患者怎么放心找我!” 这个话好像安慰到了云起,此刻云起内心中并没有那么自责了。 “现在主上在哪里?” 云起指了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未曾有过人走进的房间,山药明了为什么之前没有找到他们了。 山药拿过云起的盆,跟他说道:“你帮我看一下姜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我去看看主上的伤。” 说完就直接走向了那间房间,云起也只好去客房看姜朝雨了。 先是敲门得到曾宸华的肯定之后,山药推开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曾宸华的右腿的伤,虽然此时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同之前相比,伤口又大了一圈。 “主上!” 曾宸华本以为是云起回来了,没想到是山药站在自己面前。 “姜姑娘可好些了?” “好些了,养段时日便可,可是主上您的伤······” 先前放在身上的草药便起了作用,山药赶紧拿出来,递给曾宸华。 曾宸华见状,不是很想要了,便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伤,也养些时日就好。” 将裤脚解下,此时已经不流血了,于是盖住了伤口处,然后站了起来。 果然,看着自家主上的一举一动,既然他说好些了那便是好些了。 “是。” 不过曾宸华又意识到现在山药一人过来了,那么姜朝雨那里就没有人了。 “云起呢?” “我让他去姜······”这话没有说完。 云起就出现在二人面前,嘴上还说道:“姜姑娘不见了,只留下这个。” 云起尽量平息自己的气息,此时跑过来显得有些着急。 布条上面俨然就是姜朝雨用血所写的“已走,多谢。” 曾宸华拿过血条,眼神微冷,似是想到了什么。 山药见状是自己看管不利了,直接跪在曾宸华的面前,双手作辑道:“是属下看管不利。” 云起也跟着跪了下去,“属下也是。” “她自己走的,你们何罪之有。” 姜朝雨似乎是有着某项技能,总是趁人不备便可以溜走,来无影去无踪的。 曾宸华不顾自己腿上的伤,快步走去自己隐藏的阁楼里,将屏风后的那幅画扯下便是自己曾经所建的阁楼,这里面隐藏着曾宸华更多的秘密,当然也包括他去寻找的秘密。他想要去藏书里看看,究竟有什么可以实现这个技能。 而山药和云起见第一次主上没有惩罚的心思,两个人对视着,双方都很诧异。 四处翻看所藏阅的书籍,却没有任何一卷提到,脑海中又想起了姜朝雨之前所提到的想要回家,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不是京城的人? 可是她是姜府的二女儿,人证物证皆在,怎么会有一个人凭空顶替其他人的身份,并且不会被发现。 可曾宸华又想起,前段时日她化身来府上的事情,除了玉杖恐怕带走的还有其他东西。 曾宸华左思右想,究竟会是什么呢。 突然想起,怕是自己房内的。 那日拿出一卷,放于自己的房间阅读,却忘记归了回去。 此时,曾宸华的内心就好似已经有了答案。 就待他去验证这件事情是否成真。 于是又疾步走向了房间,桌上的东西许久未动了,皆摆放整齐,但是曾宸华又意识到不对劲,卷轴似乎少了一卷! 第26章 曾宸华眼睛眯起,似是在思考些什么。嘴角紧抿,不露出一丝感情色彩。 但是曾宸华又想起了小时候,似乎并不是从现在开始姜朝雨才拥有这个技能的,而是从那时候,不然一个黄毛丫头如何逃开眼尖得不放过一只老鼠的御膳房。 如此想来,看来更不能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这姜朝雨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唤来云起调查那个神秘的京南组织。 不知何时,京城里面便盘踞着一条条等待苏醒的“蛇”,如今冬眠将要结束,“蛇”也将要出洞了。 这地底下,怕是藏不住了。 ······ 姜朝雨先前觉得自己好些了,但是回到院里伤口处又在渗血了。 而在翠翠眼里,不过是半天不见,此时自家小姐整个人脸色苍白,用手捂住的胸口还在不断地渗血,手指上也掺杂些许血,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见着自己还扯出笑容,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一般。 如此见着,翠翠心疼的眼泪直流,忙上前去扶着姜朝雨去房中歇息。 姜朝雨疼的额头上尽是汗珠,嘴上还在温柔地安慰翠翠道:“没事的,不过是一个小伤。” 在姜朝雨眼里,翠翠这个丫头总是很担心自己,自己没有流出来的泪水全被翠翠流干了,此刻翠翠也是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抬起头不让它轻易地掉下来。 一边扶着自己,一边又强忍泪水,这番可怜模样让人看来定是心疼。 待翠翠扶着自己上床后,姜朝雨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翠翠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泪水渗透手帕传到姜朝雨的指心,好些灼热。 姜朝雨收回手帕,那一刻心也被灼烧了,可是却在叹息,这一切都是翠翠为原身而哭泣,自己只不是冒牌货罢了,好像顶着别人的身份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第30章 自她来到这里,为了练武身上老是会出现伤痕,这些着实对不住之前的姜朝雨了,但是也很好的保护了现在的自己和翠翠不被她人轻易的欺负。 “翠翠,别哭了,再哭我也想哭了。”姜朝雨轻轻捧着翠翠的脸,亮亮的泪痕顺着红红的脸颊流下,手心不断地感受着翠翠的泪水落下,聚在一起。 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安慰的笑容,眼神柔情似水地看着面前的翠翠。 听到自家小姐如此一说,翠翠抿紧双唇,忍住泪水不让往下流,声音含着明显的哭腔道:“好。” “我不是······很······”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了,眼尾又流出两行清泪。 见面前的翠翠又哭了,忙用手帕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好啦,好啦,去给我打盆水吧。”见安慰没有作用了,于是便吩咐翠翠去给她打水更衣处理伤口。 翠翠听见后,直接很干脆地用衣袖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忙走出来给自己小姐打水。 独自在房内的姜朝雨脱下衣服,看着自己右侧的伤口,没想到还在渗血。 想着前些时日曾宸华曾给自己送来药,于是拿出来外敷上。 轻轻打开瓶口,将瓶中的粉末倒在伤口处。原以为不过是轻微的刺痛,没想到撒上去的时候,犹如是毒蚂蚁的刺扎到了自己的伤口处,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揪心的疼痛。 姜朝雨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脖子上的青筋爆出,额头上还在不断地冒汗,随手将床边的手帕拿过来塞到自己嘴里,紧接着又继续倒在了伤口处。 待到上完药后,才发现自己背后的汗已经打湿了衣裳。 此时端着水的翠翠进门见状便是姜朝雨吐掉嘴中的手帕,额头的汗打湿了鬓角。 “翠翠,为我拿套换洗衣裳来。” 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血汗弄脏了,姜朝雨此刻很想换掉身上的这身衣裳。 接过帕子擦拭着自己流过血的肌肤,擦去那一道道血痕。 盆中的水已然被血染透,帕子也见红了。 “把这个水倒在不知道的地方,别被父亲和姐姐发现。” “是。” 折腾完这些之后,姜朝雨已有了疲惫之意,此时只想好好歇息。 不到半刻钟,翠翠再次回来之时,姜朝雨已然睡下,于是悄声地关上门。 一颗火星“腾”地燃起,随后就有无数颗火星涌上,“手拉手”地欢呼跳跃着,在屋顶上,在门上,亦或者又在过往的人身上。 姜朝雨所见皆是熊熊烈火,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姜府的那块牌匾上。整个姜府被大火吞噬着,奇怪的是却没有人跑出来。 姜朝雨站在姜府门前,任凭那火气扑向自己,全然没有感觉,甚至脚一步一步地向着姜府里面走。她也不清楚为何自己突然出现在这里,倒像是梦一样。 似是闻到了焦烘烘的味道,一点一点地走进门内,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沁了出来,顺着脸颊慢慢流了下来。 在慌乱的人群中,姜朝雨看见了姜玉瑶,她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走,姜朝雨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却扑了空。 透过自己又跑向其他处,姜朝雨对着姜玉瑶的背影大声喊道:“姐姐。” 对方像是没有听见般,仍然在找寻出口。 可是那一声并非出自姜朝雨本心,到像是原身所喊一般。之前在府上的时候,姜玉瑶对自己从来没有好脸色,为何自己却如此在意她呢。 姜朝雨又想到翠翠了,她此刻非常想知道翠翠又在哪里呢。 走到自己的院里,着急地四处看着,却没有见到翠翠的身影,又喊道:“翠翠,你在哪里?”任凭姜朝雨喊哑喉咙,直到喉咙痛都没有看见翠翠。 现在她还在睡觉,为何此时突然出现在这里,莫不是做梦? 姜朝雨扇了自己一巴掌,却发现丝毫没有感觉。 直到此刻姜朝雨才最终明白原来真的是梦,她挣扎着在思考如何摆脱梦境。 她将自己的手放在火焰上,那火焰飘荡着,随风灼烧着她的手,却丝毫感觉不到痛,这个方法也只有作罢。 姜朝雨收回自己的手,又四处瞧着,却丝毫没有发现什么。 府上的人依旧在跑着,整个姜府充斥着火焰嘶吼声以及人的尖叫求救声,没有一个人想着扑灭火。 姜朝雨漫无目的地走着,却在走廊处看着拿着火把的一个人,背影像极了曾宸华,姜朝雨试探地喊道:“二皇子?” 那人似是没有听到姜朝雨的声音般,又继续往前走。嘴上还在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好像很着急地找寻自己。 见状姜朝雨只好追上去,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火焰的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却感受不到一点的灼烧感。 梦境里的人好像都看不见她一般,就像前面的那个人听不见自己声音一样。 姜朝雨快步赶上去,想要抓住他的火把,也许他就是纵火犯,可是抓成了他的手腕。 姜朝雨心中一惊,脸色突变,手上还透着温热,为何分明在梦境里碰不到人的,为何能够抓住他?为何自己能够感受到温热的感觉? 那人缓缓回头,看着抓住自己手腕的姜朝雨。 姜朝雨察觉异样,抬头对上一双紧盯着自己的墨色眼眸,身体一僵,才发现真的是曾宸华,可为什么他又出现在这里? 转眼那眼眸带着几分温柔,出口道:“小雨,我终于找到你了。” 正想开口之时,梦醒了。 睁眼之时又对上了一双打量自己的眼睛,且眼睛的主人离自己很近。 同样的眼眸,那一瞬间姜朝雨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直直地愣住。 她愣了一下,猛掐自己的手臂,直到感觉到刺痛了才发觉已经回归到现实之中了。 同时曾宸华也没有意识到,他只是想要来姜朝雨房内找卷轴,顺便看她一眼的,没想到姜朝雨这么快就醒了。 气息微热,心跳加速,就这么撞进了一双睡意惺忪便立即警惕的眼眸里。 姜朝雨拉紧被子,朝床最里面挪去,率先开口道:“二皇子如此强闯未嫁女子闺房,恐有坏我名声吧。” 曾宸华回避视线,向着别处看去,心生歉意道:“多有得罪,只不过本宫想要来拿回姜小姐拿走的卷轴。” 卷轴?! 姜朝雨刚开始还没有印象,后面又想起了好像确有这回事情。 不过姜朝雨眼神微转,心下有一计。 她垂眸,睫毛轻轻颤动,此时在曾宸华像极了不知所措的模样,委屈道:“不知道二皇子什么意思。” 嘴上虽是这般说,但是心里却是出的坏主意“那卷轴在梳妆台的左边柜子上,一定不能被发现了。” 姜朝雨的心声就这样传入了曾宸华的耳朵里,又发觉姜朝雨方才向他身后的那个梳妆台看了一眼。 曾宸华勾唇,似是知道了姜朝雨的秘密般,玩味道“哦,那我若是在你这里找到了呢。” 顺着姜朝雨的目光也看向了梳妆台,随后漫步走向梳妆台处,姜朝雨假意阻挠,“二皇子,那里不过是臣女的梳妆台罢了。” 却看着曾宸华走的步伐更加快了。 姜朝雨心里又暗道:“可不能让他在第二柜台找到!” 结果姜朝雨就看着曾宸华直接从第二柜台处拿出了那卷卷轴,并拿到自己面前示意自己找到了。 不过是卷轴而已,姜朝雨早已誊抄一卷放于别处至于这一卷的作用便是试探曾宸华是否真的能够读自己的心声。 没想到,被自己试探出来了。 姜朝雨心中雀跃,难怪之前出任务之时老是碰见曾宸华,原来如此。 此时姜朝雨的面上表现出惊恐的模样,但是内心实则十分高兴。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暗芒,须臾,装作惊恐道: “二皇子,我也不知为何这卷轴会在我这里!” 第27章 见姜朝雨面色惊恐的模样,曾宸华是万分不可相信的。 直接当着姜朝雨的面便翻开了卷轴,视线不离却开口说道:“那可真是巧了,我这卷轴竟然飞到了姜小姐房内了。” 听到这番话,姜朝雨轻蔑笑道:“那不就和二皇子凭空出现在我房内一样嘛。”说出的仿佛利剑般刺向曾宸华。 此话一出,曾宸华瞬间愣在原地,不过回过神来说道:“二小姐也不过是换了副模样进我府中,可是与我如今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曾宸华看着卷轴上,似乎上面的文字并未被修改过,于是便放下心来。 对于前面的内容,只有曾宸华一人能够读懂,料想姜朝雨拿去也看不懂,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曾宸华卷好卷轴,一步又一步地走向姜朝雨,眉目阴沉,面色紧绷着走到了姜朝雨的面前。 姜朝雨不明白曾宸华的行为,忙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紧贴着墙面了,随即也恶狠狠地看向曾宸华。 第31章 如此这般在曾宸华眼里看来着实有些好笑,像极了一只寒毛竖起的猫,正在防御着敌人。 “伤可好些了?” 曾宸华出口便是这句,打得姜朝雨有些猝不及防。 一个看起来很凶的人出口却是如此的温柔,一瞬间姜朝雨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啊?啊!”一瞬间面色转变为迷茫,很懵地看向曾宸华。 低头内心吐槽道“搞半天就是关心我,结果脸还这么凶。” 吐槽完之后才发觉曾宸华是能够听见自己的心声的,慢慢抬头看向曾宸华,发觉他的脸色突然是有一瞬间僵硬了,似笑非笑的,在这大晚上反而更有些渗人。 姜朝雨偏过头去,不去看着曾宸华的脸。 “好多了,如果不是二皇子打扰,我可能睡得更香。”姜朝雨此刻有些被人扰了清梦的坏情绪,阴阳怪气道。 梦中就已经够吓人了,结果醒了也看到了一双眼睛,这简直分不清是梦中梦还是真实了。 不过姜朝雨又突然想起曾宸华的腿,于是补充道:“不知二皇子的腿现在如何?” 曾宸华听此,也回了句:“好多了。”然后就不说话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着,对视无言。 听到这话,姜朝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客气道:“既然好多就行,当时没有当面道谢,如今本人到了面前,还是想要说一声谢谢。” 姜朝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弯起唇角,一脸认真,凝望着眼前的曾宸华。 趁着月光,曾宸华看见了姜朝雨眼眸中的真挚,也回声道:“不客气。”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二人的身上,彼此趁着这个月光看着,月光朦胧却又清晰。 曾宸华又再次拿出自己带来的药,轻轻丢给姜朝雨,“这药比之前的还好,可以帮助你更好地恢复,别忘了数日之后的宴会。” 说完此话之后,曾宸华便翻窗离开了房间。 姜朝雨低头看向那瓶药,嘴角微勾,看向曾宸华离开的方向。 心中无限感慨着,这曾宸华怎么能有这么多药,突然又想起他府上的那位山药姑娘。 也是,有那么一位医术厉害的大夫,看来还是蛮好的。 姜朝雨心上一喜,此时睡意已消一大半,趁着无事便轻轻打开药瓶。 铺面而来的是草药的苦涩味,倒出来是很大的那种药丸。姜朝雨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这么大的一颗药丸,并无奈道:“这要怎么吃啊!” 姜朝雨坐着有些累了,便慢慢地躺在床上。 先前的睡意凶猛得一点都挡不住,结果人来过一遭之后反而有些睡不着了。 数日之后便是皇家宴会了,父亲还特意嘱咐过她,一定在在这之前治好自己脸上的红疹,不然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已经装了半月之久,再装便不合时宜了。 不过现在算是和曾宸华达成了共识,同时自己也知道了曾宸华的把柄,看来得开始布一个局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睡意便上了头,占据了姜朝雨的思绪,带领她去向更远的地方。 姜朝雨原是为了打听京南组织这一神秘组织的,结果却闯见了师傅与黎衔月师伯在讨论成振门。 姜朝雨心中大惊,这又是哪里所冒出来的神秘组织,那组织人又是谁。 尤征鸿本打算再说一句话的,但是她感应到了姜朝雨的存在,看向门处,姜朝雨的影子还打在门上清晰可见。 于是她示意黎衔月看向门口的位置,并且悄然走向门,并且打开了门。 姜朝雨贴耳在门处,想要在听一下师傅她们所聊何事,结果声音停了。 这一动作,姜朝雨便马上想到自己被发现了,收回自己的动作,想要推开门时,门已经被从里面打开了。 姜朝雨直视着尤征鸿,带上笑容,说道:“师傅,您怎么知道徒儿来了?” 尤征鸿没说话,见着她左右没人,便让姜朝雨赶紧进房间来。 这一动作惹得姜朝雨生了疑,“师傅,怎么啦?” 姜朝雨走进房间,看见了黎衔月,行了礼,“黎师伯。” 尤征鸿把门关上,一脸严肃地看向姜朝雨,冷声问道:“你都听见了什么?” 师傅这般在姜朝雨眼里看来有些反常,但还是老实地说了自己所听到的。 明白姜朝雨只听到成振门便放下心来了,但是姜朝雨很疑惑地看向黎衔月,在她的印象里,黎师伯一直都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每次都是笑脸相迎的。 弯月门的人都评价黎衔月是脾气最好的一人。 黎衔月见姜朝雨将探索的目光看向自己,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能说。 姜朝雨只好作罢,只要黎师伯不能说的事情那么就是大事情,小成员是不能探讨大事情的。 “所来为何事?” 姜朝雨见自家师傅问自己,便老实说了。 “师傅,您知道城南组织吗?” 城南组织!这一组织名在尤征鸿的脑海里十分地熟悉,更甚至城南组织的三把手曾经还是自己的朋友,只不过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两人渐渐地变淡了。 听到这个组织,黎衔月口快地说了句,“那个组织三把手还曾是你师傅的朋友,只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尤征鸿用眼神制止了,于是那段话留在了黎衔月的嘴中,惹得姜朝雨更是好奇上了。 黎衔月对着姜朝雨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虽然她也知道这勾人的好奇感,但是她始终不能说。 姜朝雨又看向尤征鸿,更加渴望知道些什么。 话锋一转,尤征鸿没有正面回答姜朝雨的问题,反而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城南组织的?” “徒儿昨日跟踪张成甫,想要调查商人勾结的那件事情,没想到这其中竟牵扯出来了城南组织,但是徒儿不解这城南组织是何组织,所以便想来请教师傅您。” “与你交手的是何人?” 姜朝雨努力回想,“是一个女人,身手了得,擅长飞燕镖和剑,她的剑我当时隐约看着上面刻着冷月剑。” 冷月剑! 此话一出,尤征鸿便明了了,眼眸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果然是她! “城南组织盘踞在京城地下已久,确实干着勾当,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你不要过多参与其中。”尤征鸿看向姜朝雨,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姜朝雨点点头,只要师傅说了这话,就是代表着她会亲自解决这件事情。 但是许久没有听见师傅说这句话了,之前那女人又说到自己像一个人,莫不是师傅与她有什么干系。 尤征鸿好久都没有听见京南组织了,看来她们又在暗地里活动了。 那冷月剑曾是自己赠与冷碧茶的,没想到有一天那剑的方向会指向自己。 夜黑风高之夜,尤征鸿悄声踏上屋顶,走向张府的位置。 慢慢地躲过所有人的视线,来到了张府后院。 许是今日白天有些燥热,晚上的微风才拂走些许炎热,打开窗户让风吹进来。 冷碧茶此时又化作她人妇,轻轻拍打那男孩的背,温柔地哄他入睡,轻轻地拂过男孩的发丝,炎热的天使得他额头出了轻微的汗,冷碧茶都轻轻擦拭掉。 尤征鸿看了,这是好一个慈爱的母亲形象。 剑立于自己身后,乌黑的秀发被风任意地吹着,尤征鸿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冷碧茶的方向。 烛光打在她身上,透过她的发丝,冷碧茶此时正让自己的孩子快些入睡,因为她注意到了屋顶上的尤征鸿了。 为他盖上被子,擦拭掉他额头上新沁出来的汗。 随后悄悄地关上门。 不知从何处取来了冷月剑,借助其他处踏上了屋顶。 “好久不见。”冷碧茶率先开口,站在尤征鸿对口微笑着。 许久不见,面前的人已成人母了,身上仿佛还有一层母性的光辉。 “好久不见。” 尤征鸿淡淡地说道,但是言语中充满了思念。 “那小孩是你徒弟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和你说了。” 尤征鸿也没有想到冷碧茶这么快就猜到了,爽朗道:“不错,想必你从她的身手就可以看出我的影子吧。” 曾经两人是朋友,但是如今对立站着,便清楚已经成了不同的立场了。 “念及是故人,你先出手吧!” 风声萧萧,吹拂着裙角,使之肆意地向风吹去的方向飘去。 话虽如此说,但是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指向冷碧茶,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看着面前容貌添了几道岁月痕迹的她。 冷碧茶见状,直接亮出她的剑,剑的白光打在她的脸上,说道:“你看,这把剑还是你当初送我的。” 第28章 见着那把剑,尤征鸿便忆起往事,那时两人是同一个师傅,也是彼此之间的依靠,冷碧茶曾在她耳边壮志豪言道要追求正道,匡扶正义,做一个惩恶扬善的女侠。 第32章 彼时那个女侠站在自己面前,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她了,那个肆意笑着的女侠变了。 见着尤征鸿像是在怀念旧人的目光,就让冷碧茶有些不舒服,尤征鸿直挺挺地立着,却始终不想出手。 见此,冷碧茶冷声道:“若是不想出手,那你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劝我改邪归正吗?难道你弯月门就是正派了?!”说的每一个字,经过冷碧茶的嘴出来都仿佛都像是在讽刺尤征鸿一般。 此时满脸的不屑。 看尤征鸿没有动静,冷碧茶的剑直指她的心口,冷漠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那是过去,不代表现在了。” 剑尖直指自己的那一瞬间,尤征鸿才真正地明白曾经的小师妹已经回不来了,又或者说她们已经不再能够给对方的后背了。 既然剑尖直指自己,那么尤征鸿也不客气了,拿出自己的剑来。双剑相交,两个人的身法都十分灵动,剑随身转,如两条银蛇在缠斗。 两人在后院的屋顶上打得热火朝天,而很远处的姜朝雨正在看着,避免师傅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所以姜朝雨躲到离张府很远处的地方。 其实有时候姜朝雨都很不明白为什么她们打架老是喜欢在屋顶上打架,难道动静不大吗? 直到姜朝雨看着尤征鸿与冷碧茶过手才发现,原来真正的高手过招是没有声音的,不过若是能够亲眼所见的话,便会直到战况的激烈。 姜朝雨此次出门时碰见了许凝辉,所以身旁也有许凝辉在张望着,观察这状况。 “师姐,假如我和你过招,是我赢还是你赢呢?”许凝辉见师伯与另外一人打得激烈,不由得想到这件事情。 姜朝雨转过头盯着后面的许凝辉,阴森地笑道:“你认为呢?” 那眼神犹如冬天的冰窖,一瞬间都冻到许凝辉了,打了个颤,把许凝辉不切实的想法都冻起来了,奉承道:“自然是师姐你了。” 见许凝辉知道,便转回了头,正想再看师傅如何,却没有看见二人了。 一瞬间,都安静了。 不过是说句话的功夫,就不知道二人打到哪里去了。 姜朝雨叹了口气,无奈道:“走吧,人都不见了。” 听见姜朝雨如此一说,许凝辉观望才发现人真的不见了。 “那师姐,你知道师伯与那女人是什么关系吗?” 许凝辉如此一问,姜朝雨直接盯着许凝辉,这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许凝辉,惹得许凝辉有些招架不住。 “你以前也没有这么好奇啊?”姜朝雨之前还在找弯月门的叛徒,无奈旁敲侧击了很多人,都没有一点线索,方才许凝辉一问,姜朝雨又想起这件事情了。 上下打量着许凝辉,脑海中开始疯狂地推测。 姜朝雨的话反而惹得许凝辉有些疑惑,不解道:“啊,师姐,我之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记得自己本来就是不懂就问的性格啊,怎么师姐在怀疑自己,怀疑什么呢,是最近弯月门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可姜朝雨转眼又想,好像是的,许凝辉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 “没什么。”姜朝雨收回打量的目光,直直地往前面走,许凝辉见状也跟在什么。 “你说师傅她们去哪里了呢?” 姜朝雨不解,只能往回走,与许凝辉攀谈着。 方才正与冷碧茶交手之时,冷碧茶察觉到了姜朝雨她们的存在,正欲过去被自己拦住了,一时失神却给了冷碧茶空隙,未能挡住那一剑,直接插在自己的右心房上了。 二人互相过手之后,才发觉身手不减当年,更甚至比当年都要提升一个档次。 尤征鸿为了保护姜朝雨和许凝辉,直接快速换了个地方,得手的冷碧茶哪想到这么多,便跟了上去, “没想到你这些年有提升啊!”冷碧茶说道,她之前就说过能够打败她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尤征鸿,但是不代表现在还是会被打败,冷碧茶一想到自己会打败尤征鸿这件事情,就高兴。 尤征鸿见冷碧茶此刻喜上眉梢,便说道:“不过是一时失神,你真以为会打败我嘛,曾经不会,现在也不会。” 冷碧茶见尤征鸿被自己刺了一剑还嘴硬就十分不高兴,冷讽道:“师姐,你知道我曾经最讨厌你什么吗?”冷碧茶一步步地走向尤征鸿,手中的剑还滴着血。 “我最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你那徒弟好像也是你这脾气。”冷碧茶停下,用那带血的剑挑起尤征鸿的下巴,那血粘在了尤征鸿的下巴。 虽然受伤但是尤征鸿还是挺立着,像极了那被风任意吹的竹子,高风气节。 那剑已经离自己那么近了,可是尤征鸿也丝毫不惧。 沾满血的手轻轻往旁边推掉那剑,轻声道:“师妹,这些年你究竟在恨我什么?” 自己剑被推掉也不恼,听到尤征鸿所说的话才是真正的可笑,冷碧茶轻笑一声,轻蔑道:“师姐,你总是这么的道貌岸然。” 一句到底在恨什么,就把所有的问题推到了冷碧茶的身上,冷碧茶为其鼓掌道:“好一个究竟在恨什么!” 随后,讽刺道:“我恨师傅偏爱你,我恨你总是为了争夺头魁而干出的勾当,却嫁祸在我身上。” 这一字一句,冷碧茶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说,就好像那字变成了针,一针一针去扎向尤征鸿。 尤征鸿见着冷碧茶的眼睛猩红,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尤征鸿想要去拉冷碧茶的手,试图解释着这一切。可是冷碧茶却回避掉了。 “你难道想说,当年不是你嫁祸给我,然后师傅逐我出师门的吗?”这一句问到了尤征鸿的心上,可是当初她并不知情······ 从始至终,冷碧茶眼中的尤征鸿都犹如现在一般沉默,冷碧茶直接发狠,将手中的剑再次对准尤征鸿,打断尤征鸿的思考。 逐出师门的那一夜是那么的寒冷,雨下得那么大,盖过了她的哭声,也让师门的人忽略了她的存在,一场雨过后好像师门从未出现过冷碧茶这一个人。 若不是当初得掌门所救,那么现在的冷碧茶恐是无头尸首一具。 尤征鸿见状,冷碧茶的剑,剑剑指向致命处,出手又是那么的快。 冷碧茶见尤征鸿只是一味地回避,就更加觉得可笑了,讽刺道:“曾经事事都争第一的大师姐,如今都下不来手了吗?” 这话像是想要激怒尤征鸿一般,但是尤征鸿经过那件事情后,再也无法冒进了。 “对不起!” 这一声在剑的交击声中有些突兀,冷碧茶听到的那一瞬间也有些愣神了,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这句话是尤征鸿很多年前就想对冷碧茶说的,虽然她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但是她依赖这个身体如此之久,也有权利说这一句话了。 冷碧茶收回剑于身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尤征鸿,内心涌上万千思绪。 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仿佛轻松了很多,又在想这些年难道一直在纠结这句话嘛。 冷碧茶又瞬间笑了,笑的很大声,“所以这些年,你一直知道是你的错,对吧。”冷碧茶转过头来看着尤征鸿,回头的那一瞬间眼角的泪顺着脸颊而往下流。 尤征鸿自来到这具身体里面后,一直在接受着很多内容,出于她自己的层面,她觉得不对的事情便没有再去做了。 其中这最大的事情就是关于冷碧茶的事情,可是这些年她一直打听着,冷碧茶这个人就仿佛已经销声匿迹了,江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踪迹。 若不是姜朝雨同她说这件事情,可能她还会再找冷碧茶的路上。 “这些年,找你找的很辛苦。”尤征鸿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了这句话。 冷碧茶擦去眼角的泪水,听到尤征鸿一说,硬扯着笑道:“若不是改身份,找我的怕是杀我的吧。” 这句话一出,尤征鸿便沉默了,当年是师门有些人想着不能让师门的脸丢尽,便想着找到冷碧茶顺便解决她,没想到饶是再厉害的人出去了也没有带回一句话回来。 从此冷碧茶这个名字在师门就是禁忌。 冷碧茶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道:“听说你所成立的弯月门是正派,呵,没想到当初如此道貌岸然之人居然人人夸奖,真是好生羡慕。” 随着轻哼带出来一丝讥笑,似讥嘲,又似自嘲。 “师妹,其实······” “其实又怎样,既然你今天找到此,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冷碧茶不想听尤征鸿的狡辩了,在她心里面,曾经有过机会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说呢。 此刻恨意化作手中的剑愤怒地向着尤征鸿刺去,见着眼前没有反击之力的尤征鸿,冷碧茶内心高兴极了,到达了一种扭曲的状态。 尤征鸿见着冷碧茶满眼恨意地朝着自己来,那一刻就不想反抗了,究竟作出了怎样的行为才使得这些年来,冷碧茶积累了如此重的恨意呢。 第33章 捂住流出来的血,静静地站在原地,待冷碧茶的剑快靠近自己的时候再反击。 正欲出手之时,姜朝雨的软剑打回了冷月剑,姜朝雨立于尤征鸿面前,打退冷碧茶。 方才人不见的时候她便觉得奇怪,况且以师傅的能力定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那么与师傅不相上下的那个人定也察觉到自己了,姜朝雨猜测是师傅为了保护她和许凝辉才换了个地方。 第29章 “其实又怎样,既然你今天找到此,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冷碧茶不想听尤征鸿的狡辩了,在她心里面,曾经有过机会为什么要拖到现在才说呢。 此刻恨意化作手中的剑愤怒地向着尤征鸿刺去,见着眼前没有反击之力的尤征鸿,冷碧茶内心高兴极了,到达了一种扭曲的状态。 尤征鸿见着冷碧茶满眼恨意地朝着自己来,那一刻就不想反抗了,究竟作出了怎样的行为才使得这些年来,冷碧茶积累了如此重的恨意呢。 捂住流出来的血,静静地站在原地,待冷碧茶的剑快靠近自己的时候再反击。 正欲出手之时,姜朝雨的软剑打回了冷月剑,姜朝雨立于尤征鸿面前,打退冷碧茶。 方才人不见的时候她便觉得奇怪,况且以师傅的能力定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那么与师傅不相上下的那个人定也察觉到自己了,姜朝雨猜测是师傅为了保护她和许凝辉才换了个地方。 所以又返回来却没想到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所以面前这个自己一直崇拜的师傅曾经也做过错事。 尤征鸿见着面前为自己挡住的姜朝雨,不由得说:“小雨,你们不是走了吗?” “师傅,我们不放心您,就跟过来了!” 另一边,许凝辉也赶紧跟了过来,站在另外一边挡住尤征鸿,不让冷碧茶伤害尤征鸿。 见状,冷碧茶讽刺道:“师姐,你的命可真好,年轻时候有师傅护着,老了竟然还有徒弟护着。”这一幕又让冷碧茶想起了当初师傅偏爱尤征鸿的画面,时隔多年,再次呈现在眼前真是让人讽刺。 冷碧茶拿出自己的飞燕镖,笑道:“三个人又如何,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恨意已达最高点,此时冷碧茶已经不在乎其他了,她总是恨,恨了好多年,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消除恨意,哪怕尤征鸿说出了那句对不起。 说出来又如何,就能解决被逐出师门的误会吗? 不!根本不会,事已至此,何必顾念旧情呢。 尤征鸿被护着,可是从冷碧茶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恨意,手中紧握冷月剑,又见她拿出飞燕镖,似乎要与她们鱼死网破了。开口道:“师妹,这不是她们的错,放过她们,我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听到这番话,眼底的讽刺之意早已溢出,唇角勾起一丝讥笑道:“师姐,你这话跟当年可真像。” 当年,冷碧茶被误会偷师门至宝之时,跪在师傅面前,尤征鸿也是这样出来为冷碧茶求情,跪在师傅面前说道:“师傅,这不是师妹的错,是我管教不严,放过师妹,我一人承受就可。” 此话一出,师傅便认定了至宝是冷碧茶所盗,但冷碧茶无论受多重的刑却始终不说其去处,不是不说而是根本不是她所为。 “呵,师姐你当年可真是好师姐。”冷碧茶不由得轻笑,再抬眼之时剑已经到了姜朝雨面前,速度之快连姜朝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向后退去躲避冷碧茶的攻击。 许凝辉从一旁试图用大刀砍中冷碧茶,可是在冷碧茶眼里看来行动缓慢的废物罢了,一脚踢在了许凝辉的胸口,力道之大使得许凝辉使劲向后退,最后稳不住倒在了地上,连自己手中的大刀都拿不稳,掉在了旁边。 尤征鸿见状,忙去将许凝辉扶起来,“你不用上,她的目标是我,你小心一点!” 而此时姜朝雨还在与冷碧茶对打,两人不相上下。 见冷碧茶扔出她的飞燕镖,姜朝雨借助旁边的树躲避,那飞燕镖直接钉在了树上,无法回到冷碧茶的手中。 但是冷碧茶的目标是姜朝雨,而是尤征鸿。 转身向着尤征鸿而去,紧接着又飞出自己的飞燕镖,向着尤征鸿的方向去。 此时尤征鸿的右胸口已受伤,右手有些使不上力气,但是还是能够吃力地打掉向着自己而来的飞燕镖。 姜朝雨悄无声息地跑到冷碧茶的后面,直接用软剑打掉了她手中的剑,然后趁其不备向着冷碧茶的心口刺去,但是冷碧茶的速度要快一些,姜朝雨的软剑刺向了她的肚子处。 冷碧茶直接用手抓住了姜朝雨的软剑,就算她此时的血已经不断地流出,但是在姜朝雨看来,她好像没有痛觉般,即使肚子处,手掌处不断地渗血出来,她却没有表现出一点虚弱的模样。 “你以为我会认输,呵。”冷碧茶笑了,并且是看着姜朝雨不可置信的眼神之后讽刺地笑了,当初她可是从万人堆里面出来的,不过受了些皮肉之伤便哭天喊地,那可真是笑话。 冷碧茶趁着姜朝雨不备,一把夺过姜朝雨手中的剑,冷碧茶从来不顾剑的手感适不适合自己,只要到了自己手里,那么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明明冷碧茶都没有使用过软剑,结果那武器便像认了主般,在冷碧茶的手里用得灵活。 眼神微张,瞳孔中满是惊讶的情绪,冷碧茶见状将自己看得意了,嘴角衔着一抹笑道:“很好,我很喜欢你这副惊讶的模样,受死吧!” 姜朝雨岂是轻易受死之人,将钉在树上的飞燕镖取下,向着冷碧茶飞去,同时侧身回避软剑。那可是姜朝雨的软剑,她岂会不了解,轻易便躲开了,但是却不料旁边有棵树,整个人撞在了树上,随后倒在了地上,手撑着地上试图起来。 但是之前冷碧茶就说过,她的目标不是姜朝雨,而是尤征鸿! 转身朝着尤征鸿去,手中的软剑仿佛找好了目标直直地向着尤征鸿,专攻尤征鸿的右边。作为曾经知根知底的人,冷碧茶当然知道右手可是尤征鸿的厉害之处,只是不知道若是废了得意之处,又靠什么得意起来?! 尤征鸿见状便知看来冷碧茶想要废掉自己的右手,往旁边躲去,但是右臂还是被划了道血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流血流得有些多的原因,此时冷碧茶异常的兴奋,仿佛下一刻自己恨了那么多年的人就会死在自己面前。 尤征鸿不敌冷碧茶激烈的进攻,连连被逼退。 看来右手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尤征鸿只好将希望放在左手上,左手执剑指向冷碧茶。 看着一旁姜朝雨和许凝辉,两个人身上皆已受伤了,只能靠她带着她们走了。 “师傅!”姜朝雨对着尤征鸿的方向喊了句,她很怕尤征鸿出事,此时的冷碧茶就像是不要命的疯子。 “师妹,这些年你们组织的势力已经扩的很大了,收手吧!” 尤征鸿试图劝说冷碧茶,可是在冷碧茶听来就是嫉妒自己,冷声道:“师姐,我又不是组织的一把手,哪里轮得到我做主,倒是师姐可是弯月门的掌门,不如和我们组织合作,这笔买卖划算得很!” 一旁的姜朝雨听到,直接大声地吼道:“城南组织的勾当,我们弯月门可不参与。” 此话一出,惹得冷碧茶都笑了,面上掩不住的嘲弄和讽刺道:“好一个勾当,不妨问问你师傅,当初弯月门能够迅速起来是靠的什么勾当。” 她此时觉得也不急着杀尤征鸿了,她的徒弟似乎更有意思。 借着那至宝,勾当了多少人,如今也好意思说自己的勾当。倘若不是那个符,又有多少人听她号召呢。 手中的软剑直接朝着尤征鸿而去,似是猜想到了尤征鸿的动作,那软剑换了个方向打掉尤征鸿手中的剑,并且冷碧茶直接丢到手中的剑,快速靠近尤征鸿,一脚踢到了她受伤的地方。 尤征鸿被打得猝不及防,被那一脚直接踢到了地上躺着,连翻身都有些困难。 然后冷碧茶一步一步地走向姜朝雨,蹲在她面前,手慢慢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随后捏紧道:“你跟你师傅年轻的时候可真像啊,也是满口的正道。” 姜朝雨被捏住了脸颊,说话有些拥挤,“可是当初你不也是吗?她的手中还握着飞燕镖,是方才趁着冷碧茶不备之时,拿下钉在树上的最后一个。 姜朝雨把那镖往自己身后藏,尽量不被冷碧茶看见,而是静静听她说。 “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们那勾当,朝廷已经再查了,再不收拾怕是终将引火上身!”说着这话,像是威胁,但是冷碧茶丝毫不在乎。 轻蔑道:“那又怎样,倒是你~”捏着姜朝雨的脸瞧看着,“倒是好模样。” 姜朝雨不想再听冷碧茶说话,直接拿出飞燕镖想要捅向冷碧茶的后背,但是冷碧茶感受到了,直接握住姜朝雨的手腕,飞燕镖也应声落地。 第34章 “小丫头,倒是机智,可惜了,跟错人了。” 虽然飞燕镖掉在了地上,但是姜朝雨还有一只手空着,迅速捡起后向着冷碧茶捅去,此时冷碧茶没有意料到,胸口被深深捅了一镖,有些吃痛地放开姜朝雨。 “多谢夸奖!”姜朝雨迅速走到尤征鸿身旁,此时冷碧茶已经身受数伤,镖依旧插在她的胸口上。 冷碧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想到还是被这狡诈的小丫头阴了一把。 拿出身上的烟弹朝着空中发,烟弹在空中炸开的那一瞬间便有人来到了冷碧茶的身边。 那人带着面纱,有些看不清模样,但是眼尖的姜朝雨看那人的身形,风吹动面纱的时候,对视的那一刹那,有些像前些时日所见的长公主······ 若她是长公主,那她与城南组织是什么关系? 姜朝雨以为那人会朝着她们进攻,没想到只是走到冷碧茶的旁边,带着冷碧茶就离开了她们的视线。 姜朝雨见状,看向尤征鸿,但尤征鸿示意别去追了。 “师傅,那人好像······” “你知道?” 姜朝雨正想说出口,但是话却停在了嘴边,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姜朝雨只是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另外一人着实眼熟,但是没有看见正脸。 正如姜朝雨所想,那人正是如今的长公主,她在外一直称病但实际上一手建成了城南组织,当初也是她救了冷碧茶,从此城南组织便盘踞在地下,见不得光。 当然也像姜朝雨所说,干得确实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那又怎样。 见姜朝雨她们没有追来,便慢慢扶着冷碧茶回自己府上去。 “谢谢公主。”冷碧茶身上已经受了很多伤了,既然现在脸色煞白,但是她还是能够挺住,也正因此许华浓才力排众议选择了冷碧茶当选城南组织的三把手。 冷碧茶也没有让她失望,这些年来她的分部做的非常好,不过最近似乎有些引火上身了。 “她们是谁?” 第30章 “我曾经恨之入骨的师姐,以及她的徒弟。” 听到这话,许华浓明白了,原来是旧仇。 “最近就休息吧,不到万一别冒头。” 此话一出,冷碧茶便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于是便不吭声了。 此次任务虽买的,但是还是为城南组织收获了不小的交易,更多地下组织愿意相信城南组织,也让城南组织的根成功扎到这“地下”了。 冷碧茶自行上药后,便离开府上回到张府了。 而许华浓只是静静地立于门前,盯着远方,看似好像在等待着谁。 “阿姐,别来无恙。” 人未到声已经先行,许华浓听到声音后便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位。 曾宸华此时挥着扇子,拄着玉杖慢慢走到许华浓的面前,浅浅地笑着,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三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许华浓转身走去亭子旁,下人为其准备的茶还放在桌上,上面的茶壶还冒着热气,似是早已知道有人来。 “既然来了,那便喝个茶吧。”许华浓拿起茶盏便开始倒,也不在意曾宸华是否走过来了,只是自顾自的坐着便开始饮茶了。 茶香四溢,刚开始品着舌尖感觉是微苦的,随后入了口中慢慢回味甘甜,许华浓喝着感慨道不愧是好品茶。 见曾宸华只是站在原地道:“若不是怕阿姐我下毒?” 见状,曾宸华低头笑了,用扇子捂住自己的笑颜,慢慢地走向亭子处。 “阿姐,此话便不对了,当弟弟的何来怕姐姐下毒一说,传出去莫不是笑话!” 话虽如此说,但是在曾宸华年少之时,就有过许华浓为曾宸华的包子中下毒这一说,不过那包子被身旁的侍从所吃,当时人便在自己面前表演一出七窍流血的好戏,年少的曾宸华害怕极了,瞳孔中充满着惊恐,手中的包子也掉在地上。从那以后,曾宸华吃什么东西都要先验毒一番。 不过当时快饿死之时,对于姜朝雨拿过来的东西,根本没有任何警惕了。人到快死的状态,才会什么都不在乎了,好在她是好心的。 不过当时他却听到了“这崽好可怜”的心声,明明看着那少女嘴唇都没有动,可是他却听到了心声。当时四处瞧看着,身边不可能有其他人。 后面试探其他人的时候,却没有了原来的感觉,根本听不到任何人的心声。 直到那日雨夜,他听到那女人吐槽的心声了,她的呼吸打在自己身上,手掌传来的温热才让他重新意识到,她是之前那个少女,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少女,所以他才开始试探,果不其然,真的是她! 曾宸华一步一步地踩着刚冒芽的草上,看似轻实则早已踩踏下去了。 当着许华浓的面,拿出银针,放入茶水中。随后再拿起见着银针没有任何变化之后,用手帕擦拭银针上的水渍,缓缓地拿起茶杯。 “没想到,你还是防着阿姐。” 曾宸华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随后坐下。 “阿姐哪里的话,还得多谢阿姐,若不然我也学不会。” 这话从曾宸华口中所出像是再讽刺一般,许华浓听此也不恼,微微翘起唇角,拿起茶盏倾身再为曾宸华的茶杯中续上。 “许久不来我这儿,所为何事?” 自曾宸华对外称腿瘸后,便不怎么出门,许华浓也好久没有见过曾宸华了,他似乎变得更加消瘦了,在自己面前拄着玉杖,一瘸一瘸的模样倒让人不经可惜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 见许华浓惋惜的眼神,曾宸华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道:“小弟打听到一件关于阿姐的事情······”随后话停在了嘴边。 曾宸华侧身看向许华浓的肩头,那上面还有冷碧茶的血,干了之后一直在衣裳上。 许华浓见曾宸华不说话,顺着曾宸华的目光看向自己肩头,没想到当时扶冷碧茶的时候竟然沾了些许血。 “哦,关于我,我倒是不好奇。”许华浓也不解释为什么有血,毕竟解释就是抹黑罢了。至于曾宸华所提出来的事情,她更是不感兴趣了,毕竟好奇心害死猫。 曾宸华将扇子收于手中,将手指放入茶水中,沾了点水出来,抬头看着许华浓,眼底闪光道:“不,阿姐,你感兴趣。” 随后直接在桌上写一笔一划写着,许华浓的目光跟着曾宸华的手指移动,直到他一笔一划地写出了“城南组织”四个字,她瞳孔骤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呆愣了片刻。 不过片刻过后又收出了情绪,待曾宸华抬头与其对视之后,眼中又恢复一片平静。 “不知三弟想要说什么,我不过是羸弱之人,有时都不出门,哪里了解你所写的这些。”许华浓平淡道,语气中没有任何涌动的情绪,就好像在外人看来就是与她毫无相关。 写在桌上的水被风带走,片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根本不能从原处看到之前的痕迹。 曾宸华眼神平静,声音却沉静有力道:“阿姐,这些年你不过是对外称病,真病假病恐怕只要阿姐所知吧!” 此话一出,许华浓的外表虽然平静如水,内心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若是我真如三弟所说是假病便好了,这个羸弱的身子惹得我半夜狂咳不止。”说完还配合的咳嗽了,那咳嗽刚开始轻,直到后面许华浓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便流下来了。 曾宸华不知从何处又拿出手帕递给许华浓,让她擦拭眼泪。 不过曾宸华可不只是看表象,眼神紧盯面前的许华浓,漫不经心道:“阿姐,在家人面前不用这么辛苦。” 许华浓浅浅止住自己的咳嗽,虽然身体确实无大碍,但是咳嗽起来容易止不住。 不知曾宸华说的是许华浓对内的戏还是对外的组织,只不过那眼神像是想要把许华浓看穿。 曾宸华直接拿出飞燕镖,放在许华浓的面前,不想再看她演戏了,正色道:“阿姐,这镖可熟悉?” 本想着装一下瞒过曾宸华,没想到他居然拿着证据在自己面前。 那飞燕镖与平常的飞镖没什么区别,但是最特别的在于其中的镶嵌的形状是独属于许华浓的月形,若是一般人定不会仔细看,但是那日在通道交手后,曾宸华特意捡了一镖,细看之后便发现了。 若是简单的月形,并不会怀疑到许华浓的头上,但是那月形里面还有星形。几年前,曾宸华便在许华浓专属的马车隐蔽处不小心瞧见了这一形状。 几年过后,当他再次看到这月形之时,便想到了是否是许华浓所为。 “阿姐,你前几年便开始表面装作虚弱的模样,实则在开始构建这个组织吧。我知道最近朝廷在查什么,我可以为阿姐解决掉。”此话一出后,看来曾宸华便知道之前官商勾结的事情了,当时是她们野心大了,如今引火上身了。 第35章 既然他如此说道,那何不如就直接利用呢。 许华浓没想到没有瞒过曾宸华,于是便破罐子破摔道:“条件是什么?” 如此之晚,还来找自己,若是不为条件,根本没有必要同自己耗这么久,看来这个弟弟开始谋划了。 他闻言眼底几不可察地闪过一丝暗芒,月光下,他勾唇笑了下,看来自己的计划得手了,与自己猜想的也不错。 “阿姐,自然是······” 曾宸华靠近许华浓,低声说些未来的谋划,他要多谢自家阿姐建立了这个组织,不然······ 这晚的风有些大,风声呼啸着,吹动着树上的新芽。 曾宸华与许华浓谋划着,这一夜之后注定地下又要多些新东西了。 “姜小姐!” 这一声声音喊住了姜朝雨,本来伤就没有好的姜朝雨,此时又添新伤。 借着月光,姜朝雨慢慢地走在小巷里回家。 却突然被喊住,听着声音此时她已经能够知晓是谢云隐的声音了,慢慢地回头。 却撞入了眸光炙热的眼睛,满是雀跃的光芒。 直接快步走到自己的面前,此时姜朝雨的身上感到很痛,但还是笑脸相迎。 “小鱼,是你呀。” 浅白的唇扯出一抹笑容,眼角弯弯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谢云隐。 谢云隐一来便看出了不对劲,姜朝雨整个人很脆弱。 “你怎么了?” 想必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姜朝雨摆摆手,示意没什么问题,不过就是受了一些小伤罢了。 随后又继续向前走。 “同别人打了一架,我赢了!”说出赢字的时候可骄傲了,毕竟那可是与师傅过手都能不相上下的人,说明自己也与师傅不相上下了。 “可否需要大夫?” 谢云隐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处理,只说他可以找大夫来。 姜朝雨停住脚步,看向谢云隐,道:“我是姜府小姐,虽说我不曾外出,但凭衣着识出我的身份,又该如何?” 此话一出,谢云隐沉默了,随后来了句抱歉。 “是我考虑不周。” “不过见到你我还是蛮开心的。”姜朝雨避开这个话题,面带笑容的说起这个事情。 紧接着一步步地往前面走,刚才谢云隐惊喜的眼神太耀眼,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说起。 浅浅地说着,“因为我救了,你一直活着,我就感觉在这世界上多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因为自己救了别人,才让姜朝雨意识到,自己和这个世界产生了羁绊,同时救了好多人,才让姜朝雨觉得自己的活着是有价值的,哪怕是在陌生的世界。 可是这番话在谢云隐听着,却是另一种感觉。 她会感谢自己的活着,这是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时逢不幸,身边总是充斥着对自己厌恶的声音,想来这些年已经习惯了,可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为什么眼眶湿润了呢。 姜朝雨没有注意到这一变化,而是慢慢走着,毕竟身上的伤牵扯着自己。 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父母,姜朝雨一下子只道:“活着,活着挺好的。”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哪怕事情最惨,只要活着就好,这是最大的幸事。 “不过你要去哪?” 姜朝雨很是好奇,最近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地方偶遇到谢云隐。 “执行任务。” 这是谢云隐第一次对姜朝雨说了真话,实则上他也是城南组织的,更甚者他还是三把手冷碧茶的徒弟。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谢云隐居然直接就对自己说出来了,不过他说出来就说出来吧。 “哦,注意安全。” 春日朝阳,蝴蝶翩翩起舞,各种各样的花争先开放,一场春雨后,又打掉了些许花瓣,雨水还凝在花瓣上,一点一点往下滑。过了春雨后,迎来了皇家的盛宴。 盛春宴,盛开的不仅是春,更是各家迎如花似玉般的女子。此次盛宴办于郊外,无论是百姓或是高官,皆要去郊游踏春,高官踏春回来后,便是表演节目之时,届时将会由皇家许女子进人家。 翠翠正在为姜朝雨打扮着,她希望自家小姐能够寻个好人家。 姜朝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比平常格外的美丽,她抹上胭脂,涂上口脂,内心在想:“二皇子,你可千万要记得约定啊!” 今日许是迎春的缘故,格外的热闹。街上正在叫卖着,家家户户也都开门去踏春。 姜朝雨此时正倚在位置上闭目养神着,头上的头冠对于她来说有些重了,压着她的脖子搞得有些疼了。用手扶着那头饰,当头冠被托着的时候,姜朝雨才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受多了。 “不是说先去踏春嘛,父亲为何托人送来这头冠?” 姜朝雨看向一旁的翠翠,此时翠翠也在帮着姜朝雨托着头冠。“许是希望小姐好看些。” 翠翠也不敢太过于猜测主家的事情,只好如此回答。 马车开向郊外,郊外的泥泞路惹得马车有些颠簸,姜朝雨腾出一只手来抓紧,使自己晃得不是很严重。 掀开帘子,看着外面一片春色,春花开满了整个田野,春风将春花的香气吹到每个人身上,似是在提醒春天的到来。 姜朝雨四处瞧看着,路的一旁甚至还有一群行走的人,但全是生面孔,姜朝雨一人也不认识。 收起帘子,又在马车里随意坐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由京城去向春华寺要一个时辰,不管是百姓又或是官员都会去春华寺拜一拜,以求今年顺风又顺水。而官员一般都会选择马车出行,所以方才姜朝雨所看见的人,皆是平常百姓,穿着他们所认为最好的衣裳去拜。 许是起得太早,此时姜朝雨有些困意,恹恹地靠着后面,感觉全身无力,上眼皮不断和下眼皮打架。 姜朝雨渐渐闭上了眼睛,嘴上还嘟囔着:“翠翠,到了就叫我······” “小姐,小姐。”姜朝雨被翠翠摇醒,她感觉自己才闭上眼睛,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姜朝雨躲开翠翠的手,脸朝着另外一边转去,有点不耐烦道:“翠翠,我还没有睡呢,让我睡一会儿。” 可是翠翠还是在摇姜朝雨,无奈道:“可是小姐,已经到了。” 姜朝雨困到都没有注意到马车停了,一听见翠翠所说,便困意全无了,向前拉开马车的帘子。 视线所及皆是其他官家女子的马车,女子头上皆是那重重的头冠。此时姜玉瑶才走到姜朝雨的面前,便见她猛地拉开帘子,脸上还是一脸震惊。 “怎么了?” 见状,姜玉瑶只好问道,不过姜朝雨摇了摇头,只说没什么。姜朝雨下马车的时候还扶着她的头冠,在翠翠的搀扶下才得以稳当地下马车。 立于姜玉瑶面前,一袭素雅的云烟衫逶迤拖地,只不是见着最为隆重的便是她的头冠。 姜朝雨从未带过,许是姜丞相想着为姜朝雨找一人家,便让人送来了女儿家最为贵重的东西。但是这可苦了姜朝雨了,两只手换着扶着。 “妹妹,外客面前还是要多注意分寸。”姜玉瑶淡淡地说了这句话,似是在提醒姜朝雨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看着姜朝雨不爽而已。 说完这句话之后,姜玉瑶就走在姜朝雨的面前。姜朝雨见着姜玉瑶也顶着如此重的头冠,内心纳闷,怎么她就能走路生风呢。 见姜玉瑶那样一说,只好将手放下来,但是手一放下来后,头冠的全部重量又给到脖子了,姜朝雨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挺到晚上就好了。 于是也跟在姜玉瑶的身后,走入春华寺,而跟从的丫鬟和侍从是要等到主子出来后,才能进去拜的。 姜朝雨想着快点进去拜了,才能进马车,于是直接快步走到了姜玉瑶的身旁。 进到大殿,手接过和尚所递过来的香烟,跪在蒲座上。 闭上眼睛,在和尚的话中一步步进行,姜朝雨内心许愿,“我想回家,回现代的家。” 一许一拜,拜下去的那一瞬,头冠的重量引得姜朝雨整个人差点向前面扑去,但好在姜玉瑶拉住了她。 “不想拜就去外面等着。”姜玉瑶见状,脸色沉了下来,话语中带了几分斥责。 姜朝雨见着自己手中的香烟已然灭了,反正她也不信此,顺着姜玉瑶的话便走出了大殿,只留下姜玉瑶一人在里面。 从偏门出来所见的小院,似乎没有人,梨花正开得盛。 姜朝雨揉了揉脖子,此刻感觉到有些酸痛了。 一旁的池塘中还有金鱼游动,姜朝雨俯身看着池中的鱼。梨花瓣掉了一瓣在池水中,惹得池水面上起了波澜,那池中的鱼似是被惊吓到了,尾巴一摇,快速向着别处游走。 “这鱼儿可真胆小。”这随意的吐槽入了姜朝雨的耳朵,借着波澜的水面发现面前出现了曾宸华,他此时笑吟吟地看向自己,姜朝雨也好像那胆小的鱼一般,抖了一下。 第36章 第31章 随后姜朝雨转身面向曾宸华,同时往旁边多走一步,与曾宸华拉开距离。那池中的鱼儿也更向远处一摇一摆地向远处游去。 此时曾宸华又拄着他的玉杖,穿着一身暗紫色窄袖锦服,腰间挂着之前的那块玉佩。 “好巧。”曾宸华笑吟吟地同姜朝雨打招呼,可是姜朝雨却冷下脸来,四处望去,没见着一个人。她现在是未出闺门的女子,若是被他人瞧见了,名声定会被毁了。 曾宸华笑着看姜朝雨紧张,随后来了句:“姜小姐放心,我已派云起在门处望着了,定不会毁姜小姐的名声。” 此话一出,姜朝雨就懊悔了,怎么就忘了他会读自己心声这一说法呢。 曾宸华见着姜朝雨在自己面前一会笑又一脸懊悔的模样,像极了城中表演的换脸术,甚是有趣极了。 可在姜朝雨眼里,以为曾宸华在嘲笑自己,两只圆圆的眼睛直接瞪着曾宸华,嘴上不屑道“所以呢,二皇子单独与未出闺门的女子单独相处又是保护了吗!” 姜朝雨再向后退了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曾宸华,内心不说任何话。 曾宸华脸上的笑意始终保持着,见着姜朝雨的行为,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想,姜小姐误会了,我不过上完香后,偶然来到这里。” 曾宸华折下一枝梨花,放于鼻边轻嗅。 “转眼花也开了。” 姜朝雨见着面前的曾宸华一手拿花,而另外一只手还拄着他的玉杖。 这个小院除了来的那条路以外,便无其他路。 如此姜朝雨也信了曾宸华所说的话。 “二皇子可许了什么愿?”想起方才自己拜之时,那香被自己碰灭了。不知是自己的愿望过于大了,又或者是根本不现实呢。 “那你呢?” 曾宸华没有直接回答姜朝雨的问题,而是垂眼望着手中的梨花枝,随意般地问着姜朝雨。 姜朝雨被问后,一瞬间愣住了。她该怎么说,说自己想回异世界的家嘛,说出来,怕是让人觉得她是疯了。 “二皇子,是我先问你的。” 此话一出,曾宸华便看向姜朝雨,那眼神仿佛想要把姜朝雨看穿。 “我不相信这些。”因为不相信,他选择不拜。可是又因为相信姜朝雨相信,所以他来到这里,果然看见了她。 “我回答完了,你呢?”此话就像是再回答姜朝雨前面的话。 “我也不信这些。” 姜朝雨是随意之人,她信又或者不信,今日是因为头冠而拜不成功,所以她不信。 两个人的目光中都仿佛看到了彼此。 曾宸华一步步走向姜朝雨,但是姜朝雨的警惕性很高,见他向自己走来,便又继续往后面退。 退到后面侧身发现已经没有后路了,但是今天她并没有带上自己的软剑。 虽然早晨她希望曾宸华能够求亲,但是不代表她此刻就要信任她。 曾宸华的手里拿着梨花枝,一步步走向姜朝雨,直到把她逼到无路可退之处才停下。手扶着姜朝雨的头冠,一瞬间姜朝雨感觉自己的脖子又轻松了。 瞳孔微缩,内心一阵触动,原来方才他看出了自己的头冠重。 微微俯下身,将梨花枝拿到姜朝雨的面前。“送给你。” 此时气氛中充满了暧昧,姜朝雨看见曾宸华眼中的自己,却不见风情地来了句破坏气氛的话,“寺庙里面不让杀生。” 这也不怪姜朝雨破坏气氛,她当时被愣的便直接冒出这句话来。 曾宸华的视线由姜朝雨的脸上移到梨花枝上,又看了看姜朝雨,眨了眨眼,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有点被逗笑了。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闷笑从他的胸腔中逸出,整个人在姜朝雨面前笑得更开了。 而姜朝雨只是尴尬地眨眨眼,看着曾宸华在自己面前笑的很开心,不知道说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接过曾宸华手中的梨花枝,然后挡住自己越发红的脸。 姜朝雨听着笑声,脸腾一下就红了,耳根也有些发热,视线转向其他处。 “就这么好笑吗?”姜朝雨弱弱地说了句,自己当时也是突然这样说的,完全没有想到。 曾宸华点点头,但又瞬间摇了头,俯身靠近姜朝雨。看着被梨花枝挡住脸的姜朝雨,此时看不清她红的脸,但是却看清了发热的耳根。 轻轻捏着,手指传来了热感,曾宸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姜朝雨。 姜朝雨感受到了曾宸华捏着自己耳朵,忙往旁边躲,躲开曾宸华的手,“二皇子,男女有别。” 手指的触感消失,曾宸华回握成拳头,随意咳嗽了一声,也看向别处。 “不好意思。”话虽如此说,实则是曾宸华没忍住。 想起手指的触感,微微勾起唇角,往后面退了一步。 “下次不会在寺庙杀生了,二小姐,再会!” 此话一出,曾宸华就走出小院了,而姜朝雨见着曾宸华走的背影,将梨花放在自己鼻子旁轻嗅。 低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笑意温软,似如方才池塘中被梨花瓣扰动的池水,被掀起一片涟漪。待姜朝雨走出小院后,发现姜玉瑶早已结束多时,在旁处等着她。 抬眼看着姜朝雨走过来,见她手中有枝梨花,也不多说话,待姜朝雨走到自己跟前后,转身就走了。 “姐姐!”姜朝雨似是心情很好,难得喊姜玉瑶,这一声姐姐喊得姜玉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姜朝雨,姜朝雨见状将手中的梨花递到姜玉瑶面前,似是邀功道:“你闻,春天的气息。” 可姜玉瑶只是盯着姜朝雨的脸,那一声好像只是她的幻觉,再看姜朝雨走到自己面前,梨花也递到自己眼前。但是姜朝雨不知姜玉瑶不喜梨花,所以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看见了旁边的柳树了。” 风吹动着垂下的柳枝,柳枝随着风的方向而流动,似是向东又似是向西,肆意地流着。 姜朝雨往旁边看去,确实那柳树上的叶也长得极为地快,转眼就冒出很多新芽了。 “走吧。” 不再去看旁边的那棵柳树,姜玉瑶转身又继续朝着马车的方向走着。 待到上了马车后,姜朝雨的脖子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翠翠也在一旁为其扶着。 姜朝雨将梨花递到翠翠面前,问道:“翠翠,你说这枝梨花好看吗?” 翠翠仔细看着,夸赞道:“小姐,你这枝梨花是翠翠看着开得最好的。” 听到回答后,姜朝雨心上一喜,将梨花又凑到眼前仔细瞧看。见自家小姐都喜上眉梢还不知的模样,翠翠也为自家小姐高兴。 “翠翠,回去我们将它拿个瓶子养起来吧,虽然很快就要败了。” “好。” 不知怎的,姜朝雨看这枝梨花,越看越高兴了。 不过没多久,肚子的叫声收回了姜朝雨的心思,同时这叫声也传到了翠翠的耳朵了。 “小姐可是饿了?” 姜朝雨本想着点头的,但是头上的头冠太重了,点头的话还是有些困难的,于是在翠翠面前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真的饿了。 不过翠翠下一句话浇灭了姜朝雨心中的小火苗,“小姐,翠翠也没有带吃的。” 姜朝雨犹如被霜打的茄子一下子泄气了。 “好吧。”只好无奈道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希望这样能够不饿,但是肚子不随人愿,反而叫的更大声了。 姜朝雨看着自己手中的梨花,心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吃掉这梨花! 不过这想法太荒谬了,就同自己方才说出那番话一般,姜朝雨将梨花放在一旁,又试图睡觉来掩盖睡意。 路上的颠簸影响着姜朝雨,她的头时而撞向左边时而又撞向右边。 这一出气得姜朝雨直接在马车里坐正,而翠翠见状也换个方向继续扶着。 “翠翠,你说女子皆要受这罪吗?” 姜朝雨感觉自己此刻头上顶着十几斤的秤砣。 翠翠捂住姜朝雨的嘴,小声地在姜朝雨耳边道:“小姐莫要如此说,若是被听见了就是杀头的罪。” 杀头?! 什么杀头? 姜朝雨不懂她们的头冠,但是不至于吐槽一句头饰就换来杀头之罪吧。 姜朝雨的嘴还被捂住,她向翠翠眨了眨眼,并垂眼看向自己嘴巴处,示意翠翠别再捂住自己的嘴巴了。翠翠顺着姜朝雨的目光才发现,自己正捂住自家小姐的嘴巴,忙松开,便拿出手帕擦拭着姜朝雨的唇。 “为什么啊?”姜朝雨甚是不解,好奇地看向翠翠,同时也感觉这个规定简直是太奇怪了。 “因为当今圣上喜欢。” 翠翠的声音已经低到蚊虫叫唤的声音都比她大了,姜朝雨实在是没有听清翠翠说了些什么。 “啊?” 瞳孔一阵收缩,眼底中闪过一丝不解。 第37章 翠翠看自己小姐没有听清,又大了些声音说道:“就是,当今圣上很喜欢女子的这种头冠,更是喜欢在头冠上点缀些金银,所以京城的饰品铺皆是这种。” 此话一出,姜朝雨就更不解了,喜欢啥不好,喜欢这个,让女子多受罪。 翠翠如此一说,姜朝雨对这个皇帝的印象就不好了,此时马车正驶向皇宫,此次的迎春会,最重要的目的是皇家许配人家,所以自家父亲才会如此重视她,所以也让她遭了这罪。 不一会儿,马车回城的速度要快于离城,所以此时到了皇宫门前,天子脚下了。 进皇宫可不能坐马车,要一步步地走过去。 姜朝雨生无可恋地下车,跟着其他官员的女儿家一同进去。看着前面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就知道自己今日的脖子定是多加疼痛了,同时手还不能扶着头冠。 每一步都好像走到了脖子上,踩得生疼。 姜朝雨咬紧下唇,给自己打气。见旁边云淡风轻的姜玉瑶,内心更是佩服,不知道她带了多少次,受了多少罪才习惯了。换作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喜欢。 快步地就走到了宴席前,先拜见面前的天子。 坐在正中间那位,颇有一番蔑视一切的气势。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双龙戏珠的图案。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花白的长发束起,整个人脸上也多了很多疲态,眼角有着很明显的皱纹,薄唇微抿。整个人在姜朝雨看来就好有威严。 不过听说这皇帝已经有了五十岁了,但是在姜朝雨看来好似六十多岁的人,更加的疲态。 “跪!” 这声一出,姜朝雨随着其他人一同给这面前的皇帝跪下,经过方才的教训,此时她能够稳住头冠了。 待到那掌事公公再喊之时,姜朝雨才站了起来。 众人不得太直视天子容颜,方才姜朝雨也不过是随意看了一眼,记得不算太清。 随着让坐后,才坐到宴席的左边,而男子则坐到右边。 姜朝雨看去才发现自己父亲已经早已坐在位置上,再往旁处看去时,却落入了一双戏谑的眼睛里,还在对着自己挑眉,那人正是曾宸华。 见状,姜朝雨忙将视线转到其他处,但是那双眼睛却落入了自己的心上,心在砰砰地跳着。不得不说,曾宸华的脸还是有些姿色的,仔细瞧看着很帅。 姜朝雨抚上自己的心口,感觉跳得着实有些快了,拿起席上的茶水便一饮而尽。 待人全部都上座后,才开始正式的表演。 此时的姜朝雨早已饿了多时,见其他人没有看着自己,便拿着席上的糕点开始吃。有了上次的教训后,姜朝雨就不给翠翠了,自己一个人独自享受这好吃的糕点。 咬下去的第一口,细腻丝滑,在口中瞬间融化,桃花的味道瞬间席卷自己的口腔,简直好吃极了。 看着桃花状的糕点,虽然姜朝雨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真的好好吃!比自己上次在高台上所吃的青团好吃多了。 不愧是皇家的东西,多少人努力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些嘛。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和享受真的很大,很多人光是出生就用尽了很大的力气,更不提出生在何等人家了。有时候出生对了也是一种幸运,对于姜朝雨而言。 姜朝雨见旁边其他女子只是浅浅地喝茶,不像自己一般,恐是怕被人看到瞧不起。 但是这有啥的,肚子为大,姜朝雨边想边心安理得的继续吃了。 见身旁姜玉瑶一点都没有动,便小声凑过去提醒道:“姐姐,这个糕点很好吃,你快试试。” 姜玉瑶见状,白了姜朝雨一眼道:“蠢,若是吃了也就意味着你接受婚事安排。” 此话一出,姜朝雨手中的糕点瞬间不香了,嘴里的也不嚼了,直接吞咽,用手帕擦拭嘴角。忙放回去,难怪她看其他人都不曾动这糕点。 自己又默默地放回被咬了一半的糕点,欲哭无泪道:“姐姐,你怎么不提醒我!” 其实也不是怪罪姜玉瑶的意思,只是她真的对于这些规矩一点都不知啊! 姜朝雨心里面一万个悔啊! 第32章 姜朝雨将手中的糕点放了回去,并且将糕点默默换了个方向。并四处瞧看着,确保没有人看着自己的动作。 试图营造一种没有被动过的模样,但是由于自己方才太饿了,吃了几块,所以此刻还是有点明显。 姜朝雨在内心祈祷,待会别点到自己。不过自己也未曾见过吃糕点就是嫁人的象征啊。 难怪是桃花状的糕点,原来是招桃花的。也难怪在座没有一个女子动手,即使也听到了一些肚子咕噜的声音了,但还是没有人动手。 那边姜丞相一见,便以为姜朝雨有意,于是想趁着这曲舞毕便让张府的人提亲,一个眼神便看向张成甫那边。 姜朝雨还在懊悔吃了桃花糕的事情,哪里注意到这些。 但是身居高位的曾宸华注意到了两人的眉来眼去,勾了勾唇,看着姜朝雨,桌子上的桃花糕确实被动过,现在人还是一脸心虚的模样。怕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不知道这种规矩。 面前的歌舞有些无聊,姜朝雨到处看去,却看见曾宸华直直的盯着自己,随后他的眼神向下移,示意自己面前的那一盘糕点,与茶水换了个位置,这样糕点就被挡住了。 再抬眼之时,就直直地看向自己,示意自己如此做。 如此一见,姜朝雨就明白了,将自己的茶壶与糕点换了个位置,但是糕点被吃点的有些多,若是有人细心看还是会看见的。 无奈对着曾宸华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向下。 曾宸华见状,示意山药让人给姜朝雨换了盘全新的糕点,但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一来,只好在舞上做功夫了。 山药见台上的人全部都站在一起了,即将舞毕便走上前去,带着面具,嘴里含着一口酒水,将火折子放于嘴旁边,使劲往外一吐,借着火折子上的火,碰撞间发出巨大声响,引得众人的目光都集聚于此。 就连姜朝雨的目光也被吸引了,不过当有人靠近自己的时候,还是能够感觉到,视线一转发现是一宫女,手中掩着一盘糕点。 喷出的火照亮了大殿,一旁的舞女见状也配合着跳起了舞,好一出精彩的表演,引得大家都为其欢呼鼓掌。 这种表演在京城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山药才用这种吸引大家的目光,果不其然,台下的反应已经说明她成功了。 借着火光,只有三个人注意到姜朝雨桌子上的糕点被换过了。 曾宸华紧紧地盯着姜朝雨的反应,见她被这绚烂的火光而吸引,眼神中迸发出了光,脸上洋溢着笑容。不过也惊叹她的反应,居然能够从这中抽离出来,发现旁人的动作。 姜玉瑶则在一旁看着一个宫女鬼鬼祟祟地走来换掉,唇角微勾,看着另一边,果不其然。 二皇子正在深情地看着姜朝雨,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姜玉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浅浅地品了一口其中的茶,进口有些苦涩,回味过来才是甜甜的。 姜玉瑶看向此时高兴的姜朝雨,心中不知道应该是怎么样的反应才是对的,或许有些酸涩的感觉。 一舞毕,当属最高位的反应最烈,连声鼓掌说道:“好!好!好!”其他人也附和着,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朕从未在京城见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你们当属第一个。”手指直指面前的舞女以及那个带面具的人。 皇帝十分高兴,下令赏黄金万两,另赏丝绸众匹。 这些赏赐让那些舞女高兴极了,多亏这个凭空出现的女子,若不是她的火焰术,恐怕还不能如此受欢迎。 “不过,带面具的女子可否摘下面具来让朕一睹真容?” 山药上台之前便知这死皇帝一定会这样说,于是服用了起疹药,“面生丑陋,恐惊恐圣上。” 山药直接跪下,整个人低扶着。 但是皇帝不见真容不死心,直道:“不碍事!” 整个人的身上也向着前倾,想更近一睹这女子的真容,若是长得好看,纳入后宫之中。 如此一说,山药便缓缓抬起头来,一点一点地摘下面具,但是才刚刚能够看到额头的位置,便显现出一堆红疹,密密麻麻的有些人看来,心里直犯恶心,但不敢在圣上面前表现出来,不然就是杀头的罪了。 那皇帝才见一点也是觉得有些恶心,这女人的真容定是恶心至极,忙喊停,让她带回去。 身子又躺回龙椅上去了,原以为是个绝色美人,不曾想确是个带毒的荆棘。 山药心上欢喜,毕竟她吃的剂量可是多得多,并且药效见效的快,不出一会儿,脸自然就是这个样子了。 “遵命,多谢圣上赏赐。” 可姜朝雨见着那女人的背影觉得十分眼熟,倒像是在哪里见过。眼神紧紧地盯着她走的方向,试图看出她究竟是谁。 第38章 趁着她转身之时,姜朝雨看着她的眼睛,对视的那一瞬间,瞳孔一瞬间放大,姜朝雨认出她来了,她就是二皇子府上的山药,当初救自己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朝着自己点了点头,像是在打个照面,自己也浅笑一下回应着。 “你认识?” 姜玉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姜朝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低下头来,自己的糕点已经被人换过了,方才见人过来,看了一眼又假装被上面的喷火节目所吸引着,其实这个她已经看了很多次,此时全部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抬头假装困惑地看着曾宸华,这莫不是他的手笔? 可是曾宸华只是笑着看向自己,姜朝雨心中便有了答案,这一猜便是他的手笔,既如此,那么她便安心接受吧。 今天定要发生些什么事情,见自家父亲与张府那边的人眉来眼去,姜朝雨心下想,看来定是让自己嫁人了。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父亲这么恨嫁的,他到底想要些什么。 等等! 张府?!!!!!! 这似乎好像是张成甫的那个府,但是之前碰见的那个女人好像也是张府的。 所以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家嘛?!! 但是联姻对象是张迅言,父亲可是有什么把柄被张府所抓住。 论官品,丞相府最大;论资历,那也是姜丞相占优势,甚至那个庶长子也不求上进。父亲究竟谋求些什么,若不是真的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面。 “别看了,你以后就知道了。” 姜玉瑶在一旁知道姜朝雨的困惑,曾经她也恨父亲,后面恨意藏在心里,慢慢地被埋着了,但是待到某一日,定会在爆发的,所以现在姜玉瑶都是忍着的。 “可是,姐姐······” “别可是了,话再多一点,若是被注意到了怎么办!”姜玉瑶此话不假,若是被注意到了,就真的完了。 待舞结束之后,便是各官吏之间的联姻了,张成甫正欲起身之时,曾宸华却拄着玉杖先一步起身站到皇帝的跟前行礼。 “陛下,儿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此时张成甫和姜丞相都还没有到问题的严重性,张成甫见二皇子先起身,自是坐了回去。想着待会再起身说明。 只有姜朝雨此刻心跳跳得有些快了,她好像知道曾宸华要去干什么了,可是越知道就越忐忑,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看着曾宸华的一举一动,见他的一言一行都无非在自己的心上跳跃着。 皇帝见自己的二儿子在面前,很是好奇,自从腿受伤之后便没怎么见过他,今日的盛春宴他能够参加也很是惊讶。 因为他腿受伤的原因,皇帝免去他跪拜,让他拄着玉杖说话。 “所为何事?” “儿臣想求娶一人。” 此话一出,这个大殿都哗然了,纷纷在议论着那人究竟是谁,居然能够得到二皇子的青睐。 此时姜丞相和姜玉瑶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姜玉瑶看向姜朝雨,发现此刻她整个人紧张不已,直勾勾地看着场上的曾宸华,姜玉瑶才意识到原来二皇子的心思一直没有消退掉。 此时张成甫也在等待着二皇子说出自己的心仪之人,可是见姜丞相的面色有些不对劲,不由得猜想,难不成是他府上的大女儿,至于二女儿羸弱多病,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甚至自己都未见过,更别提有男子心仪她了,所以他对这门亲事还是蛮自信的。只要面生不丑陋,让自己长子成婚还是可以的。 高位上的皇帝也在思考着究竟是何人。 姜玉瑶猛地去拉着姜朝雨的手,不客气的低声道:“姜朝雨,什么时候的事情?” 姜朝雨被拉之后,有些懵,见姜玉瑶问她她更是奇怪,整个人眉心皱着,不明白姜玉瑶的意思。 “你何时又勾搭二皇子的?”见她不清楚,又说道。 原来所为此事,姜朝雨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是姜玉瑶握住自己的地方有些生疼,想要挣扎掉可是却无果,盯着姜玉瑶,她此刻的眼神十分气愤,姜朝雨很是奇怪。 为何如此气愤呢,难道她嫁入这个瘸腿皇子的府上,对她而言不是一个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为何此时与自己想的不同。 “不明白姐姐什么意思?” 说完这句话后,姜朝雨极力地挣开姜玉瑶的手。 “丞相府中的二小姐。” 此话一出,更让无数人摸不着头脑,要说这二小姐长年羸弱,更是没有多少人见过她,被姜丞相养在深闺里,就连现在即使她本人在场,也没有人认出她来。有些也只是凭着姜大小姐所坐的位置,从而来判断旁边是否真的就是那羸弱的二小姐,不过没有人敢确定。 没想到这二皇子出口便是迎娶姜二小姐,众人皆是一片懵。 不过若是想与丞相府强强联手,那大小姐似乎更抢手一些,只是不知为何那大小姐一直未嫁。 张成甫也意外了,直接看向姜丞相,眼神询问是为何,可是姜丞相也只是摆了摆头。 曾宸华这话一出,皇帝反而更加高兴了。谣传这二小姐是个羸弱之身,全凭药吊着,如今去到他府上,不知能活到何时。 这个儿子太招风了,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派人去动手脚,曾宸华的那条腿可是他的杰作。比起自己的子嗣,他更在乎自己能够在这高位多坐段时间。 皇帝面上带着笑容,直说“好好好,不错,你能想着成家就最好不过了,看在你真心求娶的份上,朕破格将这姜府庶女提格为你的正妃,如何?” 曾宸华没想到这皇帝就如此满意,既然这样说那也不需要自己废一番口舌了。“多谢陛下。” 站着浅浅的行了礼。 而姜朝雨有些懵,还不等她起来,姜丞相就快她一步跪在地上道:“陛下,二皇子,家女身体不好,怕病气过给二皇子······” 姜朝雨听到后,也跑去跟前,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姜丞相跪着。 “哦,姜丞相是说本宫命格弱了?”曾宸华眼神微眯,看向跪在地上的姜丞相,语气有些威胁道。 姜丞相也没有想到二皇子会如此说,“臣不敢,只是臣怕病气过给二皇子。” 病气过给曾宸华?!这在皇帝听来就是个好婚事,开口道:“丞相,确实说错了,我儿可是阳气十足,你家女儿嫁给我儿,说不准还会痊愈呢。” “可是······”姜丞相又想继续说,他实在不想成这门亲事,但是那可是天子,若是再不愿,表现出来了可是砍头之罪。 第33章 皇帝眯起双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姜丞相,许久不见人否定自己的意见了,着实有些有趣了。 “不知姜丞相又觉得自家女儿又该许何人?” 出口平淡,但是若是瞧着那皇帝的脸色,自是察觉不对,可以姜丞相始终不敢抬头面圣,观其语气以为这皇帝是许自己的想法的,便开口道:“张府的庶长子张迅言,臣观其是个人才,想为我女寻其这婚事。” “难怪方才将丞相与张大人在此眉来眼去,却不曾想是为此事!”不等皇帝开口,曾宸华直接就说话了,毕竟他可是瘸了条腿的人,让他说话又何妨。 姜丞相听着二皇子的话语中带着怒气,整个人跪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 而张成甫也随之跪了下去,直说冤枉。 可曾宸华却像是不饶人的模样般,再次说道:“莫不是张大人说本宫的眼睛晃了,看错了?” 此番咄咄逼人的模样姜朝雨倒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要是这门婚事没有成功也就作罢,为何这曾宸华如此的生气。 姜朝雨看着这曾宸华眉间紧锁,视线犹如火石像是要烧死他看着的张成甫和姜丞相一般。 于姜朝雨而言,这曾宸华不过是自己找寻出路的一个锤子罢了,若是这个工具不行,看来仍需寻其他。 就这般想着,那边曾宸华又像是听见了姜朝雨的心声般,直接看向姜朝雨这边。 眼神如炬,紧紧地看着姜朝雨,对视上的那一瞬间,姜朝雨有些手足无措,嘴角扯出的一丝笑容也显得有些假了。 姜朝雨方才忘记了曾宸华能读心声这一事了,才让他又听到了,定是听到让他当工具那件事情了。 可是曾宸华的目光不移,惹得姜朝雨到有些不好意思了,视线转到其他处,不去看曾宸华的目光。 “好了,如此那便顺着你的心意,将那姜府次女赐予你做正妃。”那皇帝顺着曾宸华的目光看去,发觉是个娇小的女娘,整个人毫不起眼,也不知喜欢些什么,不过只要不是像那姜府长女一般聪慧,任他娶多少个都不成问题。 姜朝雨觉得这皇帝一开口,到显着是这二皇子咄咄逼人一般,殿上的人看着实在有些不好。 姜朝雨想着,这二皇子莫不是这皇帝的种,才如此千方百计折磨嘛。 听到满意答案的曾宸华收回目光,“如此这般,儿臣多谢父皇成全。” 第39章 跪在地上听着圣旨已下的姜丞相也是没了办法,难道他敢违抗天命吗?这不是掉脑袋的事情了,这是诛九族了。 “至于张府,既然家中长子无婚事,不如朕便赐一段天赐良缘,许你长子与城南顾府尚书次女结为夫妻,可好?” 看似询问,实则是死命令,皇帝下的命令哪敢不从。 不过这一命令便打破了顾府将次女与其他府结为亲家的好事了,这皇帝看似随意做事,但是却精明地算到了这席上每府的心思了,于是顺着曾宸华,便拆散了许多。 没想到今年的春花宴会,竟成了扯花宴会了,太有意思了。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参加,竟然能够如此意义非凡,怕是以后都没有现在这么有意思了。 一个个官员脸上看似挂着笑,实则心里都在痛恨呢。 姜朝雨主动看向曾宸华所坐的位置,投去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但是曾宸华却像是没有看到般,直接忽视了姜朝雨的笑。 姜朝雨撇嘴看向其他处,见着自家姐姐此时帕子都已经攥紧了,手指处的肉都被挤压变白了。 而她的面上却不显任何不爽。 “姐?”姜朝雨试探性地喊了一声,结果姜玉瑶直接冷脸看着自己。 冷声道:“你能保证你嫁入二皇子府不受欺负吗?” 姜朝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姜玉瑶如此一问,只是本着自己的心点了点头:“能,二皇子答应好我的。” 听到这话之后,姜玉瑶更是好奇,“他答应你什么了?” “我们之间做了交易,这事不能与阿姐说。” 姜玉瑶听着交易,心下更是不爽,“什么交易?” “阿姐,你放心,此事于我只会是好处,绝不会是坏处。” 姜朝雨不能将与曾宸华所发生的事情讲出来,只是一味地让姜玉瑶放心,可是说了这番话之后,更是让姜玉瑶放心不下来。 “你当让我如何放心得了?我是你阿姐,为何此事不得与我说!” 从前好像在姜玉瑶口中极少听到这番话,如今姜玉瑶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反而让姜朝雨有些不自然了。 见着姜玉瑶一脸关心自己的模样,心下触动,眼中似乎有点湿润。 开口时竟有些哽咽:“阿姐,我极少听见你说这话,你这次真的把我当妹妹吗?” 姜朝雨知道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知道她不该渴求太多属于原主的东西,但是那亲情依旧是她所渴望的东西,此时内心五味杂陈。 “你不该,你有何权利······”见着姜朝雨眼神湿漉漉地看着自己,姜玉瑶内心的狠话又停在了嘴边,转移视线不去看着那个让她忆故人的目光。 叹口气道:“罢了,照顾自己便好,我照顾不了你。” 姜朝雨心下想,定是姜玉瑶担心自己嫁人的事情,忙道:“阿姐放心,定不会让阿姐担心。” 姜玉瑶看向其他处,也不再回应姜朝雨所说的什么,只是看着其他处,只是看着······ 待到宴席结束,姜丞相才去曾宸华面前打个照面。 “此番多谢二皇子收留我府不肖女。” 听着连自家父亲都要贬自己,曾宸华不由得看向身后离得很远的姜朝雨,心中想着姜朝雨究竟之前在府上过着何种日子。 “此番是本宫三抬六架迎娶二小姐,何来收留一说,待找到良辰吉日之时,定会上门与姜丞相讨论迎娶二小姐之事,若是二小姐缺嫁妆,本宫还有处府邸,可以为二小姐出。” 此话一出,像是在提醒姜丞相一般,莫不要后面嫁妆都拿不出,让人看了笑话。 “多谢二皇子,府中尚已备好,定不会让二皇子看了笑话去。” “如此便好。” 开合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曾宸华微微扇动扇子,向着殿外走去,姜丞相作辑送二皇子出。 待到人没影后,才带着姜家二姐妹离去。 一回府中,姜丞相便朝着姜府老太太处着急地去,也不知是所为何事,不过猜也知晓定是和二小姐的婚事有关。 “母亲,之前何氏留下的嫁妆被您放于何处了?” 此时老太太正在敲木鱼,眼神紧闭着,一脸虔诚地跪在佛祖的面前。 听着姜丞相气喘吁吁的声音,停下了动作,缓缓睁开眼来。 “莫不是要交代二姑娘了?” “正是。” 何氏是姜朝雨原身的母亲,当初带着丰富的嫁妆作为续弦的身份嫁入姜府中,没想到命不长,待不了多久便殒命了。 “何处人家?” “二皇子。” 本继续敲着的,老太太一听是二皇子便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转过身来看着姜丞相,见他入宴的穿着都没有换,看来此番事情定是出于他的意料之中。 “为何是他?” 姜丞相直接在老太太面前跪下,急声道:“母亲您也知晓,先前是想将二女嫁入何府,怎曾想,那二皇子像是抢亲一般,先开口在圣上面前求娶,此番儿子又如何开得了口?” “就算开口了,圣上的威严将你儿子直接打退,谁敢冒着诛九族的罪反抗圣命。” 老太太听此,直接实在地给了姜丞相一巴掌。 “你何时和我提起你要将二丫头嫁入何府,那何府可是有个吃人不眨眼的女人,你要让自己的亲女儿往火坑里面跳吗?!可别忘了,你当初害了大丫头,如今仕途已经如此顺,你又要拿二丫头去要啥?” 此番一说,说得姜丞相竟无言以对。 对于何府那个女人,也是从母亲口中才得知的,不过这件事情除了她们妇人圈,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事情。 “但不是补偿玉瑶了吗?” 此话一出,直接让老太太气笑了,“你的补偿就是让大丫头到现在也嫁不出去是吧。” 姜丞相反驳道:“这是玉瑶的选择。” “我呸,你让那个躲在外面一直不回家的你的大儿子姜允信当面说说,是不是大丫头的选择!” 尽管老太太的口水已经吐到了姜丞相的脸上,但是见自家母亲太气,他也不敢擦拭,只得默默地受着。 至于长子那件事情,当初也是不得已的。 “虽说那二皇子断了腿,但好像品行佳,定不会让二丫头委屈,至于何氏的嫁妆,我留着的,你也要出,作为你是父亲的那一份。” “是。” 姜丞相本想着去老太太房内寻求办法,却没想到反被骂了一通,只好灰扑扑地走掉了。 姜朝雨坐在房中,也没有想到居然有朝一日她要成婚了,在现实生活还是女大学生的她,在这个假世界居然与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步入殿堂了,真是有点梦幻。 不过之后又应该是怎样的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知二小姐此时想些什么,连我进二小姐房内都没有发现。” 话音一出,竟吓到姜朝雨了,身体一抖随之看向声音处,“不知二皇子白天闯女子闺房所为何事?”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这房间就这么容易进吗,看来以后自己要设置一些防盗装置了。 “自然是来告诉二小姐······” 曾宸华一步步地靠近姜朝雨,姜朝雨见状直往后退,“说归说,别靠近。” 姜朝雨伸手示意曾宸华别靠近了,曾宸华见状停下了脚步。 又拿着他那把花样多的扇子在那里说话。 “想见一见二小姐。” 姜朝雨见着曾宸华并未带他的玉杖,想必在自己面前已经装也不想装了。 “我竟不知道,我这副皮囊居然如此吸引二皇子。” 算上这次,曾宸华已经来自己的房间四次了。 这个房间就这么好嘛,这么喜欢来,不如让出来好了。 “二小姐说笑了,我只是想来坐坐。”不知是何时,曾宸华已经由“本宫”变成“我”了。 姜朝雨示意房间的布局,说道:“此乃陋室,怕······” 这个房间真是要啥啥没有,还有有凳子供曾宸华坐下。 “前些时日,姜小姐好像误会了一些事情,今天想带姜小姐去见一见事情的真相。” 真相?莫不是之前赵东家贩卖臆药的事情,可这件事情不是曾宸华指示的嘛,难道他想来说明这件事情背后的真正目的。 既然他如此一说,那么她要去看看! “好!” 第34章 从曾宸华自信的语气中,姜朝雨好像渐渐便可以窥到真相了。 姜朝雨却道,“不好意思,二皇子,臣女今日所遭这番事,有些乏了,至于您口中的真相于我一个不出门的女子来说,不值当。” 这话一出,姜朝雨便直接拒绝了曾宸华,此话中真假参半,但是她真的是在是乏力,想要好些休息。 曾宸华见状,也不再强求,临走之时只道:“即如此,那下次再带二小姐见识一番。” 第40章 待到人走后,才将衣袖中的纸条拿了出来。之前在街上时,有人偷偷递进马车的,姜朝雨眼尖地迅速拿起。 到了房内,方才本打算打开看的,却不曾想曾宸华直接便进来了,好在自己反应也够快的,直接放入衣袖中。 待到觉得人不会回来之后,姜朝雨才真正地将其拿出来了。 “城东处,子时见。” 这字,未曾却不像自己所认识的人的字,但是能够自己在那辆马车上的人也不多,所以定是认识自己的人。 但是又会是谁呢。 不过不管是谁,既然他给出了这张纸条,看来自己就得赴约了。 这夜似乎有些宁静过头了,只听得见风呼啸的声音,街上的东西被吹向其他地方,姜朝雨侧坐在房梁处,目光所及处没有一个人在。 夜空中独挂一轮弯月所在,零星点点点缀着。 时不时的白云飘过遮住月亮,那月光也变得很暗。 姜朝雨腰上仍然带着自己的软剑,同时还在观察四周是否有人,以她敏锐的听觉来看,现在还是没有人出现。 抬头望着那轮弯月,许是被姜朝雨盯得太久,有些害羞地往云里躲。 心中就甚是疑惑,不是这个时辰在这里见面嘛,为何那人迟迟不出现呢。 在房顶上坐累了,便站起来巡视一番,轻轻地踩在瓦片上,城东这边人烟稀少,真的很适合那种暗中交易,但是还是没有见到人。 这夜晚的风带来些凉意,白天还有些炎热的,不过此时风正好,吹过她的发梢,惹得脸痒痒的,忍不住想要拂去那乱动的发梢。 手触发梢的那一刻,却感觉到身边有人正迅速向着自己靠近,侧身躲过那人的靠近,却不想自己的发梢落到那人的剑上,削下一缕发丝。 姜朝雨转身看去,却发现落入眼帘的是曾宸华,此时他手中拿着剑,剑尖直指自己的鼻尖,就差那一寸的距离。 姜朝雨向后躲去,一个旋转抽出自己的软剑,趁着曾宸华不注意直接转到他身后,剑身直接靠近他的脖子,若是姜朝雨的剑再近一分,怕是要大出血了。 “二皇子,是你!” 曾宸华见状收起自己的剑,手指碰到姜朝雨的剑,随之慢慢地移过去。 就这样,姜朝雨看着自己的剑被移过去后,直接将剑收回身后,但是锋利的剑将曾宸华的指尖划出一道血痕来,但是曾宸华直接收回自己的手,将血轻轻地擦拭掉。 “不知道二皇子在这里做什么?” 曾宸华转身看着姜朝雨,道:“那纸条是我写的。” “你是为了试探我?”姜朝雨眯起眼,紧盯着曾宸华,当他出现在自己身后,自己所做的动作已经暴露了。 曾宸华抬眸含笑,眼尾勾一抹月牙般的弧度,开口道:“没错,之前二小姐不是道自己疾病缠身吗,但是之前又为二小姐把脉却发现脉象正常,怕是庸医所为,今日一见,看来是好了。” 姜朝雨看着那一抹笑有些晃眼,像是在专门讽刺自己一般。 “不过我还是挺感谢那个大夫的,否则也不会摆脱那么多麻烦。” 风吹过两人的衣裳,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既然曾宸华知道自己的实力,姜朝雨也不掩饰了,“不错,正如你所想,我是装的。” 第一次可以不在别人面前装的时候,就好像放松了下来,让姜朝雨感觉到如此的轻松。 她把软剑重新放回腰上,随即直接坐了下去。 风肆意地吹着她的头发,姜朝雨也不管,抬头看向曾宸华,示意他坐。 曾宸华坐到姜朝雨身边后,将剑也是随意地放在一边,“其实我是从五年前便知道你的实力的。” 五年前的冬天,姜朝雨发现了在角落饥寒交迫的曾宸华,手中热的包子不仅暖了曾宸华的胃更是暖了他的心。 “五年前······不过你是我那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姜朝雨陷入回忆当中,那时候自己谁也不认识,可是自己也快饿死了,盗了几个包子准备跑去角落吃的时候,却也看见了饥肠辘辘的曾宸华,出自好心给了一个,没想到饿的程度比自己还吓人,好在最后还是吃饱了。 “不过,你应该调查清楚我的情况了吧。”不然也不至于当初在阁楼第一次见面就认出自己来。 曾宸华只是望着姜朝雨,他又该如何说自己会读心术这件事呢,又是只对她有读心术,不然也不会当初便认出她来。 姜朝雨歪头看着好像掉入回忆中的曾宸华,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曾宸华一下子便从回忆中恢复过来,紧紧地盯着姜朝雨的脸。 这一盯反而把姜朝雨搞得疑惑了,摸了摸自己的脸,很是疑惑,拿出剑来,借着反光看看自己的脸上是否有脏东西。 “没有脏东西,只是看入神了。”曾宸华解释道。 可是姜朝雨却感觉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你在看谁?” 姜朝雨很是直率地问了,她不喜欢这种眼神,就好像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很多人都是这样看着自己,之前原身的母亲,原身的姐姐甚至现在包括曾宸华。 “你很好看,一时看丢了神。”曾宸华这番话反而在姜朝雨心里觉得更是奇怪,这人似乎从来不会说这种话。 “我是你心里的别人吗?” 这话说出口,姜朝雨反而有些懊恼说了出来,转过头盯着其他地方,其实反而不期待这个答案了,只要曾宸华说出是,那之前原身的母亲和原身的姐姐都在思念原身吗,是自己鸠占鹊巢了。 “你可以不用回答。” 可是在自己到来这个世界之前,印象中从未有原身和曾宸华见过面的记忆,可是透过这张脸又在思念谁呢? “不是,当然不是,你就是你。” 尽管自己转过身去,曾宸华的话语还是借助风的方向吹到自己的耳朵里。 她不是姜朝雨,而是赵思雨,可是这个世界她就是姜朝雨。 “二皇子说的对,我就是我,我也可以不是我。” 曾宸华听着这番话,感觉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只道觉得怕是姜朝雨觉得自己在姜府过得不是逍遥自在,便不是那个自己。 “二小姐之前不是好奇臆药的事情吗?” 姜朝雨转过头去看着曾宸华,却撞进了一双眼含笑意的眼眸里。 自己的行为好像已经被曾宸华全部看出来了。 “二小姐无需疑惑,之前不是给我死士牌吗?这么快就忘了?” 经曾宸华这一提醒才发觉自己似乎真的将这件事情忘之脑后了,突然醒悟过来,似乎可能是最近太忙了。 “不知道二皇子所为何意?”那件事情早就被朝廷结案,在赵华声的家中发现大量的臆药,同时调查之后才得出这些年来,赵华声伙同同伙,一直在京城隐蔽之处贩卖臆药,同时朝廷也说是赵华声吃多了,然后药剂上头,脖子倒在剑上,那血飙在了门上。 所以根本就不是那黄口小儿所说的事情,但是姜朝雨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蹊跷,上次她见过赵华声,根本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点吃药的痕迹。 凡是贩卖之人必定不会沾染这些。 “人是你杀的吧,不然我不会丢臆药的地方捡到死士牌。”人是曾宸华杀的,然后本来那团伙已经打算销毁臆药了,可是没过多久却说在赵华声的房内发现大量臆药,铤而走险之人也绝不会将东西放在自己的地方。 所以真正的说法便是那剑伤是曾宸华所做,至于嫁祸之罪也是曾宸华所做。 “所以二小姐觉得我才是事后主谋吗?” 看着姜朝雨一脸怀疑自己的模样,只能说她猜对了一半。 “不过我只能说二小姐你只猜对了一半,至于另一半还需二小姐自己去看。” 曾宸华拿出眼纱递给姜朝雨,示意姜朝雨带上。 姜朝雨见着那眼纱,很是疑惑,抬眼望着曾宸华道:“可二皇子要带我见真相,那见真相的路上就不重要了吗?” 曾宸华见状,手僵在了原地,原本怕她见着那恶心的画面犯恶心,经此一说,将其收回。 “既然二小姐不怕,那么便和我来。” 姜朝雨倒想去看看,究竟有什么所谓的真相呢。 经过九曲百折的道路,却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前是扇很大的门。但是在进入之前,曾宸华用自己宽大的袖子遮住了姜朝雨的眼睛,待到打开那扇大门后,才放下自己的手。 当放下衣袖的那一刻,姜朝雨首先感受到的是很阴深的氛围,随后传来阵阵的惨叫。 曾宸华回头看着姜朝雨的反应,却发现她此时眼中无任何波动。 一步步地走进里面,却问到很大股血腥味,顺着声音望去,看见这个血色模糊的人正在经历烙刑。 “不知二皇子带我来这里是为了?” 第41章 “这里是成振门的密室,这里有很多十恶不赦的人,你想去问什么都可以,只有你能够逼问出来。” 曾宸华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姜朝雨,与她对视着,这是他第一次向外人袒露成振门的存在。 可是姜朝雨未曾听过这个,眉心都皱成一团,抬眼的那一刻,眼中尽是复杂之意。 她不明白曾宸华为何带着自己来这里,她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 可曾宸华见着姜朝雨那复杂的神情,反而笑了出来,“二小姐,可是怕我?” 姜朝雨摇了摇头,“二皇子说笑了。” 看向四周,有些烙得滋滋的声音都比那些犯人吃痛的声音都大。 “不过,连二皇子的刑都无法,我不过一介女流,又何法?” 这话不过是姜朝雨说笑罢了,若是她上手,比起折磨肉 /体恐怕折磨心更是好玩,毕竟曾经在她手里的人就没有说不出口的。 曾宸华将刑具拿起来,同时放在姜朝雨的面前,“以我对姜小姐的了解,话总是说的反的。” 第35章 曾宸华将刑具拿起来,同时放在姜朝雨的面前,“以我对姜小姐的了解,话总是说的反的。” 姜朝雨不着急拿着刑具,而是抬头直视面前的曾宸华,他似乎很自信,自信到认为自己会立马接过他手中的刑具。 看着那马尾鞭,接过手的那一刻有种熟悉感,掂量着然后又随意地挥着,那马尾鞭似乎就是自己的兵器。 或许是自己用多软剑的缘故,对这马尾鞭竟也如鱼得水。 曾宸华意味深长地看着姜朝雨肆意挥着马尾鞭,姜朝雨全然不知,挥着片刻便将马尾鞭还给曾宸华了。 “我一介弱女子挥着这个,还是有些累的,在此还给二皇子吧。”姜朝雨勾起嘴角,可是见着却是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姜朝雨苟着身子想朝前看,曾宸华却偏身站到了姜朝雨的面前,形成了一堵肉墙。 “既然如此,二小姐身子本就不好,还是不要见那血腥的模样,惹了不适。”此番话语直接堵住了姜朝雨想说的话, 姜朝雨站直身子,直盯盯地看着面前高自己一头的曾宸华,假惺惺地笑道:“既如此,二皇子何必将我带来,我倒不如直接就走!” 转身便走不带一丝犹豫,可是手腕处却被曾宸华抓住了,力气之大使得她整个人不能再往前挪半步,只好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之人,既如此曾宸华的手还是不放,牢牢地抓住姜朝雨的手腕,不想她再走一步。 “哪里的话,既然我说了带二小姐来,那就要信口诺言。” 曾宸华慢慢拉着姜朝雨往前面走,越走血腥味越重。 甚至能够听到受刑之人的惨叫声,看着那执刑之人面无表情,似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了。 不知曾宸华从何处拿出一块手帕就递给姜朝雨,那手帕上还绣着两只鸳鸯。 可是姜朝雨见着这手帕,心中的疑惑更是加剧了,先前曾宸华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故人,如今又拿出鸳鸯帕,所以自己是她人的替身吗? 姜朝雨低垂着头,心中思绪万千,又想到自己本就不是这世界的人,或许是在思念原身呢?自己本就是鸠占鹊巢的人,如今这番也是正常的。 身前的曾宸华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姜朝雨的变化,只是想着将手帕给她捂住口鼻,血腥味闻多了容易令人作呕。 看着手上的手帕,姜朝雨竟生了气,便只是在手上握着,即使这血腥味味道令她作呕。 她也只是强忍这股恶心,面上不显但是心中实在是难受,也不知是不是这血腥味太重······ 曾宸华带着姜朝雨穿过受刑的场面,直直走到自己的会场去。 见着一旁的场面太过于血腥,曾宸华有些担心身后的姜朝雨,转过头去看却发现姜朝雨面上难受,却不用帕子,手紧紧地握着那帕子。 见状,曾宸华似是明白了什么,挺住了脚步,见面前的曾宸华停住脚步,姜朝雨也只好在此站住。 两只懵懂的眼睛就不解地看着曾宸华,想要知道他究竟想要作甚。 曾宸华庆幸今日所着是长袖,直接用蛮力撕下自己的衣袖递到姜朝雨的面前,“若是不喜那手帕,我的衣袖也可给你。” 姜朝雨没有想到曾宸华这样都看出来了,便狡辩道:“我只是不想弄脏手帕罢了,没什么意思。” 见着姜朝雨偏头解释的样子,甚是有趣,于是便将她手中的手帕抽出,将衣袖递到姜朝雨的手中。 “那这衣袖你随意,不怕脏的。” 曾宸华方才撕衣袖的时候还放下了自己牵着姜朝雨手腕的手,如今拿过去之后他又自然握住姜朝雨的手腕,拉着她向前面走。 一旁的侍从见着,只是低着头,嘴上还在说:“掌门好!” 在他们的视角里,只是见着掌门的脚步后面跟着一位衣裙飘飘的女子。 至于其他的,若是多看那眼珠子自是不能保了。 姜朝雨被拉着向前面走,闻着鼻边的衣袖,似乎有一股花香。 视线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腕,那一刻感受到了手腕处传来的炽热感,让姜朝雨有些不适应。 抬起头时,看着前面那人意气风发,或许是走的有些快,发丝被扬起来了。 姜朝雨也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嘴角轻轻勾起,眼神冒着喜悦。 走在楼梯,浅浅绕一下便来到了二楼。 不得不说,他们这个密室可真大,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尽头。 在二楼见着,以俯视的角度才发觉原来受刑之处被分为好几种,火刑,冰刑等。 “我觉得你们这里还缺一种,应该来个滴水刑,慢慢折磨犯人的精神······” 此话一出,姜朝雨也愣了,怎么感觉这个画面和话语还有面前这个人,像是故地重游,一切都发生过呢。 曾宸华见着姜朝雨说完之后有些愣神了,先前她说那话的时候,他以为她回来了,可是如今见她愣在原地,却不过是自己的一丝幻想罢了。 曾宸华不揭穿姜朝雨,而是简单地望着姜朝雨,询问道:“怎么了?” “我以前来过这个地方吗?” 此话一出,却让曾宸华看到了希望,可眼里的惊喜却让姜朝雨看着不舒服,甚至在心中怀疑自己除了这一层身份是否还有其他身份,可是当初来到原身这个身体的时候,那时也不过膝,肯定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见着姜朝雨眼里掩饰不住的怀疑,曾宸华原本想说的话停在嘴边,“没有,你是第二个进入此的女子。”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怀疑多了竟让姜朝雨一时忘了曾宸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声。 “第一个是山药。” 此话一出,竟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曾经第一个走进此的依旧是姜朝雨,第一个女子是她,第二个女子也是她。 “哦。” 姜朝雨看着自己依旧被拉住的手腕示意曾宸华是否该放下了,曾宸华由姜朝雨的目光向下,才发觉原来自己还拉着的,立马放开。“抱歉。” “原先二皇子让我去做弯月门眼线,是为了让我加入成振门吗?” 当初怎么想着让她当眼线,不过是为了留住她罢了。“玩笑话罢了。” 这一瞬间姜朝雨又不明白曾宸华话中的意思,“我觉得二皇子有时候挺让人捉摸不清的。” 就这样,姜朝雨紧紧地盯着曾宸华,似是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答案,可是曾宸华直接向着她走来,逼着她后面只剩围栏。 曾宸华与姜朝雨保持一拳的距离,低下头看着姜朝雨。 “比如呢?” “现在。” 两个人眼神对视着,彼此不让。 曾宸华偏头似是宠溺的笑道:“二小姐,真有意思。” 姜朝雨始终不知道曾宸华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一件事情,很是疑惑,不知道二皇子是否能够给我回应?” “若是关于我个人的,可能我不能为二小姐解释。” 既然不能说,那疑惑便会在心中发芽,然后那根长大之后会深深地扎在地底下,任由如何拔也除不尽。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 姜朝雨想要逃脱曾宸华的圈套,可是走的那刻手腕又被抓住了。“二小姐就这么好奇曾某吗?” “作为二皇子的未过门的妻子,不应该对自己的丈夫熟悉一下吗?” 话里像是在自嘲,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瞒着。 这话是姜朝雨第一次说,此话说到了曾宸华的心坎上了,“既然我未过门的夫人想问,那我这个丈夫自是应该全局交代。” 许是担心姜朝雨站久了,让侍从拿来两张椅子,让姜朝雨坐着说话。 倒杯茶在姜朝雨的面前,这茶的香气吸引了姜朝雨,竟有些忍不住想要喝一喝。 这茶的味道也甚是熟悉的很。 看着面前之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容貌,不经让曾宸华想到以前的日子,这次重来定要守护好她。 第42章 喜上眉梢,紧紧地盯着面前之人,真怕是一场梦~ 放下茶杯,却撞进了一双思念极深的眼睛里。 “明明我就在二皇子面前,可是二皇子却好像在透过我看向其他人?” 姜朝雨直言道,她不喜欢做别人的影子,哪怕待在这个身体里面,她和姜朝雨,除了相貌,没有一样是像的,所以她在姜府装作姜朝雨,在外面,她依旧是赵思雨。 看着姜朝雨探究的眼神,曾宸华淡定地说道:“因为五年前你救了我,自此我便许下诺言一定要找到你,许你为妻,所以梦成了,自是高兴。” “哦,是吗?” 姜朝雨的话语中还是有些不信,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与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同,带着深深的思念,这思念之深仿佛他与那人深深爱过,却又错过,如今又失而复得一般。 曾宸华拉住姜朝雨的手,“自此至终,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你是你,不是其他人,阿雨。” 他的眼神带着眷恋,却又十分地坚定,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不知该抽回还是任由他抓住,心中的疑惑似乎有些放下了,可是他喊自己阿雨时,就好像是非常的熟悉,让自己不经思考,是自己忘掉什么吗? 可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忘,她是现世的赵思雨,如今寄人皮下的姜朝雨,她只有这两个身份,若是说忘记什么,根本不可能,她能够串起来这里的记忆和现世的记忆。 所以,曾宸华说的是真的! 不,还是不能信! 第36章 “此话,二皇子自诩深情,可是是真是假,全凭二皇子定夺。” 脸上微漏喜色,但是眼底却是深深地怀疑。 不等曾宸华说话,姜朝雨便继续说道:“话说,二皇子不是带我看真相吗?” 姜朝雨听着下面的动静,自她来到这里已经习惯了,唯一不习惯的便是这血腥味了。 “右边那个人,便是之前秘密卖臆药的秦宇,勾结赵华声一同做这些勾当。” 顺着曾宸华所说的话看去,确实看见一个血色模糊的人,整个人被伤的低下了头,那人又是什么来路呢? “城南组织二当家。” “!”此消息一出,姜朝雨瞬间震惊了,曾宸华竟能抓住这城南组织的二当家。 当初同三当家交手之时,三个人才勉强打过,如果这曾宸华竟然能够活捉城南组织的二当家,这身法肯定不是当初的了。 曾宸华见着姜朝雨震惊的双眼,心上喜悦。 “同大当家做了交易。” 姜朝雨觉得此时是一个套话的机会,就看曾宸华是否说的是真话了。 “其实我很好奇,那大当家是谁?” “许华浓。”姜朝雨直接听着曾宸华说出口了,心下更是有些迟疑。 手中的茶也不香了,放下茶杯,直接看着曾宸华:“你就这么信任我?” 看着曾宸华郑重地点头,竟让姜朝雨觉得这肩上的担子反而有些重了。 “那你信吗?” “信!” 目光交汇着,彼此的心灵仿佛相互牵引着,这一刻的情感无需多言。 待到姜朝雨回到姜府之后,她对着铜镜端详着镜中的那张脸,与现世的自己没有区别。 可是旁人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在透过她看向别人,之前原身的母亲,原身的姐姐,甚至连曾宸华也是这样,可是却不说真话,她是被看透了吗?还是说他们在陪自己演戏。 “小姐,你的眉头已经皱在一起好久了。”一旁的翠翠见状,心疼道。 这话一出打乱姜朝雨的思绪,转身看向翠翠,翠翠是自己来了这里之后才跟的自己,所以当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是最没有负担的时候。 “在想事情。” 姜朝雨站起来,走向门外。 “小姐,你去哪里?”翠翠想要跟着姜朝雨一同走,有些不放心。 “出去散散心。” 见着背影满是凄凉,这是翠翠第一次见自家小姐如此的孤独,以前受再多伤也只是自己傻乐着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乐不出来了。 “小姐······” 姜朝雨悄悄走着,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抬头一瞧,不知是何处,四处没有房屋了。却听见不远处似乎有同伙在商量着事情,本来阴霾的天气瞬间就好了,整个人就慢慢挪步到树林后。 为首之人似乎有点熟悉,好像是谢云隐。 但是先不管,而是躲在树的后面,认真听着他们的谈话,似乎聊到了城南组织和成振门的事情了。 “你们认为此事应该怎么解决?”这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谢云隐,难不成他是头儿? “掌门,咱就是说直接上。” 但是这个声音说的话有些鲁莽,让谢云隐一听就觉得有些不靠谱。 “你认为我们打赢的胜算有多大?” “一成。” 这话一出,集体都沉默了。 可是听着的姜朝雨还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许是有些站累了,姜朝雨顺着树木慢慢地滑下去坐着。 双手撑着脸颊,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动静,可是听着没有声音了。 静静地靠着树干慢慢转过去,想要看看前面的动静如何,却不曾想直接看到了前面有两只腿,然后视线慢慢移上去却看到了一双笑吟吟的双眼。 “小鱼。” 姜朝雨先出声,没想到谢云隐看到了自己,还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朝他身后看去,发现没有人在。 “小雨,你在看什么?” 姜朝雨摇头,打了马哈,“没有,就是看看有没有看到我们,毕竟我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子外遇外男,传出去会被打死的。” 方才姜朝雨靠近的时候,谢云隐就听到了声音,这是没有做声罢了,待人都走后,就想来逗逗她,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个消息。 “你?要成婚?” 姜朝雨见谢云隐的反应反而更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之前的宴会上,二皇子求亲~” “二皇子求亲?!”谢云隐的反应打断了姜朝雨想要继续说的话,既如此姜朝雨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解释了。 姜朝雨觉得坐着看人有些费脖子,想要站起来,许是坐久了,站起来的时候有些眼冒金星,险些站不住。 谢云隐在一旁想要扶着姜朝雨,但是姜朝雨摆摆手扶着一旁的树便站稳了。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晕了。” “那天我没在,所以不知道。”话里都是带着可惜和掺杂着其他情绪。 姜朝雨不知道谢云隐的情绪,所以也没有想太多。 “那你应该有妻子了吧。”按理说去宴会的子女都是未婚的,所以才去了那场宴会,说是庆祝,实则是许配婚事罢了。既然谢云隐没有去,那么定是成亲了。 “没有。” 当初因为有事情,所以没能够来,却不曾想错过那么多事情。 “那你可以找很好的。” 姜朝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总要说一句好话。 “谢谢。”可是错过了~ “小雨,你喜欢那人吗?”谢云隐冷不丁地直接问了这句话,让姜朝雨有些措不及防。 有些不懂地看向面前的谢云隐,“喜欢很重要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 说喜不喜欢,姜朝雨不知道,她只知道曾宸华能够护着她,可以利用曾宸华完成她想干的事情。 姜朝雨有些不想在此处待了,不然待着也是听着谢云隐说那些不着调的话,“小鱼,我先走了。” 转身的那刻,姜朝雨却听到谢云隐喊她,“小雨,回头有我。” 可是姜朝雨只是停下了步伐,却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应,继续向前面走。 待到人都没影了,谢云隐才挪动脚步。 “话说,谢公子撬人墙角,是不是有点不好?” 人未到声音却传到了谢云隐的耳朵了,向着四周望去,曾宸华直接站到了树枝上。 方才谢云隐与姜朝雨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姜朝雨的那番话更令他有些伤心,但是时候还早,以后会有感情的。 “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二皇子会有听墙角的癖好,哦,不对,之前就有了。” 这话像是在讽刺之前的曾宸华的所做所为。 “我说过,谢公子来晚了,那就不要再向前走了。” 曾宸华直接从树干上跳下来,落到谢云隐的面前,两个人隔得有些远,但是视线交汇着擦出了火花。曾宸华拿出自己的剑直指谢云隐的眉心。 谢云隐看着那剑在自己前面也丝毫不惧,反而直率道:“二皇子,你以为就你记得那些事情吗?” 这话一出,曾宸华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蔑道:“那又如何,以前你斗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 谢云隐用手拂去曾宸华的剑,“不试试,又怎知?” 第43章 这话像是在挑衅,但是曾宸华丝毫不惧,将剑放入剑鞘中。 “小雨会选择谁,我觉得她会更清楚。” “但你也别忘了,她即将是我的妻子。”这是他向皇帝求来的姻缘,这也昭告着天下,他曾宸华和姜府二小姐姜朝雨即将成亲。 若是真想要破坏姻缘,除非······ “你若是真想破坏,那代价你可承受不了。” 谢云隐自是理解曾宸华的意思,但是他不做没把握的事情,这事必须成。 “那你可看好了,三月之内定换人。”谢云隐的狼子野心,他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曾宸华转过身去,也不在乎他说些什么,“哦,是吗?” 随后又侧身,余光看着他,提醒他道:“三月后的婚宴,我会送请帖到贵府的,届时还望赏个面子。” 谢云隐就好像是个过客,但是他心中始终想着,他一定要得到姜朝雨。 “小雨,再等等,再等等我。” 可没人听到他所说,也无人在意他所想。 至于方才讨论的便是如何夺取皇帝的位子,只有这样才能取消曾宸华和姜朝雨的婚约。 这件事情只可成,不可败。 姜朝雨回去之后并不知道谢云隐的心中所想,也不知居然有个人能为她做到如此地位。可就算知道,那么这件事情她也只会说不过是拿自己做了借口罢了。 不知怎地,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弯月门。 本着来都来了,那就看看。 这一看就发现了惊天事情了,见着消息阁那里围满了人,本着吃瓜的姜朝雨快步走近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前面围着的人太过于高了,姜朝雨只好垫着脚,努力地苟着,马上就要看清的时候,后面冷不丁来了句:“你们在干嘛?” 这声音一听就是欣娘子阁主,吓得那些人里面转身,四处跑去,然后失去依靠的姜朝雨差点就要摔倒,立马稳住,对着欣娘子行了礼。 “小雨,你在干嘛?” 姜朝雨朝着后面看去,发现身后竟然一个八卦的人都没有了,有些震惊,不知道如何说。 “看一下热闹,不过阁主您怎么今日回来了?” 往常都需要去红楼找欣娘子,而今日就可以在这里见到她,着实有些好奇。 “回来处理一些事情。”说完,欣娘子就直接走了。 姜朝雨回头看到了许凝辉站着,有些好奇地向他走去。 第37章 “师弟,方才那些人围在这里干嘛?” 许凝辉冷不丁地见姜朝雨突然就冒了出来,扣了扣脑袋,眼神飘忽,随口敷衍道:“就是出了个任务,大家都好奇。” 见此样子,姜朝雨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眯起眼睛,有些怀疑地盯着许凝辉,打量着他,见他有些不安,便开口道:“你有些不对劲呀,师弟!” “是吗?我觉得还好。”此时许凝辉还想着狡辩,但是好在是相处了许久的人了,姜朝雨怎么能不知道许凝辉的品行呢。 凑近许凝辉,看着他因为暴露不住而神情有些慌乱,唇角勾起,眼底盛满了因为识破前面之人的计谋的得意。 “我不和其他人说。”见着许凝辉想说不敢说的模样,立马下了保证。 许凝辉抬起眼皮,看着前面一副我知道你干嘛表情的姜朝雨,许凝辉忍不住谈了口气,悄悄靠近姜朝雨的耳边。 “那说好了哈,不可以和其他人说。” 姜朝雨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拉钩,讲的人是小狗。” 许凝辉才没有拉钩呢,他知道师姐定不是那种人,悄悄把姜朝雨拉到一个隐蔽之处,在姜朝雨的耳边私语。 方才姜朝雨还好奇着呢,这一听才发现还好自己没有错过这个消息,这真的是大啊。 许凝辉说完后不忘又提醒姜朝雨一番,“师姐说好保密,可不能对外说。” 姜朝雨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表示定不会说的。 前些时日,总感觉自己的喉咙痛,最近说话的时候有些沙哑,带上面纱,随意地走在大街上。 手上还拿着药,却听见后面动静很大。 往后瞧去,才发觉是自家大哥姜允信回来了。 此次出征,在外三载,当初来的时候并未和他接触太深,没过多久便被任命为二将军,带兵打仗去了,原本的大将军是曾宸华,却不曾想在战场上,曾宸华的腿被敌人所害,只能强行回京。 听说回京的路上也差点生死不明但好在命大捡回了一条命。 因此,皇帝继续派兵去助姜允信,好在姜允信没有辜负皇帝的信任,成功拿下对面两座城池,并且凯旋。 姜允信骑在马上,随着马的动作那自豪的模样刻在街上每个人的眼里。 虽说是文官出身,但是身材高大魁梧,整个人长得也十分浓眉大眼,许是着急上皇城复命,此时还是一副武将装,内穿铁甲,外穿紫锻的旧斗篷。 姜朝雨在一旁听着周围的百姓说。 “这姜二将军当真是厉害,不曾想文也习得,武也了得。” “是啊,幸好我们有这么好的将军。” 姜朝雨听此一说,眯起双眼,看着姜允信骑着马从自己不远处路过,一些人还在那里负责撒花,真是好些风光。 可是内心就有些疑问,文官何时擅武了? 但是又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不好的想法,如今人才辈出,何时不可能。 难怪姜丞相这个位置坐这么牢,原来是有保障的。 但是树大招风,还妄想打自己姻缘的注意,许是皇帝有些忌惮,便十分好爽地将自己赐予曾宸华,作二皇妃。 若是随了这姜丞相的愿,怕是下一个位置就是那么简单了,这也是皇帝所担心的,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放过,何来说旁人呢。 先前许凝辉和自己说,这皇帝正在找人弄丹药,好让他长生不老。 不过从古至今都没有成功过,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姜朝雨紧紧盯着姜允信,哪怕此时他已经慢慢走远,此次回到姜府不知如何相处才好。 正当姜朝雨盯得正入神的时候,自己的肩头突然有人触碰。 顺着方向转过去,却没有看见人,又看向另外一个方向,而面前正是一个陌生男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眉头紧锁着,眼里充满了疑惑,可是见着那人眼角的朱砂痣,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定是曾宸华。 渐渐舒展眉头,随口来了句,“你怎么来了?” 回头看向姜允信消失的方向,内心想着他莫不是为自己遗憾,如果当初自己的腿没有受伤的话,如今行在前方也定是自己了。 曾宸华看出了姜朝雨的意思,嘴角勾笑,眼尾的朱砂痣也因此望上了两分。 “你在为我可惜?” 姜朝雨发觉自己被看出来了,忙摇头否认,“才没有呢。” 四处皆是人,姜朝雨发觉此处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怕引人怀疑,便自己钻出人群,让曾宸华自己在后面跟着来。 待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才好开口。 “我看出来了。” 此话一出,竟让姜朝雨有些懵了,双眼紧紧看着眼前的曾宸华,可是他却毫不在意,眼底藏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姜朝雨。 “啊?” 见姜朝雨没有听清楚,曾宸华又重复一遍道:“我说,我看出来,你心中所想了。”话是一字一字吐出来的,就为了让姜朝雨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 听清楚话之后,姜朝雨才发觉有时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忙低下头看看地。 “只是为二皇子感到不值罢了。” 姜朝雨再次抬起头,眼中带着些许坚定。 如今好武之人,却连拿起兵器的机会也不给,这背后之人可真狠。不过好在这曾宸华的腿现在看似好了。 曾宸华能够理解姜朝雨口中的不值,道:“一件事情,没有值不值,只有想不想,既然他们不想,那我就不干了。” 这话说起简单,但是放下又是何难呢。 当初是为了百姓才去战场的,但是战场上有他人能顶住,那自己也不算得什么,曾宸华始终是这样对着自己说的。 所以如今面对姜允信的凯旋,他是由衷的高兴,所以也来前方看看,却没有想到又见到了姜朝雨。 “既如此,那二皇子,我先告退。” 姜朝雨不知待在原地又该如何说,只好想着先走。 还不等转身,一辆失控的马匹向着前面跑去,姜朝雨看着前面有个孩子正站在正中央,若是马匹跑得快,那定使那孩子丧命的,姜朝雨丢掉手中的药,趁着曾宸华还没有反应过来,抢先一步将那孩子抱在怀里,随之侧身躲在一旁。 曾宸华见状,接住姜朝雨丢掉的药,顺便控住了失控的马匹。 现场无一人受伤。 待马匹受控之后,姜朝雨才放开怀中的女娃,看着怀中的孩子泪眼朦胧的样子,也是被吓傻了。 第44章 轻拍后背,嘴里安慰着:“乖,没事,没事。” 那孩子有些抽泣,姜朝雨拿出手帕给孩子擦去眼泪,可是擦的速度还没有掉的速度快。 姜朝雨有些心疼看着面前的这个孩子,总是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可自己没有见过其他孩子。 最近总有种荒谬的感觉。 控制马匹之后,曾宸华快步走到姜朝雨的跟前,目测姜朝雨是否有受伤,好在一切都没事。 可是当他视线转移至那个孩子身上的时候,突然有些气息不稳,手也紧紧地握着了。 这个孩子分明是前世他与姜朝雨的孩子,样貌长得没有何处不同,甚至连哭的模样都像极了,这一刻他有些忍不住,眼底猩红,眼中泛泪。 就连姜朝雨哄孩子的语气也是一模一样的。 当初被自己凶了之后,忙跑去自己阿娘的怀里找安慰,这一刻竟让曾宸华有些恍惚。 上前的那一步竟有些沉重,嘴上还喊着:“阿雨,是你吗?” 姜朝雨还在安慰怀里的孩子,还没有注意到曾宸华的变化,见孩子现在忍住泪水了,有些高兴。 “思思。”一旁的妇人着急地跑来,看着自家孩子哭成这样,好些心疼,但是刚才她也在远处看到了马匹朝着自家孩子跑来若不是眼前这小姐,恐怕自家孩子现在都躺在地上了。 那孩子一听声音,就跑回自己母亲的怀里了。“娘。” “多谢夫人,救了我家思思。” 怀里没了孩子,姜朝雨也顺势站了起来,曾宸华在一旁眼快地扶住,怕姜朝雨站不稳。 “不客气,夫人,孩子无事便好。” “多谢夫人,也多谢夫人的郎君。”说完,那妇人就带着自己的孩子走了,姜朝雨听着郎君一词还没来得及否认呢。 转身看着身后的曾宸华,不知何时他的眼底很红,看着像是哭过的,但是又没有泪痕。 询问道:“你怎么了?” 曾宸华的手指上还挂着药,两只手握住姜朝雨的胳膊,有些心急道:“刚才很危险,万一······” 这话他说不出口了,只是看着姜朝雨。 姜朝雨觉得有些奇怪,“别怕,我可厉害了,之前二皇子不是还跟我过死招吗?怎么现在这么担心我?” 这话不假,之前在阁楼的相见,曾宸华出手招招致命。 问出来,曾宸华又不搭话,姜朝雨现在觉得曾宸华怎么有点奇怪。 撇嘴靠近曾宸华,“那你是在担心我吗?” 想着方才曾宸华也没有搭话,肯定也不说话。 “是!” 这个字,仿若一颗石子打入姜朝雨心里毫无波澜的水面,泛起一层涟漪。 眉头轻挑,心仿佛漏掉一拍,眼神惊讶着。 心中暗恼,早知道不问这个问题了,谁能想到答这么直接呢。 偏头懊恼中,可是姜朝雨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曾宸华方才似乎说了什么,便问道:“方才,我听你说什么是你吗?这个话?” 不去在意那些,姜朝雨此刻就像搞清楚到底是什么。 曾宸华听此,却把自己的手放下了。 “一时着急,乱说罢了。” “哦,好吧。”嘴上是那样说,可是姜朝雨的心中仍然没有放下这个疑问。 曾宸华似乎看出来了,用手拂去姜朝雨紧凑的眉头,“时候到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是曾宸华如此一说,惹得姜朝雨更加好奇了。 抬起头来,看着曾宸华,满眼的期待,“如今不可告诉我吗?二唔唔~” 姜朝雨不解地看着曾宸华,此时她的嘴被曾宸华捂着。 “在外唤我一声阿宸便好,身份不能暴露。” 可是姜朝雨觉得有些暧昧,眼睛往下看,示意曾宸华的手还捂住自己的嘴。 曾宸华见状,忙放下。 “可是会不会有些亲近了?” 可是曾宸华不觉得什么,“你本就是我妻,本该亲近。” 明明事情还没有成,可是在曾宸华的嘴里就好像两人在一起很久的样子。 “好吧。” 说完好吧,姜朝雨看着曾宸华手中的药,便伸手在曾宸华的面前,示意她的药。 可是曾宸华装作没有看见一样,想让姜朝雨喊出那一声,前世姜朝雨也是那样唤他的,这一世只希望两个人平平安安,不牵扯过多是非。 姜朝雨知道曾宸华的意思了,可是就是不想喊,既然曾宸华不给,她就收回手,自己转身往前面走~ 第38章 “阿雨。” 曾宸华在后面试图喊住姜朝雨,听此动静,姜朝雨的嘴角悄悄上扬,眼里带笑,不过步伐是一点都没有停住。 曾宸华见状,快步走上前去。 “你的药,不要啦?” 看着自己的药出现在自己面前,姜朝雨想要伸手去拿,但是她知道自己伸手去拿那么曾宸华肯定会收回的,于是瞟一眼之后,又继续往前面走。 “既然你想要,那就拿去吧,只不过二~不对,你应该是没病的。” 姜朝雨停住,站在做曾宸华的面前,原打算唤一声二皇子,但是外面太过于张扬了,于是话语停在嘴边,紧接着还是不唤,盯着面前的曾宸华,狡黠地笑了笑,那话有种在骂曾宸华的意思。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那副狡黠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玩,拉出姜朝雨的手,随之直接将药放在了姜朝雨的手心之中。“当是与你玩笑话罢了,你想如何,就当如何。” 姜朝雨总是觉得曾宸华的话有时候真的说到人的心坎上了,挠得人心痒痒。 将手中的药绳套在手指上道了句谢,“如此说来,那就多谢······”姜朝雨的话语停在了嘴边,眼神亮晶晶地盯着曾宸华,笑意从眼底浮了上来。 明知是什么,姜朝雨就是故意而不为知,两个人都以不同的形式挠对方的心。 “前方就是姜府了,不麻烦了~” 姜朝雨与曾宸华慢慢走着,抬眼处便能瞧见前方的姜府,虽说隔得有些远,但被旁人看见,少不了闲话,待会也只好从偏门所入。 “好。” 护送到此,曾宸华也放心了,目送姜朝雨往前面走。 就快入一旁的巷子时,姜朝雨转了身,撞进了曾宸华的目光,她也没有想到曾宸华居然还站在原地。 心下有了主意,用他能够听到的距离稍大声地说了句:“阿宸。” 说完之后,整个人直接走进了巷子里面,唯留曾宸华愣在原地,不过听到那声的时候,曾宸华心中雀跃得很。 回到府上,笑意还在脸上,让一旁的云起和山药看着有些怪。 云起偏身,在山药耳边悄悄说:“你有没有觉得主上今日怪的很?” 山药直接一个眼神肯定,从回来之后,主上就怪怪的,以前也不见得笑的如此开心。 可是见自家主上看着屏风后的那幅画之后,山药就知道大抵原因了。 扯着云起的袖子,就将他拉出书房,“走吧,主上正常的。” “啊?” 扯着不知何故的云起出了书房后,独留曾宸华在书房后欣赏那副画着姜朝雨全身的画。 画上是背影,任谁来了都不太确定是谁,因为这是以后的姜朝雨,是身为他妻子的姜朝雨,他自那次阁楼之后就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再次回来,却让他产生了恍惚的感觉。 不知是梦还是现实,那次战争,他的妻子死在了他的怀里,就连他们之间的孩子也没有活下来,伤心欲绝的他手刃敌人,到后面自己也不独活,可是一转眼却回到了现在。 手执笔的那一刻,怕自己忘记,寥寥几笔便画出了他思念的妻子。 怕是个梦,又冒昧地跑去给人家送药,好在看着人的那一瞬间,触摸传递上来的温度,告诉他一切都是真实的,不再是梦,不再是梦醒后的空旷房间。 手触上画卷的那一瞬,泪水不知不觉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阿雨。” 另一边的姜朝雨突然打了个喷嚏,她一贯相信“一想二骂三生病”。 心里有些困惑,莫不是有人在思念自己。 “小姐,药煎好了。” 翠翠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也不去在意这些,些许是前些时日着了凉,不然嗓子也不会有些沙哑。 这苦涩的药经过舌尖的时候,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仅仅一口就让她哭的不想喝下,可是一旁的翠翠盯着自己的。她是喝不下这个药了,见着屋内的盆栽,心中有了想法。 将药放在桌上,转身对翠翠说:“这药太烫了,凉了再喝。” 翠翠听此皱起眉头,她记得自己端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温的了,既然小姐说是烫的那便是烫的吧。 “好。” 待到待会翠翠一离开房间,她就快速把这药汤倒入土里。 姜朝雨觉得自己身体还蛮好的对于这些附加之药来说,她举得没有必要。当然她绝对不是因为这个药苦才不喝的,她是那种怕苦的人吗?当然不是! 第45章 心中这样说服自己后,便走出房间。 院子外格外地热闹,大家都在张灯结彩中,好些热闹。 外面的管家正在张罗着,布置热闹些,这全是为了迎接凯旋的姜二将军——姜允信。 不过往日都要出来管一管的姜玉瑶,今日似乎都未曾见过她的影子。 姜允信同姜玉瑶是一个生母,虽说在外征战之久,但兄妹之情还是有的,为何却不见姜玉瑶呢。 向一旁的婢女打听才知姜玉瑶昨日出城了,这不经让她想到了似乎每年的这个时日便会去金城寺祈福,也不知是否是给自己逝去的母亲祈愿。 不过今日姜允信回京,定会派人告知她的吧。 她与这姜允信当真没接触过,真不知道这人如何。 这时姜允信应该还在皇城里,那皇帝此时为他办洗尘宴,就连姜丞相也不在府上。 这府上的主人就剩她与祖母了,但祖母身居内宅,若不是每日的请安,怕是不曾见过。 翠翠也被叫去帮忙了,偌大的府上真是热热闹闹的,为那归来的姜允信准备着接风宴,姜朝雨在院子里踱步,此时她在思考着后续应当如何做。 不过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这种感觉令她感到不好。 一种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急忙跑回房内,找出自己藏于枕下的话本子。 外面看似是话本子,实则是自己的日记。 这本上皆是记录自己所不想忘记的事情,但是打开的那一刻,本上的墨被晕染开,难不成是前几日自己的泪水打湿了? 翻开的每一页,都被晕染了,看不出内容来。 甚至有几页粘在一起了,姜朝雨看着没法弄开,担心自己撕开的时候会毁掉,可是透过粘着的缝隙,似乎还能看见些许清晰的字。 “小姐!” 姜朝雨正在认真地用自己的眼睛透过缝隙看着,可是翠翠的声音出现吓得她赶紧把本子又重新藏回枕下。 然后整个人慌忙地转过身去,看着还没有进来的翠翠,庆幸刚才翠翠应该没有见到。 “啊?怎么了?” “小姐,我忙完了,你药喝了吗?”翠翠开开心心地走了进来,可是视线一移,那碗药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桌子上。 姜朝雨见状,赶紧走过去,为了不辜负翠翠的好意,直接拿起药便是一口闷,喝完还对翠翠略带苦涩地笑了笑。“喝完了。” 喝完了,人也完了,怎么那么苦!姜朝雨心中叫苦。 “二将军回府!” 话说那门口报信的嗓音真大,隔着后院都能听见。 如此一喊,不去前院见一面是不可能的了,早知道自己昨日也随姜玉瑶一同去金城寺了,今日还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见面。 镜中检查自己的面容,一切没有问题后,便深吸一口气,直接走向前院。 “参见二将军!” 府上之人所没有见着姜允信,但是报了信便要跪。 一堆人直接跪在一起,来到这里这么久之后,姜朝雨知道了跪下就绝不抬头,但是姜朝雨突然发觉不对。 内心狐疑,“来到这里?那自己从哪里来?” 还不等她继续想,一双乌皮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姜朝雨隐约觉得是姜允信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等她抬头,姜允信的声音便出来了,“二妹,好久没有见了。” 抬头的那刻,见着姜允信眸子清亮,嘴角挂着笑,虽是粗汉形象,但是感觉有些亲切。 姜允信看出姜朝雨不知如何唤他,便提醒道:“唤我大哥即可。” 姜朝雨顺着姜允信所说,喊了声大哥。 这一声大哥惹得姜允信高兴了,便将姜朝雨扶了起来。 “兄妹之间,无需行礼,进去吧。” 没想到,姜允信给自己的第一感觉还不错,本以为是很凶狠之人,没想到眉目之间透着慈祥。 “玉瑶呢?” 见姜允信问起,姜朝雨便老实回答:“去金城寺了。” 姜允信一听,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碍事,反正也回来了,到时候我等她回来,我们兄妹之间再好好聚聚。” 姜允信是快姜丞相一步回来的,所以待姜丞相走近府邸的时候,看见姜朝雨和姜允信正在攀谈。 姜朝雨见姜丞相走近,便起身行礼:“父亲。” “坐。” 姜丞相一坐下,便对姜允信苦口婆心道:“儿啊,此次回京你······” 本想继续说,但突然想起现场还有姜朝雨在,一个眼神示意姜朝雨离开。 姜朝雨也是一个会看眼色的人,接到信号巴不得早点走呢。 “女儿告退。” 说实话,姜朝雨很是好奇这姜允信是怎么样一个人,面上看着和善,但是能够走到这步的人定不简单。 回到房间之后,便对翠翠道:“我有些乏,想休息会,别让人打扰我。” 吩咐完之后,姜朝雨带上面纱直接开启瞬移,“空间瞬移,进!” 须臾片刻,姜朝雨便出现在许凝辉的身后,此时许凝辉还在整理密函,丝毫不知身后有人了。 “师弟。” 直到姜朝雨出声,许凝辉被吓了一激灵,往后看去发现是姜朝雨。 “师姐,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吓人!” 许凝辉觉得最近自己执行任务时有点胆小,纯粹是姜朝雨吓出来的。 “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这话说的神秘的很,姜朝雨压低声音,在许凝辉耳边道: “查一下,如今凯旋的姜允信。” “!” 此话一出,许凝辉心中一惊,可是有什么奇怪之处,让姜朝雨如此怀疑。 第39章 “师姐认为此人?” 许凝辉不知如何说,只是今日上街时听闻二将军凯旋了,却不曾想是姜府之人。 “你只管查就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和你说。” 这姜允信回来便装好人,在自己面前演出一副慈兄的模样,却在听说姜玉瑶去了金城寺而神色有变,这莫不是心中有鬼,更甚至自己即将是二皇妃,他与曾宸华的关系又当如何,可是今日所见,曾宸华似乎并未认这个兄弟。 所以一来,便扶起姜朝雨这个都不曾打过多少次照面的妹妹,真是着实可疑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罢了。要是冤枉人家就不好了。 但姜朝雨看人一向很准,那便是十分不会错! 消息阁的消息可是出了名的准,以至于很多达官显贵不敢得罪弯月门。不过这姜允信才回来,调查他还需些时日才可。 “何日能有准信?” 虽说许凝辉是消息阁中人,但是有些事情他也得遵守规矩。 “师姐,可能需要你启示阁主,得到阁主消息之后,我们才可······”剩下的话便是直接用眼神示意姜朝雨了。 姜朝雨见着自是知道这个意思,低眸间思索后面之举。 既然如此,那她也只好再去找一下欣娘子了。 “好。” 原以为欣娘子在红楼,正打算请示尤征鸿之后,再跑去红楼,却不曾想在门口便听到了欣娘子的声音,观察一番,见房内的两人并未在说什么秘密之事。 便轻叩房门。 “进。” 二人同时看向推开房门的姜朝雨,尤征鸿开口道:“小雨,所来何事?” 姜朝雨向着尤征鸿与欣娘子行了礼后,便直接开口道:“原是来见师傅一面之后去红楼找欣娘子,却不曾想欣娘子就在师傅房内。” 欣娘子听了,反而挑眉,唇角勾笑,看着面前的姜朝雨,她也知道一般来找她就是为了消息,“此次想打听谁?” 既然都是门内之人,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直接就说出了姜允信的名字。 尤征鸿自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弟很有思想,若是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定要查清楚才好,今日外面都在欢迎凯旋的姜允信,不知何处惹得姜朝雨怀疑。 “哦,你怀疑他什么?”尤征鸿甚是好奇这一点。 姜朝雨只好说出自己的怀疑之处,不过话说完后欣娘子便直接说出这个人的问题。 “几年前,那时姜丞相的权力一臂遮天,那时你姐姐的相好允诺你姐姐若是考上状元便回来娶你姐姐,后面确实考上了状元,但是······” 欣娘子的话停在了嘴边,浅浅喝了一口茶。 紧接着又继续道:“姜允信也同考,因此姜允信中榜了,而你姐姐的相好自是······” 欣娘子的话没必要说完,她也懂得姜朝雨知道自己的意思,果不其然,姜朝雨直接道:“所以,那个相好被处理了?” 看来姜朝雨还是没有懂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开口道:“姜丞相允诺了一笔钱,但是那个相好身体本就不好,于是便被气死了。” 听此,姜朝雨轻挑眉,瞳孔些许震惊,如此说来便是能够理解姜玉瑶为何这么久不嫁。 第46章 爱的人被最亲的人逼死了,可是碍于血缘也没有办法检举,只能硬生生看着这一切发生,若是检举便是诛九族的罪,姜丞相料定了姜玉瑶定不会检举,便将这件事情做得如此之绝。 姜玉瑶的相好名为白易轫,也是作诗一绝,曾与姜府是邻居,但是由于后面白府不如姜府升官快,因此仍在远处,而姜府搬去了京城最繁华的一带。 怕落个鸡犬升天忘邻居的名声,姜丞相在暗中也没有阻止姜玉瑶和白易轫见面,毕竟确实白易轫的文学要高于自家的姜允信,这不,就是把白易轫当做棋子对待。 只是没有想到这白易轫竟是一个有风骨的人,活活被气死了。 而当时姜玉瑶暗中去见的那面,没想到就成了最后一面,那时白易轫还一脸和风地对着姜玉瑶笑,哪怕唇白血色全无,可是依然是姜玉瑶眼中的那个白郎。 事不随人愿,白府人口众多,只是死了一个白易轫而已,哪里抵得上姜丞相给的封口费。 从那时起,姜玉瑶便会到了日子就去金城寺祈福,同时与姜丞相约下不得干预她婚事的约。 可是听到这番话之后,才明白之前逼问姜玉瑶的时候,她绝口不提的原因了。 每一次逼问都让她再一次想起那个爱而不得的人,这如何能让人忘记呢,可是罪魁祸首还是自己的亲人,这又如何能够原谅自己呢。 “可是为何他能从文官转成武官?” 说出那些事情之后,姜朝雨内心对此就极度地疑问。 “这些事情,你后面就知道了。”欣娘子很是神秘地说这些话,看来这些事情到后面就有定局了。 说完便起身,“既然事情讲完了,也不在此叨扰你了。” 房内此时只剩姜朝雨与尤征鸿,尤征鸿指着身旁的位置,示意姜朝雨可以坐过来。 当她坐过来的那刻,握住了姜朝雨的手。 已然入夏,可是尤征鸿的手依然是凉的,姜朝雨由此感受到有些刺骨的凉。 “小雨,师傅也没有想到,竟如此之快,你便要嫁人了。”目光中带着不舍,语气有些叹息。 “短短数载,却也看不透。” 这几年的光阴过得甚是快,当初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今也长大了。 虽说尤征鸿知晓这场姻缘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但是心中还是无限的感慨。 曾经说过几次让她远离曾宸华,可是事不遂人愿,越是逃离就越是会碰见,就像她与师妹一般。 姜朝雨看出尤征鸿的不舍,扬起笑容安慰道:“师傅不用担心我,有弯月门做我的后盾,什么来我都不怕,因为我还有师傅呀。” 说着这句话,将尤征鸿的手反握着,试图想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师傅,好让她的手摸起来不是那么的冰凉。 尤征鸿抽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姜朝雨的头发,眼神中藏不住的眷恋。 “好,弯月门永远是你的后盾,师傅也永远在你的身后保护着你。” 姜朝雨使劲点头,“师傅最好了。” “过几日,我要出远门,你不用来寻我,到时候我就回来了。” 姜朝雨自从认识尤征鸿以来,就没有怎么见过她出远门,这次甚是好奇。“可是为了什么事?” “皮毛之事罢了,无需担心。” 嘴上说着皮毛之事,可是看向姜朝雨的目光中说不尽的眷念,这让姜朝雨如何不担心呢。 姜朝雨实在担心的很,便开口道:“师傅,可不可以不出去,不过几月便是我大婚了,可不可以大婚后再出去?” 看着姜朝雨着急的模样,尤征鸿有些宠溺地笑了,“傻丫头,担心什么,我只是不想你出嫁罢了,这次无非就是找故人叙旧而已。” 听完这番话,姜朝雨的眉头才舒缓了下来。 脸上又扬起了笑容,“师傅千万别骗我哦。” 尤征鸿捏捏姜朝雨的脸颊肉,笑道:“知道了,师傅允诺你的事情我定不会失约的。” 再过些日子,恐怕府上就要开始忙起来了,自己也没有时间再过来了,这段时间也许是她最无事的时间了。 握了一会儿,师傅的手真的被自己捂热了一些。 “好了,不用给我捂了,大热天的。” 姜朝雨听到这番话,就将手放开了,傻傻地笑起来了,“房内倒不会很炎热。” 出了房间之后,姜朝雨本打算去找许凝辉的,却不曾想黎远岫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自从上次之后,她们好久都不曾见过一面了。 “远岫。”看着有个人的背影长得像,随口一喊,竟真的是她! 不过此时黎远岫不应该还在做她的掌柜吗?为何此时出现在师傅门外不远处? 黎远岫本是来找尤征鸿的,结果在门前踱步许久,却始终找不到好的借口,由此也只好作罢,不过走了几步,身后竟有声音叫住了她。 她回头才发觉是姜朝雨。 一瞬间脸上的阴霾全部散去,脸上又扬起了笑容。 “小雨。” 姜朝雨快步走到黎远岫的面前,并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黎远岫朝姜朝雨的身后看去,这一动作惹得姜朝雨也跟着向后面看去,可是后面什么都没有,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黎远岫拉着姜朝雨的袖子,小声地说道:“我原本来找掌门的,但是有点不敢。” “?”姜朝雨回看,自己出门的那刻已经将门关上,师傅还是在房内的。 “现在师傅还在房间,你可以进去的。” 黎远岫摇摇头,反而拉着姜朝雨离开了。 “不了,现下不知如何说,以后在说吧。” 姜朝雨见状,也就此作罢,反而询问其铺子的事情。 “你不是还在当掌柜吗?为何这个点?” 这也不怪姜朝雨,前些时日专注与曾宸华那边的事情了,全然不知如今的情况。 “将赵东家定罪之后,名下的铺子都被关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如此说来,姜朝雨便知道了。 不过黎远岫倒是挺意外姜朝雨要成婚这件事情了,直接说出口了。 倒是惹得姜朝雨有些震惊了,“你也知道了?” 看着姜朝雨震惊的双眸,黎远岫非常认真地点头,“毕竟这里可是弯月门!” 第40章 姜朝雨撇嘴,本以为这件事情没有多少人知道的,不对,应该是弯月门没有多少人知道,现在想来是自己想错了,弯月门的消息可是第一时间就得知了。 看着姜朝雨若有所思的样子,黎远岫用手弹了下姜朝雨的脑门,不过力气倒是不大,弹的姜朝雨回过神来。 “别想那么多,二皇子虽说腿废了,但是他并非是那种拿人撒气的主,还是很好的。” 这番话其实姜朝雨也知道,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我知道了,既然不去找师傅,那我们便走吧。” 回到姜府自己的院中后,姜朝雨便照着面前的铜镜在描眉,许是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描眉的手艺大不如前,连一旁的翠翠见着都忍不住捉笑。 听着翠翠传来的小声的笑声,姜朝雨皱起了眉,转过身去看着偷笑的翠翠。 “翠翠,笑什么呢?” 翠翠见自家小姐盯着自己,连忙忍住,摇摇头,但是脸上的笑意仍然没有下去。 看着翠翠那一副憋笑的样子,姜朝雨也拿她没有办法,“算了算了,你想笑就笑吧。” 翠翠从一旁拿出手帕来,沾了些许水,为姜朝雨擦拭掉眉毛的怪异之处。 “小姐,这样就好些了。” 姜朝雨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确实现在看着好多了,不是那么的粗,与方才相对比,方才就像是粗粗的毛虫。 原想着自己学学描妆,如今看来自己似乎缺了点天赋,撑着自己的脸颊,思绪跑向别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在府中的这几日,除了请安会碰见姜允信以外,别处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姜允信,听说正忙着其他事情。 同时姜玉瑶似乎也比往常要回来得晚一点,许是知道了姜允信回来的消息了,故意在金城寺里多待了几日。 姜朝雨原想着去外面采买东西的时候,却被姜允信叫住了。 “二妹妹,留步。” 这一声直接惹得姜朝雨回头望着身后的姜允信,听说那件事情之后让她感觉脸上的笑是那么的虚伪,不论他是否知道那件事情,他都是既得利益者,就算事前不知事后也定是知晓的。 “大哥哥,何事?” 姜朝雨换上虚伪的笑容,其实内心十分鄙视。 “不知二妹妹出门所为何事?”姜允信走上前来,直至离姜朝雨五步距离才停下。 那笑容中带着一分质疑。 “原是为了采买些许胭脂,不知大哥哥的意思是?”话停在了嘴边,暗示着莫不是女儿家的胭脂也不允许买了吗? 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姜允信,但是微蹙着眉,似在怪姜允信连这都不允许吗? 第47章 “胭脂好说,但是如今你也是待嫁之身,成天出去似乎有些不像话。” 姜朝雨听此话之后,心中冷笑道:“真是可笑,买个胭脂也要说三道四的。” 但是表面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低垂下眼,从旁处看去,那眼泪在眼中滚躺着,却迟迟不留下来。“既然大哥哥如此说,那小妹只好不去了。” 表面虽如此,却趁着没人看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正打算退下,但是自己的手却突然被人拉住,力气之大。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的好大哥,怎么女儿家买胭脂也不可以?” 还没有察觉到人到,声音便先行。 姜玉瑶不知何时回来了,又或者说不知何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姜朝雨回头看着姜玉瑶,看着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里却尽是嘲讽。 就那么皮带着笑容而不进眼底地看着面前的姜允信,同时还使劲地握着姜朝雨的手腕。 “妹妹好久不见。” 姜允信不再去看姜朝雨,而是将视线转移至姜玉瑶的身上。此时她还是穿的如此朴素,身上除了白再找不到其他颜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来姜府奔孝了。 唯有簪子是亮绿色,在这一身的穿着上,很难让人不去注意她头上的簪子。 当姜玉瑶说话的那一刻,姜允信便看到了她头上的簪子,他记得这是白易轫所送,关系未决裂之前,她曾向她炫耀过这件事情,没想到竟成了喉中刺。 “我更希望永远不见,既然如此不放心妹妹待嫁的身份,那我一便出门,可好?!” 除了说话的时候喊了一声大哥,随后姜玉瑶说话的时候再不提称呼。方才的那一声好大哥似乎都像是在嘲讽姜允信一般,如今再次说的话也像是告知而不是协商。 “既然有你当姐姐的在,那做大哥的自是放心。” 姜允信不去在意姜玉瑶呛他所说的话,以后她定会明白自己的用心,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她托付终身,无非是在人最爱的时候离开,所以才会最可惜,但是只有自己多在她身边,她定会忘记那男人。 看着姜允信说完那番话之后,便与自己擦肩而过,那一刻姜玉瑶的恶心达到了最高程度。 即使两个人隔得有些远,但是姜玉瑶在他过来的时候还是偏身让开,宁愿挤着姜朝雨也不去挨着姜允信。 可是姜朝雨瞧着两个人之间的怪异了,如果她的感觉不错的话,似乎姜允信对姜玉瑶不知兄妹之情,更像是爱慕之情。 可是看着姜玉瑶真是实打实的恨极了姜允信,连反应都如此的激烈。 可是姜朝雨发现自己的手腕之处传来的力气更大了,惹得她有些生疼,实在忍不住想喊一声:“姐姐,我手疼。” 这一声才将姜玉瑶唤回来,见状立马将姜朝雨的手腕松开,不过手腕一圈都已经红了。 “抱歉,带个斗笠吧,我带你出去。” 姜朝雨点点头,吩咐翠翠去院子里拿来斗笠,自己则在门口等待着。 姜玉瑶也觉得自己这一身不太合适,让姜朝雨等待自己片刻。 可是姜玉瑶转身走的那一刻,姜朝雨也注意到了姜玉瑶头上的亮绿色簪子了,似乎自己从未见过她带。 那个簪子莫不是白易韧所送,方才见姜允信的眼神怪怪的。 不过一些事情了解多了就没有意思了。 翠翠走的要比姜玉瑶快一些,姜朝雨带上斗笠之后,姜玉瑶才出现。 此时姜玉瑶的手上也拿着斗笠,换了身墨绿色的衣裳,不过头上的簪子倒是没有了。 “走吧。” 说实话,姜朝雨其实没有怎么真正逛过外面的胭脂店铺,无非是那天描眉时突然想要买了。 姜玉瑶领着姜朝雨进了一家常去的胭脂店铺,一进去之后便将斗笠摘下,递给旁边的丫鬟,姜朝雨见状也把斗笠摘下,拿给旁边的翠翠。 这店铺里全是女子,男子是不可进的,因此无需担心些许流言蜚语。 “姜小姐,好久不见了。”店铺的店家红鸢一见是姜玉瑶,面带微笑,立马便走了过来。 “不知?”眼神示意着旁边的姜朝雨,姜玉瑶知晓她的意思,便道:“我妹妹,姜朝雨。” 那红鸢一听,心中一想,这不是准二皇妃嘛。 与红鸢打交道这么久,也是知晓红鸢本人习性,眼神直盯红鸢,警告道“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该说……” 剩下的话藏在眼神里,这红鸢也算是和姜玉瑶交好的,自是知道姜玉瑶的意思。 于是转移了话题,不去再聊姜朝雨的事情,本打算问她姜允信回来这件事情的,但是看这样子似乎也不合适。 “今日,想看些什么?” 姜玉瑶示意姜朝雨,今日不是她想来看吗就随意挑。 接到示意之后,姜朝雨反而有些懵,“我吗?” 姜玉瑶点了点头,示意红鸢带着姜朝雨去看看,而姜玉瑶则在一旁歇着,看着她们去挑。 “之前一直听说姜府二小姐身体不好,因此从未见过,不过如今见着,却发现姜小姐生了一副好模样。”姜朝雨听着红鸢突然说了这番话,她似乎与姜玉瑶很是熟悉。 不过想来都是些套话罢了。 “自从落水,身体就不见得好,许是托了二皇子的福吧,有了婚约反而身体更好了。”姜朝雨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在红鸢耳边耳语。 姜朝雨自是知道她的意思,方才一听自己的名,便瞳孔的震惊即使掩饰得更好,但是还是逃不了姜朝雨的眼。 如此只好将就红鸢的话所说了。 “是吗?看来姜二小姐也是得福了。” 红鸢拿起一旁的口脂,对着姜朝雨介绍,“这一款的话,是我们店铺新制的,大红色,适宜成婚。” 姜朝雨看着这口脂,冷不丁来了句,“可以试一下吗?” 红鸢笑道:“当然可以。”唤来一旁的仆员,手中拿着铜镜,对着姜朝雨。 上唇的那一刻,才发现这大红衬得她脸色很好。 姜玉瑶在一旁见状,也走过来瞧着。 本来姜朝雨在镜中欣赏着自己,但是突然看着自己的人变多了,自己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可以吗?” 本来自己是自信的,但是身边的人的眼神都瞧着自己的嘴巴,难道是颜色太重了,确实,大红色的话确实有点重了。 正当姜朝雨想要用手中的手帕擦去的时候,姜玉瑶拉住了姜朝雨的手腕,“好看的,不用擦。” 姜朝雨又放下自己的手,然后有些尴尬地对着旁边的人笑了笑,露出自己的八颗牙齿。 “那我就不擦。” 就这样,红鸢和姜玉瑶带着姜朝雨试了好多胭脂,把姜朝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仿佛要出嫁一般。 “打扮得仿佛要出嫁一般。”红鸢把这话说出来了,原本还笑着的姜玉瑶此时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眼神中多了些落寞和思念。 连看着姜朝雨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是啊······” 第41章 这话题似乎有些沉重,方才活跃的气氛现在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姜朝雨看着旁边的胭脂转移话题道:“这盒胭脂甚是好看。” 红鸢一看,那盒胭脂是今日铺中的抢手货,每个女子见了都要买上一盒,于是她又拿出自己的那番话来:“姜小姐,好眼光,这可是本店的唯一一盒了。” 姜玉瑶听此,直接说道:“既如此,便打包起来吧。” 姜朝雨一听,两眼瞪得大大的看向姜玉瑶,这一眼神看的姜玉瑶偏眼看去,“怎么,姐姐为妹妹买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姜朝雨觉得她与姜玉瑶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缓和了,不似之间那么僵硬了。 忙点头道:“谢谢姐姐。” 其实这不过是想要转移话题而随手拿起来的胭脂,竟没有想到是店里的抢手货。 回到府中后,因为姜朝雨的院子要比姜玉瑶远一些,所以还未走到院子时,就被姜允信在走廊拦下来了。 姜朝雨抬眼看向姜允信,嘴上说道:“不知大哥何意?” 姜允信拦住姜朝雨不过就是为了打听姜玉瑶的事情罢了,“今日你和玉瑶如何?” 姜朝雨歪头,似是听不懂姜允信的话中意一般,“不知大哥所说何事?” “呵。” 姜允信冷笑一声,眼神好似要杀掉姜朝雨,“原以为你是愚笨,但是现在想来似乎是装着的罢了。” 这番话说的姜朝雨莫名其妙的,从始至终她似乎都没有在姜允信面前装,只不过是表现原身的模样,如今却被姜允信如此一说,想来可真是适合当一介武人。 姜朝雨不去在意姜允信那锐利想要把自己看穿的眼神,始终微笑道:“我不知道大哥所说是何意,如果是问姐姐的话,那妹妹也没办法说。” 第48章 说完这话,姜朝雨直接行礼完就走了,只留下背后的姜允信在那里生气,紧紧地盯着姜朝雨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但是走的姜朝雨根本不去管身后的动静,他们的爱恨情仇与自己无关,自己只不过是旁人罢了,若是多说定会引火上身。 “小姐,方才大少爷所说是什么意思?” 翠翠在一旁问这话,却引来了姜朝雨的怀疑,停下脚步,转身盯着翠翠,那试探的眼光试图想要知道翠翠是什么意思,可是那洞察人心的眼神盯得翠翠有些直发愣,与平时待自己亲近的小姐有些不同,才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于是直接跪在姜朝雨的面前,磕着头,嘴上还说着:“小姐,翠翠错了。” 姜朝雨蹲在翠翠的面前,手抚上翠翠的脸庞道:“翠翠,有些事情,不该过问就别问。” 这话说完,直接起身回院中。 当姜朝雨回到院中,似乎才发觉之前的行为不对,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吓人的瞬间呢,为什么她会觉得翠翠应该跪呢。 见翠翠没进到房间中,姜朝雨将之前所记的话本拿出,那几页始终被粘得很紧,但是用手轻轻一扯,似乎能够窥探些许内容了。 姜朝雨闭上左眼,用右眼全神贯注地看着。 上面似乎写着“回···家···有爸妈······” 看着这几个字,平坦的眉头全然皱在一起了,什么是“爸妈”? 她似乎忘掉一些记忆,可是不对,她就是姜府的人,她有从小到大的记忆,母亲为了救自己落下风寒,才会因病而死,但是她似乎没有落水的记忆,莫不是?! 姜朝雨心中大惊,她定是忘记了什么。 将话本放好,转身看见翠翠进来,忙拉着她的手道:“翠翠,你是何时跟我的?” 翠翠被拉着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是夫人生病后,翠翠才来的。” 如此说来,翠翠也不知道。 姜朝雨有些气馁,轻轻放下翠翠的手。 但是她记得很清楚的是,她是落水之后才有的技能。 “知道了,翠翠你出去吧,我想歇息一会,待会若是有人来了就说我睡下了。” “是。” 既然自己找不到答案,那么只好去弯月门找答案了。 “空间锁定,进!” 本以为这次来弯月门与平时无异,但当她站稳脚跟的时候,却发现很多人都在跑动着。 人海混乱,姜朝雨慌神间看到了许凝辉,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臂,好让他停下来。 “师弟,这是怎么了?” 看着每个人的脸色紧张,似乎是在迎接一场大战。 “消息阁内部消息,有人准备要攻上皇城,但是掌门才与皇城那人签订,要保里面那位最起码做上十年,所以掌门去迎战了。” 这消息一出,姜朝雨瞳孔震惊,之前从未听说这件事情,所以那皇帝位置坐那么牢固,全是与京城的组织勾搭的,如今又与弯月门有了协议,所以外面的人始终攻不上京城也是这个原因。 “那可是京城有组织叛变?” 许凝辉摇头,“京城的组织少说都是蜷缩在地下有十几年根基的,且都是与皇城那位有过交易的,绝不可能,如今根据有效消息,是海上来的。” “海上!”姜朝雨心中大惊,可是先前真正知道的海上组织就只有曾宸华所有,莫不是曾宸华所为? “所以你们去哪里?”姜朝雨要打听完全过程,心急如焚地看着许凝辉。“难不成是师傅先迎战?” 既然与弯月门的掌门达成交易,那么出了事情第一时间定是尤征鸿担责,所以师傅现在在哪里? “城外五十公里外的城池!” 说完这句话,许凝辉拉开姜朝雨的手,边走边回头大声说道:“师姐,来不及和你说了,现在所有弟子都要去那里。” 可是姜朝雨根本不知道五十公里外的城池长什么样子,若是知道分布图,她定可以用异穿术瞬移过去,可是现在她不知道。 即使内心太过于着急,姜朝雨也不能让自己乱了阵脚。 平息一口气之后,看着消息阁内没人了,直接打开门,去找到放置城图的位置。 可是无论她如何找,都找不到那张现在十分重要的城池图。姜朝雨也不去在意绑着的绳子有多锋利了,直接拉断,即使她的手指已经沁出血来,即使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的泪水打湿了图。 她心中只道,“师傅你一定要好好的。” 从上往下的架子上所摆着的图她都看遍了,可就是找不到。 找不到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泄气般身体松坐到地上,随意往旁边看去,才发现还有三幅图。 方才的力气似乎已经被用光了,整个人此时只能用手爬过去。 许是方才他们也着急,然后不知情地丢在了地上。 当姜朝雨打开这三幅图的时候,上面都没有标注是何地的。 姜朝雨紧握拳头,为了师傅的安危,姜朝雨已经不顾其他了。 熟记第一幅图的样子,在脑中勾勒分布后道:“空间位移锁定,进!” 可是当她到了之后,发现是极其偏远的地方,身边无杂草生,荒凉之地,那么定不是那座城池。 手中还剩两张图。 “空间位移锁定,进!” 可再次进的时候,身旁还有游人从自己身旁经过,不过姜朝雨的凭空出现,吓到了一旁的行人,不知是谁,说了句“妖女”,竟惹得很多人像姜朝雨丢叶子。 姜朝雨见状,那么这个也定不是。 唯一的希望只好寄托在这个平平无奇的地图上了,希望能成功。 此时姜朝雨无瑕顾得上自己身上被丢的菜叶子了,“空间位移锁定,进!” 她进的时候,正好旁边有树,这个技能的副作用就是会耗去使用人的精气以及记忆,所以姜朝雨忘记了她在现世的记忆,任凭她如何想都无法想到自己的现世记忆。 因为她穿过来的记忆消失之后,代替她的之后如今这个世界完整的记忆了,所以姜朝雨无法相信自己的其他身份。 姜朝雨手撑着一旁的树,另外一只手抚上心口,有些呼吸不上来,此时她的头上尽是汗珠,整个人已经憔悴不堪了。 抬眼的那一刻,她看见远处匆匆走进城门的师傅了。 正欲喊一声师傅时,却发现那城门关的极快。 姜朝雨也不顾自己的身体了,她也记得城门里买呢的空间分布,也好在距离更近一些,应该耗费的精气不会太多。 平息气息后,姜朝雨再次喊出:“空间位移锁定,进!” 这一次,姜朝雨居然没想到自己尽然直接穿到了尤征鸿的面前。 正当尤征鸿正打算继续往前走时,却发现姜朝雨闪现到自己面前了。 “小雨?” “师傅!” 两个齐声说话,但是彼此都在惊讶,姜朝雨惊讶自己居然直接到尤征鸿的面前了,然而尤征鸿却在惊讶为何姜朝雨知晓这里的。 还不等姜朝雨继续说话,一口血便直接吐了出来。 姜朝雨只好捂住心口,尤征鸿连忙扶着她。 嘴上还有些责怪的意思,“你来这里作甚,不久便是你大婚,你不该来掺和此事。” 随意擦去嘴角的血,有些自嘲道:“师傅说这话是不认同我是弯月门之人吗?” 姜朝雨顺势站好,不再依靠着尤征鸿,眼神略带复杂。 “况且,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师傅的交易。” 看着姜朝雨的反应,尤征鸿已知晓她的意思了。 不解释为什么,见她也站好了,便直接拂袖而去,此时事态紧急到没时间讲清楚了。 姜朝雨见状,也连忙追了上去。 不出半晌,支援的人已经到了城中,此时来的门派不知底细,若是不好对付,只能以命相抵了。 尤征鸿看向身后的姜朝雨,拉起她的手,本想轻松地说出口,但是一开口语气便十分沉重,道:“小雨,此次是背水一战,若……” 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朝雨打断,眼神泛红,眼眶里的泪水跃跃欲出,略带哭腔,“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42章 尤征鸿不解释,只是低下头,像是做好什么准备般,长吸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看向眼前的姜朝雨,即使此刻她的泪让人看了是那么的刺眼,但是尤征鸿必须狠下心来。 “小雨,你相信我,定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姜朝雨的眼泪忍不住了,一颗一颗地向外跳。 有些哽咽道:“好。” 说完这话,尤征鸿直接就离开姜朝雨的视线范围,此时她们要去商议如何才能度过此次难关。 “师姐~”许凝辉不知何时来到了姜朝雨的身后,看着姜朝雨一动不动地眺望着远处,此次他也不清楚应当如何做,况且那批组织从未展示过真正的实力,更让人有些担心。 第49章 姜朝雨回过神来,转过身来看着许凝辉,眼角的泪还未擦去,趁着转身的功夫擦拭掉眼角的泪,可是红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 “师姐可是担心?”许凝辉试探性地问出口。 姜朝雨抿起嘴唇,不是很想回答,但是还是客气地说道:“师傅可以解决的。” 看出姜朝雨的担心,许凝辉安慰道:“师姐不必担心,掌门可厉害了。” 话虽如此说,但是这事关皇城,师傅身上又有这么大的担子,且不说能不能保住了,弯月门的死伤都是问题。 “好。” 不知何时,天被乌云所覆盖,一片灰蒙蒙的样子。 姜朝雨抬头看向那片天,嘴角不自觉地冷笑,眼神里更是没有一丝感情。 雨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落到姜朝雨的眼睛里,才让她短暂地闭上了那无情的眼。 她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只能保护好师傅。 只要不攻进城,或者城内的百姓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情。 此时,姜朝雨才懂得为什么尤征鸿原因与皇帝达成交易了,不仅仅是为了弯月门,更是为了这城中的百姓。 只要一个人守住,那么城内的百姓就能多活一天,少些生灵涂炭。 姜朝雨紧握腰间的软剑,心中思索着。 虽然这一切都指向曾宸华,但是不见真人便不去怀疑。 若真是他,那么拼了命也要一决生死。 远在不远处的曾宸华根本不知道姜朝雨心中所想,但是有了两世记忆的他,也深知不能干涉,所以只能待会将姜朝雨带走。 “主上。”此时一人靠近曾宸华,若是让姜朝雨来看,定熟悉极了,那就是她的师弟许凝辉,方才还在她旁边站着,不知何时来到了曾宸华的身边。曾经她怀疑很久将风声透露给曾宸华的人都是他,他埋藏地十分深。 曾宸华眯起眼睛看向不远处站得直挺挺的姜朝雨,不经意间道:“你认为弯月门的胜算有多大?” 许凝辉顺着曾宸华的目光看向姜朝雨的方向,却还是自信极了:“不说十成,最起码九成。” 此话惹得曾宸华有些好笑,轻蔑道:“哦,是吗?此次任务结束就回成振门吧。” 许凝辉有些疑惑,“主上的意思是不再继续做眼线了吗?” 曾宸华不语,只是看向转身离开的姜朝雨,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根本就没有发现曾宸华的存在。 见曾宸华不回答,也不适合在此处待,得先回到弯月门中,许凝辉直接便道:“属下告退。” “小雨。”黎远岫不知何时直接出现在了姜朝雨的面前。 黎远岫看出了姜朝雨的担心,安慰她道:“不用太担心,掌门的武功高于很多人,很少有人能够打过她。” 姜朝雨看着黎远岫自信鼓励她的模样,不好意思戳破,只是委婉道:“可若是很厉害的组织呢?” 也许姜朝雨是以为自己很平淡的问,可是那眉间的紧凑出卖了姜朝雨,黎远岫不忍心,手抚上姜朝雨的眉头,试图为她拂去焦虑,“相信掌门。” 姜朝雨看着面前的黎远岫,想着或许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容易把事情想坏。 长舒一口气,眼带笑意道:“好!” ~ “今日我弯月门人在此,以性命担保,定护住此座城池。”尤征鸿换上战甲,俯视城楼下的弯月门门派人,此时全部人都已经站在了底下,各阁主皆站在尤征鸿的身旁。 姜朝雨也在尤征鸿的身旁站着,听着底下的人回应着:“以性命担保,定护住此座城池。” 那声音气势如虹,响遍整个城楼。 “报,境外来敌!”才宣完誓,竟没有想到这敌人来的如此之快。 “门派众人,随我应敌!” “是!”这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天空,兵临城下,尤征鸿俯视着来敌,那人坐在马上,身后乌压压的一批人。 姜朝雨站在墙后,透过缝隙才能看到下面的情况。 “我与阁下并未仇恨,也知晓阁下与皇城的约定,不过阁下何不归顺于我,我定做的比皇城那位好得多。”那马上之人声音之大,城墙处便能听见,可是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熟悉。 姜朝雨似乎透过缝隙去看清楚那人的长相,而尤征鸿听到后,不由得有些嗤笑。“阁下,既然知道这其中的暗道,何必说这些话。” 这番话说来尤征鸿就是不同意了,毕竟她弯月门可是不做叛徒之辈,宁愿战死也不能投敌,这是对弯月门的背叛。 “听这话,看来是不同意了。”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姜朝雨终于看起来所来是谁了,这不就是谢家公子谢云隐吗! “师傅,他是~”姜朝雨看向尤征鸿,本想着示意这是谢家人,但是尤征鸿根本没有心思听自己说话。 “要来即来,我弯月门众人随时迎战!” 这一声铿锵有力,足够让那后面的人都听清楚她们的态度。 不过除了那马上的谢云隐以外,似乎后面轿子里还有一位人物。 “放箭!” 这一声出来之后,城楼后的箭瞬间如雨般朝着谢云隐他们的方位落下。 谢云隐拿出自己的剑去斩断朝他射来的箭,“列阵!” 底下的人纷纷拿出盾来,围在一起,任凭那箭再多,也无法射过盾里面,尤征鸿见状只好亲自飞下去应敌,可是正当她下城墙的时候,姜朝雨拉住了她的手:“师傅~” 尤征鸿此时顾不上那么多,说的话似乎也有些伤人,“小雨,你的心有过百姓吗?我们是为百姓而战。” 撇开她的手,直接到底下与那些人一战,尤征鸿的目标是谢云隐,只要擒住他,这场战争就结束了,城里的百姓就好过了。 姜朝雨看着尤征鸿的背影,听着那伤人的话,可是她的心里百姓和师傅是一样重要的,是师傅给了她在这个世界继续活着的支撑,她怎么忍心师傅去独自赴敌。 看着师傅下去了,姜朝雨也拿出自己的软剑,束起头发,准备迎接这一战。 “主上,真不去帮忙吗?”黎远岫见着他们打起来之后便回到了曾宸华的身边,站在高处自是可以看见这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这与我们无关,别去沾惹他人因果。” 这番话,在曾宸华的第二世已经尝过苦果了,就算他全部知道又如何,就算他去救了又如何,这场大战胜了以后,那皇帝以通敌的罪证将她的师傅送入大牢,本在大战的时候,弯月门的人便死的死,伤的伤,人数都留的不多,却没有想到那皇帝不留一线,直接将弯月门屠门,只留未对外公开的姜朝雨。 这场大战,不救,弯月门的人是功臣,但尤征鸿会死;救,弯月门的人是通敌,尤征鸿也会死。 这怎么看都是死局,所以到时候只要带走姜朝雨就好了。 姜朝雨正打算去帮助师傅的时候,那轿子里面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手中还拿着飞燕镖。 “小丫头,想去帮助,得先过我这一关。”嘴上带着一丝讽刺,手下的力气却不减。 比起之前,姜朝雨感觉冷碧茶的武功更加厉害了。 此时出的每一招自己都有点难以接住,只好向着旁边躲去,余光中还瞧着尤征鸿是否能够应对。 不曾想,这短暂的一幕都被冷碧茶看在眼里,冷讽道:“没想到你这么在乎你师傅啊,我始终想不清她哪里好了,值得你这么在乎?” 姜朝雨不知道冷碧茶与尤征鸿原身的恩怨,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她的恨意这么浓。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恨她?” 在躲避的过程中,不时还说出这番话。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冷碧茶的怒点了,手上的速度不断地加快,刀刀致命。 “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速度越来越快,姜朝雨有些防不住了,就连躲避的速度都变得慢了起来,一个不留神,自己的手臂便受了一刀,血沁过衣服,沾染了一大块。 惹得姜朝雨不断往后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飞出飞燕镖试图射中姜朝雨,姜朝雨往一旁躲去,避免了正面攻击。 不远处的尤征鸿见状,飞速朝着谢云隐打出一剑,这速度快得谢云隐只好迅速朝着一旁躲去。 然后尤征鸿直接来会冷碧茶,“师妹,你的对手是我!” “哦,是吗?不妨看看你身后的徒弟。”见尤征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里的怒气有些藏不住,不过看着那飞镖快要射中姜朝雨时,冷碧茶嘴角已经藏不住笑了。 尤征鸿回头望去,却看着那飞燕镖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姜朝雨飞去,可是姜朝雨都还没有反应到。 尤征鸿用软剑勾住姜朝雨的腰,将她移到旁处,自己却没有躲过那镖,射中自己的右心房。 痛的同时,尤征鸿已经感应到了身旁有人靠近,忙往另一方向躲去,却不曾向旁处还有个谢云隐。 第50章 他的剑来的快又准,直插尤征鸿的左心房,当剑插通的时候,血顺着剑而留下,姜朝雨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眼泪直直地流下,嘴上还大喊着:“师傅!” 那剑插得快也拔的快,师傅倒下的那一瞬间,姜朝雨直接与罪魁祸首对视,可是谢云隐没有想到姜朝雨竟是弯月门的人,他看着她的目光由震惊转为了愤恨,眼泪还不停地流下。 姜朝雨跑去接住尤征鸿,捂住她胸口流的血,可是那血怎么都止不住,不过她怎么捂,那血都能从她的指间渗出。 冷碧茶正想补刀的时候,被谢云隐的剑拦下了,冷碧茶不解地看着谢云隐,“你这是何意?” “目的也达到,就没有必要了。” 姜朝雨望着面前血色逐渐淡的尤征鸿,眼泪不自主地流下来。 尤征鸿将目光投去冷碧茶的身上,说着:“师妹,我不欠你的了。” 冷碧茶像是没有听到这话一般,直接便走掉了。 而谢云隐还留在原地,姜朝雨抬眼的那一瞬间充满了怨恨。 正当谢云隐想要说话的时候,感应到了自己身后有人朝着自己来。 转身那一刻看着一个男人带着面具,有些看不清脸,剑却很快地朝着自己捅来,不注意竟被捅了一刀。 谢云隐捂住伤口,誓要和这人比拼个高下。 “师傅,别睡好不好,小雨带你回门派。”说着的过程中,姜朝雨哽咽着,眼泪忍不住地往外出,每一滴都滴在了尤征鸿的衣服上。 慌张地看着不断出血的伤口以及现在血色全无的尤征鸿,姜朝雨不知所措。 她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可是她不想师傅死去。 姜朝雨将尤征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想要用自己的脸去温暖尤征鸿的手,“师傅,小雨求你了,你别睡。真的,小雨求你了,师傅。” 看着面前哭的不成样子的姜朝雨,尤征鸿着实的心疼,但是她也没有办法,人之将死才发现活着是多么好的事情。 “小雨,对不起,师傅不应该那样说你。”尤征鸿牵强地带着一丝笑容,想要抹去姜朝雨脸上的泪水,可是血水和泪水混杂着,更咸了。 姜朝雨使劲摇头,带着哭腔道:“没有,师傅你没错,我竟没有想到我救的人成了杀了你的人。对不起师傅。” “小雨,你没错,世事难料谁也无法想到,师傅的命就到这里了,往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这番话说出来,让姜朝雨更加痛苦了,“我求你师傅,你不要走,小雨没有依靠的人了。” 看着眼睛都哭红的姜朝雨,尤征鸿更加心疼,“你一定要回家,回现世,那么才是你的家,你不要忘了。” 尤征鸿之前便觉得姜朝雨定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才会与这个世界融入得如此之好,她要走之前,一定要再说一次,过会没有人知道姜朝雨的真正所来之处了。 这话勾起了姜朝雨的回忆,没顾细想,便忙答应好。 “就让师傅再看看小雨。”尤征鸿将眼睛睁得最大,从姜朝雨的头发看着,目光渐渐向下,想要使劲记住姜朝雨的模样,手不断地抚摸着姜朝雨的眼、鼻、嘴。 可看完的那一刻,尤征鸿的命数好像到了,还没来得及说出话,手便无了力,直直打下去。 当姜朝雨意识到这一瞬间的时候,眼泪流的更加厉害了,嘴里还喊着师傅。 将尤征鸿抱得更紧,可是尤征鸿的身体失了温,摸的每一处都是凉的~ 第43章 “师傅!”姜朝雨悲痛欲绝地喊出声来,可是再也没有人能够回应她了。 抚摸着尤征鸿的手抖动着,姜朝雨双唇紧闭,眼泪已经不受控地流出来,此时的她已经麻木了,嘴里还嘟囔着:“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吧,师傅,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我会救百姓的,我没有不救。”姜朝雨就这样嘟囔着,可是再也听不到尤征鸿的声音了。 姜朝雨突然想到若是她带不了师傅转移到其他地方,那么师傅就没死。 “对,师傅,你一定没死。”此时的姜朝雨有些疯癫了,她始终不相信尤征鸿已经死在了她的怀里。 姜朝雨闭着眼睛,半握着尤征鸿冰冷的手,喊着:“空间锁定,进!” 耳边的喧嚣声消淡,姜朝雨明白此时她已经换了位置,可是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不敢睁开眼睛。 忍不住的情绪一下子宣泄了出来,整个人半卷着,此时喉咙被堵住一般,不好发出声音来,只好嘶哑地哭着。 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看着的是师傅苍白无血色的脸,那双温柔的眼睛无法再注视自己了。 姜朝雨没有力气了,强挤着喉咙说出“师傅。” 直到现在,姜朝雨才接受了尤征鸿的死。 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真正爱自己的人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眼中充斥着恨意,眼睛充红,都是因为谢云隐和冷碧茶,若不是他们,师傅也不会死去。 姜朝雨将尤征鸿小心翼翼放下,姜朝雨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此时她的腿已然没了力气,若不是手扶着一旁的城墙,怕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看着城楼下面打得激烈的曾宸华和谢云隐,而冷碧茶却在与欣娘子过招。 此时她内心恨极了,亲自将自己师傅杀死的竟是几年前自己亲自救的人,这不相当于是自己亲自杀死师傅的嘛。 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眼泪不自觉地顺着眼角而流下。见欣娘子有些招架不住。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找准时机,念出“空间位移锁定,进!” 欣娘子胸口正中一镖,流血有些多,还被冷碧茶打得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 一瞬间,姜朝雨瞬移到欣娘子的身后,托住了欣娘子欲要摔倒的身体,手中的剑向着冷碧茶刺去。 欣娘子捂住伤口,见姜朝雨来了才有些许喘息之力。 冷碧茶见来人是姜朝雨,心中有无限的快感,说出的每个字都仿佛刺入姜朝雨的心中,让人恨之入骨:“你师傅被我杀了,想必恨之入极吧。” 不用冷碧茶说,姜朝雨此时都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但还是想要弄清楚她为什么如此恨师傅,冷静地问道:“我始终不明白你恨我师傅什么?” 看着姜朝雨那恨意的眼睛却又想知道真相的模样便觉得可笑,“倘若说,你因为你最亲之人背叛又当如何?因为她逐出师门又当如何?若不是她人救我,如今我还能在你面前站着吗?”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姜朝雨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原来恨意如此深的背后,竟藏着这些,可师傅说过她是当初成立宗门时才来到这里的,所以这一切都是······ 姜朝雨明白师傅先前那番话了,因果是改不掉的,人只能被推动着走。 既是因果,那就让结束冷碧茶的因果。 “你既结束了你的因果,那么我的因果还没有结束。”姜朝雨握着剑的力气更紧了,出招的招数更加的急。 冷碧茶没反应过来之时,也被姜朝雨刺中了。 吐掉那口血,冷碧茶笑得有些毛骨悚然,“我的因果岂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够干扰的,你还不够格。” 本以为方才打得冷碧茶连连后退,已然是最佳胜算了,却不曾想那人似乎才漏出自己实力一般,打得自己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震得自己拿剑的手都有些抖。 这幅模样在冷碧茶看来真是高兴极了,她高昂着,姜朝雨被打的单膝跪地,若不是剑在一旁插着,恐怕此时两只膝盖都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幅落败的模样在冷碧茶眼里看来已然是输家了,她慢慢俯下身来,手摸索着姜朝雨的下巴,“小丫头,结束我的因果怕是太早了,就让我结束你的因果,可好?” 最后那两个字的气息仿佛打在了姜朝雨的脸上,有种被人轻视的感觉。 可是此时她的力气全无,反攻都有些吃力,只是将头往一边歪,不让冷碧茶碰自己的脸。 正当冷碧茶准备下手的时候,欣娘子突然抱住冷碧茶的身体,使得她动弹不得。 “小雨,快下手!” 趁着冷碧茶动弹不得之时,正是下手之时,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欣娘子也会死,此时她们心挨着心,若是姜朝雨下死手,那欣娘子也活不了。 姜朝雨颤颤巍巍站起来,眼里包含着泪水,手颤抖着,她不敢,因为欣娘子也会死。 冷碧茶看着姜朝雨那副模样,心中甚是快活,此时她根本没有使半分力气,就是笃定姜朝雨不会下手。 威胁的话语在姜朝雨耳边响起:“你可想好,你这一剑便是两命,我死无所谓,可你真的狠心杀害同门?” 被冷碧茶说中了,她不敢,这是给予过自己温暖的师伯,她怕,她不想失去了。 欣娘子看出姜朝雨的犹豫,“姜朝雨,你放过她,她会放过同门吗!若是我死换的同门安康,这死亦无憾,快下手!” 第51章 这番话说的姜朝雨有些动摇,可抬眼望着虚弱的欣娘子时,她还是下不去手。 这般动作惹得冷碧茶更加满意了,虽然自己被后面这人圈着,只要再过一会儿待这人有些松懈,便是这两人的死期,所以现在便是要和这两人拉扯。 “可你真的下得去手吗?”冷碧茶还在做姜朝雨的心理战。 姜朝雨理解欣娘子的话,但是她此时还是有些下不去手,杀害同门的事情她干不了。 以欣娘子的江湖经验来说,她何尝不知道冷碧茶的心思,若是姜朝雨再犹豫片刻,怕是两个人都要死,于是她再次对姜朝雨道:“快下手!” 这句话说完,姜朝雨猛地插上了冷碧茶的左心房,那剑刺穿了两人。 看着姜朝雨这一动作,两个人不同神态,冷碧茶有些诧异,而欣娘子则是欣慰。 拔出剑的那一刻,两个人共同倒下去。 姜朝雨连忙去抱住倒下的欣娘子,欣娘子不停地吐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手摸上姜朝雨的脸颊,趁着气的最后一口说了句:“小雨,做得好。” 怕死去,姜朝雨会陷入到自责中,即使有些痛苦都要把这句话说完。 可说完这句话,姜朝雨看着垂下的手,心中无限的自责。声音哽咽着可惜却说不出话来。 这一天太痛了,痛到她心口此时像是被捏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利用空间位移之术,姜朝雨将欣娘子的尸体放在了尤征鸿的旁边,眼泪止不住的流。 看着谢云隐还在同曾宸华过招,便瞬移到了谢云隐的身后,拿出自己的软剑便捅向谢云隐,只可惜这谢云隐似乎有所察觉般,侧身躲了下,这才让剑偏了位置,刺中他的右心房。 谢云隐还在防御攻势凶猛的曾宸华,却不曾想何时自己身后却站了个人,剑刺出胸膛,血顺着剑鞘而滴落到地上。这剑沾有至亲之血,也有至恨之血。 谢云隐低头看向这一剑,比起痛他更想知道这人是谁,不曾想偏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可是她的眼睛充满着愤恨,仿佛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小雨······”很是疑惑地喊着,却想不起方才自己杀人的事情了。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的动作,便已明白尤征鸿已然死去,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敌人当然要自己手刃才好。 看着谢云隐一脸疑惑的模样,姜朝雨便觉得可笑至极,若不是他,师傅又怎会死,若不是他勾结最恨师傅的冷碧茶,师傅又怎么会抵不过。 那冷碧茶对师傅自是熟悉极了,又怎会放过师傅。 姜朝雨看向谢云隐的眼神深邃而冰冷,恨意掩饰不住,如刀一般凌厉,恨不得千杀万剐了他,说着的话也是带着深深的恨意,像是淬了毒一般让人难受:“谢云隐,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原先没有反应过来的谢云隐现在似乎明白了,先前所杀之人定是姜朝雨至亲之人,可是这不是他的本心。 “小雨,你听我说。”说完这句话,姜朝雨的剑捅的更深了,可是也比不上姜朝雨所看他眼神之痛。 听到这句话的姜朝雨反而觉得更可笑了,“你若是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大可闭嘴。” 恨他入骨的姜朝雨拔出剑欲想送谢云隐见阎王,可是那谢云隐身手了得,见局势不妙,放上烟雾弹便逃走了。 姜朝雨快速扇去这烟雾,却发现没有了谢云隐的身影,正欲追却被曾宸华拉住手腕。 曾宸华知晓她的恨意,可是这是一个命定之局,就算改变了还会有其他的再等着她师傅,何不直接有立功之命呢。 看着姜朝雨那猩红的双眼,脸颊处的泪水还未干,手中紧紧握着软剑,那剑尖还在滴血。 此时的姜朝雨恨不得将谢云隐的尸首拉到尤征鸿的面前谢罪,哪里顾得上这些。 “你拉我作甚,莫不是与他为伍?” 曾宸华明白姜朝雨的脑中皆是恨意,但人已逃走,若是贸然去追,恐怕被人一网打尽。 “不是,只恐有诈。” 看着这战场的人,死的死,伤的伤,没有见得哪方优胜出,不过敌方的首领已然逃走。 姜朝雨看着四周,冷静下来,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有诈,我如何不知有诈,可是师傅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姜朝雨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眶兜不住泪水一般不停地往下流。 “二皇子,可知是什么组织吗?”声音哽咽着,却始终想搞清楚究竟是谁,为何有这目的。 曾宸华听姜朝雨如此一问,不知该不该说,有些犹豫。 姜朝雨看出了曾宸华的犹豫,低眼掩饰自己的恨意,抬眼时换了种神情,嘴角衔着一丝客气的笑道:“既如此,不知道也罢,只是这支队伍看起来不单单是城外那么简单,似乎与城内人勾当,二皇子还是多防范为上。” 姜朝雨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这死伤参半的战场,一瞬间振作了起来。 弯月门死伤众人,若是她再沉溺于这情绪之中,那弯月门难以振作起来,以后江湖便少了弯月门这一宗派了,师傅苦心经营的也就不复存在了。 第44章 尽管心如针扎,尽管心焦如焚,可她还是要冷静下来。 环视这四周,一片狼藉。 她看着黎远岫踉跄着走向自己,腿上似乎受了伤,忙上前去扶住她。 “师姐!”满眼心疼地望着黎远岫,看着她嘴角的血渍还未擦去,直接用衣袖为她拭去那有些干了的血渍。 黎远岫摇了摇头,只道无事,便又再问:“掌门她们可好?” 环顾这四周,除了她们这几个平级的师弟师妹以外,便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踪迹了。不过以掌门她们的武功来看,定是不会出意外的。 可瞧着姜朝雨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眼里沁满了泪水,可又强忍着不流下。 看着她旁边这带了面具的男人好生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着姜朝雨这反应,内心不确定,一下子情绪上来了,有些哽咽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朝雨不敢直视黎远岫,她看看着黎远岫的眼睛而哭出来,只是低头回应道:“嗯。” 不敢再说其他的,她也怕自己在说话的过程中,将好不容易稳住的情绪又崩塌了。 可是这一消息对于黎远岫来说,也仿佛天塌了,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若不是姜朝雨扶着黎远岫,怕是此刻她早已倒在了地上。 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身体颤抖着,手紧紧地抓住姜朝雨的手腕,即使抓疼了姜朝雨也没有说什么。 “那掌门她们的尸体在哪里?”黎远岫强忍着哽咽,此时她只想看看她们在哪里。 姜朝雨看向城楼,黎远岫顺着她的目光看着,也明白了姜朝雨的意思。 此时的战场已经停止了,对方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这场战役以牺牲弯月门掌门以及众阁主的代价而换来的胜利。 站在城楼上,俯视下面,弯月门的人也剩的不多了。 不知那个组织的目的,但定会东山再起,可是这才是第一年,还有九年,还要守九年。 “师姐,你可知,弯月门同皇城所做的交易?” 姜朝雨说起这件事情时,一下子就让黎远岫回想起,当初众多阁主争议这件事情,就是担心,可是不知为何,弯月门接下了这个任务。 “自是知晓。” 姜朝雨看向黎远岫,有种将希望全部托付于她的感觉,“师姐,这才第一年,还有九年,我们弯月门不能让他人看不起。” 不是为交易,而是护百姓,既然弯月门有这信心,那么就要做到极致,只要还剩一个人,那弯月门都还存在。 这番话,让黎远岫明白了姜朝雨的意思,眉间紧凑,只道:“不可,你是掌门的直系弟子,你才应该继承掌门之位。” 姜朝雨很不认同这一番话,反驳道:“弯月门,只认能力,不顺位。” 但看黎远岫还是有些犹豫,姜朝雨又继续道:“师姐,我还有一层身份是姜府二小姐,不好出面,你做这个掌门最好不过了。” 曾宸华不知何时又站到了远处,静静地看着姜朝雨,即使内心崩溃可还是要安排好这一切。 许凝辉站到曾宸华的旁边,还在犹豫是否开口。 “你继续在那里待吧。”曾宸华出声打断了许凝辉的思绪,当然他也看出来许凝辉的心思了。 又继续道:“记得多协助她。”这个她,许凝辉自是知道什么意思。 待吩咐完后,许凝辉退下了,当姜朝雨回头看向曾宸华的那一刻,许凝辉早已没有在曾宸华的身边。 姜朝雨回头看的时候,心中十分惊讶但是并未表现在表面,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曾宸华,嘴上轻说“谢谢”。她想来曾宸华也明白自己的意思。 此番也多谢曾宸华了,若不是他,恐怕弯月门的伤亡会更加惨重的。 第52章 ~~~ 灵堂前,姜朝雨为尤征鸿擦去血渍,此时尤征鸿安静地躺在棺材里。 泪水如线断般,一滴又一滴地砸一下,可是却再也没有回应了。 头上别朵白花,穿着朴素的白衣,面上多些憔悴,思绪不知飘到何处,这个人如同失了魂般。 盖上棺材的那一刻,姜朝雨道:“师傅,一路走好。” 声音带着沙哑,可盖上棺材的时候,姜朝雨真正明白了此生再也不复相见了。 倚在棺材上,整个人失了力气。 黎远岫见状将姜朝雨拉开,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尽管泪水浸透了自己的衣裳,可是却未听见姜朝雨的半句哭声,一向要强的姜朝雨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了。 黎远岫抚上姜朝雨的后背,无声地安慰她。 尽管她的眼里也沁满了泪水,可是她却倔强地抬头不让那泪水落下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黎远岫何尝不懂姜朝雨呢,可是她是师姐,她要撑住弯月门,她不能再哭。 一夜过后,外人只道弯月门立了功,换了掌门,却不知弯月门死伤惨重。 姜朝雨不好在姜府消失太久,一夜过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只说身体抱恙,便将自己困于小院之中,任凭翠翠带来多少好吃的,可姜朝雨都未曾下过肚,整个人消瘦许多,翠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此,让她看着着急。 翠翠端着碗粥,站到姜朝雨的床前,细声道:“小姐,您已经没吃东西两天了,吃点吧。” 姜朝雨躺着背对着翠翠,只道自己不饿,始终不肯吃东西。 翠翠见状也没有办法,她隔一会儿便来问,可是得到的答案依旧是一样的,自家小姐一口也不愿意吃。 翠翠没了办法,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家小姐,偶尔就在小院里面踱步,让小姐自己一个人静静。 姜朝雨突然想起了师傅临终前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想拿梳妆柜里面的东西看看,转身过来看着翠翠并未在房间内,想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然沙哑。 无奈只好自己下床亲自拿,可是还没有站稳的那刻,便觉得头晕眼花,有些站不住。 正当她想扶着一旁的帘子时,一只手搭过来了,以为是翠翠时,抬头却撞进了一双极为担忧的眼睛里。 “二皇子。”姜朝雨见状想将自己的手收回,可是曾宸华却收紧了她的手,将其握在手心里。 本就担心她,内心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来看看她,可是瞧见的第一眼就让他心疼极了。 他自是知晓她不是那种任由自己自生自灭之人,但是人皆有情绪,她亦如此。 短短几天未见,人竟消瘦成如此程度了。整个人的脸颊向内凹陷,眼神也没有了当初的光彩,彷如一滩死水般。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曾宸华竟闯入自己的闺中房,此时的狼狈样怕是都被看到了。 姜朝雨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可还是被紧紧握着,曾宸华将她扶到床上走好,待看她坐好后,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餐盒放在自己面前。 先是养生粥,紧接着又是点心。 “有时候人生接受的比选择的要太多了,很多时候你也没有办法,不是嘛。”这番话安慰着姜朝雨,比起选择好像人生很多次都在学会接受。 没有办法,也无能为力。 被他如此一说,姜朝雨的眼泪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了,她其实也懂得这个道理,可就是学不会接受。 曾宸华舀了一勺粥,将其吹冷后才递给姜朝雨,“吃点吧,弯月门只靠你师姐恐怕不行。” 弯月门此时所剩之人也不多,能够挑起大梁之人也不多,曾宸华似乎也在提醒着姜朝雨,若是自己失去斗志,那只有黎远岫一个人那么也会很难。 姜朝雨试着去吃粥,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弯月门。 看姜朝雨终于肯吃东西后,曾宸华也高兴,连着喂几口给姜朝雨,似乎喂得有些急了,姜朝雨的嘴鼓囊囊的。 有些幽怨地盯着曾宸华,才让曾宸华意识到不对劲,嘴角衔着一抹笑,看着姜朝雨咀嚼完才继续。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姜朝雨就将这碗粥下肚了,但是曾宸华还想给她吃甜点的时候,姜朝雨拒绝了,她此刻有些吃不下了。 “谢谢你,二皇子。”说话的气力都有些虚弱,但好在听着比方才要好些了。 曾宸华用帕子擦去姜朝雨嘴角的残渣,反而让姜朝雨注意到了这帕子似乎是自己之前落下的了。 不过姜朝雨也当做没有看到般,忽视过去了。 见姜朝雨面色好多了,便道:“何分你我。” 这番话让姜朝雨有些羞涩,手不知何时攥紧了被褥。 曾宸华此时有些高兴,见着姜朝雨好多了自己也就放心了,不过想来自己待在她房中也有些时候了,也该走了,“看你吃得下饭,我也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来日再见。” 走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姜朝雨,“一定要保重身体。” 姜朝雨看着曾宸华的背影,应了声:“好。” 过了一会儿,确定人真的走了后,便走到自己的梳妆台旁。 许是吃了东西的缘故,此时确实要好得多,瞧着铜镜里的自己,血色都好了些。 若不是师傅那番话点醒了自己,恐怕自己要永久地在这个世界沉沦了。 之前她记得自己拿到过一本禁书,便是说的是异时空的人如何回去,可是当初放着便忘了,现如今,自己不能在这个世界陷得更深了。 另外她好像发现了,似乎使用自己那个能力,记忆就会被遗忘。 当打开那本书,映入眼帘的便是“交叉时空”四个字。 “话说,又应该怎么回去呢?”姜朝雨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不自觉地说出声来了。 方才她以为曾宸华走了,实则没有,曾宸华正倚在院后面,侧耳便能够听见姜朝雨的声音。 内心思索道:“你还是要走吗?阿雨~” 第45章 姜朝雨没有察觉到曾宸华就在窗的后面,她看着这书上所写,一字一句皆有些深奥。 她看着反而有些难以读懂,就如眼前这句,爱人之血是桥梁,姜朝雨内心思索着,莫不是爱人的血是助自己回家的桥梁? 可是又想着,这爱人的血究竟有多少用处呢。 “寻一真心所爱之人,便可交换时空。”这句也让姜朝雨着实有些不懂,若是结合那句“爱人之血是桥梁”,莫不是代表着,只要献祭爱人之血便能够回家,可是是爱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爱的人呢。 这番话都让曾宸华听了去,才让他知晓原来当初姜朝雨在自己受伤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反而变差了,所以这就是原因吗?阿雨。 若是真心爱的话,自己也是真心的,为何最后的结果却没能够让姜朝雨回家呢,这又是为什么,曾宸华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此时不能再在此时待了,得去其他地方找找出处。 “不过血是需要心爱之人自愿给予的。”姜朝雨看着字喃喃道。 能够得到血就不容易了,却要心上之人的自愿给予的,这谈何容易呢。 “小姐。”翠翠在门外喊着,姜朝雨赶紧又将书放了回去,假装对镜梳妆,这一幕让翠翠见了反而更加高兴了。 蹦蹦跳跳地跑到姜朝雨的身旁,“小姐,可是好些啦?” 翠翠拿起一旁的梳子为姜朝雨理顺乱乱的头发,此时为她梳造平时的模样。 看着翠翠为自己高兴的模样,姜朝雨也有些高兴,笑意爬上了嘴角,“许是梦魇了,方才起了之后才觉得好些了。” “可是要吃些什么?” 姜朝雨摇摇头,方才已然吃饱了,如今再吃怕是吃不下了。 “不必了,过些时候才吃吧。” “好!” 解决完那边的事情后,曾宸华又来到了长公主的住所,此时曾宸华又站到那房梁上,静待着许华浓从房中出来。 不出一会儿,便有人告知许华浓,这不,才出来便瞧见了曾宸华所处的位置。 既然人已经出来了,那么曾宸华就没有再站在房梁上的必要了,直接站在了许华浓的不远处,静静地坐下来。 许华浓又拿出自己的茶来,不过此时的曾宸华倒是没有心思再继续喝茶了。 “不必了,阿姐,此番来不过是为了打听一些事情罢了。” 许华浓自是不管曾宸华说了什么,依然照旧地将茶杯放在他的面前,嘴上说道:“昨日,张府夫人暴毙,府上的人皆披麻孝,作为好友之一,我本应该也去,只不过这身体去了倒也是添乱。” 曾宸华听着这话,内心觉得十分讽刺,谎话说多了自己竟也信了。 “阿姐,这话还是别对自己的亲弟弟说了,毕竟我什么样你也知道。”这话像是说来自嘲,但又像是讽刺许华浓一般。 确实,就连曾宸华的腿是装的,许华浓也是知道的。 第53章 “不过,我倒是想问阿姐,你与那······的关系?” 曾宸华此番来,无非就是想问许华浓的态度。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许华浓眯起眼睛望向曾宸华。 “怪我,没有把话说明白。”曾宸华摩挲着杯壁,低眉间仿佛在思考些什么,在外人看着极为严肃。 许华浓此时只是想着多瞒一会儿是一会儿,但是以自己对自家弟弟的了解来说,怕是瞒不了多久了,这不,就在自己的眼前来刨根究底了。 许华浓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转而看向曾宸华,唇角一紧,略微严肃道:“既然人死了,那么有些事情就让它随风去罢了,你又何必如此刨根究底呢。” 此番话意在于让曾宸华不要再问了,但是曾宸华岂是轻易说不的人。 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许华浓,似是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结果,不过许华浓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一瞬间,空气就这么地僵持着,氛围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曾宸华率先开口,打破这片刻的沉默,“我也不跟阿姐你打什么哑谜,此番就是为了你门中那三掌门的事情,我很好奇,为何你们会联手?” 这话反而逗笑许华浓了,“若是什么事情都让你知道,那我这个掌门做着还有什么用,直接让位好了,你说呢,弟弟!” 这番话经许华浓的舌尖后,反而有种挑衅和被冒犯的意思,如同毒蛇一般朝着曾宸华咬来。 见话还是挑不明,曾宸华就直接说了:“阿姐忙活这么久,不就是配合那人篡位嘛!” 许华浓听此话,眉间轻挑,有种被说中的心虚感,但是面上掩饰得很好,装作听不懂曾宸华的意思,反驳道:“我不知道你的意思,这个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曾宸华嗤笑,站起身来,拿起茶杯朝着地上洒去,“什么好处,阿姐自是比我更清楚。至于冷夫人的悼念我就不去了,这杯代了。” 放下茶杯转身走了。 看着曾宸华的背影,许华浓攥紧拳头,眼里迸发出恨意,原本和谢云隐达成合作,就是为了夺权篡位后,自己可以解除和亲的命。 嘴角牵扯出一丝嘲讽,真是没有想到那弯月门真是死到要护皇城那个老家伙,自己死就罢了竟然还把自己的得力助手杀死了,真是可恶至极。 如今还来自己眼前蹬鼻子上脸,真是可笑。 许华浓想着自己还有其他计划没有实施就高兴,直到曾宸华的身影都消失了,许华浓还是盯着那个位置不变,内心嘲讽道,等着吧,所以人都将此付出代价。 如今见着那谢云隐也是穿来之人,看来很多事情都不能朝着原来的路线而发展了,届时定会改变。 不过那人觉醒记忆应该晚于自己,否则他不可能定亲如此顺利,所以这篡位还是发生了,后续仍然要提防着谢云隐。 “云起,派些人去谢府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是!” 如今只能祈祷婚宴能够顺利地举行,此番以皇帝的能力根本查不到幕后之人,毕竟那谢云隐平时藏得极深,在外人面前露面很多,表面是个爱诗饮酒之人,最爱号召自己的友人举办诗酒宴了,这皇帝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为了这件事情,曾宸华思索了很久,他始终在想应该如何让谢云隐的马脚成功漏出来。 不过过些时日,似乎还有机会,曾宸华唇角一勾,想到了万全之策,眼神深邃,不知在盯何处。 姜朝雨自恢复后,这些时日都在帮着黎远岫重振弯月门,对于弯月门的情况,姜朝雨与黎远岫并未向外公开,只道掌门受伤了需要静养,于是退位换成黎远岫。 好在黎远岫的能力是大家都信服的,也没有人出来闹事。 就这样,趁着旁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弯月门正一步步重回当初的模样,当初死伤惨重,阁主都已不在,只好再选,好在其余人也是可信之人。 “师姐,这段时日你辛苦了。”姜朝雨用手帕擦去黎远岫额角的汗,面带笑容地望向黎远岫。 黎远岫望着如今的弯月门,虽有些出入,但好在一切都能够正常运转。她拉着姜朝雨的手,一切的话都藏在了她们无以言表的眼神之中了。 就这样望着,才说出了一句,“幸好有你。” 这是黎远岫的真心话,若是没有姜朝雨,她恐怕也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乱了阵脚。 望着姜朝雨消瘦的脸颊,她明白这段时日,姜朝雨默默付出了很多心思,就算再亲的人,可还是有难以说出口的话语,她藏在心中的话恐怕只会有多而不会少。 手仔细抚摸着姜朝雨的脸颊,眼神里迸发出心疼之意。 姜朝雨浅浅笑了道:“师姐,别心疼我,我现在好多了。” 不想黎远岫太多心疼自己,其实这段时日她想通了,人生要上的第一堂课便是离别,她要学会接受。 姜朝雨反握着黎远岫的手,摩挲着她掌心的厚纹,这段时日也多亏有她在。 两个人都把彼此看作感谢之人,之间的牵绊也产生的越多。 这些时日,整个京城都在为一个月后的万寿宴而做准备,即将成为二皇子妃的姜朝雨没有借口逃脱此次的宴会,毕竟届时各国来使也会来贺。 姜朝雨看着手中的请帖有些犯难,虽说她知道皇帝每年都会大办自己的生辰,不过前些年都是以抱恙的借口躲掉了,可是如今确有了层其他身份,想躲也躲不掉啊。 翠翠看着姜朝雨眉间紧凑,整个人在犯难,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家小姐,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 她也读不懂上面的字,只道听说是皇城的帖子,还特意一份送到自家小姐手里的。 可是自那帖子到了自家小姐手中之后,就一直听着自家小姐隔三差五地在叹气。 “小姐?”翠翠试探性地喊了一下姜朝雨,岂料姜朝雨直接说了出来。 “翠翠,你小姐此刻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啊!哎!”又是一声哀叹,姜朝雨背紧紧靠在椅子上,整个人耷拉着,就连那帖子都拿不好,差点就掉地上了,还好翠翠手疾眼快拿住了。 那叹息声长的足以吹灭房内所有的蜡烛了。 姜朝雨像是在自问自答般,“你知道,为什么要特意给我送一份吗?” “因为我即将是二皇子妃,这满朝文武都想要看我长什么样子,到时定要单独点我,哎!” 翠翠想要回答都没地方插空说,什么点她,定是会让小姐在人前展示的意思,看着自家小姐此时烦心事上了头,翠翠也没有什么安慰的方法。 只道:“小姐放心,到时有翠翠呢。” 姜朝雨突然一下子站起来,用手拍了拍翠翠的肩,“好,但是也没有用啊!” 那一声中气十足的好之后,紧接着又泄气了,整个人又坐下靠在椅子上,犹如失了魂。 似是想得有些烦了心,姜朝雨索性就不想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得了。” 第46章 锣鼓声起,京城中皆是一片热闹。 此次大大小小的官员皆被受邀去宴席,此时姜朝雨看着自己眼前的头冠有些犯难。 “真的又要带吗?”一脸无助地望向翠翠,可是翠翠也没有办法。 “好吧。” 认命的姜朝雨只好又带着这个压自己脖子的头冠,靠在马车厢里的时候要好些,不过下车之后才是真正的考验。 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路,姜朝雨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后又睁开眼睛,随着姜玉瑶一同入了宫。 男眷和女眷位置不同,故而所进的方向也不同,方才姜丞相同姜允信去了反方向的地方。 这一路走来,收到了不同的目光,许是姜朝雨的耳力有些好,一些人议论她的声音也被她尽收耳中,而面上不显。 “这就是姜府二小姐?不过不似之前所传的是个身子骨弱的人。” “是,但看来身子骨似乎是好些了。” “不过这二小姐有些倒霉的,居然要嫁给那瘸腿的二皇子。” 听到此话的时候,姜朝雨朝着那堆议论的女子处看了去,那群女子似是察觉到姜朝雨的目光,忙停住嘴,匆匆向前走去。 不过姜朝雨听到此话反而更有些诧异,不应该说自己享福吗?为何说自己倒大霉? 姜朝雨百思不得其解,前些时日从那些男子口中听来,倒像是自己捡了一个香饽饽,如今又能听到不同的答案。 姜玉瑶在一旁察觉到姜朝雨的心思,直接道:“如何说是别人的事,你只需要在意你自己就好。” 这番话倒像是安慰姜朝雨一般,不过姜朝雨也不是那种把这些事情上心的人,不过须臾片刻便可烟消云散。 “好。” 一个个女子往前走,那长不见底的路反而像极了深渊,路的尽头不知道是什么在等待着她们。 第54章 按照家中亲人官位,姜朝雨与姜玉瑶坐在了二排处,这一坐下,倒像是吸引了许多的目光,姜朝雨发觉似乎有很多目光都投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也不方便转身去看,不过那些目光似乎没有引得自己有任何的不适,如此便安下心来了。 与此同时,对面是男眷所坐的位置,中间隔着一处水池,之前都没有见过,似乎是为了庆万寿宴而特意凿出来的,又添活水进去,向其中添置活鱼与荷叶。 不过看上面似乎还要搭台子,阵阵迷雾,向外飘着,想来接下来的表演就是在上面了。 姜朝雨心中暗道,不愧是皇帝,玩的花样可真多,就是废民废财而已。 不敢四下打量,只好乖乖地坐在位置上,但姜朝雨的目光似乎注意到那次上座有位熟人。 摇曳的身姿带着点病气,虽有病气却也阻止不了她的气质,姜朝雨心中大惊,果然当初的猜测没有错,当初在宴会上所见的就是长公主许华浓。 许华浓似是察觉到姜朝雨的目光了,朝着姜朝雨微微颔首,笑意挂在脸上。 此番引得姜朝雨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回礼。不过姜朝雨心中更加猜测,这长公主定是一个习武之人,表面骗的了不懂的人,但是那手上的茧可骗不了她。 看来这长公主身上还有好多秘密,只要不对她有威胁,再多秘密也与自己无关。 半个时辰,宴会上的人都到齐了,此时大家都在等着那高位的尊者。 “皇上驾到!” 随着那声尖嗓划破天空,所以人都开始行礼,在众人的注视中皇帝穿着黄色礼袍,享受无上的敬意,一步一步走上了高位。 “祝皇上万福金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人随后又重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方才跪在一块不太平整的石板上了,使得姜朝雨此时膝盖处有些疼。 趁着没有人注意她,便轻轻揉了揉。 朝阳国使者上奉‘万寿无疆卷轴’,“此番是我国最高敬礼,祝皇上万寿无疆。” 此番话引得皇帝颇为满意,拍手叫好,“好好好,如此多谢朝阳国了。” 接下来的使者拿出的礼品一个赛一个的好,十全大补丹,寿辰灵芝药,上好的无瑕疵的和田玉如意等等,在姜朝雨看来简直就是从未见过,心中暗道,难怪是使者送来的。 这些看着皇帝心花怒放,连连叫好,赏赐他们上好的佳肴美酒。 “此番多谢各国使者了,不过也不能让各位使者空着手回去,上好的佳肴以及一会儿的表演,还望各位使者玩得尽兴。” 姜朝雨看着这些,就让她想起之前上学期间,领导在上面长篇大论,自己在底下打瞌睡的场景。 如今可不敢打瞌睡了,这可是杀人分分钟的君主制国家,只好强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清醒。 好在这皇帝说有表演,想来可以醒会神的。 丝竹声起,那水池中央便冒出一个女子来,身着五彩舞衣,脚踩铃铛,随着丝竹声而舞动。 姜朝雨小心翼翼地瞧看,却始终不知道那丝竹声从何处冒出,只道那丝竹悦耳,女子的舞姿动人。 面带面纱,舞动之间才可偷睹面容,可也带着些许神秘感。 这一番瞧看,反而醒了姜朝雨的瞌睡,全身心都在去睹这女子的面容去了。 整个人被她的舞姿所倾倒,若起若现的烟雾为女子增添神秘感,一会儿现于烟雾前,一会儿又躲在烟雾后,惹得皇帝心花怒放,舞毕,最先响起掌声。 众人在一旁附和着,也不知这舞是谁的主意,竟策划出如此好的一出舞。 “不知是何人的主意,竟出如此好的演出,当真让人看了回味无穷啊。” 皇帝在高位上发话了,意是要找出幕后策划之人,好好地赏赐一番。 听此话,许华浓迅速地下次高位,在台上行礼,嘴上道:“此番是儿臣的主意,此舞名为贺寿礼!” 听此一说,龙颜大悦,只道:“好一个贺寿礼,不愧是朕的女儿,可有什么要的奖励?” 许华浓摇摇头,假装客气道:“能够让父皇高兴,便是女儿所要的最大奖励。” “岂能让你白忙活,这样,朕许你一个愿望,若是想到了再来找朕。” 许华浓唇角微勾,在旁人看来以为她是高兴,实则不然,许华浓忙活半天便是等着皇帝的这句话。 皇帝虚假但也好面子,如今当着文武百官许下的事定不会变,许华浓此举是为了给自己留个后路。 “谢陛下!” 谢云隐作为文人之首,自是准备了,只见他所派之人坐于书案前,一横一捺皆有风姿,周遭的气氛都凝固了,大家屏息凝神等待着这人究竟有何本事。 姜朝雨在看的过程中,有些无趣,连打了几个哈欠,眼角泛起泪珠。 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防止自己睡过去,强睁着自己的眼睛,原在对面望着写诗的曾宸华目光转移至姜朝雨身上时,见着她眼睛欲闭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但想着自己的任务,视线撇向那写字的那人,意外对撞的那刻,那人朝着曾宸华微微点了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如此一来,曾宸华靠着自己身后的椅子,佯装一副悠闲的模样。 众人皆见那人站了起来,嘴上高喊:“祝皇上福如东海,寿比南海!” 紧接着,就卷起卷轴走向皇帝的位置。 姜朝雨见此现状,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像自己之前学过的内容,该不会下一刻就是那人把刀拿出来了吧。 不待姜朝雨继续想,那人便验证了姜朝雨的猜想,从卷轴中直接拿出一把匕首刺向皇帝。 不过有些不一样的是,姜朝雨的记忆中记得是先靠近之后再刺的,而这个人还不等靠近便亮出自己的匕首,像是给别人反应的时间。 姜朝雨瞧去曾宸华处,只见他表面惊讶实则连腿都未曾挪动一步,而离皇帝最近的便是长公主和皇后,也是没办法救到皇帝,所以在等谁? 向着别处望去,姜朝雨在暗数“三、二、一” “!” 谢云隐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用手中的长剑打掉了刺客的匕首,护在皇帝身前,长剑直指刺客的喉咙。 姜朝雨第一时间望向曾宸华,看他眼底的得意,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个局是为谢云隐所布置,目的在于暴露他会武功这件事情。 待刺客被人压制下去后,谢云隐才跪在皇帝面前请罪:“陛下赎罪,臣也不知这情况,惊扰了陛下。” 皇帝抬手道:“爱卿平身,此事你也没有意料到,既然朕无事,那便无碍。” 看着台下众国的使者,皇帝此时全身心扮演一个英明的君主。 看着皇帝这大度的模样,曾宸华忍不住在心里唾弃,就连面上都差点掩饰不住。 只好将视线转移至旁处,却撞进姜朝雨戏谑的眼眸里,那眼神似乎要将曾宸华看清。 姜朝雨用眼神示意曾宸华,表示肯定这件事情就是曾宸华做的。 看着台上的仇人,姜朝雨怎么能不恨,不过忍住才能报仇,也只好将视线转移至别处,竟意外撞进了曾宸华的眼神中。 两个人此时无言胜有言,谢云隐在外是闲散的诗人,可是如今却暴露了自己的武功,看来这才是曾宸华的目的。 姜朝雨看出了曾宸华的目的,看来方才那个人也是曾宸华所派的了。 不过他筹划这一步,看来不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才能让谢云隐在信任的程度上将那人派上用场,看着这皇帝假惺惺的模样可真是搞笑,难怪方才曾宸华都忍不住移去视线。 既然暴露了,那不如让谢云隐在皇帝面前多多表现,否则怎能对得住他一身的武功呢。 姜朝雨捏起桌上的一粒花生,看着旁处的柱子,借力绕后之后朝着皇帝的头打去。 谢云隐还在庆幸此事翻篇之后,却感知到似乎还有攻击,本能地用自己的长剑将其打掉。 此番武功全在皇帝面前展现了,不知是谁带头,竟开始鼓起掌来。 此时整个宴会上全是掌声,姜朝雨见着达到目的之后,也跟着鼓起了掌,嘴角带着嘲笑之意。 心中暗道:“既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不展示出来,多可惜啊!” 第47章 若是忽略姜朝雨嘴角的嘲笑,这番话确是夸赞。 宴会上,一众人皆鼓起了掌,就连皇帝也忍不住夸奖道:“多亏爱卿,朕才能立于此。” 谢云隐听此话,不像是夸奖,倒像是讽刺。 也是自己大意了,竟没有想好后备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姜朝雨看向曾宸华,示意他看向高位处。 谢云隐会武功的一面全然被皇帝知晓,至于其他的得看他如何掩盖过去了。 此时的谢云隐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测究竟是何人所为,先在皇帝面前掩饰过去才是上上策。 第55章 “还望皇上恕罪!”谢云隐先行跪在地上,如今宴会上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没想到自己反而弄巧成拙。 此时的皇帝全然不在乎这些,又或者说他是一个英明的君主,怎么能责怪救自己的忠心耿耿的臣呢。 在众人的眼睛中,只见那“英明”的君主扶起了他忠心耿耿的臣民,嘴上还道:“还不是爱卿,恐怕这天就要变了,何罪之有?” 随后又道:“传我口谕,谢云隐护驾有功,升为七品朝议郎。” 宴会上的人一听,表面附和着实则各怀鬼胎。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这一举竟然让谢云隐升官了。 不经意间,谢云隐往下看的目光与姜朝雨对上了,姜朝雨目光流露出的厌恶让谢云隐忙往别处望去。 谢云隐嘴边带着自嘲,他忘了自己杀害了姜朝雨至亲之人,怎么还有可能呢,真是痴心妄想。 待到谢云隐坐回自己位置后,他那吟诗作伴的好友皆凑近他,道:“谢兄,没想到你竟有如此一身好武功,真是深藏不露……” 还不等这个人说完,一旁另外一个人又道:“你懂什么,谢兄此番真是成大名人了,谢兄,你什么时候也交交我们呗。” 这些话看似是正常的恭维,可是谢云隐却听到了别样的滋味,往后只好再谨慎点为上。 谢云隐向着曾宸华处望去,却不料,那人像是一直盯着自己,视线交错间好似在道,你也只有这点能耐吗?! 这一看,谢云隐才了解到此次幕后推动之人就是曾宸华,只是没有想到心思竟然如此之深,能够隐藏这么久,久到自己竟然全然信了那人的话,才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曾宸华察觉到谢云隐的目光,拿起一杯茶就对着谢云隐,似乎这意思是在道“好身手”。 这一次宴会中,谢云隐的风头都盖过了皇帝,众人结束宴会后纷纷来恭贺谢云隐,一声声的恭贺中究竟有多少是真心的呢,皆是为利益来之人罢了。 本想不被人关注,可如今看来以后一言一行皆得注意,若是被人参一本,可就不好了。 “谢朝议郎,留步!” 这熟悉的声音叫住了谢云隐,待他回头看的那一刻,却是曾宸华站在了他的面前。 曾宸华看出了他的失望,开口道:“见着是我,似乎谢朝议郎不太满意?” 平时曾宸华只会唤自己全名,又或者唤公子,如今这样唤自己,听来十分不爽。 “二皇子还是唤我本名即可,太折寿臣了。”对着曾宸华行拱手礼,言外之意便是让曾宸华别再阴阳自己了。 曾宸华靠着自己的玉杖,,在外人看来他依旧是那个腿瘸的二皇子。 “此番不过是为了来道喜的,还恭喜谢朝议郎了。”嘴角轻轻勾起,话真的不知是真心还是嘲讽自己的。 不过话一转,曾宸华紧接着又继续道:“之前是以谢家公子的身份请的,如今谢朝议郎的身份变了,届时府上会另起请帖,还望朝议郎能够赏脸来参加我的婚宴。” 这番话像是故意在谢云隐面前再道一遍,这话犹如刀刺入谢云隐的心,面上虽不显,实则内心恨的牙痒痒。 不过曾宸华就是知晓谢云隐会如此,故又来谢云隐面前再道一遍。 “听闻先前城外似乎有人来犯,不过好在平息了,不知朝议郎可知这件事情?”曾宸华眼皮轻抬,眼神紧紧锁定谢云隐,不放过他面部那一瞬的变化。 只见他有些绷不住,低眼间调整自己的情绪,抬眼时仿佛从未听说过这件事般,所表现出来的懵懂。 “不知殿下此话是什么意思?臣先前不过是闲云野鹤般的野人罢了,好爱吟诗作对,至于这些事情,臣真是一点未闻。” 看着谢云隐的反应他便知道,两个人都拥有着前世记忆,只是看谁能略胜一筹了。 “哦,是嘛,那次战役伤亡有些严重,损失不少的人,今日所见朝议郎的武功了得,不如我向父皇请旨,让朝议郎去带军队吧。” 谢云隐不知曾宸华此话是认真或是打趣自己,有些皱眉道:“二皇子打趣臣了,人毕竟是臣带来的,结果却在宴会上出此番事情,若是皇上有事,臣便是千古罪臣了。” “臣还有事,就不在此与殿下攀谈了。”匆匆逃离,此番不能与曾宸华过多的攀谈。 看着谢云隐的背影,还有一份大礼再等着他呢。 成振门的部下来报,似乎查到谢云隐与姜允信有勾结,看来这两人的野心不小啊。 姜允信并不知晓自己与他人合谋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此时他站在姜玉瑶面前,只见他直接抓住了姜玉瑶的手腕。 “你放开我!”姜玉瑶的手腕被姜允信狠狠抓住,即使手腕处的红印极为明显,都没有让姜允信放开手。 姜允信怒目直视姜玉瑶,眉间紧凑,“你究竟还要记仇到何时?” 轻飘飘的一句记仇,把姜玉瑶处于一个嫉妒的小女子身份,不经让姜玉瑶听了带着一丝冷嘲,抬眼直视姜允信带着讽刺道:“此话真是好大哥所说,当初把人逼死的是谁,如今坐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却在这里假惺惺说我记仇,呵,真是可笑至极。” 一字字皆是姜玉瑶的真心话,话也放得如此之恨。 可那姜允信却没有半分占着他人位置的觉悟,只道:“他身体不好,熬不住这又能怪我,先前都允诺给他黄金万两,是他自己无福消受。” 咬牙切齿般说出每一个字来,换句话来说便是他破天的富贵自己接不住。 “你同他曾是好友!”姜玉瑶说出此话,想要唤起姜允信的良知,可是权力蒙蔽姜允信太久,比起好友他更在乎那只手遮天的权利。 “好友不就应该贡献嘛。” 姜玉瑶听了,只道是讽刺无异。 “呵,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就只有你自己,我也是你利用的棋子对吧。”眼中的恨意藏不住,许是太过于激动,姜玉瑶的眼角噙满了泪水,可是她却坚强地不让泪水掉下来。 看着姜玉瑶质疑的眼神,姜允信明白此时说再多姜玉瑶都不会信自己。 紧接着换了态度,委婉道:“妹妹,你是哥哥的掌中宝,其他都没有你重要。” 又朝着姜玉瑶逼近,手还不放下姜玉瑶的手腕,此时的姜允信有些病态了。 说是掌中宝,可是低头却见自己的手腕处已经非常红了,若真是视若珍宝,可成如今这模样。 不知何时,曾经事事都要照顾自己的哥哥变了,变成了现在只为自己利益的姜允信,或是从没有榜上名时父亲的责骂,又或者是其他,才让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如今的唯利益是图的姜允信。 “姜允信,曾经我答应过父亲不揭穿,但是人是有底线的,你别逼我!” 姜玉瑶使劲甩开姜允信的手,挣脱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手腕处已然红肿,不知姜允信用了多大的力气。 “就为了他?” 姜允信口中的他,是姜玉瑶喜欢的那个他,也是被姜允信篡夺位子的他。 若不是姜允信这一为,何会逼着整个府都没落了。换句话来说,就是姜府欠他的。 “你别忘了,你欠人家的!”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彼此不相上下。 姜玉瑶的眼神中更多了一份恨意,这恨意时常折磨自己,如今恨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恨不得想要捅死他。 姜允信看出了姜玉瑶的心思,拿出自己的剑递到姜玉瑶的手中,“你不是恨我吗?杀了我!” 剑尖抵在姜允信的胸口,却被衣服所隔,若是姜玉瑶狠心一点,这剑定会刺穿姜允信,让他去了黄泉。 姜允信握住姜玉瑶的手,让她的手紧紧地抓住剑柄,嘴上还是放狠话,他在想,自家妹妹究竟能够恨自己到什么程度,恨到真的想要杀掉自己吗? 这一动,姜玉瑶的泪水顺着眼角而留下来,姜玉瑶抬头与姜允信对视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手上的力气加重一些,紧紧地抓住剑柄,但是手还是有些发抖。 “你杀了我,就是为他报仇,这不是你一直想的事情吗?怎么!剑到你手中,反而不敢了吗!” 最后的话倒像是姜允信故意吼出来的,意在激怒姜玉瑶,看她究竟有多恨! 就差一点点,现在剑在自己手上,只要自己捅上去就报仇了。可是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姜玉瑶反而更下不来手,难道要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吗? 可是当初在灵堂前,喊着要杀了姜允信的是自己,可是如今下不了手的也是自己。 姜玉瑶闭上眼睛,姜允信的话确实激怒了姜玉瑶,可她在权衡,究竟是谁更重要。 看着姜玉瑶犹豫的模样,姜允信便自己安慰,一定是她舍不得自己。于是自己使劲,推着姜玉瑶的手刺向自己。 没想到这一出的姜玉瑶,放下剑柄,扶着姜允信,那剑插入了他的胸口,没想到自己还是间接地对姜允信下手了。 第56章 “哥哥!” 第48章 姜玉瑶还是犹豫,可是姜允信却直接拉着她的手刺向了他的胸膛,血液不断地流出。 这一刻,姜玉瑶不知道该不该恨了。 唤来丫鬟赶忙去叫大夫,她撕掉自己的衣袖,试图堵住姜允信胸口不断流出的血液。 可是她恨,她恨面前这人逼死了她心爱之人,可是她又恨他是对自己至好的哥哥,姜玉瑶不知道该如何做。 看着姜允信脸色苍白,一点点失去血色的模样,姜玉瑶有些怕了。 “你挺住,大夫很快就来了。” 姜允信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的意思是原谅哥哥了吗?” 姜玉瑶不语,只是让其他人将姜允信送回自己的厢房。 姜朝雨还在房间研究如何回去,却听翠翠着急跑回来道:“小姐,大公子遇刺了!” 眉毛皱起,这姜允信也属于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遇刺呢。 “怎么回事?” “听说是大小姐刺的。” “!” 矛盾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吗?想了片刻还是作罢,自己就不去参与他们之间太多的纠纷了。 “这话只许我们两人之间说就可,旁人打听便道自己不知情,知道吗?”姜朝雨放下手中的话本,严肃地望向翠翠,这小丫头平时最是热心肠,旁人说什么都信,但如今不一样了,性命都掌握在他人手里了。 翠翠知晓姜朝雨的意思,只道一句:“是,小姐。” 透过门口,望着外面,想必此时定是着急极了,来来回回的动静有些吵到姜朝雨了。 此时大夫正在为姜允信查看伤势,不过听大夫说那剑若是再插入一尺,恐是去阎王庙也拉不回来了。 姜玉瑶站在门外,姜丞相正往此处跑来看着他那风尘仆仆的模样,想必定是吓坏他了。 “父亲······” 不等姜玉瑶继续说,比话语更快的是姜丞相的巴掌,只见他怒目直瞪,嘴上还不饶人道:“姜玉瑶,你究竟要做什么,若是你也恨我,何不如来我也杀了,报了你的仇可好!” 被扇巴掌后,姜玉瑶只是偏了头,心中无限自嘲,嘴角带着一丝冷讽,抬头看着姜丞相时眼角猩红,强忍着泪水道:“好啊,同归于尽也好。” 听此话,姜丞相只觉得姜玉瑶真是疯了,“养你数载,不求你做什么贡献,如今胳膊肘倒往外拐。你就真喜欢那个男的喜欢到要亲自杀你的亲哥哥,是吗!” 亲人是永远知道捅哪里最痛的,这番话如同那把剑,倒不如方才是自己死了。 姜玉瑶垂眼,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滴下,短叹一口气,有些自嘲地笑出声来。 如此说来,倒也唤不醒沉睡的人,有些认命地道:“罢了,父亲认为我是怎样就怎样吧。” 衣袖随风吹动,走的身影毅然决然,“传我口令,从今日起,软禁大小姐在院中,任何人不得求情。”随风吹来的还有这句狠心的话。 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软禁在院中了,姜玉瑶抚摸着手中的香囊,时日有些久了,早已没有原来的香味,只是故人所送罢了。 思绪随风飘动,回到了当初才认识的时候。 “玉瑶,怎么在这里哭?” 姜玉瑶蹲在书堂的角落,刚被夫子训过的她,眼角还挂着泪水。 抬头那刻,只见白易轫背光所站,什么时候见他,他都身着素色的衣裳,眼里有些担心,手中还拿着帕子,但有些犹豫是否要递给姜玉瑶。 姜玉瑶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只道:“没事。” 许是蹲久了,起身的那一刻有些恍惚,好在白易轫扶住了姜玉瑶。 “多谢!” “喏,看你眼角都哭红了,擦擦吧。”白易轫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姜玉瑶,不过姜玉瑶只是瞥了一眼。 “不用了,谢谢。” 白易轫的手还停留在空中,见她不要也就作罢收回自己的手帕。 本以为就此作罢,没想到第二日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了白易轫放的书,上面还多了些标注,昨日夫子训她女子不如男子读书强,倒不如回到闺房去绣女红。 哭的时候她也在想,夫子说的话就真的是对的吗? 可经过一夜,姜玉瑶又坚持来书堂了,没想到昨日白易轫竟注意到了,还特意将昨日夫子所讲都标注起,转身看向他时,他似有察觉般,对着自己时,嘴角上扬,眼角弯弯。 那一刻,姜玉瑶承认自己心动了。 风吹动香囊上的穗,也吹乱了姜玉瑶的思绪,吹回了最后一次见白易轫的场景。 那时的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希望他别死。 握住他那被病折磨已消瘦的手,姜玉瑶哽咽道:“对不住,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当真是对不住。” 姜玉瑶半跪在白易轫的床边,两只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见他此时消瘦的脸颊,无神的眼睛,她的内心就无限地自责。 白易轫拂去姜玉瑶眼角的泪水,用手抚摸她的脸,此时他已经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可是想用最后的力气,安慰姜玉瑶道:“阿瑶,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怪就怪我这身体不好,让阿信当也好。” 听此话,姜玉瑶使劲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你好起来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 话虽如此说,但重头再来又谈何容易呢。 科举三年一次,要一层层通过,可白易轫看着自己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摇了摇头,似是安慰姜玉瑶般,带上了浅浅的笑容道:“阿瑶,我死后你一定不要太难过。” 这话说出来,姜玉瑶的眼泪掉的越烈,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可她还在用力想要记住眼前人的模样。 “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姜玉瑶用力握住白易轫的手,生怕下一刻他就不在了。 整个房间此时就剩他们二人,白府早已准备挂白布,只是姜玉瑶还不相信罢了。 “对不住,阿瑶。”白易轫也想活着,可是他的身体早已亏空了,用多少大补的药也补不回来。 可听着这话,姜玉瑶就难过,大声喊道:“白易轫,你这个负心汉,你不要丢下我。” 负心汉也好,是个坏人也罢,白易轫已经没办法活下来了,看着面前自己心爱之人的模样,他就觉得这世道真是残忍。 这世道也不公,三年蛰伏却被他人夺了位置,可还是最信任的好兄弟,这怎能让自己不恨,可爹不疼娘不爱,区区银两便换了位置,唯有眼前这个女子才心疼自己。 白易轫揉了揉姜玉瑶的发丝,她去为自己鸣不公,为自己争取,所以犹如蜉蝣撼树。但哪有怎样,有人能真心想着自己就好。 “我是负心汉,我们阿瑶这辈子去找个真心对自己的郎君可好。” 白易轫用尽余力看着整个房间,若不是权势不公,怕这件房间便是他与阿瑶的婚房吧。 听他这番话,姜玉瑶感到很生气,甩开他的手,坐在地上道:“你当是谁,我这辈子什么郎君找不到,你以为会挂在你一个人身上吗?我才不!所以你要好好活,看着我嫁其他郎君。” 话虽如此说,可每说一句话,眼角的泪便藏不住的往下流,一切都是姜玉瑶的违心话罢了。 可是白易轫只是静静地看着姜玉瑶,像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去记住她,半晌才道:“对不住,阿瑶。” 姜玉瑶倔强地偏过头去,闭眼的那刻,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用手随意地抹掉。 白易轫颤巍巍地想要抓住姜玉瑶的手,姜玉瑶见状也只好拉住他的手,白易轫嘴角微勾,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姜玉瑶道:“我们阿瑶,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此时白易轫整个人没了力气,用尽最后一口气对姜玉瑶道:“我爱你,阿瑶。” 若不是姜玉瑶紧握着白易轫的手,怕是早已失了力气。 整个人失了呼吸,临死前还看着姜玉瑶,到死的时候还是温柔地注视着她。 姜玉瑶转过头来看着白易轫,整个人哭的浑身颤抖,手颤巍巍地覆上他的眼睛,让他闭眼。 “我也爱你,白易轫。” 如白易轫所说,姜玉瑶确实是个不爱袒露自己心声的人,从未对白易轫说过爱他,就连第一声说都听不到了。 姜玉瑶整个人埋进白易轫的胸膛里,任凭泪水打湿他的衣襟,可是再也不会用人递手帕给自己了,也再也不会有人在失落的时候安慰自己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自己话的反意了。 “人已走,挂满堂······”做法事的在灵堂里面开始敲锣打鼓地送白易轫。 棺材盖一盖,姜玉瑶知晓再也见不到白易轫了。 身披白布,头戴白花,整个人苍白极了。 姜玉瑶跪在白易轫的灵堂前,为他烧钱纸,嘴上喃喃道:“你去那一边,不要再做一个忍让的人了。” 这白府没有几个人对白易轫是真心的,就连他的父亲也不过看他是利益所图罢了。 第57章 灵堂上真心所跪之人,一只手都不够。 “白兄,慢走,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姜允信姗姗来迟,来到白易轫的灵堂便说了此番话,这番话在姜玉瑶的耳中倒像是讽刺。 转身看向姜允信,是好几日没睡的血丝以及这几日来哭红的双眼,眼中带着满满的恨意。 “你好意思说此话!姜允信,若不是你,他怎又会死。” 看着旁处还有未燃尽的蜡烛,在意蜡烛是否会滴到自己手上,想用蜡烛杀死姜允信,但被一旁的人拉住了,紧紧不可动弹。 “你该死,姜允信,你怎么不下去陪他!” 姜允信见状,往后推几步,看着姜玉瑶此时接近疯魔的状态就觉得不可理喻。 “姜玉瑶,我才同你是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听到亲哥哥,姜玉瑶就觉得嗤笑,道:“我的亲哥哥是不会杀人的。” 姜允信万万没有想到,如今姜玉瑶竟是如此想的,没有想到她把一个外人看的比自己还重要。 看着她眼中的杀意,竟有些幻想,若是在棺材躺着的是自己,她又当如何,也是今天这副模样吗? “你竟如此恨我吗?” “恨的巴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兄妹之间反目成仇,有意思!”那白府员外在一旁看着这动静,竟觉得有些意思,没有想到这从外捡的小杂种竟能够闹得姜府兄妹反目成仇。 从那以后,姜允信几乎不着府。本是文官,可有一日在郊外,竟因为自己救了皇帝,被外派到战场助二皇子。 没想到,二皇子腿残了,他竟能够在战场立下功劳,打得外敌往外退,于是便封他为将军。 直至如今才回到姜府,没想到为谢罪亲自捅了自己。 姜玉瑶望着飞过院子的鸟儿,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被囚在这院中,再也没有飞出去过。 “大夫,我儿怎样?” 姜丞相不去理会姜玉瑶,看着此时卧在床榻昏迷不醒的姜允信,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为姜允信止住血了,此时正在包扎,见是姜丞相的时候正欲行礼,姜丞相拦住他并让他多看看姜允信。 “丞相放心,好在这剑插入不深,若是再进一尺,恐是去阎王庙要人也不给了。” 听到此回答之后,姜丞相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待到夜深,云遮蔽了月亮,姜允信缓缓醒来之时,发觉自己的房间坐着一个熟悉的人,正在慢慢地品茶。 “没想到,姜大将军真狠,若是我在一旁定会为其鼓掌。”谢云隐听说姜允信受伤之后便停下手中的事情,特意跑来嘲讽哦不,安慰一番。 姜允信将枕头塞在自己身后,慢悠悠地起来,半倚在床头,此时胸口处的伤还在提醒着他先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姜允信也不是那么甘于被人说的人,只见他反讽道:“怎么,朝议郎,何事又来我府中。” 没想到这件事情也传到了姜允信的耳中,谢云隐握着茶杯的手抓紧了,重重地拍在桌上。 “我们的任务失败了,不知大将军有何高见?” 谢云隐本就是一个随意的人,若不是当初急于拆散姜朝雨与曾宸华的婚事,恐怕就不会急于攻打皇城,没想到攻打皇城不成,反而被自己所爱之人记恨。 不过没关系,只要人在旁边就好了,心可以慢慢拿到。 姜允信听此,嘴角挂着一丝讽笑道:“若不是你着急,现在岂是这结果。” 这话说的也对,确实是谢云隐着急了,只见他望向姜允信,求取方法。 “那你道如何做?” 可姜允信似乎在卖关子,“别急,现在跟着我即可,你也大出血,得蓄精养锐。如今我正在谋求那皇帝老儿的信任,待到拿到虎符之时,便是你我攻上皇城之时。” “好!” “可,你府中那丫头?”谢云隐欲指处理姜玉瑶这件事情,从自己的密探口中听闻这姜玉瑶恨姜允信入骨,恨不得亲自杀了姜允信,如今看着他身上的伤,虽听闻是姜允信拿出的剑,但谁又能够保证姜玉瑶真的不会再杀姜允信呢。 听此,姜允信很是自信道:“不用担心,短时间内她是出不了院子的。” 让姜玉瑶放下是假,让她以正当理由被关是真。 他不想再看到那双对自己恨的目光,所以借着这个时候关着她是最好的事情。 “只要我们的计划最后能实现就好,不如我帮你把这个绊脚石解决?”谢云隐试探性地说出口,姜允信斜眼看过来,那威压看得谢云隐只好作罢。 “你们家里事,那我便不参与了。” 谢云隐有些弄不懂姜允信,爱她却又能够利用她,不过这利用似乎大于爱啊。 待谢云隐走后,姜允信才换来自己的贴身侍卫。 “大小姐现在如何?” “回主上,大小姐看起来有些难过。” 听着侍卫说难过,姜允信的心情似乎都变好了,果然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下去吧。” “是。” 不知何时,姜允信对姜玉瑶有了一种病态的爱,他不愿看到姜玉瑶对着白易轫笑,哪怕她靠近白易轫也不行。当初白易轫死的时候,他根本不难过,他在想,终于没有人能够靠近他的妹妹了。 哪怕看着自己的妹妹眼里全是恨意,他也不悔。有爱才会有恨,姜玉瑶定也是爱着他的,不然也不会在刺自己的时候没有下死手。 姜允信全然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到姜朝雨偷听到他与谢云隐的对话。 方才姜朝雨闲来无事,在府中一个人四下走走,恍惚间看见一个人的身影直奔向姜允信的院中,那人鬼鬼祟祟的模样看得姜朝雨有些怀疑。 可她记得姜允信的院中有人看管,若是没有被发现,那么定是姜允信的同谋。 她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要与姜允信道些何,“空间位移锁定,进!” 不出片刻,姜朝雨瞬移至姜允信的后院,恰好后院是没人看管的地方,当然也可能是姜允信太过于自信,想着无人闯他院中,因此才不会派人在此。 听着他们在聊之前那次战役的时候,姜朝雨才发觉原来那人竟是谢云隐,但心中又有些疑惑,他何时与姜允信勾结在一起的。 这姜允信几年未进京,他们又是如何联系的。 听着他们的计划,看来他们的野心仍然未消,看来得阻止他们,听完这些就找外援去了,好在那侍卫并未发现姜朝雨的踪迹。 第49章 不出片刻,姜朝雨来到了二皇子府,偏头望去,见曾宸华在书房正有雅致地题字。 走上前时,曾宸华似乎有所感应,抬头见是姜朝雨便有些淡定地将其盖上。 姜朝雨眉角轻挑,本无兴趣的,可见着曾宸华的动作,心生了挑逗之心,想要看清楚曾宸华写的是什么。 “二皇子,写的什么,可否一看?”姜朝雨走进书房,探身想去看清曾宸华所写何字,没看清也无大碍,目的到了就是了。 只见曾宸华将墨纸往一旁弄去,只道:“随笔写罢了,有些丑还是别看了。” “好吧。” 往后看去,发觉身后无人才道:“深夜叨扰,不过我有急事同二皇子说。” 只见那弯月藏于云中,山药探头发现不知何时姜朝雨来到了府中,还在自家主上的书房里,本想去报信的云起被山药拉住,眼神示意此时站在书房里的姜朝雨。 悄声道:“姜小姐来了,你还巴巴凑上去干嘛,若是坏了主上的好心情,你定受罚。” 原先还未注意到姜朝雨,一经山药如此提醒,才发觉姜小姐已经在书房站的有一会了,似乎还在瞧着主上书案上的墨纸。 “可?”云起有些迟疑,此时他要去汇报他新得到的消息,若是不及时汇报,怕······ 山药看出他眼中的迟疑,安抚他道:“若不是需要现在就解决的事情,迟一点告知主上又如何,这还是姜小姐第一次主动来到我们府上,你别破坏氛围。” 此话说的也是在理,云起见状只好作罢,还拉着山药离开,本想看好戏的山药不情愿地被云起拉走,嘴上还说着:“你干嘛拉我,我还想看会~” “再看,主上的剑就□□眼睛上了。” 方才主上就注意到他们了,只不过是姜小姐在他不好出手,但是不代表做属下的没有眼力见。 此时整个二皇子府格外的安静,静得姜朝雨能够听到墨汁滴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二小姐所为何事?”见姜朝雨还是有些想看自己墨纸上的字,于是迅速地转移话题,想来也是凑巧,今日有些睡不着,便在书房随意题字,不知怎地,等自己意识过来后墨纸上写着大大的“姜朝雨”三个字。 也好巧不巧,字的主人公恰好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若不是出声那一刻让他真实感受到这个人存在,他便以为又是他在幻想了。 第58章 姜朝雨示意他身后的椅子,此番位移有些耗体力,其实直到现在姜朝雨还是有些疲惫,但是她伪装的很好。 曾宸华见状,从旁处拿出一个可倚靠的椅子,上面还有垫子,坐着更加的舒服,毕竟坐下的姜朝雨也是这样想的。 “不知二小姐现在可以说了吗?” 姜朝雨看向曾宸华,有些严肃道:“二皇子认为一个几年皆在外征战的人要怎样才会勾结在京之人?” 这一说,曾宸华便猜测出来了,“二小姐的意思是,姜允信同谢云隐勾结在一起?” 姜朝雨眉心一跳,没想到曾宸华这么聪明竟如此猜出来,不过姜朝雨又想到或许是自己给的线索太明显了。 见姜朝雨的反应,曾宸华也没想到自己的猜测竟是真的,这谢云隐当真同姜允信勾结在一起了。 不过上辈子也没有这件事情,曾宸华只道不妙,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若非是······ 曾宸华抬头望向姜朝雨,直撞进她投来的目光里。 可那是谢云隐的目的,那姜允信的目的又是······ 一瞬间,曾宸华全都想通了,只是不知何时那两人便串通在一起。 果然这人还是能够懂的,不需要自己说太多。姜朝雨静静靠在椅子的时候,只道真舒服啊,像极了她那个世界的椅子。 只是自己何时才能回家呢,需要心爱之人的血,若是曾宸华的血能助自己回家就好。 夜已寐,只剩下两个不同心思的人还在这灯光的照耀下各怀鬼胎。 “没想到二皇子这么快就猜出来了。” 曾宸华从未怀疑过这二人会勾结在一起,没想到权力的诱惑还是太大了,即使到了现在这个位置还是不满意。 “不知二小姐有什么好的想法?”此番来找自己,定是为了解决问题,只是不知道姜朝雨的问题是什么。 本就有些累,不知为何靠在这椅上,竟给自己一种舒适的感觉,让她浅闭双眼道:“二皇子你也知道,这谢云隐是我的仇人,没有谁愿意看着仇人一步步登天,你说对吧。” 姜朝雨说完后,慢慢睁开双眼,目光投入到曾宸华的眼眸中,那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原以为这些天她的恨意能够减少一些,想来也是自己想错了,谁会对杀师傅之人减少恨意呢。 “二小姐的意思是?”曾宸华假意不懂姜朝雨的意思,让她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 “让他一步步看到希望却又失去。” 可谢云隐最大的希望便是娶姜朝雨,如何又能让他看到希望呢。 “可他的希望不就是······”曾宸华最后的话停在了嘴边,姜朝雨也明了他的意思,不过嘴角扯出一丝讽笑。 “从历史上,我就没有听闻过为了美人不要权力的故事。”这话说来也确实讽刺,这谢云隐想来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真是情真意切,可是不过是背了个名头罢了,倒是不就是姜允信背后捅刀之人嘛。 ‘可我不一样,阿雨。’曾宸华这话也只能在自己心中说。 低眉间思绪片刻后,抬眼间道了句:“好,那我们就这样做。”可曾宸华心中还是有些醋。 在月下,两个人商量了许多,就这样一番密谋后,两个人都有了计谋。 虽是这样应,但是曾宸华却在私下筹备婚宴时,对着手下的人吩咐道:“把这场婚宴办的热热闹闹的,一定要让京城外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 还有半月余时,云起带着一众人在城门外列成队,旁人看着这些人凶神恶煞般模样,宁愿不进城也不靠近半分。 云起见此,若不再发糖就完不成主上交代的任务了。山药在一旁看着云起着急的模样,对他道:“就你这凶神恶煞的模样,若是靠近你,指不定被砍成几半呢。” 云起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腰间背着一把大砍刀,一身黑衣,听着山药所说,不无道理。 “那应该怎么做?” 山药用两只手指提起唇角的笑容示意云起应该笑着,“笑,你们一个个板着脸,谁敢靠近,你忘了,这才是我们出任务的第一日,后面还有几次,若是第一次任务都完成不了,主上该怎么说我们。” 山药如此一说,便想到主上冰冷的口中说出“既然完不成任务就去完成体罚”这件事情就可怕,想起就让云起身躯抖了抖。 强挤笑容便挤入人群中,可那些人见云起走来,直接往反方向跑去,就这样一众人都跑走了。 云起所带的地方变成了一块空地,山药看后有些忍俊不禁。 杀人对于云起来说就是个小任务,但是和人相处就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了。 山药走到云起的身边,拍了拍云起的肩膀,摇摇头道:“看来第一护卫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会吃瘪嘛。” 只见山药去不远处,蹲在一个小女孩面前,道:“小妹妹,姐姐请你吃糖好不好。” 小女孩的母亲还是有些紧张,见一陌生女子靠近自己的孩子,不过山药又继续说道:“二皇子要娶到心爱之人姜家二小姐姜朝雨了,特来发喜糖。” 听此,那母亲才让小女孩拿了糖,这糖可是珍贵之物,若没有些许银两是拥有不了的,更别提她们这种布衣百姓了。城外的人皆听说这二皇子废了腿,却未听说要成亲了。 成亲是件好事,小女孩的母亲听了道喜:“此番多谢二皇子了。” 普通平民怎敢问二皇子成亲之人是谁,于是需要她们这些做属下的大肆传播才好。 虽不知自家主上究竟为何,但是做属下的唯命是从就行。 山药转身,挑眉看向不远处的云起,示意他不行。 云起被挑衅到了,心中有了斗志,但是当他一靠近那些百姓之时,那些百姓便四处逃窜,不止他,除了山药其他人也是如此。 回城之时,山药在云起面前摇了摇自己手中的袋子,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了,但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是炫耀之事。 “你也知道我今日发完了呀!”此话说的极为挑衅,让云起心生想打山药的心思。 紧紧握住拳头,心想下一次换身装扮再去。 曾宸华还在布置整个院子时,只见二人回来时气压有些不对劲。 云起整个人便是死气沉沉的模样,而山药此时笑意都快溢出脸颊了。 停下手中的活,看着二人。 “今日可还顺利?” 山药率先开口,道:“回禀主上,今日一切顺利。” 曾宸华看向云起道:“可看他似乎~” 山药凑近曾宸华道:“主上您有所不知,他这身衣服太可怕了,把小孩都吓哭了。”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看着云起笑,云起有些怒但是也不敢说话,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看着两人的笑容,云起发誓下次定要他们刮目相看! 第50章 到了第二日,此时众人准备出发,却见云起迟迟未出现。 山药还在想是否是因为昨日取笑得有些过分,才使得云起今日未出现。 等待一会儿,都没有见云起出现便准备出发。 “我来了~” 束起马尾,发带随着他跑动的身姿而飘动,众人回头才见云起换下他那身死气沉沉的衣裳,此时见着颇有些少年气。 一身浅青色绣云纹宽袖锦衣,配上云起洋溢的笑容倒让山药有些看呆了,这还是山药第一次见云起此番模样。 一旁的人打趣云起,纷纷都想不到云起是何时买了这身衣裳的。毕竟在众人的印象里,他整日着深色衣裳,今日一见到有所不一样。 山药的肩突然被云起一拍,使得她从惊呆的思绪里收了回来。 “小爷,这么帅,没有见过吧。” 见云起那得意的模样,倒让她想要夸赞的语气停在嘴边,反而有些酸酸道:“帅,帅,路过的犬见到都要跑上来咬你。” 这一说,山药的肩膀又被拍了,许是云起没有控制力气,这一拍重的山药皱起眉来,恶狠狠地盯着云起。 云起一见,直接往门外跑,嘴上还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山药直接追上他,“你不是故意的,你跑什么!” 直到袋中的喜糖都发完之后,云起才放下心来,果然今日这装扮就是要亲近一点。 侧身望去,瞧着山药手中还有些许,此时炫耀之人已然变了,云起嘴角扬起笑意,见山药看向自己的时候也学着昨日山药的模样摇了摇袋子。 山药见状眯起眼睛,偏头去不再看着那得意的云起。 “那人手中有白送的糖。”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堆人转身直奔着山药去,山药还在哄着一旁小孩收下之时,只见一堆人都朝着自己跑来。 云起此次出门并未带上他的武器,下意识也向山药跑去。 山药让小孩拿好糖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旁处,一堆人都扑了个空。 只见山药站到了一旁的石狮子头上,俯身看着那些人狼狈的模样,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一声,如今场面有些混乱。 第59章 一堆人皆围着山药,可山药也不是吃素的。 作为成振门的人,若是连这群人都对付不了,岂不是白待了。正准备下手之时,意识到这些不过是贪婪的百姓罢了,便收起了手中的毒粉。 既然他们想要,何不如直接撒给他们。 “既然你们想要,别去那里拿。” 眼睛撇着一处人较少的地方,便尽全力抛向那处。 那些人一见,高兴极了,纷纷跑向那处,手上还不忘拦住旁人。 山药跳下石狮子,拍了拍手掌上不存在的灰,云起立马走到山药旁边。 “没事吧?” 山药扬起笑容,摇摇头道:“无事,走吧。” 姜玉瑶在马车里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瞧着山药的背影有些熟悉,似乎是之前宴会上跳舞的那人。 此番出行是她求着父亲,她不愿待在院中,只求去金城寺悔过。 姜丞相岂不知姜玉瑶的意思,她想去那也就随她吧。 姜玉瑶偏眼示意一旁的随身丫鬟青烟去打听一番,若不是方才的哄抢,马车已在去金城寺的路上了。 此时姜玉瑶放下帘子,在马车中静静等待着青烟的回来。 半月重回姜府,此行不过是为了求个内心宁静罢了。 “可有什么?” “回小姐,听说是二皇子的人在外发喜糖。” 听到此,姜玉瑶蹙眉,内心更有些不解,抬眼望着青烟道:“喜糖?” 青烟又继续说道:“听说那些发糖的人,格外强调是和姜府二小姐成亲。” “原来如此。” 蹙的眉慢慢缓开,内心自是理解曾宸华的做法了。 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这二皇子竟如此重视我这个妹妹。” 掀开帘子,方才山药等人所站的位置早已没了她们的身影,姜玉瑶看着其他人笑嘻嘻地拿着喜糖的时候,才想明白原来之前,姜朝雨陷入麻烦的时候也是曾宸华救的场。 此时外面早已不拥挤,众人自己忙自己的。 “走吧。” 马车的轮子滚出一个个向前的印子,姜玉瑶也没有想到这二皇子竟如此重视自己的妹妹姜朝雨,公之于众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青烟,你倒认为此事如何?” 毕竟也是跟了姜玉瑶十年的贴身丫鬟了,就连姜玉瑶一个眼神都知道的青烟更不提这话了。 “青烟认为此事有些风险。” 这话倒是出乎姜玉瑶的意料之外,甚是好奇青烟的看法。 “哦,你倒如何觉得?” 青烟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就是陛下下的旨,不说整个国家皆知,但好歹整个京城之人皆会知晓,可是二皇子在城外此番,定是有目的的。” 姜玉瑶明了青烟的意思,又道:“但你不觉得,这是二皇子重视妹妹之举吗?” 青烟摇摇头,低垂着眼但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据姜玉瑶所知,这喜欢姜朝雨之人恐不止那二皇子一人,此举无非就是向旁人道这姜家二小姐是他二皇子一辈子的妻子嘛。 不知是谁念叨着自己,姜朝雨愣神间打了好几个喷嚏。 让一旁的翠翠见了,有些担心,“小姐,莫不是受了些许风寒?” 姜朝雨摆了摆手,这几日都未曾出过门,将自己困于房中,岂会感染风寒,许是有人念叨自己。 看着自己手中所绣的鸳鸯帕,就差几针就好了。 一旁的翠翠凑上前来,看着自家小姐绣的小鸡还蛮好看的,想要拍自家小姐的马屁,“小姐,你绣的小鸡可真好看。” 听这话,姜朝雨回头望向翠翠,将那手帕凑到翠翠的眼前,又道一遍:“你说这是何物?” 翠翠眨巴眼睛,老实地说道:“小鸡啊,小姐你绣的超像。”说着还不忘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表示自己的十分认可。 “而且小姐你都不曾学过几日绣工,竟绣的如此之好。” 这话说的姜朝雨不知是笑还是哭了,将手帕拿回自己眼前,仔细琢磨着,不死心地问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像鸳鸯吗?” 这话一出,反而让翠翠有些疑惑了,但是翠翠反应贼快,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改了口道:“是鸳鸯,奴说错了,小姐你绣的真像。” 这改口改得快的,也无法弥补了。 姜朝雨有些丧气,没想到自己绣了半天居然是个小鸡。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能够绣两个这么像的小鸡也是很厉害了。 既然绣的不想,姜朝雨也失了兴趣。 用手撑着下巴,思绪飘向别处,半月之后便是她与曾宸华的大婚了。在现世还是大学生的她,如今就快要嫁人了。 手的旁边是前几日府上准备之后送来的婚服,手抚上那婚服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自从发觉能力用多之后会丧失现世记忆,她便把她所记得的全部写于话本中。 在旁人看来,只道她贪看话本。 姜朝雨始终再想,之前看的那个方法可行吗?可是除了那个方法,她便没了其他法子。 正当手挪开之时,余光中看见窗前出现一只信鸽,自从师傅去世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信鸽了,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翠翠将信鸽的信拿到姜朝雨的面前,待姜朝雨打开信时,只见“速来,城外西南处”四个字。 眉心紧蹙,心中有丝不安,可是弯月门出了事情? “翠翠,记得替我打好掩护,我去去就来。” “好。” 待翠翠走到门外后,姜朝雨才再次用技能,“空间位移锁定,进!” 此次姜朝雨位移到之前的位置,可距离城外西南处还有些许位置,不过够她缓一会儿。 她记得不错的话,城外西南处似乎有颗柳树,之前还是因为救人才知道那位置的,如今又出何事了。 走了一会儿,瞧见前方似乎有一人站在那,这背影有些像许凝辉。 姜朝雨走近后,试着喊了句:“师弟?” 只见那人听到声音后,有些反应但依旧不转身。 姜朝雨更有些疑惑了,可四处瞧看只有面前之人,“你唤我来是所为何事?” 那这人定是飞鸽传书之人,只是不知他究竟所为何事? 一步步地靠近眼前之人,那人似乎在听声辨位,待姜朝雨离他不过几步之遥后,直接转过身来,双手握住姜朝雨的肩膀。 “小雨。” 姜朝雨被这迅速的动作吓一跳,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谢云隐。 可是只有弯月门才有飞鸽传书,也只有弯月门才知道自己的住处,为何谢云隐出现在自己面前? 姜朝雨甚是不解,可是一时之间竟挣脱不开谢云隐的手,抬眼间慢慢的恨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 姜朝雨原以为谢云隐只是谢府浪荡不羁的公子哥罢了,平时素爱吟诗作对,可是那日城门外一看,不是的。 谢云隐并不正面回答姜朝雨的问题,看向姜朝雨的眼神充满着爱意。可是这爱意让姜朝雨看了令人作呕,他简直就是不达目的的恶人。 “小雨,不要嫁给曾宸华好嘛,给我走。”那眼神中充满着渴望和珍视。 姜朝雨还在试图挣脱开谢云隐的手,奈何他的力气太大了,且他有心困住自己,更加挣脱不开,此时姜朝雨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处一阵阵的痛意传来,于是放弃挣扎。 “你是疯子吗?” 这话像是戳中了谢云隐,看着他笑了起来,笑的有些恐怖。 “小雨,只要能够得到你,疯了又怎样!” “你知道嘛,你是我人生中第一个认真对待我的人,我爱你,小雨。” 原本是恨意,此时又转为不解,她十分不解为什么谢云隐这么想要得到自己。 “可是我不爱你。” 可谢云隐已经不在乎这些,只要姜朝雨能够不嫁给曾宸华,什么都好说。 “没关系的,小雨,只要我爱你就好。” 看着他此时病态的模样,姜朝雨不知道为何谢云隐对自己这么着迷。 刚才放弃挣扎之时,察觉到谢云隐手上的力气小了些许,一下子挣脱开,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打得他嘴角都出了血。 “谢云隐,你清醒一点,我是他人妇。” 谢云隐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方才受的不是一巴掌而是姜朝雨的抚摸似的。 看着谢云隐那模样,姜朝雨觉得他简直就是无药可救,不过她似乎感应到附近还有人靠近,来的人似乎还不少。 趁着谢云隐愣神间,姜朝雨想要逃走,不过刚刚转身便被谢云隐用软剑拦住。 “小雨,想去哪里?” 看着他手中的软剑,姜朝雨眼神中充满着震惊。 这明明是她师傅的武器,谢云隐又是从何处拿的,另外她还未问他,他又是从何处知晓弯月门的信鸽的? 看着姜朝雨的反应,谢云隐嘴角扬起,眼神更是藏不住。“小雨,若你跟我走,我便把这个给你。” 第60章 此番走了,不知会被谢云隐关在何处,这根本不可能选。 “你做梦!” 拿出自己的软剑同谢云隐对打,谢云隐的武功低于姜朝雨,处处首选,不过片刻手中的武器便被姜朝雨夺走了。 被姜朝雨打得连连退后,有些踉跄。 “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小雨!” 拍手之间,四面八方皆出现蒙面人,方才感知果然没错,难怪这些人不出现,原来是等着谢云隐的号召。 只见蒙面人皆围着姜朝雨,谢云隐在外围说道:“小雨,只要你肯跟我走,我便让他们走。” 姜朝雨才不做这样的选择,只见她话也不说,飞快地巡视周围,找到突破口,打得蒙面人一个措手不及。 “追!” 顺着突破口走,进城的路被他们拦死了,找到的突破口也通向更远的郊外。 借着树木遮挡,姜朝雨只能飞快地向前跑。 跑到一个熟悉的地方后,她发现前面似乎是之前的地下通道。 不知道那机关是否被毁,不过谢云隐应该不知道那个地方。姜朝雨有些懊恼,为何方才不问他是如何知道信鸽的。 快速偏头望去,一众人追的甚快,她只能在逃跑的过程中,砍断树枝拦住那些人,不过也不行。 姜朝雨抬眼望去,那块石头到了,背后便是那机关了,希望那机关还在······ 第51章 待人绕过山后,却发觉找不到姜朝雨的身影。 一众人环视着这四周,无一能藏的地方,可是姜朝雨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待到谢云隐追上的时候,只见到一众人在四处寻找。 “人呢?” “回主上,我们追到此就找不到姜小姐了。” 此番话一出,谢云隐十分生气,直道:“没用,一个活生生的人都能跟丢,给我找!” “是!” 他们此时搜寻的人已经到了洞底,没想到何府还是没有将这个毁掉。 顺着记忆中的地方往前走,曾经放在地上的金银珠宝已然不见,如今看着全是空的,想必他们发觉此处地方不适合交易,换了个地方吧。 地上那堆人定还在找自己,此时出去太过于冒险了。若不是逃离的时候,耗费太多精力,她此时便可用异能逃离。 洞里有些黑,姜朝雨待着也不知是过了多少时候。不过她还记得似乎还有个洞口能够通到地上,并且离自己掉下来的地方还有些远,他们定不会找到那的。 “在此处守着。”这么大的地方,人不可能这么快就消失,定是附近有机关。 谢云隐巡视这附近,依旧没有找到机关,但是他瞧着这地似乎有所不一样,若是不细看便不觉得有什么,可若是仔细瞧看便知它有一条明确的走向。 顺着走向,走到一处便消失了。 谢云隐轻勾唇角,看来这应该是出口。 半蜷曲着腿坐下,撑着自己的脸,眼神紧紧盯着,他不信姜朝雨不会从这里出来。 在地下的姜朝雨岂料到谢云隐猜出来了,还就在自己即将出去的洞口静静地等着自己呢。 为防止谢云隐他们还在原处等自己,在地下待了一会儿才敢掀起盖子。 光照在她身上,她看清了外面的世界以及······谢云隐! 他满脸笑意还对着自己挥手,突然间,抓住了自己的手。 预判了姜朝雨的动作,使得她无法再回到底下。 当手腕处传来阵阵痛意的时候,姜朝雨发现还是躲不过谢云隐的追逐。眼带恨意,恶狠狠道:“谢云隐,你放开我。” “你都不叫我小鱼了,小雨。” 看着他眼神中有点落寞,但是那又怎样,要同情敌人嘛。 “你是怎么知道弯月门的信鸽的?”既然逃不掉,那她就要弄清楚这一切的来源。 果然,她师傅的事情就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只要用弯月门的东西她定会上钩。 “你跟我走,我什么都告诉你。” 谢云隐似乎是知道姜朝雨的顾虑,嘴上又补充道:“放心,我定不会对你怎样。” 看出姜朝雨还在顾虑,谢云隐直接放开她的手,因为他料到姜朝雨定会跟自己走。 “你若是不放心,那你便走吧。” 抓着自己的手没了,按理说自己此刻应该是火速逃走,但是谢云隐给出了更大的诱惑,她没办法走,也只能跟着他走了。 “好,我跟你走!” “不过在走之前,我得将你的眼睛蒙上。”不知何时拿出一条手帕,说着就想蒙上姜朝雨的眼睛。 姜朝雨见状往后面一躲,“莫不是怕我跑了不成?” 本以为谢云隐会用其他理由搪塞自己,没想到他直接就承认了。 “没错,辛苦勾来的人,可不能这么快就跑了。” 姜朝雨颇有些无奈,一把夺过谢云隐手中的手帕,“既然如此,我自己来就行。” 看着她蒙上眼睛后,本想牵着她的手,可是一拉的时候便被姜朝雨甩开了。 “谢公子,男女有别,更何况我是即将出嫁的人,还是别太亲密为上。” 姜朝雨侧身站着,用耳朵判断谢云隐的方位。不过谢云隐听着她那句即将出嫁就来气,还是一把扯着姜朝雨的袖子拉着她往前面走。 见不是拉手,姜朝雨觉得拉个袖子也不伤大雅,只是似乎快走了半个时辰了,谢云隐还在拉着自己走。 若是走这么久,就不能骑马或租辆马车嘛。 “话说,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到吗?” 听姜朝雨如此一说,谢云隐停下脚步,姜朝雨见他停自己也停下,离谢云隐有些距离。 “小雨可是累了?” 姜朝雨长叹一口气,难道走这么久这谢云隐不累吗? 又听谢云隐继续说道:“小雨即累了,我们便停下来修整片刻。不过小雨放心,再走不远,就到了驿站,到那时我们便可以乘马车了。” 既然停下来,姜朝雨就想摘下这手帕,可当她的手触碰到手帕的时候,谢云隐就拉住她的手。 “即使停下也不能看。” 姜朝雨听着附近的风声,若是进城,此时定是人声嘈杂。但附近唯有风吹动叶子的声音以及他那群部下在后面跟着的脚步声。 以此推理,定是朝着郊外走了,姜朝雨眉心一蹙,心想不对,这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到,究竟在哪儿。 可谢云隐又说不远处是驿站,莫不是要去旁的国家,可离的最近的便是初国。 “我们要去哪儿?” 见人已经在旁边,谢云隐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直接和姜朝雨说,“我们去初国。” 此话一听,姜朝雨直接扯下手帕,许是方才一直用手帕遮着不怎么见光,此时有些刺眼,看着眼前的谢云隐道:“你疯了,初国和我们国家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敌人,你要投敌吗?” 谢云隐也没有想到姜朝雨的反应这么大,他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初国答应他给他好处。 “小雨,这怎么能算投敌,我只是同初国是盟友罢了。” 姜朝雨还是无法理解,满眼不解地看着谢云隐,试图看出谢云隐是说谎的痕迹,可是他满口都是想着自己的利益。 眉心紧蹙,环视着这附近,她从未来过这里,所以逃走也不知道该往那个地方跑。 本以为跟着谢云隐走,也不过就是在这附近罢了,最多不出国。还是没有想到啊,他竟如此。 “你骗我!” 看着姜朝雨眼中的不解和气愤,谢云隐也不恼,带着笑意抓住姜朝雨的手道:“小雨,我从未骗你,我只是想同你成亲罢了。” 姜朝雨才不听这些辩解,这真的是爱吗?她不信,除非······ “若你真的爱我,何不如取出你的心头血,若是取出来我便信你是真的爱我,我便跟你回去成亲。” 一旁的手下听着都在纷纷劝谢云隐,“主上,不可!” 谢云隐垮下脸来,一个眼神斜去,便叫他们闭了嘴。看向姜朝雨的时候,又满面笑意,听着她那番话,十分高兴,“小雨此话可当真?” 姜朝雨想着谢云隐定不会为自己付出到如此地步,便点了点头:“自是当真!” 手往一旁伸出,等待属下把刀递到自己的手中,眼神却还是看着姜朝雨。一旁的手下有些犹豫,迟迟不肯把刀拿出来。 “我的话也不听了,是吧!” 直到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才拿出刀来。 “只要是小雨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哪怕是我自己的性命。”谢云隐满眼皆是姜朝雨,假如姜朝雨此时想说要他的命,他也真的愿意。 在姜朝雨眼里看来,谢云隐就是个病态的人,想要什么的时候就会不达一切目的去拿到,可在这过程中,他从不在意他伤害了多少无辜的人。 看着他一点点地掀开自己的衣服,姜朝雨眯起双眼瞧着他,她倒要看看这谢云隐究竟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第61章 缓了口气,发现此时自己并不是很疲惫了,看来待会就可以利用异能逃走了,不过需要一个契机。 待那剑尖抵到胸口时,谢云隐观察到姜朝雨还是没有什么动作,抬头望向她。 姜朝雨有些不解,开口道:“怎么,你自己说的可以,到现在要反悔了?” 这话说中谢云隐的内心,直接将剑尖插入胸口,直到有血流出,谢云隐才笑了。 看着那血,姜朝雨似乎还记得那本书上曾说,要将心上人之血放于自己的额间,若是谢云隐的血没用,那么看来得是自己的心上人。 姜朝雨一步步靠近谢云隐,惹得一旁的属下有些着急,想制止被谢云隐拦下了。 用手接住谢云隐的心头血,轻轻一抹,谢云隐不知道姜朝雨此举意欲何为,“小雨这是?” 姜朝雨等待片刻,发觉还是没有变化,睁开眼依旧是谢云隐站在自己面前。 趁着谢云隐还在看着自己愣神,握住那插入谢云隐胸口的剑柄使劲一捅,反应过来的谢云隐忙停住,另外一只手打中姜朝雨的胸口,力气之大让姜朝雨差点吐出一口暗血。 姜朝雨见此没用,转身便向后面的树跑去。 方才趁着谢云隐与手下谈话的时候便想好了对策,也看到了这片森林是最遮蔽的,最能够掩饰住自己身形的。 谢云隐此时正在大量失血,一部分人留下来照看谢云隐,而剩余的一部分人追逐姜朝雨。 “空间位移锁定,进!” 人已经瞬移到了旁处,让那后面的人扑了空。 可惜自己这异能发挥越来越短了,原本她想瞬移回自己的院中,但是抬头那刻却是今日所来的那颗柳树下。 身体太过于虚弱,那口血直接吐在了柳树的枝丫上。 无所谓的擦了擦嘴边的血,回头望身后空无一人,姜朝雨心中的担忧便放下来了。这么远的距离他们定追不上了。 方才她捅的力道,谢云隐就算不死也要养许久的伤了。 但是没想到谢云隐那一掌的力道那么大,到现在她还有些喘不过气来。 人靠着柳树,此时过于虚弱了,不过她要赶紧回到府中才行。 向前走的时候,人有些踉跄,但还是强撑着往前走。 人虽有些虚弱,但是她能够敏锐地感受到身后似乎来人了。 按理说应该不可能,但是自己的感觉是没有问题的,不过来的人似乎不是很多。 她只能强撑着往前面跑,让人看到了才会让他们有所顾忌。 “你往哪里跑!”手腕处被人拉住,姜朝雨心中大惊······ 第52章 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这声音听着十分耳熟。 不过这人拉住的力气有些小,浅浅动一下都可以挣开。 拿出自己的软剑,转身那刻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曾宸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忙收住手中的软剑。 长呼一口气,“是你啊。”语气中是姜朝雨未曾察觉的窃喜。 本以为自己在外人看来还好,但是从曾宸华的视角处看便是额间和嘴角的血干涸了,整个人苍白无比还在那里傻笑,手中的软剑也拿不稳。 忙上前一步扶住她,“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听着曾宸华说伤重,姜朝雨感觉自我良好,就是跑的有点累了,其他并无大碍。 拍拍胸脯说道:“没怎么受伤,还好~咳咳······” 姜朝雨拍的时候忘记自己被谢云隐打在胸口的那一掌了,方才证明的时候力气有些大,旧伤上又添新伤了。 看着姜朝雨此时的模样,曾宸华便知道姜朝雨是在逞能了。 今日本想来看山药他们做任务,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姜朝雨竟然从他面前出现了,想必定是用她的技能吧,老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还说没受伤,你嘴角的血都还没擦。”说着,便用自己手中的帕子为姜朝雨擦去,还拿到姜朝雨的眼前给她证明看。 姜朝雨看后,眼睛有些不自然向别处瞟,自己也没有想到嘴角还残留着血。 “谢谢哈。” 不知该说什么,但还是要多谢人家,此时自己身边有人了,就算他们追上来也不怕了。 不过姜朝雨见着曾宸华没有拄他的玉杖,想必也是悄悄出来的。 眼神乱瞟的时候,瞧见了山药和云起,不过二人此时正在和一旁的百姓攀谈,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聊的旁人笑的甚是开怀。 姜朝雨示意曾宸华看向山药他们的位置,“他们这是在?” 眼神带着些疑惑,都忘记了曾宸华还握着她的手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 可是这番话,姜朝雨是不信的。小事曾宸华怎么会站在这里呢。 凑近曾宸华,想看看他说的是否是真的,“真的吗?” 微风拂过姜朝雨的发梢,顺着方向打在曾宸华的脸上,突然来的痒痒让曾宸华不知道是脸痒了还是心痒。隔得近了还可以闻到姜朝雨身上的淡淡香味,像是梨花的味道。 姜朝雨此时才发觉她的手腕还被曾宸华抓着的,忙松开他的手,看向别处。 曾宸华有一瞬愣神,反应过来后糊弄道:“自是真的。” “你今日是为何受伤?” 一听曾宸华提起这个事情,姜朝雨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起这个我就气,那谢云隐究竟是何手段,居然知道弯月门特有的东西。” “哦?”曾宸华听到此,眉毛轻挑,眼神中带着一丝耐人寻味。 可看着曾宸华神情复杂的模样,定是知道些什么,她想从曾宸华的口中探索些真相。 “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一抬眼便撞入姜朝雨探索的目光中,曾宸华还在思索这件事情该不该说。这些事情他记得前世并未发生过,想必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谢云隐故意为之。 可看着姜朝雨的时候,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不知为何,姜朝雨觉得曾宸华是一个比较可信的人了,于是又抛出信息。 “那你可知初国与谢云隐同盟的事情?” 此话一出,曾宸华满眼不可信,眉头紧蹙,“此话当真?” 看着曾宸华这反应,看来和自己一个想法,方才猜测的时候也是十分不可信,可是见谢云隐亲口承认后,她才觉得他疯了。 “当然,从他口中亲口得知。” 看来事情的走向变了很多,不能墨守成规。 曾宸华从怀里拿出丹药来,递给姜朝雨,这一操作反而把姜朝雨看呆了。“你是不是随身携带药?”从一开始到现在,曾宸华仿佛就像是一个行走的药房般。 “以前练武会受伤,所以就习惯随身带着药了。”抓住姜朝雨的手腕,将药放在她的手心中。怕她不收,还强调道:“吃了药便好多了,不然你带着一身伤回府中定会被人怀疑的。” 这话诚然没问题,姜朝雨眼眸微动,心中有了不一定的感觉,她也不太清楚。 仰头直接咽下药,许是心理作用,吃下药之后自己反而没有那么痛了。 “帮了我这么多,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眼眸中闪着光,看着曾宸华的瞬间都是带着笑意,其实她真的很感谢曾宸华。 刚开始因为误会她还有些讨厌曾宸华,结果在接触的过程中她发现其实曾宸华是一个很真诚的人。 只要她高兴,自己便高兴了。 “你连我的命都救回来了,这些帮忙算的了什么。” 这番话说的,姜朝雨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看你受伤了,我送你进城吧。”曾宸华率先开口,此时见她没有面纱,京城些许人是见过姜朝雨的。虽说不大可能,若是万一撞见就糟糕了。 响指一响,不知云起是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还架着一辆马车前来。 “姜小姐。”见状下车行礼,随后又对曾宸华说:“主上,今日的任务已完成,不知下一步?” 看着云起身后的山药,姜朝雨笑吟吟地对着打招呼。 “先送到姜府不远处的地方。” 曾宸华回头还看见姜朝雨对着山药打招呼,便提醒道:“阿雨,上车。”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被曾宸华喊住,愣了一瞬,回过神来赶紧回应道:“好。”上马车之前对着山药挥了挥手。 这一挥手让云起也有些好奇,跟着马车行走,侧身在山药旁边耳语,“你何时与二小姐如此亲昵了?” “女人的事,男人少管。”没想到山药直接都不说,而是转移了话题。 云起见状也无法,只好慢悠悠地跟着马车往城内走。 另一旁,曾宸华才把姜朝雨抚上车,见她没什么不适就放心多了。 “此时觉得如何?” 曾宸华凑近姜朝雨,询问她的伤势。 不过姜朝雨感觉还好,或许是曾宸华的药太管用了吧,此时她没什么不适。摇了摇头,嘴上还在夸赞曾宸华的药,“二皇子,你的药可真好,不过便可就感觉如初了。” 第62章 “是嘛。”听着姜朝雨的夸赞,曾宸华也不觉有什么可骄傲的,只要她没事就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姜朝雨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偌大的马车内只剩下了呼吸声,姜朝雨感觉略显尴尬,只好将目光转移至这马车内的装潢上。 说来也是神奇,姜朝雨感觉这每一处都充满了熟悉的感觉,似乎自己曾经坐过一般。 若是跟着感觉走的话,想必她面前的抽屉里面定是装了药品。抬眼撞进曾宸华的目光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道:“殿下,我可以打开这个吗?” “在这马车上,阿雨想打开哪里就打开哪里。”包括我的心······ 还好姜朝雨没有读心术,否则听到这句话便觉得像她们那个世界的土味情话。 既然曾宸华这么说,那她也不客气了,直接就打开了面前这个最近的抽屉。仅仅拉开半扇便药味扑鼻,姜朝雨眉心微蹙,直到全部拉开看清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感觉没错。 可是姜朝雨又十分不解,为什么感觉对了呢,难不成自己真坐过这个马车。 “敢问殿下,这辆马车是何时存在的?” 不知道姜朝雨突然问这是何目的,但是他还是直接说了,“去年购置,不过没坐过几次。” 这番话使得姜朝雨更加疑惑了,若是穿来之前,那她有借口说是原身的记忆,可是去年她便已经在这个世界了,为何? 姜朝雨还是想不通,凭着感觉她又继续打开厢内的其他抽屉,无一例外全部验证正确。 心上涌上一团迷雾,将她一层层包裹着她没有办法逃出来。 眉头紧凑,思绪跑向别处,眼神盛满了不解与担忧。这种感觉让她抓不住,更让她没办法解开。 “阿雨,到了。” 曾宸华方才没有注意到姜朝雨的异样,不过停车后才注意到她心事重重。喊声喊回来了姜朝雨的思绪,抬眼又撞进了曾宸华担忧的眼神里。 “怎···怎么了?”眉心舒展,一脸懵懂地看向曾宸华。 “方才见你心事重重,可是又想到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到了吗?” “到了。”曾宸华没有继续追问姜朝雨,既然她不想说,那也就作罢。 “那我下车了,还是想再说声谢谢。”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许是姜朝雨还没有从方才的思绪里出来,连曾宸华这句类似告白的话语也没有听清。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背影,吩咐山药在后面跟着姜朝雨,顺利到姜府再回来。 望着她的背影,曾宸华想起了上辈子,可就算到了最后,也没有察觉姜朝雨有觉醒前世记忆,这一世会有所不同吗? 眼神中带着看不懂的深意,若是阿雨觉醒记忆他该高兴还是难过呢,可她觉醒了记忆会怪自己吗? 嘴角带着些许讽笑,罢了,阿雨开心就好。 “主上,大皇子那里急召!” 第53章 听此,曾宸华眉头轻挑,收回目光,“走。” “是!” 姜朝雨回头之时,曾宸华等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不过她并不急于回府,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要去寻清楚为何谢云隐知道弯月门这件事情,不过谢云隐被伤成那样,想必最近定不会作妖了。 不出半刻钟,曾宸华便出现在大皇子曾奕阳的府中。 不同曾宸华,曾奕阳在十年前便开始装病。 曾奕阳,同曾宸华一般高,许是长时间装病,眼角染着一丝病气,身姿羸弱,不过脸棱角分明,一双狭长凤目彷如无神。 任凭上好的御医看了也都说回天乏术,过一天是一天。 这一切的背后多依仗曾奕阳有个医师亲朋,出自药岩谷。说起这药岩谷,多少医师梦寐以求进的地方,不论是医术还是毒术都高于一般医师。 传说能够医白骨救死人,曾经皇帝听说后派人去打听,怎料有去无回。 以为是药岩谷的人不把皇家的人放在眼里,派兵攻打,没想到外面有重重迷雾,迷雾里面全是毒,在那迷雾里面看到了派出去的人。就连御医亲自去了也没办法制作出这迷雾的解药。 自此,皇帝便放弃了攻打,只留下那药岩谷成为了一个传说。旁人皆说这药岩谷是假的,怎么可能有人在此生活,从此世人皆不信药岩谷有人存在的事情了。 不过出乎世人意外的是,这药岩谷还真的有人存在,而且那药岩谷每五年都会派弟子出谷历练。 十年前,被追杀的曾奕阳被江辞夷所救,两人相谈甚欢后结成好友。谈话中才知他是从药岩谷出来历练的,临走之时还多给了曾奕阳一些有用的药。 “这是九曲去魂散,外人无论如何诊断都是以为只剩一口气了。另外一瓶是解药。”曾奕阳手中攥着两瓶药,听着江辞夷细心嘱咐。 看着即将见空的药瓶,回想起来曾经好友的这一席话,可惜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了联络。 这皇帝也是心重,每年都会派人来检查自己的状况,不过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活不了多久了。药瓶里的要也快没了,自己掩饰不了多久了。 曾奕阳放下药瓶,抬眼望向曾宸华,道:“我的手下已经查到姜允信同谢云隐勾结的信物了,你那边怎样?” “不知皇兄打算何时下手?”曾宸华不急于回答曾奕阳的问题,反而抛出其他问题。 曾奕阳浅喝一口茶,道:“不急,敌人还未出洞,打草惊蛇了可不好。” 曾宸华早就把自己的军队运至小岛上,任凭谁也料想不到,就连当初亲自去了的姜朝雨也不会想到在那岛上有一支军队。况且他那只军队可是培养了好久,即擅长水战又擅长陆战,作战定是占上风。 “我这边只待皇兄发令了。” 若不是两世的记忆,曾宸华定不会信自家皇兄,但是接触才发现,兄弟之间何来血仇之恨呢。 “话说,那老儿信了巫师的话。” 听此,曾宸华便想到皇帝派人四处寻长生之药,曾奕阳听说后便在从中作梗,让那皇帝老儿信了他安排的巫师。若不是利益熏心,何故如此短的时间便信了一个编造自己隐居深山的假巫师呢。 若不是那巫师编织长生之药即将做成的话,那皇帝老儿又何必着急想要杀掉自己亲手的儿子呢。 在他眼里,他想做长生不老的君主,至于子嗣不过是自己的拦路虎罢了。 “那药何时成?” “成不成一句话的事情,莫非你真信了世上有长生不老药之说?”挑眼看向曾宸华,他这个弟弟也是很有意思。之前莫名其妙找到自己说要同盟,说什么都不图只图一人,还把军符拿给自己,以示真心。 这一番操作下来,曾奕阳自是信曾宸华。十年前御医都说自己没救的时候,是曾宸华找了许多大夫,说要救自己在外人看来他这就是愚蠢之举,可这一行为却感动了曾奕阳。 这次同盟曾奕阳也是毫不犹豫便信了,因为他觉得曾宸华这个人信得过。 “不知皇兄还查到谢云隐这个人其他事情没?”曾宸华在试探曾奕阳,他想知道姜朝雨说的那件事情,是否是真的。 听着曾宸华这番话,便是知道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既然如此何不共用呢。 “你想说谢云隐同初国勾结这件事情吧。” 此话一出,曾宸华心上一惊,看来姜朝雨所说的这件事情却是无错。“有何证据?” 见着曾宸华还是有些怀疑,看来这件事情也是旁人告知。 吩咐属下拿出一封信,随即递给了曾宸华。 “这是我属下截获的信物,不过为了不引起谢云隐怀疑,誊抄一份字迹一模一样的信放在我们这里。” 听曾奕阳如此一说,曾宸华看着信里的内容,果真不错,不过看信的内容似乎早已勾结了。 想必谢云隐以为无人知道这件事情,便毫无遮拦。 “不过你又是从何而知?” 他也不过是截到信才得知的,而曾宸华却早就知道,看这怀疑的态度想必也是从旁人口中听闻。 “今日遇一故人,故人口中得知的。”曾宸华也不好说是姜朝雨所说,姜朝雨的身份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既是故人,曾奕阳也没有多打听的意思。 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转移话题问道:“想来你成婚已是近在眉睫,之前所为一人莫不是那传说中的姜府二小姐,不过听闻她可是许久不踏出府,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旁的事情问多了不好,但是这男女之情最是有趣,尤其是面前这个不开窍的弟弟,竟有心上人,也甚是有趣。 见着曾奕阳的凤目中装满了好奇,曾宸华就有些不好意思。 低眼似是在思索什么,片刻抬眼撞入曾奕阳戏谑的双眼中,见自家皇兄如此好奇,他便开口道:“她叫姜朝雨,是我最爱之人,不止这一生,若是皇兄你接触到她,你也定会夸赞她的。” 第63章 此番话说的曾奕阳更加好奇了,可惜因为自己装病的缘故,未曾见上一面,若不是传出自家弟弟即将与姜府二小姐成婚之事,想必他根本就不知道姜朝雨此人。 不过派人去打听,也是连相貌都不知情,看来这二小姐身体有多不好,才会这么久未出过门。 “想来你的决定定是好的,你们成亲我定去捧场。” 话一出,曾宸华便有些担忧,那情绪挂上眉梢:“可皇兄你的病?” 曾奕阳摆摆手,笑意挂在脸上,散去一丝病气,“无碍,再装一次又如何。” “至于谢云隐等人的事情,我们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们就不动。” “好!” “阿嚏阿嚏~”许是姜朝雨感觉到身后有人在念叨自己,鼻子一痒,喷嚏不断。 黎远岫看着姜朝雨不停地打喷嚏,忙关心道:“许是最近感染风寒?” 打完喷嚏后,姜朝雨摆摆手,“想必是背后有人在议论我。” 不着急回府,直接位移来到了黎远岫的面前,本想着自己休息好多了,怎料落地的那一刻差点稳不住倒在地上,好在黎远岫及时扶住了她。 “小雨,没事吧?” 抬眼撞入了黎远岫担忧的眼神中,待站稳后才道无事。 “没事就好。” 弯月门的装潢还是同师傅她们在的时候一样,可看到故物心中难免感伤。 缓好情绪后,姜朝雨说出自己的怀疑。“今日我差点进了初国。” “啊!”听姜朝雨一说,心生担忧,黎远岫忙问道:“为何?” “你还记得谢云隐吗?就是他!” “为何?”黎远岫甚是不解,平时所见,那谢家公子不过追求作诗饮酒罢了,何故如此。 “师姐,许是你最近忙,不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有必要去查查谢云隐这个人,我那日在姜允信的房间听到那二人的密谋,怎料那人过几日用信鸽骗我去城外。” 此番黎远岫听着,眉心蹙成一团,眸色变得晦暗,“这信鸽他又是哪里寻的?” 就连黎远岫也深觉不对劲,那可是弯月门独自培养的东西,旁人根本不可能拿到手。 “正是不知,故来问师姐你。” 管理信鸽的是自己的亲信,是飞鸽羽,不可能让人接触,不过前些时日听闻丢了一只,本以为是死了没想到竟是到了谢云隐的手中。 “许是前些日子,本以为那信鸽是跑丢死了,现在想来,花费大量精力培养的信鸽怎么可能跑丢。” 如此一说,就说的通了,可是令姜朝雨更加不解的是,他又是如何知晓这信鸽是弯月门的,又能够联系到自己呢。“可师姐,你不觉得他用信鸽联系我这件事情,也更加怪异吗?” 飞鸽羽里的人知晓弯月门所有人住所,不过每个人也知晓一点,不可能全部知晓,若是这样便能找到究竟是谁出卖的了。 “是怪异,不过知晓你地址的也只有那几人而已,随我去飞鸽羽便知真相。” “好!” 飞鸽羽独立出弯月门,于深山中,这里最不容易被人知晓。 这亲信名为李彦,同黎远岫是挚友,两人知根知底,黎远岫定不会认为此事是李彦所做,想必就是那其中知晓姜朝雨地址的人所告密的。 李彦见黎远岫同姜朝雨前来,忙带人上前迎接。 “拜见掌门!” “羽主,前些时日你丢的鸽我给你找回来了,换个地方说话。”黎远岫此番话中有话。那鸽究竟是何,换了地方才好说~ “好!” 第54章 李彦有些不明白黎远岫的意思,待换至无人的地方才听黎远岫说。 “前些时日不是说丢了一只信鸽嘛,负责那个信鸽的是谁?” 听此一问,想必这信鸽又出现了还惹出麻烦来了。 “莫不是?”疑问上了眉梢,果然是多年好友,单单一个眼神便能知晓其意。李彦看着黎远岫,看她坚定地点头,定是出了问题。 如此说来,便急忙派人去找,却没想到那人已不在飞鸽羽。 “你说什么,人不见了!”李彦听着手下汇报,没想到这人竟这么聪明,但想必她活不了多久,敢背叛弯月门的人就要尝噬心之罪。 弯月门的人皆有自己的心头花,是以滴心头血而养的,若是那人死了想必她的心头花也就死了,若是没死,往那心头花根浇些毒药,想必也能够让她痛苦许久。 “既然如此,你们这边就查,我回弯月门看看她的心头花。” “好。” 姜朝雨见着,看来这些人的动作十分快,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那个人,有可能那人就在谢云隐身边,可是没办法靠近,想来是谢云隐之前安插的叛徒。 “师姐,那人还有用吗?”待她们返程时,姜朝雨冷不丁地问一句。 “你的意思是直接毁掉她的心头花?” 若是还活着,定会继续为谢云隐所用,况且来说,那人在谢云隐地盘,根本没办法将她弄出来,这对弯月门来说更加不利。 “若是留着定后患无穷!”此话不假,一个找不到的人,死了才是最大的保障。 如此说来,黎远岫便明白了姜朝雨的意思,一个飘忽不定的人留着便是威胁。 弯月门最深处名为心生门,这里除了核心人员知道以外再无他人知晓,每一位成员都绑定了心头花,这是弯月门最后的底线。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是派上用场了。 按下暗门开关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随风摇曳的心头花,上次看见这些的时候还是师傅带着自己来的,不过姜朝雨有个秘密,便是她没有心头花,那朵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与师傅的心头花都种不了,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怎么能够留在这个世界呢。 黎远岫同姜朝雨站在那朵心头花旁,黎远岫示意姜朝雨可以拔了。 拔掉的那一刻,整朵心头花瞬间枯萎。 很快,谢云隐处收到了消息,“主上,那人死了。” 他望着窗台自己精心养的花,抖手间水尽数倒下,顷刻间溢了出来。 “怎么死的?” “暴毙而亡!” 没想到弯月门还藏着这手,真是始料不及,看来那边也查到是谁了。 “处理掉!” “是。” 低眉望着自己精心浇养的花,似乎是水浇多了此时有些垂头,谢云隐心生怒气,直接掐断茎,花瓣随着这动作一瓣一瓣地掉落在地上。 暗道一句,“真是没用!” “如此想来定死了。”黎远岫将这枯萎的花随手撒在土上,以作肥料滋养这剩下的心头花。 姜朝雨看着那花落入土中,片刻不到便消失不见,“那就好,师姐,往后都要多加注意,这京城快要变天了。” 做事总要留个把柄,若是知根知底未免是件好事,所以姜朝雨不打算将其他的事情告诉黎远岫,只是说道万事小心。 她也不知道姜允信同谢云隐究竟还在密谋什么,又或者说谢云隐同初国的结盟,也不清楚姜允信是否也有参与,这一切的一切太过于复杂,为何自己却卷入其中。 谢云隐这人真的奔着自己而来,还是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有他才知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弯月门至少还有撑住十年,不然我死不瞑目,下去了也对不起师傅和掌门她们。” 当姜朝雨回到府中的时候,听闻姜玉瑶出府了,“又出府了?” “是的,府中只有老太太。”翠翠也是听旁人这么说,至于其他人去干什么她也不知情。 “好哎!”府中无人岂不是更好,她喜欢一个人的清闲生活。 不等姜朝雨继续高兴,翠翠又说道:“但是小姐,老太太说你回来了就去一下她院中,她有要事同你讲。” 听到这句话,姜朝雨感觉有些诧异,“祖母何时来过?” 翠翠摇摇头,想必是她说错了意思,“不是老太太来的,是旁边的姑姑,原本想来请小姐的,只是你不在,所以······” 剩下的话,翠翠没说但是姜朝雨也理解翠翠的意思,很是糟糕了,看来有人知道自己不在府中这件事情了。 “不是说好,我不在房中,就道我已经歇息了吗?” “寻常人我都是这么说的,她们也就没有闯入房间,但是那姑姑不是寻常人,直接打开房门,没看见小姐你人,所以才那样说的。” 听着这番话,姜朝雨有些糟心,扶住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奈,“惨了~” 没想到还是防不住啊,抬起头来看向翠翠,“那,那个姑姑有没有继续和你说什么,说祖母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看着翠翠摇头,姜朝雨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开始转动大脑,在思考应该以什么理由去搪塞祖母呢,可是内宅之女而且能够做到什么事情都不管,不惹麻烦想必定是极为聪明的,就自己这些借口想来都是轻易识破的。 第64章 “要不然我装病?” 姜朝雨看着翠翠,现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可是翠翠提醒着姜朝雨,“小姐,之前好多次都是装病的,但老太太若是听见你生病了定会为你寻大夫的,况且小姐外出的这件事情被发现,若是老太太给老爷说就麻烦了。” 听着这些话,姜朝雨内心更是痛苦了,为什么便要今日被发现,还有半月自己就嫁人了,到那时再也不用装病了,可是唯独是现在被发现了,莫不是祖母有什么重要的话同自己讲。 “算了,死就死吧!”姜朝雨站起来,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出了房门。 “小姐~”翠翠在后面喊着姜朝雨,但是姜朝雨手一挥直接道:“翠翠,你等你家小姐完完整整回来。” 翠翠望着姜朝雨的背影,背影都充满着决然。 私下并未同祖母闲聊过,又加上祖母平时居于院中,好爱养生献佛,交流更是过少,这一去也猜不出祖母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小姐,里面请!” 才刚刚走到院前,那掌事姑姑便出来迎接姜朝雨,正面看去祖母此时正在上香。 “孙女拜见祖母,不知祖母找孙女何事?” 老太太跪佛,姜朝雨跪老太太,待她上完那注香,才慢悠悠站起来。没听见声音的姜朝雨也不好随意放肆,任然是保持着跪的姿势。 “起来吧。”姜朝雨跪了许久才终于得到这句话,膝盖都有些跪红了。 “赐座。” “谢祖母。” 坐于椅子上,平时便不爱打招呼的姜朝雨,此时面对长辈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将唇角微微扬起,以示晚辈的礼貌。 “小雨,去哪儿了?” 一听到这句话,姜朝雨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在来的路上思索了好几个理由,最后以较为满意的理由去搪塞老太太。 “回祖母,孙女前些时日脸上长了痘,险些留疤,所以偷偷出去买药。” 这话一出,惹得老太太盯着姜朝雨的脸看,看着确实是这么回事。 既如此也不为难她,又继续说道:“你可知我唤你来所为何事?” 姜朝雨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老太太这么晚都要唤自己来她的院中。 天色不早,今夜的云不多,还可能看到好多星星悬挂于空中,若不是那月光为自己照耀路,恐怕自己来得还要晚一些。 “想来,还有半月,你便要出嫁了。” 姜朝雨没想到,老太太所为此事,莫不是说出了娘家也要记得娘家的好,不要忘了娘家,话是如此但反过来就是多为娘家做事罢了。 “是的。” “你既快出嫁,那我老太太再占着这个东西便不好。” !姜朝雨很是好奇,什么东西,莫不是原身母亲的? 掌事姑姑将一个木匣子轻轻地放在老太太的手中,姜朝雨看着那木匣子想不到里面有些什么。 老太太看着姜朝雨那好奇的模样,脸上扬起一丝慈祥的笑,“看你好奇的模样,想必你也不知情。” 手解开扣子,在姜朝雨的注视中慢慢打开木匣子,里面躺着一支金簪,可是看着那支金簪的模样,怎么像极了之前自己赎掉然后曾宸华又为自己赎回来的金簪。 眉头微皱,面上尽量保持冷静,静待老太太说。 “想必你并不知道此物,这是你生母的物品,也是她当初的陪嫁簪子,只是可惜她不在了。” 在老太太的示意下,掌事姑姑将那金簪拿到了姜朝雨的面前。 !!!!!! 待她接过手才发现,这金簪和自己的那只竟然一模一样······ 姜朝雨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顾虑,“祖母,我母亲的金簪是只有一只吗?” 不知道姜朝雨为何如此问,但是当初也是姜朝雨的母亲在卧病之时将这金簪送至自己手中,说待自家女儿出嫁了再给她。当初她也不理解为何如此做,当初以为想给自家女儿一个保障。 如今到了这丫头出嫁之时,这金簪留在自己这里也没用,该完成这金簪的使命了。 “对,只有这一只。” “那祖母可知我母亲是哪里的人?” 第55章 “你母亲是林家之人,不过自你母亲嫁至林家后,便很少回去,你不知情也正常。” 难怪未曾听闻过这些,可似乎也未曾听闻过林家的存在。 “祖母,那林家在何处?”没想到这些年她连林家都不知道,看来这件事背后定是藏着秘密。 听着姜朝雨问,想来是她母亲未曾告诉她这些吧,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你年幼并不知情,林家独你阿母一子嗣,你阿母嫁过来不久,一场天灾烧了林家,你阿母伤心欲绝,险些没了你。” 这些事情姜朝雨并未知情,先前她觉得奇怪,为何母家没人看望母亲,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老太太拉住姜朝雨的手,慈祥地看着她,她不断长大后那脸也长得越来越像她母亲了,就连有时候姜丞相见着也有些追忆故人。 “孩子,在姜府这段时日苦了你了,望所托定是良人。” 曾宸华的名声在外还不错,但是世人皆惋惜他的腿,只道好好一个人却早早废了腿。但好坏参半,私下也有人再说这是罪有应得,谁让他放着好好的皇子不当,尽出风头。 “孙女再次谢过祖母。”姜朝雨对着老太太行跪拜礼,没想到平日不爱说话的老太太竟对自己说这些,如何让姜朝雨不感动。 眼眶衔泪,却在起身那刻收起,外人看着没什么变化。 望着自己手中的金簪,内心复杂多样,当初便是因这金簪同曾宸华结了缘,没想到如今便要嫁给他了,真是世事无常,难以预料。 “小姐在想些什么?” 自自家小姐从老太太的院中回来后,不知从何处拿的金簪,竟有了两支一模一样的金簪,垂头望着那金簪过了好些时候了,都也是歇息的点了,见自家小姐还在看,便忍不住出声。 听着翠翠的声音,姜朝雨的意识回笼了,原本是在比较这两支的相似情况,没想到意识偏向别处去了。“这两支金簪长得一模一样,任旁人看了也没办法分辨。” 如此一说,翠翠也忍不住探头看向那两支金簪,果不其然,根本找不到一点问题。 “真的一样!” 在老太太院中时,还听她说希望自己能够带着这支簪子出嫁,就相当于是她母亲看着她出嫁一般。 这个理由姜朝雨也无法拒绝,便答应了她。 姜朝雨拿起一支,插入自己的头发中,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好看吗?” 翠翠是个唯小姐者,无论怎样小姐在她眼中都是最好看的,更别提此时这支簪子衬得自家小姐更好看了。 “好看好看。” “好。”看着翠翠彷如冒星星眼,嘴角上扬,又仔细瞧着镜中的自己,想着是不是翠翠的反应过了。 “扣扣扣~”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二人有些诧异,对视后看向门口,只听门口传来姜玉瑶的声音。 “妹妹,是我。” 姜朝雨眉头蹙起,眼里更是有些疑惑,如此深夜,为何姐姐会出现在门口,更何况不是听说她已经去金城寺了。 “请进!”姜玉瑶进来的那一刻,姜朝雨火速地将簪子藏好,开门只见她二人,一人倚在躺椅上一人则是立于一旁扇扇子。 “姐姐,你来啦!” 看着姜玉瑶的手中似乎拿着一个香囊,不知此次前来是作甚。 见人进来忙不迭站了起来,忙将一旁的椅子拉在姜玉瑶的面前,再倒上水。 “姐,你喝。” 人便乖乖在一旁站着,任姜玉瑶见了说道:“你房内是没有多余的椅子吗,在一旁站着。” 这话说的姜朝雨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旁边的椅子重重地坐下去。“夜色已深,不知姐姐找我是?” 姜朝雨直接问了,她还想歇息呢。 姜玉瑶不急着说,而是看向一旁的翠翠,这话外人听了便是不好了。 姜朝雨自是知道姜玉瑶的意思,让翠翠先离开房内,现在房间就只有她们二人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姜玉瑶,见她不紧不慢地喝了那杯水后,才将香囊放在桌上。 不等姜朝雨问,便道:“这是我从金城寺求的平安符,出了姜府就没人罩你了,虽说我平时不喜欢你,但是别死在外面了。” 这话一说,姜朝雨就莫来有的有些感动,心被触动了,果然姜玉瑶还是这么的刀子嘴豆腐心,没想到此番去金城寺还是为了自己。 但是就这么说出不喜欢自己,还是挺直率的。不过姜玉瑶这个人就是嘴巴毒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姜朝雨已经摸穿了姜玉瑶这个人的性子了,所以她直接拿过那个香囊,看着上面的绣工也不错。 从寺里求的香囊是不能打开的,所以姜朝雨没有想到的是,这里面不仅有平安符还有换身符。 第65章 从始至终,姜朝雨穿来的那一刻姜玉瑶便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不同于以往了。原先还有些不信,不过几次试探下来发现她真的不是自己疼爱的妹妹。 自己疼爱的妹妹看着自己会扑到自己怀里,而这个不会。再加上其他,让姜玉瑶怀疑她似乎就是话本中所说的夺人身子的妖。 不过这妖似乎不害人,她很像妹妹但是她并不是。 所以她开始对面前这人出言不逊,但是这人开始反驳自己,彻底打消了她就是妹妹的可能性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原先还想着只有父亲不将面前这人嫁出去便好,自听说有可以换回自己妹妹魂魄的东西,她便每年都去金城寺祈符,这符最起码要祈上五年,若是十年,定会成功。谁知二皇子求婚,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前些时日,她便又跑去金城寺,终于将这符祈满了。 她问那方丈何时生效,只道一年以内,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她只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回来。 姜朝雨将香囊拿在手中的时候,余光瞧着姜玉瑶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再渴望什么。 “姐姐,这个要一直带着吗?” 姜玉瑶知道面前之人定会跟自己反着干,便道:“若是不想带也无所谓。” “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姜朝雨也是没有想到姜玉瑶竟然这么果断就走了,原以为还要在说些话呢。 看着手中的这个香囊,也没有想到竟然姜玉瑶给自己准备了,真是个心慈的人,但是原身早已随着那次落水便去了,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穿到这个人身上。 翠翠有些担心,门也没敲直接闯进房内,“小姐,大小姐为难你了吗?” “翠翠,你说姐姐对我怎么样?” 翠翠一听姜朝雨这样说,定是方才姜玉瑶在的时候为难自家小姐了,“不好,大小姐老是为难小姐。” 姜朝雨心中想来也是,但这个香囊倒是出乎姜朝雨的意外,将香囊举到翠翠面前说道:“那你说,姐姐送给我的这个平安符又是为什么呢?” 翠翠也甚是不解,“嗯······” 见翠翠在那里思考半天也无果,佯装打个哈欠,“我困了,明日再想吧。” “是。” 迷雾一个个解开,姜朝雨好像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注定要走,手枕着头,看向自己柜子处,她一定会用这个方法成功逃掉这个世界。 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转眼便到了姜朝雨成亲的日子。 “轻点,轻点!”姜朝雨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被扯爆了,可是一旁的红娘仍然梳着头发,几个人其上手,分工明确。 其实不是因为红娘梳妆下手重,而是那头冠重。 姜朝雨真的很讨厌戴头冠,但是又不得不带,负隅顽抗后发现还是没有什么用,就耷拉着身体任凭这些红娘梳妆了。 “小姐。”一旁的翠翠自是知晓自家小姐不爱戴头冠的,有些心疼。 听着翠翠叫自己,回头看时这丫头心疼自己到已经悄悄流眼泪了,翠翠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产生的第一个羁绊,她是自己穿来后才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的人。 本来还痛着,看着翠翠那模样便扬起笑容,用口型和翠翠说话,“不疼,别哭。” 可惜自己硬生生地坐在椅子上,没办法去拂去翠翠的眼泪。 这些红娘是祖母找来的人,所以完工之时插上了那支金簪。 很早姜朝雨便起了床,先前教自己的规矩可不能忘,此时轿夫还未入府,要等到二皇子的人来了才能一同前来。 为了不失礼数,姜朝雨就戴着那重重的头冠坐着,背也不能弯。 还有一个便是不让吃东西,说是新娘子第一顿吃了夫家的饭便能一直在夫家服侍。 所以此时姜朝雨饿的前胸贴后背,还有些困意,看那些红娘出了门便放松了下来。翠翠忙过去扶着重重的头冠,如此姜朝雨感觉要好受一点了。 她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成婚,如此繁琐。 不过她本来就没有成过婚,自是也无法对比,毕竟当事人不是自己。 “翠翠,我好饿~” 饿得姜朝雨的声音都虚弱了,她寅时便起来了,弄了两个时辰,就一直在椅子上坐着,幸好昨日并未喝太多水,不然如厕都不方便。 此时穿着繁琐的衣裳,重重的头冠,幸好只成一次婚,不然累到哪种程度。 “小姐,迎亲队伍到了!” 红娘闯进房内,打得姜朝雨有些猝不及防,立马坐直,翠翠也把手松开,若是被看见了定会说的。 不知为何,姜朝雨此时有些紧张,就连呼吸都有点局促,握紧手中的手帕,那手帕还是当初自己绣的,虽被翠翠说是小鸡。 红娘拿来鸳扇,将姜朝雨手中的手帕拿给一旁的翠翠,并道:“小姐,待会你要一直拿着这扇子,千万不能掉。” “好!” 随着盖头一盖,姜朝雨的视线里便全是红色,这盖头织得有些密,姜朝雨有些看不清,只能大致看到轮廓。 手搭在红娘的手背上,由着红娘搀扶出房门。 一步又一步,心里砰砰直跳,紧张极了。透过盖头看着附近有很多人,府中里里外外,谈笑声不断,皆是祝贺。 经过曾宸华前些时日的行动,京城的二皇子成婚,天下皆知。 姜府通往二皇子府的街道上,百姓夹道探头观望。虽在外人面前装瘸,但曾宸华还是坐在马上,心中有些雀跃就连马的脚步都快了些。 山药和云起则在后面抛置喜糖,百姓哄拥而抢,抢到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百姓看着曾宸华一袭红袍,长袍盖住了有问题的那支腿,任人看了便是一个意气风发求娶心爱之人的俊朗男子,脸上还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笑意染上眉梢。 这边姜朝雨才刚刚走至门口,那边便停好了婚轿,只见曾宸华腿脚不便但还是跳下马来,迎接他的新娘子。 新娘子被一袭盖头盖住,任外人如何换角度也无法窥探那盖头下的容颜。 透过盖头,只见一人着急朝着自己走过来。 曾宸华走近,欲想拉着姜朝雨的手,却被红娘叫住,“二皇子,您应拉住新娘子的红绸。” 一端由姜朝雨拉住,而红娘递出另一端的红绸。 曾宸华听此,怪自己有些心急,听从一旁红娘的话,拉住了红绸,带着姜朝雨一步一步走向婚轿。 脚往前踏,便踏进了婚轿。这里的习俗不同于姜朝雨之前所接触的,新娘子出了娘家人便要掀盖头,于是在轿中由红娘将红盖头收回。 没了盖头的遮挡,姜朝雨便可以看清楚这婚轿的构造了。 待人坐好,轿夫高喊一声“起轿”。 周围开始传来鸣乐声,锣鼓升天,好一个热闹。 第56章 凡是接亲队伍所经过的地方,被洒下漫天花瓣。 不知为何,姜朝雨见到曾宸华的那一刻内心的紧张变成了期待,似乎还有点雀跃。 手扶着头冠,尽量减少带给头的压力。 看着围观的百姓,曾宸华略带些得意,像是向世人证明他将自己心爱的女子娶入府。 此番归府倒是换了一条路,这条路更长,更远,是曾宸华故意为之,他想让更多的人都看见他将自己心爱之人娶入府中。 嘴角也不知何时扬起,阳光正好照在曾宸华的身上,衬得他红衣怒马似少年。 回头瞧看,虽只得看见轿子外面,但他的目光好似透过了红帘,看见了那位娇女娘。 似是注意到一束目光投来,姜朝雨抬眼倒也只能看见曾宸华模糊的身影。 明明只需要半个时辰的路,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黄昏正好,府门内,皆放红绸于地,在那高高的檐角上也挂着红绸花,一眼看来,皆是一片红艳艳。 按规矩,要由新郎将新娘子牵出轿,往后生活两人便会和和美美。 那一旁的百姓,个个皆探头想去窥探这新娘子的容貌。 曾宸华下马走到红轿前,出声道:“娘子,我们到了。” 只见一只玉手拂过红帘,探出轿中,曾宸华轻轻拉住这玉手,随后将人慢慢拉出轿,斜照下的光照在这对新人身上,好似一对天成的佳人。 姜朝雨一手拿住扇子立于面前,由着曾宸华带着自己跨火盆。 这火盆是要新郎和新娘子一同跨过,寓意以后的福祸相依,驱邪避灾,未来的生活红红火火。 手心的触感来得是那么的真切,任由着曾宸华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朝着府中走。 撒下漫天的花瓣,尽数落在自己的头冠上,始终不忘拿好扇子掩面。 一旁的百姓被挡住看不清人的长相,看这气质也道是个美人哉。 姜朝雨垂眼时,只见自己走在红绸上,看向身旁的曾宸华,他像是有感应般也转过头来看着姜朝雨,朝着她浅浅一笑,似是在安抚她紧张的心。 第66章 掌心的紧张曾宸华感受到了,回握时更加用力像是在安抚姜朝雨的心。 在外人看来,曾宸华有些一瘸一瘸的,但似在佯装正常人般走路。 一步又一步走去喜堂,路虽短却走的庄重。 两人素不知自己的心思都同身旁的人一般,一般地紧张却又欣喜。 大皇子坐于旁座,作为不多的亲属见证二人的时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姜朝雨的心跳个不停,任凭周遭有喧闹声却也盖不住她的心跳声,若不是她极力握住扇子平息心情,或许这心跳声都叫旁人听见了。 行完礼的那一刻才放松下来,由着红娘将自己带去新房,翠翠则在后面跟着,待主仆同进新房后,姜朝雨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倚靠着床旁。 “翠翠,帮我卸下这个头冠。” 主仆二人见房内无其他人,才下手准备卸下这重重的头冠,姜朝雨不敢想象卸下头冠的那刻,自己的头该有多放松。 手已经放在了头冠处,姜朝雨却感知到有人靠近新房,忙让翠翠别动,自己则正襟危坐在床上,拿好婚扇挡面。 果不其然,不出半刻门便被打开,婚扇挡住了姜朝雨的视线,无法看清来者是何人,翠翠见状正当行礼时,“参见······” 那人手一挥,便让翠翠退下,翠翠随手便将门关上。 整个房间里,唯他二人。 模糊的视线里,见那人靠近,移去婚扇抬头望去却撞进了一双欣赏的眼眸里,嘴角还衔着一抹笑。 “我的夫人真美!” 见他坐在自己身旁,不出片刻便轻易将头上的头冠取了下来,道:“肯定很重吧。” 曾宸华这一取,姜朝雨瞬间感觉自己的脖子如释重负了,可新郎不是要外酬嘛,为何来到房内,“谢殿下,殿下怎么这么快来房间了?!” 这话说的有些歧义,姜朝雨发现自己说快了,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像是人家来图人一般。 曾宸华见她懊恼的样子,清爽地笑了出声,“我在想,我的夫人此时定会为了头冠而为难,所以来帮忙。” 说完,还不忘用手指点点姜朝雨的鼻梁。 姜朝雨眼波流转,没想到之前的事情他还记得,“谢殿下。” 说完姜朝雨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好往别处瞧瞧,曾宸华又拉起她的手,直往面前的圆桌去。 拉着她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糕点便送到姜朝雨的嘴边。 “想来你定会饿,所以命人准备了这些垫肚的,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 姜朝雨见面前的糕点有些不好意思下嘴,但是肚子的叫声又响起,就着糕点便咬了下去,为了避免有些尴尬,姜朝雨咬的极为小一块,万一咬到手指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本还在想这件事情,但入口的那刻,糕点瞬间于嘴中化去带着丝丝花香,回味间花香更浓郁,姜朝雨的眼神都亮了起来,看着桌前快摆不下的盘子,全是好看的糕点。 “好吃。” 看她高兴的模样,曾宸华才觉得这些糕点没白做,“好吃便多吃一点,全是为你做的。” “谢殿下!” 话都如此说了,姜朝雨便不客气了。 看着圆桌上各种模样的糕点,在联想方才的味道,当真是吸引她了。松开曾宸华的手,拿起旁边的筷子细细品尝糕点,嘴上吃着,心里还在想要是翠翠在一旁便好了,还可以分给她吃。 虽然饿但是还是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吃起来慢条梳理的,吃到喜欢的便会闭眼回味味道,眼睛似月牙般好看。 曾宸华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便起身去一旁拿来酒酿小丸子甜汤饮,看桌上没地方放,便将姜朝雨旁边的盘子拿起来想要放于那处,却撞入姜朝雨疑问的眼神里。 那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可伶兮兮的模样,因为那盘是她吃的所剩无几的,所以才拿走,而姜朝雨以为是自己吃的太多不让吃了,所以有点委屈兮兮的。 见姜朝雨误会了,曾宸华解释道:“我腾出地方给你放喝的,吃太急会噎着。” 又将那盘的糕点放在姜朝雨面前的盘子里,随后拿出杯子倒入甜汤饮,“你酒品如何?” 虽说是甜汤饮,但还是有一点酒的,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做,以前听她说爱喝也没机会做,但若是姜朝雨不能喝便换其他的。 姜朝雨一看是自己在现世最爱喝的,便拍拍胸脯说道:“放心,我的酒品可好了,这个不在话下。” 一听此话,曾宸华便放心了,递给姜朝雨,他在房内待的时间有些长了,该出去了,外面还有好些客人,不能坏了礼数。 “既如此,那少喝点。” “放心啦。” 看着曾宸华出门了,姜朝雨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她好久都没有喝到这个味道了,好想念,有种回家的感觉了,这里根本没有这个。 喝着好像还有点甜,姜朝雨觉得更好喝了。 待过了一会儿,察觉曾宸华已经走远后,便隔着门叫翠翠。 “翠翠,翠翠快进来。” 一看翠翠进来后,便将糕点塞入翠翠的嘴里,“快吃,快吃,你也许久没吃东西了。” 拿出杯子来,也给翠翠倒了一杯,“喝,这个好喝。” 翠翠吃着这糕点倒是不错,但是这甜汤饮有些喝不来,便没有喝多少,“还是小姐好,照顾翠翠。” 姜朝雨打断翠翠继续说那煽情的话,“别说了,现在你小姐我出了虎穴,日子好过一点了,以后你的日子也是。” 两主仆饿了一天了,桌上的糕点都快被吃完了。 桌上的甜汤饮也见了底,不过姜朝雨脸上的胭脂更重了,翠翠见了也好奇,“小姐,你何时又往脸上打了胭脂?” 姜朝雨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什么胭脂?”看着手上也没有什么。就更加疑惑了。 这一摸什么都没有后,翠翠摸上姜朝雨的额头,发现也没有烫的痕迹,倒像是有些醉酒了。 看向自己手边的甜汤饮,方才自己饮时有些酒的味道,莫不是这? “小姐,这个你喝了多少?” 看着翠翠说这个,姜朝雨拿起那见光的瓶便道:“这个呀,全喝完了,嘿嘿。”最后看着有些傻笑,翠翠才发觉小姐是真的对这个醉了。 “小姐,你醉了!” 听翠翠说自己醉,姜朝雨才不会承认,“什么醉不醉,这个怎么可能?” 翠翠现在也不听自家小姐的辩解了,一心只想着待会怎么和二皇子交代。 曾宸华还在外面酬客,根本不知道自己做的甜汤饮让姜朝雨醉了。 “没想到,你还是娶了她。”一旁的曾奕阳说道,一饮而尽手中的酒。 听此话,曾宸华也只是将嘴角扬起,“还多谢皇兄捧场。” 曾奕阳方才从一旁瞧着,这女子倒是个可人,也看见了自家弟弟眼里的真诚,没想到竟瞒这么深,“没想到你小子瞒的挺深,原以为是为了权,没想到是真的爱。” 听到这番话,曾宸华喝着酒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垂眸道:“只愿她一人心便好,其余我不多求。” 听到这话,倒是逗得曾奕阳开怀大笑,“看来外人的传言不可信啊,之前还道什么你身边无女子是因为你喜男色。” 见自家皇兄打趣自己也不恼,只缓缓道:“皇兄都说是传言,那便不是真的。” 二人离宴客的位置有些远,旁人看来只是大皇子在一旁笑的开怀。坐于最远处的谢云隐见状,不自觉地捏紧酒杯,方才那一幕只叫他见了眼红。 她身边的位置本该属于自己的,若不是之前自己要捅心头,或许小雨也不会走,等着吧,小雨还会回到自己身边的。谢云隐那猩红的双眼充斥着不甘,再加上他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不然他定会抢亲。 在外人看来,他的身份没有暴露,依旧是皇上赐的官职。 曾宸华察觉到那一束不适的目光,心中似是快意,他故意安排他坐到最能看清他们成亲的过程,这定叫那人看了眼红。 “这天色已晚,就不打扰你了。”天色渐渐落下,此时低垂一弯月。 曾奕阳打趣着自己,曾宸华只道:“好。” 宾客皆走,方才还热闹的环境此时变得有些安静,让仆人收拾着大院,他步履加快,有些雀跃地快走回房内。 开门的那刻,只见姜朝雨靠在翠翠身边,还喃喃道。 翠翠见二皇子回来,自己也不好起身,“参见二皇子。”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的脸红彤彤的,整个人还在喃喃道,便小心翼翼拉过姜朝雨,抱入自己怀中。 “夫人这是怎么了?” “小姐······”意识到不对劲后,翠翠秒改称呼,“夫人喝完了甜汤饮,然后便醉了。” 第67章 曾宸华看向一旁见底的甜汤饮,内心直说小骗子,“知道了,下去吧。” “是!”翠翠见曾宸华身上的气势太吓人了,迅速闪出房内。 “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呀。”嘴上虽是埋怨,但眼底是掩不住的温柔,正想着怎么为姜朝雨洗漱时,姜朝雨睁开了双眼,看着面前的曾宸华。 手已经捏上了曾宸华的脸,“怎么二皇子在我面前?” 还加重了力道,有些蹙眉,“奇怪,怎么不痛呢,看来是假的。” 被姜朝雨捏痛的曾宸华轻轻把姜朝雨的手拉开,“因为你捏的是我的脸。” “哦。”这话说给姜朝雨听,姜朝雨像是听懂般。 此时整个人还在曾宸华的怀里,她指着桌上的糕点道:“你这个糕点真好吃,而且这个甜汤饮也好喝,像我家的味道。” 这话说出来,曾宸华低眸,想到这一事姜朝雨还是第一次说出这话。 “你家在哪里?” 此时有些醉酒的姜朝雨已经不顾其他了,直接就说:“悄咪咪哦,我只同你一人说,我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是这里的人。” 这话,姜朝雨上一世也说过,继续诱导姜朝雨道:“有多远呢?” “很远,而且我回不去,不过我找到一个方法。”这句话说完,这个人眼睛都亮了,看向曾宸华的眼神里都是欣喜。 “只要······”姜朝雨拖着声音,手指向曾宸华的心口,寓意那里的血,曾宸华有些不明白姜朝雨的意思。 “只要什么?” 姜朝雨似是清醒一点般,收住这个话题,“不要什么,我累了,我要休息。” 整个人从曾宸华的怀里站了起来,但是起来的时候太猛了,有些站不稳,曾宸华忙扶住她。 “小心!” 第57章 本以为她站不稳,却没想到她站住后回头朝着自己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 曾宸华的手还停在半空,但见她站稳就放心了。 “我没事。”姜朝雨摆摆手,表示根本不用扶,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曾宸华忙跟上,“你去哪儿?” 方才以为姜朝雨醒酒了,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有些懵懂的样子就知晓人还是醉的。 姜朝雨见人站在自己面前,停下了脚步,歪着头看向拦住自己的曾宸华,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自是回府歇息了。” 曾宸华拉住姜朝雨的手,便往床的方向走,待走到让她坐下后,才与姜朝雨道:“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似是试探姜朝雨醉酒的程度,若是平时的话,拉手定会被松开,可是今日的姜朝雨乖乖的很是听话,眨巴个大眼睛看着自己。 “不知道。” 见人已经醉的连日子都记不清了,也不同她计较了。 接着又问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一听到问这个,姜朝雨很是激动,“我自然知道,你是曾宸华。”说着说着姜朝雨朝着曾宸华倒去,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是阿宸。”似是要睡着般,轻语过曾宸华耳畔,挠得他有些心痒痒,瞳孔一瞬间收紧,有些激动。 “你叫我什么?” 曾宸华的目光向姜朝雨投去,却看着她双眼紧闭,想来这酒劲太大了,让人醉酒了。 此时,醉酒的早已入梦,只剩下清醒的入醉中。 曾宸华回握着姜朝雨的手,才有了人在身旁的真实感,紧紧抱着姜朝雨,下巴靠在姜朝雨的头顶,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从当初的噩梦中醒来。 小心翼翼将人放下,为她捏好被角,才出门为她准备醒酒汤。 若是今日不喝,明日起来定会头痛。 “主子,这么晚了,您这是?”山药今日都未进食,夜已深想着厨房中并无他人,便偷偷溜至其中,却没想到碰见了自家主子。 曾宸华正准备煮醒酒汤,见山药出现在一旁便想着她的药定会更好。 “我需要一碗醒酒汤。” 也不说什么原因,但山药想来定是为了皇子妃吧。 “马上煮好。”就这样,本是去厨房偷吃的山药就得到了煮醒酒汤的差事。 看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端着那碗醒酒汤时,山药便在想皇子妃是怎么吃醉的,不过肚子的叫唤回了她的思绪,又往四处瞧瞧,确定无人后端走糕点。 “阿雨,阿雨。醒醒!” 看着姜朝雨睡得香甜,曾宸华也不忍心打扰姜朝雨,但是不喝醒酒汤明日自己头疼,倒那时才是真正的痛苦了。 姜朝雨咕噜一声,浅浅睁开眼又偏向别处继续闭眼睡觉。 曾宸华的手还在推着姜朝雨的胳膊,试图将姜朝雨推醒,姜朝雨拂去曾宸华的手,裹着夏被往床的深处滚去。 见状,曾宸华将手中的醒酒汤放在桌上,然后单膝跪在床上,往姜朝雨的方向去,拉着夏被将姜朝雨拉出来,这一番动作终于叨醒姜朝雨了。 不过姜朝雨有些起床气,眉头紧蹙,半睁眼看向面前打扰自己好梦的曾宸华,意识还没有回笼。 “阿雨,起来喝醒酒汤了。” 姜朝雨也没有听清,只听见起来了,便怒嗔,“不要。” 曾宸华也没法,只好两只手连同着夏被将姜朝雨抱了起来,姜朝雨整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好两只手搂着曾宸华的脖子,意识渐渐回笼,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二皇子,你干嘛?” 听着姜朝雨如此一说,便是知晓她此时已然清醒,心生打趣心思。 “你说呢?” 大婚之夜,新娘子睡着了,这传出去成何笑话,莫不是要成礼,可是曾宸华却抱着自己离开床。“不知道。” 姜朝雨也确实不知道她要干嘛,只好任着他抱了,此时醒来有些疲惫,身子也有些乏力,整个人的力气都倚靠在曾宸华身上。 大步夸几步便到了桌前,曾宸华就这么抱着姜朝雨坐下。 姜朝雨就着他的动作看到了桌前有碗很黑的水,闻着味道也有些刺鼻。 “新婚当日,你莫不是要毒死你的新娘子吧。”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看着曾宸华拿起那碗朝着自己的嘴靠近时就十分地拒绝,身体都不自觉向后靠,就连自己都已经全部在曾宸华怀里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听着姜朝雨这番话,逗笑了曾宸华,嘴角衔着一抹笑,眼里也全是爱意,看着怀里的姜朝雨,看她此时失了平时警惕,有了生活气。 “这是醒酒汤,若是不喝,明日定会头痛。” 此番话说出来,姜朝雨才明白,不等曾宸华喂,自己便拿过碗,直接一口闷。 曾宸华也没有想到姜朝雨竟然这么干脆,但是此刻见她的脸都皱在一起,忙拿桌上的糕点给她。 “好辣。” 直到吃完糕点,整个人才好一些。 但是吃完才发现自己还是在曾宸华的怀里,立马站了起来,夏被也掉在了地上。 “我想洗漱一番。” 避免这个尴尬的气氛,姜朝雨直接说出,方才她醉了才睡着了,但是此时感觉自己有些臭了,想换下这身衣裳,美美睡一觉。 “好,我去给你准备。” 待他出去后,姜朝雨才觉得好一些,方才都未曾注意这些,轻敲自己脑袋,懊恼怎么自己就醉了,醉的时候应该没有做什么越界的事情吧。 在房内踱步,越想越想不到,此时脑海里没有一丝记忆。 看来明日要问问翠翠了,应该没有什么丢脸的事情吧。 “好了。”曾宸华的声音打断姜朝雨的思绪,全部已为姜朝雨准备好。 “好。” 直到换洗完,上床的那刻姜朝雨还在思考着。 只是突然有一天旁边多了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自己的睡姿怎么样,应该会很规矩的。 姜朝雨拉着夏被又往床内侧挪了挪,只不过这一动作被曾宸华察觉到了。 “再挪我就没有被子了。”此话不假,原本有两床夏被,方才有一条落了灰,现在就这一条了。 听到这话,姜朝雨才往曾宸华的方向又挪了挪,不过中间的距离又可以睡一个人了。 姜朝雨紧紧闭着眼睛,假装睡觉,但是心中装了事情便不能假装睡觉。 思索许久,姜朝雨还是觉得问一下比较好,“那个,我醉的时候,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吗?” 听着姜朝雨说那个,曾宸华有些不开心,“那个是哪个?” “二皇子,就是······”曾宸华打断她的话,“我们即已成亲,你不需要如此唤我。” “哦~夫君,我醉的事情,有做什么不得体的事情吗?”不就是称呼嘛,有什么叫不得的。 这一叫,反而是曾宸华有些害羞了,抿了抿嘴角,掩饰自己的高兴。 “你当真不知道?” “不知道。”她该知道什么吗?若是知道,干嘛问他。 第68章 听着姜朝雨说不知道,曾宸华便有了一个好主意,“你醉的时候,非要拉着我喝,我不喝你便亲我。” “!!!!!!” 此话一出,姜朝雨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瞳孔放大,手攥着夏被的一角,内心紧急思索,自己真的如此大胆嘛。 “此话~当真······”说着的时候,自己底气都有些不足,曾宸华看着不太像会开这方面玩笑的人。 听着姜朝雨颤抖的声音,像是自己也震惊住了。 “假的,你什么都没做。”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唤了名字便扰了某人的心神。 听到这番话,姜朝雨方才紧绷的神态都放松了下来,转眼又对着曾宸华这番话气得牙痒痒,骗一个醉酒的人真是不要脸。 “骗一个醉酒的人,真是不要脸。”姜朝雨直接将夏被扯过来,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往着床的内侧挪去。 曾宸华直接感受到一丝丝凉意,夏被被姜朝雨扯了去,听着她那番话,话说过了。 自己也跟着挪过去,轻轻扯了扯被角,“我错了。” “错,二皇子怎么会有错。”姜朝雨客气的时候会守规矩,但是惹怒的时候也十分会阴阳人。 一听此话,想来定是生气。 “我错在不该骗你,下次绝不会如此了,不,没有下次。” 手指轻轻戳了戳姜朝雨的背,得到的回应便是人又继续朝着床的内侧移去了。 这床够大,所以挪了一会儿都还没有到墙。听到那番话,姜朝雨嘴角上扬。 “睡吧。” 姜朝雨话是如此说,但是夜晚还是带着一丝丝凉意的,若是不盖夏被,还是有可能着凉的。 过了一会儿,姜朝雨听到曾宸华打了喷嚏,想着自己还是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自己大方给他盖上。 黑夜里,借着月光看清楚了曾宸华的位置,静静挪过去给他盖上,随后自己背对着他睡。 “阿雨,你原谅我了?” 听到这番话,不直接回答他,“睡觉,别着凉了。” 其实方才那个喷嚏是曾宸华装的,他就知道他的阿雨不会忍心看着自己受凉的。 “好!” 第58章 姜朝雨静静地躺着,却也能够感受到曾宸华的动静,似乎又往自己的位置挪了挪,可是自己已然到了角落,也不能再继续往里面躲了。 正当姜朝雨还在想时,却发现身旁的动静小了。侧耳听着动静,却听他轻轻说了句:“睡吧。” 听着这声,手紧紧地握着被子,心里有些触动,“好。” 说着睡觉但是身边多了个人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姜朝雨想着还不如直接醉酒好了,到可以一觉睡到天亮,少了一些尴尬。 有些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眼睛紧紧地盯着床幔,但漆黑一片,只剩床头微弱的烛光照亮着整个卧房。 姜朝雨慢慢地偏过自己的头,借着余光想看看曾宸华睡着了吗? 余光只能看见曾宸华的头,看不到其他,于是胆子大了些,直接侧过身去,却不曾想撞进了曾宸华的目光中,夜晚的烛光都不如曾宸华看自己的眼神亮。 “你还没有睡呀?”声音有些小,有些被抓包的感觉。 嘴角弯起一个小角,眼睛弯弯像是在笑一般,从曾宸华的角度看着是在笑,但是是姜朝雨的无奈之举,没想到被抓到了。 “睡不着吗?”曾宸华关心的声音传来了,但是感觉他向着自己靠近了,虽然没有直接触碰到自己,但温度传来,让姜朝雨有些不适应。 换了一个环境确实有些睡不着,姜朝雨老实道:“突然来到这里,是有些睡不着。” 见姜朝雨如此一说,确实对于她来说,有些不适应。 “我唤你侍女来陪你吧。”只身一人嫁入自己如同虎潭的府中,想来怕是担忧极了,如今又同自己同床共枕,心中定是万分警惕。 姜朝雨听到他此番话,也是没有想到会让步于此,心中有些触动,垂眸间思索着,他很爱我吗? 抬眼间却说:“不用,如今我们是夫妻了,没什么可担忧的。” 不知为何,姜朝雨有种想要去拉曾宸华手的冲动,实际上她也如此做了。跟随内心的冲动握住曾宸华的手,他的手那么大,大到可以包裹着她的手,又那么温暖,她掌心生了汗却不舍得放下他的手。 曾宸华回握姜朝雨的手,在她说出那句他们是夫妻的时候,心中已然松动,“好,那早些睡,府中没有规矩,你既是女主人,想在何时醒就何时醒,不必担心。”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姜朝雨高兴了,终于有这种日子了。她是个喜欢偷懒的人,但是苦于练功要早起,又因请安也要起早,如今也是可以偷会懒了。 “好!”姜朝雨发自内心的高兴,带着喜意入睡,就连觉都变得香了些,不知何时竟已入梦中。 看着爱人在自己身旁睡觉,曾宸华已不知是何时了,只愿多看一眼她,怕醒了任然是一场梦。 手中传来温度,才让曾宸华真真正正感受到爱人真的在自己身旁。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曾宸华竟生出了一丝丝贪恋,要是永远可以在这个时刻就好了。 感受她呼吸均匀才好悄悄地挪向她,在她的额头上浅浅留下一吻,不论几世,他仍然第一偏向都是她。 “要是永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曾宸华轻声说道,但不知是不是声音吵到了姜朝雨,惹得她翻动自己的身子,见如此曾宸华将其抱入怀中,轻声哄睡。 这一夜,曾宸华都没有好好睡觉,直到光透过窗户,打到姜朝雨的脸上,曾宸华才发觉竟已天亮了。 手枕得有些麻,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臂,看着她熟睡的容颜,有些不忍心打扰,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还特意提醒守在门外的翠翠,待自家主子醒了才能进房中。 云起此时还在练功,竟没想到自家主上这么早便出来了,若是平时倒也无异,但是这才成婚怎么就这么早起了。 “主子!” 这一声动静响彻整个后院,曾宸华侧眼瞪了云起一眼,“小声些,她还在睡。” 曾宸华这一说,云起才意识到,女主人还没有看到呢,想来还在睡觉。“是~”与前一声不同,这一声小的彷如发出的气声。 听他这动静,曾宸华也不管太多,还是坚持着每日一练。 只见剑在他的手中被玩出了花样,似乎觉得不够,拉着云起陪自己练,可云起哪是自己的对手,不过三招竟开始连声求饶。 云起倚在树旁,气喘吁吁的,内心大喊道,今日的主上是怎么了,连连出死招。 曾宸华随意将剑扔至一旁,突然想起待到姜朝雨醒了没吃的就不好了,又走向膳房,亲自做些吃的给姜朝雨。 云起和山药在远处远远地望着,尽管云起还在不停地滴汗水,但是也阻挡不了他好奇的心。 “你说,主上今日到底怎么了?” 山药见云起如此一问,忍不住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这你都看不出来,活该你找不到媳妇。” 问归问,结果还说着这么过分的话,是可忍但自己也能够忍,毕竟他可见识过山药的毒药了,这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会折磨,强忍着脸上扬起了笑容,回应道:“你说的对,但是到底是什么回事吗?” 既然被骂了,那么就要了解到底。 山药也是低估了云起的能力了,竟连这也没有看出来。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主上娶了自己心上人的高兴吗?”山药很是不理解云起究竟怎么当上主上的心腹的,难道凭的是他那一身的腱子肉吗。 “哦~”原来如此,云起还以为是其他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哦,也是哈,怎么忘了这一茬。 山药在一旁看着云起丰富的面部表情,也是被逗上了。 转头正想着看看主上在干嘛,却没有想到主上不知道何时就走出了膳房,不过膳房此时还在冒着热气。 山药此时又看着旁边终于理清的云起,内心有了鬼点子,嘴角一弯就想好怎么整云起了。 “主上想在定回房中了,不妨我们打个赌,赌赌那里面煮的是什么,怎么样?”眼角一扬,云起定中技,他最喜欢打赌了。 “行啊,赌什么?” 引人入洞,怎么能不用点吸引人的东西呢,山药拿出自己的毒药瓶,这可是她随身携带的,也是毒药威力最大的,平时云起也是怕极了她这个毒药了。 一看着山药拿出自己的毒药瓶,云起眼睛都亮了,而山药要的就是他这个反应,看着鱼儿上钩了,正好觊觎了云起的剑,此时山药也诱导云起说出自己的赌注。 “那你的赌注是什么?” 云起见状,直接拿出自己的剑,示意这个就是自己的赌注。 很好,鱼儿成功上钩了,云起一心只想着要山药的毒药瓶,却没有想到自己得之不易的宝剑也被觊觎了。山药之所以觊觎云起的宝剑在于,他的宝剑可是削白骨如白粉,若是拿到他的宝剑,那自己的药成效定会更好。 第69章 既然是自己提出的赌约,那么先让云起猜,“那你先猜是什么。” 上面冒着白雾,此时还能闻到一点肉香,想来定是肉菜粥,“我猜是肉菜粥。” 和一个制药的人赌这种约,简直是自不量力,听到云起的答案,山药对云起的剑已经是势在必得了,“那我猜是蹄花汤。” “切。”听到这个答案的云起觉得已经赢了,很不屑地哼了声。 早晨怎么会喝汤,那分明就是粥,粥养胃,看来山药一个学医的不咋地。 听着云起这声,山药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得意了,“看来你不信嘛,不信我们就去看看。” 就这样,两个人直接走向膳房,也没有看到曾宸华的影子,看来暂时不会出现了,所以这也是这两个人大张旗鼓在这里赌约的原因。 云起的手快碰到盖子时,一只秀丽的手直接用帕子盖住了盖子。 两人抬头撞进了一双戏谑的眼睛里,“我用你们主上的剑和你们赌,那我猜这里面是酒糟小圆子。” 没想到姜朝雨竟出现在两人的面前,不知何时竟连两人的对话也听了去,开始和两人打起了赌约。 “夫人。”两人齐口同声喊道,也后退了几步。 云起和山药看着,姜朝雨的身旁并没有曾宸华的身影,当然也不知姜朝雨是何时出现在这附近的。 只见姜朝雨将盖子慢慢掀开,锅里不是肉菜粥也不是蹄花汤,竟真是酒糟小圆子,可他们闻着这个味道分明就是有肉。 “我赢了,赌约成效的吧。”只见姜朝雨眼角弯弯地看着两人,看着无辜但是也想要山药和云起的宝贝,两个人也没有想到竟然被自家新进门的夫人坑了一道。 两个人只好依依不舍地拿出自己的东西,就这样姜朝雨来到府中的第一天就收获到了有用的东西。 心中有些高兴,看着面前有些哭丧着脸的两人,安慰道:“下次再来赌,我给你们保管好,让你们赢回去,这个小圆子是你们主上煮的,可好喝了,你们可以拿去喝。” 只见姜朝雨高高兴兴地抱着剑和毒药瓶就去书房了,想来定是找主上炫耀去了。 两个人对视着,眼中是无助感,真是都没有捞到好处,各自吃了瘪。 第59章 未见其人,便听其声。 曾宸华抬头看时,姜朝雨正兴致勃勃地朝着他走来,手里还抱着云起的剑和山药的毒药瓶,她眼角弯弯像极了冬日的太阳般温暖,开口间让人掉入了她的声音中去。 “你煮的那个圆子竟然骗过了山药和云起。”出口便是夸赞曾宸华的手艺,曾宸华听着有些懵,不明白姜朝雨的意思,但是看着姜朝雨的笑意便是知晓了定是同山药和云起打了赌。 那两人最爱打赌了,但是一般都是山药赢,如今竟能从山药手里赢得东西,看来这小丫头定是了得。 曾宸华此时正在题字,见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便放下了手中的笔。用宣纸掩饰其写的内容。 看着他的动作,姜朝雨反而有些好奇了,出口道:“你在写什么?” 还不等她走过去,姜朝雨便被曾宸华推着出门了,“没什么,平时陶冶情操的兴趣罢了,你才醒,想来定是没吃东西,我给你盛去。” 曾宸华的气息打在了姜朝雨的耳朵,她的耳朵本就敏感,此时还有人将气息喷洒在旁边,惹得她更加敏感了,单肩微耸,想要去避开曾宸华。 曾宸华见状,也心生逗她的心思。 轻轻吐气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道:“真的很痒吗~” 嗓音微拖,似是在捉弄姜朝雨一般,看着她耳边泛红,有种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姜朝雨抖掉曾宸华的手,快步朝前面走去。 “那你快去盛吧,我先回趟房,我把东西放下就来。” 他的那番攻势在她看来,实在是扛不住,还专门朝着最防不住的地方发起“攻击”,简直是过分。 曾宸华看着姜朝雨回房后,轻声将云起和山药唤出来。 “说吧,你们打了什么赌?” 还不等山药说,云起便开始叫苦,一改往常的形象。“主上,您是不知道啊,夫人好聪明,把我们两个的东西都套走了。” 听到此话,曾宸华眉毛一挑,似是来了兴趣,“哦,怎么套的?” 此话一出,山药就知道主上在套话了,只有云起还沉浸在他的剑被拿走的悲伤中,那可是他最心爱的剑。 戏剧性地倒在曾宸华的腿边,抱着曾宸华的腿哭诉道:“主上,可以求夫人还我剑吗!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看着云起的行为,山药摇了摇头,真是没眼看。 真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在干吼,叫旁人听了以为是多大的委屈呢。 不过曾宸华也是第一次见云起如此,但是这件事情他可做不了主。“立刻松开。”曾宸华刻意压低声音,让云起松开,若是叫旁人看去,又成何体统。 山药不语,只是在一旁偷笑。她的毒药瓶没了大不了可以再炼,不过那可是云起宝贵的剑,本来自己想着拿来削药材的,可惜了。 想起这件事情就直直摇头,手捂住自己弯弯的唇角,若是被云起看到,想来又要围着自己说事了。 云起听着自家主上的声音,虽然知道主上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如今拉拉扯扯被夫人看到了也是不好的,只好无奈将手收回。 在云起收回手的那一刻,曾宸华迅速离开原地,打得云起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那一刻,云起没有直接站起来,只是内心还是有些痛苦,借着躺地的这一刻,缓解自己内心的情绪。 不过躺在地上也是蛮舒服的,视线中主上去找夫人了,而一旁的山药则是用脚踢了踢自己。不踢还好,一踢就让云起想起了这个罪魁祸首。 于是迅速站了起来,直接怼在了山药的眼前,愤愤道:“你害我丢了我的剑,赔我!” 看着面前这个耍无赖的人,山药被逗笑了,嗤笑出了声,眼睛瞪得大大,仿佛有些不可置信。手指着自己,说道:“这怪我?!” 云起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敢去夫人那里拿回剑,现在只有找山药耍无赖了,“没错,赔我!” 手摊开,对着山药,一副理所应该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是欠揍啊。 山药握紧拳头,紧盯着云起,他怕是最近吃多了,居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云起被盯着还有些害怕,但是山药只狠狠踢了自己一脚就走了。 不过那一脚可真痛,他的腿此时有些感受到了。 “山药,你不赔也行,给我一些毒药呗。”只见云起一瘸一瘸地跟上山药,在山药后面说道。 曾宸华本等着姜朝雨,但是见她好一会儿都没有出来,想着不知她在干嘛,一打开门发现她此时正在看山药的毒药瓶。 “弄明白了吗?”看着她专心的模样,出声道。 姜朝雨的专注力被声音打断,抬起头来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曾宸华,将手中的毒药瓶放下。 看着他来,脸上洋溢着笑意,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一变化,还认真地给他解释,“还没有研究出来,怕这个打开就是毒,就糟糕了。” 山药研制的什么药都要跟自己报备,这个瓶子是紫色,看来是······ 想到这个,曾宸华脸色有些微变,眼神躲闪着,随便应付道:“那给我吧,我去问问。” 本来想着给曾宸华,但是见着他的脸色,似乎这是个不好的东西,她更加好奇了,有些想要亲自去问山药的冲动。 “不用了,我去吧。” 一想到这,曾宸华还是不能让她去问山药,忙转移注意力,拿走她手中的毒药瓶放在桌上,随后拉着她的手道:“此时都还未进食,你的胃可还受得住,先垫点肚子吧。” 这话一说,姜朝雨的肚子像是在配合曾宸华的话一般,立马就响了起来,姜朝雨也不去惦记毒药的事情了,任由着曾宸华拉着自己去。 方才只见着酒酿小圆子,可是现在桌上摆着好几盘吃食,姜朝雨看了有些胃口大开,想要全部都吃完的冲动。 每一样都闻着香极了,曾宸华将筷子放入姜朝雨的手中,才刚刚放,姜朝雨就瞧着面前的菜了,吃着真是甜而不腻,回味整个香味都迸发在嘴中。 姜朝雨对着曾宸华竖起了大拇指,“你们府中这个厨艺真是太好了,我在姜府都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同时看着桌上的其他菜,仿佛曾宸华提前知道自己的喜好一样,没有一样是不爱吃的。 可曾宸华听着姜朝雨那话便有些不乐意了,纠正她道:“不是你们府,而是我们府。” 这话点醒了姜朝雨,确实自己现在已经嫁作人妇了,是要时刻注意了。 “好,我们府。”看着曾宸华一口未进,也贴心地往他的碗中添置些菜,两人此时的氛围就像是平常夫妻一般,看着极为的恩爱。 第70章 风轻轻地吹过,不带来一丝烦恼,时间好似凝固在这一刻了,看着眼前人,曾宸华多么希望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啊。 许是盯着姜朝雨有些入神了,直到姜朝雨的脸逼近自己,气息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看着姜朝雨歪着头,眼神里带着些好奇,同时眉头微皱,“想什么呢?” 曾宸华不自觉地抚上了姜朝雨的眉头,为她拂去困惑。嘴角微微勾起,立马说道:“没什么,看你如月上人,我竟是那个摘月人。” 姜朝雨的眼神跟随着曾宸华的手,也没有想到曾宸华会如此说,有些自嘲道:“我不过是地上尘罢了,随意被人摆弄。” 这一说,便让她想起了以前,防止自己陷入情绪中,姜朝雨立马转移话题,“吃完了带我逛逛府上,之前来的不正当,如今可以正当逛了。” 一说起这个,便让曾宸华想起当初易容闯入自己府中的小丫头,如今变成了自己的妻子。 “好,不论他人如何看,你在我心中,始终是那皎洁的天上月。” 姜朝雨本来好好吃着菜呢,看着曾宸华认真的眼神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快吃快吃。”使劲往他的碗里面夹菜,还怕他继续说出什么不好意思的话,拿起桌上的糕点就往他的嘴中塞。 这倒是安静了,也可以不听见他再说那扰人心弦的情话了。 曾经在现世的时候,没谈过恋爱的她可以张嘴就来,可如今在这里却觉得每字每句都那么的难以切齿,说出来都有些害羞。 不过······现世有些什么来着,姜朝雨有一瞬间有些想不起来,停下手中的动作倒有些发呆。看着姜朝雨的眼神便知道她也许陷入了回忆中。 “在想什么?”曾宸华出声唤回了姜朝雨的思绪,姜朝雨抬眼看着曾宸华,说道:“没什么,刚才想事情没有想起来。” 也许是姜朝雨同曾宸华待熟悉了,忘记曾宸华还可以读心了。 此时曾宸华的耳边一直都是姜朝雨的心里话:我忘记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的曾宸华也好奇,她想起了什么事情,想来想起,一个思绪飘上了心头,点醒了曾宸华,似乎她在想她那个世界的事情。 从前她便和自己透露过,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直在找回去的方法,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但是她还有个异能,若是用多了,也会忘记以前的记忆。 所以说,她现在正在遗忘吗? 可曾宸华现在也没有继续说,只是往姜朝雨的碗中继续添菜,两人虽坐在同一张桌子,但是各怀心思。 “多吃点。” “好!” 第60章 三日已过,正是回门的时刻。 翠翠为姜朝雨梳好发,此时已为人妇,万不能再着从前装,只见铜镜中的姜朝雨梳好了圆髻,身着淡粉色的衣衫,衣角处绣着鸳鸯。 “翠翠,没想到我们还要回去一次。” 翠翠此时正在为姜朝雨插好最后一根簪,偏头问道:“夫人可是有些不开心?” 姜朝雨摇了摇头,浅浅勾出一抹笑,似是证明着自己并没有不开心,道:“没有不开心,只是生出一些感慨来,这三天像是过了三年一样。” 看着自家小姐开心就好,这几天看着能够明白二皇子是真心实意喜欢自家小姐的,好在没有嫁错人,自己也没有跟错人,小姐对自己可好了。 “夫人开心就好。”刚来的时候,翠翠在称呼上还有些不习惯,总是容易喊成小姐,不过如今都已经习惯地喊出口了。 “夫人,我们该出发了。”山药出现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 “好。” 此次的回门礼,姜朝雨也不知道曾宸华准备了什么,他只说不想让自己多操心这些,于是她便放心让他准备着。 走到正门时,才看到回门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两辆马车,姜朝雨有些不解地看着旁边的曾宸华,说道:“是有谁同我们一起吗?” 在外人面前,曾宸华又拿出了他的玉杖,看着姜朝雨疑惑的模样,只是轻轻笑了,跟她解释道:“不是,那些都是我准备的礼,礼少了,就礼数不周,怕落人笑话。” 可是在姜朝雨看来,这个礼数实在是太过于周到了,居然准备了这么多。 “这······太过于周到了。” 等姜朝雨说完,曾宸华便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及时出发吧。” 姜朝雨本走在前面,可是看着此时曾宸华演戏,一瘸一瘸的模样便忍不住走上前去帮他,两只手攀上曾宸华的手臂,扶着他慢慢走。 “没事,我好走的。” 可是令姜朝雨有些好奇的是,他是如何瞒过御医的,先前便听说皇帝不放弃,隔三差五就派最好的御医来给曾宸华看,可是得到的结果都是二皇子的腿没救了。 从曾经的大将军变成了如今的闲散皇子,可能这个滋味不好受吧。 曾宸华发现一旁的姜朝雨的心情变来变去的,一点都不专心,假装往一旁崴脚。被打得猝不及防的姜朝雨只好两只手死死地拉住曾宸华,方才的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何处了。 正担心着,结果对上曾宸华的双眼,眼里皆是狡黠,睫毛忽闪,这一笑就让姜朝雨懂了,曾宸华分明就是故意的。 姜朝雨松开她的手,一个人便进了马车,这人可真是可恶啊,居然趁着自己不留神吓自己。 看她这模样,便知道是生气了,连忙进马车。 姜朝雨掀起帘子,突然注意到山药,才发觉身边有个会药的人也是不错,往后她倒要和山药切磋一下,不过那瓶紫色的药,不知道被曾宸华放在哪里去了,她找遍了房间都没有找到。 看着曾宸华慢悠悠上来后,马车才启程出发。 “那瓶药你放在哪里去了?” 才将玉杖放好的曾宸华,冷不丁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愣住了。 姜朝雨朝着曾宸华的方向挪一下,先靠近他,但是曾宸华见状往一旁挪过去了。 这一动作给姜朝雨逗笑了,前几天这动作还是她呢,结果现在开始反串了是吧。“你心里有鬼!” 听到这句话,曾宸华才抬起头来,直接否认道:“没有,那药我还给山药了。” 听到这话,很不对劲,皱起眉头来看着面前的曾宸华,直接质疑他道:“你很不对劲,那云起的剑你都没有拿走,偏偏拿走山药的药,那里面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是捉弄云起的媚药,但是好巧不巧被姜朝雨赢回来了,但是这个东西怎么可能让姜朝雨知道,连声骗过她,“跌打药,这几日成振门中有人受伤,我便把这药给山药了。” 这话半真半假,这几日府中一片太平但是府外波澜四起,才成亲两日便听闻城外有人死了,听说有人起了异心思,派人去打听,却没有想到被打伤了。 “好吧。” 似是没话说了,姜朝雨掀起帘子看着外面,外面依然那么热闹。 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姜府。下马车便见姜府一众人皆在门外等着,一眼扫过去,面上带着笑容,眼里却是摸不透的深意。 姜朝雨拉着曾宸华,被拥簇着进入了姜府。 待落座后,曾宸华才道:“此次带来的一点点小心意,还望岳父大人海涵。” 姜丞相方才在等候的时候,见着后面也跟着两马车,本还在想着是否谁也跟着的,没想到了这二皇子居然准备了两马车的礼,话是说成一点点小心意,但这重视程度已经够证明一切了。 这分明就是证明着自家二女儿在他眼里的重视程度,先前还被人暗地嘲笑,如今看到那些礼的姜丞相真的是笑的合不拢嘴。 他们当官的,平时的俸禄也就那些,更是不允许私下做店铺生意,如今二皇子一箱又一箱地往姜府搬,正是给了他好大的面子,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哪里的话,下官在此谢过二皇子。” 方才还有些冷漠,如今看着一箱又一箱的钱银,真是给他高兴坏了,姜朝雨在一旁看着,偏过身去,不然旁人见着她脸上讽刺的神情,内心更是觉得有些不齿,暗讽着,“真是招笑。” 就这,不让他去做商人都可惜了,他最懂得怎么用亲人去换取利益了。 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屑,姜朝雨只顾着看姜丞相了,而曾宸华注意到了她情绪所在,覆上她的手背,轻轻拍去她的厌恶。 姜朝雨垂眸看向覆在自己手背的那只给人安全感满满的手,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心中的怨气也少了一些。 “岳父喜欢就好。” 曾宸华的手轻轻拍着,带着安抚的笑容转头看向姜朝雨,他听到她的不满,也安抚着她的不满。 若不是姜朝雨,他也不屑同这些人说话,不过是些披着羊皮的狼罢了。这亲情不过用利益二字来衡量罢了,有利于则是亲情,没利益又谈何亲情,不过是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第71章 几人虽笑着,但是心中都在打着算盘,这一次回门如同赴了一场鸿门宴般。 “二皇子,许久未见,您的腿?”姜允信在一旁,像是没有看到曾宸华的玉杖一般,又旧事重提,好似故意揭伤疤。看着他满脸彷如关心的神情,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姜朝雨抬眼看着这个人,看着他的虚假都快透出他的皮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她倒是更想看看曾宸华又会如何说。 曾宸华的余光中瞧见了准备看好戏的某人,嘴角一勾,毫不在意说道:“想来你也许久未进城了,不知道这个事情也正常,我这个腿也就这样了,往后国家还是需要姜大将军来守了。” 好一个抬举他人的招,把人高高举起,若是这人得意了就进套,若是不得意那也作罢,可他是凯旋才归来的御上现封的姜大将军,个个都要巴结他,如今听到曾宸华这番话,内心更是得意极了。 “二皇子不要担心,既然我是陛下亲封的大将军,那么定会护整个国家的。”好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看来这人有了权就得意极了,忘了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了。 不过姜朝雨转念一想,曾宸华毕竟是皇帝不爱的儿子,不重视哪能得到他人的尊重呢,如今这番话怕是把姜允信得意极了吧。 “那到时候还希望大哥也能够护佑小妹一家人了,小妹不胜感激。”姜朝雨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人站得越高便会摔得越疼。 “好说好说。”姜允信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两人正在给自己下套,自己可是亲封的大将军,这些事情不在话下。 人有了权,是件好事但是落到心思不轨的人身上,那可未必了。 姜朝雨垂眸时偷笑,笑这人可真是把讽刺当作了恭维。曾宸华注意到一旁人的动作,又轻捏她的手。 不过只要姜玉瑶在一旁冷静地看着,钱财将姜丞相瞒过去了,恭维的话逗得姜允信一乐一乐的,但姜玉瑶始终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一旁看着。 看着他们二人似有些恩爱,就像是平常相爱的夫妻一般。 可这不是姜玉瑶想要的,她想要的是小妹回到自己的身边,可面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小妹,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一日,在假意的谈笑中消逝了。临走前,只见姜丞相和姜允信极度地热情,像是偶遇知音般难舍。 上了马车,姜朝雨才觉得放松了。 这个人松懈了下来,随意地躺着,并说道:“这人啊,时不时就会上套。” 这话实际即说了姜丞相又说了姜允信,似是想到了什么,姜朝雨秒弹起来,看着眼前的曾宸华道:“送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你真的舍得吗,那么多钱呢!” 说着还比着动作,似是用动作展示送出去钱的夸张感。 她当时随意瞄了一眼,那箱子都快装不下银子了,更别说还抬进去那么多箱,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呢,该不会是岛上?! 说着说着,看着曾宸华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曾宸华也察觉出来了,轻轻弹了她的额头,笑道:“怎么可能,我都是干正当民生的,我是那种烧杀抢掠之人吗?” 姜朝雨假意说着:“看着确实有点像。” 此话一出,曾宸华有些被气笑了,还认真解释道:“你我成婚前,我就向你坦白了。” 听到这儿,姜朝雨才想起了,然后就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哦~” 第61章 曾宸华将玉杖放置一旁,往前挪了挪,更加靠近姜朝雨。 本在回应的姜朝雨见着曾宸华的动作,反而有些拘谨了,手撑着身体,整个人都往后面靠,想要回避曾宸华的动作,“干嘛?” 看着姜朝雨此时打量自己的模样,便让他想起了当初阁楼的那次见面,她满眼警惕,可是如今看来似乎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了好些。 “我很开心!”手捏上了姜朝雨的脸颊肉,比起当初消瘦到只剩一口气的小女孩,现在她终于好些了。 姜朝雨皱起眉来,眉头多了些疑惑,她不太喜欢藏着掖着,于是开口直接问道:“开心什么?” 任凭曾宸华捏着自己的脸蛋,看他捏了一会儿便坐正,淡淡来了句,“没什么。” “!” 姜朝雨听到这个答案就好像是快喂到自己嘴中的菜拐了个弯跑掉一般难受,“真的没有什么吗?” 看着姜朝雨期待的模样,深情注视着她,说出了那句话,“只是想到你比当年那个小女孩好多了,就觉得好开心。” 听到这番话,姜朝雨的心漏掉半拍,一时间有些愣神,低下头来,想起那段时间可真是不容易,若不是捆着这个异能,她怕很快就成了异世孤魂。 不过姜朝雨不允许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太久,她始终认为人应该主宰着情绪而不是被情绪所主宰。 抬起头来,眼里带着对自己的认可,对着曾宸华挑着眉,嘴角弯起,“是啊,很厉害吧,我把自己养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是期待认可,而是自己始终对自己认可。他人的话语影响不了姜朝雨半分,她只知道若是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若是被困于他人的话语中,那么便失去了自己。 “厉害!”除了这句话,曾宸华想不出其他形容姜朝雨。姜朝雨她是任由风吹雨打却能够顽强生长的野草,谁也无法击败她。 夜晚渐渐黑了,落下的一些东西开始忍不住了。 姜朝雨才离开,姜府便来了一位“客人”。 借着月光,姜允信见着自己的院中有个人正坐着,似乎在等自己一般,不紧不慢地开始喝起了茶。 他还未归院,所以院中并未亮烛光。 不过瞧着那个身影,他便知道是哪位“客人”了。 “怎么,不过才过了多久,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姜允信慢慢地往院中走,手一挥身边的侍从都退下了,他看着那身影,虽然喝茶是不紧不慢,但是他的气息乱了。 “我不甘心。” 那茶杯重重地砸在石桌上,那力气好似要将石桌砸出个洞才罢休。 姜允信可不在乎他甘不甘心,口头心疼着他的石桌,“你不甘心是你的事情,我这张桌子可是御上亲赐,砸坏了怎么陪我。” 可谢云隐才不在乎这些,许是沾染点酒气,说话都不遮羞了,有些狂妄起来,“御上,呵。他那位置还能坐多久!” 姜允信听此直摇头,这人呢,乱起来口头就无半分遮掩,安抚他道:“你的这番话,幸好是在我院中所说,换作旁处,你的头还不够砍的。” 坐在他对面,原以为壶中是茶,没想到打开茶盖后那扑鼻而来的酒香吸引了姜允信。这酒的味道比他在军营中所喝的酒的味道要好太多了。 本想着劝说谢云隐几句,却没有想到自己也喝了起来,不过好在之前在军中便练就了酒后不失态的本领,就算此时有些心乱,可是嘴中还是守口如瓶。 “你呀,还是太过于着急,若是得了权,何尝得不到美人呢。” 两人借着月光而坐,可谢云隐不是如此想的,想到此他的情绪有些波动,“如何算上着急,我的小雨定是被他强迫。”说着说着,那泪不经意地流了下来,好在云遮住月亮,只留一角照大地,否则姜允信都能看清楚谢云隐的泪痕了。 听着谢云隐这番话,姜允信觉得有些搞笑,“你看,你又急!” “有了权,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吊在一棵树上?”姜允信觉得谢云隐疯了,一个男人居然不要权,要女人。有了权要多少女人又何妨,就算是他人妻又如何,他有权! “那你说,如何得权?” 先前他们谋划着同隔壁的初国合作,这些年谢云隐一直再卖情报,而姜允信表面在打敌人,实则放了些重要的人回去。他们达成同谋,一起翘翻当朝皇帝,推举姜允信当皇帝。 看着谢云隐这一心扑在女人身上的没出息的模样,许诺谢云隐只要辅佐他登上帝位,他便将姜朝雨许诺成为他的妻。 “可当真?”谢云隐一心只想着姜朝雨,一听着这话便高兴极了,放下手中的茶杯,满心期待地看着姜允信。 姜允信又自顾自地倒上一杯酒,敬了一下谢云隐,“我何时说过谎?”此番反问到谢云隐,便让他想起合作的这些年,姜允信从未失过信,反过悔。 “我信你,不过你的计划是什么?”说完这句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提醒了一下姜允信,“我可提醒你,这能在京城待下去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一个个平时极会装病,可是那日我却发现我的信被人动过手脚。” 听到这话,姜允信更是好奇了,“我说出我的计划之前,我更是好奇你又是如何得知你的信被动过?” 谢云隐只会给初国寄信,但是这一寄就不可能再知道自己的信是否被动过,没想到这谢云隐居然能够反向调查,可惜这脑子用在了女人身上。 “纵使那人再会复刻我的信封,但是上面携带着磷粉,只要一拆便会自燃,不过燃的可不是信而是信上的痕迹。这个方法我同初国信使说过,让他们切勿提防着,没想到最近来信,居然真被人动了手脚。” 第72章 谢云隐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够明了,他此刻倒是想要听听姜允信的计划是什么,“至于姜大将军的计划,谢某倒是想知一二。” 姜允信经历这几次,只当谢云隐想要快速夺回姜朝雨,于是全盘脱出自己的计划,“我的计划,好说,无非便是等待合适时机,同初国人对境外下手,伙同黎将军一起,然后将初国能武的人隐藏在难民之中,待时机成熟,带入京城,杀的那皇帝老儿一个措手不及。” 谢云隐听此,手指在茶杯旁轻敲,这个计划向来未曾听姜允信说过。不过他当初想的是硬攻,没想到姜允信竟借鉴自己的前车之鉴,想出更好的法子。 不过那黎将军是初国的两大将军之一,他同晏将军一直不对付,若是黎将军助姜允信登上帝位,那么功劳定在晏将军头上,届时将会压晏将军一头。 “这个法子不错,如果后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效力。” 谢云隐亲自朝着姜允信的茶杯中添酒,举起杯,站起身来,以庄严的态度说道:“既然如此,那在此先祝姜大将军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届时谢某还想多沾些将军的风!” 见状,姜允信也站起身来,同谢云隐碰杯,嘴里还在说着客气的话,“哪里的话,届时还需帮忙,还望以后多多相助。” “好说好说。” 所有的话都被吞在了喉中,一个人看起来忠心一个人看起来野心勃勃,但实际上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玩得团团转。 “夜色已深,将军好些休息,那谢某便告辞。” 谢云隐表面说着要回府歇息,实则去到了一个暗门处,观察四周无人才按下机关。 “计划已经全部套清楚了,我们这边只需要联系晏将军做个里应外合即可,大当家。”兜兜转转,其实当初的城南组织的三当家并非是与谢云隐合作,而谢云隐才是真正的二当家,当初送给曾宸华的那个二当家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而谢云隐这些年他在外面壮大势力罢了。 谢云隐作为个内外间谍,真是滴水不漏,丝毫没被人察觉一丝不对劲。 他将计划全盘托出,其中一言一语都不漏,全部告诉了许华浓。 当初城外一战,她的损失还是有些惨重的,不过好在伤到了弯月门的根基,里面的人尽数死的死伤的伤,留下的皆是些不成气候的宵鼠之辈罢了。 “不过你还在姜允信的面前自诩深情?”许华浓懂得谢云隐的方式,他在敌人面前往往以另外一幅模样示人,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以情深的模样罢了。 听着许华浓那番话,谢云隐有些不乐意了,强调道:“大当家,你此话就诧异了,不是自诩情深,我是真的爱姜朝雨。” 这番话在姜允信和姜朝雨面前说说就得了,在自己面前还装,忍不住出声掀开他的“面具”道:“得了,这番话,旁人听了可信,我揭穿你多少谎话,你忘了?!” 没错,许华浓对于谢云隐张口就来的谎话都已经熟练分别了,一个男人自诩情深,演给谁看呢,许华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道:“以后这番话可别在我眼前说,让人听了作呕。” 许华浓都如此说了,谢云隐只好打住,竟接着又说起了其他事情,“大当家,我们同初国的来信被人知道了。” 听到这话的许华浓没有多少诧异,反而多了一丝兴趣,看着谢云隐的眼神中都带着些捉弄的人的乐趣,嘴上还不紧不慢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来一招请君入瓮如何?” 谢云隐瞬间明白了许华浓的意思了,看来窥探秘密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当家的意思是,再······” 看着谢云隐眼中的兴奋,许华浓便补充道:“没错,继续伪造一封,埋伏起来,捉人!” 第62章 隔日,姜朝雨正在曾宸华的书房里见着他一笔一捺地书写着。 “主子,大皇子来信!” 云起呈上那封信,姜朝雨在一旁坐着,手撑着脸有些无聊。 细细观察曾宸华的表情,方才还是平和的,但此时眉毛都皱在一起了,便让她有些好奇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见他愁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究竟那信里面写了什么内容,让人愁成这副模样,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但是见状还是忍住了好奇欲。既然他此时还在想,那她就多参观参观他的书房。 说实话,之前都没有好好看过,如今看来极为简洁,房内的颜色不超过三色,姜朝雨内心忍不住奇怪着,难道都很是喜欢黑白二色嘛。 转着转着,姜朝雨便发现重要的东西似乎都被放在了高台,许是垫脚都有些看不到,想来也就作罢,她可不是爱窥探他人秘密的人。不过她好像注意到了屏风,眼神一亮,她记得之前曾宸华似乎将一幅画藏在屏风的后面了,当时她还想看的时候,还被拦住了。 姜朝雨朝后面看去,发现曾宸华还在拿着那封信看,瞬间就舒心下来了。虽然她不是那种爱窥探别人秘密的人,但是人都有好奇之心嘛,就看一眼应该也不会怎么样的。 防止自己的脚步声太大,姜朝雨还慢慢地挪步过去,从她的角度来看,简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姜朝雨轻挪屏风,见过了那画的一角,似乎是衣角,不过那个衣服怎么那么熟悉呢。看着更兴奋了,移动的速度也变快了,内心道:“快了快了!” “看什么呢?”曾宸华握住姜朝雨的手,屏风依旧遮住了画,姜朝雨的计划打水漂了。 整个人被曾宸华包围着,书房里面只剩他们二人,气氛有些暧昧,不过从姜朝雨看来就是有些尴尬,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只好抽出手来,转过身面对着曾宸华假笑着。 “嘿嘿,就是看你这里有幅画,不见光会潮湿的,到时候画也会坏的。” 这个理由找的非常好,姜朝雨自己都满意了,简直是无懈可击。 “是吗?”曾宸华说出来的语气上扬着,似乎有种捉弄姜朝雨觉得好玩的感觉。 “当然。”开玩笑,好歹她也是懂得这些的,不然怎么可能第一时间想出这个理由呢。看着自己背对着屏风,搞得自己小小的一个蜷缩在曾宸华包围的阴影里面,想要逃离。 曾宸华再次拉住姜朝雨的手,将她换了个面转到自己的怀里,此时便可以正面看着那副画了,喷洒的气息打在姜朝雨的耳朵上,自此之前他发现姜朝雨这一弱点后,老是喜欢这样做,“既然如此,那还是麻烦夫人帮我晒晒那幅画了。” 看着她为了躲避自己的气息而靠自己怀里更近时,曾宸华便忍不住的高兴,就连话语也是带着喜悦。 “我有点怕痒。”曾宸华拉着姜朝雨的手,慢慢地拉开屏风,露出屏风后的那副女子持剑画,画中的女子还带着面具,只露出那一副眼睛,不过这身装扮似乎同自己第二次遇到他的装扮有些相似。 有些迟疑,开口道:“这是我?” 抬起头来,撞入曾宸华注视自己的目光中,没想到自己好奇了这么久的主人公竟是自己。看着曾宸华确定地点了点头,姜朝雨又重新看着那幅画。 画中的女子,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又带着一丝丝杀意,看着这幅画才让她真的意识到当初还真的是这样的。 没想到,“为什么会画这个时候的我?”姜朝雨有些不太明白,那时候便喜欢自己的吗? 曾宸华也不逗姜朝雨了,开口的每一字都那么的认真,“因为从那时起我便喜欢你了。”第一世,曾宸华的画也被撞见过,不过那时画的是成亲后的姜朝雨;第二世,又被撞见了,不过那时候是寺庙下带着头冠的姜朝雨;而如今,也就是第三世,曾宸华从一开始便被姜朝雨吸引着。 对于曾宸华来说,姜朝雨不需要着华丽的装,也不需要粉何妆,他发现姜朝雨这个人便是吸引自己最大的特点。 “因为你的顽强吸引了我,我才发现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厉害呢!” 这句话在曾宸华看来是最真心的话,但在姜朝雨看来从未被人这样说过。姜朝雨也不是没有接受过告白,可是第一次听到告白时说吸引点是自己顽强。 顽强,这还是师傅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那时自己不被在意,可是硬是凭着自己的本领闯出来了。就连师傅也说自己,就如被风吹雨打的野草,顽强生长。 不过说到自己厉害,姜朝雨也是二话不说便认下,有些骄傲地自夸道:“那是当然了。”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捏捏她的脸颊,她的脸上没有多少肉,许是长年都在训练,所以抱住她的时候,都觉得瘦小极了。 可是这样瘦小的人,却能够有肉拳打死人的力气,真是不容小觑。 姜朝雨挪开曾宸华的手,钻出他的怀抱,方才曾宸华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呢,问道:“信上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曾宸华方才还沉浸在有姜朝雨的开心中,可是现在人已经站在了自己对面,有些若得若失的感觉,不过收住那一瞬间的感觉,回应道:“之前同你说过,我们截获了谢云隐同邻国通敌的信件,如今又截获了。” 第73章 这个之前倒是有所耳闻,不过看着曾宸华有些焦心的模样,可是有了新进展,“可是有了什么不同?” 曾宸华直接将信给姜朝雨看,并说道:“过不了多久,便是长公主的生辰宴,他们要对长公主下手。”看着信中的内容,无非便是下毒的事情,可是又出现一个问题,谁来下毒? 姜朝雨一下子抓住了信中的关键,向曾宸华提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使者要来无可厚非,可是谁来下这个毒?” 谢云隐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御膳房,更别说来往的使者。使者可是代表着一个国家的面子,若是使者下毒,这不方便着向他国开战嘛。可是看着信中又清清楚楚写着,只是模糊了下毒之人。 信中特别提到,趁着长公主中毒之际杀皇帝,那时中毒引起慌乱,许多人的注意力定在长公主的身上。看完信之后,姜朝雨开始觉得这个事情并不是那么着急了,根本不需要对策。 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也是同曾宸华的神情,只是心里生出一些些不屑,将信放回曾宸华的手中,她倒是想听听曾宸华是怎么想的。 “你认为这是一个局吗?” 听着姜朝雨这番话,曾宸华便明白姜朝雨同自己想的是一样的。“这个倒像是引出看信之人的局,看来我们看信这件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可我还是有些好奇,你们看信这件事情怎么被知道的?有其他信吗?”单是看曾宸华手中这封信是没有半分线索的,除非他们在信封上动了手脚,这样只要有人打开了信封他们便知道。 听着姜朝雨这番话,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信上,不过他这里也没有其他内容了,一般都是在皇兄那里过一遍才会到自己的手上,“若是想要更多,需找皇兄了。” 既然如此,姜朝雨也不想再追下去了,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曾宸华,“你觉得他们背后有多少人?” “那看来他们在织网,我们似乎踏在了网上。”曾宸华说着说着便拉起了姜朝雨的手,明明才一起相处几日,可是曾宸华已经形成了习惯,不拉着姜朝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被拉习惯的姜朝雨也仍由着曾宸华拉,刚开始她也是不习惯。 脑中还在思考着,若是着急突破想来这封信对于看信者来说,是一个突破口,可以抓住其中的间谍。但是若是细细看着,这封信便是破绽百出的一个漏洞。 每一处看似合理,但细想全是不可行的漏网。这写信之人看来根本就没有这个计划,只是看看信之人会不会着急上当罢了。 “你说,长公主生辰宴那天真的会被下毒吗?”姜朝雨又提出一个设想,她觉得这件事情十分不可能。 可曾宸华听出了姜朝雨的言外之意,附和道:“若是没下毒,那我们下毒一个又何妨!” 既然如此,那么计划不变,不对大皇兄说出信中的问题,只看他有没有看出。另外,半月之后便是长公主许华浓的生辰宴了,曾宸华安插了一点人手在后厨里面,届时没人下毒,他也会安排人主动下毒,这样信中的内容不是真的也弄成真的。 届时,他当时很期待,谁会来充当杀皇帝的那一个人? 若是真的有人来杀皇帝,他反而更高兴,这样他们的计划没实施便成功了,不仅不消耗一兵一卒,还能坐享渔翁之利。 “好,那便计划着。” 正当两人筹谋好了计划后,屋外飞来了一只信鸽,正是弯月门的信鸽。 自从自己准备成亲的事情后,便有些忘记了弯月门,这次飞鸽传信只怕是黎远岫有事找自己。 当着曾宸华的面,姜朝雨抓住了信鸽脚下的信,仔细看着信中的内容,却没有想到信中黎远岫说自己也收到了一封信,让自己速去弯月门一见,有要事商议。 看着信中的内容,这字迹也是黎远岫的,甚至这信鸽也是独一无二的,除了弯月门掌门,没有其他人用,所以不会再出现之前的那种情况了。 “弯月门找我,我速速便回!” 第63章 “师姐,怎么了?”不出片刻,姜朝雨来到黎远岫的身旁,见着她满面愁容的模样,尤为好奇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她直接拿出信来,一言不发,只是先让自己看着信中内容。 拿着信一看,竟也是与长公主的生辰宴有关,这字与方才所截获的信一模一样,难不成是谢云隐的手笔。 再看信中的内容,上面竟然知晓弯月门同皇宫做的交易,信上居然让弯月门去做那个给长公主下毒之人。呵,难怪,姜朝雨原先看着那封信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在弯月门这里下套。 “想保住弯月门还是保住长公主,全凭你们。”信上这句话真是自大的很,虽说弯月门不如往日,但是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姜朝雨看向黎远岫,她内心十分不同意这个主意,若是被皇城的人查出,那这份交易还做不做。不过若是弯月门做不了,自是有其他人做。 “师姐,这事万万不可,江湖人最重的便是义气,若是我们毁约,其他门派如何看待我们弯月门?”这话不错,可是黎远岫担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她叹了一声气,随后拿出一个湿漉漉的手帕,上面还沾着血,递给姜朝雨。 姜朝雨有些疑心,更有些不敢打开,“这是什么?” “黎师伯的手指。”听到此话,姜朝雨的手有些没拿得稳,掉在了地上,那里面的东西便顺势滚了出来,那只手指上面还是黎师伯之前所带的戒指。 之前大战并未找到黎师伯的尸体,没想到如今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 难怪当时怎么都找不到人,居然还被用来如此威胁,信上最后还写到:“如果你们想要她的全尸,麻烦照做,否则我们不保障下一次寄的是什么了。” 简直猖獗,“这信你是何时拿到的?” “是当时在我的桌子上看到的。”黎远岫当时忙完事情之后,便回到房内,结果没有想到房内居然出现了这些东西,所以她也有些想不通,因此才唤姜朝雨前来。 “你那里可有什么异样?” 她是了解姜朝雨的,若是她那里出了什么状况,虽在面上不显,但是说话方式也会有所变化。明明她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封信,但是表现出来比她还着急,想必定是她那里也出了什么问题,才会如此。 “不瞒师姐,方才来之前,我也收到了这样的信,不过信中的内容是······”说到此,姜朝雨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话该说还是不该说。 黎远岫有些好奇,“怎么,如今有什么话是连师姐也不能听的吗?” 既然如此,姜朝雨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了,直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之前有人查到谢云隐同旁国勾结,那信便是证据,不过他们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截获到他们的信一般,现在信中的内容皆不一样了。”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这又是何意?” “那信中说,趁着长公主中毒之际,对皇帝动手。先前我还觉得人怎么可能这么愚蠢,大庭广众之下,如今没想到竟然是对我们所布下的局。”先前的一切设想都被推翻,不过回过神来,姜朝雨发现了另外一件棘手的事情。 “师姐,我们似乎忘记了弯月门的叛徒始终都没有找出来。”两个人一听这样,对上了眼神,满心的疑虑,这人究竟会是谁,没想到弯月门的卧底不只有一个人。 “师姐,你们在聊什么?” 许凝辉出声打断了二人的猜测,不过满眼怀疑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许凝辉,说来也好久都没有看见过许凝辉了,不知他这段时间去忙什么了。 本是高高兴兴地完成任务回来,却没有想到撞进了两位师姐怀疑的眼神了,被盯得直发怵,有些颤巍巍地问道:“二位师姐,怎么了?” 发现人有些被吓到了,才发现此时她们二人有些吓人。 “没什么,你何时回来的?”姜朝雨扬起笑容,呈现一脸无辜的模样。黎远岫也马上扬起笑容。 不过在许凝辉的角度看来,光正打在她们头顶,扬起的脸颊显得更加怪异了,那个笑容也更加渗人了。 “师姐,你们笑得我有些怕。”许凝辉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此话一出二人便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干脆做回自己得了。 姜朝雨收起脸上的笑容,问道:“好些时日没曾见你了,最近在做些什么任务?” 看着姜朝雨师姐板着个脸,许凝辉心里才舒服多了,果然这样才是最好的,脸上带着笑意,直接回答了,“最近啊,黎师姐派我去看看京城有没有什么异样,我在外面驻守好久,发现没什么异样,便回来了。” 听到这话,姜朝雨反而更有些疑惑,直接看向黎远岫,“师姐,这是为何?” “之前弯月门之所以打下败仗,我觉得原因有一在于当时没人观察城外,所以派师弟去检查是否有异样,我比较放心一点。” 第74章 原来如此,不过卧底的事情,曾宸华那边倒是好打听,直接弯月门这边的卧底,看来得找个借口把他勾出来。 姜朝雨走到黎远岫的身边,随之靠近耳语道:“师姐,既然门中有卧底,何不如将计就计呢!” 如此说来,黎远岫直接便明白了姜朝雨的意思,“师弟,为我准备一封信,我马上题笔。” 黎远岫如此吩咐,许凝辉直接照做,他从来不过问师姐们的事情,毕竟言多必失,自然知道的事情多了那么相应也更加危险了。“好。” 只见黎远岫洋洋洒洒在信中写道:“还望阁下勿着急,弯月门没做过此等事,自是需要阁下一些策略助弯月门成事,若是阁下还有何毒药也望多多支援弯月门。弯月门此举只求个全尸,不求其他。弯月门留~” 看着信中所写,姜朝雨有些不明白,用仅能二人听到的声音道:“师姐,弯月门不是有吗?” “自从师伯她们去世,弯月门所剩也无几了,还是需要留来自用。”此话说的半真半假,黎远岫担心有人窃听她们的话语,所以话不能全说完,不过同黎远岫相处如此之久的姜朝雨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虽说师伯她们去世了,但是每个部下都有人精通技艺,不会存在去世即消失的现象。不过弯月门也是将这些人保护得极好,不会同旁人透露一点风声,哪怕是弯月门的人。 因此这份名单是只有掌门及掌门信任之人才会有的。 黎远岫将信封放回原位,既然门中出现了卧底,想来定会又从自己房中将信拿回去。 不过令黎远岫有些好奇的是,明明房中并无暗道,人又是从何处出现的,并能够精准放在自己的房间了。若是无暗道,这人武功也甚是了得,竟然能够躲过门口这些看守之人。 不,也有一种可能是,这人有可能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了,但是看守之人无一人上报问题,这也算是问题所在了。 放好信之后,黎远岫并不打算从此时开始蹲守卧底,毕竟人都是一开始警觉的,等溜他些时日,放松警惕了再一网打尽。 “走吧,小雨,想来你还没有吃饭,我带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 人如同湖中的鱼儿一般,你要用一些饵料才能把它吸引过来,等那鱼儿过来了,就不能再用钩子了,工具要换成渔网了,直接一网打尽,不论它往哪个方向扑腾都是在网中。 这不,待黎远岫她们走了一会儿后,桌上的那封信果然被人拿走了。 不过姜朝雨她们此时可不在乎这件事情了,要等鱼儿熟悉了那片地方才好一网打尽。 “师姐,何时学来如此好的厨艺了,真是让人赞不绝口!”姜朝雨面前的这道红烧肉真是肥而不腻,一入口便犹如那冬日的雪一般化在了嘴中,好吃到舌头都差点抓不住那个味道。 听着姜朝雨的夸奖,黎远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来,悄悄地偷笑:“喜欢就好。” 此时的姜朝雨哪里还顾得上跟曾宸华说的速速便回,全沦陷在黎远岫做的美食里面了。云起看着自家主子在餐桌上等着夫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摇摇头,还在一旁跟山药说道:“山药,你可别学主子,陷入爱情便是如此可怕。” 听到这话,山药忍不住撇了撇嘴,对云起的眼神略带着嫌弃,“自己找不到就直说,一天就跟着自己的那根剑一样,简直就是人剑合一。” 云起听着这话,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好像隐约被山药骂了,忍不住辩驳道:“你懂什么,小爷这是洁身自好,我要成为主上旁边最厉害的下属。” 山药听着都有些忍不住轻笑了,“可别,主上知道你把这个锅盖在他身上嘛,人不行别怪路不平。更何况,你的剑不是在夫人那里吗,怎么还洁身自好~”山药边说边用眼神打量着云起。 那眼神盯的云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抱住自己的肩膀,怕山药乱来。 “你干嘛?” “切,得了,谁会对你有心思啊,不过你知道我那瓶紫色的毒药,就是那瓶同你打赌的是什么吗?” 说着说着姜朝雨便直接拿出来了,在云起那震惊的眼神中直接拿出来了。 “你怎么还有?” 山药看着他那震惊的模样便高兴,然后撒了一个小谎,说谎的时候还不自觉地往右看,“自然是夫人还给我的。” “什么!”这声大的都把曾宸华的目光吸引到云起的身上了,看着云起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疑问,像是再询问发生了什么。云起与曾宸华对上眼神,直摇摇手,拉着山药去别处理清楚。 “真的是夫人还给你的吗?”此时的云起又变成可伶兮兮的模样,让人看了简直就是垂下尾巴的大狗。 不过看着云起这副模样,山药便心情好,于是又点了点头,谎说:“当然,不信你去问夫人。” 此话一出,云起怎么敢去问夫人,不过给云起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说不定他去找夫人,夫人也会愿意的,殊不知从头到尾都被山药骗了。 “不过,你那瓶子里面是什么毒药?” 第64章 “你很想知道?”山药微微挑眉,看着他那好奇的模样,起了挑逗之心,不过还是不骗他的,毕竟刚才那个更好玩。 山药直接递给云起,云起见状接过手时都是有些懵的,他没有想到山药竟然直接就给他了,不过接过手的时候发现这个瓶子极为轻,晃了晃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欲打开的那一刻,山药按住了他的手,“可别,这毒待会就跑你鼻子里面了。”说着还捂住口鼻,生怕云起一个冲动直接打开瓶子。 不过云起还是蛮听话的,听到这个话之后便松开了手,直接将瓶子还给了姜朝雨。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山药也不藏着掖着了,“此药我唤它情意绵绵销身散,人呢刚开始中毒便以为是中了媚药,不过随着他找到解药后,便会从内到外糜烂,最后~” 见云起听的认真,直接在他面前“砰”的一声,吓得他一抖一抖的,不过也逗得山药一乐一乐的。 听到她这毒药的威力,心里在感慨,还好自己从来都打不过山药,若是某天得罪了自己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你在庆幸?”山药看出了云起的表情,看着他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便觉得想笑。 “没有。”说完直接落荒而逃,哪里还顾得上山药在后面说了些什么。 “这么好玩?”一声熟悉的女声打断了山药的注意力,这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夫人。 山药慢慢转过身去,没想到夫人正站在自己面前,还抱着胸颇有兴趣地盯着自己,眼里带着笑意然后一步又一步地走向自己,“那可以借我玩玩吗?” 开口式山药想不到的方式,还以为夫人要说旁的,没想到直接开门见山,这话直接得山药都没有办法拒绝姜朝雨了。 正当打算开口之时,姜朝雨又有些担忧,温柔地盯着山药,问道:“是因为你只有一瓶吗?如果只有一瓶那我就不借了。” 这话还为着山药考虑,山药几时听过这番温柔的话语,又何时见过夫人这般温柔如水的模样,都快把她溺死在其中了,也乐得自在。直接二话不说便递出了自己的毒药,“夫人想要大可拿去,山药还有的是。” 看着手中的毒药,姜朝雨还有些想不到呢,自己的话居然把山药说害羞了。 “谢谢,作为交换,我把云起的剑给你。”不知从何处就掏出了云起的那把剑,这对于山药来说还有着意外之喜。“那太谢谢夫人了。” “一家人,太客气了。” 这话把山药高兴得不要不要了,抱着剑就走掉了。 姜朝雨看着手中的这毒药,既然是气体,那么又该如何让人中毒呢。 此时有些想不到方法,不过方法总比困难多,待到以后应该便会想到了。翻墙翻习惯了,方才回府也想着翻墙了,直接便从后门翻了进来才听到他们那番话。 不过从后院到前院的路,姜朝雨都始终没有想起还有个人在等待自己,全是对自己拥有这么一瓶杀伤力危害大的毒药而高兴,高兴得边走边哼着歌。 “小雨~” 姜朝雨猝不及防被喊了一声,忙看着附近是在哪里喊自己。 往身后一转,直接曾宸华眼睛眯着看向自己,心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才想起了自己好像答应着某人要速速便回的。 直接换副表情,笑吟吟地走上前去。 “吃饭了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清楚曾宸华面前未动的碗筷才知道玩大了。又忙解释道:“我们那边出了很大的事情,你要听吗?” “好呀。”看着曾宸华面带着微笑,但是这话像是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 姜朝雨走到他面前,直接坐下,还用另一双筷子给他添菜,“多吃点,我不饿,你吃吧。” 曾宸华也未动碗筷,直接问道:“为什么不饿?” 第75章 姜朝雨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般,自说自话“我跟你说,师姐也收到了差不多的信,不过信上是让弯月门下毒。” 本以为这个话题转移的非常好,但是曾宸华还是执着地问:“为什么不饿?” “不饿就是不饿,哪来的为什么。”姜朝雨不想回答了,有点冲曾宸华的话,听到此话的曾宸华也不想听姜朝雨说话了,直接站起来便走了,还留下一句话。 “罢了,我有些乏了。” 姜朝雨看着他起身然后转身,一气呵成,直接走掉了。 眉头都紧皱在一起了,内心更是想着,难道生气了?不过生什么气啊,话都不听完就走了。 不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原地,姜朝雨有些没想通,不过也是心大,觉得曾宸华可能真的是想睡觉了吧。 手中还握着好东西呢,论毒药,看来许凝辉定会比自己更厉害,看来要去问问他怎么才能发挥这玩意最大的作用了。方才吃完饭就回来了,没想到此时府中又变得安静了。 反正她也闲不下来,有些事情早点解决便最好了。 不过这些时日都有些忘记自己会异能这件事情了,“空间位移锁定,进!” 一瞬间的功夫,姜朝雨便出现在许凝辉的面前,此时许凝辉还在发呆呢,没想到自家师姐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吓了他一跳。 “师姐,你吓我一跳。” “不好意思哈,有些着急想见到你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停,师姐,有事就直说,这话说的太暧昧了,我怕你家那位听到会打死我的。” 姜朝雨大手一挥,表示没关系的。“他呀,天还没黑便说自己乏了,也是有些怪。” 听到这话,许凝辉就来了兴趣,呆也不发了,满眼都是说来看看,姜朝雨直接避而不提,“好了,什么时候这么爱听了,我此次找你为了让你帮我看看,这种毒药怎么毒人?” 许凝辉听到毒药,显然更有兴趣了。 拿起来晃了晃,发现什么都没有,“该不会是情意绵绵销身散吧。” 这话一出,姜朝雨更加好奇了,“你怎么也知道这个名字?” “因为那个人算是我的师姐。” 听到这话,姜朝雨才是真的好奇心上来了,他们看着八竿子都打不着,如今居然说是师姐弟的关系。“然后呢,然后呢?”话里多了些急切,很是想知道后续。 不过许凝辉开始姜朝雨这副模样也被逗笑了,“师姐,你方才还不让我打听了,怎么现在又突然想知道我的事情?” “哎呀,那不一样,说来听听。” 磨不住姜朝雨的问,所以许凝辉直接就说出了他们的故事。 “我同师姐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幸得一户草药人家相助才得以苟活,不过草药人家被人屠了门,我们也因此走散了,直到前段时日才知道师姐原来为二皇子做事去了,还给我分享她所做的毒药。” “那后来你们为那户草药人家报仇了吗?他们不是寻常百姓人家吗,为何会被人寻仇?” 若是寻常百姓人家,想来一直生活在郊外也无旁人打扰,只是许凝辉所说的那番话,让她不经对那户草药人家更加疑惑了。 不过听到姜朝雨的话,许凝辉就忍不住嘲讽道:“哪来的仇,他们生性善良,否则也不会救当时满身是血的我们了。后来我打听的,原来是皇家狩猎,经过此处,为了不被打扰,直接放火烧了屋子。” 皇家?!“所以这个仇始终未报!” 若是一般人家,这报仇便轻轻松松,可是他是一君之主,还没有到他跟前,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之前为他守皇城这件事情,他便很是排斥,他也不清楚为何当时掌门一定要和皇城达成交易。 不过现在知不知道也无事了,这件事情早已过去了。 当初与师姐相认,他便去投靠二皇子。因为他当时看出二皇子对弯月门并无恶意,似乎对姜师姐也更加地感兴趣,所以他在一旁便顺水推波助澜。 他也算是知晓这高权之上的计划,他不过便是颗棋子,届时能够用到自己的地方,他定会全力以赴。 特别希望能够为那户草药人家报仇,这也算得上报了救助之恩。 “是啊,不过等得起这一天的,师姐,你相信吗?”他的眼神带着希望,仿佛下一刻便能听到皇城那边传来不好的消息。 姜朝雨看着他的眼神,也肯定着他,“我当然相信。” 因为师傅的死,她不知道该去恨谁,恨凶手谢云隐,恨幕后之手,那位深居皇宫操作他人的皇帝吗?! 不过她也一定会等到的,等到这幕后之人全部浮出水面,让他们全部都死去,这便是最好的结局,哪怕最后她也死去,死在这个异乡,她也不在乎。 这里也很好,虽然对自己很好的人再也见不了面了,但是她也会带着她的那份希望活下去的。 “不过师姐,你拿着这份毒药要做什么?” 此时许凝辉正在研究这个毒药,可是这毒药不能轻易地打开,若是打开了,过一会儿化成毒水的便是他们了。 “想用到适合这个毒药的人身上。” 听到这话,许凝辉更是好奇了,“何时用?” “这个你不用在意,你只需要告诉我如何才能把这个毒药用在他人身上。” “这种毒药,一般要人亲手打开,亲自闻到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若是延时的话,这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师姐,你打算······”话停在了嘴上,有些迟疑地看着姜朝雨。 “若是我说用在长公主的生辰宴上又当如何?” 第65章 “师姐打算提前动手吗?”没想到许凝辉根本不惊讶,而且还有些好奇地问道。 姜朝雨没有正面回答许凝辉的问题,而是浅浅问道:“你认为我能有几成把握成功?” “只要师姐想,师姐便能成功。”许凝辉目光如炬,似乎很是相信姜朝雨,仿佛下一刻便能够听到好消息了,他的信任很是简单,若是师姐想那么一定便能够做到。 听到这个回答,姜朝雨也有些诧异,不过她又说道:“若是我将这个任务交于你,可愿?” 像是试探般递出手中的毒药,这交出去的不止是药更是命,若是任务一旦失败,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师姐真的信任我,我便愿意。”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了,若是真能借此伤害到那皇帝那便更好了。 “只是师姐,我有一事不太明白,比起毒害长公主,那皇帝不是更好吗?”手中的药若是对付一个强壮男子都绰绰有余,何须用在一个病弱的女子身上。 之前从旁处撇看了长公主一眼,她那羸弱的身姿怕是风一吹便飞走了,人走了咳嗽声还留在原地。 姜朝雨知道许凝辉所想,不去解释过多,“你所认为的永远是别人想让你认为的,别轻易定义他人。” “既然愿意,届时长公主宴上,记得等她歇息了便动手。”外人皆道长公主活不了多久,可是这长公主活了一年又一年。每年的生辰宴都待不了多久便走了。 今年也会不例外,只是她有些好奇究竟谁会对皇帝动手。 事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黎远岫那边也说信已经被人拿走了,看来这弯月门里里外外都被插了些人了。 “好。” 事情安排好了后,已经是傍晚了,想必曾宸华在府上已经摆好菜,等自己回去了。 不知为何,她竟慢慢生出期待之心了,就连回去的脚步都带着些高兴。 “我回来啦!”姜朝雨大摇大摆走进府中,但是除了扫地的仆从,竟没见到一个熟悉的人。 心中有些疑惑,“人呢,都跑去哪里了?”东瞧瞧西看看都没有。 房间都去看了,居然都没有人,就连到饭点的灶房都十分冷清,没有一丝烟火气,莫不成在睡觉? 方才她走的时候,曾宸华便说他要去歇息,想来定还在睡觉,只是姜朝雨也没有想到曾宸华竟然有一天这么贪睡。 走进房间,往房间一探,发现床上有个鼓包,没有漏出头。 自己的猜想果真没错,竟然还在睡! 静悄悄地走进,想看看曾宸华还在睡觉没有。人已经走到了床边,慢慢地坐下,掀开被子,“还在睡吗?”似是在耳畔轻语的声音对曾宸华说,可是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就被拉住手腕翻身带到了床上。 一瞬间竟被带到了床内侧,抬头同曾宸华对视上了,眼中还有些懵。 可是再看曾宸华满眼的狡诈不过似乎还带着些许怨气,“本能反应。” 还不等姜朝雨说话呢,曾宸华便直接解释,这话姜朝雨可不信,“你的反应便是把人带到床上?!”看着曾宸华的眼神充满着不相信。 此时姜朝雨的腿还搭在曾宸华身上,手腕还被牢牢地抓住,有些动弹不了,姜朝雨也想着作罢,不挣扎。 第76章 “怎么这时来找我?”曾宸华不继续解释,只是有些怪姜朝雨怎么这时才来找自己。 不过姜朝雨没有听出来,以为唤他吃饭晚了,“我刚刚回来,发现没有饭菜,想着你肯定没有吃,就想看看你在哪里?” “那是不是有饭菜你就不来叫我了?”还以为是来找自己的,原来是没有饭菜而已,曾宸华一瞬间高看自己了。 “那倒也不是,若是你没吃定会来叫你吃的。” “哦~” 听着曾宸华的回答后,姜朝雨有些饿了,“那让厨子做菜吧,我饿了。” “我给厨子放了假,这几天都不在。” “什么!”厨子都走了,那她吃什么,有些试探的看着曾宸华,“那二皇子会做菜吗?” 曾宸华摇摇头,头向着姜朝雨靠近点,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他自是知晓姜朝雨的耳朵敏感,看着她将身体向后靠的时候,多了一丝趣味感,“你觉得我会吗?” 姜朝雨微微缩脖子往后靠,听着那话似乎也觉得有道理,怎么可能皇子会做菜呢。 “那我来吧。”姜朝雨突然又觉得曾宸华就是故意的,明明不会做菜还给厨子放假,真是可恶。 “你会?”曾宸华有些不敢相信。 看着曾宸华那不相信的眼神,姜朝雨势要证明给他看,“不相信谁呢,给你做出来看。”姜朝雨挣扎开曾宸华的手,跳出床,直接跑出去。 姜朝雨试图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忆之前做菜的手法,但是回忆不起来,拿着厨具的手法很是熟练,但是生火这一步就险些烧了自己的头发,好不容易生成功了,但是火有些大。 曾宸华便在一旁看着,嘴角含着笑,姜朝雨看着便不舒服,把他推出了灶房,“别在这里妨碍我,万一做不好菜就是你导致的。” “好好好。” 终于灶房没有人后,姜朝雨觉得自己都没有压力了,刚开始还有些生疏,不过到后面渐入佳境,简简单单便做出了三道菜。 “当当当!” 曾宸华看着自己面前有些糊的菜,听着姜朝雨的介绍,不过似乎只有听着介绍才能看出那道菜是什么。 用筷子夹出一个黑黑的团子,“这个是狮子头?” 看着曾宸华有些不可相信的模样,姜朝雨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厉害吧,你还是第一个吃我做的菜的人。” 姜朝雨如此一说,到让曾宸华暗喜,没想到自己竟是第一个,“我的荣幸。” 说完便放在嘴中,那股糊味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嘴中,最后还有些辛辣,越嚼发现越辣,不过曾宸华看着姜朝雨满心期待瞧着自己,竟有些说不出口。 “好吃。” 听到满意的答案,姜朝雨有些沾沾自喜,于是自己也夹了个放入自己的嘴中,尝起来觉得有些糊便吐掉了。 将这盘菜都推到曾宸华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既然好吃那多吃一点。” 好不容易才将刚才那个下肚的曾宸华,此时都有些不知如何下嘴了,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无法下手。 “缺个汤,我给你展示一手。”实在吃不下,曾宸华忙说自己可以做汤。 听到这话,姜朝雨便觉得不对劲,看着曾宸华的背影,她便知道定是曾宸华故意的,好好做饭的厨子怎么可是休息。 没想到吧,还是被自己摆了一道。 不过面前这些菜,她自己也吃不下去,真是为难曾宸华了。 她倒要看看曾宸华的厨艺怎么样,走到厨房便闻到了一股香味,看来曾宸华会的还是蛮多的嘛。 抱着胸静静地看着曾宸华下厨,灶房有了人便有了烟火气,香气都直扑着她的鼻子,到让姜朝雨有些口水流,伸着脖子想看看曾宸华在做些什么。 曾宸华似是感应到了姜朝雨在自己后面,转身对着姜朝雨笑,然后走到姜朝雨的面前拉着她走进来。 “想尝尝吗?” “想。”主要是闻到这个味道太香了,让姜朝雨忍不住想要尝一尝。 当入口的那刻,才知道原来曾宸华是真的会做菜,色香味俱全。有些好奇他又是如何学会的。 “你何时学会的?” 看着姜朝雨满意的模样,曾宸华便知自己做得还不错,“以前无人照顾我,我只好靠自己求生,缝隙中生长的野草都是我的菜,久而久之便会了。” “一定很辛苦吧。”当初差点冻死在宫墙,后面没想到还是靠自己活下来了。 曾宸华轻轻从后面抱住姜朝雨,“自从遇到你之后,我便觉得我的生活有了一丝甜。” 姜朝雨感受着他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又听他说,“我之前有些生气,所以才让厨子走的,但是你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 一听到这话,姜朝雨也没有想到曾宸华会直接说出口,原来他说着歇息是生气了,难怪之前觉得怪怪的,“为什么?” “我们是夫妻了,可是我觉得你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当时在等你吃饭,我很想和你从认认真真吃饭开始。” 姜朝雨离开曾宸华的怀里,转过身去看着曾宸华,手拉着他的手,“对不起,我还有些不习惯,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眼神坚定地看着曾宸华,似是做好了某个决心,趁着曾宸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亲了曾宸华的嘴唇。 闭着眼睛,踮起双脚,就那么自然地亲上了曾宸华,这一刻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跳得那么清晰。可当曾宸华反应过来想要加深这个吻时,姜朝雨又浅尝截止,带着甜甜的笑提醒着曾宸华,“你的汤快没了。” 两个人对视一笑,姜朝雨也不再吃自己糊的菜,而是不停地称赞曾宸华的手艺。许是有些高兴,曾宸华又做了几道菜,看着皆是色香味俱全。 姜朝雨看着什么好吃便将什么菜添置到曾宸华的碗中,直到曾宸华的碗都堆满了,姜朝雨才发现堆不下了。 “你快吃!”姜朝雨催促着曾宸华,想来他晌午那顿也没有吃,定是很饿。 “好。”曾宸华默默地加快速度吃下姜朝雨添的菜,姜朝雨也暂时忘记自己的任务,全心只顾着让曾宸华好好吃饭了。 姜朝雨思索着,但还是未将她们的事情说出口,这件事情只能得不能败。 她只是笑着,“多吃点。” 风吹动树梢,一片又一片的叶子往下落,一旁的宫人正在清扫落叶。 “赶紧的,长公主生辰宴,马虎不得。”只见一旁的管事的宫人催促着,而其余的宫人只好加快手中的速度。 虽说这长公主长年抱病,但是今日的宴会还是看出皇帝对长公主的看重,不过听说邻国使者皆来道喜。 不过卯时,长公主许华浓便被丫鬟服侍着,妆娘在一旁为其描妆,掩盖她的病气,许华浓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那份病气从原来的伪装到现在似乎已经渗入自己的身体,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长公主,还请笑一笑,为你描唇。” 听到此话,许华浓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神却犹如深潭里面的水一般平静而略显死寂。 第66章 许华浓看着镜中被打扮甚艳的自己,衣裳颜色是艳红色,是为了衬托出自己的血色好。 不过她最讨厌的便是这个颜色,每年生辰宴都送来各种样式的艳红色衣裳,不知该夸这缝人手艺好还是点子多,一连这些年送来的衣裳都不见重样。 想来也到了送嫁的时候了,今日送来的衣裳格外重工,手抚上布料,一段不长的线中便串起了好几颗珠子,缝得格外地紧。 不过她安排的假死戏似乎也该登上场了,许华浓勉强穿上衣裳,心思却飘向了下毒人之处,在想他们是否能够不辜负自己的期待。 姜朝雨竟也没有想到此出竟成全了许华浓的金蝉脱壳,不过此时她正在等待着弯月门的消息,不过信鸽迟迟不来让她有些担心是否出了岔子。 曾宸华为她簪上簪子时,见她有些着急,心生疑惑,待簪好后,轻轻捧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了?” 心中还在想其他事情,一时被捧着脸,撞入了曾宸华关心的眼神中,只轻轻道了一句“没事,只是觉得心口谎罢了。” 一听心口谎,曾宸华便有些着急,“可是不舒服,若是不舒服我们便不去了。” 姜朝雨一听不去,那可不行,若是师弟需要接应她也方便,否则出了事她这个做师姐更会内疚。 拿下曾宸华的手,浅浅笑道:“没事了,许是今日有些冷,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便好。” 曾宸华握住姜朝雨的手,便能感受到她手的凉意,将她的手紧紧握住试图让她温暖些。 “好啦,我不算太冷。”说着不冷,但是还是没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任由着曾宸华握住。只是此时她更多在意师弟那边如何了,迟迟等不来信。 许凝辉这边已经在宴会上穿插了人手,只不过他不打算对长公主下手,大好的对那皇帝下手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同时他也换掉之前姜朝雨给他的毒药。 第77章 此时他手中拿的便是销魂散,这药初尝还以为是甜酒,但是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暴毙身亡,就连阎王爷改命谱也救不回来。 他安排了两个人,一人在御膳房,而另外一个人便是皇帝身边上菜的侍从。 许凝辉握住手中的信,看着面前等待许久的信鸽,此次他不打算传信了,就连黎师姐也不知道这个计划,此次出了事他一人扛着,绝不连累师门。 “师弟,准备得如何?”黎远岫从远处瞧着,许凝辉一动不动,那信鸽时不时啄了啄自己羽毛,衬得许凝辉更如木头了。 一听到声音,许凝辉便回过头来,对着黎远岫行礼,“师姐不用担心,此举定会成功。” 黎远岫晃眼间瞧见许凝辉手中的那瓶毒药似乎不是姜朝雨带来的,便好奇地问一嘴:“师弟,手中的药可是这次所用。” 许凝辉没想到自己手中的药被看见了,便开始打马虎眼:“不是,这是为了下次用的。”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只好马虎过去。 不过黎远岫不懂药,所以也不太注意这方面。 “好,可曾同师妹说过此次?” “师姐放心,马上说。”说着便将一旁准备好的信绑在信鸽的腿上,让它飞去找姜朝雨。 看着信鸽飞走,黎远岫也就放心了,“那就好,此次一定多加小心。” “是。” 离出行还不到一刻钟,姜朝雨望着窗口,却迟迟等不到信鸽,她有些担心许凝辉是否是改计划了。 但是还不能太显于面上了,不然曾宸华又会过来关心了。 姜朝雨焦急地扣着手指,连手指头红了她都不曾注意,垂眸间那信鸽竟到了窗前。 看着信鸽腿上绑着信她便安心了下来,忙上前去拆开信。 信上只说:“师姐放心,一切准备就绪!”这十个字,但她是相信许凝辉的,只要他说放心,那定是准备好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将信烧毁随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曾宸华还在外面让仆从将东西放好,见姜朝雨走上前来,直接牵住她的手,“见你如此高兴,可是有什么事?” 在曾宸华看来,姜朝雨笑意如冬日暖阳般温暖,就连本人都没有注意。 “没什么呀。”说着没什么,但是说出口的话都是带着雀跃。 “好,那我们上车吧。”曾宸华轻轻扶着姜朝雨上马车,前些日子一直下雨,今日却意外出了太阳。 被晒干的雨水的味道还停留在空气中,混杂着秋日果子的甜味。 同往日一般,街上一如的热闹,曾宸华作为不受宠的皇子早已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理由,被皇帝安置到了稍微有些偏远的郊外了。 若是参与宴会,往日还需早些出门。 待到了皇城门外,官员便需下马车走路进皇城。但曾宸华不同,他的腿早已受伤,皇帝特此下令免了曾宸华的步行。 姜朝雨轻轻一掀帘子,便看到了姜玉瑶的身影,她的身旁便是姜允信,似乎没有看到姜丞相的身影,有些疑惑。 曾宸华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大臣与臣子所走的道不同,待会宴席开始你便能见到了。” “哦。” 今年的生辰宴似乎办的比往些年还要庄重,只见进去后便能看见池中央扬起脖子的天鹅正向外喷着水,男眷同女眷是不同的地方。 男眷在左,而女眷在右。 一坐下便能听到悠扬的乐器声,虽是秋了但是一旁盛开了许多种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竟也引得蝴蝶翩翩飞来。 若是不说已入秋,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春到了。 姜朝雨从旁处听说天算子为长公主算了一命,明年春为最适的婚配时候,那时嫁人可保佑国家以后风调雨顺。不过当时她听到这话便觉得好笑,一个国家的风调雨顺竟只与女子的婚配有关。 不过那信中所说要对长公主下毒,她更是好奇了,旁国的使者若是下毒,这不就是代表着当众宣战嘛。 长公主长期抱恙,这是京城之人皆知晓的事情,每次生辰宴不过出现半刻钟,这次不知又能在宴会上坐多久。这又如何下毒,实在不知许凝辉的计划又当如何。 但是两封信的指向都是长公主,可是之前的宴会上便把脉出长公主的身体无恙。一个女子怎么会成为最大的障碍,除非······ 还不等姜朝雨将这些联系在一起,她便抬头见着皇帝出现在高位上了。 她跟着一众人行礼,忽然想通了,这一切都是对皇帝下手,方才见着长公主身旁并未有熟悉之人,她便想许凝辉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直到余光中看到了皇帝身边似乎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她才明白许凝辉所说的放心,他简直是糊涂。 这场宴会上至少有三批人,不过指向性这么明确,针对长公主? ! 姜朝雨突然笑了,看着面前如此多的使者上前献礼,她才真正明白,原来当局者迷这句话不假。 她一直在想究竟这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原来从始至终都很简单,帮助长公主假死罢了。没病但能够伪装这么久,甚至严重到整个京城都知道病了的人,想来背后更是厉害。 此次更是假借弯月门的手助自己假死,这样就算追究也只会追究到弯月门,不过长公主似乎小看了,身上背负仇恨的人的决心了,姜朝雨紧紧盯着皇帝后面那个熟悉的面孔。 她没想到许凝辉敢做这么大,想到给皇帝做局。 此时她的身旁只有山药在,她不知道山药是否知晓许凝辉的计划,只好悄声试探:“此次你可知其他?” 山药不是很懂姜朝雨的意思,“夫人的意思是?” 看着她好奇的反过来问自己,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正的不知,也没有办法继续问了,只好作罢。 看着一个个使者上前献礼,那礼又一个比一个隆重。那天算子只说送嫁长公主到旁国,但并未说是何国,所以皇帝的算盘开始了。 只见他像是打量商品般打量着底下的使者,心里在盘算着谁的价值更大。 不过只见长公主身旁的人在位置上,而长公主似乎迟迟还未到。 若是按照往常的话,便早已到位置上坐着了,只是这次又不知是何原因了。 以前看着宴会上的糕点倒是会颇有兴趣的尝一尝,不过在皇子府的这段时间似乎胃口被养刁了些,拿起闻了闻便没了胃口,只好放下。 在宴会上全是不熟悉的大臣及臣子臣女,也因为自己身份变换了,如今也不同自己的姐姐姜玉瑶坐在一起了,更加生出了无趣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需要打起精神,她怕许凝辉那里会出意外。 时不时就瞧着皇帝那里,后面那人始终未动,反而让姜朝雨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姜朝雨感到口渴,浅浅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那刻突然意识到这毒似乎要被下到杯子了。 “长公主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冲破乐声,打断众人的闲聊。只见长公主被拥簇着从宽扇后缓缓现身。 众人的注意都被吸引,姜朝雨的注意也被一瞬间转移,但是突然意识到不对,视线又回到那人身上,只见他接过上茶人的茶杯,衣袖遮住了杯子,然后放下了。 这一动作迅速而不被发现,但反而让姜朝雨倒吸一口气,她没有想到许凝辉竟然会用这么容易的方法,若是失败了又该如何。 姜朝雨反应过来跟随着众人行礼,不过瞧着长公主的面色似乎变得红润些,那衣裳衬得长公主颇有血色。 第67章 “儿臣参见父皇!” 只见长公主一步又一步走向前去,皇帝见状,假意下台扶起。 “朕的女儿如今都长这么大了!”像是感慨又像是极少见面后突然觉得是当该嫁人的年纪的图谋。 待到许华浓落席,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皇帝大手一挥,只见教坊司一众人便上台,随着一声乐声,场面开始热闹了起来。 姜朝雨见着觉得有些无聊,四处瞧着却发现众人的目光全部聚焦于台上,不过这样似乎更好行动了。 趁着无人注意,她直接离开了席位。佯装肚子疼让人觉得没什么奇怪之处。 山药本意是想跟着姜朝雨一同出去,但是姜朝雨婉拒了,让她待在位置上,随后让翠翠跟在自己的身后。 离开了宴会处,其他处反而显得静悄悄的。 不过这不是欣赏的时候,她方才让翠翠传信了,还没走几步,信鸽便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打开信一看,果不其然,同自己想的无异。 不知道许凝辉人在哪里,但是信上已经交代了,他已经将人安插在了皇帝的身边,只待皇帝喝了那杯毒酒。 不过毒酒发作要一个时辰,等到那个时候他们早就脱身,根本不会怀疑到他们的身上,这是个万全之策。 第78章 只是杀不了长公主了。许凝辉还在信上表示歉意,黎师伯的尸体可能没办法见到了。 姜朝雨觉得这个办法听着可行,但是能够混到皇帝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将身边的人换掉还不被他知道。 “翠翠,你觉得呢?”翠翠一直跟着自己,有时候自己的一个皱眉她便知晓意思,这次也不例外。 “夫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是啊!没有那么简单,除非皇帝在钓鱼,这次的受益者究竟会落到谁的头上呢。 姜朝雨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想不通那就看透,出来一会儿了,是时候该回去的了。 待到她们才准备返程时,山药迅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嘴上还说着:“夫人,不好了!” 山药嘴上虽说着不好了,但是整个人不见她慌乱,反而惹得姜朝雨皱眉,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长公主中毒了!” “什么!” 怎么可能,许凝辉才传信于自己,已经说好了只对皇帝下毒,可是如今计划有变,是否是他干的? 姜朝雨只好随着山药返回宴会,一进宴会便见着所有人都还在原位,多了些士兵。不过她瞧着那熟悉的人已经没有在皇帝的身后了,不知是否已经被发现了。 “夫人,您先坐着,皇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姜朝雨一眼瞧过去宴会上的人,有些皱着眉,有些哭丧着脸,而有些面无表情只是冷静地坐着。 姜朝雨小声地问山药:“发生多久了?” “夫人才出去没多久,长公主不过是敬了杯酒,才下肚便毒发,连皇上都没有来得及喝那杯毒药。长公主口吐鲜血时,有人趁乱想刺杀皇上,结果被制服了。” 听到这些话,姜朝雨的手指都掐进肉里,但是自己却没有感受到疼痛,满心都是想着是否是那个人杀的。 若是他供出许凝辉,这又该如何? “夫人放心,御医已经去看了,长公主已经无大碍的。” 姜朝雨都听不进去这些话,这些全乱了,若是许凝辉的目标是长公主许华浓,那么就不会对皇帝动手。可是如今皇帝没有得手,甚至不知道谁对长公主下的手。 事情远远超出自己的控制,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此时也不能去其他地方,不过方才没有吃东西现在反而有些饿了,随手拿起一块糕点便打算放入嘴里,可是想起长公主中毒这件事情,瞬间又觉得这糕点说不准也被下毒了。 男眷同女眷位置不同,更何况隔得有些远,她根本看不到曾宸华,也不知道他此时是怎么想的。 现在士兵把守着,想来信也定是送不出去。 不过还好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经将信销毁了,看着此时前面搜身的宫女,那皇帝似要从宴会上的人找到线索。 “山药,你身上没有带什么吧?” “没有。” 大好的宴会,结果现在出了这番事。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人过来同皇帝耳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帝一甩袖便有些行事匆匆地离开了,并且也没有留下一句话。 姜朝雨看这局势,看来长公主必死无疑了,说不定是救不活让皇帝去看一眼。 不过不对,长公主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死掉,况且下毒之人定会将毒发的时间往后推,而这般一入口便暴毙的手法似乎很像是弯月门曾拥有的禁药,那便是突发暴毙假死药。 这药能够让中毒之人当场七窍流血死亡,并且假死七天,在第八天活过来。在这过程中,一切表现都如同死了的人一般,不过当初这药不多,又加上师傅禁止此药,所以后面便不产了,只不过弯月门还有剩余的。 许凝辉未曾说过要用此药,看来这叛徒知晓弯月门不少啊,之前就没有抓到,没想到还在招摇着。 又等待一个时辰后,才有宫人宣称长公主突发急疾,身体不适,众人可归府了。 至于前来的使者突然见识到这一幕也是颇为震惊,不过被皇帝安排在皇城外了,待到隔日再进京。 究竟会是谁,那叛徒真是沉得住气,在弯月门潜伏这么久。不!又或者说那人就是自己面前的人,可又会是谁呢? 突然,姜朝雨像是想到了什么,才发觉原来那人就是······ “再想什么呢?” 还不等姜朝雨想清楚,曾宸华便出现在了她身后,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反而有些好奇,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有时候能听到姜朝雨的心声,有时候听不到了。 可能也是她发现了吧。 姜朝雨回头才发现曾宸华眼含关怀地看着自己,第一时间只道:“没什么。” 既然姜朝雨说没什么,那曾宸华也不再过问了,拉住姜朝雨,让她不要再走了,“你忘了?有马车来接我们。” 这样一说,姜朝雨想起了,一下子看向曾宸华的腿。 在府上时,她都习惯了曾宸华不拄玉杖了,现在突然看着反而不习惯了。方才脸还有点严肃,如今面带笑意说道:“一瞬间有点不习惯。” 曾宸华牵起姜朝雨的手,温声细语道:“没关系,回府上便又习惯了。” 牵着她的手的时候,发觉她的手有些冰。方才在后面看着她有些呆呆的,没想到现在也是没注意。 不过此时有些不方便,只是牵着手。 远处走来的姜玉瑶见着他们如此恩爱,心里有些泛苦,她都好久没有见到她的妹妹了。先前借着宴会远远瞧见了她一眼,看着她不同于往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但是金城寺的大师说快了,待到合适的时机,到时候她再献血,真正的妹妹就会回来了。 “妹妹,你在看什么?” 一旁的姜允信发现姜玉瑶一直在盯着姜朝雨那个方向,忍不住出声说道,更何况,妹妹何时如此关心姜朝雨这个妹妹了。 之前见她不是对姜朝雨酸言酸语就是有些挖苦,如今这副留恋的模样还是极少看到。 “没什么,只是想到她如今幸福了,我就难受。”一如既往的话,一如既往的语气,让姜允信发觉方才那个表现出留恋的姜玉瑶是自己的幻觉。 看着她现在面上表现的嫌弃,似乎自己是想多了。 “待到你哥成了,你就是这皇城最幸福的女人。” 似是对什么事情重权在握吧,姜允信此时都有些不掩饰他的意气,不过这话反而让姜玉瑶觉得奇怪,但是面上不显也不回答。 姜朝雨总觉得哪里在看着自己,看得自己只发怵,感受到后脑勺后的目光时,正想回头马车便到了面前。 曾宸华让姜朝雨先上马车,姜朝雨也索性不管了直接便登上了马车。 待到上了马车,曾宸华又将姜朝雨的手握在手中,似是觉得她十分冷还搓了搓。 看着曾宸华的动作,姜朝雨有些苦笑不得,“我不冷,我的手就是这样的。” 了解姜朝雨的曾宸华可不信,以前她也是说这番话,但是经过后面,姜朝雨的手就没有冷的时候了,所以她这番话全是骗人的。 “是我的手冷,想汲取一点温暖。” 这话说出来,姜朝雨就更不信了,她明明感受到曾宸华的手比自己热乎多了,现在睁眼说瞎话。 听着他的话,姜朝雨忍不住吐槽道:“睁眼说瞎话,骗子。” 曾宸华也不否认,而是嘴角勾起一抹笑,温柔看着姜朝雨,语气极为轻道:“好好好,我是骗子,那心善的姑娘,我可以骗你吗?” 姜朝雨也不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假装勉强地说道:“谁让本姑娘善良呢,你骗吧。” “那在下就多谢姑娘了。”说完还不忘继续将姜朝雨的手搓热,回府的路上有些长,长到曾宸华已经将姜朝雨的手变热了。 原本天亮时便出发了,到府中都已经天黑了。 可是才下马车,姜朝雨便问道了饭菜的香味,眼神一亮地看着曾宸华,“你吩咐下厨了啊?” 曾宸华似是邀功般点了点头。 “哎呀,你真好!” 没想到还不是自己做的一顿饭都得到了夸奖,曾宸华在心里惋惜,早知道就自己下厨了。 可正当姜朝雨高兴向着府中走时,回头看着曾宸华有些不开心,她便猜到了。 转身扶着曾宸华,在他耳边悄悄说道:“若是下次你为我下厨,我会更开心。” 这话一说完,曾宸华不开心的情绪全都消散,有些不敢相信姜朝雨所说的,“真的?” “当然啦!” 这话说的曾宸华更加高兴了,反手握住姜朝雨的手拉着她进房中,“那我现在便再给你加一个菜。” 看着曾宸华此时兴致勃勃的模样,姜朝雨拉住他准备大展身手了,“下次,我想下次看到桌上全是你做的。” 这话哄得曾宸华已经在脑海里想象下次做什么菜了,不过还是想顾眼前。 曾宸华凑近姜朝雨的耳边,问道:“那你下次想吃什么?” 第79章 姜朝雨有时候真就是自己的耳朵就是自己的弊端,曾宸华才刚刚靠近,姜朝雨就遭不住那种麻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自己的身子一软,忍不住想往旁边躲。 可是曾宸华又追上来,姜朝雨只好捂住他的嘴答应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曾宸华的眼睛亮亮的,姜朝雨认真看,里面全是自己。 一时间都忘记了他的唇吻上了她的手心,那种酥麻的感觉又上来了······ 第68章 姜朝雨见状,眨巴眨巴眼睛,一瞬间呆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愣了半刻收回自己的手,将手收回自己的身后,然后说道:“我有些饿了,去吃饭吧。” 曾宸华看出了姜朝雨的害羞,于是也不继续,答应着:“好。” 姜朝雨吃的时候全程只顾着埋头吃了,偶尔便往曾宸华的碗里添些菜,不过许是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此时她有些吃不下去,只是夹起菜,还未放入嘴边就觉得自己饱了。 曾宸华一直看着姜朝雨的动作,见她停下筷子有些疑惑:“方才不是还说着饿吗?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听着他说,但是姜朝雨感觉桌上的菜都挺好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以下咽。 “好吃的,只是舟车劳顿,有些吃不下吧。” 可是曾宸华看着姜朝雨吃不下,自己也有些吃不下了,放下筷子握住姜朝雨的手,“在想些什么?” 姜朝雨有些愣神,但不知道怎么说起,可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你有没有觉得长公主这次像是假死?” 可是曾宸华听到这番话也是有些好奇,不知道姜朝雨的依据是什么,不过之前见着许华浓的时候,她的身体似乎不好,说不准就是挺不过去。 “为什么如此说?” 姜朝雨开始给曾宸华分析,“你想啊,人都才坐好,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便死了,不觉得很是蹊跷吗?况且皇城之下,竟有人直接将毒下到了长公主的杯里,这是多蔑视皇权啊。” 这话不假,不过如此说来便让曾宸华想起了,似乎许华浓没有死掉,到了后面还会出现的。 不过他想看看姜朝雨会怎么做,“那你的意思是?” 姜朝雨发现曾宸华老是引导自己说自己的想法,但是她都没有听到曾宸华的想法,“不过你是怎么觉得的呢?” 没想到姜朝雨会问自己,曾宸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所见,“她不会死成的,以后她还会出来。” 听着他肯定的回答,姜朝雨就更加好奇了,“为什么?” 曾宸华似乎很是了解许华浓一般,听他缓缓说起。 “没有为什么,这其中我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她就是假死,你相信我吗?” 姜朝雨似乎也能猜测许华浓假死的缘故,如今到了婚配的年纪,不过像她们这种身份,婚姻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况且今日所见了那么多邻国的使者,怕是要从中挑一个嫁过去。 可是历朝以来,从嫁公主的命运皆是悲,若是许华浓是为了假死脱身的话,也是正常的。 看着曾宸华投来渴望认可的眼神,姜朝雨怎么能够不相信。“好,我相信你。” 今日着实有些乏了,夜深便早早地躺在床上了。 姜朝雨假装睡着了,待到听到曾宸华均匀的呼吸声时便悄然起身,利用异穿术离开房内。 可是姜朝雨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房内曾宸华便睁开了眼睛,他转过身来发现房内已经没有了姜朝雨的身影。他也便起身,换了身行头,去到一个神秘的地方。 “皇兄,此次计划如何?” 夜已深,京城的街上除了打更的,无一人游走。 曾宸华来到了大皇子府的密室,还未走近便闻到了血腥味,可未听到一声惨叫。 看着曾坐在审判的位置上,底下那人咬紧牙关了也不见说一个字。身上的血一滴又一滴地掉,那肉都不见一块是好的了,可是嘴就是硬,打了几个时辰也不说一个字。 “不知道是谁出手了,但是抓到了这个行事鬼祟的人。”他手中拿着的鞭子指向面前那人,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特意往嘴中塞了一块布,塞得死死的。 那人看着曾宸华,眼里带着讽刺的笑,死死地盯着曾宸华,眼里说不完的恨意。 曾宸华看着这人熟悉的很,可一瞬间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可套到他的身份?” 曾宸华顺势坐下,看着他有些好笑。 “没有,他嘴紧得很,打成这个样子都没有招。” 这嘴居然这么紧,惹得曾宸华更有些佩服了,直接站在他的面前,眼里带着嘲讽,但语气里尽是带着一些惋惜,“你这人若是跟着我就好了,只可惜了。” 这话说出,那人开始挣扎,可是他被木桩搬得死死的,身上的绳根本松不了一点。 曾宸华见他的动作,于是往后面挪了一步,看着他说:“把鞭子浸泡在盐里给我。” 一旁的下属听着照做,拿着鞭子时那盐水还在往下流,直接递给曾宸华。 曾宸华拿过鞭子之后,并不急着行刑,将那鞭子拿在那人的面前,“不知你那血染着我这盐是什么滋味,若是你招,我立马停,但若是不招,这只是最简单的。” 那人听到这话,感到搞笑,嗤笑声从鼻子哼出。当死士的时候,什么没受过,区区鞭刑就让他招,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是个硬骨,只可惜跟错人了。” 说完话,那沾满盐水的鞭子便打在了他的身上,那人的恨意直直地投射在曾宸华的身上,哪怕额头全是汗水,也不见他变动半分。 曾宸华打得有些累了,不过打这个他当然知道不会轻易让他招的,他只不顾是为了让他的身上伤口多一些罢了。 看着身上伤口差不多后,曾宸华扔掉手中的鞭子。 “我要的东西可拿来了?” 方才让人拿鞭子的时候,还吩咐了让人去找蚂蚁来,让众多蚂蚁爬他的伤口,那种痛又痒的感觉才是生不如死的,这也是当初他从姜朝雨那里学来的。 只见一盒蚂蚁不断地爬动着,曾宸华另外一只手还拿出布来。 “这光太刺眼了,夜深睡一觉。”似是哄人入睡的温柔话语,在那人耳边说道,他也不知道曾宸华会对他做什么,这个招他从来没有受过。 眼睛死死地瞪着曾宸华,身体也有些发抖。 “闭眼。” 这话一出,曾宸华将布死死地将他的眼睛蒙住,一瞬间耳朵的感受被放大了。 让人拿来凳子,还贴心地让那人坐下。“今晚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晚上的,祝你好梦。” 曾宸华吩咐着其他人退下,将火烛吹灭,密室变得一片漆黑,顺便将蚂蚁倒在了那个人身上。任由着蚂蚁在那人的伤口上游动,临走之时,曾宸华还凑近那人的耳朵说道:“若是想清楚了,我随时来,不用担心你会死掉的,你可是贵宾,我们会用最贵的药保住你的,期待你的决定。” 走出密室,才看着曾奕阳的犹豫,曾宸华直接问了,“皇兄在担心什么?” 曾奕阳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这次是个变故,但是也证实了那边的人知道我们看过他们的信了,这是一个很不利的事情。” 曾宸华知道这个事情,但是他并不认为是变故,“皇兄,这并不是变故,像是别人预谋已久了。” 似是有想到了什么,目光直直盯着密室的位置,“那人是个突破口,只不过这死士究竟被培养到什么地步了,若是这般折磨也能挺过,就问不出什么了。” 那般招就连曾奕阳都未曾想到,这般蚀骨钻心的法子也只有曾宸华能够想到了。 “好,至于其他的又当如何?” 此番动静被发现了后,感觉他们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局势了。 “皇兄不用担心,此番被动并不代表不好,观察一段时间,我的线人应该就有消息了。” 听到曾宸华这番话,曾奕阳就放心了,催促着他回府,“好,夜已深,早些回去吧,已是成家的人了。” “好。” 曾宸华表面答应着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夫人跑去哪里了,有些无奈地笑了。 不过在曾奕阳看来,就是心里更加思念自己夫人。 此时正在被记挂的姜朝雨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才发现自己似乎穿少了,有些受凉。 不过这已经是她说不清楚多少次运用空间异穿术了,不知为何似乎得到的反噬减少了,以前还会吐血,现在似乎就当没事一般,身体只是有些乏力,有些犯困罢了。 白天的时候,姜朝雨通过信鸽给许凝辉传信,此时她已经站到了许凝辉的面前了。 “你的意思是禁药全没了?” 许凝辉说出的这番话让姜朝雨震惊了,那地方需要两把钥匙才能开,一把在黎远岫那里,另外一把就是在许凝辉这里。但是他们的钥匙一直都带在身边,甚至最近二人都没有走在一起。 第80章 这就更不可能是他们拿的了,可是今日一听闻长公主暴毙的事情,许凝辉同姜朝雨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怀疑到了那个禁药。 然后下午的时候,他同黎远岫一起检查的时候,发现装着禁药的瓶子也没了,看来是有内部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这药,并且还用到了长公主身上。 那看来这人定是和长公主一伙的,这不过是假死药,若不是一伙,怎么会冒险偷药。现在看来,弯月门的根基都已经被咬的差不多了。 只是如何抓这个卧底,看来还得从头商议。 “是,我同掌门一起去看,结果发现余下的都不见了。” 这在姜朝雨看来就是个大问题,那谢云隐定是同长公主一伙的,若是那日他假意暴毙,让人以为死了,不仅别人会被蒙蔽过去,就连她也会如此认为的。 可是这个仇她要当场报,不然对不起师傅的教养之恩。 “看来这鱼儿太肥了,得把线弄粗一些了!” 第69章 这话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许凝辉说。 她瞧着许凝辉,但是他此时只在关注药了,姜朝雨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可不能说出来,只是不知皇家又该如何公布长公主的死讯。 大好的棋子成了弃子,怕是皇帝此时正恼呢。 “可真是救不回来了?” 皇帝施压,底下的御医皆数跪着,瑟瑟发抖,没有人敢出来说一句话。 见无人说话,皇帝更是恼羞成怒,直接见手边的茶杯砸向御医的脚边,离得近的御医身子更是一抖,唯恐皇帝将怒气发在自己的身上。 见状,太医令站了出来,“回皇上,太医院已用最好的药医治长公主,但是已无力回天了。” 不是他们不救,是这药太毒,竟然能够一瞬间便索了人的命去,任他们用再多的药也没办法了。 “才医治多久,就说无力回天,朕养你们有什么用!”皇帝的怒气已经藏不住了,手上的青筋暴起,眉头紧皱,听完这些话忍不住叹气。 那太医令听此也生怕皇帝的怒气牵连到他的身上,连忙跪下,“皇上赎罪,老臣们已尽全力。” 一堆人都跪在皇帝的脚下,气氛变得凝重了起来。 每个人都默数究竟会跪多久,可是才刚刚过了一会儿,皇帝便说可以走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讶了,左顾右盼,各自瞧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都在等着太医令的动作,不过太医令也没所动静,所以也不动。 皇帝看着他们不动,直接走了出来,留下太医院一众人面面相觑。 此时暗处的人正在瞧着动静,但是皇城未透出一丝风声,只好等着。 此时长公主被安置在自己的房中,士兵在外面守着,怕人偷尸体,皇帝此时又重新来到长公主的房中,看着她此时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就如同死了一般,但是人是真的死了。 任凭皇帝盯着瞧许久,也无法看出破绽,只好甩袖走掉。 夜深,但是人始终睡不着,也始终想不明白,没想到能够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做出此等事情,如今长公主的生死还没有对外公开,许多双眼睛也在瞧着。 皇帝实在睡不着,手撑着头伏案想事情,他已经派人下去查了,但是现在还是没有音信。 听到门口通报声,皇帝缓了会儿,才让人进来。 来人正是方才的太医令,不过此时似乎他有其他的事情通报。 “参见皇上!” 方才在一众人面前他无法说出实情,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他才将实情道出。当然皇帝最信任的人便是眼前的这个严太医了。 “严太医,有话便直说吧,朕都能接受。” “启禀皇上,臣怀疑长公主没有死。” ! 此话一出,皇帝震惊了甚至有些激动,忍不住站了起来。 “此话当真?” “臣不敢保证,但是臣能够让长公主活过来。”严太医方才汇报的时候还是低着头的,但是此时说着这番话时,眼里充满着自信。 他,严泽药,乃是三代从医者,家族皆是从医者,从小他便沁润在草药里,精通各种疑难杂症。今日为长公主把脉之时,脉像随停,但是人的体温却不失,这不像是一个死的人的症状。 虽说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为长公主号过脉,都说已无力回天,但是他看未必,他也曾见过一人已死,但是七日从墓里爬出的现象,所以长公主这事,定不能立马下结论。 听到严太医的话,皇帝放下心来,终于笑了,站到严太医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这话,朕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皇帝的笑声,严太医的压力似乎有些大,“臣会尽全力的。” “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皇帝是了解严太医的,只要他说尽全力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定是能成功,看来自己的女儿是死不成了。 皇帝内心也在怀疑,怕是许华浓早已知晓,自己要将她嫁入邻国的事情了,然后来了出假死的戏码。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这心思真是深,有些随他。 姜朝雨问了许凝辉,禁药是没有解药的,除非人过了七日后,自动醒过来。 “若是被人识出怎么办?” 可许凝辉却信誓旦旦道:“师姐不用担心,不会有人识破的。” 可姜朝雨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与许华浓并未关系,可是内心却十分地担忧,还有些忧虑,又重复问了许凝辉一次,“可当真?” “师姐是不相信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不相信,只是担心有人识破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自是放心了。夜深了,师弟早些歇息吧。” 既然许凝辉话都如此说了,她就应该沉下心了,不去想那些,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卧底抓出来。 已是丑时,姜朝雨都听见了打更的声音,回府之前想着曾宸华应该已经深睡了。 利用异穿术回到房内,睁开眼时看着曾宸华在床上躺着好好的,自己走之前他便是那个动作,回来时还是,想来是一直睡着的。 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才脱去外衣躺下的那一瞬,自己便被抱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肩上还多了一个脑袋。 那人细语问道:“去哪里了?” 姜朝雨只好假装乱说,“如厕,吵醒你了。” 整个人有些僵硬,不敢动,只好维持被抱着的动作。曾宸华发现姜朝雨说谎的时候是最好玩的时候,她一说谎就会忘掉其他,只顾着圆她的谎了。 曾宸华佯装被吵醒,声音还有些磁性,“嗯,现在有些不困了。” 曾宸华抱着姜朝雨的时候,感受到她身上的凉意,更想把她紧紧抱入怀中,事实上他也这样干了。将姜朝雨整个人圈入怀中,让姜朝雨感受到他的温暖。 不过姜朝雨感觉自己被圈得有些紧了,呼吸都喷洒在曾宸华的手臂。 “没事,我不冷的。” 试图挣开曾宸华的怀抱,但是曾宸华牢牢抱住不放,还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小骗子!” 听到曾宸华这话,姜朝雨有些震惊,她不知道为什么曾宸华会如此说,难道他发现了,不过他发现也是正常的,毕竟自己离开这么久了。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去如厕。” 后面的话停在了嘴边,然后曾宸华等待着姜朝雨继续说,但是姜朝雨就此不说了,“嗯~然后呢?” 姜朝雨的后背被圈住,她调整方向,转向了曾宸华的面前,借着月光,两人眼神对视。 “你该不会也离开了吧?”姜朝雨眼神紧锁着曾宸华,来个先发制人,不过她倒是听到了曾宸华的答案。 “当然,你走后我去找皇兄了。” 看着姜朝雨整个人都在自己的怀里,曾宸华便非常的高兴,眉梢带着笑意,此时姜朝雨问什么他都可以说出来。 不过姜朝雨也没有想到原来曾宸华根本就没睡,有些惊讶,“所以你知道啊!” “当然。” 好吧,看来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不过她看着曾宸华笑着看自己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手触碰上曾宸华的胸膛,试图推开他,嘴上还义正言辞道:“好了,我要睡了,太热了,我们隔远些。” 可是姜朝雨越是这样说,曾宸华就越是抱得紧,“可是夫人,我很冷,被你冷到了。” 在姜朝雨听来,这话曾宸华说起来真是不要脸,“哪儿冷了,我都不说冷,被我冷到你就松开我。”说着就想推开曾宸华,不过曾宸华还是不放,姜朝雨都有些想放弃了。 “不冷不冷,有了夫人我就不冷,我给夫人暖床,还望夫人莫嫌弃我。” 真是为了抱在一起,连“暖床”这话都说出来了,说得姜朝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思偏向了男女之事上去了,成亲到现在他们似乎还没有行过礼,不知是不是曾宸华不行。 第81章 想着想着眼神就打量着曾宸华,耳朵都有些烫了。 不过好在月色尚浅,不能看到姜朝雨这一心思,不过曾宸华还是可以看见姜朝雨的眼神的。 “夫人在想些什么?” 姜朝雨立马为自己辩解,“睡觉!” 这话说的急,曾宸华听出了别的意思,起了挑逗的心思,“哦,夫人想和谁睡觉?” 说着说着,脑袋还向着姜朝雨靠近,目光停在了姜朝雨的唇上,他似乎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当然是我自己了,别想多了。”见着曾宸华的头靠近了,推着他的头,希望能够离自己远一些,不过曾宸华这次可不从,内心甚至有些激动。 一只大手握住了姜朝雨的两只手,嘴唇直接吻到了姜朝雨的唇,她的唇轻尝是软的,不知为何他此时都能听到姜朝雨的心跳声,跳的有些急了 ,原来她同自己的心思是一样的吗? 小口汲取姜朝雨嘴中的呼吸,任凭着她挣扎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扶着她的头,避免她使劲往后面躲。 姜朝雨整个人都被禁锢在曾宸华的怀里,第一次被吻,她有些不适应,待到曾宸华一吻毕,姜朝雨的眼神还是有些游离的。 第70章 他的唇轻轻贴上来,像是一片树叶落在水面上,掀起一片涟漪。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让她感受着他的温柔。 姜朝雨有些不适应,睫毛微微颤抖着。刚开始曾宸华还是轻轻摩挲着自己的唇,但是后面扣住她的后颈,有意无意地探出舌尖试探着她,待到她唇开时,迅速她的唇齿,用舌尖有意无意地勾勒着她的舌头,惹得她几番想要躲开却又被自己勾住。 听着她发出呜呜声,低笑着松开了她的唇,眼神紧紧地注视着她,听她低声骂了句:“无耻。” 但是嘴角的笑意还是掩不住道:“夫人,这是在夸为夫吗?” 姜朝雨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这么想,假装生气般瞪着他,“不要脸。” 可是曾宸华越听越兴奋,视线紧紧盯着姜朝雨的唇,姜朝雨注意到后,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嘴巴,怕曾宸华又继续来。 曾宸华见状挑眉,笑意越来越明显,“夫人既然都如此说了,那么为夫还是实现为好。” 说着说着,拉开姜朝雨的手,眼神还在示意她可以吗,可是见姜朝雨也不阻止,扣住她的后颈,看向她的眼神深处似乎有暗潮涌动,那股占有欲由此而生。 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轻轻抬高,房间内安静的不知是谁的心跳声跳得正起劲,反应过来她的唇已被他轻轻压住,还在轻咬自己的唇。 这个吻不同先前那个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似要将她的每一寸都印上专属于他的印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低沉且沙哑地道:“阿雨,我爱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姜朝雨内心有些触动,睫毛微颤。 话音刚落,曾宸华又吻住了她的唇,掠夺着她口腔的每一丝空气,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手敲打着他的胸膛希望能让他下来,可是他却越加重,唇舌交缠的瞬间,感受到了他的占有欲。 一吻毕,姜朝雨才感觉自己可以呼吸了吗、,大口喘着气,发觉曾宸华的衣襟都被自己抓皱了,趁曾宸华没有发现的时候感觉捋一捋。 曾宸华低头看着姜朝雨的动静,抓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郑重地吻了一下,然后紧紧将她抱入怀中。 “睡觉吧。” 姜朝雨被抱的有些猝不及防,人都有些懵,感觉开始和结尾得不清不楚的,她还做好准备的,结果就被抱入怀中了。 既然都这样说,那就睡,忙活了半天也累了,缓过神来才发现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在打架了,很快就睡过去了。 可曾宸华却有些睡不着,他注视着姜朝雨的睡颜,希望她能一直开心。但是往往事与愿违,有句话说的对,计划赶不上变化。 天一亮,姜朝雨睡到了自然醒,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身旁的温度早已凉了,睡眼惺忪地看着房间,唤来了翠翠。 “夫人,现在已经是巳时了,用您说的就是九点了。” “九点?什么意思?我说过这种话吗?”姜朝雨有些奇怪,自己何时说过这番话了。 不过没想到自己睡得还挺晚的,许是最近天气更冷了,她有了些恋床的想法,又轻轻倒在了床上,裹好厚被,轻声吩咐翠翠,“翠翠,我又睡一觉,到了晌午再叫我,你也回去睡觉吧。” 还没有嫁人的时候,冬天翠翠都是同姜朝雨一起睡的,但是现在这里是二皇子府,不同往时了,要有些规矩了。 “可是夫人,不是您同我说报时给您报两种吗?”翠翠也有些疑惑,之前只要报时,都是报的两种,而且后面那种还是夫人教她的,怎么如今夫人想不起来了。 姜朝雨听着,紧皱眉头,按理说翠翠不可能骗自己,所以自己之前真的说过那种话吗? 姜朝雨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说的?” 翠翠似是给姜朝雨回忆了一遍她怎么说的,“您说子时是晚上十一点,然后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让我这样推着时间和您说。” 可是翠翠这番话姜朝雨完全想不起来,只好先随便应一声,然后便让翠翠出去了。 她在脑海里幻想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忘记了她的异穿术使用次数越多,就越没有排异现象,身体就不会感到疼痛,可是元气早已大伤了,先是记忆逐渐消失。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她占据了别人的身体,记忆被篡改为那个人早期的记忆和现在她生活的记忆,所以她对自己之前说过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全部忘记了。 如今就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师傅尤征鸿也不在了,没人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身份,而就连她也忘记了自己真正所属的地方。 异能帮助了她,但是也适当地收取了一定的代价,若是她继续使用,不超过十次,她的身体定会亏空,届时任凭再好的医师也救不活她了。 可是姜朝雨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以后的路也确实掌握在她的手中。 而当曾宸华进来时,便是看见姜朝雨坐在床上,眼神放空,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身旁传来了声音收回姜朝雨的思绪,感受到曾宸华温热的手握住自己的肩膀,抬头注视着他,认真问道:“我以前有什么不同吗?又或者我是谁?” 曾宸华如此喜欢自己,想来是知晓自己的身份的,所以她选择直接问他。 可是曾宸华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心头一紧,前一世这个问题也出现过,当时他怀疑姜朝雨是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而托盘而出,可是换来的结果是令他如今也不敢再回忆的。 停顿半刻,嘴角勾起一抹笑,认真地回答姜朝雨,“你是姜府二小姐,姜朝雨,为什么会如此问?”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抛出问题,想来夫人比上一世更早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了,故事线好像又被拉快了,虽然他重生了但是一切的事情都似乎不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如今,他只想护好自己的妻子,哪怕以后她恨他。 看着曾宸华认真的眼睛,姜朝雨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又或者是自己太过于累了,将那些事情忘记了,说不准自己说过只是忘了罢了。“没什么,突然想知道你知道我多少。” 曾宸华听到这话后,很真诚地直接回答:“我知道你是姜府二小姐,弯月门的人,以及我的妻子。” 最后的话,说的正式而有真挚,说的姜朝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肚子先叫了一声,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饿了。 曾宸华听到后,连忙起身,“饿了是吧,洗漱后我带你吃东西,我在外面,好了唤我。” “好。” 想来许是自己想多了,不,姜朝雨又像是想到什么,她不能排除让自己怀疑的事情,包括自己的身份。 她突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自己只知道有异能能够为自己所用,但是似乎从来没有记忆交代自己的记忆是从哪里来的。 想来曾宸华一定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一定要查清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我好了,走吧。” 换了身厚的衣裳,这身似乎是曾宸华找裁人做的,感觉看着还不错,是她最喜欢的紫色,她有些不会盘发,方才也让翠翠回去睡觉了,所以她随意编了个辫子,有了种惬意的美。 曾宸华第一次看着姜朝雨如此放松的模样,脸上带着笑意,如冬日般的暖阳,眼睛里盛满笑意,轻轻自然地挽住了曾宸华的胳膊,有一缕发丝还没有编好,风将它吹到了曾宸华的脸边。 明明是触到脸上的,可是却挠得心里面痒痒的。 “好。” 被挽住的那只胳膊还一动不动地让姜朝雨挽住,生怕动了之后姜朝雨就不挽了。 看着姜朝雨笑得如此开心,就忍不住问了一声,“怎么今日如此开心?” 第82章 “因为有你呀。”姜朝雨随口一答,惹得曾宸华心花怒放了,直接偷亲了姜朝雨的脸颊。 姜朝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曾宸华的唇离开了,才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偷笑的曾宸华,“你干嘛?” 挽的那只手松开,反过来捂脸了。 “我也很开心,情难自禁。”将姜朝雨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胳膊处然后拉着她继续走。 姜朝雨则是四顾,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看到,发现没人之后才放下心来,手捶了捶曾宸华的后背,“别偷亲我,外面有人!” 曾宸华的笑意还是不下,直直地拉着她往前走,也不回头,应声道:“夫人的意思,在房间就不算偷亲吗?” 听到这话,姜朝雨就觉得曾宸华这人在耍嘴皮子了,“你这人就是在偷换概念。” “哪有,明明是夫人先说的。” 姜朝雨听着他的话有些气恼,然后又轻轻捶了他的后背,力气不算很大,对于曾宸华来说反而还能舒服。 “哼。” 考虑到姜朝雨才起来,若是吃辛辣的想来定是肠胃不舒服,于是只做了一碗粥。 不过姜朝雨看着那碗粥上只飘着几片菜叶子就更加没有胃口了,筷子轻轻夹起菜叶子对曾宸华说道:“府上没银子了吗?” 这话将曾宸华逗笑了,“你可以说皇子府没人,但是银子还是有的。因为考虑到你才起来,所以做的比较清淡。” 可是姜朝雨看着这些,根本就喝不下去,“要不我等晌午的菜?” “不行。”曾宸华还是担心姜朝雨的胃,她不按时吃东西就会胃疼。 既然曾宸华都如此说了,那还是不辜负人家煮的吧,直接一饮而尽,喝的有些急了,囫囵吞枣般就结束了。 “慢点喝。” 姜朝雨摆摆手,“没事,我喝完了。” 此时府中也无事,姜朝雨有些无聊,站在池边看着鱼儿游啊游,游到东边后又游到了西边,一不小心掉了什么东西进去都能让它们害怕地到处乱窜。 “夫人,皇帝来诏。”翠翠急匆匆地跑到姜朝雨的身边~ 第71章 听到这话,姜朝雨的心也彷如池塘中四处乱窜的鱼儿般有些乱乱的。 “何事?”不再关注池塘中的鱼儿,目光转向了书房的位置,刚刚才瞧去便发现曾宸华已经出来了,他拿着他的玉杖一摇一拐。 心思全跑去曾宸华的身上了,若不是翠翠大声说,她可能都没有注意到。 “皇上诏二皇子去皇宫,但是未说是什么事情。” 就算没有说什么事情,姜朝雨也能猜到是什么事情。转而走回了房间,她去拿了件xx,仓促地疾走到曾宸华的面前,“夜里冷,拿件走吧,别冻坏了。” 抬眼看着姜朝雨眼中的担忧,原本无所顾虑的曾宸华竟第一次生出了担忧的心思,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个人可真好,接过xx,手触摸到姜朝雨的脸颊,她的脸被寒风所吹,竟有些凉手了。 可惜他要先去皇宫了,“山药,为夫人拿个汤婆子来。” 紧接着又继续对姜朝雨道:“别担心,我会早些回来的。”说着说着慢慢靠近姜朝雨的耳边,在她耳边悄悄说道:“还望夫人为我暖好被窝,外面可冷了。” 似是开玩笑的语气让姜朝雨别再担忧,姜朝雨听出他的意思,只是说了句好。 随后他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消失在门口,只剩下她静静地伫立望着,风带着雨滴飘在姜朝雨的脸上,她才呢喃道:“他好像还没有带油纸伞。” 可是声音太过于小,就连身旁的翠翠都未曾听清,“夫人,您说什么?” 姜朝雨也不语,只是转身离开。 内心思索了许久,想来定是有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不过也曾问过许凝辉了,虽然他说长公主不会醒来,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太医院的那群太医可不是白养,听说有个能够将去阎王庙的人拉回了。 至于这种假死药,那么那个人也定会有方法,所以此招十分地险,可若是如许凝辉所说,无法解毒的话,那么给毒药的人一定是······ 此时太医院的人还在制作药丸,严太医已经找到了法子,只待这个药制作出来,那么定然能够让长公主醒过来。 曾宸华不明白为什么皇帝此时唤自己前去,前世根本没有这一出戏,况且长公主也成功地逃走了,除非是谢云隐通的气了。 心中有一个最坏的打算,想来皇帝身边的人定是找到了救醒长公主的法子了。 曾宸华才打开门,便发现皇帝房间后有一展屏风,透过屏风是若隐若现的床,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想来定是长公主了。“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是所为何事?” 免了行礼的曾宸华静静地站着,低着头等待着皇帝的动静,可是那皇帝始终不说话,曾宸华也只能先站着。 此时房内除了他以外,就是那躺着的人了。 既然皇帝不吭声,他曾宸华也是等得起的,无非就是在这里耗着。 可不等片刻,便有人急匆匆跑进来通报。 “皇上,太医院报药已完成。”此话一出,皇帝才放下他手中的奏折。 “免礼吧。” “谢父皇!” 这声通报声音之大,足以穿透屏风,像是在对曾宸华所说又像是在对已死去的长公主许华浓所说。 曾宸华听到这声通报也不惊讶,在来的路上他便已经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果不其然。但是也没有想到太医院的动作会如此之大。 只见他侧身让人将药送了进来,随即一个宫女将药送进屏风中,曾宸华见着一旁正站着的严太医,看着他信心十足的模样,看来长公主定会活过来的。 曾宸华内心一紧,想来定有把握了。 只见宫女进去半晌,便传出来了声音,“陛下,长公主醒了。” 曾宸华看向皇帝,见他眉毛轻挑,原本紧皱的眉头已经舒展了,面上一副轻松的模样。 既然如此,看来长公主还是逃不脱这个命运,只是不知道有人是否会有救她。 许华浓浅浅睁开双眼,却因光线有些刺眼,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又闭上了眼睛。待熟悉一会儿,睁开双眼却看到了熟悉的建筑,头上的龙眼紧紧地盯住自己,有些毛骨悚然。 许华浓无意识地抓紧被子,她突然意识到似乎自己并没假死成功。 方才若隐若现听见了身旁的宫女在叫陛下,最坏的结果就是逃不脱罢了。 一步一步,那脚步声逐步逼近她,那脚步像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由宫女搀扶着缓缓坐起来,抬头便看见皇帝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许华浓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呆呆地看着皇帝,只见皇帝率先开了口,“浓儿,可曾好些?” 透过屏风,许华浓似乎还看到了其他人,转眼又继续看向皇帝,摇摇头,“无事。”出口的那一刻,整个声音都带着沙哑的感觉,昏迷了这些天,整个人全然没了力气,那两个字都仿佛像是气从嗓子里面送出来的一样。 看着她现在的状态好多了就放心了,忙安慰着她,“既然如此,便多歇息,我会让严太医再为你瞧瞧的。” “谢父皇。” 听到此番话,许华浓已经能够想到自己的结局了,早知道当初先对严太医下手了。那人说过无人能够破这个毒药,所以他们才放心的执行这个计划,结果没有想到还是被那严太医破解了。 幸好还有备选计划,若是皇帝将长公主无事的这件事情公布出去,手下的人定会来救自己的。 许华浓现在身体太过于虚弱,以至于一点力气都试不出来。不过自己昏迷了这些天,自己之前的药应该都到时候了,若是现在严太医为自己把脉,保不住能发现这个问题。 许华浓静静听着外面的人汇报。 “回皇上,既然长公主醒了那么便无大概了,不过待到晚上阴气最重之时,还要再把脉一次。” 听到这话,皇帝也不说什么,只是吩咐着曾宸华,“既然如此,那么老二你跟随严太医看看。” “是!” 许华浓听到了曾宸华的声音,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又听他说:“只是父皇,是否要将长公主安置回公主府?” 之前把人放在这里是为了防止他人对许华浓动手,既然现在人已经醒了想来也是无大概了。 “那么便让人送回去吧,只是老二你要千万防住,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是问,另外我再安插一些人到府上去。” “遵命。” 傍晚时刻有些冷,冷气试图穿过被子去拥抱许华浓,但好在许华浓裹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就没有感受到寒冷。 她背靠着马车,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休息。 “长姐,你那药是谁给的?” 曾宸华率先开口,打破马车中的宁静。这话一开口,许华浓便睁开了眼睛,似是想要看穿曾宸华,但是曾宸华丝毫不惧。 第83章 “若是你答应我一个事情,那么我定会供出他。” 严太医还在后面的马车中,他们两人的对话只有对方才知道。曾宸华看着许华浓,想来也知道她所求何事了。 “长姐,你的病是假的吧!”从始至终,曾宸华就没有相信过许华浓的病,更甚者都是配合她罢了。 许华浓被揭穿也不恼,看着曾宸华的腿道:“说起我,二弟不也是一样嘛!” 顺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腿,抬眼时眼里带着笑意,“我这腿刚开始可是真的受伤了。” “不说那些,长姐的那人没用了?竟能够直接给我透露消息?”曾宸华说出自己的怀疑,他可不会太过于相信许华浓的话。面上见着她只会琴棋书画,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的野心可不仅仅处于这个位置。 “放心,我这个人最好的点就是说到做到。若是不帮也没有关系,自有人救我,只是二弟的罪就大了。” 这番话像是在威胁般,便让曾宸华想起了皇帝吩咐他的任务,此时许华浓的生命就是他的任务。 曾宸华眯起双眼,似是在思索,但是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行,不过口说无凭,我要证据。” 许华浓料到了曾宸华所说的话,低下声来。“你想办法把严太医支走,我便给你。” 曾宸华可不喜欢做这种不确定的事情,“人可以先走,但是总要让人为你把个脉吧。”摩挲着手中的玉杖,记得他刚开始用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现在都有些依赖了。 “药在我的贴身丫鬟那里,只要躲过这次,我一定拿出来证据来。”这话许华浓说的十分坚定,既然她都如此说了,曾宸华也放下心来。 “那期待了,长姐。” 人被送至房间,曾宸华派山药去拿药,而自己始终在严太医面前,以防自己被怀疑。 夜色已深,月亮渐渐被云遮住了。曾宸华抬头看去,心里却在思念着姜朝雨,出门的时候她便担心自己,如今这么晚了,想必她现在还没有睡下吧。 而此时正被挂念的姜朝雨正在床上睡得很香,先前她还有些担心曾宸华,但是上床了之后困意就来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山药快步走向曾宸华,对他示意,药已经给到了长公主。 时间差不多了,曾宸华便和严太医一同进入房中,但是放着屏风,用金丝进行诊断。 严太医摸着这金丝,似乎感觉有些不对劲,“嘶~” 第72章 严太医眉头紧皱,面露难色,似是遇到了他治不好的疾病一般。 看着严太医的模样,曾宸华也有些好奇,“怎么说?” 只见严太医不信邪,重新进行了搭脉,可是得不出的结果还是如他第一次诊的脉象是一致的,他的面色还是不见得好,对着长公主行礼后便退出了房门。 曾宸华瞧着屏风后的许华浓,小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是自然!” 出门便发现严太医还是门口等着曾宸华出来,见他出来后作辑后道出实情,“回二皇子,长公主的身体受这个毒药的影响,状况比之前还差,若是用药的话,也只怕······” 剩下的话,严太医没有继续说,不过他摇头加叹气的动作,也能够说明许华浓的现状。 没想到许华浓的药竟然如此有用,似乎药效猛了些,没想到连严太医都会这样说,曾宸华佯装不知道,装作着急的模样问道:“大概多久?” “最多三个月,老臣也没有办法了。” 三个月!没想到许华浓竟然做出这么冒险,这三个月要么被送去和亲,要么就是等着在外人面前死去,然后销声匿迹,重新换个身份生活。 “此番多谢严太医了,届时在父皇面前还望······” 剩余的话,曾宸华没有继续说,只是眼神示意严太医,不过严太医毕竟是个老人精了,也懂得了曾宸华的意思。 “二皇子放心,老臣到时定会认真说的。” 既然严太医态度都表明了,至于其他的还是需要看皇帝是如何想的,若是真的将许华浓当做自己的女儿,那么三个月任由许华浓自己生活;可若是为了维持他的位置了,趁着没人知道,定将许华浓派去结亲,只是人死他乡后,旁人也只会道邻国的不是。 曾宸华随着严太医出了长公主府,心里还想着府中正在等着自己的妻子,内心像是灌入了热水般温暖了全身。 走的步伐也渐渐加快,在府上根本就不用藏着掖着,直接快步走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期待。 才到院中,却发现没有亮光,心里有了些着急,在想她是不是出去了。 直接大步跨进房间,环视房间,却在床上看到了一出凸起,这一刻他在想是不是她已经睡着了。 有些不确定,慢步走上前去,似乎看到了被子有些波动,看来床上确实有人在。 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露出她的发丝,自己则坐在床角,倾身靠近,直到看见她熟睡的面容心里有了安心。 他不想自己冰冷的手抚上她温暖的脸颊,只是近近地看着,看着她安心地睡觉,不知怎地他感到很幸福,嘴上却吐槽了句,“小没良心。” 自己在外面还在担心她是否还等着自己,还想着这个天这么冷,冷到她怎么办,结果回来根本不用担心,因为小没良心的已经睡得香香的了,已经完全忘了外面还有个人在想着她了。 不过看着她睡得舒服就好,他脱去他冰冷的外衫,本想着等着自己热乎了再去抱她,不知是否是她睡热了,感受到旁边有一个冰块,直接便靠了过来,腿缠着自己的腿,手还来抱着自己。 似在说梦话一般,还来了句“真凉快。” 曾宸华被抱着,有些不舒服,扒开她的腿,乖乖放好怕她不舒服,看着她熟睡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笑,将她牢牢抱住。 外面风肆意地吹,但是房内依旧平静如一潭水。 一觉睡到天亮,但姜朝雨似乎感觉自己的头似乎枕着的不是枕头,慢慢睁开眼来,却看到放大版的睡颜在自己面前,转个头发现原来“枕头”是曾宸华的手臂,想必都已经麻木了吧。 方才还有些睡眼惺忪,现在看清之后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不过有些佩服曾宸华的,这样居然都不醒。 趁着人还没有醒,姜朝雨小心地翻动自己的身子,尽量不吵醒曾宸华,她连人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手撑着床,一个跨步就可以走掉了,结果还没来得及成功,手就被拉住了,顺着被拉的方向整个人倒向曾宸华的怀里。 倒下的一瞬间,二人四目相对,姜朝雨扬起笑容,率先道了句早,“是不是吵醒你了?我马上走。” 人还没有来得及起身,又被拉出去了,感受着他抱紧自己,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还带着没睡醒的眷恋,“陪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的语气温柔似水,像是在诱导你无法拒绝他,姜朝雨心软了,“好。” 可是她睡不着,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睡颜。直接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现在看来,长长的睫毛,吹弹可破的皮肤,还有那高高的鼻梁。 姜朝雨的手忍不住想要去触摸,事实上她也如此做了。 第一次见人的鼻梁可以高到如此程度,犹如那高耸的高山在那伫立着,姜朝雨的手触上去后,还轻轻按了一下,那硬硬的骨头说明着曾宸华的鼻子是真的。 不忍得感慨一句,“怎么有人的鼻梁可以这么高呢!” 被姜朝雨摸着,曾宸华反而有些睡不着了,他在想姜朝雨究竟会干嘛,没想到听到了这句话,想睡觉的心思飘向了远方,他晃得睁开眼来,同姜朝雨对视上了。 正在观察曾宸华鼻子的姜朝雨被抓包了,忙收起自己的手,尴尬地笑道:“你不睡了吗?” 曾宸华抓住姜朝雨那只捣乱的手,挼搓着她的手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夫人在干嘛?” 姜朝雨试图挣脱开,但是无果,“没什么啊,我不困想起床了。” 身子使劲往后面靠,想要坐起来但是曾宸华一把把她搂入怀中,“昨日我还以为夫人会等我,没想到······” 姜朝雨一听曾宸华提这件事情就心头一紧,看来来算账了,也不知为什么昨天的床格外的温暖,然后就睡着了。 “你不是说让我暖床嘛,然后床太舒服了,我就睡着了。”姜朝雨眨巴眨巴她湿漉漉的大眼睛,这说的全是实话,一个字都不假。 “哦~是吗?”曾宸华的语气让姜朝雨觉得他有些不相信自己,就瞬间急了,语速有些快,“那当然了,我是那种说到不做到的人嘛!” 姜朝雨的眼睛亮闪闪的,似是证明自己说的没错。 曾宸华见状,笑着点了点头,颇为宠溺道:“好好,我信你。” 姜朝雨听着他的话,纠正他道:“不是信,这就是事实。” 第84章 “好。” “那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姜朝雨眼神示意曾宸华还抓着自己的手呢,她想要起来了。 可是曾宸华顺着目光看着,抓的越紧了,继续把姜朝雨抱在怀里,“再睡会儿~” 姜朝雨可不想睡了,翻身直接站在了地上,触及地板的时候,脚感受到了冰凉。“不要,我要吃饭去了。” 曾宸华看着她的模样,也不将就,但是看着她还没有穿鞋就很心疼。 “好,地上凉,穿上鞋再说。” 穿上鞋之后,姜朝雨就有些好奇了。 “皇上诏你去,是为什么?” 见姜朝雨问,曾宸华便全盘脱出,“长公主醒了,不过活不久了。” 这个消息对于姜朝雨有些震惊,她把她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据我所知,这个药根本没有解药,为什么?” 姜朝雨的眉头紧皱,内心想着不应该啊,许凝辉没道理骗自己啊。 “你可知太医院的严太医?” 严太医?听到这个人,姜朝雨脑海中没有半分印象,“他是谁?” “医术世家,医术最为高超,就是他将长公主从鬼门关救回来的。” ! 姜朝雨着实没有想到太医院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可是她又想起曾宸华所说的长公主活不久了这个事情。 “那······” “她骗人的,吃了假药,骗过了严太医。” 所以现在就是假死不成,但是又吃了其他药,营造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让人没办法,让皇帝没办法,可是那皇帝真会有如此好心吗? “那现在?” “静待~” 严太医马不停蹄地回到皇宫后,立马便同皇帝说明了情况。听到此番消息的皇帝,就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竟把手中的毛笔折断了。 严太医见状,立马跪下,他知道这是皇帝发怒前的信号。头低着,静待皇帝的处理,可是过了半晌也听不见任何动静。 “严太医,天色已晚,回去早些休息吧,至于长公主这件事情······” 剩下的话皇帝没说,但是能够混到顶部位置的严太医自然也知晓什么意思,“老臣从未听闻过这件事情,老臣告退。” 许华浓,许氏将军的遗腹子,当年许氏全部战死沙场,为了嘉奖许氏将其女儿册封为公主,彰显恩宠并巩固政治联盟。从始至终培养她的目标都是为了和邻国结亲,少些外敌。 可是如今,人只有三个月的寿命,究竟是让她安度余下人生还是利用她最后的一点价值~ 高台上,唯一盏火烛随风任意飘摇,但是渐渐燃尽,那光照在皇帝的脸上,照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皇帝拿起断了的那只毛头笔,沾了点墨水,在圣旨上一笔一捺沉重地写着,收起最后一笔时,火烛也正好燃尽。 天渐渐白了,却无半分晴意,乌云笼罩似要刮起一场狂风暴雨来。 “来人,去长公主府宣旨!” 许华浓还在睡梦中便被叫醒,昨日她心口便隐隐不安,待到面前圣旨一读,她才知晓这感觉的不对劲。 “长公主,接旨吧!”果然,在那皇帝的眼中亲生的都可以算计,更别提旁人了。 许华浓现在为全家感到不值,没想到为这人守江山如此之久,而自己的子女竟然得到这样的后果。 好在昨日心口不安之时,便想好了解决措施。 只见一只飞燕镖穿过了领旨的公公,他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圣旨传给许华浓,人便倒在了地上,死前眼睛充满着不可置信。 其他人见状,慌得到处跑。许华浓身边除了一个侍女以外,其他的都是皇帝派来的人,或许皇帝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出,因此派来的人都不会武功。 许华浓静静跪着,看着那飞燕镖将在场的人都刺死,才缓缓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大当家,属下来迟!” 这熟悉的声音正是谢云隐,昨日正欲歇息便收到了许华浓传来的飞鸽传书,让他这几天在长公主府外面蹲守着,若是有什么意外的事情直接解决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上了。 谢云隐派人拖来一具身形颇像许华浓的尸体,随后一把火烧了长公主府,早晨早起的人从远处瞧着还以为是太阳出来了,只是越瞧越不对劲。 “长公主府走水了!” 那火甚是大,大到足足需要两个时辰才将火扑灭,可是待到进去府中之后,只找到一具面貌被烧毁的女尸,身形同长公主的一模一样。 救火的百姓见了,都传长公主死于自己府上了,至于是谁放的火就不得知了。 “废物,怎么办事的!” 才下早朝,便听闻自己派去的人全死了,不知是谁同自己作对,一次又一次的加害长公主,今日早朝有几个大臣都对此表示彻查,不能让忠臣之女死于冤枉之中。 “可曾查到是谁做的?” “回主上,没有查到。”底下全是皇帝培养的死士,先前还在想要不要让他们去,但是犹豫再三还是觉得算了,结果没想到······ 究竟是何人在背后如此和自己作对! “回主上,我们的人去查了,您派去的人全部都是死于镖,全是一镖致命。” “镖?!”皇帝眉头轻挑,眼里全是不解,而脑海中还在思索究竟是何人所为。 可是想着想着便有了眉头,眼中的不解慢慢化开转而为精明。 “看来是他们!” 第73章 “听说了吗!一场大火烧了长公主府,听说长公主都······” “那可不,人都烧没了。” 剩余的话全藏在眼神里,本是平静的一天,似乎那火还没有被灭完,余烬吹向了老百姓中,众人皆道长公主死在了大火里。 待到醒来姜朝雨才从翠翠的口中听闻这件事情。 “夫人,我听旁人说,那场大火可邪乎了,专门吹向长公主的房中,长公主被烧得整个人都没了。” 看着翠翠脸上显出那种觉得恐怖的表情,姜朝雨听着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任凭昨夜的风再大,也不可能单吹一边,看来是有人预谋的。 “恐怕这阵风是专门为长公主而去的。” 翠翠有些不理解姜朝雨的意思,明明那风都被外面的百姓传得有模有样了。 “夫人,这话何意?” 姜朝雨不解释,只是问道:“外面都在传长公主没了吗?” 既然夫人不说,那自己也不多问,翠翠老老实实地将自己听闻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人没了,话说会宣称的,不过曾宸华一早便被诏进宫里面,想来去商量了。之前还不觉得长公主的病奇怪,结合之前的毒药,越细想便觉得不对劲。 这背后一定有弯月门的人一直帮助她,她那些病的症状都太像弯月门之前专有的药了,可是信任的人不多,说不定就是信任的人在从中作梗。 想到此,姜朝雨心中还是有些担心,顾不上其他的了,直接使用了异能术闪现到了弯月门。 她来到了师傅之前的房间,自从师傅走后,她便隔一段时间收拾房间,房间干干净净的,没有一尘一土。 再次踏进的时候,看着师傅的床铺,想起了每次来到房间的时候,师傅总是躺在上面,如今再次踏进,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师傅的影子。 “师傅~”姜朝雨轻轻唤一声,可是回应她的只有空荡的屋子。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师傅的床铺前,回过神来才发现师傅床铺的一角有些凌乱,姜朝雨皱起眉来,眼神中充满着怀疑。 按理来说,除了自己不会有其他人进入师傅的房间,可是如今被角却是乱的。 她跪过去想要将凌乱的地方抚平,膝盖落下的一瞬间触发了开关,一个密室展现在自己眼前。 姜朝雨带着好奇心慢慢走了下去,这是个狭小的空间,但是里面却有一张桌子,曾经的那封信也还摆在桌子上,几个药瓶凌乱地摆在桌子上。 姜朝雨一下子就想通了,原来有了密室,那人才轻而易举地不被弯月门的人发现,不过就连她都不知道这个地方,那人又是如何得知呢? 想来那人定是弯月门的,之前她便猜测是他,只是没证据罢了,看来是时候将其试探出来了。 姜朝雨在密室放下自己之前配制出来的药,这药只试验过一次便搁置在一边了,任何人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个药。 她在地上撒下了萤夜散,只要那人踩过,萤火虫便会飞向他所去的地方,而且这散无色无味,根本不会让人发觉。 当然,萤火虫必须是她唤过来才可以,所以若是那人踩过,她想要寻其踪迹便是轻轻松松,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她才慢慢离开师傅的房间,转身之后便看见楼下许凝辉正欲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姜朝雨觉得有些奇怪,直接喊住了他。 第85章 “师弟!” 许凝辉打着哈欠,慢慢回过头去,有些没睡醒的模样看着姜朝雨。 待看清楚楼上人之后,才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师姐,你怎么这么早打扫曾掌门的房间。” 姜朝雨快步走到许凝辉的面前,看着他眼下的乌黑,甚是好奇,“师弟,去哪儿?” 许凝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脱口而来,“出了一个任务。” “任务?” 姜朝雨有些好奇,是什么任务,不过许凝辉只是说着任务,并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任务。 “你知道长公主府昨夜着火这件事情吗?” 许凝辉点头,并道出一个让姜朝雨更加惊讶的事情,“知道,那火还是我去点的。” 姜朝雨眼里皆是震惊,有些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接的?” 弯月门还有一个暗阁,是接任务的,当初去拿那副盛夏图也是她接的任务,弯月门从来都是不过问发任务之人,不然钱都不得赚。 只是暗阁还有个禁令是不得接有皇家人的任务,为何许凝辉会去接? “师弟,你疯了,皇家的任务我们不能接!” 听到这话,许凝辉嘴角扯出一丝笑容,“可是师姐,你忘了皇家的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了嘛!不就起个火嘛,风往哪里吹,我可管不了。” 许凝辉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竟让姜朝雨感到眼前这个人有些陌生。 她抬起头来,试图想要看清楚许凝辉究竟在想些什么,可是他的恨意却让她无从下手,只是叹了口气。 “那长公主真的死了吗?” “没死。” 坊间皆传许华浓死了,但是如今的纵火犯却说许华浓没死,那她该信谁的。 “师姐,没什么事我便去歇息了,改日再说。” 许凝辉说完直接便推门而入,直到门合上,姜朝雨还站在许凝辉的门前,她一直再想,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但是她觉得许凝辉这话也许没错,许华浓就是没死。 既然纵火的人说没有死,那么就是没有死。 可人又会去到哪里呢~ “小雨,你怎么在这里?”黎远岫不知从何处出来了,喊住了慢悠悠的姜朝雨。 姜朝雨回头,只见黎远岫的手中还有一只信鸽,只不过那信鸽的腿似乎受伤了。 望着她手中的信鸽,姜朝雨有些疑虑,“师姐,这信鸽怎么了?” 顺着姜朝雨的目光看向那受伤的腿,已经为它包扎好了,“今日我醒来的时候,便见它在我的窗前,腿还被烧伤了,所以简单包扎了之后,打算拿给师弟处理一下。” 烧伤?! 姜朝雨更觉得有些奇怪了,昨日只有长公主府才走水了,这信鸽也不可能跑去何处。 “听闻长公主府走水了,所以跑过来想问问师姐你知道什么情况不,但是方才师弟才入睡,恐怕要等待一会儿了。” 不过黎远岫更是不知道长公主府走水这件事情,“什么走水了?” 姜朝雨皱起眉来,“师姐,你昨日睡得很早吗?” 昨日黎远岫感觉自己不知怎的,异常地困,因此早早便入眠了,以至于都不知道长公主府走水这件事情。 “昨日不知怎的,有些困了,躺下便睡着了。” “曾宸华今日一早便被宣进皇宫了,也不知道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长公主府的火倒是灭了,但是至于长公主的生死还不知情,不过坊间皆传长公主没了,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或是假的。 “老二,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曾宸华听着皇帝此时的态度较为缓和,可若是不直视他发怒的神情的话,还以为不过是在询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儿臣同严太医一同出长公主府,至于后面的情况,儿臣也没有想到。”看似没想到,但这话的另外一层意思便是,我可是有人证在旁边的,那人还是你自己的,所以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做的。 “哦,那你知道长公主现在如何?” 曾宸华不会去猜测,“儿臣不知,还望父皇告知。” “老大,你认为如何?” 皇帝将话题转移到了一旁的曾奕阳身上,曾奕阳也是个明智的人,回答的时候还假装咳嗽几句。 “回父皇,咳咳咳~儿臣咳咳咳也不知。” 用袖子掩住,整个人也因为咳嗽而有些站不稳,曾宸华见状只好轻拍他的背,他这咳嗽的有些呼吸不畅了,抬头的时候整个脸已经变得通红。 台下,一个儿子咳嗽的看起来马上便去了,另外一个腿也不行了,还有个至今还在宫殿里,年小不懂事,这如何能够继承他的皇位。 不过听说长生不老之药快成功了,届时这些儿子恐怕都是绊脚石。 皇家没有感情,只有利益。 曾宸华见着皇帝的眼神从刚开始的虎视眈眈到现在觉得他们不再是阻碍的放松,想必心里又在想其他的事情吧。 “既然你们不知道,那么我便说出来。” “今日来报,府上的人发觉长公主的尸体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至于纵火犯还是没有抓到,不知你们兄弟二人谁来抓这个人?” 皇帝在设套,抓不到说明手下的人不行,可若是抓到了,莫非底下是藏着一股势力,更容易引起怀疑,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曾宸华同曾奕阳在短暂的扶起间交换了眼神,那长生之药本就是一个幌子,研究这药的人已经全部换成了他们的人,只要他们这么说一声,那么这药明日便可成。 这老皇帝真是疑心十足,他兄弟二人都伤成这个样子都还在试探他们,是否会夺走他的位置。 “父皇~”还不等曾宸华将话说完,外面便有人传话,邻国使者觐见。 “罢了,你们先回去,若是谁能抓到纵火犯,朕定奖励黄金万两。” “谢父皇!” 同邻国使者擦肩的时候,曾宸华一瞬间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但是又临时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这一世,很多事情似乎被提前了很多,但是他也知道,人不可轻易改变,否则就会得到上辈子反噬的后果,只要护好他的妻子姜朝雨就好。 “参见皇上陛下,外臣听闻长公主府走水一事,特来一问,不知与我国的婚事是否还可行?” 皇帝没想到这人居然还比自己更加看重利益,但是旨已经下下去了,也必须践行。 皇帝只好简单回应着,“我国一向注重信诺,答应过邻国的事情也一定会践行。” 使者听闻此又多问了一嘴,“那多谢皇帝陛下,只是外臣有些好奇皇帝陛下会让哪位公主和亲?” 皇帝不直接说,但是心中却想到了丞相府还有位未出嫁的大女儿~ 第74章 “允诺贵国的事情,我国定不会失约。” 姜丞相才下早朝还没有回到府中,便又被诏回去了。 脚步加快,心中也有些奇怪,方才在路上的时候略有耳闻长公主被大火烧了,似乎人都已经没了,但是皇家没有给出准确消息来,是万万不可随意揣测的。 明明已经要进寒冬了,可是姜丞相却感受到了自己额头在隐隐约约冒出一些汗来,真是奇了怪了。 此时进去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见着他来了才抬起头来。 “老臣参见皇上。” “姜爱卿请起吧,来人,赐座。” 姜丞相有些惶恐,此番竟还赐起座来了,不知皇帝所为何事。 “多谢皇上。”猜不着皇帝所为何事,就连坐上去的时候都带着惶恐,此时最重要的就是长公主的事情了,难不成皇上是要问自己关于长公主的事情,可是自己也并未接触过。 仅仅是坐上去的一瞬间,姜丞相的脑海里便已经开始疯狂转动了。 这个节骨眼叫自己来,听说来的使者还有一个,若是长公主已死,莫非是为了他府中的······ 自己的大女儿,姜玉瑶! 想到这个事情之后,姜丞相才发现这一切都能想通了,为什么这么着急将自己诏来。 此时他只有等着皇上开口了。 “丞相,听闻你府中还有一女未嫁~”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看着眼神就像是关怀的眼神,但是却感受到了一股施压。 天子脚下的人,哪有自己的决定权。 身边宫人才上的茶,姜丞相都来不及接,便扑通一下子跪下去了。 府中已经有一女嫁出去了,目光可以利用的就是姜玉瑶了,若是被和亲了,他日这个丞相府也会冠以其他姓氏的,他万万不能答应。 “回皇上,臣目前已为小女谋了一门亲事,恐怕······” 剩下的话姜丞相没有继续说,只是那头低得越来越低,就差磕头了。 皇帝岂能不懂他的心思,能够混到这个位置全凭没良心。他无非想把女儿嫁到势力相当的人家。 可他府中还有位凯旋归来的大将军,就因如此他才率先想到姜丞相府。 第86章 皇帝紧紧盯着跪着的姜丞相,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道:“那你可知,长公主已经死于昨夜的那场大火。” 没想到还未对外公开的皇家秘事,竟然直接就对自己说了,但是知道的越多,离死就越近了。 还是树大招风,想来皇帝也是顾忌府中的姜允信,可姜玉瑶如何~ 看来皇帝的意思是自己只能保一个了,若是保女儿,那么少不了与和亲国一战;若是保儿子,无非就是嫁女儿,只是少了一个利益罢了。 “臣还未曾听说,小女一事仅凭皇上做主。” 眼神转动的那一刻,姜丞相便立马做出了抉择,一个女子罢了,能让她和亲也是她利益的所在,也不辜负养她这么久。 听着姜丞相这么识趣,挡在自己心中的乌云散去了,不忍得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好!好!既然姜丞相都如此说那朕也只好擅自主张了。” “来人,拟旨!” 姜丞相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来的汗水是因为此,他也是没有办法,皇帝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他全家的命,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姜玉瑶接旨!” 才听说长公主死于火海的姜玉瑶,此时不明白这旨同自己有何干系。 “姜府姜玉瑶,兰质蕙心······特封兰心公主,十五日······” “什么!和亲!”姜允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率先站了起来,就来旨都不让姜玉瑶接了。 “大将军,这也是皇上同姜丞相的意思,杂家也是传旨的,还望姜大小姐接旨,不让杂家难办。” 姜玉瑶听到居然是自家父亲的意思,都是骗子,又信了他一次。 “臣女接······” 姜允信握住姜玉瑶想要去接旨的手腕,“公公,这可是真的?” 那公公见此,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将军,您长期征战在外,没见过杂家也正常,只是这圣旨不接,可就是抗旨了。” 姜玉瑶甩开姜允信的手,直接接过了旨。 “既然兰心公主接过旨了,那杂家就回宫中向皇上禀报了。” 人消失在面前后,姜允信才夺过圣旨,他的眉头紧皱着,眼神都能迸发出怒火来,“姜玉瑶你疯了,那邻国是什么样子,你见过吗!” 看着姜允信怒气冲冲的模样,姜玉瑶便觉得有些好笑,她抬头紧紧盯着姜允信,用着最平静的语气道:“那你去问问你的好父亲做了什么。” 长公主死了但是仍需要一个女子顶着他的位置去和亲。树大招风,所以皇帝盯上了姜府,结合今日姜丞相还没有回府,便可以猜测,皇帝定是将他诏去了。 所以,牺牲品是她自己! “在你们眼中,女子不过是牺牲品对吧,所以你现在这番假惺惺的模样表演给谁看。” 不过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无能罢了,姜玉瑶低眼不再看着她,夺过圣旨,重新拿在他面前,说着极为讽刺的话,“府里出了一个公主,你应该感到开心,我的好哥哥。” 她的背影走得那么决然,似乎比起和亲更让她感到伤心的是家人的态度。 短短的时间里,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不过,他也别怪自己绝情了,这姜府不过是踏在别人的尸首里面而起来的,如今别人推翻也是正常的。 偌大的姜府,势力越来越大,皇帝若是得知证据何不高兴呢。 姜允信没想到这个妹妹变了这么多,她变得更加绝情了,他们之间的兄妹情也不顾了吗! 不等片刻,姜允信便见着自家父亲回府了,只是脸色有些沉重。 “父亲~” 见人走到自己面前,姜丞相还没有换下他的朝服,便带着姜允信去了书房。 “换个地方说。” 行色匆匆,似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也确实很大。 才进书房,门都还没来得及关,姜允信便先发质问,“父亲为何如此轻易同意!” 姜丞相将帽子扔到桌上,桌上的笔纸都被带到了地上。 “那你认为为父应该如何做!” 两人之间的气势互不相让,“你是大将军,我是丞相,皇帝早早觊觎我们势力,唯恐我们造反,谁让那长公主是个命不好的,被一把火烧死了!” 在他们口里,真的是女人不值得一提,姜允信见着姜丞相这态度便知了为何他能够那么快答应。 他直接不顾地方,怒声说道:“大不了造反!” 此话一出,姜丞相直接瞪大了双眼,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忍不住删了他一巴掌,以为是邪祟上身,想把邪祟扇走。 “大胆,你难道想全家十八代祖宗陪葬不可!” 他指着姜允信,可是抖动的手指能够看出他的怒气已经达到很高了。 姜允信被扇的偏头去,哪怕嘴角被扇出血了,也只是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眼睛充红,眼里充满着恨意,“那父亲就是轻易让妹妹去和亲嘛,几任和亲的公主,出去就没有消息了,难道父亲忍心妹妹去嘛。” 姜丞相听到这话,不急着说话,而是低头嗤笑,转而抬头讽刺他道:“你们是亲兄妹,一母同胞,你的心思难道为父没有看出来吗!” “她不可能是你的妻子,你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比起此,你之前比不过现在也比不过。” 甩下这句话,姜丞相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不知不觉姜允信也没有感受到他的左眼流下了一滴泪。 他只是麻木地盯着,若是不做出改变,那姜玉瑶十五日后变成坐上马车去到邻国,从此再也不可能看见她了。 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你疯了,为了一个女人!” 听到姜允信为了一个女人而想要提前计划的时候,谢云隐便觉得他疯了,好不容易等到现在,只要再等待时候,等待大皇子他们造反,便可以进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结果他现在来告诉自己他要提前造反。 姜允信紧握拳头,“我没疯,我不忍心将姜玉瑶送到邻国!人是你救的,结果烂摊子送到我们姜府,如果你不帮我,也别怪我。” 谢云隐看着姜允信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一看便是被姜丞相打的。 他真是疯了,真学别人要美人不要江山! 谢云隐长舒一口气,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说,看着此时的姜允信就被灌了迷魂药一般,简直是鬼迷心窍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难不成你要为了她提前毁了我们的计划!大不了找个长个差不多的女子罢了。”此番语重心长,多么希望能够唤醒姜允信,可姜允信说不什么都不听。 “呵,你当是商品,说换就换。” 谢云隐被姜允信这番话有些逼疯了,“大将军,你身经战场,你自是知晓造反没有那么简单,何不如直接抢了人得了。” 此番像是点醒姜允信般,眼眸一下子变亮了起来。 “你说的对!” 看着他那番自信,谢云隐发觉自己出错主意了,但是只要不拉着自己,是福是祸都跟自己没关系。 “你可想好了?”谢云隐紧紧盯着姜允信,提醒他一番,做事万不能冲动。 “自然,等着吧!” 既然死心不改,那自己也没什么好劝的,人被抢了,两国也等着开战吧。 第75章 “什么?怎么阿姐被封为公主了!” 姜朝雨才从曾宸华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情,方才外出的时候便听闻长公主身死一事,结果回来听到了更为重要的事情。 姜朝雨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深深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想不明白。 “你阿姐被当做和亲的戏码了。” 不知为何,姜朝雨感受到自己的内心犹如抓心般疼痛,她感受到了难过,抬头的那一刻流下了一滴泪。 她听说过,和亲的公主没有多久便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以至于在哪个国家是好或是坏都无从了解,这一刻她不想她的姐姐遭遇这种。 姜朝雨拉起曾宸华的手,“有什么办法吗?” 表面是这样无助地问,但其实内心已经有了更胆大的想法。 曾宸华好歹也是和她同床共枕的人,她的心声就算自己听不到但是看着她的神情,自己也能猜到她的些许想法。 回握住她的手,嘴上却在说着不可以,“我们没有办法,她的身份不一样了,若是她死了,姜府又该如何?” 他们都不曾知道的是,旨宣完后便有人带姜玉瑶入宫了,本着打着教她礼仪的名头。 但不过是怕旧事重演罢了,这一次在暗卫的看守下,是万万不可能再出问题了。 姜朝雨心里还在担心姜玉瑶,看着姜朝雨紧皱的眉头,曾宸华再想是否要将那个计划提前。 这件事情不能让曾宸华为难,姜朝雨假装说着没什么,心里却有了更大的谋算。 入夜,她趁着曾宸华外出潜入到姜玉瑶的院中,可是院中无一盏灯亮起,就连她的丫鬟也没有在身边。 第87章 姜朝雨甚是好奇,人究竟去哪里了,莫非被诏进宫里面了?! 正欲打开房门,却敏捷地听到院外有不小的动静,她倚在墙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余缝中又看见了谢云隐的身影,姜朝雨并不知晓姜允信对姜玉瑶不是简单的兄妹之情,此番谢云隐再来府中是姜允信邀过来的。 在火把的光中只能看到两个身影在那里随风摇晃,至于他们说了些什么,自己倒是不清楚。 姜朝雨握紧腰间的软剑,若是自己被注意到了,便立马出手。 若是换作平时,二人定会察觉到附近有人,但是今晚见他们讨论的有些剧烈,甚至刀光相见。 真是可惜离得太远了,不然便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可姜玉瑶人又去哪里了呢,找不到答案,她只好去试探另外一个人。 是时候抓出弯月门的叛徒了,所幸他没有真正的对弯月门造成威胁。 “师弟,去哪里来?” 姜朝雨闪现到弯月门阁楼中,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仿佛就是在等着许凝辉的出现。许凝辉不知执行了什么任务才回阁楼,许是有些累了,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便一饮而尽。 姜朝雨眼神紧盯着许凝辉的动作,见着他终于喝下去了之后嘴角才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直接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 缓了渴意的许凝辉才缓缓道来,“弯月门在追查一个八级犯人,我今日差点抓到他了。” “哦,是嘛,那师弟知晓姜府大小姐被和亲这件事情吧。” 消息阁的人很快就会得到京城所有消息,所以经常待在弯月门的人便能够快速获取消息。 所以许凝辉毫无犹豫就点头,“自然。” “但是师弟不是说长公主没死嘛,怎么和亲的公主换了?” 姜朝雨不经意地问,实则是在等药成效,她这药无色无味,能让人在短时间无法提起力气来,就算是五大三粗的人也没辙,而且最能够套人话呢,但是成效时间有些慢,所以姜朝雨要拖住时间。 许凝辉皱起眉来,假装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按理说,当时我放火的时候,看见人被救走了,所以人不可能死。” 听到这答案,姜朝雨若有兴趣地挑了一下眉,然后假装恍然大悟的模样,“哦~看来师弟看见了狸猫换太子的场景。” 许凝辉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就直接附和姜朝雨,“那看来是的。” 时间差不多了,姜朝雨假装站起来,“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的,我送你······师姐~”许凝辉站起来本送一送姜朝雨,但是起来的那一刻,他的腿便失了力气般没办法站起来,整个人倒在桌旁,视线紧紧盯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姜朝雨。 她眼角带着笑,凑近地看着自己,仿佛在欣赏猎物一般,“出来吧,师姐。” 话音刚落,黎远岫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了面前,许凝辉发觉自己中招了。 还打算负隅顽抗,“师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可是姜朝雨不想再装了,直接戳破许凝辉的身份,“你是长公主的那个死去的弟弟吧。” 那一年,许家战死战场,只留下了许华浓和许凝辉,他们二人被分开了,许凝辉认识了山药,对外宣称是山药的弟弟。 直到后面长公主去金城寺才互认身份,那时许凝辉已经在弯月门了,所以许华浓的所有药都是许凝辉给的,包括这次的假死药。 姜朝雨之前便怀疑,弯月门究竟谁能够做到这个通天本领,直到从山药那里找到蛛丝马迹之后才锁定了许凝辉。 结合之前长公主纵火来说,没想到真的是许凝辉。 他表面是弯月门的人,中间又是曾宸华的人,结果真正的就是长公主的人。 好在他这个人没做什么坏事,但是人还在弯月门就会坏弯月门的事情。 趁着没人,姜朝雨同黎远岫将他压至密室。 “之前长公主的假死药是你给的吧。” “是!” “弯月门的那封信也是你留的吧。” “是!” “之前谢云隐手中的那只信鸽也是你给的吧。” “是!” 许凝辉此时被绳大捆着,任他恢复力气之后也没有办法挣脱,况且此时还在药效中,他所有的话都是真话。 许凝辉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姜朝雨和黎远岫,“那师姐又是何时知晓我是长公主弟弟这件事情的?” “你同我说,你和山药是亲姐弟,可是那日我问山药你们父母时,她说你是她路上逃难时捡的,我才意识到你真正的身份。” 听到这个答案,许凝辉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嗤笑,“那师姐,你们要杀要剐,随便!” 好歹是这么久的同门,之间的感情还是在的。 “自是不会杀你的,只是你消失了,你阿姐应该会很着急的。” 这句话抓住了许凝辉的软肋,瞬间就急了,“要冲就冲着我来,我阿姐好不容易自由,求你们让她过一过自己的生活,好嘛。” 为了自己阿姐,许凝辉顾不上其他了,他相信他们之间的情分还是可以不对付自家阿姐的。 可是这其中还有师傅之仇没报,都是因为城南组织,若不是他们,师傅又怎么会死呢。 “你阿姐没有你想象的这么弱,她可是城南组织的掌门。” 可是在亲人眼中,永远都是最弱的,都是怕她受委屈。 “师姐,我求你们了。” 尽管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尽管自己的小命都得不到保障,但是还是想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的阿姐。于他而言,自己已经过了很久的潇洒日子,唯有自己阿姐,才是被那皇城限住,好不容易飞出来了,还没有享受几天,他不想······ 姜朝雨无视许凝辉的求助,他有他的人要守护,她也有自己的仇要报,他们终究不可能达成一致。 现在就是等着鸟儿出巢了,只是不知道许华浓有多重视她这个弟弟了。 在消息阁打听一番后,姜朝雨终于知道了姜玉瑶的下落。 再次使用异能术来到了姜玉瑶所待的宫殿里面,担心外面有人守着,所以姜朝雨直接来到了姜玉瑶的面前。 姜玉瑶见她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双眸放大,整张脸上全是震惊。 她没想到姜朝雨整个人直接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正想惊呼的时候,姜朝雨捂住了她的嘴。 眼神还在四处打量,发现外面确实是有人在守着的,拉着姜玉瑶进了床幔里。 “阿姐,最近可好?” 姜朝雨松开了她的手,但是姜玉瑶还是沉浸在刚才的震惊当中,没有缓过神来。 姜朝雨使劲用手在她面前摇晃,才将姜玉瑶的思绪唤了回来。 “你为何凭空出现在此?”姜玉瑶小声说道,她此时都不顾姜朝雨的问题了,只是一心想着姜朝雨怎么凭空出现在此了。 “说来话长,阿姐,我想救你走。” 姜朝雨想拉着姜玉瑶走,但是姜玉瑶松开了姜朝雨的手。 她眼里是看穿一切的淡然,说话的语气都是带着一丝绝望,她看向姜朝雨的目光仿佛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你不是我真正的小妹,而我那看利益的爹和恨了很久的哥哥,这个家没有任何回去的理由。”她的眼里犹如一潭死寂了很久的湖水,让人望不穿,她的语气也是那么不带着留恋。 可姜朝雨听着这话,觉得十分不对劲。“阿姐,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你的小妹啊。” 姜玉瑶紧紧盯着姜朝雨,试图希望从姜朝雨的身上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可是没有,她垂头叹着气道:“不用同我装了,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之前恨过你,试图接受你,可是我不能,我知道你对我们没有坏意,可接受你等于忘掉我真正的小妹,抱歉。” 姜玉瑶的手紧紧地握住她,感受到温暖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那份不属于自己的那份情感在波涛汹涌,她的头也有些涨涨地痛。 看着姜朝雨此时有些痛苦的神情,姜玉瑶不知道是不是她忘掉了那份记忆,所以才认为自己就是姜朝雨。 “我曾多次去向金城寺,去求真正的姜朝雨能够回来,可是我如今看着,似乎你成为了“真正的姜朝雨”。” 姜玉瑶摩挲着姜朝雨冰冷的手,试图给予她一些温暖,“你刚来的时候,你的一些动作太奇怪了,那时也许你想回家吧,但是现在你越来越像我们这里的人,我才意识到你是不是被我们同化了?” “奇怪?同化?” 姜朝雨有些不懂得姜玉瑶的意思了,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爸妈,等等我~” 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而前面背着自己的两个人又是谁? 第76章 “你不用救我了,或许这是我的命吧。” 眼前的姜朝雨还陷入痛苦之中,姜玉瑶也不想继续麻烦她什么了,她那个自私的丞相爹说的不错,女子不能继承他的家业,但是他似乎忽略了一点,女子亦可推翻他的丞相府。 第88章 姜朝雨回过神来,可是心中一直记着那件事情,她一定要去搞清楚。 “可是,和亲于任何一个女子都是不好的,我不想你······” 姜玉瑶打断她的话,郑重地看着她到道:“你也说和亲于任何一个女子不好,长公主摆脱了所以才到了我的头上,可我摆脱了又会到谁的头上。比起打仗,若是一个女子便可以换取和平,那些上位者巴不得将本国女子都献过去,不用救我了,牺牲我一个也好。” 确实如姜玉瑶所说,这就是个无底洞,不是她就是她,可是姜朝雨还是不忍心。 “若是将皇帝~” 姜玉瑶捂住姜朝雨的嘴巴,怕她说出些不合时宜的话来。眼里全是不可置信,“你疯了!” 姜朝雨反握住姜玉瑶的手,将她的手握住,“阿姐,你也曾给过我温暖,我知道你虽然表面对我不好,但是暗地还是关心我的。” 姜朝雨看着姜玉瑶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眷恋,国不强就会牺牲女子,那皇帝高台坐久了竟连百姓真正需要什么都忘记了。 姜玉瑶挣脱住她握住的手,眼神偏向别处,似是想到了什么,靠在姜朝雨的耳边悄声耳语。这个秘密一说出来,姜朝雨的瞳孔里全是震惊,心下开始有了盘算。 待告诉她全部事情后,姜玉瑶才如释重负。 “我在想,谁会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人,没想到是你,不过也好。” 姜玉瑶扬起一个释然的笑容,只要有人找过她,有人惦记过她便好。在姜朝雨看来,姜玉瑶身上仿佛有一种光环,照的她有些睁不开眼,也不好拒绝。 “你走吧,往后也不知道我们还能见面不,照顾好我小妹的身体,谢谢你!” “好!” 风吹过暗卫身旁的树梢,微微的动静那暗卫也手下不留情,直接用手上的剑削去,回头看着殿里始终没任何动静。 一回到府中,姜朝雨便马不停蹄地找东西,她似乎真的忘了什么,不知怎得这次的异能居然有了反噬,穿回房间的时候她一时失了力气,若不是旁边有凳子,她定会倒在地上。 她紧紧地捂住心口处,她感受到了一种失去的怅然感,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出去,她真的忘记了什么。 她在心里反复问自己,自己真的是姜朝雨吗?自己真的属于这个世界吗? 可是她得不到答案,曾宸华最近似乎有些忙,直到晚饭才能看到他的身影。 看着他回来的身影,姜朝雨扯出一丝勉强的笑来,“你回来啦。” 曾宸华看着她单薄的身影,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到她身上,还特意拥她入怀驱散她身上的寒意。 “天气冷,怎么不好好在房间待着。” 姜朝雨抬起头看着曾宸华,注视着他的眼,鼻,唇,“想你了。” 这句话将曾宸华的心都说动容了,心里起了涟漪,将姜朝雨紧紧地拥入怀中,诉说着自己的思念。 “我也想你了。” 姜朝雨的话卡在喉咙中,有一些哽咽,垂眼间将话咽于肚子中,她还是不打算说那句话了。 “今日想吃什么~” “可是已经做好菜了,你还要下厨吗?”姜朝雨在曾宸华的拥簇下回到房间,看着旁边正欲大展身手的曾宸华,姜朝雨也只是笑笑。 “好呀,期待官人。” 曾宸华正打算去做菜呢,结果从姜朝雨听到了不一样的称呼,心中彷如被击中了,满是高兴。 “你叫我什么?” 看着追着自己要再听一遍的曾宸华,姜朝雨不免觉得他有些幼稚了,“官人,官人~” 最后一句还拖长语气,喊得曾宸华心花怒放了,直接在姜朝雨的脸颊边亲了一下。 “好,那官人马上去给你做。” 看着某人满意的背影,姜朝雨才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这就像是一颗苦涩的糖,甜的里面包裹着苦,姜朝雨低下头去,流下那颗眼泪,随后转进了书房,她怀疑自己的东西定被曾宸华藏到了书房。 她四处找,仍然没有找到,回头的那一刻她注意到了屏风的背后。 当初翻开这里的时候,只有画着自己的一幅画,那是否自己的东西就在这背后呢。 她有些不敢赌但还是挪开了那幅画。 机关一般都是藏在这背后的,背后看着全是书,若是挪动关键位置,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可是任凭着她怎么翻都翻不动,她有些气馁了,一掌直接打在了横架上,竟然弹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还有几封信。 她有些不敢拿,她有些怕,伸手过去的那一刻,屏住呼吸,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看了一封又一封,可是都不是与自己有关的,翻到最后一封的时候,姜朝雨认出了自己的字迹。 “赵思雨?”姜朝雨喃喃道,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具体的内容,可是信中又提到不要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真的如姜玉瑶所说,自己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为什么曾宸华会骗自己,他明明知道的。 姜朝雨被笼罩到被人欺骗的阴影中,她的眼角红着,心里像是被人揪住般让人有些难以喘过气。 “阿雨。” 曾宸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姜朝雨拿着信缓缓转过身去,眼里带着一丝恨意,恨他为什么知道却不和自己说,却也恨自己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骗我。”语气里带着失望,抬眼看着他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他想要靠近姜朝雨的时候,姜朝雨却往后挪了一步。 “我那么信任你,可是你却······”满眼的失望刺伤了曾宸华的心,他的眼角不自觉地滴下了泪,原来故事还是会像这样发展。 “对不起,我只是~” 姜朝雨不想听曾宸华狡辩了,拿着属于她的那封信消失在了曾宸华的面前,也不顾他知道后的惊讶了,或许他早就知道了。 曾宸华快步走到原处,可是姜朝雨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他的那件大氅在原地。 原来对自己那么生气嘛,生气到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想碰。 曾宸华默默捡起地上的大氅,他忘了告诉她了,今日他特意将所学的菜做好了,还是她最爱吃的红烧茄子呢。 曾宸华就这样望着眼前的菜,看着它的热气逐渐消失,而她还是没有回来,她眼里的失望刺伤了曾宸华的心,曾宸华就那样抱着那件大氅,等着人能够出现在门口。 一夜过去,风雪吹了进来,曾宸华才意识到原来到下雪的时候了。 他害怕姜朝雨冷,但她连她的丫鬟翠翠也不要了,他不知去何处找,便先去了弯月门。 可是他连弯月门的阁楼也进不去,只好在外等着。 黎远岫看着底下的可怜人,对着姜朝雨惋惜道:“你真不去看看,今日雪大,若是不顾那人,恐怕就成个雪人了。” 姜朝雨拿着茶杯的手顿住,顺着黎远岫的目光看去,他始终是把那件大氅抱着的。 “傻子,为什么不披上。”嘴是恨的,但是心里却是心疼的。 他最讨厌下雪天,下雪能够让他回想到之前宫中的痛苦,可是他又同自己说,最喜欢下雪天了,因为自己是下雪天出现在他的面前的。 姜朝雨叹了口气,置气也不是这样置气的,他还是能够抓住自己的软肋。 黎远岫看着姜朝雨起身的动作,便是知道她是心软了。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你还是不忍心吧。” 姜朝雨还是有些不想承认了,“我怕他生病。” “是怕他生病还是怕什么呢?”黎远岫的话消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姜朝雨拿着自己的大氅披到了曾宸华的身上。 “我们回家吧。” “对不起,阿雨~”许是在外站的有些久了,受了些许风寒,曾宸华有些站不住倒在了姜朝雨的怀里。 楼上的黎远岫看来,戏谑道:“啧啧啧,真是好一个病美人啊。” 这一夜,曾宸华染上风寒了,他的额头烫的很,姜朝雨坐在床边看着,哪怕神志不清也要牢牢地抓住姜朝雨的手,怕她再一次消失。 一旁的山药摸着主上的额头还是烫的,便问了句姜朝雨,“夫人,主上这是怎么了?” “今日下雪,他太激动了,玩雪染上的风寒。” 这话说的怪怪的,怎么有人能玩雪染上风寒呢,况且以主上这个体格更是不可能了。 若是一直站在风雪中,倒是十分有可能。 见着主上牢牢地抓住夫人的手,似乎松开夫人就会跑掉的假想,山药盲猜定是主上惹夫人生气了,站在雪夜里赔罪呢。 想到此,就忍不住偷笑,平时对手下严的主上终于遇到软肋了吧。 姜朝雨抬眼看着山药,见着她唇边的笑容,定是知晓她猜到了些什么。 姜朝雨也不在意谁让他骗自己的,只是心里怅然,原来自己从始至终自己都不属于这里。 第89章 山药见着姜朝雨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夫人,可否让属下号脉?” 姜朝雨有些疑惑,但还是直接大方让她号了。 “气血大亏,夫人,您近日可曾做了些什么?” 第77章 这话听来也十分地奇怪,这些时日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甚至都没有受伤,何来气血大亏这一说,莫非······ 姜朝雨似是想起了什么,心里恍然大悟。 随即说着没什么,“许是最近太累了吧,才导致这样。” 话虽如此说,但是山药还是有些不放心。 “夫人,我为你开几个药方吧,您这样下去不行,顺便最近也不易走动,养好气血才是。” 姜朝雨一心只顾着看曾宸华了,至于山药的话有一半没有听进去,但是她还是让山药安心,“放心啦,山药,过段时间就好了。” 曾宸华的眉毛一挑,山药察觉到要醒了,也不在这里影响两夫妻了。 “那夫人,你记得按时服药。” “好。” 姜朝雨垂眼思索着,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异能了,她好像忘了很多事情,直到那封信她才明确,原来异能是跟着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 那自己那个世界很好嘛,如果给自己一次回去的机会,她会愿意吗? 可是自己走了,那曾宸华怎么办,姜朝雨摩挲着曾宸华的手背,她心里乱乱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感受到曾宸华的手反握住自己后,抬眼的那刻撞进了曾宸华充满歉意的眼神里。 她睫毛微颤,扬起笑容,“你醒了!” “对不起,是我的错。”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她一醒来就会如此说,她该怪他不对自己说真心话,但是苦肉计对她真的很好使,明明才站了两个时辰,她就心软了。 “那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没?” 姜朝雨索性一下子就问完了,避免以后再生误会。 曾宸华摇摇头,坐起来的时候顺势将姜朝雨抱入怀里,轻言道:“没有了,没有了,如果谎言的代价是失去你,我情愿没有谎言。” 姜朝雨想要拍拍曾宸华的背,她的手悬在空中,思索片刻还是拍着他的背,轻轻拍打着,“好。” 见着曾宸华只着单衣,有些担忧他受凉了,脱离他的怀抱,为他盖上被子。 “天气凉,别再受凉了。” “好。”嘴上说着好好的,但是始终不放下姜朝雨的手,他怕放下的那刻便失去姜朝雨了。 姜朝雨懂得他的不安,反握住他的手,示意着自己还在他的身边,不用担心。 本打算着今日开始实施计划的曾奕阳,始终没有等到曾宸华的到来,派去的属下也无功而返。 曾奕阳皱着眉,甚是疑虑,曾宸华从来不会毁约的,可是今日又跑去哪里了。 曾奕阳顾不了那些了,“人都派去了吧!” 长生药已经制作好了,也不知道那皇帝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静待吧,再去联系二皇子。” “是!” 那长生药的消息一出,皇帝的笑声似要打破屋顶,“哈哈哈哈,朕终于等到了。” 那金盘上呈现的正是曾奕阳让人制作好的假的长生药,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理智的人定是不会信这世界上有长生不老的药的,可是被皇权熏陶的人,怎可忍让他人坐自己的位置。 那皇帝的眼角还衔着一滴激动的眼泪,他握住药丸的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药丸一吃,自己便可实现长生不老,届时就能看着自己的伟业千秋万代。 “恭喜皇上!” 严太医在一旁假意地附和,从一开始就连严太医都是大皇子曾奕阳的人,因此来了个里应外合,皇帝根本不会想到自己的人除了暗卫以外,全部都叛变了。 待皇帝将长生不老药吞下后,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体有股暖意向丹田处汇聚,“原来这就是长生不老的滋味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是长生药,但其实七日之后便会暴毙身亡,此时的暖意无非就是药效起效了而已。 严太医听着皇帝的反应,看来是药效起效了,待离殿之后便将这消息通知给了大皇子曾奕阳。 “好,七日之后便是我们的谋位之举。” 曾奕阳这里计划的很好,殊不知有了变故。 “什么!你明日便要攻打皇城!” 谢云隐仿佛听到了天方奇谭,面前的姜允信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是大将军,你有兵力不错,但是你能确保成功打下皇城吗?” 姜允信来到了城南组织阁楼,看着座上的谢云隐与“死去”的许华浓,提出了自己大胆的想法。 许华浓喝下自己手中的那杯茶后,抬眼紧紧盯着姜允信,夸赞他的大胆,只不过带着一丝讽刺。 “姜大将军,据我了解,你同你妹妹的关系似乎并不好吧,你此番假意真情,究竟是为了你妹妹还是想要去夺那个皇位?” 许华浓平时都是以病秧子的身份示人,外人看来根本没什么威胁,但是此刻的许华浓眼睛微眯,说着的语气是平淡的却也是最具威胁的。 她看穿了姜允信的心思,随后只是淡淡地饮茶。 姜允信是如此做到这个位置的,除了姜府的人以外就只有许华浓和谢云隐知晓了,许华浓说的话轻但也是在点破姜允信,不要忘了自己的来时路。 许华□□心埋藏这么久,可不想要一个傻子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想她许家,为了这个狗皇帝守护了多少年,结果却为了自身安危将许家独子送进和亲,简直是可笑至极。 看着底下跪着的姜允信,也是个傻子,挡她路者,只有去死。 不过有消息道,那皇帝老儿已经吃了“长生药”,看来是时候那位置上该换人了。 “我并没有冒犯大掌门的意思,只是不想姜玉瑶去和亲。” “这件事情你不必担忧,我自有安排。” 当初自己差个人,所以才会答应姜府的请求,否则以姜允信的才能怎么可能站那么高,甚至连当初救皇帝都是自己安排的,只不过他似乎得罪了自己的妹妹,听闻后面还死了个人。 这一切都是她的蛰伏罢了,就连曾奕阳都是自己的人,说起来与曾奕阳也算不打不相识。 待姜允信走了,谢云隐才问许华浓的安排是什么。 “安排?!静待就好。” 许华浓偏眼望着谢云隐,她看着他其他的心思,嘴角微扬,装作不知道让他去看着姜允信。 待人走了后,许华浓才在心里轻嗤,两个蠢货,那眼神交流真当自己看不见,方才那番话也像是在点谢云隐,只是不知晓他有没有听懂。 看着是时候了,许华浓去了趟二皇子府,找到了姜朝雨。 “把人交出来,你懂我的意思。” 姜朝雨看着眼前的许华浓,才许久未见,她的脸颊肉更少了,更喜爱素色的衣裳了。 此时此处便只有姜朝雨与许华浓二人,姜朝雨也自是知晓她的意思。 “好久不见,长公主!” 许华浓也少了跟她的寒暄,直接点破,“你之前便知晓我是装病的吧,可我很是好奇,你又是如何知晓许凝辉是我弟弟的。” 姜朝雨扬起笑容,可是眼里却不见半分笑意。 “这很简单,你们太注意其他人了,以至于忽略了众人口中什么都不会的我。” 之前姜朝雨便发觉许华浓没有这么简单,果不其然,能够顺利脱身还能拉个替死羊。 “我去看过在宫殿的阿姐了,她说若是你来找我,她想请你帮她个忙,若是你帮这个忙,我立马放了许凝辉,毕竟师姐弟一场,我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听到这番话,想来许华浓还是低估了她们姜府的人,当然除了那两个男人。 “你说!” 连皇帝她们都能除掉了,想来她们的条件也不见得有多难。 “为白府翻案,你知道我说什么!” 这话一说,许华浓还是忍不住笑了,心下也明白了,“看来你阿姐还是忘不掉那个男人。” “不是忘不掉那个男人,只是忘不掉这种不公平的手段,长公主当初也是合伙人吧,不然以当时的姜府怎么可能成功。” 听到这番话,许华浓欣赏地为姜朝雨鼓起了掌,“是我太低估你们了,早知道我已经找你们合作,这样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那不如现在!你有你想要的,我也有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的。” 姜朝雨提出合作,之前夜潜姜府,她发现了谢云隐其实早就与姜允信勾结在一起,谋划着怎么除掉许华浓,两个人都骗过对方,说着皆为了女人,真是好大个借口。 听到那番话的时候,姜朝雨可不背。 姜朝雨坚定地看着许华浓,她眼神中的真意打动了许华浓,“好,成交!” 许华浓临走之时还对着姜朝雨说了感谢,“感谢你曾照顾过我的弟弟。” 第90章 看着许华浓走掉的地方,莞尔一笑,想到之前自己也是很喜欢翻二皇子府的后院,没想到今日自己路过此的时候,也看到了翻后院的许华浓。 确实是个意外之喜,不过自己已经将姜玉瑶所想说的话全部传给许华浓了,既然她答应了,至于怎么样干也是许华浓的事情了。 曾宸华才醒没过去,人就去了大皇子府。 姜朝雨抬头看着这个灰蒙蒙的天,还下着小雪,不知何时该出太阳,也是好久没能够见着太阳了,还有些想念呢。 “要开始行动了吗?” 第78章 不过三日,京城传遍了姜府的龌龊事,这话也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只见他脸色微差,未发一言却能让姜丞相和姜允信感受到了施压感。 京城那些谣言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任凭怎么查都查不到是谁传出来的,明明找人制止了,但是那些话就像是雨后春笋般涨不停,没想到还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面。 “皇上,此乃谣言!” 姜丞相同姜允信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不过他们内心却不担心,以前所知情的人全部被他们处理了,除了他们以外知情的也就只有姜玉瑶和许华浓了。 但是许华浓都“死”了,不可能再跳出来的,至于姜玉瑶便更没有人能够轻信她的话了。 这对于他们而言,无非就是个彻头彻底的“谣言”罢了。 只见皇帝打量着跪着的姜丞相和姜允信,这话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他已经有了长生不老的药了,他眸中在思索着他们的去留。 姜丞相可以留,但是这年轻气盛的姜允信的去留就是个问题了。 若是留着他,指不定哪天造反怎么办。 “丞相所言既是,只是不知道这谣言是如何传起来的,不知丞相可曾知晓?” 一听皇帝这话,想必就是站在他们这边了,连忙说道:“回皇上,臣的人去查了,但是没有查到半分线索。” 这话一出,皇帝更来兴趣了,“哦,居然查不到,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姜家了,此时我会查清楚的,姜丞相不用担心。” 姜丞相一听这话便扬起了笑容,心里想到只要皇帝出手定能找到背后盛传谣言之人,还他们姜家一个清白。 “多谢皇上!” 殊不知,皇帝此举是为了除掉姜允信,树大招风,姜允信的位置威胁到他了。 父子从皇城出来,便在商议究竟是谁干的这件事情 姜允信心里始终在猜测是否是许华浓所为。“父亲,说不定此事是长公主所为?” 可姜丞相却丝毫不在乎,语气极为轻视,"是她所为又如何,她可是一个死人,难不成还能跳出来不可。" 此话像是抓住了许华浓的弱点一般,笃定许华浓定不会出来,“何况皇帝承诺会为我们找到背后的罪魁祸首,你还在担心什么。” 可是姜允信的心中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眉头紧皱着,他不知为何心里隐隐不安,可是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夜晚,月亮被云层藏住,地面上漆黑一片,看都看不清。 谢云隐按照往常时辰来找姜允信,姜允信一见谢云隐一来,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这消息莫不是掌门所传?” 可是谢云隐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怎么可能,这几日我都守在掌门身边,她的事情都会使唤我,可是最近她忙着找自家弟弟,哪里有时间管你的事情。” “弟弟?”姜允信有些不解,许华浓全家不都是死在战场嘛,何来的弟弟。 瞧着姜允信疑惑的样子,想来他不知道也正常,毕竟自己也是前些时日才知晓这件事情的。 “她弟弟流浪在外,最近才认回,还没有相处几天,听说人就消失了,所以现在到处找人呢。” 一听这话,姜允信就放下心来了,若真的是许华浓的话,想必定能让整个姜府翻天覆地的,但是只要她没有这个心,这件事情就好解决了。 可是姜允信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你说会不会白府的人故技重施?” 听到这话,谢云隐嗤笑,“若真的是他们,你又担心什么,当初人都死了,现在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想来也是。” “可是你另外一个计划如何实施?” 火烛前,两个人在密谋着一件大事,姜允信悄悄将手中的兵调在京城外,只待时候一打,便打得皇帝触不及防。 姜允信的院子外面全是他布守的人,只有有人路过,那么定会通报,所以姜允信同谢云隐在房内毫不顾忌的密谋着,殊不知外面站着一个姜朝雨。 姜朝雨的手紧紧抓着房门,她将里面二人的声响都听的一清二楚的。 心中更是震惊,没想到二人野心居然这么大,即密谋到这个地步了,待里面没有声响姜朝雨才离开。 她直接闪到弯月门阁楼,四处找寻着黎远岫的身影。 不过此次可以不会牺牲弯月门的人了,她那时也听到了许华浓的计划,看来谢云隐是个碟中谍,想来他这么的人定不会屈服在他人手下,虽对姜允信承诺会辅佐他,但是姜允信死了,不就可以不用辅佐了嘛。 谢云隐手中的兵没有姜允信的多,因此姜允信被利用了还没有想到。 至于四日之后,趁着皇帝的长生药药效到了之后,他们便会来个偷袭,不过这些与她们弯月门无关,只要能够守住弯月门,守住师傅的地方就好了。 可是姜朝雨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山药给的药她也在喝,可是那似乎效果不大,夜晚她的睡眠次数也越来越少了,时不时就会醒,甚至感觉心口处还有些痛。 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同曾宸华说。 多亏了姜玉瑶的那番话,她的记忆一点点的回来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身子弱是可以回到她的那个世界,还是直接在这个世界消失。 姜朝雨捂着心口处,这样会让她感觉好一些,她的眼神还在寻找着黎远岫。 走到了关押许凝辉的地方,都还没有找到黎远岫。 承诺许华浓会放了许凝辉的,因此并不会对他做什么,见着他只是寒暄一句,“师弟,最近京城要变天了!” 听到这话,似是想到了什么,许凝辉立马站了起来,目光紧锁着姜朝雨,他的语气中还是带着那一分客气,“师姐,可是我阿姐?” 姜朝雨点头随后又摇头,“是又不是,不过你不用担心,你阿姐自己会有办法的。” 许凝辉的手紧紧抓住关押着他的铁栅栏,“师姐求你,将我放出去吧。” 姜朝雨明了许凝辉想要去做什么,可是她不能,否则她阿姐的计划就不成功了。 “抱歉,我想我阿姐的计划实现了,才将你放出去。” 说完这番话后,姜朝雨只留给许凝辉一个背影,许凝辉还是有些不死心,喊着姜朝雨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 可是姜朝雨并没有被打动,许凝辉生气地一拳打上了铁栅栏上,力气之大直接出血了他也不在乎。 心里面只是想着他的阿姐,也不知道现在他的阿姐如何了。 被许凝辉惦记的许华浓此时正在听着手下人的汇报,虽说谢云隐是自己所救,但是许华浓始终信不过谢云隐,所以此次的事情她都是让心腹去做的。 得到的反馈还不错,这话已经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面了,许华浓嘴角扬起笑容,眼里的得意是藏不住的,她也听说了姜府的人被唤进皇城了,不过过了一会儿便出来了。 姜允信是个壮丁,这话就算是假的,那皇帝的心里面怕是有了别样的想法了。 许华浓此时就静待着皇帝出手了,她最近也察觉到了谢云隐总是喜欢往姜府跑,看来两个人的计划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吧。 长生药这件事情谢云隐是知晓的,不出四日皇帝的身体一定撑不住了,那时候想要便会先下手为强,许华浓越来越期待四日后了。 她眼里的得意也盛不住了,不过她想使绊子,让他们自乱阵脚。 她派人写信给曾奕阳了,彼时的曾奕阳还在同曾宸华商量其他事情,没想到许华浓的信这么快到达到他的手中。 曾宸华见着曾奕阳眉头紧皱的模样,甚是好奇,“信里提到了什么?” “华浓让我们假意造反。” 这话一出,曾宸华内心也甚是震惊,“造反!” 曾奕阳抬眼看向曾宸华,眼神坚定地回答他,“没错,她在信中说道,她开始怀疑谢云隐和姜允信了,不过为了试探他们,让我们先造反。” 这话说着简单,但是这何尝不是给了曾奕阳他们一个措不及防,两人视线交汇着,似是有了更好的主意。 “既然如此说,那便如此做吧。” 嘴上是这样说,但是曾宸华心里还是有些震惊,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这样的,果然人改事只会让事情被推着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第91章 今日不是个好时候,需待明日清晨,那时候趁人不备才更有意思。 曾宸华回到府中,却没有见到姜朝雨,心中有了些许着急。 “夫人呢?” “回主上,您出去的时候夫人便出去了。”云起一直守在府中,并未见着姜朝雨的身影。 这战一触即发,他必须要找到姜朝雨,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爱人死在自己怀里的痛苦了。 “派人下去,找到夫人。” “是!” 曾宸华也亲自出去寻找着,只是他的腿不方便示人,只好坐在马车里面找寻着姜朝雨的身影,可是看来看去都未曾找到。 曾宸华突然想起了弯月门,想来姜朝雨定是去了弯月门了,便让马车朝着郊外走去。 殊不知,此时的姜朝雨正坐在许华浓的面前,手里还捧着一杯茶。 “此番多谢城南掌门款待了。” 找不到黎远岫的姜朝雨便来找许华浓了,她之前便知晓城南组织的方位,如今许华浓见着她似乎也不是很意外。 见着姜朝雨见杯里的茶一饮而尽后,低头偷笑抬眼看着她,“姜小姐,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听到这话,姜朝雨才慢慢将杯子放下,“掌门有没有下毒,我一闻便知。” 这话说来极为的自信,惹得许华浓对她更是喜爱,“若是无色无味呢?” 可是姜朝雨却毫不在乎地说道:“我相信掌门。” 嘴上说着相信,其实是觉得自己恐怕所剩时日不多了,至于是不是毒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知姜小姐光临寒舍,所为何事?”听到姜朝雨说着相信的话语,许华浓的心里还是蛮高兴的。 “不知许掌门对你手下的人,相信多少?” 第79章 听到这话,许华浓的睫毛微颤,拿着茶杯的手微顿,抬眼看向姜朝雨的眼神满是欣赏。 嘴上却说着,“我有些不明白姜小姐的意思。” 可是姜朝雨对上她的眼神,那种一切尽在她手中的得意眼神,让姜朝雨觉得其实这番话不说似乎她也知道了。 “看来许掌门似乎已经想到了。”知道那不更好嘛,姜朝雨笑着看着许华浓,她们的心此时不就相当在同一条线嘛。 “姜小姐,我觉得很可惜。” 听到这番话,姜朝雨有些疑惑,在可惜什么,“不知许掌门可惜的是?” 可看着许华浓莞尔一笑,她的眼里盛满了欣赏,“我很可惜,现在在同姜小姐正式交谈,若是之前早些,说不定我能获得一个挚友。” 姜朝雨的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许华浓对自己这么欣赏,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不知该如何说。 “许掌门谬赞了。” 可是许华浓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太少了,太少了,许华浓仔细瞧着姜朝雨的时候,才感受到了她身上的那股病气,之前她的装多了后,竟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姜小姐可是生病了?” 姜朝雨心中有些诧异,没想到许华浓这都看出来了,“不碍事,些许风寒罢了。” 可是瞧着她的唇角泛白,明明是笑着的却感受到了一股忧郁,像是抓不住的雪一般,若是春天来了,那雪也会随风而逝。 “春天要来了,到那时姜小姐的病便会好的吧。” “但愿吧。” 此次并未同许华浓交流太多,但是两人的眼神一对视便知晓对方要说些什么,一切话语都化为了眼神的那股肯定。 明明春天要来了,可是姜朝雨觉得这天怎么越来越冷了。 今日的异能用的太多了,她有些透支了,慢慢走回了二皇子府。 抬头的那刻,看到了府上何时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瞧着瞧着那雪人偏头过来,看向了自己。 那思念的眼神锁住了姜朝雨,姜朝雨才发觉那雪人原来就是曾宸华。 她打着手中的纸伞向着台阶走去,只见曾宸华更加着急拥住了她,还在府外并无其他人。 “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还未等姜朝雨开口,曾宸华便诉说着他的思念,他去了好多地方,他原以为能够找到姜朝雨,可是没有,就连弯月门也没有姜朝雨的身影。 他那时害怕极了,于是他便在门口等待着,可是路过了一个又一个人,他都没有等待他的人。 直到现在,姜朝雨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姜朝雨为曾宸华弹去身上的雪,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身上的披风都被雪渗透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曾宸华就像只被抛弃的小狗般依依不舍地抱着姜朝雨,害怕松开姜朝雨就不见了。 姜朝雨安抚着曾宸华,“我去找长公主了,同她交谈了很久,抱歉,让你担心了。” 听到这话,曾宸华更加地抱紧姜朝雨,直到感受到她身上的温暖后,他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他又突然想起自己全身是湿的,松开了姜朝雨,只是拉住她的手。 “我很担心你。” 曾宸华摸着姜朝雨的手,却感受到她手上的肉似乎少了些,就连脸颊的肉也少了。 “可是感染了风寒?” 二话不说直接将姜朝雨抱进府中,为她更衣,拂去头上的雪花。这些弄完后,明明自己都湿透了,也似乎没有意识到。 就连更衣沐浴都要姜朝雨陪着,姜朝雨不想泡澡,于是曾宸华拉着姜朝雨的手在浴池中泡澡。 姜朝雨低头偷笑,抬眼那一刻对上曾宸华认真的眼眸,“你好像小孩子,小孩子才要人陪。” 可是曾宸华才不管那么多,“那我只想做你的小孩。” 听着甜话,心里像是被蜜填满一般,嘴角大大地扬起,逗着曾宸华,“好呀,那以后我不生小孩了,只要你一个小孩好不好?” 这话便让曾宸华想到了当初的那个孩子,眼神里面闪过难过,但是抬头只是欢喜而已。 “好,我要和姜朝雨做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这番话让姜朝雨更是难过,她的身体不知能够撑多久。眼里闪过泪花,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佯装是曾宸华说的太感动了,“你都把我说感动了。” 两人明明最亲近,可是此刻各有心事。 姜朝雨还是忍不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有一天我死~” 还没有说完这句话,曾宸华便捂住了她的嘴,面色严肃,“我不允许你说这番话,倘若你死我也绝不独活。” 姜朝雨眼角弯弯,移开曾宸华的手,眼睛亮亮地盯着曾宸华,“竟这般爱我吗?” 曾宸华的手揽过姜朝雨的后脑勺,将她拉过来,郑重的吻上去,一吻而毕,才说着那番话。 “傻瓜,你是我的全部。” 可是听到这番话的姜朝雨有些忍不住了,她的身体状态越来越差,她不知能够活多久,一生一世是个虚假的誓言,人怎么能够预料自己能活多久呢。 相看无言却胜有言,话都藏在了两双含情脉脉的眼里了,雾气升起,藏住了两个人的心思。 姜朝雨睡觉不喜欢动,所以每次夜晚不舒服也只是睁开眼睛盯着上方。 夜半三更,姜朝雨又醒了,她照常地盯着上方,却感受到身旁的动静,她连忙将眼睛闭了起来,却感受到额头留下了郑重的一吻。 姜朝雨不敢乱动,直到屋里没了动静,她才敢睁开眼睛。 屋里没有了曾宸华的身影,她也不知道曾宸华出去是所为何事,但是天渐明,心里藏了事也有些睡不着。 姜朝雨干脆直接起来了,才打开房门,便见正北方有炊烟升起,随即还可以见着一些些火光。 那里的位置不就是京城嘛,若非曾宸华此举是为了放火烧京城,那京城的百姓不是还在睡梦中吗? 姜朝雨正欲去看看,却被山药拦住了步伐,“夫人,主上有令,让您在府上歇息。” 果然,他不想自己冒险,他昨日在担心这件事情吗? 姜朝雨的眉心紧皱着,愁绪爬上了她的眉头,心里还在不断地担心着曾宸华。 朝着外面看去,山药在外面守着,而翠翠也还在安慰她,“夫人,没事的,您要照顾好您的身体。” 翠翠跟了姜朝雨这么久,看得出姜朝雨身体的变化。她感觉自家小姐身体越发的单薄了,有些心疼,也希望自家小姐能够静养一段时间调养身体。 “翠翠,我觉得我活不久了,何不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可是这番话说出来,便见翠翠泪流满面,话说着还有些哽咽,“小姐,不行,您要长命百岁。” 也不遵守着二皇子府的规则了,姜朝雨就是她的小姐,永远都是她的小姐。 可是见翠翠这副模样,姜朝雨心中的一处地方被触动了,“那我便和你说实话,我其实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其他地方,我是赵思雨,不是姜朝雨。” 可是翠翠才顾不上面前的姜朝雨究竟是谁,她拉住姜朝雨的手,蹲着看向坐在她面前的姜朝雨。 第92章 “可是小姐就是小姐,永远是翠翠的小姐。” 这话一出,姜朝雨不自觉地也落下了泪,翠翠是这个世界第二个知晓她真正身份的人,如今这番话竟也让她有些忍不住。 “好,我永远是翠翠的小姐,但是我时日不多了,我要完成的我的仇。” 可是看向翠翠的眼神里面带着些许不舍,她的手抚上她满是泪痕的脸,试图拂去她的眼泪,可是那眼泪滴落在她的指尖,竟有些炙热。 “小姐~” 翠翠垂头,那泪滴一滴又一滴郑重地砸在地上,却也砸进了姜朝雨的心里。 “没事的,不用担心。”这话说的轻巧,可是又怎么轻易实现呢。 天色渐明,她似乎听到了兵马进城的声音,大战就要触发了。 “抱歉,翠翠。” 翠翠触摸着姜朝雨,可是下一瞬姜朝雨便消失在她的面前,她明白小姐这是要去报仇了,翠翠擦去眼角的泪,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静静都待在屋子里面。 姜朝雨出现在姜玉瑶待的宫殿里面,她拉住姜玉瑶的手,“虽然我知道你不是我的阿姐,但是我还是想喊你一声阿姐,保护好自己,外面开始乱了。” “你也千万小心。” “好!” 皇帝本想派暗卫去刺杀姜允信,但是暗卫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就见城南方位的建筑失了火,打更人见了后,试图吵醒里面的百姓。 天还没亮,那火光便照亮了整个地方。 百姓无一人受伤,只是城南走了水,皇帝开始派人救火,那泼上去的水似乎成了油,被风一吹蔓延到城东了。 越来越多的人手开始加入进来,皇帝在御前发了火。 “查清楚,究竟是谁放的火!” 姜允信同谢云隐一致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便从城郊调来全部兵马,进城门。 此时京城全部乱成一遭,不成半个时辰城门便失守,姜允信骑着马,如同当初他凯旋而归的模样,当然此次是夺取皇帝的位子。 姜朝雨正打算撤退,没想到守在宫殿门口的暗卫都走了,她出了宫殿才发现全部宫人都朝着正殿去,像是去守护皇帝。 这番想来定是谢云隐他们开始有所行动了,姜朝雨拉着姜玉瑶的手,既然外面没人那她就把姜玉瑶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此次姜玉瑶并没有拒绝,直接就跟着姜朝雨走了。 一路上,皇城里面就跟乱了一样,嘴里还嚷嚷着。 “有人造反了!” 第80章 趁着人乱,也没有人在意她们,姜朝雨担心直接路过皇城门的时候会遇见不该遇见的人,于是带着姜玉瑶走了个偏门。 透过偏门,姜朝雨似乎看到了城南的火还在烧着,她还听见了兵剑相交的声音。 看来人都已经打进来了,没想到曾宸华他们这一出打得皇城的人猝不及防。 想来城内都已经乱糟糟了,那么定是不安全的,看来得将姜玉瑶安置到城外,正欲走的时候,姜玉瑶停下了脚步。 “我还有个丫鬟,我不能弃她而去。” 没想到姜玉瑶此时还是在意她的丫鬟,可是只有自保了才能帮助其他人。 “待我将你安置了,我去找你丫鬟。” “好。” 曾宸华站在高处,同曾奕阳见着城内这番失守的模样,内心不由得嗤笑。 “这皇帝,只顾着防你我,没想到城内驻防竟这么糟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番见着姜允信如同当初受人欢迎的大将军一般趾高气昂,趁着此次失火,是个好机会,又加上那皇帝老儿活不了多久了,直接去篡夺他的位置。 皇帝还在同邻国商量着和亲的事情,手上的兵马皆在几百里外,如今来了这一出,连忙调兵马回皇城。 可是调兵马需要些时辰,他的暗卫不多,安排一些留在身边,其他的全部去迎战了。 “坊间流传不错,你就是盗用了白家人的身份!你不配做大将军!” 姜允信高高坐在马上,一个百姓冲出来喊道,此话一出,姜允信便用手上的剑刺杀了他。 “聒噪。” 其他人见状,停了嘴,没想到姜允信是这幅模样,心里期待着皇帝的人出现解决了姜允信。 姜允信大摇大摆进了城,皇城出来的士兵能力都比不上他前面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出片刻,马脚便踏在了尸体的上面。 姜朝雨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轻松,看来这个皇帝位置坐太久了,这些都不防了。 可还不等他高兴片刻,头上的剑从城墙内而出,射得他们个措手不及,姜允信察觉到了才堪堪应付过去,可是他那群兵就不行了,有些没守住便被射死了。 城南城东还在失火,而姜允信的人已经攻上了城北。 不过趁着外面的状况一团糟的时候,许华浓来到了皇帝的身边,直接站在了他的面前。 她一身紧致素衣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俨然一副练家子。 她将皇帝以及身边人的震惊尽收在眼底,扬起一丝冷漠的笑容,“没想到吧,皇上,长公主还活着!” 在许华浓出现的时候,皇帝就掩饰不住他的惊讶,手指着她还带着些颤抖。 许华浓手里还有空圣旨,皇帝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你是从何处得到的?” 皇帝身边的人均以兵剑相对,切防许华浓伤害到皇帝,可是皇帝这话一出,姜朝雨便不知从何处出现到曾宸华的面前。 “自然是我拿的。” 那天许华浓告诉了姜朝雨计划,姜朝雨去将圣旨偷了出去,而现在她需要做到的是将眼前这些人都解决掉。 眼前凭空出现了一个人,这种不亚于鬼压床,姜朝雨也不奇怪他们眼里的害怕,毕竟突然出现了一个活人。 “皇上,我有个要求,若是你愿意,我定会将你封为太上皇!” 皇帝一听,不用猜便是知晓是朝着自己的皇位而来,可是他才实现长生,怎么能轻易将自己的位置拱手让人呢。 “你不要想了,朕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话,许华浓反而扬起了笑容,提醒他道:“这外面可是你亲封的大将军在攻打城门,你的兵马似乎都被他利用了,而其他的,我不用猜,应该快马加鞭也要两个时辰吧,您说,是您的大将军快还是您的兵马快?” 许华浓不紧不慢地说出这番话,似是在替皇帝分析当前的局势。 “若是您的大将军抓到您,那您可活不过了,我看在您给我许家照顾我的份上,都让您提前当太上皇了,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帝可不信这些,就算他的兵马没到,但是他的暗卫也能战。 “妄想,都给我上!” 姜朝雨看着这皇帝似乎不怎么听好话,那么只能用武力让他信服了,看向许华浓,两人眼神一对视,便示意上。 这些暗卫的能力都非常高,只是都不是姜朝雨和许华浓的对手,轻轻松松便杀掉他们,剑尖直指皇帝的额头。 “皇上,您输了,不知是愿意拟旨又或是愿意死~” 最后一个“死”字,许华浓拖得很长,似是在提醒着皇帝该作出自己的选择了。 皇帝见状,为了惜命他也只好拟旨,但他可是长生不老的命,只要活着,他还能在后面夺取皇位,这皇位还会是他的! 皇帝拿着笔的手都还在颤抖,姜朝雨盯着皇帝,看着他一笔一划地拟好旨,许华浓即将成为曾国第一个女皇帝,想来姜玉瑶也不会去和亲了。 姜朝雨的剑还悬在皇帝的脖子处,答应给皇帝的太上皇位置不错,但是他这命也就只能当三天。 处理完里面的人了,是时候该处理外面的人,只不过姜允信和谢云隐有些不太好打。 许华浓派人守着皇帝,朝着天上发了信号弹,曾奕阳和曾宸华见状,定是宫内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该解决姜允信和谢云隐了。 可是放眼望去,面前的只有姜允信,想来谢云隐也在背后躲着的,看来这姜允信被当盾牌使了,不过这皇城还未攻打成功,想来姜允信对谢云隐一定还有用。 想到此,曾宸华拿来一副弓箭,瞄准姜允信的后背,直接射了过去。 第一剑直接射到了姜允信的左手,不过曾宸华并不是要致姜允信于死地,他在试探让谢云隐出来。 第一剑没出来,姜允信意外受了伤后,四处瞧看着,不等他反应,第二剑也发了出去,第二剑直指姜允信的心,这一次曾宸华不信谢云隐还能够置之不理。 果不其然,出来了!只见谢云隐拿着一把长剑砍断了曾宸华射出来的剑,他的眼睛紧锁着曾宸华他们所处的方位。 曾宸华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看来之前便知晓他们在这里。 曾奕阳不善战,只能他上,方才的信号弹也发了,现在只需要解决这俩个人就好。 回看城南城东,火似乎也灭的差不多了,而自己的人一直都埋伏在郊外,看到信号弹也会上的。 第93章 大战直接触发,曾宸华不用再守着他的玉杖了,而谢云隐将姜允信安置在一旁,自己则跃上那马,打算撬开城门。 “都给我上!” 正欲上,感受到后面来了一股风,侧身一躲,曾宸华的剑射了个空,谢云隐才回头曾宸华的脚便踢到了他的肚子上,直接将他踢下了马。 谢云隐捂着肚子,看着眼前的曾宸华,迅速站了起来,同他迎战。 姜允信见状,砍去左手的箭,直接拿着剑便出现在曾宸华的后面,正打算给曾宸华的后面砍一刀,姜朝雨出现了,她的软剑缠住了姜允信的剑,并扔至一旁。 曾宸华感受到后面的状况,回头一看竟是姜朝雨。 “你为何出来了?” “自然是来帮你的,换个对手吧。”这话说完,姜朝雨出现在谢云隐的面前,她的软剑如同蛇一般让谢云隐摸不清楚会往哪边刺。 听着谢云隐唤自己,姜朝雨便觉得讽刺至极。她笑意凉薄,眼底尽是讥诮。 “你不配这么唤我!” 看到他就让自己想起师傅死去的画面,她一点要报这个仇,这番乱了她的心绪,就连出剑都带些杂乱,轻易让谢云隐找到了破绽。 他趁着空隙刺杀了她的左手臂,嘴上还深情道:“小雨,我是爱你的,为何不信我!” 看着自己伤口处流着血,姜朝雨就觉得谢云隐可笑至极,她察觉到是自己的作息乱了,因此她缓过她的作息,“我就想问你,黎师伯的尸体去哪里了!” 说好的替他们毒死长公主就会把黎师伯的尸体还回来,可是他们出尔反尔了,谢云隐同初国也有勾当,就连许华浓也不知道。 他们已经写信给初国了,和亲那日下手,所以到那时候初国的兵就会出征,那姜允信怕是也不太知晓这件事情,否则怎么可能瞒着谢云隐今日便趁乱动手。 姜允信的心太急了,而谢云隐的心太隐了,以至于他们二人从未串通过。 像是听到一个无关的人一样,谢云隐还不在意地说了句,“砍下手指便扔去乱葬岗了。” 这话让人听了真是气愤极了,姜朝雨缓住自己的气息,不再攻击谢云隐的致命点,这样谢云隐更加看不透姜朝雨的出招,直到自己的右手被刺杀后,谢云隐才退后。 “你今日只有一死!”这话如同寒冬,谢云隐是爱过姜朝雨的,但是他更爱权力,有了权力什么都有了,只是他没有想到。 他的手受伤后,就连出招都少了些力气,姜朝雨趁其不备直击要害,刺中了他的心口,他带着满眼的不可置信倒下了,姜朝雨的脸上不知是血还是泪,看着他这副模样她又补了一刀。 明明已经把敌人杀死了,可是她此时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她恨了太久,如今看着谢云隐死去的模样却释然不了。 “师傅,我终于替你报仇了。” 姜朝雨回头的时候还见着曾宸华在同姜允信过招,她一同加入其中,姜允信是上过战场的人,他出招极为狠,两个人身上都带着血,彼此互不相让。 不知从何处来的兵,见着她们便开始攻击,想来定是姜允信的兵。 “妹妹,帮哥哥,我们一起享荣华富贵!” 可是姜朝雨不为所动,“我不是你的妹妹!” 姜允信慢慢处下风,但是身边的兵也让姜朝雨和曾宸华有些自顾不暇,姜允信看准姜朝雨有些打不过来,朝着她的背后打算给她致命一击,姜朝雨还没有感受到。 曾宸华回头便看见了姜允信的动作,来不及用剑挡,曾宸华直接护住了姜朝雨,他的心口被插入一剑,曾宸华趁还有力气对姜允信的心口也来上一剑。 姜允信的身体被刺穿了,倒在了地上,姜朝雨感受到曾宸华的动静,回头却看着曾宸华心口的那一剑,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周边其他士兵见状,想要给姜朝雨致命一击。 黎远岫出现了,她用飞燕镖刺杀了靠近姜朝雨的士兵。 姜朝雨的手都是抖的,她看着曾宸华心口的血还在不断地流出来,想用自己的手给他止住,但是没有办法,根本止不住。 曾宸华抿唇一笑,手沾染些许心口的血,点上姜朝雨的眉心。 “阿雨,别哭,你可以回家了。” 原来之前曾宸华看过姜朝雨的信,他知晓了姜朝雨回家的方法,可是他不舍,不想姜朝雨回去。 可是如今有了放手的机会了,他看着他用血点上姜朝雨的眉心后,姜朝雨的身体开始慢慢消逝了。作为爱姜朝雨的人,如何不知姜朝雨的身体几状日下呢,如今她可以回家了,曾宸华为她感到高兴。 “我爱你,阿雨,回到那个世界会忘记我吗?” 姜朝雨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几乎要模糊她的眼睛,她看着曾宸华,她想要看清楚曾宸华的模样,摇着头,“不会,我不会忘记你的。” 曾宸华听到这话抬眸含笑,“好,我爱你,阿雨。” “我也爱你,阿宸!” 姜朝雨的身体一点点消逝,天上也飘起了雪花。 姜朝雨从冬天来就从冬天离去,她要回家了,她应该感到开心,可是她的爱人却要死去了。 最后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当姜朝雨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白花花的一片,那灯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医生,患者醒了。” 姜朝雨慢慢睁开眼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这个世界,心里还是有难受的感觉。 眼泪也不自觉地往下流,姜朝雨抬眼望着走来的医生,他带着口罩,但是那双眼睛却像极了曾宸华。 姜朝雨有些不敢相信,医生检查着她的状态,答复着她的室友,“没什么问题了,就是头撞到地,缓些时间就好。” 姜朝雨听着,就连这说话的声音也像极了曾宸华。 那医生检查完后,便要走出去了,姜朝雨想试探那人是不是曾宸华,直接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阿宸!” 那人听到声音后停了下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