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的恶作剧(异国 1v3)》 第1章平安夜怎么过 十二月的阿伯丁,寒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味,刺入骨髓。 酒吧后门的巷子里,昏黄的灯光勉强驱散了一小片浓重的黑暗。 辛西娅推开酒吧的后门,暖气与喧嚣被隔绝在身后,只剩下风的呜咽和自己呼出的白雾。 她缩了缩脖子,把那条厚厚的羊绒围巾往上提了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在昏暗光线下依然清澈的翠色眼睛。 即便已经来了一年多年,她依然对于这种与波罗的海沿岸迥异的湿冷不太适应。 路灯下,托拉姆已经等在那里。 高大的身影在冷风中站得笔直,一头红发在街灯的光晕下像是某种燃烧的、却无法带来温暖的火焰。 看见辛西娅出来,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也拿了出来,局促地在身侧攥了攥。 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灰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线下紧张而期待。 “辛西娅,给。”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递了个纸杯过来。 辛西娅顺势接过,作为交换,把琴盒递给了他。 温暖而甜美的气息顺着风浸润着鼻腔,隔着纸杯套也能感受到杯壁传来的热度。 是热红酒,他总是记得她的喜好。 她被烫得轻轻惊了一下,随即眉眼便放松下来,翠绿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巷灯下闪着狡黠的光,朝他俏皮地眨了一下。 红发青年的呼吸骤然一滞。 辛西娅没有给他更多反应的时间,已经转身朝巷口走去。 “今晚有个醉鬼非要点一首他前女友最爱的歌,结果唱到一半自己哭得比我还大声。”她的声音含笑,轻快地在冷空气里跳跃,“你怎么不进来等?外面这么冷,想把自己冻成冰雕吗?” “里面……人太多了。”他开口,声音不再那么紧绷,但依旧有些低沉,“我怕打扰你。” 两人并肩走在返回学生宿舍的石板路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下一个灯下缩短,如此反复。 辛西娅小口喝着热红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比较文学课上那位教授的古怪口音,或是校园里传出的趣事。 托拉姆大多时候是倾听者,偶尔应和一两句。 但他今晚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几次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哽住的话语卡得他的步子迈得都有些僵硬,灰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挣扎,视线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别处,又很快回到辛西娅身上。 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只藏不住心事的大型犬。 辛西娅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夜风吹起她亚麻色的卷发,几缕发丝拂过脸颊。 翠绿的眼眸在路灯下清亮得像一汪湖水,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里。 “托拉姆,”她的声音很轻,穿透了风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被她这样直接地注视着,托拉姆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准备了一路的说辞在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 喉结滚动,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最后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凉意冲进肺里,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我……”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比他预想的要沙哑,“那个……平安夜,就是下周。我妈妈和赛伊丝……她们准备了一个晚宴。” 他的话语有些断续,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太久,飘向了她身后远处被灯光勾勒出轮廓的古老建筑。 “她们想……我也想……问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家一起过平安夜?” 第2章学术与爱情 “好啊。”辛西娅答应得很轻巧。 托拉姆感觉自己的呼吸停了一瞬,心脏在胸腔里用力地跳了一下。 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静,却也不知道自己在回应什么:“……好。” 发亮的灰眸和那略显僵硬、不知所措的站姿,泄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托拉姆一路说着平安夜的计划,从他妈妈拿手的蟹肉派到赛伊丝新学的潘趣酒配方,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只恨时间过得太快。 直到走到宿舍楼下,他才猛地收住话头,略显局促地将提了一路的琴盒递还给辛西娅。 指尖意外碰触到辛西娅的手背,那点微凉又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却又在辛西娅将琴盒稳稳接过时,无奈地松开。 就在他以为一切即将照常结束,准备告别的时候,辛西娅突然倾身靠近。 借着他俯身的姿态,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他甚至能闻到她发丝间残存的、表演时发胶混杂着体香的独特味道。 心跳骤然加速,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她轻轻地贴上了他的左脸颊,触感柔软而短暂,像一只蝴蝶的翅膀轻轻拂过。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经又贴上了他的右脸颊,同样短暂。 托拉姆整个人僵住。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这并不是本地惯用的告别方式,来自异域的随意和亲近,像是某种奖赏。 她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她眼睫毛上细小的绒毛。 当辛西娅直起身子时,他仍然保持着那种呆愣的姿势。 脸颊还在燃烧,被她贴过的地方温度怎么都降不下来。 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直到她轻巧地转身,一步步走进宿舍大门,消失在视线尽头。 红发青年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触碰自己的脸颊,生怕那份柔软的余温会随着他的触碰而消散。 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而此时他的嘴角已经向上扬起,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容。 或许今晚可以不洗脸。 明早也不洗。 —————— 辛西娅回到宿舍时,楼道里的暖气正嗡嗡作响,驱散着她从室外带回的一身寒意。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肉桂与柠檬皮的香气迎面而来——赛伊丝应该又煮了夜安茶。 红发女孩正窝在自己床边,毫无形象的家居裤和宽松毛衣,手里翻着一本平装本的浪漫小说。 听见动静,她抬起头,眨了眨眼。 “哦?我哥又开始发挥绅士精神了?” 辛西娅解下围巾,揉了揉冻得微红的手指:“外面太冷,他顺路而已。” “嗯——” 赛伊丝故意拖长了尾音,像轻轻咬了一口辛西娅的话,品出自己喜欢的甜味。 她伸伸手,示意辛西娅递一颗床头的水果糖给她,压一压爱情的气息。 “不怕蛀牙?”辛西娅在床边坐下。 “怕,”赛伊丝已经塞了一块进嘴里,表情夸张,“但我更怕明天的考试。糖分是人生的临时救赎,能让人短暂忘记可怕的未来。” 纯属胡扯。 满绩点的赛伊丝要是害怕考试,离奇程度约等于她哥哥害怕划船比赛。 赛伊丝嚼着糖,含糊地问:“他今天是不是又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辛西娅微怔:“你怎么知道?” “他每次说话卡壳,无非两个原因,”赛伊丝耸肩,“挂科,或者你。” 辛西娅:“……” “不过也不用太在意——哇这块糖甜度超标了,”她自然地转了话题,仿佛对她哥的情感状况毫不上心,“说起来,冬假你怎么安排?和去年一样吗?” “嗯……节后可能去度假,但要看我叔叔安排,他今年好像有点忙。” “我十二岁之后就不想和任何长辈一起度假了,太无聊了,你和你叔叔倒是亲近。” “你明天交的实验报告写完了?”辛西娅问。 赛伊丝用手指压了压书页:“嗯哼~当然写完了,现在是法定的休息时间。” 辛西娅的视线掠过那个典型的超自然恋爱小说封面——狼人、月亮、英俊的剪影,忍不住叹气:“……这种题材,你真的不会腻吗?” 赛伊丝歪着头:“不会啊。看这些的时候,就不用去想莫拉科维奇教授下节课又要抽问谁了。” 辛西娅失笑:“他有那么可怕?” “有,”赛伊丝认真点头,“他只是看起来好说话,布置的作业可一点不温和。”她想了想,看向辛西娅,“你不是在帮他做翻译吗?没感觉?” 辛西娅轻轻啜饮着杯中残余的热红酒,语气柔和:“只是顺手帮忙。那些旧文献挺有意思的,他……人也挺好。” 停顿短暂得几乎难以捕捉,即便在书中见证过上百段恋情的赛伊丝也未曾察觉,只是顺着接话:“你确实适合做这个,你对文字比我们所有人都敏锐。”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莫拉科维奇教授能找到你帮忙……挺意外的。他很挑人。” “挑人?”辛西娅挑眉。 挑人却找了她这个外院学生? 赛伊丝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可能引发的歧义,纯粹陈述事实:“嗯,他一般不找本科生帮忙,觉得水平太低,浪费时间。” 辛西娅轻轻笑了笑:“那他选我,是因为我省事?” “对,”赛伊丝点头,“你很可靠。” “……谢谢?”辛西娅迟疑着回应。 赛伊丝被她逗笑,又低下头,蜷着腿,沉浸回书页间。 辛西娅望着她暖光灯下柔和的侧脸轮廓,忽然笑了:“赛伊丝?” “嗯?” “你手上那本……是讲吸血鬼谈恋爱的?” 赛伊丝抬起头,表情无比认真:“不,是半吸血鬼和狼人谈恋爱。” 辛西娅:“……” 真是神奇的排列组合。 赛伊丝满足地轻叹:“轻松,甜,而且不用考试。” 辛西娅忍不住笑出声:“……明天我写个短篇给你当作交换。” 赛伊丝眼睛一亮:“真的?” “嗯,”辛西娅点头,“但不写狼人。” 赛伊丝仔细想了想,十分认真地提出要求:“那……禁忌之恋?师生?不伦?” 辛西娅扶额:“……艾温教授要是知道你看完她的专着,却沉迷这种题材,会很难过的。” 赛伊丝理直气壮:“学术是学术,爱情是爱情。” 第3章深夜独处注意避嫌 卡尔洛·莫拉科维奇办公室的灯,在走廊尽头幽幽地亮着,暖黄色的光晕在湿冷的雪夜里显得格外固执。 那盏旧台灯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对抗某种阴郁。 不只是雪,不只是寒,还有长久伏案之后,从骨子里渗出的那一丝疲意。 冬假已经开始,大部分的外籍教师都已经离开——当然,就算没有放假,这个点他们大多也已经下班了。 但这位颇受学生欢迎的外籍教授似乎并没有回家过圣诞的意思,也没有下班的意思。 工作努力得像是个还没拿到居留的亚裔。 有人这样评价他。 辛西娅站在门外,融水顺着她的发梢无声滑落。 指节在门板上叩出轻响,几乎同时,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清晰而从容。 “进来。” 声音隔着门板,低沉,稳定,只是一种许可。 她推门而入,让门半掩着。 会有点冷气渗进来,但这样对彼此都好。 卡尔洛并没有抬头,目光仍凝滞在摊开的纸张上,直到她的脚步声完全踏入了这片灯光,他才抬起眼—— 那一瞬,灯光穿过镜片,恰好落进他的眼底。 平日里过于沉静,近乎墨色的眼睛,被暖光映出了一点极柔和的、碎金般的光泽。 他的黑发也像是被光线梳理过,少了几分平日的齐整与疏离。 “这么晚还在?”辛西娅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雪夜遇暖后的微潮,她将腋下夹着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桌角,“我把那段旧笔记翻译好了,手稿给您送回来。” 卡尔洛终于完全抬起头。 他的视线先是从她刚放下的手稿上掠过,随即,才缓缓移到她脸上。 “比我预期的进度还快。”他陈述着,像是只是在讲一个事实。 但辛西娅知道,这已是他极高的赞誉——他从不浪费夸赞,更不习惯说任何无用的好听话。 那些常见的对于他的错觉往往来源于他语气的温和,而非对于漂亮话的挥霍。 辛西娅对此很受用。 他将文件拉到自己面前,翻阅得慢而克制。 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被轻轻拨动的声响,间或夹杂着他指尖无意识的轻敲,像是在为思路计时。 他没有急着给出任何评断,目光沉入文字深处,仿佛每一句译文都需要被反复衡量、被郑重对待。 手指偶尔停在一两个词句上,短暂地驻留,随即继续向下。 镜片后的视线的专注,本身就比任何赞美更具分量——它安静地宣告了认可。 辛西娅向前探身,越过宽大的办公桌,灯影被她的动作轻轻牵动,投落在摊开的稿纸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被迅速压缩,近到她能清楚看见他镜片后浓长的睫毛投下的细影,也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咖啡与淡淡古龙水的气息。 “是有什么问题吗?”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掠过他原本绷紧的神经。 温热的呼吸贴近他的耳侧,独属于少女的芬芳随着搅动的气流侵入周身。 卡尔洛翻页的手指骤然停住。 他抬起头,目光隔着镜片,直直撞进她的眼底。 作为一个教师,他现在应该拉开距离——避嫌是必要的。 如果他的目的是当一个好老师的话。 很可惜,他对此兴趣不大。 所以他微微侧过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脸颊。 暖气仿佛在这一瞬失了分寸,空气变得黏稠而灼热。 他在她翠绿色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喉结缓缓滚动,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更低、更哑。 “问题很大。”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辛西娅,你现在的行为,非常危险。” 第4章教资如奶油般融化 做了坏事的辛西娅仿佛毫无自知,眨了眨眼,眼眸里浮起恰到好处的疑惑。 “是文稿哪里出了错误吗?” 声音无辜极了。 随着她的后退,卡尔洛的呼吸略微平稳下来。 他修长的手指仍扣着文件边缘,抬眼看向她。 眼神清澈,毫不设防,下意识的亲近,就好像真的什么都不懂一样。 熟练的小骗子。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轻触自己的唇角,确认方才呼吸留下的余温。 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驻,随即又沉沉落回稿纸上,像是在为方才的失态寻找一个合理的遮掩。 “文稿没有问题,只是需要时间……仔细审阅。” 闻言辛西娅轻笑,清脆地在办公室里荡开。 “您对本科生写的东西,也这么认真吗?”她挑起眉梢。 卡尔洛握着稿件的手指微微收紧,他将文件放下,双手在桌面交迭,像是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透过镜片,目光再次落到她身上,眼中是深沉而意味不明的玩味。 “对待值得的事物,”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我都会格外认真。” 值得。 视线终于毫不掩饰地掠过她的眉眼、鼻尖与唇瓣,最终停驻在她的细腻白皙的脖颈。 很漂亮,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显然她也很清楚自己的魅力。 窗外夜色深沉,铅灰色的天空偶尔飘落几片雪花,轻轻敲在玻璃上。 她的发丝与开衫上仍沾着未干的雪水。 莫拉卡尔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抽屉里取出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 却没有递给她,而是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后。 动作轻缓而克制,靠近时,空气仿佛都因他的存在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头发和衣服都湿了,这样出去会着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坐着别动,我来帮你弄干。” 毛巾随着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间,轻柔地吸拭着水珠。 他离得很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传来的心跳。 阴影将她笼罩其中,办公室里只剩下暖气低低的嗡鸣,以及她逐渐失去节奏的呼吸声。 浅亚麻色的发丝,很衬她,和想象中一样柔软,拨动间,他仿佛能嗅到雪水的清冽与她的馨香。 指尖贴近她的头皮,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敏感。 辛西娅的身体因他突如其来的亲密而瞬间僵硬。 片刻之后,她放轻了呼吸,像一只被猛兽气息笼罩的小动物,不敢有丝毫异动。 身后的气息有着不符合一个醉心学术的教授该有的精致,古龙水的味道让她有些恍惚,她想起了谁,却又好像被他占据了全部的思考。 一种微妙的界限。 既可以被理解为师长对学生的关怀,又隐约透露出些边界的模糊。 辛西娅解读着矛盾的信号,却选择默不作声,任由他用柔软的毛巾,一点一点吸走发丝间的冰冷与潮湿。 卡尔洛的动作极有耐心。 手指不时轻柔地滑过她的头皮,或无意间擦过耳廓。 似有若无的触碰,让女孩红了耳尖。 终于,他停下了动作,却并未立刻退开。 温热的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头顶,俯下身,气息拂过她微红的耳畔: “现在好多了。”他顿了顿,嗓音里漫上沙哑。 辛西娅轻轻笑了:“教授,你这样体贴,会让人误会你是个很温柔的人。” ——如果忽略那在学生间口耳相传、令人谈之色变的百分之四十挂科率的话。 卡尔洛凝视着她,目光深沉,:“你已经误会很多次了,辛西娅。” “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帮您翻译,这个成本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她抬眼,翠绿色的眸子在灯光下如深潭静水,径直望进卡尔洛镜片后的黑色眼睛。 卡尔洛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 他对她单刀直入的风格颇为欣赏,眼中兴味愈浓。 他收回落在她衣领上的手,双臂环抱于胸前,高大的身躯微微后仰,靠向书桌边缘。 好整以暇地,目光一寸寸掠过她的脸颊、脖颈。 “成本?”他玩味地重复这个词,“所以,辛西娅,你把这看作一场交易?” 他稍作停顿,再度倾身向前,双手撑在她座椅两侧的书桌边缘,将她围困于自己的包围。 “也可以,但有一点你弄错了,”他压低嗓音,如情人耳语,“我付出的成本,从来不是为了那份文稿。那是预付给你的……定金。” 第6章论权力寻租的必要性 卡尔洛以为她会恐惧,至少羞涩。 然而他的眼中只看见了辛西娅挑衅的神情。 像是发现了新玩具的猫,无知无畏。 这是这个年纪的女性该有的样子吗? 他有些疑惑。 于是在她倾身而上的那一刻,他全身的肌肉反倒瞬间绷紧——对于情爱的陌生让他的反应猝然脱出了理性的控制。 掌控一切的姿态、游刃有余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她的唇瓣,夹杂雪夜的微凉,印上了他的。 那只是清浅的一触。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却有从他的唇上传至脑海。 时间骤然停止了流动,过载的信息中他尝出她唇上那淡淡的、属于她的甜香。 或许是幻觉。 一触即分,按理说除了柔软,他什么都不能辨别到。 但莫名的,他很笃定。 撑在桌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理智、算计、掌控,此刻脆弱得有些可怜。 他想要她的吻。 可辛西娅退开了,呼吸有一丝不稳,泄露了她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样游刃有余。 绿眼睛弯弯的,直视着卡尔洛。 “那是为了这个吗?” 她问。 不知死活。 在孤立无援的时候挑衅着一个显然觊觎着她的异性。 卡尔洛有些无奈。 变得粗重而滚烫呼吸背离了理性——他唇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有些凉,却又躁动着,焚烧着。 有些边界的存在似乎失去了价值。 辛西娅再次开口,难以掩饰的确认胜利的骄傲:“教授,我猜对了吗?” 天真得让他难以给出否定的答案。 “……你猜对了。” 卡尔洛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并不意外,他想做的事情值得这样的开场。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后脑,那只刚才还撑在桌上的大手,转而将她重新拉向他。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 大胆越界的学生应该受到一点警告。 他含住了她的唇。 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她的味道让他迷醉,引诱着他更深地侵入她的口腔,勾住她的舌,不给她任何喘息和后退的机会。 唇舌交缠的濡湿的水声与溢出的喘息融在了雪夜里。 会有人听见吗? 或者看见? 这会毁了他苦心孤诣获得的一切。 但可笑的,卡尔洛有些期待——期待着有人能看见他在亲吻他的学生,期待着有人可以见证,这不是一场雪中的梦境。 他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坚硬的胸膛紧贴着她,让她得以感受到他那颗因为她而疯狂失控的心跳,以及他小腹下那根早已硬到发烫、隔着几层布料也依旧存在感十足的、勃发的性器。 他想要她。 色欲的,肮脏的,与所谓的灵魂交流毫不相关的。 最粗俗的结合与最直白的表达。 辛西娅的身体因为缺氧而微微发软,但没有推开他,反而迎合着他的掠夺——手臂抬起,手指穿过他微乱的黑发,将这个吻加深。 直到短暂的间隙,辛西娅仰着头,唇瓣因为激烈的亲吻而红肿湿润,呼吸急促地贴着他的唇,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将话语送入他耳中: “全校最年轻的正教授……就不怕我拿这个,逼你把我的选修课,提到一等吗?” 卡尔洛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他稍稍退开分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失控的黑眼重新聚焦,映出辛西娅此刻既狼狈又带着狡黠笑意的脸。 他粗重地喘息着,气息喷在她的面颊上。 像是想要把她沁成他的味道。 “不需要。”他用拇指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用这个来威胁,太浪费了。” 语罢,他再次低下头。 这一次,不再那么急切,而是某种奖赏般的温柔与缱绻。 他轻轻舔舐着被他吮吸得有些疼痛的唇瓣,像是在安抚一只刚刚被驯服,却又亮出爪子的小兽。 “而且,”他厮磨着,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性感,“你本来就在一等线上。”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拦腰将她抱起,在她一声短促的惊呼中,让她稳稳地放在了那张宽大的书桌上。 散落的文件被她的身体压在下面。 理性? 不会有人在乎这神圣的议题。 至少此刻不会。 她的老师站在她的双腿之间,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囚禁。 第7章办公室会有避孕套吗(微H) 辛西娅坐在桌上,这个高度让她终于可以平视他,甚至微微俯视。 吻继续着。 她也不愿再被动,舌尖轻巧地舔过他微薄的唇线。 与此同时,那双不甚安分的手,顺着他羊毛衫的下摆,悄无声息地探了进去。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片滚烫、紧实的肌肤。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腹部流畅而坚硬的肌肉线条。 指腹在那片温热的皮肤上,好奇地缓缓滑动。 她的撩拨让卡尔洛溢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闷哼。 他撑在桌上的手臂忍不住加力,用来克制自己不立刻将她按倒在这张桌子上。 在又一个短暂的唇齿分离间隙,她贴着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调侃: “我以为,教授这么忙,很难有时间健身。” 卡尔洛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一把抓住她在自己衣服里作乱的手,将她的手掌按在他的小腹上,逼着她感受那里的肌肉因为她的触摸而绷紧、痉挛。 “总有些……天赋异禀的地方。”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而另一只手,顺着她的小腿曲线一路向上,指腹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暧昧地摩挲。 “而且,”他俯身,灼热的呼吸几乎要将她的耳廓点燃,“为了能更好地‘教导’某些不听话的学生,必要的体力储备是必须的。” 话音未落,他揽在她膝弯的手微微用力,将她的腿抬起,迫使她分开双腿,让他更加贴近地嵌入她身体之间。 现在,他那根早已硬得发烫的性器,只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毫无间隙地顶在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亲吻已经不足够了,他需要更多。 辛西娅的身体因为这过分直白的接触而战栗,热流从下腹升起。 她有些兴奋。 羞怯被欲望压制,某种原始的冲动让她反而顺着他抬起她腿的力道,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将自己更紧密地贴向他。 “教授……会在办公室准备避孕套吗?” 卡尔洛有几秒像是不能理解她在说什么而忘了呼吸。 放浪得完全不像是他预想中她会有的样子。 不过很巧,他也不是。 他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从书桌上抱离,转身大步走向墙边的休息沙发。 辛西娅的轻呼没有任何的实质效果,反倒是打破了雪夜真空般的寂静,某些界限似乎也随之破碎。 不过几步的距离,辛西娅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他高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下来,将她笼罩在他的阴影与灼热的体温之中。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或者说,他用行动给出了最直接的回答。 他探向自己的腰间,金属皮带扣解开时发出的“咔哒”声,在这个时刻,清晰而色情。 他甚至没有完全脱下裤子,只是拉开了拉链,便将那根因为长时间的隐忍而呈现出深红色、涨大到惊人尺寸的性器释放了出来。 那东西在接触到冷空气的瞬间,前端的马眼便不受控制地吐出更多晶亮的液体。 “现在问这个问题,太晚了。” 他声音嘶哑,像是在宣判。 随即,他一手抬高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扯开了她裙下的遮掩。 没有多余的前戏,他只是用那根滚烫的阴茎,在她已经泥泞不堪的入口处磨蹭了两下,便对准那紧致的穴口,腰身猛地一沉—— 进入了她。 第8章叫出来,让我听见(H) 卡尔洛·莫拉科维奇在校园里是一个传说。 来自纷乱复杂的巴尔干地区,却在三十出头的年纪斩获终身教职——人们通常用一个词来概括这类人:天才。 与天才之名相伴的,是他近乎无瑕的履历。 正如学生们私下流传的评价:莫拉科维奇教授的人生轨迹,至今似乎没有一步差错。 他展现给世界的是一副温和、甚至略带浪漫的假象。 然而即便是面向外院开设的选修课,他的评语与给分都严格得不近人情。 辛西娅敢于同他暧昧,在危险的边界反复试探,也是这个原因:她不相信这位前途无量的教授会为片刻欢愉,真正染指自己的学生。 ——即便真的发生,以他的地位与理智,也必会将麻烦控制在最小范围 ——至少,她最初是这样确信的。 事实证明,她错得彻底。 当他进入她的那一刻,卡尔洛感到一阵剧烈的的眩晕。 不仅仅是身体的结合,更将他严密封存的、连自己都未曾正视的渴望,决堤般释放。 她的身体比他想象的更为柔软、温暖、紧致。 被侵入时本能的抗拒与绞紧,带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极致包裹感,每一寸褶皱仿佛都在吸吮、在挽留,将他更深地、更彻底地拖入一个甘美而危险的泥沼。 埋首在她颈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她的馨香、微微的汗意,以及独属于此刻的温热。 他意识到自己比想象中更渴望她,渴望到骨骼发痛,渴望到理智在灼热的血液冲刷下,只剩下一片嗡鸣。 缺乏准备的侵入带来撕裂般的饱胀,辛西娅瞬间窒息般地绷紧,长睫颤动着,洇出了泪珠。 卡尔洛看不到她的表情,却清楚地感受到了她内壁骤然紧缩的痉挛,极致的挤压引起感几乎让他闷哼出声,也同时感到了疼痛。 他几乎要停下——他本该停下。 学者的大脑里飞速闪过后果、伦理、他履历上可能出现的唯一污点。 然而,更幽暗、更原始的力量,用一种喑哑到他灵魂都在震颤的声音低语。 它盖过了一切。 他想看她,迫切地想看。 看那双闪烁着挑衅与聪慧光芒的眼睛,此刻如何蒙上迷茫的、生理性的水雾。 看她平日里伶俐的的唇,如何因他而微张,吐出破碎的气息。 想看她整个人,从精神到肉体,都因他而失控,因这交缠而羞耻地颤抖。 怜惜与更强烈的占有欲凶猛地交织、搏斗,他既想温柔地抚慰,吻去她可能的泪水,又想用更粗暴的动作碾碎她,让她从内到外都烙上他的印记。 最终,是后者占据了上风。 他伏在她汗湿的、光滑的背上,沉重地喘息,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肩胛骨。 翻腾的情绪化为掌心的热度与力量。 他的手,抚上她因紧张而绷出优美弧线的腰侧。 指腹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依恋,沿着她脊柱的凹陷向下划去,划过那微微汗湿的细白肌肤,感受着她随之而来的、无法抑制的轻颤。 颤抖细微却清晰,传递到他指尖,又一路灼烧进他的心脏。 他吻她颈侧淡青色的血管,用舌尖感受那下面奔流的、滚烫的血液,唇下的脉搏跳得又快又乱,与他胸腔的心跳几乎同频。 他的声音比他预想的更低哑、更浑浊,熨帖着她的耳廓:“放松……辛西娅,放松些。让我进来……全部。” 短暂的停顿却让辛西娅寻回了一丝飘摇的理智。 从身体深处被粗暴搅动起来的酥麻感正狡猾地渗透进来,与疼痛交织成网。 恐惧浮现了。她猛地扭过头,汗湿的亚麻色发丝黏在潮红发烫的脸颊和颈边,眼神涣散而惊慌:“教授……门……门没有关好……只是虚掩着……” 卡尔洛这才真正注意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危险。 门缝外,是寂静的走廊。 理智在啸叫,然而他的身体,却因为捕捉到她语气中的崩溃而变得更加亢奋、坚硬。 卑劣而无法抑制的反应。 他感觉到自己在她湿热紧致的体内又胀大了一圈。 她的内壁仿佛感知到了这种变化,随之而来一阵更紧张、更用力的收缩,像是无声的祈求,又像是无力的抗拒。 真是矛盾——一边恐惧地推拒,一边又诚实地绞紧吸吮。 可爱的女孩。 他俯身,更近地看她,目光描摹着她眼角湿润的泪痕,微微张开显得格外柔弱的唇瓣。 她在害怕暴露。 胆大包天的小姑娘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怎样的禁忌的事情吗? 卡尔洛忽然不想安抚她的恐惧。 更准确地说,是他需要她的害怕。 需要这份随时可能被人窥见的危险,将她更紧地绑缚在这场堕落里,让她除了他的怀抱无处可躲,让她因恐惧而更紧地依附他、嵌入他。 “没关系。”他低语,声音温柔得近乎残酷,嘴唇摩挲着她的耳垂,“就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吐出炽热的气息,“你是我的。” 他没有去关门。 甚至没有看向那扇门。 这个时间点,这层楼,理论上根本不会有别人。 但理论上…… 他的学生未必能接受。 以吻封缄她可能溢出的所有惊呼与抗议,他身下却开始动作。 阴茎的挺进变得凶蛮而激烈,每一次没入都撞向她身体的最深处,囊袋拍打在她臀部的皮肤上,沾染着她的爱液,发出清晰而淫靡的声响。 然而,奇怪的是,在每一次抵达最深点时,他总会有一个近乎流连的、短暂的停顿,仿佛他的身体也在悖德地、贪婪地记忆着她内部最私密处的形状、温度和紧致度。 被她完全包裹的感觉,令他痴迷。 辛西娅在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中破碎地呻吟,喉间溢出甜腻的喘息。 身体深处传来黏腻的水声,清晰可闻。 他的吻从最初粗暴的掠夺,逐渐掺杂进无法掩饰的沉溺。 他撬开她的齿关,舌尖探入,纠缠着她的,在交换唾液与呼吸的间隙,他尝到了她泪水咸涩的味道。 于是他吻得更深,仿佛要将她的呜咽、她的恐惧、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而她的身体,在短暂的僵硬与抗拒后,出现了可耻的变化。 她感到自己内部在不受控制地软化、变得越发湿滑,以便容纳他凶悍的入侵。 当他的前端在一次特别深入的顶撞中,碾过某一点时,一股尖锐如电流般的快感猝然窜过她的脊椎,让她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泛起剧烈的细颤,脚趾猛地蜷缩起来。 他当然注意到了这点。 卡尔洛满足的闷哼。 他迷恋这具身体——不仅仅是此刻赤裸的交缠,还有她平日穿着得体衣裙、抱着书本走过阳光倾泻的走廊时,那摇曳的、纤细的腰肢曲线。 她与他论辩时,微微扬起、不服输的下巴。 她身上总是带着的、若有似无的的香气。 此刻,这一切抽象的、可望不可即的印象,都被他具体地、粗暴地掌控在身下,因他而颤抖、潮红、渗出细密的汗水,散发出情动时浓烈而私密的气息。 他看到她被汹涌的快感逐渐侵蚀出的迷离与空洞。 他看到她偏过头,仿佛无法承受他凝视的目光,将那只没被他压制的手背塞入口中,死死咬住,试图吞咽下所有可能泄出的、令人羞耻的声音。 “别这样……”他叹息般呢喃。 而后温柔地地拉开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牢牢扣入掌心,一同压下。 摩挲白皙手背上清晰的、泛红的齿痕,怜惜之外,他却是更想看她彻底崩溃、防线全无的样子。 “为我出声,辛西娅。”他用声音蛊惑着,身下的动作变得狡猾而磨人。 不再追求力度,而是将自己深深埋在她体内,调整角度,用前端那最敏感、最饱满的头部,持续地、缓慢地抵着她刚才那一点研磨、画圈。 每一次摩擦,都带起她一阵无法抑制的痉挛和更丰沛的湿意。 “我想听……你的声音,”他喘息着,吻她的肩,“只想我听到。” 是哄骗,也是折磨。 辛西娅的身体在他的掌控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破碎的呜咽挣脱了她意志的束缚,细细地、甜腻地、一声接一声地溢满这间正上演着最不伦戏码的舞台。 泪水不断滑落,她在灭顶的快感与随时暴露的恐惧中沉浮,视线彻底模糊,只能感受到身后男人滚烫坚实的重量,体内那持续存在的、胀满的、带来无限羞耻与快乐的抽送,以及耳畔他沉重而性感的喘息。 卡尔洛凝视着她彻底失神的、蒙着水光的眼眸,那里再也找不到平日的灵慧,只剩下被欲望洗涤过的茫然与脆弱。 他吻去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泪,动作间,不可思议地掺入了温柔的回撤,仿佛想给她喘息的余裕,想确认她是否安好,是否……快乐。 存在,但也像是错觉,他的性器是更深、更重地埋入,将她所有细碎的呜咽与剧烈的战栗,尽数吞没在自己更为炽热的进犯之中。 失控,是一种极其罕见、应该避免的体验。 但此刻,听着她压抑又放纵的呻吟,嗅着空气里弥漫的彼此交织的气息,明知门外就是深渊,却依旧沉溺在这禁忌的欢愉中无法自拔——这种彻底的失控,带来了愉悦。 他很喜欢。 是的,他沉迷于此。 第9章说停就停未免难为人(H) 理智被快感瓦解。 身体背叛了思想,在剧烈到令她目眩的痉挛中,眼前炸开一片炫目的白光。 温热的液体从宫腔中涌出,沿着最私密的皱褶漫溢,将紧密交合的部位浸得一片滑腻泥泞。 粗硬灼热的性器仍深深插在她体内,随着她高潮时的剧烈收缩而被更紧实地包裹、吮吸。 被完全填满的饱胀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快感中,一声声甜腻而破碎的呜咽从喉间溢出,像是哭泣,又像是欢愉到了极致的哀鸣。 她的意识彻底飘散了,身体软塌下去,无力的颤抖着。 失控的泣音,剥离着男人残存的理智。 他俯在她背上,滚烫的胸膛紧贴她汗湿的脊骨,感受着她体内那阵剧烈的的抽搐——她那柔软的内壁正绞紧他的阴茎,每一次收缩都像是有生命的小嘴在贪婪地吮吸,带来近乎疼痛的极致快感。 征服的快意之外,但更深沉的是一种他不敢命名的满足。 他确认了他正存在于她最私密的领域,分享着她最脆弱、最真实的战栗。 手掌用力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指腹深陷进她柔软的皮肉里,留下淡红色的印记。 这具身体——这具本不该属于他的身体——此刻正因他而颤抖、失控、湿润。 原始的冲动让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想要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的怀抱,让两人的身体之间再无一丝缝隙。他开始加重抽送的节奏,每一次挺进都更深、更重,龟头抵着她宫颈柔软而敏感的核心,试图钻入更温暖、更隐秘的深处。 让一切陷入无可转圜的境地,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 他想。 性器在她体内胀得更大,搏动的节奏越发急促,仿佛有自己的心跳。 湿滑的爱液从他们交合处被挤压出来,发出淫靡的水声,沿着她大腿内侧缓缓下淌。 空气中弥漫着性事特有的甜腥气味——偷欢的气味,禁忌而诱人。 就在辛西娅从高潮的余韵中勉强找回一丝飘忽的意识时,她的身体仍在不由自主地轻颤,甬道还残留着阵阵细小的抽搐,她感觉到了异样——深埋在她体内的那根阴茎正以更激烈的幅度搏动着,前端胀大到了一个几近疼痛的程度。 她不是初尝情欲的少女,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那一瞬间,被情欲暂时掩埋的思绪重回脑海。 今天不是安全期。 感官的余烬被瞬间浇灭,她开始恐惧。 不能让他留在里面。 她无法承担可能的后果。 “不行!”她用尽残余的力气挣扎起来,不顾身体的酸软,艰难地扭过头,声音因高潮的虚脱而支离破碎,带着明显的哭腔与急迫:“不能在里面……我不在安全期!” 卡尔洛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他的阴茎依旧深深埋在她湿润温暖的体内,那紧致湿滑的包裹几乎让他发狂。 前端因极致的渴望而胀痛搏动,每一根血管都在叫嚣着释放。 他能感觉到精囊的收紧,即将喷发的生理快感几乎压倒了一切理性。 全身每一块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额角青筋隐现,汗珠顺着他下颌滚落,滴在她汗湿的、微微起伏的背脊上,引得她又是一颤。 他抬眸看向她,那双素日冷静深邃的眼眸此刻被情欲烧得暗红,其中翻涌着本能与某种更复杂情绪的激烈纠缠。 “……现在才告诉我?”他的声音沙哑粗砺,字句仿佛从紧咬的牙关中碾磨而出。 掐在她腰侧的手掌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清晰的指痕。 是挫败的宣泄,近乎痛苦的紧握,试图抓住最后一缕即将消散的温热与紧密。 他能感觉到她阴道内壁的每一道皱褶,感觉到她那因高潮而变得更加敏感脆弱的入口正紧紧箍住他的阴茎根部。 明明在挽留,却又是拒绝。 “辛西娅……你总是……选在最要命的时候……” 伴随着一声近乎痛苦的沉重喘息,他从她身体里抽离。 动作干脆,却因欲望被强行截断而显得仓促狼狈。 阴茎从湿暖紧致的包裹中拔出时,发出轻微的“啵”声,带出更多黏滑的液体。 就在他退出那极致温柔的束缚的瞬间,快感与强行压抑的冲突达到了顶点。 一股灼热的黏腻随着他抽离的动作喷射而出,无法完全控制地,沾染在了她微微红肿的腿根,在浅色的沙发表面留下了一道清晰而暧昧的乳白色湿痕。 即使他以意志力试图阻止,但在那生理本能的支配下,依然有部分精液挣脱了控制,随着他最后的动作,悄然留在了她体内的最深处。 辛西娅怔怔地看着自己腿间与沙发上的痕迹,大脑一片空白。 下体还残留着被填满的空虚感,以及令人不安的湿润 ——他留下的,不该存在的证据。 卡尔洛已转过身,背对着她,单手撑在书桌边缘,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低着头,宽阔的肩膀微微颤抖,如同经历了一场酷刑。 沉重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欲望并未平息,依旧在他血脉中鼓噪,阴茎前端残留的湿滑与半勃起的状态清晰地提醒着他刚才经历了怎样一场功败垂成的溃退。 半晌,渐渐平复。 他没有立刻回头。 他的目光先落在那片浊白的湿渍上,情绪复杂得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 最终,他转过头,视线落在瘫软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的辛西娅身上。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尚未褪去的情欲迷雾被惊惧覆盖,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和凌乱的一切。 凌乱半褪的衣衫,汗湿的发丝,红肿的嘴唇,以及腿间那片不容忽视的狼藉。 极致的欢愉,却草草收场。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沙哑中,多了几分疲惫的自嘲。 “辛西娅,你真的很会折磨我。” 第10章没什么,就是想看辛西娅委屈 自欺欺人的泡沫终于彻底破裂。 恐惧与羞耻涌来,将辛西娅淹没。 她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逃离。 逃离这间充盈着他气息的办公室,逃离这个让她失控的男人,逃离身下那片狼藉的、足以指证一切的黏腻。 她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撑起身,双腿酸软,刚一站起就是一阵虚浮。 她胡乱抓扯着早已被揉皱的裙摆,试图遮掩身体上那些新鲜而羞耻的印记。 衬衫的纽扣崩开了几颗,露出一片泛着红痕的肌肤,与室内暖光交织出一种脆弱的淫靡。 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颈侧,脸上泪痕斑驳,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株被急雨打散的花,濒临凋零的美丽。 她朝着门口挪动,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门,不敢回头。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的瞬间,一只手掌从身后稳稳地覆了上来,包裹住她纤细的手腕。 掌心滚烫,脉搏沉稳有力地搏动着,锚定住了她这艘即将漂离的船。 她被带得一个趔趄,后背猝不及防地撞进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里。 熟悉的、混合着汗水、古龙水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围拢,让稍缓的心跳再次失序。 她僵直着背脊,不敢回头,只能竭力压抑声音里的颤抖,挤出一个苍白的借口:“我……要回宿舍。明天……还有考试。” 身后是一片沉默,他没有回应。 辛西娅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掠过她的后颈。 他将她仓促编织的谎言与不堪一击的伪装,看得一清二楚。 无声的角力中,最后的心理防线寸寸瓦解。 肩膀无力地垮塌下来,她放弃了挣扎。 “……我需要去……买药。” 这句话耗尽了所有力气,也剥离了她最后一层遮羞的尊严。 她将自己最不堪脆弱的一面,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在瞬间的僵硬后,松懈了一线。 令人窒息的静默在空气中蔓延,久到辛西娅开始预想着他的嘲讽。 为她的色厉内荏,为她的愚蠢。 然而,卡尔洛松开了手。 他转身走向角落的衣架,取下一件大衣——那是他常穿的款式,浸染着他身上的气息。 然后不由分说地披在了她仍在颤抖的肩上。 重量与暖意,像拥抱,将辛西娅紧紧包裹。 大衣妥帖地遮蔽了她凌乱的衣衫和裸露的皮肤,也将令人心乱的气息,密密实实地笼罩在她周身。 辛西娅一时无法理解这个举动的含义。 他绕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通红的眼眶和凌乱的发丝。 声音比方才缓和了些,像在哄她: “你现在这样,”他的视线扫过她,“打算怎么走出去?” 辛西娅没有回答,卡尔洛矮了矮身,半蹲下来,让她可以看见他。 “外面雪很大。”他停顿了片刻,目光转向窗外,昏黄灯光里,鹅毛般的雪花正漫天飞舞,“我送你。” 第11章谁惹哭的谁哄 辛西娅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离开,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被卡尔洛那件大衣包裹着,被他牵着,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他们没有再交谈。 他走在前面,为她挡开所有可能投来的视线——虽然这个时间点,从学院办公室到地下停车场的路上根本不会有人。 车内空间狭小而温暖,暖气开得很足。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夜色与风雪交织的街道。 车窗外的灯光后退着,在卡尔洛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辛西娅的余光不自觉地被吸引,想到的是她和赛伊丝第一次上他的课时,在他进教室那一刻的恍然。 这门公共课难抢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专注地开着车,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神情平静,就好像只是出于好心,送一个姑娘回家。 而他们之间,毫无瓜葛。 辛西娅也想像他一样坦然,表现得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友好平和。 然而,她的身体却在提醒着她。 城市建设并不算太好,随着车身的轻微颠簸,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黏腻的液体,正不受控制地从她腿心缓缓向外溢出。 羞耻而又清晰,是他留下的。 它沾湿了她的内裤,甚至渗透出来,黏在她的大腿内侧,带来一阵阵令人尴尬的不适。 她不敢动,身体僵硬地靠在椅背上。 下意识地并拢双腿,试图阻止那股液体的流出,但这只是徒劳。 每一次细微的晃动,都像是对她身体的一次提醒,让她无法忘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以及此刻体内正承载着怎样的后果。 她甚至觉得,这狭小的车厢里,都弥漫开了一股混合着情欲和体液的、暧昧而罪恶的气息。 脸颊因为羞耻而阵阵发烫,只能将头转向窗外,假装看着那些被飞雪模糊的街景。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卡尔洛,忽然开口了。 把安全带系上。 很平淡合理的提醒,却让辛西娅不得不从羞耻的僵局中动起来。 她伸手去够安全带,却发现这个简单的动作在此刻变得异常艰难——每一点移动,都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腿心那令人难堪的湿黏。 她甚至能想象到,座椅上可能已经留下了浅色的、暧昧的痕迹。 直到“咔哒”一声,安全带扣好,她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动而狼狈的煎熬。 尊严和不适在她内心交战,最终,后者占据了上风。 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但依旧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艰难地开口: “……有没有……纸巾?” 声音很轻,细听的话有些颤抖。 她没有说明要纸巾做什么,但语气和状态让这并不难猜。 她是在向他,造成她此刻窘境的始作俑者,寻求一丝最基本的体面。 卡尔洛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眼神深邃,想说些或是询问些什么,但辛西娅没有看他,所有的话语只能梗在出口前。 然后,他的手朝副驾驶前方的储物箱伸去。 “啪”的一声,储物箱的盖子弹开。 应该在里面。 卡尔洛示意了一下位置,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道路上。 辛西娅俯下身,探向打开的储物箱。 这个动作让她不得不将身体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座椅边缘,大衣的下摆也因此向上滑动,露出她光洁的大腿。 指尖在储物箱里摸索,很快就触碰到了纸巾包装袋那光滑的塑料质感。 她正要将它抽出来,视线却被旁边的一个东西牢牢钉住。 那是一个小小的、方正的纸盒,包装设计简洁而低调。 但她一眼就认出了它是什么——一盒安全套。 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躺在纸巾、墨镜和薄荷糖之间,像一个冷酷的宣告,无声地嘲笑着她此刻的狼狈,以及她之前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辛西娅之前有过幻想吗? 或许有过。 在她主动吻上他、在他压抑着欲望为她擦干头发的瞬间,她或许曾有过一丝微末的、关于特殊和例外的错觉。 她以为她越过界限的行为,对他而言至少是独特的,是能激起他不同反应的。 但这个盒子,轻易地击碎了一切。 他有伴侣。 或者,他有许多像她一样的情人。 所以他才会在车里常备这种东西,为了某次即兴的、不负责任的欢愉。 她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她只是其中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愚蠢的女学生。 今天如果没有她,也可能会有别人。 刚刚那场失控的、让她此刻窘迫不堪的性事,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次没有做好准备的、寻常的放纵。 所以他才会毫无前戏地进入她。 所以他才会对她不在安全期而感到暴怒。 所以他才会这样冷漠地命令她自己去拿纸巾清理他留下的烂摊子。 她不是他的例外,她只是他的麻烦。 冰冷的屈辱感沁入,淹没了她的心脏。 被强行压抑的所有委屈、不安、疼痛,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指尖离那包纸巾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车窗外的灯光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斑。 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它们无声地坠落,像是对她天真幻想的一场无声的葬礼。 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肩膀在宽大的外套下,无法抑制地轻轻抽动起来。 她的沉默和异样,终于让一直用余光观察她的卡尔洛,转过了头。 视线落在她停滞的手,和她脸颊上那片湿润的痕迹上。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个静静躺在储物箱里的方盒。 车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他脸上的平静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一丝疑惑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想到什么的瞬间,刹车被猛地踩下。 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在路边堪堪停稳。 惯性让辛西娅向前冲了一下,又被安全带牢牢地拉回座椅。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眼,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 怎么哭了? 第12章哄不好了 回应他? 回应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看见了那盒安全套,并因此意识到自身有多么可笑、多么自作多情? 或是质问那东西究竟为谁而备,他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女人? 不。 她不能。 任何一种回应,都无异于亲手将那点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再次摊开,任凭他审视与践踏。 身体的狼狈已迫使她向他求助过一次,她绝不能再因情感的溃堤而示弱第二次。 辛西娅扭过头,将脸完全埋向窗外沉沉的夜幕。 路灯的光晕勾勒出她紧绷的下颌线,沉默是她此刻唯一能构筑的防线,用以抵挡他所有的探询。 泪水仍在无声滑落,但她的背脊挺得笔直。 她不愿让他再看见自己的眼泪,再看见这副被他轻易击溃的模样。 沉默横亘在他们之间。 车厢内的空气凝滞得近乎厚重,只剩下引擎低沉的怠速声。 卡尔洛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她倔强的侧影,以及那微微颤抖的肩膀。 手已经探出了,想要触碰她,却在半空蓦然顿住。 最终,他收回手,做出了一个她全然意料之外的举动——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高大的身躯越过中央扶手,向她倾压而来。 他的气息的味道瞬间将她笼罩。 辛西娅惊愕地睁大双眼,身体下意识地紧贴向车门,试图逃离这迫近的压迫感。 但他没有给她退却的余地。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的椅背上,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下巴,以一种强硬却又不失轻柔的力道,将她的脸扳了回来,迫使她直面自己。 距离近在咫尺。 她甚至能从他深暗的瞳孔中,看见自己泪痕交错、惊惶无措的倒影。 指腹粗粝,摩挲着她下颌柔嫩的肌肤,有些疼。 “看着我。”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方才低沉许多,却也比刚才更加温柔。 辛西娅却只是偏过眼,说什么也不愿意看他。 “去买药吧……”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带着哭泣后的鼻音,有些糯糯的,话语却是抗拒。 不愿纠缠于此刻暧昧的对峙,不愿深究他的意图,她只想尽快解决这场由他引发的的意外,然后逃离。 卡尔洛扣着她下巴的手指,有些无措。 所有的焦躁与探究意图,都止于了这句话。 试图打破僵局的情绪与尝试,都成了徒劳的笑话。 他一寸一寸地松开了手。 那双眼眸翻腾的情绪最终沉淀为一片望不见底的晦暗。 他撤回身,重重坐回驾驶座,车厢内的气压也随之降至冰点。 没有再看她,目视前方,重新发动了车子。 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凝固的死寂。 轿车平稳地汇入车流,向着夜色深处驶去。 他没有解释。 也没有再问。 只是如她所愿地,驱车前往药店。 这段路程变得无比漫长。 两人之间再无任何言语,只有暖气微弱的嘶响,以及她偶尔抑制不住的、细微的抽噎。 她依然望着窗外,城市霓虹在玻璃上拖曳出模糊的光轨。 车在一家24小时药店门口停下。 卡尔洛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下车。 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仍握着方向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 和她解释这是一个男性间下流的揶揄? 这过于将她的情绪轻轻揭过,甚至会怀疑这是个轻巧的浅薄的托词,她的敏感会在这件事之后让她远离他。 也不是他想要的。 “在这里等我。” 最终,他放弃了解释,未等她回应,便推门没入寒风。 凛冽的空气瞬间卷入车内,辛西娅下意识地瑟缩,将身上那件大衣裹得更紧。 她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药店刺目的光里,心中只剩一片空茫。 他去买药了。 他履行了这份责任,划定了彼此的界线——这只是一场意外,一个需要善后的麻烦。 无关情愫,只是善后。 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可为什么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第13章单身汉的家是什么样 车门被拉开,寒意与药店消毒水气味的冷风猛地灌入车厢。 辛西娅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双眼紧闭,仿佛已经睡去。 她听见他回到驾驶座,关上车门,将喧嚣与光亮一并隔绝在外。 车内重新陷入那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她在等待——等待他把那个装着药片的纸袋递过来,或是扔过来。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只听见引擎重新启动的声音。 车身轻轻一震,驶离了药店门口。 他没有给她药。 辛西娅攥紧了藏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强迫自己不要睁眼,不要开口,不要流露出任何在意。 她不想再示弱。 于是索性将头更深地埋进衣领里。车子行驶得异常平稳,没有急转,也没有颠簸。 卡尔洛的驾驶风格一如他本人,冷静、不容偏差。 时间在沉默中缓慢流逝。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 十分钟,或是二十分钟。 紧绷的神经让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 直到她意识到一件事——按理来说,他们早该抵达学校宿舍区了。 可车还在继续向前。 一丝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 辛西娅终于忍不住,悄悄睁开眼,向窗外瞥去。 陌生的街景飞速掠过。 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熟悉而略显陈旧的学生公寓、路边的咖啡馆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设计现代的住宅。 她的心猛地一沉。 他要去哪里? 他想做什么? 杂乱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 她几乎要脱口而出质问,可话到嘴边,又被那点不甘生生压了回去。 她不能问。 一旦开口,就等同于承认恐慌,承认自己再次落入他的掌控。 辛西娅重新闭上眼睛,可这一次,身体却再也无法放松。 她竖起全部感官,捕捉方向盘的细微转动、车速的变化,试图从这些无声的信号里推断他的意图。 终于,车速放缓,驶入一处地下停车场。 光线由暗转明,又在一根根立柱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车子在一个车位停下,引擎熄火。 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通风系统低沉而持续的嗡鸣。 他解开安全带,没有立刻下车,而是转向了她。 辛西娅虽然闭着眼,却感受到那道视线,正牢牢锁在自己身上。 她几乎能听见心脏在胸腔里失控般的跳动。 终于,他打破了沉默。 “下车。” 不是询问,也不是商量,是命令。 ——这里是他住的公寓。 辛西娅猜测到。 她将身体蜷缩在大衣里,像一只受惊的刺猬,把最柔软的腹部贴向座椅,却将所有的尖刺对准他。 她不下车,不动,也不说话。 卡尔洛的耐心显然在她的固执面前迅速耗尽。 车厢内那压抑的安静只维持了十几秒,卡尔洛径自离开了。 说不清是失落还是轻松,辛西娅也来不及分辨。 下一刻,她这侧的车门被拉开。 辛西娅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臂便已经不由分说地伸了进来。 一只手扣住她的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 她整个人被横抱而起。 “唔!”她失声惊呼,身体骤然腾空,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以维持平衡。 突如其来的动作彻底打破了她伪装的沉睡。 她睁开眼,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里——深黑色的眼睛,没有愤怒,也没有欲望。 “放开我!”她开始挣扎,双腿徒劳地蹬踢,手臂用力推拒他坚实的胸膛。 但她的反抗被完全无视。,那点力气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卡尔洛抱着她转身,用后背关上车门,朝电梯厅走去。 辛西娅仍在挣扎,只可惜她的每一次扭动,都只是让两人贴得更近。 电梯到达,他抱着她走进去,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狭小而明亮的空间里,她的挣扎显得愈发徒劳。 他按下了顶层的按钮。 一路无言。 她从最初的激烈反抗,逐渐变成因为体力耗尽的喘息。 电梯门再次打开,是一条铺着地毯、安静到近乎空旷的走廊,尽头只有一扇门。 他在门前停下,抱着她,单手输入密码。 电子锁发出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 他走了进去,用脚后跟将门勾上。 “咔哒。” 落锁的声音,像一声最终的宣判。 他并没有立刻将她放下,而是抱着她站在玄关,让她被迫打量这个完全属于他的空间。 宽敞、冷清,近乎空旷。 极简主义的现代设计,黑、白、灰构成全部色调。 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夜景,而室内只有几盏筒灯投下清冷的光。 开放式客厅里,一组灰色布艺沙发、一张造型利落的黑色茶几。 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书和一副眼镜,再无他物。 厨房同样是开放式的,台面一尘不染,看不到任何炊具,只有一台咖啡机孤零零地立着,干净得像陈列品。 没有装饰,没有照片,没有绿植。 这里的一切都像他本人——克制、冷静,并且孤独。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调,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 “现在,你看到了。” 他的声音终于在她耳边响起,低沉而贴近。 “这里,还有别人的痕迹吗?” 第14章承认吧就是想看男友衬衫 辛西娅的目光从公寓里那些冷硬的线条与单调的色彩上收回,却刻意避开了他的脸。 她选择了逃避。 她偏过头,将脸颊埋进他肩膀的衣料里,躲开了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 因方才挣扎而微微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的表情,也一并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事实就摆在那里——这间公寓空旷得像一座被精心维护的样板间,比她的宿舍还要缺乏人气。 没有任何属于第二个人的痕迹,更遑论一个女人。 一切没说出口的质疑都瞬间变得荒谬。 她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承认没有,就等于承认自己之前的眼泪与质问皆是无理取闹;而她的自负,又不允许她低头认错。 僵持之中,身体内部令人不适的黏腻再次变得清晰起来——那是他的痕迹,还残留在体内。 她一阵反胃,也给了她一个无法被反驳的理由。 “……我要洗澡。“ 不算是,而是一种回避,或是一种宣告。 这场对于她的审判被她强行中断了。 而她在告诉他——比起他的清白与否,她此刻更在意自己的身体是否干净。 卡尔洛抱着她的手臂一紧。 他低头看着她埋在自己肩窝里的发顶,那双深邃的黑眸中有些对于她耍赖的无奈。 要认输就转移话题,真是任性。 一时情绪落空让他不想立刻回应。 公寓里再次陷入沉默。 几秒钟后,他抱着她,穿过客厅,朝走廊另一端走去。 最终,他在一扇磨砂玻璃门前停下,将她轻轻却稳稳地放在地面上。 双脚终于落地,辛西娅却因为刚才的腾空与持续的紧张而有些发软,下意识地扶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卡尔洛松开了手,没有后退,依旧站在她面前,却不是为了触碰她,只是推开了那扇磨砂玻璃门。 浴室映入眼帘。 与客厅一脉相承的黑白灰色调,空间宽敞,所有物品都摆放得一丝不苟。 洗手台上,只有男士的剃须用品与护肤品,干净、克制,看不到任何属于女性的东西。 他再一次进行着无声的辩解。 “衣服在衣帽间,自己去拿。” 他侧过身,用下巴朝走廊深处另一扇门的方向点了点,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还是说,需要我帮你拿?” 这一次,辛西娅终于愿意抬起了头直视着他。 她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分不清是之前无声的眼泪,还是生理性的水汽。 在那层水光映衬下,她的翠绿色眼眸显得异常清亮,像雨后被洗净的森林,干净,有着脆弱而动人的破碎感。 先前的倔强与抗拒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天真的柔软。 她已然整理好了心情。 “有女士的衣服吗?” 声音很轻,很软,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鼻音,听上去像撒娇,又像压抑着的委屈控诉。 空气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仿佛凝固了。 卡尔洛倚在门框上的身体微微一顿。 他垂眸看着她,眼中映出她仰着脸、眼波流转的模样。 他没有立刻回答。 视线在她脸上缓慢游走,分辨她这句话里,究竟藏着不甘的尖刺,还是缴械投降前最后的一点挣扎。 几秒钟后,抑制不住地,他的嘴角悄然扬起。 弧度不大,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了然于心的玩味。 他知道她在做什么——在逼他表态,逼他亲口承认他没有别人。 他并未被她的示弱所迷惑,甚至有些享受她用柔软的爪子试探他的过程。 于是他直起身,向前走近了一步。 高大的身影再次逼近,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他伸出手,这一次,目标不是她的下巴,也不是肩膀,而是她耳边那缕散乱、仍残留着潮气的发丝。 动作轻柔,几乎称得上是克制的怜惜,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只是指腹若有若无地擦过她温热的耳廓,显得有些狎呢。 “你觉得呢?” 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像大提琴最低的音阶,懒散而笃定。 他将问题,又原封不动地抛回给了她。 “如果我说有,”他顿了顿,指尖沿着她的发际线缓缓滑落,停在她颈侧,轻轻摩挲,“你是不是打算穿别人的衣服?” 他的声音压低了几分。 “还是说——如果我说没有,你就愿意穿我的?” 第15章很高兴你也喜欢俄国文学并且有自己的 辛西娅没有搭理他的反问。 她偏过头,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 颈侧残留的那点微凉尚未散去,却在皮肤深处催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燥热。 于是她用了另一种方式。 更直接,也更危险。 她背对着他,抬手解开开衫的纽扣,将它脱了下来。 柔软的羊毛面料滑过皮肤,带着他身上残留的气息。 开衫落在地上,像一团被遗弃的云。 紧接着,是里面那件薄薄的衬衫——她没有犹豫,让它同样堆迭在脚边。 没有刻意的引诱。 只有坦然,与不驯。 “教授,”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后颈,声音平静得近乎漫不经心,“要在这儿看我洗澡吗?” 语调里毫无羞怯,反倒隐约有一丝挑衅,像是在反问:你敢吗? 可显然她高估了卡尔洛的道德——她总是做这种事情。 他真敢。 他的目光在她整个动作过程中始终没有移开,落在她裸露的肩胛骨上,在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的腰线与臀部曲线上,无声而极具侵略性地游走、勾勒。 只是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着,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终于在她彻底裸露时,他捏住了自己的眉心,指腹用力揉了揉。 辛西娅听见了一声轻笑。 浴室的门在水汽中逐渐模糊。 她背对着他,走进那片温暖而潮湿的空间,任由水流冲刷身体。 水声隔绝了门外的世界,也暂时隔绝了那道几乎要将她灼化的视线。 她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当她重新拉开浴室门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须后水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她堆在门口的衣服也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迭放得极为整齐的白色衬衫,静静躺在置物架上。 辛西娅走过去,将那件明显属于他的衬衫穿在身上。 柔软的纯棉布料带着干净的清香,触感细腻,却因为尺寸过大而显得空荡。 宽大的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比赤裸时更添几分暧昧。 她走出浴室。 此时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空旷的空间被柔和的光线勾勒出冷硬的轮廓。 茶几上,一杯温水旁,静静地放着一颗白色的药片。 辛西娅走过去,没有犹豫,拿起药片和水杯,将那颗东西仰头吞下,冰凉的水滑过喉咙,也一并压下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做完这一切,她偏过头,目光落在沙发的一角。 那里随意放着一本书,封面印着熟悉的西里尔字母。 一本俄文原版书。 她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书脊。 就在这时,卡尔洛从卧室方向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少了几分作为教授时的疏离与禁欲,多了些居家的松弛。 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在注意到她的目光停留在书上时,脚步微微一顿。 辛西娅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带着几分嘲弄的弧度。 “我还以为,教授只是为了接近某个不谙世事的本科生,才对俄国文献表现出兴趣。” 她顿了顿,目光清亮而直接。 “没想到,您是真的会看?” 第16章一直在挑衅,根本没停过 话语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卡尔洛并没有显露出任何被冒犯的神色,甚至没有辩解的意思。 他端着咖啡杯,缓步走到沙发旁,将杯子放在茶几上。 瓷器与玻璃相触,发出一声轻响,破坏着蔓延的寂静。 随后,他才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辛西娅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那件此刻穿在她身上的、属于他的白色衬衫上。 视线没有回避,坦然地承受着她的审视与指控。 日常中惯有的侵略性已然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学者式的冷静审度。 “最初,我注意到你确实是因为你对语言的敏锐,还有你的文化背景。” 他没有否认,甚至称得上干脆利落。 他坦言,在她提交的那份关于门捷列夫生平的翻译稿中,他看到的并不仅是字面意义的准确转换。她捕捉到了原文中那种属于旧时代知识分子的气质——忧郁、克制,又带着顽固的尊严。 正是那种气质,让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 他说话时靠在沙发扶手上,双臂自然环在胸前,神情陷入回溯与思索。 “你的翻译里有一种生命力,”他说得像是在评价一件作品,而不是回应一场挑衅,“这在本科生的作业里很少见。它让我对译者本人产生了兴趣。这一点,我不否认。“ 承认了目的,却对动机有些过于刻意的轻描淡写,将他的属意剥离出见色起意的范畴,好让对她放下戒备。 辛西娅分析着。 她不想接话。 卡尔洛看着她,眼底掠过笑意。 他很清楚,他的坦白让她无从反驳;但他也同样清楚,这只小猫的爪子还藏在肉垫之下,随时可能再次亮出锋芒。 他转身,走向客厅另一侧那面几乎顶到天花板的书架。 书架上密密麻麻排着书籍,从化学专着到文学史。 手指沿着书脊缓缓滑过,最终停在一本厚重的精装书前,封面依旧是西里尔字母。 将书抽出来,随意翻了几页,一张泛黄的纸片从书页间滑落。 他俯身捡起那张纸片。 那是一张发票,纸张发脆,油墨已经模糊。 他走回她面前,用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薄薄的纸片。 “要看发票吗?”他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懒散的笑意,“我可以保证——这是在认识你之前买的。” 听起来他像一个急于自证清白、被女友怀疑不忠的男人,可那双眼睛里却盛满了漫不经心的玩味。 那张发票在他指尖轻轻晃动,挑衅着。 辛西娅既没伸手去接,也没有继续反驳。 她很清楚,再继续纠缠,只会让自己显得斤斤计较而失了锋芒。 她索性转身,走到沙发旁坐下。 暖黄色的落地灯恰好照在她手中的俄文原版书上。 她垂下眼,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仿佛真的被书页间的文字吸引。 卡尔洛没有离开。 他只是站在她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还有她身上那件衬衫散发出的清香。 她完全被他的味道包裹。 这让他很愉快。 片刻后,他走到她身后,温暖而干燥的手掌轻轻搭上她的肩,没有用力,却无法逃离。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低低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暧昧而从容。 “还生气啊?”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也更温和,像情人间的私语,“在气什么?” 辛西娅依旧沉默。 她原以为这能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他将这沉默解读成了一种需要被安抚的嗔怒。 他俯得更低了,温热的鼻息几乎要落在她的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搭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衬衫的布料。 随后,他换了语言。 他不再使用戏谑意味的英文,而是换成了她无比熟悉的语言——某种意义上,是她的母语。 流畅、低沉、带着磁性的俄语。 “Я был неправ,”他在她耳边低声说,“Больше не буду.” (是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用她最熟悉的语言,给出了最直接的示弱。 他轻笑了一声,笑意在她耳蜗里震动。 “Как госпожа Коскелайнен дарует мне свою милость и милосердие?” (科斯凯莱宁小姐怎么样才愿意给我怜悯与仁慈呢?) 他用近乎戏剧化的敬语称呼她,将自己置于一个等待裁决的位置,姿态谦卑,却又笃定她会动摇。 辛西娅感觉到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热。 再这样下去,她会彻底输掉。 她“啪”地合上手中的书,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生生截断了他接下来可能说出口的、让她更难招架的话。 “有客房吗?” 第17章差评还复购是不是什么问题 她的问题短暂地打散了暧昧地浓稠。 至少她自己以为如此 卡尔洛唇角的笑意反而加深了。 他很清楚,当她开始回避、开始转移话题的那一刻,她的防线已经松动,那点生气的情绪,已经被她放下了。 他缓缓直起身,那双搭在她肩上的手也随之离开。 辛西娅以为,他会顺势给出一个关于客房的答案。 她错了。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这个一贯掌控局面、居高临下的男人,此刻却屈膝在她脚边,仰视着她。 从他的视角,她穿着那件宽大的白色衬衫,双腿并拢,线条显得格外修长而脆弱。 她微微泛红的脸庞,带着一丝尚未来得及掩饰的无措。 于是他的黑眸里盛着暖黄的灯光,也盛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一个孤僻的老单身汉,是不会有两间卧室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没有移开。 “但是——主卧,确实缺一个女主人。” 辛西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她的脸,像一个等待裁决的囚徒。 “如果调情可以量化,”她语气温和,像是在学他,“您的职级,恐怕不会止步于现在。” 话音落下,他正要回应,她却又抢在他之前笑了起来。 明亮而危险,像盛放的罂粟。 辛西娅微微前倾,指尖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轻柔地抚上他的脸。 温热的触感贴着他的皮肤,近得几乎没有距离。 或许是她的脸靠得太近,呼吸交织,令人眩晕。 “我还以为,”她压低声音,语调缓慢而暧昧,“办公室那一次,教授已经对我这个学生的表现不太满意了?” 她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目光如钩,将他所有的克制与理性,一点点撕开。 而她也看见了她想看的东西——卡尔洛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表情在她靠近的瞬间凝滞。 指尖因她的触碰而微微蜷缩,喉结重重滚动。 他原本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攥成拳,指节泛白,仿佛在对抗着什么。 她几乎能听见,他那根名为克制的弦,在他体内发出断裂的回响。 时间被无限拉长。 她保持着前倾的姿势,指尖仍停留在他温热的皮肤上,耐心而从容,像一个早已布好陷阱的猎人。 卡尔洛没有选择接话。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那双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燃着失控的暗火,死死锁着她。 然后,被她抚摸的那侧脸猛地一偏,他张口,却不是为了言语,而是含住了她还停留在他脸上的指尖。 湿热的触感骤然包裹上来,舌头蛮横地吮吸、舔舐,毫无廉耻。 辛西娅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她对他的印象完全不足以让她想象他会做出这种行为。 他等的就是这个。 仅仅是她怔愣的一瞬,他另一只手倏然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下,蹲着的身躯骤然发力,整个人朝她覆了上来。 “不满意?” 他厮磨着她的唇,轻笑着咀嚼着这个判断,然后将他的回答联通他的舌尖抵进辛西娅的唇齿间。 这不是亲吻。 是吞噬。 所有虚伪与体面的博弈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他强硬地撬开她的齿关,毫无退让地侵入,掠夺她的呼吸。 沙发因突如其来的重量发出一声闷响,辛西娅被牢牢禁锢在靠背与他坚实的胸膛之间。 那件宽大的衬衫被挤压得凌乱不堪,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家居服下因欲望而紧绷、滚烫的线条。 第18章物尽其用(微H) 这个吻长得没有尽头。 属于卡尔洛的私密空间包容了所有声响,也吞掉了他最后的克制。 他含住她的嘴唇,不像是在吻,更像是在吞吃。 舌尖抵开齿关,深深地探进去,纠缠着她的,用力到发疼。 辛西娅肺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榨干,视线开始模糊。 她不得不伸出手,紧紧攥住他肩头的衣料,攀附着这个始作俑者。 等到他终于肯放开,两个人都在剧烈地喘息。 他头颅埋进她颈窝,喷出的呼吸滚烫,一下下刮着她敏感的皮肤。 辛西娅能清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怦然地撞着她的身体。 这甚至比几个小时前,他压在她身上操她时,更显得失控和贪婪。 短暂的喘息中,辛西娅抓住了那一线缝隙。 她把慌乱死死摁下去,将脸偏开一点点。 嘴唇又湿又麻,还沾着他唾液微凉的温度,就这么若有若无地,贴上了他通红的耳廓。 距离近得可怕,她甚至能看清他耳垂边缘细小的绒毛,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颤着。 然后,她对着那里,轻轻地,呵出一口气。 温热潮湿的气流,裹着她自己的味道,混着他口腔里残留的、属于两人的暧昧气息,一丝不落地钻进他耳道深处。 “教授……”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羽毛搔刮,“是想让那颗药……更有价值一点吗?” 她停住,留出一片空白,满意地感受着他绷紧的脊背,和颈间陡然加剧的灼热呼吸。 接着,用气声,补上最后一句: “比如……射在里面?” 卡尔洛的脑子“嗡”了一声。 像是有根绷到极致的弦,被她用最轻佻、最不知死活的手指,轻轻一拨,然后彻底崩断。 她把刚才那场狼狈的意外摊开,变成一种邀请,一种共谋。 他抬起头,钳制她手腕的力道骤然松开。 黑沉沉的眼睛看着她,燃烧着令她兴奋或恐惧的欲望。 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挤碎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他选择用动作回答她。 一只手握住她的膝弯,毫不留情地向上折起,膝盖强硬地顶入她腿间,将那本就凌乱的下摆彻底分开。 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将他早已硬烫如铁、顶端渗出湿滑黏腻的欲望,抵了上去。 辛西娅没有穿内裤。 莫拉卡尔给她准备的衣物里当然没有这个。 于是近乎粗暴的力道,挤蹭着她最柔软、最湿泞的腿间。 略显粗糙的布料摩擦着娇嫩的肌肤与黏膜,每一次顶撞,都带起一阵直冲小腹深处的酥麻。 那感觉太过熟悉,身体比意识更早地回忆起被它完全填满、撑开时,那种胀痛和随之而来的欢愉。 她很快就湿润了,而卡尔洛显然也意识到了。 又一场性爱,是他们彼此的共谋。 然而在卡尔洛抵进的前一刻,辛西娅抬起手,掌心贴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轻轻地,推了一下。 没用什么力气,更像是一种柔软的阻隔,一点迟疑的符号。 卡尔洛的动作顿住。 他低头看她,眼底的疯狂里掺进了浓稠的困惑。 辛西娅迎着他的目光,笑了。 明亮又狡黠,绿眼睛像落进了星子。 “教授怎么……总喜欢在沙发上?” 仿佛刚才那个用最下流字眼在他耳边撩拨的人,根本不是她。 卡尔洛盯着她,死死地。 目光像是要把她钉穿,从那副笑得没心没肺的皮囊,一直看到内里那颗永远七拐八绕、不循常理的心脏。 几秒钟死寂的僵持后,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笑。 闷闷的,沉沉的,从震动的胸腔直接传导到她身上,浸满了情欲烧灼后的沙哑。 他忽然俯下身,张口含住了她早已红透的耳垂。 湿热的舌尖绕着那小小的软肉打转,舔舐,吮吸。 细微的刺痛和过电般的麻痒窜遍全身,辛西娅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他贴着她敏感到极致的耳廓,用被欲望彻底浸透、低沉喑哑到不成样子的嗓音,一词一句,缓慢地磨进她耳朵里: “地毯,主卧,还是浴室?” 他把问题揉碎了,掺着滚烫的呼吸,重新喂给她。 选择权像是被抛回,但每一个选项都通往同一个燃烧的结局。 他没有停下唇舌的动作,轻咬着耳垂,灼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最细嫩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而腿间的硬物,又抵着她,不轻不重地蹭过最要命的那一点,带起一阵让她腰肢发软的酸麻。 下流得明明白白,又坦荡得让人心悸。 辛西娅抬起指尖,从他汗湿的领口开始,沿着紧绷的颈线,滑过剧烈搏动的喉结,抚过锁骨深刻的凹陷,最后落在他胸膛正中。 掌心下,心脏在跳动。 她抬起眼睫,望进他燃烧的眼底。 “你的房间……”她轻声说,指尖状似无意识地划着圈,“我还没看过。” 卡尔洛似乎对这个答案极其满意。他用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好。”他贴着她的嘴唇呢喃,气息交融,“那我的房间,就交给你来支配……” 话音未落,他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猛一用力,将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捞起,打横抱进怀里。 骤然失重,世界颠倒。 辛西娅低呼一声,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他的怀抱坚实,稳稳地托着她。 他没再给她任何说话或反悔的机会,抱着她,转身,大步走向客厅连接着的、幽深的走廊。 第19章不乖的孩子要受罚(微HSP) 宽大的衬衫下摆在他沉稳的每一步间来回晃荡,带起微小的气流。 走廊里那点稀薄的凉意,便趁机钻进来,蛇一样缠绕上她完全裸露的、光洁的腿根皮肤。 卡尔洛抱着她,每一步都踏得很实。他家居服底下透出的体温高得惊人,而更烫的,是小腹下方那处紧紧抵着她臀缝的坚硬轮廓——热度、形状、甚至微微搏动,蛮横地宣告着它的存在,她无法视而不见。 辛西娅收拢了绕在他颈后的手臂,让自己柔软的身体更深地陷进他怀里。 胸前的饱满被挤压着,完全贴合着他坚硬灼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沉重、紊乱,失了章法。 胜利是令人愉悦的体验,她不介意更多。 然后,她把嘴唇凑近他耳根,温热的气息混着自己也控制不住的细碎喘息,轻轻喷在他耳廓上最敏感的那片区域。 “教授……”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被吻得又软又黏,沙沙的质感,像砂纸轻轻刮过最嫩的皮肤。 “你……硌着我了。” 她一边用气声说着,一边在他怀里,故意地扭了扭腰。 那片早已湿热泥泞的柔软,就这么隔着碍事的布料,碾过他绷紧到极限、硬得发痛的欲望。 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几乎被心跳盖过,但传递到神经末梢的感觉,却像火星掉进了油桶。 轰的一声。 卡尔洛的脚步猛地顿住。 粗重得近乎痛苦的喘息,在她耳边重现。 辛西娅却没停。 她蜷在他怀里的腿动了动,仿佛只是因为被抱着的姿势不太舒服,需要调整。于是那片温热的湿意,便又一次蹭过他。 她甚至能感觉到,顶端被布料包裹的圆硕头部,在她蹭过时,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贴着他滚烫的耳廓,她用近乎气音的、耳语般继续往下说: “待会儿……” “你会不会……” 她停顿,感受着他骤然收紧的手臂,和颈间暴起的青筋。 “像之前那样,把我操哭?” 没等他反应,她又轻轻补上,像在陈述一个必然的结局,又像在提出一个邀请: “不……” “要比上次……更过分才行。” 一词一句,慢条斯理,像是笃定了他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卡尔洛彻底走不动了。 他停在走廊昏暗的光线中央,只有胸膛在剧烈起伏。 而后他低下头,把脸重重埋进她颈窝,滚烫的嘴唇紧贴着她跳动的脉搏,呼吸粗重,贪婪地嗅着她皮肤上散发的味道。 不是香水,是一种更私密、更致命的东西,足以让任何人失去冷静。 过来许久,他才从喉咙最深处,挤压出一个音节。 “……会。” 在卡尔洛过去的印象里,辛西娅像一块冰层下的水晶。 表面是礼貌的疏离,带着学生气的清透,偶尔流转的光泽也浅淡得仿佛错觉。 以至于最初察觉到她那些似有若无的目光流连、那些言语边缘的微妙触碰时,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先动了念,才看什么都带了暧昧。 可现在,她就在他怀里,用最赤裸的言辞、最放荡的姿态,亲手点燃引线,将他所有摇摇欲坠的克制炸得粉碎。 他再也不会错判了。 抱着她的手臂肌肉贲张,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股立刻、就在这里把她干到说不出话的欲望压了回去。 重新迈开的每一步,都痛楚与快意交织。 几步跨到宽大的床沿,可他没有如辛西娅预料的那样,直接将她扔进被褥,然后失控地覆身上来。 相反,他坐下了。 紧接着,环在她膝弯和后背的手臂猛地发力,将她整个人从怀里提了起来。 天旋地转之间,他调整了她的姿势,不容分说地将她翻转过去。 下一秒,辛西娅发现自己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趴伏在了他的大腿上。 宽大的衬衫因为这个动作被撩起,堆积在腰际,将她整个光裸的、圆润的臀部,甚至一小截柔韧的腰线,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辛西娅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瞬间冲上头顶,又猛地退去。 极致的羞耻感让她僵住了,连脚趾都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辛西娅。” 他的声音从她上方落下,只是念着她的名字,让她有些疑惑。 在她的视线之外,那只刚刚还因激情而滚烫颤抖的大手,此刻高高地扬了起来——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在她白嫩的臀瓣上骤然炸开。 而是结结实实、力道清晰,毫无情欲的一记。 火辣辣的痛感瞬间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辛西娅浑身剧烈地一颤,猛地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痛本身或许不难忍受,但随之而来的羞辱感,让她头皮发麻。 “不知轻重。” 他低沉的宣判声落下。 啪! 第二下,毫不留情地落在另一侧臀瓣上,对称地留下了逐渐浮现的清晰红痕。 柔软的皮肉在他掌下可怜地颤动。 而与此同时,那根硬物,正沉沉地抵在她因此姿势而微微凹陷的小腹下方,随着她每一次吃痛或羞愤的颤抖,不疾不徐地、存在感极强地碾磨着。 他没有立刻占有她。 他选择先惩罚她。 第20章对付骄傲的小猫就是要把她(sp指奸) 在辛西娅过往的人生里,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没有。 无论是恋人,还是亲人,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她感到了强烈的羞耻。 几乎下意识地,她身体的核心猛地一缩,随即爆发出本能的反抗,腰背像受惊的猫一样向上弓起,双手徒劳地向后抓挠,试图从他腿上挣脱、逃离。 然而,按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阻止了这一切。 卡尔洛甚至没有用多大力气去压制她徒劳的挣动,只是那样沉着地按着,便将她所有试图逃离的企图轻易瓦解。 她的反抗在他面前,显得孱弱又可笑。 啪! 又是一下紧跟着落下,在同一片区域,力道迭加。 啪!啪! 他没有停顿,也没有加速,维持着一稳定的节奏。 手掌击打在最丰腴柔软的臀肉上,发出脆响。 最初雪白的肌肤迅速泛起粉色,然后那粉色加深、扩散,晕染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绯红,最后是艳丽的深红。 指痕的轮廓开始清晰,仿佛某种野蛮的烙印,刻印在她最私密、最不设防的部位。 辛西娅屈辱得快哭了。 起初只是痛,纯粹的痛。 但随着惩戒的持续,痛感似乎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掌掴带来的震动,不再仅仅停留在皮肤表层。 震颤穿透皮肉,钻进更深的肌理,然后像有了自主意识的藤蔓,沿着尾椎骨向上攀爬,激起一阵诡异的麻痒。 而更隐秘、更汹涌的快感,被驱赶着、逼迫着,向下奔涌,直直灌入双腿之间那片早已因为先前挑衅而濡湿的谷地。 陌生的、有些罪恶的腥甜气息的酥麻感,开始从她身体最深处、最羞于启齿的地方滋生出来。 “嗯……呜……” 第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泣音的呻吟从她死死咬住的唇缝里漏了出来。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吸气,用尽力气想把那丢人的声音咽回去,牙齿深深陷进下唇软肉,尝到了一点铁锈般的腥甜。 可这努力是徒劳的。 声音有了自己的意志,那被压制回去的呜咽在胸腔里打了个转,变成了更婉转、更绵长、更像是在索求什么的轻吟,溢出唇缝。 她甚至感觉到,在自己双腿之间,那片隐秘的、湿润的领域,正在发生着怎样可耻的变化。 温暖的液体不再仅仅是湿润,而是开始失控地分泌。 爱液迅速浸透了娇嫩的内褶,汇聚成滑腻的溪流,因为趴伏的姿势和并拢双腿的徒劳阻挡,正不受控制地、缓慢地、羞耻万分地,沿着她大腿内侧最细嫩的肌肤,蜿蜒而下,留下一道晶亮而黏滑的湿痕。 卡尔洛当然察觉到了。 他扬起的手掌顿在半空,没有再落下,但禁锢她的力量没有松懈。 那只刚刚施予惩罚的手掌,转而覆在了那片被打得滚烫通红、微微肿起的臀峰上。 掌心灼热的温度,熨帖着同样灼热甚至更烫的肌肤。 他开始用掌心缓慢地、近乎怜惜地揉按那饱受责打的软肉。 粗糙的掌纹摩擦着敏感的皮肤,是混合着痛楚的、奇异的抚慰感。 “怎么?” 他的声音贴着她发烫的耳廓响起,低沉沙哑,里面浸透了一丝了然,一丝毫不掩饰的、恶劣的玩味。 “挨打也能让你……湿成这样?” 辛西娅的脸颊瞬间烧得比挨打的屁股还要滚烫。 她把整张脸死死埋进他家居服的布料里,恨不得就此窒息。 拒绝回答,也无法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正从她身体里不断涌出,黏腻地沾湿他的裤子,也沾湿她自己。 她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发出细碎而急促的喘息,整个身体因为耻辱和那越来越无法忽视的、从下腹窜起的空虚悸动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她不敢看他,连想象他此刻脸上可能出现的、那种洞悉一切的玩味神情,都让她感到一阵羞耻。 可她的沉默,她身体的颤抖,以及越来越无法掩盖的湿润,本身就是最彻底、最诚实的回答。 卡尔洛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极其轻微、饱含了愉悦的低哼。 他当然明白。 他的手绕到她的身前,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向了她双腿之间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细缝。 没有试探,没有迂回。 他的指尖直接拨开那被爱液浸得湿滑的阴唇,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和骤然紧缩,蘸着那丰沛得惊人的爱液,插入了那温暖紧窒的甬道。 “呃——!” 辛西娅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剧烈地向上一弹,又被腰间的手按回原位。 那根一直抵着她小腹的、硬得发烫的性器,因为这突然的入侵和她身体的强烈反应而搏动得更加剧烈。 而此刻,他侵入的手指,已经在她身体内部开始了蛮横的搅动与探索。 指节弯曲,指腹带着粗糙的触感,刮擦着内壁柔软湿滑的褶皱。 “看看……” 他俯身,气息灼热地喷吐在她敏感到极致的耳后肌肤上,低沉,沙哑,刮擦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里面……都湿透了。” 话音未落,他并拢的两根手指,恶意地、用力地向上一勾,指腹重重碾过甬道深处某一块异常柔软、异常敏感的凸起软肉。 “滋……” 细微的水声,从两人身体连接处羞耻地传来。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空闲的那只手再次高高扬起—— 啪! 又一记清脆到近乎刺耳的掌掴,狠狠地、精准地,烙印在她已经红肿不堪的臀瓣上,与之前留下的指痕重迭。 “啊——!” 身后火辣尖锐、迭加的痛楚,与身体里被手指疯狂碾磨撩拨的快感汇流,冲刷着她的理智。 辛西娅再也控制不住,她喊出了声,像是痛苦,尾音却又婉转地勾着。 “这就不行了?” 卡尔洛低沉地笑着,有些恶劣的愉悦。 探入她体内的手指,在原本的两根旁边,再次挤入了一根。 三根手指并拢,将她紧窒湿滑的甬道撑开到极限,但撑开的钝痛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更密集的快感浪潮。 辛西娅的眼中溢满了眼泪,却不再反抗。 手指在她体内开始更大幅度、更快速的抽送,带出大量黏腻的爱液,发出愈发清晰淫靡的水声。 啪! 又一记毫不留情的掌掴,重重落在她饱受蹂躏的臀肉上,痛感尖锐而持久。 “叫出来。” 他命令道。 手指抽送的速度和力道陡然加剧,每一次深入都狠厉地撞向最深处那一点,每一次抽出都刮擦过所有敏感的内壁。 痛与快、惩戒与赏赐,界限彻底模糊。 “让我听听,你的身体……有多喜欢被这样对待。” 辛西娅的头脑已经是一片灼热的空白。 思考的能力被彻底剥夺、焚毁。 世界坍缩成身后持续不断的、火辣迭加的痛,与被三根手指填充、捣弄、快感堆积到难以理解的境地。 她的身体不再是她自己的,它变成了一件被他完全掌控、熟练演奏的乐器,只能在他野蛮而精准的指法下,颤抖着、痉挛着,发出破碎不堪、却淫靡入骨的乐章。 “啊……不……停下……求……嗯啊——!” 她的求饶和抗拒,在失控的身体反应和越来越甜腻的呻吟衬托下,听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是催促他给予更多的哀恳。 小腹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宫腔深处传来阵阵空虚的痉挛。 卡尔洛显然也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变化。 她内壁的肌肉正不受控制地、一阵紧似一阵地绞紧他的手指,吸吮般包裹。 他想给她更多。 手指以近乎残忍的频率和力道在她湿热紧窒的体内抽插捣弄,指节弯曲,刮擦碾压着每一寸敏感的内壁。 与此同时,身后落下的巴掌也毫不间断、毫不留情地蹂躏着她已然红肿的臀瓣。 疼痛与快感像两条疯狂绞缠的毒蛇,将她死死缠住,越收越紧。 “你喜欢的……” 他在她耳边,用被情欲和施虐快感烧得沙哑破碎的嗓音,烙下宣判般的结论。 “承认吧。” 终于—— 在最为深入的一次手指深重捅刺,直抵花心柔软处并恶意旋拧,与最为响亮的一记掌掴同时降临的瞬间—— “呃啊———!” 她放荡地叫着。 身体反弓弹起,弯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随即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剧烈的、无法平息的颤抖。 与此同时,一股滚烫的、汹涌的、完全失控的激流,从她剧烈痉挛收缩的花穴最深处,如同失禁般猛烈地喷薄而出。 “嗤——” 清晰的水声响起。大量的透明爱液涌出,濡湿了一大片,甚至喷溅到床单上,洇开一大片深色、暧昧而羞耻的水迹。 她高潮了。 第21章体力又差又爱撩的归宿就是被做昏过去 高潮的余韵像是退潮时反复拖拽沙砾的无力回拉,一阵又一阵,冲刷着辛西娅几近涣散的意识。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下来,像一摊融化的蜂蜡,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只能被动地伏在卡尔洛的大腿上,急促地喘息。 思维沉入一片温暖、空白、令人放弃抵抗的泥沼,别说思考,连抬起一根小手指的念头,都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卡尔洛没有给她喘息或回神的机会。 他一只手稳稳托住她汗湿的腰侧,另一只手抄起她绵软无力的腿弯,轻而易举地将她整个人从自己腿上抱了起来。 天旋地转。 她的身体在无力中被摆弄,调整了方向——从面朝下趴伏的、屈辱的惩戒姿势,变成了与他面对面。 他分开她的腿,让她以跨坐的姿势,落在他的大腿上。 柔软的、红肿的臀瓣,陷入柔软的织物褶皱里,残留的刺痛感被唤醒,让辛西娅无意识地蹙了蹙眉。 她被动地大张着双腿,骑跨在他身上,这个姿势让她最私密的部位,毫无遮掩地、正对着他小腹下方。 她涣散的眼神甚至没能聚焦,混沌的视野里只有他胸膛的轮廓和下颌的阴影。 忍耐到极限的束缚被解除,一声布料摩擦声后,那根怒张的性器便弹跃而出,直挺挺地抵上她腿心湿滑泥泞的入口。 它看起来…… 有些可怕。 辛西娅恍惚中后知后觉。 前一次性爱的胀痛忽然有了解释,在她终于得见罪魁祸首之后。 卡尔洛没有用手多做引导。 他只是一手握住了自己滚烫坚硬的根部,仅用顶端湿滑的头部,在她仍在微微翕张、收缩,吐出更多透明爱液的穴口蹭了两下,沾满滑腻的液体作为润滑。 然后,扶在她腰臀上的手向下一按,同时自己的腰胯凶狠地向上一顶—— “噗嗤!” 一声清晰到令人耳膜发麻的、湿漉漉的闷响。 滚烫坚硬的头部,便毫无阻碍地、长驱直入地楔进了她高潮后格外湿滑而又异常紧致的甬道最深处。 被撑开到极致的饱胀感,瞬间取代了所有虚软的空茫。 “唔……” 彻底的深入刺激得辛西娅浑身剧烈一颤,空茫失焦的眼睛睁大了一些,终于找回一丝涣散的神智。 她下意识低下头,视线所及,只能看见自己平坦的小腹下方,那粗壮茎身的下半截,以及周围浓密的毛发——它已经完完整整地埋进了她的体内,仿佛那里天生就该是它的归处。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那只刚刚还在她体内肆虐、沾满了她高潮爱液的手,并没有擦拭,就那样湿淋淋地,探到了她微张的、喘息着的唇边。 指尖还带着她体内的温热,和一种浓郁到化不开的体液特有的腥甜气息。 “张嘴。” 他命令。 “尝尝看你自己的味道。” 手指抵上了她柔软微肿的唇瓣,拨开她的齿关,探入了她温热的口腔。 极致的羞耻。 混合着高潮后彻底透支的体力,席卷着她残存的精力。 浓重得如同实质的疲惫感漫上来,淹没了她。 眼皮沉重,大脑混沌,今日发生的一切——从办公室那个失控的吻和混乱的交媾,到步步紧逼的对峙,再到走廊里的放浪,最后是卧室里这场混合着惩戒与极致快感的崩溃——所有画面都变成了快速闪过的、失真的、无声的影像碎片,光怪陆离,无法拼接,也没有意义。 她甚至忘了此刻探入口中的是什么东西。 味蕾传来陌生而浓郁的咸腥,夹杂着一丝诡异的甜腻,但她连分辨这滋味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出于某种深植于本能的反应,茫然而顺从地包裹住了侵入的手指。 下意识地、一下一下地,舔舐着上面每一寸湿黏的液体。 舌尖划过他指腹的薄茧,触感粗粝,但她毫无知觉。 卡尔洛捕捉到了她的意识抽离,只剩下身体本能反应的恍惚。 他扶住她酸软得随时会折断的腰肢,地固定住她,防止她滑落。 然后,他开始以一种缓慢到折磨人的节奏,向上顶送。 那根深埋在她体内最深处、几乎顶到宫口的炽热肉刃,每次只退出不到一半,便又狠又准地、重重地撞回那最柔软脆弱的尽头。 肉体交合时发出的、黏腻而清晰的水声,在过分寂静的卧室里被放大,淫靡得令人脸红心跳。 那是她体内丰沛的爱液被他粗大的性器挤压、带出的声音。 她的身体,即便在主人意识模糊、几近昏睡的状态下,依然以其最原始、最诚实的方式,回应着这持续不断的侵犯与欢愉。 高潮后的甬道敏感得不可思议,内壁的每一寸褶皱都像活了过来,贪婪地吸附、绞紧那入侵的硬物。 每一次缓慢而深重的顶弄,哪怕幅度不大,都能激起从尾椎骨直窜后脑的、细密如过电般的酥麻。 她无力反抗,也彻底放弃了思考,只剩下身体的本能——在那根凶器退出时,会不自觉地送一送腰,试图让它停留;在它狠狠撞入时,又会难以控制地想要逃离,却又被他的手掌牢牢按住,迫使她完全吞入,让两具身体的下腹紧密相贴,不留一丝缝隙。 她这种无意识的、全然的顺从,极大地取悦了他。 卡尔洛空出的另一只手,不再扶她的腰,而是托起了她无力垂着的下巴。 她被迫仰起脸,迷离的、被情欲水汽彻底浸透的绿眸,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里面翻涌着的,是浓稠到化不开的占有欲,一种近乎要将她拆吃入腹、连灵魂都彻底标记的贪婪。 “累了?” 他低声问,声音压得极低,震得她耳膜发痒。 与此同时,那探入她口腔深处的手指,又恶意地往喉咙口推送了几分,指节弯曲,几乎抵到她的咽部,引出一声被堵住的、难耐的干呕和呜咽。 他的拇指抚过她湿漉漉的下唇,抹开一点溢出的唾液。 “还不行,辛西娅。” 他一边宣告,一边骤然加重了身下顶弄的力道与速度。 缓慢的研磨节奏被打破,变成了迅猛的、毫不留情的抽插。 又重又深,试图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凿穿,钉死在自己身上。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顶得前后剧烈摇晃,只能完全依靠他那只重新握住她腰际的手,才勉强没有向后仰倒摔下去。 “我们的交流……” 他贴着她被手指撑开的嘴角,吐出滚烫的字眼,伴随着深入骨髓、直抵花心的凶狠冲撞。 “……才刚刚开始。” 她的身体,在新一轮的快感浪潮与疲惫困倦之间,被撕扯、挤压。 意识明灭不定,最终被蛮横的肉体的撞击,拖入更深、的混沌渊薮。 那里没有羞耻,没有思考,只有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灭顶快感。 卡尔洛的挺送将辛西娅颠簸得混乱,脑海中那点可怜的清明也随之飘摇欲散。 然而,身体的疲乏早已超越了任何刺激所能带来的清醒冲击,她困倦得连眼皮都无法抬起,一丝试图反抗或回应的气力都从骨髓里被榨干了。 口中的手指仍被无意识地、温顺地含吮着,那陌生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仿佛已经融入了这混沌的、黑暗的感官世界,成了背景的一部分。 她只是本能地、从喉咙深处,泄出一些细碎的、如同受伤幼兽般的低吟,破碎,断续,不成调子。 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松松地环上了卡尔洛的肩颈。 不是主动的拥抱,没有丝毫情意或占有,更像是溺水者在灭顶之灾中,出于求生本能,对身边唯一固着物的抓握。 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他背后汗湿的家居服布料,指尖陷入织物,就好像那是她不会在这剧烈颠簸中彻底坠落、碎裂的最后保障。 她的头颅无力地歪倒,沉沉地枕在他宽厚汗湿的肩窝,鼻尖无意识地抵着他颈侧温热的肌肤,每一次的呼吸,都吸入那混合了汗水、情动气息、以及一种独属于他的味道。 这气息让她更加昏沉。 被动地感受着身下传来的、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冲击。 那根硬物在她湿热紧窒的体内不知疲倦地进出,深得像要捣进子宫,贯穿她空洞的躯壳,直抵某种名为灵魂的脆弱所在。 她的腰肢早已酸软得失去了形状和力量,如果没有卡尔洛的大手始终牢牢地扶着——甚至可以说是抓握着她汗湿滑腻的臀瓣,引导着,她恐怕早已从他腿上滑落,瘫软成一团。 他操控着她这具无力反抗的躯体,配合着自己节奏,凶狠地抽送,将她高潮后敏感万分、仍在微微痉挛的穴肉,一次次送上他贲张的性器最粗壮处摩擦,又一次次强迫她彻底吞没那整根粗壮的脉络,直到两人的耻骨紧密相撞,发出沉闷的肉体撞击声。 她的身体在本能地迎合,尽管这迎合显得如此被动而可怜。 在那片由快感构成的混沌里,仿佛只有持续不断的侵占,身体被彻底填满摇晃的实感,才能让她捕捉到自己还存在的微弱证据。 下身因持续的、毫不留情的侵犯而变得越发泥泞不堪,爱液丰沛得惊人,他的每一次大幅度抽出,都会带出黏腻的、掺着泡沫的汁液,发出愈发响亮淫秽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卡尔洛垂眸,凝视着怀中几乎陷入昏睡的辛西娅。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肩颈,长睫在眼睑下投出疲惫的阴影,呼吸绵长却紊乱,拂过他的皮肤。 那些细碎而淫靡的呻吟,从他肩窝处断续溢出,像梦呓,又像最无助的哀鸣。 破碎的、全然交付的诱惑。 他身下的动作却未因她这几乎昏迷的状态而减缓分毫,反而因她这毫无保留的、半梦半醒间的全然顺从和依赖,变得更加持久,更加不知餍足。 近乎暴虐的温柔,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知道,不只是此刻,不只是这具在他怀里颠簸颤抖的美丽躯体。 从内到外,从身体到那此刻暂时休眠、却终将醒来的意志的每一个角落—— 她都已完全属于他了。 第22章贵校师德师风建设有待加强(H) 辛西娅完全不知道卡尔洛后来又做了多久,做了几次,又是以怎样折磨人或取悦人的方式。 时间在快感与困倦里彻底消融、蒸发了,失去了所有可被计量的刻度。 连中途变换的姿势,在她模糊的感知里也只剩下一些断续的、失真的掠影。 他似乎曾将她从自己腿上抱起,又放倒在凌乱的床褥深处;时而将他沉重的身躯完全覆压下来,掌控一切,时而又将她抱起,让她无力地骑乘在他腰间,承受他自下而上凶狠的顶弄。 她像一艘小船,被他随意翻覆,全无自主。 唯一清晰、贯穿始终的感知,是那烙铁般灼热坚硬的欲望,始终深深埋在她体内,从未真正离开过。 它在她最私密、最柔软的内里冲撞不休,每一次深入的碾磨、每一次迅猛的抽送,都将她残存的意识撞得更加支离破碎。 当一丝脆弱的清明,终于费力地从意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海底缓缓浮起时,辛西娅发现自己已深陷于一片柔软得令人沉沦的织物之中。 身下的床单与被褥凌乱不堪,皱褶里还残留着激烈交缠的痕迹与温度。 空气凝滞,弥漫着浓烈到几乎可以用舌尖尝到的、属于情欲的腥甜气息,混合着汗水、体液,以及一种肌肤长时间紧贴摩擦后的暖腻味道。 卡尔洛沉重的身躯依然覆压着她。 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 毫无缘由地,这句话浮现在辛西娅的脑海时她溢出了笑意。 不是她最渴望的重量,但也足够欢愉,足够让灵魂得到片刻的坠落的实感。 她的失神卡尔洛已无从得知,他只是用膝盖顶开她早已酸软得失去知觉的大腿,将她固定成一个无从反抗也无力反抗的姿势。 吻细密地落下来,像是某种近乎缱绻的流连。 从她汗湿粘腻的额角,到她因过度刺激而仍在生理性轻颤的眼睫,沿着挺秀的鼻梁一路蜿蜒,最后停驻在她因疲惫和喘息而微微启开的、红肿的唇瓣上。 他的嘴唇同样温热,带着他自己的气息,温柔地含吮、舔舐,像在品尝一道极致甘美的点心最后的余韵。 而她体内深处,正传来一阵阵鲜明而饱胀的不适——那是他刚刚在她意识涣散时,于她最深处释放的证明。 大量的、浓稠的体液,此刻正随着动作无意识的细微晃动,和她自己体内深处的收缩,沿着柔嫩敏感的肉壁缓缓流淌、沉积,带来近乎羞耻、却又充实的怪异感觉,让她忍不住从被堵住的唇间,溢出一声细弱得如同受伤幼兽般的、带着泣音的呜咽。 “嗯……呜……” 卡尔洛的吻因为这个细微的声音而微微一顿。 他稍稍退开些许,在极近的距离里凝视着她迷蒙涣散的眼。 然后,他喉间逸出一声低沉而餍足的轻笑。 “这就……受不住了?” 他的拇指抚过她湿漉漉的下唇,嗓音沙哑得性感。 “我的小东西。” 他不再压着她,而是轻柔地将她绵软无力的身体抱起,让她像一株失去依附的藤蔓,虚软地倚靠在他同样汗湿的胸膛前。 他的手掌一下下,缓慢地拍抚着她光裸的、布满细汗的脊背,动作有着一种奇异的,哄慰的节奏,像是在安抚一个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哭而精疲力尽的孩子。 然而,这种温柔只是表象。 那根依旧硬热、并未退出她身体的欲望,随着他安抚般的拍抚节奏,在她体内最深处,极其缓慢、却又存在感极强地碾转、顶弄,时轻时重,提醒她着,他的占有仍在持续。 随后,他抱着她起身。 一阵短暂的眩晕,她被他稳稳地托在臂弯里。 他走向了浴室。 每一步走动,都让那深埋于她体内的硬物,随着步伐的起伏,在她敏感湿滑的内壁中发生细微的搅动、摩擦,甚至是不经意的浅淡抽送。 每一次无意的刮擦,都激起一阵酥麻与酸软,让她在他怀里难以自抑地细细颤抖,发出模糊的呻吟。 浴室顶灯被打开,明亮的光线刺得她闭紧了眼睛。 随即,冰凉的水流毫无预兆地从头顶花洒冲刷而下,激得她浑身一颤,瞬间清醒了几分。 “冷……” 她无意识地呢喃,往他怀里瑟缩。 卡尔洛却将她拥得更紧,手臂牢牢环住她,用自己体温更高的身躯为她遮挡部分水流,像是连这片刻的分离都让他难以忍受。 温热的水流很快取代了最初的冰凉,蒸腾的白色雾气逐渐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视线。 在氤氲的雾气中,她模糊的意识已彻底分辨不清,那在她腿间、在她最私密处细致而耐心地来回清洗、抚触、甚至偶尔深入刮弄的,究竟是他修长的手指,还是那始终未曾稍离埋在她体内的阴茎本身。 感觉太过混乱,混杂着被清理干净的清爽舒适,与被某种物体持续填满、甚至偶尔恶意顶弄的的羞耻。 水流冲刷过两人紧贴的身体,带走泡沫与黏腻,却带不走肌肤相亲的温度和他的侵入。 她的意识又开始往下沉,像浸满了水的海绵,不断坠向黑暗。 在彻底沉入那片温暖、安全的黑暗之前最后一瞬,他滚烫的、带着水汽的唇,再次贴上了她敏感通红的耳廓。 “Спокойной ночи, моя девочка.”(晚安,我的女孩。) 母语的安全感让她的精神得到了放松。 伴随着一个同样带着湿润水汽的、轻柔地落在她汗湿额间的吻,她的世界,连同最后一丝挣扎,终于彻底沉入无边无际、无知无觉的寂静与黑暗。 …… 冬日微弱的晨光费力地穿透着厚重窗帘的边缘,在深色的地板上,投下几道狭长而朦胧的光痕,空气中的浮尘在光带里缓慢舞动。 辛西娅的眼皮沉重,她挣扎了许久,睫毛才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完全陌生的、线条极为冷硬简洁的白色天花板。 不是宿舍。 也不是伊维利欧斯的公寓。 浑身上下,每一块骨骼,每一束肌肉,都在发出清晰而一致的抗议——被彻底拆卸、又被人以不够熟练的方式仓促重组后的、弥漫性的酸楚与钝痛。 尤其大腿内侧,酸软得几乎无法并拢,皮肤上似乎还残留着被用力分开、按压的触感记忆。 而下身……那种感觉更为怪异和鲜明。 火辣辣的、带着些许刺痛的不适,源自过度使用和摩擦;更深的地方,则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却又诡异地混杂着仿佛曾被什么极度充实、撑满过的、饱胀的错觉。 矛盾的感觉交织,她躺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然而,与她预想中可能的一片狼藉、黏腻不适不同,身体却异常地清爽、洁净。 她茫然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扫过眼下的皮肤。 迟钝的嗅觉开始工作,空气中飘散着很淡的、陌生浴液的气味,但更主导的,是一种属于男性的、干净而沉稳的气息——混合须后水,一丝极淡的烟草余韵,以及一种更底层的、属于肌肤本身的温热味道。 她极其缓慢地、像是怕惊动什么似的,微微偏过头。 卡尔洛的侧脸,近在咫尺。 他仍在沉睡,呼吸平稳而深沉,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一只手臂,从她颈下穿过,让她枕着,另一只手臂,则占有性地环在她赤裸的腰间,将她整个人牢牢地固定在他的怀里,背脊紧贴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 略高体温透过两人相贴的大片皮肤,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温暖,甚至有些灼人。 他显然尚未醒来,下颌的线条在晨光微熹中显得清晰而放松。 就在这一瞬间,昨夜的一切混乱,以及最后,他在她耳边的…… 画面、声音、触感、气味、乃至当时几乎将她淹没的激烈情绪瞬间将她淹没。 脸颊和耳根立刻不受控制地烧灼起来,烫得惊人,绯红色迅速蔓延至脖颈。 逃。 必须立刻离开。 从这个令人窒息的、滚烫的怀抱里,从这个陌生的房间,从这栋公寓,从昨夜发生的一切中,彻底逃离。 这不是她预想的简单的性爱,昨晚的一切已经远超她所能接受和理解的范畴,而他所表现出的占有也不是她可以处理的关系。 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瞬间僵硬地绷紧。 她开始极其小心地、用着仅存的一点微弱力气,试图从他的手臂缠绕下,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身体。 先是肩膀,然后是脊背,腰肢…… 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酸痛的肌肉,有些痛楚,也让她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身后沉睡的男人。 然而,这细微到极致的动静,对卡尔洛而言,已然足够。 英挺的眉头蹙动了一下,随即,那双黑色的眼眸,缓缓地睁了开来。 初醒时特有的、短暂的朦胧与慵懒,仅在他眼底停留了不到一秒钟,便如同晨雾遇见阳光,迅速消散、蒸腾。 环在她腰间的那只手臂,收紧了力道,将她更密实按向他赤裸的胸膛。 宽厚而温暖的手掌,在她后腰那片皮肤上,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两下。 “醒了?” 第23章学生的天职是读书不是做爱 那声沙哑的问候落下时,辛西娅真正清醒了。 她蜷在被子下的手指无声收紧,指甲陷进掌心,用那点痛楚压下不该有的情绪。 不能乱。 绝不能。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平稳、克制,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荒唐失序的意外,而他们之间,依旧停留在礼貌而疏离的师生边界。 “我要回学校。下午有考试。” 她没有看他,视线落在一旁空无一物的床头柜上,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专注的东西。短暂的停顿后,她用一种几乎称得上公事公办的语气,继续抛出问题: “教授,我昨天的衣服……洗好了吗?” 冷静,疏远还有些挑衅。 卡尔洛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眸中那点初醒的慵懒迅速褪去,被玩味取代。 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了,他撑起半个身子,阴影随之笼罩下来。 晨光从窗帘缝隙挤入,切割着他轮廓锋利的侧脸,让那表情在明暗之间愈发难以捉摸。 他伸出手,捻起一缕散乱在枕畔的、属于她的亚麻色发丝。 指尖缠绕着发梢,一圈又一圈,动作漫不经心。 “考试?” 他重复,尾音扬起,毫不掩饰的戏谑。 “我记得……”他慢条斯理地说,拇指却毫无预兆地抚上她的耳垂,指腹温热,感受着那一点柔软在他触碰下迅速升温、泛红,“昨晚有人为了一等,可是主动得很。” 另一条手臂仍横亘在她身侧,没有用力,却堵死了她所有退路。 “至于衣服……” 他凑近她的耳侧,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 “我以为,你更喜欢穿我的衬衫……” 精心堆砌的冷静,在那句话抵达的瞬间,摇摇欲坠。 辛西娅感到耳根灼烧般的烫。 她愠怒地抬起眼,直直撞进他那双黑眸里,深不见底。 僵持没有意义。 消耗的只是她自己。 于是,几乎在下一秒,她做出了选择。 放弃挣扎。 她从他怀里滑出些许,却没有拉开距离。相反,她伸出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将身体重新贴近那具仍带着余温的躯体。。 在他略显意外的注视下,她微微踮起脚尖,柔软的唇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轻轻一触,随即贴近他的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音量,轻声说道: “Дорогой профессор, пожалуйста, отвези меня обратно? После экзамена я надену всё, что ты захочешь.” (亲爱的老师,送我回去,好吗?等考完试,你想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说话间,她的指尖并未安分,顺着他腰侧紧实的肌理,若有似无地游走,像在勾勒一幅暧昧的草图,又像一个无声的、危险的承诺。“亲爱的老师”这几个词,被她用舌尖卷着,拖长了调子吐出来,甜得发腻。 她清晰地感觉到,掌下这副身躯,瞬间僵硬。 那双总是游刃有余的黑眸深处有惊愕掠过,但更快涌上来的,是更汹涌、更暗沉的东西。 他没有回答,只有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呼吸声在骤然安静的房间里变得粗重可闻。 接着,箍住她的手臂收紧,力量大得让她骨骼生疼,低下头,滚烫的唇摩挲着她刚才亲吻过的地方像确认,又像索取。 辛西娅没有停。 她偏过头,又一次将唇贴在他耳侧,这一次,落下的是一个轻柔却湿润的吻。 “Ну пожалуйста… ты же знаешь…” (求你了……你明明知道的……) 气息呵入耳蜗。 细微的、湿软的触感。 卡尔洛猛地吸了一口气,手臂的肌肉因极力克制而绷紧。他终于松开她,却只是为了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抬头,直视他那双燃烧着浓稠欲望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她的请求。 粗糙的拇指指腹碾过她柔嫩的唇瓣,来回摩挲,力道有些失控,像是要确认这柔软的真实。 视线烙在她脸上,几乎有实质的温度。 良久,久到空气都凝固成粘稠的胶质,他才挤出沙哑的回应。 “Синтия……” 他念着她的名字,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近乎痛苦的执念。 “Ты знаешь, что делаешь со мной?” (你知道你正在对我做什么吗?) 他在陈述。 陈述一个她已然点燃、他却不得不强行按捺的疯狂事实。 沉默在对峙中蔓延,拉锯着每一根神经。 然后,毫无预兆地,他切换回了英语。 语调陡然冷静,甚至带上了几分她熟悉的、属于讲堂上的命令口吻,切断了旖旎的延续: “先去洗漱。” 他松开了手,利落地翻身下床。颀长的身躯毫无遮掩地立在晨光里,肌理分明。他径直走向衣帽间,背对着她,声音从那边传来。 “你的衣服在烘干机里。早餐想吃什么?” 最平常的日常询问,最家居的生活碎片。 他用粗暴的正常,瓦解她那些精心设计的撒娇、诱惑、迂回战术。 仿佛他们只是共度一夜后,即将共享早餐的……某种亲密关系。 第24章到床上就不能是单纯的睡觉吗 辛西娅顺从地下床,余光里卡尔洛赤裸的背影,让这位女学生在短暂的一瞬间恍惚,几乎分不清时间与场景的界限。 重新穿上那套自己的衣物,熟悉的触感,让她重新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存在。 当她走到起居室时,卡尔洛已经收拾妥当。 深灰色的高领羊绒衫贴合着身形,黑色长裤线条利落,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他又变回了那位禁欲、疏离、理性得近乎冷漠的大学教授。 餐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早餐:烤得微脆的吐司、溏心恰到好处的煎蛋,还有一杯惯例的黑咖啡。 她不喜欢黑咖啡。 但没必要和他提。 整个早餐过程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沉默里。 男人举止从容,偶尔翻阅手边的平板;而辛西娅只是安静进食,视线落在盘中,心底却在反复推演着下一步。 咽下最后一口吐司后,她用餐巾轻拭唇角,起身走到他身旁。 趁着他注意力仍在屏幕上,她俯下身,在那毫无防备的侧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早安,教授。” 那一吻让他握着平板的手指一顿。 卡尔洛抬起头,镜片后的黑眸安静而锐利,落在她身上。 辛西娅直起身,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随口谈论天气。 “我们什么时候走?还是……我自己打车?” 我们。 这个词暧昧得恰到好处,既像试探,又像提醒。 介于亲密与疏离之间,就像昨夜的一切只是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游戏,而现在,游戏该结束了。 卡尔洛放下平板,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伸手扣住了她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腕,掌心温暖而干燥。 “急什么?”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听不出情绪,目光却停留在她刚刚亲吻过的唇,像是在回味那一瞬的触感。 “你的考试是下午叁点,时间绰绰有余。” 他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牵着她走向客厅沙发,而后将她按坐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一旁,手臂随意搭在靠背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姿态,将她纳入他的领域之中。 “现在,陪我坐一会儿。” 她的时间,此刻显然不再由自己掌控。 身体是被动的,但思绪却在飞快运转。 意识到他想用这种看似温和的方式宣示主权,辛西娅决定顺势而为。 她放松身体靠了过去,像是真的接受了这种被支配的状态。 微微仰头时,视线捕捉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居高临下的角度散发着侵略性的魅力。 她凑近,柔软的唇轻轻擦过他下巴上刚冒出的青色胡茬。 那点细微的刺痒,让这个吻带上了亲昵而危险的挑逗意味。 “Тогда, мой дорогой учитель…” (那么,我亲爱的老师……) 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一只收起利爪、向主人示好的猫,甜得发腻的称呼,每一个音节都浸着蜜。 “Можешь ли ты поспать со мной немного? Я так устала прошлой ночью.” (可以陪我睡一会儿吗?我昨晚太累了。) 顺从与挑衅,糅合得天衣无缝。 “辛西娅。” 他念出她的名字,随即俯身,将她压进沙发靠背,额头相抵,呼吸交缠。 “你是在邀请我现在就回去,把你操到连考试都去不了吗?” 粗俗直白的话语撕碎了她精心铺陈的暧昧,将那点心思毫不留情地摊开在光下。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隔着衣料,那份已经彻底苏醒的灼热与坚硬清晰得无法忽视。 辛西娅几乎是本能地缩了缩脖子,避开他灼人的目光,眼帘微垂,所有挑衅与锋利尽数收敛。 像一只被逼到角落的小兽,选择了最无害、最顺从的姿态——无声地传达着认输的信息。 卡尔洛没有错过她的表情。 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看她被逼到无路可退,只能乖乖收起爪牙。 扣在她后颈的手没有松开,力道却缓和下来,指腹摩挲着那片敏感的肌肤。 良久之后,他直起身,让她紧绷的神经得以短暂喘息。 卡尔洛坐回原位,靠向沙发背,双腿交迭,重新披上那层疏离而优雅的外壳。 只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深沉而玩味。 “吃饱了吗?” “冰箱还有叁明治和牛奶,”他说,“或者你想吃点别的?” 第25章这和上早八有什么区别 就在卡尔洛以为她会退回某个更安全的距离时,辛西娅却从沙发上起身,只挪动了极短的距离。伴随着衬衫下摆与织物轻微的摩擦声,以一种既自然又大胆的姿态,直接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柔软的身体隔着单薄的布料,精准地压在他方才勉强平息、却依旧暗流涌动的欲望之上。 男人的身体变得僵硬。 他原本交迭的双腿被迫分开,以承受她的重量;刚放松的肌肉再次绷紧,呼吸随之一滞。 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本能抬起,却最终悬在半空,随后缓缓落在她的腰侧——掌心灼热得惊人。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丝无辜的笑意。 “不饿,刚吃过早饭。” 话音落下,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又补了一句: “而且,我得保持身材。” 保持身材——最典型也最暧昧的情人式说辞。 她拒绝了他日常的关怀,同时又用紧贴的身体,毫不掩饰地展示着自己引以为傲、需要被保持的资本。 她没有选择食物。 她选择把自己,当成他此刻唯一的飨宴。 卡尔洛的喉结剧烈滚动。 他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与温度,甚至无需想象,就能勾勒出衬衫下纤细的腰线与光滑的脊背。 方才被强行压制的欲望,在她坐下的瞬间,几乎以失控的姿态重新苏醒。 放在她腰侧的手指骤然收紧,将她更深地按向自己,迫使她无可回避地感受他的反应。 随后凑近她耳侧,声音低哑而危险,压抑得几乎失真。 “哦?” 只一个音节,尾音微微上扬,审视与玩味。 “这么说,你觉得昨晚的运动量还不够?” 然而,就在那句话还回荡在空气中时,她却像是忽然被烫到一般。 昨晚。 想到昨晚自己的表现,辛西娅意识到了自己选错了挑衅方式,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仿佛刚才那个大胆跨坐的人并非她自己。 她仓促地从他滚烫的腿上滑下,重新坐回沙发另一侧,刻意拉开了一段距离。 突兀的退让卡尔洛所有后续的话语都卡在喉间。 那只还停留在她腰侧的手僵在半空,掌心残留的温度与触感尚未散去,而被隔绝在长裤之下的欲望,如同被重新关回笼中的野兽,不甘而躁动。 他坐在那里,目光沉沉地锁在她身上。 为了掩饰退缩,她动作略显僵硬地拿起昨晚放在沙发上的俄文书,随意翻开一页,假装专注地阅读。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客厅里只剩下书页被无意识翻动的细响。 卡尔洛的视线如影随形,灼热得几乎要在她皮肤上留下痕迹。 她根本读不进任何字母,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只有他方才低哑的嗓音,以及触感。 然而,她的精力确实不济,想回去补觉也不是什么情欲的暗示而是确实的需求。 紧绷的神经在这短暂而脆弱的安全里终于松懈。 眼前的俄文字母开始模糊、旋转,最终融成一片混沌。 困倦如潮水漫上。 不久,她的呼吸变得平缓均匀。 拿着书的手无力垂下,书本从指间滑落,掉在沙发上发出轻响。 女孩的头歪向一侧,靠着柔软靠背,就这样睡了过去。 睡得很沉。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安静的阴影,遮住了漂亮的绿眼睛,方才所有的狡黠、算计与防备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毫无戒备的疲惫。 卡尔洛静静看着她。 原来是真的没休息够。 昨夜可能……确实是他太过分了…… 不多的善心罕见地让他生出一丝类似反省的情绪,莫名的悸动交织着欲望,缠斗着偃旗息鼓。 他维持那个姿势坐了许久,直到身下的躁动终于在这份安静中慢慢平息。 然后起身,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先是弯腰捡起那本掉落的书,将折起的书页抚平,放回茶几。 随后走到她身旁,俯下身。 他的指尖轻柔拨开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 和她的外表一样柔软,掩盖着其主人内里的执拗与锋利。 很可爱。 不论是哪一面。 他没有去拿毯子,也没有试图唤醒她,将她小心地打横抱起。 怀中人轻得惊人,像一只终于耗尽力气的猫。 她无意识地在臂弯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唇间溢出一声含糊的梦呓。 卡尔洛抱着她,穿过客厅,一步步走向主卧。 第26章衣冠禽兽重要的是衣冠还是禽兽 这一觉辛西娅睡得异常深沉,仿佛要将透支的精力尽数补偿回来。 没有梦境,没有纷扰,意识沉没在一片温和的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晃动将她从深沉的睡眠中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片熟悉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属于卡尔洛的气息,混杂着咖啡的味道。 床边微微下陷,卡尔洛已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一丝不苟,仿佛清晨那个欲望勃发的男人只是一场幻觉。 而他的手,刚刚从她肩头收回,掌心残留的温度似乎还烙在皮肤上。 “醒了?” “起来,把午饭吃了。” 略一停顿,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她刚醒,眼里还蒙着一层雾似的迷茫,脸颊透着熟睡后的淡红。 “吃完,我送你去考试。” 没有询问,没有商量。 她的睡眠,她的午餐,她接下来的行程,都被他妥帖地安排完毕。 —————— 午餐简单却精致,青酱意面,沙拉,配上一份帕尔玛火腿。 卡尔洛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坐在对面,沉默地用餐,目光偶尔掠过她,却不停留。 餐桌间的空气安静得让人食不知味。 他几乎不说话,只是偶尔将水杯往她手边推近些,动作周到。 辛西娅默默吃完,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时,他已拿起车钥匙等在门边。 她重新裹上那件大衣——衣褶间仿佛还蜷缩着昨夜的气息,沉默地跟着他下楼,坐进副驾驶。 车子驶入街道。 他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线条冷硬,又变回那个不近人情的化学系教授卡尔洛·莫拉科维奇。 车厢里太静了,静得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她与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界限,界限的一侧是昏暗房间里交缠的呼吸与体温,另一侧是太阳之下的师生身份。 熟悉的街景渐次掠过。 书店、咖啡馆、贴着海报的电线杆…… 学校建筑的轮廓在不远处渐渐清晰。 叁两成群的学生身影跃入视线,年轻的笑语隔着车窗玻璃隐约传来。 在距离校园仅剩一个转角时,辛西娅终于忍不住了,她望着窗外,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商量口吻。 “能不能……就在这里停?” 他侧目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辛西娅避开他的注视,望向窗外一个模糊的广告牌,斟酌着字句,试图让语气听起来理智而周全: “前面人多,被看见……对你、对我,都不好。” 卡尔洛没有立刻回应。 他打了转向灯,将车平稳地停靠在路边梧桐的阴影下。 引擎熄火,世界骤然陷入一种更深的沉寂,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人声。 然后,他的目光压过来,审视地刮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最后落在她闪烁不定的眼睛。 她急于将昨夜一笔勾销、退回安全的边界。 辛西娅被他看得几乎想蜷缩起来。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睫毛慌乱垂下之际,他忽解开了安全带,高大的身影随之倾覆过来。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后脑,不容她有退路。 眼前的光线被他遮去大半,他的气息瞬间笼罩下来。 她看清了他眼里的嘲弄,不悦,以及占有。 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足够迫使她仰起脸,迎向他。 他吻了下来。 这不是一个辛西娅喜欢的温柔的吻。 它旨在惩罚,充满掠夺性。 他的唇辗转厮磨,舌撬开她的牙关,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像是在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在她身上重新烙下印记,提醒她——无论人前如何伪装,她都归属于他。 辛西娅承受着,氧气被掠夺,大脑渐渐昏沉,唯有唇舌间的触感鲜明到刺痛。 指尖无意识地攀上他西装的肩线,不知是想推开,还是怕坠入更深的眩晕。 好像过了许久,他才稍退开些许,结束了这个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吻。 一丝暖昧的银线牵连在彼此唇间,他呼吸微乱,深黑的眼底欲色未褪,却已被他强行压下。 “去吧。” 他停顿了一瞬,目光再次掠过她殷红的唇瓣,补上后续。 “考个好成绩,我的学生。” 第27章在苏格兰,男的女的都得穿裙子 那场考试,辛西娅最终是在一种精神涣散的状态下完成的。 一部分是药物的副作用。 而另一部分…… 当笔尖划过纸面,她的思绪却总在记忆中的片段里打转。 直到交卷铃响,她随着人流走出大楼,冬日下午凛冽的风扑面而来,才激得她微微一颤,意识被拽回冰冷的现实。 然而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某种触感,炙热的,像一个无法抹去的印记,烙进了更深的记忆里。 之后的日子,她开始下意识地躲避。 圣诞假期临近,校园里的人日渐稀少。 卡尔洛发来过几条简短的信息,内容直接,约她见面——咖啡馆,酒吧,或是他的公寓。 公开的可以有充足的余裕解释相处的环境,和象征的欲望的私密空间。 辛西娅没有回复,她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她隐约确认莫拉科维奇教授似乎和她的意见不太一致之后。 她宁愿他直接约她去酒店。 于是她选择紧紧跟着赛伊丝——只要和这位化学系的优等生一起,莫拉科维奇教授就必须维持他为人师表的体面。 几次的偶遇,他只是停下脚步,隔着一段距离,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在点头致意后转身离去。 后来,连信息也不再来了,他暂且收起了攻势,允许暂时的休战。 她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不安。 ——————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就是平安夜。 夜幕早早垂落,细碎的雪花开始飘洒,在窗玻璃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水痕。 宿舍楼几乎空了,寂静弥漫在走廊里。 辛西娅站在衣柜前,对着里面的衣物发愁——前往赫尔德家的晚宴,究竟该穿什么? 起初只是托拉姆随口一提的约定,经赛伊丝一番热情撺掇,竟演变成一场正式的家庭邀请。 这不再仅仅是朋友间的便饭,隐隐像是某种会面。 柜子里的衣服,不是过于随意学生气,便是仅有的几件稍显正式的表演用的裙装,此刻看来又都有些不合时宜。 她正拿着一件深色连衣裙在身前比划,眉尖轻蹙,犹豫不决。 “咚咚咚。” 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辛西娅一愣。 这个时间,赛伊丝应该早已在家帮忙张罗才是。 她放下裙子,走到门边,拉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一头火焰般的红发。 赛伊丝裹着厚厚的毛衣,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怀里宝贝似地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防尘袋,几乎有半人高。 “我就知道你还在犹豫!” 红发女孩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由分说地挤进门。 她把辛西娅轻轻推回床边,然后献宝似的“唰啦”一声拉开防尘袋的拉链。 一套衣物展露出来,有着精心保管的折痕与淡淡馨香。 那是一件裁剪优雅的女士半裙,采用红绿交织格纹——在苏格兰地区,格纹就算家族的象征,布料厚实而柔软。 搭配的白色衬衫袖口缀着细腻的蕾丝,旁边还迭放着一条同色系的格纹披肩,一枚造型古朴的别针别在上面,幽幽闪光。 “瞧瞧!我带了什么来?”赛伊丝的灰眸亮晶晶的,拎起裙子在辛西娅身前比了比,语气里满是雀跃。 “我妈妈说了,既然是我们家最重要的客人,就得穿上最正式的礼服。这是她照着你的尺寸,特意请人改好的!快,试试看,肯定比你自己那些都强!” 她一股脑儿将衣物塞进辛西娅怀里,然后把人轻推进狭小的卫生间,自己则转身坐在床沿,脚尖愉悦地轻点着地板,哼起了轻快的小调,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 洗手间的门把手转动,辛西娅走了出来。 赛伊丝哼到一半的调子戛然而止,眼睛倏地睁大。 红与绿的色泽交织,非但不显浓艳,反而衬得她裸露的脖颈与手腕愈发白皙莹润。 束腰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纤细的曲线,长裙及踝,随着她略显迟疑的步履轻轻摆动,漾开一片古典而温柔的波纹。 白色衬衫的蕾丝袖口从披肩下露出一截,优雅精致。 赛伊丝腾地站起,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梳跟到镜前,替她将那头亚麻色的柔软卷发松松编成一条侧边的发辫,几缕碎发不经意的垂落耳畔,柔和了原本的疏离,添了几分娇憨的生气。 辛西娅望向镜中。 亚麻色的发,翠绿的眼,包裹在浓郁热烈的苏格兰格纹里,有些奇怪。 她指尖轻轻抚过裙摆上凸起的纹路,低声喃喃: “总觉得……还是不太像真正的苏格兰姑娘。” 或许是她眉眼间挥之不去的异域底色,或许是这份盛装下的些许恍惚,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误入他人隆重节庆的旁观者。 赛伊丝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肩膀,温热的脸颊贴了贴她微凉的发丝,两人一同望向镜中的映像。 “谁说的?”她的声音是赫尔德家火焰般的热情,“好看极了!我跟你说,我们家的格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上的。你穿着它,就像……”她顿了顿,寻找着最恰当的比喻,然后眼睛一亮,“就像开在悬崖边上、只有我们高原的风才知道的雪绒花!” 说罢,她不再给辛西娅任何犹豫的时间,兴冲冲地拉起她的手,抓起大衣,将她塞进了门外那辆等候已久的小车里。 ———————— 赫尔德家的房子坐落在市郊静谧的一角,和整个城市的风格类似,也是一栋敦实可爱的双层石砌小屋。 屋檐下,彩灯串起温暖的光链,窗内透出明黄的光晕,将飘落的雪花染成点点金粉。 由于宗教问题,辛西娅本不过12月的圣诞节,往年基本是和叔叔伊维利欧斯当普通的一天度过,而在去年大一时,则是找了个还在营业的酒吧,赚了一笔没处去的东欧留学生的钱。 这是她第一次到别人的家庭里近距离地感受节日的氛围,难免有些忐忑。 赛伊丝紧紧挽着辛西娅的胳膊,在铺了薄雪的门前台阶上站定,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来了!” 门内传来略带急促的回应,随即门被打开。 暖光、食物香气,和一股融融的暖意扑面而来,而站在门内的,正是穿着全套苏格兰方格裙的托拉姆。 那一幕着实让她怔了一下。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是苏格兰男子的传统正装,但亲眼看到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肩宽背阔的红发青年,穿着及膝的格呢裙,配着厚重的毛料长袜和带金属扣的皮鞋,那种视觉冲击力一时难以消化。 深红与墨绿交织的格纹衬得他头发愈发像燃烧的火焰,裙摆下是线条坚实的小腿。 他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局促,双手下意识地微微握拳,灰眸在看到她这身同样传统的打扮时,瞬间掠过一丝惊艳,随即被更深的赧然取代。 辛西娅赶紧垂下眼睫,强忍住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也许某方面她确实传统,她还是无法彻底扭转内心深处“裙子属于女性”的固有印象,看到托拉姆这般形象,一种混合着新奇和好笑的情绪悄悄蔓延开来。 “你……你们到了。快,快请进来,外面冷。” 他结结巴巴地说,侧身让开通道,目光却再也不敢与她对视,只敢飞快地掠过她的肩头或发梢,又像被烫到般迅速挪开。 第28章平安夜算不算见家长 屋子里的气息混合着烤肉香气、肉桂与松木气息的暖流,驱散了一路带来的寒意。 赫尔德家的客厅布置得温馨而热闹。 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正旺,噼啪作响;巨大的圣诞树上挂满了彩灯与装饰,树下堆着小山似的礼物。 一条铺着桌布的长餐桌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与闪闪发光的餐具。 屋子里人不少,除了托拉姆和赛伊丝的父母——赫尔德先生与夫人,还有好几位亲戚模样的客人。 这是辛西娅从未体验过的场景。 没有小心翼翼的试探,没有暗流汹涌的交锋,只有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家庭温暖。 欢声笑语汇成一片,如同温暖的潮水将她包裹,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热闹而真诚的氛围里,不知不觉地松弛下来。 简直像是童话绘本的模样。 赫尔德夫人是一位和赛伊丝一样有着温暖红发的女士,她走过来给了辛西娅一个结实的拥抱。 “欢迎你,亲爱的!你穿这身真是太美了!快,晚宴马上就开始了。” 她拉着女孩的手,开始安排座位。 众人纷纷落座,长餐桌很快被坐满。 赛伊丝被安排在了辛西娅身边,而赫尔德夫人则微笑着,指了指女孩正对面的那个空位。 “辛西娅,你坐这里好吗?托拉姆,那是你的位置。” 托拉姆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到餐桌对面,在辛西娅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 他依旧不敢与她对视,只是低着头,佯装整理面前的刀叉,但那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辛西娅依言坐下,柔软的椅垫隔绝了木椅的冰凉。 一抬眼,便能看见对面那个局促不安的红发青年。 餐桌上烛光摇曳,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映照得既清晰又朦胧。 ———————— 晚宴在进行。 赫尔德先生风趣幽默,夫人的厨艺令人惊叹,亲戚们则热情健谈。 辛西娅品尝着从未体验过的苏格兰家常菜,听着他们聊起家族趣事,唇边始终噙着浅浅的笑意。 托拉姆在她对面,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切割盘中的食物,偶尔被长辈点到,才匆匆回答两句,随即又低下头去,灰色的眼睛如同受惊的林鹿,不敢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用餐结束后,餐具被撤下,换上了热红酒与甜点。 话题也从家常闲谈转向更私人的领域。 一位姑妈开始兴致勃勃地询问赛伊丝在学校的感情生活,另一位叔叔则与赫尔德先生讨论起了北海油田目前的情况。 辛西娅安静地端着酒杯,听着他们用带着浓重苏格兰口音的英语交谈。 那些夹杂着家族内部才懂的玩笑与共同回忆的话题,将她温柔地隔绝在外。 不是不受欢迎,只是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客人,是无法真正融入这延续数十年的亲密关系中的。 说不上不自在,但确实会忍不住抽离。 放在桌下的脚尖,开始下意识地、有节奏地轻点地面,试图缓解内心升起的空茫。 一下,两下…… 就在第叁下即将落下时,鞋尖忽然触碰到了一个坚实的存在。 她顿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是托拉姆的脚。 他不知何时,已将自己的脚悄悄地、试探性地伸了过来,轻轻垫在了她的脚下。 动作很轻,像一个温暖的锚,定住了她所有无处安放的细微焦虑。 辛西娅猛地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他。 托拉姆却并没有看她。 他正襟危坐,手中端着酒杯,侧耳倾听着叔叔的高谈阔论,英俊的侧脸在烛光下显得专注而认真。 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桌布之下那个亲昵的举动,与他毫无干系。 只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廓,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第29章纯情男大是最可口的 辛西娅一直觉得托拉姆有种让她心头发痒的可爱。 这感觉倒不全因为他的长相——尽管他外貌确实是出挑。 更多是他的性格实在无害,像一面擦得太亮的玻璃,干干净净映出她自己那些不够端庄的念头。 看着他规规矩矩坐在长桌对面,脊背挺直的正经模样,辛西娅就觉得一些恶劣的、跃跃欲试的情绪,悄悄漫了上来。 她唇角弯起的弧度深了一些,眼里那汪翠色漾开细细的涟漪,就这么望着他。 无人知晓的隐秘游戏,该往更深的地方去了,她想。 厚重垂落的桌布之下,她脚跟轻轻一挣,从高跟鞋的束缚里滑了出来,脚尖试探着向前,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对面那人拘谨的脚背上。 停留只是短短一瞬。 那只脚便又游开了,转而向上,轻轻贴上了他被长袜包裹的小腿。 即便隔着一层织物,她也能立刻感觉到他腿部肌肉猛地一缩—— 突然绷紧硬得像石块。 辛西娅觉得有趣极了。 脚尖顺着那紧绷的曲线向上滑去,像用最柔软的笔刷描摹雕塑的轮廓,他的肌理正微微颤抖,每向上一点,那颤抖就更明显一分。 一声不引人注意的闷响。 托拉姆手里的叉子,掉在了地毯上。 餐桌上轻松的说笑顿时停了,,几道目光同时落在他瞬间涨红的脸上。 “哎呀,托拉姆?”赫尔德夫人声音里带着关切,“怎么这样不小心?” 托拉姆的脸红得简直要烧起来。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低下头,几乎把上半身折起来钻到桌子底下,声音闷在下面,含糊又慌乱:“对、对不起……手滑了,我马上捡起来……” 他的身影完全藏进了桌布的阴影里。 他不敢抬头,辛西娅知道。 只要一抬头,他就会撞进她眼里——那里面盛满了笑意,清凌凌的,映着他全部的狼狈。 而她的脚,还稳稳地搁在他不住轻颤的小腿肚上,传来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有些烫人了。 看着他这副无处可逃的模样,辛西娅心尖那点恶劣的欢愉像被风吹动的火苗,倏地蹿高了一截。 仅仅是小腿,似乎已经不够了。 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推着她,想去碰碰更危险的地方。 她的脚尖越过了他膝盖那道界限,再往上,便是传统服饰之下,毫无遮蔽的、温热的大腿皮肤。 脚趾的顶端,轻轻碰了上去。 桌下蜷缩的身体骤然剧烈地一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但这还不够。 她继续向那片被厚重格纹布料覆盖的幽暗领地探去,悄然滑入。 再往上一点点…… 几乎就要碰到…… 就在她的脚尖即将触及禁忌的边缘时,一只滚烫的手攥住了她的脚踝。 手很大,骨节分明,掌心粗糙的茧摩擦着她的皮肤。 他用的力气极大,慌乱地拦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餐桌上的长辈们终于觉出了这长久的静默有些异样。 “托拉姆?”赫尔德先生的声音有些疑惑,“还没找到吗?只是一把叉子。” 托拉姆没有回答。 他依旧弓着身,辛西娅只能看见他宽阔的背脊起伏得厉害。 而他握住她脚踝的那只手,紧紧贴着她的皮肤,烫得惊人。 他是在阻止她。 却又不全是阻止。 他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脚踝,让辛西娅有些意外,主动或被动地停下了动作。 僵持终于到了尽头。 在几道越发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托拉姆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 他的背脊挺得有些过分挺直,脸上那骇人的红色已经褪去大半,唯有耳根还烧着两抹褪不去的绯色。 餐桌上的谈笑再度流淌开来,无人再深究这个小插曲。 然而,在厚重桌布的掩盖下,那只本该松开的手,却依然牢牢地圈着她的脚踝。 他没有放开。 非但没有放开,他接下来做的事,让辛西娅都微微一怔。 他手指的力道缓了下来,不再是生硬的禁锢,而是将她那只赤裸的、早已被他掌心熨得温热的脚,轻轻托起,然后,整个地、安放在了他自己的大腿上。 辛西娅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足底,此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羊毛格纹布料,感受着他大腿肌肉的形状——绷得极紧,坚硬,充满了年轻男性积蓄的力量感。 而在这紧绷的坚硬之下,更深的地方,有什么苏醒了,正以一种无法忽视的的存在感,蛰伏于布料深处,抵着她的足心。 然后,他的拇指又动了起来。 指腹从她纤细的脚踝开始,一点点向上巡弋,划过她因这陌生触碰而本能绷紧的足弓弧线,流连过微微凸起的骨节,最后,徘徊在她无意识蜷起的脚趾上。 那动作太轻,又太细致,是少年人第一次捧住月光或蝴蝶时那种屏息的迷恋与小心翼翼的探索。 他像是彻底沉进去了,所有的理智、羞赧、规矩,在这片无人得见的黑暗里,全都融化成了指尖这一小片肌肤上,反反复复、不知餍足的流连。 餐桌之上,他依旧是那个正襟危坐的赫尔德家长子,偶尔低声应答长辈的问话。 餐桌之下,他滚烫的掌心贴着她的脚踝,一遍遍描摹她的足弓。 他在渴求她。 第30章听妹妹的准没错 晚餐结束了。 当赫尔德先生宣布大家一起去客厅继续拆礼物时,托拉姆的身体顿了一下。 周围是椅子挪动、人们谈笑起身的嘈杂声响,就在这片声音的掩护下,那只在桌布下握了辛西娅脚踝整整一顿晚餐的手,终于松开了。 手指松开得很慢,指腹似乎在她皮肤上多停留了一秒才彻底离开。 被握了许久的皮肤再度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泛起一阵奇异的空虚。 辛西娅在桌下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脚踝,才穿回高跟鞋里。 客厅里传来欢快的笑声,包装纸被撕开的窸窣声,壁炉燃烧的噼啪声清晰可闻。 辛西娅意识到,或许自己这个外人,再停留下去,无论是对自己逐渐升腾的微妙情绪,还是对于热情好客的主人家,都将成为一种无形的负担。 她适时地站起身,拢了拢赛伊丝借给她的那条厚实羊毛披肩,轻声提出告辞。 而赛伊丝几乎是立刻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哥哥。 敢让她一个人回去你就死定了。 托拉姆不可能解读错这个眼神。 他立刻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在家人意味深长的表情中,强装镇定:“我送你回去。” 平安夜的街道寂静极了,这个时间点,这个温度不会再有什么人往大学的方向走。 细雪如同碾碎的星尘,在稀疏的路灯光晕中无声飘洒,从屋檐坠落的霜花闪烁着细微的冷光。 他们走在返回宿舍的小路上,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礼貌的、约莫半步的距离。 但这刻意营造的余裕,反而让某种无声的东西膨胀开来。 空气太安静了,静得仿佛能听见雪花落地的簌簌声,以及……胸腔里那过于清晰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像荒原上孤独的鼓。 托拉姆一直低着头,专注地看着脚下被积雪覆盖、略显湿滑的石板路,偶尔会不着痕迹地侧过身,用自己宽阔的肩膀挡住从海港方向横吹过来的、尤其寒冷刺骨的风。 辛西娅则紧紧抓着那条格纹披肩,边缘的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不知在谁的视线边缘晃着谁的心神。 她小心地踩着托拉姆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跟着。 经过那座横跨在一条冻结小溪上的石桥时,风势毫无预兆地加大了,卷起桥面上的浮雪,像一阵冰冷的烟雾扑来。 托拉姆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宽大的手掌轻轻覆在辛西娅隔着披肩的肩上。 他只是那样虚虚地护着,掌心甚至没有完全贴合,恪守着礼貌的距离,仿佛只是为她挡住这阵突如其来的寒风。 而辛西娅的脚步,就在这一瞬间,停了下来。 托拉姆以为她是被风吹得冷了,或是脚下打滑,立刻低头关切地问:“怎么——”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他看见他思慕的姑娘抬起了头,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瞬间融化成了细小的水珠。 她踮起脚尖时,脚下的靴子陷入松软的积雪,细响令人心下一空。 然后,她吻了他。 不是一个深入的吻,无论如何算不上缠绵。 只是一个短暂的、轻软的、谨慎得如同初雪或羽毛飘落在他唇上的触碰。 轻到仿佛她随时会后悔。 轻到托拉姆在那一瞬间几乎以为,是凛冽的夜风将她推到了自己怀里。 托拉姆整个人彻底僵住了,血液似乎在刹那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奔涌。 他没有后退,没有躲避,但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记了该如何回应。 理智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但他那颗从未经历过如此阵仗的心,却彻底罢工,只剩下心跳震耳欲聋的轰鸣。 辛西娅离开他的唇时,呼吸很浅,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气。 她的眼睛却很明亮,如同冰雪映照着月色,折射出破碎而迷离的光。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像是生怕惊扰了周遭沉睡的夜色:“谢谢你今晚……对我这么照顾。” 托拉姆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微微颤抖,最终却还是没敢真的触碰她。 过了一秒,或许是两秒,也可能更久,他才从几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低哑而紧绷的回答:“不用……谢。” 他想说更多,想告诉她这根本无需道谢,想问她那个吻意味着什么,想…… 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胸口,左突右奔,笨拙得无法组织成句。 他的目光落在她披着的披肩上——那是他们格兰特家的格纹,鲜艳的红绿交织,带着浓郁的高地风情。 辛西娅长得一点也不像高地姑娘,她更纤细,更苍白,五官精致得如同童话的冰雪精灵。 但这身打扮,尤其是此刻在雪光与夜色映衬下,竟奇异地与她融合在一起。 他知道这是赛伊丝的手笔,但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吻,一个恍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闯入他的脑海:如果……如果她将来成为了他的妻子,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吧。 只是到那时,他不必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送她回宿舍,而是可以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到他们共同的家,永远在一起。 或许是他此刻怔忪失神的模样取悦了辛西娅,她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眉眼弯弯,像是落满了星子。 她再次踮起脚尖。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般浅尝辄止、仿佛随时会离开的轻吻。 她伸出双臂,柔软的手臂揽下了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带向自己。 她的唇再次贴上他的,取代纯洁的触碰的,是明确的、磨人意志的厮磨。 托拉姆这一次,是真切地、毫无阻隔地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 不再是之前由风偶然送来的一缕若有若无的馨香,而是彻底的、温暖的,带着她体温的,某种清甜又略带冷冽的香气,如同雪地里绽放的某种白色小花。 这香气瞬间包围了他,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恍惚间忘了呼吸,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感受着唇上那柔软而湿润的触感,感受着她细腻的辗转。 直到…… 直到他感觉到一个更湿热、更灵巧的东西,诱惑着,轻轻地、试探性地舔舐过他的唇缝,试图撬开他因惊愕而紧闭的牙关。 托拉姆浑身猛地一颤,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 陌生而汹涌的冲动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张开了嘴,迎入了那份朝思暮想的柔软与湿热。 这才是真正的接吻。 情感的交付,欲望的邀约。 辛西娅的引导熟练而富有技巧,细微的动作间都充满了无声的诱惑,轻易地撩拨起他压抑在身体深处、连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情潮。 托拉姆生涩而努力地回应着,手臂不自觉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 第31章接吻的时候记得呼吸 辛西娅的身形在女性中算得上高挑修长,但在托拉姆这样有些夸张的身形面前,依然显得娇小。 持续踮着脚尖的深吻,让她小腿的肌肉开始微微发酸,呼吸也因这吃力的姿势而变得有些急促不稳。 就在她下意识地想要稍稍退开些许,缓解这份疲惫时,一只有力而温热的大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腰侧。 是托拉姆。 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她的力有不逮。 那只手没有蛮横地收紧,只是提供了一个坚实可靠的支点。 他微微俯身,调整了彼此的角度,让辛西娅几乎是被他半提抱着,足尖堪堪点地,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了他那条手臂和宽阔的胸膛上。 微妙的悬空感袭来,却并未带来恐慌,反而伴随着被全然支撑和掌控的奇异愉悦。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费力踮脚去够他的人,而是被他主动纳入了他的领域,他的力量范围之内。 这份被动,竟滋生出一丝安心与放纵,让她可以更彻底地沉溺于这个吻之中。 隔阂仿佛在这一刻彻底消融。 最初的试探与生涩,如同被春日暖阳照射的冰雪,迅速转变为汹涌的浪潮。 主导权在无声中易手,托拉姆不再是那个僵硬不知所措的承受者。 他被她大胆的引诱和唇齿间娴熟的技巧彻底点燃,某种沉睡的、属于男性的本能苏醒了。 他开始反客为主,深深地勾缠着她,追逐着她试图退避的柔软,吮吸、舔舐,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切,却又在每一次深入的间隙,流露出一种笨拙的、试图取悦她的温柔。 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再安分,以灼人的温度,在她背后小心翼翼地游移,隔着厚厚的毛衣和披肩。 抚摸起初是迟疑的、试探的轨迹,他在确认这是被允许的。 但很快,在辛西娅并无抗拒甚至略带鼓励的细微喘息中,变得更大胆了些,顺着她脊背的曲线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她腰肢与臀股交接的微妙弧度上。 温度很高,熨帖着她的肌肤,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份逐渐失控的力量和渴望。 空气变得稀薄而滚烫,冰冷的雪夜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两人贴得极近,身体之间几乎毫无缝隙。 辛西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心脏剧烈而快速的搏动,与她自己的心跳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然后,她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他身体某处明显而坚硬的变化,正隔着彼此厚重的衣物抵着她的小腹。 辛西娅从迷醉的深吻中微微睁开眼,长睫扫过他的脸颊。 她看到托拉姆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张平日里有些桀骜或是在她面前总是窘迫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沉浸其中的、近乎痛苦的欢愉。 混合着得意与怜爱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忽然轻轻地、从喉咙深处溢出了一声低笑。 很轻,有些情动时的沙哑和一丝狡黠,唤醒沉溺其中的青年。 他猛地睁开眼,灰眸中充满了未褪的情欲和骤然涌上的惊慌。 像是被烫到一般,迅速松开了揽在她腰臀上的手,身体也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嘴唇张合,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他以为自己的冒犯惹恼了她,那双总是显得真诚又有点傻气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无措和自责。 然而,辛西娅并没有让他逃离。 她反而主动贴近,再次缩短了那刚刚被拉开的些微距离。 伸出手,但她没有去碰他的脸,而是轻轻地、近乎引导地,握住了他那只刚刚还停留在她腰后、此刻却僵硬地悬在半空的大手。 她的手指纤细而微凉,完全不像他那样因锻炼粗糙与滚烫。 陌生的触感令人意动,彼此都是。 她牵引着他,缓缓地、一寸寸地,抚上自己的脸颊。 第32章真正的男子汉的格裙里不应该穿内裤哦 托拉姆身体蓦地一震。 他整个人僵硬得像高原一块石头,兀自散发着潮气,连呼吸都停滞了,只有那双灰眸,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被她引导着的手,以及手下那张在雪光映照下愈发显得精致脆弱的脸庞。 她的皮肤细腻得不可思议,吻后的余温蒸腾着属于她的独特气息。 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想要蜷缩,却又被她温柔而坚定地按住,继续引导着他的抚摸。 从柔滑温热的脸颊,到线条优美的下颌,再缓缓向下,滑过纤细脆弱的颈项。 他能感觉到她颈侧动脉在他指下活泼地跳动,与他狂乱的心跳同频着。 被允许的、亲密的触碰。 比之前那个失控的深吻更让他心旌动摇。 辛西娅微微仰着头,感受着他粗糙指腹带来的温热。 她的眼神迷离,带着水光,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如同猫儿般慵懒而满足的笑意。 她不仅没有推开他,反而更紧地贴向他的身体,几乎是将自己嵌入了他的怀抱。 一条腿甚至微微抬起,以昭然如揭的挑逗,用膝盖轻轻蹭了蹭他结实的大腿外侧,感受着他瞬间更加绷紧的肌肉。 “托拉姆……”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情动后特有的沙哑,像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心,“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直白得近乎残忍,却又充满了诱惑。 托拉姆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处理任何复杂的信息,他所有的感官和理智都被怀中这具温软的身体、被她引导的抚摸、被她蹭过的触感、被她这声低唤所占据。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张了张嘴,却发现除了最原始、最本能的答案,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声音干涩,却语气笃定。 何止是喜欢。 他难以用匮乏的词汇描述那样的感情——混合着极度渴望、珍视和不知所措。 得到这个答案,辛西娅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计谋得逞的、些许坏心眼的愉悦。 然而,就在托拉姆以为她会继续这甜蜜的折磨,或者给予他更多时,她却突然松开了引导他的手,身体也如同滑溜的鱼儿般,轻轻巧巧地向后一退,彻底脱离了他的怀抱。 寒冷的夜风瞬间填补了她离去后留下的空隙,冰冷的空气激得托拉姆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茫然地看着她,手臂还维持着环抱的姿势,怀里却已空空如也,只剩下她残留的体温和香气,嘲笑着他的失落。 辛西娅站在一步开外,拢了拢有些散乱的披肩,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天真与狡黠的神情。 她歪着头,目光意有所指地在他下身那依然明显的隆起处飞快地扫过,然后重新抬眸,对上他困惑而渴望的视线。 唇角弯起一个迷人的、有着些许恶意的弧度,她的声音轻快,在雪夜里比风铃更清脆: “对了,托拉姆,”她眨了眨那双翠色的眼睛,语气天真得像是在讨论天气,“我好像听说……真正传统的高地男子汉,穿这种格子裙的时候,里面是……不穿内裤的?” 话音刚落,她不等托拉姆有任何反应,便发轻笑着转身,踩着轻盈而略显急促的步伐,沿着被积雪覆盖的小路,向前走去。 格纹披肩的流苏在她身后摇曳,就好像在青年的心上搔来挠去,泛起细密的痒疼。 挣脱仙女的石化魔法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托拉姆脸上刚刚因情动而泛起的红潮稍稍褪去,忽然反应改过来她说了什么,显然不端庄的调侃又引得一股更汹涌的热血冲上,涨得脸通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颈和耳朵。 他张着嘴,看着辛西娅逐渐远去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不……不是……那个……我……”他徒劳地试图对着她的背影解释,声音混乱而微弱,破碎得连不成句子。 他想说那只是某些极端传统者的做法,想说自己当然穿了,想问她是从哪里听来这种说法…… 但所有的语言在冲到舌尖时,都变得无比苍白和愚蠢。 最终,所有混乱不堪的情绪都坍缩成了一个动作。 他大步上前追上了她,握住她的手腕。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牵引着她的手,放到格裙的边缘。 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 “……你想……自己确认一下吗?” 第33章生理反应是正常的,不用道歉(半公开 平安夜的街道清冷得透彻。 远处隐约飘来教堂的钟声,某户人家窗口透出圣诞树彩灯闪烁的光,但这些都与这条小巷无关。 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只勉强照亮他们站立的这一小片区域,再往深处去,便是沉甸甸的黑暗。 托拉姆后背紧贴着粗糙冰冷的砖墙,那寒意透过单薄的衬衫刺着他的皮肤,可身体前面却像烧着一团火。 辛西娅就站在那,近得他能闻到她发丝间极淡的香气,混合着冬夜空气的清冽。 “辛西娅……”他念着她的名字,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辛西娅抬眼看他,指尖沿着裙边滑进去,动作不快,甚至有些慢条斯理,折磨着他。 当那微凉的指尖毫无阻隔地触碰到他大腿内侧的皮肤时,托拉姆立刻抽了一口气。 那口气哽在喉咙里,变成了一声短促压抑的闷哼。 太凉了,也太突然了。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捏着她裙角的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几乎能听到布料纤维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皮肤上那一点冰凉柔软的触感,在无限放大。 她的手指继续向上探索,掠过那片紧绷的皮肤。 直到指尖擦过一片粗硬卷曲的毛发,托拉姆的腿开始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全靠后背抵着墙壁才勉强站稳。 他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更大的声音,尽管这条小巷似乎空无一人,但寂静本身就像一双无处不在的眼睛。 然后,她的指尖碰到了。 碰到了那个早已坚硬如铁、胀痛不堪,被他用尽全力才勉强约束在格裙之下的东西。 可怜的男孩的身体剧烈地一震——辛西娅没有满足于简单的触碰,她的指尖先是轻轻擦过顶端,那里早已湿滑一片,黏腻的液体将内裤布料浸得濡湿。 紧接着,她整个手掌覆了上来,隔着那层薄薄的棉质布料,缓缓地、带着点估量意味地握住了他。 “呜……”一声破碎的呜咽终于从他紧咬的牙关里漏了出来。 他闭上眼睛,额头抵上她的肩膀,试图逃避,却又更深地陷入眩晕。 太大了。 这是辛西娅握住后的第一个清晰念头。 即便隔着布料,她也能感受到手中事物的尺寸和分量,远比之前凭空观察时判断的要夸张得多。 它沉甸甸地填满她的掌心,长度惊人,柱身粗壮,顶端膨大的轮廓即便隔着内裤也清晰可辨。 它在她的掌心里搏动着,一下,又一下,烫得吓人,仿佛拥有独立于主人之外的生命力,急切地诉说着自己的存在。 她稍稍动了动手指,收拢掌心,更紧密地贴合它的形状。 “啊……!”托拉姆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腰肢猛地向前一挺,完全是本能的反应。 随即,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了他。 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对着她的手…… 他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烫得惊人,耳朵里全是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和血液奔流的轰鸣。 辛西娅当然感觉到了他无意识的顶送,也感觉到了手中之物因此又胀大了一圈,顶端渗出更多的湿意,迅速将那层薄棉浸透,湿热的感觉直接传递到她的掌心。 她垂下眼,目光似乎能穿透层层布料,直视那根因为她而变成这般模样的性器。 某种兴奋,混合着好奇、掌控欲,在她心底隐秘滋长。 她就那样虚握着,拇指若有似无地在顶端濡湿的那一小块布料上打着圈,按压。 托拉姆的反应比她手上感受到的更加剧烈。他整个人抖了起来,腿软得根本站不住,踉跄着向后跌去,脊背撞在身后冰冷粗糙的砖墙上。 这一下撞得应该不轻,但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 他非但没躲,反而像是被这撞击和那只手带来的灭顶刺激逼出了骨子里最后那点平日里对着别人才会有的不管不顾的劲儿。 他一把攥住了辛西娅探在他裙底的手腕。 力气极大,指头掐进她皮肉里,有点疼。 他地眼睛红得厉害,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可他没把她的手拉出来,反而拽着她的手,往更深处按,迫使她纤长的手指更彻底地包裹住他那根完全勃起的阴茎。 烫人的硬物挤满她手心,那湿滑的顶端甚至顶到了她腕部更娇嫩的皮肤。 “辛西娅……”他开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破碎,发抖,“辛西娅……你确认了吗?它……它从在餐桌上……不,更早……看见你的时候就……就这样了……都是因为你……” 他说话时,那东西在她手里又胀大了一圈,跳得更凶。 辛西娅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上面虬结凸起的血管,在她掌心里勃勃地跳动。 奇异的满足感,混着更浓厚的玩味,从她心底升起来。 把他逼到这一步,看他这副样子,比预想中还有趣。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绕过他的脖颈,稍稍用力,将他拉向自己。 然后踮起脚尖,仰起脸,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吮了一下,然后舌尖便抵开他因惊愕而微张的齿关,探了进去。 一个信号,今晚,他无法逃离的宣告。 托拉姆“呜”了一声,像是最后一点理智绷断的声响,他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那只手转而死死箍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臂也环了上来,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 他的吻变得毫无章法,只剩下贪婪的本能。 舌头急切地缠住她的,吮吸,翻搅,力度大得让她舌尖发麻。 他喘得太厉害,鼻息火烫地喷在她脸颊边,吞咽的声音又响又湿,仿佛渴极了的人在拼命喝水。 辛西娅的手得到了自由,就在他滚烫的、被布料半遮住的腿间手指收拢,真正握实了那根性器。 粗长,硬挺,一手甚至难以环握。 她评估着,玩味更重。 掌心贴着他柱身敏感的皮肤,开始上下滑动。 动作起初有些生涩,但很快找到了节奏。 滑腻的前液成了最好的润滑,随着她的套弄,发出细微的、黏稠的水声。 “嗬……”托拉姆从纠缠的嘴唇间漏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他吻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狂乱,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手的节奏开始轻轻顶胯,将阴茎更深地送进她手里。 腰腹的肌肉绷得铁硬,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那蓄满力量的线条。 辛西娅一边回应着他粗暴的亲吻,一边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她用拇指的指腹,刻意地去磨蹭那肿胀发亮的顶端,那里已经完全湿透了,小孔一张一翕,不断渗出更多透明的液体。 当她的拇指擦过最敏感的沟壑边缘时,托拉姆浑身猛地一哆嗦,搂着她的手臂瞬间收得更紧,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离开她的嘴唇,把滚烫的脸埋进她颈窝,大口大口地喘息,湿热的气息全部灌进她衣领里。 “辛……西娅……”他闷在她颈侧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哀求,“别……别碰那里……太……太……” 太什么,他没说下去,但辛西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