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 01 君非良人 寒夜盼良人 寒星伴月夜如墨,琵琶吟酒笑良宵。 墨国大兴皇帝十五年,皇帝颁下旨意,纳皇太后姪孙女韩莲莲为太子妃。 是夜,太子大婚之夜。皇宫内,宴请文武百官,喜气洋洋。 玉凤轩,太子妃寝殿,红色灯笼,嵌金喜字,龙凤花烛,一派吉祥喜庆。 寝殿内室,韩莲莲静坐在沉香木雕花床边,重重红色帷幔遮掩着她的身躯更显娇小。头盖着喜帕,四周一片昏暗,韩莲莲手指拧着礼服袖子,牙齿紧咬嘴唇,确定这不是在作梦。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不真实。今夜,新婚之夜,她,即将成为太子妃。 女子大婚之夜,人生之大事。韩莲莲心如捣鼓,越夜越紧张。 “那从未见面的夫君长得什么样?”交拜天地时,她透过喜帕缝隙,曾窥见太子着一袭深红华服,身形修长,举止贵气。 “皇族子弟必定尊贵不凡,会不会嫌弃我这样的平凡女子?”胡思乱想间,终于屋外传来声音,十指更加紧握,手心渗出丝丝冷汗。 乘着夜色,墨君阳缓步行来,随行于后是东宫总管王公公及带刀贴身侍卫墨云。 墨君阳挥手对门前一眾躬身行礼的宫女説:“全都退下去。王公公、墨云门前当差,其馀未经传唤谁也不准靠近。”语毕,举步进屋。进到屋内,对屋内侍女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一旁喜娘原本要张罗一对新人喝交杯酒,挑喜帕,被墨君阳严厉的目光一瞪,赶紧噤声关门退去。 内室里红烛摇曳,新娘端坐于罗帐间,宽大的新娘礼服下,娇小的身躯如石雕一动不动。墨君阳掀开罗帐,俯视着女子,眼眸尽是阴冷。自己虽贵为太子,立妃之事却任凭韩氏外姓摆佈,心中恼火,无处可发,着实鬱结好久。 “今夜,倒要叫这韩氏女子知晓太子妃岂是容易当的。”墨君阳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的邪肆,伸手掀去喜帕。 “抬起头来。”墨君阳眸带冷笑命令着。 韩莲莲略带娇羞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容顏,五官雕刻如画,彷如謫仙再世。韩莲莲自幼所见多为乡野村夫,家中两位哥哥也是浓眉大眼的粗獷壮汉,从未见过如此容貌精緻的美男子,瞬间失了魂魄,目光直直盯着眼前人。 这样失魂落魄痴痴看着自己的目光,墨君阳见得多了。暗暗冷笑,心想,又是一只庸脂俗粉。 “春宵一刻,明白现在要做什么吧?”墨君阳脸孔贴近韩莲莲,吐出阵阵酒气。 彷彿明白又有些不太明白,韩莲莲愣愣地看着太子不知如何回应。 “愣着干什么?脱衣服上床。”墨君阳命令着,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温柔。 “太子……”韩莲莲回过神来,心下一惊,向后退缩。 “太子妃是想本殿为你宽衣?”墨君阳满脸邪佞,欺身上前。 就着酒意,一把将韩莲莲砰的一声摔在床上。一只手反扣韩莲莲的双手,另一只手解开韩莲莲的大红嫁衣,肆意在褻衣内游走。 “太子,快放开我。”韩莲莲又羞又急,扭动身躯想推开太子。但双手被扣,用尽力气也推不动太子半分。 “太子,求求你,放开我……” “放开你?储秀宫嬷嬷没教你该如何侍奉本殿?嗯?”墨君阳将莲莲压在身下,一只手逕自往她双腿间攻去。 “啊…不要…我不要当太子妃了……放开我……” “上了本太子的床,由得你说不要?”怒挺着身下坚硬,对准位置就用力抵了上去 莲莲自懂事以来,那受过这样的欺侮,一时气极攻心,不顾一切,放声大喊: “太子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来人啊,来人啊…” 不料她会尖声狂叫,墨君阳骤然坐起身,沉声斥喝:“大胆,这是什么地方,你是什么身份?成何体统?”一双魅眸寒光冷冽,不怒而威。 “我……我……”莲莲自觉十分委曲,但太子这样质问,彷彿错的是自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抬眼看见红烛将尽,昏黄烛光摇曳着满室凄凉。这深宫内殿,举目无亲,谁来为她作主?心中一阵酸苦,无声呼唤着:爹……娘……哥哥…… 寝殿外,夜寒料峭月孤寂,秋风萧飒入宫闈。 寝殿内,妾心殷殷盼君来,无奈盼来非良人。 灰白月光,穿透窗櫺斜斜照进玉凤轩,映照着床边女子衣衫凌乱,散发披肩。 女子双眼水雾笼罩不停眨动,强忍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珠。 男子不发一语,面色冰冷,两道寒光逼视着她。 韩莲莲感觉墨君阳目光锐利似箭,迫得她喘不过气。一咬牙,开口説道:“臣妾失态,请太子恕罪…”边説着,泪水,终是不争气的滑落脸颊。 “新婚之夜,太子为何……为何……”想问太子为何行为粗暴如市井无赖,话到嘴边又觉不妥,轻咬唇瓣,怔怔的说不下去。 墨君阳嘴角微扬,倾身向前,大手一揽,将莲莲拦腰抱住,邪气的问道:“新婚之夜,本太子要与太子妃行鱼水之欢,太子妃有何异议?” 缩着身子,韩莲莲颤抖如受惊白兔,脑中一片空白。 “本太子要你,你敢不从?”墨君阳唇带嘲意,在她耳边肆意廝磨,手掌从她腰际向下抚摸。 莲莲清楚的看见墨君阳眼里的侵占气息,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自己是羊入虎口,只能任凭宰割。 不奈她的沉默,墨君阳再度顺势将她压倒在床,硬生生褪去她身下衣物。结实有力的双手狠狠的按在她的肩头,想到她是皇祖母指派的妃子,眼底阴寒而残忍,一挺腰,粗暴的侵入她的身体。 见胯下女子汗珠夹杂着泪水,唇色泛白,目光逐渐涣散,彷彿是享受着她的凄苦与挣扎,墨君阳更加凌虐的如野兽般在她的下体驰骋,不带一丝情意…… 作者的话: 为什么写古代? 这种虐身虐心的事发生在现代微媚无法接受啊…… 02 君非良人 奈何君心如铁石 翌日清晨,皇太后寝宫,寿寧宫。 寿寧宫今日热闹非常,正殿里太后高居上座,皇后和眾嬪妃们也列座两旁。 太子墨君阳一早便偕同莲太子妃,至寿寧宫拜见皇太后、皇后。 墨君阳一袭白色镶金丝锦袍,愈发显得斯文白净,玉树临风,俊美无比。 韩莲莲身着淡青色丝绸宫装,五官清秀可人,温柔婉约。只是眉眼之间略显憔悴,看得出刻意多施脂粉加以掩饰。 一对壁人行礼如仪,皇后貌似亲切地拉着莲妃,关心的询问着,“太子妃可是昨日太过劳累,脸色苍白,是否应传御医前来。” 莲莲神情一变,她的手腕上一片青紫,勉强用袖子藏着,若是传御医来看,怕是遮掩不住。 “皇后娘娘,我一切都好,我……”话说的结结巴巴,手指紧紧拽着袖子。 皇后心想,看来太子和太子妃间,有些什么事。墨君阳虽非皇后所出,但由皇后一手带大,皇后深知这看似温文儒雅的太子,内心阴沉,深不可测。韩太后以为逼着皇上颁一道旨意,就可以让韩氏宗女稳坐东宫太子妃之位,那是大错特错。 脸上是却不动声色,轻捻小指端起茶杯,似笑非笑道:“进了宫可不能说什么我啊我的,那是村夫野妇的用词,进到宫中要自称臣儿才是。” 莲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侧眼偷看墨君阳,他却是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 韩太后高坐于凤椅上,一身雍容华贵,虽满头白发仍是威严不减当年。当下只是满眼含笑的开口说:“好了,好了,莲莲,快过来让皇祖母瞧瞧。” 莲莲闻言上前至太后跟前,小手被太后一把握住,轻轻抚着。“唉呀,这小手怎么这么冰冷啊……”,不经意间太后掀起她的袖子一角。莲莲一惊急忙抽手,但是那一片青紫已经落入太后眼中。 “好了,礼行过了,茶喝过了,大家散了吧。莲莲,扶皇祖母进去……” 太后懿旨一下,眾人皆起身告退。 墨君阳一双凤眼,凝视着扶着太后往内殿去的莲妃。方才太后的举动没逃过他的眼睛,只见他目光阴鶩,无人知晓此刻他心里想些什么。 又是一轮明月照孤寒。 太子寝宫,朝阳殿。莲莲立于朝阳殿入口,眼前一道宏伟雕花朱色大门。 早先王公公传太子口諭要她至太子寝殿用晚膳。到得宫门前,一干随行宫女全被挡在殿门外,只准莲妃一人进殿。 心生不祥预感,但后无退路,莲莲只好举步入殿。 “莲妃叩见太子殿下。”低垂着头,小小的身子,细细的声音,柔弱得如一缕轻风。 “进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内室传来。莲莲身子一抖,抿着嘴,脚步迟疑。 “我说……进来……”不耐的声音夹杂着暴戾,让人不寒而栗。 莲莲只好站起身来,进到内室。一张大床上,太子身披一袭白袍,前襟大开,跨下巨大的分身赤裸裸的挺立在空气中。莲莲顿时停下脚步,惊惶失措地低下头。 “抬头。” “殿下……”她的声音颤抖,头垂得更低。 感觉一个高大的身影向她逼近,一隻大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下頷忽地一阵剧痛。 她被迫仰起头看他。 似乎是方沐浴完毕,他的身上隐隐飘散一阵清香。裸露的胸膛,肌肉精实分明,细碎的汗珠沿着额际滚落胸前,几缕青丝湿濡的贴在肌肤上。莲莲心想,如此面如冠玉之男子,内心却是无比邪佞。 他凭什么欺凌于她?心中忽然有了怒气,眼睛直直盯着男子的眸子。 “你敢违抗我?”唇角勾起轻蔑的笑容,目光阴寒。 “我不敢……”她没有自称臣妾,嘴里说是不敢,其实已经语带挑衅。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抹野兽的光芒,双眸血红般美丽。 “哼,不敢!”极度清冷的声音,黑暗中听来声如鬼魅,彷彿从地底深处升起的邪魔。 话声方落,“刷!”一声划破空气的清亮响声,回盪在室内。 定眼一看,男人手中,握着一隻软鞭。 一个冷颤,莲莲心生惧怕……“臣妾……” “莲妃,本太子今晚教你一件事,你听清楚。”冰冷的声音,如同一柄割破丝帛的利刃。 “啪!”一记皮鞭抽在她的身上,她猛地一僵,皮肤上一阵火辣。 “本太子的命令只说一次。” “啪!”又一记鞭抽下来,细緻的皮肉上瞬间拱起一道鲜红的血痕。莲莲忍不住闷哼一声,压抑着痛楚,倔强的咬着下唇。 “让我说第二次……” “啪!”第三鞭下来,她的长发散乱,手上,身上,皮开肉绽,鲜血渗出肌肤,眸子泛着泪水,一滴滴无声滑落在地上。 “就是这种下场……” “啪!”四鞭下来,莲莲一声悽厉的惨叫,伏在地上,娇弱的身躯一阵阵抽搐着。。。。 作者的话: 纯练笔的黑暗系大家千万别较真 03 君非良人 妾心凄戚声声慢 静寂的夜,漫漫长空,只闻寒风萧萧。 朝阳内殿寝室的雕花沉木大床上,躺着一个半身赤裸的女人。 女人身上横竖交叉的青紫的血痕,尚未乾透。长及腰际的头发披在紊乱的被褥上,捲曲成团。 一个精实修长的男人,挺着巨大凶器凌驾于女人的身上,无情地抽插着。身下的欲望并不急于释放,深深浅浅的玩弄着她,像一隻伸着利爪的猫,残酷地挑弄着一隻垂死的老鼠。 肉体拍打声……低泣呻吟声……沉重喘息声……床帷间的嘎吱嘎吱声…… 交织出一室的腥甜淫靡气息…… 女人的眼神痛苦而绝望,紧咬着的牙关止不住哀哀悲鸣,徒然咬破嫩薄的唇瓣。 月光照进窗纱,透出一股幽暗的银光,映在男人迷魅的脸上。一双噬血的黑眸,欣赏着女人嘴角淌出的鲜红血丝。血滴沾在他的白色长袍上,开出暗紫色的花朵。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滑过她的唇边,嘴角勾起一道邪美的弯弧,缓缓舔着指尖上沾着的血跡。 “爱妃……可喜欢本殿下如此宠爱着爱妃?”邪邪一笑,身下一个挺身,他用力抽插着那已被蹂躪得湿肿的蜜穴。 空洞的眼神,望着窗纱上的一道白光。是什么时辰了?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仿佛不再属于自己。究竟这个邪魔还要凌虐她多久? 模糊的意识里,想起今晨皇祖母对她说的话。 皇祖母问她,一驹桀驁不驯的汗血宝马,当如何服之?她回答,驯汗血宝马,需不卑不亢,不躁进不退缩,不屈不挠,最忌以蛮力硬碰硬,以心服之方为上策。 当时,皇祖母点头称许,说她回答得甚好。而后皇祖母又说,驯夫君如同驯汗血宝马。你若不驯他,就只能被他践踏而亡。一入宫门深似海,非生即死,皇祖母要她好自为之…… 他,怎么会是汗血宝马呢?分明是地狱冥门里的鬼魅…… “啊……”忽然身体内的巨物,猛地向前插入更深处,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本殿下问话,你敢不答?”他的手指钳着她的下顎,阴冷地问着。 目光望向眼前男子,他是她的夫君,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 恍忽中,这阴暗恐怖的寝室,犹如妖魔的大口,将要她吞噬,感觉身体将要被撞裂碎散成片,她想她就要死了。 一颗泪珠滑落脸颊,“求殿下……”微弱的求饶声,由苍白无血色的唇中逸出,她不想死。 “什么?”一直咬紧牙关的她,忽然开口求他?墨君阳一双凤眸冷冷地瞅着她。 “嗯……求殿下放过臣妾……”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住身体的痛苦,她开始抽搐起来。 弓着的小腹不段痉挛着,痛苦扭曲的表情,取悦了他。 目光一沉,大手一把扶起她的臀,跪坐于她的腰下,巨大粗壮的分身绪势待发,紧紧抵在她腿间。“求我什么?” 一挺腰,毫无怜惜的长趋直入,尽埋深根。 “啊……殿下……不要……求殿下放过臣妾……”她压抑着的哭泣声,听在他的耳里,不像是拒绝,更像是欢愉的邀请。 “不要?咬得这么紧,还说不要……”他半瞇着眼,加速衝撞着,如狂风暴雨般,在她身上恣意地肆虐。 声音已经嘶哑,身体再也没有半分力气,她虚弱地不断求他放过她,别再折磨她。终于在她的声声哀求中,他噙着满意的笑容,一阵快速的抽送,在攀登高峰的瞬间,他退出她的身体,将所所有的灼热,释放在她汗湿的胴体上...... 作者的话: 写得太虐微媚十分不忍ing 想要写黑暗系但是微媚下不了狠手 04 君非良人 独自黄昏憔悴损 黑暗冥夜,无声而冷寂。 玉凤轩太子妃寝殿内,昏黄的灯烛摇摇曳曳,映照着一张苍白的脸庞。 莲莲从半梦半醒之间惊醒过来,仰着脸,卧在自己一身的冷汗之中,一阵阵寒气穿透窗檑缝细扑面而来。 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她孤寂地等待着天明。 连指尖都是寒凉的! 将被褥紧紧包覆在身上,仍褪不去身上的彻骨的寒意。 漫漫长夜,没有人能够安慰她。那个她曾经以为要终身依靠的男人,不曾给过她一丝温暖。 吱呀一声,寝殿外室彷彿有轻微声响,倾耳细听,一片静寂,是寒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吧! 也是,这夜半时分,怎么会有人? 自上次被传唤到朝阳宫至今,已有月馀,再不曾见到过太子。 连一句信息也没有。 唯一的一道旨意,以东宫向来简朴为由,将皇太后派遣给玉凤轩的一干宫女内侍,全数撤去。仅留两名宫女,心儿,秋儿及一太监,小石子,随侍。 莲莲自幼于家中凡事皆亲力亲为,撤去宫人她并无异议,也容不得她有异议。 这玉凤轩,冷冷清清,彷如被封了印的千年古剎,了无生意。 她成为一只被囚禁的孤灵,悄无声息地自生自灭,自在自凋零。 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心里一酸,一层雾气浮上眼眸。闭上眼睛,但愿一切只是恶梦。但愿她不曾嫁入宫门,只是韩莲莲,不是太子妃。但愿再醒来时,黑暗已经过去,她又重回爹娘兄长身边…… 忽然,听见脚步声由外而内走来,抬眼望去,昏暗中见一身形修长的男子,往床榻方向缓步行来。 寝宫内室,寻常男子怎能擅进?莫非是…… 莲莲急忙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拉开床帐,凝神一看,果真是墨君阳。 一瞬间他已经站立在床边,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凝望着她。 心下一惊,莲莲慌忙地起身要跪迎太子。脚方落地,驀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软便向前倒去。 晕眩前,最后看到的是他一双深黑明亮如潭水的眸子里,流光转动荡漾的彷彿是一缕柔情。 墨君阳及时将倒下的女人接入怀里。 低头看她,苍白的脸孔没有一丝血色。乾裂的双唇泛着惨淡的暗青色。一双小手,瘦骨嶙嶙。纤弱的身躯缩成一团。如此冰冷的手,如此单薄的身子,如此憔悴的模样,这是他墨君阳的新婚妃子吗? 不知今晚为何要来。 夜半梦醒,忽然想找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不自觉就往这里走来…… 从来未曾有过,这般不明所以的情绪,墨君阳忽觉心中一阵焦躁。 轻轻地,将怀中女子放在床上,默默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同时,背后一双水雾般的眼眸,清醒地眨动着。 纤纤细手,伸在空中,无力地抖颤着。欲出声挽留,却怕,妾有心,君无意。 徐徐地,一滴晶莹的水珠垂落在寂静的夜里,漫延出一室的悽沧…… 早朝过后,墨君阳冰寒着脸回到朝阳宫,眉间满佈慍怒之色。 父皇卧病多年,近半年来越加病重,太子以监国身份代理朝政。朝堂之上,宰相韩龄及大将军李鼎,视他如无物,当着他的面,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将他墨国的民生大事,当作韩李两家争权的筹码,让墨君阳好生气恼。 书案上堆积如山待批的摺子,但此时他心绪不寧,根本无心批阅奏章。 正心烦意乱间,王公公躬身来报,“殿下,莲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王公公,任何人未经传唤,不得进朝阳宫,这规矩你难道忘了?” 被太子锐利的眼光一扫,王公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向门外退了出去。 “回来……”退到门边却被叫住。 “传莲妃进来。” 收拾起未批完的奏章,墨君阳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意。正好,满腹怒火无处可发,有人送上门来帮他灭火…… ==================繁简体分割线================= 黑暗冥夜,无声而冷寂。 玉凤轩太子妃寝殿内,昏黄的灯烛摇摇曳曳,映照着一张苍白的脸庞。 莲莲从半梦半醒之间惊醒过来,仰着脸,卧在自己一身的冷汗之中,一阵阵寒气穿透窗檑缝细扑面而来。 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她孤寂地等待着天明。 连指尖都是寒凉的! 将被褥紧紧包覆在身上,仍褪不去身上的彻骨的寒意。 漫漫长夜,没有人能够安慰她。那个她曾经以为要终身依靠的男人,不曾给过她一丝温暖。 吱呀一声,寝殿外室仿佛有轻微声响,倾耳细听,一片静寂,是寒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吧! 也是,这夜半时分,怎么会有人? 自上次被传唤到朝阳宫至今,已有月余,再不曾见到过太子。 连一句信息也没有。 唯一的一道旨意,以东宫向来简朴为由,将皇太后派遣给玉凤轩的一干宫女内侍,全数撤去。仅留两名宫女,心儿,秋儿及一太监,小石子,随侍。 莲莲自幼于家中凡事皆亲力亲为,撤去宫人她并无异议,也容不得她有异议。 这玉凤轩,冷冷清清,仿如被封了印的千年古刹,了无生意。 她成为一只被囚禁的孤灵,悄无声息地自生自灭,自在自凋零。 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心里一酸,一层雾气浮上眼眸。闭上眼睛,但愿一切只是恶梦。但愿她不曾嫁入宫门,只是韩莲莲,不是太子妃。但愿再醒来时,黑暗已经过去,她又重回爹娘兄长身边…… 忽然,听见脚步声由外而内走来,抬眼望去,昏暗中见一身形修长的男子,往床榻方向缓步行来。 寝宫内室,寻常男子怎能擅进?莫非是…… 莲莲急忙从床榻上坐起身来,拉开床帐,凝神一看,果真是墨君阳。 一瞬间他已经站立在床边,俊美如神祗的面容,凝望着她。 心下一惊,莲莲慌忙地起身要跪迎太子。脚方落地,蓦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一软便向前倒去。 晕眩前,最后看到的是他一双深黑明亮如潭水的眸子里,流光转动荡漾的仿佛是一缕柔情。 墨君阳及时将倒下的女人接入怀里。 低头看她,苍白的脸孔没有一丝血色。干裂的双唇泛着惨淡的暗青色。一双小手,瘦骨嶙嶙。纤弱的身躯缩成一团。如此冰冷的手,如此单薄的身子,如此憔悴的模样,这是他墨君阳的新婚妃子吗? 不知今晚为何要来。 夜半梦醒,忽然想找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不自觉就往这里走来…… 从来未曾有过,这般不明所以的情绪,墨君阳忽觉心中一阵焦躁。 轻轻地,将怀中女子放在床上,默默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同时,背后一双水雾般的眼眸,清醒地眨动着。 纤纤细手,伸在空中,无力地抖颤着。欲出声挽留,却怕,妾有心,君无意。 徐徐地,一滴晶莹的水珠垂落在寂静的夜里,漫延出一室的凄沧…… 早朝过后,墨君阳冰寒着脸回到朝阳宫,眉间满布愠怒之色。 父皇卧病多年,近半年来越加病重,太子以监国身份代理朝政。朝堂之上,宰相韩龄及大将军李鼎,视他如无物,当着他的面,针锋相对,互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 将他墨国的民生大事,当作韩李两家争权的筹码,让墨君阳好生气恼。 书案上堆积如山待批的折子,但此时他心绪不宁,根本无心批阅奏章。 正心烦意乱间,王公公躬身来报,“殿下,莲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王公公,任何人未经传唤,不得进朝阳宫,这规矩你难道忘了?” 被太子锐利的眼光一扫,王公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向门外退了出去。 “回来……”退到门边却被叫住。 “传莲妃进来。” 收拾起未批完的奏章,墨君阳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意。正好,满腹怒火无处可发,有人送上门来帮他灭火…… ============================================ 作家的话: 练笔的目的是练习用文字塑造黑暗荒芜的氛围 刻意刻凿的痕跡很明显 大家多多包涵ing~~ 05 君非良人 暗凝香纤纤伊人 莲莲缓步从殿外行来,明显地,精心梳妆打扮过。 昨晚夜里那憔悴残破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乌黑的秀发,精緻地用一支浅蓝簪子挽住,优雅地盘成发髻,发梢掐着一朵雪白寒梅玉扣。脸颊两旁各垂一缕青丝曳曳流向胸前。 粉嫩小脸薄施脂粉,虽无惊为天人之倾城顏貌,却有空谷幽兰的清雅脱俗。 一双水眸尤其清澈,彷彿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埃。 墨君阳深邃黝暗如幽冥般的目光,从她进门开始,就凝驻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臣妾叩见太子殿下。”她盈盈跪地叩首。 浅啜一口清茶,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莲莲,他暗哑慵懒的声音,缓缓由口中流出:“莲妃,未经传唤你敢擅自进朝阳宫?胆子不小!” 抬起头来,明亮而清澈的目光,望向墨君阳,莲莲幽幽说道:“昨夜臣妾不知太子会来,未及迎驾,臣妾有罪,请殿下降罪于臣妾。求殿下勿怪罪于秋儿,心儿。” 一声冷笑,竟是为两名宫女而来?两名宫女凌晨时分已因侍奉太子妃不力,以失职罪名,杖刑之后,发为军妓。 “为了两名小小宫女,擅进朝阳宫?是该夸爱妃大胆呢?还是笑爱妃愚蠢?”墨君阳暗笑眼前女子不自量力,唇边勾起一抹明显的嘲讽。 “千错万错是臣妾的错。秋儿,心儿是无辜的。臣妾求太子,开恩。” 神色冷漠,不带一丝温度,墨君阳不为所动,“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语气一顿,“爱妃擅进朝阳宫……本太子……该怎么罚你?”修长的丹凤眼,透出不可测的意味,直视着她。 他的目光,射向莲妃纱裙里透出的粉色抹胸,那粉嫩的顏色,随着她的呼吸微起微伏,引人暇思……眸中闪过一抹邪肆。 莲莲愕然地望着他,俊美如謫仙的脸庞上,一双熟悉的,邪佞的目光…… 羞红泛上双颊,她忽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窘困地,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日,皇祖母说,女子柔情似水,滴水之弱却能穿石,侍君之道,若柔似刚,用心而已…… 妾有心,君无意,能奈何? 脑中隐隐浮现着一个意念…… 见她发着楞,久久不出声,墨君阳十分不耐。逗弄一隻不会动的猎物,着实索然无味。寧可她像从前那样,瞪着一双倔强不服的大眼挑衅他。然后,佔有她,欺凌她,看她在他身下饮泣承欢。听着她低泣哀吟,声声向他求饶,他长久空虚不安的内心似乎被填充了。 很久未曾安稳入睡的他,一夜无梦沉睡至天明…… 此刻,见她长睫轻颤娇柔可人,身下一股热流蠢蠢欲动…… 沉着声,他再次逼闻:“本太子问话,你又不答?把头抬起来!” 莲莲抬起头来,心中已下决定,脸上一片平静。 虽不知自己即将的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无暇去想,亦无所惧怕。 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与其无声无息地在这深宫大院化为一堆白骨,不如,像烟花璀璨般瞬间灰飞烟灭吧! 此刻,她以生命为注,她赌她昨夜看到的,那缕一闪即逝的柔情,是真实,并非虚幻。 薄唇微勾着一道极轻极柔的浅笑,站起身来,她走向墨君阳......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缓步从殿外行来,明显地,精心梳妆打扮过。 昨晚夜里那憔悴残破的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乌黑的秀发,精致地用一支浅蓝簪子挽住,优雅地盘成发髻,发梢掐着一朵雪白寒梅玉扣。脸颊两旁各垂一缕青丝曳曳流向胸前。 粉嫩小脸薄施脂粉,虽无惊为天人之倾城颜貌,却有空谷幽兰的清雅脱俗。 一双水眸尤其清澈,仿佛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埃。 墨君阳深邃黝暗如幽冥般的目光,从她进门开始,就凝驻在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臣妾叩见太子殿下。”她盈盈跪地叩首。 浅啜一口清茶,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莲莲,他暗哑慵懒的声音,缓缓由口中流出:“莲妃,未经传唤你敢擅自进朝阳宫?胆子不小!” 抬起头来,明亮而清澈的目光,望向墨君阳,莲莲幽幽说道:“昨夜臣妾不知太子会来,未及迎驾,臣妾有罪,请殿下降罪于臣妾。求殿下勿怪罪于秋儿,心儿。” 一声冷笑,竟是为两名宫女而来?两名宫女凌晨时分已因侍奉太子妃不力,以失职罪名,杖刑之后,发为军妓。 “为了两名小小宫女,擅进朝阳宫?是该夸爱妃大胆呢?还是笑爱妃愚蠢?”墨君阳暗笑眼前女子不自量力,唇边勾起一抹明显的嘲讽。 “千错万错是臣妾的错。秋儿,心儿是无辜的。臣妾求太子,开恩。” 神色冷漠,不带一丝温度,墨君阳不为所动,“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语气一顿,“爱妃擅进朝阳宫……本太子……该怎么罚你?”修长的丹凤眼,透出不可测的意味,直视着她。 他的目光,射向莲妃纱裙里透出的粉色抹胸,那粉嫩的颜色,随着她的呼吸微起微伏,引人暇思……眸中闪过一抹邪肆。 莲莲愕然地望着他,俊美如谪仙的脸庞上,一双熟悉的,邪佞的目光…… 羞红泛上双颊,她忽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窘困地,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 那日,皇祖母说,女子柔情似水,滴水之弱却能穿石,侍君之道,若柔似刚,用心而已…… 妾有心,君无意,能奈何? 脑中隐隐浮现着一个意念…… 见她发着楞,久久不出声,墨君阳十分不耐。逗弄一只不会动的猎物,着实索然无味。宁可她像从前那样,瞪着一双倔强不服的大眼挑衅他。然后,占有她,欺凌她,看她在他身下饮泣承欢。听着她低泣哀吟,声声向他求饶,他长久空虚不安的内心似乎被填充了。 很久未曾安稳入睡的他,一夜无梦沉睡至天明…… 此刻,见她长睫轻颤娇柔可人,身下一股热流蠢蠢欲动…… 沉着声,??他再次逼闻:“本太子问话,你又不答?把头抬起来!” 莲莲抬起头来,心中已下决定,脸上一片平静。 虽不知自己即将的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无暇去想,亦无所惧怕。 古人云,置之死地而后生! 与其无声无息地在这深宫大院化为一堆白骨,不如,像烟花璀璨般瞬间灰飞烟灭吧! 此刻,她以生命为注,她赌她昨夜看到的,那缕一闪即逝的柔情,是真实,并非虚幻。 薄唇微勾着一道极轻极柔的浅笑,站起身来,她走向墨君阳...... ============================================ 作家的话: 如烟花璀璨般灰飞烟灭本来是微媚要写的结局 但貌似不被大家接受所以...... 莲莲没事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06 君非良人 妾愿予君生与死 莲莲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向墨君阳。绕过书案,立于他伸手可及之处。 看着坐于书案前的他,謫仙般的容顏,魔鬼般的心肠。清冷的双眸,冷得彷彿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让人从背脊升起阵阵凉意。 如此无情之人,是她的夫君? 空灵的眼眸中,飘过一抹黯然,而后转为凄厉决绝的红,哀伤悲凉的红,如夕阳般华丽的红。 勾起唇,声音淡薄得如一缕轻烟, “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罚臣妾?臣妾可以为殿下生,亦可为殿下死,但凭殿下一言。” 抬起目光,他略为讶异地看向她,眼神中不慍不怒,却透着浓浓杀气。 眼前这个女子是疯了?还是真的不想活了?柔弱如风的身躯,以杨柳绝尘般的傲姿,站立于他眼前。一张小脸,水嫩诱人得让人有一股衝动,想将她握在手中,揉碎撕裂。 眼底寒光闪动。 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附在她的耳边,轻吐气息。 “爱妃这样美,我怎么捨得让你死?”指尖,一寸一寸地,从她的耳垂划向颈间。 强忍着心中紧张,小脸微微往后退开,她用纤柔细指,轻拨开几缕滑落额前,飘散的瀏海。 抬起眼睛,和他四目交接。 嫣然一笑。 “殿下可以饶恕臣妾大不敬之滔天大罪,为何不能饶恕臣妾的两名宫女?” 看着他的眼神中,闪动着几许挑衅的眸光。 剑眉飞扬,手指在袍袖内紧捏成拳,一抹寒厉划过墨君阳眼底。 他真是小看了这貌似柔弱的女子。胆子着实不小!敢在他墨君阳面前如此放肆? 该如何惩治她?目光落在她的雪白温润的颈项间,一道完美的曲线蜿蜒绵长至锁骨,滑向软润的胸前。顿时身下一道炙热,窜流而上散佈四肢。 “甚好……”语气缓而不急,眼底邪气瀰漫,”爱妃今晚如果让本太子满意,我就饶了你的两名宫女!” 噙着笑,从香檀木椅上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缓步往内殿寝宫走去。 金黄镶边大红的帷幕,高高挽起。 尚未熄尽的灯烛,晕染出一室半明半暗的幽光。 紊乱的床褥间,纠缠着一对裸身的男女。 男子的身下,压着一个肤如凝脂的女子。女子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长睫眨动不停,透露出她的紧张。 四肢僵直,纤细无骨的身躯,细弱的腰身,彷如风中杨柳,轻折即断。 簌簌颤抖着,像是一隻楚楚可怜的羔羊。无法想像,片刻前,她竟敢在他面前,放肆张扬。 “爱妃在害怕?”他弯着唇,像是在嘲笑她。 “臣妾不怕。”仰起头,她强自镇定地回应他。 “不怕吗?”唇弯得更深,他邪魅地笑着,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按在她胸上。 双眼一沉,指尖掐入她柔软的乳房,微微使力,划过她雪嫩的肌肤,瞬间一道鲜红的血痕。 “呜……”闷哼一声,她的身体瑟瑟地抖着。 “现在……怕了吗?”俯身舔允着她胸前的血痕,将伤口更深地撑开,吸出更多晶莹透亮的血珠,泛滥在他的唇边。 紧咬着唇瓣,恐惧的泪水潺潺而出,但她仍是闭口沉默着。 她的倔强,隐藏在那纤弱稚嫩的身躯里,化为一幅奇幻的风景。漫延出蚀骨的诱惑,点燃他噬血的狂热。深邃的眼眸戾气乍现,笑容里的邪恶又多了几分,指尖如利刃,刷地划过双峰之间,一道惊人的红,瞬间浮现。 “啊……”她终于忍受不住,尖叫出声,泪水开始决堤,一滴接着一滴,如玉珠般坠落在光滑的锦被上。长长乌发被泪水浸溼,散乱披覆在脸上。一张小脸扭曲得,像一张透着光,将被揉碎的宣纸。 她的哀鸣,他充耳不闻,唇,贴在她的胸前,残忍而贪婪地蹂躏着她的双峰。 黑沉的寝室内,一只吸血的妖魔,饥渴地索求着唇下鲜红甜美的甘露。 凄风不止。夜,仍漫长。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向墨君阳。绕过书案,立于他伸手可及之处。 看着坐于书案前的他,谪仙般的容颜,魔鬼般的心肠。清冷的双眸,冷得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让人从背脊升起阵阵凉意。 如此无情之人,是她的夫君? 空灵的眼眸中,飘过一抹黯然,而后转为凄厉决绝的红,哀伤悲凉的红,如夕阳般华丽的红。 勾起唇,声音淡薄得如一缕轻烟, “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罚臣妾?臣妾可以为殿下生,亦可为殿下死,但凭殿下一言。” 抬起目光,他略为讶异地看向她,眼神中不愠不怒,却透着浓浓杀气。 眼前这个女子是疯了?还是真的不想活了?柔弱如风的身躯,以杨柳绝尘般的傲姿,站立于他眼前。一张小脸,水嫩诱人得让人有一股冲动,想将她握在手中,揉碎撕裂。 眼底寒光闪动。 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附在她的耳边,轻吐气息。 “爱妃这样美,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指尖,一寸一寸地,从她的耳垂划向颈间。 强忍着心中紧张,小脸微微往后退开,她用纤柔细指,轻拨开几缕滑落额前,飘散的浏海。 抬起眼睛,和他四目交接。 嫣然一笑。 “殿下可以饶恕臣妾大不敬之滔天大罪,为何不能饶恕臣妾的两名宫女?” 看着他的眼神中,闪动着几许挑衅的眸光。 剑眉飞扬,手指在袍袖内紧捏成拳,一抹寒厉划过墨君阳眼底。 他真是小看了这貌似柔弱的女子。胆子着实不小!敢在他墨君阳面前如此放肆? 该如何惩治她?目光落在她的雪白温润的颈项间,一道完美的曲线蜿蜒绵长至锁骨,滑向软润的胸前。顿时身下一道炙热,窜流而上散布四肢。 “甚好……”语气缓而不急,眼底邪气弥漫,”爱妃今晚如果让本太子满意,我就饶了你的两名宫女!” 噙着笑,从香檀木椅上站起身来,拉着她的手,缓步往内殿寝宫走去。 金黄镶边大红的帷幕,高高挽起。 尚未熄尽的灯烛,晕染出一室半明半暗的幽光。 紊乱的床褥间,纠缠着一对裸身的男女。 男子的身下,压着一个肤如凝脂的女子。女子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长睫眨动不停,透露出她的紧张。 四肢僵直,纤细无骨的身躯,细弱的腰身,仿如风中杨柳,轻折即断。 簌簌颤抖着,像是一只楚楚可怜的羔羊。无法想像,片刻前,她竟敢在他面前,放肆张扬。 “爱妃在害怕?”他弯着唇,像是在嘲笑她。 “臣妾不怕。”仰起头,她强自镇定地回应他。 “不怕吗?”唇弯得更深,他邪魅地笑着,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按在她胸上。 双眼一沉,指尖掐入她柔软的乳房,微微使力,划过她雪嫩的肌肤,瞬间一道鲜红的血痕。 “呜……”闷哼一声,她的身体瑟瑟地抖着。 “现在……怕了吗?”俯身舔允着她胸前的血痕,将伤口更深地撑开,吸出更多晶莹透亮的血珠,泛滥在他的唇边。 紧咬着唇瓣,恐惧的泪水潺潺而出,但她仍是闭口沉默着。 她的倔强,隐藏在那纤弱稚嫩的身躯里,化为一幅奇幻的风景。漫延出蚀骨的诱惑,点燃他噬血的狂热。深邃的眼眸戾气乍现,笑容里的邪恶又多了几分,指尖如利刃,刷地划过双峰之间,一道惊人的红,瞬间浮现。 “啊……”她终于忍受不住,尖叫出声,泪水开始决堤,一滴接着一滴,如玉珠般坠落在光滑的锦被上。长长乌发被泪水浸湿,散乱披覆在脸上。一张小脸扭曲得,像一张透着光,将被揉碎的宣纸。 她的哀鸣,他充耳不闻,唇,贴在她的胸前,残忍而贪婪地蹂躏着她的双峰。 黑沉的寝室内,一只吸血的妖魔,饥渴地索求着唇下鲜红甜美的甘露。 凄风不止。夜,仍漫长。 ============================================ 作家的话: 纯练笔剧情什么的请无视 如果雷到你(你)微媚真心真心的抱歉ing 微媚只是想挑战自己究竟能写得多黑暗:) 07 君非良人 妾以柔情伴朝阳 唇,贴在她的胸前,他残忍而贪婪地蹂躏着她的双峰。彷如吸血的妖魔,饥渴的索求唇下鲜红甜美的甘露。 身下女人的呻吟声及啜泣声,听在他的耳里,声声催情,愈发挑动他狂烈的慾望。 手,向下游移,粗暴地掰开她的双腿。 “啊……”想像着即将面临的痛楚,莲莲眼中流露出惊恐,害怕地直发抖。 这样无止尽的折磨她禁受不住……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她想知道。 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悲凉地,她问他: “殿下为何要娶臣妾……”声音从齿缝中挤出,穿透他的喘息声,飘盪至他的耳边。 “嗯?”停下动作,他仰起身看她。 “殿下如此憎恨臣妾,何必要娶臣妾?”气息微弱,如断翼的雏鸟。 墨君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满含委曲的眼眸。为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父皇卧病在榻,由他暂代朝政。朝中大权由宰相韩龄及大将军李鼎掌控,大臣们均知太子手中并无实权,明里暗里的抵制他。 ──不娶她,无法拉拢韩龄的势力助他推动朝政。 ──不拉拢韩龄,倘若韩李两家势力联手,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失去太子之位,他只是一失怙的庶子,任人宰割。 必须娶她,还必须给她太子妃的名份。日后她的孩子,将会是墨国的储君。 那一日,韩太后用她软中带硬的语调,这样说服着他。韩太后其实是,逼迫他,威胁他,命令他。 他,永远只是一颗棋子。 一如当年,韩太后将他由一个卑微的庶子,扶植至入主东宫。 当年…… 那一年,冬雪积沉数月不化,寒风刺骨的冷宫里,来了两个雍荣华贵的女人。母后于匆忙中,将他藏在床下嘱咐他不可出声。从狭窄的床缝望出去,他看见两个女人的逼视下,母后含泪吞下一杯酒。 “你们若不信守诺言,立阳儿为太子,我必化作厉鬼向你们索命。”那是母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后眼神中的凄厉,他永远不会忘记。 倒地闭上眼的那一刻,母后仍用无比怜爱的眼神,望向躲在床下的他,无声地与他道诀别…… 一幕幕痛苦的回忆浮现眼前…… 太深的痛变成一种绝望。 从母后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失去了爱人与被爱的能力。宫闈之内,只存在残忍无情的斗争,永无止尽,至死方休。残暴与冷酷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深入骨血。 莲莲看着他蜷着身体,汗珠一滴滴沿着额际滑落在鼻间。 何故他突然流露挣扎的表情? 紧按在她的胸前的手指尖掐入她的肌肤里,肩头不停颤抖着,像是忍受着锥心的痛苦。 此刻的他戾气尽失,眼眸中的哀伤如暗夜般深沉。 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她直觉地想安慰他,未经思索,她伸出手拉近他的头,靠在她的肩颈之间。 纤柔的手掌,轻轻抚拍着他的背。像一个柔情的妻子,安慰着她的夫君 怔然抬起头,他直勾勾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方才在做什么?从来没有女人敢那样揽着他的头,拍着他的背。 拨开她的散发,仔细端详着她。 不曾这样专注地,细细地,看过一个女人…… 细嫩的肌肤,小巧的双唇,眼神中羞怯夹杂着惶恐不安……她的脸上泪痕未乾,一张凄楚中带着温柔情意的容顏。 被她紧实地拥着,埋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很温暖…… 忽然间,失去了粗暴对待她的兴趣。 “莲妃,抱着本殿下!”身体紧贴着她,手指沿着她的腰际,慢慢的向下抚去。 “嗯?”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她想躲开那异样的湿热感觉。 “你又让我说第二次?我说抱着本殿下!”身下灼热随着她的扭动更加坚硬,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他衝入她的蜜穴,近乎疯狂地佔有她,将积压在胸中的愤恨,悲凉,痛楚,还有慾望,全数发洩在她光裸的胴体上。 紧紧环抱着他的双手不曾松开,她听着耳边,他的急促喘息中,含混的呢喃声,“莲妃……莲妃……”眼眸中泛出湿润,凝聚成珠,沿着脸颊滑落,滴进黑沉的夜里。 浅浅含笑着,她的唇角…… ==================繁简体分割线================= 唇,贴在她的胸前,他残忍而贪婪地蹂躏着她的双峰。仿如吸血的妖魔,饥渴的索求唇下鲜红甜美的甘露。 身下女人的呻吟声及啜泣声,听在他的耳里,声声催情,愈发挑动他狂烈的欲望。 手,向下游移,粗暴地掰开她的双腿。 “啊……”想像着即将面临的痛楚,莲莲眼中流露出惊恐,害怕地直发抖。 这样无止尽的折磨她禁受不住……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她想知道。 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悲凉地,她问他: “殿下为何要娶臣妾……”声音从齿缝中挤出,穿透他的喘息声,飘荡至他的耳边。 “嗯?”停下动作,他仰起身看她。 “殿下如此憎恨臣妾,何必要娶臣妾?”气息微弱,如断翼的雏鸟。 墨君阳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满含委曲的眼眸。为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父皇卧病在榻,由他暂代朝政。朝中大权由宰相韩龄及大将军李鼎掌控,大臣们均知太子手中并无实权,明里暗里的抵制他。 ──不娶她,无法拉拢韩龄的势力助他推动朝政。 ──不拉拢韩龄,倘若韩李两家势力联手,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失去太子之位,他只是一失怙的庶子,任人宰割。 必须娶她,还必须给她太子妃的名份。日后她的孩子,将会是墨国的储君。 那一日,韩太后用她软中带硬的语调,这样说服着他。韩太后其实是,逼迫他,威胁他,命令他。 他,永远只是一颗棋子。 一如当年,韩太后将他由一个卑微的庶子,扶植至入主东宫。 当年…… 那一年,冬雪积沉数月不化,寒风刺骨的冷宫里,来了两个雍荣华贵的女人。母后于匆忙中,将他藏在床下嘱咐他不可出声。从狭窄的床缝望出去,他看见两个女人的逼视下,母后含泪吞下一杯酒。 “你们若不信守诺言,立阳儿为太子,我必化作厉鬼向你们索命。”那是母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母后眼神中的凄厉,他永远不会忘记。 倒地闭上眼的那一刻,母后仍用无比怜爱的眼神,望向躲在床下的他,无声地与他道诀别…… 一幕幕痛苦的回忆浮现眼前…… 太深的痛变成一种绝望。 从母后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失去了爱人与被爱的能力。宫闱之内,只存在残忍无情的斗争,永无止尽,至死方休。残暴与冷酷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深入骨血。 莲莲看着他蜷着身体,汗珠一滴滴沿着额际滑落在鼻间。 何故他突然流露挣扎的表情? 紧按在她的胸前的手指尖掐入她的肌肤里,肩头不停颤抖着,像是忍受着锥心的痛苦。 此刻的他戾气尽失,眼眸中的哀伤如暗夜般深沉。 不知道能为他做什么?她直觉地想安慰他,未经思索,她伸出手拉近他的头,靠在她的肩颈之间。 纤柔的手掌,轻轻抚拍着他的背。像一个柔情的妻子,安慰着她的夫君 怔然抬起头,他直勾勾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方才在做什么?从来没有女人敢那样揽着他的头,拍着他的背。 拨开她的散发,仔细端详着她。 不曾这样专注地,细细地,看过一个女人…… 细嫩的肌肤,小巧的双唇,眼神中羞怯夹杂着惶恐不安……她的脸上泪痕未干,一张凄楚中带着温柔情意的容颜。 被她紧实地拥着,埋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很温暖…… 忽然间,失去了粗暴对待她的兴趣。 “莲妃,抱着本殿下!”身体紧贴着她,手指沿着她的腰际,慢慢的向下抚去。 “嗯?”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她想躲开那异样的湿热感觉。 “你又让我说第二次?我说抱着本殿下!”身下灼热随着她的扭动更加坚硬,喉间发出一声低吼,他冲入她的蜜穴,近乎疯狂地占有她,将积压在胸中的愤恨,悲凉,痛楚,还有欲望,全数发泄在她光裸的胴体上。 紧紧环抱着他的双手不曾松开,她听着耳边,他的急促喘息中,含混的呢喃声,“莲妃……莲妃……”眼眸中泛出湿润,凝聚成珠,沿着脸颊滑落,滴进黑沉的夜里。 浅浅含笑着,她的唇角…… ============================================ 作家的话: 微媚自觉刻意雕凿的痕跡太深堆砌的辞藻太多反而写不出感情 简单言之对文字的驾驭能力仍然不足 但是微媚很努力微媚将所有的热情都写在文字里 08 君非良人 化作春泥付流水 寒云常伴风声远,幽殿恰闻更鼓謳。 皇城内,更鼓声响。三更时分,星月当空,大地一片银白。 红罗帷幔轻掩的大床上,身盖丝绣软被的墨君阳,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呵……”长吁一声,伸手往身旁一探,空无一人。 长眉微蹙,莲妃,那儿去了?未经他的允许,竟敢擅离他的床榻? 披起一件锦缎长袍,缓步往外室寻去。行至寝殿红木圆柱边,凝目望去。外室窗檑前,站着的一个纤细身影,不正是他在找寻的女子! 她,独倚窗前,微仰头,望向月空出神。清风吹进半开窗檑,轻拂着她乌黑长发,如丝缎般飞扬,散在颈后。她的侧脸在月光映照下更显苍白,散发着傲月映孤寒般的凄美。 纤细的身躯,柔弱如芒草。柔弱,却有一双总是透着倔强的眸子。 远远地,静静地,注视着她。 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她的一个瞬间的拥抱,触动他的心,那种单纯美好的温暖,他不曾尝过…… 浅尝之后,还想要更多…… 但是,她韩氏一门欠他墨君阳的血海深仇,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拥抱能够抵消? 目光中寒戾再现,眼底的暗沉,深不见底,他举步朝莲妃走去。 仰望着月空,莲莲心中想念着家乡的爹,娘,及兄长。不知他们是否一切安好?进宫时皇祖母曾对家里赏赐丰厚,至少家中从此衣食无缺,生活无虑吧。 想起离家之日,父亲紧握她的手,喃喃说抱歉。“远离皇城千里,栖身乡野,终还是躲不过啊!”父亲仰天长叹。 父亲要躲的是什么?莲莲不知。那日家门口来了宣她进宫的官差,她才知道当今位高权重的皇太后竟是她的远堂祖母。即使千万个不愿意,懿旨不容违抗,含着泪,她拜别父母兄长,远离家乡踏入宫门。 深宫高墙,伊人断肠,风捲帘絮,叶落花残…… 皇祖母频频叮嘱她要早早生下皇子,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是,她不要求荣华富贵,她想求知心一人,白首不相离。 月儿啊……知心的那个人,莲莲还等得到吗? 眼中,载着浓浓的哀愁…… “莲妃,谁准你擅离本太子床榻?” 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心里猛地颤了一下,转过身,是他。 精緻的五官,俊美的轮廓,邪佞魅惑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彻骨的冷…… 莲莲跪地就要请罪。 “不必跪了,站着回话。”墨君阳挥挥手,目光如寒冰盯着她。 “想什么?想得出神,本太子来了都不知觉?” 心中所想,如何能说给他听?“没有,臣妾没有想什么。”声音里的心虚连自己都听得出来。 这女人又忘记了,他的话,只说一次。让他说第二次……哼……眼中的兇狠烁烁发光。 唇角扬起嗜血一笑,他的手用力钳住女人尖细的下巴,低头紧紧吻住她的的红唇,辗转吸吮。就在她将要喘不过气之际,突然发狠地撕咬着她柔嫩的唇瓣,艳红的鲜血自她的唇角流出。 愉悦地欣赏着她表情里的痛苦,他的舌舔尝着她唇边的腥甜,“再问你一次,在想什么?”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更加浓烈。 被啃咬的痛苦比不过内心的恐惧,眼前站着的是一个阴晴不定,残忍的男人。他阴寒的眼神,彷彿随时要将她吞噬。 不能,她不能被他击败,不能显出她的怯懦。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若真的无情辣手欲摧花,她便化作春泥付流水,罢了。 仰起被鲜血染红了的脸庞,她眼神平静地看向墨君阳…… ==================繁简体分割线================= 寒云常伴风声远,幽殿恰闻更鼓讴。 皇城内,更鼓声响。三更时分,星月当空,大地一片银白。 红罗帷幔轻掩的大床上,身盖丝绣软被的墨君阳,从睡梦中缓缓醒来。 “呵……”长吁一声,伸手往身旁一探,空无一人。 长眉微蹙,莲妃,那儿去了?未经他的允许,竟敢擅离他的床榻? 披起一件锦缎长袍,缓步往外室寻去。行至寝殿红木圆柱边,凝目望去。外室窗檑前,站着的一个纤细身影,不正是他在找寻的女子! 她,独倚窗前,微仰头,望向月空出神。清风吹进半开窗檑,轻拂着她乌黑长发,如丝缎般飞扬,散在颈后。她的侧脸在月光映照下更显苍白,散发着傲月映孤寒般的凄美。 纤细的身躯,柔弱如芒草。柔弱,却有一双总是透着倔强的眸子。 远远地,静静地,注视着她。 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她的一个瞬间的拥抱,触动他的心,那种单纯美好的温暖,他不曾尝过…… 浅尝之后,还想要更多…… 但是,她韩氏一门欠他墨君阳的血海深仇,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拥抱能够抵消? 目光中寒戾再现,眼底的暗沉,深不见底,他举步朝莲妃走去。 仰望着月空,莲莲心中想念着家乡的爹,娘,及兄长。不知他们是否一切安好?进宫时皇祖母曾对家里赏赐丰厚,至少家中从此衣食无缺,生活无虑吧。 想起离家之日,父亲紧握她的手,喃喃说抱歉。“远离皇城千里,栖身乡野,终还是躲不过啊!”父亲仰天长叹。 父亲要躲的是什么?莲莲不知。那日家门口来了宣她进宫的官差,她才知道当今位高权重的皇太后竟是她的远堂祖母。即使千万个不愿意,懿旨不容违抗,含着泪,她拜别父母兄长,远离家乡踏入宫门。 深宫高墙,伊人断肠,风卷帘絮,叶落花残…… 皇祖母频频叮嘱她要早早生下皇子,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可是,她不要求荣华富贵,她想求知心一人,白首不相离。 月儿啊……知心的那个人,莲莲还等得到吗? 眼中,载着浓浓的哀愁…… “莲妃,谁准你擅离本太子床榻?” 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心里猛地颤了一下,转过身,是他。 精致的五官,俊美的轮廓,邪佞魅惑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彻骨的冷…… 莲莲跪地就要请罪。 “不必跪了,站着回话。”墨君阳挥挥手,目光如寒冰盯着她。 “想什么?想得出神,本太子来了都不知觉?” 心中所想,如何能说给他听?“没有,臣妾没有想什么。”声音里的心虚连自己都听得出来。 这女人又忘记了,他的话,只说一次。让他说第二次……哼……眼中的凶狠烁烁发光。 唇角扬起嗜血一笑??,他的手用力钳住女人尖细的下巴,低头紧紧吻住她的的红唇,辗转吸吮。就在她将要喘不过气之际,突然发狠地撕咬着她柔嫩的唇瓣,艳红的鲜血自她的唇角流出。 愉悦地欣赏着她表情里的痛苦,他的舌舔尝着她唇边的腥甜,“再问你一次,在想什么?”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更加浓烈。 被啃咬的痛苦比不过内心的恐惧,眼前站着的是一个阴晴不定,残忍的男人。他阴寒的眼神,仿佛随时要将她吞噬。 不能,她不能被他击败,不能显出她的怯懦。 一夜夫妻百日恩,他若真的无情辣手欲摧花,她便化作春泥付流水,罢了。 仰起被鲜血染红了的脸庞,她眼神平静地看向墨君阳…… ============================================ 作家的话: 这文的走向越来越光明啦~~ 09 君非良人 且将真心托明月 “想什么?想得出神?”墨君阳再次问她。 翦翦明眸,望着眼前男子,一抹浅淡凄凉浮在唇边。 “臣妾在想,自古明月照宫闈,几度春残红顏老……” 哼!墨君阳冷笑一声。原来是在顾影自怜?已经入得宫闈成为太子妃,飞上枝头当凤凰,又何必惺惺作态,说什么红顏老。 正要出言相讥,莲莲红唇又啟。 “臣妾想,殿下若是不能宠爱臣妾,憎恨臣妾也无妨。嫁入宫门是臣妾的宿命,殿下怨也好恨也罢,但至少让臣妾明白……” 莲莲一字一字缓缓说来,不卑不亢,不惧不畏。 月光之下,如暗夜里一朵幽莲,直挺挺绽放出傲人的花姿。 墨君阳贵为太子,宫中之人见着他莫不小心翼翼,惧怕三分。谁敢如此语气和他说话? 看她面色寧静,她不怕他,真的不怕他! 竟敢不怕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未来的大墨国皇帝。 果然,韩太后点选的妃子必非常人,他从前忒是小看她了!双眉紧蹙,墨黑的眼眸深深地凝入她的眼中,想要把她看个真切。 只见,她的一张小脸清纯如月光,一双望着他的眼眸清澈如水。 楚楚动人兮,君见犹怜兮。 心中思潮,百转千回,怔怔地忘了言语。良久,他大喊一声,“门外何人当差?” “吩咐宫女放满热水,太子,太子妃要入浴池沐浴。” 四方浴池宏伟气派,满注热水后雾气氤氳,水烟繚绕。 莲莲透过轻纱般的飘渺薄雾,望向墨君阳,脚步凝滞,踌躇不前。 虽然是她的夫君,但是要与男子共浴,仍难掩羞怯,脸红心跳。 “爱妃在等什么?莫非要传宫女抱你下来?”墨君阳冷冷地瞅着她。方才胆敢直言不惧,此时又故作小女人状。她究竟有多少种面貌? 闻言一惊,莲莲不敢再迟疑,举步踏入池内。身上几道血痕,一入中水刺痛鑽心,脚下一个踉蹌,栽入池里。心想,他显然又换了个方式来折腾她,一颗心沉重如石,几乎要沉入池底。 从水中鑽出头来,正遇上他的一双黑眸,近在咫尺。朦胧中,俊美的脸庞少了冷冽寒气,一对凤眸闪耀如天上星斗,美得另人窒息。 目不转睛直视着眼前男人,心,微微颤着。 墨君阳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起大婚之夜,她也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痴望着他。这女子,难道就只会望着他发楞,全然不懂得如何取悦他? 唇角一勾,瞇起眼清冷地笑着,“莲妃觉得本王那里好看?” “啊……没有……”莲莲急忙低头。 “没有?”这是什么回答?俯身向前,他把脸几乎贴在她脸上,“是说本王不好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怎么回答都不对,她把心一横,一双水眸楚楚地抬起,“殿下圣容俊美如仙,臣妾觉得,无处不好看。”心中所想顺口而出,神情一片自然若定,不带一丝奉承讨好之意。 相同的赞美听过无数次,怎觉得由她口中说出,份外动人心弦! 深邃的黑眸中闪动着迷惑,诧异,茫然,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眼前的她幻化成数个重叠的影子……韩太后的孙女,他的太子妃,韩莲莲,一个让他捉摸不透,谜样的女子。 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拂开沾在她脸上湿润的发丝,他想看清她的脸,读懂她的心思。 四目相对无言,烟雾緲緲中,一片寂静。 屋外,一轮静月掛高空,点点星辰夜未央…… ==================繁简体分割线================= “想什么?想得出神?”墨君阳再次问她。 翦翦明眸,望着眼前男子,一抹浅淡凄凉浮在唇边。 “臣妾在想,自古明月照宫闱,几度春残红颜老……” 哼!墨君阳冷笑一声。原来是在顾影自怜?已经入得宫闱成为太子妃,飞上枝头当凤凰,又何必惺惺作态,说什么红颜老。 正要出言相讥,莲莲红唇又启。 “臣妾想,殿下若是不能宠爱臣妾,憎恨臣妾也无妨。嫁入宫门是臣妾的宿命,殿下怨也好恨也罢,但至少让臣妾明白……” 莲莲一字一字缓缓说来,不卑不亢,不惧不畏。 月光之下,如暗夜里一朵幽莲,直挺挺绽放出傲人的花姿。 墨君阳贵为太子,宫中之人见着他莫不小心翼翼,惧怕三分。谁敢如此语气和他说话? 看她面色宁静,她不怕他,真的不怕他! 竟敢不怕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未来的大墨国皇帝。 果然,韩太后点选的妃子必非常人,他从前忒是小看她了!双眉紧蹙,墨黑的眼眸深深地凝入她的眼中,想要把她看个真切。 只见,她的一张小脸清纯如月光,一双望着他的眼眸清澈如水。 楚楚动人兮,君见犹怜兮。 心中思潮,百转千回,怔怔地忘了言语。良久,他大喊一声,“门外何人当差?” “吩咐宫女放满热水,太子,太子妃要入浴池沐浴。” 四方浴池宏伟气派,满注热水后雾气氤氲,水烟缭绕。 莲莲透过轻纱般的飘渺薄雾,望向墨君阳,脚步凝滞,踌躇不前。 虽然是她的夫君,但是要与男子共浴,仍难掩羞怯,脸红心跳。 “爱妃在等什么?莫非要传宫女抱你下来?”墨君阳冷冷地瞅着她。方才胆敢直言不惧,此时又故作小女人状。她究竟有多少种面貌? 闻言一惊,莲莲不敢再迟疑,举步踏入池内。身上几道血痕,一入中水刺痛钻心,脚下一个踉跄,栽入池里。心想,他显然又换了个方式来折腾她,一颗心沉重如石,几乎要沉入池底。 从水中钻出头来,正遇上他的一双黑眸,近在咫尺。朦胧中,俊美的脸庞少了冷冽寒气,一对凤眸闪耀如天上星斗,美得另人窒息。 目不转睛直视着眼前男人,心,微微颤着。 墨君阳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起大婚之夜,她也是这样目不转睛地痴望着他。这女子,难道就只会望着他发楞,全然不懂得如何取悦他? 唇角一勾,眯起眼清冷地笑着,“莲妃觉得本王那里好看?” “啊……没有……”莲莲急忙低头。 “没有?”这是什么回答?俯身向前,他把脸几乎贴在她脸上,“是说本王不好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怎么回答都不对,她把心一横,一双水眸楚楚地抬起,“殿下圣容俊美如仙,臣妾觉得,无处不好看。”心中所想顺口而出,神情一片自然若定,不带一丝奉承讨好之意。 相同的赞美听过无数次,怎觉得由她口中说出,份外动人心弦! 深邃的黑眸中闪动着迷惑,诧异,茫然,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眼前的她幻化成数个重迭的影子……韩太后的孙女,他的太子妃,韩莲莲,一个让他捉摸不透,谜样的女子。 修长的手指,捧起她的脸,拂开沾在她脸上湿润的发丝,他想看清她的脸,读懂她的心思。 四目相对无言,烟雾缈缈中,一片寂静。 屋外,一轮静月挂高空,点点星辰夜未央…… ============================================ 作家的话: 偶从前最不喜圣母型的女主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微媚的笔下竟然诞生这样的人物还好莲莲不是小白~~ 10 君非良人 与君共赴巫山云 拂开沾在她脸上湿润的发丝,墨君阳想看清她的脸,读懂她的心思。 黑亮的眼瞳,苍白纯静的面容,唇角一抹血痕,淌着媚惑的暗红,动人如一朵暗夜之花。 引他情不自禁地,向她靠近。 指尖,覆上她的唇瓣,指腹来回沿着薄薄的唇线,轻轻摩挲。 她冰冷的唇瓣逐渐温润,小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前胸,一起一伏,透露出她的紧张。双峰顶端的两点嫣红,颤动如她肩上滑落的细碎水珠。 一双眼睛,仍是勿自怔愣地,直直看着他。纤长捲翘的睫毛,轻眨如蝶翼飞舞。 邪肆地瞇起双眼,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莲妃……储秀宫嬷嬷们,什么都没教过你吗?” “唔?”不知墨君阳所问何意,莲莲全然地一脸空茫,呆望着他。 墨君阳见她呆滞的模样,心中忽觉有趣,唇角扬起一道玩味的弯弧,面露笑意。眸光一闪,拉起她的手,置在自己颈间。 “抱着本王!”他低声命令着。 手臂缠绕在她的腰上,将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低下头,狠狠地,深深地,吻住她。 她受伤的唇角,经不住廝磨,再次淌出血珠。舌尖轻点,他吻去她唇边的血跡,长指,在她双峰之间,抚着一道道被他划破的伤痕。 感觉阵阵刺痛,莲莲本能地缩起,被他紧紧抵住的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紧咬住下唇倔强地将哼声含在喉咙里。 饶有趣味地,他擒着笑,看着她忍着痛的表情。 “痛吗?”他问她。 她感觉到他声音里的一缕轻柔,好奇地抬眼看他。 他的唇边,一道柔美的弧线,浅浅笑着。俊美的容顏,散发着罌粟般的魅惑……这是他的夫君?她好像从不曾,不敢,主动去碰触他……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触他的脸庞……很滑润,很紧实,很……男人…… “呵……爱妃,你在诱惑本王?”他勾起薄唇,邪肆一笑,水花四溅中,拦腰将她抱出浴池。 放卧她于浴池一旁的木榻上,他温热的手掌迅速地覆上她的双峰,恣意地抚摸揉搓。唇,贪婪地吻在她的颈间,印出一朵朵红色的血花。 “啊……”她不禁轻轻地呻吟出声,下腹窜出一股异样的酥麻,如火苗愈燃愈烈,燃烧至全身。 耳中听着她的轻声娇吟,他的眼底笑意更深,这女子可以忍受他的欺凌,却抵挡不住他的挑拨。心念一动,手沿着腰侧向下抚摸,缓缓探向她的幽秘之境。修长指尖往前轻送,抵入她的花穴蜜口。 “啊……”莲莲收紧双腿,迷离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惊恐,十指不知所措地攀在他的肩头。从来他都是粗暴对待她,忽然间的爱抚,欲推拒又似期待,在身下盪漾开的酥麻,令她心慌意乱…… “放松,爱妃要夹断本王的手指不成?”半揶揄,半命令,他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 指尖却不停歇,深入浅抽,时而在她软嫩的幽穴内璧勾撩,勾出一股热液。勾得她身上的躁热,一分又一分地高涨,身躯如火灼般,不自主地颤慄着。 “嗯……殿下……”她无助地喃喃轻呼着,他的轻挑慢拨,将她的意识散化成一缕轻烟,消散于氤氳水雾之间。 而她的辗转呻吟,声声催情,催得他的跨下慾望,一分分澎大。再也按耐不住,腰身猛然向前一挺,坚硬的巨龙衝入她的幽径,“啊……不要……”身下传来被撕裂般的痛楚,她向后退缩着,想让他的巨物退出去。 箭在弦上怎容她退缩? 双手抬起她的臀,将交合之处贴得更紧,身下的女子青涩而紧窒,刺激着他勃发的慾望如汹涌狂潮。 “放松,爱妃你会喜欢的……”他在她的耳边安抚她,身下的动作更加狂烈,昂昂挺起,深深顶入,顶入幽谷最深处。 一次一次激烈的撞击,让她受不住地,娇喘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啊……殿下……”身子对欢爱的愉悦自然地反应着,欲抗拒,却力不从心。激狂的快意一层一层地堆高,她柔嫩的花穴因着他快速的的进出衝刺,愈来愈敏感,愈来愈高涨,愈来愈难耐,就要崩溃决堤。 一瞬间,拔高的快感急窜过她全身,狂风暴雨,灭顶而来将她捲入一片黑暗。 "殿下……啊……嗯啊……啊啊…………"弓起的身子颤抖如秋叶飘摇,呼啸落地而后悄然无声。 擒着满意的微笑,将她紧拥在怀里,他深沉的眼眸里点点寒光,在氤氳的雾气中,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繁简体分割线================= 拂开沾在她脸上湿润的发丝,墨君阳想看清她的脸,读懂她的心思。 黑亮的眼瞳,苍白纯静的面容,唇角一抹血痕,淌着媚惑的暗红,动人如一朵暗夜之花。 引他情不自禁地,向她靠近。 指尖,覆上她的唇瓣,指腹来回沿着薄薄的唇线,轻轻摩挲。 她冰冷的唇瓣逐渐温润,小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前胸,一起一伏,透露出她的紧张。双峰顶端的两点嫣红,颤动如她肩上滑落的细碎水珠。 一双眼睛,仍是勿自怔愣地,直直看着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轻眨如蝶翼飞舞。 邪肆地眯起双眼,他俯身在她耳畔低语,“莲妃……储秀宫嬷嬷们,什么都没教过你吗?” “唔?”不知墨君阳所问何意,莲莲全然地一脸空茫,呆望着他。 墨君阳见她呆滞的模样,心中忽觉有趣,唇角扬起一道玩味的弯弧,面露笑意。眸光一闪,拉起她的手,置在自己颈间。 “抱着本王!”他低声命令着。 手臂缠绕在她的腰上,将两人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低下头,狠狠地,深深地,吻住她。 她受伤的唇角,经不住厮磨,再次淌出血珠。舌尖轻点,他吻去她唇边的血迹,长指,在她双峰之间,抚着一道道被他划破的伤痕。 感觉阵阵刺痛,莲莲本能地缩起,被他紧紧抵住的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紧咬住下唇倔强地将哼声含在喉咙里。 饶有趣味地,他擒着笑,看着她忍着痛的表情。 “痛吗?”他问她。 她感觉到他声音里的一缕轻柔,好奇地抬眼看他。 他的唇边,一道柔美的弧线,浅浅笑着。俊美的容颜,散发着罂粟般的魅惑……这是他的夫君?她好像从不曾,不敢,主动去碰触他……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触他的脸庞……很滑润,很紧实,很……男人…… “呵……爱妃,你在诱惑本王?”他勾起薄唇,邪肆一笑,水花四溅中,拦腰将她抱出浴池。 放卧她于浴池一旁的木榻上,他温热的手掌迅速地覆上她的双峰,恣意地抚摸揉搓。唇,贪婪地吻在她的颈间,印出一朵朵红色的血花。 “啊……”她不禁轻轻地呻吟出声,下腹窜出一股异样的酥麻,如火苗愈燃愈烈,燃烧至全身。 耳中听着她的轻声娇吟,他的眼底笑意更深,这女子可以忍受他的欺凌,却抵挡不住他的挑拨。心念一动,手沿着腰侧向下抚摸,缓缓探向她的幽秘之境。修长指尖往前轻送,抵入她的花穴蜜口。 “啊……”莲莲收紧双腿,迷离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惊恐,十指不知所措地攀在他的肩头。从来他都是粗暴对待她,忽然间的爱抚,欲推拒又似期待,在身下荡漾开的酥麻,令她心慌意乱…… “放松,爱妃要夹断本王的手指不成?”半揶揄,半命令,他用膝盖抵开她的双腿。 指尖却不停歇,深入浅抽,时而在她软嫩的幽穴内璧勾撩,勾出一股热液。勾得她身上的躁热,一分又一分地高涨,身躯如火灼般,不自主地颤栗着。 “嗯……殿下……”她无助地喃喃轻呼着,他的轻挑慢拨,将她的意识散化成一缕轻烟,消散于氤氲水雾之间。 而她的辗转呻吟,声声催情,催得他的跨下欲望,一分分澎大。再也按耐不住,腰身猛然向前一挺,坚硬的巨龙冲入她的幽径,“啊……不要……”身下传来被撕裂般的痛楚,她向后退缩着,想让他的巨物退出去。 箭在弦上怎容她退缩? 双手抬起她的臀,将交合之处贴得更紧,身下的女子青涩而紧窒,刺激着他勃发的欲望如汹涌狂潮。 “放松,爱妃你会喜欢的……”他在她的耳边安抚她,身下的动作更加狂烈,昂昂挺起,深深顶入,顶入幽谷最深处。 一次一次激烈的撞击,让她受不住地,娇喘呻吟,一声高过一声,“啊……殿下……”身子对欢爱的愉悦自然地反应着,欲抗拒,却力不从心。激狂的快意一层一层地堆高,她柔嫩的花穴因着他快速的的进出冲刺,愈来愈敏感,愈来愈高涨,愈来愈难耐,就要崩溃决堤。 一瞬间,拔高的快感急窜过她全身,狂风暴雨,灭顶而来将她卷入一片黑暗。 "殿下……啊……嗯啊……啊啊…………"弓起的身子颤抖如秋叶飘摇,呼啸落地而后悄然无声。 擒着满意的微笑,将她紧拥在怀里,他深沉的眼眸里点点寒光,在氤氲的雾气中,散发着冷冽的光芒…… ============================================ 作家的话: 基本上就是一篇肉文,呃,肉汁:) 11 君非良人 各自安好各怡然 光阴荏苒日復日,风雨阴晴任变迁。 莲莲独自立于殿外回廊间,看着落花飘零,摇摇曳曳,穿过枝椏,坠落于廊前水池上,激起点点轻浅涟漪。 一转眼,已经在这深宫殿内生活了三个月…… 爹,娘,兄长,故乡,无忧无虑的芳华岁月,已如星月般遥远,惘然如梦…… 玉凤轩这座不起眼的小偏殿,孤零零地落于东宫一角。除了殿内当差的宫女太监,平日鲜少有人进出。 莲莲原以为,东宫里应该还有其他嬪妃。 后来,小石子将东宫内外的事,一件件跟她细说了一遍。她才知道,太子未曾纳过其他的妃子。太子纳的第一个,唯一的一个妃子,是她,莲妃,太子妃! “太子对官员们送进宫来的秀女,从来不假辞色,连正眼都难得瞧上一眼!” 当时,小石子一边说,眼里一边发着光。 “莲妃娘娘,眼下太子殿下只有娘娘一人,娘娘一定要想方设法讨得殿下欢心……” 讨他欢心?那个男人,冷得彻骨,残忍如妖魔,讨他欢心,是一种奢望…… 偶而想起那一夜,一片水雾氤氳之中,他对她,温柔浅笑,他和她,繾綣缠绵。 柔情蜜意,仅是曇花一现。 之后,他命人送她回玉凤轩,毫无留恋地,转身而去。 沉思前事,一切如梦,暗自神伤…… 他终究是放回了秋儿、心儿。 玉凤轩内外,加派了宫女太监日夜听差。严命,再有夜半无人守殿之事,严惩无赦。 若无情,似有意,他的心,看不懂也猜不透。千思百绪,莲莲只觉剪不断,理还乱,不愿多想。平静的日子里,也无风雨也无晴,她学会自在自怡然。 难以应付的是,皇祖母频频催促她,延续皇室子嗣的重责大任。“太子寝殿一向不许人擅进,能几次传莲妃入殿侍寝,显然太子对莲妃另眼相看。”皇祖母笑盈盈地,欣慰地对她如是说。 她只能苦笑。太子未曾真正播种于她,皇祖母的期待只是一厢情愿。 何况,千里迢迢将她召入宫,封她为太子妃,难道只是作为皇室的生养工具?这样一想,太子对她置之不理也是好的,各过各的日子,各自安好…… 伸出手,几片飘零花瓣落入手中,捧在手中一闻,嗯……好香!是桂花。如此芳香沁人的花朵,任它凋零破败在池中,甚是可惜!晚膳时间将至,宫女已往膳房取餐,环顾四周,四下无人。莲莲掀起裙摆,脚踩着栏杆用力一蹬,就攀立于回廊栏杆之上。 手往前探去,将树枝上黄澄澄的桂花朵儿,一串串仔细地摘下,用裙摆兜住。不一会儿,靠近回廊边的花办被採摘一空,远一些的伸手不及,莲莲好生懊恼。 于是,玉凤轩前,只见一身着丝绸宫装的娇小女子,踮起脚尖立于回廊的栏杆之上,一隻手环抱着廊柱,手指还抓着裙摆。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指尖儿直直往前伸,屏气凝神地忙碌着。 风,吹散了她的发髻。发丝散落披在脸上,女子却不自觉,兀自专注于着眼前的树梢枝头。朵朵黄色幽香,细细碎碎地飘散在她的发上,肩上,衣裙上。 远方,一身形頎长穿着华贵的男子,随风飘逸而来。行至廊前,见此景象,瞬间皱起眉头。不敢相信,眼前那,披散头发,攀爬在栏柱上的女子,是他的太子妃,莲妃吗? ==================繁简体分割线================= 光阴荏苒日复日,风雨阴晴任变迁。 莲莲独自立于殿外回廊间,看着落花飘零,摇摇曳曳,穿过枝桠,坠落于廊前水池上,激起点点轻浅涟漪。 一转眼,已经在这深宫殿内生活了三个月…… 爹,娘,兄长,故乡,无忧无虑的芳华岁月,已如星月般遥远,惘然如梦…… 玉凤轩这座不起眼的小偏殿,孤零零地落于东宫一角。除了殿内当差的宫女太监,平日鲜少有人进出。 莲莲原以为,东宫里应该还有其他嫔妃。 后来,小石子将东宫内外的事,一件件跟她细说了一遍。她才知道,太子未曾纳过其他的妃子。太子纳的第一个,唯一的一个妃子,是她,莲妃,太子妃! “太子对官员们送进宫来的秀女,从来不假辞色,连正眼都难得瞧上一眼!” 当时,小石子一边说,眼里一边发着光。 “莲妃娘娘,眼下太子殿下只有娘娘一人,娘娘一定要想方设法讨得殿下欢心……” 讨他欢心?那个男人,冷得彻骨,残忍如妖魔,讨他欢心,是一种奢望…… 偶而想起那一夜,一片水雾氤氲之中,他对她,温柔浅笑,他和她,缱绻缠绵。 柔情蜜意,仅是昙花一现。 之后,他命人送她回玉凤轩,毫无留恋地,转身而去。 沉思前事,一切如梦,暗自神伤…… 他终究是放回了秋儿、心儿。 玉凤轩内外,加派了宫女太监日夜听差。严命,再有夜半无人守殿之事,严惩无赦。 若无情,似有意,他的心,看不懂也猜不透。千思百绪,莲莲只觉剪不断,理还乱,不愿多想。平静的日子里,也无风雨也无晴,她学会自在自怡然。 难以应付的是,皇祖母频频催促她,延续皇室子嗣的重责大任。“太子寝殿一向不许人擅进,能几次传莲妃入殿侍寝,显然太子对莲妃另眼相看。”皇祖母笑盈盈地,欣慰地对她如是说。 她只能苦笑。太子未曾真正播种于她,皇祖母的期待只是一厢情愿。 何况,千里迢迢将她召入宫,封她为太子妃,难道只是作为皇室的生养工具?这样一想,太子对她置之不理也是好的,各过各的日子,各自安好…… 伸出手,几片飘零花瓣落入手中,捧在手中一闻,嗯……好香!是桂花。如此芳香沁人的花朵,任它凋零破败在池中,甚是可惜!晚膳时间将至,宫女已往膳房取餐,环顾四周,四下无人。莲莲掀起裙摆,脚踩着栏杆用力一蹬,就攀立于回廊栏杆之上。 手往前探去,将树枝上黄澄澄的桂花朵儿,一串串仔细地摘下,用裙摆兜住。不一会儿,靠近回廊边的花办被采摘一空,远一些的伸手不及,莲莲好生懊恼。 于是,玉凤轩前,只见一身着丝绸宫装的娇小女子,踮起脚尖立于回廊的栏杆之上,一只手环抱着廊柱,手指还抓着裙摆。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指尖儿直直往前伸,屏气凝神地忙碌着。 风,吹散了她的发髻。发丝散落披在脸上,女子却不自觉,兀自专注于着眼前的树梢枝头。朵朵黄色幽香,细细碎碎地飘散在她的发上,肩上,衣裙上。 远方,一身形颀长穿着华贵的男子,随风飘逸而来。行至廊前,见此景象,瞬间皱起眉头。不敢相信,眼前那,披散头发,攀爬在栏柱上的女子,是他的太子妃,莲妃吗? ============================================ 作家的话: 微媚的黑暗系宣告失败虐不下去了往光明之路迈进~~ 12 君非良人 幽冥暗夜噬斜阳 墨君阳不敢相信,眼前那披头散发的女子,是他的莲妃吗? 向前望去,一双翦水大眼,全神贯注于树枝上串串黄白花朵,全然不觉,回廊尽头有一群人,正目光鄂然,朝她望着。 几个侍女提着食盒嘻笑走来,抬眼瞧见太子一行人,吓得急忙趋前跪地就要叩头。 墨君阳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回过头,沉声嘱咐王公公和墨云,“守在这里,谁都不许靠近。” 说罢,长袖一挥,手背于后,缓步往莲莲方向行去。 行至离莲妃一柱之隔,墨君阳停下脚步,凝望着她…… 橙色的夕阳,映照着她一身鹅黄长裙,闪亮金黄。清风徐徐撩起她散乱的发丝,随着腰间系着的一条紫色丝带,翻飞舞动在纷纷花絮间。 她的身影落在夕日馀暉中,宛如凌空的仙子,绝美的景致,更胜枝椏上随风摇曳的花瓣。 墨君阳看得痴了…… 有多久,没有抬眼望夕阳?原来,夕阳竟是这般地艳丽耀眼? 记忆中的最后一抹晚霞,是映照着,他和母后相互依偎的影子。将落的暖阳柔光煦煦,温暖如母后的怀抱。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暗夜来临时,同时迎来了,地狱的使者。母后倒地时嘴角流淌出,触目惊心的鲜红,红得如同冬日里坠落的暮光。斜阳,在霎那间陨歿,他的世界里,从此只有黑夜。 心,泛起熟悉的痛楚…… 鲜血染成的梦魘,只能在鲜血中得到救赎…… 墨君阳冷酷的脸庞上,划过一道暗影,暮色沉入他的眼底,凝成一道血腥的光芒…… “莲妃!”冰冷的声音,在莲莲背后响起。 莲莲闻声回头,正对上墨君阳一双阴霾的眼眸,心里一惊,脚下一个不稳,人便向池塘方向倒去。 自幼习武的墨君阳,眼明手快,一把扣住莲莲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抱在怀中。 低着头不敢看他,莲莲瑟缩着身子敛着眼眉。。眼角馀光偷偷瞥向散落一地的花瓣,心中好生惋惜,白白浪费她半天功夫!这太子早不来,晚不来,怎地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不言不语,也不放开她。 感觉他的胸怀很温暖,呼吸间有阵阵香气。不似桂花那样的浓郁,是一种冷冽的,冰雪蕴沉的寒香。 同样的,醉人…… 不自主地,心跳愈来愈快。四周太静,静得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莲妃,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这是在做什么?”终于,低沉冷峻的声音打破沉寂。 “臣妾……臣妾……”脑筋飞转,该如何回答?有了!“臣妾只是想,採些花瓣酿些桂花蜜送给皇祖母,以示孝心……啊…………” 话未说完,墨君阳指尖用力收紧,莲莲的手腕“咯吱”一声,几乎要被揑碎。 好疼……忍着痛,莲莲的身体轻轻颤栗着。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想个说法,嗯?” 什么说法都一样!这个妖魔,想折磨她还需要理由吗? 凄然一笑,抬起头来看着墨君阳,她幽幽地说着:“臣妾失仪,任凭殿下处置便是,臣妾无话可说。” 偏过头,正看见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垂落天际。 夜色,悄悄地蔓延,玉凤轩,又将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繁简体分割线================= 墨君阳不敢相信,眼前那披头散发的女子,是他的莲妃吗? 向前望去,一双翦水大眼,全神贯注于树枝上串串黄白花朵,全然不觉,回廊尽头有一群人,正目光鄂然,朝她望着。 几个侍女提着食盒嘻笑走来,抬眼瞧见太子一行人,吓得急忙趋前跪地就要叩头。 墨君阳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回过头,沉声嘱咐王公公和墨云,“守在这里,谁都不许靠近。” 说罢,长袖一挥,手背于后,缓步往莲莲方向行去。 行至离莲妃一柱之隔,墨君阳停下脚步,凝望着她…… 橙色的夕阳,映照着她一身鹅黄长裙,闪亮金黄。清风徐徐撩起她散乱的发丝,随着腰间系着的一条紫色丝带,翻飞舞动在纷纷花絮间。 她的身影落在夕??日余晖中,宛如凌空的仙子,绝美的景致,更胜枝桠上随风摇曳的花瓣。 墨君阳看得痴了…… 有多久,没有抬眼望夕阳?原来,夕阳竟是这般地艳丽耀眼? 记忆中的最后一抹晚霞,是映照着,他和母后相互依偎的影子。将落的暖阳柔光煦煦,温暖如母后的怀抱。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暗夜来临时,同时迎来了,地狱的使者。母后倒地时嘴角流淌出,触目惊心的鲜红,红得如同冬日里坠落的暮光。斜阳,在霎那间陨殁,他的世界里,从此只有黑夜。 心,泛起熟悉的痛楚…… 鲜血染成的梦魇,只能在鲜血中得到救赎…… 墨君阳冷酷的脸庞上,划过一道暗影,暮色沉入他的眼底,凝成一道血腥的光芒…… “莲妃!”冰冷的声音,在莲莲背后响起。 莲莲闻声回头,正对上墨君阳一双阴霾的眼眸,心里一惊,脚下一个不稳,人便向池塘方向倒去。 自幼习武的墨君阳,眼明手快,一把扣住莲莲的手腕,将她拽了回来,抱在怀中。 低着头不敢看他,莲莲瑟缩着身子敛着眼眉。。眼角余光偷偷瞥向散落一地的花瓣,心中好生惋惜,白白浪费她半天功夫!这太子早不来,晚不来,怎地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不言不语,也不放开她。 感觉他的胸怀很温暖,呼吸间有阵阵香气。不似桂花那样的浓郁,是一种冷冽的,冰雪蕴沉的寒香。 同样的,醉人…… 不自主地,心跳愈来愈快。四周太静,静得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 “莲妃,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这是在做什么?”终于,低沉冷峻的声音打破沉寂。 “臣妾……臣妾……”脑筋飞转,该如何回答?有了!“臣妾只是想,采些花瓣酿些桂花蜜送给皇祖母,以示孝心……啊…………” 话未说完,墨君阳指尖用力收紧,莲莲的手腕“咯吱”一声,几乎要被捏碎。 好疼……忍着痛,莲莲的身体轻轻颤栗着。 “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想个说法,嗯?” 什么说法都一样!这个妖魔,想折磨她还需要理由吗? 凄然一笑,抬起头来看着墨君阳,她幽幽地说着:“臣妾失仪,任凭殿下处置便是,臣妾无话可说。” 偏过头,正看见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垂落天际。 夜色,悄悄地蔓延,玉凤轩,又将陷入一片无边的黑暗…… ============================================ 作家的话: 呃小小虐一下太子洗白还是要有个过程滴 13 君非良人 妾心寒凉与君绝 莲莲望着太子,幽幽地说着:“臣妾失仪,任凭殿下处置,臣妾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她向来大胆敢言,倔强地像隻小牛犊,今日倒温驯起来了?阴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嘲意,执起她的纤纤小手,手指抚过她受伤的手腕,唇边微微笑着,“很痛吗?” 他唇角那道俊美的弯弧,落在莲莲的眼里,只觉冰寒诡譎。 又是这样的勾唇浅笑……邪美而魅惑。他的心思,她看不透,也猜不着……霎那间是魔,霎那间是仙,直把她的心在天堂地狱间,煎熬…… 内心里一阵寒凉,充满绝望。 君非良人,任她低声下气委屈求全,也换不到他的半点真心。 累了,厌倦了,这太子妃,她不想做了! “殿下……臣妾的手不痛……”她缓缓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上,平静无波的眼神显出她心已死意已决,“臣妾,是这里痛,心痛。” 不悲不亢,眼神坚定,她直直看入他的眼底。 “臣妾有心,殿下无意。既然如此,殿下何不休了臣妾!”语气带着赴死般的绝决。“臣妾求殿下休了臣妾,放臣妾回家吧!”这深宫高墙,金碧辉煌却没有一丝温暖,不如她自己家中陋室满馨香。 凄楚地笑着,笑得彷如即将灰灭的烟花。 墨君阳深黑的眼眸紧瞪着她,略带讶异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似乎是要将她穿透…… 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似平静。 这样平静得散发着肃杀气息的面容,莲莲见过。 那一晚她在朝阳殿内,他残忍地将手中长鞭抽在她的身上时,就是这种将恼怒深藏在平静面容之下,可怕的表情。 墨君阳忽然面色一沉,眸光转冷。 她倏地打了一个冷颤。 “莲妃……你不怕死,是吗?”他的手指驀地,毫不留情地,掐在她颈间。 还来不及害怕,她的呼吸一窒,瞬间喘不过气来。 惊觉到他要置她于死,她乌黑的瞳孔里流露着恐惧,眼泪溢出她的眼眶,而他带着残忍弯弧的嘴角正噙着嗜血的笑意,手指使劲地用着力,缓缓地收紧。 意识正在逐渐涣散,身体正在逐渐瘫软……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死去了吗……爹……娘……莲莲来不及与爹娘道永别……就要死去了啊……莲莲不甘心啊……不要,不要……莲莲还不想死……四周好黑好冷…… 墨君阳冰冷的眼眸,注视着眼前,指尖下,一张扭曲着的绝美面孔,散发着死亡的光泽如夕阳般耀眼。 就在她放大的黑瞳即将转为灰白,面色即将变为青紫的瞬间,墨君阳松开扣于她颈项间的手。 剧烈地咳嗽着,莲莲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惊疑地用指尖掐着手心,痛……确定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正捂着胸口不停喘息间,下巴又传来一阵剧痛,墨君阳紧紧箍住她的脸颊,迫她抬头看他。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黑眸,他冷酷的的嘴角一声嗤笑,“莲妃……现在告诉本太子,你,想死吗?” 摇着头,“臣妾……臣妾不想死……”纤细的身子瑟瑟地颤抖着,两行泪水潺潺滑落颈间。 “很好……记住,不想死就收起你的倔强。本太子饶你一次,不会饶你第二次。”阴冷的声音,冷得将四周空气都凝结成了霜。 “臣妾……记住了……”生死掌握于他,无力挣扎,只能低头。 她终于知道,自己并非,那样地勇敢,生死无畏。死神立于前,方知生之可贵。她还不想死,不想她含苞待放的岁月,未及绽放就要凋零…… 满意于她收起利爪,驯服的模样,墨君阳唇角勾起邪肆一笑,大手揽上她的腰际,将她扣在怀中……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望着太子,幽幽地说着:“臣妾失仪,任凭殿下处置,臣妾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她向来大胆敢言,倔强地像只小牛犊,今日倒温驯起来了?阴沉的眼底闪过一丝嘲意,执起她的纤纤小手,手指抚过她受伤的手腕,唇边微微笑着,“很痛吗?” 他唇角那道俊美的弯弧,落在莲莲的眼里,只觉冰寒诡谲。 又是这样的勾唇浅笑……邪美而魅惑。他的心思,她看不透,也猜不着……霎那间是魔,霎那间是仙,直把她的心在天堂地狱间,煎熬…… 内心里一阵寒凉,充满绝望。 君非良人,任她低声下气委屈求全,也换不到他的半点真心。 累了,厌倦了,这太子妃,她不想做了! “殿下……臣妾的手不痛……”她缓缓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心上,平静无波的眼神显出她心已死意已决,“臣妾,是这里痛,心痛。” 不悲不亢,眼神坚定,她直直看入他的眼底。 “臣妾有心,殿下无意。既然如此,殿下何不休了臣妾!”语气带着赴死般的绝决。“臣妾求殿下休了臣妾,放臣妾回家吧!”这深宫高墙,金碧辉煌却没有一丝温暖,不如她自己家中陋室满馨香。 凄楚地笑着,笑得仿如即将灰灭的烟花。 墨君阳深黑的眼眸紧瞪着她,略带讶异的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似乎是要将她穿透…… 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似平静。 这样平静得散发着肃杀气息的面容,莲莲见过。 那一晚她在朝阳殿内,他残忍地将手中长鞭抽在她的身上时,就是这种将恼怒深藏在平静面容之下,可怕的表情。 墨君阳忽然面色一沉,眸光转冷。 她倏地打了一个冷颤。 “莲妃……你不怕死,是吗?”他的手指蓦地,毫不留情地,掐在她颈间。 还来不及害怕,她的呼吸一窒,瞬间喘不过气来。 惊觉到他要置她于死,她乌黑的瞳孔里流露着恐惧,眼泪溢出她的眼眶,而他带着残忍弯弧的嘴角正噙着嗜血的笑意,手指使劲地用着力,缓缓地收紧。 意识正在逐渐涣散,身体正在逐渐瘫软……难道真的就要这样死去了吗……爹……娘……莲莲来不及与爹娘道永别……就要死去了啊……莲莲不甘心啊……不要,不要……莲莲还不想死……四周好黑好冷…… 墨君阳冰冷的眼眸,注视着眼前,指尖下,一张扭曲着的绝美面孔,散发着死亡的光泽如夕阳般耀眼。 就在她放大的黑瞳即将转为灰白,面色即将变为青紫的瞬间,墨君阳松开扣于她颈项间的手。 剧烈地咳嗽着,莲莲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惊疑地用指尖掐着手心,痛……确定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正捂着胸口不停喘息间,下巴又传来一阵剧痛,墨君阳紧紧箍住她的脸颊,迫她抬头看他。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黑眸,他冷酷的的嘴角一声嗤笑,“莲妃……现在告诉本太子,你,想死吗?” 摇着头,“臣妾……臣妾不想死……”纤细的身子瑟瑟地颤抖着,两行泪水潺潺滑落颈间。 “很好……记住,不想死就收起你的倔强。本太子饶你一次,不会饶你第二次。”阴冷的声音,冷得将四周空气都凝结成了霜。 “臣妾……记住了……”生死掌握于他,无力挣扎,只能低头。 她终于知道,自己并非,那样地勇敢,生死无畏。死神立于前,方知生之可贵。她还不想死,不想她含苞待放的岁月,未及绽放就要凋零…… 满意于她收起利爪,驯服的模样,墨君阳唇角勾起邪肆一笑,大手揽上她的腰际,将她扣在怀中…… ============================================ 作家的话: 死神立于前方知生之可贵 是微媚想要表达的 黑暗系如果写得好会很有魅力 微媚还没到那个境界纯练笔ing 14 君非良人 入宫墙命随风飞 满意于她收起利爪,驯服的模样。墨君阳唇角勾起邪肆一笑,大手揽上她的腰际,将她扣在怀中。 莲莲看着眼前男子,他的唇,微微向上扬起,笑容绚烂如夜空星河。笑得灿烂,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彻骨的寒。 想到前一刻,他残忍地要取她性命,悲从中来,泪水怔怔落下。 “莲妃何故伤心?是怪本太子太粗暴吗?”邪魅地笑着的唇,在她的耳边低回廝磨。“莲妃,你的身上都是桂花香……好诱人……”手,捧住她的脸,薄唇,印上她的唇瓣。 僵硬着身子,她紧闭着眼,满腹愤恨委屈,涌上心头,不能反抗他,心中的屈辱梗在胸口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她透不过气,不自觉地将细嫩的唇角咬出了血。 微蹙眉头,墨君阳瞅着怀里这个一脸狼狈,可怜的女子。她显然口服心不服,无声地,抗拒着他。 “爱妃你这样的表情,让本太子觉得无趣得很。”太子可怕地冷笑着,手拧着她的下巴,“才刚说过的话你就忘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在他寒如刀刃的逼视下,莲莲惊惧地闭上眼睛,仰起头吻了眼前妖魔般的男人。 她其实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心惊胆颤地吻着,麻木地回应着纠缠着她的唇舌。 她失去了感觉,没有感受到当她的唇碰触到男人的霎那,男人的脸上轻轻的一道颤栗。 太子的心里也并不十分明白。 当莲莲明显地心不甘情不愿,被逼迫地,往他唇上一触时,虽然是完全没有诚意的亲吻,仍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唇边的笑意更深更浓。 “莲妃,随本王来。”优雅地转过身,长袖翻飞,负手于后向外走去。 莲莲错开约半步距离,跟在他的身侧。不知他又意欲何为,内心忐忑不安。夜凉如水,阵阵寒意四面八方袭来,只觉四肢冰冷,身子微微抖着。 抬头仰望星空,一轮清月半掛中天,夜色如此沉寂,苍穹如此深邃,命运之前的她,如此卑微……怔怔地望着月空出神,心中悲凉而绝望,任发丝随风飘散在凄冷的夜风中…… 他看见她眼眸中的绝望,心隐隐地抽痛起来。 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 当年,他被太监们强架着,离开母后的怀抱。太监们说母后病了,将她迁到冷宫。后宫佳丽昇歌起,冷宫凄清无人问。从此以后,父皇再未想起过母后,而母后的眼中,流露的就是这样,绝望而认命的眼神。 母后对他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阳儿,有朝一日若是君临天下手握利刃,就绝不要再受人欺侮…… 月光之下,宫闈之中,弱肉强食,强者才是王。 他曾对着月亮发誓,有朝一日他强大称王,必定要让母后享尽荣华富贵,受万人仰拜。 母后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手抚在莲莲的肩上,哀伤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爱怜。 这纤弱而苍白的女子,她才十五、六岁吧?大大的眼眸里仍有些许稚气,若非是进到宫中,应还是巧笑倩兮,荳蔻年华…… “爱妃很冷吗?怎么抖得如此厉害?”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散落颊边的发丝。 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她的心,想推拒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的脸庞,贴着她如此近,鼻尖縈绕着属于他的气息,诱人的香气…… 朦胧夜色中,一片银白月光下他的身影高贵绝美。冰珀的眼底透出一丝幽柔,俊美而妖嬈,如暗夜之神。 美如神祇却是喜怒无常…… 默默不语,她垂眼低头,瑟缩着,颤抖着,僵直着…… “莲妃……”他轻唤着她。 抬眼看他,她看见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你若心中真的有本王,怎么全然不懂如何取悦本王?”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不等她回应,他拉着她,大步朝玉凤轩殿内行去…… ==================繁简体分割线================= 满意于她收起利爪,驯服的模样。墨君阳唇角勾起邪肆一笑,大手揽上她的腰际,将她扣在怀中。 莲莲看着眼前男子,他的唇,微微向上扬起,笑容绚烂如夜空星河。笑得灿烂,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只觉得彻骨的寒。 想到前一刻,他残忍地要取她性命,悲从中来,泪水怔怔落下。 “莲妃何故伤心?是怪本太子太粗暴吗?”邪魅地笑着的唇,在她的耳边低回厮磨。“莲妃,你的身上都是桂花香……好诱人……”手,捧住她的脸,薄唇,印上她的唇瓣。 僵硬着身子,她紧闭着眼,满腹愤恨委屈,涌上心头,不能反抗他,心中的屈辱梗在胸口像是一块巨石压得她透不过气,不自觉地将细嫩的唇角咬出了血。 微蹙眉头,墨君阳瞅着怀里这个一脸狼狈,可怜的女子。她显然口服心不服,无声地,抗拒着他。 “爱妃你这样的表情,让本太子觉得无趣得很。”太子可怕地冷笑着,手拧着她的下巴,“才刚说过的话你就忘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 在他寒如刀刃的逼视下,莲莲惊惧地闭上眼睛,仰起头吻了眼前妖魔般的男人。 她其实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心惊胆颤地吻着,麻木地回应着纠缠着她的唇舌。 她失去了感觉,没有感受到当她的唇碰触到男人的霎那,男人的脸上轻轻的一道颤栗。 太子的心里也并不十分明白。 当莲莲明显地心不甘情不愿,被逼迫地,往他唇上一触时,虽然是完全没有诚意的亲吻,仍让他感到心满意足。 唇边的笑意更深更浓。 “莲妃,随本王来。”优雅地转过身,长袖翻飞,负手于后向外走去。 莲莲错开约半步距离,跟在他的身侧。不知他又意欲何为,内心忐忑不安。夜凉如水,阵阵寒意四面八方袭来,只觉四肢冰冷,身子微微抖着。 抬头仰望星空,一轮清月半挂中天,夜色如此沉寂,苍穹如此深邃,命运之前的她,如此卑微……怔怔地望着月空出神,心中悲凉而绝望,任发丝随风飘散在凄冷的夜风中…… 他看见她眼眸中的绝望,心隐隐地抽痛起来。 这样的眼神他很熟悉。 当年,他被太监们强架着,离开母后的怀抱。太监们说母后病了,将她迁到冷宫。后宫佳丽升歌起,冷宫凄清无人问。从此以后,父皇再未想起过母后,而母后的眼中,流露的就是这样,绝望而认命的眼神。 母后对他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阳儿,有朝一日若是君临天下手握利刃,就绝不要再受人欺侮…… 月光之下,宫闱之中,弱肉强食,强者才是王。 他曾对着月亮发誓,有朝一日他强大称王,必定要让母后享尽荣华富贵,受万人仰拜。 母后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 手抚在莲莲的肩上,哀伤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爱怜。 这纤弱而苍白的女子,她才十五、六岁吧?大大的眼眸里仍有些许稚气,若非是进到宫中,应还是巧笑倩兮,豆蔻年华…… “爱妃很冷吗?怎么抖得如此厉害?”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梳理着她散落颊边的发丝。 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她的心,想推拒他。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的脸庞,贴着她如此近,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诱人的香气…… 朦胧夜色中,一片银白月光下他的身影高贵绝美。冰珀的眼底透出一丝幽柔,俊美而妖娆,如暗夜之神。 美如神祇却是喜怒无常…… 默默不语,她垂眼低头,瑟缩着,颤抖着,僵直着…… “莲妃……”他轻唤着她。 抬眼看他,她看见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你若心中真的有本王,怎么全然不懂如何取悦本王?”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不等她回应,他拉着她,大步朝玉凤轩殿内行去…… ============================================ 作家的话: 今天原本要放肉fu不对微媚临时改了主意 肉肉再等等!! 15 君非良人 缠绵尽欢至更残 玉凤轩内。 夜色绵长霜雾重,桂花飘香入心脾。 晚膳过后,床榻上半卧着妖嬈清俊的墨君阳。薄唇微勾,衣衫半开,精壮胸肌尽露,慵懒而高贵地,斜斜倚在床头。 凤眼半瞇,打量着眼前,方沐浴完毕,轻衫半罩的女子。 楚楚可怜的女子,柔弱而稚嫩,立于纱幔高悬,丝被精铺的雕花大床前。 这张床上,大婚之夜,他强要了她。他用她的痛苦,偿还他锥心刺骨的怨恨。 而今夜,一样的昏黄烛光映照着一样娇小的身躯,他有着不同的心情。 大手一伸,拉她坐在床边,抱入怀中。 她无声地顺从着,十指像麻花般紧紧拧着,流露出心中的恐惧。 托起她纤细的下巴,她清澈的眼眸纯净如水。如此纯净,是这黑暗宫闈中唯一的光明。 想要,将那细微的光明掌握在手中,又唯恐,握得太紧将之熄灭。 皙长的细指,轻轻划着她苍白的脸颊,“莲妃,真心想本太子休了你吗?” “如果臣妾说是,殿下可会放臣妾自由?”她幽幽地回答着,眼底满是哀戚。 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苍凉的面容,苍凉中绽放着凄美,美得让他不愿放手。 轻柔地拨开她额前几缕垂发,一丝一丝地收在耳后,动作极其轻巧,细细微微地轻触着,彷彿指尖触着的是一只七彩琉璃。 手扣着她的后脑揽她靠向他,唇,点上她的额头,“莲妃如此惹人怜爱,本太子怎捨得休了你?”语气一顿,“果真休了你,也不会放你出宫。爱妃不妨去冷宫里,瞧瞧那些失宠嬪妃,不见天日,生不如死,活得有如失去灵魂的鬼魅……”话语由带着笑的唇边徐徐道来,却让人背脊生出一股凉意。 看到她轻颤的身躯,他淡淡地笑着。 “莲妃最好不要再想,莲妃应该想的是,向储秀宫嬤嬤们多学些……”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曖昧一笑,他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多学些……房中之术。” 瞬间緋红了脸,她低下头来。娇羞的模样让他的心里为之一动。 “莲妃…….”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如呢喃。 “嗯?”她仍是低垂着头。 “莲妃,侍奉我,你不愿意?”再次托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神转凝肃,“你若不愿意,我回宫去就是。”放开双手,优雅地他靠着床榻,手枕在脑后,深黑的眼眸直直凝视着她。 莲莲看着眼前笑意轻佻的男子,心里明白,她的处境和大婚之夜并无不同。 她仍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臣服他卑屈地伏在他的脚下,或者是反抗他被他宰而杀之,二选择一,生与死,都是地狱。 在殿外回廊下濒死的那一瞬间,她已然做了决定。她选择放下尊严,求生不求死。 既是如此,何必矫情,她便陪着这个妖魔,同落修罗地狱,罢了。 抬起头,嫣然一笑,笑得无限凄凉。轻解罗衫,白皙细嫩的胴体,瞬间映在他的眼前。 开心地笑了起来,他彷彿孩童得了心爱的玩具那般,笑得灿烂无邪。 眸色如浓墨般渐渐地加深,他将她拉向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唇在她的眼眉间轻轻地吻着,温柔爱怜。大掌缓缓抚着她的脸颊,颈间,锁骨,慢慢地摩挲至她的胸前。 “嗯…….”口中发出一声低吟,她的身体内一道热流,滚滚燃烧由下而上袭来。仰起头,颈间一道优美的弧线,弯向天空。 他低低地笑着,笑声近在她的耳边,“莲妃美如秋水伊人,本太子,今夜要和你,缠绵尽欢至更残……” 唇,缓缓地沿着她的耳边向下吻去…… ==================繁简体分割线================= 玉凤轩内。 夜色绵长霜雾重,桂花飘香入心脾。 晚膳过后,床榻上半卧着妖娆清俊的墨君阳。薄唇微勾,衣衫半开,精壮胸肌尽露,慵懒而高贵地,斜斜倚在床头。 凤眼半眯,打量着眼前,方沐浴完毕,轻衫半罩的女子。 楚楚可怜的女子,柔弱而稚嫩,立于纱幔高悬,丝被精铺的雕花大床前。 这张床上,大婚之夜,他强要了她。他用她的痛苦,偿还他锥心刺骨的怨恨。 而今夜,一样的昏黄烛光映照着一样娇小的身躯,他有着不同的心情。 大手一伸,拉她坐在床边,抱入怀中。 她无声地顺从着,十指像麻花般紧紧拧着,流露出心中的恐惧。 托起她纤细的下巴,她清澈的眼眸纯净如水。如此纯净,是这黑暗宫闱中唯一的光明。 想要,将那细微的光明掌握在手中,又唯恐,握得太紧将之熄灭。 皙长的细指,轻轻划着她苍白的脸颊,“莲妃,真心想本太子休了你吗?” “如果臣妾说是,殿下可会放臣妾自由?”她幽幽地回答着,眼底满是哀戚。 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她苍凉的面容,苍凉中绽放着凄美,美得让他不愿放手。 轻柔地拨开她额前几缕垂发,一丝一丝地收在耳后,动作极其轻巧,细细微微地轻触着,仿佛指尖触着的是一只七彩琉璃。 手扣着她的后脑揽她靠向他,唇,点上她的额头,“莲妃如此惹人怜爱,本太子怎舍得休了你?”语气一顿,“果真休了你,也不会放你出宫。爱妃不妨去冷宫里,瞧瞧那些失宠嫔妃,不见天日,生不如死,活得有如失去灵魂的鬼魅……”话语由带着笑的唇边徐徐道来,却让人背脊生出一股凉意。 看到她轻颤的身躯,他淡淡地笑着。 “莲妃最好不要再想,莲妃应该想的是,向储秀宫嬷嬷们多学些……”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暧昧一笑,他贴在她耳边轻声地说,“多学些……房中之术。” 瞬间绯红了脸,她低下头来。娇羞的模样让他的心里为之一动。 “莲妃…….”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如呢喃。 “嗯?”她仍是低垂着头。 “莲妃,侍奉我,你不愿意?”再次托起她的下巴,他的眼神转凝肃,“你若不愿意,我回宫去就是。”放开双手,优雅地他靠着床榻,手枕在脑后,深黑的眼眸直直凝视着她。 莲莲看着眼前笑意轻佻的男子,心里明白,她的处境和大婚之夜并无不同。 她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臣服他卑屈地伏在他的脚下,或者是反抗他被他宰而杀之,二选择一,生与死,都是地狱。 在殿外回廊下濒死的那一瞬间,她已然做了决定。她选择放下尊严,求生不求死。 既是如此,何必矫情,她便陪着这个妖魔,同落修罗地狱,罢了。 抬起头,嫣然一笑,笑得无限凄凉。轻解罗衫,白皙细嫩的胴体,瞬间映在他的眼前。 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仿佛孩童得了心爱的玩具那般,笑得灿烂无邪。 眸色如浓墨般渐渐地加深,他将她拉向怀中,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嘴唇在她的眼眉间轻轻地吻着,温柔爱怜。大掌缓缓抚着她的脸颊,颈间,锁骨,慢慢地摩挲至她的胸前。 “嗯…….”口中发出一声低吟,她的身体内一道热流,滚滚燃烧由下而上袭来。仰起头,颈间一道优美的弧线,弯向天空。 他低低地笑着,笑声近在她的耳边,“莲妃美如秋水伊人,本太子,今夜要和你,缠绵尽欢至更残……” 唇,缓缓地沿着她的耳边向下吻去…… ============================================ 作家的话: 断在这里微媚抱歉ing 这文写得辛苦重修多次感觉fu一直不对 直到方才才感觉勉强符合微媚要的氛围 微媚休息会儿......再继续part2 16 君非良人 爱恨苦何处彼岸 墨君阳笑了起来,彷彿孩童得了心爱的玩具那般,笑得灿烂无邪。 伸手将她拉向怀中,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饱含情慾的嘴唇在她的眼眉间轻轻地吻着,如羽毛一般轻柔。 他如妖魔般的气息笼罩着她,迷惑人心且令人颤慄的气息,彷彿要将她吞噬。 想起每一个饱受折磨的夜晚,她心中的恐惧,翻腾如惊涛骇浪。 他俯视着,身下的女子,娇小的身躯微微颤着。 曾经他憎恨她,想狠狠地蹂躪她,让她感受他歷过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还来不及品嚐復仇的快意,她凄楚美丽的脸庞,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当他沉浮于黑暗无边的梦魘之际,想念的,竟是她闪亮如星晨的眼眸。 恨她,却又想拥她入怀,该如何待她?他已迷惑。 太多不明所以而纷乱的思绪,他不愿去想。 此刻,只想成为她的主宰。他要她,要她依附他,要她与他肌肤贴着肌肤,心跳贴着心跳,要她完全地属于他。 托起她的下頜,薄唇吻在她的唇齿之间。湿润的舌轻柔地勾勒着她的唇瓣,然后侵入她的唇腔,含住她的舌,浅浅的吸吮,再深深的撩拨。 他的湿热汗水滴在她的肌肤上,散落成无数细碎晶莹。低下头,他吻着她身上的汗珠,然后,深深的,用力的紧吻着她的唇,将混着他与她交融的甘甜,全数送入她的口中。 手缓缓抚着她的脸颊,颈间,锁骨,慢慢地摩挲至她的胸前。 一双温热的大掌包覆她的双峰,时而揉弄,时而握紧。长指拨弄着那逐渐硬实起来的乳尖,他唇角微勾,低头吻上峰尖上颤动不停的玉珠,将它含入嘴里反覆地吸吮着。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呻吟声从她的唇内嚶嚀而出。 她迷离的眼,动情的脸,微张的唇,映在他闪着炽热红光深黑的眼瞳中。 脸上满足而肆意地笑着,一道绝美的弧度自他抿着的唇角划出,脸上笑靨绽开如暗夜里散发着金光的妖魅。 ”莲妃......”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告诉我,你喜欢吗?” ”我……” 挑起眉毛,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喜欢......”望着他,她将那三个字艰难地从唇内吐出来。她想,她真的要与他一起同坠千层地狱了……轻吟着,挺起腰,弓起身子,双手攀上他的肩,将自己更深地送入他的爱抚。 他的眼眸愈发深邃,火焰在身体内燃烧地愈发炽烈。再次俯下身来,巨龙抵至了她的腿间,深深地刺入,一寸不留地贯入她的幽径内。浅浅后退,深深冲刺,再后退,再冲刺,一次又一次。 ”啊......啊......啊啊.........”时间彷佛静止了,她像是被捲入狂风巨浪中,四周一片黑暗,只能攀附着他的肩,承受着他的索求。 天在崩,地在裂,狂风碎石中她被推上那极致的快意顶端。本能地,她夹紧他,温热紧窒的急速收缩引得他瞬间一道激灵。口中急衝出一声低吼,他猛地挺起腰身,快速地抽插,失去理智般疯狂地往更深处撞去,抖颤着,咆哮着,释放出他的欲念狂潮。 月光由窗櫺斜斜照入,银白月光下,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深深依恋。那一瞬间,他的心与她的心紧紧相依,柔情慰藉。那一瞬间,他稜线优美的脸庞上,邪魔尽去,俊美如仙。 远古,有一个传说,毗那夜迦王,残暴不仁,神祈遂化身为女子与之欢爱交合,教导他,感化他,放下一切恶,接纳眾生爱,修成正果,成为眾金刚的主尊。 是否,爱慾能超越仇恨,渡化邪魔? 夜,如此的深。爱恨皆苦。何处是彼岸…… ==================繁简体分割线================= 墨君阳笑了起来,仿佛孩童得了心爱的玩具那般,笑得灿烂无邪。 伸手将她拉向怀中,一个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饱含情欲的嘴唇在她的眼眉间轻轻地吻着,如羽毛一般轻柔。 他如妖魔般的气息笼罩着她,迷惑人心且令人颤栗的气息,仿佛要将她吞噬。 想起每一个饱受折磨的夜晚,她心中的恐惧,翻腾如惊涛骇浪。 他俯视着,身下的女子,娇小的身躯微微颤着。 曾经他憎恨她,想狠狠地蹂躏她,让她感受他历过的,撕心裂肺的绝望。 还来不及品尝复仇的快意,她凄楚美丽的脸庞,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当他沉浮于黑暗无边的梦魇之际,想念的,竟是她闪亮如星晨的眼眸。 恨她,却又想拥她入怀,该如何待她?他已迷惑。 太多不明所以而纷乱的思绪,他不愿去想。 此刻,只想成为她的主宰。他要她,要她依附他,要她与他肌肤贴着肌肤,心跳贴着心跳,要她完全地属于他。 托起她的下颌,薄唇吻在她的唇齿之间。湿润的舌轻柔地勾勒着她的唇瓣,然后侵入她的唇腔,含住她的舌,浅浅的吸吮,再深深的撩拨。 他的湿热汗水滴在她的肌肤上,散落成无数细碎晶莹。低下头,他吻着她身上的汗珠,然后,深深的,用力的紧吻着她的唇,将混着他与她交融的甘??甜,全数送入她的口中。 手缓缓抚着她的脸颊,颈间,锁骨,慢慢地摩挲至她的胸前。 一双温热的大掌包覆她的双峰,时而揉弄,时而握紧。长指拨弄着那逐渐硬实起来的乳尖,他唇角微勾,低头吻上峰尖上颤动不停的玉珠,将它含入嘴里反覆地吸吮着。 她的身子颤抖起来,呻吟声从她的唇内嘤咛而出。 她迷离的眼,动情的脸,微张的唇,映在他闪着炽热红光深黑的眼瞳中。 脸上满足而肆意地笑着,一道绝美的弧度自他抿着的唇角划出,脸上笑靥绽开如暗夜里散发着金光的妖魅。 ”莲妃......”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告诉我,你喜欢吗?” ”我……” 挑起眉毛,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喜欢......”望着他,她将那三个字艰难地从唇内吐出来。她想,她真的要与他一起同坠千层地狱了……轻吟着,挺起腰,弓起身子,双手攀上他的肩,将自己更深地送入他的爱抚。 他的眼眸愈发深邃,火焰在身体内燃烧地愈发炽烈。再次俯下身来,巨龙抵至了她的腿间,深深地刺入,一寸不留地贯入她的幽径内。浅浅后退,深深冲刺,再后退,再冲刺,一次又一次。 ”啊......啊......啊啊.........”时间仿佛静止了,她像是被卷入狂风巨浪中,四周一片黑暗,只能攀附着他的肩,承受着他的索求。 天在崩,地在裂,狂风碎石中她被推上那极致的快意顶端。本能地,她夹紧他,温热紧窒的急速收缩引得他瞬间一道激灵。口中急冲出一声低吼,他猛地挺起腰身,快速地抽插,失去理智般疯狂地往更深处撞去,抖颤着,咆哮着,释放出他的欲念狂潮。 月光由窗棂斜斜照入,银白月光下,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深深依恋。那一瞬间,他的心与她的心紧紧相依,柔情慰藉。那一瞬间,他棱线优美的脸庞上,邪魔尽去,俊美如仙。 远古,有一个传说,毗那夜迦王,残暴不仁,神祈遂化身为女子与之欢爱交合,教导他,感化他,放下一切恶,接纳众生爱,修成正果,成为众金刚的主尊。 是否,爱欲能超越仇恨,渡化邪魔? 夜,如此的深。爱恨皆苦。何处是彼岸…… ============================================ 作家的话: 短短的一篇文微媚大修了三次整整十小时 写不出微媚想表达的意念 微媚笔锋不足但心意十足希望大家喜欢 (o.s.肉文就是肉文还有什么其它微媚会不会想太多?) 17 君非良人 侵晨浅约共销魂 清寒冰冷的宫殿,四壁斑剥,中央正襟危坐着一个青衣素服的妇人。 他立于妇人身后,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个背影,他很熟悉,心里揪痛着,疼得喘不过气…… 看着她优雅地抬起手来,水袖轻扬,露出纤纤细掌。那纤纤手掌,无数个夜晚,曾经拍抚着他的背,哄他入眠…… 动作轻柔,她执起置于桌上的透白茶杯,头,缓缓仰起…… 张口想叫,声音被吞噬入漆黑夜幕,阴风四起,一片死寂。 怔怔地,看着她黑发散乱飘于肩后,白皙纤颈无力歪垂,细腕低悬摇摆于身侧,垂垂死去如凋零的莲华…… 鲜红的血珠,沿着指尖滑落,一滴滴落在斑黄的地面上…… “母后……”一声凄厉的嘶吼,他从梦中惊醒,猛地从雕花大床上坐起身,额头上满佈汗水,喘息沉重。 又是同样的恶梦,梦中的血红惊悚鲜明,久久不散。抬手按着胸口狂震的心,背后冷汗濡湿,他脸色痛苦地闭上眼。 “殿下……”身边传来女子低语,带着不知所措的惶恐。 张开眼,环顾四周,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想起这是玉凤轩。身边女子,是他的莲妃。 香肩半露,薄衫半透,春光无限…… 凤眼微瞇,俊美的脸庞一层情欲悄悄迷漫。噩梦醒来后,需要她,需要强烈的肌肤接触来让他遗忘梦魘。 一把拉过她,紧紧地摁在怀里。感觉她的每一寸柔软都紧贴着他,下腹氾起一道热流,长长地坚挺已经直逼到她双腿之间,炽热地用力廝摩着。 莲莲身子一僵,回过神来,“殿下,天色已白……”挣扎着想脱身。 扬眉浅笑,手指抬起她的尖细小脸,“爱妃,本太子欲与爱妃缠绵,莫非要看时辰?” 熟悉的,含着笑却生冷邪魅的眼神,她的心猛地往下沉去。 囁嚅着,声音干涩无力,“臣妾不敢……” 话声未尽,他已经一挺身将火热的分身刺进她的穴口,“啊……”她痛得失声尖叫。没料到他竟毫无预警,粗暴地强行侵入。乾涩的甬道被他的粗壮无情衝挤,她痛得抽搐。 体内的热流窜动,墨君阳如饥饿的猛兽,大手撕去她的薄衫,抓住她的双腿高高举起,用身体紧顶着,迫她动弹不得,蜜穴朝前,好让他更深入地攻城略地。 无奈她的身子僵硬紧张,他抽插得艰涩不畅。 皱着眉头,抬眼看她,见她眼眸一层薄雾,透着哀怨,彷彿羔羊入狼口,弱不禁风抖颤个不停。一丝不明所以的不忍,泛上心头。 略一沉吟,俯下身,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戏謔看她,“爱妃,你不懂如何服侍我,反倒是本太子要取悦爱妃?”胸膛靠向她,薄唇轻点她的眼眉,然后缓缓点上她的唇。 很轻很柔,如晨露轻沾初开的花蕊。 感觉她四肢逐渐放松,小手不再握拳,手指微微张开攀附着他的肩。 擒着笑意,猛施力,吻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狠狠纠缠,不停绞动她的小舌,迫得她咽下他的津液。夹着水声,退出火热长舌,舔着她的细颈,滑向她的光裸胸口,在她的双峰上贪婪品尝,反覆吸允。 终于,她的身下漫出溼热,随着他的深动浅抽,一寸寸地将他的坚挺尽数吞入。 “呃……”一声低吼,再次抬起头,唇舌紧紧佔据着她的嘴,将她的呜咽全部吞入口中。迫得她只能仰着鼻嘘嘘喘息,胸前被他的指尖柔捏得酸麻酥软,身体如燃烧般火热,难忍地扭动着身躯,迎合着他的律动。 “呜……”她的口中不能出声,只能哀哀呻吟,心中喊着不要,无助的眼神不断求他。他却是不肯饶她,唇舌缠绕地更加兇猛,指尖搓揉地更加用力,下身衝撞地更加急速,“呜……嗯……啊啊……”弓起细腰,她剧烈喘息着,颤抖着,十指紧抽,僵直着身子攀越云端后,意识涣散全身瘫软如泥…… 昏沉间,耳边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感觉到急促沉重的衝撞,一波高过一波衝至顶点,瞬间爆发,滚烫的热液被贯入体内。然后,身躯被搂入汗湿的胸怀,紧紧贴着他,厚实而温暖。 是梦还是真?她彷彿听见耳边一声低沉柔情的呢喃,“莲妃,你真好……” ==================繁简体分割线================= 清寒冰冷的宫殿,四壁斑剥,中央正襟危坐着一个青衣素服的妇人。 他立于妇人身后,看不清她的脸。但是那个背影,他很熟悉,心里揪痛着,疼得喘不过气…… 看着她优雅地抬起手来,水袖轻扬,露出纤纤细掌。那纤纤手掌,无数个夜晚,曾经拍抚着他的背,哄他入眠…… 动作轻柔,她执起置于桌上的透白茶杯,头,缓缓仰起…… 张口想叫,声音被吞噬入漆黑夜幕,阴风四起,一片死寂。 怔怔地,看着她黑发散乱飘于肩后,白皙纤颈无力歪垂,细腕低悬摇摆于身侧,垂垂死去如凋零的莲华…… 鲜红的血珠,沿着指尖滑落,一滴滴落在斑黄的地面上…… “母后……”一声凄厉的嘶吼,他从梦中惊醒,猛地从雕花大床上坐起身,额头上满布汗水,喘息沉重。 又是同样的恶梦,梦中的血红惊悚鲜明,久久不散。抬手按着胸口狂震的心,背后冷汗濡湿,他脸色痛苦地闭上眼。 “殿下……”身边传来女子低语,带着不知所措的惶恐。 张开眼,环顾四周,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想起这是玉凤轩。身边女子,是他的莲妃。 香肩半露,薄衫半透,春光无限…… 凤眼微眯,俊美的脸庞一层情欲悄悄迷漫。噩梦醒来后,需要她,需要强烈的肌肤接触来让他遗忘梦魇。 一把拉过她,紧紧地摁在怀里。感觉她的每一寸柔软都紧贴着他,下腹泛起一道热流,长长地坚挺已经直逼到她双腿之间,炽热地用力厮摩着。 莲莲身子一僵,回过神来,“殿下,天色已白……”挣扎着想脱身。 扬眉浅笑,手指抬起她的尖细小脸,“爱妃,本太子欲与爱妃缠绵,莫非要看时辰?” 熟悉的,含着笑却生冷邪魅的眼神,她的心猛地往下沉去。 嗫嚅着,声音干涩无力,“臣妾不敢……” 话声未尽,他已经一挺身将火热的分身刺进她的穴口,“啊……”她痛得失声尖叫。没料到他竟毫无预警,粗暴地强行侵入。干涩的甬道被他的粗壮无情冲挤,她痛得抽搐。 体内的热流窜动,墨君阳如饥饿的猛兽,大手撕去她的薄衫,抓住她的双腿高高举起,用身体紧顶着,迫她动弹不得,蜜穴朝前,好让他更深入地攻城略地。 无奈她的身子僵硬紧张,他抽插得艰涩不畅。 皱着眉头,抬眼看她,见她眼眸一层薄雾,透着哀怨,仿佛羔羊入狼口,弱不禁风抖颤个不停。一丝不明所以的不忍,泛上心头。 略一沉吟,俯下身,手指抚上她的脸庞,戏谑看她,“爱妃,你不懂如何服侍我,反倒是本太子要取悦爱妃?”胸膛靠向她,薄唇轻点她的眼眉,然后缓缓点上她的唇。 很轻很柔,如晨露轻沾初开的花蕊。 感觉她四肢逐渐放松,小手不再握拳,手指微微张开攀附着他的肩。 擒着笑意,猛施力,吻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的口中狠狠纠缠,不停绞动她的小舌,迫得她咽下他的津液。夹着水声,退出火热长舌,舔着她的细颈,滑向她的光裸胸口,在她的双峰上贪婪品尝,反覆吸允。 终于,她的身下漫出湿热,随着他的深动浅抽,一寸寸地将他的坚挺尽数吞入。 “呃……”一声低吼,再次抬起头,唇舌紧紧占据着她的嘴,将她的呜咽全部吞入口中。迫得她只能仰着鼻嘘嘘喘息,胸前被他的指尖柔捏得酸麻酥软,身体如燃烧般火热,难忍地扭动着身躯,迎合着他的律动。 “呜……”她的口中不能出声,只能哀哀呻吟,心中喊着不要,无助的眼神不断求他。他却是不肯饶她,??唇舌缠绕地更加凶猛,指尖搓揉地更加用力,下身冲撞地更加急速,“呜……嗯……啊啊……”弓起细腰,她剧烈喘息着,颤抖着,十指紧抽,僵直着身子攀越云端后,意识涣散全身瘫软如泥…… 昏沉间,耳边传来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感觉到急促沉重的冲撞,一波高过一波冲至顶点,瞬间爆发,滚烫的热液被贯入体内。然后,身躯被搂入汗湿的胸怀,紧紧贴着他,厚实而温暖。 是梦还是真?她仿佛听见耳边一声低沉柔情的呢喃,“莲妃,你真好……” ============================================ 作家的话: 今天又是肉~~ 真相是微媚卡文...把存稿的肉先上啦! 明天怎么办?苦恼ing 18 君非良人 不识柔情应有恨 华贵而舒适的绸缎床褥上,一对赤裸相拥的身体,相互呼吸着彼此温热的气息,软枕丝被间,铺散着交错纠缠着,墨黑的青丝。 彻夜的欢爱,身子沉重如石,彷彿不再属于自己。莲莲疲惫地闭目憩息着,任由身边的男子一双长臂紧紧箍着她。 良久,耳边男子喘息声渐停,听见他起身离开床榻,脚步向外室走去。 一声短促清脆的陶笛尖鸣,在外室响起。 墨君阳不喜寝殿室内有间人滞留,入夜之后,宫女内侍全数退至外殿。只许王公公和墨云守在门口。 需要宫人入殿时,便会鸣笛传唤。此时,笛声响起,太子在传唤守在寝殿外的王公公。 吱呀一声,外室木门被打开。 紧接而来,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交头接耳,脚步杂沓。然后,吱呀一声,门再度被关起。不一会儿,墨君阳的脚步声,一步步,重新跺回内室床榻边。 “莲妃……”轻柔的声音飘盪在耳边。 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飘逸的身影。 白袍裹身,清朗如月,额前几缕细丝沿着发鬓垂至胸前,俊美如灼放的幽兰。 手里一只青花薄碗,热气腾腾,白烟飘裊,递至她的眼前。 “喝了它!”声音清亮如江南丝竹。 如此动人的声音,听在莲莲耳里,却是冰寒利刃。心里明白,墨君阳要她喝的是什么。 黯然起身,双手撑床,才发现手臂虚软无力。艰难地坐起身来,眼神幽怨,漠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汤药。 仰起头,毫不犹豫,整碗黑稠稠的汤药,一饮而尽。 浓烈的苦涩腥味,冲入腹中而后反呕胸口,莲莲捂着嘴,眉头蹙紧。 “很苦吗?吃些甜枣会好些!”他的眼神里带着关切,温言软语,一隻手掌张开来,掌中数颗甜枣递向前来。 莲莲心中冷冷笑着,打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吗? 昨夜,当他紧拥着她,声声唤着她时,暗哑的语调里带着夫君对妻子的怜惜。一瞬间,她以为,他对她是有心的。 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洩慾的工具,他的心里,根本不视她为他的结发妻子。 啊!是她魅惑于,他姣好的容顏及虚偽的柔情。绝美的皮相下,包覆着的,只是一颗寒凉的心。 “不苦!”无视他含着笑的眼眸,她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嫌恶,彷彿不屑理他。 唇舌中的苦,比不上心中的凄凉绝望。胸口压抑着的痛楚,如排山倒海,无处宣洩。太痛……太伤人……她在心中嘶喊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 长长伸向她的手,停滞在空中,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墨君阳,从来不曾像这样讨好过谁。 对她的一片心意,竟被她冷眼相待,生生地拒绝? 剑眉一蹙,大掌一翻,掌中之物应声飞落地面,几枚顽枣兀自弹跳不停,一如他指结间暴露震颤着的青筋。 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声音阴冷,“赐药之事,只有爱妃和本太子知道,不可对外人言,懂吗?” 她猛地睁大眼睛看他,表情渗人。“臣妾不会对外人言。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闈之内无秘密,殿下难道不懂?” 墨君阳拳头紧握,肌肉紧绷,怒气如火山衝顶,蓄势即发。 深黑的眼眸狠狠盯着她,“莲妃,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不是我逼你嫁进宫来。既然入我宫门,生死都是我的人。你若顺服,本太子或许心情好,让你稳坐太子妃大位。你若执意忤逆我……我自有方法调教你……爱妃……好好想个明白……” 语毕,收手转身,咬着牙,向外室行去。 从来觉得,凭着权势,有何物不可得?只要他高兴,有何事不能为?但是这个女子,总是,眉宇间藏着倨傲不服,忤逆他,抗拒他…… 行至玉雕屏风边,不捨地回眸看她,心中懊恼,该拿她怎么办? 他,迷茫而困惑…… ==================繁简体分割线================= 华贵而舒适的绸缎床褥上,一对赤裸相拥的身体,相互呼吸着彼此温热的气息,软枕丝被间,铺散着交错纠缠着,墨黑的青丝。 彻夜的欢爱,身子沉重如石,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莲莲疲惫地闭目憩息着,任由身边的男子一双长臂紧紧箍着她。 良久,耳边男子喘息声渐停,听见他起身离开床榻,脚步向外室走去。 一声短促清脆的陶笛尖鸣,在外室响起。 墨君阳不喜寝殿室内有闲人滞留,入夜之后,宫女内侍全数退至外殿。只许王公公和墨云守在门口。 需要宫人入殿时,便会鸣笛传唤。此时,笛声响起,太子在传唤守在寝殿外的王公公。 吱呀一声,外室木门被打开。 紧接而来,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交头接耳,脚步杂沓。然后,吱呀一声,门再度被关起。不一会儿,墨君阳的脚步声,一步步,重新跺回内室床榻边。 “莲妃……”轻柔的声音飘荡在耳边。 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飘逸的身影。 白袍裹身,清朗如月,额前几缕细丝沿着发鬓垂至胸前,俊美如灼放的幽兰。 手里一只青花薄碗,热气腾腾,白烟飘袅,递至她的眼前。 “喝了它!”声音清亮如江南丝竹。 如此动人的声音,听在莲莲耳里,却是冰寒利刃。心里明白,墨君阳要她喝的是什么。 黯然起身,双手撑床,才发现手臂虚软无力。艰难地坐起身来,眼神幽怨,漠然地从他手中接过汤药。 仰起头,毫不犹豫,整碗黑稠稠的汤药,一饮而尽。 浓烈的苦涩腥味,冲入腹中而后反呕胸口,莲莲捂着嘴,眉头蹙紧。 “很苦吗?吃些甜枣会好些!”他的眼神里带着关切,温言软语,一只手掌张开来,掌中数颗甜枣递向前来。 莲莲心中冷冷笑着,打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吗? 昨夜,当他紧拥着她,声声唤着她时,暗哑的语调里带着夫君对妻子的怜惜。一瞬间,她以为,他对她是有心的。 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泄欲的工具,他的心里,根本不视她为他的结发妻子。 啊!是她魅惑于,他姣好??的容颜及虚伪的柔情。绝美的皮相下,包覆着的,只是一颗寒凉的心。 “不苦!”无视他含着笑的眼眸,她冰冷的声音里透着嫌恶,仿佛不屑理他。 唇舌中的苦,比不上心中的凄凉绝望。胸口压抑着的痛楚,如排山倒海,无处宣泄。太痛……太伤人……她在心中嘶喊着,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为什么…… 长长伸向她的手,停滞在空中,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墨君阳,从来不曾像这样讨好过谁。 对她的一片心意,竟被她冷眼相待,生生地拒绝? 剑眉一蹙,大掌一翻,掌中之物应声飞落地面,几枚顽枣兀自弹跳不停,一如他指结间暴露震颤着的青筋。 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脸,声音阴冷,“赐药之事,只有爱妃和本太子知道,不可对外人言,懂吗?” 她猛地睁大眼睛看他,表情渗人。“臣妾不会对外人言。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闱之内无秘密,殿下难道不懂?” 墨君阳拳头紧握,肌肉紧绷,怒气如火山冲顶,蓄势即发。 深黑的眼眸狠狠盯着她,“莲妃,不管你愿意或不愿意,不是我逼你嫁进宫来。既然入我宫门,生死都是我的人。你若顺服,本太子或许心情好,让你稳坐太子妃大位。你若执意忤逆我……我自有方法调教你……爱妃……好好想个明白……” 语毕,收手转身,咬着牙,向外室行去。 从来觉得,凭着权势,有何物不可得?只要他高兴,有何事不能为?但是这个女子,总是,眉宇间藏着倨傲不服,忤逆他,抗拒他…… 行至玉雕屏风边,不舍地回眸看她,心中懊恼,该拿她怎么办? 他,迷茫而困惑…… ============================================ 作家的话: 微媚准备要虐太子...... 不知道会写成什么样,如果写得不好,请留言告诉微媚啊!! 19 君非良人 面如謫仙心如魔 太子妃寝殿,玉凤轩。 殿内,分内、中、外三室,由几扇长幅翠绿玉石雕花屏风隔开。最内室是寝间及浴间,中室则是书房,置有软榻供午休小憩之用。 此刻,墨君阳慵懒地斜靠在窗边软榻上,王公公在一旁伺候他净身更衣。 墨君阳捨浴间不用,在书房里就着水盆棉绢,简单梳洗。虽然他嘴上不说,王公公一颗心晶莹剔透,知道太子不想惊扰莲妃娘娘,想让她安静再歇会儿。 这外冷内热的主子终于开窍啦……王公公手拧着棉绢,心里暗暗欣慰着。 自墨君阳五岁,被送入皇后宫中,王公公就在他身边随侍,一晃十数年…… 名为主僕,实则亲如家人。 看着他由黄口稚子,长成为俊美少年。看着他夙夜匪懈,勤读书籍,苦练武功,文才武略,均在其他皇子之上。而后,看着他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愈加贵气俊朗,玉树临风。 看着他,一双眸子,逐渐失去了儿时的温润光华,变得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温度。一张好看的薄唇,总是紧紧抿着,不曾展露过真心的笑容。夜寒人静,看着他烛光摇曳中批阅着奏章,身单影孤…… 王公公心里,总是泛着一阵阵的心疼…… 熟练地服侍他穿上褻裤中衣,套上锦衣外袍,腰间束上一条湛蓝玉带,玉带上再掛一块紫晶玉佩。退后两步再细看一遍,太子殿下,无论怎么穿,都是迷死人的优雅俊美,王公公眼角满溢着欣慰及赞叹。 “行了,你下去歇息吧。墨云随我上朝。”锦袖瀟洒一挥,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半弧,身形绝美地向外行去。 跟在身侧的的墨云看着太子背影,优雅尊贵依旧,只是,步伐间似乎透着一丝不曾有过的抑鬱。 看他低头负手,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自束冠之后,他就喜怒不形于色,诸多情绪尽藏心中。就算自幼伴读在他身边,而后成为他的贴身侍卫,日夜相处十馀载,却还是不能完全摸透他的心思。 外人面前,墨君阳一贯的儒雅清俊,飘逸如仙,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自然霸气,不怒而威。只有近在身边的人,如他,如王公公,才知道太子时常双手紧紧握拳,目光透着深深寒意,唇角勾着邪恶弧度,冷冷遥望着皇宫大殿独自出神。 他知道太子心中蕴酿着深谋大计,但是他不以为意。他的心中,谨记着对太子的忠诚,他的生与死,属于太子殿下。 “墨云,本太子很让人憎恨吗?”行至玉凤轩门口,墨君阳忽然转身凝神望向太子妃寝殿,冷冷冒出一句让墨云摸不着头脑的问话。 从太子专注的眼神里,墨云看出,殿下把太子妃娘娘,真的放在心上了。 想起小时候,太子曾经圈养过一隻小鬃犬。太子很宠爱它,每天晨课之后必定抱着它亲自喂食。一日太监们没留神,让小鬃犬逃离关着它的牢笼不知所踪。当晚,望着空盪盪的犬笼,太子红了眼睛却没流一滴泪。 小鬃犬第二天在御花园被寻回,“牲畜无情,留它有何用?”墨君阳命人将它跺成块喂了老虎,包括那几个失职的太监。 得到殿下的恩宠,对莲妃娘娘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他不敢想。 “墨云,本太子问话你没听清楚?我问你,本太子很让人憎恨吗?”看墨云怔怔呆着,墨君阳又问了一次,唇边带着笑意。墨云心理打着鼓,在他面前不能多言,也不能无言,尤其是他笑着的时候。 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说道:“墨云视殿下为天,若有他人敢对殿下心存不敬,墨云必将之碎尸万段。” 一句话回答得四平八稳,不枉墨云在他身旁伴读十年。哼!墨君阳轻笑,“够了,墨云,你的表面话我听腻了。”转过身举步踏出宫门,眼神空虚地望向天边…… 这金碧辉煌的宫廷里,再没有人愿意对他说真心话了…… ==================繁简体分割线================= 太子妃寝殿,玉凤轩。 殿内,分内、中、外三室,由几扇长幅翠绿玉石雕花屏风隔开。最内室是寝间及浴间,中室则是书房,置有软榻供午休小憩之用。 此刻,墨君阳慵懒地斜靠在窗边软榻上,王公公在一旁伺候他净身更衣。 墨君阳舍浴间不用,在书房里就着水盆棉绢,简单梳洗。虽然他嘴上不说,王公公一颗心晶莹剔透,知道太子不想惊扰莲妃娘娘,想让她安静再歇会儿。 这外冷内热的主子终于开窍啦……王公公手拧着棉绢,心里暗暗欣慰着。 自墨君阳五岁,被送入皇后宫中,王公公就在他身边随侍,一晃十数年…… 名为主仆,实则亲如家人。 看着他由黄口稚子,长成为俊美少年。看着他夙夜匪懈,勤读书籍,苦练武功,文才武略,均在其他皇子之上。而后,看着他被封为太子,入主东宫,愈加贵气俊朗,玉树临风。 看着他,一双眸子,逐渐失去了儿时的温润光华,变得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温度。一张好看的薄唇,总是紧紧抿着,不曾展露过真心的笑容。夜寒人静,看着他烛光摇曳中批阅着奏章,身单影孤…… 王公公心里,总是泛着一阵阵的心疼…… 熟练地服侍他穿上亵裤中衣,套上锦衣外袍,腰间束上一条湛蓝玉带,玉带上再挂一块紫晶玉佩。退后两步再细看一遍,??太子殿下,无论怎么穿,都是迷死人的优雅俊美,王公公眼角满溢着欣慰及赞叹。 “行了,你下去歇息吧。墨云随我上朝。”锦袖潇洒一挥,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半弧,身形绝美地向外行去。 跟在身侧的的墨云看着太子背影,优雅尊贵依旧,只是,步伐间似乎透着一丝不曾有过的抑郁。 看他低头负手,猜不出他现在的心情是好还是不好。自束冠之后,他就喜怒不形于色,诸多情绪尽藏心中。就算自幼伴读在他身边,而后成为他的贴身侍卫,日夜相处十余载,却还是不能完全摸透他的心思。 外人面前,墨君阳一贯的儒雅清俊,飘逸如仙,举手投足间散发一股自然霸气,不怒而威。只有近在身边的人,如他,如王公公,才知道太子时常双手紧紧握拳,目光透着深深寒意,唇角勾着邪恶弧度,冷冷遥望着皇宫大殿独自出神。 他知道太子心中蕴酿着深谋大计,但是他不以为意。他的心中,谨记着对太子的忠诚,他的生与死,属于太子殿下。 “墨云,本太子很让人憎恨吗?”行至玉凤轩门口,墨君阳忽然转身凝神望向太子妃寝殿,冷冷冒出一句让墨云摸不着头脑的问话。 从太子专注的眼神里,墨云看出,殿下把太子妃娘娘,真的放在心上了。 想起小时候,太子曾经圈养过一只小鬃犬。太子很宠爱它,每天晨课之后必定抱着它亲自喂食。一日太监们没留神,让小鬃犬逃离关着它的牢笼不知所踪。当晚,望着空荡荡的犬笼,太子红了眼睛却没流一滴泪。 小鬃犬第二天在御花园被寻回,“牲畜无情,留它有何用?”墨君阳命人将它跺成块喂了老虎,包括那几个失职的太监。 得到殿下的恩宠,对莲妃娘娘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他不敢想。 “墨云,本太子问话你没听清楚?我问你,本太子很让人憎恨吗?”看墨云怔怔呆着,墨君阳又问了一次,唇边带着笑意。墨云心理打着鼓,在他面前不能多言,也不能无言,尤其是他笑着的时候。 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说道:“墨云视殿下为天,若有他人敢对殿下心存不敬,墨云必将之碎尸万段。” 一句话回答得四平八稳,不枉墨云在他身旁伴读十年。哼!墨君阳轻笑,“够了,墨云,你的表面话我听腻了。”转过身举步踏出宫门,眼神空虚地望向天边…… 这金碧辉煌的宫廷里,再没有人愿意对他说真心话了…… ============================================ 作家的话: 大家应该看得出来墨云是男二 20 君非良人 红楼归晚赋深情 玉凤轩内一夜缠绵之后,墨君阳对待莲莲的态度有了不同。 他命人摘了满满数篓的桂花,送进玉凤轩。黄澄澄的桂花幽香穿透九转回廊,一路从宫门前飘散至寝殿内。 看着这个对宫中女子向来冷冽不假辞色的太子,竟刻意地讨莲妃开心,王公公和墨云面面相覷。王公公高兴得直想焚香感谢天!太子身边,终于出现一位他心仪的女子,可以陪伴他,为他分忧解劳。 墨云有不同的想法。 他看见太子看待娘娘的眼神,好似稚子面对心爱的玩物,宠之爱之,生怕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莫名地又想起那隻小鬃犬,心中总有挥之不去,不祥的预感。 这一日傍晚,墨君阳终于与群臣议事完毕,挥着衣袖,便往玉凤轩赶去。 寝殿书房内,莲莲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茶杯慢慢地啜着。 看见一身尊贵白袍的墨君阳从屏风一侧走来,她缓缓从软榻上站起,欠身请安。脸上的表情淡然,敛着下眼,抿着薄薄嫣唇,不发一语。 墨君阳最不惯她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不悦,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冷地扫了站立在她身旁的宫女一眼,“娘娘用过晚膳没有?” “回殿下,娘娘尚未用晚膳。”回话的是心儿,上回差一点就被逐出宫门,心有馀悸,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抖着。 “还未用膳?”锐利的眼光划过躬着身,神色惶恐的心儿秋儿,不需要发怒,已经让她们吓得发颤。 “殿下息怒,”莲莲淡淡地接着话,”臣妾不饿,不让传膳。” “怎么了?爱妃身子如此纤弱,饿坏了如何是好?”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搂入怀里,声音极轻极温柔。 莲莲没有费力去挣扎,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于他的予取予求。对于他的拥抱,心里也许是抗拒的,身体却是自然而然地迎合他。 莲莲的柔顺,褪去墨君阳心中些许的不满,一层笑意浮上脸庞。“今天天气不错,我命人于回廊亭阁内备膳,可好?”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欺凌她,让她恐惧。即使她从来不主动讨好,甚至是一脸冷漠,他仍是喜欢带着满足的笑意,紧紧地拥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嗯,臣妾随殿下高兴。”淡然的语气,可以理解为她对他百依百顺,也可以理解为她根本不在乎。 她把她的倔强和不服都藏了起来。 学会了不去激怒他,抗拒他。只要他不动怒,他就不会伤害她的身体。 他的拥抱,一次比一次热烈,似乎是在期待着些什么,渴望着些什么。她曾有过短暂的迷惑,她想他莫非是对她动心了?摇着头,她笑自己愚蠢,豺狼怎么会爱上羔羊,猎人怎么会爱上猎物? 他是恶魔,恶魔怎懂得爱? 对他而言,一切都只是游戏,血腥而残忍的游戏。他从玩弄猎物中得到乐趣,却不知道,这个游戏,给猎物带来多大的痛楚。 感觉他拥着她的手逐渐錮紧,一转身,他将她拉入内室,不由分说低头就吻住她。 一隻手绕在她的腰后,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脸颊,湿热黏腻的吻,久久不停。吻着吻着,他将她抵在床上,坚挺的那处在她的腿间轻轻浅浅地摩擦着,喃喃低语,“晚膳未来,本太子先吃爱妃,嗯?” “唔……”她低声呻吟着,任由他的手解开她的衣襟。 倔强和骄傲,藏到了让他触及不到的地方,但是并没有消失。她在等待机会,像云彩耐心等待着黎明的曙光。这深宫大院内,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她必需要自己救自己! ==================繁简体分割线================= 玉凤轩内一夜缠绵之后,墨君阳对待莲莲的态度有了不同。 他命人摘了满满数篓的桂花,送进玉凤轩。黄澄澄的桂花幽香穿透九转回廊,一路从宫门前飘散至寝殿内。 看着这个对宫中女子向来冷冽不假辞色的太子,竟刻意地讨莲妃开心,王公公和墨云面面相觑。王公公高兴得直想焚香感谢天!太子身边,终于出现一位他心仪的女子,可以陪伴他,为他分忧解劳。 墨云有不同的想法。 他看见太子看待娘娘的眼神,好似稚子面对心爱的玩物,宠之爱之,生怕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莫名地又想起那只小鬃犬,心中总有挥之不去,不祥的预感。 这一日傍晚,墨君阳终于与群臣议事完毕,挥着衣袖,便往玉凤轩赶去。 寝殿书房内,莲莲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茶杯慢慢地啜着。 看见一身尊贵白袍的墨君阳从屏风一侧走来,她缓缓从软榻上站起,欠身请安。脸上的表情淡然,敛着下眼,抿着薄薄嫣唇,不发一语。 墨君阳最不惯她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中不悦,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冷冷地扫了站立在她身旁的宫女一眼,“娘娘用过晚膳没有?” “回殿下,娘娘尚未用晚膳。”回话的是心儿,上回差一点就被逐出宫门,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抖着。 “还未用膳?”锐利的眼光划过躬着身,神色惶恐的心儿秋儿,不需要发怒,已经让她们吓得发颤。 “殿下息怒,”莲莲淡淡地接着话,”臣妾不饿,不让传膳。” “怎么了?爱妃身子如此纤弱,饿坏了如何是好?”走过去拉起她的手,搂入怀里,声音极轻极温柔。 莲莲没有费力去挣扎,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习惯于他的予取予求。对于他的拥抱,心里也许是抗拒的,身体却是自然而然地迎合他。 莲莲的柔顺,褪去墨君阳心中些许的不满,一层笑意浮上脸庞。“今天天气不错,我命人于回廊亭阁内备膳,可好?”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故意欺凌她,让她恐惧。即使她从来不主动讨好,甚至是一脸冷漠,他仍是喜欢带着满足的笑意,紧紧地拥着她,感受着她的体温。 “嗯,臣妾随殿下高兴。”淡然的语气,可以理解为她对他百依百顺,也可以理解为她根本不在乎。 她把她的倔强和不服都藏了起来。 学会了不去激怒他,抗拒他。只要他不动怒,他就不会伤害她的身体。 他的拥抱,一次比一次热烈,似乎是在期待着些什么,渴望着些什么。她曾有过短暂的迷惑,她想他莫非是对她动心了?摇着头,她笑自己愚蠢,豺狼怎么会爱上羔羊,猎人怎么会爱上猎物? 他是恶魔,恶魔怎懂得爱? 对他而言,一切都只是游戏,血腥而残忍的游戏。他从玩弄猎物中得到乐趣,却不知道,这个游戏,给猎物带来多大的痛楚。 感觉他拥着她的手逐渐锢紧,一转身,他将她拉入内室,不由分说低头就吻住她。 一只手绕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脸颊,湿热黏腻的吻,久久不停。吻着吻着,他将她抵在床上,坚挺的那处在她的腿间轻轻浅浅地摩擦着,喃喃低语,“晚膳未来,本太子先吃爱妃,嗯?” “唔……”她低声呻吟着,任由他的手解开她的衣襟。 倔强和骄傲,藏到了让他触及不到的地方,但是并没有消失。她在等待机会,像云彩耐心等待着黎明的曙光。这深宫大院内,没有人可以成为她的依靠,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 她必需要自己救自己! ============================================ 作家的话: 微媚想不出新梗希望老梗能写出新意 21 楼台锁梦 冷酷邪魔禁天使 夜静松斜,月冷无声,朝阳殿书房内,一个唯唯颤颤躬着身的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回响在烛光摇曳的室内。 小太监绞尽脑汁,努力想记些什么特别的,但实在是乏善可陈。 每天都是相同的流水帐,莲妃娘娘的起居作息,单调地像是深山古剎里的修行者。硬要没事挑事说,偶尔皇太后在花园中修剪她培栽的奇花异草,会让莲妃在一旁帮称照料着。莲妃娘娘似乎很喜爱赏玩花草,在皇太后宫中经常一待就是大半日,走时还会带回一小竹篮的白色花朵。 尖细的声音停下,书房内一片寧静。小太监双手不安地置于两侧,一颗心七上八上。 沉吟半晌,墨君阳终于唇边勾动,“白色花朵?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奴才不知?长得……有些像百合……殿下恕罪,奴才不懂花草……” “百合?地上採的?” 小太监迟疑了下,回想着远远看着的,莲妃娘娘採花的身影,“不是,是树上採的,一朵朵垂掛着像是灯笼一般。” 墨君阳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立于一旁的墨云不禁眉头一紧。 精光一闪即逝,神色立即恢復自然,挥手示意,“很好,随王公公领赏去吧。” 俊美的身形,从书案中起身走向窗檑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繁星点点,高掛星空,闪亮如宝石。星光再美,美不过他心中的那个人儿,那一双清澈水眸。 时间似是凝滞不动,良久,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寂静。 “墨云,莲妃……美吗?” 墨云震了一下,困惑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看着墨云震惊的脸孔,墨君阳笑了,“墨云,那一日莲妃擅进朝阳殿,是你放行的,是吗?你向来一丝不茍,令出必行,竟然会因为一个跪地哭求的女人,坏了我朝阳殿的规矩,太让我意外了!” 脑中顿时凝结,墨云眼前,只有太子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太熟悉,带着残忍玩味的,嗜血的笑。 那日,莲妃娘娘用晶亮的眼眸乞求着他,他极力地克制自己,告诉自己要狠下心。宫规森严,任何人不得破坏。但是,她不肯放弃,双膝跪地殷殷地求他,红唇开啟,诉说着事关两个无辜女子的生死,求他发发善心,他似乎能嗅到她如兰的幽香。 看着她无邪的眼睛,清纯可人的脸庞,像是天堂来的仙子,不幸落入这皇城炼狱。从来严守纪律的他,竟然,起了不忍之心…… “殿下,墨云当日,只是因为莲妃娘娘是的殿下的正妃,身份尊贵特殊,破例放行。”深吸一口气,说出口的话,字字小心,“墨云尊敬莲妃娘娘,如同尊敬殿下,殿下如此问墨云,墨云不知如何自处,墨云甚为惶恐。” “是吗?墨云啊……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有了心仪的女子,你会如何得到她的心?” 墨云苦笑,“殿下,墨云自小在宫中长大,只懂读书习武,效忠殿下。其馀事,墨云不懂。”小心而平静的声音里显示着自己的坦荡。话若说错,眼前这个他伴随着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太子,瞬间就会是送他入地狱的夺命死神。 轻嗤一声,又是场面话,毫无新意。墨君阳沉默不语,幽幽地望着夜空出神。 如果他能听见墨云的心,他会听见墨云在说,“真爱一个人,不能当她是宠物,强行佔有。强佔的和被强佔的双方,都不愿让步,不愿将就,不愿妥协,纠缠成一死结……” 看着太子勾着唇角,笑容中带着魔鬼般的邪恶,墨云的心中一阵无奈,太子想听真心话,只可惜真心话永远伤人,心中所想,只能在心中说给他听! 他和太子,在这阴暗宫闈相依为命,长成为冷血恶魔,不是他们的错,是宿命。 也许,因为是在黑暗中长大,更加渴望纯净的光明,希望得到天使的眷顾? 纯洁的天使.能否拯救邪魔?还是,会被邪魔折断羽翼,一同坠落地狱的深渊…… ==================繁简体分割线================= 夜静松斜,月冷无声,朝阳殿书房内,一个唯唯颤颤躬着身的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回响在烛光摇曳的室内。 小太监绞尽脑汁,努力想记些什么特别的,但实在是乏善可陈。 每天都是相同的流水帐,莲妃娘娘的起居作息,单调地像是深山古刹里的修行者。硬要没事挑事说,偶尔皇太后在花园中修剪她培栽的奇花异草,会让莲妃在一旁帮称照料着。莲妃娘娘似乎很喜爱赏玩花草,在皇太后宫中经常一待就是大半日,走时还会带回一小竹篮的白色花朵。 尖细的声音停下,书房内一片宁静。小太监双手不安地置于两侧,一颗心七上八上。 沉吟半晌,墨君阳终于唇边勾动,“白色花朵?长得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奴才不知?长得……有些像百合……殿下恕罪,奴才不懂花草……” “百合?地上采的?” 小太监迟疑了下,回想着远远看着的,莲妃娘娘采花的身影,“不是,是树上采的,一朵朵垂挂着像是灯笼一般。” 墨君阳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立于一旁的墨云不禁眉头一紧。 精光一闪即逝,神色立即恢复自然,挥手示意,“很好,随王公公领赏去吧。” 俊美的身形,从书案中起身走向窗檑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繁星点点,高挂星空,闪亮如宝石。星光再美,美不过他心中的那个人儿,那一双清澈水眸。 时间似是凝滞不动,良久,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寂静。 “墨云,莲妃……美吗?” 墨云震了一下,困惑的表情,说不出话来。 看着墨云震惊的脸孔,墨君阳笑了,“墨云,那一日莲妃擅进朝阳殿,是你放行的,是吗?你向来一丝不苟,令出必行,竟然会因为一个跪地哭求的女人,坏了我朝阳殿的规矩,太让我意外了!” 脑中顿时凝结,墨云眼前,只有太子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太熟悉,带着残忍玩味的,嗜血的笑。 那日,莲妃娘娘用晶亮的眼眸乞求着他,他极力地克制自己,告诉自己要狠下心。宫规森严,任何人不得破坏。但是,她不肯放弃,双膝跪地殷殷地求他,红唇开启,诉说着事关两个无辜女子的生死,求他发发善心,他似乎能嗅到她如兰的幽香。 看着她无邪的眼睛,清纯可人的脸庞,像是天堂来的仙子,不幸落入这皇城炼狱。从来严守纪律的他,竟然,起了不忍之心…… “殿下,墨云当日,只是因为莲妃娘娘是的殿下的正妃,身份尊贵特殊,破例放行。”深吸一口气,说出口的话,字字小心,“墨云尊敬莲妃娘娘,如同尊敬殿下,殿下如此问墨云,墨云不知如何自处,墨云甚为惶恐。” “是吗?墨云啊……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你有了心仪的女子,你会如何得到她的心?” 墨云苦笑,“殿下,墨云自小在宫中长大,只懂读书习武,效忠殿下。其余事,墨云不懂。”小心而平静的声音里显示着自己的坦荡。话若说错,眼前这个他伴随着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太子,瞬间就会是送他入地狱的夺命死神。 轻嗤一声,又是场面话,毫无新意。墨君阳沉默不语,幽幽地望着夜空出神。 如果他能听见墨云的心,他会听见墨云在说,“真爱一个人,不能当她是宠物,强行占有。强占的和被强占的双方,都不愿让步,不愿将就,不愿妥协,纠缠成一死结……” 看着太子勾着唇角,笑容中带着魔鬼般的邪恶,墨云的心中一阵无奈,太子想听真心话,只可惜真心话永远伤人,心中所想,只能在心中说给他听! 他和太子,在这阴暗宫闱相依为命,长成为冷血恶魔,不是他们的错,是宿命。 也许,因为是在黑暗中长大,更加渴望纯净的光明,希望得到天使的眷顾? 纯洁的天使.能否拯救邪魔?还是,会被邪魔折断羽翼,一同坠落地狱的深渊…… ============================================ 作家的话: 微媚有些累了这篇文写得有些不之所云大家多包涵ing~~ 22 楼台锁梦 凭栏望月影成双 墨君阳沉默不语,幽幽出神地望着夜空。 胸口烦闷,堵得难受,一甩袍袖,举步向殿外走去。颐长的身影踏月而行,来到玉凤轩宫门前。 挥手止住急急欲往殿内通报的太监,墨君阳逕自举步跨进宫门,向殿内行去。 远远看见莲妃纤纤背影于回廊亭阁内,凭栏仰望。亭阁边上高大的桂花树随风摇动,送来点点花香。回廊圆柱边站着心儿秋儿,墨君阳低声令她们退下,独自缓步走进亭阁内。 只见莲妃视线凝向天空,丝毫不觉背后一高大身影向她靠近。 长臂一伸,墨君阳从背后环抱住她,脸颊轻轻地摩娑着她的发丝。从背后抱着她的感觉真好,不必看见她冷漠的表情,只觉到她的身体温暖柔腻,一入手就不想再放开。 “爱妃不知我在你身后?”像是在抱怨她故意忽视他,慵懒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在想什么呢?” “夜色太美……”似乎是习惯了他的气息,她不觉意外,清冷地答应着。跟他这么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实问虚答。 “说实话。”将她转过身来,他邪魅迷惑人的双眼,紧盯着她。 “臣妾……还能想什么呢?这里除了一片夜空,还有什么值得臣妾用心呢?”话一出口莲莲立刻就后悔了。她恨她天生的倔强,永远学不会妥协。低着眼,静静地等着看他变脸。 片刻的静默,结果他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好,本太子陪爱妃一起凭栏观月。”轻轻转过她的身子,他再次从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被他这样用双臂錮着,她觉得快要窒息,却不能反抗。 近来他总是如此,喜欢从背后抱着她,好像她是一件物品,任他揉捏。寝殿大床上,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紧紧拥着她入睡,彷彿当她是个枕头,弄得她彻夜难眠,而他却一夜沉睡至天明。 心里冷冷叹息着,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以践踏他人为乐。 “夜寒露重,回殿内去吧。”手搂着她的臂膀,发觉她仅着一袭薄丝衫裙,凉风渐起,怕她这小身板禁不起阵阵风吹。 “今晚的月好圆,明月几时有?臣妾想再多看一会儿。”不想进屋,进到屋内,不过是又一次被他压倒在床…… 夜色沉静美好,月下的一双人影,身体是连着的,却是各有心思。 忽然,墨君阳伸手摘下一朵桂花,插在她的耳后。 “莲妃清丽脱俗,人比花娇。”幽幽地说着,轻吻着她的耳鬓。 清丽脱俗?他的赞美,听在莲莲的耳里,没有丝毫喜悦。耳边传来他炽热的吐息,今晚他肯定又要使劲折腾她。在他眼中她就是宠物,高兴了会赏块骨头,不高兴会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回殿去吧。宫女们也该歇息了。”她失去了赏月的兴緻。 “宫女们?服侍你是她们的职责,若是服侍不周全,我随时可以要她们的命。你是主子,不必这样体贴下人。”声音依旧轻柔,那语气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残酷。 莲莲叹了一口气,身份尊贵的人就可以视他人生命为螻蚁吗?父亲不是这样教导她的。父亲说,人生而平等,所以,他从小教她,识字,读书。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明理,知天命,懂得如何为人,父亲这样对她说。 他用这样轻率的态度来谈论人命,她不以为然,“手掌生杀大权,有人因你而死,殿下是何感觉?” “感觉?没什么感觉。人生而有命,生死簿在閰王手上,与本太子何干?”他爱恋地轻吻着她的锁骨,月色美,人更美…… 不懂她的心思,为什么要有感觉?曾经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而今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拥有权力,就拥有了一切。唯一掌握不住的…… 是她。 不知从何时开始…… 总是期待议事快快结束,眼神习惯了遥望向她的寝宫…… 耳边听着奏表会突然走神,脑海里学会了思念她的身影…… 看着她冷漠以对的脸孔,心里懂得了心痛的感觉…… 莲妃……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之物,但是…… 永远不会放她走…… ==================繁简体分割线================= 墨君阳沉默不语,幽幽出神地望着夜空。 胸口烦闷,堵得难受,一甩袍袖,举步向殿外走去。颐长的身影踏月而行,来到玉凤轩宫门前。 挥手止住急急欲往殿内通报的太监,墨君阳径自举步跨进宫门,向殿内行去。 远远看见莲妃纤纤背影于回廊亭阁内,凭栏仰望。亭阁边上高大的桂花树随风摇动,送来点点花香。回廊圆柱边站着心儿秋儿,墨君阳低声令她们退下,独自缓步走进亭阁内。 只见莲妃视线凝向天空,丝毫不觉背后一高大身影向她靠近。 长臂一伸,墨君阳从背后环抱住她,脸颊轻轻地摩娑着她的发丝。从背后抱着她的感觉真好,不必看见她冷漠的表情,只觉到她的身体温暖柔腻,一入手就不想再放开。 “爱妃不知我在你身后?”像是在抱怨她故意忽视他,慵懒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在想什么呢?” “夜色太美……”似乎是习惯了他的气息,她不觉意外,清冷地答应着。跟他这么些日子,她已经学会了实问虚答。 “说实话。”将她转过身来,他邪魅迷惑人的双眼,紧盯着她。 “臣妾……还能想什么呢?这里除了一片夜空,还有什么值得臣妾用心呢?”话一出口莲莲立刻就后悔了。她恨她天生的倔强,永远学不会妥协。低着眼,静静地等着看他变脸。 片刻的静默,结果他只是点了点她的额头,“好,本太子陪爱妃一起凭栏观月。”轻轻转过她的身子,他再次从背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被他这样用双臂锢着,她觉得快要窒息,却不能反抗。 近来他总是如此,喜欢从背后抱着她,好像她是一件物品,任他揉捏。寝殿大床上,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要紧紧拥着她入睡,仿佛当她是个枕头,弄得她彻夜难眠,而他却一夜沉睡至天明。 心里冷冷叹息着,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以践踏他人为乐。 “夜寒露重,回殿内去吧。”手搂着她的臂膀,发觉她仅着一袭薄丝衫裙,凉风渐起,怕她这小身板禁不起阵阵风吹。 “今晚的月好圆,明月几时有?臣妾想再多看一会儿。”不想进屋,进到屋内,不过是又一次被他压倒在床…… 夜色沉静美好,月下的一双人影,身体是连着的,却是各有心思。 忽然,墨君阳伸手摘下一朵桂花,插在她的耳后。 “莲妃清丽脱俗,人比花娇。”幽幽地说着,轻吻着她的耳鬓。 清丽脱俗?他的赞美,听在莲莲的耳里,没有丝毫喜悦。耳边传来他炽??热的吐息,今晚他肯定又要使劲折腾她。在他眼中她就是宠物,高兴了会赏块骨头,不高兴会剥她的皮抽她的筋。 “回殿去吧。宫女们也该歇息了。”她失去了赏月的兴致。 “宫女们?服侍你是她们的职责,若是服侍不周全,我随时可以要她们的命。你是主子,不必这样体贴下人。”声音依旧轻柔,那语气却是杀人不眨眼的残酷。 莲莲叹了一口气,身份尊贵的人就可以视他人生命为蝼蚁吗?父亲不是这样教导她的。父亲说,人生而平等,所以,他从小教她,识字,读书。读圣贤书,所为何事?明理,知天命,懂得如何为人,父亲这样对她说。 他用这样轻率的态度来谈论人命,她不以为然,“手掌生杀大权,有人因你而死,殿下是何感觉?” “感觉?没什么感觉。人生而有命,生死簿在閰王手上,与本太子何干?”他爱恋地轻吻着她的锁骨,月色美,人更美…… 不懂她的心思,为什么要有感觉?曾经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而今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拥有权力,就拥有了一切。唯一掌握不住的…… 是她。 不知从何时开始…… 总是期待议事快快结束,眼神习惯了遥望向她的寝宫…… 耳边听着奏表会突然走神,脑海里学会了思念她的身影…… 看着她冷漠以对的脸孔,心里懂得了心痛的感觉…… 莲妃……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之物,但是…… 永远不会放她走…… ============================================ 作家的话: 微媚的故事走得有些慢啊这么缓慢的节奏不知会不会把大家都催眠了??? 23 楼台锁梦 夜不迷人人自迷 他爱恋地轻吻着她的锁骨,月色美,人更美…… 不禁将她转过身来,环进怀里,低头轻吻她的脸颊,缓缓而下…… 正待吻上她的芳唇…… 莲莲小手抵着他,身体向后退开,一双水眸盈盈凝望着他。 “殿下,有些话臣妾不吐不快,还望殿下恕臣妾不敬之罪。”虽然知道他不会想听,她还是必须要说。不敢想像,眼前这残暴不仁的太子,有朝一日登基为皇,将是如何的生灵涂炭,莲莲忽然间有了使命感。 虽然他并不当她是他的妻子,但她身为太子妃,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关黎民百姓,必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月光下,她的脸闪耀着圣洁光芒,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很久未见的,坚毅倔傲。流光莹转的眼眸,一如初见时,那样无惧无畏地直视着他。 这才发现,他其实,很想念那个敢说敢言,敢在他面前说真心话的女子。 唇边含笑,慢慢抬起手,拨开她颊边的几缕细碎青丝,他的声音低沉迷人,“爱妃想说什么?” 红唇轻啟,她声如珠玉,字字鏗鏘。 “古人云,良君将赏善而除民患,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君与民,如父与子,养之教之,养而不教父之过,不教而杀之是为暴君。” 望着他的眼神,正气懍然。 墨君阳唇边笑着的弯弧,逐渐拉直,一层寒冰覆上眼眸,冷眼看她。 眼前这女子是在教训他吗?她认为他不懂为君之道? 敛起笑意,他抬起她白皙的脸颊,紧盯着她。想对她发怒,但是,她微扬着下巴,眼角傲然如松的模样煞是好看。好看胜过她冷若冰霜的脸孔千百倍!胸中怒火,在她纯静无杂质的目光中,散于无形。 强自镇定地,直视着他深幽无底的黑眸,她暗暗想着,终究还是惹怒了他!这次,不知他会如何整治她? 无边的静,只闻亭阁后方树丛间几许嘰嘰虫鸣,点缀着暗夜寂寥。 良久…… 他邪邪地笑着……突然,猝不及防地,低头吻上她的唇。炽热的吻,吻得她唇齿间如烈火般焚烧。 然后,溼润的唇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爱妃,古人云,先齐家,后治国。夫与妻,如鱼与水,鱼无水而乾涸妻之过,知鱼无水将亡却冷漠以待是为恶妻。” “爱妃以为,本太子之言可有道理?”慵懒玩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嬉謔着。 一隻手搭在她腰际,一隻手渐渐沿着颈着间滑下,落到她的胸前,手指肆意隔着薄衫有意无意地抚弄着。 愤恨地咬着牙,她无言以对,这个邪魔,她说的是严肃大事,他竟然轻挑对待,说什么鱼和水的歪理……脸上莫名地泛起一阵緋红…… “莲妃……”不顾她紧抿着的嘴,微嗔的面容,他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她的盘扣,长指侵入衣衫内碰触着她的肌肤。 感觉到他的指腹一阵冰凉,她的身体一阵寒慄,他要做什么?在这九转楼阁,星月高悬的夜空之下? 惊惧中,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直至退无可退,被他紧抵在亭柱之上。 “殿下,莲妃随殿下回寝殿内……”怯怯的声音透着无助,银白月光中的他,俊美得如此放肆…… “莲妃,别离开我……”双手拥她入怀,缓缓俯首贴近她眼前。 他的明亮眼眸仿若天上星辰,柔光流转。 一张温润如山水的脸庞,迷惑着她。 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她没有看见他眉眼间隐约的温柔与怜惜,没有感受到他指掌间浅浅的情意与眷恋,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一切都是因为…… 夜色太美。 ==================繁简体分割线================= 他爱恋地轻吻着她的锁骨,月色美,人更美…… 不禁将她转过身来,环进怀里,低头轻吻她的脸颊,缓缓而下…… 正待吻上她的芳唇…… 莲莲小手抵着他,身体向后退开,一双水眸盈盈凝望着他。 “殿下,有些话臣妾不吐不快,还望殿下恕臣妾不敬之罪。”虽然知道他不会想听,她还是必须要说。不敢想像,眼前这残暴不仁的太子,有朝一日登基为皇,将是如何的生灵涂炭,莲莲忽然间有了使命感。 虽然他并不当她是他的妻子,但她身为太子妃,有所为,有所不为。事关黎民百姓,必须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月光下,她的脸闪耀着圣洁光芒,他在她脸上看到了很久未见的,坚毅倔傲。流光莹转的眼眸,一如初见时,那样无惧无畏地直视着他。 这才发现,他其实,很想念那个敢说敢言,敢在他面前说真心话的女子。 唇边含笑,慢慢抬起手,拨开她颊边的几缕细碎青丝,他的声音低沉迷人,“爱妃想说什么?” 红唇轻启,她声如珠玉,字字铿锵。 “古人云,良君将赏善而除民患,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君与民,如父与子,养之教之,养而不教父之过,不教而杀之是为暴君。” 望着他的眼神,正气懔然。 墨君阳唇边笑着的弯弧,逐渐拉直,一层寒冰覆上眼眸,冷眼看她。 眼前这女子是在教训他吗?她认为他不懂为君之道? 敛起笑意,他抬起她白皙的脸颊,紧盯着她。想对她发怒,但是,她微扬着下巴,眼角傲然如松的模样煞是好看。好看胜过她冷若冰霜的脸孔千百倍!胸中怒火,在她纯静无杂质的目光中,散于无形。 强自镇定地,直视着他深幽无底的黑眸,她暗暗想着,终究还是惹怒了他!这次,不知他会如何整治她? 无边的静,只闻亭阁后方树丛间几许叽叽虫鸣,点缀着暗夜寂寥。 良久…… 他邪邪地笑着……突然,猝不及防地,低头吻上她的唇。炽热的吻,吻得她唇齿间如烈火般焚烧。 然后,湿润的唇舌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爱妃,古人云,先齐家,后治国。夫与妻,如鱼与水,鱼无水而干涸妻之过,知鱼无水将亡却冷漠以待是为恶妻。” “爱妃以为,本太子之言可有道理?”慵懒玩味的声音,在她耳边嬉谑着。 一只手搭在她腰际,一只手渐渐沿着颈着间滑下,落到她的胸前,手指肆意隔着薄衫有意无意地抚弄着。 愤恨地咬着牙,她无言以对,这个邪魔,她说的是严肃大事,他竟然轻挑对待,说什么鱼和水的歪理……脸上莫名地泛起一阵绯红…… “莲妃……”不顾她紧抿着的嘴,微嗔的面容,他一点一点地解开了她的盘扣,长指侵入衣衫内碰触着她的肌肤。 感觉到他的指腹一阵冰凉,她的身体一阵寒栗,他要做什么?在这九转楼阁,星月高悬的夜空之下? 惊惧中,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直至退无可退,被他紧抵在亭柱之上。 “殿下,莲妃随殿下回寝殿内……”怯怯的声音透着无助,银白月光中的他,俊美得如此放肆…… “莲妃,别离开我……”双手拥她入怀,缓缓俯首贴近她眼前。 他的明亮眼眸仿若天上星辰,柔光流转。 一张温润如山水的脸庞,迷惑着她。 闭上眼睛,她告诉自己,她没有看见他眉眼间隐约的温柔与怜惜,没有感受到他指掌间浅浅的情意与眷恋,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一切都是因为…… 夜色太美。 ============================================ 作家的话: 莲莲愈来愈散发圣母的光芒啦~~ 24 楼台锁梦 星月为伴天为证 “莲妃,别离开我……”双手拥她入怀,他缓缓俯首贴近她眼前。 看见她紧闭双眼,对于他的索求,她不反抗也不回应,像是一个任他摆佈的木偶。这种逼人发狂的无声的抗拒,总是挑衅起他的怒气,让他像发了疯似地蹂躪她。 低头急切地吻住她,舌头蛮横地侵入她的唇中,紧紧绞住她的舌头,搜刮她唇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属于她的甘甜,他要全数掠夺。大掌急急地解开她的衫裙,抚摸着她,曲线玲瓏的身体,感受着她,暖暖如春的体温。 想与她融为一体,星月为伴,天地为见证。 莲莲的手无力地推着他,“不要……”苍白而可怜的抵抗,反而更加催情。红着眼,他喘息沉重,紧绷的肌肉,强硬地压住她,炽热的唇,贴上她的胸前, 明知,强力的索求,只会让她更厌恶他,但是他无法停止。慾望如狂潮,只想化身为欲兽,将她撕裂入腹…… “不要在这里,求你……”她嚶嚶地哀求着,她的哀求,如此卑微,如此悲凄…… 悲凄地将他的心都轻轻颤了一下,停下了动作,不解地看着她。 她是在求他吗?许多个夜晚,无论他如何用力贯穿她,她总是咬着牙不出一声,而此刻,她竟然开口求他了吗?带着困惑,他抬眼看她。 看见洁白月光下,一张掛满泪痕的小脸,惨白如纸,像是垂死的仙子。 心里一阵阵痛着,是否,他的黑暗,将要吸乾她的灵气,耗尽她的生命? 双手捧着她纤细的脸颊,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泪。想吻去她的伤心,她的哀怨。吻回当日那个夕阳下,青丝飞扬,倩影嫣然,宛如仙子的,他的莲妃。 她是否知道,她的沉默,她的泪水,一次次,残忍地凌迟着他的心。身体的伤会愈合,心灵的伤每多一寸痛就多一分,痛得他夜不成眠,必须要拥着她,感受到她的存在,方能入睡。 究竟,是他在毁灭她,还是,她在折磨他? 如果命中注定他要遇到她,为什么不能多给他一些幸福,多给他一些希望?为什么他想要的温暖,总是如烟花般短暂,从不在他身边驻足?他不甘心,上天对他太不公平。 颓然地,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因为伤痛而扭曲。 “莲妃,你曾说,你的心中有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心?你的心究竟在那里?”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极轻极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她听见了。 听见了他悽愴暗哑的声音,仿佛夜风悲鸣,深沉的哀伤。 “殿下……”她不自主地将手环上他的肩,心中百转千回,无法言语。 他是在责怪她无情吗? 难道,他忘记了他的绝情? 当他紧掐她的脖子要取她性命的时候,当他将黑稠的汤药亲手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的心冷了,再也没有热度。 他先伤了她的心,此时此刻,却来质问她? 看见他无力低垂着头,肩头停不住地抽动着,像是失怙的孤儿,寻求亲人的慰藉。 内心一个柔软的角落,重新被触动,捨不得,真的捨不得,看见他眼里的伤心。 她终究,学不会,他的无情。 轻轻抚着他的背,幽幽地说着,“殿下,臣妾的心在殿下的心里,如果殿下有心,殿下就会看见。” 纤纤细指扶起他的脸庞,唇瓣微开,她将她的柔情,送入他的唇齿之间…… 夜寂寂,风清清,星月掛高空…… 天上人间,只羡鸳鸯不羡仙…… ==================繁简体分割线================= “莲妃,别离开我……”双手拥她入怀,他缓缓俯首贴近她眼前。 看见她紧闭双眼,对于他的索求,她不反抗也不回应,像是一个任他摆布的木偶。这种逼人发狂的无声的抗拒,总是挑衅起他的怒气,让他像发了疯似地蹂躏她。 低头急切地吻住她,舌头蛮横地侵入她的唇中,紧紧绞住她的舌头,搜刮她唇腔里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属于她的甘甜,他要全数掠夺。大掌急急地解开她的衫裙,抚摸着她,曲线玲珑的身体,感受着她,暖暖如春的体温。 想与她融为一体,星月为伴,天地为见证。 莲莲的手无力地推着他,“不要……”苍白而可怜的抵抗,反而更加催情。红着眼,他喘息沉重,紧绷的肌肉,强硬地压住她,炽热的唇,贴上她的胸前, 明知,强力的索求,只会让她更厌恶他,但是他无法停止。欲望如狂潮,只想化身为欲兽,将她撕裂入腹…… “不要在这里,求你……”她嘤嘤地哀求着,她的哀求,如此卑微,如此悲凄…… 悲凄地将他的心都轻轻颤了一下,停下了动作,不解地看着她。 她是在求他吗?许多个夜晚,无论他如何用力贯穿她,她总是咬着牙不出一声,而此刻,她竟然开口求他了吗?带着困惑,他抬眼看她。 看见洁白月光下,一张挂满泪痕的小脸,惨白如纸,像是垂死的仙子。 心里一阵阵痛着,是否,他的黑暗,将要吸干她的灵气,耗尽她的生命? 双手捧着她纤细的脸颊,他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泪。想吻去她的伤心,她的哀怨。吻回当日那个夕阳下,青丝飞扬,倩影嫣然,宛如仙子的,他的莲妃。 她是否知道,她的沉默,她的泪水,一次次,残忍地凌迟着他的心。身体的伤会愈合,心灵的伤每多一寸痛就多一分,痛得他夜不成眠,必须要拥着她,感受到她的存在,方能入睡。 究竟,是他在毁灭她,还是,她在折磨他? 如果命中注定他要遇到她,为什么不能多给他一些幸福,多给他一些希望?为什么他想要的温暖,总是如烟花般短暂,从不在他身边驻足?他不甘心,上天对他太不公平。 颓然地,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因为伤痛而扭曲。 “莲妃,你曾说,你的心中有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的心?你的心究竟在那里?”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极轻极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但是她听见了。 听见了他凄怆暗哑的声音,仿佛夜风悲鸣,深沉的哀伤。 “殿下……”她不自主地将手环上他的肩,心中百转千回,无法言语。 他是在责怪她无情吗? 难道,他忘记了他的绝情? 当他紧掐她的脖子要取她性命的时候,当他将黑稠的汤药亲手递到她手上的时候,她的心冷了,再也没有热度。 他先伤了她的心,此时此刻,却来质问她? 看见他无力低垂着头,肩头停不住地抽动着,像是失怙的孤儿,寻求亲人的慰藉。 内心一个柔软的角落,重新被触动,舍不得,真的舍不得,看见他眼里的伤心。 她终究,学不会,他的无情。 轻轻抚着他的背,幽幽地说着,“殿??下,臣妾的心在殿下的心里,如果殿下有心,殿下就会看见。” 纤纤细指扶起他的脸庞,唇瓣微开,她将她的柔情,送入他的唇齿之间…… 夜寂寂,风清清,星月挂高空…… 天上人间,只羡鸳鸯不羡仙…… ============================================ 作家的话: 是的微媚又食言了应该要上的肉没出现 没感觉的肉会食不下咽微媚今天没有fu再等等~~ 25 楼台锁梦 情给一寸欲漫天 纤纤细指扶起他的脸庞,红唇微开,她将唇瓣啄上他的薄唇。唇齿之间,濡沫繾綣,吞吐缠绵。 无论从前如何,未来如何,此一刻,她明白感受到他急切的,爱恋着她的深情。已经拥抱环绕着他的一双手,她收不回。想要温暖抚慰他的那颗心,她放不下。罢了,明知他的柔情短暂如曇花一现,今夜,她放任自己随他沉浮于慾念之海。 手,轻轻滑过他的眉角,眼帘,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殿下,回寝殿……臣妾会顺从殿下……“她的声音如凉夜中的飘飘仙音传入他的耳中。 定定地注视着她,确定真的是由她的口中所说出,内心一阵急促狂跳,几乎要立即将她扑倒吞食。好容易忍住了,一双大手他拉着她急急向寝殿奔去。 情给一寸深,欲求漫天来。 方走进殿内,木门尚未关拢,墨君阳就呼吸黏腻地深深吻住她,吻得她满脸緋红,无法喘息。终于,他松开口,气息沉重地在她耳边低语。“莲妃,你说,会顺从我,不可以食言……” “嗯……”融化在他温热的气息中,她的声音宛如梦囈。 笑容灿烂如花,他低头紧吻她,将她推入书房软榻上,双手狂肆地抚上了她的双峰,紧紧盈握住她饱满的尖挺。十指毫不留情地揉搓起来,感觉峰顶两颗尖圆坚硬地顶上他的掌心,迅速向上急绽。他墨黑的眼眸划过一抹悦色,“爱妃,你动情了!”口中故意取笑她,修长的手指更加狂放地揉捏着,捻弄着。 她的呼吸,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愈加急促起来,胸前迅速起伏,肌肤上瀰漫一片湿黏的热气。曖昧的气息,刺激他的指掌唇舌如狂兽,他开始解开她的衣裙,指尖滑向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 纤长的指腹滑过花心,滑过花瓣,滑至蜜穴四周流连徘徊,却迟迟不入,他抬起头看着她难耐低喘,挣扎着的脸庞。 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喜欢她求饶的眼神。“爱妃……说你想要……”直直凝入她的眼眸,他的眼底精光闪烁,如野狼凝视猎物,灼灼的血腥,浓浓的佔有。 “呜……”摇着头,她呜咽着,那样的话她说不出,一张小脸热腾腾地涨得通红。 “不说?不说的话,本太子陪爱妃僵持至天明。”他噙着笑,邪恶的笑,手指上的动作半点不停歇,轻轻浅浅地画着圈,挑拨着,引得她一阵阵地震颤,身体随着他一次次的撩拨而扭转着。 “快说!”他不停催促她。 “……”她只是摇头,低声的呻吟中带着哭音。 “真的不说?”笑容中的邪恶又加深了几分,修长的指往前一送,伸入了她腿间丘壑,不住地在她的小穴儿中掏弄出更多的蜜液。 “啊……”脑中一片空白,很想要,却得不到,好难受,无法忍耐,终于,她弃守她的矜持。声音轻如蚊鸣,“臣妾……想……要……啊…………”他的手指猛施力,两隻长指从穴口侵入,使力拨弄,其他手指摩挲着潮湿的花谷间细软的肌肤,手上的力度又强又快。她的全身如虫蚁啃蚀般酥麻,不断地挺起下身,承受着天堂与地狱间的反覆煎熬。 熊熊然烧的慾火在身体内流窜,她的世界一片黑暗静止,唯一的感觉紧聚在他掌间抽插的那一片湿热沼泽,越来越紧,越来越炽热,越来越狂烈!花穴开始收缩,热液开始横流,“呜……嗯……啊啊……”她弓着的身体逐渐抽直,太多了,不能再多了……她看见灭顶的巨浪向她席捲而来。 崩溃的瞬间,黑暗中一道闪电划过,全身彷彿被抽空,剧烈地抖颤着。强烈的快意肆虐全身,她的身体弹跳朝天弯出一道明媚的弧度,热液水声中,开出绝美的淫靡之花。 大脑全然的空茫,神智迷失在深沉慾海,高潮的馀韵漫延四肢,她无力地任由他舔吻着她的脸颊。唇边传来一阵腥腻湿黏,微微掀开眼,看见他那俊美的面容带着邪肆的笑容,将长指伸入她的唇腔,搅动着她的唇舌。 瘫软着,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他的恩宠,方兴未艾,今夜,很漫长。 ==================繁简体分割线=============== 纤纤细指扶起他的脸庞,红唇微开,她将唇瓣啄上他的薄唇。唇齿之间,濡沫缱绻,吞吐缠绵。 无论从前如何,未来如何,此一刻,她明白感受到他急切的,爱恋着她的深情。已经拥抱环绕着他的一双手,她收不回。想要温暖抚慰他的那颗心,她放不下。罢了,明知他的柔情短暂如昙花一现,今夜,她放任自己随他沉浮于欲念之海。 手,轻轻滑过他的眉角,眼帘,鼻尖,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殿下,回寝殿……臣妾会顺从殿下……“她的声音如凉夜中的飘飘仙音传入他的耳中。 定定地注视着她,确定真的是由她的口中所说出,内心一阵急促狂跳,几乎要立即将她扑倒吞食。好容易忍住了,一双大手他拉着她急急向寝殿奔去。 情给一寸深,欲求漫天来。 方走进殿内,木门尚未关拢,墨君阳就呼吸黏腻地深深吻住她,吻得她满脸绯红,无法喘息。终于,他松开口,气息沉重地在她耳边低语。“莲妃,你说,会顺从我,不可以食言……” “嗯……”融化在他温热的气息中,她的声音宛如梦呓。 笑容灿烂如花,他低头紧吻她,将她推入书房软榻上,双手狂肆地抚上了她的双峰,紧紧盈握住她饱满的尖挺。十指毫不留情地揉搓起来,感觉峰顶两颗尖圆坚硬地顶上他的掌心,迅速向上急绽。他墨黑的眼眸划过一抹悦色,“爱妃,你动情了!”口中故意取笑她,修长的手指更加狂放地揉捏着,捻弄着。 她的呼吸,随着他手中的动作愈加急促起来,胸前迅速起伏,肌肤上弥漫一片湿黏的热气。暧昧的气息,刺激他的指掌唇舌如狂兽,他开始解开她的衣裙,指尖滑向她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 纤长的指腹滑过花心,滑过花瓣,滑至蜜穴四周流连徘徊,却迟迟不入,他抬起头看着她难耐低喘,挣扎着的脸庞。 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喜欢她求饶的眼神。“爱妃……说你想要……”直直凝入她的眼眸,他的眼底精光闪烁,如野狼凝视猎物,灼灼的血腥,浓浓的占有。 “呜……”摇着头,她呜咽着,那样的话她说不出,一张小脸热腾腾地涨得通红。 “不说?不说的话,本太子陪爱妃僵持至天明。”他噙着笑,邪恶的笑,手指上的动作半点不停歇,轻轻浅浅地画着圈,挑拨着,引得她一阵阵地震颤,身体随着他一次次的撩拨而扭转着。 “快说!”他不停催促她。 “……”她只是摇头,低声的呻吟中带着哭音。 “真的不说?”笑容中的邪恶又加深了几分,修长的指往前一送,伸入了她腿间丘壑,不住地在她的小穴儿中掏弄出更多的蜜液。 “啊……”脑中一片空白??,很想要,却得不到,好难受,无法忍耐,终于,她弃守她的矜持。声音轻如蚊鸣,“臣妾……想……要……啊…………”他的手指猛施力,两只长指从穴口侵入,使力拨弄,其他手指摩挲着潮湿的花谷间细软的肌肤,手上的力度又强又快。她的全身如虫蚁啃蚀般酥麻,不断地挺起下身,承受着天堂与地狱间的反覆煎熬。 熊熊然烧的欲火在身体内流窜,她的世界一片黑暗静止,唯一的感觉紧聚在他掌间抽插的那一片湿热沼泽,越来越紧,越来越炽热,越来越狂烈!花穴开始收缩,热液开始横流,“呜……嗯……啊啊……”她弓着的身体逐渐抽直,太多了,不能再多了……她看见灭顶的巨浪向她席卷而来。 崩溃的瞬间,黑暗中一道闪电划过,全身仿佛被抽空,剧烈地抖颤着。强烈的快意肆虐全身,她的身体弹跳朝天弯出一道明媚的弧度,热液水声中,开出绝美的淫靡之花。 大脑全然的空茫,神智迷失在深沉欲海,高潮的余韵漫延四肢,她无力地任由他舔吻着她的脸颊。唇边传来一阵腥腻湿黏,微微掀开眼,看见他那俊美的面容带着邪肆的笑容,将长指伸入她的唇腔,搅动着她的唇舌。 瘫软着,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他的恩宠,方兴未艾,今夜,很漫长。 ============================================ 作家的话: 情给一寸深,欲求漫天来。男人,很贪心。。。 26 楼台锁梦 轻雷春雨夜漫长 唇边传来一阵腥腻湿黏,微微掀开眼,看见他那俊美的面容带着邪肆的笑容,将长指伸入她的唇腔,不断地逗弄着她的小舌。 “唔……”莲莲羞然欲绝,费力地想要偏转头,摆脱他的纠缠,口中发出模糊而甜腻的嚶嚀声,听在他的耳里,娇吟含媚,酥软诱人。 “爱妃不喜欢?”一脸邪笑着,他将手指放在自己口中,品嚐起来。“爱妃好甜,本太子好喜欢!” 莲莲的一双眼眸,氤氳迷茫,微微流露着怨懟。 这个外表俊雅的太子,在床第之间,十足的邪佞,完全不符合他尊贵的帝王形像。内心十分不情愿地,隐忍着他对她的戏弄,看得出他喜欢这样的游戏,他的眼里,满是玩弄她的快意。 看见她的不满,他更加愉悦地笑着,狡猾地眨着眼,“爱妃,与本太子……再战一回?”话音甫落挺起身子就将他的坚挺,一寸不留深深刺入她的体内。 “啊……不要……”空音回盪静室,辗转低旋,“疼……慢一点……”她皱起眉头,低声抱怨着。他一贯的强势,而她一贯的无法承受。 双眉微蹙,娇弱如落花飘摇,她的挣扎难耐,万种风情落入他的眼底,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直起身子,微瞇起双眼,时深时浅尽情地抽动着。 “呜……慢一点……”手掐紧着他的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张。他太……精壮……她承受得……好艰难…… 箭在弦上,怎么能慢呢?身下女人的声声吟叫,如战鼓催兵,催得他就更加坚挺,深深地衝刺。进出之间,她的身体开始反应,噗嗤水声清晰可闻。唇角勾起弯弧,他俯在她的耳边,舔吮她的耳垂,“爱妃心口不一……口中喊慢一点……心里其实喜欢得紧……” “不是……”緋红着脸,她羞得想鑽下地去,但是身下的一片水泽让她百口莫辩。 轻笑着,他抽出分身将她翻过身子,双手推她弯身跪向前去。托起她的臀部,拨开她的臀瓣,对准蜜穴再度紧实地衝了进去。“啊……啊啊……”一记记猛烈的重击撞得她呻吟碎散,小脸满佈汗珠,额边垂落半遮面的乌黑长发,丝丝缕缕汗溼淋淋,晶莹光亮。 时间为何行走得如此缓慢?几度登顶,几度坠落,被他用各种邪佞的姿势玩耍着,天上人间来回盘旋,她觉得快承受不住了……啊……这个妖孽倒底还要折腾她多久? 烛火燃尽,寝殿内室只馀一道灰濛月光。半暗不明的室内,一对纠缠的身影夹杂着喘息及低吼。 再次被他压在身下,双腿被大开,他用身体紧紧抵着。沉重而肆意地抽插着,拍打着一室的春光灿烂。在她剧烈收缩的花径内,蛮横地攻城略地,“嗯……好紧……爱妃……真好……”男人目光越发兴奋,动作越发凶猛,如狼似虎,撕裂吞食。 着实是受不住了,她被他折腾得抽泣了起来,小手无力握拳地推他,呜呜哀鸣求饶着。听入他的耳内,只觉背脊一阵阵地发麻,嘘嘘地抽喘着气,浑然忘我,“唔……”一声低吼,他将她的腿抬至肩上,毫不怜香惜玉,纵情地顶入她的最深处,顶得她抖颤如秋风落叶。 “啊……”她仰头长鸣……被他满满地撑开,连呻吟都是停不住的抖颤,痛苦着,快乐着…… 在她的声声浪叫中,他的眼里闪过嗜血的狠栗,身下灼热再也无法克制,高涨的慾望如失控狂潮,窒息般得纠缠带来疯狂的衝撞,不停地,肆虐她,榨乾她,深入,再深入,极致的快慰,瞬间,“哼……哼啊……”一道酥麻由背脊蔓延全身,咆哮着,紧缩着,颤抖着,热流瞬间爆发,春雷地火间……他急速抽身,一股灼热释放在她的小腹上。 风平浪静后,寝殿只闻阵阵喘息。 她,彷彿地狱走一遭,死过一回。他,喘着气,强而有力的臂膀拥着瘫软的她,深情地吻她娇喘的小嘴,“莲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低沉的声音,飘盪在沉寂的室内,散落在她水雾般的眼底,化成一抹,难言的忧鬱。 ==================繁简体分割线=============== 唇边传来一阵腥腻湿黏,微微掀开眼,看见他那俊美的面容带着邪肆的笑容,将长指伸入她的唇腔,不断地逗弄着她的小舌。 “唔……”莲莲羞然欲绝,费力地想要偏转头,摆脱他的纠缠,口中发出模糊而甜腻的嘤咛声,听在他的耳里,娇吟含媚,酥软诱人。 “爱妃不喜欢?”一脸邪笑着,他将手指放在自己口中,品尝起来。“爱妃好甜,本太子好喜??欢!” 莲莲的一双眼眸,氤氲迷茫,微微流露着怨怼。 这个外表俊雅的太子,在床第之间,十足的邪佞,完全不符合他尊贵的帝王形像。内心十分不情愿地,隐忍着他对她的戏弄,看得出他喜欢这样的游戏,他的眼里,满是玩弄她的快意。 看见她的不满,他更加愉悦地笑着,狡猾地眨着眼,“爱妃,与本太子……再战一回?”话音甫落挺起身子就将他的坚挺,一寸不留深深刺入她的体内。 “啊……不要……”空音回荡静室,辗转低旋,“疼……慢一点……”她皱起眉头,低声抱怨着。他一贯的强势,而她一贯的无法承受。 双眉微蹙,娇弱如落花飘摇,她的挣扎难耐,万种风情落入他的眼底,内心前所未有的满足。直起身子,微眯起双眼,时深时浅尽情地抽动着。 “呜……慢一点……”手掐紧着他的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张。他太……精壮……她承受得……好艰难…… 箭在弦上,怎么能慢呢?身下女人的声声吟叫,如战鼓催兵,催得他就更加坚挺,深深地冲刺。进出之间,她的身体开始反应,噗嗤水声清晰可闻。唇角勾起弯弧,他俯在她的耳边,舔吮她的耳垂,“爱妃心口不一……口中喊慢一点……心里其实喜欢得紧……” “不是……”绯红着脸,她羞得想钻下地去,但是身下的一片水泽让她百口莫辩。 轻笑着,他抽出分身将她翻过身子,双手推她弯身跪向前去。托起她的臀部,拨开她的臀瓣,对准蜜穴再度紧实地冲了进去。“啊……啊啊……”一记记猛烈的重击撞得她呻吟碎散,小脸满布汗珠,额边垂落半遮面的乌黑长发,丝丝缕缕汗湿淋淋,晶莹光亮。 时间为何行走得如此缓慢?几度登顶,几度坠落,被他用各种邪佞的姿势玩耍着,天上人间来回盘旋,她觉得快承受不住了……啊……这个妖孽倒底还要折腾她多久? 烛火燃尽,寝殿内室只余一道灰蒙月光。半暗不明的室内,一对纠缠的身影夹杂着喘息及低吼。 再次被他压在身下,双腿被大开,他用身体紧紧抵着。沉重而肆意地抽插着,拍打着一室的春光灿烂。在她剧烈收缩的花径内,蛮横地攻城略地,“嗯……好紧……爱妃……真好……”男人目光越发兴奋,动作越发凶猛,如狼似虎,撕裂吞食。 着实是受不住了,她被他折腾得抽泣了起来,小手无力握拳地推他,呜呜哀鸣求饶着。听入他的耳内,只觉背脊一阵阵地发麻,嘘嘘地抽喘着气,浑然忘我,“唔……”一声低吼,他将她的腿抬至肩上,毫不怜香惜玉,纵情地顶入她的最深处,顶得她抖颤如秋风落叶。 “啊……”她仰头长鸣……被他满满地撑开,连呻吟都是停不住的抖颤,痛苦着,快乐着…… 在她的声声浪叫中,他的眼里闪过嗜血的狠栗,身下灼热再也无法克制,高涨的欲望如失控狂潮,窒息般得纠缠带来疯狂的冲撞,不停地,肆虐她,榨干她,深入,再深入,极致的快慰,瞬间,“哼……哼啊……”一道酥麻由背脊蔓延全身,咆哮着,紧缩着,颤抖着,热流瞬间爆发,春雷地火间……他急速抽身,一股灼热释放在她的小腹上。 风平浪静后,寝殿只闻阵阵喘息。 她,仿佛地狱走一遭,死过一回。他,喘着气,强而有力的臂膀拥着瘫软的她,深情地吻她娇喘的小嘴,“莲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低沉的声音,飘荡在沉寂的室内,散落在她水雾般的眼底,化成一抹,难言的忧郁。 ============================================ 作家的话: 太多肉了有些腻味吃素几日可好? 27 楼台锁梦 拋情断义为自由 大墨国皇城。 繁华似锦,人流涌动,一条长街上商贾云集,叫卖声喧嚣不停。 临近正午时分,皇宫宫门大开,一行华丽车輦,侍女太监随行两旁,由皇家轻骑禁卫军护送着,浩浩荡荡地出城向西郊行去。 队伍中一青纱轻輦,莲莲端坐其中,内心忐忑不安,悄悄掀开窗帷的一角,眼神好奇望向车外。数月以来她只在皇太后寝宫及玉凤轩二处出入,对这都城从未踏足,一屋一瓦,一景一物,对她来说皆是新鲜有趣。 呼吸着皇宫外的空气,彷如隔世。 那日…… 她于皇祖母宫中听闻,皇后与眾嬪妃因皇上的病体未见起色,将至祥云寺为皇上斋戒祈福。她便求了皇祖母颁下懿旨,准她一同随行。一方面是为父皇诵经以示孝心,另一方面诚心祈求上苍早赐龙子。 皇祖母点头赞许着,连说了几声,“甚好!甚好!”立即便下了懿旨。 墨君阳得知莲莲要离宫三日…… 他不发一语,只一双锐利的眼神,清冷地盯死在她的脸上。好久好久…… “非得要出宫吗?何不在宫中佛堂诵经?”肩膀依偎着她,俯首吻着她的发鬓,语气轻柔,貌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莲莲却听出摄人的寒意。 轻推开他的胸膛,微微一笑,屏气凝神定定看他。 “母后及贵妃们出宫为皇上祈福,臣妾身为太子妃,却不尽棉薄心力,不合情亦不合礼。” 不想他看出,她的心虚与紧张。经过这么多的时日,她应该是学会如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够应付自如了吧? 他拨撩着她的发梢,轻轻摩挲,轻描淡写地说着,“如果我说不想你离开我身边,爱妃会留下吗?” 眼神闪烁,她勉强挤出一抹轻柔浅笑,“不过离宫三日……太子未免小题大做。” “呵,呵……”轻笑几声,他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凤眸微瞇…… “爱妃,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去祈福?还是有别的心思?” 真心?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思绪飘渺……真心想回家,那个,青山绿水任悠游,自由自在,温暖的家。只恐怕,家是回不去了…… 曾经以为,女子要从一而终。曾经想要,屈服于宿命……但是,她不甘心…… 想要自由,想要飞出高墙,再也不要当一隻垂垂等死的笼中鸟。 太子一日比一日地,更加紧守她,佔有她,但是,从未曾说过,爱她。 他渴求的,只是她的身体。 甚至,不愿让她怀他的孩子。 皇太后已经严厉地对她警告,她若腹中再无消息,怕挡不住群臣悠悠眾口,不久后要为太子广纳侧妃…… 唇间一阵冰凉,她的唇办被他紧紧吻住,打断了她的游离思绪…… 深吻之后,他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流转,眷恋地看着她。 凝神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眼眸里,藏着一抹黯淡,一抹心伤? 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抚着他深幽的眼……何故哀伤?他从来不说。 他太深沉,深沉得让人害怕,永远摸不透他的喜怒哀乐…… “莲妃,你想要什么?本太子都可以给。”突兀地,他冒出一句。 “什么?”不懂他所说何意。 “传你的父兄进宫,加官晋爵,可好?” 抬起眼看着他,她弯唇笑着,笑得悽苦。他大大地看错了她,错得如此离谱。 “臣妾的父兄喜爱乡野山林,无意仕途,臣妾代父兄谢殿下厚爱。” “要如何做,你才肯留下来……陪我……”他仍是苦苦纠缠,不肯放弃。 略动唇角,笑得有些牵强。 “殿下……臣妾只去三天……” 看她心意如此坚决,他的眼神复杂。“三天……好,本太子相信爱妃。”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他低声呢喃着,“希望爱妃莫让本太子失望……”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殿下未来会有后宫佳丽无数,那时恐怕不会再想起臣妾。” 沉吟半晌,薄唇微动,他轻缓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不会?色衰而爱弛,千古不变。她不相信他会不同。 “莲妃,你的心,你的身,都属于我……”紧紧拥着她,一道狠厉从他的眼神中闪过。强壮的手臂将她推向床边,抵死缠绵…… 悲哀地笑了笑,身体被他满满地填充着,为什么心却是空的…… 在这深宫之内,她早就丢了她的心。 无论多少的繾綣缠绵,紧紧相贴的,仅是苍白的肉体,而非灵魂…… 无论他对她有多少爱恋,但是不够,她想要的他给不了,因为,他根本不懂…… 浓浓花香飘散在空气中,那是桂花的灵魂在妖娆漫舞。粉嫩的,细小的,一片一片的花瓣随着那撩人的夜风,凄戚而温柔地四散纷飞。深秋之花,娇贵高雅,深宫之内,却注定自开自凋零,无人为它停留…… 轻叹一口气,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下的灼热。她弓起身迎向他,彷彿迎向秋末最极致,最辉煌的绽放。 她需要的自由空气,这片泥土上,没有…… 挥袖断情,此一去,不再回头…… ==================繁简体分割线=============== 大墨国皇城。 繁华似锦,人流涌动,一条长街上商贾云集,叫卖声喧嚣不停。 临近正午时分,皇宫宫门大开,一行华丽车辇,侍女太监随行两旁,由皇家轻骑禁卫军护送着,浩浩荡荡地出城向西郊行去。 队伍中一青纱轻辇,莲莲端坐其中,内心忐忑不安,悄悄掀开窗帷的一角,眼神好奇望向车外。数月以来她只在皇太后寝宫及玉凤轩二处出入,对这都城从未踏足,一屋一瓦,一景一物,对她来说皆是新鲜有趣。 呼吸着皇宫外的空气,仿如隔世。 那日…… 她于皇祖母宫中听闻,皇后与众嫔妃因皇上的病体未见起色,将至祥云寺为皇上斋戒祈福。她便求了皇祖母颁下懿旨,准她一同随行。一方面是为父皇诵经以示孝心,另一方面诚心祈求上苍早赐龙子。 皇祖母点头赞许着,连说了几声,“甚好!甚好!”立即便下了懿旨。 墨君阳得知莲莲要离宫三日…… 他不发一语,只一双锐利的眼神,清冷地盯死在她的脸上。好久好久…… “非得要出宫吗?何不在宫中佛堂诵经?”肩膀依偎着她,俯首吻着她的发鬓,语气轻柔,貌似漫不经心地说着,莲莲却听出摄人的寒意。 轻推开他的胸膛,微微一笑,屏气凝神定定看他。 “母后及贵妃们出宫为皇上祈福,臣妾身为太子妃,却不尽棉薄心力,不合情亦不合礼。” 不想他看出,她的心虚与紧张。经过这么多的时日,她应该是学会如何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能够应付自如了吧? 他拨撩着她的发梢,轻轻摩挲,轻描淡写地说着,“如果我说不想你离开我身边,爱妃会留下吗?” 眼神闪烁,她勉强挤出一抹轻柔浅笑,“不过离宫三日……太子未免小题大做。” “呵,呵……”轻笑几声,他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凤眸微眯…… “爱妃,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去祈福?还是有别的心思?” 真心?她的眼神有些迷茫,思绪飘渺……真心想回家,那个,青山绿水任悠游,自由自在,温暖的家。只恐怕,家是回不去了…… 曾经以为,女子要从一而终。曾经想要,屈服于宿命……但是,她不甘心…… 想要自由,想要飞出高墙,再也不要当一只垂垂等死的笼中鸟。 太子一日比一日地,更加紧守她,占有她,但是,从未曾说过,爱她。 他渴求??的,只是她的身体。 甚至,不愿让她怀他的孩子。 皇太后已经严厉地对她警告,她若腹中再无消息,怕挡不住群臣悠悠众口,不久后要为太子广纳侧妃…… 唇间一阵冰凉,她的唇办被他紧紧吻住,打断了她的游离思绪…… 深吻之后,他抵着她的额头,目光流转,眷恋地看着她。 凝神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眼眸里,藏着一抹黯淡,一抹心伤? 缓缓抬起手,手指轻轻抚着他深幽的眼……何故哀伤?他从来不说。 他太深沉,深沉得让人害怕,永远摸不透他的喜怒哀乐…… “莲妃,你想要什么?本太子都可以给。”突兀地,他冒出一句。 “什么?”不懂他所说何意。 “传你的父兄进宫,加官晋爵,可好?” 抬起眼看着他,她弯唇笑着,笑得凄苦。他大大地看错了她,错得如此离谱。 “臣妾的父兄喜爱乡野山林,无意仕途,臣妾代父兄谢殿下厚爱。” “要如何做,你才肯留下来……陪我……”他仍是苦苦纠缠,不肯放弃。 略动唇角,笑得有些牵强。 “殿下……臣妾只去三天……” 看她心意如此坚决,他的眼神复杂。“三天……好,本太子相信爱妃。”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他低声呢喃着,“希望爱妃莫让本太子失望……” 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殿下未来会有后宫佳丽无数,那时恐怕不会再想起臣妾。” 沉吟半晌,薄唇微动,他轻缓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不会?色衰而爱弛,千古不变。她不相信他会不同。 “莲妃,你的心,你的身,都属于我……”紧紧拥着她,一道狠厉从他的眼神中闪过。强壮的手臂将她推向床边,抵死缠绵…… 悲哀地笑了笑,身体被他满满地填充着,为什么心却是空的…… 在这深宫之内,她早就丢了她的心。 无论多少的缱绻缠绵,紧紧相贴的,仅是苍白的肉体,而非灵魂…… 无论他对她有多少爱恋,但是不够,她想要的他给不了,因为,他根本不懂…… 浓浓花香飘散在空气中,那是桂花的灵魂在妖娆漫舞。粉嫩的,细小的,一片一片的花瓣随着那撩人的夜风,凄戚而温柔地四散纷飞。深秋之花,娇贵高雅,深宫之内,却注定自开自凋零,无人为它停留…… 轻叹一口气,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下的灼热。她弓起身迎向他,仿佛迎向秋末最极致,最辉煌的绽放。 她需要的自由空气,这片泥土上,没有…… 挥袖断情,此一去,不再回头…… ============================================ 作家的话: 要多走些剧情故事线略有些薄弱 28 楼台锁梦 美荷华出尘幽莲 佛寺离皇宫并不远,大队人马在天黑前就抵达佛寺山脚下。 走下马车后,仰着头往上望去,长长的阶梯一层一层高耸入云,阶梯尽头隐约看见庄严宏伟的寺庙竖立于云雾之中。 皇后及眾贵妃们由侍女太监搀扶着,鱼贯往阶级上行去。莲莲身为晚辈,等待在最后才举步跟上。 早先…… 莲莲以诵经礼佛,诚心为重不宜铺张招摇为由,仅带秋儿及一内侍随行。谁知行至半途,秋儿及内忽然腹痛如绞,无法前行。 车队因此而停下,莲莲当机立断命侍卫以快马送二人回皇宫医治。奉墨君阳命领东宫护卫随行的墨云,蹙着眉心,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坚持莲妃车辇应立即折返回宫。 “娘娘身边无人侍奉照料,大大不妥。” “为皇上祈福此等大事,岂可因小故而半途而废?” 莲莲柔中带硬地回了一句,随即登上马车继续前进。 骑在马上,英挺神俊的墨云,一双眼睛盯着莲莲的车驾,冷得几乎要结成了冰霜。 此刻…… 莲莲纤纤细手拾着裙摆,一步一步循梯而上。 从小在乡野间随着兄长爬树登山,这小小石阶对莲莲而言,并不费力。墨云紧跟在莲妃身后约一步之距,暗暗惊讶,这看似娇小的太子妃,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的弱不禁风。 或许是蛰居宫中近半年体力大不如前,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一个大意莲莲被阶梯拌住了脚尖,一声惊呼中身子往后栽倒。 墨云眼明手快,赶紧趋上前去,双臂一张将莲妃扶在怀中。 “娘娘,小心!”墨云清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些许的紧张。 惊魂甫定,急急地从墨云怀中离开,站直身子。意识到自己略略有些失态,莲莲不自然地低声说了一声:“多谢墨侍卫。”转身要继续跟上队伍。 脚步一踩上石阶,身体一使力,觉到从脚踝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膝盖一软几乎站立不住。手扶在山壁上,低头喘着气,头冒冷汗,表情痛苦。 墨云脸色清冷依旧,但是双眉已然紧蹙,眼眸中的紧张又多了几分,搀扶着莲莲的手臂,在阶梯上坐下。 “娘娘玉体何处不适?” “也许是方才不小心崴了脚踝,有点疼。”莲莲的眉心拧成了结,大滴大滴的汗珠冒出额边,看来不是一般的疼。 迅速挥手招来身后亲兵,墨云附耳低声交待着。亲兵领着命令,快步往山上拾阶而去。 墨云安抚着一脸懊恼的莲妃。 “娘娘,您稍歇息片刻,立即会有宫女前来服侍。” 然后从怀中拿出锦帕,递到莲妃面前。莲莲本想说不必,看见他直直凝视着的眼神,觉得无法拒绝,接过锦帕,怔怔地擦着汗水。 站立于她身侧,墨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莲妃的身上。 出神地望着她,眼神中浅淡的暖意浮现,坚硬的脸庞逐渐柔和起来。 见她轻柔小手握着锦帕,莹玉般的小脸细緻如脂,翠绿山林相映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双杏瞳清澈,眼眸中光亮点点,莫名地吸引人目光凝驻于她,无法移开。 在宫中,大多数时候只能远远地看她。如今近在咫尺,才发现这位娘娘,和宫中进出的官家女子,十分不同。 姣好的面容中,有一双沉静的眼睛,时而露出机智狡黠的目光,时而又露出傲然视天下的气势。人如其名,香远益清,亭亭静植。 看多了脂粉浓妆华丽金贵的牡丹艳色之后,如此一朵出尘不染的幽莲,怎能不引人驻足! 开始有些明白,为何太子殿下对她,如此宠之爱之,紧紧依恋。 ===================繁简体分割线================ 佛寺离皇宫并不远,大队人马在天黑前就抵达佛寺山脚下。 走下马车后,仰着头往上望去,长长的阶梯一层一层高耸入云,阶梯尽头隐约看见庄严宏伟的寺庙竖立于云雾之中。 皇后及众贵妃们由侍女太监搀扶着,鱼贯往阶级上行去。莲莲身为晚辈,等待在最后才举步跟上。 早先…… 莲莲以诵经礼佛,诚心为重不宜铺张招摇为由,仅带秋儿及一内侍随行。谁知行至半途,秋儿及内忽然腹痛如绞,无法前行。 车队因此而停下,莲莲当机立断命侍卫以快马送二人回皇宫医治。奉墨君阳命领东宫护卫随行的墨云,蹙着眉心,脸上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坚持莲妃车辇应立即折返回宫。 “娘娘身边无人侍奉照料,大大不妥。” “为皇上祈福此等大事,岂可因小故而半途而废?” 莲莲柔中带硬地回了一句,随即登上马车继续前进。 骑在马上,英挺神俊的墨云,一双眼睛盯着莲莲的车驾,冷得几乎要结成了冰霜。 此刻…… 莲莲纤纤细手拾着裙摆,一步一步循梯而上。 从小在乡野间随着兄长爬树登山,这小小石阶对莲莲而言,并不费力。墨云紧跟在莲妃身后约一步之距,暗暗惊讶,这看似娇小的太子妃,并不是想像中那样的弱不禁风。 或许是蛰居宫中近半年体力大不如前,或许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一个大意莲莲被阶梯拌住了脚尖,一声惊呼中身子往后栽倒。 墨云眼明手快,赶紧趋上前去,双臂一张将莲妃扶在怀中。 “娘娘,小心!”墨云清冷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些许的紧张。 惊魂甫定,急急地从墨云怀中离开,站直身子。意识到自己略略有些失态,莲莲不自然地低声说了一声:“多谢墨侍卫。”转身要继续跟上队伍。 脚步一踩上石阶,身体一使力,觉到从脚踝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膝盖一软几乎站立不住。手扶在山壁上,低头喘着气,头冒冷汗,表情痛苦。 墨云脸色清冷依旧,但是双眉已然紧蹙,眼眸中的紧张又多了几分,搀扶着莲莲的手臂,在阶梯上坐下。 “娘娘玉体何处不适?” “也许是方才不小心崴了脚踝,有点疼。”莲莲的眉心拧成了结,大滴大滴的汗珠冒出额边,看来不是一般的疼。 迅速挥手招来身后亲兵,墨云附耳低声交待着。亲兵领着命令,快步往山上拾阶而去。 墨云安抚着一脸懊恼的莲妃。 “娘娘,您稍歇息片刻,立即会有宫女前来服侍。” 然后从怀中拿出锦帕,递到莲妃面前。莲莲本想说不必,看见他直直凝视着的眼神,觉得无法拒绝,接过锦帕,怔怔地擦着汗水。 站立于她身侧,墨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放在莲妃的身上。 出神地望着她,眼神中浅淡的暖意浮现,坚硬的脸庞逐渐柔和起来。 见她轻柔小手握着锦帕,莹玉般的小脸细致如脂,翠绿山林相映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双杏瞳清澈,眼眸中光亮点点,莫名地吸引人目光凝驻于她,无法移开。 在宫中,大多数时候只能远远地看她。如今近在咫尺,才发现这位娘娘,和宫中进出的官家女子,十分不同。 姣好的面容中,有一双沉静的眼睛,时而露出机智狡黠的目光,时而又露出傲然视天下的气势。人如其名,香远益清,亭亭静植。 看多了脂粉浓妆华丽金贵的牡丹艳色之后,如此一朵出尘不染的幽莲,怎能不引人驻足! 开始有些明白,为何太子殿下对她,如此宠之爱之,紧紧依恋。 ============================================ 作家的话: 虽然是<爱莲说>似乎对莲莲着墨太少女主的形象不够饱满今天藉墨云的视角给女主加些存在感~~ 29 楼台锁梦 碍难行冥冥定数 “走吧,天色将暗,还是早早上山的好。”莲莲坐了一会儿,觉得脚不那么痛了,挪动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娘娘不可。”墨云出声阻止。“伤筋动骨非同小可,请娘娘稍安勿躁,待宫女前来,再作打算。” 空气中一阵沉寂,似乎是觉得无聊了,莲莲开口随意问道:“墨侍卫追随殿下多久了?” 意外地楞了一下,墨云侧着头想了会儿才回答,“属下追随殿下有整整十二年。” “喔,那么久?墨侍卫很年幼就进宫?” 墨云点头。 十岁那年,他卖身入宫中为太监,却幸运地被王公公相中,为当时还只是七岁的皇子伴读。时光荏苒,转眼十数载。 曾问过王公公,当年为何会选中他? 王公公瞇着眼回忆说,当时皇后要为小皇子寻一伴读,试了几位官家子弟均不合小皇子的心意。伴读数日就被罚跪杖打,整得死去活来。官家子弟怎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后来再无人愿意进宫伴读。 索性找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孩子去试试? 刚好那日他进到宫中,王公公见他眉清目秀,长得聪明伶俐,眼睛却出奇的沉稳安静,一看就知道是个懂事知进退的孩子。 长得如此端正,年纪轻轻就要净身做太监?造孽啊!王公公一念之仁,改变了他的一生。 小皇子得知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对他格外的亲切,当他是亲手足。赐他姓墨名云,因为,朝阳劲出轻云间,云与阳,共生共荣,唇齿相依。 太亲近的结果,招来其他皇子的侧目……几年后的某一个冬天里,他几乎丢了命,而太子,彻底拋弃了他对人世间的最后一丝希望,成了完全的冷血…… 沉思间,脚步声由阶梯上方传来,抬眼望去,方才派去的护卫正领着两位宫女下山而来。 宫女们躬身向莲妃行礼之后,搀扶着莲妃站起身来。莲莲转身举起脚尖,正欲踏上石阶……“娘娘且慢!”却被墨云喊住。 转头疑惑看向他,忽然发现他眉宇间的那抹清冷,和墨君阳神似。只是眼神少了墨君阳的阴寒狠栗,多一些寧静淡然。 “娘娘,依属下之见,娘娘玉体不适,不宜上山,请娘娘速速下山回宫。” 满脸惊讶,定定地看着墨云。看出他是认真的,神情里的坚决,隐隐显示他的话不容抗拒。 眼睛昵着墨云,莲莲心里冷冷笑着,入宫以来,她从未以太子妃自居,欺压过任何人。今日她倒要试试是太子妃的威仪重,还是东宫侍卫的气燄高? “墨侍卫,本宫上山礼佛,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不知你现在要本宫下山,是奉了谁的旨意?”说着说着心里有了气,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墨云微微怔了一下,片刻沉思,随即摒退左右,令其退下阶梯十步之外。 躬着身,谦和恭敬地对着莲妃说:“娘娘,属下是为娘娘着想。娘娘受了伤,不立即回宫医治,勉强上山只会加重伤势,徒然令皇后娘娘心烦。” 不等莲莲回答,他抢着侃侃而言。 “更何况,娘娘的宫女及内侍,明知要随娘娘出宫却不谨慎饮食,突发腹痛以至于娘娘无人服侍。殿下若追究起来,恐怕那失职的宫女内侍,死一百次都不够。娘娘今日执意上山,日后若是落下病根,或是出了更大的事……”语气一顿,墨云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看着莲妃。 莲莲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强自镇定,“只是葳了脚踝,能有什么大事,墨侍卫未免危言耸听!” 目光深幽,不急不徐,墨云言语间一片真诚,“属下只是说如果,如果娘娘出了什么事,以殿下的脾气,恐怕这清幽佛寺及眾僧侣,都要跟着遭滔天大罪。” 莲妃小脸微微泛白,墨云语重心长,“苍天有眼,神佛有灵,娘娘于上山半途脚伤受阻,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娘娘请再三思。” 被墨云长长的一番劝说,搅得内心五味杂陈。失神地望着天边,莲莲这才知道她把许多事,都想得太简单,太容易了。 宫门一入,插翅难飞。更何况,她早就断了羽翼? 木然地,她洩了气,任由墨云招来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向山下走去…… ==================繁简体分割线=============== “走吧,天色将暗,还是早早上山的好。”莲莲坐了一会儿,觉得脚不那么痛了,挪动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娘娘不可。”墨云出声阻止。“伤筋动骨非同小可,请娘娘稍安勿躁,待宫女前来,再作打算。” 空气中一阵沉寂,似乎是觉得无聊了,莲莲开口随意问道:“墨侍卫追随殿下多久了?” 意外地楞了一下,墨云侧着头想了会儿才回答,“属下追随殿下有整整十二年。” “喔,那么久?墨侍卫很年幼就进宫?” 墨云点头。 十岁那年,他卖身入宫中为太监,却幸运地被王公公相中,为当时还只是七岁的皇子伴读。时光荏苒,转眼十数载。 曾问过王公公,当年为何会选中他? 王公公瞇着眼回忆说,当时皇后要为小皇子寻一伴读,试了几位官家子弟均不合小皇子的心意。伴读数日就被罚跪杖打,整得死去活来。官家子弟怎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后来再无人愿意进宫伴读。 索性找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孩子去试试? 刚好那日他进到宫中,王公公见他眉清目秀,长得聪明伶俐,眼睛却出奇的沉稳安静,一看就知道是个懂事知进退的孩子。 长得如此端正,年纪轻轻就要净身做太监?造孽啊!王公公一念之仁,改变了他的一生。 小皇子得知他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对他格外的亲切,当他是亲手足。赐他姓墨名云,因为,朝阳劲出轻云间,云与阳,共生共荣,唇齿相依。 太亲近的结果,招来其他皇子的侧目……几年后的某一个冬天里,他几乎丢了命,而太子,彻底拋弃了他对人世间的最后一丝希望,成了完全的冷血…… 沉思间,脚步声由阶梯上方传来,抬眼望去,方才派去的护卫正领着两位宫女下山而来。 宫女们躬身向莲妃行礼之后,搀扶着莲妃站起身来。莲莲转身举起脚尖,正欲踏上石阶……“娘娘且慢!”却被墨云喊住。 转头疑惑看向他,忽然发现他眉宇间的那抹清冷,和墨君阳神似。只是眼神少了墨君阳的阴寒狠栗,多一些寧静淡然。 “娘娘,依属下之见,娘娘玉体不适,不宜上山,请娘娘速速下山回宫。” 满脸惊讶,定定地看着墨云。看出他是认真的,神情里的坚决,隐隐显示他的话不容抗拒。 眼睛昵着墨云,莲莲心里冷冷笑着,入宫以来,她从未以太子妃自居,欺压过任何人。今日她倒要试试是太子妃的威仪重,还是东宫侍卫的气燄高? “墨侍卫,本宫上山礼佛,是奉了皇太后的懿旨。不知你现在要本宫下山,是奉了谁的旨意?”说着说着心里有了气,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墨云微微怔了一下,片刻沉思,随即摒退左右,令其退下阶梯十步之外。 躬着身,谦和恭敬地对着莲妃说:“娘娘,属下是为娘娘着想。娘娘受了伤,不立即回宫医治,勉强上山只会加重伤势,徒然令皇后娘娘心烦。” 不等莲莲回答,他抢着侃侃而言。 “更何况,娘娘的宫女及内侍,明知要随娘娘出宫却不谨慎饮食,突发腹痛以至于娘娘无人服侍。殿下若追究起来,恐怕那失职的宫女内侍,死一百次都不够。娘娘今日执意上山,日后若是落下病根,或是出了更大的事……”语气一顿,墨云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看着莲妃。 莲莲被他看得一阵心虚,强自镇定,“只是葳了脚踝,能有什么大事,墨侍卫未免危言耸听!” 目光深幽,不急不徐,墨云言语间一片真诚,“属下只是说如果,如果娘娘出了什么事,以殿下的脾气,恐怕这清幽佛寺及眾僧侣,都要跟着遭滔天大罪。” 莲妃小脸微微泛白,墨云语重心长,“苍天有眼,神佛有灵,娘娘于上山半途脚伤受阻,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娘娘请再三思。” 被墨云长长的一番劝说,搅得内心五味杂陈。失神地望着天边,莲莲这才知道她把许多事,都想得太简单,太容易了。 宫门一入,插翅难飞。更何况,她早就断了羽翼? 木然地,她洩了气,任由墨云招来宫女,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向山下走去…… ============================================ 作家的话: 呃......微媚忽然改了主意决定让莲莲回宫~~ 莲莲:我要逃啊我不要回去滚床单 微媚:嘿嘿微媚是后妈 30 楼台锁梦 爱恨嗔痴不由人 午夜子时,朝阳殿书房内仍然灯火通明,薰香裊裊从古铜香炉中丝丝缕缕散于空气中。 墨君阳坐于桌案前,手翻着奏折,却心神不寧眼神时时飘向殿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听见殿外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直直往殿内而来。 是墨云!只有墨云可以不经通报,在朝阳殿内任意出入。 看见墨云的身影踏进书房,他的眼神陡然紧缩,“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墨云从怀中拿出一薄册递在墨君阳手上。 仔细番阅着册子,墨君阳眼神锐利,嘴角勾着微笑,“确定没有被人跟踪,神不知鬼不觉?” 摇着头,墨云篤定地回答着,“殿下放心,墨云很谨慎。况且,藉着护卫莲妃娘娘的名义出宫,不会有人怀疑的。” “很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为了调查这个盗卖官绸的弊案,他暗地里了派许多亲信渗进其内,佈线近一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罪证确凿,任凭那群人有再大的后台,这次都无法脱罪。 墨国律法,如有藏匿盗卖官绸者,即属反逆叛贼,治点天灯极刑,诛九族…… “墨云,还记得那一日本太子立的誓吗?”墨君阳如毒蛇般的黑曈,在烛火照映下闪着妖魔般的光芒。 看着太子唇边勾着残忍的弧度,墨云心中一阵酸楚,怔怔难言。 怎么会忘记呢? 冰雪严寒的那一日,他衣不敝体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里。太子双手抖颤抱着他瘫软的身躯,嘶哑了嗓子却流不出一滴泪。 悲愤地仰天狂吼,“云,你受的苦,有朝一日,我要他们十倍偿还。今日墨君阳歃血立誓,苍天为证。”太子拔下发髻上的长簪,狠狠刺入自己的手掌。温热鲜红的血,喷洒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刺目的冰花。 奇蹟般地,他活了下来。人活了下来,有些事却变了。 他意识到,太子和他相依太密,被宫人口耳相传绘声绘影说得不堪。他一次侥倖大难不死,若是再次落人口实,他死不足惜,只怕宫中一群豺狼虎豹连年幼皇子也不会放过。 太子和他,不能是手足,只能是君臣。 “君为君,臣为臣,云永远追随朝阳,至死不变。”他这样对太子说。 太子眼神凝望他许久,眼中流光久久不散,渐渐目光由温润转冷冽,最后,不发一语转身彿袖而去。次日,王公公为他在偏殿安置居所,从此他不在皇子寝宫留宿。 那一年,他十四,太子十一,还来不及强说愁,就已经尝尽宫廷黑暗,懂得世间无奈,万般不由人…… 当年事他其实早己放下,不堪回首之事,放在心里只是折磨自己。 冤冤相报,如饮鳩止渴,终必伤人而自伤。 他但愿太子也能学会放下,太多的怨懟,无论身在何处皆是地狱,无法感受四季的风情,人间的美好。 但是,太子的怨如此浓,恨如此深,深入骨血。彷彿失去了怨恨,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无能将太子从爱恨嗔痴的炼狱拯救出来,只能随着他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义无反顾…… “殿下,凡事小心为上,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嗯……”收起薄册于密室内,话锋一转,“莲妃如何?” 墨云未抵返皇城之前,先派了快马通报,墨君阳得知莲莲会连夜回宫,内心一阵狂喜笑得满天开花,打莲莲离城后就紧蹙着的眉梢终于舒展开来。 此时却是故作冷漠,假意漫不经心地问着。 墨云心中暗笑,双眉一紧,神情严肃,“看来伤的不轻,一路上紧闭着眼,疼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话未说完,墨君阳倏然起身,“该死,怎么不早说……”衣袖飘飘,急步踏出寝殿。 墨云与王公公相视一笑,紧跟于后,往莲妃寝宫方向行去…… ==================繁简体分割线=============== 午夜子时,朝阳殿书房内仍然灯火通明,薰香袅袅从古铜香炉中丝丝缕缕散于空气中。 墨君阳坐于桌案前,手翻着奏折,却心神不宁眼神时时飘向殿外,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听见殿外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直直往殿内而来。 是墨云!只有墨云可以不经通报,在朝阳殿内任意出入。 看见墨云的身影踏进书房,他的眼神陡然紧缩,“东西拿到了吗?” “拿到了。”墨云从怀中拿出一薄册递在墨君阳手上。 仔细番阅着册子,墨君阳眼神锐利,嘴角勾着微笑,“确定没有被人跟踪,神不知鬼不觉?” 摇着头,墨云笃定地回答着,“殿下放心,墨云很谨慎。况且,借着护卫莲妃娘娘的名义出宫,不会有人怀疑的。” “很好。”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为了调查这个盗卖官绸的弊案,他暗地里了派许多亲信渗进其内,布线近一年。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罪证确凿,任凭那群人有再大的后台,这次都无法脱罪。 墨国律法,如有藏匿盗卖官绸者,即属反逆叛贼,治点天灯极刑,诛九族…… “墨云,还记得那一日本太子立的誓吗?”墨君阳如毒蛇般的黑曈,在烛火照映下闪着妖魔般的光芒。 看着太子唇边勾着残忍的弧度,墨云心中一阵酸楚,怔怔难言。 怎么会忘记呢? 冰雪严寒的那一日,他衣不敝体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雪地里。太子双手抖颤抱着他瘫软的身躯,嘶哑了嗓子却流不出一滴泪。 悲愤地仰天狂吼,“云,你受的苦,有朝一日,我要他们十倍偿还。今日墨君阳歃血立誓,苍天为证。”太子拔下发髻上的长簪,狠狠刺入自己的手掌。温热鲜红的血,喷洒在雪地上瞬间凝成刺目的冰花。 奇迹般地,他活了下来。人活了下来,有些事却变了。 他意识到,太子和他相依太密,被宫人口耳相传绘声绘影说得不堪。他一次侥幸大难不死,若是再次落人口实,他死不足惜,只怕宫中一群豺狼虎豹连年幼皇子也不会放过。 太子和他,不能是手足,只能是君臣。 “君为君,臣为臣,云永远追随朝阳,至死不变。”他这样对太子说。 太子眼神凝望他许久,眼中流光久久不散,渐渐目光由温润转冷冽,最后,不发一语转身佛袖而去。次日,王公公为他在偏殿安置居所,从此他不在皇子寝宫留宿。 那一年,他十四,太子十一,还来不及强说愁,就已经尝尽宫廷黑暗,懂得世间无奈,万般不由人…… 当年事他其实早己放下,不堪回首之事,放在心里只是折磨自己。 冤冤相报,如饮鸠止渴,终必伤人而自伤。 他但愿太子也能学会放下,太多的怨怼,无论身在何处皆是地狱,无法感受四季的风情,人间的美好。 但是,太子的怨如此浓,恨如此深,深入骨血。仿佛失去了怨恨,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无能将太子从爱恨嗔痴的炼狱拯救出来,只能随着他飞蛾扑火,粉身碎骨义无反顾…… “殿下,凡事小心为上,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嗯……”收起薄册于密室内,话锋一转,“莲妃如何?” 墨云未抵返皇城之前,先派了快马通报,墨君阳得知莲莲会连夜回宫,内心一阵狂喜笑得满天开花,打莲莲离城后就紧蹙着的眉梢终于舒展开来。 此时却是故作冷漠,假意漫不经心地问着。 墨云心中暗笑,双眉一紧,神情严肃,“看来伤的不轻,一路上紧闭着眼,疼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话未说完,墨君阳倏然起身,“该死,怎么不早说……”衣袖飘飘,急步踏出寝殿。 墨云与王公公相视一笑,紧跟于后,往莲妃寝宫方向行去…… ============================================ 作家的话: 太子似乎不太被读者待见偶这个亲妈很失败必须要闭门思过ing...... 31 楼台锁梦 爱意纷纷情迷乱 一整日的车輦颠簸往返,莲莲身心俱疲。合衣躺在床上,想入睡,却是柔肠百结,久久不能成眠。红木大床上,层层温软丝被叠覆,却怎么也捂不暖一颗冰冷的,她的心。 内心里,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凉。 不知道未来要走向何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结局,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深宫高墙内终老一生……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 再次咀嚼着墨云对她说的话,内心越加悽惻。墨云的话说得明白,她的一举一动,影响的不只是自己,身边许多人,会因为她而无辜被牵连。思及此,脊背上泛起一阵彻骨的绝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认命!事情未到绝路,不能轻言放弃!收回无用的泪水,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思考着,要如何做?如何做才可以离开这里又不连累他人? 躺了许久,头昏脑重,却仍是无法入睡。喉咙觉得乾疼,想要喝水,呼喊了一声,唤心儿拿水进来。 不闻心儿答应,想要再唤,听见脚步声响动,有人向内室走了进来。 手撑着虚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正待张口,却发现进来的不是心儿。 是他,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他…… 一袭浅紫绸缎长衫,高贵而优雅地大步向床边而来…… 在寝殿外,墨君阳已经细细询问过内侍。内侍回话说,御医诊断莲妃并无大碍,只是脚踝稍微扭伤,会肿胀疼痛数日,少走动,安静休养即可。 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举步进殿前,眼角馀光瞧见双手抱胸偷笑着的墨云,他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儿借来的胆子,竟敢虚报莲妃病情誆他? 方才,听见莲妃伤重,他竟失控地,心焦气急地,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来。这样的失控,让他有些懊恼。 迷恋她,一直以为单纯是男人对女子的迷恋, 迷恋她的气息,迷恋她的怀抱,迷恋与她的耳鬓廝磨,迷恋与她的缠绵繾綣。每一次见她,就觉得像是看见夜间星晨,想再多看一眼,移不开目光。每一次轻吻,便彷彿是饮一罈浓香醇酒,想再多饮一口,但愿沉醉,不愿清醒。 他墨君阳乃正常男子,七情六慾,男欢女爱,只要他想要,燕瘦环肥,随手可得。一个小小莲妃,得他恩宠却不心悦诚服于他,已然令他烦躁。今夜,驀然惊觉…… 莲妃,紧紧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面对她,他失去了他的冷静自持。剥去表面那层冰寒冷酷的面具之后,他其实只是一个需要温暖怀抱的孤犊。 一双深眸,紧紧瞅着眼前一张略带憔悴的脸。他的眼中满含各样复杂的情绪,担心、怜爱、忧伤、犹豫,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情网,网住默然对视却各有心思的他,和她…… “殿下……”看着他,她想起身请安。脚轻轻抬了一下,脚踝间疼痛传来,身体微滞,细眉轻蹙。 “别动!”他一下就乱了心神,箭步跨向床边,身子往床边坐下,大手一伸就揽住她的肩,“爱妃别动,伤筋动骨最忌妄动。” 呆呆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双勾人魂魄的眉梢眼底饱含着关心,语气温柔。如此绝美极致的面容,世间仅有,每见一次,迷惑就多一分。 究竟,他是魔?还是仙? 脑中昏昏沉沉,心神有些恍惚,意纷纷,情迷乱,心太累。这一日,太漫长…… 不想再思考,意识逐渐放空…… “殿下,莲莲好累……”头缓缓地靠上他的胸前,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繁简体分割线=============== 一整日的车辇颠簸往返,莲莲身心俱疲。合衣躺在床上,想入睡,却是柔肠百结,久久不能成眠。红木大床上,层层温软丝被迭覆,却怎么也捂不暖一颗冰冷的,她的心。 内心里,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凉。 不知道未来要走向何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结局,不知道会不会在这深宫高墙内终老一生……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 再次咀嚼着墨云对她说的话,内心越加凄恻。墨云的话说得明白,她的一举一动,影响的不只是自己,身边许多人,会因为她而无辜被牵连。思及此,脊背上泛起一阵彻骨的绝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认命!事情未到绝路,不能轻言放弃!收回无用的泪水,一遍一遍地在脑海里思考着,要如何做?如何做才可以离开这里又不连累他人? 躺了许久,头昏脑重,却仍是无法入睡。喉咙觉得干疼,想要喝水,呼喊了一声,唤心儿拿水进来。 不闻心儿答应,想要再唤,听见脚步声响动,有人向内室走了进来。 手撑着虚软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正待张口,却发现进来的不是心儿。 是他,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他…… 一袭浅紫绸缎长衫,高贵而优雅地大步向床边而来…… 在寝殿外,墨君阳已经细细询问过内侍。内侍回话说,御医诊断莲妃并无大碍,只是脚踝稍微扭伤,会肿胀疼痛数日,少走动,安静休养即可。 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举步进殿前,眼角余光瞧见双手抱胸偷笑着的墨云,他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儿借来的胆子,竟敢虚报莲妃病情诓他? 方才,听见莲妃伤重,他竟失控地,心焦气急地,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来。这样的失控,让他有些懊恼。 迷恋她,一直以为单纯是男人对女子的迷恋, 迷恋她的气息,迷恋她的怀抱,迷恋与她的耳鬓厮磨,迷恋与她的缠绵缱绻。每一次见她,就觉得像是看见夜间星晨,想再多看一眼,移不开目光。每一次轻吻,便仿佛是饮一坛浓香醇酒,想再多饮一口,但愿沉醉,不愿清醒。 他墨君阳乃正常男子,七情六欲,男欢女爱,只要他想要,燕瘦环肥,随手可得。一个小小莲妃,得他恩宠却不心悦诚服于他,已然令他烦躁。今夜,蓦然惊觉…… 莲妃,紧紧牵动着他的喜怒哀乐。面对她,他失去了他的冷静自持。剥去表面那层冰寒冷酷的面具之后,他其实只是一个需要温暖怀抱的孤犊。 一双深眸,紧紧瞅着眼前一张略带憔悴的脸。他的眼中满含各样复杂的情绪,担心、怜爱、忧伤、犹豫,种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情网,网住默然对视却各有心思的他,和她…… “殿下……”看着他,她想起身请安。脚轻轻抬了一下,脚踝间疼痛传来,身体微滞,细眉轻蹙。 “别动!”他一下就乱了心神,箭步跨向床边,身子往床边坐下,大手一伸就揽住她的肩,“爱妃别动,伤筋动骨最忌妄动。” 呆呆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一双勾人魂魄的眉梢眼底饱含着关心,语气温柔。如此绝美极致的面容,世间仅有,每见一次,迷惑就多一分。 究竟,他是魔?还是仙? 脑中昏昏沉沉,心神有些恍惚,意纷纷,情迷乱,心太累。这一日,太漫长…… 不想再思考,意识逐渐放空…… “殿下,莲莲好累……”头缓缓地靠上他的胸前,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作家的话: 太子今夜有没有稍为可爱一些? 32 楼台锁梦 茉莉清香度红唇 “殿下,莲莲好累……”头缓缓地靠上他的胸前,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低声唤她,想把她叫醒。“莲莲,醒醒,方才你不是喊着要喝水吗?” “嗯……喝水……”他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飘飘盪盪,虚无飘渺。想动,但是真得好累,全身上下,彷彿被抽空,累到极限,身不随心。 轻皱起眉头,脸上略显无奈,他将她平放在床的一边,站起身走向置于内室一角的小几,拿起茶壶倒满一杯茶水。端起茶杯抿了一大口,缓步走回床前俯下身去,托着她的上身,慢慢地将茶水度到她的口中。 茉莉清茶,夹着她的津液,沁入唇腔满口甘甜。伸出舌,他细细地舔吻着她微乾的嘴唇。贪恋唇边淡淡的,她的气息,一点一滴,温柔地舔着,吻着,捨不得离开。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让本太子服侍着喝水,莲妃你是第一人!” 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描绘着她的唇形。 依恋的情绪如此浓烈,直直想要一扑而上将她压倒在身下。天人交战,几番挣扎,终于一声叹息,扶着她躺好,将她小小的脸,深深地埋在软枕之间,再轻轻地拉过丝被将她盖个密实。 出神地望着她,一丝浅笑掛在嘴边。 红烛灯光中她的脸上染着一层橙色的柔光,纤细的她是他心目中的仙子,触手可及却又有些不太真实。要如何才能真正的拥有她?永不分离? 眼底,几许宠溺,几许神伤……如果她不姓韩,如果他没有背负着血海深仇,他和她的故事,或许会不同? 甩甩头,甩开所有庸人自扰的情绪。多年前的那一个冬天,当他仰天长啸,歃血立誓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为自己的一生写下註解。所有的不公不义,所有加诸于他身上的伤害,他都要一一讨回。那是他活着的,唯一信念。 悄然起身,他离开床榻,举步向外走去。 夜寒,星稀,淡月隐没,秋风萧萧,前路一片茫茫…… 莲莲再度睁开双眼时,窗外已经是鸟鸣吱吱,天色大白。一夜好眠,许久没有睡得这般香甜,连梦境都带着怡人的甜味。梦里她重回儿时,回到山明水秀的家乡,在那片芬芳泥土地上,无忧无虑地哼着小曲,吟着小调,自由自在,天地为家…… 梦毕竟只是梦,无论有多么美好,有多么不捨,梦醒之后一切成空。 长睫轻颤,神智逐渐清楚。想起昨夜闔上眼睛之前,最后看见的是,太子。 眼神迅速地瞟向身旁……吁……床上没有别人。再一转念,窗外天光明亮,早朝时辰已至。墨君阳虽邪佞,对国家大事却是十分严肃对待,此时应该已在朝堂之上,她大可放心。 心情一阵轻松,举起双手一个大圆弧画向天空,“呵……”口中长吐一口气,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突然看见屏风边,一道頎长挺拔的身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吃一惊,瞪大双眼,她的手停在空中,呵声戛然而止。 “殿……殿下未何不去早朝?” “呵呵!”男人低沉的笑声飘盪室内,“每逢十六,议事休停,不必上朝,爱妃难道忘了?”看着女人窘迫的模样,心情十分愉悦,嘴角噙着笑,忍俊不已。 羞愤地将头埋在臂弯里,莲莲暗暗在心里嘟嚷着,好好一个早晨,他不能放过她一回吗? 思忖间,男人已经行至床榻边,“爱妃看见本殿下不必请安吗?埋着头是什么意思?” “啊……”莲莲回过神来,慌忙抬起头,还来不及开口,一张脸庞带着耀眼的笑容贴近在她眼前,瞬间摄住了她的心神。分不清那笑容属于妖魔,还是謫仙,只觉沉迷,春心盪漾。 驀地唇上传来湿热气息,错愕中,他冰冷的唇紧紧地贴着她。不顾她的抗议,他轻咬她的唇肉强迫她张嘴,温热的长舌强行挤入,狂猛地舔弄她的唇腔,缠绕着她的小舌。 她浑身虚软,不知是睡意未消,还是他身上的阵阵寒香醉人。放弃挣扎,她任他随意掠夺。口腔中的长舌似乎意犹未尽,不停搅弄她的舌尖,直引着她伸出小舌迎向他的唇瓣之间,被他紧紧吸住,反覆吞吐,方才罢休。 纠缠良久,男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一缕银丝随着两人缓缓分开的唇瓣延展开来。 美好的清晨,热闹的清晨,浓浓淫靡气息的清晨!! ==================繁简体分割线=============== “殿下,莲莲好累……”头缓缓地靠上他的胸前,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低声唤她,想把她叫醒。“莲莲,醒醒,方才你不是喊着要喝水吗?” “嗯……喝水……”他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飘飘荡荡,虚无飘渺。想动,但是真得好累,全身上下,仿佛被抽空,累到极限,身不随心。 轻皱起眉头,脸上略显无奈,他将她平放在床的一边,站起身走向置于内室一角的小几,拿起茶壶倒满一杯茶水。端起茶杯抿了一大口,缓步走回床前俯下身去,托着她的上身,慢慢地将茶水度到她的口中。 茉莉清茶,夹着她的津液,沁入唇腔满口甘甜。伸出舌,他细细地舔吻着她微干的嘴唇。贪恋唇边淡淡的,她的气息,一点一滴,温柔地舔着,吻着,舍不得离开。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让本太子服侍着喝水,莲妃你是第一人!” 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描绘着她的唇形。 依恋的情绪如此浓烈,直直想要一扑而上将她压倒在身下。天人交战,几番挣扎,终于一声叹息,扶着她躺好,将她小小的脸,深深地埋在软枕之间,再轻轻地拉过丝被将她盖个密实。 出神地望着她,一丝浅笑挂在嘴边。 红烛灯光中她的脸上染着一层橙色的柔光,纤细的她是他心目中的仙子,触手可及却又有些不太真实。要如何才能真正的拥有她?永不分离? 眼底,几许宠溺,几许神伤……如果她不姓韩,如果他没有背负着血海深仇,他和她的故事,或许会不同? 甩甩头,甩开所有庸人自扰的情绪。多年前的那一个冬天,当他仰天长啸,歃血立誓的那一刻起,他已经为自己的一生写下注解。所有的不公不义,所有加诸于他身上的伤害,他都要一一讨回。那是他活着的,唯一信念。 悄然起身,他离开床榻,举步向外走去。 夜寒,星稀,淡月隐没,秋风萧萧,前路一片茫茫…… 莲莲再度睁开双眼时,窗外已经是鸟鸣吱吱,天色大白。一夜好眠,许久没有睡得这般香甜,连梦境都带着怡人的甜味。梦里她重回儿时,回到山明水秀的家乡,在那片芬芳泥土地上,无忧无虑地哼着小曲,吟着小调,自由自在,天地为家…… 梦毕竟只是梦,无论有多么美好,有多么不舍,梦醒之后一切成空。 长睫轻颤,神智逐渐清楚。想起昨夜阖上眼睛之前,最后看见的是,太子。 眼神迅速地瞟向身旁……吁……床上没有别人。再一转念,窗外天光明亮,早朝时辰已至。墨君阳虽邪佞,对国家大事却是十分严肃对待,此时应该已在朝堂之上,她大可放心。 心情一阵轻松,举起双手一个大圆弧画向天空,“呵……”口中长吐一口气,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突然看见屏风边,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吃一惊,瞪大双眼,她的手停在空中,呵声戛然而止。 “殿……殿下未何不去早朝?” “呵呵!”男人低沉的笑声飘荡室内,“每逢十六,议事休停,不必上朝,爱妃难道忘了?”看着女人窘迫的模样,心情十分愉悦,嘴角噙着笑,忍俊不已。 羞愤地将头埋在臂弯里,莲莲暗暗在心里嘟嚷着,好好一个早晨,他不能放过她一回吗? 思忖间,男人已经行至床榻边,“爱妃看见本殿下不必请安吗?埋着头是什么意思?” “啊……”莲莲回过神来,慌忙抬起头,还来不及开口,一张脸庞带着耀眼的笑容贴近在她眼前,瞬间摄住了她的心神。分不清那笑容属于妖魔,还是谪仙,只觉沉迷,春心荡漾。 蓦地唇上传来湿热气息,错愕中,他冰冷的唇紧紧地贴着她。不顾她的抗议,他轻咬她的唇肉强迫她张嘴,温热的长舌强行挤入,狂猛地舔弄她的唇腔,缠绕着她的小舌。 她浑身虚软,不知是睡意未消,还是他身上的阵阵寒香醉人。放弃挣扎,她任他随意掠夺。口腔中的长舌似乎意犹未尽,不停搅弄她的舌尖,直引着她伸出小舌迎向他的唇瓣之间,被他紧紧吸住,反覆吞吐,方才罢休。 纠缠良久,男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一缕银丝随着两人缓缓分开的唇瓣延展开来。 美好的清晨,热闹的清晨,浓浓淫靡气息的清晨!! ============================================ 作家的话: 微媚将<爱莲说>从头读了一遍内心百感交集 一开始只是纯黑暗系纯肉的练笔短篇 如今写得欲罢不能...... 其实故事线很薄弱...... 不知道朋友们喜欢<爱莲说>什么地方呢? 不会是ooxx的字母剧情吧!? 微媚有喜欢的地方 明天再告诉大家 33 楼台锁梦 问世间情是何物 纠缠良久,男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低垂着头,莲莲放弃抗拒他,再多的抵抗也是枉然,他反正向来是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然而,他却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直直凝视着她。 被他如刀刃般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不知所措起来。 他的各种眼神,她都看过。冰冷的,残酷的,炽热的,饱含情慾的…… 但是此刻,他墨黑的眼眸中一片空灵,眼底波光闪动如一潭深幽,深不可测,看不清也猜不透…… 将手掌抚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他的目光全然凝结,紧紧锁在她的脸上。 凝视着她,他有瞬间的失神,思绪回到午夜梦回时。 梦中,縈縈绕绕的,全是她……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她的乌黑长发,披散如锦缎,丝丝缕缕将他缠绕。 她的胸前起伏,如山丘蜿延,山尖两点嫣红妖嬈。 一次又一次吻她的唇,一次又一次拥她的肩,一次又一次进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得到满足。 梦中片刻如永恒,梦醒灰飞如云烟。 想见她,一定要见她,未加思索,他披起长衫离开床榻便朝她奔驰而来。 此刻,真实的她,就在他的眼前。她的一切,牵动他的心弦,引他痴狂。 忽然间,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莲莲……”没有喊她莲妃,他喊着她的名字。 “殿下……”吶吶然,她怔怔地看他。 “我想知道一件事……” 不知他究竟所言何事,她安静地等待下文。他却语气一顿,双肩微颤,似是心中有莫大痛苦。眼里,浮现出她熟悉的,那种想隐藏却总是不经意流露的,一抹忧伤。 静默许久,终于他再度开口。 “小时候,母后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但是她还是走了……” “后来,云也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但是忽然有一天,他说他是臣,我是君,只能追随我,不能陪伴我……” “莲莲,我想知道……”抚在她脸上的手指忽然有些僵硬,他柔情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她的神情一窒,不知该如何回答。心头一阵苦涩,不懂他究竟意欲何为?她早就是他的笼中鸟,如今却来求她的承诺,岂不可笑? 见她不答,他的语气更加急迫。 “莲莲,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给你一切想要之物。只要你承诺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为你摘天上的星星……” “殿下!”她驀然出声喝止他,他一反常态的温柔乞求让她动容,但是超乎现实的允诺反而显得一切有如儿戏。他是认真的吗?还是玩腻了豺狼猎羔羊的游戏,开始披起羊皮装羔羊?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承诺的话更说不出口,她的一双眼睛,水雾茫茫,千头万绪,不知要如何是好? “莲莲,不能答应我吗?你是我的妃子,拜天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要携手白头不是吗……” “殿下!”她再次出声打断他,睁大眼睛,她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脸急切的男子。他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他怎么能残忍对待她在先,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来逼迫她? 过往种种,一幕幕浮上心头,这样的邪魔,她如何能交付予他一生?正待出言敷衍,却对上他带着忧伤,脆弱如孩童一般,殷切望着她的眼神。瞬间,一丝不忍,几许柔情,浮上心头。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 想恨他,很想很想恨他,或许,恨有多长爱就有多深,恨不得,爱不得,分离亦不得……忽然觉得委屈……泪水不自主地如潮水般涌出,一滴滴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脸颊…… 再一次望着他星光炫目的眼眸,她彷彿看见他的一片真诚。可以相信他吗?妖魔也有真心吗?猎人有可能爱上猎物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就用一生,再赌一回? ==================繁简体分割线=============== 纠缠良久,男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低垂着头,莲莲放弃抗拒他,再多的抵抗也是枉然,他反正向来是随心所欲,予取予求。 然而,他却一动不动,只是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直直凝视着她。 被他如刀刃般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她不知所措起来。 他的各种眼神,她都看过。冰冷的,残酷的,炽热的,饱含情欲的…… 但是此刻,他墨黑的眼眸中一片空灵,眼底波光闪动如一潭深幽,深不可测,看不清也猜不透…… 将手掌抚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着,他的目光全然凝结,紧紧锁在她的脸上。 凝视着她,他有瞬间的失神,思绪回到午夜梦回时。 梦中,萦萦绕绕的,全是她……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她的乌黑长发,披散如锦缎,丝丝缕缕将他缠绕。 她的胸前起伏,如山丘蜿延,山尖两点嫣红妖娆。 一次又一次吻她的唇,一次又一次拥她的肩,一次又一次进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得到满足。 梦中片刻如永恒,梦醒灰飞如云烟。 想见她,一定要见她,未加思索,他披起长衫离开床榻便朝她奔驰而来。 此刻,真实的她,就在他的眼前。她的一切,牵动他的心弦,引他痴狂。 忽然间,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莲莲……”没有喊她莲妃,他喊着她的名字。 “殿下……”呐呐然,她怔怔地看他。 “我想知道一件事……” 不知他究竟所言何事,她安静地等待下文。他却语气一顿,双肩微颤,似是心中有莫大痛苦。眼里,浮现出她熟悉的,那种想隐藏却总是不经意流露的,一抹忧伤。 静默许久,终于他再度开口。 “小时候,母后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但是她还是走了……” “后来,云也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但是忽然有一天,他说他是臣,我是君,只能追随我,不能陪伴我……” “莲莲,我想知道……”抚在她脸上的手指忽然有些僵硬,他柔情的声音里透着紧张。“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她的神情一窒,不知该如何回答。心头一阵苦涩,不懂他究竟意欲何为?她早就是他的笼中鸟,如今却来求她的承诺,岂不可笑? 见她不答,他的语气更加急迫。 “莲莲,我可以为你做一切事,给你一切想要之物。只要你承诺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可以为你摘天上的星星……” “殿下!”她蓦然出声喝止他,他一反常态的温柔乞求让她动容,但是超乎现实的允诺反而显得一切有如儿戏。他是认真的吗?还是玩腻了豺狼猎羔羊的游戏,开始披起羊皮装羔羊? 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承诺的话更说不出口,她的一双眼睛,水雾茫茫,千头万绪,不知要如何是好? “莲莲,不能答应我吗?你是我的妃子,拜天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要携手白头不是吗……” “殿下!”她再次出声打断他,睁大眼睛,她无法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脸急切的男子。他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他怎么能残忍对待她在先,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来逼迫她? 过往种种,一幕幕浮上心头,这样的邪魔,她如何能交付予他一生?正待出言敷衍,却对上他带着忧伤,脆弱如孩童一般,殷切望着她的眼神。瞬间,一丝不忍,几许柔情,浮上心头。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 想恨他,很想很想恨他,或许,恨有多长爱就有多深,恨不得,爱不得,分离亦不得……忽然觉得委屈……泪水不自主地如潮水般涌出,一滴滴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脸颊…… 再一次望着他星光炫目的眼眸,她仿佛看见他的一片真诚。可以相信他吗?妖魔也有真心吗?猎人有可能爱上猎物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就用一生,再赌一回? ============================================ 作家的话: 接着要上肉了爱到最高点有爱的肉过后就要开始虐了言情的框架就是这样的 微媚自评<爱莲说> 故事线稍嫌薄弱 人物描写尚可主角个性鲜明饱满 情景氛围蕴酿尚可细节描写适中 h......不予置评 无争宠无误会不洒狗血是微媚一贯的风格 人与宿命争与个性争与环境争无论悲喜爱过恨过不枉此生是微媚喜欢表达的意念 34 楼台锁梦 芙蓉帐暖度春宵 他的双目流光柔转,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就这样,两人对视着……眼光交缠着,深深切切地看着,好久好久…… 天地万物俱静,世间仅有他,与她。 终于,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殿下,真心要与莲莲携手共白头吗?”含着泪水,她问他。 深深地悸动着,他低头吻住了她,吻她的唇,她的颈,吻着她的肌肤,与她的泪。 此时此刻,言语已是多馀。 他的怜惜,爱恋,温柔,满溢于他的唇齿之间,源源不绝地流入她的心扉…… 十日之后,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莲莲搬进了朝阳宫。 墨君阳半是哄骗半是强迫,一贯的强势不容抗拒丝毫未改。而莲莲儘管心里甚不乐意,并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多做争辩,毕竟她和他之间,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远。 搬入的当日,墨君阳于朝中议事整日未归,晚膳过后,莲莲孤坐在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太子寝宫大床上,望着四周的蟠龙雕花樑柱,心中百感交集。 似乎所有属于这间屋里的记忆,都是那个嗜血残忍,冷酷无情的他。 那些记忆太鲜明,无法忘记。虽然他们之间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隐隐地,她的内心总是不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脑中一片杂乱,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将从前种种,全部拋诸脑后。 夜深人静,纷乱思绪中,眼皮渐觉沉重,她斜倚着床榻昏昏睡去…… “嗯……”半睡半醒间,唇间传来异样的感觉。一睁眼,就看见墨君阳近在咫尺的灼热目光。他的眼睛里熊熊慾火,似要穿透她的肌肤,将她燃烧。 见她悠悠醒来,他修长的手指轻柔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斜眉浅笑,在她的耳鬓来回廝磨着。 “莲莲,御医说你的脚踝已无大碍……”他的声音黏黏软软,带着淫靡气息。 “嗯……”支吾以对,她想着今夜她恐怕是在劫难逃。 “为了等你的脚伤痊癒,本太子等得好辛苦……”喘息声里浓浓的压抑。 低头淡淡一笑,她轻叹,该来的,终究是逃不了。很想问他,他是真心爱她,还是贪恋她的身体?不过,此情此景,她自是不会笨得用言语去挑衅他,顺从才是王道。 喃喃一声:“殿下……”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肩颈,仰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红唇微张,明眸半瞇,风情撩人。 美色当前,他再也按耐不住,仿佛猛虎出栅,瞬间就欺身覆上前去,咬着她的下唇。火舌长驱直入,勾起她温热湿滑的小舌一阵狂吮。一双大手更是如饿虎吞羊一般,狠狠扯落她的衣襟,一把握住她丰盈的胸峰。 唇舌手指间,轻挑浅弄,每一道抚摸都激得她阵阵颤抖,一寸一寸地,她化作弱水春泥,被他衣衫褪尽,平放在精丝软被之间。 他俯身看着她光滑似水的胴体,细腰微微扭动曲线诱人,纤纤小脸楚楚可怜,极尽柔媚惑人的神情,直直是仙女下凡,落入他墨君阳的指掌之间。 无限的满足,强烈的慾望。 眼底情慾之火闪动,嘴角勾起霸气的笑容,伸手解去自己的衣衫,他挑熄灯烛,登上床榻,放下红罗床幔,佳人拥入怀,狂炽的慾求肆洩而出。 云鬓花顏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一刻千金值,君爱美人胜江山…… ==================繁简体分割线================= 他的双目流光柔转,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 就这样,两人对视着……眼光交缠着,深深切切地看着,好久好久…… 天地万物俱静,世间仅有他,与她。 终于,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殿下,真心要与莲莲携手共白头吗?”含着泪水,她问他。 深深地悸动着,他低头吻住了她,吻她的唇,她的颈,吻着她的肌肤,与她的泪。 此时此刻,言语已是多余。 他的怜惜,爱恋,温柔,满溢于他的唇齿之间,源源不绝地流入她的心扉…… 十日之后,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莲莲搬进了朝阳宫。 墨君阳半是哄骗半是强迫,一贯的强势不容抗拒丝毫未改。而莲莲尽管心里甚不乐意,并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多做争辩,毕竟她和他之间,未来的路还很长很远。 搬入的当日,墨君阳于朝中议事整日未归,晚膳过后,莲莲孤坐在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太子寝宫大床上,望着四周的蟠龙雕花梁柱,心中百感交集。 似乎所有属于这间屋里的记忆,都是那个嗜血残忍,冷酷无情的他。 那些记忆太鲜明,无法忘记。虽然他们之间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隐隐地,她的内心总是不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觉脑中一片杂乱,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将从前种种,全部抛诸脑后。 夜深人静,纷乱思绪中,眼皮渐觉沉重,她斜倚着床榻昏昏睡去…… “嗯……”半睡半醒间,唇间传来异样的感觉。一睁眼,就看见墨君阳近在咫尺的灼热目光。他的眼睛里熊熊欲火,似要穿透她的肌肤,将她燃烧。 见她悠悠醒来,他修长的手指轻柔拂开她脸上的发丝,斜眉浅笑,在她的耳鬓来回厮磨着。 “莲莲,御医说你的脚踝已无大碍……”他的声音黏黏软软,带着淫靡气息。 “嗯……”支吾以对,她想着今夜她恐怕是在劫难逃。 “为了等你的脚伤痊愈,本太子等得好辛苦……”喘息声里浓浓的压抑。 低头淡淡一笑,她轻叹,该来的,终究是逃不了。很想问他,他是真心爱她,还是贪恋她的身体?不过,此情此景,她自是不会笨得用言语去挑衅他,顺从才是王道。 喃喃一声:“殿下……”她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肩颈,仰起头迎着他的目光,红唇微张,明眸半眯,风情撩人。 美色当前,他再也按耐不住,仿佛猛虎出栅,瞬间就欺身覆上前去,咬着她的下唇。火舌长驱直入,勾起她温热湿滑的小舌一阵狂吮。一双大手更是如饿虎吞羊一般,狠狠扯落她的衣襟,一把握住她丰盈的胸峰。 唇舌手指间,轻挑浅弄,每一道抚摸都激得她阵阵颤抖,一寸一寸地,她化作弱水春泥,被他衣衫褪尽,平放在精丝软被之间。 他俯身看着她光滑似水的胴体,细腰微微扭动曲线诱人,纤纤小脸楚楚可怜,极尽柔媚惑人的神情,直直是仙女下凡,落入他墨君阳的指掌之间。 无限的满足,强烈的欲望。 眼底情欲之火闪动,嘴角勾起霸气的笑容,伸手解去自己的衣衫,他挑熄灯烛,登上床榻,放下红罗床幔,佳人拥入怀,狂炽的欲求肆泄而出。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一刻千金值,君爱美人胜江山…… ============================================ 作家的话: 微媚没有食言正在墩肉中肉马上要来了~~ 35 楼台锁梦 不知人间是何处 嘴角勾起笑容,墨君阳伸手解去自己的衣衫,挑熄灯烛,登上床榻,放下红罗床幔,将莲莲拥入怀中。 他低头凝望着她,眼中光华如流水,诉说着款款情意,眼底隐隐一抹精光忽明忽灭,那是他惯有的掠夺占有的眼神。他极力地想收歛,虽然不是彻底成功,但看在她的眼里,内心不由得一阵甜,一阵感动。 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她怔怔地出神着,此情此景,不知是真还是幻? “看得这样入迷,嗯?”他的一双明眸,盛满着笑意凝入她的眼底。 被他勾起唇角取笑着,一时间她羞红了脸,訕訕不知如何是好。 看她这般害羞单纯,手足无措,他觉得满心欢喜。如此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的美人,只属于他一人拥有。 “喜欢我吗?”手抚着她的脸,满满的期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嗯……”如果他可以为她改变,她亦可以,予他想要的极致的快乐。 红唇微弯,她扬起柔柔一笑,抬起手抚着他的脸,指尖滑过,一丝一丝勾勒着他的长长剑眉。 心念一动,她大胆地将晶莹如凝脂的肌肤贴近他,似不经意间柳腰轻摇,碰触他跨下的那一点坚硬。有些羞,垂眼低眉她避开他的目光,忍不住又红了脸。 心里被撞得一阵震颤,带着惊讶他怔了怔,随即拉开眼角的笑意,“莲莲,你懂得勾引本太子了……”一个翻身精实的胸膛将她紧紧压在身下,浓浓的慾火被撩拨得无法遏制。 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垂,沿着她的发鬓而上,滑过她的额头,眼帘,鼻尖,最后,温软地啜上她的唇瓣,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挑逗她的的舌尖,缓缓的缠绕,细细地吸允。 柔情蜜意间,他松开她,“莲莲,好想你,好想好想……”呼吸间甜腻的热气漫在她的耳边。 轻吟一声,她将十指紧扣他的肩,弓起身躯紧贴向他,算是对他的回答。 狭长的眼眸中精光闪亮,笑意放肆漫开在他俊朗如月的脸上。搂在她腰侧的指尖缓缓划着圆圈,顺着蜿蜒腰线往下游移。指尖划过,浓浓的慾望,无可抵挡的霸气,轻浅挑弄她腿间敏感的那一处。 “莲莲……”他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极尽温柔,一声一声喊进她的心田,将她散化为绕指柔。从来,她就禁受不住他的拨弄。随着他手掌的缓缓摩擦,慾望的火苗嘶嘶燃起,转瞬间便野火燎原。身下暖意层层高叠,波涛汹涌般淹没了她的神智,轻轻抖搐着,她的身体全然地回应着他的抽弄,热液流淌腿间。 眼眸深黑如墨,他噙着笑意欣赏着她情慾蒸腾的小脸。长指慢慢抽出,带出晶莹爱液,举到她的眼前,“莲莲,张嘴!”他温润的食指磨蹭着她粉嫩的脸颊,湿咸的甜腥味传入她的鼻间,心里暗暗愤恨着,她还是顺从地红唇半开,将长指含入口中,半吸半吐,曖昧撩人。 “你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像太刺激,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封住她的小嘴,将所有的甘甜爱液混着津液在她唇腔中分而吞之,身下猛地重重的一挺,攻入她的深幽花径。 “呜……”太紧……太满……她受不住他的横衝直撞,几次进出便颤抖如一枝风中寒梅。嘴被他封住,她的呻吟化作呜咽,身体激动地扭动着,却呼喊不出。 有意折腾她,他时轻时重抵着她柔软敏感的深处,时而转圈磨动,时而深插浅抽,他享受着她温热紧緻的吸覆含弄,她却是天旋地转,茫然如坠五里云雾。 感觉她呼声渐弱,他终于松开她的嘴,由着她大口吸气,放声娇吟。从前他喜欢听她的哀求,看着她在他身下委屈难耐,而今日她主动承欢,低吟浅泣,听在耳里,更似天降仙乐,引他入天堂极境。 “抱紧我!”气息粗喘愈烈,抽动愈深,再次他将自己推入她的幽径深处,辗转研磨,抽出,再衝入。身下热液滚滚,随着极速摩擦,噗嗤水声不绝,她渐渐受不住,呻吟声碎散失去章法,嚶嚶的求着,求他慢一些……慢一些…… “莲莲受不住了……求求你……”她不断地抽搐,身体抖颤弯向上,一次高过一次,声音断续飘散空中。 “莲莲……”热血沸腾,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火红了眼他发狂如猛兽,疯狂地衝撞她如暴雨狂风。四面八方而来的快意席捲全身,终于几次急速的挺动,身下一股稠热,烟花瞬间灿开,燄火纷飞,低吼声中他与她一同攀登顶点,高高衝入云端,不知人间是何处…… ==================繁简体分割线================= 嘴角勾起笑容,墨君阳伸手解去自己的衣衫,挑熄灯烛,登上床榻,放下红罗床幔,将莲莲拥入怀中。 他低头凝望着她,眼中光华如流水,诉说着款款情意,眼底隐隐一抹精光忽明忽灭,那是他惯有的掠夺占有的眼神。他极力地想收敛,虽然不是彻底成功,但看在她的眼里,内心不由得一阵甜,一阵感动。 定定地看着这个男人,她怔怔地出神着,此情此景,不知是真还是幻? “看得这样入迷,嗯?”他的一双明眸,盛满着笑意凝入她的眼底。 被他勾起唇角取笑着,一时间她羞红了脸,讪讪不知如何是好。 看她这般害羞单纯,手足无措,他觉得满心欢喜。如此千娇百媚,婀娜多姿的美人,只属于他一人拥有。 “喜欢我吗?”手抚着她的脸,满满的期待,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嗯……”如果他可以为她改变,她亦可以,予他想要的极致的快乐。 红唇微弯,她扬起柔柔一笑,抬起手抚着他的脸,指尖滑过,一丝一丝勾勒着他的长长剑眉。 心念一动,她大胆地将晶莹如凝脂的肌肤贴近他,似不经意间柳腰轻摇,碰触他跨下的那一点坚硬。有些羞,垂眼低眉她避开他的目光,忍不住又红了脸。 心里被撞得一阵震颤,带着惊讶他怔了怔,随即拉开眼角的笑意,“莲莲,你懂得勾引本太子了……”一个翻身精实的胸膛将她紧紧压在身下,浓浓的欲火被撩拨得无法遏制。 舌尖轻轻舔过她的耳垂,沿着她的发鬓而上,滑过她的额头,眼帘,鼻尖,最后,温软地啜上她的唇瓣,舌头轻轻撬开她的贝齿,挑逗她的的舌尖,缓缓的缠绕,细细地吸允。 柔情蜜意间,他松开她,“莲莲,好想你,好想好想……”呼吸间甜腻的热气漫在她的耳边。 轻吟一声,她将十指紧扣他的肩,弓起身躯紧贴向他,算是对他的回答。 狭长的眼眸中精光闪亮,笑意放肆漫开在他俊朗如月的脸上。搂在她腰侧的指尖缓缓划着圆圈,顺着蜿蜒腰线往下游移。指尖划过,浓浓的欲望,无可抵挡的霸气,轻浅挑弄她腿间敏感的那一处。 “莲莲……”他喊着她的名字,声音极尽温柔,一声一声喊进她的心田,将她散化为绕指柔。从来,她就禁受不住他的拨弄。随着他手掌的缓缓摩擦,欲望的火苗嘶嘶燃起,转瞬间便野火燎原。身下暖意层层高迭,波涛汹涌般淹没了她的神智,轻轻抖搐着,她的身体全然地回应着他的抽弄,热液流淌腿间。 眼眸深黑如墨,他噙着笑意欣赏着她情欲蒸腾的小脸。长指慢慢抽出,带出晶莹爱液,举到她的眼前,“莲莲,张嘴!”他温润的食指磨蹭着她粉嫩的脸颊,湿咸的甜腥味传入她的鼻间,心里暗暗愤恨着,她还是顺从地红唇半开,将长指含入口中,半吸半吐,暧昧撩人。 “你这个小东西!”眼前的景像太刺激,他低吼一声狠狠地封住她的小嘴,将所有的甘甜爱液混着津液在她唇腔中分而吞之,身下猛地重重的一挺,攻入她的深幽花径。 “呜……”太紧……太满……她受不住他的横冲直撞,几次进出便颤抖如一枝风中寒梅。嘴被他封住,她的呻吟化作呜咽,身体激动地扭动着,却呼喊不出。 有意折腾她,他时轻时重抵着她柔软敏感的深处,时而转圈磨动,时而深插浅抽,他享受着她温热紧致的吸覆含弄,她却是天旋地转,茫然如坠五里云雾。 感觉她呼声渐弱,他终于松开她的嘴,由着她大口吸气,放声娇吟。从前他喜欢听她的哀求,看着她在他身下委屈难耐,而今日她主动承欢,低吟浅泣,听在耳里,更似天降仙乐,引他入天堂极境。 “抱紧我!”气息粗喘愈烈,抽动愈深,再次他将自己推入她的幽径深处,辗转研磨,抽出,再冲入。身下热液滚滚,随着极速摩擦,噗嗤水声不绝,她渐渐受不住,呻吟声碎散失去章法,嘤嘤的求着,求他慢一些……慢一些…… “莲莲受不住了……求求你……”她不断地抽搐,身体抖颤弯向上,一次高过一次,声音断续飘散空中。 “莲莲……”热血沸腾,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火红了眼他发狂如猛兽,疯狂地冲撞她如暴雨狂风。四面八方而来的快意席卷全身,终于几次急速的挺动,身下一股稠热,烟花瞬间灿开,焰火纷飞,低吼声中他与她一同攀登顶点,高高冲入云端,不知人间是何处…… ============================================ 作家的话: 偶很努力啦~~微媚的h~~也只能写成这样啦~~ 36 楼台锁梦 地老天荒永不渝 夜浓灯残,馀欢未尽,青丝红顏仍相缠。 寂静的寝殿内,一片烟雾般的月光洒入窗擂。柔柔的光,将她包覆,照着她娇小的身躯,在她的脸庞上投下稀疏的影子。他躺卧在她的身旁,眼眸里映着的是,她纯净如仙女般的脸庞。 手指轻轻滑过她柔和的眼帘,她那闔着的眼睛,像是弯弯向上的下弦月,伴着她微翘着的唇角,成就了一张温婉动人的容顏。此刻的她,熟睡得如此安详美好,寧静如水,优美如画。 但愿她,永远都会这样的,停留在他身边。 指尖细细体会着,她的气息和温度,眼神与心念,全心全意地贯注在她的身上。他目不转睛看着她,彷彿看得痴了。 “嗯……”忽然她低低哼了一声,身体微微扭动着,似乎是将要醒了…… 他急急将手轻置在她胸前放好,头埋进软枕内,闭上眼睛假寐着。 轻轻眨着眼睛,在一片月光中醒来,身旁的他仍在熟睡中。 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裸体在她的眼前,皙白的皮肤映照着月亮银色的光芒。 修长完美无瑕的身体,肌肉线条分明,细緻而坚实,宣示着阴柔与阳刚的完美结合。 俊美的脸孔,魅惑依旧,一双狭长的凤眸,煞是好看,只是张开时透出的目光总是太冷。 偷偷抚摸着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第一次这样细细地,感觉着一个男人的身体。一丝好奇,一点悸动,她将手,沿着他的胸前,滑向他紧实的臀线,然后停滞在他的双腿内侧。 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倏地睁开双眼,“爱妃这样挑逗我,让本太子好为难。” 柔软磁性的声音透着曖昧,话音一出,莲莲先是吓得收回小手,下一刻便是羞得面红耳赤,连忙掩饰地说:“我……只是想为殿下盖好丝被,深秋时节天气转冷,怕殿下受寒。” 呵呵!她仍旧是能言善辩啊!淡淡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指尖冰凉的小手,伸手拉起丝被将她盖好,两隻手掌紧紧将她的手摀在胸前。 定定地相互看着,昏暗的房间里两对明亮的眼睛,四目对视。 “莲莲……”轻轻唤她。“会永远陪着我,直到地老天荒?”他的眼神里一抹期求,语气里一丝犹豫,让她心痛。 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就觉得他是个需要安慰的孩子,她的心,瞬间就融化了……或许,他就是看准了她的心软? 她轻抚着他的手臂,彷彿安慰稚子一般,“臣妾会陪殿下到地老天荒,只恐怕地尚未老,天尚未荒,殿下就已经厌倦臣妾。” “墨君阳只要莲莲一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地老天荒,此生不变!”如此坚决的语气让人不能不信。 她将脸颊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前。 低头吻着她的乌黑长发,一颗心里满满都是她,身体,再度热意盎然地想要她,很想。 动作开始放肆起来,手直接探向她的双腿之间。 激得她嗲声高低起伏,“唔……不要……啊……嗯啊……” 满盈了慾念的身体热火燃燃,他不管不顾地,手覆上了她的柔软蜜地,指间一用力,她的喉咙溢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蜜地径口缓缓泛出水泽。 邪邪笑着他牵起她的手,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弯弧,“方才看了那么许久,爱妃可看出些什么?”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那一处坚挺之上。 “殿下……”惊呼一声,她想抽手却被他紧紧抓着。 看着她美丽的眼睛他挑衅她,“你和我是夫妻,不敢碰我吗?” 被他一激,她倔强地噘着嘴,手便停在他身下按兵不动。微微抖着,觉出手中的它从柔软,逐渐地变硬,胀大,发热,像是沉睡中被唤醒的巨龙,将要破栏而出,飞腾衝天。 瞇着眼,他略为扭曲的面孔开始冒出汗珠,一阵阵酥麻向上延伸,他想要更多……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拇指和食指握成环状一上一下套弄着,“嗯……别停……这样很好……快……再快一些……” 加快的抽动下,手中的巨龙愈发粗大,她羞怯的脸上有着些许好奇,“殿下喜欢这样?” 呵!觉得他的莲莲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真的一点都不懂男人! 凑上前去用湿润含混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着,“喜欢,很喜欢,我想你这样,很久了。” 然后,狠狠吻住她的小嘴唇儿,一波强过一波地吮吸着,嘴上和身下都沉醉于无边的快乐…… “吼……”逐渐沉重的喘息声,在静室里漫延开来,她忽然有些害怕他那地老天荒的誓言。 这个永不饜足的男人,真的要,做到地老天荒…… ==================繁简体分割线================= 夜浓灯残,余欢未尽,青丝红颜仍相缠。 寂静的寝殿内,一片烟雾般的月光洒入窗擂。柔柔的光,将她包覆,照着她娇小的身躯,在她的脸庞上投下稀疏的影子。他躺卧在她的身旁,眼眸里映着的是,她纯净如仙女般的脸庞。 手指轻轻滑过她柔和的眼帘,她那阖着的眼睛,像是弯弯向上的下弦月,伴着她微翘着的唇角,成就了一张温婉动人的容颜。此刻的她,熟睡得如此安详美好,宁静如水,优美如画。 但愿她,永远都会这样的,停留在他身边。 指尖细细体会着,她的气息和温度,眼神与心念,全心全意地贯注在她的身上。他目不转睛看着她,仿佛看得痴了。 “嗯……”忽然她低低哼了一声,身体微微扭动着,似乎是将要醒了…… 他急急将手轻置在她胸前放好,头埋进软枕内,闭上眼睛假寐着。 轻轻眨着眼睛,在一片月光中醒来,身旁的他仍在熟睡中。 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裸体在她的眼前,皙白的皮肤映照着月亮银色的光芒。 修长完美无瑕的身体,肌肉线条分明,细致而坚实,宣示着阴柔与阳刚的完美结合。 俊美的脸孔,魅惑依旧,一双狭长的凤眸,煞是好看,只是张开时透出的目光总是太冷。 偷偷抚摸着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第一次这样细细地,感觉着一个男人的身体。一丝好奇,一点悸动,她将手,沿着他的胸前,滑向他紧实的臀线,然后停滞在他的双腿内侧。 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倏地睁开双眼,“爱妃这样挑逗我,让本太子好为难。” 柔软磁性的声音透着暧昧,话音一出,莲莲先是吓得收回小手,下一刻便是羞得面红耳赤,连忙掩饰地说:“我……只是想为殿下盖好丝被,深秋时节天气转冷,怕殿下受寒。” 呵呵!她仍旧是能言善辩啊!淡淡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指尖冰凉的小手,伸手拉起丝被将她盖好,两只手掌紧紧将她的手捂在胸前。 定定地相互看着,昏暗的房间里两对明亮的眼睛,四目对视。 “莲莲……”轻轻唤她。“会永远陪着我,直到地老天荒?”他的眼神里一抹期求,语气里一丝犹豫,让她心痛。 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就觉得他是个需要安慰的孩子,她的心,瞬间就融化了……或许,他就是看准了她的心软? 她轻抚着他的手臂,仿佛安慰稚子一般,“臣妾会陪殿下到地老天荒,只恐怕地尚未老,天尚未荒,殿下就已经厌倦臣妾。” “墨君阳只要莲莲一人。你若不离,我便不弃。地老天荒,此生不变!”如此坚决的语气让人不能不信。 她将脸颊轻轻依偎在他的胸前。 低头吻着她的乌黑长发,一颗心里满满都是她,身体,再度热意盎然地想要她,很想。 动作开始放肆起来,手直接探向她的双腿之间。 激得她嗲声高低起伏,“唔……不要……啊……嗯啊……” 满盈了欲念的身体热火燃燃,他不管不顾地,手覆上了她的柔软蜜地,指间一用力,她的喉咙溢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蜜地径口缓缓泛出水泽。 邪邪笑着他牵起她的手,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弯弧,“方才看了那么许久,爱妃可看出些什么?”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那一处坚挺之上。 “殿下……”惊呼一声,她想抽手却被他紧紧抓着。 看着她美丽的眼睛他挑衅她,“你和我是夫妻,不敢碰我吗?” 被他一激,她倔强地噘着嘴,手便停在他身下按兵不动。微微抖着,觉出手中的它从柔软,逐渐地变硬,胀大,发热,像是沉睡中被唤醒的巨龙,将要破栏而出,飞腾冲天。 眯着眼,他略为扭曲的面孔开始冒出汗珠,一阵阵酥麻向上延伸,他想要更多……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拇指和食指握成环状一上一下套弄着,“嗯……别停……这样很好……快……再快一些……” 加快的抽动下,手中的巨龙愈发粗大,她羞怯的脸上有着些许好奇,“殿下喜欢这样?” 呵!觉得他的莲莲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真的一点都不懂男人! 凑上前去用湿润含混的声音在她耳畔呢喃着,“喜欢,很喜欢,我想你这样,很久了。” 然后,狠狠吻住她的小嘴唇儿,一波强过一波地吮吸着,嘴上和身下都沉醉于无边的快乐…… “吼……”逐渐沉重的喘息声,在静室里漫延开来,她忽然有些害怕他那地老天荒的誓言。 这个永不餍足的男人,真的要,做到地老天荒…… ============================================ 作家的话: 微媚弃笔啦~~后续请自行脑补:) 微媚越写越不high那些高h大神是怎么练出来的教教微媚吧!! 37 楼台锁梦 缘份原是命中定 昏沉中睡去,昏沉中醒来,月降日昇,明亮的阳光穿过轻纱薄帐映入室内,照在莲莲略显疲倦困顿的纤瘦脸庞。 身旁良人已去。 五更一过,墨君阳立即晨起漱洗,着装上朝。 她渐渐地发觉,他算得上是一个勤奋的储君。 鸡鸣必起,日落方归。朝纲政事,奏章文表,鉅细靡遗,他必定亲阅亲批。 在宫中这么些时日,莲莲虽无意探听,但偶尔宫女内侍言语间,谈起太子总是惧怕多于尊敬。墨君阳律己甚严,待人更是严厉苛刻,令出必行,稍有出错,严惩不贷。 莲莲的心底希望太子不只是勤政,还能够爱民。 她不想她的夫君是一个残暴不仁的紂君。 现时他如此疼她,或许她说的话他会听进去一些?不过自古后宫不可干政,劝諫的话要如何说,她要细细地思量。 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撩开纱幔起身下榻,披起一件丝袍走向窗边,伸出手将微微光晕握在掌中,思潮起伏。 想她原本是个知足无忧,随心而为的山间女子。入得宫来,短短时日却歷经磨难,如今那个心思单纯的韩莲莲恐怕是消失不復返了…… 许久许久,缓过一口气来,平凡的生活终究已经离她而去。 从今而后,她每天都要打起精神。 吹起陶笛,她唤宫女入内为她梳洗穿衣。今日照例要至寿寧宫向皇太后请安。 东宫位于皇宫东侧,而太后的寿寧宫位于皇宫西侧。从东向西若是徒步而行,约要大半个时晨,莲莲大多是乘着鑾驾前往。 行到半途却突然停了下来。心中觉得奇怪,掀起帘幔,见两顶华轿朝着皇宫大殿而去,眾多侍从随行,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而她的鑾驾则退缩在一旁让其先行。 招来侍官小石子,低声问着,“这是那位大臣的轿子,怎会行过宫内廊道?” “娘娘,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其实以娘娘的身份,未必要让道,只是,他们人多势眾,来势汹汹……”小石子一脸的不满。 “无妨,继续走吧。”正要放下布幔,心中一动她又挥手招回小石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谁都不许多言,尤其不可在殿下面前说。” 小石子点头称是,转身领着凤轿往前行。 端坐轿中,看着缀于轿帘上的珠花左左右右,摇摇晃晃,莲莲心中上上下下地嘀咕着。 早朝时辰已过许久,两位皇子这么晚才上朝,皇宫近在咫尺却大张旗鼓乘轿入殿,摆这气派是要给谁看呢? 进到寿寧宫中,皇祖母正坐于内厅软榻上,慈祥和蔼地对她频频招着手,让她坐在身旁。 曾经,她对太后强招她入宫,心中有些许埋怨。 但是,远离家乡,身边举目无亲。不知不觉,已经将这老人家当作是亲人一般对待。 “哀家等你好久,怎么这么晚才来?”拉着莲莲的手,韩太后越看越喜欢。最喜欢她的一双眼睛闪亮灵动,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有她在,这孤寂的厅堂瞬间有了生气。 这些年,韩太后己经远离了皇宫政务,隐居寿寧宫内礼佛修心。当年的呼风唤雨,气势凌人,已成往事。她其实很想放下一切,就此深居简出,颐养天年。 无奈,韩氏一门,俱荣俱辱,拋不开也放不下,是韩太后一辈子的包袱。 细细地打量着莲莲,看得她赧然低了头,才笑着说:“乖孙女儿,你终于是驯了那匹汗血烈马,是不?”脸上表情掩不住地得意,“当年你的爹爹坚持要带你离开皇城,哀家就对他说过,命中注定的事,怎么也躲不过……” ==================繁简体分割线================= 昏沉中睡去,昏沉中醒来,月降日升,明亮的阳光穿过轻纱薄帐映入室内,照在莲莲略显疲倦困顿的纤瘦脸庞。 身旁良人已去。 五更一过,墨君阳立即晨起漱洗,着装上朝。 她渐渐地发觉,他算得上是一个勤奋的储君。 鸡鸣必起,日落方归。朝纲政事,奏章文表,巨细靡遗,他必定亲阅亲批。 在宫中这么些时日,莲莲虽无意探听,但偶尔宫女内侍言语间,谈起太子总是惧怕多于尊敬。墨君阳律己甚严,待人更是严厉苛刻,令出必行,稍有出错,严惩不贷。 莲莲的心底希望太子不只是勤政,还能够爱民。 她不想她的夫君是一个残暴不仁的纣君。 现时他如此疼她,或许她说的话他会听进去一些?不过自古后宫不可干政,劝谏的话要如何说,她要细细地思量。 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撩开纱幔起身下榻,披起一件丝袍走向窗边,伸出手将微微光晕握在掌中,思潮起伏。 想她原本是个知足无忧,随心而为的山间女子。入得宫来,短短时日却历经磨难,如今那个心思单纯的韩莲莲恐怕??是消失不复返了…… 许久许久,缓过一口气来,平凡的生活终究已经离她而去。 从今而后,她每天都要打起精神。 吹起陶笛,她唤宫女入内为她梳洗穿衣。今日照例要至寿宁宫向皇太后请安。 东宫位于皇宫东侧,而太后的寿宁宫位于皇宫西侧。从东向西若是徒步而行,约要大半个时晨,莲莲大多是乘着銮驾前往。 行到半途却突然停了下来。心中觉得奇怪,掀起帘幔,见两顶华轿朝着皇宫大殿而去,众多侍从随行,前呼后拥,好不威风。而她的銮驾则退缩在一旁让其先行。 招来侍官小石子,低声问着,“这是那位大臣的轿子,怎会行过宫内廊道?” “娘娘,是大皇子和二皇子。其实以娘娘的身份,未必要让道,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来势汹汹……”小石子一脸的不满。 “无妨,继续走吧。”正要放下布幔,心中一动她又挥手招回小石子,“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谁都不许多言,尤其不可在殿下面前说。” 小石子点头称是,转身领着凤轿往前行。 端坐轿中,看着缀于轿帘上的珠花左左右右,摇摇晃晃,莲莲心中上上下下地嘀咕着。 早朝时辰已过许久,两位皇子这么晚才上朝,皇宫近在咫尺却大张旗鼓乘轿入殿,摆这气派是要给谁看呢? 进到寿宁宫中,皇祖母正坐于内厅软榻上,慈祥和蔼地对她频频招着手,让她坐在身旁。 曾经,她对太后强招她入宫,心中有些许埋怨。 但是,远离家乡,身边举目无亲。不知不觉,已经将这老人家当作是亲人一般对待。 “哀家等你好久,怎么这么晚才来?”拉着莲莲的手,韩太后越看越喜欢。最喜欢她的一双眼睛闪亮灵动,像极了当年的自己。有她在,这孤寂的厅堂瞬间有了生气。 这些年,韩太后己经远离了皇宫政务,隐居寿宁宫内礼佛修心。当年的呼风唤雨,气势凌人,已成往事。她其实很想放下一切,就此深居简出,颐养天年。 无奈,韩氏一门,俱荣俱辱,抛不开也放不下,是韩太后一辈子的包袱。 细细地打量着莲莲,看得她赧然低了头,才笑着说:“乖孙女儿,你终于是驯了那匹汗血烈马,是不?”脸上表情掩不住地得意,“当年你的爹爹坚持要带你离开皇城,哀家就对他说过,命中注定的事,怎么也躲不过……” ============================================ 作家的话: 要进些剧情一直我爱你你不爱我有些腻...... 38 楼台锁梦 深深念美人怀抱 韩太后脸上掩不住地得意,“当年你的爹爹坚持要带你离开皇城,哀家就对他说过,命中注定的事,怎么也躲不过……” 命中注定?当年?莲莲眨着满是疑惑的眼睛望着韩太后,“皇祖母说的当年是什么时候呢?儿臣曾经来过这皇城之内吗?” 韩太后唇角带着笑正要接话,忽闻外厅脚步声趴趴作响,寿寧宫总管太监穆公公神色慌乱地闯了进来,“太后……”,看见莲妃坐在一旁,躬身行礼,欲言又止。 “究竟什么事慌慌张张?”沉着声,太后缓声问着。 “太后,太子殿下在大殿之上,命禁卫军将大皇子,二皇子绑了押入天牢,大殿上此时乱成一团啦。镇国公李将军领着一干大臣,跪在朝堂之上不肯离去,说是不放两位皇子,便要率眾朝臣进宫面圣。” 韩太后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是……是……”穆公公眼角馀光瞟着莲妃,吞吞吐吐。 “小穆子,叫你说你就快说,和谁借了胆子敢在哀家面前这样回话?”太后神情一敛,威严懍懍。 穆公公战战兢兢地,将听来的事仔仔细细从头说起…… 原来墨君阳自监国以来,朝臣们早朝总是三三两两散漫而至,墨君阳对此心中甚为恼火。 近日他立下规矩,早朝时刻,鐘鸣一响,朝臣入殿。鐘鸣二响,禁卫军列队封殿,鐘鸣三响,太子登上朝堂。三响之后,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可进入皇宫大殿。 大皇子墨庭及二皇子墨宇奉旨辅政,理应日日早朝,与太子同朝共议国事。 但是两位皇子自恃年纪最长,又是父皇最宠爱的雪贵妃所出,向来不把这出身低微的小皇弟放在眼里。 如今要向他俯首称臣,心中憋屈气不打一处来!隔三叉五就称病不上朝堂,朝堂之上也是掣肘的多,建树甚少。 今日鐘鸣三响已过,两位皇子才姍姍来迟,即刻被禁卫军挡在殿外。 仗着皇子尊贵的身份,料想无人敢伤他们分毫,两人硬是一路从殿外闯入议事殿堂。 显然是不把太子立的规矩放在心上。 当着满朝文武,墨君阳怎容得他们如此藐视他。 君威不立,号令不达。 一张凝肃的脸上目光锐利,冷然斥喝着,“胆敢扰乱朝堂,还不快快退出去。” 墨庭本是个火爆脾气,不信太子敢奈他何,兀自亢声高喊,“本皇子奉旨辅政,你阻我上朝,是何居心?凭的又是那一条?” 墨君阳温润如玉的俊脸此刻黑青如铁,一字一字,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来回盪着,“歷朝先皇典章明训,朝堂之上八大罪,迟入朝堂为一,衣冠不正为二,窃窃私语为三,吵闹喧哗为四,中断议事为五,议事不力为六,私带兵器为七,顶撞犯上为八,乃最大罪,死罪!你认为本太子该凭那一条?” 墨庭没料到太子将一篇墨氏祖训背得滚瓜烂熟,直训得他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中灵光一闪,未多思索张口就言,“先皇明训?那好,敢问皇弟,祖有明训,后宫嬪妃各有其所,与君王分室而居,以免因专宠而惑乱朝纲。你贪欢美色,竟然将妃子迁入寝宫同住,若论违悖祖训,应先将你那妖媚妃子绑来论罪才对。”语毕,一对大眼还虎目耀耀直盯着太子。 是可忍熟不可忍?,墨君阳目光森冷如剑,沉声对肃立身旁的墨云说,“给本太子拿下,溅血伤肉一律无罪。” 口喻一出,只见墨云击掌为号,一群黑衣劲装的东宫侍卫兵由殿后拥出,手执长刀,毫不犹豫刀光闪闪全往两个皇子身上招呼,丝毫不像宫廷禁卫军那样畏首畏尾。 不出片刻,两个色厉内荏口中破骂不停的皇子,被五花大绑个结实,送入了天牢。 文武百官经此巨变,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应对。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皇子的亲舅,雪贵妃的长兄,镇国大将军李鼎。 双膝下跪,他伏地为皇子求情。一干与大将军相亲近的大臣亦纷纷下跪,求情声此起彼落。 宰相韩龄,韩太后的姪子,论辈份是莲妃的堂叔父,则是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于是属韩龄一派的官员们皆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墨君阳看着殿下一群人官服楚楚,除了宰相韩龄及大将军李鼎,其馀跪的跪,呆立的呆立,一个个缩头缩脑,懦懦无底气。 心中一阵气,一阵心寒。 朝政被韩李两家把持太久了! 养出一群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米虫。就连身负守护君王重责大任的禁卫军,都不堪一用! 父皇啊父皇!百姓都赞扬父皇是仁君,不兴战事不增赋税,无为而治。殊不知这看似兴隆的大墨国,已经腐朽地空无一物,随时会砰然倒塌。 力挽狂澜的重担在他身上,墨君阳觉得胸口沉闷如巨石压身,驀地很想念寝宫中那张安静美好的脸庞,恨不能立即飞奔回去,投入温香柔软的美人怀抱。 想跪的跪,想退的退,随他们去!这些无用的庸臣他连多看一眼都徒惹心烦。 “退朝。”袍袖飞扬,瀟洒回身,他往后殿扬长而去。 ==================繁简体分割线================= 韩太后脸上掩不住地得意,“当年你的爹爹坚持要带你离开皇城,哀家就对他说过,命中注定的事,怎么也躲不过……” 命中注定?当年?莲莲眨着满是疑惑的眼睛望着韩太后,“皇祖母说的当年是什么时候呢?儿臣曾经来过这皇城之内吗?” 韩太后唇角带着笑正要接话,忽闻外厅脚步声趴趴作响,寿宁宫总管太监穆公公神色慌乱地闯了进来,“太后……”,看见莲妃坐在一旁,躬身行礼,欲言又止。 “究竟什么事慌慌张张?”沉着声,太后缓声问着。 “太后,太子殿下在大殿之上,命禁卫军将大皇子,二皇子绑了押入天牢,大殿上此时乱成一团啦。镇国公李将军领着一干大臣,跪在朝堂之上不肯离去,说是不放两位皇子,便要率众朝臣进宫面圣。” 韩太后的眼神顿时凝重起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是……是……”穆公公眼角余光瞟着莲妃,吞吞吐吐。 “小穆子,叫你说你就快说,和谁借了胆子敢在哀家面前这样回话?”太后神情一敛,威严懔懔。 穆公公战战兢兢地,将听来的事仔仔细细从头说起…… 原来墨君阳自监国以来,朝臣们早朝总是三三两两散漫而至,墨君阳对此心中甚为恼火。 近日他立下规矩,早朝时刻,钟鸣一响,朝臣入殿。钟鸣二响,禁卫军列队封殿,钟鸣三响,太子登上朝堂。三响之后,未经传唤,任何人不可进入皇宫大殿。 大皇子墨庭及二皇子墨宇奉旨辅政,理应日日早朝,与太子同朝共议国事。 但是两位皇子自恃年纪最长,又是父皇最宠爱的雪贵妃所出,向来不把这出身低微的小皇弟放在眼里。 如今要向他俯首称臣,心中憋屈气不打一处来!隔三叉五就称病不上朝堂,朝堂之上也是掣肘的多,建树甚少。 今日钟鸣三响已过,两位皇子才姗姗来迟,即刻被禁卫军挡在殿外。 仗着皇子尊贵的身份,料想无人敢伤他们分毫,两人硬是一路从殿外闯入议事殿堂。 显然是不把太子立的规矩放在心上。 当着满朝文武,墨君阳怎容得他们如此藐视他。 君威不立,号令不达。 一张凝肃的脸上目光锐利,冷然斥喝着,“胆敢扰乱朝堂,还不快快退出去。” 墨庭本是个火爆脾气,不信太子敢奈他何,兀自亢声高喊,“本皇子奉旨辅政,你阻我上朝,是何居心?凭的又是那一条?” 墨君阳温润如玉的俊脸此刻黑青如铁,一字一字,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来回荡着,“历朝先皇典章明训,朝堂之上八大罪,迟入朝堂为一,衣冠不正为二,窃窃私语为三,吵闹喧哗为四,中断议事为五,议事不力为六,私带兵器为七,顶撞犯上为八,乃最大罪,死罪!你认为??本太子该凭那一条?” 墨庭没料到太子将一篇墨氏祖训背得滚瓜烂熟,直训得他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中灵光一闪,未多思索张口就言,“先皇明训?那好,敢问皇弟,祖有明训,后宫嫔妃各有其所,与君王分室而居,以免因专宠而惑乱朝纲。你贪欢美色,竟然将妃子迁入寝宫同住,若论违悖祖训,应先将你那妖媚妃子绑来论罪才对。”语毕,一对大眼还虎目耀耀直盯着太子。 是可忍熟不可忍?,墨君阳目光森冷如剑,沉声对肃立身旁的墨云说,“给本太子拿下,溅血??伤肉一律无罪。” 口喻一出,只见墨云击掌为号,一群黑衣劲装的东宫侍卫兵由殿后拥出,手执长刀,毫不犹豫刀光闪闪全往两个皇子身上招呼,丝毫不像宫廷禁卫军那样畏首畏尾。 不出片刻,两个色厉内荏口中破骂不停的皇子,被五花大绑个结实,送入了天牢。 文武百官经此巨变,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首先回过神来的是皇子的亲舅,雪贵妃的长兄,镇国大将军李鼎。 双膝下跪,他伏地为皇子求情。一干与大将军相亲近的大臣亦纷纷下跪,求情声此起彼落。 宰相韩龄,韩太后的姪子,论辈份是莲妃的堂叔父,则是冷眼旁观,不置一词。于是属韩龄一派的官员们皆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墨君阳看着殿下一群人官服楚楚,除了宰相韩龄及大将军李鼎,其余跪的跪,呆立的呆立,一个个缩头缩脑,懦懦无底气。 心中一阵气,一阵心寒。 朝政被韩李两家把持太久了! 养出一群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米虫。就连身负守护君王重责大任的禁卫军,都不堪一用! 父皇啊父皇!百姓都赞扬父皇是仁君,不兴战事不增赋税,无为而治。殊不知这看似兴隆的大墨国,已经腐朽地空无一物,随时会砰然倒塌。 力挽狂澜的重担在他身上,墨君阳觉得胸口沉闷如巨石压身,蓦地很想念寝宫中那张安静美好的脸庞,恨不能立即飞奔回去,投入温香柔软的美人怀抱。 想跪的跪,想退的退,随他们去!这些无用的庸臣他连多看一眼都徒惹心烦。 “退朝。”袍袖飞扬,潇洒回身,他往后殿扬长而去。 ============================================ 作家的话: 呵呵难得的净化文连一个’爱’字都没出现 o.s.读者会不会无聊得睡着了? 38.1 楼台锁梦 攻心计旧恨新仇 皇宫后殿的御书房内,墨君阳低声对墨云吩咐着。 “带亲信的人去,要做得乾净利落。” “一定要这样做吗,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墨云清冷的脸上略显犹豫。 “罪臣之家,何来无辜?”墨君阳如妖魔般冷冷笑着,“今天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机不可失。速去速回,我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墨云离去后,门外一黑衣劲卫随即进到房内,神色恭敬地立于一旁。 “大殿上情况如何?” “朝臣已经散去,李将军正在召集大臣们明日一早要覲见皇上。” “是吗?很好…..”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墨君阳深沉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皇宫大牢内。 拐过弯曲黑暗的甬道,来到大牢的最深处,一扇不显眼的小门。 小门开啟,阴风惨惨,呼吸间一波波血肉腐败腥味。 沿着绿霉点点斑驳的石阶而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铁架上满满的刑具,还有一炉着烧得红火通通的烙铁。 耳边传来一阵框啷框啷的铁鍊声音。 只见大皇子被指拇粗的铁鍊紧紧地锁在刑架上,盯着眼前气定神间清俊优雅的墨君阳,凶神恶煞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墨君阳,你竟敢滥用私刑,把本王绑在这里!”墨庭哇哇大叫出声,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 墨君阳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冷面地站在一边,“皇兄,你私藏盗卖官绸的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轻轻拍去肩上不慎沾上的灰尘,太子好整以暇地面对着墨庭,“劝皇兄还是乖乖招了,快快在口供上画押的好。” 墨庭抬起头,猛地淬了一口血沫在太子脸上,“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只不过是宫女所出,还是我母后宫中最卑微的掌灯宫女。父皇糊涂立你为太子,等我舅舅带着大军杀将进来,立即废了你将你碎尸万断。” 举起手用袍袖拭去淬沫,墨君阳他不怒反笑,笑得如地狱来的使者般让人毛骨悚然。 身旁的墨云看着冷森森笑着的太子,用一种极其悲悯的眼神,望向大难临头却不自知的皇子。 今晚他其实不想来,这密室里浑浊的空气让他窒息,胸中翻腾欲呕。 不得不来。 扫了太子玩弄猎物的兴头,太子肯定不许。 心中盼望着大皇子莫作困兽之斗,那么或许最坏的事不会发生…… “你不肯从实招供是吗?”墨君阳不慌不忙地,抚着垂悬在耳鬓边的发丝,话锋一转,“皇兄,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问我怕什么。我说我怕黑,怕蛇。结果,你和二皇兄把我哄骗进御花园假山黑洞里关了两个时辰,还丢了几隻青蛇入洞。那一天,我哭哑了嗓子你们却在洞外哈哈大笑。” 墨君阳的声音轻轻幽幽,好像在间话家常,“那之后,本太子常想,不知皇兄会怕什么呢?” 墨云的心揪成了一团。 “皇兄神勇威武,不可能会怕黑,怕蛇。但是,总有你怕的东西,是不是?”他衝着墨云挥了挥手,“把人带进来。” 一个约十岁的男孩,被侍卫一左一右架了进来。 男孩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看到墨庭就哭了出来,嘴里喊着:“爹爹!爹爹!”墨庭斗大的眼睛几乎要暴跳而出,喉咙咕嚕咕嚕滚动着却是不发一语。 “嘖!嘖!”墨君阳捏起男孩的下顎,“你的爹爹不认你呢!他不想人家说他贪恋青楼艳妓,还生下一双儿女。” 转过身,目光盯在墨庭脸上,墨君阳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人气,“还记得你当年如何对待墨云的吗?”眼冒着寒气,“你让你的侍卫挨个侵犯他。” 顿时一阵哆嗦,墨庭抖颤着声音,“你……你……” ==================繁简体分割线================= 皇宫后殿的御书房内,墨君阳低声对墨云吩咐着。 “带亲信的人去,要做得干净利落。” “一定要这样做吗,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墨云清冷的脸上略显犹豫。 “罪臣之家,何来无辜?”墨君阳如妖魔般冷冷笑着,“今天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机不可失。速去速回,我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墨云离去后,门外一黑衣劲卫随即进到房内,神色恭敬地立于一旁。 “大殿上情况如何?” “朝臣已经散去,李将军正在召集大臣们明日一早要觐见皇上。” “是吗?很好…..”嘴角勾起不明意味的笑容,墨君阳深沉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皇宫大牢内。 拐过弯曲黑暗的甬道,来到大牢的最深处,一扇不显眼的小门。 小门开启,阴风惨惨,呼吸间一波波血肉腐败腥味。 沿着绿霉点点斑驳的石阶而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铁架上满满的刑具,还有一炉着烧得红火通通的烙铁。 耳边传来一阵框啷框啷的铁链声音。 只见大皇子被指拇粗的铁链紧紧地锁在刑架上,盯着眼前气定神闲清俊优雅的墨君阳,凶神恶煞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墨君阳,你竟敢滥用私刑,把本王绑在这里!”墨庭哇哇大叫出声,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枷锁。 墨君阳根本不予理会,只是冷面地站在一边,“皇兄,你私藏盗卖官绸的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轻轻拍去肩上不慎沾上的灰尘,太子好整以暇地面对着墨庭,“劝皇兄还是乖乖招了,快快在口供上画押的好。” 墨庭抬起头,猛地淬了一口血沫在太子脸上,“少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只不过是宫女所出,还是我母后宫中最卑微的掌灯宫女。父皇糊涂立你为太子,等我舅舅带着大军杀将进来,立即废了你将你碎尸万断。” 举起手用袍袖拭去淬沫,墨君阳他不怒反笑,笑得如地狱来的使者般让人毛骨悚然。 身旁的墨云看着冷森森笑着的太子,用一种极其悲悯的眼神,望向大难临头却不自知的皇子。 今晚他其实不想来,这密室里浑浊的空气让他窒息,胸中翻腾欲呕。 不得不来。 扫了太子玩弄猎物的兴头,太子肯定不许。 心中盼望着大皇子莫作困兽之斗,那么或许最坏的事不会发生…… “你不肯从实招供是吗?”墨君阳不慌不忙地,抚着垂悬在耳鬓边的发丝,话锋一转,“皇兄,记不记得小时候,你问我怕什么。我说我怕黑,怕蛇。结果,你和二皇兄把我哄骗进御花园假山黑洞里关了两个时辰,还丢了几只青蛇入洞。那一天,我哭哑了嗓子你们却在洞外哈哈大笑。” 墨君阳的声音轻轻幽幽,好像在闲话家常,“那之后,本太子常想,不知皇兄会怕什么呢?” 墨云的心揪成了一团。 “皇兄神勇威武,不可能会怕黑,怕蛇。但是,总有你怕的东西,是不是?”他冲着墨云挥了挥手,“把人带进来。” 一个约十岁的男孩,被侍卫一左一右架了进来。 男孩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一看到墨庭就哭了出来,嘴里喊着:“爹爹!爹爹!”墨庭斗大的眼睛几乎要暴跳而出,喉咙咕噜咕噜滚动着却是不发一语。 “啧!啧!”墨君阳捏起男孩的下颚,“你的爹爹不认你呢!他不想人家说他贪恋青楼艳妓,还生下一双儿女。” 转过身,目光盯在墨庭脸上,墨君阳冰冷的声音中不带一丝人气,“还记得你当年如何对待墨云的吗?”眼冒着寒气,“你让你的侍卫挨个侵犯他。” 顿时一阵哆嗦,墨庭抖颤着声音,“你……你……” ============================================ 作家的话: 这篇文略黑暗不想放在正文里只好放在番外 王子復仇过程会有些黑暗渡过黑暗才能迎向光明 38.2 楼台锁梦 嗔恨深手足异心 深秋时分,楼台水榭柳叶萧萧,满天繁星坠入水底,伴着两个临风玉立,修长的倒影。 一个是剑眉凤眼,华贵飘逸,俊美得连星月都黯然失色。 一个是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英气中带着沉静。 此刻的墨君阳,楼台之上,志得意满,迎风而立,举头仰望无尽的苍穹,直想仰天长笑,振臂高飞。 “墨云啊,你对今夜所见可满意?” “殿下满意就好,墨云奉旨行事,令行必达而已。” 冷漠的语气让墨君阳一怔,目光扫向墨云。 见他低头垂着眼,眼睛凝望向地下。近来,他总是这种姿态,一付听命行事,不愿多言的神情。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敞开心对他说话,每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方说出口,不说错一个字。 想起从前,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练剑,墨云像对待弟弟那样的溺爱他,不捨得他受丝毫的伤害。 所以,当墨云受到那样的欺凌,他悲愤欲绝,有一瞬间,几乎想与他共赴黄泉,来生再做兄弟。 今日的一切,他运筹帷幄精心策划,原以为,墨云会和他一起共享復仇的快意,不料,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冷言冷语。 “墨云,抬头看我。” 墨云抬起头,看见太子的目光直直盯着他。眼神犀利,深沉,还有几许难懂的心伤。 “墨云,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吧。今夜你我不是君臣,你是云,我们是兄弟。” 闻言神情微微一窒,墨云勉强笑道:“好,既然殿下坚持,墨云尊命。” “此刻说的话,不是对殿下说,而是对着从小一同长大的,墨云的手足而说。” 目光避开太子,莫云眼神飘向天际。站在这里,感觉如此接近天空,浩瀚苍穹,繁星漫天。 夜色如此安祥,星空如此纯静,彷彿不久前那一幕幕凄厉的画面,从未发生过。 一幕幕凄厉又血腥的画面…… 太子对着墨庭冷冷地笑着:“皇兄不肯招供无妨,牢房里逼供的方法很多。”语气一顿,“但是,皇兄金贵之身,自是不能对皇兄用刑。” 然后,看着泪痕满面的男童,他说:“皇兄慢慢地想,愿意招供的时候吱一声。皇兄考虑的同时,皇弟让人演齣好戏让皇兄瞧瞧……” 接着示意侍卫将男童拎至墙边,推倒在阴冷的泥地上。 “你要做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要是个人,就放开他。一切都与他无关。”墨庭的声音颤抖地变了调。 “是啊,还只是个孩子。当年,你戏弄我,凌辱墨云的时候,我们不也正是这年纪吗?这才符合皇兄的品味不是吗?”刻意拍拍墨庭的肩,太子戏謔地说着。 “再说了,我不是人。你不是叫我小杂碎吗?从来没有把我当人对待过。”太子对两边侍卫使了个眼色。 密室内被押进来三个銬着脚鍊身穿囚衣的猥琐男子。似乎是早已经被授意,一进来便往男童身上扑去。 男童凄厉地叫了起来,声声哀号撕心裂肺,三个囚犯毫不手软,三两下将他剥个精光。 墨君阳缓缓踱步至橡木椅上悠然坐下,耳里听着惨烈的哭喊声,一双眼睛盯在墨庭的脸上,声音轻柔如水,却冷冽如冰:“皇兄,是不是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呢?” 墨云知道殿下不伤大皇子的身,他要凌迟他的心。 但是,为什么墨云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凌迟? 只见墨庭全身簌簌发抖着,双眼欲裂,脸色死灰般的惨白,紧咬着的牙关喀喀作响。 “皇兄,当年墨云大难不死,你说这孩子有没有那么命大呢?”太子仍是笑着,那笑声愈来愈阴狠。 男孩凄凄切切的嘶喊声在乌血斑斑的四壁上来回盪着,“爹爹,救命啊,救救孩儿啊!” 墨庭胸前剧烈起伏,猛喘着气,却硬着心不肯低头。 终于,挺不住的,是墨云。 唰的一声,不顾太子讶异的眼神,他抽出腰间配剑走向墙边,“让开!”墨云沉声暍退三名压倒男童的囚徒。 剑尖直直指向男孩颈间,寒光闪闪…… ==================繁简体分割线================= 深秋时分,楼台水榭柳叶萧萧,满天繁星坠入水底,伴着两个临风玉立,修长的倒影。 一个是剑眉凤眼,华贵飘逸,俊美得连星月都黯然失色。 一个是明眸皓齿,眉清目秀,英气中带着沉静。 此刻的墨君阳,楼台之上,志得意满,迎风而立,举头仰望无尽的苍穹,直想仰天长笑,振臂高飞。 “墨云啊,你对今夜所见可满意?” “殿下满意就好,墨云奉旨行事,令行必达而已。” 冷漠的语气让墨君阳一怔,目光扫向墨云。 见他低头垂着眼,眼睛凝望向地下。近来,他总是这种姿态,一付听命行事,不愿多言的神情。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不再敞开心对他说话,每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方说出口,不说错一个字。 想起从前,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练剑,墨云像对待弟弟那样的溺爱他,不舍得他受丝毫的伤害。 所以,当墨云受到那样的欺凌,他悲愤欲绝,有一瞬间,几乎想与他共赴黄泉,来生再做兄弟。 今日的一切,他运筹帷幄精心策划,原以为,墨云会和他一起共享复仇的快意,不料,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冷言冷语。 “墨云,抬头看我。” 墨云抬起头,看见太子的目光直直盯着他。眼神犀利,深沉,还有几许难懂的心伤。 “墨云,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吧。今夜你我不是君臣,你是云,我们是兄弟。” 闻言神情微微一窒,墨云勉强笑道:“好,既然殿下坚持,墨云尊命。” “此刻说的话,不是对殿下说,而是对着从小一同长大的,墨云的手足而说。” 目光避开太子,莫云眼神飘向天际。站在这里,感觉如此接近天空,浩瀚苍穹,繁星漫天。 夜色如此安祥,星空如此纯静,仿佛不久前那一幕幕凄厉的画面,从未发生过。 一幕幕凄厉又血腥的画面…… 太子对着墨庭冷冷地笑着:“皇兄不肯招供无妨,牢房里逼供的方法很多。”语气一顿,“但是,皇兄金贵之身,自是不能对皇兄用刑。” 然后,看着泪痕满面的男童,他说:“皇兄慢慢地想,愿意招供的时候吱一声。皇兄考虑的同时,皇弟让人演出好戏让皇兄瞧瞧……” 接着示意侍卫将男童拎至墙边,推倒在阴冷的泥地上。 “你要做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你要是个人,就放开他。一切都与他无关。”墨庭的声音颤抖地变了调。 “是啊,还只是个孩子。当年,你戏弄我,凌辱墨云的时候,我们不也正是这年纪吗?这才符合皇兄的品味不是吗?”刻意拍拍墨庭的肩,太子戏谑地说着。 “再说了,我不是人。你不是叫我小杂碎吗?从来没有把我当人对待过。”太子对两边侍卫使了个眼色。 密室内被押进来三个铐着脚链身穿囚衣的猥琐男子。似乎是早已经被授意,一进来便往男童身上扑去。 男童凄厉地叫了起来,声声哀号撕心裂肺,三个囚犯毫不手软,三两下将他剥个精光。 墨君阳缓缓踱步至橡木椅上悠然坐下,耳里听着惨烈的哭喊声,一双眼睛盯在墨庭的脸上,声音轻柔如水,却冷冽如冰:“皇兄,是不是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呢?” 墨云知道殿下不伤大皇子的身,他要凌迟他的心。 但是,为什么墨云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凌迟? 只见墨庭全身簌簌发抖着,双眼欲裂,脸色死灰般的惨白,紧咬着的牙关喀喀作响。 “皇兄,当年墨云大难不死,你说这孩子有没有那么命大呢?”太子仍是笑着,那笑声愈来愈阴狠。 男孩凄凄切切的嘶喊声在乌血斑斑的四壁上来回荡着,“爹爹,救命啊,救救孩儿啊!” 墨庭胸前剧烈起伏,猛喘着气,却硬着心不肯低头。 终于,挺不住的,是墨云。 唰的一声,不顾太子讶异的眼神,他抽出腰间配剑走向墙边,“让开!”墨云沉声暍退三名压倒男童的囚徒。 剑尖直直指向男孩颈间,寒光闪闪…… ============================================ 作家的话: 墨云做了什么呢?明日揭晓! 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恐怖炸弹即将被引爆炸弹客在囚室里不肯供出炸弹地点 急于找到炸弹拯救无辜市民生命的正义方绑来炸弹客的妻小儿女当着他的面百般凌虐 讲求人道主义的菜鸟fbi悲然欲泣以残暴制残暴那不是正义她说 电影并不好看却是很好的黑暗系题材 可惜微媚没有时间~~ 38.3 楼台锁梦 居高处黯然心伤 墨云将剑尖直直指向男孩颈间,寒光划过,稚嫩的肌肤上一道长痕立即血流如注,男童惨绝的哀号声夹杂着皇子狂怒激动的嘶吼声及铁鍊框鐺的撞击声,晕染着阴森的牢房如幽冥地府一般。 面无表情地,墨云清冷的声音彷彿阎王宣判,不惊不澜没有一丝情绪。 “大皇子若盼望镇国公明日会来救你,那么墨云稟告皇子殿下,李将军父子今日傍晚面圣时,因与圣上相谈甚欢,贪饮了几杯,醉得不醒人事,圣上恩准留宿于宫中,估计明日仍是宿醉未醒,无法上朝。” 墨庭心中惊惧到了极点。 以为太子只是虚言恐吓,没想他早已部署周全。 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慌张,不想表现出来。只挤得额上青筋暴裂,突突地跳着。 墨云清冷的声音并未停歇,“想我大墨国以丝绸与边界各族往来货物,交换马匹,官绸等同官银。私盗私卖等同叛国,无论大皇子在供词上画押与否,证据确凿罪已坐实。犯此滔天大罪,祸及宗族,无人可救。” 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皇子,墨云声音放缓,似同情似温暖似真诚。 “此幼子未入皇室族谱,宗籍上没有他的名字。皇子殿下若诚实认罪,在供词上画押,墨云以生命立誓,必保他平安,为皇子殿下留一血脉。” 一边说着,一边瞅着墨庭的脸色。 墨庭怔怔看着男童的眼神里满满怜爱与不捨,终究是天下父母心,虎毒不食子。 “大皇子若是执迷不悟,不肯认罪,墨云便送他先行,先到阴曹地府,去等候他的爹爹。”长剑再次指向蜷缩在地上的身躯,英挺的脸上此时浮上浓浓的肃杀之气。“墨云没有太子殿下那么好的耐心,墨云数到三,三数一过,生死两隔,大皇子后悔莫及。” 正要张口数一。 “不必数了,我画押便是。”墨庭贵为皇室长子,输是输了,骄傲气派不减。 洋洋洒洒供词三大张,果然巨细靡遗,写得清清楚楚。墨庭仰天长叹,一一画押。画到第三张,忽然停下。 目光直射墨云。 “我不信墨君阳那邪佞小人,我只信你墨云一人。你亲口立的誓言绝不反悔?” 淡淡一笑,“墨云乃太子下属,若不是领太子令,怎能容得墨云如此放肆大放獗词。大皇子忒小看太子殿下的英明神算了。不过,墨云亲口立的誓约,绝不反悔,墨云必定会护此子周全。” 随即命人将血跡斑斑的男童用衣袍包覆好扛出囚室。 赤目哈哈狂笑中,墨庭大笔一挥画押完毕,狂吐一口鲜血。而后,紧闭双目不再理会眾人…… 精算多时,一个偶遇的时机,竟然水到渠成,顺利擒贼。 心中兴奋,君臣二人,登上楼台凭栏眺望。 墨云望着夜空已经许久,默默不作声。 太子也不催他,静静地与他齐肩而立,难得的放空。 良久,墨云终于幽幽地开口。 “方才,云放肆了。” “嗯,说好的如果墨庭不肯就范,对他的女儿下手时再由你出来唱白脸。谁知你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有些扫兴,呵呵。” 很久很久,他不曾在墨君阳面前称自己是“云”,太子顿时心情大好,笑得一片赤子之心彷彿回到儿时。 轻笑一声,很久没有看见太子这样不拘地开心的笑容,墨云不觉莞尔。 “不过,你自作主张一会儿立誓一会儿保证的,有些过火了。” “殿下……”墨云接着太子的话,“云是认真的,一言既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脸色猛地一沉,剑眉倒竖,“云,你糊涂了吗?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绝对不行。”语气不带一点转还的馀地。 “只是一个孩子。” “当年,你我也是孩子,如今强大的足以玩弄生杀大权于股掌。” 默然半晌,墨云轻声说着。飘飘緲緲,彷如烟云。 “殿下,方才那齣戏,云一点也不觉得精彩。许多事云一直想忘记,而殿下却不断地想记起……” 举起手,他将长指划向天边,遥远的天际连着皇城大地,天地一线。 “殿下,你看这宇宙苍穹,天地万物,生生不息,永无止尽。过去的不幸,应该要留在过去。云承诺要永远追随殿下,但是希望是带着美好的远景与殿下同生共死,而不是纠缠于过往的怨恨中……” 嘴角笑意退去,太子俊美的眼眸凝结成了冰。 一直以来,相知相随的,只有云。 一直以来,懂得他的悲痛,他的愤怒的,只有云。 当日为云立下誓言,从此念兹在兹,无论如何要让自己强大,方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受人欺侮。 竟然,在云的心目中,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挟怨报復吗? 寒灯苦读,晨操夜练,吃人所不能吃之苦,忍人所不能忍之累,为了当这大墨国的储君,他用尽心力,在云的眼中仅只是为一己之私吗? 风起,心伤,一阵寒凉,原来,居高临下,高处不胜寒。 ==================繁简体分割线================= 墨云将剑尖直直指向男孩颈间,寒光划过,稚嫩的肌肤上一道长痕立即血流如注,男童惨绝的哀号声夹杂着皇子狂怒激动的嘶吼声及铁链框铛的撞击声,晕染着阴森的牢房如幽冥地府一般。 面无表情地,墨云清冷的声音仿佛阎王宣判,不惊不澜没有一丝情绪。 “大皇子若盼望镇国公明日会来救你,那么墨云禀告皇子殿下,李将军父子今日傍晚面圣时,因与圣上相谈甚欢,贪饮了几杯,醉得不醒人事,圣上恩准留宿于宫中,估计明日仍是宿醉未醒,无法上朝。” 墨庭心中惊惧到了极点。 以为太子只是虚言恐吓,没想他早已部署周全。 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慌张,不想表现出来。只挤得额上青筋暴裂,突突地跳着。 墨云清冷的声音并未停歇,“想我大墨国以丝绸与边界各族往来货物,交换马匹,官绸等同官银。私盗私卖等同叛国,无论大皇子在供词上画押与否,证据确凿罪已坐实。犯此滔天大罪,祸及宗族,无人可救。” 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皇子,墨云声音放缓,似同情似温暖似真诚。 “此幼子未入皇室族谱,宗籍上没有他的名字。皇子殿下若诚实认罪,在供词上画押,墨云以生命立誓,必保他平安,为皇子殿下留一血脉。” 一边说着,一边瞅着墨庭的脸色。 墨庭怔怔看着男童的眼神里满满怜爱与不舍,终究是天下父母心,虎毒不食子。 “大皇子若是执迷不悟,不肯认罪,墨云便送他先行,先到阴曹地府,去等候他的爹爹。”长剑再次指向蜷缩在地上的身躯,英挺的脸上此时浮上浓浓的肃杀之气。“墨云没有太子殿下那么好的耐心,墨云数到三,三数一过,生死两隔,大皇子后悔莫及。” 正要张口数一。 “不必数了,我画押便是。”墨庭贵为皇室长子,输是输了,骄傲气派不减。 洋洋洒洒供词三大张,果然巨细靡遗,写得清清楚楚。墨庭仰天长叹,一一画押。画到第三张,忽然停下。 目光直射墨云。 “我不信墨君阳那邪佞小人,我只信你墨云一人。你亲口立的誓言绝不反悔?” 淡淡一笑,“墨云乃太子下属,若不是领太子令,怎能容得墨云如此放肆大放獗词。大皇子忒小看太子殿下的英明神算了。不过,墨云亲口立的誓约,绝不反悔,墨云必定会护此子周全。” 随即命人将血迹斑斑的男童用衣袍包覆好扛出囚室。 赤目哈哈狂笑中,墨庭大笔一挥画押完毕,狂吐一口鲜血。而后,紧闭双目不再理会众人…… 精算多时,一个偶遇的时机,竟然水到渠成,顺利擒贼。 心中兴奋,君臣二人,登上楼台凭栏眺望。 墨云望着夜空已经许久,默默不作声。 太子也不催他,静静地与他齐肩而立,难得的放空。 良久,墨云终于幽幽地开口。 “方才,云放肆了。” “嗯,说好的如果墨庭不肯就范,对他的女儿下手时再由你出来唱白脸。谁知你这么沉不住气,真是有些扫兴,呵呵。” 很久很久,他不曾在墨君阳面前称自己是“云”,太子顿时心情大好,笑得一片赤子之心仿佛回到儿时。 轻笑一声,很久没有看见太子这样不拘地开心的笑容,墨云不觉莞尔。 “不过,你自作主张一会儿立誓一会儿保证的,有些过火了。” “殿下……”墨云接着太子的话,“云是认真的,一言既出,还望殿下成全。” 太子脸色猛地一沉,剑眉倒竖,“云,你糊涂了吗?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绝对不行。”语气不带一点转还的余地。 “只是一个孩子。” “当年,你我也是孩子,如今强大的足以玩弄生杀大权于股掌。” 默然半晌,墨云轻声说着。飘飘缈缈,仿如烟云。 “殿下,方才那出戏,云一点也不??觉得精彩。许多事云一直想忘记,而殿下却不断地想记起……” 举起手,他将长指划向天边,遥远的天际连着皇城大地,天地一线。 “殿下,你看这宇宙苍穹,天地万物,生生不息,永无止尽。过去的不幸,应该要留在过去。云承诺要永远追随殿下,但是希望是带着美好的远景与殿下同生共死,而不是纠缠于过往的怨恨中……” 嘴角笑意退去,太子俊美的眼眸凝结成了冰。 一直以来,相知相随的,只有云。 一直以来,懂得他的悲痛,他的愤怒的,只有云。 当日为云立下誓言,从此念兹在兹,无论如何要让自己强大,方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不再受人欺侮。 竟然,在云的心目中,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挟怨报复吗? 寒灯苦读,晨操夜练,??吃人所不能吃之苦,忍人所不能忍之累,为了当这大墨国的储君,他用尽心力,在云的眼中仅只是为一己之私吗? 风起,心伤,一阵寒凉,原来,居高临下,高处不胜寒。 ============================================ 作家的话: 云与太子到此为止再写故事要歪了:) 39 楼台锁梦 书中自有顏如玉 静謐的深秋夜晚,更漏声远远传来,亥时已过,清濛星空下,两条人影默然地漫步碎石径上,太子行于前,墨云追随于后,一路无话。 行至太子寝宫门前。 转过身来,墨君阳两道目光亮如寒星,凝视着曾经亲如手足而今垂手立于前的墨云。纵有千言万语,难以说明,话到嘴边化为一声叹息,仅只淡淡说了句,“去歇着吧!明日肯定会有一场硬仗。” 墨云亦不多言,躬身行礼如仪,“殿下也早些歇息,墨云恭送殿下。” 沉沉的夜色中太子缓步行入寝宫,墨云随即转身迈步离去。 兄弟情谊,君臣恩义,帝王权谋,江山大业,何该取何该捨弃? 两人心中皆有一道无解的难题。 一踏入寝殿,王全立即迎了上来,还来不及张口,太子抢先问道:“莲妃睡下了吗?” “娘娘尚未就寝,此时在偏厅读书。” “读书?”轻嗤一声,夜如此深不就寝还读什么书! “奴才去稟报娘娘殿下已回殿?” “不必。你下去歇着吧,不需伺候了。”墨君阳长袖一挥,负手于后便往殿内而去。 偏厅内此时宫烛已熄去大半,厅内一片幽暗,书案边一盏宫灯昏黄烛光柔柔散散,晕在莲莲低垂的半边侧脸上。此时她一手执书于烛光下,一手轻抚额头,细眉微蹙,深深沉入书卷之中。 墨君阳立于门边静静看着她。 面颊略显消瘦,小身板也太纤细了,好像轻得可以飘起来。 却就是有一份楚楚可怜动人的韵致,让他不得不爱。 轻踩步伐行入屋内,想要不动声色地走近她,忽然脚下不知踩上了什么,喀吱的一声。 虽是很细微的声响,暗夜之中听得份外清楚。 莲莲闻声抬起头来,昏暗里看不清来人面容,但是那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在黑暗中看过无数多次,一眼就辨出是太子,莲莲立刻就要站起身来。 “爱妃不必起来,坐着别动。”出声阻住欲起身迎驾的女人,墨君阳鸣起陶笛唤宫人进来。 宫烛即刻被全数点亮,屋内顿时灯火通明。细看方才踩着的地方,数条柳枝儿七横八竖散落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墨君阳沉着脸,斥问着两个簌簌发抖不敢抬头,脸色灰白的太监。 “殿下息怒,柳枝条儿是莲莲摘的,收拾的时候落下了几枝,不关他们的事。” 大大的眼睛对着太子无辜地浅笑着,“要罚就罚臣妾好了,夜已深,让他们下去了吧。” 墨君阳眼眸低垂,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枝条只觉碍眼。他一向要求寝殿内要井井有条不可杂沓,怎地莲妃才搬进来事情就乱了套了。 偏过头去,见莲莲穿了件珍珠白色的长衫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盘个简单的发髻,乍看上去,毫无装扮,但是她对着他浅浅地笑着,那笑容明媚如阳光,十分耀眼,竟然是绝美的。 心神一乱,顾不得其他,闷闷丢下一句,“收拾乾净把烛火熄了。”然后,拉起莲莲的手向内殿走去。 不一会儿,寝殿内室,笛声又响,气急吁吁的值夜太监再次火速速地往里奔。 而后一群太监宫女们在沐浴池进进出出忙呼了好一会儿,鱼贯退出时,个个挥汗如雨想着这真是个多事之夜。 水烟裊绕的沐浴池中。 墨君阳褪去衣衫泡在热热的池水里,精实的背脊靠在翠绿玉石砌的池壁上,舒适地张开四肢,长长吐着气。 一整日的紧绷,到此刻才能够完全的放松。 最最愉悦,有美人相伴。 望着站在不远处垂着眼帘的女子,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笑容,伸出手朝向她想拉她过来。 她看着他伸出的手却是不动。 靠坐在池壁上的他,修长的身材一半以上露出于池面,结实的胸膛赤裸裸地展现于她面前。 十足的俊美,只看一眼便脸红心跳。 长睫不停地眨着彷彿狂舞的粉蝶,紧张写在水眸中。 “莲莲,这么晚还在偏厅读书,不就是在等我回殿吗?现时我就在你眼前,何故要如此矫情?”笑容里充满着邪气与挑逗,明显地在取笑她。 莲莲霎时又气又羞得红了脸。 “殿下莫要乱说!”愤愤不平地争辨着,“古人说,一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臣妾每日睡前必读书,从未入宫前还在家乡时就是如此。” 这个女人,很喜欢拿古人说事啊!玩味地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也一样好看! 长臂使力向前,将她捞入怀中。 “莲莲,本太子的古人是这样说的,一日不见美人,如隔三秋,三日不见美人,思之若狂。本太子思美人成狂,睡前一定要有爱妃才行!” 揽住她纤柔的肩膀,吻着她娇嫩的红唇,舌头柔柔软软地在她的嘴里摩挲,深深吸吮,相濡以沫…… ==================繁简体分割线================= 静谧的深秋??夜晚,更漏声远远传来,亥时已过,清蒙星空下,两条人影默然地漫步碎石径上,太子行于前,墨云追随于后,一路无话。 行至太子寝宫门前。 转过身来,墨君阳两道目光亮如寒星,凝视着曾经亲如手足而今垂手立于前的墨云。纵有千言万语,难以说明,话到嘴边化为一声叹息,仅只淡淡说了句,“去歇着吧!明日肯定会有一场硬仗。” 墨云亦不多言,躬身行礼如仪,“殿下也早些歇息,墨云恭送殿下。” 沉沉的夜色中太子缓步行入寝宫,墨云随即转身迈步离去。 兄弟情谊,君臣恩义,帝王权谋,江山大业,何该取何该舍弃? 两人心中皆有一道无解的难题。 一踏入寝殿,王全立即迎了上来,还来不及张口,太子抢先问道:“莲妃睡下了吗?” “娘娘尚未就寝,此时在偏厅读书。” “读书?”轻嗤一声,夜如此深不就寝还读什么书! “奴才去禀报娘娘殿下已回殿?” “不必。你下去歇着吧,不需伺候了。”墨君阳长袖一挥,负手于后便往殿内而去。 偏厅内此时宫烛已熄去大半,厅内一片幽暗,书案边一盏宫灯昏黄烛光柔柔散散,晕在莲莲低垂的半边侧脸上。此时她一手执书于烛光下,一手轻抚额头,细眉微蹙,深深沉入书卷之中。 墨君阳立于门边静静看着她。 面颊略显消瘦,小身板也太纤细了,好像轻得可以飘起来。 却就是有一份楚楚可怜动人的韵致,让他不得不爱。 轻踩步伐行入屋内,想要不动声色地走近她,忽然脚下不知踩上了什么,喀吱的一声。 虽是很细微的声响,暗夜之中听得份外清楚。 莲莲闻声抬起头来,昏暗里看不清来人面容,但是那修长挺拔的身形,已经在黑暗中看过无数多次,一眼就辨出是太子,莲莲立刻就要站起身来。 “爱妃不必起来,坐着别动。”出声阻住欲起身迎驾的女人,墨君阳鸣起陶笛唤宫人进来。 宫烛即刻被全数点亮,屋内顿时灯火通明。细看方才踩着的地方,数条柳枝儿七横八竖散落一地。 “这是怎么回事?”墨君阳沉着脸,斥问着两个簌簌发抖不敢抬头,脸色灰白的太监。 “殿下息怒,柳枝条儿是莲莲摘的,收拾的时候落下了几枝,不关他们的事。” 大大的眼睛对着太子无辜地浅笑着,“要罚就罚臣妾好了,夜已深,让他们下去了吧。” 墨君阳眼眸低垂,看着那些躺在地上的枝条只觉碍眼。他一向要求寝殿内要井井有条不可杂沓,怎地莲妃才搬进来事情就乱了套了。 偏过头去,见莲莲穿了件珍珠白色的长衫裙,乌黑的长发随意盘个简单的发髻,乍看上去,毫无装扮,但是她对着他浅浅地笑着,那笑容明媚如阳光,十分耀眼,竟然是绝美的。 心神一乱,顾不得其他,闷闷丢下一句,“收拾干净把烛火熄了。”然后,拉起莲莲的手向内殿走去。 不一会儿,寝殿内室,笛声又响,气急吁吁的值夜太监再次火速速地往里奔。 而后一群太监宫女们在沐浴池进进出出忙呼了好一会儿,鱼贯退出时,个个挥汗如雨想着这真是个多事之夜。 水烟袅绕的沐浴池中。 墨君阳褪去衣衫泡在热热的池水里,精实的背脊靠在翠绿玉石砌的池壁上,舒适地张开四肢,长长吐着气。 一整日的紧绷,到此刻才能够完全的放松。 最最愉悦,有美人相伴。 望着站在不远处垂着眼帘的女子,嘴角不由地扬起一抹笑容,伸出手朝向她想拉她过来。 她看着他伸出的手却是不动。 靠坐在池壁上的他,修长的身材一半以上露出于池面,结实的胸膛赤裸裸地展现于她面前。 十足的俊美,只看一眼便脸红心跳。 长睫不停地眨着仿佛狂舞的粉蝶,紧张写在水眸中。 “莲莲,这么晚还在偏厅读书,不就是在等我回殿吗?现时我就在你眼前,何故要如此矫情?”笑容里充满着邪气与挑逗,明显地在取笑她。 莲莲霎时又气又羞得红了脸。 “殿下莫要乱说!”愤愤不平地争辨着,“古人说,一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臣妾每日睡前必读书,从未入宫前还在家乡时就是如此。” 这个女人,很喜欢拿古人说事啊!玩味地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也一样好看! 长臂使力向前,将她捞入怀中。 “莲莲,本太子的古人是这样说的,一日不见美人,如隔三秋,三日不见美人,思之若狂。本太子思美人成狂,睡前一定要有爱妃才行!” 揽住她纤柔的肩膀,吻着她娇嫩的红唇,舌头柔柔软软地在她的嘴里摩挲,深深吸吮,相濡以沫…… ============================================ 作家的话: 周末仍在工作的微媚奋力把文赶出来了 呵呵觉得很有成就感啊 40 楼台锁梦 最是难捨温柔乡 他深深吻着她娇嫩的红唇,舌头柔柔软软地在她的嘴里摩挲,相濡以沫…… 怀中拥着她柔弱无骨的身躯,他蠢蠢欲动的热情瞬间高涨。 “殿下,唔……”莲莲的小手微微地推抵着,儘管不是很明显,他感觉到她的抗拒。 双手霸道地箍着她绵软的身体往池边靠近,“莲莲,今晚别拒绝我……”口中却是温言软语地央求着。 莲莲拒也不行迎也不是,满脸难色,“殿下,臣妾……臣妾不能任由殿下……纵欲无度……”最后数字说地极轻,却是清楚地传入了太子的耳中。 微微愣了片刻,清冷如墨君阳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莲莲,这又是那个古人告诉你的?” 背靠着池壁坐下,将莲莲转身面朝着自己紧抱在怀里,强打开她的双腿跨坐在他腰间,黏腻腻地在她耳边说着:“爱妃可知,欲求不满更伤身?” 莲莲听见他十足轻薄调戏的语气,又被他摆成一个妖嬈曖昧的姿态,小脸气得桃红却动弹不得。 他却更加故意地用身下的坚挺磨擦着她的花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莲莲,以后不许你再读书!我可不想和一个食古不化的学究相守一生!” 说话间,腰身一抬巨物强挺而入。 急速的侵入顶得她高高地拱起腰身,“啊……”忍不住轻囈出声。 头往后仰开,长发如瀑布般泻散在颈后,一道美丽的弯弧沿着锁骨画向胸前,氤氳水雾中绽放出一朵媚而不艳的出水芙蓉,如诗如画般的景致,墨君阳秉着气息看得呆了! 他喘着气不停地吻她,“莲莲,你是我的,是不是?”莲莲……莲莲……无法停止地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殿下……”被他一声接着一声急切切的呼唤,喊得失了心绪。何故他的呼喊中总是透着孤寂与痛苦,直叫她的心也一阵阵地绞痛。她用双手拢着他的头靠向自己胸前,轻拍復轻拍,轻柔地抚慰着。 暖意融融得令人心醉。 心底深处,某个被伤痛腐蚀得失去了知觉的缺口,得到补偿,得到满足。 将她举高起来悬在半空,分身再一次狠狠撞入,她窄小紧窒的甬道吸吮着它,一点一点地为它而开放,一点一点地将它包容。 开放是为他,包容亦是为他,她的美丽,只为他一人绽放。 “莲莲,我要你……”想要她的欲望,再也忍耐不住。 半瞇着眼,衝撞得愈发肆意兇猛??起来,几度翻腾水花四溅,在莲莲娇喘长吟声声求饶中,他终于眉目一紧,一个挺身,一声狂吼,在她的花穴深处重重释出他的狂情热慾! 沐浴后,欢爱过后的疲惫袭来,两人相拥斜倚在舒适的大床上。 揽过莲莲,他将她的脸靠在他结实的胸前。 昏暗中仍可见她浓密的长睫眨个不停。 每当此时,她若不是紧张,就是心中有话想说。 “莲莲,有话想说何不直言?这不是你的个性。” 沉默了半响,莲莲坐起来直视太子,“殿下说过可以给臣妾任何臣妾想要之物?” 定定看着莲莲,想读出她心中所想,眼神幽光闪烁不定沉吟片刻之后,方低低地说道:“我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之物。本太子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原本应是一句充满爱意的甜言蜜语,但从他过于决绝的口中说出,直直泛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莲莲禁不住心底一颤,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来回犹豫,静静然说不出口。 房中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 莲莲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决心,轻呼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臣妾希望殿下许臣妾一个大墨国未来的明君,仁民爱物,不以权谋治国,而以恩义服眾,得万民之景仰,传千秋之美名。” 长长一串话,莲莲说得殷殷切切,发自肺腑。 话已出口,太子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怒。 惊惊颤颤中…… 墨君阳终于开口,眼神比夜色还要暗沉,“爱妃应该知道,后宫不可干政。” 淡淡一笑,莲莲毫无惧色,“臣妾不敢干政,臣妾只是向殿下求一英明圣君,殿下愿意应允,臣妾自是感激涕零。殿下不愿意,臣妾也无话可说。” 冷眼瞅着她一脸的义正言辞,怎觉得这神情似曾相识?啊!是了,早先在楼台上墨云劝他放下旧日仇恨之时,也是这样的正气懍然。 他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妃子,一个是他的手足,言辞之间都彷彿他墨君阳是妖魔小人,邪魅魍魎。 心伤莫过于此,心寒莫过于此。 胸中气闷,他猛地坐直身子,掀起罗帐双腿落地就要站起身来。 突然,袍袖却被一隻小手轻轻拉住。 “夜如此深,殿下要弃莲莲而去吗?那还说的什么地老天荒至死不变呢?” 回过头来,看见莲莲一双澄澈明眸凝视着她,目光流转盈满了安祥与温柔。 “莲莲求殿下别走,殿下可愿为莲莲留下?” 一阵暖意盎然流淌过心田,脚下顿时像是绑了巨石,移不动半分。 拉着他的小手又轻轻扯了两下。 带着薄怒的唇角不自觉地放松开来浅浅弯向上,缓缓地他回身放下轻纱罗幔。 漫漫夜色被深深埋入柔软的被縟中。 几番风雨红楼灯残,最是难捨温柔梦乡…… ==================繁简体分割线================= 他深深吻着她娇嫩的红唇,舌头柔柔软软地在她的嘴里摩挲,相濡以沫…… 怀中拥着她柔弱无骨的身躯,他蠢蠢欲动的热情瞬间高涨。 “殿下,唔……”莲莲的小手微微地推抵着,尽管不是很明显,他感觉到她的抗拒。 双手霸道地箍着她绵软的身体往池边靠近,“莲莲,今晚别拒绝我……”口中却是温言软语地央求着。 莲莲拒也不行迎也不是,满脸难色,“殿下,臣妾……臣妾不能任由殿下……纵欲无度……”最后数字说地极轻,却是清楚地传入了太子的耳中。 微微愣了片刻,清冷如墨君阳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莲莲,这又是那个古人告诉你的?” 背靠着池壁坐下,将莲莲转身面朝着自己紧抱在怀里,强打开她的双腿跨坐在他腰间,黏腻腻地在她耳边说着:“爱妃可知,欲求不满更伤身?” 莲莲听见他十足轻薄调戏的语气,又被他摆成一个妖娆暧昧的姿态,小脸气得桃红却动弹不得。 他却更加故意地用身下的坚挺磨擦着她的花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莲莲,以后不许你再读书!我可不想和一个食古不化的学究相守一生!” 说话间,腰身一抬巨物强挺而入。 急速的侵入顶得她高高地拱起腰身,“啊……”忍不住轻呓出声。 头往后仰开,长发如瀑布般泻散在颈后,一道美丽的弯弧沿着锁骨画向胸前,氤氲水雾中绽放出一朵媚而不艳的出水芙蓉,如诗如画般的景致,墨君阳秉着气息看得呆了! 他喘着气不停地吻她,“莲莲,你是我的,是不是?”莲莲……莲莲……无法停止地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殿下……”被他一声接着一声急切切的呼唤,喊得失了心绪。何故他的呼喊中总是透着孤寂与痛苦,直叫她的心也一阵阵地绞痛。她用双手拢着他的头靠向自己胸前,轻拍复轻拍,轻柔地抚慰着。 暖意融融得令人心醉。 心底深处,某个被伤痛腐蚀得失去了知觉的缺口,得到补偿,得到满足。 将她举高起来悬在半空,分身再一次狠狠撞入,她窄小紧窒的甬道吸吮着它,一点一点地为它而开放,一点一点地将它包容。 开放是为他,包容亦是为他,她的美丽,只为他一人绽放。 “莲莲,我要你……”想要她的欲望,再也忍耐不住。 半眯着眼,冲撞得愈发肆意凶猛??起来,几度翻腾水花四溅,在莲莲娇喘长吟声声求饶中,他终于眉目一紧,一个挺身,一声狂吼,在她的花穴深处重重释出他的狂情热欲! 沐浴后,欢爱过后的疲惫袭来,两人相拥斜倚在舒适的大床上。 揽过莲莲,他将她的脸靠在他结实的胸前。 昏暗中仍可见她浓密的长睫眨个不停。 每当此时,她若不是紧张,就是心中有话想说。 “莲莲,有话想说何不直言?这不是你的个性。” 沉默了半响,莲莲坐起来直视太子,“殿下说过可以给臣妾任何臣妾想要之物?” 定定看着莲莲,想读出她心中所想,眼神幽光闪烁不定沉吟片刻之后,方低低地说道:“我说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之物。本太子说过的话,从不反悔。” 原本应是一句充满爱意的甜言蜜语,但从他过于决绝的口中说出,直直泛着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莲莲禁不住心底一颤,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来回犹豫,静静然说不出口。 房中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 莲莲抿了抿唇,似是下了决心,轻呼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臣妾希望殿下许臣妾一个大墨国未来的明君,仁民爱物,不以权谋治国,而以恩义服众,得万民之景仰,传千秋之美名。” 长长一串话,莲莲说得殷殷切切,发自肺腑。 话已出口,太子却是面无表情,看不出他是喜还是怒。 惊惊颤颤中…… 墨君阳终于开口,眼神比夜色还要暗沉,“爱妃应该知道,后宫不可干政。” 淡淡一笑,莲莲毫无惧色,“臣妾不敢干政,臣妾只是向殿下求一英明圣君,殿下愿意应允,臣妾自是感激涕零。殿下不愿意,臣妾也无话可说。” 冷眼瞅着她一脸的义正言辞,怎觉得这神情似曾相识?啊!是了,早先在楼台上墨云劝他放下旧日仇恨之时,也是这样的正气懔然。 他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妃子,一个是他的手足,言辞之间都仿佛他墨君阳是妖魔小人,邪魅魍魉。 心伤莫过于此,心寒莫过于此。 胸中气闷,他猛地坐直身子,掀起罗帐双腿落地就要站起身来。 突然,袍袖却被一只小手轻轻拉住。 “夜如此深,殿下要弃莲莲而去吗?那还说??的什么地老天荒至死不变呢?” 回过头来,看见莲莲一双澄澈明眸凝视着她,目光流转盈满了安祥与温柔。 “莲莲求殿下别走,殿下可愿为莲莲留下?” 一阵暖意盎然流淌过心田,脚下顿时像是绑了巨石,移不动半分。 拉着他的小手又轻轻扯了两下。 带着薄怒的唇角不自觉地放松开来浅浅弯向上,缓缓地他回身放下轻纱罗幔。 漫漫夜色被深深埋入柔软的被缛中。 几番风雨红楼灯残,最是难舍温柔梦乡…… ============================================ 作家的话: 这篇文写得辛苦要表达许多的意念一隻钝笔写不出微媚要的感觉 脑袋里一片空白时很纠结脑袋里思潮汹涌却写不出来时一样纠结 几度修稿微媚目前脑死ing 就这么po了吧!! 41 江山如画 燃暖香满室如春 墨君阳醒来的时候,觉得天光微白,心下一惊,昨夜怎地睡得如此的沉?急忙掀起帐子坐起身来。 青炉轻烟已然裊裊,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薰香,清新宜人。 似乎是新换的香料,以前从未曾闻过。 再看到床樑上的暗红镶金娟幔,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紫红鏤金的蝉翼纱幔。少了华贵帝王之气,多了些轻柔典雅。 这原本寒气冷冷的寝室,自从有了莲妃,开始温暖如春。 凝神看去,见莲莲背着床坐在妆奩前,身穿一件粉色蝶纹束衣,外罩一件青绿雪荷薄衫,纤细匀称。一双白玉巧手,将长发挽起成简单的发髻用一个簪子掐着。 然后便恬恬静静地拿起书卷就着天光,专心读着。 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沉迷于书本,彷彿沉浸在化外仙地。神情中有一种不属于这凡尘俗世的空灵飘逸。 凝视着她,没敢挪动手脚半分,好像唯恐惊扰了这清晨的寧静,连呼吸都很浅,很小心。 或许是看着她的眼神太过热烈? 莲莲像是感受到背后射向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回过头来。 看到他,散着披肩的长发,一缕一缕嬈嬈绕绕地垂悬在光裸的胸膛上,冷冽的脸庞在晨曦微光下显得柔和许多,浑然天成的阳刚中带着阴柔的俊美。 看到他,站起身来,缓步朝着她走来。 看到他,愈来愈近,几乎要近到她的眼前,她赶忙站起来就要曲膝行礼,却被他一把手拉住。 “为何醒得这么早?”双手搂着她面朝自己,他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 莲莲想着昨晚太子显然对她说的话十分不悦,一夜无语,也不像平常那样拥着她入睡。看他现在这样一脸的云淡风轻,究竟是不是还在生气呢?算了,不去想了!他的心意向来无法揣测,何必费神。 “臣妾怎能比殿下晚起,会被说成是恃宠而骄,有失妇德。”莲莲低声回答着。 墨君阳微勾着唇角,亲暱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恋着她的气息,“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子的东宫说三道四?本太子饶不了他!” “不是的……”听见他声音中的肃杀之气,莲莲急了起来,“是古人云……” 话未说完,嘴就被太子强势地封住了。他的侵犯来得又兇又猛,几乎像疯狂一般地啃咬着莲莲娇嫩的唇瓣,久久不停。 他的心里的确是气疯了!不知这世间可有什么法术,可以让他回到过去,把那一帮古人全都灭了! 用过简单早膳之后,天色尚未全亮,看时辰离早朝还有些时候。 墨君阳秉退宫人,侧厅只剩他和莲莲两人,一双凤眸紧紧盯着莲莲。 他静默不语。 莲莲被他如利箭般的眼神看得背脊一阵阵发凉。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是要将她凌迟处死吗?纵然内心忐忑,除了等待也别无它法,只能静静垂头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茶香裊裊的茶杯,他问:“这是什么茶叶?和从前的不同。” “回殿下,是桂花茶。殿下没看见杯底的桂花末吗?您上次差人摘的那几大篓桂花瓣儿,臣妾一点都没浪费,一部分晒乾了就拿来泡茶,不知殿下可喜欢?” “嗯……这桂花茶倒不似桂花香那般浓腻,淡淡的清香,很合我的口味。”修长的手指在杯沿来回划着,端起茶来啜了一口,“寝殿内的薰香也换了?” “啊!那是桂花柳条薰香。”莲莲趁此机会赶快解释着,“就是为了做这薰香,昨天摘柳条的时候落下了几枝在地上,惊动了殿下。” “爱妃似乎很懂得花草?” “啊?”莲莲楞了一会儿,觉得太子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臣妾……在家乡时随意玩了一些,知道一些皮毛。” “是吗?”墨君阳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唇角勾起那惯有的嗜血的微笑,眼眸中寒光闪射。 “莲莲,那么你不会不知道,皇祖母花园中的曼陀罗花可以拿来做什么吧?”他问她。 ==================繁简体分割线================= 墨君阳醒来的时候,觉得天光微白,心下一惊,昨夜怎地睡得如此的沉?急忙掀起帐子坐起身来。 青炉轻烟已然袅袅,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薰香,清新宜人。 似乎是新换的香料,以前从未曾闻过。 再看到床梁上的??暗红镶金娟幔,不知何时被换成了紫红镂金的蝉翼纱幔。少了华贵帝王之气,多了些轻柔典雅。 这原本寒气冷冷的寝室,自从有了莲妃,开始温暖如春。 凝神看去,见莲莲背着床坐在妆奁前,身穿一件粉色蝶纹束衣,外罩一件青绿雪荷薄衫,纤细匀称。一双白玉巧手,将长发挽起成简单的发髻用一个簪子掐着。 然后便恬恬静静地拿起书卷就着天光,专心读着。 真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沉迷于书本,仿佛沉浸在化外仙地。神情中有一种不属于这凡尘俗世的空灵飘逸。 凝视着她,没敢挪动手脚半分,好像唯恐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连呼吸都很浅,很小心。 或许是看着她的眼神太过热烈? 莲莲像是感受到背后射向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回过头来。 看到他,散着披肩的长发,一缕一缕娆娆绕绕地垂悬在光裸的胸膛上,冷冽的脸庞在晨曦微光下显得柔和许多,浑然天成的阳刚中带着阴柔的俊美。 看到他,站起身来,缓步朝着她走来。 看到他,愈来愈近,几乎要近到她的眼前,她赶忙站起来就要曲膝行礼,却被他一把手拉住。 “为何醒得这么早?”双手搂着她面朝自己,他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 莲莲想着昨晚太子显然对她说的话十分不悦,一夜无语,也不像平常那??样拥着她入睡。看他现在这样一脸的云淡风轻,究竟是不是还在生气呢?算了,不去想了!他的心意向来无法揣测,何必费神。 “臣妾怎能比殿下晚起,会被说成是恃宠而骄,有失妇德。”莲莲低声回答着。 墨君阳微勾着唇角,亲昵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贪恋着她的气息,“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子的东宫说三道四?本太子饶不了他!” “不是的……”听见他声音中的肃杀之气,莲莲急了起来,“是古人云……” 话未说完,嘴就被太子强势地封住了。他的侵犯来得又凶又猛,几乎像疯狂一般地啃咬着莲莲娇嫩的唇瓣,久久不停。 他的心里的确是气疯了!不知这世间可有什么法术,可以让他回到过去,把那一帮古人全都灭了! 用过简单早膳之后,天色尚未全亮,看时辰离早朝还有些时候。 墨君阳秉退宫人,侧厅只剩他和莲莲两人,一双凤眸紧紧盯着莲莲。 他静默不语。 莲莲被他如利箭般的眼神看得背脊一阵阵发凉。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是要将她凌迟处死吗?纵然内心忐忑,除了等待也别无它法,只能静静垂头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茶香袅袅的茶杯,他问:“这是什么茶叶?和从前的不同。” “回殿下,是桂花茶。殿下没看见杯底的桂花末吗?您上次差人摘的那几大篓桂花瓣儿,臣妾一点都没浪费,一部分晒干了就拿来泡茶,不知殿下可喜欢?” “嗯……这桂花茶倒不似桂花香那般浓腻,淡淡的清香,很合我的口味。”修长的手指在杯沿来回划着,端起茶来啜了一口,“寝殿内的薰香也换了?” “啊!那是桂花柳条薰香。”莲莲趁此机会赶快解释着,“就是为了做这薰香,昨天摘柳条的时候落下了几枝在地上,惊动了殿下。” “爱妃似乎很懂得花草?” “啊?”莲莲楞了一会儿,觉得太子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对劲。“臣妾……在家乡时随意玩了一些,知道一些皮毛。” “是吗?”墨君阳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唇角勾起那惯有的嗜血的微笑,眼眸中寒光闪射。 “莲莲,那么你不会不知道,皇祖母花园中的曼陀罗花可以拿来做什么吧?”他问她。 ============================================ 作家的话: 还有人记得曼陀罗花这个梗吗? 埋得太久了快快把它破了不然又是个千古之迷 42 江山如画 浪淘尽成王败寇 “莲莲,那么你不会不知道,皇祖母花园中的曼陀罗花可以拿来做什么吧?”墨君阳勾起那惯有的嗜血的微笑,冷冷地问着。 莲莲心底登时一凉,惊惶地说不出话来。 脸上强作镇定之色。 墨君阳目光犀利直盯向她,“莲莲,你在皇祖母宫中花儿剪了一朵又一朵,竹篮里装了一篓又一篓,这么丁点大的皇宫,这事能瞒得了谁呢?真以为凭你饱读诗书,心思敏捷,能言善辩,便可以在这宫中无往不利,逢凶化吉吗?” 莲莲原本想要找个藉口,将这事圆了过去。听了太子这一番话,便知再多的辩白都是多馀。知道无论是福是祸,横竖是躲不过,心里反而不再慌张。 神色从容地站起身来,默默地跪拜于地。“臣妾有罪,求殿下恕罪。” 墨君阳面色冰冷地打量眼下跪着的女人,身子是跪着的,一身的傲气仍是凛凛地散发着,声音里不带一分服软,那有半点认罪的态度。 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莲妃,你知道你有罪吗?那好,犯了那一条,说来给本太子听听。” 莲莲心中大惑不解。 先前还浓情蜜意地拥着她纠缠了一番,转瞬间就如此盛气凌人,是故意要在她面前显他太子爷的威风吗? 低垂着头,静默片刻,才低声说着,“后宫嬪妃,不得私藏毒物,曼陀罗花中藏有毒性,臣妾不应收藏,臣妾有罪。” “还有呢?”太子继续逼问着。 “臣妾就是摘了几朵陀罗花,除此之外,臣妾想不出还有什么。”声音中带着苦涩。 墨君阳眼中厉光一闪,语调倏地提高,“製作毒物,阴谋残害宫人使之腹痛如绞,此一罪。身为太子妃欲藉进香祈福行不轨之意图,罪加一等。” “本太子可有冤枉爱妃?” 莲莲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骤然一惊,原来太子什么都知道啊!这样想来那一日墨云在上山的路上,劝她的那一番话,并非师出无名。既然当时不揭发她,那么,现时才来与她翻旧帐又是为那般? “莲妃。”太子的声音凉得令人打颤,“记得你曾经对本太子说过,宫墙之内无密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藏毒製毒,万一揭露出来,那就是祸乱宫廷的死罪!连带你的父母兄长都要受牵连,即便是本太子都保不了你,你可知道这其中险恶?” 祸乱宫廷?这是要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吗?所以先前什么地老天荒的誓言仅是空谈?原来她又再一次被他的虚情假意所欺骗? 窗外的天色渐白,一道晨光斜斜射入厅内,今日应会是个阳光暖暖的好天气。但是此刻莲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只觉得从内而外彻骨的寒意凉透心扉。 抿着一张愤愤不平的小嘴,不想再搭理他。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太多次了,反正逃不过一死,索性当一隻洒脱的老鼠。 狭长的凤眸瞅着她柔弱的身躯一阵阵怜爱浮上心头。 但是见她低头不发一语,一副任你宰割的骄傲,又恨不得想用十指,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一把给捏碎。 爱她的温柔婉约,不沾世间尘埃的灵气。 恨她自以为是,左一句明君,右一句圣贤的正义凛然。 “宫廷之内,想死很容易,想活很难,想平安的活着更难。你看这宫里,人人都会算计,时时都会进谗言,任何时刻,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落下一个不该落下的把柄,随时都是杀身之祸。” 话声一顿。 想起当年。 因为皇长子一句的馋言,皇后便将墨云送入了大牢。他跪地苦苦哀求了一天一夜,最后用性命相威胁,才终于将墨云救出。救出的时候墨云已经被凌虐地奄奄一息。在这宫中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只有墨云。但是他们仍然不放过,硬是将墨云从他身边夺走……那一日,他没有掉一滴泪,他知道,他的哭声穿不透这冰冷的宫闈高墙。冷血,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变得坚强不再受伤。 往事歷歷在目,不堪回首。 生在皇室,便注定了一生都要生活在在勾心斗角腥风血雨之中。逃不开,躲不了。若是不想任人宰割,就便要先下手为强,将别人都踩在脚下。这是宫廷中的生存法则,千古不变。 寞落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起来说话吧!” 莲莲胸中堵着一口气,不肯起来。 起身向前将她拉起来,抬起她的小脸,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极轻极柔,浅浅一笑,笑得让人觉得凄愴。紧紧地拥她在怀里,“私藏的那些东西交给王全,他会不着痕跡地处理乾净。以后不要再做这等傻事,懂了吗?” 语气很轻,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你说的那些为君之道,我读得不比你少。但是宫中兇险,我经歷过的比爱妃多得多。爱妃就在这东宫里自在悠间,朝廷中事爱妃就不必操心了,嗯?” 日初昇,殿门方开,成王败寇各崢嶸。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那么你不会不知道,皇祖母花园中的曼陀罗花可以拿来做什么吧?”墨君阳勾起那惯有的嗜血的微笑,冷??冷地问着。 莲莲心底登时一凉,惊惶地说不出话来。 脸上强作镇定之色。 墨君阳目光犀利直盯向她,“莲莲,你在皇祖母宫中花儿剪了一朵又一朵,竹篮里装了一篓又一篓,这么丁点大的皇宫,这事能瞒得了谁呢?真以为凭你饱读诗书,心思敏捷,能言善辩,便可以在这宫中无往不利,逢凶化吉吗?” 莲莲原本想要找个借口,将这事圆了过去。听了太子这一番话,便知再多的辩白都是多余。知道无论是福是祸,横竖是躲不过,心里反而不再慌张。 神色从容地站起身来,默默地跪拜于地。“臣妾有罪,求殿下恕罪。” 墨君阳面色冰冷地打量眼下跪着的女人,身子是跪着的,一身的傲气仍是凛凛地散发着,声音里不带一分服软,那有半点认罪的态度。 心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莲妃,你知道你有罪吗?那好,犯了那一条,说来给本太子听听。” 莲莲心中大惑不解。 先前还浓情蜜意地拥着她纠缠了一番,转瞬间就如此盛气凌人,是故意要在她面前显他太子爷的威风吗? 低垂着头,静默片刻,才低声说着,“后宫嫔妃,不得私藏毒物,曼陀罗花中藏有毒性,臣妾不应收藏,臣妾有罪。” “还有呢?”太子继续逼问着。 “臣妾就是摘了几朵陀罗花,除此之外,臣妾想不出还有什么。”声音中带着苦涩。 墨君阳眼中厉光一闪,语调倏地提高,“制作毒物,阴谋残害宫人使之腹痛如绞,此一罪。身为太子妃欲借进香祈福行不轨之意图,罪加一等。” “本太子可有冤枉爱妃?” 莲莲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骤然一惊,原来太子什么都知道啊!这样想来那一日墨云在上山的路上,劝她的那一番话,并非师出无名。既然当时不揭发她,那么,现时才来与她翻旧帐又是为那般? “莲妃。”太子的声音凉得令人打颤,“记得你曾经对本太子说过,宫墙之内无密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藏毒制毒,万一揭露出来,那就是祸乱宫廷的死罪!连带你的父母兄长都要受牵连,即便是本太子都保不了你,你可知道这其中险恶?” 祸乱宫廷?这是要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吗?所以先前什么地老天荒的誓言仅是空谈?原来她又再一次被他的虚情假意所欺骗? 窗外的天色渐白,一道晨光斜斜射入厅内,今日应会是个阳光暖暖的好天气。但是此刻莲莲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兴师问罪,只觉得从内而外彻骨的寒意凉透心扉。 抿着一张愤愤不平的小嘴,不想再搭理他。猫捉老鼠的游戏玩太多次了,反正逃不过一死,索性当一只洒脱的老鼠。 狭长的凤眸瞅着她柔弱的身躯一阵阵怜爱浮上心头。 但是见她低头不发一语,一副任你宰割的骄傲,又恨不得想用十指,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一把给捏碎。 爱她的温柔婉约,不沾世??间尘埃的灵气。 恨她自以为是,左一句明君,右一句圣贤的正义凛然。 “宫廷之内,想死很容易,想活很难,想平安的活着更难。你看这宫里,人人都会算计,时时都会进谗言,任何时刻,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落下一个不该落下的把柄,随时都是杀身之祸。” 话声一顿。 想起当年。 因为皇长子一句的馋言,皇后便将墨云送入了大牢。他跪地苦苦哀求了一天一夜,最后用性命相威胁,才终于将墨云救出。救出的时候墨云已经被凌虐地奄奄一息。在这宫中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只有墨云。但是他们仍然不放过,硬是将墨云从他身边夺走……那一日,他没有掉一滴泪,他知道,他的哭声穿不透这冰冷的宫闱高墙。冷血,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变得坚强不再受伤。 往事历历在目,不堪回首。 生在皇室,便注定了一生都要生活在在勾心斗角腥风血雨之中。逃不开,躲不了。若是不想任人宰割,就便要先下手为强,将别人都踩在脚下。这是宫廷中的生存法则,千古不变。 寞落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起来说话吧!” 莲莲胸中堵着一口气,不肯起来。 起身向前将她拉起来,抬起她的小脸,轻轻地抚着她的脸颊,极轻极柔,浅浅一笑,笑得让人觉得凄怆。紧紧地拥她在怀里,“私藏的那些东西交给王全,他会不着痕迹地处理干净。以后不要再做这等傻事,懂了吗?” 语气很轻,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晰,“你说的那些为君之道,我读得不比你少。但是宫中凶险,我经历过的比爱妃多得多。爱妃就在这东宫里自在悠闲,朝廷中事爱妃就不必操心了,嗯?” 日初升,殿门方开,成王败寇各峥嵘。 ============================================ 作家的话: 好吧很努力滴把那个千年老梗给破了希望没有圆得太牵强 43 江山如画 朝阳昇君临天下 晨曦微光穿透云层,映射出一片夺目生辉的金光洒在皇宫大殿的琉璃瓦上。 承龙殿三通鐘响,鐘声方停,两列禁卫军手执戈矛护道排列殿前,威武不凡。 朝堂一片纷乱,眾臣窃窃私语着昨日两位皇子被落入大牢命运未卜,今日镇国公李鼎又未列朝堂,事非寻常。 内侍一声唱喝:“太─子─驾─到!”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百官垂手肃穆。 墨君阳一身白袍金边锦衣正装,踏入了大殿。 文武百官同时叩跪。 目光扫过群臣,墨君阳忽而一声高呼:“翰林学士林耕樵何在?” 一中等身材蓄山羊鬍的官员自后出列应道:“臣在。” “宣旨吧。” 林恭樵躬身向前,由内侍手中接过一个明黄色的捲轴。 打开捲轴,林耕樵恭敬谨慎,一字一字,朗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朕之皇子墨庭墨宇,食君之碌不思仰报皇恩,大逆不道勾结李姓外戚盗卖官绸,毁我大墨国民生之基石根本,其恶行罪大至极,当处极刑。然,念其受奸臣蛊惑,误入岐途,深有悔意,诚实招供不诲,故法外施恩免其死罪,飭令监国太子详查全案后去皇籍,发配边疆。钦此。” 正当群臣愕然,议论纷纷之时。 内侍再次走向前来,双手捧着一个方盘,上面又有一个明黄色的捲轴,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四方物品用红色金丝绸缎包着。 林耕樵拿起捲轴打开来,继续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朕在位三十馀年,竭尽心力,今龙体多病亟需清心休养。未免朕于休养期间荒废延误政事,赐大墨国玉璽及兵符予太子墨君阳,朝中政务由监国太子全权决断,毋需面圣请示。祺望皇太子墨君阳秉朕之仁德续大墨国之安康大业。钦此。” 殿下朝臣一阵悉动中,墨君阳由林恭樵手中接过玉璽及兵符。 霎时,心中气血翻腾,百感交集。 昨夜…… 深夜晋见父皇,他拟好了旨意要处墨庭墨宇灭门极刑。 父皇气若游丝地问他:“阳儿,你难道不念手足之情,不怕天下人说你残害兄长,失了人心?” “儿臣问心无愧不怕人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等重罪若不处极刑,天下人不平,必失民心。”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阳儿,父皇知道眾皇子之中你最堪大任。很好,为我大墨国你可以大义灭亲,父皇不如你。”父皇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慌了手脚想传唤太医被皇帝制止。 “但是,父皇不能见手足相残而不救。阳儿……”皇帝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目光流露出乞求,“父皇若退位,把这万里江山交给你,你能放你的两位皇兄一条生路吗?” 黑眸一沉,他倏地双膝跪下扣头。 “父皇怎能如此说,天下人必说儿臣趁父皇龙体微恙逼迫父皇退位,父皇岂非陷儿臣于大不孝,遭天下人唾骂。父皇万万不可。” “你若真有孝心,便放你的两位皇兄一条生路!” 皇帝分明是要为两位皇子脱罪。 他无论如何绝不能答应。 但是父皇气息微弱,面色惨白,咳嗽不止,一时之间他乱了方寸,“父皇,儿臣……儿臣……” 皇帝的声音虚弱如飘絮般,费尽气力断断续续说着,“阳儿,父皇虽又老又病,但不糊涂。你想要这片江山很久了,父皇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只是你杀戮之气太重,父皇本希望你再多沉潜歷练些时候……罢了……父皇的传国玉璽和兵符你拿去吧。尔后奏章詔书不必再拿到朕面前来请示了,大墨国是你的天下了……留你的两位皇兄活命吧……” 离开皇帝寝宫的时候,他的心口抽痛着,一阵莫名的悲凉满溢胸中。 躺在龙床上那灰发苍苍的老人他曾经深深地恨过,而今见他风烛残年声声唤着他:“阳儿”,从未尝过一丝父爱的他忽然感觉到父皇话语中对他殷殷的爱护。 太迟了…… 他忍住盈眶的泪水转身大步跨出皇宫。 手执玉璽及兵符,金鑾殿上,墨君阳俯瞰群臣,高傲而孤绝。 朝堂之上,先是一片死寂,忽地一人领声高呼,紧接着眾臣齐声应和,连呼数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大殿,直入云宵。 剑眉高扬,脸上一抹渺远的微笑,从此大权在握,朝阳高昇,君临天下。 ==================繁简体分割线================= 晨曦微光穿透云层,映射出一片夺目生辉的金光洒在皇宫大殿的琉璃瓦上。 承龙殿三通钟响,钟声方停,两列禁卫军手执戈矛护道排列殿前,威武不凡。 朝堂一片纷乱,众臣窃窃私语着昨日两位皇子被落入大牢命运未卜,今日镇国公李鼎又未列朝堂,事非寻常。 内侍一声唱喝:“太─子─驾─到!”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百官垂手肃穆。 墨君阳一身白袍金边锦衣正装,踏入了大殿。 文武百官同时叩跪。 目光扫过群臣,墨君阳忽而一声高呼:“翰林学士林耕樵何在?” 一中等身材蓄山羊胡的官员自后出列应道:“臣在。” “宣旨吧。” 林恭樵躬身向前,由内侍手中接过一个明黄色的卷轴。 打开卷轴,林耕樵恭敬谨慎,一字一字,朗声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皇子墨庭墨宇,食君之碌不思仰报皇恩,大逆不道勾结李姓外戚盗卖官绸,毁我大墨国民生之基石根本,其恶行罪大至极,当处极刑。然,念其受奸臣蛊惑,误入岐途,深有悔意,诚实招供不诲,故法外施恩免??其死罪,饬令监国太子详查全案后去皇籍,发配边疆。钦此。” 正当群臣愕然,议论纷纷之时。 内侍再次走向前来,双手捧着一个方盘,上面又有一个明黄色的卷轴,还放着一大一小两个四方物品用红色金丝绸缎包着。 林耕樵拿起卷轴打开来,继续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在位三十余年,竭尽心力,今龙体多病亟需清心休养。未免朕于休养期间荒废延误政事,赐大墨国玉玺及兵符予太子墨君阳,朝中政务由监国太子全权决断,毋需面圣请示。祺望皇太子墨君阳秉朕之仁德续大墨国之安康大业。钦此。” 殿下朝臣一阵悉动中,墨君阳由林恭樵手中接过玉玺及兵符。 霎时,心中气血翻腾,百感交集。 昨夜…… 深夜晋见父皇,他拟好了旨意要处墨庭墨宇灭门极刑。 父皇气若游丝地问他:“阳儿,你难道不念手足之情,不怕天下人说你残害兄长,失了人心?” “儿臣问心无愧不怕人言,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等重罪若不处极刑,天下人不平,必失民心。” 皇帝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复杂,“阳儿,父皇知道众皇子之中你最堪大任。很好,为我大墨国你可以大义灭亲,父皇不如你。”父皇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他慌了手脚想传唤太医被皇帝制止。 “但是,父皇不能见手足相残而不救。阳儿……”皇帝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目光流露出乞求,“父皇若退位,把这万里江山交给你,你能放你的两位皇兄一条生路吗?” 黑眸一沉,他倏地双膝跪下扣头。 “父皇怎能如此说,天下人必说儿臣趁父皇龙体微恙逼迫父皇退位,父皇岂非陷儿臣于大不孝,遭天下人唾骂。父皇万万不可。” “你若真有孝心,便放你的两位皇兄一条生路!” 皇帝分明是要为两位皇子脱罪。 他无论如何绝不能答应。 但是父皇气息微弱,面色惨白,咳嗽不止,一时之间他乱了方寸,“父皇,儿臣……儿臣……” 皇帝的声音虚弱如飘絮般,费尽气力断断续续说着,“阳儿,父皇虽又老又病,但不糊涂。你想要这片江山很久了,父皇相信你会是个好皇帝,只是你杀戮之气太重,父皇本希望你再多沉潜历练些时候……罢了……父皇的传国玉玺和兵符你拿去吧。尔后奏章诏书不必再拿到朕面前来请示了,大墨国是你的天下了……留你的两位皇兄活命吧……” 离开皇帝寝宫的时候,他的心口抽痛着,一阵莫名的悲凉满溢胸中。 躺在龙床上那灰发苍苍的老人他曾经深深地恨过,而今见他风烛残年声声唤着他:“阳儿”,从未尝过一丝父爱的他忽然感觉到父皇话语中对他殷殷的爱护。 太迟了…… 他忍住盈眶的泪水转身大步跨出皇宫。 手执玉玺及兵符,金銮殿上,墨君阳俯瞰群臣,高傲而孤绝。 朝堂之上,先是一片死寂,忽地一人领声高呼,紧接着众臣齐声应和,连呼数次,“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大殿,直入云宵。 剑眉高扬,脸上一抹渺远的微笑,从此大权在握,朝阳高升,君临天下。 ============================================ 作家的话: 太子登上权力的顶点之后接下来要对付谁呢? 44 江山如画 腥风血雨狂澜起 深秋叶落近寒冬,平地捲起萧萧风。 皇城之内兵马驛动,达达的马蹄引起百姓的震惊与骚动。 百姓们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只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一伙一伙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着。 数十年前大墨国曾经歷过一段动盪不安,蜂火连天的岁月。 那段恶梦依然深埋于许多百姓们的记忆里,馀悸犹存。 恶梦的结束全赖当今皇帝忍辱负重,先遣使节议和,馈赠千万奇珍异宝宫绢丝绸,随后派皇室公主和亲,终于平息与边疆各族纷争,战火停歇。 而后,改税制,减赋捐,与民养息。国力虽弱但是百姓温饱,免受战火蹂躪。 皇帝,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仁君,自弱冠之年即位至今,已三十馀年。 皇都一片详和,无风无雨。 不料,短短数日,皇城之内,狂澜骤起,风云变色。 墨君阳完全不同于他的父皇那般仁慈宽厚。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封锁了镇国公将军王府,动用了禁卫军,御林军及一整营从城外调回的军队。 日夜查抄,捕捉镇国公府内暗卫幕僚,家眷,共数百人,抄出买卖官绸帐目数十册。 帐册上,长长串串的买卖明细,官绸以不及一半的价钱卖给私商,所得尽入私囊,歷经数载。 墨君阳勃然震怒,下令一干暗卫幕僚私商全数诛杀。 镇国公长子凌迟处死,男丁子嗣,无论长幼皆斩杀。镇国公及女眷,发配边疆,为奴为妓。嫁出之女系嫡亲,一并株连,或入狱或刀斩,牵连甚广。 顿时京城内血染红了天,人人胆颤心惊,百姓闭户少出。 又一个浮云遮月,暗沉无光的夜晚。 皇宫的上空,忽然窜起了红光。 墨云领着禁卫军,当即就将火场团团围住。 闻讯前来救援的太监宫女一干人等,被以人多手杂为由,阻挡在外。 熊熊大火一直到燃烧直到过了子时,火光才渐渐褪去。 偌大的两座宫邸,原本经由大皇子及二皇子修缮得富丽堂皇,祝融肆虐之后,只剩断壁残垣。 焦黑灰烬中飘散而出,一阵阵教人反胃欲呕,浓厚的血腥气味。 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见惯了鲜血,以杀戮为生的禁卫军,闻到这腥浓的血味,都摇头不忍目睹。 墨云对禁卫将领传下严令。 “太子严命所有尸首天亮前要掩埋乾净,火场要彻底清点,不可遗漏任何活口。” 没有人知道当夜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身为忠于帝王的护卫,唯一职责是奉君王命而行事。帝王心意,他们不能,亦不敢揣测。 孤立于一片黑幕之下,墨云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久久不动。 彷彿他的魂魄,随着火光,一同被灰飞烟灭,馀下的仅是一副空壳。 墨云踏进朝阳殿时,墨君阳正好整以暇,端坐于书案前。 “办妥了?” “一切按照殿下的吩咐办妥了。” “墨庭墨宇发配边疆的车輦出发了?” “午时出发的,派了铁骑禁卫军,带着殿下的通关文书沿途护送。” “甚好,一定要妥善护送我的两位皇兄啊,我要他们在那荒漠之地,长命百岁怡养天年,呵呵!”太子脸上扬着笑意,看在墨云眼中却是魔鬼的微笑。 脑海中浮现出两位皇子临行的景像。 显然有人抢先一步将噩耗传入皇子耳中。 一场大火,烧尽了两位皇子的宫邸,近百口宫女内侍官眷,无一倖存,尽丧火窟。 墨庭墨宇坐于囚车之中面目狰狞,浑身颤抖,悲愤欲绝的模样,他无法忘怀。 一瞬间,他想,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才是这场血腥屠杀的罪魁祸首。 他的双手沾满血腥,下十八层地狱亦无法洗清。 怔仲间,墨君阳话声响起。 “那一对孩子呢?听说突然在大牢里失了踪影?竟然有人可以从天子眼下无声无息的消失?看来应该把天牢里那些无用的狱卒,一个个都剐了!” “殿下!”墨云倏地双膝跪地,“墨云立下誓言要保那孩子,求殿下网开一面。” “墨云,成大事者要用霹靂手段,不出手则已,既出手就要心狠手辣,不能存妇人之仁。” “太多人因墨云而死,墨云已经背负满身血债,万劫不復。墨云不能再多杀无辜,求殿下成全。” 看着墨云坚决的眼神,墨君阳忽然眼神一黯,流露哀伤,唇角轻颤。 “墨云……你可知道……” 语气停顿,强忍着胸着起伏,良久,良久。 “你可知道,那一个黑夜,我顶着冰雪寒风,跪在母后殿门外为你求情的时候,墨庭墨宇还有那李家的贵公子,趾高气昂地从我身旁呼啸而过,墨庭说……”声音籔籔发抖着无法连贯,“墨庭说,小杂种……你那云哥哥的滋味着实销魂的很,难怪你爱不释手……” 墨云心中一阵绞痛,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晕厥。 “殿下,墨云求你不要再说了……” 隐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墨君阳神色回復淡然,脸上掛着嗜血的,冰冷的笑意,看着肩膀抽动不停的墨云。 “他们落得今日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当我是妖也好魔也罢,那两个孩子绝对不能留,这是君令,不得违抗。” 心中一震,墨云缓缓闭上眼睛。 扣头拜倒在地,“殿下,如果一定要杀,就杀墨云吧。” ==================繁简体分割线================= 深秋叶落近寒冬,平地卷起萧萧风。 皇城之内兵马驿动,达达的马蹄引起百姓的震惊与骚动。 百姓们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只隐隐觉得有大事发生,一伙一伙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着。 数十年前大墨国曾经历过一段动荡不安,蜂火连天的岁月。 那段恶梦依然深埋于许多百姓们的记忆里,余悸犹存。 恶梦的结束全赖当今皇帝忍辱负重,先遣使节议和,馈赠千万奇珍异宝宫绢丝绸,随后派皇室公主和亲,终于平息与边疆各族纷争,战火停歇。 而后,改税制,减赋捐,与民养息。国力虽弱但是百姓温饱,免受战火蹂躏。 皇帝,是一个悲天悯人的仁君,自弱冠之年即位至今,已三十余年。 皇都一片详和,无风无雨。 不料,短短数日,皇城之内,狂澜骤起,风云变色。 墨君阳完全不同于他的父皇那般仁慈宽厚。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封锁了镇国公将军王府,动用了禁卫军,御林军及一整营从城外调回的军队。 日夜查抄,捕捉镇国公府内暗卫幕僚,家眷,共数百人,抄出买卖官绸帐目数十册。 帐册上,长长串串的买卖明细,官绸以不及一半的价钱卖给私商,所得尽入私囊,历经数载。 墨君阳勃然震怒,下令一干暗卫幕僚私商全数诛杀。 镇国公长子凌迟处死,男丁子嗣,无论长幼皆斩杀。镇国公及女眷,发配边疆,为奴为妓。嫁出之女系嫡亲,一并株连,或入狱或刀斩,牵连甚广。 顿时京城内血染红了天,人人胆颤心惊,百姓闭户少出。 又一个浮云遮月,暗沉无光的夜晚。 皇宫的上空,忽然窜起了红光。 墨云领着禁卫军,当即就将火场团团围住。 闻讯前来救援的太监宫女一干人等,被以人多手杂为由,阻挡在外。 熊熊大火一直到燃烧直到过了子时,火光才渐渐褪去。 偌大的两座宫邸,原本经由大皇子及二皇子修缮得富丽堂皇,祝融肆虐之后,只剩断壁残垣。 焦黑灰烬中飘散而出,一阵阵教人反胃欲呕,浓厚的血腥气味。 即使是经过严格训练,见惯了鲜血,以杀戮为生的禁卫军,闻到这腥浓的血味,都摇头不忍目睹。 墨云对禁卫将领传下严令。 “太子严命所有尸首天亮前要掩埋干净,火场要彻底清点,不可遗漏任何活口。” 没有人知道当夜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身为忠于帝王的护卫,唯一职责是奉君王命而行事。帝王心意,他们不能,亦不敢揣测。 孤立于一片黑幕之下,墨云目光空洞地望着天空,久久不动。 仿佛他的魂魄,随着火光,一同被灰飞烟灭,余下的仅是一副空壳。 墨云踏进朝阳殿时,墨君阳正好整以暇,端坐于书案前。 “办妥了?” “一切按照殿下的吩咐办妥了。” “墨庭墨宇发配边疆的车辇出发了?” “午时出发的,派了铁骑禁卫军,带着殿下的通关文书沿途护送。” “甚好,一定要妥善护送我的两位皇兄啊,我要他们在那荒漠之地,长命百岁怡养天年,呵呵!”太子脸上扬着笑意,看在墨云眼中却是魔鬼的微笑。 脑海中浮现出两位皇子临行的景像。 显然有人抢先一步将噩耗传入皇子耳中。 一场大火,烧尽了两位皇子的宫邸,近百口宫女内侍官眷,无一幸存,尽丧火窟。 墨庭墨宇坐于囚车之中面目狰狞,浑身颤抖,悲愤欲绝的模样,他无法忘怀。 一瞬间,他想,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才是这场血腥屠杀的罪魁祸首。 他的双手沾满血腥,下十八层地狱亦无法洗清。 怔仲间,墨君阳话声响起。 “那一对孩子呢?听说突然在大牢里失了踪影?竟然有人可以从天子眼下无声无息的消失?看来应该把天牢里那些无用的狱卒,一个个都剐了!” “殿下!”墨云倏地双膝跪地,“墨云立下誓言要保那孩子,求殿下网开一面。” “墨云,成大事者要用霹雳手段,不出手则已,既出手就要心狠手辣,不能存妇人之仁。” “太多人因墨云而死,墨云已经背负满身血债,万劫不复。墨云不能再多杀无辜,求殿下成全。” 看着墨云坚决的眼神,墨君阳忽然眼神一黯,流露哀伤,唇角轻颤。 “墨云……你可知道……” 语气停顿,强忍着胸着起伏,良久,良久。 “你可知道,那一个黑夜,我顶着冰雪寒风,跪在母后殿门外为你求情的时候,墨庭墨宇还有那李家的贵公子,趾高气昂地从我身旁呼啸而过,墨庭说……”声音籔籔发抖着无法连贯,“墨庭说,小杂种……你那云哥哥的滋味着实销魂的很,难怪你爱不释手……” 墨云心中一阵绞痛,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晕厥。 “殿下,墨云求你不要再说了……” 隐去眸中复杂的情绪,墨君阳神色回复淡然,脸上挂着嗜血的,冰冷的笑意,看着肩膀抽动不停的墨云。 “他们落得今日的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当我是妖也好魔也罢,那两个孩子绝对不能留,这是君令,不得违抗。” 心中一震,墨云缓缓闭上眼睛。 扣头拜倒在地,“殿下,如果一定要杀,就杀墨云吧。” ============================================ 作家的话: 希望这篇文不会雷到大家 微媚对黑暗系无法忘情啊 墨云日后的转变这篇文是转折 45 江山如画 渺渺兮美人在怀 朝阳殿书房内,此时一片死寂。 空气彷彿凝结成了冰。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垂手站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墨君阳坐于书案前,卷宗翻过一页又一页,奏表批过一摺又一摺。 原本就不苟言笑的严峻的脸庞,此刻更是阴寒到谷底。 自墨云离开后,他就这样不停地批阅着奏章。案上批完的奏章逐渐堆成一小山丘,王公公赶忙趋前将已批的奏章移走,又从书案下将另一叠待阅的奏章移至桌上放好。 之后,又将太子身旁两盏灯台中燃黑的灯蕊剪去,将灯蕊挑高挑直一些,好让灯火可以照得更旺更亮。 这中间,墨君阳不发一语,面无表情,连头都不曾抬过一下,好像眼里只有那一本又一本的摺子。 鐺!鐺!鐺!二更更鼓远远传来,王全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太子爷就算不累倒,也会被胸中那口闷气给鬱结出病来。 思忖片刻,王全躬身向前,低头说道,“殿下,老奴下去给殿下取壶热茶,片刻即回。” “嗯,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墨君阳只是专注地执笔挥毫,浑然未觉王公公已去了许久。又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一阵细碎的裙摆曳地声缓缓靠近书案旁。 “殿下歇会儿,喝杯茶?” 闻声抬起头来,看见莲莲一双灿如繁星的眸子,闪闪亮亮地望着他。 长长垂着的黑发,用一红色流苏丝带束在颈后。朱紫色的缎袍,称着她颈间白皙的肌肤如出水芙蓉般娇柔,煞是好看。心中一阵怦然悸动,原来极为不悦蹙着眉头想要发作的脾气,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接过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狭长的凤眼微微瞇着,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弯弧,但笑不语。 闪避着他那魅惑勾魂的眸光,不自在地低声道:“殿下何故这样看臣妾?” 扯了扯嘴角,“莲莲,你这些天一直冷冷淡淡地,天色一暗就捻熄所有宫灯自顾自地歇下了,何曾关心过本太子的死活?当此深夜,你怎地有兴緻来这里倒起茶水来了?” 一边把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近他身边,一边不由分说地,便将头贴向她的胸前。 她猝不及防被他一拉,整个人几乎要跌进他的怀里,面庞霎时刷地緋红。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她用小手推他,脸上微微含怒,“殿下莫要这样,臣妾是听说殿下似乎心情欠佳,正在拿奏章撒气,才会过来看看。” 心中一动,是王公公! 本以为她或许是想他了,原来不是。一颗被点热的心,顿时冷了一半。 搂着她的手,缓缓地松开。 挑了挑眉,压着的暗哑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燥怒,“王公公活腻了,在你眼前嚼舌根子,他哪儿去了?去把他给我叫来。” 清澈的眸子凝视他片刻,柔柔笑着,一隻白玉小手纤纤扬起,食盘里拿起一块方糕,“臣妾备的桂花糕,殿下尝尝?” “确实是桂花?不是曼陀罗花?” 没料到他会如此一问,莲莲的笑意僵在嘴边,赌着气瘪起了娇唇。“殿下不喜欢,臣妾拿走就是。”端起食盘,她闷着头躬身退至厅柱边,转身往内室而去。 他沉声唤她:“莲妃。” 她听而不闻,脚步丝毫不停。 驀然一声怒喝:“放肆!” 心头一惊,莲莲正要停下脚步转身,猛地肩头被用力一扯,整个人像是陀螺般被拽了个圈。方盘脱手飞出,砰地一声碟盘糕点洒了一地。她满脸惊愕一时有些呆楞,抬起眼就见他冰寒着一张脸,眼底盛满怒气。 此刻她真真是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就该让他陪着那些奏章累死气死算了,何苦要来枉做小人。 垂着眼她轻声说着:“臣妾不打扰殿下批阅奏章,臣妾要回内殿去了。” 忽然,下巴被他狠狠捏着抬起,细肉被紧掐地生痛。 “莲妃,本太子没让你走,你好大的胆子敢擅离……” 话未说完,他便将她紧紧锁死在怀里,俯下身来深深地吻住她。 喉间呜咽一声,她微微抖颤着身子想推开他,也只是徒劳无功。被迫张了嘴,他的舌探入她的唇腔里,肆无忌惮地,舔着她唇内细软的壁肉,将她彻底吞食个一乾二净。 “莲莲,既然美人送上门来,怎能过门而不──入?”太子把那最后的那个入字,拖了一个长长的淫靡的尾音,推着她往书案过去,大手用力一扫,卷宗奏章散落一地,便将她压在案上…… ==================繁简体分割线================= 朝阳殿书房内,此时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结成了冰。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垂手站立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墨君阳坐于书案前,卷宗翻过一页又一页,奏表批过一折又一折。 原本就不苟言笑的严峻的脸庞,此刻更是阴寒到谷底。 自墨云离开后,他就这样不停地批阅着奏章。案上批完的奏章逐渐堆成一小山丘,王公公赶忙趋前将已批的奏章移走,又从书案下将另一迭待阅的奏章移至桌上放好。 之后,又将太子身旁两盏灯台中燃黑的灯蕊剪去,将灯蕊挑高挑直一些,好让灯火可以照得更旺更亮。 这中间,墨君阳不发一语,面无表情,连头都不曾抬过一下,好像眼里只有那一本又一本的折子。 铛!铛!铛!二更更鼓远远传来,王全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太子爷就算不累倒,也会被胸中那口闷气给郁结出病来。 思忖片刻,王全躬身向前,低头说道,“殿下,老奴下去给殿下取壶热茶,片刻即回。” “嗯,去吧!” 过了好一会儿,墨君阳只是专注地执笔挥毫,浑然未觉王公公已去了许久。又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一阵细碎的裙摆曳地声缓缓靠近书案旁。 “殿下歇会儿,喝杯茶?” 闻声抬起头来,看见莲莲一双灿如繁星的眸子,闪闪亮亮地望着他。 长长垂着的黑发,用一红色流苏丝带束在颈后。朱紫色的缎袍,称着她颈间白皙的肌肤如出水芙蓉般娇柔,煞是好看。心中一阵怦然悸动,原来极为不悦蹙着眉头想要发作的脾气,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接过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弯弧,但笑不语。 闪避着他那魅惑勾魂的眸光,不自在地低声道:“殿下何故这样看臣妾?” 扯了扯嘴角,“莲莲,你这些天一直冷冷淡淡地,天色一暗就捻熄所有宫灯自顾自地歇下了,何曾关心过本太子的死活?当此深夜,你怎地有兴致来这里倒起茶水来了?” 一边把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近他身边,一边不由分说地,便将头贴向她的胸前。 她猝不及防被他一拉,整个人几乎要跌进他的怀里,面庞霎时刷地绯红。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她用小手推他,脸上微微含怒,“殿下莫要这样,臣妾是听说殿下似乎心情欠佳,正在拿奏章撒气,才会过来看看。” 心中一动,是王公公! 本以为她或许是想他了,原来不是。一颗被点热的心,顿时冷了一半。 搂着她的手,缓缓地松开。 挑了挑眉,压着的暗哑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燥怒,“王公公活腻了,在你眼前嚼舌根子,他哪儿去了?去把他给我叫来。” 清澈的眸子凝视他片刻,柔柔笑着,一只白玉小手纤纤扬起,食盘里拿起一块方糕,“臣妾备的桂花糕,殿下尝尝?” “确实是桂花?不是曼陀罗花?” 没料到他会如此一问,莲莲的笑意僵在嘴边,赌着气瘪起了娇唇。“殿下不喜欢,臣妾拿走就是。”端起食盘,她闷着头躬身退至厅柱边,转身往内室而去。 他沉声唤她:“莲妃。” 她听而不闻,脚步丝毫不停。 蓦然一声怒喝:“放肆!” 心头一惊,莲莲正要停下脚步转身,猛地肩头被用力一扯,整个人像是陀螺般被拽了个圈。方盘脱手飞出,砰地一声碟盘糕点洒了一地。她满脸惊愕一时有些呆楞,抬起眼就见他冰寒着一张脸,眼底盛满怒气。 此刻她真真是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就该让他陪着那些奏章累死气死算了,何苦要来枉做小人。 垂着眼她轻声说着:“臣妾不打扰殿下批阅奏章,臣妾要回内殿去了。” 忽然,下巴被他狠狠捏着抬起,细肉被紧掐地生痛。 “莲妃,本太子没让你走,你好大的胆子敢擅离……” 话未说完,他便将她紧紧锁死在怀里,俯下身来深深地吻住她。 喉间呜咽一声,她微微抖颤着身子想推开他,也只是徒劳无功。被迫张了嘴,他的舌探入她的唇腔里,肆无忌惮地,舔着她唇内细软的壁肉,将她彻底吞食个一干二净。 “莲莲,既然美人送上门来,怎能过门而不──入?”太子把那最后的那个入字,拖了一个长长的淫靡的尾音,推着她往书案过去,大手用力一扫,卷宗奏章散落一地,便将她压在案上…… ============================================ 作家的话: 微媚很喜欢写人物写人的喜怒哀乐故事剧情反而着墨不多故事进展得很慢 不是个称职的小说作家 微媚会改进:) 46 江山如画 红尘曼殊渡苦厄 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兇光,他推着她往书案过去,大手用力一扫,卷宗奏章散落一地,便将她压在案上。 一寸一寸地掀开她的缎袍。 莲莲紧抓着桌沿的双手几乎泛白,惊惶欲哭地求着:“殿下,不要……” 看见了她脸上流露出的抗拒,他停下了强行侵犯的手,低垂着的头在她胸前沉沉地喘息着,不住耸动着肩膀。 今天本是个对酒当歌,举杯畅饮的日子。 多年的血恨,多年的忍隐,终于一点一滴地全数索回。 然而,墨云却对他说…… “墨云愿为殿下出生入死,无怨无悔。然滥杀无辜将招来更多的怨恨,非墨云所愿见。” 竟然,墨云不惜一死,也要违抗他的命令。 那一刻,那一瞬间,他想对墨云说;“本太子让你求仁得仁,你去死吧!” 那一刻,那一瞬间,从小形影不离的墨云,和他相隔有如千山万水,有如鱼与海鸟的距离。 呜呜的蝉鸣声自殿外穿透窗擂,回盪出一室的清冷孤寂。两盏昏黄色的火舌夹着黑烟上下左右摇摆着,映照着墨君阳止不住抽搐着的脸庞,恍若暗夜中冥魅舞着的孤魂。 “莲莲,你也要抗拒我吗?”他问着她,满眼的哀戚。 “你也要违抗我,让我彻底的绝望吗?”他暗哑的声音无比的凄楚。 他想要她,很想要,强烈地想要! 但是他不要像从前那样强要她。他贪心地,想要她的心,要她的心甘情愿。 “莲莲......”沉重喘息着,浑浊地,他在唇齿之间轻吟着她的名字。 他的呼唤里,有着灼灼的慾望与渴求,彷彿是将乾涸之人渴求着荒漠甘泉。 “殿下……”她吶吶地内心挣扎着,他在渴求着什么呢? 她想着,他吃定了她的心软。 知道她捨不得他伤心,知道她一见他哀伤的眼神,就会包容下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粗暴以及他无止尽的慾望…… 双眼水光柔亮,浅浅波澜载着宠溺与疼惜,无可奈何地笑着,轻轻地叹了口气。縴白的小手不忍地抚上他清俊的侧脸,一下一下缓缓地抚着,欲抚平他因忧伤而扭曲着的面孔。纤长的手指滑过他散落在鬓间的缕缕青丝,滑向他的颈项间,绕指柔情,一点一点地渗入他如玉的光滑肌肤。 微微一窒,他黯然的眼眸瞬间火热起来,眼光直视着她胸前的撩人起伏。看见她胸前两点微微挺立凸出于薄薄的肚兜,他心神盪漾,手中动作开始变得狂肆,掀撩起她的衣衫,如一头末日将至的饿兽,狂野地撕吞着猎物! 大掌手指肆意地的顺着光滑的小腹划向她的双腿之间。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蜜穴内一股泉涌潺潺流出。 “嗯……”难耐的嚶嚀由口中呻吟而出,她的身体张开如弓。仰起的下巴一道优美的弧度向上拱起,双峰尖挺露珠抖颤,朱紫长衫半开,雪白胴体春光乍现。 霞飞的脸庞,微张的红唇,情慾迷濛的眼眸。 静室之中灿烂绽放的一朵美艳之花。 呼呼吁喘中他紧攥着她的腰,释放出他的巨龙,狠厉地抽动着,“莲莲……好爱……好爱……你……”断断续续的低吼着,他深深地衝入她的幽径,贯穿她的水穴。万马奔腾般地撞击,前扑后继地攻掠,激情淫糜的啪啪声,一波接一波地绵绵不绝。 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按扣在他的腰上,她浑身都在抖颤着,肌肉紧绷得指尖已扣进他的肉里。终于她禁受不住出声求饶:“殿下,臣妾受不住……” 斜眉一展,更加紧密将她扣入腿间,大掌按住她的臀,腰间用力收挺,“莲莲,你是我的,我要存在于你的身体里……”急速喘息中,他一次又一次重重地将自己贯进入她的身体,不顾她被他撞地昏昏沉沉,失了神智。 吻住她的唇,吻得又深又长,紧紧贴着她汗湿淋淋的肌肤,他在狂吼中登山之巔峰,他的哀伤,在她的怀抱里得到解脱。 佛典中记载着,摩訶曼殊莎华,乃天上之花,人称彼岸花,色朱而艷,是天降吉兆四华之一。 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得一切之解脱,成一切之正觉…… ==================繁简体分割线================= 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凶光,他推着她往书案过去,大手用力一扫,卷宗奏章散落一地,便将她压在案上。 一寸一寸地掀开她的缎袍。 莲莲紧抓着桌沿的双手几乎泛白,惊惶欲哭地求着:“殿下,不要……” 看见了她脸上流露出的抗拒,他停下了强行侵犯的手,低垂着的头在她胸前沉沉地喘息着,不住耸动着肩膀。 今天本是个对酒当歌,举杯畅饮的日子。 多年的血恨,多年的忍隐,终于一点一滴地全数索回。 然而,墨云却对他说…… “墨云愿为殿下出生入死,无怨无悔。然滥杀无辜将招来更多的怨恨,非墨云所愿见。” 竟然,墨云不惜一死,也要违抗他的命令。 那一刻,那一瞬间,他想对墨云说;“本太子让你求仁得仁,你去死吧!” 那一刻,那一瞬间,从小形影不离的墨云,和他相隔有如千山万水,有如鱼与海鸟的距离。 呜呜的蝉鸣声自殿外穿透窗擂,回荡出一室的清冷孤寂。两盏昏黄色的火舌夹着黑烟上下左右摇摆着,映照着墨君阳止不住抽搐着的脸庞,恍若暗夜中冥魅舞着的孤魂。 “莲莲,你也要抗拒我吗?”他问着她,满眼的哀戚。 “你也要违抗我,让我彻底的绝望吗?”他暗哑的声音无比的凄楚。 他想要她,很想要,强烈地想要! 但是他不要像从前那样强要她。他贪心地,想要她的心,要她的心甘情愿。 “莲莲......”沉重喘息着,浑浊地,他在唇齿之间轻吟着她的名字。 他的呼唤里,有着灼灼的欲望与渴求,仿佛是将干涸之人渴求着荒漠甘泉。 “殿下……”她呐呐地内心挣扎着,他在渴求着什么呢? 她想着,他吃定了她的心软。 知道她舍不得他伤心,知道她一见他哀伤的眼神,就会包容下他的全部。包括他的粗暴以及他无止尽的欲望…… 双眼水光柔亮,浅浅波澜载着宠溺与疼惜,无可奈何地笑着,轻轻地叹了口气。纤白的小手不忍地抚上他清俊的侧脸,一下一下缓缓地抚着,欲抚平他因忧伤而扭曲着的面孔。纤长的手指滑过他散落在鬓间的缕缕青丝,滑向他的颈项间,绕指柔情,一点一点地渗入他如玉的光滑肌肤。 微微一窒,他黯然的眼眸瞬间火热起来,眼光直视着她胸前的撩人起伏。看见她胸前两点微微挺立凸出于薄薄的肚兜,他心神荡漾,手中动作开始变得狂肆,掀撩起她的衣衫,如一头末日将至的饿兽,狂野地撕吞着猎物! 大掌手指肆意地的顺着光滑的小腹划向她的双腿之间。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蜜穴内一股泉涌潺潺流出。 “嗯……”难耐的嘤咛由口中呻吟而出,她的身体张开如弓。仰起的下巴一道优美的弧度向上拱起,双峰尖挺露珠抖颤,朱紫长衫半开,雪白胴体春光乍现。 霞飞的脸庞,微张的红唇,情欲迷蒙的眼眸。 静室之中灿烂绽放的一朵美艳之花。 呼呼吁喘中他紧攥着她的腰,释放出他的巨龙,狠厉地抽动着,“莲莲……好爱……好爱……你……”断断续续的低吼着,他深深地冲入她的幽径,贯穿她的水穴。万马奔腾般地撞击,前扑后继地攻掠,激情淫糜的啪啪声,一波接一波地绵绵不绝。 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按扣在他的腰上,她浑身都在抖颤着,肌肉紧绷得指尖已扣进他的肉里。终于她禁受不住出声求饶:“殿下,臣妾受不住……” 斜眉一展,更加紧密将她扣入腿间,大掌按住她的臀,腰间用力收挺,“莲莲,你是我的,我要存在于你的身体里……”急速喘息中,他一次又一次重重地将自己贯进入她的身体,不顾她被他撞地昏昏沉沉,失了神智。 吻住她的唇,吻得又深又长,紧紧贴着她汗湿淋淋的肌肤,他在狂吼中登山之巅峰,他的哀伤,在她的怀抱里得到解脱。 佛典中记载着,摩诃曼殊莎华,乃天上之花,人称彼岸花,色朱而艳,是天降吉兆四华之一。 见此花者,恶自去除,得一切之解脱,成一切之正觉…… ============================================ 作家的话: 肉汁一篇 但肉不是重点 既然是言情情还是应该要多一些才好:) 47 江山如画 愿为连理比翼鸟 昏昏沉沉中,只觉天崩地裂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平静只有片刻,感觉一隻手掌仍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游移,莲莲头脑尚未清醒,本能地开始求饶︰“不要……” 不及回神,便觉身下腾空,人被打横抱起,抬起头来看见太子火热的眼眸。他在她耳边哑声道:“去内殿!” 寝室内,纱帐轻垂,一室漆黑。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褪去她和他早已半散半落的衣衫,然后将自己光裸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她细白如雪的肌肤上。 “殿下……时候……已经……已经……”被他沉重的身体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话都说不成一句。她想说时候已经不早,该歇下了,天将初亮,太子还要早朝。 但是,他的唇舌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闪躲挣扎中不知怎么地,她曲起的膝盖不偏不倚地往他的胯下撞将上去。 “嗯!”太子口中一声闷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表情像是,脑袋上突然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莲莲骤然愣住了。 吓得连呼吸都停了,话声完全变了调,“殿下……可好……” 见他先是微瞇着眼皱着眉头,忽然间眼楮大开精光闪射,眸色一沉,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他便猛地挺腰,狠狠地顶入她的身体,“莲莲,你当真是……大胆放肆……该当何罪……嗯?” “啊!殿下……饶了臣妾……”莲莲被撞得有如狂风下被吹弯了腰的芒草,除了哀哀求饶别无他法。 嘴角一抹轻挑邪笑,他在她耳边喘息着:“莲莲……腿放松……打开一些……这是君令!” 欲望就像被浇了油的小火苗,一点起就只能愈燃愈烈,直至燃烧成灰。 于是,烽火燎原,墨君阳习武多年勇猛精实的体力无用武之地,全数用在了莲莲身上。她被死死地压入床内,承受着他发狂般的肆虐。在他的强势里她化成了泥,任他予取予求。 几度攻城掠地,莲莲早已弃甲投降,他仍不满足。 更加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她,缓缓地退了出来然后一个翻身,将她翻到他的身上背靠着他,双手抬开她的腿,腰身一个挺进,再次深根尽入。 “啊……”莲莲惊得大叫,这样的姿态让她羞得无地自容,身子直往前倾想逃离他。 “不许逃!”故意紧握她的盈乳往后扯,硬是将她更紧密地靠在他身上。 见她不停挣扎,他停下动作,拥着她坐起身来,手捧过她的小脸面对她,温柔细腻地吻着,舌尖在她的唇齿间一点一点地撩着。 被他温热的气息一丝一丝地勾撩着,昏沉中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舌蕾如灵蛇般细细地和他磨擦着,交缠着。 深情的吻,吻了许久,终于他松开她的唇,“莲莲,看着我。”他的眼里带着笑意,“不许你逃,今晚你是我的!” 笑得那般绚烂,那样的眼,那样的眉,那样地带有魔力,让她迷醉中失了心神全然地听他摆佈。 他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双手扶上她的腰,开始顶动了起来。“莲莲,动一下,乖。”他哄着她上下扭动身体去取悦他。 迟疑了片刻,她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声,他真的是要将她碎散成灰方肯罢休! 仰起头,她重重地沉下身子,再被他的欲望重重地一撞而上,一阵入骨的酥麻,尖叫声中,他的大手扶在她腰间,上下起落之间,尖叫辗转成嚶嚶的呻吟。 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潺潺涓流的爱液黏腻地满佈在他的大腿上,进出之间在她浑圆的臀肉上拉出一缕缕曖昧的银丝,汗湿的身体相交合时便发出水渍四溅响亮的拍打声,霎时间,呻吟声,低吼声,沉重喘息声,声声相连,渲染出一室的热闹淫糜。 她的呻吟声愈渐微弱,他却越战越勇,怒起的巨龙毫不怜惜地送进她的最深处,攀过一山高过一山的巔峰之后,莲莲求饶的声音只剩下低低的吁气,她扭过头,满脸哀求地看着身后的男人,而男人只是邪魅地一笑,含住她的娇唇,猛力地紧紧吻住。 封住的嘴连呜咽都连不上气,被他折磨得又气又急,两行清泪默然由眼角滑出。顺着脸颊而下滑入他的嘴角。 忽觉唇间传来一阵温温的咸味,他放开她的唇瓣,才发觉她一张幽怨的小脸上梨花带泪。 真的把她折腾得不行了!心疼地,他连连吻着她的眼眸,将她的泪珠一滴滴地捲入唇内。 身下加速冲刺,她的身子被拋入云端再坠回地面,天上人间来回盘旋。几次又深又猛的衝撞,她的哼叫声中,一道电光猛地击入他的背脊,他闷哼着颤抖起来,身体瞬间的抽直,滚烫的热液激射而出,紧紧拥着她,他登上快意的极致。 将她拥在怀中,拥在心上,拥在他最深最最温暖的地方。 夜有多深,眷恋就有多深,天有多高,爱意比天还高。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繁简体分割线================= 昏昏沉??沉中,只觉天崩地裂之后终于归于平静。 平静只有片刻,感觉一只手掌仍不安份地在她身上游移,莲莲头脑尚未清醒,本能地开始求饶︰“不要……” 不及回神,便觉身下腾空,人被打横抱起,抬起头来看见太子火热的眼眸。他在她耳边哑声道:“去内殿!” 寝室内,纱帐轻垂,一室漆黑。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褪去她和他早已半散半落的衣衫,然后将自己光裸的身躯紧紧地压在她细白如雪的肌肤上。 “殿下……时候……已经……已经……”被他沉重的身体压着,她喘不过气来,话都说不成一句。她想说时候已经不早,该歇下了,天将初亮,太子还要早朝。 但是,他的唇舌如影随形地纠缠着她,闪躲挣扎中不知怎么地,她曲起的膝盖不偏不倚地往他的胯下撞将上去。 “嗯!”太子口中一声闷哼,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那表情像是,脑袋上突然被人打了一记闷棍。 莲莲骤然愣住了。 吓得连呼吸都停了,话声完全变了调,“殿下……可好……” 见他先是微眯着眼皱着眉头,忽然间眼楮大开精光闪射,眸色一沉,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他便猛地挺腰,狠狠地顶入她的身体,“莲莲,你当真是……大胆放肆……该当何罪……嗯?” “啊!殿下……饶了臣妾……”莲莲被撞得有如狂风下被吹弯了腰的芒草,除了哀哀求饶别无他法。 嘴角一抹轻挑邪笑,他在她耳边喘息着:“莲莲……腿放松……打开一些……这是君令!” 欲望就像被浇了油的小火苗,一点起就只能愈燃愈烈,直至燃烧成灰。 于是,烽火燎原,墨君阳习武多年勇猛精实的体力无用武之地,全数用在了莲莲身上。她被死死地压入床内,承受着他发狂般的肆虐。在他的强势里她化成了泥,任他予取予求。 几度攻城掠地,莲莲早已弃甲投降,他仍不满足。 更加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她,缓缓地退了出来然后一个翻身,将她翻到他的身上背靠着他,双手抬开她的腿,腰身一个挺进,再次深根尽入。 “啊……”莲莲惊得大叫,这样的姿态让她羞得无地自容,身子直往前倾想逃离他。 “不许逃!”故意紧握她的盈乳往后扯,硬是将她更紧密地靠在他身上。 见她不停挣扎,他停下动作,拥着她坐起身来,手捧过她的小脸面对她,温柔细腻地吻着,舌尖在她的唇齿间一点一点地撩着。 被他温热的气息一丝一丝地勾撩着,昏沉中她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他,舌蕾如灵蛇般细细地和他磨擦着,交缠着。 深情的吻,吻了许久,终于他松开她的唇,“莲莲,看着我。”他的眼里带着笑意,“不许你逃,今晚你是我的!” 笑得那般绚烂,那样的眼,那样的眉,那样地带有魔力,让她迷醉中失了心神全然地听他摆布。 他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双手扶上她的腰,开始顶动了起来。“莲莲,动一下,乖。”他哄着她上下扭动身体去取悦他。 迟疑了片刻,她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声,他真的是要将她碎散成灰方肯罢休! 仰起头,她重重地沉下身子,再被他的欲望重重地一撞而上,一阵入骨的酥麻,尖叫声中,他的大手扶在她腰间,上下起落之间,尖叫辗转成嘤嘤的呻吟。 一下又一下,一次又一次,潺潺涓流的爱液黏腻地满布在他的大腿上,进出之间在她浑圆的臀肉上拉出一缕缕暧昧的银丝,汗湿的身体相交合时便发出水渍四溅响亮的拍打声,霎时间,呻吟声,低吼声,沉重喘息声,声声相连,渲染出一室的热闹淫糜。 她的呻吟声愈渐微弱,他却越战越勇,怒起的巨龙毫不怜惜地送进她的最深处,攀过一山高过一山的巅峰之后,莲莲求饶的声音只剩下低低的吁气,她扭过头,满脸哀求地看着身后的男人,而男人只是邪魅地一笑,含住她的娇唇,猛力地紧紧吻住。 封住的嘴连呜咽都连不上气,被他折磨得又气又急,两行清泪默然由眼角滑出。顺着脸颊而下滑入他的嘴角。 忽觉唇间传来一阵温温的咸味,他放开她的唇瓣,才发觉她一张幽怨的小脸上梨花带泪。 真的把她折腾得不行了!心疼地,他连连吻着她的眼眸,将她的泪珠一滴滴地卷入唇内。 身下加速冲刺,她的身子被抛入云端再坠回地面,天上人间来回盘旋。几次又深又猛的冲撞,她的哼叫声中,一道电光猛地击入他的背脊,他闷哼着颤抖起来,身体瞬间的抽直,滚烫的热液激射而出,紧紧拥着她,他登上快意的极致。 将她拥在怀中,拥在心上,拥在他最深最最温暖的地方。 夜有多深,眷恋就有多深,天有多高,爱意比天还高。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 作家的话: 这篇应该算是有肉了~~ 48 江山如画 臣妾仰君高如天 当秋天最后一叶枯黄剥离枝椏,飘摇落地之后,严寒的冬天随着纷飞的白雪,悄悄到来。 皇城内外刮起一片萧肃寒风。 镇国大将军李鼎的势力被彻底地拔除,李鼎的亲妹妹,皇帝极宠爱的雪贵妃亦不倖免。墨君阳的一道詔书将她打入冷宫,雪贵妃的两个儿子,大皇子及二皇子,则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生不得再回皇城。 虽尚未登基,墨国的江山,已尽在年方十九的年轻太子手中。 掌有墨国大印又有兵权,加上宰相韩龄的势力相扶持,再无他人可与之抗衡。 太子雷厉风行的霹靂手段,震惊了朝中一干间散惯了的大臣们。 多年来因着皇帝对大臣们的宽容以待,纵容了凡事敷衍,因循怠惰的风气。韩李两家外戚把持大权,諫官多不敢言,贪腐盛行朝政败坏。 然而,镇国大将军李鼎私卖官绸一案,短短数日之内满门被抄,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眾臣见识了墨君阳狠厉的一面,才恍然大悟这外表温文儒雅,不慍不怒的太子,其实是心狠手辣。 几道新颁的旨意更显示了墨君阳大刀阔斧的决心。 墨国有东西南北四境,东山,西林,南川,北谷。十数年来四境皆掌控在韩李两姓手中,宫中皇子即使是墨庭墨宇皆无封地。 墨君阳首先将几位较有才干的皇子,封地封王,派出皇城。一方面安抚宫中皇子们嫉妒猜忌之心,令一方面将皇家的势力植入墨国辖地。 此外,彻查宫中所有财务帐目,赋税官绸军需各项收入支出,限期一月内要清点明白。流水明细,一笔都不许短少。 此令一出掌管财务的眾大臣们,个个胆颤惊心,连府邸都不敢回,日日在宫中挑灯夜战。 朝臣们绷紧了神经处理国务,墨君阳则暗暗地将远在边疆守卫的将领们一一召回密谈。 东宫寝殿中,愈来愈少见太子的身影。 百废待兴,朝臣要一一接见,公文要一一亲阅,太子经常直接在皇宫的御书房歇下。 一次欲召莲妃至御书房服侍,被莲莲一句不合礼制,碰了个软钉子。王公公嚅嚅囁囁地将莲妃的回话说给太子听的时候,看见太子一张阴沉的脸,眼中寒光盯得他几乎停了呼吸。 当其时,王公公想着,如果墨云在就好了。 从前太子心中鬱闷的时候,墨云总是在一旁静静陪着,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太子就舒心了。自从墨云被遣去当东宫暗卫营的教头之后,太子身边再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心里暗暗叹着气,王公公觉得莲妃娘娘未免太过拘泥,礼制什么的,太子说了算。太子向来要风就必须吹风,要雨就一定要下雨,忤逆太子实在是不智之举。 之后,大半个月来,墨君阳未回寝宫, 这一日午时过后,雪花片片下个不停,踏着绵绵细雪,莲莲走进了太后的寿寧宫。 寿寧宫宫中一如往常,垂帘闪亮,帐幔鲜红,太后喜欢殿内布置得富丽堂皇,气派且生气盎然。 往内殿行去,太后坐在沉香乌木软榻上,背后靠着毛皮褥子,瞇着慈详的笑脸将莲莲迎到身边坐下:“来来来,祖母瞧瞧。这身子怎么越来越单薄了?瞧这小手冰得像是冰窖里出来的。” 话锋一转。 “祖母让太医给你开的药方按时吃了吗?太医说你的身子太寒,不易怀有孕气,要多以温热食材调理才行。”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宫女,取炉灶上还在热着的碎羊肉小米粥端来。 莲莲低着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近来一到祖母宫中来,祖母总是重覆同样的话题,关心的总是她腹中的消息。 有口难言,她很想对祖母直言,千算万算,谁也算不过那精明的太子。 墨君阳将她葵水的日子记得一清二楚,与她欢好的日子都选在葵水前后,虽然不再赐她喝那苦涩欲呕的黑稠汤药,但是不愿她怀有龙嗣的意图再明白不过。 这些事説不出口,也不能说。 仍然是乖顺地,千篇一律地回答:“每天都按时喝着呢!皇祖母嘱咐的事,莲莲怎会忘记!” 走出寿寧宫宫门时,大雪仍是哗哗地落个不停,冬天日短夜长,天色早暗,白白的雪色映出暗沉中的一片银白,替这昏黑的傍晚添了几许诗意。 默默地上了轿,凤轿在雪花片片中摇摇晃晃地走着。听着抬轿太监踩在雪地上软滋软滋的脚步声,莲莲幽幽地想着,走着一样的寂寞的道路,踩着一样的清冷的步伐,这一天又要过完了。 心里很想念太子。 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吃得好吗?穿得暖活吗?睡得安稳吗?很单纯的妻子对夫君的那种想念。 但是他不只是她的夫君。现时他已高居大墨国万万人之上,龙顏难见,龙心难测,在他面前,她永远先是臣,然后才是妻。 胡思乱想中轿子停了下来,小石子立于轿门搀着莲莲下轿。凝神一看,轿子没停在太子寝殿,眼前是一两层高的楼阁,这样的楼阁,宫中只有皇帝的大殿才有。莲莲方要问个清楚,就看见王公公顶着雪急步行来。 “娘娘您终于来了,太子殿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王公公弯着腰,神色间明显是松了一口大气。 ==================繁简体分割线================= 当秋天最后一叶枯黄剥离枝桠,飘摇落地之后,严寒的冬天随着纷飞的白雪,悄悄到来。 皇城内外刮起一片萧肃寒风。 镇国大将军李鼎的势力被彻底地拔除,李鼎的亲妹妹,皇帝极宠爱的雪贵妃亦不幸免。墨君阳的一道诏书将她打入冷宫,雪贵妃的两个儿子,大皇子及二皇子,则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生不得再回皇城。 虽尚未登基,墨国的江山,已尽在年方十九的年轻太子手中。 掌有墨国大印又有兵权,加上宰相韩龄的势力相扶持,再无他人可与之抗衡。 太子雷厉风行的霹雳手段,震惊了朝中一干闲散惯了的大臣们。 多年来因着皇帝对大臣们的宽容以待,纵容了凡事敷衍,因循怠惰的风气。韩李两家外戚把持大权,谏官多不敢言,贪腐盛行朝政败坏。 然而,镇国大将军李鼎私卖官绸一案,短短数日之内满门被抄,起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众臣见识了墨君阳狠厉的一面,才恍然大悟这外表温文儒雅,不愠不怒的太子,其实是心狠手辣。 几道新颁的旨意更显示了墨君阳大刀阔斧的决心。 墨国有东西南北四境,东山,西林,南川,北谷。十数年来四境皆掌控在韩李两姓手中,宫中皇子即使是墨庭墨宇皆无封地。 墨君阳首先将几位较有才干的皇子,封地封王,派出皇城。一方面安抚宫中皇子们嫉妒猜忌之心,令一方面将皇家的势力植入墨国辖地。 此外,彻查宫中所有财务帐目,赋税官绸军??需各项收入支出,限期一月内要清点明白。流水明细,一笔都不许短少。 此令一出掌管财务的众大臣们,个个胆颤惊心,连府邸都不敢回,日日在宫中挑灯夜战。 朝臣们绷紧了神经处理国务,墨君阳则暗暗地将远在边疆守卫的将领们一一召回密谈。 东宫寝殿中,愈来愈少见太子的身影。 百废待兴,朝臣要一一接见,公文要一一亲阅,太子经常直接在皇宫的御书房歇下。 一次欲召莲妃至御书房服侍,被莲莲一句不合礼制,碰了个软钉子。王公公嚅嚅嗫嗫地将莲妃的回话说给太子听的时候,看见太子一张阴沉的脸,眼中寒光盯得他几乎停了呼吸。 当其时,王公公想着,如果墨云在就好了。 从前太子心中郁闷的时候,墨云总是在一旁静静陪着,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太子就舒心了。自从墨云被遣去当东宫暗卫营的教头之后,太子身边再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心里暗暗叹着气,王公公觉得莲妃娘娘未免太过拘泥,礼制什么的,太子说了算。太子向来要风就必须吹风,要雨就一定要下雨,忤逆太子实在是不智之举。 之后,大半个月来,墨君阳未回寝宫, 这一日午时过后,雪花片片下个不停,踏着绵绵细雪,莲莲走进了太后的寿宁宫。 寿宁宫宫中一如往常,垂帘闪亮,帐幔鲜红,太后喜欢殿内布置得富丽堂皇,气派且生气盎然。 往内殿行去,太后坐在沉香乌木软榻上,背后靠着毛皮褥子,眯着慈详的笑脸将莲莲迎到身边坐下:“来来来,祖母瞧瞧。这身子怎么越来越单薄了?瞧这小手冰得像是冰窖里出来的。” 话锋一转。 “祖母让太医给你开的药方按时吃了吗?太医说你的身子太寒,不易怀有孕气,要多以温热食材调理才行。”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宫女,取炉灶上还在热着的碎羊肉小米粥端来。 莲莲低着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近来一到祖母宫中来,祖母总是重覆同样的话题,关心的总是她腹中的消息。 有口难言,她很想对祖母直言,千算万算,谁也算不过那精明的太子。 墨君阳将??她葵水的日子记得一清二楚,与她欢好的日子都选在葵水前后,虽然不再赐她喝那苦涩欲呕的黑稠汤药,但是不愿她怀有龙嗣的意图再明白不过。 这些事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仍然是乖顺地,千篇一律地回答:“每天都按时喝着呢!皇祖母嘱咐的事,莲莲怎会忘记!” 走出寿宁宫宫门时,大雪仍是哗哗地落个不停,冬天日短夜长,天色早暗,白白的雪色映出暗沉中的一片银白,替这昏黑的傍晚添了几许诗意。 默默地上了轿,凤轿在雪花片片中摇摇晃晃地走着。听着抬轿太监踩在雪地上软滋软滋的脚步声,莲莲幽幽地想着,走着一样的寂寞的道路,踩着一样的清冷的步伐,这一天又要过完了。 心里很想念太子。 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吃得好吗?穿得暖活吗?睡得安稳吗?很单纯的妻子对夫君的那种想念。 但是他不只是她的夫君。现时他已高居大墨国万万人之上,龙颜难见,龙心难测,在他面前,她永远先是臣,然后才是妻。 胡思乱想中轿子停了下来,小石子立于轿门搀着莲莲下轿。凝神一看,轿子没停在太子寝殿,眼前是一两层高的楼阁,这样的楼阁,宫中只有皇帝的大殿才有。莲莲方要问个清楚,就看见王公公顶着雪急步行来。 “娘娘您终于来了,太子殿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王公公弯着腰,神色间明显是松了一口大气。 ============================================ 作家的话: 莲莲抱怨每次她出场就要她滚床单 所以今天只给她排了内心戏 明天嘿嘿~~ 49 江山如画 思卿成狂苦施计 莲莲面色一沉,这等于是硬将她绑架来这皇宫大殿。 皇宫大殿是皇上处理国事的殿堂,即使是皇上的嬪妃未得旨意都不得擅入。太子妃辈份更低于后宫娘娘们,虽说太子奉旨监国,莲莲认为夜宿大殿仍然有违礼制,坚决不从太子旨意。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断断容不得她转身而去。 脸上明显不悦地紧抿着嘴,跟随着王公公,行过前殿,远远看见廊道尽头一扇红木大门前,太子新近点选的带刀亲卫殷疾行,手扶佩剑,昂然站立双眸凝神直视。 “殿下正在内厅与翰林学士们议事,请娘娘在书斋里稍候片刻。”王公公领她转了个弯,往左侧的屋阁行去。 一道花红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轻轻地被关上。 莲莲行入屋内,眼前是一典雅精緻的小书斋,靠窗处横放着可坐可卧的宽大暖炕,书案上宣纸及文房四宝整齐摆开。墙壁四周的九宫隔架上错落有致地摆设着木竹、瓷石、青铜、紫砂各式小巧古玩,饶富文人墨客之雅趣。 脑海里,浮现出太子那妖嬈邪魅的面容,和这古趣盎然的书香气息着实太不相符! 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眼睛环顾四周,瞥见摆在屋角一只绿竹陶瓮,燃着的正是她教内侍们製作的桂花垂柳薰香。 没想到太子将此薰香带到了皇宫大殿! 当他批阅奏章时,清幽的薰香一丝一缕地飘入他的心脾,必能为他驱烦解忧,提神醒脑吧!思及此,她忍不住微微笑了下,暗沉的眼眸里一丝柔柔的熠光闪动着。 扶着桌案,想像着太子在此屋内时,都在做些什么呢? 暖炕上平铺的软褥,似乎有着太子躺过的痕跡。 这样想着,她的脸庞莫名地泛起红潮。 正寻思间,听见脚步声在背后面响起,转过头去,正对上太子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还来不及欠身行礼,已经被他紧紧地从背后抱在怀中。 “殿下,这里不是寝殿,莫要如此。”莲莲左右扭动着欲挣脱他的禁錮。 挣扎中,忽然发现太子的左手腕上缠绕着一大圈白里泛黄的纱布。 “殿下!”眼睛忽然睁大,诧异地问着,“殿下的手怎么了?” 墨君阳看莲莲紧张兮兮的模样,那小样真是好看,想起十数日来,日日佇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白雪靄靄,思念着她的浅笑嫣然,眸如星晨。今日终于佳人近在眼前,心里一阵意乱情迷,直想将她揉入怀中。 脸上却装作不在意,语气依旧平静,指着屋角的香瓮,“嗯,前些天很想念爱妃,想将那薰香燃起来聊解相思,没想到香没燃起来,燃了自己的手腕。” “点香?殿下怎么不唤内侍来点?殿下是万金之躯,怎地这么不小心,万一留下疤痕要如何是好?”水灵灵的双眼微嗔地看着他。 “不碍事,当时传太医看过,太医说只要小心照料也许不会落下疤痕。”他假意浑然不在乎,话中却刻意把伤势夸大了几分。 盯着他被包扎的手端详又端详,莲莲蹙着眉头,满脸担忧,低声自言自语道:“男人怎么都是这样呢?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原来殿下也和莲莲的兄长一个样,完全不懂照顾自己。火伤一定要天天换药,怎么可以数日不重新敷药,万一伤处溃烂就不可收拾了……” 听着她软软绵绵的声音,看着她深深切切的一脸关心,墨君阳如痴如醉。 那天,一整日的议事之后,心头烦躁闷闷地堵得荒,遂想将这东宫寝殿里时时飘散的熟悉的桂花薰香燃起来。手里拿着火摺子,心里想着那一个夕阳西照下的傍晚,她攀在廊柱上採摘桂花的身影。繽纷的花絮中一片金黄的光晕围绕,她脱俗出尘得如仙女下凡……就在那一刻,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上从此无法抹去…… 然后,手腕上一阵热辣辣的刺痛,火摺子点着了他的手腕。 小小的意外,来得真是恰到好处。 早知道刚才让王公公将伤口包扎的再大一些,再可怖一些…… 拉住她的小手,笑道:“爱妃所言极是,只是当此下雪寒天,仅为此等小伤就召太医过来,未免小题大作。爱妃不必心急,我传王公公拿伤药来就是了。” 一边鸣笛吩咐王公公取伤药进来,一边拉着莲莲在炕沿边坐下,身子紧紧挨在她的身旁。 捧着药进来,王公公拙手拙脚地上前帮太子解开腕上的纱布,才扯开布条的一角,墨君阳闷哼一声,一张俊脸倏地缩成了一团。 王公公很识趣地更加粗笨,陪着太子唱作俱佳,硬是把一齣苦肉计演得神龙活现。 “殿下您忍着些……奴才老了,手脚不灵活了……唉呀,弄出血来了……殿下疼得厉害吗?” 莲莲在旁边,看着,听着。 王公公尖着嗓子一声一个殿下,一口一个痛。 她的心上像是让人用刀一下一下割着,彷彿疼的是自己的手。 终于忍不住了,莲莲开口道:“还是让臣妾来吧。”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面色一沉,这等于是硬将她绑架来这皇宫大殿。 皇宫大殿是皇上处理国事的殿堂,即使是皇上的嫔妃未得旨意都不得擅入。太子妃辈份更低于后宫娘娘们,虽说太子奉旨监国,莲莲认为夜宿大殿仍然有违礼制,坚决不从太子旨意。 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断断容不得她转身而去。 脸上明显不悦地紧抿着嘴,跟随着王公公,行过前殿,远远看见廊道尽头一扇红木大门前,太子新近点选的带刀亲卫殷疾行,手扶佩剑,昂然站立双眸凝神直视。 “殿下正在内厅与翰林学士们议事,请娘娘在书斋里稍候片刻。”王公公领她转了个弯,往左侧的屋阁行去。 一道花红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轻轻地被关??上。 莲莲行入屋内,眼前是一典雅精致的小书斋,靠窗处横放着可坐可卧的宽大暖炕,书案上宣纸及文房四宝整齐摆开。墙壁四周的九宫隔架上错落有致地摆设着木竹、瓷石、青铜、紫砂各式小巧古玩,饶富文人墨客之雅趣。 脑海里,浮现出太子那妖娆邪魅的面容,和这古趣盎然的书香气息着实太不相符! 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眼睛环顾四周,瞥见摆在屋角一只绿竹陶瓮,燃着的正是她教内侍们制作的桂花垂柳薰香。 没想到太子将此薰香带到了皇宫大殿! 当他批阅奏章时,清幽的薰香一丝一缕地飘入他的心脾,必能为他驱烦解忧,提神醒脑吧!思及此,她忍不住微微笑了下,暗沉的眼眸里一丝柔柔的熠光闪动着。 扶着桌案,想像着太子在此屋内时,都在做些什么呢? 暖炕上平铺的软褥,似乎有着太子躺过的痕迹。 这样想着,她的脸庞莫名地泛起红潮。 正寻思间,听见脚步声在背后面响起,转过头去,正对上太子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还来不及欠身行礼,已经被他紧紧地从背后抱在怀中。 “殿下,这里不是寝殿,莫要如此。”莲莲左右扭动着欲挣脱他的禁锢。 挣扎中,忽然发现太子的左手腕上缠绕着一大圈白里泛黄的纱布。 “殿下!”眼睛忽然睁大,诧异地问着,“殿下的手怎么了?” 墨君阳看莲莲紧张兮兮的模样,那小样真是好看,想起十数日来,日日伫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白雪霭霭,思念着她的浅笑嫣然,眸如星晨。今日终于佳人近在眼前,心里一阵意乱情迷,直想将她揉入怀中。 脸上却装作不在意,语气依旧平静,指着屋角的香瓮,“嗯,前些天很想念爱妃,想将那薰香燃起来聊解相思,没想到香没燃起来,燃了自己的手腕。” “点香?殿下怎么不唤内侍来点?殿下是万金之躯,怎地这么不小心,万一留下疤痕要如何是好?”水灵灵的双眼微嗔地看着他。 “不碍事,当时传太医看过,太医说只要小心照料也许不会落下疤痕。”他假意浑然不在乎,话中却刻意把伤势夸大了几分。 盯着他被包扎的手端详又端详,莲莲蹙着眉头,满脸担忧,低声自言自语道:“男人怎么都是这样呢?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原来殿下也和莲莲的兄长一个样,完全不懂照顾自己。火伤一定要天天换药,怎么可以数日不重新敷药,万一伤处溃烂就不可收拾了……” 听着她软软绵绵的声音,看着她深深切切的一脸关心,墨君阳如痴如醉。 那天,一整日的议事之后,心头烦躁闷闷地堵得荒,遂想将这东宫寝殿里时时飘散的熟悉的桂花薰香燃起来。手里拿着火折子,心里想着那一个夕阳西照下的傍晚,她攀在廊柱上采摘桂花的身影。缤纷的花絮中一片金黄的光晕围绕,她脱俗出尘得如仙女下凡……就在那一刻,她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上从此无法抹去…… 然后,手腕上一阵热辣辣的刺痛,火折子点着了他的手腕。 小小的意外,来得真是恰到好处。 早知道刚才让王公公将伤口包扎的再大一些,再可怖一些…… 拉住她的小手,笑道:“爱妃所言极是,只是当此下雪寒天,仅为此等小伤就召太医过来,未免小题大作。爱妃不必心急,我传王公公拿伤药来就是了。” 一边鸣笛吩咐王公公取伤药进来,一边拉着莲莲在炕沿边坐下,身子紧紧挨在她的身旁。 捧着药进来,王公公拙手拙脚地上前帮太子解开腕上的纱布,才扯开布条的一角,墨君阳闷哼一声,一张俊脸倏地缩成了一团。 王公公很识趣地更加粗笨,陪着太子唱作俱佳,硬是把一出苦肉计演得神龙活现。 “殿下您忍着些……奴才老了,手脚不灵活了……唉呀,弄出血来了……殿下疼得厉害吗?” 莲莲在旁边,看着,听着。 王公公尖着嗓子一声一个殿下,一口一个痛。 她的心上像是让人用刀一下一下割着,仿佛疼的是自己的手。 终于忍不住了,莲莲开口道:“还是让臣妾来吧。” ============================================ 作家的话: 太子不但精明还很腹黑莲莲完全不是对手 莲莲是实心眼的主把她逼到底线时就不好收拾啦~~ 50 江山如画 执手相看诉相思 终于忍不住了,莲莲开口道:“还是让臣妾来吧。” 接过太子的手,莲莲低头细细地,认真地,极轻极柔地,解开那绕了一圈又一圈纠结成团的纱布。 一旁的王公公,陪着太子一搭一和,唱得满头大汗,早等不及要丢下这苦差事。 不露痕跡地,往后退了三步,再退了几步,再几步……最后退至门边悄然地转身退出书斋,留下房里并肩而坐的太子和莲莲。 莲莲拧乾了棉巾,小心地擦拭着伤口。伤口并不很大,只是铜钱般大小,但显然没有被好好照料,坏死的皮层裂开露出红色的伤肉泛着血水。 “殿下传的是那一位太医?竟敢如此马虎……” 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严厉,儼然透着太子妃的威仪。 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太子的耳里,心里甜得像灌了蜜似的。隐隐地,却又有一丝苦涩,自从母后走后,几时曾像这般,被人捧在手心中,款款柔情地呵护过? 见他闪闪的目光直直盯着她,莲莲兀自不作声,取过新的纱布将伤处妥善包扎好,轻轻地欲放开他的手,小手却被他反手抓住,握到嘴边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地吻着。 深邃的双眸仍是凝在她的脸上一瞬也不离。 被他看得垂了眼,她幽幽地问着,“殿下何故这样看臣妾?臣妾脸上有异状?” 浓密的长睫如蝉翼般轻颤,她的小脸如此惹人爱怜,就在他的眼前离他如此之近,一颗想她念她几乎发疯的心再也忍不住,墨君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气她,恼她,怨她,不懂她,何故不从他的旨意?多情为谁愁?为她,从来都是为了她! 紧紧紧紧地将她抱在手中,永远不想放开。 “殿下。”莲莲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嗯?” “臣妾可以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嗯?”挑起眉梢他勾起浅笑。 “殿下为何不回寝宫?寝宫里也有书房可以接见大臣,寝室内……”莲莲忽然止住不言。她本欲说寝室内的大床要比这书斋内的硬炕舒适宽敞的多,话到嘴边忽觉不妥,硬生生把话给掐断。 轻沉的笑声伴着邪肆的眼眸,“寝室内有什么?爱妃怎么话只说一半?” “殿下莫要胡思乱想,臣妾……”被他轻佻的笑容笑得心虚,她有些恼火了。 “胡思乱想什么?爱妃的脸整个泛红到了耳根子。”他修长的手指,拨撩着她如丝缎般的黑发,“胡思乱想的恐怕是爱妃!” 啊?一股热气泛上她的双颊,这暖炕似乎太热腾烘得她身上一阵阵的躁热。 多说无益,他直接吻上她娇嫩的红唇。舌头急切地探入她的唇内,将他因她而疯狂所受的苦,全数报復于对她的唇舌无情的蹂躪。 正吻得如胶似漆时,“殿下!”王公公的声音忽然由门外传来,脸上红霞轻染的莲莲急急坐直身子将太子推开,眼睛怔愣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这里毕竟不是寝殿,她有一种做错事被逮着的不安。 脸上满是懊恼,墨君阳的声音冷得比那窗檯上积聚的雪柱还要寒凉,“何事?” “殿下,”王公公听出太子声音中的冷冽,惊颤着,该通报的话还是不能不说,“军机处的大臣们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还有,西北边城来了千里加急的快报,还有……” “好了,让他们都候着,本太子片刻就去。” 压低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烦,万般不捨地放开莲莲,他满脸无奈对着她说:“莲莲,现在知道为何我不回寝宫吧!不是不想回,而是根本回不去!爱妃若是不来,你和我就成了织女与牛郎要苦等到七夕才能见上一面!” “殿下莫要再胡言乱语,快快出去吧,别担误了国事。”莲莲频频推着他往门边去。 “在此等我回来,嗯?”他搂着她依依不捨,纠缠个不停,“答应我你会在这里等我,不然本太子不走。” “殿下!”莲莲又气又急,怎么这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磨起人来像个孩子似的,“莲莲那儿都不去,就呆在这书斋里,求殿下快快走吧!” ==================繁简体分割线================= 终于忍不住了,莲莲开口道:“还是让臣妾来吧。” 接过太子的手,莲莲低头细细地,认真地,极轻极柔地,解开那绕了一圈又一圈纠结成团的纱布。 一旁的王公公,陪着太子一搭一和,唱得满头大汗,早等不及要丢下这苦差事。 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三步,再退了几步,再几步……最后退至门边悄然地转身退出书斋,留下房里并肩而坐的太子和莲莲。 莲莲拧干了棉巾,小心地擦拭着伤口。伤口并不很大,只是铜钱般大小,但显然没有被好好照料,坏死的皮层裂开露出红色的伤肉泛着血水。 “殿下传的是那一位太医?竟敢如此马虎……” 语气里带着少有的严厉,俨然透着太子妃的威仪。 简单的一句话,听在太子的耳里,心里甜得像灌了蜜似的。隐隐地,却又有一丝苦涩,自从母后走后,几时曾像这般,被人捧在手心中,款款柔情地呵护过? 见他闪闪的目光直直盯着她,莲莲兀自不作声,取过新的纱布将伤处妥善包扎好,轻轻地欲放开他的手,小手却被他反手抓住,握到嘴边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地吻着。 深邃的双眸仍是凝在她的脸上一瞬也不离。 被他看得垂了眼,她幽幽地问着,“殿下何故这样看臣妾?臣妾脸上有异状?” 浓密的长睫如蝉翼般轻颤,她的小脸如此惹人爱怜,就在他的眼前离他如此之近,一颗想她念她几乎发疯的心再也忍不住,墨君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气她,恼她,怨她,不懂她,何故不从他的旨意?多情为谁愁?为她,从来都是为了她! 紧紧紧紧地将她抱在手中,永远不想放开。 “殿下。”莲莲忽然轻轻唤了一声。 “嗯?” “臣妾可以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嗯?”挑起眉梢他勾起浅笑。 “殿下为何不回寝宫?寝宫里也有书房可以接见大臣,寝室内……”莲莲忽然止住不言。她本欲说寝室内的大床要比这书斋内的硬炕舒适宽敞的多,话到嘴边忽觉不妥,硬生生把话给掐断。 轻沉的笑声伴着邪肆的眼眸,“寝室内有什么?爱妃怎么话只说一半?” “殿下莫要胡思乱想,臣妾……”被他轻佻的笑容笑得心虚,她有些恼火了。 “胡思乱想什么?爱妃的脸整个泛红到了耳根子。”他修长的手指,拨撩着她如丝缎般的黑发,“胡思乱想的恐怕是爱妃!” 啊?一股热气泛上她的双颊,这暖炕似乎太热腾烘得她身上一阵阵的躁热。 多说无益,他直接吻上她娇嫩的红唇。舌头急切地探入她的唇内,将他因她而疯狂所受的苦,全数报复于对她的唇舌无情的蹂躏。 正吻得如胶似漆时,“殿下!”王公公的声音忽然由门外传来,脸上红霞轻染的莲莲急急坐直身子将太子推开,眼睛怔愣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这里毕竟不是寝殿,她有一种做错事被逮着的不安。 脸上满是懊恼,墨君阳的声音冷得比那窗台上积聚的雪柱还要寒凉,“何事?” “殿下,”王公公听出太子声音中的冷冽,惊颤着,该通报的话还是不能不说,“军机处的大臣们已经在殿外候着了,还有,西北边城来了千里加急的快报,还有……” “好了,让他们都候着,本太子片刻就去。” 压低的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烦,万般不舍地放开莲莲,他满脸无奈对着她说:“莲莲,现在知道为何我不回寝宫吧!不是不想回,而是根本回不去!爱妃若是不来,你和我就成了织女与牛郎要苦等到七夕才能见上一面!” “殿下莫要再胡言乱语,快快出去吧,别担误了国事。”莲莲频频推着他往门边去。 “在此等我回来,嗯?”他搂着她依依不舍,纠缠个不停,“答应??我你会在这里等我,不然本太子不走。” “殿下!”莲莲又气又急,怎么这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磨起人来像个孩子似的,“莲莲那儿都不去,就呆在这书斋里,求殿下快快走吧!” ============================================ 作家的话: 年轻的时后觉得带着孩子气会撒娇的男人很可爱 后来才知道孩子气的男人很难缠如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那真是个天大的恶梦~~ 51 江山如画 交颈成心共缠绵 “莲莲那儿都不去来,就呆在这书斋里,求殿下快快走吧!” 看着她珠润的脸庞,他犹豫了半晌不愿离开,最后,还是不得不转身而去。 当这太子有什么好呢?有那么一瞬间,他寧愿只要美人而弃江山…… 太子走后,莲莲随手在书案上抽了本书,靠躺在炕上随意翻看着。其间王公公进来了数次,传了晚膳,之后又传了宫女伺候着沐浴更衣。时辰过去了一个又一个,书斋里仍然只有莲莲一人,孤零零的长影在昏黄灯光中忽明忽暗地摇晃着。 等得太久了,书卷由莲莲的手中滑落地面,她的身子斜斜地倒向床内侧,缓缓睡入梦乡。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一对犀利的眸子在盯着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朦胧中,看见太子散洒着一头如墨的长发侧坐于炕沿。 若是在从前,她必定是一阵心惊胆颤,惶惶不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惧怕他的身影,反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殿下,您回来了!要传宫人来点灯吗?”坐起身来,莲莲发现灯火已然熄灭,一室的黑暗。 “不必!”轻笑着,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本太子要和爱妃交颈缠绵,不须要点灯。”爬上床炕他往莲莲的身边贴近。 莲莲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又是一副抗拒不愿从的姿态!太子心里暗暗笑着,他的莲莲总是这样,须要些微儿的拨撩才会放下矜持。将下巴磨蹭在她的颈间,甚是委曲地发出叹息的声音:“莲莲,这么久不见,你一点都不想你的夫君?如此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本太子好伤心。” 莲莲微微一怔,沉吟片刻,侧转身与他对视着。 黑暗中仍可感觉到他那双总是暗含脆弱的眼睛。心头一酸,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触手所及觉得他消瘦了许多,心中更加不忍,“殿下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劳,想必是十分辛苦。” “国事还好,有大臣们分忧解劳。有件事非爱妃不能行,爱妃却抗旨不来!”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便将她腰间束带抽离,透薄的罩袍立刻氅了开来。 “殿下……”莲莲措手不及,又羞又惊地喘着气。 他噙着笑,大手起落间她的衣衫尽褪,滚圆的双峰毫无半点遮掩尽露在他的视线下,随着她紧张而抖着的身子上下微颤个不停。 连轻呼都来不及出口,他含住一只她的尖挺,软濡的舌在尖峰上轻轻旋转舔拭,酥麻搔痒的感觉急速地漫开遍佈全身,一阵热气染上她的小脸白里透红地彷彿要滴出血来。 她扭动着身体,轻轻呻吟着,“殿下,不要……” 不要?他森森地笑着,今夜要让她哭着求他要她。 抬头含住她的小嘴,她的呻吟被他全数收进嘴里。将她软嫩的唇瓣紧紧地吸住,蹂躪着她的口舌,吞吐间,迫她将他和她的津液,咽下肚去。直到她的小脸儿来不及换气,涨地变了顏色,他才腾出一点儿空隙让她缓一口气。 她那狼狈凌乱,手足无措的模样,莫名地勾人心火! 忍不住啃咬着她的唇瓣,半真半假地,狠厉地说着:“你抗旨,本太子今晚要严惩……” 一隻手覆上她的乳尖,一隻手便往她的腿间攻去。 “啊……不要……”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要二字说得苍白无力,听来像欲拒还迎。 “莲莲……不要吗?你的身体……在说要呢……”手指轻拈住诱人的花核,用指腹搓揉着,旋转玩弄着,引得她嗯嗯啊啊低叫个不停,身子直往他怀里蜷缩成一团。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长指继续摩挲着她已经潮湿泛滥的的花穴,柔声地说着,“莲莲……今晚要叫你欲仙欲死,求我放过你。”手上的力度加强加快,滋滋的水声不绝耳。 莲莲听着他邪肆的言语,内心羞愧不堪,身体却不受她控制地越来越紧绷,越来越渴求!他感觉到她的慾火焚身,故意将手上动作稍稍慢下来。立即,莲莲纤细的柳腰不自主地左右扭动起来,身体微微弓起,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他。 他在黑暗中得意地笑着,低下头浅浅啄了她一口,附在她耳边说:“莲莲……你动情了……” 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莲莲颤着长睫不停地摇着头。 看得太子笑开怀来,轻嗤着:“爱妃心口不一!”将两根长指顺着黏腻的蜜液深深地往幽径内挤入,快速地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密穴里猛地开始收缩,一道闪光在黑暗中划过大脑,全身一阵剧烈的哆嗦之后,身子瞬间地抽直,连脚指也绷得几乎抽筋。强烈的快慰让莲莲整个人弹跳弓向上如张满的弦,脑中一片空茫恍如落入无边地狱。 好久好久,神智仍是一片浑沌,身体瘫软如泥,高潮的馀韵仍未褪去,微微地掀开眼,她看见他那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浓浓的爱意,吻如雨下,不停地落在她的眼眉唇齿之间……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那儿都不去来,就呆在这书斋里,求殿下快快走吧!” 看着她珠润的脸庞,他犹豫了半晌不愿离开,最后,还是不得不转身而去。 当这太子有什么好呢?有那么一瞬间,他宁愿只要美人而弃江山…… 太子走后,莲莲随手在书案上抽了本书,靠躺在炕上随意翻看着。其间王公公进来了数次,传了晚膳,之后又传了宫女伺候着沐浴更衣。时辰过去了一个又一个,书斋里仍然只有莲莲一人,孤零零的长影在昏黄灯光中忽明忽暗地摇晃着。 等得太久了,书卷由莲莲的手中滑落地面,她的身子斜斜地倒向床内侧,缓缓睡入梦乡。 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一对犀利的眸子在盯着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朦胧中,看见太子散洒着一头如墨的长发侧坐于炕沿。 若是在从前,她必定是一阵心惊胆颤,惶惶不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惧怕他的身影,反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殿下,您回来了!要传宫人来点灯吗?”坐起身来,莲莲发现灯火已然熄灭,一室的黑暗。 “不必!”轻笑着,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本太子要和爱妃交颈缠绵,不须要点灯。”爬上床炕他往莲莲的身边贴近。 莲莲全身僵硬,一动不动。 又是一副抗拒不愿从的姿态!太子心里暗暗笑着,他的莲莲总是这样,须要些微儿的拨撩才会放下矜持。将下巴磨蹭在她的颈间,甚是委曲地发出叹息的声音:“莲莲,这么久不见,你一点都不想你的夫君?如此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让本太子好伤心。” 莲莲微微一怔,沉吟片刻,侧转身与他对视着。 黑暗中仍可感觉到他那双总是暗含脆弱的眼睛。心头一酸,伸手抚上他的脸庞,触手所及觉得他消瘦了许多,心中更加不忍,“殿下这些日子为国事操劳,想必是十分辛苦。” “国事还好,有大臣们分忧解劳。有件事非爱妃不能行,爱妃却抗旨不来!”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便将她腰间束带抽离,透薄的罩袍立刻氅了开来。 “殿下……”莲莲措手不及,又羞又惊地喘着气。 他噙着笑,大手起落间她的衣衫尽褪,滚圆的双峰毫无半点遮掩尽露在他的视线下,随着她紧张而抖着的身子上下微颤个不停。 连轻呼都来不及出口,他含住一只她的尖挺,软濡的舌在尖峰上轻轻旋转舔拭,酥麻搔痒的感觉急速地漫开遍布全身,一阵热气染上她的小脸白里透红地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扭动着身体,轻轻呻吟着,“殿下,不要……” 不要?他森森地笑着,今夜要让她哭着求他要她。 抬头含住她的小嘴,她的呻吟被他全数收进嘴里。将她软嫩的唇瓣紧紧地吸住,蹂躏着她的口舌,吞吐间,迫她将他和她的津液,咽下肚去。直到她的小脸儿来不及换气,涨地变了颜色,他才腾出一点儿空隙让她缓一口气。 她那狼狈凌乱,手足无措的模样,莫名地勾人心火! 忍不住啃咬着她的唇瓣,半真半假地,狠厉地说着:“你抗旨,本太子今晚要严惩……” 一只手覆上她的乳尖,一只手便往她的腿间攻去。 “啊……不要……”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要二字说得苍白无力,听来像欲拒还迎。 “莲莲……不要吗?你的身体……在说要呢……”手指轻拈住诱人的花核,用指腹搓揉着,旋转玩弄着,引得她嗯嗯啊啊低叫个不停,身子直往他怀里蜷缩成一团。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长指继续摩挲着她已经潮湿泛滥的的花穴,柔声地说着,“莲莲……今晚要叫你欲仙欲死,求我放过你。”手上的力度加强加快,滋滋的水声不绝耳。 莲莲听着他邪肆的言语,内心羞愧不堪,身体却不受她控制地越来越紧绷,越来越渴求!他感觉到她的欲火焚身,故意将手上动作稍稍慢下来。立即,莲莲纤细的柳腰不自主地左右扭动起来,身体微微弓起,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他。 他在黑暗中得意地笑着,低下头浅浅啄了她一口,附在她耳边说:“莲莲……你动情了……” 羞得不知如何是好,莲莲颤着长睫不停地摇着头。 看得太子笑开怀来,轻嗤着:“爱妃心口不一!”将两根长指顺着黏腻的蜜液深深地往幽径内挤入,快速地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密穴里猛地开始收缩,一道闪光在黑暗中划过大脑,全身一阵剧烈的哆嗦之后,身子瞬间地抽直,连脚指也绷得几乎抽筋。强烈的快慰让莲莲整个人弹跳弓向上如张满的弦,脑中一片空茫恍如落入无边地狱。 好久好久,神智仍是一片浑沌,身体瘫软如泥,高潮的余韵仍未褪去,微微地掀开眼,她看见他那俊美的面容上带着浓浓的爱意,吻如雨下,不停地落在她的眼眉唇齿之间…… ============================================ 作家的话: parti 52 江山如画 幽幽一点情动早 微微地掀开眼,她看见他吻如雨下,温柔地落在她的眼眉唇齿之间…… 很安静的吻,没有水声滋滋的那种热闹喧哗。安静得如月夜下流淌着的一弯溪水,悄无声息地穿过他的唇齿淌流入她的心窝。 看他眼眸含情似笑非笑目光邪肆恣意狂妄,看他举手慵懒长指过处尽是帝王霸气,看他一身雪白丝绸单衣在黑暗中闪亮高贵耀眼如謫仙! 是谁说的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潘安宋玉见到他也要自惭形秽! 看着他,眼里只有他,目光凝结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一点幽情动早,一声娇吟飘晚,莲莲伸手环上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皙白如凝脂的双峰揉入他的胸膛,霎时间,一池清溪静流被搅动,激起波波点点情慾盪漾。 微微震了一下,墨君阳轻轻挑起唇角,伏在她的耳边,沙哑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心动:“莲莲,现在才来讨好本太子太迟了,我饶不了你的抗旨之罪!” “莲莲任由殿下处置!”她用媚惑的声音回答他。 墨君阳怔了怔,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双眸瞇成一线,“随我处置?爱妃可别后悔?” 她用似水眸光看向他,眼中有几分羞涩,更多的却是嫵媚,“殿下尽兴就好,莲莲不会后悔。” 这样的话,比春药更催情,气血方刚的墨君阳如何耐得住,狭长的眼眸中一抹邪色闪过,他伸手拉住她的纤细小手握向他的胯下,“手伸进去。”他说。 脑中片刻空白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小手抖着,她望着他,万分地犹豫。 他看着她窘迫的神情,心里爱极了这种逗弄她的乐趣,喜欢看到她羞愤难当又甘愿忍受的模样,呵呵,是她说要任他处置,他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地欺凌她! 不过她楚楚可怜的,带着水雾的目光,还是让他软了心肠。 翻起身他脱去单衣褻裤,精瘦紧实的身躯尽露,胯下挺立的巨龙尤其醒目。 再次拉过她的手引到自己硬挺的巨物上,扣住她的手迫得她紧紧握住,“握紧它,不许放手,上回教过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懒懒地倚在靠枕上斜眼昵着她。 握着手中温温热热,软滑软滑像是泥鰍一般的活物,莲莲咬牙横了心。将一双小手圈着它在掌心里一下一下地推着。 被她的十指轻柔地爱抚着,腿间的慾望一寸一寸越发坚硬涨大起来,他仰起头皱着眉心,一声似是呻吟的低呼从喉间逸出,拱起的腰身上,绷起的肌肉如田畦般整齐有致地一块块排开。呼吸声渐次喘急沉重起来,晶莹剔透细碎的汗珠一滴滴渗出肌肤,聚在他额间顺着缕缕汗湿的青丝沿着鬓角散开在胸前。 忽然他长吁一声,猛地拉过她吻住她的唇,紧紧地将她的舌蕾包覆在他的唇腔之中,待她几乎接不上气时才松开她,然后又再次吸住她的小舌。 如此反覆几次吞吐,莲莲渐渐跟上他的节奏,舞动着她的舌尖配合着他的吸舔。从前总是被他强势地攻掠得呼不过气,从来不知道原来唇与唇之间,可以舞出这样春情荡漾,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也配合着嘴上的律动呵成一气。 正吻得浓情蜜意的时候,墨君阳驀地松开她,手扣着她的头压向他的胯间。 “含着它!” “什么?”莲莲脸色变得煞白,惊惶地看着太子的脸,想着她是否是听错了,含着──它?。 扬起的唇角透着几许邪恶,几许冷情,明白显示他要任所欲为的决心。 “张开嘴,就像我吻你那样含着,乖。” 顿时明白他是认真的,她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爱妃,你答应过要让我尽兴,不可食言!”他在她耳边催促着。 忍着心中的羞愤恼怒,她颤抖着张开嘴将它一点一点地吞入口中。她那樱樱小口根本容不下他的庞然大物,很艰难地鼓着腮帮子勉强含着。耳边传来他一声长长的喘息声,他弓起的身子微微抖着,他动情了! 原来男人也是可以被挑逗的!偷偷用眼角馀光瞄他,他动情的模样竟然一样迷人! 很喜欢他动情的模样,更加魅惑,心中一片迷情荡漾,激起双腿间又一阵酥软。夫妻间的欢爱,其实是一场平等的游戏……无关羞耻,孔夫子说的,食色性也! 如此一想,她伸出小舌,如蛇信般,旋扫过他巨物前端敏感的那一处,而后顺着根部往上慢慢舔舐,刺激得他的腿侧的肌肉一束束地收紧,“莲莲……你这个小妖精……嗯……”翻起身跪立面对她,他拱起下身往她的口中挺动。 “嗯喝……”他将粗长的巨龙深深地挤入她的嘴里,用她细嫩的唇壁磨擦着巨龙上的皱褶,身下的热流流窜,他需要更多,五指紧扣住她的后脑朝他腿间贴紧,身下动作加速进出,“用力,用力吞……”他呼吸急促地命令她。几次他挺进得太深莲莲被呛得险些要乾呕,莲莲好容易忍住了,想着必须要卖力让他快快结束才行,她的唇舌已经开始痲木地失去知觉。 十指紧扣在他的腿侧,莲莲将口中巨物吞吐得更快更急,感觉口中之物越来越滚烫巨大,男人的呻吟声越来越短促高亢,“莲莲……”他唤着她的名字,“要去了……哼……嗯嗯嗯……”一个瞬间的抖颤,一股浓绸的黏液被贯入她的嘴里。 时间有瞬间的静止。 喘着气,他轻柔地拥她入怀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着:“吐出来,别含着。”眨着无辜的大眼她面色委曲地看向他,“殿下怎么不早说……莲莲……已经全咽下去了。” 怔怔地,他看着眼前一张纯净温柔的容顏。如此美,如此惹人怜爱。 要如何是好?仇恨与爱恋的拉扯中,茫茫寻不到出路,他的心从未曾像现在这般徬徨挣扎过,“莲莲……莲莲……”只能一声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再一次,紧紧紧紧地拥住她…… ==================繁简体分割线================= 微微地掀开眼,她看见他吻如雨下,温柔地落在她的眼眉唇齿之间…… 很安静的吻,没有水声滋滋的那种热闹喧哗。安静得如月夜下流淌着的一弯溪水,悄无声息地穿过他的唇齿淌流入她的心窝。 看他眼眸含情似笑非笑目光邪肆恣意狂妄,看他举手慵懒长指过处尽是帝王霸气,看他一身雪白丝绸单衣在黑暗中闪亮高贵耀眼如谪仙! 是谁说的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潘安宋玉见到他也要自惭形秽! 看着他,眼里只有他,目光凝结在他身上再也移不开。 一点幽情动早,一声娇吟飘晚,莲莲伸手环上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皙白如凝脂的双峰揉入他的胸膛,霎时间,一池清溪静流被搅动,激起波波点点情欲荡漾。 微微震了一下,墨君阳轻轻挑起唇角,伏在她的耳边,沙哑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心动:“莲莲,现在才来讨好本太子太迟了,我饶不了你的抗旨之罪!” “莲莲任由殿下处置!”她用媚惑的声音回答他。 墨君阳怔了怔,没料到她会如此回应,双眸眯成一线,“随我处置?爱妃可别后悔?” 她用似水眸光看向他,眼中有几分羞涩,更多的却是妩媚,“殿下尽兴就好,莲莲不会后悔。” 这样的话,比春药更催情,气血方刚的墨君阳如何耐得住,狭长的眼眸中一抹邪色闪过,他伸手拉住她的纤细小手握向他的胯下,“手伸进去。”他说。 脑中片刻空白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小手抖着,她望着他,万分地犹豫。 他看着她窘迫的神情,心里爱极了这种逗弄她的乐趣,喜欢看到她羞愤难当又甘愿忍受的模样,呵呵,是她说要任他处置,他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地欺凌她! 不过她楚楚可怜的,带着水雾的目光,还是让他软了心肠。 翻起身他脱去单衣亵裤,精瘦紧实的身躯尽露,胯下挺立的巨龙尤其醒目。 再次拉过她的手引到自己硬挺的巨物上,扣住她的手迫得她紧紧握住,“握紧它,不许放手,上回教过你的……”一边说着一边懒懒地倚在靠枕上斜眼昵着她。 握着手中温温热热,软滑软滑像是泥鳅一般的活物,莲莲咬牙横了心。将一双小手圈着它在掌心里一下一下地推着。 被她的十指轻柔地爱抚着,腿间的欲望一寸一寸越发坚硬涨大起来,他仰起头皱着眉心,一声似是呻吟的低呼从喉间逸出,拱起的腰身上,绷起的肌肉如田畦般整齐有致地一块块排开。呼吸声渐次喘急沉重起来,晶莹剔透细碎的汗珠一滴滴渗出肌肤,聚在他额间顺着缕缕汗湿的青丝沿着鬓角散开在胸前。 忽然他长吁一声,猛地拉过她吻住她的唇,紧紧地将她的舌蕾包覆在他的唇腔之中,待她几乎接不上气时才松开她,然后又再次吸住她的小舌。 如此反覆几次吞吐,莲莲渐渐跟上他的节奏,舞动着她的舌尖配合着他的吸舔。从前总是被他强势地攻掠得呼不过气,从来不知道原来唇与唇之间,可以舞出这样春情荡漾,手中的动作,不自觉地也配合着嘴上的律动呵成一气。 正吻得浓情蜜意的时候,墨君阳蓦地松开她,手扣着她的头压向他的胯间。 “含着它!” “什么?”莲莲脸色变得煞白,惊惶地看着太子的脸,想着她是否是听错了,含着──它?。 扬起的唇角透着几许邪恶,几许冷情,明白显示他要任所欲为的决心。 “张开嘴,就像我吻你那样含着,乖。” 顿时明白他是认真的,她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爱妃,你答应过要让我尽兴,不可食言!”他在她耳边催促着。 忍着心中的羞愤恼怒,她颤抖着张开嘴将它一点一点地吞入口中。她那樱樱小口根本容不下他的庞然大物,很艰难地鼓着腮帮子勉强含着。耳边传来他一声长长的喘息声,他弓起的身子微微抖着,他动情了! 原来男人也是可以被挑逗的!偷偷用眼角余光瞄他,他动情的模样竟然一样迷人! 很喜欢他动情的模样,更加魅惑,心中一片迷情荡漾,激起双腿间又一阵酥软。夫妻间的欢爱,其实是一场平等的游戏……无关羞耻,孔夫子说的,食色性也! 如此一想,她伸出小舌,如蛇信般,旋扫过他巨物前端敏感的那一处,而后顺着根部往上慢慢舔舐,刺激得他的腿侧的肌肉一束束地收紧,“莲莲……你这个小妖精……嗯……”翻起身跪立面对她,他拱起下身往她的口中挺动。 “嗯喝……”他将粗长的巨龙深深地挤入她的嘴里,用她细嫩的唇壁磨擦着巨龙上的皱褶,身下的热流流窜,他需要更多,五指紧扣住她的后脑朝他腿间贴紧,身下动作加速进出,“用力,用力吞……”他呼吸急促地命令她。几次他挺进得太深莲莲被呛得险些要干呕,莲莲好容易忍住了,想着必须要卖力让他快快结束才行,她的唇舌已经开始麻木地失去知觉。 十指紧扣在他的腿侧,莲莲将口中巨物吞吐得更快更急,感觉口中之物越来越滚烫巨大,男人的呻吟声越来越短促高亢,“莲莲……”他唤着她的名字,“要去了……哼……嗯嗯嗯……”一个瞬间的抖颤,一股浓绸的黏液被贯入她的嘴里。 时间有瞬间的静止。 喘着气,他轻柔地拥她入怀抚着她的发丝低声说着:“吐出来,别含着。”眨着无辜的大眼她面色委曲地看向他,“殿下怎么不早说……莲莲……已经全咽下去了。” 怔怔地,他看着眼前一张纯净温柔的容颜。如此美,如此惹人怜爱。 要如何是好?仇恨与爱恋的拉扯中,茫茫寻不到出路,他的心从未曾像现在这般彷徨挣扎过,“莲莲……莲莲……”只能一声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再一次,紧紧紧紧地拥住她…… ============================================ 作家的话: 大概会很久很久不会再写h了莲莲累了偶也累了~~ 53 江山如画 生死相随不反顾 夜深人初静。 一室的漆黑,大床上,墨君阳紧紧拥着莲莲,像是要将她融在他的臂弯里。 莲莲半侧着身子,想微微往窗边挪动一些。只是微微的一动,没想仍是惊动了他。 “别动!”立即被太子霸道地一把揽了回来,纤细的腰身被他的手牢牢地扣住。 暖炕极暖,但是,暖不过怀里温香软玉的美人,长指在她的肌肤上来回巡曳,身下一丝热流又开始蠢蠢欲动。 “殿下,该睡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有一份柔中带硬的,义正辞严。“殿下夜不安寝,明日何来精神处理国家大事,岂不是陷臣妾于不义。” 他将手从她身上移开,“爱妃彷彿很厌恶我,总是这样冷淡。”声音里有几分恼怒,“若是宫中其它女子上了本太子的床,恨不能彻夜不眠!” 冷淡?莲莲在心里苦笑,真是个不知足的男人,她已经快散了架而他竟然还觉得她冷淡。 “殿下,臣妾不是其它女子。臣妾是你的正妃,求的并不是一夜之恩,而是天长地久。”停了一会儿,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殿下快睡吧,莲莲好睏,莲莲要睡了……” 天长地久?呵呵,她说的是天长地久! 莲莲,莲莲…… 一方狭小的书斋斗室里,一张简单拥挤的大床上,他,将要坐拥大墨国江山的未来天子,此刻心中翻江倒海,只有一个念头。 莲莲,一生一世,都要这样,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谁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谁也不能…… 心心念念,将这个誓言深印在脑海里。 曾经,他以为他的宿命,要一生孤寒。 终于,一直冰冷的心中,开始感觉有一丝暖意。 是上天遣她下凡,赐给他温暖……一丁点的温暖,燃起他炽热的渴望。 从此,他,墨君阳,要与他的莲妃生死相随,绝不反顾…… 老天终于开恩。 连日来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歇。 冬日暖阳露出笑脸,将宫闕屋殿楼阁映照得璀璨夺目,金光粼粼。 寿寧宫中。 皇太后听说太子不循礼制,让莲莲夜寝皇宫大殿,脸上不动声色,默默沉吟了会儿。 “太子一向律己甚严,谨言慎行,一丝不茍。说起来,好像只有为了莲妃,才会做出违礼抗制的事。先前将她安置在朝阳宫中,现在又召她入皇宫大殿!”语气像是问着坐在前方的皇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皇后端起茶杯在鼻间品闻一番,不急不徐地啜了一口,这才缓缓地回了一句,“母后说的是,太子对莲妃是很不一般。” 世人皆知太子墨君阳非皇后所生,是四岁之时,奉皇帝旨意,抱到皇后宫中抚养。而后皇后并未诞下任何皇子,墨君阳成为皇后的生养牒纸上,唯一的子嗣。 在前朝,因先帝宠爱着韩皇后,也就是现在高高坐在金阶之上的皇太后,再加上韩家出过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立过汗马功劳,韩氏一门可谓是满门显赫,威镇朝堂。 若不是明里暗里,韩家使尽了力气为她这不得宠的皇后撑着腰,恐怕她早就是冷宫里的一堆白骨。 当然,会为她撑腰也是因为她听话,好摆弄,她心知肚明。 当初扶植太子,不也是一样的心思吗?想他墨君阳一个孤苦零仃的庶子,母亲是个无家世无背景卑微的宫女,除了依付于韩太后的势力俯首当傀儡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知子莫若母,虽然她只是养母。 她早就看出太子心机深沉,深不见底。 这次太子平地一声雷,翻天覆地,杀了镇国公李将军个措手不及。杀得片甲不留一点都不手软,拔去了朝中一向冀虞太子之位的大皇子,还灭了他一门妇孺,够残够狠,皇室之内从此还有谁敢与其争锋? 一道旨意,将那霸着皇帝独宠而盛气凌人的雪贵妃送进了冷宫。皇后心里着实欣喜的很,不枉他养育了太子十五年。 她的一生已定,得不到帝王之心,只求无风无雨,安享荣华富贵终老于此高墙之内。 此刻,该紧张的是韩太后吧!老谋深算的韩太后,怎么也算不到这隻养在笼中的驯猫有朝一日成了会伸出利爪的猛虎。 猛虎总有一天会衝出牢笼,他的利爪会伸向谁呢? ==================繁简体分割线================= 夜深人初静。 一室的漆黑,大床上,墨君阳紧紧拥着莲莲,像是要将她融在他的臂弯里。 莲莲半侧着身子,想微微往窗边挪动一些。只是微微的一动,没想仍是惊动了他。 “别动!”立即被太子霸道地一把揽了回来,纤细的腰身被他的手牢牢地扣住。 暖炕极暖,但是,暖不过怀里温香软玉的美人,长指在她的肌肤上来回巡曳,身下一丝热流又开始蠢蠢欲动。 “殿下,该睡了。”她的声音轻轻柔柔,却有一份柔中带硬的,义正辞严。“殿下夜不安寝,明日何来精神处理国家大事,岂不是陷臣妾于不义。” 他将手从她身上移开,“爱妃仿佛很厌恶我,总是这样冷淡。”声音里有几分恼怒,“若是宫中其它女子上了本太子的床,恨不能彻夜不眠!” 冷淡?莲莲在心里苦笑,真是个不知足的男人,她已经快散了架而他竟然还觉得她冷淡。 “殿下,臣妾不是其它女子。臣妾是你的正妃,求的并不是一夜之恩,而是天长地久。”停了一会儿,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殿下快睡吧,莲莲好困,莲莲要睡了……” 天长地久?呵呵,她说的是天长地久! 莲莲,莲莲…… 一方狭小的书斋斗室里,一张简单拥挤的大床上,他,将要坐拥大墨国江山的未来天子,此刻心中翻江倒海,只有一个念头。 莲莲,一生一世,都要这样,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谁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 谁也不能…… 心心念念,将这个誓言深印在脑海里。 曾经,他以为他的宿命,要一生孤寒。 终于,一直冰冷的心中,开始感觉有一丝暖意。 是上天遣她下凡,赐给他温暖……一丁点的温暖,燃起他炽热的渴望。 从此,他,墨君阳,要与他的莲妃生死相随,绝不反顾…… 老天终于开恩。 连日来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歇。 冬日暖阳露出笑脸,将宫阙屋殿楼阁映照得璀璨夺目,金光粼粼。 寿宁宫中。 皇太后听说太子不循礼制,让莲莲夜寝皇宫大殿,脸上不动声色,默默沉吟了会儿。 “太子一向律己甚严,谨言慎行,一丝不苟。说起来,好像只有为了莲妃,才会做出违礼抗制的事。先前将她安置在朝阳宫中,现在又召她入皇宫大殿!”语气像是问着坐在前方的皇后,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皇后端起茶杯在鼻间品闻一番,不急不徐地啜了一口,这才缓缓地回了一句,“母后说的是,太子对莲妃是很不一般。” 世人皆知太子墨君阳非皇后所生,是四岁之时,奉皇帝旨意,抱到皇后宫中抚养。而后皇后并未诞下任何皇子,墨君阳成为皇后的生养牒纸上,唯一的子嗣。 在前朝,因先帝宠爱着韩皇后,也就是现在高高坐在金阶之上的皇太后,再加上韩家出过几位能征善战的将军,立过汗马功劳,韩氏一门可谓是满门显赫,威镇朝堂。 若不是明里暗里,韩家使尽了力气为她这不得宠的皇后撑着腰,恐怕她早就是冷宫里的一堆白骨。 当然,会为她撑腰也是因为她听话,好摆弄,她心知肚明。 当初扶植太子,不也是一样的心思吗?想他墨君阳一个孤苦零仃的庶子,母亲是个无家世无背景卑微的宫女,除了依付于韩太后的势力俯首当傀儡之外,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知子莫若母,虽然她只是养母。 她早就看出太子心机深沉,??深不见底。 这次太子平地一声雷,翻天覆地,杀了镇国公李将军个措手不及。杀得片甲不留一点都不手软,拔去了朝中一向冀虞太子之位的大皇子,还灭了他一门妇孺,够残够??狠,皇室之内从此还有谁敢与其争锋? 一道旨意,将那霸着皇帝独宠而盛气凌人的雪贵妃送进了冷宫。皇后心里着实欣喜的很,不枉他养育了太子十五年。 她的一生已定,得不到帝王之心,只求无风无雨,安享荣华富贵终老于此高墙之内。 此刻,该紧张的是韩太后吧!老谋深算的韩太后,怎么也算不到这只养在笼中的驯猫有朝一日成了会伸出利爪的猛虎。 猛虎总有一天会冲出牢笼,他的利爪会伸向谁呢? ============================================ 作家的话: 宫斗不是微媚喜爱的题材但是故事写到这里总是要把它写完整才行 微媚正在绞尽脑汁 要如何才能写出新意...... 54 江山如画 君臣手足情何堪 承龙殿。 墨云英挺如玉竹,立于殿内侧厅门外,待王公公通禀过后,他才缓步而入。 王公公退后关上门之前,走过墨云身旁时看了他一眼,浅浅叹了一声。 那声叹息,墨云听得出来,王公公是想让他在殿下面前,服个软,把姿态放低一些。 走向前去,墨云单膝着地,“殿下。”声色低沉恭敬,双手垂在膝侧目光朝向地。 一阵沉默,太子没让他起身。 听见太子从御案后走出来,一步接着一步,脚步朝窗边走去。 两人一立一跪,沉默无声。 过了许久。 “我听说你从宫中搬到暗卫营校场去住下了。怎么,现在连离开皇宫都可以擅自作主,不必先向本太子稟报了?” 墨云沉默不语,思绪翻腾。 那一日,太子冰寒着脸,驱他出殿门。 “本太子不要再看见你,没有我的旨意,不许你进宫。” 分明是太子亲下的口喻,要他远离宫门。现在如此质问他,实在是毫无道里。 不见墨云回答,太子眉尾一挑,凌厉的眼神,直直向墨云射去。 “本太子问话,你不回答?” 听见太子声音中的严厉,墨云知道非答不可,深吸一口气,回道:“属下……有罪……殿下恕罪。” 属下?墨君阳剑眉深蹙,眼中寒光爆射。 从墨云十岁入宫以来,整整十二年,墨云随侍在侧,焦孟不离,他从来不曾将墨云当是下属来对待。 童年相遇,少年相知,歷经生死别离,除了王全,墨云是他唯一的亲信。 以为,天下人都可能负他,墨云绝不会负他。 以为,有墨云在身旁,再大的风浪都可以过得去。 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墨云和他转瞬间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被背叛了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痛彻心扉。 忽而扬声一笑,笑声渐狂,一甩衣袖,回身便往殿外行去,“墨云,随我来!” 墨君阳疾步如飞,来到后殿的练武广场,身后除了墨云之外,还跟随着有王公公,带刀亲卫殷疾行,及一干侍从。 “疾行,将你的佩剑给我!” 殷疾行有片刻的犹豫,看见太子锐利的眼光,不敢迟疑,抽出腰间佩剑双手递上。 手中持剑,眼睛看着墨云,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容,墨君阳彷彿是在间聊家常一般。 “墨云,那两个孩子在山上的寺庙里过得可好?你搬出宫去是为了常去探望他们是吗?若是如此,本太子遣人去将他们接进宫来如何?” 墨云一瞬间惊愕莫惶,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 心口一热,双膝一曲,驀地便跪倒在墨君阳跟前。 “殿下……墨云求殿下开恩。” 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立于朗天阔地之间,墨君阳身形如謫仙,目光却是杀机重重。 闪闪剑光指向墨云。 “墨云,记得从前学武的时候,师父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寧为剑下亡魂,不为曲膝降士。”墨君阳面无表情,剑尖往前一推几乎要抵到墨云的眉间,“站起来,拔剑!” 眾人皆惊讶地屏气凝神不敢出声,王公公更是急得十指纠结成一团麻花。 “殿下……墨云……寧愿一死。” 看着眼前一张视死如归的表情,墨君阳的胸口一股愤恨欲绝。 想着当日墨云瘫软的身子,连一口气都呼不出。紧紧抓着墨云苍白的手,他命令墨云不许闭眼不可以放弃。墨云的床榻前,从来不信鬼神的他,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磕着头乞求上苍。 生不离死不弃,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当时好不容易救墨云活了回来,如今为了两个孽子他却是要捨身相救。 心中悲凉,冷冷一笑,“墨云,本太子命你拔剑,你若不拔剑,本太子立即命人上山将那两个孩子革杀!拔剑!” 剑光晃动,剑身上映着的是墨君阳一对冰冷绝决的眼眸。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千思百绪,表面上波澜不兴,背脊一直,挺起胸膛,墨云缓缓站起身来。 “錚”的一声,宝剑出鞘。 ==================繁简体分割线================= 承龙殿。 墨云英挺如玉竹,立于殿内侧厅门外,待王公公通禀过后,他才缓步而入。 王公公退后关上门之前,走过墨云身旁时看了他一眼,浅浅叹了一声。 那声叹息,墨云听得出来,王公公是想让他在殿下面前,服个软,把姿态放低一些。 走向前去,墨云单膝着地,“殿下。”声色低沉恭敬,双手垂在膝侧目光朝向地。 一阵沉默,太子没让他起身。 听见太子从御案后走出来,一步接着一步,脚步朝窗边走去。 两人一立一跪,沉默无声。 过了许久。 “我听说你从宫中搬到暗卫营校场去住下了。怎么,现在连离开皇宫都可以擅自作主,不必先向本太子禀报了?” 墨云沉默不语,思绪翻腾。 那一日,太子冰寒着脸,驱他出殿门。 “本太子不要再看见你,没有我的旨意,不许你进宫。” 分明是太子亲下的口喻,要他远离宫门。现在如此质问他,实在是毫无道里。 不见墨云回答,太子眉尾一挑,凌厉的眼神,直直向墨云射去。 “本太子问话,你不回答?” 听见太子声音中的严厉,墨云知道非答不可,深吸一口气,回道:“属下……有罪……殿下恕罪。” 属下?墨君阳剑眉深蹙,眼中寒光爆射。 从墨云十岁入宫以来,整整十二年,墨云随侍在侧,焦孟不离,他从来不曾将墨云当是下属来对待。 童年相遇,少年相知,历经生死别离,除了王全,墨云是他唯一的亲信。 以为,天下人都可能负他,墨云绝不会负他。 以为,有墨云在身旁,再大的风浪都可以过得去。 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墨云和他转瞬间就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被背叛了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痛彻心扉。 忽而扬声一笑,笑声渐狂,一甩衣袖,回身便往殿外行去,“墨云,随我来!” 墨君阳疾步如飞,来到后殿的练武广场,身后除了墨云之外,还跟随着有王公公,带刀亲卫殷疾行,及一干侍从。 “疾行,将你的佩剑给我!” 殷疾行有片刻的犹豫,看见太子锐利的眼光,不敢迟疑,抽出腰间佩剑双手递上。 手中持剑,眼睛看着墨云,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容,墨君阳仿佛是在闲聊家常一般。 “墨云,那两个孩子在山上的寺庙里过得可好?你搬出宫去是为了常去探望他们是吗?若是如此,本太子遣人去将他们接进宫来如何?” 墨云一瞬间惊愕莫惶,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 心口一热,双膝一曲,蓦地便跪倒在墨君阳跟前。 “殿下……墨云求殿下开恩。” 一袭白衣胜雪,衣袂飘飘,立于朗天阔地之间,墨君阳身形如谪仙,目光却是杀机重重。 闪闪剑光指向墨云。 “墨云,记得从前学武的时候,师父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宁为剑下亡魂,不为曲膝降士。”墨君阳面无表情,剑尖往前一推几乎要抵到墨云的眉间,“站起来,拔剑!” 众人皆惊讶地屏气凝神不敢出声,王公公更是急得十指纠结成一团麻花。 “殿下……墨云……宁愿一死。” 看着眼前一张视死如归的表情,墨君阳的胸口一股愤恨欲绝。 想着当日墨云瘫软的身子,连一口气都呼不出。紧紧抓着墨云苍白的手,他命令墨云不许闭眼不可以放弃。墨云的床榻前,从来不信鬼神的他,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磕着头乞求上苍。 生不离死不弃,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当时好不容易救墨云活了回来,如今为了两个孽子他却是要舍身相救。 心中悲凉,冷冷一笑,“墨云,本太子命你拔剑,你若不拔剑,本太子立即命人上山将那两个孩子革杀!拔剑!” 剑光晃动,剑身上映着的是墨君阳一对冰冷绝决的眼眸。 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里千思百绪,表面上波澜不兴,背脊一直,挺起胸膛,墨云缓缓站起身来。 “铮”的一声,宝剑出鞘。 ============================================ 作家的话: 很久没有写武侠很怀念那充满阳刚气息刀光剑影一笑泯恩仇的武林世界~~ 55 江山如画 天地不仁君有心 “錚”的一声,宝剑出鞘。 脚踏七星,墨云向后退开一步,剑尖指向地,眼神一片空茫直直看向墨君阳。 心中想着,太子和他,如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竟然要刀剑相向。 墨君阳眸中寒光更深,勾起一道嗜血浅笑,刷声响起,一道弯弧长剑斜画向天,“墨云,今日你若能胜我,我便饶那两个孩子不死。若是不能,明年此日便是那两个孩子的忌日,本太子剑锋一出必见血光,你好自为之。” 话声一止,手捏剑诀,气势如鹰,煞杀腾腾,彷彿振翅就要飞天衝杀而来。 墨云一眼便知,太子所使的是暗卫营中人人必学的入门剑法,煞鹰十三式。 煞鹰剑法,一式包着一式,招招兇险。以杀敌为先,时而自露空门,诱敌欺身再以迅雷之势将之击杀。是一套寧为玉碎不为瓦全,求死不求生,阴狠无比的剑法。 见太子出此剑招,墨云脸色大变,心念电转,太子当真要如此苦苦相逼,逼墨云入绝境?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那两个孩子墨云救不了,违背誓言,用命来抵便是。他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被勒令退在三尺之外,不得插手的殷疾行亦看出其中兇险。 太子和墨云,必得有一人非死即伤。 虽说墨云忠心耿耿,绝不会对太子有一丝不轨之心,但是刀剑无眼,若有误伤,非同小可。 “王公公,快想想办法!”殷疾行焦急地不停地扯着王公公的衣角。 王公公一张老脸早已急得扭曲,牙关一咬,深深在雪地上跺出一个脚印,低声对着殷疾行交待:“紧要关头,冒死也要拦着殿下,墨云要是死了,殿下也活不成。我速去速回!” 殷疾行张口要问个明白,王公公身影飘然转入殿内长廊不知去向,再一回神,广场中银光闪烁,太子已挺剑向墨云攻去。 长剑如虹在空中怒颤,嗡嗡之声震盪于耳,银光之中刷刷两剑,剑剑刺向墨云胸前要害。 墨云持剑回身护于胸前,错步急急向后退去,只守不攻。 太子如影随形。 空中快速旋身瞬间绕到了墨云背后,腰身一挺,剑如鬼魅眼看就要刺穿墨云。 急忙转身,身随心动,墨云一个急速下腰,避开利刃。耳边听得风声划过,眼前有几缕发丝飘落,太子这一剑从他颊边削过,削去他鬓边一角。 墨君阳轻哼一声,目光比刀刃还要冰冷。“墨云,你不还手?待本太子抓了那两个孩子,要将他们的肉一块块割了餵鹰!” 避开横腰狂扫而来的一招鹰落旋风,墨云终于举起手中长剑,剑芒笔直指向太子。 “墨云若胜殿下,殿下承诺放过那两个孩子?” “笑话,本太子说的话可曾反悔过?”剑势不停,身形拔地而起剑招变幻如行云流水,一式鹰捲狂云,杀气汹汹罩向墨云。 不理会墨君阳剑势来路,墨云不动如松。 真气凝聚,曲肘沉臂,手腕暗暗用上九分内力,剑身满盈着剑气鸎鸎作响。 眼看见剑光漫天而至将要将他劈成两半,墨云不闪不避,长臂挺伸,迎着来势正面交锋,眾人只听得鏗錚一声尖锐的兵器撞击声划破长空,剑光在阳光下交错幻化出一片耀眼银花,惊心动魄之间,两道银光分开一左一右各自飞落地面。 一剑笔直插入雪地仍兀自震颤不停。 另一剑段成两截,惨然横躺于墨云身旁。 墨云单膝跪于地上,喘着气用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一抬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摇晃着身子又重重落坐于地面。 太子站立于离墨云一尺之距,目光怔仲,眼神紧紧盯在他脸上,不出一声。 墨云方才抵挡所用的那一剑式名为天地不仁。 从前师父将此招式传于他们时曾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芻狗。 当时他对师父说,那就是说天生万物,自生自灭,杀天下而为一人之私本就是自然之道。墨云却说,君子有心,仁心为虚,人心为实,一切行为秉天地自然之心而为之,无愧己心而已。师父但笑不语,只幽幽说了一句,悟道有时,先入地狱,方能成佛。 此招式以心驭气,雷霆一出,不留退路。今日墨云以此剑式抗他,欲生?欲死?欲学圣人求仁得仁? 黑沉的眸色深不见底,墨君阳挪步拔出插入雪地里的长剑。缓缓行向跪地不起的墨云,剑光霍霍指向他眼前。 剑尖带着寒气就要划向墨云颈间…… “殿下住手!”一声娇喝由身后传来。 ==================繁简体分割线================= “铮”的一声,宝剑出鞘。 脚踏七星,墨云向后退开一步,剑尖指向地,眼神一片空茫直直看向墨君阳。 心中想着,太子和他,如何会走到今日这一步,竟然要刀剑相向。 墨君阳眸中寒光更深,勾起一道嗜血浅笑,刷声响起,一道弯弧长剑斜画向天,“墨云,今日你若能胜我,我便饶那两个孩子不死。若是不能,明年此日便是那两个孩子的忌日,本太子剑锋一出必见血光,你好自为之。” 话声一止,手捏剑诀,气势如鹰,煞杀腾腾,仿佛振翅就要飞天冲杀而来。 墨云一眼便知,太子所使的是暗卫营中人人必学的入门剑法,煞鹰十三式。 煞鹰剑法,一式包着一式,招招凶险。以杀敌为先,时而自露空门,诱敌欺身再以迅雷之势将之击杀。是一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求死不求生,阴狠无比的剑法。 见太子出此剑招,墨云脸色大变,心念电转,太子当真要如此苦苦相逼,逼墨云入绝境?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那两个孩子墨云救不了,违背誓言,用命来抵便是。他在心中喃喃自语着。 被勒令退在三尺之外,不得插手的殷疾行亦看出其中凶险。 太子和墨云,必得有一人非死即伤。 虽说墨云忠心耿耿,绝不会对太子有一丝不轨之心,但是刀剑无眼,若有误伤,非同小可。 “王公公,快想想办法!”殷疾行焦急地不停地扯着王公公的衣角。 王公公一张老脸早已急得扭曲,牙关一咬,深深在雪地上跺出一个脚印,低声对着殷疾行交待:“紧要关头,冒死也要拦着殿下,墨云要是死了,殿下也活不成。我速去速回!” 殷疾行张口要问个明白,王公公身影飘然转入殿内长廊不知去向,再一回神,广场中银光闪烁,太子已挺剑向墨云攻去。 长剑如虹在空中怒颤,嗡嗡之声震荡于耳,银光之中刷刷两剑,剑剑刺向墨云胸前要害。 墨云持剑回身护于胸前,错步急急向后退去,只守不攻。 太子如影随形。 空中快速旋身瞬间绕到了墨云背后,腰身一挺,剑如鬼魅眼看就要刺穿墨云。 急忙转身,??身随心动,墨云一个急速下腰,避开利刃。耳边听得风声划过,眼前有几缕发丝飘落,太子这一剑从他颊边削过,削去他鬓边一角。 墨君阳轻哼一声,目光比刀刃还要冰冷。“墨云,你不还手?待本太子抓了那两个孩子,要将他们的肉一块块割了喂鹰!” 避开横腰狂扫而来的一招鹰落旋风,墨云终于举起手中长剑,剑芒笔直指向太子。 “墨云若胜殿下,殿下承诺放过那两个孩子?” “笑话,本太子说的话可曾反悔过?”剑势不停,身形拔地而起剑招变幻如行云流水,一式鹰卷狂云,杀气汹汹罩向墨云。 不理会墨君阳剑势来路,墨云不动如松。 真气凝聚,曲肘沉臂,手腕暗暗用上九分内力,剑身满盈着剑气鸎鸎作响。 眼看见剑光漫天而至将要将他劈成两半,墨云不闪不避,长臂挺伸,迎着来势正面交锋,众人只听得铿铮一声尖锐的兵器撞击声划破长空,剑光在阳光下交错幻化出一片耀眼银花,惊心动魄之间,两道银光分开一左一右各自飞落地面。 一剑笔直插入雪地仍兀自震颤不停。 另一剑段成两截,惨然横躺于墨云身旁。 墨云单膝跪于地上,喘着气用手撑地勉力站了起来,一抬头,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摇晃着身子又重重落坐于地面。 太子站立于离墨云一尺之距,目光怔仲,眼神紧紧盯在他脸上,不出一声。 墨云方才抵挡所用的那一剑式名为天地不仁。 从前师父将此招式传于他们时曾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当时他对师父说,那就是说天生万物,自生自灭,杀天下而为一人之私本就是自然之道。墨云却说,君子有心,仁心为虚,人心为实,一切行为秉天地自然之心而为之,无愧己心而已。师父但笑不语,只幽幽说了一句,悟道有时,先入地狱,方能成佛。 此招式以心驭气,雷霆一出,不留退路。今日墨云以此剑式抗他,欲生?欲死?欲学圣人求仁得仁? 黑沉的眸色深不见底,墨君阳挪步拔出插入雪地里的长剑。缓缓行向跪地不起的墨云,剑光霍霍指向他眼前。 剑尖带着寒气就要划向墨云颈间…… “殿下住手!”一声娇喝由身后传来。 ============================================ 作家的话: 同样是动作片写刀光剑影要比写hhigh多了:) 56 江山如画 温柔浅笑泯君怒 “殿下住手!”一声娇喝由身后传来。 闻声回首一看,瞧见莲妃绣衣翩翩,朝着广场这里急步行来,身后紧随着气喘吁吁的王公公。 片刻行到墨君阳的眼前,欠身施礼,“臣妾拜见殿下。臣妾斗胆求殿下剑下留人。” 紧锁双眉,脸色清冷,墨君阳木然地看着莲妃,再看看跪在身旁的墨云。 墨君阳唇边扬起一抹悲狂的笑容。 笑得十分勉强,甩手愤愤一挥,手中长剑咻的一声,自手上弹出,飞落一旁雪地。 张口想说些什么,话未出口,一口鲜血脱口而出,眼前一黑,身体瘫软往莲妃方向倒去。 “殿下!”墨云,莲妃,同时大声惊呼。墨云心中一急,气血翻腾,腥甜涌入嘴中鲜血又出,同时亦晕眩倒地。 一旁的殷疾行连忙上前扶住太子,王公公急如星火地指挥着一干内侍,七手八脚地将墨君阳火速送回内殿。 混乱中,莲妃将眼前一名内侍叫住。 低声嘱咐着:“找几个人将墨侍卫速速送回东宫,立即传太医察看他的伤势。要小心伺候着,出了差错殿下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懂吗?” 语气微顿。“还有,动作轻些,不要惊动其他人。不该说的话别多说,今日之事不许漏出半点风声!” 话说得并不狠厉,不带寒栗杀气,但目光凝肃眼神直入对方眼底,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威仪。 内侍唯唯诺诺,点头如捣蒜。 心想,这平日素来不多言语,看似柔柔弱弱的太子妃娘娘,于此慌乱之际,仍然有条不紊,条理分明。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韩太后的姪孙女,果然不同凡响! 内侍领命离去,莲莲心系太子,急忙随着眾人奔着内殿而去。 偏殿书斋内。 墨君阳靠坐于暖炕上,微瞇着眼,脸色略微苍白,面无表情,不笑不怒。 门外脚步声响动,王公公端着蔘汤送了进来。 莲莲接过汤碗坐在床边,柔声说着,“殿下,刚熬好的蔘汤,趁热喝了?” 张开眼睨了莲莲一眼,冷声道:“不喝!拿走!” 莲莲也不理他,仍是微笑劝着:“太医说殿下气急攻心,补些气血,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蔘汤提神补气,殿下快快喝了!” 一声冷哼,“本太子从小练剑习武,身子没那么弱不禁风,不需要进补什么汤药。太医说了,本太子是气急攻心,若不是心中有气,我也不会……” 语气一停,斜眼瞄向王公公。 王公公心中一懍,扑通一声,双膝齐曲跪在床前。 太子眉间一道寒气密佈,“王全,是谁借给你胆子,事事都到莲妃眼前去嚼舌根,嗯?” 王公公匍匐在地上,“殿下,奴才……奴才该死,惹殿下生气。”此时的王公公脑中一片空白,一心只念着太子的身子。想着太子向来健朗,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吐血晕厥,太子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直觉得彷彿天整个崩塌下来,一片天昏地暗。 鼻间一酸,豆大般的眼泪簌簌地一颗颗落在地上。 太子呆滞片刻,心中微微一声叹息,当年他被强带入后宫,幼而无依,孤苦零仃,唯有王公公对他实心实意,嘘寒问暖,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般呵护着。十多年过去了,王公公两鬓已见白发。 见王公公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老泪纵横,泪珠落满地,心中不由一软。 心中虽不忍,口中却不留情,“王全,哭什么?让宫人听去了还以为本太子病得快要死了。起来吧!” 正当王公公颤颤巍巍由地下站起身来,莲莲忽然离开床榻,将汤碗置于书案上,行至炕前。 “殿下,这样说来,臣妾也是有罪?臣妾也得跪下来求殿下恕罪……” 掀起裙角,作势便要曲膝跪下。 “好了,好了,都退了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墨君阳不耐烦地挥着手。 儘管他表面上清冷如常,心中却是排山倒海,强忍着堵在胸口的一股闷气。 闭上眼睛,心中一声冷哼,全都到他眼前来跪着认罪,没有一个是真心诚意的。莲妃如此,墨云也是…… 思及墨云,骤然间怒从中来,一发不止。 心痛如刀割。 他谁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像一隻受伤的猫躲在暗处里自舔伤痕。 听见王全脚步声往门边走去,门被轻轻关上。听见莲妃重新在炕边坐下,将被他踢开的薄被重新盖回他的身上。 猛地睁开双眼,“本太子叫你……”咕嚕一声,他硬生生地将那个几乎要出口的“滚”字,吞下肚子里。 眼前的她…… 眼眸一抹非常非常温柔的水光,对着他,默默望着。 嘴角一道非常非常轻柔的弯弧,对着他,浅浅笑着。 气吐如兰,她的脸贴近着他,“心里有气,别憋着,会憋出病来的。”轻轻地揽过他的头,她将他拥进她的胸怀里。 ==================繁简体分割线================= “殿下住手!”一声娇喝由身后传来。 闻声回首一看,瞧见莲妃绣衣翩翩,朝着广场这里急步行来,身后紧随着气喘吁吁的王公公。 片刻行到墨君阳的眼前,欠身施礼,“臣妾拜见殿下。臣妾斗胆求殿下剑下留人。” 紧锁双眉,脸色清冷,墨君阳木然地看着莲妃,再看看跪在身旁的墨云。 墨君阳唇边扬起一抹悲狂的笑容。 笑得十分勉强,甩手愤愤一挥,手中长剑咻的一声,自手上弹出,飞落一旁雪地。 张口想说些什么,话未出口,一口鲜血脱口而出,眼前一黑,身体瘫软往莲妃方向倒去。 “殿下!”墨云,莲妃,同时大声惊呼。墨云心中一急,气血翻腾,腥甜涌入嘴中鲜血又出,同时亦晕眩倒地。 一旁的殷疾行连忙上前扶住太子,王公公急如星火地指挥着一干内侍,七手八脚地将墨君阳火速送回内殿。 混乱中,莲妃将眼前一名内侍叫住。 低声嘱咐着:“找几个人将墨侍卫速速送回东宫,立即传太医察看他的伤势。要小心伺候着,出了差错殿下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懂吗?” 语气微顿。“还有,动作轻些,不要惊动??其他人。不该说的话别多说,今日之事不许漏出半点风声!” 话说得并不狠厉,不带寒栗杀气,但目光凝肃眼神直入对方眼底,眉宇间自有一股凛然威仪。 内侍唯唯诺诺,点头如捣蒜。 心想,这平日素来不多言语,看似柔柔弱弱的太子妃娘娘,于此慌乱之际,仍然有条不紊,条理分明。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韩太后的姪孙女,果然不同凡响! 内侍领命离去,莲莲心系太子,急忙随着众人奔着内殿而去。 偏殿书斋内。 墨君阳靠坐于暖炕上,微眯着眼,脸色略微苍白,面无表情,不笑不怒。 门外脚步声响动,王公公端着蔘汤送了进来。 莲莲接过汤碗坐在床边??,柔声说着,“殿??下,刚熬好的蔘汤,趁热喝了?” 张开眼睨了莲莲一眼,冷声道:“不喝!拿走!” 莲莲也不理他,仍是微笑劝着:“太医说殿下气急攻心,补些气血,静养些时日便无大碍。蔘汤提神补气,殿下快快喝了!” 一声冷哼,“本太子从小练剑习武,身子没那么弱不禁风,不需要进补什么汤药。太医说了,本太子是气急攻心,若不是心中有气,我也不会……” 语气一停,斜眼瞄向王公公。 王公公心中一懔,扑通一声,双膝齐曲跪在床前。 太子眉间一道寒气密布,“王全,是谁借给你胆子,事事都到莲妃眼前去嚼舌根,嗯?” 王公公匍匐在地上,“殿下,奴才……奴才该死,惹殿下生气。”此时的王公公脑中一片空白??,一心只念着太子的身子。想着太子向来健朗,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吐血晕厥,太子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直觉得仿佛天整个崩塌下来,一片天昏地暗。 鼻间一酸,豆大般的眼泪簌簌地一颗颗落在地上。 太子呆滞片刻,心中微微一声叹息,当年他被强带入后宫,幼而无依,孤苦零仃,唯有王公公对他实心实意,嘘寒问暖,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般呵护着。十多年过去了,王公公两鬓已见白发。 见王公公哭得像个孩子似的,老泪纵横,泪珠落满地,心中不由一软。 心中虽不忍,口中却不留情,“王全,哭什么?让宫人听去了还以为本太子病得快要死了。起来吧!” 正当王公公颤颤巍巍由地下站起身来,莲莲忽然离开床榻,将汤碗置于书案上,行至炕前。 “殿下,这样说来,臣妾也是有罪?臣妾也得跪下来求殿下恕罪……” 掀起裙角,作势便要曲膝跪下。 “好了,好了,都退了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墨君阳不耐烦地挥着手。 尽管他表面上清冷如常,心中却是排山倒海,强忍着堵在胸口的一股闷气。 闭上眼睛,心中一声冷哼,全都到他眼前来跪着认罪,没有一个是真心诚意的。莲妃如此,墨云也是…… 思及墨云,骤然间怒从中来,一发不止。 心痛如刀割。 他谁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听,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像一只受伤的猫躲在暗处里自舔伤痕。 听见王全脚步声往门边走去,门被轻轻关上。听见莲妃重新在炕边坐下,将被他踢开的薄被重新盖回他的身上。 猛地睁开双眼,“本太子叫你……”咕噜一声,他硬生生地将那个几乎要出口的“滚”字,吞下肚子里。 眼前的她…… 眼眸一抹非常非常温柔的水光,对着他,默默望着。 嘴角一道非常非常轻柔的弯弧,对着他,浅浅笑着。 气吐如兰,她的脸贴近着他,“心里有气,别憋着,会憋出病来的。”轻轻地揽过他的头,她将他拥进她的胸怀里。 ============================================ 作家的话: 太子其实还是个孩子有没有~~ 57 江山如画 鶺鴒在原情义深 轻轻地揽过他的头,她将他,拥进她的胸怀里。 “莲莲……” 低低地唤着她,他虚弱地依靠着她求取怜惜。头,枕在她的腿上,一直紧绷而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放松开来。 将悲伤轻轻地流放。 “人不负我,我必不负人。人若负我,我必十倍以还之。”闭起眼睛,低声呢喃着,“为什么墨云不懂我?他寧死,都要抗命,心好痛……好痛……” 莲莲不言不语,静静地任他诉说着。 脸上,带着温柔的,淡淡的轻笑。 午后的日光从窗纸透入,洒在两人身上,书斋内一片恬静安寧。 指尖细细地抚着他的脸颊,她柔声问他:“殿下可愿意听个故事?” “莲莲的兄长说,莲莲说的故事,可以让他们忘愁解忧。每每不开心的时候,就一定要缠着莲莲说故事。” “嗯……”他挪动身子侧躺在她的怀里,双手圈在她的腰上,依恋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 “殿下书斋墙上掛着的那幅疏荷沙鸟图,莲莲家中也有一幅。” 似乎是被莲莲勾起了好奇心,墨君阳张开眼睛,往墙上望去。画中画的是一枝秋荷出淤泥而不染,旁边一隻临水而立的鶺鴒栩栩如生。 莲莲娓娓道来,“殿下可见过鶺鴒吗?很俊秀的小鸟,在莲莲的家乡,随处可见。” “小时后,莲莲和兄长在池塘边玩耍,发现一隻断了翅的鶺鴒躺在池塘边,奄奄一息。旁边有另一隻鹡鸰,应该是牠的同伴,不停在牠身边徘徊,不肯离去。那小鶺鴒不停地用嘴去啄那隻断翅的鶺鴒,希望同伴快快醒过来。牠用瘦弱的细爪抓紧同伴,努力拍打翅膀,想将同伴带离池塘边,一连试了许多次,根本就拖不动。” “莲莲求兄长将受伤的小鸟救回家中,那小鶺鴒始终不放弃,一路跟随,莲莲编了一个窝巢将伤鸟放在巢中,置于屋外树下。那小鶺鴒便不断在它身边,拍打翅膀想唤醒牠。过了好几个时辰,断了翅的鶺鴒终究是死了,莲莲将牠埋葬,小鶺鴒却还是不肯离去,在树上痴痴守候,连续数日。” “小小鶺鴒竟然也像人类一样,有真挚的情意,生死不弃,殿下相信吗?” 侃侃而述,说到此处,遏然而止,莲莲静默不语。 墨君阳面上看不出喜怒之色,眼眸上扬,眸色深沉望向莲莲,“鶺鴒在原,爱妃又拿古人的话来借古讽今,是说本太子连禽鸟都不如?” “殿下此言,折煞臣妾了!臣妾说的是儿时,亲眼所见的故事。” “爱妃怎知那伤鸟若是伤癒活了回来,或许自己振翅高飞,根本把那苦苦相守的笨鶺鴒忘在脑后?”太子一字一语说来,心中一阵悲愤,一阵惆然。 “殿下,您说,那笨鶺鴒是寧愿牠的同伴和它生死永隔呢?还是活着振翅飞向天呢?” 心头颤动,太子面上微微抽搐,默然不语。 “殿下,您告戒莲莲说这深宫之中,人人相互算计,处处兇险。莲莲常想,难道这重重宫墙,就能剥夺做为人该有的真性情吗?莲莲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成为这宫廷内的陪葬品,失去了真心,就失去了为人的意义。宫墙之内也会有真心,莲莲有,殿下有,王公公有,墨护卫也有……” 话语微顿,略微沉吟,莲莲小心地说着:“墨护卫身受重伤,口吐鲜血后尚未醒来,太医说不甚乐观……或许不会醒来。” 面色大变,墨君阳霍地坐起身来,“墨云在那里?” “臣妾已命人将他送回东宫。”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朝莲莲命令着,“传王公公来,我要更衣,摆驾去东宫。” ==================繁简体分割线================= 轻轻地揽过他的头,她将他,拥进她的胸怀里。 “莲莲……” 低低地唤着她,他虚弱地依靠着她求取怜惜。头,枕在她的腿上,一直紧绷而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放松开来。 将悲伤轻轻地流放。 “人不负我,我必不负人。人若负我,我必十倍以还之。”闭起眼睛,低声呢喃着,“为什么墨云不懂我?他宁死,都要抗命,心好痛……好痛……” 莲莲不言不语,静静地任他诉说着。 脸上,带着温柔的,淡淡的轻笑。 午后的日光从窗纸透入,洒在两人身上,书斋内一片恬静安宁。 指尖细细地抚着他的脸颊,她柔声问他:“殿下可愿意听个故事?” “莲莲的兄长说,莲莲说的故事,可以让他们忘愁解忧。每每不开心的时候,就一定要缠着莲莲说故事。” “嗯……”他挪动身子侧躺在她的怀里,双手圈在她的腰上,依恋着她身上的馨香气息。 “殿下书斋墙上挂着的那幅疏荷沙鸟图,莲莲家中也有一幅。” 似乎是被莲莲勾起了好奇心,墨君阳张开眼睛,往墙上望去。画中画的是一枝秋荷出淤泥而不染,旁边一只临水而立的鹡鸰栩栩如生。 莲莲娓娓道来,“殿下可见过鹡鸰吗?很俊秀的小鸟,在莲莲的家乡,随处可见。” “小时后,莲莲和兄长在池塘边玩耍,发现一只断了翅的鹡鸰躺在池塘边,奄奄一息。旁边有另一只鹡鸰,应该是它的同伴,不停在它身边徘徊,不肯离去。那小鹡鸰不停地用嘴去啄那只断翅的鹡鸰,希望同伴快快醒过来。它用瘦弱的细爪抓紧同伴,努力拍打翅膀,想将同伴带离池塘边,一连试了许多次,根本就拖不动。” “莲莲求兄长将受伤的小鸟救回家中,那小鹡鸰始终不放弃,一路跟随,莲莲编了一个窝巢将伤鸟放在巢中,置于屋外树下。那小鹡鸰便不断在它身边,拍打翅膀想唤醒它。过了好几个时辰,断了翅的鹡鸰终究是死了,莲莲将它埋葬,小鹡鸰却还是不肯离去,在树上痴痴守候,连续数日。” “小小鹡鸰竟然也像人类一样,有真挚的情意,生死不弃,殿下相信吗?” 侃侃而述,说到此处,遏然而止,莲莲静默不语。 墨君阳面上看不出喜怒之色,眼眸上扬,眸色深沉望向莲莲,“鹡鸰在原,爱妃又拿古人的话来借古讽今,是说本太子连禽鸟都不如?” “殿下此言,折煞臣妾了!臣妾说的是儿时,亲眼所见的故事。” “爱妃怎知那伤鸟若是伤愈活了回来,或许自己振翅高飞,根本把那苦苦相守的笨鹡鸰忘在脑后?”太子一字一语说来,心中一阵悲愤,一阵惆然。 “殿下,您说,那笨鹡鸰是宁愿它的同伴和它生死永隔呢?还是活着振翅飞向天呢?” 心头颤动,太子面上微微抽搐,默然不语。 “殿下,您告戒莲莲说这深宫之中,人人相互算计,处处凶险。莲莲常想,难道??这重重宫墙,就能剥夺做为人该有的真性情吗?莲莲不断地提醒自己,一定不要成为这宫廷内的陪葬品,失去了真心,就失去了为人的意义。宫墙之内也会有真心,莲莲有,殿下有,王公公有,墨护卫也有……” 话语微顿,略微沉吟,莲莲小心地说着:“墨护卫身受重伤,口吐鲜血后尚未醒来,太医说不甚乐观……或许不会醒来。” 面色大变,墨君阳霍地坐起身来,“墨云在那里?” “臣妾已命人将他送回东宫。”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朝莲莲命令着,“传王公公来,我要更衣,摆驾去东宫。” ============================================ 作家的话: 《诗·小雅·常棣》:「脊令在原,兄弟急难。」 汉·毛亨传:「脊令,雝渠也。飞则鸣,行则摇,不能自舍耳。急难,言兄弟之相救于急难。」 雀鸟情深的故事是真实的电视新闻报导过有摄像画面为证 58 江山如画 遥想当年恩义长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摆驾要去东宫。 莲莲拉着他的手,噗嗤轻笑了一声,“殿下真好哄骗!” “爱妃此言何意?”他定定地瞅着她。 她眨动着慧黠的双眼,“墨护卫若是有事,怎会现在才稟报殿下呢?殿下放心,送回东宫的半途上就清醒了,太医也查看过了,开了去血化瘀的伤药,并无大碍。” 闷哼了一声,墨君阳满脸阴沉,“莲莲,你仗着本太子宠你,愈来愈大胆放肆了!” 莲莲弯起一抹极浅的笑意,笑中带有些苦涩,收敛起笑意,放缓了声音:“殿下,墨护卫此时就在殿外候着,他想见殿下。”见墨君阳不作声,莲莲继续说着:“内侍说他一醒来就焦急着问殿下的伤势,然后坚持要来见殿下,内侍们根本拦不住。” 太子抿着薄唇,依旧是不动声色。 “殿下,见或不见呢?”面对着他的沉默,莲莲表面上强自镇定,其实内心七上八下,心脏紧张得直跳。 沉默良久。 “传他进来吧!”低沉的嗓音清清冷冷地,却是让莲莲松了一口大气。 墨云进来的时候,莲莲行过他身旁小声说了句,“殿下身子仍虚弱,莫惹殿下动气。”随即关上房门退出书斋。 来到太子跟前,墨云神情凝肃,恭敬谨慎地跪下,叩着头道:“罪臣墨云拜见殿下。” 淡淡扫了一眼墨云,微瞇着眼,良久,薄得有些无情的嘴唇轻轻开啟:“有话快说吧,我有些困乏,想歇着了。” 没听见太子让他起身,墨云仍然叩首于地,一阵黯然。 自十岁起随侍在太子身侧,太子视他如手足,从不曾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他。 心中百转千回。 他不是不懂得太子的苦大仇深。深知太子内心孤苦,其实渴求的是幸福,希望被呵护,被关爱。 跟随着太子从黑暗的深渊里,一路行来,步步兇险,步步艰辛。 时时觉得这宫殿楼阁,金簷红瓦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黑洞,要将他们吞噬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这种处处提防,刻刻恐惧的不安压得他喘不过气,连睡眠中也尽是梦魘。 慢慢地,他悟出,那个无形的黑洞,其实是由心而发,由恨而生,出于他们自己内心的魔障。 观法如化者,观一切皆如幻化也。繁华世间,纷纷扰扰,一切皆空,尘归尘,土归土。看破之后,心无执着,放下之后,魔障自去。 太子看不破,也放不下,一心执着在往日的仇恨中,用贪嗔痴去求关爱,求幸福,如何能求得到? 忆起他和太子往日的种种,点点滴滴,只觉满腔的凄凉。 他终究,还是负了太子殿下。 “墨云。”头顶上传来了墨君阳的声音,“你苦苦求着要见本太子,见着了却一声不出,难道是那一剑伤了舌头,把你给劈哑了?” 抬起头来,怔怔地迎上太子的目光,颤抖地喊了一声,“殿下。”心中思绪,不知要从何说起。 墨君阳幽幽地看着眼前一张苍白的脸孔,看见原本温文俊秀的墨云,此时满面沧桑竟似老了十岁。心骤然剧痛,他的剑应该用来指向仇敌,怎会沾上墨云的鲜血? 不想见他,不想看他被他伤了的模样。 “退下吧,什么事等你养好伤再说。”故意将一双手挥摆得有气无力,头也是垂垂地往一边偏去。 墨云见状,喉咙不由哽咽。若不是他一时衝动,运起内力与太子硬拼,太子怎会被伤得喷血倒地?千错万错,都是他墨云的错。 如此一想,心灰意冷,不如一死以谢罪。 “殿下,墨云有罪,求殿下赐墨云死罪。”再次叩首于地。 有罪?求死?哼!想死容易,想离开他的身边门都没有! “墨云啊……”悠悠地喊了一声。 听见太子这样喊他,墨云心中一酸,眼角一滴泪水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墨云啊,你若是死了,山上那两个孩子要如何处置?” 惊讶地抬起头,“殿下……那两个孩子,您不是抓了吗?” “所以说,那两个孩子活不成,你也一心求死,是吗?你我兄弟君臣十年的情份,抵不过两个素不相识的,仇人的孩子,是吗?”墨君阳脸色紫青,目中寒光闪闪地逼问着。 墨云盛着满眶强忍着的泪水,双唇微微抖着,“殿下……墨云负了殿下,唯有一死以谢罪。” “那两孩子年方十岁,见他们如见当年的墨云。”心中思绪激动,几乎无法成言,“当年墨云流落街头,若非遇善心人指点墨云卖身入宫求一生路,而后又幸运得王公公青睞至殿下身边伴读,恐怕墨云早已是皇城街上的一缕孤魂。墨云怜那两孩子年幼无辜,想要救人一命,但墨云不是大罗神仙,若是他们命中注定有此劫数,墨云亦是莫可奈何。墨云违背誓言,又忤逆殿下,无顏茍活于世,但求一死!” 终于胸中的话一吐为快,话已说完,墨云跪拜在地上,又咚咚地深深磕头。 墨君阳面色清冷地,看着墨云伏在地上慷慨求死的模样,内心惨然,输了!他早就输了!他就是那隻无法狠心弃同伴而去的笨鶺鴒。鼻间哼出一口大气,“墨云,那两孩子终其一生要留在山上,我会派人盯着,踏出山门一步,杀无赦,懂吗?” 有气无力地,对着瞪着大眼看他的墨云挥着手,“你的命得留着来效忠本太子,退了吧……把伤养好了,我有要事等你去办。” 缓缓闭上眼睛,他真的累了,困了…… 很想念,之前那个温软的怀抱。 ==================繁简体分割线================= 迅速落地下床,墨君阳摆驾要去东宫。 莲莲拉着他的手,噗嗤轻笑了一声,“殿下真好哄骗!” “爱妃此言何意?”他定定地瞅着她。 她眨动着慧黠的双眼,“墨护卫若是有事,怎会现在才禀报殿下呢?殿下放心,送回东宫的半途上就清醒了,太医也查看过了,开了去血化瘀的伤药,并无大碍。” 闷哼了一声,墨君阳满脸阴沉,“莲莲,你仗着本太子宠你,愈来愈大胆放肆了!” 莲莲弯起一抹极浅的笑意,笑中带有些苦涩,收敛起笑意,放缓了声音:“殿下,墨护卫此时就在殿外候着,他想见殿下。”见墨君阳不作声,莲莲继续说着:“内侍说他一醒来就焦急着问殿下的伤势,然后坚持要来见殿下,内侍们根本拦不住。” 太子抿着薄唇,依旧是不动声色。 “殿下,见或不见呢?”面对着他的沉默,莲莲表面上强自镇定,其实内心七上八下,心脏紧张得直跳。 沉默良久。 “传他进来吧!”低沉的嗓音清清冷冷地,却是让莲莲松了一口大气。 墨云进来的时候,莲莲行过他身旁小声说了句,“殿下身子仍虚弱,莫惹殿下动气。”随即关上房门退出书斋。 来到太子跟前,墨云神情凝肃,恭敬谨慎地跪下,叩着头道:“罪臣墨云拜见殿下。” 淡淡扫了一眼墨云,微眯着眼,良久,薄得有些无情的嘴唇轻轻开启:“有话快说吧,我有些困乏,想歇着了。” 没听见太子让他起身,墨云仍然叩首于地,一阵黯然。 自十岁起随侍在太子身侧,太子视他如手足,从不曾用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待他。 心中百转千回。 他不是不懂得太子的苦大仇深。深知太子内心孤苦,其实渴求的是幸福,希望被呵护,被关爱。 跟随着太子从黑暗的深渊里,一路行来,步步凶险,步步艰辛。 时时觉得这宫殿楼阁,金檐红瓦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黑洞,要将他们吞噬入无尽的黑暗之中。这种处处提防,刻刻恐惧的不安压得他喘不过气,连睡眠中也尽是梦魇。 慢慢地,他悟出,那个无形的黑洞,其实是由心而发,由恨而生,出于他们自己内心的魔障。 观法如化者,观一切皆如幻化也。繁华世间,纷纷扰扰,一切皆空,尘归尘,土归土。看破之后,心无执着,放下之后,魔障自去。 太子看不破,也放不下,一心执着在往日的仇恨中,用贪嗔痴去求关爱,求幸福,如何能求得到? 忆起他和太子往日的种种,点点滴滴,只觉满腔的凄凉。 他终究,还是负了太子殿下。 “墨云。”头顶上传来了墨君阳的声音,“你苦苦求着要见本太子,见着了却一声不出,难道是那一剑伤了舌头,把你给劈哑了?” 抬起头来,怔怔地迎上太子的目光,颤抖地喊了一声,“殿下。”心中思绪,不知要从何说起。 墨君阳幽幽地看着眼前一张苍白的脸孔,看见原本温文俊秀的墨云,此时满面沧桑竟似老了十岁。心骤然剧痛,他的剑应该用来指向仇敌,怎会沾上墨云的鲜血? 不想见他,不想看他被他伤了的模样。 “退下吧,什么事等你养好伤再说。”故意将一双手挥摆得有气无力,头也是垂垂地往一边偏去。 墨云见状,喉咙不由哽咽。若不是他一时冲动,运起内力与太子硬拼,太子怎会被伤得喷血倒地?千错万错,都是他墨云的错。 如此一想,心灰意冷,不如一死以谢罪。 “殿下,墨云有罪,求殿下赐墨云死罪。”再次叩首于地。 有罪?求死?哼!想死容易,想离开他的身边门都没有! “墨云啊……”悠悠地喊了一声。 听见太子这样喊他,墨云心中一酸,眼角一滴泪水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墨云啊,你若是死了,山上那两个孩子要如何处置?” 惊讶地抬起头,“殿下……那两个孩子,您不是抓??了吗?” “所以说,那两个孩子活不成,你也一心求死,是吗?你我兄弟君臣十年的情份,抵不过两个素不相识的,仇人的孩子,是吗?”墨君阳脸色紫青,目中寒光闪闪地逼问着。 墨云盛着满眶强忍着的泪水,双唇微微抖着,“殿下……墨云负了殿下,唯有一死以谢罪。” “那两孩子年方十岁,见他们如见当年的墨云。”心中思绪激动,几乎无法成言,“当年墨云流落街头,若非遇善心人指点墨云卖身入宫求一生路,而后又幸运得王公公青睐至殿下身边伴读,恐怕墨云早已是皇城街上的一缕孤魂。墨云怜那两孩子年幼无辜,想要救人一命,但墨云不是大罗神仙,若是他们命中注定有此劫数,墨云亦是莫可奈何。墨云违背誓言,又忤逆殿下,无颜苟活于世,但求一死!” 终于胸中的话一吐为快,话已说完,墨云跪拜在地上,又咚咚地深深磕头。 墨君阳面色清冷地,看着墨云伏在地上慷慨求死的模样,内心惨然,输了!他早就输了!他就是那只无法狠心弃同伴而去的笨鹡鸰。鼻间哼出一口大气,“墨云,那两孩子终其一生要留在山上,我会派人盯着,踏出山门一步,杀无赦,懂吗?” 有气无力地,对着瞪着大眼看他的墨云挥着手,“你的命得留着来效忠本太子,退了吧……把伤养好了,我有要事等你去办。” 缓缓闭上眼睛,他真的累了,困了…… 很想念,之前那个温软的怀抱。 ============================================ 作家的话: 微媚想快快把这故事结了但貌似路途还很遥远 很怕故事会越写越老梗微媚肠思枯竭ing 59 江山如画 书斋斗室戏幽莲 御花园中,一剪早开的寒梅迎着风雪悄然绽放,晨露微沾,晶亮剔透。 莲莲立于偏殿廊簷前,静静看着一整株锦簇的浅白淡红,心中默默唸着: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着花未? 想念家人,想念中家中的一切,无奈,人在宫中身不由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寧静,“娘娘!”小石子急步而来,“殿下醒了,在找娘娘呢,娘娘快回吧!” 进到书斋,果然墨君阳冷着一张脸,坐在床炕上。 莲莲温柔一笑,似水的柔光扫过他的脸庞,将那像是结成了冰的眼,瞬间就融弯了! “殿下昨晚睡得可好?” “不好,以后别再端什么汤药进来,本太子本来没病,喝了这些汤药,人反倒是越加困乏起来。”忽然,他蹙起眉头,身体虚软地靠在床头“莲莲,我觉得头昏,胸口好难受……” “殿下怎么了?”莲莲急忙向前扶住太子,张口要唤人进来,却发现太子的手正往她的背后摸索而去,指尖在拉扯着系着中衣的细绳。 “别……”抬起手轻轻推着。 “别动,我现在急火攻心,爱妃就是我的良药。” 连日来,莲莲以太子需安静休养为由,遣宫人在侧厅另一小屋内置了软榻,夜间和太子分室而眠。太子心中不乐,但是见莲莲甚为执拗,若是逼急了,她返回朝阳宫去再也传不来反倒不好,只好随得她去。 只是,今日着实是忍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她! 扯开她的衣衫,冰冷的指腹触到温热的肌肤,盈盈的暖意顺着指尖淌流入他的心窝,再流淌至下腹,引出另一道热流瞬间漫延全身。 大掌一拉,莲莲紫色的精绣外袍飘然落地。 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中衣,十指灵巧,缓缓移向她胸前薄软的肚兜边缘。 似乎是放弃抵抗,莲莲将手缩了起来。 见她撤手不拒,他愉悦地轻笑,邪邪地在她耳边呼着气,“爱妃忽然这般顺从?让本太子有些不习惯!” 被他这么一说,她楞楞地想着,从她洞房花烛的那一夜至今,经歷残忍的凌虐,而后是疯狂无度的索求。他的爱和恨都同样猛烈,每一次都如狂风暴雨般将她撕裂成碎片。她其实弄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感觉,一开始是习惯性的抗拒他,后来不很情愿地任由着他的高兴,现在,似乎是,有一丝,难言的期待…… 想像到自己会期待着他的碰触,莲莲从内心颤慄起来,深吸一口气止住渐急的呼吸,抓住将要解开胸前肚兜的手,轻声求着:“殿下……您受伤初癒,不宜……” “嗯,不宜什么?”啃咬着她幼嫩的锁骨,口中逸出含混的声音:“不宜纵欲?太医说的?本太子若是病情加重,有谁怪罪起来,你就说是本太子逼姦好了……呵呵……” 嘴中邪肆地调笑着,手上的动作毫不停歇,他对欲掠夺之物向来绝不留情,势在必得。 抓住她软滑的小手,揽着她的腰一把横拉到他身旁,放平在床上,自己也脱了衣杉。 精瘦有緻的躯体在晨曦逆光中,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莲莲看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胸膛,更加心慌意乱,目光怔仲地呆呆看着。 “又看得呆了?爱妃从嫁给本太子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用这样勾人的目光盯着本太子!”语带嘻謔地,抓起她的手:“让爱妃快活的玩意儿不在脸上,在这里……它很需要爱妃的安慰……” 邪佞的言语,让莲莲瞬间羞红了脸庞。 他却更加逼近,半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在她胸前尖峰上轻轻咬一口,低声道:“好莲莲,这龙根只属于爱妃一人,你不对它好,它很寂寞啊!” “殿下,不要……” “爱妃你抗命,后果很严重的!”长膝分开她曲着的双腿,大掌直攻进她柔软的腿心之间。 “啊!……不……不要……啊……” “爱妃呜呜啊啊的的叫声,越来越浪啊,百听不腻。尽量唤得大声一些,我已经命宫人退到外殿没有笛声不得靠近。」 莲莲欲哭无泪。 太子早就算计好要吞了她。 此时她被强拉开大腿,横躺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尖声吟叫,再也不是那知书达礼的韩莲莲。更让她慌乱的是,一股无法抑扼的快意,彷彿侵入骨血一般在身体里流窜开来,腹下空乏难忍,隐隐地在渴求着被充实。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正像那个媚惑君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一般的浪荡淫肆。 他的长指在她的幽穴中勾弄着,一次次的捻弄着细嫩的花核,“嗯……”忍不住一阵酥麻,蜜液潺潺而出。 “这么快就湿了?”他故意发出嘖嘖的声音嘲弄她。 “殿下!”莲莲再也受不住这样的戏弄,气从中来,也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太子。 怒目看着他! ==================繁简体分割线================= 御花园中,一剪早开的寒梅迎着风雪悄然绽放,晨露微沾,晶亮剔透。 莲莲立于偏殿廊檐前,静静看着一整株锦簇的浅白淡红,心中默默念着: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着花未? 想念家人,想念中家中的一切,无奈,人在宫中身不由己……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娘娘!”小石子急步而来,“殿下醒了,在找娘娘呢,娘娘快回吧!” 进到书斋,果然墨君阳冷着一张脸,坐在床炕上。 莲莲温柔一笑,似水的柔光扫过他的脸庞,将那像是结成了冰的眼,瞬间就融弯了! “殿下昨晚睡得可好?” “不好,以后别再端什么汤药进来,本太子本来没病,喝了这些汤药,人反倒是越加困乏起来。”忽然,他蹙起眉头,身体虚软地靠在床头“莲莲,我觉得头昏,胸口好难受……” “殿下怎么了?”莲莲急忙向前扶住太子,张口要唤人进来,却发现太子的手正往她的背后摸索而去,指尖在拉扯着系着中衣的细绳。 “别……”抬起手轻轻推着。 “别动,我现在急火攻心,爱妃就是我的良药。” 连日来,莲莲以太子需安静休养为由,遣宫人在侧厅另一小屋内置了软榻,夜间和太子分室而眠。太子心中不乐,但是见莲莲甚为执拗,若是逼急了,她返回朝阳宫去再也传不来反倒不好,只好随得她去。 只是,今日着实是忍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她! 扯开她的衣衫,冰冷的指腹触到温热的肌肤,盈盈的暖意顺着指尖淌流入他的心窝,再流淌至下腹,引出另一道热流瞬间漫延全身。 大掌一拉,莲莲紫色的精绣外袍飘然落地。 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中衣,十指灵巧,缓缓移向她胸前薄软的肚兜边缘。 似乎是放弃抵抗,莲莲将手缩了起来。 见她撤手不拒,他愉悦地轻笑,邪邪地在她耳边呼着气,“爱妃忽然这般顺从?让本太子有些不习惯!” 被他这么一说,她楞楞地想着,从她洞房花烛的那一夜至今,经历残忍的凌虐,而后是疯狂无度的索求。他的爱和恨都同样猛烈,每一次都如狂风暴雨般将她撕裂成碎片。她其实弄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感觉,一开始是习惯性的抗拒他,后来不很情愿地任由着他的高兴,现在,似乎是,有一丝,难言的期待…… 想像到自己会期待着他的碰触,莲莲从内心颤栗起来,深吸一口气止住渐急的呼吸,抓住将要解开胸前肚兜的手,轻声求着:“殿下……您受伤初愈,不宜……” “嗯,不宜什么?”啃咬着她幼嫩的锁骨,口中逸出含混的声音:“不宜纵欲?太医说的?本太子若是病情加重,有谁怪罪起来,你就说是本太子逼奸好了……呵呵……” 嘴中邪肆地调笑着,手上的动作毫不停歇,他对欲掠夺之物向来绝不留情,势在必得。 抓住她软滑的小手,揽着她的腰一把横拉到他身旁,放平在床上,自己也脱了衣杉。 精瘦有致的躯体在晨曦逆光中,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莲莲看着男人线条分明的胸膛,更加心慌意乱,目光怔仲地呆呆看着。 “又看得呆了?爱妃从嫁给本太子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用这样勾人的目光盯着本太子!”语带嘻谑地,抓起她的手:“让爱妃快活的玩意儿不在脸上,在这里……它很需??要爱妃的安慰……” 邪佞的言语,让莲莲瞬间羞红了脸庞。 他却更加逼近,半个身体压在她的身上,在她胸前尖峰上轻轻咬一口,低声道:“好莲莲,这龙根只属于爱妃一人,你不对它好,它很寂寞啊!” “殿下,不要……” “爱妃你抗命,后果很严重的!”长膝分开她曲着的双腿,大掌直攻进她柔软的腿心之间。 “啊!……不……不要……啊……” “爱妃呜呜啊啊的的叫声,越来越浪啊,百听不腻。尽量唤得大声一些,我已经命宫人退到外殿没有笛声不得靠近。」 莲莲欲哭无泪。 太子早就算计好要吞了她。 此时她被强拉开大腿,横躺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尖声吟叫,再也不是那知书达礼的韩莲莲。更让她慌乱的是,一股无法抑扼的快意,仿佛侵入骨血一般在身体里流窜开来,腹下空乏难忍,隐隐地在渴求着被充实。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正像那个媚惑君王烽火戏诸侯的褒姒一般的浪荡淫肆。 他的长指在她的幽穴中勾弄着,一次次的捻弄着细嫩的花核,“嗯……”忍不住一阵酥麻,蜜液潺潺而出。 “这么快就湿了?”他故意发出啧啧的声音嘲弄她。 “殿下!”莲莲再也受不住这样的戏弄,气从中来,也不知从那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太子。 怒目看着他! ============================================ 作家的话: 这算不算有肉捏 真的肉在下一篇 其实微媚不太想写肉 比较喜欢写调戏~~ 但是肉还是会写滴(有人要看吗????) 60 江山如画 情爱绵绵无尽头 莲莲瞪着一双杏眼怒目看着他! “爱妃?”墨君阳拧起眉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前她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是沉默地受着,今日是怎样了?这样瞪着眼,直视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莲莲知道自己是逾举了,抿唇不语,拾起一床薄被轻掩着身子,十指揪着被角彷彿要将它拧出水似的。 墨君阳偏着头,狭长深邃的黑眸饶有兴趣地,冷冷看着她怒气腾腾的双眼,紧瞅着她倒底要怎么收拾这局面。 两人四目僵持对看,气氛顿时凝住。 驀地,一颗圆滚滚的水珠由莲莲的眼眶中滑了出来,两颗,三颗,然后一发不止,泪珠如大雨滂薄,哗哗落下。 墨君阳微微有些愣住。 她,向来冷静自重,不曾在他面前如此失控,哭得如此放肆。 弯弯的唇瓣,紧紧地抿着,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曲的小姑娘。 仔细想想,她才将要满十六,仍是一半青涩一半熟的年纪。 被她哭得心绪不寧,不得不板起面孔来喝止她。 “放肆!不许哭了!本太子让你这么讨厌吗?” “不是,不是讨厌殿下。”她停下哭声,头轻轻摇着,小声地说着。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不是?何故要一怒一泣地折腾呢?” 莲莲仰起水嫩的小脸抬眼看她,“殿下……殿下是一国储君,言辞应庄重些。”眼中仍泛着氤氳的雾气,楚楚动人。 呵!他彷彿有些明白,她被他露骨的言辞激怒了!呵呵……她明明是动情了却羞于承认,就是因为如此,才觉得逗弄她特别有趣! “庄重?嗯……本太子现在要吻爱妃,请问爱妃是否允许?这样够庄重吗?”严肃的面容盯着她。 啊?这样问她?莲莲意识到,她还是被取笑了…… 不等她的回答,唇舌瞬间覆落,深深地吻住她软嫩的唇瓣。深入却不强势,轻柔而有耐心地拨撩她,等待着她的回应,四片唇瓣就像是冰雪融入溪流般,密不可分地交揉着。 松开她的唇,一隻手揽着她,另一隻手轻轻拨开她颊边,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无比温柔。 “爱妃说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是吗?”见她没摇头,手掌轻抚过她泪痕未乾的脸庞,低声说着,“住在你心里那个古人,没跟你说过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孔夫子也说食色性也,圣人尚且如此,你和我是夫妻,何必害羞?嗯?” “欢爱,就是要和相爱的人同欢共爱。邪佞的话语只对爱妃一人说,邪肆的举止也只对爱妃一人做。墨君阳在他人眼前是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此时此刻,在爱妃眼前,只是个男人,是爱妃一人的夫君。” 她被他难得严肃的一番表白,说得一愣一愣地。 “咳咳!本太子这番话说得够庄重吗?” 他故作正经,嘴角却勾着似笑非笑弯弧。 莲莲觉得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娇羞地往床边缩成一团,将头埋进枕头里,像是一隻埋在沙堆里的驼鸟。 伏在枕上的颈项洁白细嫩,向下延伸至背脊一道光滑优美的曲线。 如此美景,墨君阳眸色燃起炽热的火燄,呼吸加速,修长的身子欺近莲莲,长臂一伸,便将她捞入怀中,扳过她小脸,温柔地封住了她的唇。 战火重燃。 他的吻大多时候都是又急又烈,现时却是少有的温柔,莲莲的一串眼泪让他收敛起粗暴。 温柔仅有片刻。 不一会,他开始急切如星火,在她娇颤的胸前狠狠地印下吻痕。 莲莲被他吻得不停喘息着,胸峰间冒出一点一点细细密密的碎珠,很快就被墨君阳用唇舌尽数捲走。 中指猛然衝进她身体里。 温热的,紧窒的甬道立即将他的手指紧密地包覆住。“莲莲,宝贝,你好紧!”他加重手指的上力道快速抽动,指尖上流过一道湿润,水声滋滋在身下被褥上晕染出一滩暗渍。 “嗯……”她呻吟出声,纤细的腰肢跟着他手上的动作摆动着。”啊......啊......”她娇喘不休,想要再深一些,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 看着她莹亮无助的眼眸,他的眼里满满的柔情,带着一丝残忍的柔情,他要将她逼到崩溃。 唇舌再度舔上她红嫩的乳尖,已经紧绷到极限的她,被又一层叠高的欢愉刺激得几乎疯狂!十指紧紧揪着枕套,狂风巨浪般的快意中,世界变得无声。天地间一片绝望的黑暗,交错着床褥的一片血色暗红,头上床帐一片坠坠青紫,窗外清净的一片天蓝……黑红紫蓝,捲成一个漩涡,愈捲愈快,”啊.....啊.......啊啊......”在她高声尖叫头晕目眩中,匯成一片无声炫亮的白光。 紧紧地,他将她揉在怀里,几乎要将她窒息。 喘着气,她听着他的心跳,觉得莫名的心安。 拥着她汗湿的身体,无限爱恋地他吻着她的肌肤,每一颗汗水,尝在舌中都是情慾的麝香甜味。 “莲莲……”他唤她的名字,“我要进来了。” 扶着她的腰,用力一挺身,“啊……”她高声叫了出来,他将浓烈的慾望火暴兇猛地贯穿她。 抓住她的双腿大开盘在自己腰上,挺起身用力往前撞击,发出曖昧的淫靡声音。 撞击的力道渐渐加重,汗湿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下贴紧在他腿间,恨不能融化在她身体里。 甩散一头锦绣般的黑发,她的灵魂已经飘向天际,失去了知觉。整个世界里只有他,被他紧紧地充实着,不留一丝空隙一点空间。 十指紧扣着他的肩膀,发出哽咽的呻吟,“殿下……殿下……”她含糊地声声呼喊着。 快意如排山倒海而来,他的爱意如此强劲,一波一波衝击她,将她淹没。 觉到了她幽径内如火烫般灼热,身体在剧烈随着他的抽插而律动,他将身下巨龙更快更深地挺进。倏然间,”殿下……唔......唔嗯……”一声尖声的嚶嚀,她的身体弹起弯向天,抽搐久久不停,紧紧攀附着他。 他将她全然地揉进他的怀里,罄尽全心的热恋与满足,“莲莲……”他的爱恋里带着一丝痛楚,她在混乱他的心,干扰他的思考,而此时,他想忘却一切,拥有她。 挺起埋在她身体里的巨龙更加狠厉地抽动,直直衝入她的花心深处。 山崩石裂。 他瘫在她的身上,用力喘息。 揽着她,将汗湿的身体紧密纠缠着,永远不想分开。 “莲莲……”她属于他,要她,永远不够。永无止尽地,不留情地,再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不知道究竟要多少,他才能满足,只知道每要她一次,他就需要更多。 用尽每一分的力气,洒入每一分的热情。 彷彿世界没有明日,既绝望,又疯狂。 他不能失去她,亦不能失去天下。 心中放不下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要面对。那个时候,他和她,是否还能这样的,相爱?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瞪着一双杏眼怒目看着他! “爱妃?”墨君阳拧起眉心,有些摸不着头脑,从前她就算是再不愿意,也只是沉默地受着,今日是怎样了?这样瞪着眼,直视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莲莲知道自己是逾举了,抿唇不语,拾起一床薄被轻掩着身子,十指揪着被角仿佛要将它拧出水似的。 墨君阳偏着头,狭长深邃的黑眸饶有兴趣地,冷冷看着她怒气腾腾的双眼,紧瞅着她倒底要怎么收拾这局面。 两人四目僵持对看,气氛顿时凝住。 蓦地,一颗圆滚滚的水珠由莲莲的眼眶中滑了出来,两颗,三颗,然后一发不止,泪珠如大雨滂薄,哗哗落下。 墨君阳微微有些愣住。 她,向来冷静自重,不曾在他面前如此失控,哭得如此放肆。 弯弯的唇瓣,紧紧地抿着,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曲的小姑娘。 仔细想想,她才将要满十六,仍是一半青涩一半熟的年纪。 被她哭得心绪不宁,不得不板起面孔来喝止她。 “放肆!不许哭了!本太子让你这么讨厌吗?” “不是,不是讨厌殿下。”她停下哭声,头轻轻摇着,小声地说着。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不是?何故要一怒一泣地折腾呢?” 莲莲仰起水嫩的小脸抬眼看她,“殿下……殿下是一国储君,言辞应庄重些。”眼中仍泛着氤氲的雾气,楚楚动人。 呵!他仿佛有些明白,她被他露骨的言辞激怒了!呵呵……她明明是动情了却羞于承认,就是因为如此,才觉得逗弄她特别有趣! “庄重?嗯……本太子现在要吻爱妃,请问爱妃是否允许?这样够庄重吗?”严肃的面容盯着她。 啊?这样问她?莲莲意识到,她还是被取笑了…… 不等她的回答,唇舌瞬间覆落,深深地吻住她软嫩的唇瓣。深入却不强势,轻柔而有耐心地拨撩她,等待着她的回应,四片唇瓣就像是冰雪融入溪流般,密不可分地交揉着。 松开她的唇,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拨开她颊边,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无比温柔。 “爱妃说不讨厌我,那就是喜欢,是吗?”见她没摇头,手掌轻抚过她泪痕未干的脸庞,低声说着,“住在你心里那个古人,没跟你说过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孔夫子也说食色性也,圣人尚且如此,你和我是夫妻,何必害羞?嗯?” “欢爱,就是要和相爱的人同欢共爱。邪佞的话语只对爱妃一人说,邪肆的举止也只对爱妃一人做。墨君阳在他人眼前是高高在上的东宫太子,此时此刻,在爱妃眼前,只是个男人,是爱妃一人的夫君。” 她被他难得严肃的一番表白,说得一愣一愣地。 “咳咳!本太子这番话说得够庄重吗?” 他故作正经,嘴角却勾着似笑非笑弯弧。 莲莲觉得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娇羞地往床边缩成一团,将头埋进枕头里,像是一只埋在沙堆里的驼鸟。 伏在枕上的颈项洁白细嫩,向下延伸至背脊一道光滑优美的曲线。 如此美景,墨君阳眸色燃起炽热的火焰,呼吸加速,修长的身子欺近莲莲,长臂一伸,便将她捞入怀中,扳过她小脸,温柔地封住了她的唇。 战火重燃。 他的吻大多时候都是又急又烈,现时却是少有的温柔,莲莲的一串眼泪让他收敛起粗暴。 温柔仅有片刻。 不一会,他开始急切如星火,在她娇颤的胸前狠狠地印下吻痕。 莲莲被他吻得不停喘息着,胸峰间冒出一点一点细细密密的碎珠,很快就被墨君阳用唇舌尽数卷走。 中指猛然冲进她身体里。 温热的,紧窒的甬道立即将他的手指紧密地包覆住。“莲莲,宝贝,你好紧!”他加重手指的上力道快速抽动,指尖上流过一道湿润,水声滋滋在身下被褥上晕染出一滩暗渍。 “嗯……”她呻吟出声,纤细的腰肢跟着他手上的动作摆动着。”啊......啊......”她??娇喘不休,想要再深一些,再快一些,再用力一些。 看着她莹亮无助的眼眸,他的眼里满满的柔情,带着一丝残忍的柔情,他要将她逼到崩溃。 唇舌再度舔上她红嫩的乳尖,已经紧绷到极限的她,被又一层迭高的欢愉刺激得几乎疯狂!十指紧紧揪着枕套,狂风巨浪般的快意中,世界变得无声。天地间一片绝望的黑暗,交错着床褥的一片血色暗红,头上床帐一片坠坠青紫,窗外清净的一片天蓝……黑红紫蓝,卷成一个漩涡,愈卷愈快,”啊.....啊.......啊啊......”在她高声尖叫头晕目眩中,汇成一片无声炫亮的白光。 紧紧地,他将她揉在怀里,几乎要将她窒息。 喘着气,她听着他的心跳,觉得莫名的心安。 拥着她汗湿的身体,无限爱恋地他吻着她的肌肤,每一颗汗水,尝在舌中都是情欲的麝香甜味。 “莲莲……”他唤她的名字,“我要进来了。” 扶着她的腰,用力一挺身,“啊……”她高声叫了出来,他将浓烈的欲望火暴凶猛地贯穿她。 抓住她的双腿大开盘在自己腰上,挺起身用力往前撞击,发出暧昧的淫靡声音。 撞击的力道渐渐加重,汗湿的大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下贴紧在他腿间,恨不能融化在她身体里。 甩散一头锦绣般的黑发,她的灵魂已经飘向天际,失去了知觉。整个世界里只有他,被他紧紧地充实着,不留一丝空隙一点空间。 十指紧扣着他的肩膀,发出哽咽的呻吟,“殿下……殿下……”她含糊地声声呼喊着。 快意如排山倒海而来,他的爱意如此强劲,一波一波冲击她,将她淹没。 觉到了她幽径内如火烫般灼热,身体在剧烈随着他的抽插而律动,他将身下巨龙更快更深地挺进。倏然间,”殿下……唔......唔嗯……”一声尖声的嘤咛,她的身体弹起弯向天,抽搐久久不停,紧紧攀附着他。 他将她全然地揉进他的怀里,罄尽全心的热恋与满足,“莲莲……”他的爱恋里带着一丝痛楚,她在混乱他的心,干扰他的思考,而此时,他想忘却一切,拥有她。 挺起埋在她身体里的巨龙更加狠厉地抽动,直直冲入她的花心深处。 山崩石裂。 他瘫在她的身上,用力喘息。 揽着她,将汗湿的身体紧密纠缠着,永远不想分开。 “莲莲……”她属于他,要她,永远不够。永无止尽地,不留情地,再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他不知道究竟要多少,他才能满足,只知道每要她一次,他就需要更多。 用尽每一分的力气,洒入每一分的热情。 仿佛世界没有明日,既绝望,又疯狂。 他不能失去她,亦不能失去天下。 心中放不下的血海深仇,总有一天要面对。那个时候,他和她,是否还能这样的,相爱? ============================================ 作家的话: 微媚真的很努力想要写大肉 怎么写都不对劲完全不是微媚想要的fu 最后还是全删了 只剩肉渣~~ ------------------------ guyue: 太子:哼,后妈! 微媚:…… 太子:我可是很强的 微媚:…… 太子:每次都是写到进去后,就轻描淡写 微媚:…… 太子:我的勇猛,我的持久性就被这要了一次有一次带过了,我要抗议 暮光微媚: 亲爱的,亲太有才,微媚仰天长笑,久久不停!! 微媚的肉文啊......汗顏ing.掩面逃走ing~~?u 61 红顏如歌 荒原道英雄救难 斜阳夕照穿云雾,漫天红霞染苍穹。 墨国南川境内,太子妃回门省亲的队伍,车行轆轆地走在一片山谷间的草原上。 墨云一身青蓝锦衣劲装,骑着一匹雄伟的黑云神驹,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他奉旨护驾,一路紧紧地跟随于车輦旁边,丝毫不敢放松。后方随行着一队轻骑护卫,御林军士兵,内侍宫女,浩浩荡荡数十人。 南川的冬天,并不似北方都城那般冷冽,但是日落之后寒风料峭,不利于车队行走,墨云急急催着车队前行,想赶在天黑之前进到城内,投宿于驛站。 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隐隐的刀剑相交及吆喝之声。 神情一凛,轻勒韁绳,墨云举手示意车队停下。 招来卫队副领,秦枫,嘱咐他领人前去察看。秦枫领命,纵起达达的马蹄便迎着声音来处疾奔而去。 不一会,清脆的马蹄声又奔驰而回。 “头儿,西面树林边有强盗抢劫,一老一小被一伙贼人团团围住,老的那个正持刀奋力抵抗着,满身是血,看来撑不了多久了。是否要带士兵去将那些贼人拿下?” 墨云沉吟不定,眉间略现难色。 助老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男儿当为,天经地义。 但是他身负护驾的重责大任,唯一要务是要保护娘娘安全,不应多生无谓的事端。更何况,天黑在即,必得要快快进城。若是前去救人必会延误进城时间,再则,士兵与贼人交战或有伤亡,更是节外生枝。 心念一决,立下决断,“盗匪抢劫,应由当地官府过问,吩咐下去,小心戒备,避开前方树林。”韁绳一拉,就要继续前进。 “慢着!”驀然,莲妃从车輦的小窗里探出头来,唇边浅浅笑着,眼神透着大大的不以为然,“墨护卫,百姓有难,东宫卫队置之不理,传扬出去,太子殿下岂不是威信扫地?” 于是,秦枫领着数骑轻卫及一队士兵,向西方急急奔去。 墨云守在车队前,凝重的面色中透着无奈,思忖着,莲妃娘娘这拗执的性子,和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相像。 过不多时,听得马蹄杂沓声响,一行士兵,未伤一兵一卒,返回车队。 秦枫回报,那帬匪徒乃是乌合之眾,一见官兵出现,立即溃散逃窜躲入树林,不费吹灰之力,救回了被围杀的两人。 老的已伤重不治断了气息,年纪较小的是一年约十六、七的稚嫩少年,经此巨变似是吓得呆了,伏在老者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喊着:“爷爷……爷爷……” 墨云焦急着要赶在日落之前进城,不愿再多作耽搁,示意士兵们趋前将少年拉起身来。 忽然被人一左一右地拽着臂膀,少年表情不悦,扭着身子呼喊着:“别碰我……放手……”怒气冲冲地,抬眼看向墨云。 那少年一抬头,一张带着泪的脸,白嫩如雪,比女孩还娇柔几分。 墨云微微有些怔愣,没想到这穿着粗俗衣衫襤褸的小伙子,竟有一张面如桃花的美丽脸孔。 “你是官兵头儿是吗?我老早就看见有官兵在远处张望,明知我和爷爷有难却不来救,拖延了那么许久才姍姍来迟,若是……若是早来几步,爷爷就不会惨死……”说到伤心处,又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这年已束发的少年,肆意地哭得像个女孩儿似的,实在不成体统。但思及他痛失亲人,悲伤难以自抑,情有可原。墨云仅是摇摇头,也不和他计较。 已经延误太多时候了,天色渐黑,墨云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留下两名武官守候在此,等待城内官兵前来处理,传令下去,眾士兵整备出发。” “什么……你……你好狠的心肠。害死了爷爷,现在又不管我的死活,要将我独自一人丢在这里,爷爷啊……孙子不如和你一起,同赴黄泉啊……” 墨云哭笑不得,敢情是救回了一个,胡搅蛮缠的混小子。也不睁大了眼睛看看清楚,身旁这些武官并不是一般的地方官兵。 皇室禁卫的眼前,胆敢如此无礼,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轻声叱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救你的是那里的官兵吗?” 脸上仍掛着泪水,少年脸上带着愤恨,没好气地答道:“我姓韫单名玉,石韞玉而山辉的韞玉。我不管你们是那儿来的官兵,你们拿的是官家的粮餉,就该保护百姓。你若是把我隻身一人留在这里,你……你就不是英雄好汉,是狗熊!” 墨云听得他又开始撒起赖来,不想再与他纠缠,沉下脸来,便要命人将他拉到一旁去。 此时,莲妃的随身太监,小石子,朝着这里走来,付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原来,莲莲远远地,将墨云和那少年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那少年哭得声嘶力竭,心中十分不忍。看那少年与自己年纪相彷,际遇却大大不同,同情之心又多了几分。想着帮人便应帮到底,便让小石子传话给墨云,将载运衣箱用品的车輦腾出些空间,带着老者的尸首与少年一同进城。 从小窗的帘幕缝隙望去,墨云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唇角泯成一直线,俊秀的脸上出现少见的慍色。 轻轻一笑,莲莲发现,这太子妃的头衔,还挺有用处的!偶尔摆摆太子妃的威仪,感觉还真是不错! 天苍苍,草茫茫,靄靄暮色中,荒原上一条长长的车队,沿着蜿蜒的碎石官道向城内行去。 ==================繁简体分割线================= 斜阳夕照穿云雾,漫天红霞染苍穹。 墨国南川境内,太子妃回门省亲的队伍,车行辘辘地走在一片山谷间的草原上。 墨云一身青蓝锦衣劲装,骑着一匹雄伟的黑云神驹,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他奉旨护驾,一路紧紧地跟随于车辇旁边,丝毫不敢放松。后方随行着一队轻骑护卫,御林军士兵,内侍宫女,浩浩荡荡数十人。 南川的冬天,并不似北方都城那般冷冽,但是日落之后寒风料峭,不利于车队行走,墨云急急催着车队前行,想赶在天黑之前进到城内,投宿于驿站。 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隐隐的刀剑相交及吆喝之声。 神情一凛,轻勒缰绳,墨云举手示意车队停下。 招来卫队副领,秦枫,嘱咐他领人前去察看。秦枫领命,纵起达达的马蹄便迎着声音来处疾奔而去。 不一会,清脆的马蹄声又奔驰而回。 “头儿,西面树林边有强盗抢劫,一老一小被一伙贼人团团围住,老的那个正持刀奋力抵抗着,满身是血,看来撑不了多久了。是否要带士兵去将那些贼人拿下?” 墨云沉吟不定,眉间略现难色。 助老扶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是男儿当为,天经地义。 但是他身负护驾的重责大任,唯一要务是要保护娘娘安全,不应多生无谓的事端。更何况,天黑在即,必得要快快进城。若是前去救人必会延误进城时间,再则,士兵与贼人交战或有伤亡,更是节外生枝。 心念一决,立下决断,“盗匪抢劫,应由当地官府过问,吩咐下去,小心戒备,避开前方树林。”缰绳一拉,就要继续前进。 “慢着!”蓦然,莲妃从车辇的小窗里探出头来,唇边浅浅笑着,眼神透着大大的不以为然,“墨护卫,百姓有难,东宫卫队置之不理,传扬出去,太子殿下岂不是威信扫地?” 于是,秦枫领着数骑轻卫及一队士兵,向西方急急奔去。 墨云守在车队前,凝重的面色中透着无奈,思忖着,莲妃娘娘这拗执的性子,和太子殿下倒是十分相像。 过不多时,听得马蹄杂沓声响,一行士兵,未伤一兵一卒,返回车队。 秦枫回报,那帬匪徒乃是乌合之众,一见官兵出现,立即溃散逃窜躲入树林,不费吹灰之力,救回了被围杀的两人。 老的已伤重不治断了气息,年纪较小的是一年约十六、七的稚嫩少年,经此巨变似是吓得呆了,伏在老者的尸体上,放声大哭,嘴里不停地喊着:“爷爷……爷爷……” 墨云焦急着要赶在日落之前进城,不愿再多作耽搁,示意士兵们趋前将少年拉起身来。 忽然被人一左一右地拽着臂膀,少年表情不悦,扭着身子呼喊着:“别碰我……放手……”怒气冲冲地,抬眼看向墨云。 那少年一抬头,一张带着泪的脸,白嫩如雪,比女孩还娇柔几分。 墨云微微有些怔愣,没想到这穿着粗俗衣衫褴褛的小伙子,竟有一张面如桃花的美丽脸孔。 “你是官兵头儿是吗?我老早就看见有官兵在远处张望,明知我和爷爷有难却不来救,拖延了那么许久才姗姗来迟,若是……若是早来几步,爷爷就不会惨死……”说到伤心处,又泪如雨下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这年已束发的少年,肆意地哭得像个女孩儿似的,实在不成体统。但思及他痛失亲人,悲伤难以自抑,情有可原。墨云仅是摇摇头,也不和他计较。 已经延误太多时候了,天色渐黑,墨云一刻都不想再停留。 “留下两名武官守候在此,等待城内官兵前来处理,传令下去,众士兵整备出发。” “什么……你……你好狠的心肠。害死了爷爷,现在又不管我的死活,要将我独自一人丢在这里,爷爷啊……孙子不如和你一起,同赴黄泉啊……” 墨云哭笑不得,敢情是救回了一个,胡搅蛮缠的混小子。也不睁大了眼睛看看清楚,身旁这些武官并不是一般的地方官兵。 皇室禁卫的眼前,胆敢如此无礼,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轻声叱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救你的是那里的官兵吗?” 脸上仍挂着泪水,少年脸上带着愤恨,没好气地答道:“我姓韫单名玉,石韫玉而山辉的韫玉。我不管你们是那儿来的官兵,你们拿的是官家的粮饷,就该保护百姓。你若是把我只身一人留在这里,你……你就不是英雄好汉,是狗熊!” 墨云听得他又开始撒起赖来,不想再与他纠缠,沉下脸来,便要命人将他拉到一旁去。 此时,莲妃的随身太监,小石子,朝着这里走来,付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 原来,莲莲远远地,将墨云和那少年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听那少年哭得声嘶力竭,心中十分不忍。看那少年与自己年纪相仿,际遇却大大不同,同情之心又多了几分。想着帮人便应帮到底,便让小石子传话给墨云,将载运衣箱用品的车辇腾出些空间,带着老者的尸首与少年一同进城。 从小窗的帘幕缝隙望去,墨云板着一张严肃的面孔,唇角泯成一直线,俊秀的脸上出现少见的愠色。 轻轻一笑,莲莲发现,这太子妃的??头衔,还挺有用处的!偶尔摆摆太子妃的威仪,感觉还真是不错! 天苍苍,草茫茫,霭霭暮色中,荒原上一条长长的车队,沿着蜿蜒的碎石官道向城内行去。 ============================================ 作家的话: 好端端地为什么莲莲顶着寒冬返乡省亲呢 且听微媚慢慢道来...... 太子爷在闹情绪拒绝出场 只好让墨云先顶几天啦:) 62 红顏如歌 落叶茫茫麟川院 踩着日落的馀暉,皇家的车队,低调地行进了川晋县城。 莲妃下了旨意不得扰民,墨云一路都谨记尊循。进城之前,前行的快马呈上的通关文书里,说得明明白白,禁止惊动百姓,婉拒任何迎街仪式,车马人等进城后直接进驻驛站, 川晋城,位于南川境内与晋国相邻的边境上,城内的驛站接待的不只是朝中官员,还包括两国相互来往的使节。驛站内外装饰得十分气派豪华,有如高官府邸,设有数个独立的院落。 麟川院是驛站内最大的一个别院,屋宇宽敞,正屋内设有厅堂、居室、廊道,廊道外还有个小而精緻的亭阁水榭。 莲妃,及随行太监宫女,自然是被安置在麟川别院。 其馀护驾士兵骑卫,则挤满了驛站内内外外其它的厅舍。 长途跋涉,人累马疲,眾人卸下装备后除了值班的士兵外,其馀不是在歇息,就是在吆喝着张罗吃食。 墨云仍是一身锦衣劲装,打起十分精神在驛站内外四周一一巡视。 方圆之内的地形地物,他都仔细察看并默记在心。在东宫担任侍卫长多年,他习惯了要对周着环境观察入微,瞭若指掌。忙碌中,想起韫玉,唤来士兵,嘱咐着将韫玉领去地方官府备案,并且在城里寻一棺木商家将他的爷爷好好收棺安葬。 一切安排妥当,天已尽黑。 夜幕时分,果然括起阵阵寒风,寒风中枯叶翻飞,吹得天地一片凄风茫茫。抬头一看,茫茫中残破的叶片飘零落地,铺满驛站里的碎石小路,恍然间,彷彿回到了出宫前,他和太子并肩走着的,那一条碎石径上。 寒月当空,树影扶疏,亭间小径上,太子将此次出宫的任务,又细细地对他详说了一遍。 “事关重大,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太子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他,“墨云,我只信你一人,你绝不可以负我……”眼神里,载着君对臣的託付,亦载着手足间的信任。 君命不能违,手足之情不能背弃,墨云直觉得,他的肩上,载不动,那么许多,世间无奈。 行到麟川院门前,听见一阵暄哗吵闹声,循声望去,竟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韫玉,正站在门前和黑衣劲装侍卫拉扯不停,嘴里嚷着:“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不由得蹙起眉头。 趋身向前沉声道喝:“住手!” 侍卫一见是墨云,立马将韫玉无理取闹的恶行,描述个仔细。 原来,韫玉趁着兵士们忙乱之际,从马车上偷偷溜了下来,神通广大地找到了娘娘歇脚的院落门口,正想趁乱悄悄摸了进去,被守门的护卫发现给挡在门前。 护卫心想,娘娘传下口喻要照顾好这纤弱少年,不敢太过粗鲁怕伤了他,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竟然在院门前大吵大闹起来。 墨云思忖,这少年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而且十分不知好歹! 看来,不给他一些教训,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重重地哼了一声,“拖下去打五个军棍,然后送进官府去!” 什么?韫玉一听,脸色吓得煞白,顿时杀猪一般地哭嚎起来。 墨云打小在宫中长大,食不言寝不语,应对进退皆有一定的规矩。对于眼前少年这样泼皮撒赖的举止,略略有些嫌恶。 看都没多看韫玉一眼,逕自往院内走去。 既然墨云下了令,门前一干护卫也不再顾忌,架着韫玉便往士兵休憩的院子里拖去。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啊…………”韫玉死命地挣扎着,尖叫声几乎衝破云霄。 那拉着韫玉的士兵,被韫玉的挣扎及尖叫气得急了,索性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反扣于背后,把韫玉摆了个腰弯向地,屁股朝天的姿势,嘴里不耐烦地威胁着。 “小子,哭得像个娘儿们似的,爷被你哭得上了火,再不闭上嘴乖乖地跟爷走,信不信爷们扒了你的裤子,上军棍之前,先拖到房里去把你给奸了!” 这侍卫其实只是嘴上调笑,没有真的要对韫玉起那样的邪念,但是一旁的其他士兵听他这样一说,都觉得有趣,一人一句,围着韫玉淫声淫语地调笑着。 墨云走在往正厅而去的半路上,听见院落外传来的士兵嬉闹声,微微皱了眉头,回头望去,韫玉的脸正面对着他,苍白的脸色透明得像一片薄纱。惊恐而无助的大眼中,滚出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 心中倏地抽了一下。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惊恐无助的眼神,曾经,重覆地,出现在他的梦魘里。 不自觉地,墨云转身朝着嬉笑声走去,怒斥着:“这是在做什么?放开他!” 双手被松开,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韫玉的身体有如一团棉花,软软地向前方栽下去。 ==================繁简体分割线================= 踩着日落的余晖,皇家的车队,低调地行进了川晋县城。 莲妃下了旨意不得扰民,墨云一路都谨记尊循。进城之前,前行的快马呈上的通关文书里,说得明明白白,禁止惊动百姓,婉拒任何迎街仪式,车马人等进城后直接进驻驿站, 川晋城,位于南川境内与晋国相邻的边境上,城内的驿站接待的不只是朝中官员,还包括两国相互来往的使节。驿站内外装饰得十分气派豪华,有如高官府邸,设有数个独立的院落。 麟川院是驿站内最大的一个别院,屋宇宽敞,正屋内设有厅堂、居室、廊道,廊道外还有个小而精致的亭阁水榭。 莲妃,及随行太监宫女,自然是被安置在麟川别院。 其余护驾士兵骑卫,则挤满了驿站内内外外其它的厅舍。 长途跋涉,人累马疲,众人卸下装备后除了值班的士兵外,其余不是在歇息,就是在吆喝着张罗吃食。 墨云仍是一身锦衣劲装,打起十分精神在驿站内外四周一一巡视。 方圆之内的地形地物,他都仔细察看并默记在心。在东宫担任侍卫长多年,他习惯了要对周着环境观察入微,了若指掌。忙碌中,想起韫玉,唤来士兵,嘱咐着将韫玉领去地方官府备案,并且在城里寻一棺木商家将他的爷爷好好收棺安葬。 一切安排妥当,天已尽黑。 夜幕时分,果然括起阵阵寒风,寒风中枯叶翻飞,吹得天地一片凄风茫茫。抬头一看,茫茫中残破的叶片飘零落地,铺满驿站里的碎石小路,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出宫前,他和太子并肩走着的,那一条碎石径上。 寒月当空,树影扶疏,亭间小径上,太子将此次出宫的任务,又细细地对他详说了一遍。 “事关重大,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太子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他,“墨云,我只信你一人,你绝不可以负我……”眼神里,载着君对臣的托付,亦载着手足间的信任。 君命不能违,手足之情不能背弃,墨云直觉得,他的肩上,载不动,那么许多,世间无奈。 行到麟川院门前,听见一阵暄哗吵闹声,循声望去,竟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韫玉,正站在门前和黑衣劲装侍卫拉扯不停,嘴里嚷着:“放我进去!我要见你们的头儿!” 不由得蹙起眉头。 趋身向前沉声道喝:“住手!” 侍卫一见是墨云,立马将韫玉无理取闹的恶行,描述个仔细。 原来,韫玉趁着兵士们忙乱之际,从马车上偷偷溜了下来,神通广大地找到了娘娘歇脚的院落门口,正想趁乱悄悄摸了进去,被守门的护卫发现给挡在门前。 护卫心想,娘娘传下口喻要照顾好这纤弱少年,不敢太过粗鲁怕伤了他,没想到他变本加厉竟然在院门前大吵大闹起来。 墨云思忖,这少年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而且十分不知好歹! 看来,不给他一些教训,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重重地哼了一声,“拖下去打五个军棍,然后送进官府去!” 什么?韫玉一听,脸色吓得煞白,顿时杀猪一般地哭嚎起来。 墨云打小在宫中长大,食不言寝不语,应对进退皆有一定的规矩。对于眼前少年这样泼皮撒赖的举止,略略有些嫌恶。 看都没多看韫玉一眼,径自往院内走去。 既然墨云下了令,门前一干护卫也不再顾忌,架着韫玉便往士兵休憩的院子里拖去。 “不要,放开我,救命啊……啊…………”韫玉死命地挣扎着,尖叫声几乎冲破云霄。 那拉着韫玉的士兵,被韫玉的挣扎及尖叫气得急了,索性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反扣于背后,把韫玉摆了个腰弯向地,屁股朝天的姿势,嘴里不耐烦地威胁着。 “小子,哭得像个娘儿们似的,爷被你哭得上了火,再不闭上嘴乖乖地跟爷走,信不信爷们扒了你的裤子,上军棍之前,先拖到房里去把你给奸了!” 这侍卫其实只是嘴上调笑,没有真的要对韫玉起那样的邪念,但是一旁的其他士兵听他这样一说,都觉得有趣,一人一句,围着韫玉淫声淫语地调笑着。 墨云走在往正厅而去的半路上,听见院落外传来的士兵嬉闹声,微微皱了眉头,回头望去,韫玉的脸正面对着他,苍白的脸色透明得像一片薄纱。惊恐而无助的大眼中,滚出一滴又一滴豆大的泪珠,落在地上。 心中倏地抽了一下。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惊恐无助的眼神,曾经,重覆地,出现在他的梦魇里。 不自觉地,墨云转身朝着嬉笑声走去,怒斥着:“这是在做什么?放开他!” 双手被松开,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韫玉的身体有如一团棉花,软软地向前方栽下去。 ============================================ 作家的话: 太子爷和莲莲今天休息偶让墨云多些存在感:) 63 红顏如歌 尔奸吾诈控欺凌 双手被松开,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鞰玉的身体有如一团棉花,软软地向前方栽下去。 整个人失了重心,左边的肩膀,碰的一声,重重撞在地上。只觉半边身子一阵剧痛,脑子昏昏沉沉地,手撑着地想要使力爬起,身子一软却又跌在地上。 一道青影掠到身边,被人用手从后方抓住,像拎小鸡似地将他提了起来。 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惊吓过度的眼眸目光涣散,瘦小的身子不停打着颤,声音沙哑地喊着:“你们虽是官兵,用这种下流手段欺辱弱小,和盗匪有何不同?乾脆杀了我,我便是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找你们索命。” 一句话说完,身子瘫软如泥地倒入墨云怀中,小脸血色尽失,额头上渗着一滴滴的冷汗,被咬破的唇角淌出鲜红的血丝。 墨云眼睛盯着鞰玉,小人儿浓黑如扇的睫毛紧闭着,气若游丝。 温润儒雅的面孔微微有些动容,回过头来,脸色一沉,对着一旁呆立着的劲卫们说道:“我说的是打他几棍子略施惩戒而已,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他?” “头儿,我只是吓唬他,谁叫他扯着嗓子鸡猫子鬼叫……” “住口,方才你们怎么欺侮他的,当我没听见吗?” 一干护卫,全都垂下头,闭口噤声。 他们都是从东宫暗卫营里精选出来的亲兵,由墨云一手训练,深知墨云对军纪要求甚严,见他发怒,不敢再多言。 “该休息的就早些歇息,该当值的就打起精神,都散了去!” 覷了怀里已呈半昏迷状的鞰玉一眼,长臂一横,将他抱在怀中,修长的身影往麟川院内走去。 黑夜过去,旭日高昇。 阳光穿透晨雾,静静地洒落在麟川院内的红色屋瓦上。 太子妃回门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小石子正要搀扶着莲妃步上马车,忽地驛站大门边窜出一道黑影,不由分说往莲妃座车衝来,站立一旁的数名劲卫眼明手快,立即拔刀护在莲妃身前。 来人一见刀光,顿时止步,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对着莲妃不停地磕头,嘴里喊着:“娘娘,求您不要丢下玉儿!” 眨着稍稍受惊的眼眸,莲莲定眼一看,原来是昨日在官道上救下的那个少年。 少年似乎是比昨日见到时又更加憔悴,头发凌乱,面容苍白,即使如此,一双琥珀色的黑瞳明亮如星,清澈如水,难掩柔嫩俊美的俏模样。 此时,墨云已闻声前来察看,一看又是鞰玉,脸色顿变。 昨晚见他哭得可怜兮兮,一时动了惻隐之心,将他安置在后院的单房内,还找了士兵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敢惊扰娘娘的鑾驾。 “大胆!冒犯娘娘,你真的不想活了?” 直直地迎着墨云的目光,鞰玉细长的手臂指向墨云。 “娘娘,救命!他是坏人!昨晚……他……他……让他的手下把玉儿拖到房里……奸了……”抽着鼻子,泪水如决堤,哭得好不伤心。 鞰玉高扯着嗓子大声说着,字字句句清脆而响亮地在晨雾中传散开来,驛站门口列队的士兵、宫女、内侍,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墨云。 墨云的脸色一阵青白,心里后悔到极点!这个油腔滑调的混蛋,完全不值得同情,昨晚就该将他送进官府。 当即,躬身对着莲妃说道:“娘娘,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娘娘请登上马车,这混小子交给墨云来处理!” “咚”的一声,鞰玉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娘娘,你若不救玉儿,玉儿无亲无故,横竖是活不成了,玉儿就死在娘娘您的面前!”说完,便在地上咚咚地拚命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开始流出鲜血。 墨云忍无可忍,风度什么的全都忘在脑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 正要举步走向前去狠狠教训他…… 莲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叫玉儿是吗?别哭了,想要我帮你,就站起来好好说话,别编一些不着边际的浑话。东宫劲卫纪律严明,不可能会做那样的邪事,你方才那番莫须有的指控,败坏的是东宫太子的名声,也等于是打了朝廷的脸面,是斩立决的死罪,你知道吗?” 这话一说,鞰玉心里一震,抬头看着莲妃娘娘凝肃的一张脸,霎时停了哭声,怔怔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身无分文,不得不跟着一个走江湖卖把式的武师混口饭吃,谁知又遇上劫匪,险些丢了小命。昨天发现救他的,是护送宫中娘娘的侍卫,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赖着这位娘娘收留他。只要能混进宫里,至少不愁吃穿,再也不必餐风露宿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年纪不比他大的娘娘,并不是那么好说话! 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可以容身之处,悲从中来,情不自禁,簌簌泪水如泉涌,委屈地说着:“玉儿昨晚虽然没有被姦,可是他们欺负玉儿弱小,调戏玉儿,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叫他们来对质!” 莲莲眉毛一扬,目光望向墨云…… ==================繁简体分割线================= 双手被松开,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鞰玉的身体有如一团棉花,软软地向前方栽下去。 整个人失了重心,左边的肩膀,碰的一声,重重撞在地上。只觉半边身子一阵剧痛,脑子昏昏沉沉地,手撑着地想要使力爬起,身子一软却又跌在地上。 一道青影掠到身边,被人用手从后方抓住,像拎小鸡似地将他提了起来。 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惊吓过度的眼眸目光涣散,瘦小的身子不停打着颤,声音沙哑地喊着:“你们虽是官兵,用这种下流手段欺辱弱小,和盗匪有何不同?干脆杀了我,我便是死了,也要化成厉鬼,找你们索命。” 一句话说完,身子瘫软如泥地倒入墨云怀中,小脸血色尽失,额头上渗着一滴滴的冷汗,被咬破的唇角淌出鲜红的血丝。 墨云眼睛盯着鞰玉,小人儿浓黑如扇的睫毛紧闭着,气若游丝。 温润儒雅的面孔微微有些动容,回过头来,脸色一沉,对着一旁呆立着的劲卫们说道:“我说的是打他几棍子略施惩戒而已,谁允许你们这样对待他?” “头儿,我只是吓唬他,谁叫他扯着嗓子鸡猫子鬼叫……” “住口,方才你们怎么欺侮他的,当我没听见吗?” 一干护卫,全都垂下头,闭口噤声。 他们都是从东宫暗卫营里精选出来的亲兵,由墨云一手训练,深知墨云对军纪要求甚严,见他发怒,不敢再多言。 “该休息的就早些歇息,该当值的就打起精神,都散了去!” 觑了怀里已呈半昏迷状的鞰玉一眼,长臂一横,将他抱在怀中,修长的身影往麟川院内走去。 黑夜过去,旭日高升。 阳光穿透晨雾,静静地洒落在麟川院内的红色屋瓦上。 太子妃回门的队伍已经整装待发,小石子正要搀扶着莲妃步上马车,忽地驿站大门边窜出一道黑影,不由分说往莲妃座车冲来,站立一旁的数名劲卫眼明手快,立即拔刀护在莲妃身前。 来人一见刀光,顿时止步,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对着莲妃不停地磕头,嘴里喊着:“娘娘,求您不要丢下玉儿!” 眨着稍稍受惊的眼眸,莲莲定眼一看,原来是昨日在官道上救下的那个少年。 少年似乎是比昨日见到时又更加憔悴,头发凌乱,面容苍白,即使如此,一双琥珀色的黑瞳明亮如星,清澈如水,难掩柔嫩俊美的俏模样。 此时,墨云已闻声前来察看,一看又是鞰玉,脸色顿变。 昨晚见他哭得可怜兮兮,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他安置在后院的单房内,还找了士兵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敢惊扰娘娘的銮驾。 “大胆!冒犯娘娘,你真的不想活了?” 直直地迎着墨云的目光,鞰玉细长的手臂指向墨云。 “娘娘,救命!他是坏人!昨晚……他……他……让他的手下把玉儿拖到房里……奸了……”抽着鼻子,泪水如决堤,哭得好不伤心。 鞰玉高扯着嗓子大声说着,字字句句清脆而响亮地在晨雾中传散开来,驿站门口列队的士兵、宫女、内侍,个个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墨云。 墨云的脸色一阵青白,心里后悔到极点!这个油腔滑调的混蛋,完全不值得同情,昨晚就该将他送进官府。 当即,躬身对着莲妃说道:“娘娘,别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娘娘请登上马车,这混小子交给墨云来处理!” “咚”的一声,鞰玉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娘娘,你若不救玉儿,玉儿无亲无故,横竖是活不成了,玉儿就死在娘娘您的面前!”说完,便在地上咚咚地拼命磕头,不一会儿额头开始流出鲜血。 墨云忍无可忍,风度什么的全都忘在脑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吼。 正要举步走向前去狠狠教训他…… 莲妃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叫玉儿是吗?别哭了,想要我帮你,就站起来好好说话,别编一些不着边际的浑话。东宫劲卫纪律严明,不可能会做那样的邪事,你方才那番莫须有的指控,败坏的是东宫太子的名声,也等于是打了朝廷的脸面,是斩立决的死罪,你知道吗?” 这话一说,鞰玉心里一震,抬头看着莲妃娘娘凝肃的一张脸,霎时停了哭声,怔怔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身无分文,不得不跟着一个走江湖卖把式的武师混口饭吃,谁知又遇上劫匪,险些丢了小命。昨天发现救他的,是护送宫中娘娘的侍卫,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赖着这位娘娘收留他。只要能混进宫里,至少不愁吃穿,再也不必餐风露宿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年纪不比他大的娘娘,并不是那么好说话! 想到自己孤??身一人,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他可以容身之处,悲从中来,情不自禁,簌簌泪水如泉涌,委屈地说着:“玉儿昨晚虽然没有被奸,可是他们欺负玉儿弱小,调戏玉儿,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叫他们来对质!” 莲莲眉毛一扬,目光望向墨云…… ============================================ 作家的话: 莲莲明天要回家了太子爷要过两天才会来~~ 微媚要在80章把爱莲说完结 然后写番外 64 红顏如歌 秋荷沙鸟掀浩劫 远山含笑,绿波映小桥。野乡村间,芒草苍苍,晚霞多彩而绚丽,吹烟裊裊而生姿,优然美景,胜过人间仙境。 莲莲漫步于屋院庭园中的泥土小径上,走着,想着,悠悠抬眼,望向前面一颗长青大树,即使在寒冬依然枝叶茂盛,光亮油绿。 从屋子里出来,脑子里思忖着想要看看这颗老树,脚步就自然而然地一路朝着这儿来了。空气中飘浮着记忆里淡淡的甜香,是混着花与草,属于家乡才有气味。 真实地感觉到,脚下踩着的,的确是家乡的泥土! 虽然,她仍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那一天,太子殿下将一份奏摺递在她的手中,摺面上斗大的黑字:川晋县令亲呈。 满腹狐疑地,她打开摺子,一字一句读着:臣奉御命每月初一、十五遣官差至莲妃娘娘家中探视请安。据本月十五官差回报,莲妃娘娘母亲,韩李氏自月初即身染风寒,卧病在床,至今已有十日,病情似是十分兇险,特以密函急报殿下…… 读到此处,莲莲小手已然微微抖动,噙着泪水的眼眸望着太子,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做梦,也想不到,太子淡淡地说道,“爱妃如果想回门省亲,就传旨让宫人们赶紧准备吧!” 真的是,做梦,也想不到! 山远路遥,一颗心随着颠簸的马车,七上八下地晃着,总是不踏实。深怕那一天清晨醒来,发现原来只是美梦一场。 踏入家门的那一霎那,才有了一些真实感,相信自己的确是走出了那高高的宫墙,回到了故乡。爹爹兄长皆大吃一惊,难以置信莲莲真的跋涉千里,远从皇城回到家乡。亲人相见,免不了相对流泪,几番欷嘘。 母亲的病情,在莲莲抵达家门之前,就已经好转,莲父喃喃地埋怨那县官多事,让莲莲虚惊一场。 莲莲反而是大大地,感激着那父母官。若非他的多事,这辈子怎可能有机会离开宫门! 只是,太子,怎么会这样容易就放她出宫? 思前想后,总觉得,那儿有些不对劲。 正想得入神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娘娘怎地独自在户外行走,未传护卫随行?”墨云突然出现在身后。 “啊?”驀然回神,莲莲浅浅笑道:“本宫自小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皆熟悉,墨护卫大可放心。” 墨云皱眉,“娘娘此言差矣。娘娘今时身份不同往日,身边怎可以没有人护驾,殿下若是知道了,墨云担待不起!” “那就别让殿下知道,只有你知,我知,不就行了。”莲莲脸上故作严肃,眼中闪着捉狭的目光。 “不告诉殿下?”墨云的表情有些僵硬。 “是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天高皇帝远,不是吗?”看着墨云认真的样子,莲莲终于笑了起来。 墨云似是明白了,莲妃娘娘在逗着他玩! 脸上凝肃的表情不变,“欺君之事墨云不会做,更何况,墨云责任在身,一定要确保娘娘的安全。娘娘绝对不可再有这种,独自外出的举动。” 表面上看似很恭敬,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权威。 耸耸肩,莲莲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容反驳的语气,和太子是如出一輒。 如果不是知道他一心护主,忠心耿耿。还真想要,刁难他,挑战他的权威! 看着他,一张脸永远清清冷冷,不起一丝波澜。 对他,兴起了几分好奇。 他彷彿是太子的影子,俊秀,安静,不多言语,却自有一种让人信任的安定沉稳。 当初在朝阳宫门前,跪求他放行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不带一丝情感的面容里,有一双隐藏着温暖的眼睛。 前些天在驛站,为了韞玉被调戏的事,她要唤犯事的侍卫前来对质,墨云却要一肩扛下,说是他督导不严,愿领责罚。结果罚他陪着韞玉办完爷爷的后事,然后将韞玉安置在车队中担任伙夫。为了护着下属,他忍着恨不得要将韞玉生吞活剥了的眼神,接下了旨意。 分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却要摆出一张冰冷的面孔,怎么宫里长大的男人,都是这样! “娘娘,太子殿下口喻要娘娘正月初一之前回宫。墨云想近日要啟程返回皇城,不知娘娘意下如何?”墨云问。 其实,莲莲没想这么快回去。家中的一切都是那么舒畅,连清水喝来都觉得甘甜。但是,墨云说的对,是应该要回去了。隐隐约约,好像也有些想念,那个总是黏着她不放的太子殿下。 “娘娘,殿下告诉墨云,娘娘会从家中带回一幅秋荷沙鸟图。殿下嘱咐墨云要小心保管,将画卷护送回宫。不知娘娘是否能将画卷交给墨云?” 秋荷沙鸟图? 太子受伤吐血那天,她在太子面前提及,儿时她在家中曾看过一幅沙鸟图,同书斋墙上掛的那幅,一模一样。此次她要返乡,太子要她将家中的沙鸟图取来。不过是一幅图画,莲莲以为不是难事。 向爹爹提起的时候,爹爹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面有难色。当然,爹爹如果不愿给,回宫后向太子解释一番,想必太子不会那么小气,为了一幅画和她计较。只是,爹爹面色凝重地,一口咬定说没有,说是莲莲记错了,反而让莲莲觉得奇怪。 莲莲自小就过目不忘,怎么会记错? 不过,这些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没有?墨云的眉纠成了一团,没拿到这幅图画,大事就不妙了。 莲妃娘娘不知事关重大,仅是云淡风清的,没有二字。 若真是没有,恐怕这小小村落,即将要有一场血光浩劫…… ==================繁简体分割线================= 远山含笑,绿波映小桥。野乡村间,芒草苍苍,晚霞多彩而绚丽,吹烟袅袅而生姿,优然美景,胜过人间仙境。 莲莲漫步于屋院庭园中的泥土小径上,走着,想着,悠悠抬眼,望向前面一颗长青大树,即使在寒冬依然枝叶茂盛,光亮油绿。 从屋子里出来,脑子里思忖着想要看看这颗老树,脚步就自然而然地一路朝着这儿来了。空气中飘浮着记忆里淡淡的甜香,是混着花与草,属于家乡才有气味。 真实地感觉到,脚下踩着的,的确是家乡的泥土! 虽然,她仍不太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那一天,太子殿下将一份奏折递在她的手中,折面上斗大的黑字:川晋县令亲呈。 满腹狐疑地,她打开折子,一字一句读着:臣奉御命每月初一、十五遣官差至莲妃娘娘家中探视请安。据本月十五官差回报,莲妃娘娘母亲,韩李氏自月初即身染风寒,卧病在床,至今已有十日,病情似是十分凶险,特以密函急报殿下…… 读到此处,莲莲??小手已然微微抖动,噙着泪水的眼眸望着太子,焦急地不知如何是好。 做梦,也想不到,太子淡淡地说道,“爱妃如果想回门省亲,就传旨让宫人们赶紧准备吧!” 真的是,做梦,也想不到! 山远路遥,一颗心随着颠簸的马车,七上八下地晃着,总是不踏实。深怕那一天清晨醒来,发现原来只是美梦一场。 踏入家门的那一霎那,才有了一些真实感,相信自己的确是走出了那高高的宫墙,回到了故乡。爹爹兄长皆大吃一惊,难以置信莲莲真的跋涉千里,远从皇城回到家乡。亲人相见,免不了相对流泪,几番欷嘘。 母亲的病情,在莲莲抵达家门之前,就已经好转,莲父喃喃地埋怨那县官多事,让莲莲虚惊一场。 莲莲反而是大大地,感激着那父母官。若非他的多事,这辈子怎可能有机会离开宫门! 只是,太子,怎么会这样容易就放她出宫? 思前想后,总觉得,那儿有些不对劲。 正想得入神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娘娘怎地独自在户外行走,未传护卫随行?”墨云突然出现在身后。 “啊?”蓦然回神,莲莲浅浅笑道:“本宫自小在这里长大,一草一木皆熟悉,墨护卫大可放心。” 墨云皱眉,“娘娘此言差矣。娘娘今时身份不同往日,身边怎可以没有人护驾,殿下若是知道了,墨云担待不起!” “那就别让殿下知道,只有你知,我知,不就行了。”莲莲脸上故作严肃,眼中闪着捉狭的目光。 “不告诉殿下?”墨云的表情有些僵硬。 “是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天高皇帝远,不是吗?”看着墨云认真的样子,莲莲终于笑了起来。 墨云似是明白了,莲妃娘娘在逗着他玩! 脸上凝肃的表情不变,“欺君之事墨云不会做,更何况,墨云责任在身,一定要确保娘娘的安全。娘娘绝对不可再有这种,独自外出的举动。” 表面上看似很恭敬,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权威。 耸耸肩,莲莲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容反驳的语气,和太子是如出一辄。 如果不是知道他一心护主,忠心耿耿。还真想要,刁难他,挑战他的权威! 看着他,一张脸永远清清冷冷,不起一丝波澜。 对他,兴起了几分好奇。 他仿佛是太子的影子,俊秀,安静,不多言语,却自有一种让人信任的安定沉稳。 当初在朝阳宫门前,跪求他放行的时候,她就看见了,不带一丝情感的面容里,有一双隐藏着温暖的眼睛。 前些天在驿站,为了韫玉被调戏的事,她要唤犯事的侍卫前来对质,墨云却要一肩扛下,说是他督导不严,愿领责罚。结果罚他陪着韫玉办完爷爷的后事,然后将韫玉安置在车队中担任伙夫。为了护着下属,他忍着恨不得要将韫玉生吞活剥了的眼神,接下了旨意。 分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却要摆出一张冰冷的面孔,怎么宫里长大的男人,都是这样! “娘娘,太子殿下口喻要娘娘正月初一之前回宫。墨云想近日要启程返回皇城,不知娘娘意下如何?”墨云问。 其实,莲莲没想这么快回去。家中的一切都是那么舒畅,连清水喝来都觉得甘甜。但是,墨云说的对,是应该要回去了。隐隐约约,好像也有些想念,那个总是黏着她不放的太子殿下。 “娘娘,殿下告诉墨云,娘娘会从家中带回一幅秋荷沙鸟图。殿下嘱咐墨云要小心保管,将画卷护送回宫。不知娘娘是否能将画卷交给墨云?” 秋荷沙鸟图? 太子受伤吐血那天,她在太子面前提及,儿时她在家中曾看过一幅沙鸟图,同书斋墙上挂的那幅,一模一样。此次她要返乡,太子要她将家中的沙鸟图取来。不过是一幅图画,莲莲以为不是难事。 向爹爹提起的时候,爹爹先是大吃一惊,然后面有难色。当然,爹爹如果不愿给,回宫后向太子解释一番,想必太子不会那么小气,为了一幅画和她计较。只是,爹爹面色凝重地,一口咬定说没有,说是莲莲记错了,反而让莲莲觉得奇怪。 莲莲自小就过目不忘,怎么会记错? 不过,这些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没有?墨云的眉纠成了一团,没拿到这幅图画,大事就不妙了。 莲妃娘娘不知事关重大,仅是云淡风清的,没有二字。 若真是没有,恐怕这小小村落,即将要有一场血光浩劫…… ============================================ 作家的话: 剧情要开始走虐啦~~ 65 红顏如歌 月黑风高杀机起 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莲莲脸上不动声色。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娘娘问清楚了吗?或许是娘娘的父亲记错了,将画卷收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娘娘可曾在家中再仔细地找找?〞墨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有些感到困惑,不过是一幅画,何故墨云要如此认真?不,应该是,何故太子要如此认真? 〝爹爹说没有当然就是没有,难道墨护卫以为本宫的爹爹说谎?〞 〝墨云不敢。〞墨云敛眉不再多言,心事重重的模样,没逃过莲莲的眼睛。 肯定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莲莲心里想着,但是墨云不说,她也无从问起。 幸福的时光总是瞬间即逝,一转眼又过了五日。 村落外,一片人声杂沓,随行的数百士兵正在拔营整理装备,等待墨云一声令下,便可列队出发返回皇城。 村落内,莲莲的家门前…… 莲莲心中百般不捨,泪眼婆娑,再次跪拜告别父母,心中的哀凄更胜于上次出嫁之日。 此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爹……娘……〞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所有的无奈,化作流不尽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莲妃娘娘快些起来……〞莲父执起莲莲的手将她拉起身来,忍不住频频拭泪。眼前这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小女儿,如今身份已然不同,儘管不甘心,不愿意,命中注定她不会只是这小小乡野间的一隻百灵鸟。远方有更大更灿烂的一片天空,等待着她展翅飞去。 父女一场,缘份至此也算是圆满了! 〝莫让大队人马等娘娘一人……去吧……〞 忍着老泪纵横,慈祥的面容依旧,习惯于将所有的怜爱,深藏于内心里的一双老人,红着眼,挥着手,目送着莲莲一步一回首,一步一掬泪,登上车輦。 马蹄声响,扬起漫漫黄沙,渐行渐远,终于,明黄的旗帜消失在天际,莲父握起老伴满是皱纹的手,随着两个强忍着满眶泪水的儿子,缓步走回屋内。天地间几隻侯鸟飞过,朝阳依然煦煦,白云依然飘飘,命运的巨轮仍沿着既定的轨跡,滚滚向前行。 车队仍是循着来时路,行约半日进入县城,驻扎在驛站,补足马匹粮草各种军需用品,翌日再开始长途跋涉。 晚膳过后,莲莲忽然想起,应该带一些家乡的糕点甜食,回宫献给皇祖母、皇后及其他贵妃们。寻思着,如何才能不扰民,又可以上街去採买? 于是,遣小石子去请墨云过来,想问问他的意见。 小石子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莲莲坐在屋内,等得心焦了,起身往外厅走去。 走到门边,听见小石子在厅门外,不知和谁正在闷着声争吵个不休。 〝小子,娘娘的居室怎么可以乱闯,你活腻了?〞小石子怒气腾腾地作势要唤人进来。 〝小石子公公,你别喊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娘娘……〞 尖细清脆的声音,纤瘦的身子,正是前些时候在莲莲鑾驾前,磕头告状的韞玉。 小小个子,倒有一些蛮力,一隻手堵着小石子的嘴,不让他叫喊,另一隻手拉着他要往屋内闯。 两人相互拉扯纠缠间,莲莲已经立于厅外廊道上,〝你们在做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韞玉一见是娘娘,“啊”的一声,尖叫着衝到莲莲跟前,连跪都不跪,直接拉着莲莲的衣袖就说:“娘娘,我看见了,那个坏人……带着一队兵马,说是往娘娘家里去了……还带上了好几大桶的火油……看神色肯定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什么坏人?什么火油?说清楚些……〞莲莲被韞玉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听他字里行间提起自己家里,再看他满脸焦急的神情,似是真有要紧的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颤抖,也跟着紧张起来。 韞玉吸口气,把思绪理个清楚,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说着。 原来,韞玉晚膳前偷懒开小差,躲在马厩里打盹,睡梦间,来了些黑衣劲卫,轻手轻脚地牵了马匹出去,韞玉躲在暗处听见他们言谈间,说是奉了头儿的密令,要回到早上离开的村落去处理些事。 韞玉心想,这些暗卫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好事?说书的都是这样说的,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灭口好时机。再一想,他们要去的是,娘娘家乡的村子,要杀的是谁呢?宫廷里黑暗斗争的噁心事他听说书说得神灵活现的,眼下不明摆着就是一桩吗? 霎时,吓出一身冷汗。 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娘娘?会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左右为难间,想到娘娘如此仁慈善良,如果因为他的知情不报以至于家人被害,而且是被那个假仁假意的坏人所害,那他韞玉岂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心意一决,便往麟川院赶来。 院门前守卫森严,他不得其门而入。焦急间想起上次被安置在后院,临着墙外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长得高出墙面许多。灵机一动,悄悄摸到后院墙边,趁着四下无人便爬树翻墻而入。 〝娘娘,玉儿句句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怕莲妃娘娘不信,韞玉高高举着手,对天发誓。 〝小石子……〞莲妃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听起来微微抖着,〝让你去请墨护卫过来,请到了吗?〞 〝娘娘……〞小石子摇晃着头,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侍卫们说墨护卫到县府里去办事去了,现时不在驛站里,临走时交待,今晚任何人,没有令牌,谁都不可以进出驛站。就连娘娘,也是一样。〞 ==================繁简体分割线================= 想法藏在心里,不能对墨云说,莲莲脸上不动声色。 〝啊……我问过爹爹了,爹爹说,家中并没有这样一幅图画,兴许是我记错了。〞 〝娘娘问清楚了吗?或许是娘娘的父亲记错了,将画卷收在什么地方忘记了,娘娘可曾在家中再仔细地找找?〞墨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有些感到困惑,不过是一幅画,何故墨云要如此认真?不,应该是,何故太子要如此认真? 〝爹爹说没有当然就是没有,难道墨护卫以为本宫的爹爹说谎?〞 〝墨云不敢。〞墨云敛眉不再多言,心事重重的模样,没逃过莲莲的眼睛。 肯定有些她不知道的内情,莲莲心里想着,但是墨云不说,她也无从问起。 幸福的时光总是瞬间即逝,一转眼又过了五日。 村落外,一片人声杂沓,随行的数百士兵正在拔营整理装备,等待墨云一声令下,便可列队出发返回皇城。 村落内,莲莲的家门前…… 莲莲心中百般不舍,泪眼婆娑,再次跪拜告别父母,心中的哀凄更胜于上次出嫁之日。 此次一别,再见之日遥遥无期…… 〝爹……娘……〞泣不成声,千言万语,所有的无奈,化作流不尽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莲妃娘娘快些起来……〞莲父执起莲莲的手将她拉起身来,忍不住频频拭泪。眼前这一直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小女儿,如今身份已然不同,尽管不甘心,不愿意,命中注定她不会只是这小小乡野间的一只百灵鸟。远方有更大更灿烂的一片天空,等待着她展翅飞去。 父女一场,缘份至此也算是圆满了! 〝莫让大队人马等娘娘一人……去吧……〞 忍着老泪纵横,慈祥的面容依旧,习惯于将所有的怜爱,深藏于内心里的一双老人,红着眼,挥着手,目送着莲莲一步一回首,一步一掬泪,登上车辇。 马蹄声响,扬起漫漫黄沙,渐行渐远,终于,明黄的旗帜消失在天际,莲父握起老伴满是皱纹的手,随着两个强忍着满眶泪水的儿子,缓步走回屋内。天地间几只侯鸟飞过,朝阳依然煦煦,白云依然飘飘,命运的巨轮仍沿着既定的轨迹,滚滚向前行。 车队仍是循着来时路,行约半日进入县城,驻扎在驿站,补足马匹粮草各种军需用品,翌日再开始长途跋涉。 晚膳过后,莲莲忽然想起,应该带一些家乡的糕点甜食,回宫献给皇祖母、皇后及其他贵妃们。寻思着,如何才能不扰民,又可以上街去采买? 于是,遣小石子去请墨云过来,想问问他的意见。 小石子去了许久都不见人影,莲莲坐在屋内,等得心焦了,起身往外厅走去。 走到门边,听见小石子在厅门外,不知和谁正在闷着声争吵个不休。 〝小子,娘娘的居室怎么可以乱闯,你活腻了?〞小石子怒气腾腾地作势要唤人进来。 〝小石子公公,你别喊啊!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告诉娘娘……〞 尖细清脆的声音,纤瘦的身子,正是前些时候在莲莲銮驾前,磕头告状的韫玉。 小小个子,倒有一些蛮力,一只手堵着小石子的嘴,不让他叫喊,另一只手拉着他要往屋内闯。 两人相互拉扯纠缠间,莲莲已经立于厅外廊道上,〝你们在做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韫玉一见是娘娘,“啊”的一声,尖叫着冲到莲莲跟前,连跪都不跪,直接拉着莲莲的衣袖就说:“娘娘,我看见了,那个坏人……带着一队兵马,说是往娘娘家里去了……还带上了好几大桶的火油……看神色肯定不是要做什么好事……” 〝什么坏人?什么火油?说清楚些……〞莲莲被韫玉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得一头雾水,但听他字里行间提起自己家里,再看他满脸焦急的神情,似是真有要紧的事,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颤抖,也跟着紧张起来。 韫玉吸口气,把思绪理个清楚,用最快最简单的方式说着。 原来,韫玉晚膳前偷懒开小差,躲在马厩里打盹,睡梦间,来了些黑衣劲卫,轻手轻脚地牵了马匹出去,韫玉躲在暗处听见他们言谈间,说是奉了头儿的密令,要回到早上离开的村落去处理些事。 韫玉心想,这些暗卫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好事?说书的都是这样说的,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灭口好时机。再一想,他们要去的是,娘娘家乡的村子,要杀的是谁呢?宫廷里黑暗斗争的恶心事他听说书说得神灵活现的,眼下不明摆着就是一桩吗? 霎时,吓出一身冷汗。 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娘娘?会不会是自己胡思乱想,穷紧张? 左右为难间,想到娘娘如此仁慈善良,如果因为他的知情不报以至于家人被害,而且是被那个假仁假意的坏人所害,那他韫玉岂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心意一决,便往麟川院赶来。 院门前守卫森严,他不得其门而入。焦急间想起上次被安置在后院,临着墙外边不远处,有一颗大树,长得高出墙面许多。灵机一动,悄悄摸到后院墙边,趁着四下无人便爬树翻墙而入。 〝娘娘,玉儿句句真话,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怕莲妃娘娘不信,韫玉高高举着手,对天发誓。 〝小石子……〞莲妃惨白着一张脸,声音听起来微微抖着,〝让你去请墨护卫过来,请到了吗?〞 〝娘娘……〞小石子摇晃着头,心里有说不出的不安,〝侍卫们说墨护卫到县府里去办事去了,现时不在驿站里,临走时交待,今晚任何人,没有令牌,谁都不可以进出驿站。就连娘娘,也是一样。〞 ============================================ 作家的话: 要虐咯是要大虐还是小虐呢微媚心意未决...... 66 红顏如歌 藏图欺君灭门祸 浩瀚苍穹,深沉夜空,冷冽寒风呼啸而过,捲起一片漫天狂沙躁动不安…… 川晋城郊的一条林间小径上,烟沙滚滚中,一队人马,悄然地掩入这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的偏僻村落中。来人停马于村外树林中,少数几人留下守着马匹,其馀趁着黑夜,步行潜入村内。 身着黑色素衣,面蒙黑巾,腰配长刀,一行人趁着夜黑无月,村人已入眠,极速穿越过几间零星的矮房来到一间屋舍前的竹草棚庭园内。 屋舍门口插着的风车依然动着,转转停停,发出吱吱的声响。 不速之客兵分两路,一路隐入四周暗处将屋舍团团围住,另一路悄悄地绕到屋舍后方窗户边上。 为首的一个修长男子推开窗户,扬手为号,双脚轻轻一蹬,自窗檑潜入,其馀黑衣蒙面人随即跟上,动作灵敏轻巧如猫隻,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无声无息,一个个的黑影,融入了暗夜之中,波澜不兴,彷彿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片刻之后,屋舍的正厅中央,四个人,两老人两年轻男子,被绑个结实跪在地上。 双手皆反缚,双脚亦被綑绑,犹如待审的囚犯一般。 除了年纪最长的老者之外,其馀三人口中皆被白布塞实封紧,露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围绕着他们的十数个手持刀刃的黑衣劲装大汉。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味…… 一身形高大的魁梧男子对着为首的修长男子低声说:“头儿,老头儿不肯说实话,要下狠手才行。”修长男子沉吟片刻,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魁梧男子粗着声对老者狞笑着,“韩老爷还是不肯把东西交出来吗?” “我说了多少次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哪怕是杀了我,我也无法交出来。”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死死倔强地盯着那黑衣壮汉。 “真的是没有。”黑衣人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没有。”苍老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回答。 “韩老爷……”黑衣人眼色一沉,兇光尽露,挥舞手中长刀,哑声说道:“韩老爷曾在朝廷出入过几年,想必知道暗卫营内严刑逼供的方法很多,再不怕死的人,都禁不起刑罚的折磨……” 脸色一僵,老者的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 遮着半张脸的黑衣人在黑布之下的嘴勾了勾唇角,一双赤目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手中长刀指向跪在老者身旁的年轻男子。 快速一挥,刀起刀落,刀锋划过年轻男子手臂,削去一块皮肉,喷出一道鲜血。 “啊……啊啊……”年轻男子痛得连连哀号,口被封住叫不出声,从灵魂之内发出的嘶吼散佈到四肢上,身体抽搐扭曲得像是被浸了沸水的兔子,连带他身边跪着的其他三人,也感同身受,同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全身簌簌地抖着。 可怜那老妇人看见心爱的儿子在自己眼前受此凌虐,一口气喘不过来,昏了过去。 “还是没有吗?”一眼便看穿了老人眼底的脆弱,黑衣大汉知道这老人撑不了多久了。手持着刀,阴阴地笑着:“我会从手先开始,然后是脚,再来是耳朵,鼻子,眼睛,一块一块的削,一刀一刀的割,保证流乾最后一滴血之前,都不会让他死……韩老爷是信还是不信?” “你……”老者咬牙切齿的看向一群恶徒,脸色惨白,全身抖嗦。 见老人仍是不言语,冷笑一声,眼底冰冷一片,黑衣大汉长刀举起,又将要挥刀。 “住手……”大口喘息着,目中写满了怨恨之色,“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就是,先放了老夫的家人。”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不给爷就陪这小子继续玩玩,老子有的是时间!”话声一落,刀光一挥,又是一块肉片飞落,一片鲜血狂喷,一声闷在喉中惨绝人寰的凄厉哀鸣。 “住手……给你……老夫拿给你……住手……”老人声声嘶哑,终于屈服。 认命了,放手了,老人巍巍颤颤地领着大汉往内室而去…… 从内厅回来时,黑衣大汉手中多了一个长长的画匣,面露得意之色。 厅内原本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已不见踪影。 手上一施力,老者被推倒在地上。躬着身,大汉将画匣交给负手站在桌边的首领。然后,领着其馀同伙退到屋外。 屋内只剩那为首的黑衣人及瘫痪在地上的老者。 瘦长的黑衣人将画匣置于桌上打开,取出图画,点起火摺。修长细緻的手拿着画卷端详了许久,终于,满意地熄去火光,将画卷重放回匣内收好。 转过身来,走向瘫软在地上的老者,黑衣人掀开蒙面的黑布,清冷的眼眸直直望向老人。 黑暗中,老人看清了他的面容,似是早就知道他是谁,脸上全无惊讶的神色。 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哀凄,绝望,泪流不止。 皇宫暗卫不成文的规矩,见不得光的密秘任务,不以真面目示人。一旦露了真面目,就绝不会留活口。 显然,这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他一家四口。 他早该知道会有今天。 当莲儿问起那幅沙鸟图的时候,他就该有所觉悟。以太子殿下残忍的作风,怎可能让他用一个含混的理由敷衍过去? 以为,太子为会因为莲莲而手下留情。 是他,太天真。 “墨护卫,不能放过老夫的两个儿子吗?”老人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长叹了一口气,墨云摇着头,“韩老爷,你何苦不一开始就把画卷交给莲妃娘娘,就不会生出后面这许多事来。” “知道为什么老夫藏了这么多年,没有将它交给韩龄吗?老夫是要他心有顾忌,不敢动反叛之心。”老人仰天长泣,“没想到……没想到……老夫一心为大墨国着想,竟会落个被灭门的下场……” 挑了挑眉毛,墨云沉声问道:“既然一心为朝廷,为什么私自藏着不交回朝廷呢?” “一旦交回朝廷,韩家在川晋边界的五十万大军兵权,随时会被收回,韩氏一族怎能得两朝荣显?身为韩家子孙,怎能做出危害宗族之事?” “韩老爷,太子殿下的脾气,东宫暗卫一出,就不会留活口……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你犯的是欺君之罪,奉太子密令,取回画卷之后赐死,墨云不能抗旨。” 墨云轻轻的话语中,寒气逼人,又带着许多的无奈。 听见门外的弟兄们,正在屋舍四周浇洒着火油。墨云若有所思地看着韩老爷,手探入怀中缓缓拿出一颗药丸。 冰冷地说着…… “墨云身不由己……唯一能做的是,让韩老爷一家人不受痛苦的离去。 倾身向前,手掌掐开老人的牙关。咕嚕一声,瞬间药丸被送入老人的喉咙,吞下腹中。 老人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眼睛缓缓地闔上,悄然无声地沉沉睡去…… ==================繁简体分割线================= 浩瀚苍穹,深沉夜空,冷冽寒风呼啸而过,卷起一片漫天狂沙躁动不安…… 川晋城郊的一条林间小径上,烟沙滚滚中,一队人马,悄然地掩入这山高林密,人烟稀少的偏僻村落中。来人停马于村外树林中,少数几人留下守着马匹,其余趁着黑夜,步行潜入村内。 身着黑色素衣,面蒙黑巾,腰配长刀,一行人趁着夜黑无月,村人已入眠,极速穿越过几间零星的矮房来到一间屋舍前的竹草棚庭园内。 屋舍门口插着的风车依然动着,转转停停,发出吱吱的声响。 不速之客兵分两路,一路隐入四周暗处将屋舍团团围住,另一路悄悄地绕到屋舍后方窗户边上。 为首的一个修长男子推开窗户??,扬手为号,双脚轻轻一蹬,自窗檑潜入,其余黑衣蒙面人随即跟上,动作灵敏轻巧如猫只,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无声无息,一个个的黑影,融入了暗夜之中,波澜不兴,仿佛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 片刻之后,屋舍的正厅中央,四个人,两老人两年轻男子,被绑个结实跪在地上。 双手皆反缚,双脚亦被捆绑,犹如待审的囚犯一般。 除了年纪最长的老者之外,其余三人口中皆被白布塞实封紧,露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围绕着他们的十数个手持刀刃的黑衣劲装大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味…… 一身形高大的魁梧男子对着为首的修长男子低声说:“头儿,老头儿不肯说实话,要下狠手才行。”修长男子沉吟片刻,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魁梧男子粗着声对老者狞笑着,“韩老爷还是不肯把东西交出来吗?” “我说了多少次没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哪怕是杀了我,我也无法交出来。”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死死倔强地盯着那黑衣壮汉。 “真的是没有。”黑衣人眼中露出狠厉之色。 “没有。”苍老的声音,斩钉截铁的回答。 “韩老爷……”黑衣人眼色一沉,凶光尽露,挥舞手中长刀,哑声说道:“韩老爷曾在朝廷出入过几年,想必知道暗卫营内严刑逼供的方法很多,再不怕死的人,都禁不起刑罚的折磨……” 脸色一僵,老者的眼中,露出了惊惧之色。 遮着半张脸的黑衣人在黑布之下的嘴勾了勾唇角,一双赤目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手中长刀指向跪在老者身旁的年轻男子。 快速一挥,刀起刀落,刀锋划过年轻男子手臂,削去一块皮肉,喷出一道鲜血。 “啊……啊啊……”年轻男子痛得连连哀号,口被封住叫不出声,从灵魂之内发出的嘶吼散布到四肢上,身体抽搐扭曲得像是被浸了沸水的兔子,连带他身边跪着的其他三人,也感同身受,同样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全身簌簌地抖着。 可怜那老妇人看见心爱的儿子在自己眼前受此凌虐,一口气喘不过来,昏了过去。 “还是没有吗?”一眼便看穿了老人眼底的脆弱,黑衣大汉知道这老人撑不了多久了。手持着刀,阴阴地笑着:“我会从手先开始,然后是脚,再来是耳朵,鼻子,眼睛,一块一块的削,一刀一刀的割,保证流干最后一滴血之前,都不会让他死……韩老爷是信还是不信?” “你……”老者咬牙切齿的看向一群恶徒,脸色惨白,全身抖嗦。 见老人仍是不言语,冷笑一声,眼底冰冷一片,黑衣大汉长刀举起,又将要挥刀。 “住手……”大口喘息着,目中写满了怨恨之色,“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就是,先放了老夫的家人。” “少废话,给还是不给?不给爷就陪这小子继续玩玩,老子有的是时间!”话声一落,刀光一挥,又是一块肉片飞落,一片鲜血狂喷,一声闷在喉中惨绝人寰的凄厉哀鸣。 “住手……给你……老夫拿给你……住手……”老人声声嘶哑,终于屈服。 认命了,放手了,老人巍巍颤颤地领着大汉往内室而去…… 从内厅回来时,黑衣大汉手中多了一个长长的画匣,面露得意之色。 厅内原本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已不见踪影。 手上一施力,老者被推倒在地上。躬着身,大汉将画匣交给负手站在桌边的首领。然后,领着其余同伙退到屋外。 屋内只剩那为首的黑衣人及瘫痪在地上的老者。 瘦长的黑衣人将画匣置于桌上打开,取出图画,点起火折。修长细致的手拿着画卷端详了许久,终于,满意地熄去火光,将画卷重放回匣内收好。 转过身来,走向瘫软在地上的老者,黑衣人掀开蒙面的黑布,清冷的眼眸直直望向老人。 黑暗中,老人看清了他的面容,似是早就知道他是谁,脸上全无惊讶的神色。 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斥着哀凄,绝望,泪流不止。 皇宫暗卫不成文的规矩,见不得光的密秘任务,不以真面目示人。一旦露了真面目,就绝不会留活口。 显然,这群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他一家四口。 他早该知道会有今天。 当莲儿问起那幅沙鸟图的时候,他就该有所觉悟。以太子殿下残忍的作风,怎可能让他用一个含混的理由敷衍过去? 以为,太子为会因为莲莲而手下留情。 是他,太天真。 “墨护卫,不能放过老夫的两个儿子吗?”老人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长叹了一口气,墨云摇着头,“韩老爷,你何苦不一开始就把画卷交给莲妃娘娘,就不会生出后面这许多事来。” “知道为什么老夫藏了这么多年,没有将它交给韩龄吗?老夫是要他心有顾忌,不敢动反叛之心。”老人仰天长泣,“没想到……没想到……老夫一心为大墨国着想,竟会落个被灭门的下场……” 挑了挑眉毛,墨云沉声问道:“既然一心为朝廷,为什么私自藏着不交回朝廷呢?” “一旦交回朝廷,韩家在川晋边界的五十万大军兵权,随时会被收回,韩氏一族怎能得两朝荣显?身为韩家子孙,怎能做出危害宗族之事?” “韩老爷,太子殿下的脾气,东宫暗卫一出,就不会留活口……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你犯的是欺君之罪,奉太子密令,取回画卷之后赐死,墨云不能抗旨。” 墨云轻轻的话语中,寒气逼人,又带着许多的无奈。 听见门外的弟兄们,正在屋舍四周浇洒着火油。墨云若有所思地看着韩老爷,手探入怀中缓缓拿出一颗药丸。 冰冷地说着…… “墨云身不由己……唯一能做的是,让韩老爷一家人不受痛苦的离去。 倾身向前,手掌掐开老人的牙关。咕噜一声,瞬间药丸被送入老人的喉咙,吞下腹中。 老人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眼睛缓缓地阖上,悄然无声地沉沉睡去…… ============================================ 作家的话: 微媚写得心情好沉重...... 67 红顏如歌 夜残情绝人断肠 夜残,情绝,烟硝漫漫,孤村断肠。 一片火光,黑烟滚滚,巨大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 无人知道火苗因何而起,火焰窜起的速度又急又快,当附近的村民从睡梦中惊醒时,雄雄烈火已经将一整座房舍吞没殆尽。 火势如此猛烈,村民根本无力去救助燃烧中的屋舍。 他们首先担心的是,火藉风势,几个火星飞落,就会将整个村落烧成一片火海。 村民们忙着先求自保,移开枯枝落叶,挖沟埋土,阻断火势。 火,红红地烧。人声,此起彼落。 火焰窜向天,恍若夜间精灵,张牙舞爪着,左右飘摇着,炽炽扬扬,如同夜间魔神一般笼罩着屋舍…… 村外不远处,林间黄土道上奔驰着一辆载货板车,正朝着村落快速奔驰而来。 马蹄急踢,激起沙尘如烟雾,飞扬在暗冷的夜色之中。 车板上此时并没有货物,而是载着三个身穿棉袍粗服,神色焦虑的年轻男子。 夜冷风寒,三个男子身上,都用厚重毛毯覆盖个密实,仅只露出小半张脸及一双不安的眼睛。 “兄弟,不能再跑快一些吗?”其中一个男子将头从毯子里伸出来,对着车伕催促着。 “不能再快了!”车伕白了他一眼,“从县城出来一路跑了快两个时辰了,别说牲口受不了,连我都受不了啦!要不是贪图你给的银子多,谁要接这种要命的活呢!” 被车伕一阵抢白,三个男人都闭口不言,安静地靠着车板,身子随着马车颠簸摇晃。 安静不到片刻,方才发话的年轻人,又将头靠向身旁男子,低声说着:“小石子,你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还挺得住吗?” 昏暗的夜色下,一张脸上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白而无血色,果然是莲妃娘娘的随身小太监,小石子。 拉着他说话,坐在他左侧的,是那通风报信的惹祸精,韞玉。 右侧,则是褪去宫装,换上百姓布衣,作男子打扮的莲妃娘娘。 小石子惨白着脸,不完全是因为车行颠簸。更多是因为,他想他这次肯定是活不成了。 私带娘娘出逃,如果不被五马分尸,能留个全尸,就算是祖上积德啦! 一切都怪韞玉! 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吓唬娘娘,说得绘声绘影,竟然唬得娘娘信以为真。该死的韞玉,鬼点子层出不穷,骗得娘娘换了男子服装,翻墙而出,在大街上雇了马车就驶出县城往娘娘家中奔去。 这辈子安份守己,何曾敢向天借胆,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都怪韞玉!就算作鬼到了地府,都要和他没完没了! 娘娘此时一脸的焦躁不安,眼中隐隐地害怕着。失了血色的嘴唇紧紧地咬着,看着真是可怜…… 一路上,一直在乞求上天,希望韞玉只是危言耸听,根本没有他说的那种事。 只要娘娘平安就好! 小石子反正贱命一条,为了娘娘而死,也算是忠心护主,也许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不必再作太监? 忽然,韞玉又扯着他那尖细的嗓子,大惊小怪地高声叫着: “看,快看,远处那里好大的火光!” 闻声,所有人都抬起眼,目光顺着韞玉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前方上空一片红亮,燄光飞舞如暗夜里的鬼魅。 触目惊心! 霎时间,莲妃娘娘面如白纸,一阵寒颤穿透她的身体,身子瞬间冰冻,嘴唇透明,眼神亦透明,从头到脚,失了生气彷彿一只透着光的鬼魂…… 马车驶进了村落,车夫还未停稳,韞玉像闪电一般跳下马车,将全身抖颤着的莲莲扶下车。 看到眼前这一幕,莲莲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意识,身体却是不自觉地…… 不顾一切地奋力狂奔着! 小石子及韞玉回过神来,急忙在后面追着,“娘娘……娘娘……” 莲莲拼了命的跑,奔跑中一隻布鞋脱落,她毫无知觉,赤着脚,仍然朝着家门急奔…… 她的束发披散开来,在烟雾火光中随风飞舞,凄凉地狂喊着:“爹……娘……” 苍白冰冷的脸庞,暗红乾裂的双唇,被尖锐碎石划破流着血污的脚掌,暗夜里疯狂呼唤着亲人,树林间回回盪盪尽是哀凄。 一些抽空来帮着灭火的村民,被她凄厉的身影吓了一跳,纷纷闪避。 看着被火神吞噬的屋舍,莲莲哭喊着,不加思索地…… 直直地…… 朝着火燄四窜的屋舍衝进去。 爹爹!母亲!兄长!你们在那里?莲莲来了……烟好大,莲莲看不见你们……爹!娘!兄长! 砰轰! 一声巨响,一股炽烈的热气袭向她,烟灰四散中,什么也看不清,莲莲身如羽毛,被撞飞向天落入火烧着残垣断樑,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霎那,看见一双清冷如寒夜的眼睛,流光闪动,然后,没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繁简体分割线================= 夜残,情绝,烟硝漫漫,孤村断肠。 一片火光,黑烟滚滚,巨大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 无人知道火苗因何而起,火焰窜起的速度又急又快,当附近的村民从睡梦中惊醒时,雄雄烈火已经将一整座房舍吞没殆尽。 火势如此猛烈,村民根本无力去救助燃??烧中的屋舍。 他们首先担心的是,火借风势,几个火星飞落,就会将整个村落烧成一片火海。 村民们忙着先求自保,移开枯枝落叶,挖沟埋土,阻断火势。 火,红红地烧。人声,此起彼落。 火焰窜向天,恍若夜间精灵,张牙舞爪着,左右飘摇着,炽炽扬扬,如同夜间魔神一般笼罩着屋舍…… 村外不远处,林间黄土道上奔驰着一辆载货板车,正朝着村落快速奔驰而来。 马蹄急踢,激起沙尘如烟雾,飞扬在暗冷的夜色之中。 车板上此时并没有货物,而是载着三个身穿棉袍粗服,神色焦虑的年轻男子。 夜冷风寒,三个男子身上,都用厚重毛毯覆盖个密实,仅只露出小半张脸及一双不安的眼睛。 “兄弟,不能再跑快一些吗?”其中一个男子将头从毯子里伸出来,对着车伕催促着。 “不能再快了!”车伕白了他一眼,“从县城出来一路跑了快两个时辰了,别说牲口受不了,连我都受不了啦!要不是贪图你给的银子多,谁要接这种要命的活呢!” 被车伕一阵抢白,三个男人都闭口不言,安静地靠着车板,身子随着马车颠簸摇晃。 安静不到片刻,方才发话的年轻人,又将头靠向身旁男子,低声说着:“小石子,你的脸色惨白惨白的,还挺得住吗?” 昏暗的夜色下,一张脸上咬牙切齿,怒气冲冲,白而无血色,果然是莲妃娘娘的随身小太监,小石子。 拉着他说话,坐在他左侧的,是那通风报信的惹祸精,韫玉。 右侧,则是褪去宫装,换上百姓布衣,作男子打扮的莲妃娘娘。 小石子惨白着脸,不完全是因为车行颠簸。更多是因为,他想他这次肯定是活不成了。 私带娘娘出逃,如果不被五马分尸,能留个全尸,就算是祖上积德啦! 一切都怪韫玉! 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吓唬娘娘,说得绘声绘影,竟然唬得娘娘信以为真。该死的韫玉,鬼点子层出不穷,骗得娘娘换了男子服装,翻墙而出,在大街上雇了马车就驶出县城往娘娘家中奔去。 这辈子安份守己,何曾敢向天借胆,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都怪韫玉!就算作鬼到了地府,都要和他没完没了! 娘娘此时一脸的焦躁不安,眼中隐隐地害怕着。失了血色的嘴唇紧紧地咬着,看着真是可怜…… 一路上,一直在乞求上天,希望韫玉只是危言耸听,根本没有他说的那种事。 只要娘娘平安就好! 小石子反正贱命一条,为了娘娘而死,也算是忠心护主,也许下辈子可以投个好人家,不必再作太监? 忽然,韫玉又扯着他那尖细的嗓子,大惊小怪地高声叫着: “看,快看,远处那里好大的火光!” 闻声,所有人都抬起眼,目光顺着韫玉手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前方上空一片红亮,焰光飞舞如暗夜里的鬼魅。 触目惊心! 霎时间,莲妃娘娘面如白纸,一阵寒颤穿透她的身体,身子瞬间冰冻,嘴唇透明,眼神亦透明,从头到脚,失了生气仿佛一只透着光的鬼魂…… 马车驶进了村落,车夫还未停稳,韫玉像闪电一般跳下马车,将全身抖颤着的莲莲扶下车。 看到眼前这一幕,莲莲脑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意识,身体却是不自觉地…… 不顾一切地奋力狂奔着! 小石子及韫玉回过神来,急忙在后面追着,“娘娘……娘娘……” 莲莲拼了命的跑,奔跑中一只布鞋脱落,她毫无知觉,赤着脚,仍然朝着家门急奔…… 她的束发披散开来,在烟雾火光中随风飞舞,凄凉地狂喊着:“爹……娘……” 苍白冰冷的脸庞,暗红干裂的双唇,被尖锐碎石划破流着血污的脚掌,暗夜里疯狂呼唤着亲人,树林间回回荡荡尽是哀凄。 一些抽空来帮着灭火的村民,被她凄厉的身影吓了一跳,纷纷闪避。 看着被火神吞噬的屋舍,莲莲哭喊着,不加思索地…… 直直地…… 朝着火焰四窜的屋舍冲进去。 爹爹!母亲!兄长!你们在那里?莲莲来了……烟好大,莲莲看不见你们……爹!娘!兄长! 砰轰! 一声巨响,一股炽烈的热气袭向她,烟灰四散中,什么也看不清,莲莲身如羽毛,被撞飞向天落入火烧着残垣断梁,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霎那,看见一双清冷如寒夜的眼睛,流光闪动,然后,没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 作家的话: 有些虐呼呼微媚的心脏快要无法负荷~~ 68 红顏如歌 伤心流尽心已死 天涯不归路,魂梦飞何处? 一片迷茫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前方有人在踽踽独行......那是?爹爹,娘亲,兄长! 不要......不要丢下莲莲啊,莲莲要随着你们一同去,等一等莲莲啊...... 终于,他们停下急急前行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迷雾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月光,照着他们如幽灵般的面容。 无声地看着她,熟悉的,慈详的,怜爱的,目光。 〝回去吧,莲儿,你的尘缘未了……〞爹爹对着她挥手,漂緲如一缕轻烟却清晰的声音,〝你我父女缘份已尽……永别了……〞 四双不捨的目光,凝向她的眼中,留下最后一瞥。随即转身,飞行如风,衣袂飘飘,离她愈来愈远……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远方…… 什么也无法挽留…… 〝不要,不要……不要走……啊…………〞她哭喊得声嘶力竭,从胸中迸出一声绝望的尖鸣。 迷濛中,一道闪亮的白光,将黑雾划出一条缝隙。 白光太强太亮,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四周一片杂沓纷乱的喊叫声。 〝娘娘,娘娘醒了!快,快传大夫进来!〞 秋儿,心儿激动的呼喊声,瞬间,将死寂如幽冥地府的麟川院,沸腾了起来。 莲妃娘娘昏迷七天,终于醒来。醒来的只是躯壳,整个人,了无生气,就像是一缕幽魂。 醒来的第一句话,要见墨云。 〝娘娘。〞墨云跪立在地上,面对着一张如死灰般的脸庞。 内心无比的苍凉,他连请求原谅的话都说不出…… 莲莲目光空洞地直视着墨云,她必须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抑住翻江倒海,欲爆怒而出的悲愤。 小手紧握在水袖中,不停地颤抖着。 她不要墨云请罪,她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本宫的家人所犯何罪?竟然要出动暗卫营,满门被歼灭?〞 一句话说完,莲莲的泪水,已经无法遏止地顺着脸颊流下,流入不停抽搐着的嘴角。 墨云只是低头不语。 〝说!〞 莲莲一声暴喝,充满怨毒的黑眸射向墨云。 抬起头,迎接着莲妃娘娘的目光,墨云想说,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 寧愿,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灰烬的,是自己。 太多的负罪,太多的无奈,太沉重,超出他所能承受。 深吸一口气,墨云终于开口。 〝殿下要娘娘取回的沙鸟图中,藏有皇室失落多年的川晋大军兵符。太子殿下密令,娘娘的父亲若是私藏,不肯交还朝廷,视同叛逆,诛杀满门。〞 〝兵符?只是一幅图画,怎么会有什么兵符?〞 〝当年韩老将军在川晋边界遇伏,被晋国大军团团包围,寡不敌眾,在战死殉国的前一刻,将兵符藏于一幅沙鸟图卷轴中,派一亲兵携带着图卷突围。之后,那名亲兵并没有将兵符送到韩将军府。〞 〝军队中开始谣传着,兵符如果不是被晋国大军劫走,就是遗失不知去向。正当军心徨徨之际,沙鸟图在皇宫出现。皇上宣称那名亲兵在突围时身受重伤,临死前将图卷托付给一故友辗转送到了皇上手中。〝 〝当然,娘娘应该可以猜到,当年那幅沙鸟图是假的。为了稳定军心,同时防范韩将军后人趁机拥兵作乱,皇上使了一招以假乱真之计。〞 莲莲心中如黄连般苦涩,这趟得来太容易的回乡之旅,她一直心有疑虑,果然…… 〝所以,这次明里是护卫我返乡省亲,暗里是要取回兵符?〞 〝是,如果娘娘顺利拿到沙鸟图,那就当作娘娘父亲不知情,不知者不罪,暗卫营可以不必出动。〞 一抹悲凄浮上唇角,爹爹啊……为什么不交给莲莲?太不值……太冤枉…… 〝所以,爹爹交出沙鸟图了吗?〞 墨云点了点头。 〝既然拿到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的父母兄长?为什么,要做得如此绝情?〞 莲莲厉声质问着墨云。 〝南川境内是韩家的势力范围,若是娘娘家人通风报信,韩龄知道真的兵符在我手中,难保不会心生歹念。所以……所以,为了防止消息洩露,不可以留活口。〞 〝怕走露消息?可以将他们拘禁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取他们性命?〞 墨云无言以对。 莲妃娘娘不会了解。 太子殿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一出手,必定要一击命中目标。 绝对,绝对不容许出一丁点的差错。差之毫釐,失之千釐。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万无一失。 身为一国之储君,即将登上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太子做的,是一个掌握社稷江山的帝王,应该做的事。 但是,拥有了江山,却失去了红顏,这个代价,太子是否,能够承担? 〝殿下正快马往川晋城赶来,估计今晚就会到。〞 〝他来做什么?〞莲莲冰冷的嗓音,彷彿说的是一个陌生人。 来做什么?来对她说,他亲口下的旨意诛杀了她的家人? 眼眸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满满的恨意。 怎么能够呢?总是浓情拥抱着她的男子,怎么能够,毫不犹豫地,杀害了她最亲的父母兄长? 恨他!好恨他! 即使从前被他凌虐的时候,都不曾如此恨他! 〝告诉墨君阳,我不要看见他!踏进这间屋子一步,我就当场吞毒自杀,他知道我身上一直藏有毒药……告诉他,我说到做到,不信的话,大可试上一试!〞 〝你也是一样,我不想再看见你!出去吧。〞 说完,闭上眼睛,她不想,也没有气力,再说任何话语。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来从来不曾懂墨君阳。日日夜夜,他和她肌肤相亲,对着她甜言蜜语,他口中的天长地久至死不渝的爱情,如今想来,又讽刺,又可笑。 其实,只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其实,他从来没有对她坦白过。原来,她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一颗豆大的泪水滚落颊畔,伤心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 流乾眼泪,流尽伤心,亲人已逝,心,已死…… ==================繁简体分割线================= 天涯不归路,魂梦飞何处? 一片迷茫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前方有人在踽踽独行......那是?爹爹,娘亲,兄长! 不要......不要丢下莲莲啊,莲莲要随着你们一同去,等一等莲莲啊...... 终于,他们停下急急前行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迷雾中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道月光,照着他们如幽灵般的面容。 无声地看着她,熟悉的,慈详的,怜爱的,目光。 〝回去吧,莲儿,你的尘缘未了……〞爹爹对着她挥手,漂缈如一缕轻烟却清晰的声音,〝你我父女缘份已尽……永别了……〞 四双不舍的目光,凝向她的眼中,留下最后一瞥。随即转身,飞行如风,衣袂飘飘,离她愈来愈远……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远方…… 什么也无法挽留…… 〝不要,不要……不要走……啊…………〞她哭喊得声嘶力竭,从胸中迸出一声绝望的尖鸣。 迷蒙中,一道闪亮的白光,将黑雾划出一条缝隙。 白光太强太亮,什么都看不清,只听见四周一片杂沓纷乱的喊叫声。 〝娘娘,娘娘醒了!快,快传大夫进来!〞 秋儿,心儿激动的呼喊声,瞬间,将死寂如幽冥地府的麟川院,沸腾了起来。 莲妃娘娘昏迷七天,终于醒来。醒来的只是躯壳,整个人,了无生气,就像是一缕幽魂。 醒来的第一句话,要见墨云。 〝娘娘。〞墨云跪立在地上,面对着一张如死灰般的脸庞。 内心无比的苍凉,他连请求原谅的话都说不出…… 莲莲目光空洞地直视着墨云,她必须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抑住翻江倒海,欲爆怒而出的悲愤。 小手紧握在水袖中,不停地颤抖着。 她不要墨云请罪,她只要一个答案,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本宫的家人所犯何罪?竟然要出动暗卫营,满门被歼灭?〞 一句话说完,莲莲的泪水,已经无法遏止地顺着脸颊流下,流入不停抽搐着的嘴角。 墨云只是低头不语。 〝说!〞 莲莲一声暴喝,充满怨毒的黑眸射向墨云。 抬起头,迎接着莲妃娘娘的目光,墨云想说,如果一切可以重头来过…… 宁愿,在那场大火中被烧成灰烬的,是自己。 太多的负罪,太多的无奈,太沉重,超出他所能承受。 深吸一口气,墨云终于开口。 〝殿下要娘娘取回的沙鸟图中,藏有皇室失落多年的川晋大军兵符。太子殿下密令,娘娘的父亲若是私藏,不肯交还朝廷,视同叛逆,诛杀满门。〞 〝兵符?只是一幅图画,怎么会有什么兵符?〞 〝当年韩老将军在川晋边界遇伏,被晋国大军团团包围,寡不敌众,在战死殉国的前一刻,将兵符藏于一幅沙鸟图卷轴中,派一亲兵携带着图卷突围。之后,那名亲兵并没有将兵符送到韩将军府。〞 〝军队中开始谣传着,兵符如果不是被晋国大军劫走,就是遗失不知去向。正当军心徨徨之际,沙鸟图在皇宫出现。皇上宣称那名亲兵在突围时身受重伤,临死前将图卷托付给一故友辗转送到了皇上手中。〝 〝当然,娘娘应该可以猜到,当年那幅沙鸟图是假的。为了稳定军心,同时防范韩将军后人趁机拥兵作乱,皇上使了一招以假乱真之计。〞 莲莲心中如黄连般苦涩,这趟得来太容易的回乡之旅,她一直心有疑虑,果然…… 〝所以,这次明里是护卫我返乡省亲,暗里是要取回兵符?〞 〝是,如果娘娘顺利拿到沙鸟图,那就当作娘娘父亲不知情,不知者不罪,暗卫营可以不必出动。〞 一抹悲凄浮上唇角,爹爹啊……为什么不交给莲莲?太不值……太冤枉…… 〝所以,爹爹交出沙鸟图了吗?〞 墨云点了点头。 〝既然拿到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的父母兄长?为什么,要做得如此绝情?〞 莲莲厉声质问着墨云。 〝南川境内是韩家的势力范围,若是娘娘家人通风报信,韩龄知道真的兵符在我手中,难保不会心生歹念。所以……所以,为了防止消息泄露,不可以留活口。〞 〝怕走露消息?可以将他们拘禁起来,为什么一定要取他们性命?〞 墨云无言以对。 莲妃娘娘不会了解。 太子殿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一出手,必定要一击命中目标。 绝对,绝对不容许出一丁点的差错。差之毫厘,失之千厘。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万无一失。 身为一国之储君,即将登上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太子做的,是一个掌握社稷江山的帝王,应该做的事。 但是,拥有了江山,却失去了红颜,这个代价,太子是否,能够承担? 〝殿下正快马往川晋城赶来,估计今晚就会到。〞 〝他来做什么?〞莲莲冰冷的嗓音,仿佛说的是一个陌生人。 来做什么?来对她说,他亲口下的旨意诛杀了她的家人? 眼眸里闪烁着寒冷的光芒,满满的恨意。 怎么能够呢?总是浓情拥抱着她的男子,怎么能够,毫不犹豫地,杀害了她最亲的父母兄长? 恨他!好恨他! 即使从前被他凌虐的时候,都不曾如此恨他! 〝告诉墨君阳,我不要看见他!踏进这间屋子一步,我就当场吞毒自杀,他知道我身上一直藏有毒药……告诉他,我说到做到,不信的话,大可试上一试!〞 〝你也是一样,我不想再看见你!出去吧。〞 说完,闭上眼睛,她不想,也没有气力,再说任何话语。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来从来不曾懂墨君阳。日日夜夜,他和她肌肤相亲,对着她甜言蜜语,他口中的天长地久至死不渝的爱情,如今想来,又讽刺,又可笑。 其实,只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其实,他从来没有对她坦白过。原来,她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 一颗豆大的泪水滚落颊畔,伤心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 流干眼泪,流尽伤心,亲人已逝,心,已死…… ============================================ 作家的话: 流乾泪水之后,能不能再重新相爱?难,很难,微媚很头痛...... 69 红顏如歌 恩断情绝不相见 〝我不想再看见你!出去吧。〞莲莲闭上眼睛,不再看墨云。 墨云唇角微动,复杂的眼神中似有一抹难言之隐,挣扎了许久,终是默然起身,行了礼便要退出门外。 〝慢着!〞莲莲忽然将他叫住,〝小石子和韞玉,人在那里?〞 神情一窒,墨云长长叹了一声,在心中狂喊着:不如归去!所有人都来逼他,怎么没有人可怜他,左右为难,两面不讨好? 〝那两廝现在关在牢里。〞反正瞒不了,墨云据实回答。 莲莲挑起柳眉,正要发话,墨云抢着先说了。 〝墨云知道娘娘的心意,他们的生死要由殿下来决定,墨云无权置喙。〞顿了片刻,〝墨云会设法保他们不死,娘娘如果仍然相信墨云,就请放宽心,眼下娘娘应好好休息才是。〞 莲莲听他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转还的馀地,想到自己的处境,要救人也是力不从心,便不再多说。 墨云离去后,莲莲不言不语,不吃不喝,彷彿一口乾涸的枯井,一片死寂。 站在一旁的秋儿,看着主子一双眸子紧紧闭着,两排长睫一下一下地眨个不停,隐隐抖落几滴泪光晶莹,看得一阵心酸,忍不住一阵哽咽,硬是用手摀着嘴,没敢哭出声来。 深夜里,寒风呼啸而过,如孤魂哭号,几许苍桑,几分凄凉。 莲莲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却不愿睁开眼。 寧愿长睡不醒,重回那黑雾迷漫的幽冥幻境,去寻她的爹娘兄长…… 昏沉中,忽然觉得一双手抚在她的额头上。睁开迷茫的眼睛,看见一双深邃而忧伤的目光…… 是他?是他! 本以为已是槁木死灰,痲木的心,再次抽搐起来。 太恨,恨得在看见他的一霎那,脑子立即被抽空,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觉心痛,痛彻心扉…… 伸出无力的手想推开他,刚举到半空就被他抓在手里,〝莲莲……〞语气停滞,他怔忡无言。 千里狂奔,日夜兼程,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快快赶到她的身边,如今面对她,竟然,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你还有脸来见我?滚……立刻滚……〞 听得她声音中的怨恨,墨君阳背脊中升起一阵凉意。眼中忽然泛起湿润,莲莲……他的莲莲……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只差这最后一着。 有了川晋大军的兵符,他再也不必惧怕韩龄的势力,大墨国,就是他墨君阳一人的天下了。从此,他可以拥着他的莲妃,共享江山富贵,看尽人间繁华,白头到老,至死不渝…… 情到浓时反无情,终抵不过世事弄人。 〝莲莲……别这样……我……身不由己。〞 她十指紧握,指甲狠狠地扎进手心,像是在掐着他的脖子,将它掐断掐碎,掐出鲜血淋淋。 杀了她的兄长,逼死了她的父母,将她灭门抄家,而后对她说,身不由已? 想要,杀了他! 真的想要杀了他,为她的家人偿命! 用他的命,他的鲜血,来祭奠她可怜冤死的爹,娘,兄长。 然而,逝者已矣,从此天人永隔,他墨君阳的命又有何用?换不回她的亲人起死回生。 〝哈哈……哈哈哈……〞忽然间,她狂笑了起来,眼泪混着唇角咬破的血跡,染溼床巾。 〝莲莲……〞伸出手,他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要触到她的瞬间,她不自主地心中一阵噁心。全身开始颤抖,心,撕碎般地痛着,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耻? 〝别碰我!〞眼神中的狠厉如鬼魅一般,〝我韩莲莲与你墨君阳恩断情绝,从此生死不相见……出去……否则我一头撞死在你的面前……〞 〝莲莲……〞想要安抚她,他的身体欺身向她逼近。 〝啊…………〞双手捂在胸口,仰起头,莲莲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秋儿,心儿,神色惶恐地站在门边张望着,想进来又有些害怕,求助的眼神看向站在她们身后的墨云。 墨云踏入屋内,看见莲莲披头散发,面色狰狞,而太子亦是面容不整,神色憔悴。这一对大墨国至尊至贵的太子太妃,如今倒像是一对冥府幽灵。墨云摇了摇头,觉得同情,又觉得有些好笑。 走向太子,躬着身说:〝殿下,娘娘今早才醒,大夫说要静养。殿下是否先到隔壁寝间歇息,明日再来探望娘娘?〞 目光呆滞看向墨云,然后又转回莲莲脸上,见莲莲紧闭着眼完全不愿看他,墨君阳眼中生出一抹伤心,紧抿着唇,沉默了好半响。 他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她,他的心,和她一样痛。 不止是痛,还很害怕。 害怕像六岁那年一般,措手不及地,就失去了唯一的挚爱,人生从此破散成裂片。 不捨地,再看一眼,她,苍白柔弱的小脸。 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收回目光,神色一敛,挺直背樑,他又是那高傲雍容的太子。 抬起脚步,无声地,向外走去。 梳洗过后,墨君阳并不休息,他让墨云仔仔细细地将事情详述了一遍,然后对着窗檑愣愣地想了许久。 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一潭幽静,看不透是喜还是怒。 〝墨云……〞 〝殿下。〞墨云颤颤竞竞地应着,事情闹成这样,自己死不足惜,就怕太子迁怒于暗卫营的弟兄们。 〝墨云,我是不是做错了?〞太子用茫然的眼神问着。 抬起头,墨云讶然地看着太子,从小到大,太子从来未曾质疑过自己的行为。 他总是为所欲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是势在必得。 〝我想给她天下最尊贵的地位,予她世间最大的幸福,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了?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太子喃喃自语地问着,像一个迷惘而困惑的孩子。 墨云想,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瞒着莲妃娘娘,不该把她当棋子摆佈,不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才知道错了,会不会太迟了…… ==================繁简体分割线================= 〝我不想再看见你!出去吧。〞莲莲闭上眼睛,不再看墨云。 墨云唇角微动,复杂的眼神中似有一抹难言之隐,挣扎了许久,终是默然起身,行了礼便要退出门外。 〝慢着!〞莲莲忽然将他叫住,〝小石子和韫玉,人在那里?〞 神情一窒,墨云长长叹了一声,在心中狂喊着:不如归去!所有人都来逼他,怎??么没有人可怜他,左右为难,两面不讨好? 〝那两厮现在关在牢里。〞反正瞒不了,墨云据实回答。 莲莲挑起柳眉,正要发话,墨云抢着先??说了。 〝墨云知道娘娘的心意,他们的生死要由殿下来决定,墨云无权置喙。〞顿了片刻,〝墨云会设法保他们不死,娘娘如果仍然相信墨云,就请放宽心,眼下娘娘应好好休息才是。〞 莲莲听他说的斩钉截铁,毫无转还的余地,想到自己的处境,要救人也是力不从心,便不再多说。 墨云离去后,莲莲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仿佛一口干涸的枯井,一片死寂。 站在一旁的秋儿,看着主子??一双眸子紧紧闭着,两排长睫一下一下地眨个不停,隐隐抖落几滴泪光晶莹,看得一阵心酸,忍不住一阵哽咽,硬是用手捂着嘴,没敢哭出声来。 深夜里,寒风呼啸而过,如孤魂哭号,几许苍桑,几分凄凉。 莲莲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却不愿睁开眼。 宁愿长睡不醒,重回那黑雾迷漫的幽冥幻境,去寻她的爹娘兄长…… 昏沉中,忽然觉得一双手抚在她的额头上。睁开迷茫的眼睛,看见一双深邃而忧伤的目光…… 是他?是他! 本以为已是槁木死灰,麻木的心,再次抽搐起来。 太恨,恨得在看见他的一霎那,脑子立即被抽空,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觉心痛,痛彻心扉…… 伸出无力的手想推开他,刚举到半空就被他抓在手里,〝莲莲……〞语气停滞,他怔忡无言。 千里狂奔,日夜兼程,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快快赶到她的身边,如今面对她,竟然,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你还有脸来见我?滚……立刻滚……〞 听得她声音中的怨恨,墨君阳背脊中升起一阵凉意。眼中忽然泛起湿润,莲莲……他的莲莲……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只差这最后一着。 有了川晋大军的兵符,他再也不必惧怕韩龄的势力,大墨国,就是他墨君阳一人的天下了。从此,他可以拥着他的莲妃,共享江山富贵,看尽人间繁华,白头到老,至死不渝…… 情到浓时反无情,终抵不过世事弄人。 〝莲莲……别这样……我……身不由己。〞 她十指紧握,指甲狠狠地扎进手心,像是在掐着他的脖子,将它掐断掐碎,掐出鲜血淋淋。 杀了她的兄长,逼死了她的父母,将她灭门抄家,而后对她说,身不由已? 想要,杀了他! 真的想要杀了他,为她的家人偿命! 用他的命,他的鲜血,来祭奠她可怜冤死的爹,娘,兄长。 然而,逝者已矣,从此天人永隔,他墨君阳的命又有何用?换不回她的亲人起死回生。 〝哈哈……哈哈哈……〞忽然间,她狂笑了起来,眼泪混着唇角咬破的血迹,染湿床巾。 〝莲莲……〞伸出手,他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他的手要触到她的瞬间,她不自主地心中一阵恶心。全身开始颤抖,心,撕碎般地痛着,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的无耻? 〝别碰我!〞眼神中的狠厉如鬼魅一般,〝我韩莲莲与你墨君阳恩断情绝,从此生死不相见……出去……否则我一头撞死在你的面前……〞 〝莲莲……〞想要安抚她,他的身体欺身向她逼近。 〝啊…………〞双手捂在胸口,仰起头,莲莲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秋儿,心儿,神色惶恐地站在门边张望着,想进来又有些害怕,求助的眼神看向站在她们身后的墨云。 墨云踏入屋内,看见莲莲披头散发,面色狰狞,而太子亦是面容不整,神色憔悴。这一对大墨国至尊至贵的太子太妃,如今倒像是一对冥府幽灵。墨云摇了摇头,觉得同情,又觉得有些好笑。 走向太子,躬着身说:〝殿下,娘娘今早才醒,大夫说要静养。殿下是否先到隔壁寝间歇息,明日再来探望娘娘?〞 目光呆滞看向墨云,然后又转回莲莲脸上,见莲莲紧闭着眼完全不愿看他,墨君阳眼中生出一抹伤心,紧抿着唇,沉默了好半响。 他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告诉她,他的心,和她一样痛。 不止是痛,还很害怕。 害怕像六岁那年一般,措手不及地,就失去了唯一的挚爱,人生从此破散成裂片。 不舍地,再看一眼,她,苍白柔弱的小脸。 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收回目光,神色一敛,挺直背梁,他又是那高傲雍容的太子。 抬起脚步,无声地,向外走去。 梳洗过后,墨君阳并不休息,他让墨云仔仔细细地将事情详述了一遍,然后对着窗檑愣愣地想了许久。 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一潭幽静,看不透是喜还是怒。 〝墨云……〞 〝殿下。〞墨云颤颤竞竞地应着,事情闹成这样,自己死不足惜,就怕太子迁怒于暗卫营的弟兄们。 〝墨云,我是不是做错了?〞太子用茫然的眼神问着。 抬起头,墨云讶然地看着太子,从小到大,太子从来未曾质疑过自己的行为。 他总是为所欲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是势在必得。 〝我想给她天下最尊贵的地位,予她世间最大的幸福,可是,究竟是哪里不对了?究竟是什么地方做错了?〞太子喃喃自语地问着,像一个迷惘而困惑的孩子。 墨云想,一开始就错了。 不该瞒着莲妃娘娘,不该把她当棋子摆布,不该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现在才知道错了,会不会太迟了…… ============================================ 作家的话: 虐完这章到此为止微媚保证不会再虐了:) 70 红顏如歌 生死不弃赴黄泉 莲莲的坚决,生死不再相见,墨君阳原以为只是一时气话。 没想,她是认真的。 天色一亮,心儿推门进入娘娘的居室,发现主子已经端坐在梳妆檯前。 身上披着一件青绿水纹长袍,乌黑的长发未束,顺着颈线落下。眼眉低垂着,专心把玩着手掌中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物品。 走近一看,才看清那是个小小的蓝玉瓶。瓶颈上用一条红丝线绑着,丝线两头绕成一圈,系在娘娘细白的颈项上。 莲莲松开手指,玉瓶儿垂坠在她孱弱而稜线分明的锁骨间,闪亮着冷冽的蓝光。 手伸向妆檯,拿起一封墨痕未乾的信函。 〝心儿,将这信拿去给太子殿下,要殿下立即打开信函,亲自过目。〞 心儿缩着手不肯接,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哭丧着脸说,〝娘娘,您饶了心儿,心儿不敢去。〞 勾唇微晒,将信函送在心儿手中,〝让墨护卫陪你一起去,有墨云在你不会有事的,去吧。〞 心儿离开后,莲莲拾起梳篦一下一下地将青丝梳拢,一字一字地回忆着方才写下的白纸黑字。 很简单扼要的几句话。 掛在她脖子上的玉瓶里,放的是砒霜,不多,刚好够见血封喉。 她,韩莲莲,断腕休夫,从此与墨君阳,生为陌路,死亦不见。她不会再回皇城,此生要留在家乡为父母兄长颂经守灵。 正午时分,她要离开驛站返回家乡,谁敢挡她,就等着为她收尸。 安静地坐着,空洞地望着眼前铜镜里,一张清冷的脸,脸上的冰凉,如寒冬里的十里白雪。 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看着。看得凝成了一座石雕,石面上,汨汨的流水如轻瀑般无声地滑出一道水痕滴落在地上。 忽然听闻,屋外脚步声杂沓,有人向此快步奔来。 悽愴一笑,她轻轻起身。 青衣飘动,露出颈项间一道优美而纤弱的弧线,彷如一缕即将弹出动人悲歌的丝弦,奏着交织着泪水的,爱与恨的故事。 手中,紧紧地攒着湛蓝玉瓶。 碰的一声,墨君阳几乎是破门而入。一身中衣,显然是方晨起不久,未及更衣,便直直往莲莲的居室奔来。 一双极力忍着怒气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她。 〝我不要再看见你,你不识字吗?〞莲莲冷漠地说着。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见他迅速地向她逼近,高大的身影铺天盖地朝着她扑来。 心猛然一沉,她急步往后退去,墨君阳想抓住她,一指之差,落了个空。莲莲执起玉瓶,放到嘴边,唇角颤抖着:〝别过来,真的想我死在你的面前,是吗?〞 〝莲妃,你这是在做什么?〞墨君阳脸色冷凝,眼中的红光闪烁隐隐窜出火苗。 莲莲摇头冷笑:〝你不信我真的会喝下去,是不是?〞纤歼细指打开玉瓶的封口。 〝莲妃,把瓶子放下!〞他大声喝道。 〝墨君阳,我不怕死,再也不怕了!你再也不能命令我,控制我了。〞眼神中的决绝,随着冰寒的语气倾泻而出,〝不想我死,就立刻在我的眼前消失。〞 墨君阳不发一语,眼底变幻莫测,紧紧地盯着莲莲。 终于,缓缓地,往后退去。 退到离墨云约一步之距,忽地跨大步贴向墨云身边,大手往他腰间探去。墨云大吃一惊,想要退开却为时已晚。鏘的一声,腰间长剑,被墨君阳抽出握在手中。 剑光闪烁,映对着墨君阳冷如冰霜的眼神,决绝的语气,与莲莲如出一辙,〝莲莲,你恨我是吗?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本太子说过,嫁入东宫,生死都是我的人。你若执意要寻死,本太子也不拦你。墨君阳曾经立誓,与莲妃,生不离死不弃,你若死了,我陪你共赴黄泉便是。〞 手持利刃,一步一步,他朝着莲莲方向逼近。 〝你……〞莲莲又怒又难以置信,看着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一张脸,她的脚步往后移动。 墨君阳每进一步,莲莲便后退一步,不多时,莲莲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身子已经贴在墙面上。墨君阳凤眸威风懍懍,轻柔,却是命令的语气,〝莲莲,把瓶子拿下来……〞 玉瓶握在手上,墨君阳的身影还在逼近。 她彷彿看见大婚之夜的那个晚上,她怀着一颗女子初见良人,殷殷期盼的心,却盼来一个暗夜里的恶魔。 之后,恶魔戴上了深情的面具,骗去了她的真心。 不该,不该对他心软。如果不曾对他付出过真心,就不会觉得如此的受伤,如此的心痛。 将她伤得如此深之后,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揉捏的太子妃? 亲人已逝,情义已断,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你,一定要逼我死是吗?〞冷冷对着他笑着,闭上眼,纤纤细指,就要将玉瓶送入口中…… 忽然,一声高亢急促的喊叫声划入莲莲耳中,〝娘娘的爹爹没死……〞 爹爹?没死?惊疑地睁开眼睛,望向声音来处。 〝娘娘的爹娘兄长都还好好地活着,娘娘万万不可轻生!〞 墨云艰难地将话说完,望着莲妃娘娘及太子殿下,两个人两双眼睛,皆凝凝望着他,疑问的眼神中,带着摄人的寒厉。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好,娘娘和太子都不必死了,死的会是墨云…… ==================繁简体分割线================= 莲莲的坚决,生死不再相见,墨君阳原以为只是一时气话。 没想,她是认真的。 天色一亮,心儿推门进入娘娘的居室,发现主子已经端坐在梳妆台前。 身上披着一件青绿水纹长袍,乌黑的长发未束,顺着颈线落下。眼眉低垂着,专心把玩着手掌中一个不知是什么的物品。 走近一看,才看清那是个小小的蓝玉瓶。瓶颈上用一条红丝线绑着,丝线两头绕成一圈,系在娘娘细白的颈项上。 莲莲松开手指,玉瓶儿垂坠在她孱弱而棱线分明的锁骨间,闪亮着冷冽的蓝光。 手伸向妆台,拿起一封墨痕未干的信函。 〝心儿,将这信拿去给太子殿下,要殿下立即打开信函,亲自过目。〞 心儿缩着手不肯接,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似的,哭丧着脸说,〝娘娘,您饶了心儿,心儿不敢去。〞 勾唇微晒,将信函送在心儿手中,〝让墨护卫陪你一起去,有墨云在你不会有事的,去吧。〞 心儿离开后,莲莲拾起梳篦一下一下地将青丝梳拢,一字一字地回忆着方才写下的白纸黑字。 很简单扼要的几句话。 挂在她脖子上的玉瓶里,放的是砒霜,不多,刚好够见血封喉。 她,韩莲莲,断腕休夫,从此与墨君阳,生为陌路,死亦不见。她不会再回皇城,此生要留在家乡为父母兄长颂经守灵。 正午时分,她要离开驿站返回家乡,谁敢挡她,就等着为她收尸。 安静地坐着,空洞地望着眼前铜镜里,一张清冷的脸,脸上的冰凉,如寒冬里的十里白雪。 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坐着,看着。看得凝成了一座石雕,石面上,汨汨的流水如轻瀑般无声地滑出一道水痕滴落在地上。 忽然听闻,屋外脚步声杂沓,有人向此快步奔来。 凄怆一笑,她轻轻起身。 青衣飘动,露出颈项间一道优美而纤弱的弧线,仿如一缕即将弹出动人悲歌的丝弦,奏着交织着泪水的,爱与恨的故事。 手中,紧紧地攒着湛蓝玉瓶。 碰的一声,墨君阳几乎是破门而入。一身中衣,显然是方晨起不久,未及更衣,便直直往莲莲的居室奔来。 一双极力忍着怒气的眼眸,直直地注视着她。 〝我不要再看见你,你不识字吗?〞莲莲冷漠地说着。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却见他迅速地向她逼近,高大的身影铺天盖地朝着她扑来。 心猛然一沉,她急步往后退去,墨君阳想抓住她,一指之差,落了个空。莲莲执起玉瓶,放到嘴边,唇角颤抖着:〝别过来,真的想我死在你的面前,是吗?〞 〝莲妃,你这是在做什么?〞墨君阳脸色冷凝,眼中的红光闪烁隐隐窜出火苗。 莲莲摇头冷笑:〝你不信我真的会喝下去,是不是?〞纤歼细指打开玉瓶的封口。 〝莲妃,把瓶子放下!〞他大声喝道。 〝墨君阳,我不怕死,再也不怕了!你再也不能命令我,控制我了。〞眼神中的决绝,随着冰寒的语气倾泻而出,〝不想我死,就立刻在我的眼前消失。〞 墨君阳不发一语,眼底变幻莫测,紧紧地盯着莲莲。 终于,缓缓地,往后退去。 退到离墨云约一步之距,忽地跨大步贴向墨云身边,大手往他腰间探去。墨云大吃一惊,想要退开却为时已晚。锵的一声,腰间长剑,被墨君阳抽出握在手中。 剑光闪烁,映对着墨君阳冷如冰霜的眼神,决绝的语气,与莲莲如出一辙,〝莲莲,你恨我是吗?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本太子说过,嫁入东宫,生死都是我的人。你若执意要寻死,本太子也不拦你。墨君阳曾经立誓,与莲妃,生不离死不弃,你若死了,我陪你共赴黄泉便是。〞 手持利刃,一步一步,他朝着莲莲方向逼近。 〝你……〞莲莲又怒又难以置信,看着不断朝着自己靠近的一张脸,她的脚步往后移动。 墨君阳每进一步,莲莲便后退一步,不多时,莲莲被逼到墙边,退无可退,身子已经贴在墙面上。墨君阳凤眸威风懔懔,轻柔,却是命令的语气,〝莲莲,把瓶子拿下来……〞 玉瓶握在手上,墨君阳的身影还在逼近。 她仿佛看见大婚之夜的那个晚上,她怀着一颗女子初见良人,殷殷期盼的心,却盼来一个暗夜里的恶魔。 之后,恶魔戴上了深情的面具,骗去了她的真心。 不该,不该对他心软。如果不曾对他付出过真心,就不会觉得如此的受伤,如此的心痛。 将她伤得如此深之后,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任他揉捏的太子妃? 亲人已逝,情义已断,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你,一定要逼我死是吗?〞冷冷对着他笑着,闭上眼,纤纤细指,就要将玉瓶送入口中…… 忽然,一声高亢急促的喊叫声划入莲莲耳中,〝娘娘的爹爹没死……〞 爹爹?没死?惊疑地睁开眼睛,望向声音来处。 〝娘娘的爹娘兄长都还好好地活着,娘娘万万不可轻生!〞 墨云艰难地将话说完,望着莲妃娘娘及太子殿下,两个人两双眼睛,皆凝凝望着他,疑问的眼神中,带着摄人的寒厉。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好,娘娘和太子都不必死了,死的会是墨云…… ============================================ 作家的话: 微媚想着不要虐不虐微媚就卡文啦~~这篇文写得不顺...... 微媚真心的不是要虐想写的是两个失去理智的人用一种幼稚的方式在斗气 不知怎么会写着写着就虐了 71 红顏如歌 一襟馀恨愁深诉 墨国大兴十六年,皇室储君墨君阳,颁下了一道史无前例的旨意。 太子将要以太子之尊,偕太子妃,亲访晋国互通友好,并趁此机会巡查南川境内各个关防军备。 这意味着,太子及太子妃,将要在这远离皇宫千里的,南川县城内度过新年。 两位驻守在封地的王爷,被墨君阳紧急调回皇都监国,多名太子亲信的武将,接获太子命令带着大队兵马镇守皇城。 一时之间,千里加急的密函不停地进出驛站,累得一干轻骑暗卫,人仰马翻。 最累的是墨云。 太子似乎是故意和墨云过不去,把所有的大小差事,都加在他身上,当他是牛一般的支使着。 不但是太子的驾前带刀亲卫,护卫统领,还兼任太子的随身内侍。 离开皇城时,墨君阳身边只带了一队轻骑护卫,未有太监随行。 太子的起居饮食,在宫中时都是王公公一手打点。墨君阳不让其他太监,在他的寝室内走动。 如今王公公不在,能够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墨云。 此刻,墨君阳斜斜倚在榻前,用他一双堪比美人的纤长玉手,翻阅着皇城送来的奏章密报,偶而手执长毫挥笔下批,偶而啜饮一口温热的清茶。 〝墨云,这茶有些冷了,去换壶热茶过来。〞 墨云垂手站立于榻边,微微皱眉。这茶才刚换过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怎么这么快就冷了? 算了,他是主子,主子说茶冷了,就是冷了。 拿起茶盘要往外退去。 〝等等,茶不喝了。〞太子忽又收起密章,改了心意。〝我有些饿了,传内侍摆膳在莲妃娘娘屋院的大厅里。取我的玄紫锦袍来,我要更衣。〞 放下手中茶盘,墨云逆来顺受地为太子取来衣物,一抹苦涩的笑容浮在嘴边,枉做好人,自作自受,他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大厅内。 摆满了一桌子的佳餚,阵阵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已经摆膳约莫半个时辰了,太子妃仍迟迟未出现。太子脸上的不耐烦愈加明显,瞇着眼睛,不言一语地望向内厅的方向。 他想,他已经按照她的要求,一切都顺遂了她的心意。 颁下旨意,赦免了她的爹爹的藏图欺君之罪,并遣工匠将烧毁的屋舍,在原处又重建了起来。 小石子及韞玉私带太子妃出逃的杀头大罪,也一笔勾销。小石子仍是莲妃的内侍总管,韞玉未净身不能在嬪妃身边出入,派在墨云身边当一小廝。 最最罪行重大的墨云,他连一根寒毛都没碰一下,只是日夜不停使唤他,让他马不停蹄地干活忙碌到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他对莲莲唯一的要求,只是,不可再提离开驛站。 当时,莲莲不发一语,将装着毒药的玉瓶从颈项上扯落,丢在地上,算是对他的回答。 以他有过必惩的作风,若不是为了挽留她,怎能容得这些人如此轻易地无罪脱身? 为她做了如此多的让步,她仍是不冷不热地,这些日子来,正眼都很少看他一眼。 就连传她用膳都让他对着一桌饭菜枯坐苦等,当真以为他墨君阳没有脾气? 双眉向鼻心紧拢,怒气就要衝口而出,终于,内厅传来裙摆拖曳声响。 痴痴盼望着的美人,身上一件水蓝纱裙,腰间一条白色镶蓝束带,轻柔婉约地行到厅内,纤细的身影,只看一眼,只一眼就凝在他的心里,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堵在胸口的怒气,瞬间就化了,散了。 轻舒一口气,对着莲莲微微一笑。 〝爱妃怎么这么迟才来?饭菜都冷了!〞 莲莲敛着眼眉,并不答话。看着心儿为她将椅子拉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安静地入坐。 〝爱妃应该饿了吧!〞太子柔声说着,伸出筷子向一块东坡肉夹去,放入莲莲碗中。 默默地,莲莲将那东坡肉夹出,放于一旁的小碟中,仍是闷着头扒饭。 瞥了一眼那被丢在碟中的肉块,太子不动声色地,又重新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皱起细眉,莲莲不悦地抬眼看向太子,正好迎上他一双强势霸气的深眸。 〝爱妃要多吃些肉。〞他正色说道,“觉得近来爱妃憔悴消瘦了许多。” 〝臣妾不饿。〞 〝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怎么爱妃好像食不知味?〞 〝殿下如果尝过,原本活生生在眼前的亲人,忽然间生死永隔的滋味,就会知道为何臣妾会食不知味。〞她冰冷得像一把利刃的嗓音,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闻言,他僵直着身子动也不动,放下手里的玉箸,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阴鶩且深沉。 他向来自律自持,喜怒不显于色,唯有面对她,总是失控。 唇角抽动着,手指紧握,握得青筋暴露。 她只看见他人前风光,却不见他为这太子的大位付出多少心血。 只有她有恨吗?他所承受过的蚀骨的恨意,要找谁去讨呢? 〝你怎么知道本太子没有经歷过?〞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抖颤着,心狠狠地抽痛着。 〝跟我来!〞站起身,他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愿意或不愿意,拉着她向外走去。 ==================繁简体分割线================= 墨国大兴十六年,皇室储君墨君阳,颁下了一道史无前例的旨意。 太子将要以太子之尊,偕太子妃,亲访晋国互通友好,并趁此机会巡查南川境内各个关防军备。 这意味着,太子及太子妃,将要在这远离皇宫千里的,南川县城内度过新年。 两位驻守在封地的王爷,被墨君阳紧急调回皇都监国,多名太子亲信的武将,接获太子命令带着大队兵马镇守皇城。 一时之间,千里加急的密函不停地进出驿站,累得一干轻骑暗卫,人仰马翻。 最累的是墨云。 太子似乎是故意和墨云过不去,把所有的大小差事,都加在他身上,当他是牛一般的支使着。 不但是太子的驾前带刀亲卫,护卫统领,还兼任太子的随身内侍。 离开皇城时,墨君阳身边只带了一队轻骑护卫,未有太监随行。 太子的起居饮食,在宫中时都是王公公一手打点。墨君阳不让其他太监,在他的寝室内走动。 如今王公公不在,能够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墨云。 此刻,墨君阳斜斜倚在榻前,用他一双堪比美人的纤长玉手,翻阅着皇城送来的奏章密报,偶而手执长毫挥笔下批,偶而啜饮一口温热的清茶。 〝墨云,这茶有些冷了,去换壶热茶过来。〞 墨云垂手站立于榻边,微微皱眉。这茶才刚换过不到一眨眼的功夫,怎么这么快就冷了? 算了,他是主子,主子说茶冷了,就是冷了。 拿起茶盘要往外退去。 〝等等,茶不喝了。〞太子忽又收起密章,改了心意。〝我有些饿了,传内侍摆膳在莲妃娘娘屋院的大厅里。取我的玄紫锦袍来,我要更衣。〞 放下手中茶盘,墨云逆来顺受地为太子取来衣物,一抹苦涩的笑容浮在嘴边,枉做好人,自作自受,他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大厅内。 摆满了一桌子的佳肴,阵阵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已经摆膳约??莫半个时辰了,太子妃仍迟迟未出现。太子脸上的不耐烦愈加明显,眯着眼睛,不言一语地望向内厅的方向。 他想,他已经按照她的要求,一切都顺遂了她的心意。 颁下旨意,赦免了她的爹爹的藏图欺君之罪,并遣工匠将烧毁的屋舍,在原处又重建了起来。 小石子及韫玉私带太子妃出逃的杀头大罪,也一笔勾销。小石子仍是莲妃的内侍总管,韫玉未净身不能在嫔妃身边出入,派在墨云身边当一小厮。 最最罪行重大的墨云,他连一根寒毛都没碰一下,只是日夜不停使唤他,让他马不停蹄地干活忙碌到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他对莲莲唯一的要求,只是,不可再提离开驿站。 当时,莲莲不发一语,将装着毒药的玉瓶从颈项上扯落,丢在地上,算是对他的回答。 以他有过必惩的作风,若不是为了挽留她,怎能容得这些人如此轻易地无罪脱身? 为她做了如此多的让步,她仍是不冷不热地,这些日子来,正眼都很少看他一眼。 就连传她用膳都让他对着一桌饭菜枯坐苦等,当真以为他墨君阳没有脾气? 双眉向鼻心紧拢,怒气就要冲口而出,终于,内厅传来裙摆拖曳声响。 痴痴盼望着的美人,身上一件水蓝纱裙,腰间一条白色镶蓝束带,轻柔婉约地行到厅内,纤细的身影,只看一眼,只一眼就凝在他的心里,心里莫名地抽了一下,堵在胸口的怒气,瞬间就化了,散了。 轻舒一口气,对着莲莲微微一笑。 〝爱妃怎么这么迟才来?饭菜都冷了!〞 莲莲敛着眼眉,并不答话。看着心儿为她将椅子拉开,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安静地入坐。 〝爱妃应该饿了吧!〞太子柔声说着,伸出筷子向一块东坡肉夹去,放入莲莲碗中。 默默地,莲莲将那东坡肉夹出,放于一旁的小碟中,仍是闷着头扒饭。 瞥了一眼那被丢在碟中的肉块,太子不动声色地,又重新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皱起细眉,莲莲不悦地抬眼看向太子,正好迎上他一双强势霸气的深眸。 〝爱妃要多吃些肉。〞他正色说道,“觉得近来爱妃憔悴消瘦了许多。” 〝臣妾不饿。〞 〝饭菜不合你的口味吗?怎么爱妃好像食不知味?〞 〝殿下如果尝过,原本活生生在眼前的亲人,忽然间生死永隔的滋味,就会知道为何臣妾会食不知味。〞她冰冷得像一把利刃的嗓音,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闻言,他僵直着身子动也不动,放下手里的玉箸,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阴鹜且深沉。 他向来自律自持,喜怒不显于色,唯有面对她,总是失控。 唇角抽动着,手指紧握,握得青筋暴露。 她只看见他人前风光,却不见他为这太子的大位付出多少心血。 只有她有恨吗?他所承受过的蚀骨的恨意,要找谁去讨呢? 〝你怎么知道本太子没有经历过?〞当他再度开口时,声音抖颤着,心狠狠地抽痛着。 〝跟我来!〞站起身,他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愿意或不愿意,拉着她向外走去。 ============================================ 作家的话: 这篇应该不算虐小俩口闹彆扭而已:) 72 红顏如歌 铜簪刺君心更伤 他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愿意或不愿意,拉着她向外走去。 庭院荷花池中,一群悠游穿梭于池间,鲜艳的锦鲤,被廊道上拉扯的声响惊动,纷纷摆尾鑽入池底,溅起阵阵细碎水花。 〝放开我!〞甩脱他的手,莲莲气极了,忘了身份,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他望着她,一双眸子深邃暗沉,目光如刃,看得她浑身发冷,低了头不出一声。 这些天,看多了她这种垂着眼脸的表情,终是,被她这可恨的沉默给激怒了。 想他立于朝堂上的最高位,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有何事是他不能掌控的?她是他的妃子,俯仰之间,理应听从他的心意,怎容得她有异议? 思及此,无论她是否心服,他也要逼得她臣服。 〝莲莲!〞拽着她的藕臂,硬拉着她往自己胸前靠紧,一转身便将她狠狠地压在墙上。 大掌按住了她的头,高大的身躯紧紧困住她的身子,教她动弹不得。 一低头,温热的薄唇,点在她的额头上。 本来只是想浅尝即止。 但是,强烈的佔有欲望,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炽热地,搂住她的纤细柳腰,一把将她抱起来,一双情欲汹涌的黑眸,愈来愈近地贴向她眼前。 〝你要干什么?〞她惊呼着。 远远看见秋儿心儿,立于厅门边,背对着廊道不敢将目光望过来。这个无耻的男人,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莲莲心中又羞又怒,又气又恼。 〝你是我的妃子,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邪邪一笑,向她的唇上吻去。 〝不要……呜……你无耻!放开我!〞她死命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无耻?〞浓眉一扬,他失去了耐心,手臂粗暴地使劲,将她的手腕紧紧钳住,厉声说着:〝爱妃你好放肆,你敢不从我?我能够赦免了你的父亲,就能再定他的罪!〞 什么?他用爹爹来威胁她?积聚胸中多日的愤恨在瞬间爆发,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勇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拔下鬓发上的鎏金簪子,满含怨气,对着他的手,狠狠地扎了下去。 〝吱!〞发簪应声刺入了墨君阳的手臂,簪身几乎全数没入肌肤中,只馀一小截珠花露在外面。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紫色袍袖,尖利的簪子上沾着红色的血跡泛着森冷的光芒。 〝嗯!〞一声闷哼他松了手,脸色发白地看着喷着血的伤处,瞳孔紧缩,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莲莲也吓傻了,方才一股莫名的勇气,脑中未加思索,现在看见被血染成了深紫色的半边袍袖,一时慌了手脚,浑身瑟瑟地发抖。 他的眸中一抹怪异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刺得她的心莫名地抽痛。 鲜血,涓涓地流着,比血还鲜红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灿烂地绽开。 〝莲莲,你真的如此恨我,恨不得我死是吗?〞 她的眼眶猛地一酸,不想让眼泪涌出来,只好,努力地眨动着一对长睫,彷彿雪中垂死挣扎的粉蝶。 他愈发暗深的眸色中,有着无尽的哀伤。他与她,终是,要走到这一步…… 明知道,守不住,抓不牢,他仍然强求。以为如果紧紧地握在手中,就可以将她挽留。如今才看清,他终究还是要失去她。 〝真的想我死,要往这里刺才行。〞指着他的心脏,他冷冷地说着。 吶吶地不知他所说何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有一种难言的恐惧,背脊上一阵寒意激得她一个冷颤。 〝呵呵,爱妃太柔弱没什么力气呢!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咬着牙关,用力将发簪拔出,扭曲的脸直直地凝视着她,勾唇一笑高高扬起手,用力就往胸前刺下去! 〝不要啊!〞莲莲霎时停了呼吸,失声惊叫。 千钧一发间,一道黑影飞窜过来,墨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太子,将他撞飞向墙上而后摔落在墙边,匡噹一声,簪子落在地上,并未刺入太子胸中。 吁了口气,墨云从地上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先将发簪一脚踢得老远,然后迅速地查看太子的伤口。 幸好,只是手臂上被刺了一个深口子,并无大碍。 被墨云搀扶着站直了身子,太子目光如止水,转头望向仍睁着一双大眼惊魂未定的莲莲。 〝你走吧,我放你回家,明日天一亮就走!〞 语气平淡,彷佛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莲莲兀自傻愣地站着,脑中失了意识,闻声,抬眸呆呆地看着他。 不知是没听见,亦或是没听懂? 木然地,她提起脚步,跟在太子的身后,随着他,走进了他的书房。 烛光下,太子在书案边坐下,面色有些苍白,眸子却黑亮得吓人,像是暗夜里发着光的豹子的眼睛。精光闪闪地,盯着莲莲不放。 莲莲仍是垂着眼,也不看他,幽幽地问着墨云:〝是否应该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要让人知道,本太子的正妃要杀害亲夫吗?〞墨君阳偏着头一口否决了。 低着头,莲莲甚是气恼,气他又口出妄言,也不顾忌着墨云就站在一旁。 这点伤对练过武的太子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墨云心想,自己杵在这屋内有些多馀。放下手中的金创药和棉布,十分识趣地说着:〝殿下,护卫营里有些公务,需要立刻去处理,墨云是否能先行告退?〞 太子嘴边一抹不易查觉的笑意,微微颔首。 于是,躬着身,墨云往门外退去,踏出房门的同时,将两扇木门,缓缓地,轻轻地,掩上。 站在门边,举头望明月,默默祈求上苍,但愿今晚是个,安静美好之夜。 ==================繁简体分割线================= 他拽着她的手腕,无视她愿意或不愿意,拉着她向外走去。 庭院荷花池中,一群悠游穿梭于池间,鲜艳的锦鲤,被廊道上拉扯的声响惊动,纷纷摆尾钻入池底,溅起阵阵细碎水花。 〝放开我!〞甩脱他的手,莲莲气极了,忘了身份,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他望着她,一双眸子深邃暗沉,目光如刃,看得她浑身发冷,低了头不出一声。 这些天,看多了她这种垂着眼脸的表情,终是,被她这可恨的沉默给激怒了。 想他立于朝堂上的最高位,手握天下生杀大权,有何事是他不能掌控的?她是他的妃子,俯仰之间,理应听从他的心意,怎容得她有异议? 思及此,无论她是否心服,他也要逼得她臣服。 〝莲莲!〞拽着她的藕臂,硬拉着她往自己胸前靠紧,一转身便将她狠狠地压在墙上。 大掌按住了她的头,高大的身躯紧紧困住她的身子,教她动弹不得。 一低头,温热的薄唇,点在她的额头上。 本来只是想浅尝即止。 但是,强烈的占有欲望,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炽热地,搂住她的纤细柳腰,一把将她抱起来,一双情欲汹涌的黑眸,愈来愈近地贴向她眼前。 〝你要干什么?〞她惊呼着。 远远看见秋儿心儿,立于厅门边,背对着廊道不敢将目光望过来。这个无耻的男人,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胆大妄为?莲莲心中又羞又怒,又气又恼。 〝你是我的妃子,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邪邪一笑,向她的唇上吻去。 〝不要……呜……你无耻!放开我!〞她死命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无耻?〞浓眉一扬,他失去了耐心,手臂粗暴地使劲,将她的手腕紧紧钳住,厉声说着:〝爱妃你好放肆,你敢不从我?我能够赦免了你的父亲,就能再定他的罪!〞 什么?他用爹爹来威胁她?积聚胸中多日的愤恨在瞬间爆发,也不知道那儿来的勇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拔下鬓发上的鎏金簪子,满含怨气,对着他的手,狠狠地扎了下去。 〝吱!〞发簪应声刺入了墨君阳的手臂,簪身几乎全数没入肌肤中,只余一小截珠花露在外面。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紫色袍袖,尖利的簪子上沾着红色的血迹泛着森冷的光芒。 〝嗯!〞一声闷哼他松了手,脸色发白地看着喷着血的伤处,瞳孔紧缩,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失落。 莲莲也吓傻了,方才一股莫名的勇气,脑中未加思索,现在看见被血染成了深紫色的半边袍袖,一时慌了手脚,浑身瑟瑟地发抖??。 他的眸中一抹怪异的眼神,那样的眼神,刺得她的心莫名地抽痛。 鲜血,涓涓地流着,比血还鲜红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灿烂地绽开。 〝莲莲,你真的如此恨我,恨不得我死是吗?〞 她的眼眶猛地一酸,不想让眼泪涌出来,只好,努力地眨动着一对长睫,仿佛雪中垂死挣扎的粉蝶。 他愈发暗深的眸色中,有着无尽的哀伤。他与她,终是,要走到这一步…… 明知道,守不住,抓不牢,他仍然强求。以为如果紧紧地握在手中,就可以将她挽留。如今才看清,他终究还是要失去她。 〝真的想我死,要往这里刺才行。〞指着他的心脏,他冷冷地说着。 呐呐地不知他所说何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有一种难言的恐惧,背脊上一阵寒意激得她一个冷颤。 〝呵呵,爱妃太柔弱没什么力气呢!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咬着牙关,用力将发簪拔出,扭曲的脸直直地凝视着她,勾唇一笑高高扬起手,用力就往胸前刺下去! 〝不要啊!〞莲莲霎时停了呼吸,失声惊叫。 千钧一发间,一道黑影飞窜过来,墨云用尽全身的力气扑向太子,将他撞飞向墙上而后摔落在墙边,匡当一声,簪子落在地上,并未刺入太子胸中。 吁了口气,墨云从地上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先将发簪一脚踢得老远,然后迅速地查看太子的伤口。 幸好,只是手臂上被刺了一个深口子,并无大碍。 被墨云搀扶着站直了身子,太子目光如止水,转头望向仍睁着一双大眼惊魂未定的莲莲。 〝你走吧,我放你回家,明日天一亮就走!〞 语气平淡,仿佛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莲莲兀自傻愣地站着,脑中失了意识,闻声,抬眸呆呆地看着他。 不知是没听见,亦或是没听懂? 木然地,她提起脚步,跟在太子的身后,随着他,走进了他的书房。 烛光下,太子在书案边坐下,面色有些苍白,眸子却黑亮得吓人,像是暗夜里发着光的豹子的眼睛。精光闪闪地,盯着莲莲不放。 莲莲仍是垂着眼,也不看他,幽幽地问着墨云:〝是否应该请个大夫来看看?〞 〝不必!要让人知道,本太子的正妃要杀害亲夫吗?〞墨君阳偏着头一口否决了。 低着头,莲莲甚是气恼,气他又口出妄言,也不顾忌着墨云就站在一旁。 这点伤对练过武的太子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墨云心想,自己杵在这屋内有些多余。放下手中的金创药和棉布,十分识趣地说着:〝殿下,护卫营??里有些公务,需要立刻去处理,墨云是否能先行告退?〞 太子嘴边一抹不易查觉的笑意,微微颔首。 于是,躬着身,墨云往门外退去,踏出房门的同时,将两扇木门,缓缓地,轻轻地,掩上。 站在门边,举头望明月,默默祈求上苍,但愿今晚是个,安静美好之夜。 ============================================ 作家的话: 这不是虐这是燉肉的前奏~~ 73 红顏如歌 诉情愁欲语还休 太子坐于书案边,被刺伤的手臂,袍袖已经被撕开,露出光裸的胳膊。伤口虽不大,却极深,血流如注。 墨云在伤处洒了伤药,用纱布一圈圈仔细地包扎好。之后,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门。 墨云一离开,不算太大的书房,顿时死寂下来,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谁也不愿先开口,凉风骤起,烛火晃动,忽明忽暗,浮光魅影,暗香流动。 莲莲兀自出神,忽然看见太子胸前,几点鲜红血渍从白色中衣渗出,她大吃一惊,撩开太子的衣衫,看见一大片的擦伤。 见她紧张焦急的神色,墨君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爱妃似是吓得不轻?〞 莲莲脸色苍白,紧咬着的唇瓣早已没了血色,仍是倔强地摇了摇头,避开那让人恼怒的视线。 轻轻笑着,凑近了她的脸:“墨云不在,爱妃帮我上药吧?” 依言,莲莲取来沾了酒的棉布,一下一下地将血跡擦去,伤的只是皮肤,应该是被墨云用力推撞时落下的伤痕。 站在他的身前,莲莲低着的头,几乎要贴上他的胸,很专注很小心地涂着伤药。 他突然抓了她的手,凑在她耳畔低声地问:〝放你回家,你不谢恩吗?〞 〝没有太子的令牌,如何出得了驛站?殿下如果真心要放臣妾,就给莲莲令牌。〞莲莲冷笑着,想抽回手,太子却不放。 〝真心想要令牌?〞挑起唇角,斜眼睨着她。 他这种捉捉放放的游戏,莲莲早就玩腻了,不想再和他纠缠,“看来殿下伤得不重,臣妾要告退了,殿下好好歇息吧。〞 〝真是无情!〞呵呵笑起来,手却一点都不放松。〝刺杀太子,是死罪,要……抄家灭族,爱妃知道吗?〞故意把抄家灭族,一字一顿,说得特别用力。 〝臣妾冒犯殿下,死而无怨。韩氏一门三代侍奉朝廷,忠心耿耿,殿下应该不会滥杀忠臣,让天下人寒心。〞 莲莲心中惊惧,目光却直直逼着他,神态间,显露着由骨子里透出的倔傲。 身体僵了一下,忠心耿耿?哼,好一个忠心耿耿啊!如果不是拜韩太后所赐,当年他的母后怎么会被打入冷宫? 胸口陡然一阵抽痛,重重地咳了起来,伤口随着身体的震动又渗出新的血珠。 〝殿下……〞太子久咳不止,莲莲慌乱起来,小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背。 良久,他终于缓了气,头,极为自然地靠在她的胸前。 方松一口气,却发现太子紧抵着她不放,蹙着眉,想要推开他,就听到他暗哑而无力的声音,回盪至她耳边。 〝若是爱妃死了,我便与爱妃同去,即使是死,也要与爱妃同棺同穴。不知若是我死了,爱妃会如何,可会为我流一滴伤心泪?〞 脸色一紧,一口气堵着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莲莲不知该哭还是该怒。遇上一个混世魔王,脸皮比城墙还厚。 闷不吭声,推开他的头,将伤口溢出的血痕重新擦拭了一遍,沾了酒的棉布一触在肌肤上,他的身子抖了一下,咬着牙,面色难看。 听见他含在喉咙里的闷哼,莲莲放缓了动作,指尖移动地更轻更柔,墨君阳慵懒地仰着头发出一声长吁,彷彿是很享受,丝毫不在意皮肤上一阵阵火辣的刺痛。 〝疼就叫出声吧,别忍着。〞 歪着头看她,他的唇角想笑又故意忍住,脸上一副诡异到了极点的表情。 不知他脸上为何有那种怪异的表情,自己说错了什么吗?莲莲不明所以地疑惑着。忽觉一双长臂,环上她的腰,太子鼻对鼻将脸贴着她,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他收紧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拢向他胸膛贴着胸膛,眨着曖昧的眼睛,缓缓地,低声说着。 〝叫出声,别忍着……这句话通常是男子说的,由莲妃口中说出,别有一番滋味啊……〞 勾起唇浅浅笑着,他的莲妃,总是这么可爱…… 又在胡言乱语!莲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推了一把,听见他闷哼一声,趁他松手的空隙,很快地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 用纱布将他胸前的伤口缠好,书案上零乱四散着的棉布药酒也一一收拾乾净,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气氛忽然尷尬起来。抬眼看了看太子,他只是但笑不语。 心中千回百转,欲言又止,终究是低眼垂眉,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都不对! 于是,沉默相对的两个人,再次将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半响,莲莲抿了抿嘴,咬牙道:〝殿下该歇息了,臣妾告退。〞 欠身福了福,转身要走,却被一股大力拉住,回头一看,墨君阳拽住她的衣袖,哑声问她:“爱妃要去哪里?”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冷冷扫了他一眼,“臣妾要回臣妾的寝屋去。” 他伸手将她拉回到面前,俊美如弯月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寝屋?〞手上使力将她又拉近了一些,〝今晚这里就是爱妃的寝屋。〞 说着,站起身来大手往莲莲腰间一揽,就把她打横抱起,逕自往内进的床榻走去。 见他又要用强,心中愤恨,皱起眉恼怒地喊着:〝放我下来!〞 〝放你?〞胸腹中压抑已久的欲望,让他失了理智,“你可以再刺本太子一次,本太子寧可牡丹花下死,也不会放开你!”将她往床榻上一丢,欺身就压上去。 又急又气,她在他身下死命地挣扎,螳臂挡车,她那点小小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扭打中她的手划过他臂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滴透过纱布又渗了出来,像是红色的水墨晕开在白色画布上,触目惊心。 想到他是被她所伤。 墨云为他包扎时,她看见那个伤口深得见骨,流出的血染湿了整片袍袖。 心中一酸,突然就放弃了反抗,无声地,任由他在她的胸前狂暴肆虐。 感觉到她突然的顺从,他在讶异中抬起头来,默默地看她,深黑的眼瞳直直地凝入她的眼底,似乎要看穿看透她的心。 看见她苍白而不带血色的脸颊,暗沉而毫无光华的眼眸。如此憔悴,憔悴得像是被风雨摧残得失了顏色的花朵。 看见她弯着倔强的唇角,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却掩不住满眶的湿润。 手伸向她的眼角,轻轻地抚着,抚去一滴滴的泪珠。 抚着她弯如弦月的眼,捲长颤抖的睫毛,上下不停地轻刷着他的指腹,一下一下地勾撩着,从指尖一直勾至心底深处。 心底的深处,正在淌着血。 轻轻地,他松开了对她的箝制,缓缓地坐起身来。 偏过头,她看向他。 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一双清冷锐利的眼眸深处,又是那抹像是心碎般的哀伤…… 这个男子,日夜相伴的,他的夫君,永远都猜不透他,永远都是喜怒无常。 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从未将她当作是他的知心人…… 静静地,彼此对视着,谁也不愿开口打破沉默。 〝莲莲……〞 终于,一声呼唤,划破寂静。 唇中一声轻轻的叹息,他用迷离的目光望着她。 〝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繁简体分割线================= 太子坐于书案边,被刺伤的手臂,袍袖已经被撕开,露出光裸的胳膊。伤口虽不大,却极深,血流如注。 墨云在伤处洒了伤药,用纱布一圈圈仔细地包扎好。之后,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门。 墨云一离开,不算太大的书房,顿时死寂下来,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谁也不愿先开口,凉风骤起,烛火晃动,忽明忽暗,浮光魅影,暗香流动。 莲莲兀自出神,忽然看见太子胸前,几点鲜红血渍从白色中衣渗出,她大吃一惊,撩开太子的衣衫,看见一大片的擦伤。 见她紧张焦急的神色,墨君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爱妃似是吓得不轻?〞 莲莲脸色苍白,紧咬着的唇瓣早已没了血色,仍是倔强地摇了摇头,避开那让人恼怒的视线。 轻轻笑着,凑近了她的脸:“墨云不在,爱妃帮我上药吧?” 依言,莲莲取来沾了酒的棉布,一下一下地将血迹擦去,伤的只是皮肤,应该是被墨云用力推撞时落下的伤痕。 站在他的身前,莲莲低着的头,几乎要贴上他的胸,很专注很小心地涂着伤药。 他突然抓了她的手,凑在她耳畔低声地问:〝放你回家,你不谢恩??吗?〞 〝没有太子的令牌,如何出得了驿站?殿下如果真心要放臣妾,就给莲莲令牌。〞莲莲冷笑着,想抽回手,太子却不放。 〝真心想要令牌?〞挑起唇角,斜眼睨着她。 他这种捉捉放放的游戏,莲莲早就玩腻了,不想再和他纠缠,“看来殿下伤得不重,臣妾要告退了,殿下好好歇息吧。〞 〝真是无情!〞呵呵笑起来,手却一点都不放松。〝刺杀太子,是死罪,要……抄家灭族,爱妃知道吗?〞故意把抄家灭族,一字一顿,说得特别用力。 〝臣妾冒犯殿下,死而无怨。韩氏一门三代侍奉朝廷,忠心耿耿,殿下应该不会滥杀忠臣,让天下人寒心。〞 莲莲心中惊惧,目光却直直逼着他,神态间,显露着由骨子里透出的倔傲。 身体僵了一下,忠心耿耿?哼,好一个忠心耿耿啊!如果不是拜韩太后所赐,当年他的母后怎么会被打入冷宫? 胸口陡然一阵抽痛,重重地咳了起来,伤口随着身体的震动又渗出新的血珠。 〝殿下……〞太子久咳不止,莲莲慌乱起来,小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背。 良久,他终于缓了气,头,极为自然地靠在她的胸前。 方松一口气,却发现太子紧抵着她不放,蹙着眉,想要推开他,就听到他暗哑而无力的声音,回荡至她耳边。 〝若是爱妃死了,我便与爱妃同去,即使是死,也要与爱妃同棺同穴。不知若是我死了,爱妃会如何,可会为我流一滴伤心泪?〞 脸色一紧,一口气堵着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莲莲不知该哭还是该怒。遇上一个混世魔王,脸皮比城墙还厚。 闷不吭声,推开他的头,将伤口溢出的血痕重新擦拭了一遍,沾了酒的棉布一触在肌肤上,他的身子抖了一下,咬着牙,面色难看。 听见他含在喉咙里的闷哼,莲莲放缓了动作,指尖移动地更轻更柔,墨君阳慵懒地仰着头发出一声长吁,仿佛是很享受,丝毫不在意皮肤上一阵阵火辣的刺痛。 〝疼就叫出声吧,别忍着。〞 歪着头看她,他的唇角想笑又故意忍住,脸上一副诡异到了极点的表情。 不知他脸上为何有那种怪异的表情,自己说错了什么吗?莲莲不明所以地疑惑着。忽觉一双长臂,环上她的腰,太子鼻对鼻将脸贴着她,一股热气迎面而来。 他收紧强而有力的手臂,将她拢向他胸膛贴着胸膛,眨着暧昧的眼睛,缓缓地,低声说着。 〝叫出声,别忍着……这句话通常是男子说的,由莲妃口中说出,别有一番滋味啊……〞 勾起唇浅浅笑着,他的莲妃,总是这么可爱…… 又在胡言乱语!莲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故意在他的伤口上推了一把,听见他闷哼一声,趁他松手的空隙,很快地从他的怀里脱身出来。 用纱布将他胸前的伤口缠好,书案上零乱四散着的棉布药酒也一一收拾干净,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气氛忽然尴尬起来。抬眼看了看太子,他只是但笑不语。 心中千回百转,欲言又止,终究是低眼垂眉,什么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都不对! 于是,沉默相对的两个人,再次将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半响,莲莲抿了抿嘴,咬牙道:〝殿下该歇息了,臣妾告退。〞 欠身福了福,转身要走,却被一股大力拉住,回头一看,墨君阳拽住她的衣袖,哑声问她:“爱妃要去哪里?”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冷冷扫了他一眼,“臣妾要回臣妾的寝屋去。” 他伸手将她拉回到面前,俊美如弯月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寝屋?〞手上使力将她又拉近了一些,〝今晚这里就是爱妃的寝屋。〞 说着,站起身来大手往莲莲腰间一揽,就把她打横抱起,径自往内进的床榻走去。 见他又要用强,心中愤恨,皱起眉恼怒地喊着:〝放我下来!〞 〝放你?〞胸腹中压抑已久的欲望,让他失了理智,“你可以再刺本太子一次,本太子宁可牡丹花下死,也不会放开你!”将她往床榻上一丢,欺身就压上去。 又急又气,她在他身下死命地挣扎,螳臂挡车,她那点小小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他半分。 扭打中她的手划过他臂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滴透过纱布又渗了出来,像是红色的水墨晕开在白色画布上,触目惊心。 想到他是被她所伤。 墨云为他包扎时,她看见那个伤口深得见骨,流出的血染湿了整片袍袖。 心中一酸,突然就放弃了反抗,无声地,任由他在她的胸前狂暴肆虐。 感觉到她突然的顺从,他在讶异中抬起头来,默默地看她,深黑的眼瞳直直地凝入她的眼底,似乎要看穿看透她的心。 看见她苍白而不带血色的脸颊,暗沉而毫无光华的眼眸。如此憔悴,憔悴得像是被风雨摧残得失了颜色的花朵。 看见她弯着倔强的唇角,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却掩不住满眶的湿润。 手伸向她的眼角,轻轻地抚着,抚去一滴滴的泪珠。 抚着她弯如弦月的眼,卷长颤抖的睫毛,上下不停地轻刷着他的指腹,一下一下地勾撩着,从指尖一直勾至心底深处。 心底的深处,正在淌着血。 轻轻地,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缓缓地坐起身来。 偏过头,她看向他。 正好迎上他的目光,一双清冷锐利的眼眸深处,又是那抹像是心碎般的哀伤…… 这个男子,日夜相伴的,他的夫君,永远都猜不透他,永远都是喜怒无常。 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从未将她当作是他的知心人…… 静静地,彼此对视着,谁也不愿开口打破沉默。 〝莲莲……〞 终于,一声呼唤,划破寂静。 唇中一声轻轻的叹息,他用迷离的目光望着她。 〝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 作家的话: 原来要进肉微媚改了心意(是滴微媚很善变)要让太子再等等:) 74 红顏如歌 莫笑旧时淹恨事 唇中一声轻轻的叹息,他用迷离的目光望着她。 〝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望向窗檑上月光映照出的树梢阴影,风动,树枝摇,摆摆晃晃,几片当落不落的枯叶,仍强自攀着树枝干,沙沙作响。 这人世,就是这样,不论如何想要挽留,万物自来自去,该失去的便无法强求。 从前如此,如今,依旧如此。 黑色的眼眸,深邃得如不见底的海,暗无波澜,轻柔的声音,诉说着…… 他的生母,是雪贵妃宫中一低微的婢女,因为生下皇子,皇帝恩赐了一个小小的才人封号。 虽是不受重视的庶子,他和母后相依相靠,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当时,深受皇帝宠爱的雪贵妃,已经先后產下两位皇子,而由韩太后亲选的皇后却一直无子。 雪贵妃盛宠在身,父亲李鼎又是位高权重的镇国大将军,朝中一干欲攀附李鼎势力的大臣,连续上奏要立大皇子墨庭为太子。面对这样的局势,为要确保韩家的地位不受威胁,韩太后果断地将四岁的他,一个宫女所出的庶子,带进皇后宫中成为尊贵的嫡皇子,赐他名为君阳,意喻如君王般朝阳高昇。 韩太后此举有前例可循,当今皇帝亦不是韩太后所出。正因此,感于韩太后的养育扶持之恩,皇上对韩太后尊荣备至,言听计从。 韩太后将同样的作法,在墨君阳身上如法泡製,期望有朝一日他登上帝位,韩氏一门仍会高居朝堂,至尊至荣。墨君阳极为聪颖,过目不忘,出口成章,年虽幼应对之间霸气十足。皇帝和这年幼的皇子并不亲近,却曾不止一次地当着眾嬪妃的面称赞他有帝王之相。 唯一令韩太后担忧的是墨君阳桀驁不驯,虽仅四岁,倔傲的性情出人意料。他不但不敬皇后为母亲,并且经常趁空偷入冷宫去探望亲生母后。随着墨君阳年纪渐长,他对皇后及太后的反抗及不满愈发激烈。 一日,因为皇后禁止他再踏入冷宫,墨君阳一怒之下对着皇后衝口而出,〝有朝一日等我登基,我一定要将母后从冷宫中接出来,尊她为太后……〞 墨君阳万万没料到,因为自己衝动的一句话,逼得韩太后痛下狠着,毒杀了他的母后,断了他的贰心。 不但杀了他的母后,为了完全掌控他,还将年仅六岁的他,独自一人关在黑牢中七日七夜,威胁他若仍是不服从,便要逐他出皇宫,另立嫡子。 从黑牢中被放出之后,墨君阳收起了不驯,成为一温文优雅,俊逸尊贵的东宫太子。 温顺只是表面,深刻的仇恨让他练就了强硬的性格,变得冷酷无情,阴狠毒辣。 久远的故事,字字句句都是沉重的血与恨,太子面无表情地说完了。 彷彿那些锥心泣血,与他无关。 或许是太心痛,痛得太多太久,痛得失去感觉,痲木了。 〝爱妃做过恶梦吗?〞暗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自六岁的那一年开始,只要闭上眼睛都是恶梦。〞声音低沉,〝几乎不敢入睡,一入睡,母后血淋淋的面容就会在我面前重现。他们杀了我的母后,她七窍流着血,即便是死了,都尸骨无存,韩太后甚至没有将她好好埋葬让她安息。〞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听着他的述说,莲莲震惊得忘记眨眼。 手指不自觉地紧缩,指尖刺入掌心。 宫廷中,有太多不幸的故事。没想过,这样伤心残酷的惨事,会发生在太子身上。 抬眸,望着眼前男子。大婚那一日,他那样仇恨的眼神,粗暴的举止,残忍的言语,所有让她百思不解的疑问,此刻,终于得到解答。 下意识地去抚摸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好冰冷,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 轻轻抚着他的手臂,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一下一下的抚着,似乎是在安慰一个伤心的孩子。 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凝望着她,他的眼中有千言万语。 看了许久许久…… 〝对不起。〞 好不容易吐出三个字…… 低沉的嗓音,痛苦而沙哑。 〝是我做错了,应该想得到,你的爹娘若是死了,你会有多么的伤心欲绝。〞 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中,一直说不出的话语。 这些话,早已经在心里,对她说了千千万万次,却就是开不了口。 身为太子,何事不能为,想做之事从来不必对谁解释。 但是,她不同。 日復一日,她用冷漠的脸孔面对他,让他痛彻心扉。 与其看见她冰冷的面容,不如就将簪子刺入他的胸膛,罢了! 被他紧紧握着,十指相扣,她低头不语。 过了许久,她轻啟唇,〝殿下若心中真有臣妾,可以对臣妾直言,是不?臣妾必定会说服爹爹交出兵符,何必要劳动暗卫营?说到底,殿下并不相信臣妾,认为臣妾和皇祖母一样,对殿下有所图谋,是吗?〞 〝不是!〞他毫不犹豫地否定。 〝我不要爱妃面对宫廷中的斗争,经歷我所受过的痛苦。我要你远离纷争,过着平静快乐的日子,如此而已。〞 她昂起明眸,直勾勾地望进他的黑眸深处,幽怨地说:〝平静日子?杀了莲莲的家人,让莲莲孤独一个人过平静日子吗?殿下聪明一世,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 定定地看着她,抬起指,抚上她的脸颊,〝所以,你要永远恨我,是吗?要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殿下……〞她哽咽轻唤了声,〝给莲莲一些时间,让莲莲想一想……〞 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太沉重,重得头脑晕晕沉沉。 〝殿下,莲莲觉得头有些晕,好困,好乏……〞 他的唇边一抹凄楚的笑意,那笑意在黑夜中绽放开来,有如罌粟艳丽的光华。 〝嗯……好吧……爱妃睡吧……〞 低头,他吻了她的唇…… ==================繁简体分割线================= 唇中一声轻轻的叹息,他用迷离的目光望着她。 〝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望向窗檑上月光映照出的树梢阴影,风动,树枝摇,摆摆晃晃,几片当落不落的枯叶,仍强自攀着树枝干,沙沙作响。 这人世,就是这样,不论如何想要挽留,万物自来自去,该失去的便无法强求。 从前如此,如今,依旧如此。 黑色的眼眸,深邃得如不见底的海,暗无波澜,轻柔的声音,诉说着…… 他的生母,是雪贵妃宫中一低微的婢女,因为生下皇子,皇帝恩赐了一个小小的才人封号。 虽是不受重视的庶子,他和母后相依相靠,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当时,深受皇帝宠爱的雪贵妃,已经先后产下两位皇子,而由韩太后亲选的皇后却一直无子。 雪贵妃盛宠在身,父亲李鼎又是位高权重的镇国大将军,朝中一干欲攀附李鼎势力的大臣,连续上奏要立大皇子墨庭为太子。面对这样的局势,为要确保韩家的地位不受威胁,韩太后果断地将四岁的他,一个宫女所出的庶子,带进皇后宫中成为尊贵的嫡皇子,赐他名为君阳,意喻如君王般朝阳高升。 韩太后此举有前例可循,当今皇帝亦不是韩太后所出。正因此,感于韩太后的养育扶持之恩,皇上对韩太后尊荣备至,言听计从。 韩太后将同样的作法,在墨君阳身上如法泡制,期望有朝一日他登上帝位,韩氏一门仍会高居朝堂,至尊至荣。墨君阳极为聪颖,过目不忘,出口成章,年虽幼应对之间霸气十足。皇帝和这年幼的皇子并不亲近,却曾不止一次地当着众嫔妃的面称赞他有帝王之相。 唯一令韩太后担忧的是墨君阳桀骜不驯,虽仅四岁,倔傲的性情出人意料。他不但不敬皇后为母亲,并且经常趁空偷入冷宫去探望亲生母后。随着墨君阳年纪渐长,他对皇后及太后的反抗及不满愈发激烈。 一日,因为皇后禁止他再踏入冷宫,墨君阳一怒之下对着皇后冲口而出,〝有朝一日等我登基,我一定要将母后从冷宫中接出来,尊她为太后……〞 墨君阳万万没料到,因为自己冲动的一句话,逼得韩太后痛下狠着,毒杀了他的母后,断了他的贰心。 不但杀了他的母后,为了完全掌控他,还将年仅六岁的他,独自一人关在黑牢中七日七夜,威胁他若仍是不服从,便要逐他出皇宫,另立嫡子。 从黑牢中被放出之后,墨君阳收起了不驯,成为一温文优雅,俊逸尊贵的东宫太子。 温顺只是表面,深刻的仇恨让他练就了强硬的性格,变得冷酷无情,阴狠毒辣。 久远的故事,字字句句都是沉重的血与??恨,太子面无表情地说完了。 仿佛那些锥心泣血,与他无关。 或许是太心痛,痛得太多太久,痛得失去感觉,麻木了。 〝爱妃做过恶梦吗?〞暗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自六岁的那一年开始,只要闭上眼睛都是恶梦。〞声音低沉,〝几乎不敢入睡,一入睡,母后血淋淋的面容就会在我面前重现。他们杀了我的母后,她七窍流着血,即便是死了,都尸骨无存,韩太后甚至没有将她好好埋葬让她安息。〞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听着他的述说,莲莲震惊得忘记眨眼。 手指不自觉地紧缩,指尖刺入掌心。 宫廷中,有太多不幸的故事。没想过,这样伤心残酷的惨事,会发生在太子身上。 抬眸,望着眼前男子。大婚那一日,他那样仇恨的眼神,粗暴的举止,残忍的言语,所有让她百思不解的疑问,此刻,终于得到解答。 下意识地去抚摸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好冰冷,没有一丝属于活人的温度。 轻轻抚着他的手臂,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一下一下的抚着,似乎是在安慰一个伤心的孩子。 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凝望着她,他的眼中有千言万语。 看了许久许久…… 〝对不起。〞 好不容易吐出三个字…… 低沉的嗓音,痛苦而沙哑。 〝是我做错了,应该想得到,你的爹娘若是死了,你会有多么的伤心欲绝。〞 终于,说出了埋藏在心中,一直说不出的话语。 这些话,早已经在心里,对她说了千千万万次,却就是开不了口。 身为太子,何事不能为,想做之事从来不必对谁解释。 但是,她不同。 日复一日,她用冷漠的脸孔面对他,让他痛彻心扉。 与其看见她冰冷的面容,不如就将簪子刺入他的胸膛,罢了! 被他紧紧握着,十指相扣,她低头不语。 过了许久,她轻启唇,〝殿下若心中真有臣妾,可以对臣妾直言,是不?臣妾必定会说服爹爹交出兵符,何必要劳动暗卫营?说到底,殿下并不相信臣妾,认为臣妾和皇祖母一样,对殿下有所图谋,是吗?〞 〝不是!〞他毫不犹豫地否定。 〝我不要爱妃面对宫廷中的斗争,经历我所受过的痛苦。我要你远离纷争,过着平静快乐的日子,如此而已。〞 她昂起明眸,直勾勾地望进他的黑眸深处,幽怨地说:〝平静日子?杀了莲莲的家人,让莲莲孤独一个人过平静日子吗?殿下聪明一世,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 定定地看着她,抬起指,抚上她的脸颊,〝所以,你要永远恨我,是吗?要离我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孤独终老?〞 〝殿下……〞她哽咽轻唤了声,〝给莲莲一些时间,让莲莲想一想……〞 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太沉重,重得头脑晕晕沉沉。 〝殿下,莲莲觉得头有些晕,好困,好乏……〞 他的唇边一抹凄楚的笑意,那笑意在黑夜中绽放开来,有如罂粟艳丽的光华。 〝嗯……好吧……爱妃睡吧……〞 低头,他吻了她的唇…… ============================================ 作家的话: 现在真的要开始欢乐了一直到完结:) 75 红顏如歌 策马入林春意浓 (河蟹版) 十日后。 太子出访东晋国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返回州晋城。 此番墨君阳与太子妃一同亲临东晋国,东晋国君甚为欣喜,经过数日的商讨周旋,与墨君阳达成了协定,东晋国从此供应所有墨国军队所需的马匹,质量都是上选的。并且,同意墨国以等值的官绸交换,无需像往日那般必得要支付黄金白银。 这项协议,解决了墨君阳心中一大难题。墨国的财政吃紧,国库中没有足够现银购买马匹,眼看官兵们即将面临无马可骑的窘境,墨君阳为此几乎要急白了头。 如今难题迎刃而解,而川晋大军兵符亦握在手中,拥天下成霸业,指日可待,墨君阳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唯一美中不足,他心心系念的莲妃,对他仍是不假辞色,少有笑容。 〝臣妾身为墨国太子妃,自会尽到太子妃应有的分际,望殿下也谨守礼仪,莫于他人土地上妄行造次,丢了墨国的脸面。〞出使前,莲莲这样对他说着,一脸的严肃。 被她这样义正辞严的叮嘱,他顿时觉得顏面无光,彷彿他墨君阳多么的不识大体,是个邪佞小人。 赌着一口气,在东晋国这些时日,他与她,人前是夫唱妇随恩爱无限,人后则是相敬如冰,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车队行在离城约莫半日行程的官道上,墨君阳高大挺拔地骑在马背上,一袭华贵雪白锦袍光鲜亮丽,双眸如火灼,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莲莲的车輦。 思前想后,眼底一抹火星闪烁,唇角一道狂肆弯弧,扬起手,将车队停下。 先是,招来墨云,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好一阵。只见墨云满脸为难,像是吃了黄连似地苦着脸。 随即,策马往行到莲莲车边,低沉喊了一声,〝莲妃,下车!〞 莲莲不明所以,当着眾军士面前,太子的命令不能不从,低着头,步下了车輦。 长纱罗裙飘飘落地如天女散花,翩翩美人兮。 眼睛凝望着她,墨君阳猛地俯下身,一把将她拽上了马背,口中沉喝一声,纵马往西边而去。 骏马疾行如电光,马蹄达达,莲莲反应过来时,两人一马,已远离车队甚远。 听着风声呼啸在耳边,看着树林急速往身后退去,莲莲心中又惊又怒,〝殿下这是要往何处去?〞 拉紧韁绳,墨君阳让马放慢步伐。〝不知道,马儿跑到那儿就是那儿,我不在乎。〞大掌放在她的腰间,强硬霸道地箍着她,嘴唇更是肆意地廝磨在她的颈间。 漫步在蓝天白云之下,远山飘邈,如诗如画,人在仙境中,一时间,莲莲忘却了被强拉上马时的恼怒。 见她没有挣扎,他将她又抱得更紧了一些,低下头,轻轻地在她粉嫩的小嘴上亲了一下,“莲莲,你还要折磨我多久?要不,我跪下来向你赔罪如何,是否这样你就会原谅我?” 心中一震,她瞄了他一眼,这个向来任性妄为的太子,当真会愿意为了她曲膝下跪吗? 〝下跪倒是不必?〞她幽幽地说着,〝不过……〞 凤眸瞬间亮了起来,〝不过什么?〞眼角偷偷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地探着她的口气。 〝不过殿下要答应臣妾一件事。〞不等他开口,她紧接说:〝是什么事回到宫中再说,但是殿下若是答应了就不可以反悔,君无戏言。〞 沉吟着,直直地视入她似水的眼眸,皙白长指捻起她尖尖的下巴,他坚定一笑,〝君无戏言,无论莲妃要我做什么,即使是要本太子的性命,本太子也不会反悔。〞 话语方落,她瞪大的眼还不及眨动,他已经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将舌尖强行探入她的口中,纠缠住她的香舌不停搅动着。 她的味道如此香甜,无数个梦中思思念念,思之欲狂,好不容易嚐入口中,再也不想松开她。他紧紧地拥着她吻得忘我,彷彿天地之间,只属于他和她。 冷不防被他一口吻住,她挣扎了两下,很快地,便任由他去。 虽然不愿意承认,她知道她每一天都在心里想他。时常在思念他的梦中醒来,心伤着,暗暗流泪着。 无法不恨他,亦无法不爱他,或许爱和恨,会一直并存着。此刻,她甘愿沉浸在他的狂情爱意中,随着他一起飘盪沉浮。 扬起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 美人入怀,他唇角的笑容比蓝天还要灿烂,大手顺着她的腰际摸索着将她的肚兜掀开,手掌窜入她光滑的肌肤上缓缓抚着她饱满细嫩的两团浑圆,用力地揉捏起来。 〝啊……〞莲莲不安地扭着身子。 〝别乱动,摔下马背去可不是闹着玩得。〞他半真半假地警告着。 莲莲心里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给他一吋,他便要一尺。 轻抖韁绳,他驱马走入一旁树林中,手只灵巧地解开了系着肚兜的小绳,薄兜一落,一对漂亮的圆润蹦然跳出。 顺手将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手掌把玩着她的双峰,指尖轻轻夹着她峰顶的两颗红珠,引得她长吟出声,〝殿下,不要!〞 见她脸带潮红,有如一朵盛开的桃花,墨君阳的心情也欢喜得如漫天花开。 〝不要吗?〞他喘息沉重着,舌头在她耳边舔弄着,〝莲莲,我想要,现在就要,一刻都等不下去!〞 《中间熄灯。。。。河蟹。。。》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宝贝,再来一次,再让我嚐一次你的美味。〞 看向他的眼,看见他眼底的熊熊烈火,心底了然,他若打定主意要折腾她,她只能承受。 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庞,优雅的线条,细緻的五官。缓缓抚向他宽阔的胸膛,一块块结实精瘦的肌肉,健美的体魄,有男人的刚强力量又有阴柔的韵緻美感。 抚到他的左手臂上,一个方癒合不久,淡红的疤痕。不觉一酸,眼眶微红,〝殿下……还痛么?〞 〝说过不许喊我殿下!〞他的眸中满是捉狭,〝很痛,欲求不满这么久,痛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说东,他却要说西,淫言浪语让她十分恼怒,闷不吭气地垂着眼眉。 〝呵,怎么不出声?方才叫得可欢畅呢!〞他挑着邪肆的眉角,揶揄着她。 她在心中暗暗懊恼,想推开他站起身,不防他突然欺身而上,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双腿,逼迫她将身子大开。惊慌之中,她扭着身子想躲开,却挣不脱,眼睁睁看着他扬起斜眉,贼兮兮地望进她腿间。羞窘得面潮如血,浑身上下红得像是被烫熟的虾仁。 看她面红耳赤地身子轻轻抖着,他终于放开她,收起了嘻謔的神色,深黑的眼眸中载满柔情,宠溺地蹭了下她挺翘的小鼻子,扬起唇角,低低地笑着。 〝你是我的,每一分,每一吋,从头到脚,由里而外,都是我的!〞 她看到,他的专注的目光中,闪烁着专属于他的霸道。 一种让人又爱又恨的王者之气,是他独壹无贰的光耀,她挡不住。 〝是你的,永远都是。〞她轻轻地说。 陡然一震,他伸手捉住她双足提起,将她双腿屈起往她身上压去,膝盖朝前顶上她的臀,一挺腰狠狠用力撞进她的身体。破碎的呻吟,断断续续地,随着他的抽插逸出唇外,声声娇媚,身子抽搐得不停。 天地一片昏黑,她想,她即将要被研磨成粉,灰飞烟灭。 不由得双腿将他死命一夹,小腹跟着浅浅一收,深深用力,将他狠狠地绞住,听见他口中含混不清地嘶吼出声,腰桿一记猛烈的撞击,火热的坚挺深深撞进她的花径顶端,昂挺的身躯一阵抖栗,将所有炽热爱液全数释放,贯入她的身体。 长臂横过她胸前,他在她身侧低喘,身躯仍微微在颤,显示着方才欢爱的激烈。 十指相扣,肩并肩平躺着,望向头顶上一片遮天的树林。 好半晌的缓息,她面带忧愁,低声问他:〝殿下,现在要如何是好?莲莲要怎么从这树林出去?〞 他但笑不语。 站起身来拾起自己的白色锦袍,将莲莲裹了个紧实,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放回马背上,自己穿好了褻裤中衣,翻身上马,驱马前行。 并未行向来时路,反倒是往树林更深处走去。 莲莲疲乏地无心去问,他究竟要往那里去。索性闭着眼靠在他宽敞的胸前,随着马步摇摇晃晃,倒也愜意。 忽觉天光大亮,阳光刺得她瞇起了双眼,看见眼前一宽阔草原,金光轻轻洒落,寧静淡雅。墨君阳双腿夹紧马腹,让马儿缓步慢行。蓝天、白云、清风、平原、旷野,莲莲仰躺他的身上,心中满溢幸福,不自觉张开双臂,任风儿从指尖溜过,一张小脸在阳光下宛如山谷精灵,直叫他看得,呆了,痴了。 穿过草原,行至一山谷的狭缝口,一抖韁绳纵马转进谷内。山谷间一条蜿蜒的潺潺溪流,清澈见底,好一个福地洞天! 栓好韁绳,墨君阳将莲莲从马上抱下来走向溪边,伸手拨了拨碧绿的溪水,感觉到丝丝凉意,便让莲莲坐于溪边一大石上,〝溪水太寒,擦擦身子就好,回到驛站再让宫女为爱妃备沐汤!〞 取出一棉绢,沾了水打湿以后,按住了她右边大腿内侧,轻轻揉洗着。 莲莲略略不安,按着他的手欲接过棉巾,〝殿下,臣妾可以自己来!〞 〝别动。〞仍是一贯的霸道,〝算算时间,墨云这时候,该要领着秋儿往这儿来伺候更衣梳妆了!爱妃这样子拖延,就只好让宫女替你净身了!〞 心口略微一窒,想着这等狼狈的模样,让秋儿看见也是一样的羞人,遂由着他去。 他细细地擦了她的腿心,然后是胸,背,脖颈,脸颊,周身都轻轻柔柔地清洗了一遍。莲莲闭着翦眸,斜斜倚在他的颈窝,忽觉,此时此刻,恍然如梦,如此美梦也许不会再有,曾经有过,已然知足! 他将唇印上她的眉心,目光中一片柔情似水,爱溺之情如汪洋大海,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想留着龙精在爱妃体内待久一些,那里面就不清理了,爱妃就稍作忍耐。〞 眨着一双翦水大眼,莲莲一时不懂他所言何意,待她会过意来,他已经站起身来走进溪水中,背对着莲莲往自己身上泼着水。 若是他此时转过身来,定可看见,莲莲一张红通通的小脸,羞得比苹果还要红。眼角,一颗圆圆滚滚,晶莹剔透的水珠,悄巧滑落,她弯弯笑着的,唇角。 作者的话: 2018.12.04 马背上的激情部分内容河蟹,抱歉ing~~ 79 红顏如歌 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看着他望向她,唇边的笑意像溪间的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地向外散开来,最终笑得如漫天飞絮,恣意任情。 看着他的笑容,一瞬间心口紧紧被揪着,何故无法恨他?霎时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动一指即可震天下的太子,在他人眼前尊贵优雅,冷情孤傲。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脱下面具,流露出真实的性情。偏执的,暴厉的,哀伤的,脆弱的,深情的,依恋的,每一个面相,无论她是爱是恨,都是真实的他。 不能说的,不愿说的,他藏在心中。 说出口的,句句都是真心。 那些过往的,可怕的记忆,蚀骨的心伤,他经歷过,她亦尝过。 恨宫门倾轧让人失了心性,恨命运无情造化总是弄人,恨世间爱恨贪痴放不下也看不破。 逝去的过往,唤不回,活着的人,仍在地狱中煎熬。 从此以后,终生要伴在君侧,相互依靠,抚平心伤。 即使不能原谅,至少不再怨恨…… 但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仰躺在溪畔的岩石上,淡淡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在这偷得浮生半日间,寧静的午后,她默默对着天,许下了这样的誓言。 忽然,墨君阳跨着大步走回岸上,原来,溪谷入口有马蹄声传来。披起中衣,他立于马前,将莲莲的身影挡去大半。 走进山谷的只有秋儿,手上拎着提篮,一见太子便连忙欠身行礼。 〝墨云呢?〞 〝墨统领在外面等着,说若是殿下需要他伺候,吹口哨唤他便可。〞 他轻笑一声,墨云从小就进退有节,守礼知分寸,这样懂他心意的贴身侍卫,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此一想,这些日子总把他当牛马般驱使,似乎是有些太过了! 太子缓步向山谷外走去,留下秋儿麻利地从提篮拿出梳篦、珠花,将莲莲散乱的长发梳顺捲挽成髻,再为她换上绢丝宫服,长袖轻飘,裙摆摇曳,霎时间便清丽可人仿如花仙子临凡。 一边为主子穿上新的鞋袜,秋儿一边不经意地说着:〝殿下今天看着奴婢的眼神都带着笑,想必是和娘娘在溪边戏水甚欢,心情大好!〞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心虚的很。 莲莲将衣襟领口拢了拢,仿佛是偷吃了糖的孩子,总觉得嘴边留有糖屑。 方才刻意地背过身穿衣,将胸前锁骨间,一朵一朵触目惊心的咬痕,避开秋儿的视线。听得秋儿这么一说,不禁胡思乱想着,她是否已将一切都看进眼中了? 千怪万怪,都怪太子殿下,他显然早就知道这里有一片树林,还有这一处山涧溪流。 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而她一如往常被他算计于股掌之间! 墨君阳再度走回山谷时,身上已穿戴整齐,看见娇嫩如出水芙蓉般的佳人,眼神不禁又凝在她的身上,直直地,久久地,天地间,只看得见她一人,再无其它。 〝殿下,大队人马都在等着,我们快快出去吧!〞 莲莲被她看得低了头,低声催促着。 柔情一笑,他将她抱上马背,翻身上马,一抖韁绳,马蹄轻踢慢慢行出谷。 坚实的手臂紧紧将她环住,贪婪地吸着她的气息,娇小的她缩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忍不住脸颊靠向她,趁她不备偷偷蜻蜓点水一亲芳泽。 见她瞪大了抗议的眼睛,更加气血汹涌,低下头便强吻了上她的红唇。 不但吻住了她的红嫩小口,舌尖更是强势探入她的口中,捲起她的小舌吸出滋滋水声。 马蹄达达仍在前行,远远跟随着的墨云,秋儿不敢靠近,心中想的却是同一件事。 这一对璧人,太子美如謫仙,娘娘娇如芙渠,歷经磨难修成正果,从此千帆过尽,两情相悦,羡煞旁人! 冬寒霜漫,南国多潮气。 晨露溼苔径,夜雾浸窗檑,卧拥佳人,耳鬓廝磨,朝如是,夕如是,乐不思蜀! 悠游于温柔乡,日夜缠绵,墨君阳心中图谋,未曾稍停。 以川晋城驛站为临时别宫,他马不停蹄,巡察了沿着晋国边界的三处关防军备。然后低调地走访川晋周边所有大小城镇,三品以上官员皆一一接见细谈。 南川不似北方皇都严寒,冬日不落雪,农耕畜牧四季不休,地饶物丰。 如此宝地,十数年来由韩姓一族掌控,缴回朝廷的赋税少得可怜。 川晋二十万大军,掌握在宰相韩龄的三个子姪辈手中。十数年来,川晋军坚守边界重镇,练兵甚勤,律兵甚严;墨君阳出访晋国时,曾调动千名川晋士兵随行护驾,冷眼旁观,心知这是一支军心稳定,士气如虹的精兵,若非必要不可妄动,否则平白自伤元气,得不偿失。 要如何不动声色收回兵权,并将赋税收进国库,墨君阳左思右想,无万全之策,好不苦恼! 江山乃墨家子孙之天下,必需从外戚手中收回! 他以天子之身亲临南川,不能空手而归。然而,曾犯过的错误不容再犯,寧可伤了自己,也不会让他的莲莲有半点心伤! 此刻,怀中拥着莲莲,一个让他爱得铭心刻骨的韩氏女子。心中思绪如江海翻腾,阴沉烦躁之色不自觉地浮在脸上。 见他眼眸透着不寻常的森冷,莲莲心神微颤,太子肯定是在纠结些什么,而且一定与她有关。 〝殿下,心里想什么,不能对莲莲说吗?殿下承诺过,心中一切事都要对莲莲坦白,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 指尖抚过他白俊的面容,深情直视入他的眼底。 一双灿烂明眸,亮如星辰。 明白地显示着,她,已然与他融为一体。 而今往后,他的喜与怒,忧与愁,她都要参与! 深吸一口气,他欲言又止好几回,沉吟良久,终于幽幽开口。 〝莲莲,你熟读圣贤书,书中可曾说过,帝王之路,步步荆棘,只能进,不能退,身不由己?〞 瞅着他蹙着的眉头,莲莲心里暗暗琢磨着,一颗心晶莹剔透,瞬间便有了答案。 能让太子如此为难,无法对她开口的,必定是和韩氏一门相关。 眨动着灵活的大眼,甜甜一笑,〝帝王之路,步步荆棘,披荆斩棘,从来就不是靠帝王一人。臣妾斗胆问殿下,求的是千秋大业,还是个人的丰功霸蹟?若是前者,首要之务是广兴学,纳贤臣,安社稷,富民生。而非除异己,去忠良,起杀戮,乱民心。〞 怔愣片刻,他唇角勾起苦笑,怎么忘了,他的莲妃说起圣贤之道,滔滔不绝,比那朝堂上的諫官还要口若悬河。 方要正色回应她,她却先行开口,〝韩氏一门,三代为朝廷效命,就算小有过错,忠心耿耿从来没有犯上之心。更何况……〞 莲莲忽然吱唔不言,小脸泛红,兀自低头,长睫轻颤如蝶。 被她没来由的羞怯模样,搅得一头雾水,他板起脸孔,〝大胆,本太子面前说话如此吞吐,该当何罪?有话快说!〞 娇羞地浅浅笑着,她的声音轻飘飘如莹莹月光,点亮了他的暗沉的瞳眸,〝更何况……太夫说臣妾有身孕了……〞软绵的嗓音,随着他铜铃般睁大的眼,源源流出,〝我们的孩子也是半个韩氏血亲,韩氏一门世代都会效忠大墨国,殿下大可放心……啊…………〞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太子扑倒,压在身下,封住了唇。 〝大胆莲妃,这么紧要的消息竟敢瞒着为夫,一定要严惩……〞 〝殿下小心,大夫说孕气初成,不能……〞 〝不能什么?为夫自有分寸!〞 夜风轻扬,再无俩人交谈的声音,飘散室中的,是阵阵喘息呼吸声,水濡吸吮嘖嘖声,肌肤交缠曖昧声,及几许无法自主的低吼呻吟声。 夜,愈发地深,情,更加地浓。 花好月圆,琴瑟合鸣。 ==================繁简体分割线================= 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看着他望向她,唇边的笑意像溪间的涟漪一般,一圈一圈地向外散开来,最终笑得如漫天飞絮,恣意任情。 看着他的笑容,一瞬间心口紧紧被揪着,何故无法恨他?霎时心中有了答案。 这个动一指即可震天下的太子,在他人眼前尊贵优雅,冷情孤傲。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脱下面具,流露出真实的性情。偏执的,暴厉的,哀伤的,脆弱的,深情的,依恋的,每一个面相,无论她是爱是恨,都是真实的他。 不能说的,不愿说的,他藏在心中。 说出口的,句句都是真心。 那些过往的,可怕的记忆,蚀骨的心伤,他经历过,她亦尝过。 恨宫门倾轧让人失了心性,恨命运无情造化总是弄人,恨世间爱恨贪痴放不下也看不破。 逝去的过往,唤不回,活着的人,仍在地狱中煎熬。 从此以后,终生要伴在君侧,相互依靠,抚平心伤。 即使不能原谅,至少不再怨恨…… 但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仰躺在溪畔的岩石上,淡淡的阳光暖暖地照在脸上,在这偷得浮生半日闲,宁静的午后,她默默对着天,许下了这样的誓言。 忽然,墨君阳跨着大步走回岸上,原来,溪谷入口有马蹄声传来。披起中衣,他立于马前,将莲莲的身影挡去大半。 走进山谷的只有秋儿,手上拎着提篮,一见太子便连忙欠身行礼。 〝墨云呢?〞 〝墨统领在外面等着,说若是殿下需要他伺候,吹口哨唤他便可。〞 他轻笑一声,墨云从小就进退有节,守礼知分寸,这样懂他心意的贴身侍卫,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此一想,这些日子总把他当牛马般驱使,似乎是有些太过了! 太子缓步向山谷外走去,留下秋儿麻利地从提篮拿出梳篦、珠花,将莲莲散乱的长发梳顺卷挽成髻,再为她换上绢丝宫服,长袖轻飘,裙摆摇曳,霎时间便清丽可人仿如花仙子临凡。 一边为主子穿上新的鞋袜,秋儿一边不经意地说着:〝殿下今天看着奴婢的眼神都带着笑,想必是和娘娘在溪边戏水甚欢,心情大好!〞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心虚的很。 莲莲将衣襟领口拢了拢,仿佛是偷吃了糖的孩子,总觉得嘴边留有糖屑。 方才刻意地背过身穿衣,将胸前锁骨间,一朵一朵触目惊心的咬痕,避开秋儿的视线。听得秋儿这么一说,不禁胡思乱想着,她是否已将一切都看进眼中了? 千怪万怪,都怪太子殿下,他显然早就知道这里有一片树林,还有这一处山涧溪流。 一切都是他预谋好的,而她一如往常被他算计于股掌之间! 墨君阳再度走回山谷时,身上已穿戴整齐,看见娇嫩如出水芙蓉般的佳人,眼神不禁又凝在她的身上,直直地,久久地,天地间,只看得见她一人,再无其它。 〝殿下,大队人马都在等着,我们快快出去吧!〞 莲莲被她看得低了头,低声催促着。 柔情一笑,他将她抱上马背,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蹄轻踢慢慢行出谷。 坚实的手臂紧紧将她环住,贪婪地吸着她的气息,娇小的她缩在他的怀中小鸟依人,忍不住脸颊靠向她,趁她不备偷偷蜻蜓点水一亲芳泽。 见她瞪大了抗议的眼睛,更加气血汹涌,低下头便强吻了上她的红唇。 不但吻住了她的红嫩小口,舌尖更是强势探入她的口中,卷起她的小舌吸出滋滋水声。 马蹄达达仍在前行,远远跟随着的墨云,秋儿不敢靠近,心中想的却是同一件事。 这一对璧人,太子美如谪仙,娘娘娇如芙渠,历经磨难修成正果,从此千帆过尽,两情相悦,羡煞旁人! 冬寒霜漫,南国多潮气。 晨露湿苔径,夜雾浸窗檑,卧拥佳人,耳鬓厮磨,朝如是,夕如是,乐不思蜀! 悠游于温柔乡,日夜缠绵,墨君阳心中图谋,未曾稍停。 以川晋城驿站为临时别宫,他马不停蹄,巡察了沿着晋国边界的三处关防军备。然后低调地走访川晋周边所有大小城镇,三品以上官员皆一一接见细谈。 南川不似北方皇都严寒,冬日不落雪,农耕畜牧四季不休,地饶物丰。 如此宝地,十数年来由韩姓一族掌控,缴回朝廷的赋税少得可怜。 川晋二十万大军,掌握在宰相韩龄的三个子姪辈手中。十数年来,川晋军坚守边界重镇,练兵甚勤,律兵甚严;墨君阳出访晋国时,曾调动千名川晋士兵随行护驾,冷眼旁观,心知这是一支军心稳定,士气如虹的精兵,若非必要不可妄动,否则平白自伤元气,得不偿失。 要如何不动声色收回兵权,并将赋税收进国库,墨君阳左思右想,无万全之策,好不苦恼! 江山乃墨家子孙之天下,必需从外戚手中收回! 他以天子之身亲临南川,不能空手而归。然而,曾犯过的错误不容再犯,宁可伤了自己,也不会让他的莲莲有半点心伤! 此刻,怀中拥着莲莲,一个让他爱得铭心刻骨的韩氏女子。心中思绪如江海翻腾,阴沉烦躁之色不自觉地浮在脸上。 见他眼眸透着不寻常的森冷,莲莲心神微颤,太子肯定是在纠结些什么,而且一定与她有关。 〝殿下,心里想什么,不能对莲莲说吗?殿下承诺过,心中一切事都要对莲莲坦白,这么快就食言而肥了!〞 指尖抚过他白俊的面容,深情直视入他的眼底。 一双灿烂明眸,亮如星辰。 明白地显示着,她,已然与他融为一体。 而今往后,他的喜与怒,忧与愁,她都要参与! 深吸一口气,他欲言又止好几回,沉吟良久,终于幽幽开口。 〝莲莲,你熟读圣贤书,书中可曾说过,帝王之路,步步荆棘,只能进,不能退,身不由己?〞 瞅着他蹙着的眉头,莲莲心里暗暗琢磨着,一颗心晶莹剔透,瞬间便有了答案。 能让太子如此为难,无法对她开口的,必定是和韩氏一门相关。 眨动着灵活的大眼,甜甜一笑,〝帝王之路,步步荆棘,披荆斩棘,从来就不是靠帝王一人。臣妾斗胆问殿下,求的是千秋大业,还是个人的丰功霸迹?若是前者,首要之务是广兴学,纳贤臣,安社稷,富民生。而非除异己,去忠良,起杀戮,乱民心。〞 怔愣片刻,他唇角勾起苦笑,怎么忘了,他的莲妃说起圣贤之道,滔滔不绝,比那朝堂上的谏官还要口若悬河。 方要正色回应她,她却先行开口,〝韩氏一门,三代为朝廷效命,就算小有过错,忠心耿耿从来没有犯上之心。更何况……〞 莲莲忽然吱唔不言,小脸泛红,兀自低头,长睫轻颤如蝶。 被她没来由的羞怯模样,搅得一头雾水,他板起脸孔,〝大胆,本太子面前说话如此吞吐,该当何罪?有话快说!〞 娇羞地浅浅笑着,她的声音轻飘飘如莹莹月光,点亮了他的暗沉的瞳眸,〝更何况……太夫说臣妾有身孕了……〞软绵的嗓音,随着他铜铃般睁大的眼,源源流出,〝我们的孩子也是半个韩氏血亲,韩氏世代终生都会效忠大墨国,殿下大可放心……啊…………〞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太子扑倒,压在身下,封住了唇。 〝大胆莲妃,这么紧要的消息竟敢瞒着为夫,一定要严惩……〞 〝殿下小心,大夫说孕气初成,不能……〞 〝不能什么?为夫自有分寸!〞 夜风轻扬,再无俩人交谈的声音,飘散室中的,是阵阵喘息呼吸声,水濡吸吮啧啧声,肌肤交缠暧昧声,及几许无法自主的低吼呻吟声。 夜,愈发地深,情,更加地浓。 花好月圆,琴瑟合鸣。 ============================================ 作家的话: 之后就是最最难写的大结局微媚承诺过会是he微媚做到了 从黑暗走向he很艰辛硕果丰收会在心中不断回味~~ 80 红顏如歌 寒辞瑞冬夜相欢(END) 太子妃怀有龙嗣的消息传开后,惊动了南川境内外上下文官武将,贺礼四面八方涌来,韩姓宗族内,更是争相走报,上门拜访的近亲远戚,大小官员,络绎不绝,轿輦马匹,排满驛站门口。 墨君阳对此甚为不悦,欲下詔禁止间杂人等探视莲妃。 莲莲晓以大义,南川百姓的记忆中,只有韩老将军英勇神武,不知皇城还有天子。趁此机会,正好让百姓见识到太子威仪,外戚将官无论如何显赫,仍是天子家臣,仍要对储君行君臣礼节。 在莲莲巧言软语攻势下,墨君阳终究是屈服了,由得驛站前门庭若市,人进人出。 莲莲忙着应酬登门访客,太子则继续穿梭于境内各地视察民生吏治,天亮即出,近程深夜可归,远则数日才能往返。 墨云陪伴一旁,同进同出。见太子与娘娘伉儷情深,各尽其职,心中感慨万千。 欣喜太子终于得一知心人,夫唱妇随,往后有儿有女,人生已然圆满。 再想到宫廷中尔虞我诈,自己早已厌倦,孓然一身,该何去何从?一些模糊的意念,逐渐成形。 数日后,太后及皇后的懿旨先后抵达,旨意不约而同地,都要莲莲儘速返回皇宫安胎。 阅过懿旨后,墨君阳剑眉一扬,大手一甩,将其丢在身后。 拿起朱笔,挥毫疾书,一道明黄捲轴,千里加急送回皇城。 捲轴内,刚劲有力的笔触,明白写着: 太子妃气虚体弱,害喜之症甚为严重,经医官诊断,三个月内不宜长途跋涉。 岁末将至,今岁除夕着令两位辅国王爷,于宫中举行简单家宴。皇帝龙体欠安,宫中不宜多兴喜庆,帬臣朝贺仪式从简。 皇恩浩荡,远播南国,监国太子偕太子妃将于南川开仓佈施,与南川百姓同贺新春。 当夜,他蹭在莲莲的颈间,将送回皇城的旨意与莲莲细说。 莲莲沉默片刻,轻声道:〝既然要开仓佈施,就当恩泽广佈东西南北四境,否则难免落人口实,说殿下宠爱妃子,独厚南川。〞 温柔地将她圈在怀中,他轻轻点着她的脸颊,〝爱妃说的有理,我明日拟旨就是。〞 心中暗暗思忖,幸好莲莲生为女子,若是个男儿身,恐怕一山难容二虎,非得要将他灭了才能高枕无忧! 随着一页页撕去的老历纸,大年三十近在眼前。 一年中的最后几天,家家户户除旧佈新,辞旧岁迎春节。 驛站内外,宫女内侍忙着打扫换新,悬掛綵绸綵灯,忙得衣不解带,脚不沾地。 除夕当夜,太子体恤随行的兵士护卫不能返家过年,设宴犒赏远离家乡的眾官兵。 驛站的四周搭起帐篷,人声鼎沸,兵士们酒酣耳热,暂忘思乡之苦。 莲莲一袭朱红云锦珊瑚宫装,长长的裙摆迤邐于地,莲步轻移,挽着太子的手臂,一一走到每个帐内,给兵士发放红包儿。一时之间,兵士们感动地红了眼,一人带头高呼,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即眾军齐声附喝。 欢呼之声,如雷腾闪电,震动整座川晋城。太子天威,传入百姓耳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午夜时分,繁星闪烁,墨君阳和莲莲,连袂登上驛站内的水榭楼台。 墨云跟于其后,忆起往年,守岁之夜,太子总是拉着他和王公公二人,对着东宫上方一片孤零零的夜空,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闷酒。 今夜,太子有娘娘陪伴,自己成了个多馀的人。 想要找个藉口脱身,莲莲却道有话要说,一定要他同行。 高亭上,墨君阳早就令人摆好了座椅、素果、水酒,预备要拥着美人守岁迎新。 莲莲斟满两杯酒,一杯递到墨云手上,然后勾起玉指,执起另一杯放在太子手中。 莹莹目光,望向墨云。 “今夜藉此良辰美景,莲莲以酒为敬,聊表心意。但莲莲不能喝酒,由莲莲的夫君代饮。”眼睛瞥向太子,墨君阳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微微皱眉,一仰头,很配合地喝了。 诚惶诚恐,墨云也赶紧一饮而尽。 〝第一杯,莲莲感谢墨护卫救了莲莲的父母兄长,恩同再造,没齿难忘。〞 话一出,当场两个男人全黑了脸,墨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慌乱地挥着手想让娘娘别再说了。 莲莲却是神色自若地从二人手中收回酒杯,再次斟满酒。满满一杯酒重新递回墨云手上。 〝第二杯,莲莲感谢墨护卫救了莲莲的夫君,恩深似海,义重如山。〞 〝娘娘言重了,墨云职责所在……〞 墨云话未说完,太子挥起袍袖,长手一伸自己拿起酒杯,仰起头便把酒乾了。 剑眉齐扬,对着墨云豪迈一笑,〝场面话别说了,本太子已经喝了,你还不快喝?〞 听得太子发话,墨云不敢迟疑,第二杯酒咕嚕一声立即下肚。 未等莲莲动手,墨君阳一把抢过酒壶,将手中酒杯斟满,眼角睨向墨云手上。墨云即刻会意,双手持杯伸向太子。墨君阳单手举壶,徐徐地,水酒从壶中画着一条优美的弧线流入杯中。 凝神敛目,神色严肃,望着墨云。 〝第三杯,君阳敬云哥哥,你我兄弟一场,情深义重,若有来生,君阳愿与云,再做兄弟。〞 然后,雍容瀟洒地仰起头,杯中美酒尽入口中。 墨云眼泛水光,微抖着手将酒液送入腹中,胸中激动难以自抑,吶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时语塞,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咳!咳!〞墨君阳乾咳了两声,〝墨云,方才不是说护卫营的弟兄在等你去行酒令吗?赶紧去吧!〞 回过神来,墨云心领神会,知道太子嫌他碍眼了! 匆匆说了些岁岁吉祥的场面话,迅速地行礼告退闪人。 亭台内只剩下太子和莲莲,莲莲嘟着嘴,神色不满地扫了墨君阳一眼,〝为何要赶墨护卫走,墨护卫亲如家人,一同守岁不好吗?〞 〝不好!〞双手揽上她的腰,墨君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莲莲一看就心知肚明,转身想闪避,可惜她的动作怎可能快得过太子,腰间被紧紧錮着,动弹不得。 〝莲莲,你要本太子替你喝酒,不用付出代价吗?本太子从来不替人白出力气!〞他的大掌,在莲莲的腰间曖昧地画着圈,一圈一圈,往臀部画去,然后画向腿的内侧。 〝殿下……不要……会让人看见的……〞 〝看见又如何?新春佳节,百无禁忌!〞低头亲着她的香唇,手指更加邪肆地往她衫裙内鑽去。 〝嗯……啊……别……乱摸啊……〞她慌乱地想挡,手却不听使唤,身下一阵酥麻,四肢瘫软使不出一分力气。 〝殿下……不要……会伤了胎儿的……〞莲莲急得快哭了,泪光盈盈不停求着。 〝咻……〞一声尖响划破夜空,吸引了他的目光。 川晋城中的烟火已然升起,七彩亮光在空中爆开,乍紫嫣红,耀眼夺目。 烟花漫天,绝美景緻。 缓缓松开她,他从背后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喊君哥哥!〞 〝嗯?〞 〝宝贝,你不给我,至少要喊一声君哥哥来听听,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语气近似撒赖。 〝君……哥哥?〞 笑意漫上他的唇边,绽放地比那烟花还要灿烂,〝乖莲莲,进去屋里,用你的小嘴疼爱你的君哥哥可好?〞 〝啊……〞眨着眼,刚好一道红色的烟火在上空炸开,照着她的小脸红得通透,一路从颈间红到了耳根子。 低着头,抿着嘴,她没有出声拒绝。 勾着唇,他哈哈大笑,拥着她,衣衫飘飘,步下楼台,往内室行去。 寒辞瑞冬,相守夜欢。 江山如画,红顏如歌,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end--- ==================繁简体分割线================= 太子妃怀有龙嗣的消息传开后,惊动了南川境内外上下文官武将,贺礼四面八方涌来,韩姓宗族内,更是争相走报,上门拜访的近亲远戚,大小官员,络绎不绝,轿辇马匹,排满驿站门口。 墨君阳对此甚为不悦,欲下诏禁止闲杂人等探视莲妃。 莲莲晓以大义,南川百姓的记忆中,只有韩老将军英勇神武,不知皇城还有天子。趁此机会,正好让百姓见识到太子威仪,外戚将官无论如何显赫,仍是天子家臣,仍要对储君行君臣礼节。 在莲莲巧言软语攻势下,墨君阳终究是屈服了,由得驿站前门庭若市,人进人出。 莲莲忙着应酬登门访客,太子则继续穿梭于境内各地视察民生吏治,天亮即出,近程深夜可归,远则数日才能往返。 墨云陪伴一旁,同进同出。见太子与娘娘伉俪情深,各尽其职,心中感慨万千。 欣喜太子终于得一知心人,夫唱妇随,往后有儿有女,人生已然圆满。 再想到宫廷中尔虞我诈,自己早已厌倦,孓然一身,该何去何从?一些模糊的意念,逐渐成形。 数日后,太后及皇后的懿旨先后抵达,旨意不约而同地,都要莲莲尽速返回皇宫安胎。 阅过懿旨后,墨君阳剑眉一扬,大手一甩,将其丢在身后。 拿起朱笔,挥毫疾书,一道明黄卷轴,千里加急送回皇城。 卷轴内,刚劲有力的笔触,明白写着: 太子妃气虚体弱,害喜之症甚为严重,经医官诊断,三个月内不宜长途跋涉。 岁末将至,今岁除夕着令两位辅国王爷,于宫中举行简单家宴。皇帝龙体欠安,宫中不宜多兴喜庆,帬臣朝贺仪式从简。 皇恩浩荡,远播南国,监国太子偕太子妃将于南川开仓布施,与南川百姓同贺新春。 当夜,他蹭在莲莲的颈间,将送回皇城的旨意与莲莲细说。 莲莲沉默片刻,轻声道:〝既然要开仓布施,就当恩泽广布东西南北四境,否则难免落人口实,说殿下宠爱妃子,独厚南川。〞 温柔地将她圈在怀中,他轻轻点着她的脸颊,〝爱妃说的有理,我明日拟旨就是。〞 心中暗暗思忖,幸好莲莲生为女子,若是个男儿身,恐怕一山难容二虎,非得要将他灭了才能高枕无忧! 随着一页页撕去的老历纸,大年三十近在眼前。 一年中的最后几天,家家户户除旧布新,辞旧岁迎春节。 驿站内外,宫女内侍忙着打扫换新,悬挂彩绸彩灯,忙得衣不解带,脚不沾地。 除夕当夜,太子体恤随行的兵士护卫不能返家过年,设宴犒赏远离家乡的众官兵。 驿站的四周搭起帐篷,人声鼎沸,兵士们酒酣耳热,暂忘思乡之苦。 莲莲一袭朱红云锦珊瑚宫装,长长的裙摆迤逦于地,莲步轻移,挽着太子的手臂,一一走到每个帐内,给兵士发放红包儿。一时之间,兵士们感动地红了眼,一人带头高呼,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随即众军齐声附喝。 欢呼之声,如雷腾闪电,震动整座川晋城。太子天威,传入百姓耳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午夜时分,繁星闪烁,墨君阳和莲莲,连袂登上驿站内的水榭楼台。 墨云跟于其后,忆起往年,守岁之夜,太子总是拉着他和王公公二人,对着东宫上方一片孤零零的夜空,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闷酒。 今夜,太子有娘娘陪伴,自己成了个多余的人。 想要找个借口脱身,莲莲却道有话要说,一定要他同行。 高亭上,墨君阳早就令人摆好了座椅、素果、水酒,预备要拥着美人守岁迎新。 莲莲斟满两杯酒,一杯递到墨云手上,然后勾起玉指,执起另一杯放在太子手中。 莹莹目光,望向墨云。 “今夜借此良辰美景,莲莲以酒为敬,聊表心意。但莲莲不能喝酒,由莲莲的夫君代饮。”眼睛瞥向太子,墨君阳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微微皱眉,一仰头,很配合地喝了。 诚惶诚恐,墨云也赶紧一饮而尽。 〝第一杯,莲莲感谢墨护卫救了莲莲的父母兄长,恩同再造,没齿难忘。〞 话一出,当场两个男人全黑了脸,墨云的心揪到了嗓子眼,慌乱地挥着手想让娘娘别再说了。 莲莲却是神色自若地从二人手中收回酒杯,再次斟满酒。满满一杯酒重新递回墨云手上。 〝第二杯,莲莲感谢墨护卫救了莲莲的夫君,恩深似海,义重如山。〞 〝娘娘言重了,墨云职责所在……〞 墨云话未说完,太子挥起袍袖,长手一伸自己拿起酒杯,仰起头便把酒干了。 剑眉齐扬,对着墨云豪迈一笑,〝场面话别说了,本太子已经喝了,你还不快喝?〞 听得太子发话,墨云不敢迟疑,第二杯酒咕噜一声立即下肚。 未等莲莲动手,墨君阳一把抢过酒壶,将手中酒杯斟满,眼角睨向墨云手上。墨云即刻会意,双手持杯伸向太子。墨君阳单手举壶,徐徐地,水酒从壶中画着一条优美的弧线流入杯中。 凝神敛目,神色严肃,望着墨云。 〝第三杯,君阳敬云哥哥,你我兄弟一场,情深义重,若有来生,君阳愿与云,再做兄弟。〞 然后,雍容潇洒地仰起头,杯中美酒尽入口中。 墨云眼泛水光,微抖着手将酒液送入腹中,胸中激动难以自抑,呐呐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一时语塞,呆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咳!咳!〞墨君阳干咳了两声,〝墨云,方才不是说护卫营的弟兄在等你去行酒令吗?赶紧去吧!〞 回过神来,墨云心领神会,知道太子嫌他碍眼了! 匆匆说了些岁岁吉祥的场面话,迅速地行礼告退闪人。 亭台内只剩下太子和莲莲,莲莲嘟着嘴,神色不满地扫了墨君阳一眼,〝为何要赶墨护卫走,墨护卫亲如家人,一同守岁不好吗?〞 〝不好!〞双手揽上她的腰,墨君阳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容,莲莲一看就心知肚明,转身想闪避,可惜她的动作怎可能快得过太子,腰间被紧紧锢着,动弹不得。 〝莲莲,你要本太子替你喝酒,不用付出代价吗?本太子从来不替人白出力气!〞他的大掌,在莲莲的腰间暧昧地画着圈,一圈一圈,往臀部画去,然后画向腿的内侧。 〝殿下……不要……会让人看见的……〞 〝看见又如何?新春佳节,百无禁忌!〞低头亲着她的香唇,手指更加邪肆地往她衫裙内钻去。 〝嗯……啊……别……乱摸啊……〞她慌乱地想挡,手却不听使唤,身下一阵酥麻,四肢瘫软使不出一分力气。 〝殿下……不要……会伤了胎儿的……〞莲莲急得快哭了,泪光盈盈不停求着。 〝咻……〞一声尖响划破夜空,吸引了他的目光。 川晋城中的烟火已然升起,七彩亮光在空中爆开,乍紫嫣红,耀眼夺目。 烟花漫天,绝美景致。 缓缓松开她,他从背后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喊君哥哥!〞 〝嗯?〞 〝宝贝,你不给我,至少要喊一声君哥哥来听听,快!〞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语气近似撒赖。 〝君……哥哥?〞 笑意漫上他的唇边,绽放地比那烟花还要灿烂,〝乖莲莲,进去屋里,用你的小嘴疼爱你的君哥哥可好?〞 〝啊……〞眨着眼,刚好一道红色的烟火在上空炸开,照着她的小脸红得通透,一路从颈间红到了耳根子。 低着头,抿着嘴,她没有出声拒绝。 勾着唇,他哈哈大笑,拥着她,衣衫飘飘,步下楼台,往内室行去。 寒辞瑞冬,相守夜欢。 江山如画,红颜如歌,人生快意,莫过于此! ---end--- ============================================ 作家的话: <爱莲说>到此完结莲莲与太子修成正果从此过着'性'福快乐的日子!!:) 尾声 尾声 墨国大兴十六年春,皇帝崩,与世长辞。 临终前,太子墨君阳领眾皇子,皇榻前行三跪九叩大礼,拜别父皇。 大皇子墨庭及二皇子墨宇,得太子恩准,快马奔回皇城,及时赶上见皇帝最后一面。 皇帝握着太子的手,眼神安详,知大限之将至,仍殷殷说着:〝君阳吾儿,父皇此生做错许多事,唯一骄傲便是将你立为太子,望吾儿勿负朕之厚望,当一明君。朕……朕之母后及皇后,望吾儿……看在朕的份上……安置于宫庙中清修,直到终老吧……〞 话未说完,语声遏然而止,眼中光芒尽散,唇角微弯,含笑九泉。 太子奉皇帝传位詔书即帝位,改年号昇平,取意朝阳高昇,天下太平。 墨国昇平二年,宰相韩龄告老还乡,赐建国公封号衣锦荣归南川故里,安享天年。 不出数年光景,皇朝上韩李两家外戚势力,逐渐被替换。初登大位的年轻皇帝风疾厉行,朝臣全数绷紧了神经不敢稍有懈怠。 在当朝的史籍中,关于昇平皇帝的生平事蹟有详细的记载,对于他的工于计算,以及处世之霹靂手段有着两极的评价,毁誉参半。但他在位二十五年,精利图治,整顿吏治,广兴太学,养民教民,虽有瑕疵亦不掩其宏伟的功勋。 昇平四年,册后大典,皇帝唯一妃子,韩莲莲,封号芙蓉皇后。 皇宫大殿,文武百官列位两旁,俊美英挺的昇平皇帝,一身华服礼袍威仪浩荡,手挽着身着深青重装的皇后缓步入殿。 一对璧人,一双佳偶,万分般配。 殿堂之上,皇帝含情默默的眼,仅只凝向身旁女子。 执子之手,相守到老,生要同生,死亦相随。 坚定的誓言,虽无声,她听见了。 这一生,倾心爱慕的,只有他。 愿意,将自己锁入这高处不胜寒的深宫高墙内,只为他点亮一盏明灯。 殿下文武官僚跪地叩首,高呼之声响彻朝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江东去,浪滔尽,千古人物。 百年之后,改朝换代,江山代有新人出。 民间百姓口中,仍津津乐道着,芙蓉皇后和昇平皇帝的故事。 虽然,史官对于皇帝后宫着墨甚少。然而,野史上,详细记载着她的聪慧敏捷,终其一生辅佐夫君不遗馀力。 野史上亦记载了不少她与皇帝相杀相爱的故事,故事的高潮迭起,感人肺腑,赚了无数怀春少女的眼泪,午夜梦回暗自盼望能遇一良人,有昇平皇帝般的容顏,如昇平皇帝般的深情。 眾多传说中,唯一能于史籍中查证的,是昇平皇帝爱皇后至深,后宫中仅有皇后一人,恩爱终老,至死不渝。 许多故事,代代相传,总会被添油加醋,更增故事的悽美动人。 据说…… 昇平皇帝位未满二十即帝位,在位二十五年,而立之年却急流涌退,禪位退居于南川山林,过着间云野鹤的田野生活。 据说…… 莲莲病重弥留之际,手握夫君之手,喃喃说着:〝君哥哥,当年莲莲要你答应,二十五年后放莲莲出宫,终老故乡。你……你心中可曾怨恨过莲莲?莲莲……没有君哥哥,无法独活,所以,莲莲要先走了……若有来生,但愿你我都是寻常百姓,再做夫妻……〞 据说…… 是年,莲莲病逝归天,葬宗庙皇陵,墨君阳入墓陪寝,数日不出,随侍护卫入内查看时,发现太上皇早已气绝多时。 手扶爱妻棺木,嘴角噙着微笑,帝后二人,生死不离,同棺同穴…… ==================繁简体分割线================= 尾声 墨国大兴十六年春,皇帝崩,与世长??辞。 临终前,太子墨君阳领众皇子,皇榻前行三跪九叩大礼,拜别父皇。 大皇子墨庭及二皇子墨宇,得太子恩准,快马奔回皇城,及时赶上见皇帝最后一面。 皇帝握着太子的手,眼神安详,知大限之将至,仍殷殷说着:〝君阳吾儿,父皇此生做错许多事,唯一骄傲便是将你立为太子,望吾儿勿负朕之厚望,当一明君。朕……朕之母后及皇后,望吾儿……看在朕的份上……安置于宫庙中清修,直到终老吧……〞 话未说完,语声遏然而止,眼中光芒尽散,唇角微弯,含笑九泉。 太子奉皇帝传位诏书即帝位,改年号升平,取意朝阳高升,天下太平。 墨国升平二年,宰相韩龄告老还乡,赐建国公封号衣锦荣归南川故里,安享天年。 不出数年光景,皇朝上韩李两家外戚势力,逐渐被替换。初登大位的年轻皇帝风疾厉行,朝臣全数绷紧了神经不敢稍有懈怠。 在当朝的史籍中,关于升平皇帝的生平事迹有详细的记载,对于他的工于计算,以及处世之霹雳手段有着两极的评价,毁誉参半。但他在位二十五年,精利图治,整顿吏治,广兴太学,养民教民,虽有瑕疵亦不掩其宏伟的功勋。 升平四年,册后大典,皇帝唯一妃子,韩莲莲,封号芙蓉皇后。 皇宫大殿,文武百官列位两旁,俊美英挺的升平皇帝,一身华服礼袍威仪浩荡,手挽着身着深青重装的皇后缓步入殿。 一对璧人,一双佳偶,万分般配。 殿堂之上,皇帝含情默默的眼,仅只凝向身旁女子。 执子之手,相守到老,生要同生,死亦相随。 坚定的誓言,虽无声,她听见了。 这一生,倾心爱慕的,只有他。 愿意,将自己锁入这高处不胜寒的深宫高墙内,只为他点亮一盏明灯。 殿下文武官僚跪地叩首,高呼之声响彻朝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江东去,浪滔尽,千古人物。 百年之后,改朝换代,江山代有新人出。 民间百姓口中,仍津津乐道着,芙蓉皇后和升平皇帝的故事。 虽然,史官对于皇帝后宫着墨甚少。然而,野史上,详细记载着她的聪慧敏捷,终其一生辅佐夫君不遗余力。 野史上亦记载了不少她与皇帝相杀相爱的故事,故事的高潮迭起,感人肺腑,赚了无数怀春少女的眼泪,午夜梦回暗自盼望能遇一良人,有升平皇帝般的容颜,如升平皇帝般的深情。 众多传说中,唯一能于史籍中查证的,是升平皇帝爱皇后至深,后宫中仅有皇后一人,恩爱终老,至死不渝。 许多故事,代代相传,总会被添油加醋,更增故事的凄美动人。 据说…… 升平皇帝位未满二十即帝位,在位二十五年,而立之年却急流涌退,禅位退居于南川山林,过着闲云野鹤的田野生活。 据说…… 莲莲病重弥留之际,手握夫君之手,喃喃说着:〝君哥哥,当年莲莲要你答应,二十五年后放莲莲出宫,终老故乡。你……你心中可曾怨恨过莲莲?莲莲……没有君哥哥,无法独活,所以,莲莲要先走了……若有来生,但愿你我都是寻常百姓,再做夫妻……〞 据说…… 是年,莲莲病逝归天,葬宗庙皇陵,墨君阳入墓陪寝,数日不出,随侍护卫入内查看时,发现太上皇早已气绝多时。 手扶爱妻棺木,嘴角噙着微笑,帝后二人,生死不离,同棺同穴…… ============================================ 作家的话: 临时起意决定要写不在计画中的一篇文:) 图 烟花似锦 李商隐《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番外 100珠 特更(河蟹版) 冬将尽,春将来,莲莲和太子回宫的日子就要近了。 回宫前,墨君阳准许莲莲回到家中,与父母兄长团聚数日。 最初,莲莲说在家中停留三日,而后,三日延长为五日,五日又延长为七日。 当莲莲离开驛站十日未归时,墨君阳的忍耐,消耗殆尽。 墨云接奉旨意,就要快马出城,去将娘娘请回驛站的时候,莲莲回来了。 当晚,墨君阳披着长袍,散着长发,慵懒高贵地爬上了莲莲的凤床。 低沉的喘息縈回在她耳旁,温热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抚摸。 莲莲自怀有身孕以来﹐肌肤变得愈发水嫩﹐摸在手中光滑如丝缎﹐胸前双峰更加尖挺饱满﹐胀大的蓓蕾鲜红欲滴﹐圆润而明显地凸出于薄兜。 肌肤肉体间的相亲,火炽狂热的交缠﹐在她的心里织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五味杂陈。 并非不愿意,亦非不喜欢,但实在是怕了他狂烈又强势的索求,酸甜苦辣,无法明言。 〝殿下……莲莲车马劳顿,累了……想睡了……〞 〝不准,你的夫君独守空闺十日,今晚爱妃不许睡!〞墨君阳呼吸沉重地,薄唇如雨点般洒遍她的眼眉之间。 孕妇的身子,异常怕热﹐身上仅着薄纱﹐墨君阳的大手,隔着罩衫不停在她胸前摩擦,乳尖十分敏感﹐惹起雪乳上一阵酥麻…… 〝爱妃不诚实……你明明很想要……小尖儿水嫩嫩地﹐圆滚滚地……〞嘴里吐着淫靡的话语,墨君阳将手覆上她的浑圆。 身体一阵燥热﹐莲莲挣扎着想把那双大手移开。 〝莲莲﹐不要白费力气﹐今晚决不会放过你……〞一边说着﹐一边撩开她的纱衫﹐露出丰满的双峰。 怀着身孕﹐挺着微凸的肚子莲莲无法使力﹐也不敢随意扭动身体。 他轻易地攻城掠地﹐右手探入了她的褻裤﹐一路抚向她的下腹秘地,滑向花谷肉缝间,急速搓揉着她的花唇,激得她不停摇头喊着不要。 此时的他﹐怎么可能不要! 他的嘴﹐狂吻着她的唇瓣﹐感觉到她的颤动,心里暗自笑着,她的口不对心,他早已习以为常。 《河蟹。。。》 〝莲莲……你会永远爱我吗?〞他喘着气问她。 嘴里被他的巨大塞满﹐要她如何回答? 会!永远永远!一生一世﹐她在心里回答他。 进出的速度愈来愈快﹐刺激的快感漫上胯间﹐他的口中发出低吼﹗ 眼中燃烧着熊熊欲火﹐抽动地极快极深﹐每一个挺进都撞进她的喉壁﹐极至的快意在电光火石间登上顶峰﹐高声的呼吼中﹐他将浓浓的热欲全数射向她喉咙深处。 咕噜一声﹐她将浓稠吞下咽喉﹐一些不及吞咽的白浊由嘴角流出﹐淫糜地顺着锁骨流下。 紧紧将她环在怀中﹐他深情地吻她﹐落在颈间的白稠尽数被他卷入唇中。然后﹐紧吻着她的小嘴﹐相互交换着彼此的腥甜津液。 脸庞﹐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项间,心灵与身体,都得到放松及满足。 拥在手中的,他的莲莲,是他一世的珍宝,永生的爱恋。 作者的话: 收到100颗popo珍珠无以为报微媚让太子偕太子妃滚床单:) 番外 墨云篇 01 微风庭树摇,轻雪带风斜。 一夜的纷飞大雪,将大地染白,银装素裹。 日出之后,雪势转小,大片的雪花散成细碎的雪丝,如棉絮般,轻轻柔柔,飘飘洒洒,皇宫内外,笼罩在一层层朦胧雪雾之中,美不胜收。 当此阳光煦煦,厚雪初积未化之时,正是玩雪取乐的好时机。宫中的皇子们,遇此良辰美景,纷纷身着貂裘长袍,脚套鹿皮软靴,于庭院中堆雪人,打雪仗,追逐嘻戏,好不热闹。 唯一例外,是皇帝的六皇子,年方十一岁的墨君阳。 眾皇子中,墨君阳最为勤勉不倦,稚幼之年已是十足的大人模样,律己甚严,严格得近似孤僻。 一早起来,按照着日常的规矩给皇后请了安,之后至练武场习武,回到居室时已是日正当中。户外宫人们藉着伺候皇子的机会,一同奔忙得不亦乐乎,喧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墨君阳微微皱起眉心,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最憎恨的就是冬天,尤其是下着雪的冬天…… 更让他气恼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墨云,似乎是羡慕的眼光,痴痴地望着庭院中嘻闹的景象。 回过头,看向墨云。 墨云兀自发着呆,丝毫不知有一双眼睛正盯视着他。 出神地看着皑皑白雪,墨云感怀,秋去冬来,一转眼他进宫已三载。 在六皇子身边伴读三年,衣食无缺,生活无虑,思及当年他流离失所,街头行乞的日子,恍如昨日。 六皇子待他极好,居同食寝同眠,相亲的情分更甚于手足。 虽是贵为皇后的独子,六皇子在宫中极为孤单。宫中其他皇子待六皇子并不友善,六皇子亦总是冰冷着一张脸,对他们不理不睬,清冷而高傲。唯有回到寝室中,两人独处时,六皇子才会放松了心情,依偎在他的身旁慵懒地嘻笑着。 私下的时候,六皇子唤他“云”,有时会撒娇似的唤他“云哥哥”。他已经多次委婉地规劝六皇子,年纪渐长,君臣身份不能逾越,儿时用的腻称,今时今日不可再用。 六皇子完全充耳不听。 离开父皇母后跟前,在眾人看不见的地方,褪下自重自持的面具,六皇子完全是一个渴望着被宠爱,被呵护的,孩子。 他想,如果六皇子真是他的弟弟,他们是否会比较幸福? 或许会。 他可以像是兄长一般,毫无拘束地照顾他,疼爱他,宠溺他。然后,当他做错事的时候,他可以斥喝他,教训他,引导他走正确的道路。 又或许不会。 他和他,如果不是皇城街上,一对孤苦无依饿死的孤魂;就会在深宫大院中,相互猜忌,演一齣为天子大位争得你死我活,手足相残的戏码。 人生,没有那么许多如果。 他只能随遇而安,随着六皇子的高兴,似兄弟又似君臣,被他紧紧地依赖着。 忽然,听见六皇子冷峻的声音…… “云,很想去吗?” “啊?什么?”回过神来,墨云一时之间,没弄清楚六皇子所问何意。 抬眼,看见六皇子似笑非笑的眼眸,目光瞥向庭院又转回看他。 心中一凛,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殿下不是要练字吗?今天让墨云为殿下磨墨可好?” “不要,今天我不想练字,我要去堆雪人!”六皇子下巴扬得高高的,不知在和谁呕气,墨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像风一般地,往庭院广场中直奔而去。 广场上早有几个大大的雪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迎着风站立着。围着雪人,几位皇子捏着雪球,相互打着雪仗,玩得正欢。 墨云追在六皇子身后,远远看见大皇子手握一个大雪球,似是要往六皇子身上丢去,心中大急,大呼出声。“殿下小心!” 呼声方落,六皇子已经应声倒地,摔在雪地里。 墨云惊得要停了呼吸,衝上前去扶起六皇子。事出突然,六皇子略略受到惊吓,脸色有些惨白,见墨云奔到眼前,握着墨云的手,不加思索张口就喊:“云哥哥……” “殿下莫慌,让墨云看看!”一边安抚着六皇子,一边察看他的伤势。六皇子额头上一个口子,血流如注,鲜血汨汨地,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雪地上。 墨云从袖中拿出棉绢,覆盖在六皇子额头上,止住不停流出的血丝,将他从雪地上搀扶起来。 只是一个雪球,怎会打出这么大的口子?墨云环顾四周,约一半尺远的雪地上,躺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碎石块,石块上一丝鲜红的血跡,尚未乾透。心中随即了然,那大皇子在雪球中包了石块,丢出的时候又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心思歹毒,可恶又可恨。 暗暗将捡起的石块,紧紧握在手中,思忖着,这事是否要稟报给皇后知道?皇子间的纷争,事可大亦可小,报或不报,着实为难。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来,看见一帬皇子面带訕笑地走来,为首的大皇子,墨庭,更是笑得一脸邪气,“嘖!嘖!嘖!云哥哥……叫得这么亲热,要不要让你的云哥哥抱你回去,好好疼爱一番啊?” 听得墨庭语气中的邪佞,墨君阳气得嘴唇微颤,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墨云扶着他的手,挺起胸膛站直身子。墨君阳拿开头上的绵帕,任血流如泉涌而出,流过他的脸颊,染红他的白色领襟。 阴惻惻地,像一个鲜血淋淋的鬼魅一般,望着围着他的一干皇子,冷冷地说着:“墨庭,我现在要这样走进母后的宫中,你最好赶紧回去躲在雪妃娘娘的裤襠里求她护着你,否则等皇后告到父皇面前时,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笑得出来?” 不理会墨庭一双气得要喷火,瞪得几乎要暴出眶的眼睛,墨君阳大步往皇后宫中走去,墨云则忧心忡忡地紧跟在后。 “皇兄,那小子果真要去告状,要如何是好?” “不怕!墨云不守君臣礼节,和六皇子不但兄弟互称,并且肌肤相亲,淫秽恶行不堪入目,你们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皇后面前,要据实稟报,懂吗?” 眾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呼啸着离开庭院。 广场上,人去无声,雪,仍在下,雪地上鲜红的血花,瞬间被隐没。 大地归于寂静,暗潮汹涌,狂风暴雪,随着黑夜,悄然降临…… ==================繁简体分割线================= 微风庭树摇,轻雪带风斜。 一夜的纷飞大雪,将大地染白,银装素裹。 日出之后,雪势转小,大片的雪花??散成细碎的雪丝,如棉絮般,轻轻柔柔,飘飘洒洒,皇宫内外,笼罩在一层层朦胧雪雾之中,美不胜收。 当此阳光煦煦,厚雪初积未化之时,正是玩雪取乐的好时机。宫中的皇子们,遇此良辰美景,纷纷身着貂裘长袍,脚套鹿皮软靴,于庭院中堆雪人,打雪仗,追逐嘻戏,好不热闹。 唯一例外,是皇帝的六皇子,年方十一岁的墨君阳。 众皇子中,墨君阳最为勤勉不倦,稚幼之年已是十足的大人模样,律己甚严,严格得近似孤僻。 一早起来,按照着日常的规矩给皇后请了安,之后至练武场习武,回到居室时已是日正当中。户外宫人们借着伺候皇子的机会,一同奔忙得不亦乐乎,喧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墨君阳微微皱起眉心,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最憎恨的就是冬天,尤其是下着雪的冬天…… 更让他气恼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墨云,似乎是羡慕的眼光,痴痴地望着庭院中嘻闹的景象。 回过头,看向墨云。 墨云兀自发着呆,丝毫不知有一双眼睛正盯视着他。 出神地看着皑皑白雪,墨云感怀,秋去冬来,一转眼他进宫已三载。 在六皇子身边伴读三年,衣食无缺,生活无虑,思及当年他流离失所,街头行乞的日子,恍如昨日。 六皇子待他极好,居同食寝同眠,相亲的情分更甚于手足。 虽是贵为皇后的独子,六皇子在宫中极为孤单。宫中其他皇子待六皇子并不友善,六皇子亦总是冰冷着一张脸,对他们不理不睬,清冷而高傲。唯有回到寝室中,两人独处时,六皇子才会放松了心情,依偎在他的身旁慵懒地嘻笑着。 私下的时候,六皇子唤他“云”,有时会撒娇似的唤他“云哥哥”。他已经多次委婉地规劝六皇子,年纪渐长,君臣身份不能逾越,儿时用的腻称,今时今日不可再用。 六皇子完全充耳不听。 离开父皇母后跟前,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褪下自重自持的面具,六皇子完全是一个渴望着被宠爱,被呵护的,孩子。 他想,如果六皇子真是他的弟弟,他们是否会比较幸福? 或许会。 他可以像是兄长一般,毫无拘束地照顾他,疼爱他,宠溺他。然后,当他做错事的时候,他可以斥喝他,教训他,引导他走正确的道路。 又或许不会。 他和他,如果不是皇城街上,一对孤苦无依饿死的孤魂;就会在深宫大院中,相互猜忌,演一出为天子大位争得你死我活,手足相残的戏码。 人生,没有那么许多如果。 他只能随遇而安,随着六皇子的高兴,似兄弟又似君臣,被他紧紧地依赖着。 忽然,听见六皇子冷峻的声音…… “云,很想去吗?” “啊?什么?”回过神来,墨云一时之间,没弄清楚六皇子所问何意。 抬眼,看见六皇子似笑非笑的眼眸,目光瞥向庭院又转回看他。 心中一凛,连忙摇头,勉强挤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殿下不是要练字吗?今天让墨云为殿下磨墨可好?” “不要,今天我不想练字,我要去堆雪人!”六皇子下巴扬得高高的,不知在和谁呕气,墨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像风一般地,往庭院广场中直奔而去。 广场上早有几个大大的雪人,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迎着风站立着。围着雪人,几位皇子捏着雪球,相互打着雪仗,玩得正欢。 墨云追在六皇子身后,远远看见大皇子手握一个大雪球,似是要往六皇子身上丢去,心中大急,大呼出声。“殿下小心!” 呼声方落,六皇子已经应声倒地,摔在雪地里。 墨云惊得要停了呼吸,冲上前去扶起六皇子。事出突然,六皇子略略受到惊吓,脸色有些惨白,见墨云奔到眼前,握着墨云的手,不加思索张口就喊:“云哥哥……” “殿下莫慌,让墨云看看!”一边安抚着六皇子,一边察看他的伤势。六皇子额头上一个口子,血流如注,鲜血汨汨地,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雪地上。 墨云从袖中拿出棉绢,覆盖在六皇子额头上,止住不停流出的血丝,将他从雪地上搀扶起来。 只是一个雪球,怎会打出这么大的口子?墨云环顾四周,约一半尺远的雪地上,躺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碎石块,石块上一丝鲜红的血迹,尚未干透。心中随即了然,那大皇子在雪球中包了石块,丢出的时候又用上了十分的力气,心思歹毒,可恶又可恨。 暗暗将捡起的石块,紧紧握在手中,思忖着,这事是否要禀报给皇后知道?皇子间的纷争,事可大亦可小,报或不报,着实为难。 听到背后有脚步声靠近,回过头来,看见一帬皇子面带讪笑地走来,为首的大皇子,墨庭,更是笑得一脸邪气,“啧!啧!啧!云哥哥……叫得这么亲热,要不要让你的云哥哥抱你回去,好好疼爱一番啊?” 听得墨庭语气中的邪佞,墨君阳气得嘴唇微颤,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墨云扶着他的手,挺起胸膛站直身子。墨君阳拿开头上的绵帕,任血流如泉涌而出,流过他的脸颊,染红他的白色领襟。 阴恻恻地,像一个鲜血淋淋的鬼魅一般,望着围着他的一干皇子,冷冷地说着:“墨庭,我现在要这样走进母后的宫中,你最好赶紧回去躲在雪妃娘娘的裤裆里求她护着你,否则等皇后告到父皇面前时,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还笑得出来?” 不理会墨庭一双气得要喷火,瞪得几乎要暴出眶的眼睛,墨君阳大步往皇后宫中走去,墨云则忧心忡忡地紧跟在后。 “皇兄,那小子果真要去告状,要如何是好?” “不怕!墨云不守君臣礼节,和六皇子不但兄弟互称,并且肌肤相亲,淫秽恶行不堪入目,你们都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皇后面前,要据实禀报,懂吗?” 众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呼啸着离开庭院。 广场上,人去无声,雪,仍在下,雪地上鲜红的血花,瞬间被隐没。 大地归于寂静,暗潮汹涌,狂风暴雪,随着黑夜,悄然降临…… ============================================ 作家的话: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这么早开始写番外还好文案预先想好了~~ 番外 墨云篇 02 得罪墨云这个冷面煞神,其实不是韞玉的本意。他其实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如何开始的。 追根究底,应该是,领着莲妃娘娘离城夜奔的那一晚开始,墨云就深痛恶绝地把他给恨上了! 那个坏蛋,一手当恶人,放火把娘娘的家给烧了个精光,另一手却装偽善,将娘娘从火场里救了出来。 兇神恶煞地,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咒骂他,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馀,说若是娘娘有事,要把他碎尸万段给娘娘赔命。 将他和小石子,关在暗不见天日的黑牢里,蹲了八天。 幸好,小石子已经吓去了半条命,整天迷迷糊糊地发着愣,正眼都没瞧韞玉几眼。 否则,和一个男人──不,半个男人,独处一室,吃喝拉撒全在一起,他韞玉不就洩底了吗? 那天,墨云将他俩从牢里领出来,带他们去见娘娘。韞玉想,看来他命不该绝,见了娘娘,必定要掬一把心酸泪,求娘娘将他收留在身边。 没想,娘娘摆了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玉儿,不行地。你未净身,不能在本宫身边行走。〞 净身?他不必净身的!可这事,要怎么同娘娘说清楚? 〝娘娘,玉儿……玉儿……净身……可以……不必……〞结结巴巴地,韞玉把话说得颠三倒四。 〝娘娘,韞玉若真有孝心要侍奉娘娘,墨云送他去医所净身便是。〞 韞玉恨恨地,斜眼睨着墨云。坏蛋!一肚子坏水,不怀好意,在一旁扇风点火。 〝韞玉,你……你这年纪净身,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你可要想清楚了!〞小石子很有义气地好心提醒着。 〝玉儿……要……留在娘娘身边……不……净身……〞越急越说不清,韞玉眼泪汪汪的一双眸子,眨呀眨地,比女子还娇嫩惹人怜爱。 看他这般惶惶无助的模样,莲妃再次轻叹了口气。 思忖,韞玉为了帮她逃出驛站,以身犯险,甘冒杀头大罪。无论如何,要将他妥善安置才行。 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 〝这样吧,让你跟在墨护卫身边可好?墨护卫事繁责重,身边也该有个贴身小廝照料着。〞 〝娘娘!〞墨云和韞玉同时惊呼出声。 目光冷冷扫了韞玉一眼,墨云恭谨的神色里,透着明显的不乐意,〝墨云不需要小廝侍候,再说……这廝不懂规矩……只怕碍手碍脚,越帮越忙。〞 本来,韞玉说什么,也不愿意服侍那恶人的。 但是,看见他眼中轻蔑的眼神,再听得他嫌他碍手碍脚,不懂规矩。 不禁气从中来,这坏胚也忒小看韞玉了。 若不是,因为反对爹爹为他安排的婚事,他何必,从那有着大床软枕,舒适的家中逃出来,沦落到这般田地,看此人的脸色,受此种鸟气! 哼!韞玉别的本事没有,挟怨报復的本事他一流!爹爹的青香院里,那么多的牛鬼蛇神,那一只不是对他服服贴贴的?向来只有他韞玉欺负人,敢欺负韞玉的,要嘛还没生,要嘛就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就偏要跟着他,气死他,整死他! 心念一转,抬起头,一脸真诚地对着娘娘说道:〝娘娘懿旨,玉儿怎敢不从?玉儿一定会尽心尽力,把墨爷服侍得妥妥贴贴!〞 在那一瞬间,韞玉真是太满意自己,打小在戏台前学来的演戏天份。 眨动着一双水灵大眼,眸中泪光若隐若现,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无辜无害,像是一隻温驯的绵羊。 〝那好!〞莲妃頷首浅笑,〝墨护卫,这事就这么定了可好?玉儿交给你,你好好教他,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个好帮手!〞 娘娘虽是用商量的语气,金口既开,墨云心知,没有拒绝的馀地。 当此非常时期,就算娘娘要摘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人敢说不! 深锁着眉头,墨云回到偏院角落边上,一单间小居室。 紧跟在身后的韞玉,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猥猥琐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这些天,护卫营的弟兄,全都忙翻了天,这节骨眼上添了这惹祸精,不知又会整出什么事来。 要想个办法整治他,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提起笔,墨云,一边偏头想着,一边很慎重地,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单子里列的事,一样样都要做好,有什么差错,护卫营的规矩很简单,军棍伺候便是!〞墨云板着脸孔,面无表情地把单子交在韞玉手上。 一转身,便匆匆地往太子的别院赶回去。 韞玉将手中的纸张,高举在眼前细看一遍。 哇! 屋内的地面门窗桌椅,要打扫擦拭地一尘不染,被褥要换新重铺,衣物要清洗折叠,就连门前院落的树叶杂草也要清理拔除。 简直就当他是奴隶,这个混蛋加三级的恶棍! 哼!想整他,韞玉岂会那么容易被人整倒,咱走着瞧! ==================繁简体分割线================= 得罪墨云这个冷面煞神,其实不是韫玉的本意。他其实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如何开始的。 追根究底,应该是,领着莲妃娘娘离城夜奔的那一晚开始,墨云就深痛恶绝地把他给恨上了! 那个坏蛋,一手当恶人,放火把娘娘的家给烧了个精光,另一手却装伪善,将娘娘从火场里救了出来。 凶神恶煞地,指着他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咒骂他,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若是娘娘有事,要把他碎尸万段给娘娘赔命。 将他和小石子,关在暗不见天日的黑牢里,蹲了八天。 幸好,小石子已经吓去了半条命,整天迷迷糊糊地发着愣,正眼都没瞧韫玉几眼。 否则,和一个男人──不,半个男人,独处一室,吃喝拉撒全在一起,他韫玉不就泄底了吗? 那天,墨云将他俩从牢里领出来,带他们去见娘娘。韫玉想,看来他命不该绝,见了娘娘,必定要掬一把心酸泪,求娘娘将他收留在身边。 没想,娘娘摆了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玉儿,不行地。你未净身,不能在本宫身边行走。〞 净身?他不必净身的!可这事,要怎么同娘娘说清楚? 〝娘娘,玉儿……玉儿……净身……可以……不必……〞结结巴巴地,韫玉把话说得颠三倒四。 〝娘娘,韫玉若真有孝心要侍奉娘娘,墨云送他去医所净身便是。〞 韫玉恨恨地,斜眼睨着墨云。坏蛋!一肚子坏水,不怀好意,在一旁扇风点火。 〝韫玉,你……你这年纪净身,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你可要想清楚了!〞小石子很有义气地好心提醒着。 〝玉儿……要……留在娘娘身边……不……净身……〞越急越说不清,韫玉眼泪汪汪的一双眸子,眨呀眨地,比女子还娇嫩惹人怜爱。 看他这般惶惶无助的模样,莲妃再次轻叹了口气。 思忖,韫玉为了帮她逃出驿站,??以身犯险,甘冒杀头大罪。无论如何,要将他妥善安置才行。 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 〝这样吧,让你跟在墨护卫身边可好?墨护卫事繁责重,身边也该有个贴身小厮照料着。〞 〝娘娘!〞墨云和韫玉同时惊呼出声。 目光冷冷扫了韫玉一眼,墨云恭谨的神色里,透着明显的不乐意,〝墨云不需要小厮侍候,再说……这厮不懂规矩……只怕碍手碍脚,越帮越忙。〞 本来,韫玉说什么,也不愿意服侍那恶人的。 但是,看见他眼中轻蔑的眼神,再听得他嫌他碍手碍脚,不懂规矩。 不禁气从中来,这坏胚也忒小看韫玉了。 若不是,因为反对爹爹为他安排的婚事,他何必,从那有着大床软枕,舒适的家中逃出来,沦落到这般田地,看此人的脸色,受此种鸟气! 哼!韫玉别的本事没有,挟怨报复的本事他一流!爹爹的青香院里,那么多的牛鬼蛇神,那一只不是对他服服贴贴的?向来只有他韫玉欺负人,敢欺负韫玉的,要嘛还没生,要嘛就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就偏要跟着他,气死他,整死他! 心念一转,抬起头,一脸真诚地对着娘娘说道:〝娘娘懿旨,玉儿怎敢不从?玉儿一定会尽心尽力,把墨爷服侍得妥妥贴贴!〞 在那一瞬间,韫玉真是太满意自己,打小在戏台前学来的演戏天份。 眨动着一双水灵大眼,眸中泪光若隐若现,任谁看了都觉得他无辜无害,像是一只温驯的绵羊。 〝那好!〞莲妃颔首浅笑,〝墨护卫,这事就这么定了可好?玉儿交给你,你好好教他,假以时日,一定会是个好帮手!〞 娘娘虽是用商量的语气,金口既开,墨云心知,没有拒绝的余地。 当此非常时期,就算娘娘要摘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人敢说不! 深锁着眉头,墨云回到偏院角落边上,一单间小居室。 紧跟在身后的韫玉,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猥猥琐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这些天,护卫营的弟兄,全都忙翻了天,这节骨眼上添了这惹祸精,不知又会整出什么事来。 要想个办法整治他,让他知难而退! 于是,提起笔,墨云,一边偏头想着,一边很慎重地,写了一张长长的单子。 〝单子里列的事,一样样都要做好,有什么差错,护卫营的规矩很简单,军棍伺候便是!〞墨云板着脸孔,面无表情地把单子交在韫玉手上。 一转身,便匆匆地往太子的别院赶回去。 韫玉将手中的纸张,高举在眼前细看一遍。 哇! 屋内的地面门窗桌椅,要打扫擦拭地一尘不染,被褥要换新重铺,衣物要清洗折迭,就连门前院落的树叶杂草也要清理拔除。 简直就当他是奴隶,这个混蛋加三级的恶棍! 哼!想整他,韫玉岂会那么容易被人整倒,咱走着瞧! ============================================ 作家的话: 微媚没写过这种文风新尝试写得好或不好都要告诉微媚啊~~ 番外 墨云篇 03 天际一轮弯月,散洒着一片白光,铺在偏院清冷的石板地上。 踏着疲惫的脚步,墨云回到他在偏院的居室。 碍着莲妃娘娘的面子,表面上,他欺君抗旨之罪,全部一笔勾消。骨子里,太子殿下暗暗使尽一切手段,让他一刻都不得间,找藉口拿他撒气。 太子将气出在他身上,他不介意。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莲妃娘娘还在和太子斗气,当着太子面前,摆出不理不睬的态度。太子一股气闷在胸中,脸色愈来愈阴沉,怕是不出数日,就要出大事。 忧心忡忡,墨云低着头,落寞地在月光下偊偊独行。 走近门前,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影弯着背,蹲在石板地上,专心地用手抠着地缝。 看着那纤柔的,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细緻曲线,他微微地皱起眉头。这廝这么晚不睡,不知又在搞什么明堂? 正要开口询问,地上的小人似是忽然发现他的出现,急忙站起身来,抬起眼,对着他勾唇一笑。 那样的笑,如月光下一朵明媚的蔷薇。 墨云的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不起眼的小子,有着一张嫵媚动人,顾盼生姿的俊脸? 〝爷!您终于回来了!赶紧进屋去歇着,韞玉就差最后这一撮杂草,除乾净了,就进屋去伺候爷。〞 韞玉的手上,衣服上,头发上,沾满着灰黄的泥土及草屑,像是在这石地上折腾了许久。 墨云见他那狼狈的模样,先前想要整治他的心思,一霎时被一种莫名的怜悯取而代之。心里微微内疚着,〝这么晚了,别整了,去歇着吧!明日再弄。〞 没多理会韞玉,他逕自举步踏进屋内。殊不知,在他的背后,韞玉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森森冷冷地,死盯着他。 进到屋内,同往常一般往床榻边坐下,发现被褥都已换新重铺,心想,那廝倒还算尽责。忽然,一股浓腻的香味,飘入鼻间。这香味?觉得有些不对,心神一敛,方要闭气停息,眼前一黑,脑子一空,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意识尚未清楚,昏沉中,想要起身,一动之下才发现浑身上下竟是软绵无力。心中一凛,知晓自己着了道儿。 渐渐眼前清晰起来,看见面前一张,不久前他还认为好看动人的脸,此时正似笑非笑,透着邪气地望着他。 〝韞玉,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服侍你喝了杯茶水!〞 看好戏般,韞玉气定神间地,端详着手上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墨云。〝小爷替你特製的合欢茶,倌馆里专门拿来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小倌用的,效果好的很,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这茶的妙处。〞 猛地一震,墨云身子僵硬起来,这无法无天的小子,竟敢给他下淫药? 渐渐,便开始感觉不对劲,浑身都难受的很,像是火烧般的灼热,〝你……你到底要……作什么?〞愤怒地,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别咬牙切齿,很快……你就要低声下气,开口求小爷,求小爷放你一马。〞 果然,不一会,墨云就觉的血脉内似有万虫四窜,横衝直撞着,往胯间那高昂賁胀的巨物上攻去,被药物挑起的慾念,全集中在那一柱擎天,急着想要寻找出路。 气急攻心,牙齿紧咬得将下唇掐出了血,欲运起内力将药物逼出来,四肢却瘫软使不上劲。 原来韞玉琢磨,墨云是习武之人,功夫了得。先是在他面前假作驯服可怜状,让他失了戒心,被事先薰在床榻上的迷香迷倒。之后喂入他口中的春药,也是加了三倍的份量,就算是个骆驼,被下了这样大剂量的药,保证也会倒地不起,连隻蚂蚁都踩不死! 墨云镇定心神,不再与韞玉漫骂,闭着眼,想要压制住身下那蠢蠢欲动着的欲望。 显然很满意这茶的效果,韞玉放下茶杯,往墨云身边坐下,〝不知道墨护卫有没有去过倌馆,看过青倌们如何在客人面前求欢?〞 随着话语,韞玉的手探入墨云衣襟内,指尖,滑过墨云的胸前肌肤,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耳边听见墨云发出,如受困野兽般的咆啸,〝你……快把手拿开?〞 〝别假正经了!喜欢就说喜欢唄!〞低头在他耳畔轻笑一声,热气呼进他的耳里。 动手解开他的衣衫,光裸的身体半开,起伏延绵,丘陵风光无限美好。 灵活的手,巧劲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轻轻掠过他的胸前两粒突起,一圈一圈地描绘着,小小的突起,禁不起挑逗,傲然挺立,如同跨下顶起的硬物。 〝放手!〞手脚酸麻的墨云,口中仍威严恐喝着,〝你敢……我一定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断!〞 韞玉看着他紧闭双眼的脸庞,弯弯的眼脸,像是明月高掛半空,浓密修长的眉,黑亮得如夜幕般璀璨。 近看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眉俊秀,轮廓温润优雅,算得上是个翩翩美男。 低头,邪媚一笑,答道:〝我当然敢!〞 向下滑动的手,探入他的裤头,五指握着他的分身,轻轻地刮着。微瞇的眼,像桃花舞春风般放肆得意,曖昧的唇,在他的眼脸上吹着气,〝怎么样,舒服吗,小爷不轻易服侍人的,这次算是报答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墨云两腿间的巨物,被韞玉冰凉的指尖一触,如巨龙惊醒般瞬间肿胀。 痛苦并颤栗地,这才明白自身的处境。 他素来洁身自爱,一丝不茍。今日不慎,落入小人手中,眼睁睁地被玩弄戏耍,全然无法反抗,内心悲愤欲狂。 咬着发白的下唇,哑着声说,〝你这样羞辱本军爷,真以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现在罢手,我放你个活路,否则……呃……〞 韞玉指尖猛地收紧撸动,激得墨云身躯阵阵抽搐,话语无法继续。 身下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漫延全身。他再也无法控制住,滚沸翻腾的欲望,喉间发出难已自抑的低吼。 嗤嗤笑着,韞玉觉得,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是有趣得紧。 已经落在他的手掌心,随他搓揉,还色厉内荏地装什么熊? 慢条斯理地拧着他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姆指腹勾勒着他的唇形,阴阴笑着,〝要我罢手,可以,给我你的亲卫统领令牌,我就放你一马。〞 统领令牌,见牌如见本人,可行走八方,号令全营。权威几乎同等于太子金牌,如此重要之物,如何能交在韞玉手上,当然是被墨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见墨云不肯就范,韞玉有些着急,更加恶意地,手往他后庭滑去。 邪恶的语气,低低飘荡在他耳边。 〝好啊!反正横竖都得死,临死拖着墨大统领当垫背,也不蚀本!我要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院落中央。你懂吗,是绑着供客人取乐的那种五花大绑,让驛站中所有的兵士及内侍杂役们,都来瞻仰你的英勇神武,保证会一传十,十传百,在川晋城的茶馆酒肆间传为美谈,如何?〞 耳中听着韞玉淫邪的笑声,霎时,浮上墨云心头的,是深藏于心中的,不愿想起的过往。 年幼进宫,从一个卑微的乞儿跃入龙们,跟在太子身边习武读书,成为太子近身的唯一亲信,不知羡煞多少宫中内侍。都说他前辈子,必是烧了好香,积下了天大的福报。 太子对他的厚爱,他心存感激,小小的年纪,孤苦无依的心里,早就立下誓言,要为太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以太子尊贵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呵护与温暖。太子没有留意到,他逐渐不自然的脸色,以及牵强的笑容。 一个出身低微的伴读,宫廷中最底层的孩子,他默默承受着旁人在他背后,窃窃的私语。从不曾,在太子面前,吐露过隻字片语。 终于,十四岁那年,皇后听信了流言,将他打入大牢。在那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黑暗牢房内,他经歷了平生最屈辱的一夜。 狂风暴雪的夜晚,他绝望得想要一死了之,闭着的眼,永远都不想再张开。 奔向地府的路上,冥冥阳关道,惨惨阴风,风中飘来,太子声声的呼喊,要他回头。 为了太子,忍着被撕裂,淌着血的伤痛,他悠悠转醒,然后,默默吞下了所有的委屈。 强迫自己,忘却一切残忍加诸于他身上的,狂暴虐行。 就当是恶梦一场,埋在心里。以为,埋得久了,就能忘记,不会再记起。 此时,被韞玉恶意地陷害,强行地拨撩,身体本能的反应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心中的羞愧难当,比起当年所受的凌辱,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伤加上旧恨,他豁出去了! 〝随你的便!墨云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也会先将你这邪佞小人抽筋剥皮!〞 陡然睁开双眼,眼中的恨意,配在他那温文淡雅的脸庞上,成强烈的对比。 ==================繁简体分割线================= 天际一轮弯月,散洒着一片白光,铺在偏院清冷的石板地上。 踏着疲惫的脚步,墨云回到他在偏院的居室。 碍着莲妃娘娘的面子,表面上,他欺君抗旨之罪,全部一笔勾消。骨子里,太子殿下暗暗使尽一切手段,让他一刻都不得闲,找借口拿他撒气。 太子将气出在他身上,他不介意。 真正令他担心的是,莲妃娘娘还在和太子斗气,当着太子面前,摆出不理不睬的态度。太子一股气闷在胸中,脸色愈来愈阴沉,怕是不出数日,就要出大事。 忧心忡忡,墨云低着头,落寞地在月光下偊偊独行。 走近门前,发现一个小小的人影弯着背,蹲在石板地上,专心地用手抠着地缝。 看着那纤柔的,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细致曲线,他微微地皱起眉头。这厮这么晚不睡,不知又在搞什么明堂? 正要开口询问,地上的小人似是忽然发现他的出现,急忙站起身来,抬起眼,对着他勾唇一笑。 那样的笑,如月光下一朵明媚的蔷薇。 墨云的心,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这不起眼的小子,有着一张妩媚动人,顾盼生姿的俊脸? 〝爷!您终于回来了!赶紧进屋去歇着,韫玉就差最后这一撮杂草,除干净了,就进屋去伺候爷。〞 韫玉的手上,衣服上,头发上,沾满着灰黄的泥土及草屑,像是在这石地上折腾了许久。 墨云见他那狼狈的模样,先前想要整治他的心思,一霎时被一种莫名的怜悯取而代之。心里微微内疚着,〝这么晚了,别整了,去歇着吧!明日再弄。〞 没多理会韫玉,他径自举步踏进屋内。殊不知,在他的背后,韫玉一双不怀好意的眸子,森森冷冷地,死盯着他。 进到屋内,同往常一般往床榻边坐下,发现被褥都已换新重铺,心想,那厮倒还算尽责。忽然,一股浓腻的香味,飘入鼻间。这香味?觉得有些不对,心神一敛,方要闭气停息,眼前一黑,脑子一空,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意识尚未清楚,昏沉中,想要起身,一动之下才发现浑身上下竟是软绵无力。心中一凛,知晓自己着了道儿。 渐渐眼前清晰起来,看见面前一张,不久前他还认为好看动人的脸,此时正似笑非笑,透着邪气地望着他。 〝韫玉,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服侍你喝了杯茶水!〞 看好戏般,韫玉气定神闲地,端详着手上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墨云。〝小爷替你特制的合欢茶,倌馆里专门拿来调教那些不听话的小倌用的,效果好的很,一会儿,你就会知道这茶的妙处。〞 猛地一震,墨云身子僵硬起来,这无法无天的小子,竟敢给他下淫药? 渐渐,便开始感觉不对劲,浑身都难受的很,像是火烧般的灼热,〝你……你到底要……作什么?〞愤怒地,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别咬牙切齿,很快……你就要低声下气,开口求小爷,求小爷放你一马。〞 果然,不一会,墨云就觉的血脉内似有万虫四窜,横冲直撞着,往胯间那高昂贲胀的巨物上攻去,被药物挑起的欲念,全集中在那一柱擎天,急着想要寻找出路。 气急攻心,牙齿紧咬得将下唇掐出了血,欲运起内力将药物逼出来,四肢却瘫软使不上劲。 原来韫玉琢磨,墨云是习武之人,功夫了得。先是在他面前假作驯服可怜状,让他失了戒心,被事先薰在床榻上的迷香迷倒。之后喂入他口中的春药,也是加了三倍的份量,就算是个骆驼,被下了这样大剂量的药,保证也会倒地不起,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墨云镇定心神,不再与韫玉漫骂,闭着眼,想要压制住身下那蠢蠢欲动着的欲望。 显然很满意这茶的效果,韫玉放下茶杯,往墨云身边坐下,〝不知道墨护卫有没有去过倌馆,看过青倌们如何在客人面前求欢?〞 随着话语,韫玉的手探入墨云衣襟内,指尖,滑过墨云的胸前肌肤,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耳边听见墨云发出,如受困野兽般的咆啸,〝你……快把手拿开?〞 〝别假正经了!喜欢就说喜欢呗!〞低头在他耳畔轻笑一声,热气呼进他的耳里。 动手解开他的衣衫,光裸的身体半开,起伏延绵,丘陵风光无限美好。 灵活的手,巧劲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轻轻掠过他的胸前两粒突起,一圈一圈地描绘着,小小的突起,禁不起挑逗,傲然挺立,如同跨下顶起的硬物。 〝放手!〞手脚酸麻的墨云,口中仍威严恐喝着,〝你敢……我一定杀了你,将你碎尸万断!〞 韫玉看着他紧闭双眼的脸庞,弯弯的眼脸,像是明月高挂半空,浓密修长的眉,黑亮得如夜幕般璀璨。 近看他,才发现原来他的眼眉俊秀,轮廓温润优雅,算得上是个翩翩美男。 低头,邪媚一笑,答道:〝我当然敢!〞 向下滑动的手,探入他的裤头,五指握着他的分身,轻轻地刮着。微眯的眼,像桃花舞春风般放肆得意,暧昧的唇,在他的眼脸上吹着气,〝怎么样,舒服吗,小爷不轻易服侍人的,这次算是报答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墨云两腿间的巨物,被韫玉冰凉的指尖一触,如巨龙惊醒般瞬间肿胀。 痛苦并颤栗地,这才明白自身的处境。 他素来洁身自爱,一丝不苟。今日不慎,落入小人手中,眼睁睁地被玩弄戏耍,全然无法反抗,内心悲愤欲狂。 咬着发白的下唇,哑着声说,〝你这样羞辱本军爷,真以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现在罢手,我放你个活路,否则……呃……〞 韫玉指尖猛地收紧撸动,激得墨云身躯阵阵抽搐,话语无法继续。 身下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漫延全身。他再也无法控制住,滚沸翻腾的欲望,喉间发出难已自抑的低吼。 嗤嗤笑着,韫玉觉得,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是有趣得紧。 已经落在他的手掌心,随他搓揉,还色厉内荏地装什么熊? 慢条斯理地拧着他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姆指腹勾勒着他的唇形,阴阴笑着,〝要我罢手,可以,给我你的亲卫统领令牌,我就放你一马。〞 统领令牌,见牌如见本人,可行走八方,号令全营。权威几乎同等于太子金牌,如此重要之物,如何能交在韫玉手上,当然是被墨云义正辞严地拒绝了。 见墨云不肯就范,韫玉有些着急,更加恶意地,手往他后庭滑去。 邪恶的语气,低低飘荡在他耳边。 〝好啊!反正横竖都得死,临死拖着墨大统领当垫背,也不蚀本!我要扒光你的衣服,把你绑在院落中央。你懂吗,是绑着供客人取乐的那种五花大绑,让驿站中所有的兵士及内侍杂役们,都来瞻仰你的英勇神武,保证会一传十,十传百,在川晋城的茶馆酒肆间传为美谈,如何?〞 耳中听着韫玉淫邪的笑声,霎时,浮上墨云心头的,是深藏于心中的,不愿想起的过往。 年幼进宫,从一个卑微的乞儿跃入龙们,跟在太子身边习武读书,成为太子近身的唯一亲信,不知羡煞多少宫中内侍。都说他前辈子,必是烧了好香,积下了天大的福报。 太子对他的厚爱,他心存感激,小小的年纪,孤苦无依的心里,早就立下誓言,要为太子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以太子尊贵的身份,理所当然地,可以得到,任何想得到的呵护与温暖。太子没有留意到,他逐渐不自然的脸色,以及牵强的笑容。 一个出身低微的伴读,宫廷中最底层的孩子,他默默承受着旁人在他背后,窃窃的私语。从不曾,在太子面前,吐露过只字片语。 终于,十四岁那年,皇后听信了流言,将他打入大牢。在那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黑暗牢房内,他经历了平生最屈辱的一夜。 狂风暴雪的夜晚,他绝望得想要一死了之,闭着的眼,永远都不想再张开。 奔向地府的路上,冥冥阳关道,惨惨阴风,风中飘来,太子声声的呼喊,要他回头。 为了太子,忍着被撕裂,淌着血的伤痛,他悠悠转醒,然后,默默吞下了所有的委屈。 强迫自己,忘却一切残忍加诸于他身上的,狂暴虐行。 就当是恶梦一场,埋在心里。以为,埋得久了,就能忘记,不会再记起。 此时,被韫玉恶意地陷害,强行地拨撩,身体本能的反应全然不受自己控制,心中的羞愧难当,比起当年所受的凌辱,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伤加上旧恨,他豁出去了! 〝随你的便!墨云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也会先将你这邪佞小人抽筋剥皮!〞 陡然睁开双眼,眼中的恨意,配在他那温文淡雅的脸庞上,成强烈的对比。 ============================================ 作家的话: 墨云是个清纯娃亲妈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他写弯了...... 番外 墨云篇 04 〝随你的便!墨云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也会先将你这邪佞小人抽筋剥皮!〞墨云怒极,五指紧握,猛地抓住韞玉一片衣角,几乎要扯破他的衣衫。 啊呀一声,韞玉吓得跳出三尺外,躲得老远,远远地,又惊又疑地,看着斜躺在床上的墨云。 难道是药量下得不够吗?不会吧! 据青香馆的嬤嬤说,这药是前馆主的独门秘方。 一副可让人头重脚轻如坠云雾,二副则天旋地转无法站立。除非是极顽劣不驯的雏儿,嬤嬤们很少会用到三副。吃下这么重的份量,六个时辰内四肢瘫软无力,身下会持续充血肿大,胀痛如万蚁鑽心。 韞玉亲眼见过,一倌儿被餵下三副合欢散之后,一整夜,不停地扭着身子求欢,哭哑了嗓子哀哀喊着让他泄身消火。被折磨得昏去醒来十数次,身下男物仍勃动挺立毫不松懈。 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怎地三副份量的合欢散会失去作用?难不成,他真的有神功护体,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可以用内力将药逼出体外? 再细细看去,见墨云仍旧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额间。 看似,仍在努力克制自己,忍着极大的痛苦。 韞玉不知,他给墨云吃的合欢散,来自西域。 不同于一般毒物。此药兼具软筋散及催情的功用,不走心脉,专攻身体四肢。药效退去后,不残留毒性于体内,不伤身体。 唯一忌讳,不能运功抵抗,越是运功相抵,药力行走得越快越急,药效的发挥会倍增。 不仅韞玉不知,墨云也不知。 方才盛怒之下,气血一衝,五指竟然能动。心中大喜,以为药物即将要被逼出,当下凝聚心神,运起内力,气走丹田。 殊不知,如此一来,药性被激活,随气血漫行四肢。 本就被韞玉拨撩得滚烫的身子,霎时间,便像是掉入了火燄山口,烈火燃烧,躁动难安。 韞玉观察了许久,见墨云身体微颤,口中不停喘气,脸色愈来愈扭曲。 怎么看,都不像是药物已退,反倒像是,药性大发,发得甚猛甚烈! 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俯向前去打量着他。 眼前的他,额间汗水淋漓,额发微乱,鬓旁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着脸颊垂下,落在他坚实的胸肌上,颇有一种灵秀俊美的魅力。 其实,和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一时气不过,他那总是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的臭架子。 下药整他,气出过了,忽然间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恨。 或许,跟他谈个条件,来个大和解,既往不究? 〝喂……〞鼓起勇气,凑在他的眼前,低声喊着。 床上的男人牙关咬得喀喀作响,不出一声。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 韞玉的手推着墨云裸露的肩膀,指腹触间,细腻温软,一道电流传入墨云紧绷着的臂膀。 喉头滚动,墨云不自主地,发出一声沉重而压抑的颤音。 〝滚开!滚!〞咬着牙的骂声,从齿缝中透出,没有半分威严,反倒像是呜呜低吟。 此时的墨云,媚药在体内肆虐,难忍的慾念在四肢百胲内来回流窜,全凭一口气强自忍着,却让韞玉不经意的一推,真气散去,顿时兵败如山倒,药力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淹没,肌肤如灼烧的炭火般炽热潮红,身躯却像是落在千层寒冰之中,抖动不止。 见他这般惨状,韞玉不禁心慌。 该死,以为他英勇神武,可以吃得消。没想到,中看不中用! 再不救他,他会不会爆血而亡? 哇呀呀,韞玉什么坏事都做过,就是没杀过人。庙里大师说过,杀人者,要下阿鼻地狱,受无间苦,不得超生。 顾不得什么和解不和解了,先救他活命再说! 先是,奔到屋后,将浴桶搬进屋内放在床边。然后,提着水桶,将预先储在屋外水缸里的水,一桶一桶地打进浴桶内。如此来回忙了一阵,好容易才将浴桶注满水。 兴许,真的是害怕死后会下到地狱底层,韞玉小小的个头,使尽吃奶的力气,死拉活拽,硬生生将墨云给拖下床,半滑半推,将他塞进浴桶里。 哗啦一声,溅出一大朵水花。 韞玉由头到脚被水喷个溼透,紧贴着身子的衣衫下,露出若隐若现,玲瓏有致的曲线。 私生于花楼,长于花楼,打小见惯了男欢女爱,韞玉对于礼教上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十分模糊。 他的亲爹,从未正式认他,但对他极为宠爱,对他百依百顺。为了他,将青香馆买下,任他在馆内为所欲为,馆中人人都知玉儿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是个混世小魔头。 虽然娘亲早歿,舘里的嬤嬤们待他极好,视他如己出。 嬤嬤们没教他什么万恶淫为首的大道理,但是,用自身在十丈红尘中打滚一辈子得来的经验,语重心长地告诫韞玉,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是可靠的,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上的金银财宝。 嬤嬤们的话,韞玉相信了一半,另一半是韞玉自己的领悟。 看多了,青倌舘,香妓舘中,各式各样的寻欢客,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官宦贵公子,日里穿得人模人样,夜里到了床第之间全成了衣冠禽兽。韞玉下了决心,自己的身子要由自己来做主,他喜欢他就会给,他如果不愿意,金山银山放在面前他都不屑一顾。 至于,爹爹费尽心机给他定下的亲事,更是被他嗤之以鼻。 什么富商之家,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高攀得上的龙门,听在他耳里只觉得讽刺。说到底,爹爹的心里还是看轻他,认为他出身卑微,低人一等。 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看轻他。 若非如此,也不会捅出,这样麻烦的一个漏子! 此时的墨云,全身浸于半个人高的浴桶中,颊色仍是酡红,双眼紧闭,还在竭力忍耐着兇猛的药力。 轻眨着的眼睫,抖落了几许细细的水珠,在半暗的夜室中,洒出撩人的风情。 蹲下身来,韞玉将手肘搭在浴桶边缘,偏着头,眼对眼端详着,这个总是找他麻烦的男人。 微微开啟的唇,因为药力的作用,红得发艳,泛着水光。 这样,像水一般恬静的俊脸,若是在倌馆,一定可以掛头牌! 忽然……很想……一亲芳泽! 不自觉地,缓缓地,慢慢地,唇向他贴近。近得如在咫尺,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走开!〞一声低沉的斥喝,从墨云口中传出。 闭着眼,墨云感觉到,韞玉就贴在他的眼前。越来越近的呼吸,越来越热的气息,虽然神智不十分清醒,他仍嗅出其中诡异危险的讯号。不知道这廝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能说话了!浸在凉水里,是不是好多了?〞 好?好想杀人! 蜡月寒冬,夜凉如冰,被泡在冷水中,他浑身冻得打颤。 药力,虽是被寒凉之气抵消了一些,外冷内热,他正受着,冰火二重天的煎熬。 头晕得厉害,恍惚中,听见,啪!啪!啪!的声响,韞玉的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脸颊。 〝喂!快醒醒!说话呀!你别不出声啊……别装死啊!〞 气闷地,想掐死眼前这个,五马分尸都不解气的小人。 虚脱无力地开了口,〝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这样羞辱人。〞 胸中悲愤莫名,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他,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他墨云,再一次沦为他人手中的玩物。 张开眼睛,想要将狠厉的眸光射向韞玉,目光所及却是一片朦胧,眼前好多个重叠的人影,是韞玉吗?韞玉怎会有着女子纤细的柳腰及胸前浑圆的起伏? 莫非是,淫药已经吞噬他的心神,他就要疯了! 模糊中,看见那似是女子的娇小人儿,爬进水中,挤在他身边。 一直在奋力压制的慾念,毫无抵抗地被勾起,口中发出难耐的闷哼,浑身僵直地像石窟里的冰柱。 〝唉!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你把药力解了,咱们两不相欠,行吗?〞莫可奈何的语气里,带一些娇柔,一些俏皮,不是他熟悉的,胡搅蛮缠的韞玉。 也不等他说行或不行,一个温软的身子压了上来,忽然,颈间被一双藕臂勾住,两瓣冰凉柔软的唇紧贴在他的唇上。 突如其来被袭击,原本就浑沌不清的脑子,此时完全脑死! 他,被强吻了? 彷彿又回到,多年前被欺凌的那一夜。那一夜,唯一的知觉就是痛,锥心的痛,及屈辱。 这一次,有些不同。 一张软绵的芳唇,紧紧地吸覆着他,让他忍不住地吸吮品尝。 分不清,是淫药,让他疯狂,还是那缠绵深长的吻,让他失了理智。 只知道,他需要更多,宛如是乾涸的沙漠,终于得到久候的甘霖,他饥渴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贪婪地吸取每一分口中的津液。 然后,颈间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胡做非为地,肆意往他的胯下攻去。 胡做非为,这形容词用的不甚贴切。 应该是,温柔繾綣。 很轻柔的手,灵巧地,揉捏着那被药性催发而挺立的慾望。 熟练的动作,轻揉慢搓,急捏缓掐,指尖沿着上端的褶皱轻轻地触摸。些微的触摸,却引起他莫大的反应,绝望地喘息着,满载着激情的身躯扭动得溅起一波波的水花。 〝嗯……〞无法自抑地,墨云呻吟出了声。 〝我没存心要害你……这样,算是给你陪罪了,好不好?〞 低回的柔声,在墨云耳边来回縈绕着,软腻的嘴,不停地点落在他颤抖的唇间。 身体窜起一阵酥麻,彷彿电流直衝脑后。 〝唔……啊……嗯啊……〞身下的一双手,抽动得更加频繁,他迷迷糊糊地陷于疯狂,情慾的惊涛骇浪,汹涌翻腾,愈涌愈高,闪电雷霆之间,衝到了最高峰,快感排山倒海地灭顶捲来。 痉挛中,喉间一声闷吼,挺立多时的巨龙,颤颤巍巍吐出了浓稠白浊。 热浪狂潮过后,昏昏沉沉地,他往后靠去。意识消失之前,最后想的是,他其实,不讨厌那个吻。 虽然,吻他的,是一个该杀千刀的混蛋! ==================繁简体分割线================= 〝随你的便!墨云大不了一死,就算是死,也会先将你这邪佞小人抽筋剥皮!〞墨云怒极,五指紧握,猛地抓住韫玉一片衣角,几乎要扯破他的衣衫。 啊呀一声,韫玉吓得跳出三尺外,躲得老远,远远地,又惊又疑地,看着斜躺在床上的墨云。 难道是药量下得不够吗?不会吧! 据青香馆的嬷嬷说,这药是前馆主的独门秘方。 一副可让人头重脚轻如坠云雾,二副则天旋地转无法站立。除非是极顽劣不驯的雏儿,嬷嬷们很少会用到三副。吃下这么重的份量,六个时辰内四肢无瘫软无力,身下会持续充血肿大,胀痛如万蚁钻心。 韫玉亲眼见过,一倌儿被喂下三副合欢散之后,一整夜,不停地扭着身子求欢,哭哑了嗓子哀哀喊着让他泄身消火。被折磨得昏去醒来十数次,身下男物仍勃动挺立毫不松懈。 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怎地三副份量的合欢散会失去作用?难不成,他真的有神功护体,像说书先生讲的那样,可以用内力将药逼出体外? 再细细看去,见墨云仍旧一动不动,双目紧闭,眉头紧蹙,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滚落额间。 看似,仍在努力克制自己,忍着极大的痛苦。 韫玉不知,他给墨云吃的合欢散,来自西域。 不同于一般毒物。此药兼具软筋散及催情的功用,不走心脉,专攻身体四肢。药效退去后,不残留毒性于体内,不伤身体。 唯一忌讳,不能运功抵抗,越是运功相抵,药力行走得越快越急,药效的发挥会倍增。 不仅韫玉不知,墨云也不知。 方才盛怒之下,气血一冲,五指竟然能动。心中大喜,以为药物即将要被逼出,当下凝聚心神,运起内力,气走丹田。 殊不知,如此一来,药性被激活,随气血漫行四肢。 本就被韫玉拨撩得滚烫的身子,霎时间,便像是掉入了火焰山口,烈火燃烧,躁动难安。 韫玉观察了许久,见墨云身体微颤,口中不停喘气,脸色愈来愈扭曲。 怎么看,都不像是药物已退,反倒像是,药性大发,发得什猛甚烈! 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俯向前去打量着他。 眼前的他,额间汗水淋漓,额发微乱,鬓旁的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着脸颊垂下,落在他坚实的胸肌上,颇有一种灵秀俊美的魅力。 其实,和这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只是一时气不过,他那总是高高在上,狗眼看人低的臭架子。 下药整他,气出过了,忽然间觉得,他也没那么可恨。 或许,跟他谈个条件,来个大和解,既往不究? 〝喂……〞鼓起勇气,凑在他的眼前,低声喊着。 床上的男人牙关咬得喀喀作响,不出一声。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 韫玉的手推着墨云裸露的肩膀,指腹触间,细腻温软,一道电流传入墨云紧绷着的臂膀。 喉头滚动,墨云不自主地,发出一声沉重而压抑的颤音。 〝滚开!滚!〞咬着牙的骂声,从齿缝中透出,没有半分威严,反倒像是呜呜低吟。 此时的墨云,媚药在体内肆虐,难忍的欲念在四肢百胲内来回流窜,全凭一口气强自忍着,却让韫玉不经意的一推,真气散去,顿时兵败如山倒,药力排山倒海而来将他淹没,肌肤如灼烧的炭火般炽热潮红,身躯却像是落在千层寒冰之中,抖动不止。 见他这般惨状,韫玉不禁心慌。 该死,以为他英勇神武,可以吃得消。没想到,中看不中用! 再不救他,他会不会爆血而亡? 哇呀呀,韫玉什么坏事都做过,就是没杀过人。庙里大师说过,杀人者,要下阿鼻地狱,受无间苦,不得超生。 顾不得什么和解不和解了,先救他活命再说! 先是,奔到屋后,将浴桶搬进屋内放在床边。然后,提着水桶,将预先储在屋外水缸里的水,一桶一桶地打进浴桶内。如此来回忙了一阵,好容易才将浴桶注满水。 兴许,真的是害怕死后会下到地狱底层,韫玉小小的个头,使尽吃奶的力气,死拉??活拽,硬生生将墨云给拖下床,半滑半推,将他塞进浴桶里。 哗啦一声,溅出一大朵水花。 韫玉由头到脚被水喷个湿透,紧贴着身子的衣衫下,露出若隐若现,玲珑有致的曲线。 韫玉被水喷个湿透的衣衫下,露出若隐若现,玲珑有致的曲线。 私生于花楼,长于花楼,打小见惯了男欢女爱,韫玉对于礼教上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十分模糊。 他的亲爹,从未正式认他,但对他极为宠爱,对他百依百顺。为了他,将青香馆买下,任他在馆内为所欲为,馆中人人都知玉儿少爷,天不怕地不怕,是个混世小魔头。 虽然娘亲早殁,馆里的嬷嬷们待他极好,视他如己出。 嬷嬷们没教他什么万恶淫为首的大道理,但是,用自身在十丈红尘中打滚一辈子得来的经验,语重心长地告诫韫玉,这世界上没什么人是可靠的,最可靠的只有自己,和自己手上的金银财宝。 嬷嬷们的话,韫玉相信了一半,另一半是韫玉自己的领悟。 看多了,青倌馆,香妓馆中,各式各样的寻欢客,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官宦贵公子,日里穿得人模人样,夜里到了床第之间全成了衣冠禽兽。韫玉下了决心,自己的身子要由自己来做主,他喜欢他就会给,他如果不愿意,金山银山放在面前他都不屑一顾。 至于,爹爹费尽心机给他定下的亲事,更是被他嗤之以鼻。 什么富商之家,前辈子修来的福气,才能高攀得上的龙门,听在他耳里只觉得讽刺。说到底,爹爹的心里还是看轻他,认为他出身卑微,低人一等。 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别人看轻他。 若非如此,也不会捅出,这样麻烦的一个漏子! 此时的墨云,全身浸于半个人高的浴桶中,颊色仍是酡红,双眼紧闭,还在竭力忍耐着凶猛的药力。 轻眨着的眼睫,抖落了几许细细的水珠,在半暗的夜室中,洒出撩人的风情。 蹲下身来,韫玉将手肘搭在浴桶边缘,偏着头,眼对眼端详着,这个总是找他麻烦的男人。 微微开启的唇,因为药力的作用,红得发艳,泛着水光。 这样,像水一般恬静的俊脸,若是在倌馆,一定可以挂头牌! 忽然……很想……一亲芳泽! 不自觉地,缓缓地,慢慢地,唇向他贴近。近得如在咫尺,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走开!〞一声低沉的斥喝,从墨云口中传出。 闭着眼,墨云感觉到,韫玉就贴在他的眼前。越来越近的呼吸,越来越热的气息,虽然神智不十分清醒,他仍嗅出其中诡异危险的讯号。不知道这厮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能说话了!浸在凉水里,是不是好多了?〞 好?好想杀人! 蜡月寒冬,夜凉如冰,被泡在冷水中,他浑身冻得打颤。 药力,虽是被寒凉之气抵消了一些,外冷内热,他正受着,冰火二重天的煎熬。 头晕得厉害,恍惚中,听见,啪!啪!啪!的声响,韫玉的手不停地拍着他的脸颊。 〝喂!快醒醒!说话呀!你别不出声啊……别装死啊!〞 气闷地,想掐死眼前这个,五马分尸都不解气的小人。 虚脱无力地开了口,〝你……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本事就杀了我,何必这样羞辱人。〞 胸中悲愤莫名,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他,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想到,他墨云,再一次沦为他人手中的玩物。 张开眼睛,想要将狠厉的眸光射向韫玉,目光所及却是一片朦胧,眼前好多个重迭的人影,是韫玉吗?韫玉怎会有着女子纤细的柳腰及胸前浑圆的起伏? 莫非是,淫药已经吞噬他的心神,他就要疯了! 模糊中,看见那似是女子的娇小人儿,爬进水中,挤在他身边。 一直在奋力压制的欲念,毫无抵抗地被勾起,口中发出难耐的闷哼,浑身僵直地像石窟里的冰柱。 〝唉!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帮你把药力解了,咱们两不相欠,行吗?〞莫可奈何的语气里,带一些娇柔,一些俏皮,不是他熟悉的,胡搅蛮缠的韫玉。 也不等他说行或不行,一个温软的身子压了上来,忽然,颈间被一双藕臂勾住,两瓣冰凉柔软的唇紧贴在他的唇上。 突如其来被袭击,原本就浑沌不清的脑子,此时完全脑死! 他,被强吻了? 仿佛又回到,多年前被欺凌的那一夜。那一夜,唯一的知觉就是痛,锥心的痛,及屈辱。 这一次,有些不同。 一张软绵的芳唇,紧紧地吸覆着他,让他忍不住地吸吮品尝。 分不清,是淫药,让他疯狂,还是那缠绵深长的吻,让他失了理智。 只知道,他需要更多,宛如是干涸的沙漠,终于得到久候的甘霖,他饥渴地,用尽全身的力气,贪婪地吸取每一分口中的津液。 然后,颈间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胡做非为地,肆意往他的胯下攻去。 胡做非为,这形容词用的不甚贴切。 应该是,温柔缱绻。 很轻柔的手,灵巧地,揉捏着那被药性催发而挺立的欲望。 熟练的动作,轻揉慢搓,急捏缓掐,指尖沿着上端的褶皱轻轻地触摸。些微的触摸,却引起他莫大的反应,绝望地喘息着,满载着激情的身躯扭动得溅起一波波的水花。 〝嗯……〞无法自抑地,墨云呻吟出了声。 〝我没存心要害你……这样,算是给你陪罪了,好不好?〞 低回的柔声,在墨云耳边来回萦绕着,软腻的嘴,不停地点落在他颤抖的唇间。 身体窜起一阵酥麻,仿佛电流直冲脑后。 〝唔……啊……嗯啊……〞身下的一双手,抽动得更加频繁,他迷迷糊糊地陷于疯狂,情欲的惊涛骇浪,汹涌翻腾,愈涌愈高,闪电雷霆之间,冲到了最高峰,快感排山倒海地灭顶卷来。 痉挛中,喉间一声闷吼,挺立多时的巨龙,颤颤巍巍吐出了浓稠白浊。 热浪狂潮过后,昏昏沉沉地,他往后靠去。意识消失之前,最后想的是,他其实,不讨厌那个吻。 虽然,吻他的,是一个该杀千刀的混蛋! ============================================ 作家的话: 偶是在写bl还是bg呢?其实偶也有些迷糊啦~~ 要让墨云被吃又要让他保持形象偶伤透脑筋这文最终写得和开始想得完成不一样~~ 番外 墨云篇 05 凉风徐徐,雾气氤氳,露珠轻沾翠竹,雀鸟啾啾鸣唱,日光方明,一缕白光如薄纱曳入偏院角落的这间屋室。 屋室里,一片杂乱。 一个圆木桶斜倒在床榻边,地面上大滩的积水,一件件男子的衣物被零散丢在床边。 床上,躺着长发披散,眼眸微闭,沉睡于梦乡的墨云。 此时的墨云,除了脸色略微苍白之外,气息平缓,俊容安详。 静謐的睡顏,吸引了一双莹亮的眸光,紧紧凝望着他。 眼睛望着他,脸颊埋在臂弯里,手枕在床边,经过一夜的折腾,韞玉累得趴了! 夜里,墨云一直昏昏沉沉,不曾清醒。为了消去他体内的药力,韞玉不停进进出出,往浴桶里加进冷水。结果,墨云身上的热度褪去,转为冰冷,不停地打着寒颤。大冬天地,长时间浸在冷水里不冻死也会重病! 于是,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墨云从水里拖出来,脱去他身上湿透了的衫服褻裤,换上了乾净的衣物,然后用厚实的被褥,紧紧地将他覆盖个密不透风。 担心他身体里尚有残存药力,死守在床榻旁,一夜无眠。 这下可好,床上的他睡得如此香甜,自己则是精疲力竭,全身酸痛。 不过,内心里是高兴的,没弄出人命,至少不必内疚。 何故,要如此紧张他的死活呢? 说不清。 或许,因为秀色可餐……温软湿润的唇舌,深长繾綣的缠绕,回味无穷…… 唉呀呀!想啥呢!正经事要紧,想要进宫谋差事的心愿,泡汤了! 原以为,拿到令牌后,把柄握在手中,从此可以横行无阻。谁知,遇到一头倔强的驴子,不但不受威胁,还说什么大不了一死。 事情走到这般田地,貌似,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墨云醒来后,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不甘心啊…… 要想个法子! 韞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地,圆溜溜地转着。片刻之后,唇角一抿,心里有了主意。 正午的暖阳照入屋内时,墨云终于从昏沉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呆愣地看着窗櫺外大白的天光。听见门边传来脚步声,一抬眼,看见那个令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人影,端着一个小碗到了跟前。 本来还雾濛濛一片的神智,瞬间清醒起来。 坐起身来,把头转向韞玉,直勾勾地瞪着他,黑眸内波光粼粼,暗潮波动。 那如刀的目光,看得韞玉低下了头,提心吊胆地说着:〝玉儿熬了碗小米粥,爷趁热喝了?〞 〝你的胆子不小,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唇角一丝苦涩的笑容,韞玉讨好地说道:〝爷,反正玉儿就在这儿,逃不出爷的手掌心。您先把粥喝了可好?〞 说着,细长的手指执起勺子,递到墨云唇边,微微嘟起的嘴,透着一派无辜,楚楚可怜。 墨云的眼神,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韞玉。 睡梦中醒来,四肢酸软,宛若歷经一场世纪大战。脑海里隐约有一些模糊的画面。暗夜里,一双纤柔不停抽动的手,脸红心跳的唇齿相亲,以及那,似幻似真,曲线玲瓏的女子身影。 纷纷乱乱的脑子里,一时之间,各种思绪翻江倒海,理不出头绪。 不自觉地张了嘴,任由韞玉将勺子送进他的口中。 温热香甜的米粥,一口一口地吞下肚,洋洋暖意,从腹中漫延而上一路暖到心田。 很快地,一小碗食物吃了个精光。 〝爷,玉儿再盛一碗来?〞 一把抓住韞玉的手腕,阻止他欲往外走去的步伐,〝那儿都别去,老实待着!〞声音又恢復了护卫统领的威严凛凛。 韞玉低低地应了声〝是。〞垂着头,一副听从发落的乖巧模样。 墨云在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这廝装模作样,演戏的本事他已见识过多次,故计重施,岂不是当他墨云是傻子。 〝说吧,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快说。现在不说,一会我让人将你送进大牢里,就没机会说了!〞 无限委曲地扭着手指,韞玉声音里带着哭音:〝爷,玉儿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可玉儿不是将功补过了吗?昨晚……昨晚……〞吱吱唔唔地,目光从墨云了唇边一直巡曳到跨下,曖昧的神情表露无遗。 墨云如果够沉着,就应该不动声色,装作看不懂,听不明白。 可惜相对于韞玉的油滑,墨云显然太过诚实青涩,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尷尬,眼神游移地飘向窗外。 不明显的动作,却足以让韞玉心中高声欢唱。 他知道他有救了! 暗暗窃笑着。 韞玉从小在花楼中廝混,每天眼里见的,都是四面八方,前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他以为,男人的心思及举动,他都已经捉摸得通透。 像墨云这种寧死不屈,硬气的男人,多半是死要面子。打蛇掐七寸,只要对症下药,也不难对付。 当下,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真心诚意的面容,〝爷,昨儿的事爷也没吃亏,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只要爷不说,玉儿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对人说的!〞 这话,乍听之下,像是韞玉在讨好求和。 话的反面,却是在威胁墨云,若是不罢休,便要加油添醋,将夜里发生的事宣扬得人人皆知! 轻轻哼了一声,墨云冷冷地看着韞玉。 眼中的厉光闪烁,盯得韞玉背脊一阵寒颤。 印象中的墨云,面对属下,权威严肃,在莲妃娘娘驾前,则是凝神敛目,恭敬慎言。 从未看过,墨云也有森冷的一面! 墨云冷峻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对垂死猎物的哀怜。 〝韞玉,你也太天真了!以为东宫暗卫都是酒囊饭袋?连一个小小的市井混混都收拾不了?〞 随着话声,大掌猛然疾挥,出其不意地,朝韞玉脐下一寸五分处气海穴拍去。顿时,韞玉如被电击,身体僵直无法动弹,睁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慌失措。 〝暗卫营里要让人守口如瓶的方法多的是!拔舌,下哑药,灌火炭,不知你喜欢那一种?〞 一边说着,一边穿好鞋袜站起身来,面对面,睨着张着口呆若木鸡,惊得说不出话的韞玉。 墨云比韞玉高出了大半个头,居高临下,摄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吞食下肚。 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惊惧的眸光里透着愤恨,韞玉恨声说道:〝早知如此,昨夜就不必费神救你,恩将仇报的小人。〞话尾的那两字,小人,咬牙切齿地,说得特别用力。 韞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昂起头,神情一派有恃无恐,〝哼!幸好我早有准备,一早就向莲妃娘娘求了一道懿旨。娘娘说,无论玉儿做了什么,都要由娘娘来发落,护卫营里,谁都不可以动玉儿一根寒毛。〞 墨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你去见娘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韞玉不紧不慢地说着,〝就是托小石子公公给太子爷带给口信,说你病了,告个假唄。顺便跟娘娘要一道保命符,我就料到,你这没心没肺的坏蛋,一定会恩将仇报!枉我一宿没睡,累得快断了气,还忙着帮你熬粥……〞 说着说着,韞玉鼻间一阵酸涩,眼眶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滚落脸庞。 墨云环臂抱胸,冷眼瞧着韞玉抽着鼻子,哭得好不伤心。 明知这廝擅于表演做作,心里,仍是被勾他起一丝淡淡的,似是欠疚,又似不忍,不明的情绪。 忽然,门外传来人声。 〝墨统领,太子殿下遣奴才来探望军爷的病情,小的可以进去吗?〞 听出是小石子的声音,韞玉张口就要叫喊,却在墨云寒鶩的怒视中,乖乖地噤声闭上嘴…… 很快,韞玉就后悔自己一时的犹豫。 墨云闪电间伸手,两隻长指在他锁骨间一点,喉间一道电麻,他再不能出声了! 眼睁睁地,看着墨云披上外袍走出屋外,低声地和小石子在门边嘰哩咕嚕了一阵子。 眼睁睁地,看着墨云转回屋内,走回到他面前。 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看了好久。那种眼神,深沉而锐利,穿透他的肌肤,韞玉霎时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赤身露体的不安全感。 良久,墨云长指再点,解了他的哑穴。 目光仍旧寒厉地,不发一语,凝视着他。 韞玉终于明白,这次是拨了虎鬚,生死完全操在墨云手中,恐怕要尸骨无存了。 早知如此,就该应了爹爹安排的亲事,安安份份地过着寻常夫妻的日子。 没事,出来闯荡什么天下? 手无缚鸡之力,那斗得过,眼前这武艺高强,有权又有势的爷们? 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你……堂堂护卫统领,欺负弱小……〞 没料到韞玉忽地哭得像是黄河决堤,墨云皱起眉头,沉声喝道:〝别哭了,再哭就封死你的哑穴让你永远闭上嘴!〞 韞玉的泪水,果真是控制自如,闸门一关,瞬间滴水不漏。 摇着头,墨云无奈一笑,一把抱起韞玉娇小的身躯,平放在床上。 温软的身子,抱在手中轻得像羽毛,心中一动,一抹复杂神色闪过眼瞳。 脸上却不露痕跡,嘴凑近在韞玉的耳畔轻轻说着:〝一夜没睡,老实躺着歇一会儿。我上太子殿下那儿听差去,等我回来,再和你好好算一算总帐,嗯?〞 临走时,又回头交待了句,〝我会派人在门口守着,你最好别乱吼乱叫,护卫营的弟兄若是下手没个轻重,真把你点哑了,华陀再世也救不回来了,懂吗?〞 欲哭无泪,求救无门,韞玉看着墨云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清冷。 身心俱疲,虽然心有不甘,只能听天由命。 风入窗檑,带来淡淡寒梅清香。 闭上眼,沉沉睡去。 ==================繁简体分割线================= 凉风徐徐,雾气氤氲,露珠轻沾翠竹,雀鸟啾啾鸣唱,日光方明,一缕白光如薄纱曳入偏院角落的这间屋室。 屋室里,一片杂乱。 一个圆木桶斜倒在床榻边,地面上大滩的积水,一件件男子的衣物被零散丢在床边。 床上,躺着长发披散,眼眸微闭,沉睡于梦乡的墨云。 此时的墨云,除了脸色略微苍白之外,气息平缓,俊容安详。 静谧的睡颜,吸引了一双莹亮的眸光,紧紧凝望着他。 眼睛望着他,脸颊埋在臂弯里,手枕在床边,经过一夜的折腾,韫玉累得趴了! 夜里,墨云一直昏昏沉沉,不曾清醒。为了消去他体内的药力,韫玉不停进进出出,往浴桶里加进冷水。结果,墨云身上的热度褪去,转为冰冷,不停地打着寒颤。大冬天地,长时间浸在冷水里不冻死也会重病! 于是,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墨云从水里拖出来,脱去他身上湿透了的衫服亵裤,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然后用厚实的被褥,紧紧地将他覆盖个密不透风。 担心他身体里尚有残存药力,死守在床榻旁,一夜无眠。 这下可好,床上的他睡得如此香甜,自己则是精疲力竭,全身酸痛。 不过,内心里是高兴的,没弄出人命,至少不必内疚。 何故,要如此紧张他的死活呢? 说不清。 或许,因为秀色可餐……温软湿润的唇舌,深长缱绻的缠绕,回味无穷…… 唉呀呀!想啥呢!正经事要紧,想要进宫谋差事的心愿,泡汤了! 原以为,拿到令牌后,把柄握在手中,从此可以横行无阻。谁知,遇到一头倔强的驴子,不但不受威胁,还说什么大不了一死。 事情走到这般田地,貌似,自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墨云醒来后,自己的死期就到了。 不甘心啊…… 要想个法子! 韫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地,圆溜溜地转着。片刻之后,唇角一抿,心里有了主意。 正午的暖阳照入屋内时,墨云终于从昏沉中醒来。缓缓睁开眼,呆愣地看着窗棂外大白的天光。听见门边传来脚步声,一抬眼,看见那个令他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人影,端着一个小碗到了跟前。 本来还雾蒙蒙一片的神智,瞬间清醒起来。 坐起身来,把头转向韫玉,直勾勾地瞪着他,黑眸内波光粼粼,暗潮波动。 那如刀的目光,看得韫玉低下了头,提心吊胆地说着:〝玉儿熬了碗小米粥,爷趁热喝了?〞 〝你的胆子不小,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唇角一丝苦涩的笑容,韫玉讨好地说道:〝爷,反正玉儿就在这儿,逃不出爷的手掌心。您先把粥喝了可好?〞 说着,细长的手指执起勺子,递到墨云唇边,微微嘟起的嘴,透着一派无辜,楚楚可怜。 墨云的眼神,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韫玉。 睡梦中醒来,四肢酸软,宛若历经一场世纪大战。脑海里隐约有一些模糊的画面。暗夜里,一双纤柔不停抽动的手,脸红心跳的唇齿相亲,以及那,似幻似真,曲线玲珑的女子身影。 纷纷乱乱的脑子里,一时之间,各种思绪翻江倒海,理不出头绪。 不自觉地张了嘴,任由韫玉将勺子送进他的口中。 温热香甜的米粥,一口一口地吞下肚,洋洋暖意,从腹中漫延而上一路暖到心田。 很快地,一小碗食物吃了个精光。 〝爷,玉儿再盛一碗来?〞 一把抓住韫玉的手腕,阻止他欲往外走去的步伐,〝那儿都别去,老实待着!〞声音又恢复了护卫统领的威严凛凛。 韫玉低低地应了声〝是。〞垂着头,一副听从发落的乖巧模样。 墨云在心中,暗暗冷笑了一声。这厮装模作样,演戏的本事他已见识过多次,故计重施,岂不是当他墨云是傻子。 〝说吧,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就快说。现在不说,一会我让人将你送进大牢里,就没机会说了!〞 无限委曲地扭着手指,韫玉声音里带着哭音:〝爷,玉儿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可玉儿不是将功补过了吗?昨晚……昨晚……〞吱吱唔唔地,目光从墨云了唇边一直巡曳到跨下,暧昧的神情表露无遗。 墨云如果够沉着,就应该不动声色,装作看不懂,听不明白。 可惜相对于韫玉的油滑,墨云显然太过诚实青涩,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眼神游移地飘向窗外。 不明显的动作,却足以让韫玉心中高声欢唱。 他知道他有救了! 韫玉从小在花楼中厮混,每天眼里见的,都是四面八方,前来寻欢作乐的男子。他以为,男人的心思及举动,他都已经捉摸得通透。 像墨云这种宁死不屈,硬气的男人,多半是死要面子。打蛇掐七寸,只要对症下药,也不难对付。 当下,摆出一副掏心掏肺,真心诚意的面容,〝爷,昨儿的事爷也没吃亏,咱们就当没发生过。只要爷不说,玉儿绝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对人说的!〞 这话,乍听之下,像是韫玉在讨好求和。 话的反面,却是在威胁墨云,若是不罢休,便要加油添醋,将夜里发生的事宣扬得人人皆知! 轻轻哼了一声,墨云冷冷地看着韫玉。 眼中的厉光闪烁,盯得韫玉背脊一阵寒颤。 印象中的墨云,面对属下,权威严肃,在莲妃娘娘驾前,则是凝神敛目,恭敬慎言。 从未看过,墨云也有森冷的一面! 墨云冷峻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对垂死猎物的哀怜。 〝韫玉,你也太天真了!以为东宫暗卫都是酒囊饭袋?连一个小小的市井混混都收拾不了?〞 随着话声,大掌猛然疾挥,出其不意地,朝韫玉脐下一寸五分处气海穴拍去。顿时,韫玉如被电击,身体僵直无法动弹,睁大的眼睛中满是惊慌失措。 〝暗卫营里要让人守口如瓶的方法多的是!拔舌,下哑药,灌火炭,不知你喜欢那一种?〞 一边说着,一边穿好鞋袜站起身来,面对面,睨着张着口呆若木鸡,惊得说不出话的韫玉。 墨云比韫玉高出了大半个头,居高临下,摄人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吞食下肚。 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惊惧的眸光里透着愤恨,韫玉恨声说道:〝早知如此,昨夜就不必费神救你,恩将仇报的小人。〞话尾的那两字,小人,咬牙切齿地,说得特别用力。 韫玉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昂起头,神情一派有恃无恐,〝哼!幸好我早有准备,一早就向莲妃娘娘求了一道懿旨。娘娘说,无论玉儿做了什么,都要由娘娘来发落,护卫营里,谁都不可以动玉儿一根寒毛。〞 墨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你去见娘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韫玉不紧不慢地说着,〝就是托小石子公公给太子爷带给口信,说你病了,告个假呗。顺便跟娘娘要一道保命符,我就料到,你这没心没肺的坏蛋,一定会恩将仇报!枉我一宿没睡,累得快断了气,还忙着帮你熬粥……〞 说着说着,韫玉鼻间一阵酸涩,眼眶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滚落脸庞。 墨云环臂抱胸,冷眼瞧着韫玉抽着鼻子,哭得好不伤心。 明知这厮擅于表演做作,心里,仍是被勾他起一丝淡淡的,似是欠疚,又似不忍,不明的情绪。 忽然,门外传来人声。 〝墨统领,太子殿下遣奴才来探望军爷的病情,小的可以进去吗?〞 听出是小石子的声音,韫玉张口就要叫喊,却在墨云寒鹜的怒视中,乖乖地??噤声闭上嘴…… 很快,韫玉就后悔自己一时的犹豫。 墨云闪电间伸手,两只长指在他锁骨间一点,喉间一道电麻,他再不能出声了! 眼睁睁地,看着墨云披上外袍走出屋外,低声地和小石子在门边叽哩咕噜了一阵子。 眼睁睁地,看着墨云转回屋内,走回到他面前。 目光盯在他的身上看了好久。那种眼神,深沉而锐利,穿透他的肌肤,韫玉霎时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赤身露体的不安全感。 良久,墨云长指再点,解了他的哑穴。 目光仍旧寒厉地,不发一语,凝视着他。 韫玉终于明白,这次是拨了虎须,生死完全操在墨云手中,恐怕要尸骨无存了。 早知如此,就该应了爹爹安排的亲事,安安份份地过着寻常夫妻的日子。 没事,出来闯荡什么天下? 手无缚鸡之力,那斗得过,眼前这武艺高强,有权又有势的爷们? 悲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你……堂堂护卫统领,欺负弱小……〞 没料到韫玉忽地哭得像是黄河决堤,墨云皱起眉头,沉声喝道:〝别哭了,再哭就封死你的哑穴让你永远闭上嘴!〞 韫玉的泪水,果真是控制自如,闸门一关,瞬间滴水不漏。 摇着头,墨云无奈一笑,一把抱起韫玉娇小的身躯,平放在床上。 温软的身子,抱在手中轻得像羽毛,心中一动,一抹复杂神色闪过眼瞳。 脸上却不露痕迹,嘴凑近在韫玉的耳畔??轻轻说着:〝一夜没睡,老实躺着歇一会儿。我上太子殿下那儿听差去,等我回来,再和你好好算一算总帐,嗯?〞 临走时,又回头交待了句,〝我会派人在门口守着,你最好别乱吼乱叫,护卫营的弟兄若是下手没个轻重,真把你点哑了,华陀再世也救不回来了,懂吗?〞 欲哭无泪,求救无门,韫玉看着墨云转身离去,留下一室的清冷。 身心俱疲,虽然心有不甘,只能听天由命。 风入窗檑,带来淡淡寒梅清香。 闭上眼,沉沉睡去。 ============================================ 作家的话: 呵呵这一对要怎么送作堆偶很烦恼 番外 墨云篇 06 韞玉酣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月儿已经高掛枝头,大地,静默在暗沉的黑幕中。 他高兴地发现,四肢手脚,又可以活动如常。 原来,墨云顾及韞玉身无武功,不想伤了他的筋脉,点他穴道时手下留情,只用了三成劲力,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 韞玉的高兴只有片刻。他躡着手脚走到门边,悄悄打开一道细小的门缝向外瞧去,瞧见院子里树底下,守着一个劲装侍卫,顿时,觉得天地一片灰暗,心情沉到了谷底。 脑海里,浮现出墨云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晚上要回来和他算总帐。 看这天色,估计墨云随时都会出现。 天!那坏人说要给他下哑药,灌火炭,肯定会整得他生不如死! 如此一想,立即下了决心,横竖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闯它一闯! 随即走回床边趴下身来,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个小包袱。 夜色中,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韞玉一隻脚尚未踏出门槛,树下那侍卫耳聪目明,听闻木门嘎呀声,立马一个跨步衝了上来,高大的身影挡在韞玉眼前。 〝小子,进去!头儿说没他的口令,你不许离开这屋!〞 听那侍卫喊他小子,韞玉一肚子无名火油然而生。 〝喂,你叫谁小子呢?我有莲妃娘娘的口喻,这麟川院里我爱去那就去那,通行无阻。你,小子,给我让开!〞 黑脸侍卫横着一双浓眉,冷眼瞅着出言不逊的韞玉。心想,若不是头儿交待不可伤他分毫,这娘娘腔的小滑头,一根手指就可将他放倒! 当下也不和他置气,照着墨云嘱咐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韞玉:〝小子,头儿说了,你若听话便无事,若是造次,捆了你,带进暗卫营里先将你弄哑了再说!老子数到三,你若是不进屋,老子就带你去暗卫营好好招呼你。一……〞 韞玉低头垂肩,缓缓提起膝盖,像是要举步踏回房内。 冷不防地,小手急扬,天女散花般,掌间一把白色粉末,便往眼前壮汉双眼洒去。 事起突然,那侍卫眼睛里被洒入石灰生粉,刺痛如火灼,手摀着眼痛得直不起腰。韞玉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咻的一声便窜出房门,往偏院西边奔去。 想着,趁着夜色,应该可以像从前一样,摸到墙边攀着那颗老树逃出驛站。 宫廷里的差事就当是浮云吧! 韞玉是当乌鸦的命,想进皇城里去谋个正经差事,当一隻大雁,下辈子吧……他凄凉地自嘲着。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天却不从人愿。 现时,麟川院是当今储君的临时别宫,太子居所,护卫重重,和当日已不可同日而语。 方转过二三屋落,就遇上一队巡逻士兵,立即有人出声喝问,〝什么人在墙边乱窜?站住!〞 攥着手中的小包袱,神情惨淡地看着一干军爷持着刀将他团团围住,韞玉在心埋怨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待见韞玉?这回,韞玉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银白月光下,墨云神情凝重地,蹙着眉推开他的居室木门。 回过头,对着跟在身后,缩成一团的韞玉说了声:〝进来!〞 身后那娇小的人影,看着才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的屋室,没想这么快又回来了!苦笑了下,行到水穷处,他韞玉也看开了。不就是烂命一条吗,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昂首阔步地踏进房内。 墨云卸下配剑掛在墙上,往窗边的座椅上坐下,一语不发地望向窗外。 静默中,韞玉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墨云。 微仰着头,侧着脸,他的神情温和寧静,不是想像中那种兇神恶煞般的狠厉。银色的光芒,洒在他的半边脸上,柔合的脸庞如闐玉般纯白怡然,煞是好看! 良久,墨云长呼一口气,开口说道:〝你离开驛站出城去吧,不许再进川晋城!你的画像给会发给每个守城士兵,只要见你现身城中,格杀勿论!〞 啊?韞玉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吗?脑中急转,机灵的眼瞳中闪着各种不同的思绪。 〝爷……〞韞玉不知自己是不是懵了,他直觉地流出两行清泪,幽怨地像是天边的一隻孤鸟,〝爷可不可以不要赶玉儿走?玉儿不想再当孤魂野鬼了。您让玉儿留在你的身边伺候您,好不好?〞 墨云看着眼前这一日三哭的小脸儿,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心底浮出一丝怜惜的情愫。 心中一紧,猛摇着头将自己摇醒。这浑球演戏功力一流,演得如此唱作俱佳,动人心弦,真是世间少有! 咳!沉着声收回温柔的眼神,换上肃杀之气,〝饶你一命是看在娘娘的份上,莫再纠缠不清!严格说来,东宫暗卫不归娘娘管辖,我若要取你性命,娘娘也护你不得!去收拾东西吧,趁我没改变心意,快快滚出城去!〞 话才说完,碰的一声,眼前的韞玉双膝一弯,噙着泪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爷……您赶玉儿出城,和杀了玉儿没什么两样。既然如此,不如就给韞玉一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微微一愣,墨云冷笑,敢情是,穿鞋的遇上打赤脚的,想放他活路,他倒是想死了! 暗自思忖,娘娘特意遣了小石子传来口喻,这小子,若要动他,必定要带到娘娘面前。 不好拂了娘娘的面子,也不愿为了这混球去惊扰娘娘。 难道,真要留他在身边? 不成,莫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小廝服侍,就算是要,也不会用这等使迷香、媚药、石灰粉下三滥手段的鸡鸣狗盗之辈。 再者,堂堂的暗卫营统领,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混混用淫药迷倒。 一想起,心中就有挥之不去的彆扭。 要赶韞玉出城的心意已决,不想再和他多费唇舌,墨云自座椅站起身来,欲将韞玉交给值夜的护卫带走。 方站起身,驀地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身子摇晃了下,喘息急促,一手捂在胸口,一手撑在桌沿边上。 昨晚,忽热忽冷地,被韞玉折磨了大半夜,墨云的体力已经耗损大半。 仗着自己素来勤练武艺,身强体健,墨云硬撑着在太子的别院里,忙进忙出地伺候了一下午。 而后,太子和娘娘斗气,演了齣金釵刺太子。 情急之中,他飞身扑倒太子,阻止了一场惨剧。 为了护着太子的龙体不受损伤,墨云在倒地的霎那,拥着太子急转身形,后背撞向墙角,成了太子的人肉护垫。 千钧一发中,胸口接下了太子迎面而来的重击,当时一心护主不曾在意,直到此刻才察觉有异。 吐纳调息,觉到体内的真气凌乱,行到心经便滞碍难行,知道自己受了内伤。 阵阵的抽痛来势汹汹,墨云抽着气,忍着剧痛重新坐回椅中。受伤这件事,必得要瞒着殿下和娘娘。当此多事之秋,不能再横生枝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瞇着眼,仰起身子,墨云缓缓推着真气在肋间行走,将疼痛压下。 韞玉不明究竟,眼睛圆溜溜地转着,打量着墨云。 见他蹙着眉,额间冒着汗,怯怯地,斗胆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走近墨云:〝爷,您这是怎儿了,那儿不舒服吗?〞 世上没有铁打的汉子,只要是人就有病痛。 这句话,是青香馆同一条大街上,街角暗巷里一间破旧的药铺内,一个嶇嶁着背的老药师告诉韞玉的。 那老药师脾气火暴,臭名昭彰,没客人愿意上门,生意清淡。念在是街坊邻居的份上,韞玉很有义气地总是上门光顾生意,日子久了,倒和老药师交了朋友。老药师教了韞玉不少,不太好的东西。譬如,迷香,石灰粉,蒙汗药这一类的旁门左道。同时,也教了不少,粗浅的,疗伤止痛的医术。 月色中,韞玉挥汗如雨。 心里怨叹着,他好好一个花楼大少,在街坊上也是呼风唤雨,何苦要离乡背井在这儿服侍人? 昨晚,屋里屋外,他提着水桶忙了一宿。 今夜,更是悲催,烧炭生火煮水煎药,弄得全身灰头土脸。 竟然,墨云还狠声狠气地交待他,〝手脚轻些,不许惊动了旁人!〞 哼!已经虚弱地上气不接下气了,还不忘记摆出高高在上的官架子! 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进到屋内,看见墨云盘膝坐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正在运气调息。 老药师曾经告诉过韞玉,练过内功的高手,大多懂得如何用气功疗伤。 将手中汤碗放在桌上,韞玉难得地,闭上聒噪不休的嘴,安静地在站在一旁。 眼前这张秀丽的脸,真是愈看愈动人呢! 浓黑的眉,细密的睫,挺直的鼻,这样的俊脸倌馆里多得是,为何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灵秀之气呢? 好静的夜,好美的月色。 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眼里忽觉湿润,忽然觉得,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情愫初动,青涩如柠檬,一颗心全落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多情寄云光,化做千山水。 深深地吸了口气,眼光瞥向桌上那碗汤药,碗面上丝丝裊裊的白烟早已消散不见,这药怕是已经冷了。 老药师说过,汤药得热热地喝下肚,药效才好。 拿到炭炉上再重热一回吧!端起汤碗,轻手轻脚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要上那儿去?〞床上闭着眼的墨云,忽然出了声。 啊!回过身来,正对上墨云一双亮澄澄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若是在从前,听到这样冷冰冰质问犯人的语调,韞玉肯定要反唇相讥顶撞回去。 此刻,韞玉突然间转了性子,很温驯地扬了扬手中的汤碗。 〝去给爷把伤药再热一热。〞 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娇俏的模样,看得墨云心头一窒,一时之间忘记要说些什么。 回过神来,看韞玉身上、脸上沾满了黑乎乎的炭灰,显然是为了熬煮那汤药忙碌了好一阵。 当下说道;〝别热了,端过来吧!〞 〝那不行,伤药一定得要喝热的!〞 韞玉不由分说地,手端着碗便往屋外奔去,没瞧见墨云在他背后沉了脸。 嘴里喊他爷,对他说的话却充耳不闻,这小子全然不懂规矩!墨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繁简体分割线══□═════□═════□═══ 韫玉酣睡一觉醒来的时候,月儿已经高挂枝头,大地,静默在暗沉的黑幕中。 他高兴地发现,四肢手脚,又可以活动如常。 原来,墨云顾及韫玉身无武功,不想伤了他的筋脉,点他穴道时手下留情,只用了三成劲力,一个时辰后穴道自会解开。 韫玉的高兴只有片刻。他蹑着手脚走到门边,悄悄打开一道细小的门缝向外瞧去,瞧见院子里树底下,守着一个劲装侍卫,顿时,觉得天地一片灰暗,心情沉到了谷底。 脑海里,浮现出墨云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晚上要回来和他算总帐。 看这天色,估计墨云随时都会出现。 天!那坏人说要给他下哑药,灌火炭,肯定会整得他生不如死! 如此一想,立即下了决心,横竖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闯它一闯! 随即走回床边趴下身来,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摸出了一个小包袱。 夜色中,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韫玉一只脚尚未踏出门槛,树下那侍卫耳聪目明,听闻木门嘎呀声,立马一个跨步冲了上来,高大的身影挡在韫玉眼前。 〝小子,进去!头儿说没他的口令,你不许离开这屋!〞 听那侍卫喊他小子,韫玉一肚子无名火油然而生。 〝喂,你叫谁小子呢?我有莲妃娘娘的口喻,这麟川院里我爱去那就去那,通行无阻。你,小子,给我让开!〞 黑脸侍卫横着一双浓眉,冷眼瞅着出言不逊的韫玉。心想,若不是头儿交待不可伤他分毫,这娘娘腔的小滑头??,一根手指就可将他放倒! 当下也不和他置气,照着墨云嘱咐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韫玉:〝小子,头儿说了,你若听话便无事,若是造次,捆了你,带进暗卫营里先将你弄哑了再说!老子数到三,你若是不进屋,老子就带你去暗卫营好好招呼你。一……〞 韫玉低头垂肩,缓缓提起膝盖,像是要举步踏回房内。 冷不防地,小手急扬,天女散花般,掌间一把白色粉末,便往眼前壮汉双眼洒去。 事起突然,那侍卫眼睛里被洒入石灰生粉,刺痛如火灼,手捂着眼痛得直不起腰。韫玉见机不可失,一个箭步咻的一声便窜出房门,往偏院西边奔去。 想着,趁着夜色,应该可以像从前一样,摸到墙边攀着那颗老树逃出驿站。 宫廷里的差事就当是浮云吧! 韫玉是当乌鸦的命,想进皇城里去谋个正经差事,当一只大雁,下辈子吧……他凄凉地自嘲着。 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天却不从人愿。 现时,麟川院是当今储君的临时别宫,太子居所,护卫重重,和当日已不可同日而语。 方转过二三屋落,就遇上一队巡逻士兵,立即有人出声喝问,〝什么人在墙边乱窜?站住!〞 攥着手中的小包袱,神情惨淡地看着一干军爷持着刀将他团团围住,韫玉在心埋怨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待见韫玉?这回,韫玉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银白月光下,墨云神情凝重地,蹙着眉推开他的居室木门。 回过头,对着跟在身后,缩成一团的韫玉说了声:〝进来!〞 身后那娇小的人影,看着才刚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的屋室,没想这么快又回来了!苦笑了下,行到水穷处,他韫玉也看开了。不就是烂命一条吗,五百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昂首阔步地踏进房内。 墨云卸下配剑挂在墙上,往窗边的座椅上坐下,一语不发地望向窗外。 静默中,韫玉偷偷用眼角打量着墨云。 微仰着头,侧着脸,他的神情温和宁静,不是想像中那种凶神恶煞般的狠厉。银色的光芒,洒在他的半边脸上,柔合的脸庞如阗玉般纯白怡然,煞是好看! 良久,墨云长呼一口气,开口说道:〝你离开驿站出城去吧,不许再进川晋城!你的画像给会发给每个守城士兵,只要见你现身城中,格杀勿论!〞 啊?韫玉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放他一马的意思吗?脑中急转,机灵的眼瞳中闪着各种不同的思绪。 〝爷……〞韫玉不知自己是不是懵了,他直觉地流出两行清泪,幽怨地像是天边的一只孤鸟,〝爷可不可以不要赶玉儿走?玉儿不想再当孤魂野鬼了。您让玉儿留在你的身边伺候您,好不好?〞 墨云看着眼前这一日三哭的小脸儿,眼中流露出无奈的神情,心底浮出一丝怜惜的情愫。 心中一紧,猛摇着头将自己摇醒。这浑球演戏功力一流,演得如此唱作俱佳,动人心弦,真是世间少有! 咳!沉着声收回温柔的眼神,换上肃杀之气,〝饶你一命是看在娘娘的份上,莫再纠缠不清!严格说来,东宫暗卫不归娘娘管辖,我若要取你性命,娘娘也护你不得!去收拾东西吧,趁我没改变心意,快快滚出城去!〞 话才说完,碰的一声,眼前的韫玉双膝一弯,噙着泪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爷……您赶玉儿出城,和杀了玉儿没什么两样。既然如此,不如就给韫玉一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吧!〞 微微一愣,墨云冷笑,敢情是,穿鞋的遇上打赤脚的,想放他活路,他倒是想死了! 暗自思忖,娘娘特意遣了小石子传来口喻,这小子,若要动他,必定要带到娘娘面前。 不好拂了娘娘的面子,也不愿为了这混球去惊扰娘娘。 难道,真要留他在身边? 不成,莫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小厮服侍,就算是要,也不会用这等使迷香、媚药、石灰粉下三滥手段的鸡鸣狗盗之辈。 再者,堂堂的暗卫营统领,竟被一个来路不明的混混用淫药迷倒。 一想起,心中就有挥之不去的别扭。 要赶韫玉出城的心意已决,不想再和他多费唇舌,墨云自座椅站起身来,欲将韫玉交给值夜的护卫带走。 方站起身,蓦地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身子摇晃了下,喘息急促,一手捂在胸口,一手撑在桌沿边上。 昨晚,忽热忽冷地,被韫玉折磨了大半夜,墨云的体力已经耗损大半。 仗着自己素来勤练武艺,身强体健,墨云硬撑着在太子的别院里,忙进忙出地伺候了一下午。 而后,太子和娘娘斗气,演了出金钗刺太子。 情急之中,他飞身扑倒太子,阻止了一场惨剧。 为了护着太子的龙体不受损伤,墨云在倒地的霎那,拥着太子急转身形,后背撞向墙角,成了太子的人肉护垫。 千钧一发中,胸口接下了太子迎面而来的重击,当时一心护主不曾在意,直到此刻才察觉有异。 吐纳调息,觉到体内的真气凌乱,行到心经便滞碍难行,知道自己受了内伤。 阵阵的抽痛来势汹汹,墨云抽着气,忍着剧痛重新坐回椅中。受伤这件事,必得要瞒着殿下和娘娘。当此多事之秋,不能再横生枝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眯着眼,仰起身子,墨云缓缓推着真气在肋间行走,将疼痛压下。 韫玉不明究竟,眼睛圆溜溜地转着,打量着墨云。 见他蹙着眉,额间冒着汗,怯怯地,斗胆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走近墨云??:〝爷,您这是怎儿了,那儿不舒服吗?〞 世上没有铁打的汉子,只要是人就有病痛。 这句话,是青香馆同一条大街上,街角暗巷里一间破旧的药铺内,一个岖嵝着背的老药师告诉韫玉的。 那老药师脾气火暴,臭名昭彰,没客人愿意上门,生意清淡。念在是街坊邻居的份上,韫玉很有义气地总是上门光顾生意,日子久了,倒和老药师交了朋友。老药师教了韫玉不少,不太好的东西。譬如,迷香,石灰粉,蒙汗药这一类的旁门左道。同时,也教了不少,粗浅的,疗伤止痛的医术。 月色中,韫玉挥汗如雨。 心里怨叹着,他好好一个花楼大少,在街坊上也是呼风唤雨,何苦要离乡背井在这儿服侍人? 昨晚,屋里屋外,他提着水桶忙了一宿。 今夜,更是悲催,烧炭生火煮水煎药,弄得全身灰头土脸。 竟然,墨云还狠声狠气地交待他,〝手脚轻些,不许惊动了旁人!〞 哼!已经虚弱地上气不接下气了,还不忘记摆出高高在上的官架子! 端着热腾腾的汤药,进到屋内,看见墨云盘膝坐在床上,眼睛紧紧闭着,正在运气调息。 老药师曾经告诉过韫玉,练过内功的高手,大多懂得如何用气功疗伤。 将手中汤碗放在桌上,韫玉难得地,闭上聒噪不休的嘴,安静地在站在一旁。 眼前这张秀丽的脸,真是愈看愈动人呢! 浓黑的眉,细密的睫,挺直的鼻,这样的俊脸倌馆里多得是,为何在他身上,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灵秀之气呢? 好静的夜,好美的月色。 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眼里忽觉湿润,忽然觉得,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情愫初动,青涩如柠檬,一颗心全落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多情寄云光,化做千山水。 深深地吸了口气,眼光瞥向桌上那碗汤药,碗面上丝丝袅袅的白烟早已消散不见,这药怕是已经冷了。 老药师说过,汤药得热热地喝下肚,药效才好。 拿到炭炉上再重热一回吧!端起汤碗,轻手轻脚地,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要上那儿去?〞床上闭着眼的墨云,忽然出了声。 啊!回过身来,正对上墨云一双亮澄澄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若是在从前,听到这样冷冰冰质问犯人的语调,韫玉肯定要反唇相讥顶撞回去。 此刻,韫玉突然间转了性子,很温驯地扬了扬手中的汤碗。 〝去给爷把伤药再热一热。〞 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娇俏的模样,看得墨云心头一窒,一时之间忘记要说些什么。 回过神来,看韫玉身上、脸上沾满了黑乎乎的炭灰,显然是为了熬煮那汤药忙碌了好一阵。 当下说道;〝别热了,端过来吧!〞 〝那不行,伤药一定得要喝热的!〞 韫玉不由分说地,手端着碗便往屋外奔去,没瞧见墨云在他背后沉了脸。 嘴里喊他爷,对他说的话却充耳不闻,这小子全然不懂规矩!墨云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 作家的话: 有没有觉得玉儿挺不错滴能屈能伸偶喜欢~~ 这小俩口是要送作堆的节奏了 番外 墨云篇 09 一切都彷彿是在梦中。 墨云舒适安逸地,看着,侧坐在身后的小女人。 原来,有人拿着梳子,细心地为你梳理着湿湿的长发,感觉如此美好 夜儿深深,月儿盈盈,半昏的灯烛下,一双有情人,耳鬓相依。 〝玉儿……〞一声呼唤打破沉寂。 墨云敛起眼眉,低声说着:〝回家去吧!明日我派人送你出城。〞 拿着梳子的手抖了一下,韞玉停下动作,狐疑的眼神:〝爷……你要赶玉儿出城?〞 难过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唇心咬出血来。 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不久前才对着她说一辈子,言犹在耳,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赶她离开。 墨云唇角微扬,对着她笑了笑,横过手拥着女人的肩,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着,〝玉儿,你不能留在驛站里。你女扮男装,如果被发现,是个大麻烦。〞 目光微微闪烁,韞玉低声道:〝玉儿会很小心,不会让人识破的!〞 摇着头,墨云笑她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太子殿下现在诸事缠身,无暇秋后算帐,指不定那一日心血来潮,会旧帐重算。〞顿了一下,〝再加上你是女儿身,罪上加罪,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眨着倔强的眼眸,韞玉的眼泪几乎要滴下来,〝不要,玉儿不走!有莲妃娘娘在,她会护着玉儿,玉儿不怕!〞 墨云捧起她的脸,看着脸上一双不服的眼睛,他的目光有片刻的胶着,轻叹了声说:〝我怕!爷的胆子小,爷不能冒这个险!〞 韞玉的眼不停地眨呀眨地,然后,成串的泪珠如泉水般滚滚而出,滴落在男人的衣衫上。 不禁心碎! 心头一阵热血,深深地看着她,哑着声,墨云一字一字,说得用力,清晰无比。 〝玉儿,你相信我吗?相信墨云言出必行吗?今夜,当着玉儿的面前,墨云立誓,要明媒正娶,将韞玉迎进家门。誓言既出,绝不反悔,除非是墨云死了,否则必定会实现诺言!〞 傻傻地看着他,韞玉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抹着眼脸,想掩饰自己的软弱。 拍拍她的小脑袋,像是安抚一隻小花猫,〝听话,回家去等着,爷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勉强地笑着,韞玉吸着鼻子一抽一抽地说着:〝不怕我回花楼里廝混,又看上了那个风流倜儻的小倌?〞 他哼了一声,有些粗鲁地,将她一把扯进怀里,〝谁敢,东宫护卫统领的女人,谁敢动?〞 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变得无限温柔,〝玉儿,未来有一生一世的岁月,不在乎这片刻的分离,重要的是,你要平平安安地,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一生一世吗?韞玉的心头猛然一阵酸,胸口像是堵上了些什么。曾经,少不更事,被狠狠地骗过一次。今时,如果再一次被欺骗,她怕她是活不下去了…… 但是,身旁的这个男人是不同的,他的温柔很真实,抚摸着她的手,比阳光还要温暖。 一颗心满满地被充实。 为了他的爱,愿意等他。 是的,无论多久,都要等着他。 紧紧地攀着他的颈项,贴进他的怀里,默默地点了头,但愿,君是有情郎,莫负红顏一片心。 ********* 离开皇城数月,重回高墙深锁的宫廷金殿中,幌如隔世。 墨云重回护卫营为教头,太子留下殷疾行在他身边随行。 朝廷上,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暗潮汹涌。太子殿下,依旧是如火如荼地改革图强。 精简朝廷的财政支出,是太子的首要改革重点。太子为朝臣表率,从东宫自身开始做起。 于是,颁下一道旨意,东宫如今形同间置,多馀的东宫编制是不必要的浪费。宫女内侍统筹併入内务府掌管,东宫护卫营则併入禁卫军,由禁卫军统领指挥。 旨意一出,护卫营全营譁然。 这道旨意无疑是将只听命于太子,地位高于眾军士之上的墨云,降了一级。他从此仅是禁卫军一偏支的小小首领,要听命于禁卫军官之下。 墨云对太子的安排并不多置啄,他聚集了护卫营的弟兄们,耳提面命,〝东宫护卫的职责不变,保护殿下,忠于殿下,生是为殿下而生,死是为殿下而死,入营时立下的誓言,谁也不许忘记!〞 但是,当夜,他还是召来了,数月前同他一起暗袭川晋乡下,放火烧屋的四名副领。 面色凝重地,墨云喝下手中一杯苦酒,〝墨云对不起各位兄弟,连累了大家。墨云已经签妥了通关文书,趁此时墨云仍有能力,大伙儿还是做最坏的打算稳当些,速速离开皇城远走他乡去吧!〞 〝老子不走,老子要和头儿共生死!〞坐在桌角一名彪形壮汉握着拳头,粗着声咆哮着。 墨云微勾起一抹苦笑:〝胡说,殿下万万不会对墨云如何,大家不要穷担心。墨云再敬兄弟们一杯,就此别过。〞 酒入愁肠,心中翻腾难受,墨云缓缓走在冰冷的石径小路上。 想起那一日,与殿下登高台,仰望穹苍,他劝太子放下儿时仇恨,目光放在未来。 当其时,太子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幽幽地说着:〝我若只是墨君阳,任何事皆可忘记。我若是大墨国的君王,便任何事皆不能放下。法不严则威不立,威不立则君位动摇。君王之前,无情可言,若要谈情,去做诗人便罢!〞 终于明白,是自己心存幻想。宫廷中翻滚多年,自己仍然是,无可救药的,天真。 兴许是,就着酒意,墨云忽然诗兴大发,高高对空长吟了一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胡不归?胡不归…… ********* 午后的暖风,吹进了皇宫层层的楼台玉宇之间,吹得人懒懒洋洋。 却有一个急步汹汹的人影,身着青色劲装,衣袂飘飘,直直地往金殿偏侧的御书房行来。 行到门边,被守在门前的带刀侍卫殷疾行,横身挡下。 〝墨统领,殿下用过午膳后,正在小憩,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心中怀着满腔酸楚愤懟,墨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墨云有要事要见殿下,可否为墨云通报一声。〞 殷疾行面有难色,正要说些什么,门内传来太子的声音:“让墨云进来吧!”声音听来慵懒,似是方从休憩中醒来不久。 进到书房里,日光被厚重的窗帘遮下,屋内一片昏暗,隐约看去似是王公公正在为太子梳发。 突然间,心中悵然。 时光匆匆,弹指间在宫中渡过了十二年的青春岁月。 十二年来,日昇日落,太子梳发穿衣的身影英挺依旧,未曾改变。身边服侍着的,不是王公公,就是墨云,十二年如一日。 昔日稚童已然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倚靠着他,舒缓软绵地撒娇嘻闹着的六皇子。 太子羽翼已丰,大业将成,一代圣君,指日可待。 墨云的责任已尽,太子的身边,不再需要他! 满腹心思地站在那里,看着正在更衣的太子,近在咫尺,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王公公在太子的摆手示意下,拉开了窗帘,室内瞬间大亮。 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威气逼人,亮白的天光下散发着无法直视的高贵光芒。 怔愣中回过神来,瞧见太子一双凌厉的凤眸紧瞅着他,心中一凛,急忙弓身行礼。 太子随意地挥着手,微笑说:〝墨云,不必拘礼了,你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些俗套。〞 这不是太子的真心话。君是君,臣是臣,这个现实,永远无法改变。 墨云一贯恭谨的语气回答着:〝墨云不能,也不敢,忘记君臣伦理。君若是要臣死,臣绝不会茍活。〞 话语中的酸意,三岁小孩都能听得出。 墨君阳的眉尖挑了几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声音仍然不急不徐,软软柔柔:〝墨云,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我也不和你绕着圈说话了。你手下那四名副领,昨儿夜里在大街上酗酒闹事,出言不逊,辱骂朝廷。大街上有成帬的百姓都是人证,你若是不信,儘管去查!〞 墨云低头不语。 查?有什么可查?朝廷要落人罪名,指鹿为马都不成问题,几个街头人证更是易如反掌! 沉吟许久,斟酌许久。 太子似是不耐了,优美的长指抚开额前发丝,悠悠地开了口:〝既然你来见我,本太子也不能不买帐。那四廝杖责一百,挑断脚筋废去武功,逐出皇城便是。这已经是法外施恩,此事就这样作罢,嗯?〞 墨云表情艰涩,看着眼前一副胸有成竹,意气轩然的太子殿下。 坐大位者,玩弄天下于股掌之间,权利的滋味,浅嚐过后,便成心魔,愈陷愈深而不自知。 六皇子,你的云哥哥人未老,心先老,心已冷,玩不起了! 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单膝落地,抱拳行礼:〝君无戏言,墨云代兄弟们领旨,谢殿下恩泽。〞 无视墨君阳挥手让他平身,墨云跪地不起,仍有话说。 〝殿下,墨云要与弟兄们同罪同罚,求殿下恩准。〞 太子像是吞了火药似的,火苗从眼神中窜出,阴沉地直盯在墨云脸上。 〝墨云,入我东宫门,死,是东宫魂!这句话,你忘记了?〞 〝墨云没忘,所以,要求殿下开恩!墨云会终生为殿下颂经祈福,愿上苍保佑殿下成大功,立大业,永垂不朽。〞 〝墨云,你住口!场面话我一句都不想听!〞墨君阳拔高了声调,失去了冷静,蹙眉变脸。 〝殿下……〞抬头看向太子,墨云心中一片坦荡。 之前的茫然,尽数散去,忽然之间,对于眼前应走的道路,有了明确的轮廓。 〝墨云妇人之仁,有一便有二,犯过必定再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殿下若是念在儿时情义,便恩准墨云离宫,放墨云一条生路吧!〞 太子侧头不语,阴鶩的脸色变幻莫测,山雨欲来,冰冷得吓人。 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墨云眼中没有太子狠厉的模样。 他心里想着的,是一张张墨君阳儿时稚嫩而霸气十足的童顏。第一次被带到太子眼前,自惭形秽地缩着手脚,太子却对他展开纯真的笑容,毫不在意地拉着他的手。第一次为被太子拥着睡在软滑的床褥间感觉身边的人如此温暖,立下誓言要一生守护他,死亦无憾。同他一起习字、学武,享受宫中的锦衣玉食,一同落入宫门深似海的黑暗深渊…… 往日种种,一幕幕在眼前掠过,深深的纠葛,是命中注定。 直到今日,方明白,他和太子,志不同,道不合,从来就不是同路人。 勉强纠缠,终有一日,恩断情绝,鱼死网破! 心意已决,双膝落地,墨云贴地扣首,真挚而坚决,唤着太子。 〝殿下心中若还记得云哥哥,便放墨云出宫吧!〞 太子缄默不语,视线扫视着跪趴于地的墨云。 良久,冷冷地开了口。 〝墨云,站起身来,我要你面对着本太子回话。〞 闻言,墨云不得不直起身来,抬眼望向太子。四道目光在空中交会碰撞,重重在墨云心上撞出一个窟窿淌出鲜血。眼眶不受控制地泛满湿热,最不愿发生的事仍是挡不住,又一次,要在太子面前落下男儿泪。 见墨云眼眸泛出水气,太子心中亦是波涛汹涌,强忍着抽搐的唇角,说道:〝云,你心里在埋怨我,是吗?故意要和本太子斗气?〞 斗气?忽然间,墨云彷彿看见从前那个,娇气又蛮不讲理的六皇子,回来了! 云哥哥,别和我斗气啊,君阳除了云哥哥,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小小的身影,小小的手,拉着他的衣袖,拽啊拽地,拽得他柔软了心肠,随他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曾经,他们都以为,兄弟情深,千金不换,一生一世,生死不弃。而今才明白,当时年纪小,他们都,太天真。 〝殿下……〞千回百转地看着太子,墨云黯然咬牙,狠下心肠地说:〝殿下对墨云不再信任,当断不断,其后必乱,殿下比墨云更清楚!〞 霍地,太子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往前踱了一步,与墨云面对着面,眼对着眼,目光先是阴沉,慢慢转为伤感,而后,逐渐平静。 眼中满满的,依依不捨与不情愿。心中早已明白,留不住了!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 仰天长叹一声,墨君阳凄然一笑:〝墨云,你这性格,斩钉截铁,丝毫不懂圆融。何必要做得如此绝决,让本太子没有台阶可下!〞 挥挥衣袖,转身重新落座于乌木大椅上,收敛心神,沉声说道:〝墨云,你护莲妃返回川晋,一路奔波,劳苦功高。本太子念你经年随侍于身侧,未曾有片刻休息,特准你暂辞护卫营职务,离宫云游三月,三个月后,返宫与否,届时再议!旨意即刻开始生效,趁本太子未改变主意,你……快快消失……〞 话到最后,语音凝滞,竟然哽咽…… 至此,墨云再也无法压抑,眼泪瞬间夺眶…… 转过身去,背对太子,双肩耸动不能自抑。 忽地,一张脸伏上他的背!太子像孩童时一般,从背后将墨云一把抱住。僵直着身子,墨云一动不动。感觉到贴在他背上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墨云的心止不住地在抽痛。 〝云……我……我……〞太子只说了三个字,便泣不成声。 背上传来一片湿润,透过衣衫渗入墨云的肌肤,沁凉如冰!哀叹一声,一瞬间,墨云几乎要改变心意。 随即惊觉,太子的柔情攻势,比他狠厉的霹靂手段还要有效百倍! 不!再怎么捨不得,也要捨得。长痛不如短痛,聪明如太子,终有一日会明白,今日墨云所做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忍住满腔的依依不捨,低声道:〝殿下,放墨云走吧……〞 沉寂片刻,终于,太子放开手,轻声说道:“去吧,西出阳关无故人,云哥哥……珍重……” 不再回头,墨云笔直向前走出书斋,穿过层层回廊,离开皇宫大殿,挥别宫门。 举头望向天边斜阳低照,照映着他的影子长长斜斜地,躺在背后红漆金雕的朱闕宫墙上。 十年沧桑,百般煎熬,从此拋诸脑后,不再回首。 六年后…… 墨国昇平四年夏天,昇平皇帝暨芙蓉皇后出巡至西林境内,沿途探访西林各大小城市。出巡的最后一站,停驻于一不起眼的小县城,凤仙镇。 凤仙镇原本是一个偏远小镇,山岭环绕,居民多以种茶为生。由于车行困难,外乡客罕至,镇上的商贾市集,仅是供应方圆之内的居民自己自足而已。 六年前开始,有流言传出,小镇上的琉黄温泉,泉水有神效,一个经久不孕的妇人只在泉水中泡了一个时辰,不久后便身怀六甲。随后,传言一个接着一个,琉黄温泉成了琉黄仙泉,可治恶疾,还可长保青春永驻,远近驰名,来往的旅客络绎不绝。 而后,更盛传着,小镇出產的茶叶乃是引仙泉灌溉种植,日饮一杯凤仙茶,百病不侵至白头。 于是,六年之间,镇内人气愈来愈鼎沸,商家比立,虽说是一山间小镇,却比那县城还要热闹,偃然成为方圆百里内第一大商业薈集中心。 凤仙镇内有个青香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青香楼得天独厚,楼中有数处活水温泉源源冒出,青香楼主引泉水成池,建楼台水榭于池塘之上,可观景,可茗茶。池中还有十多艘画舫群集,船舫上笙歌乐舞,美酒佳餚,权贵名流,争相造访,一执千金,在所不惜。 或许是衝着盛名而来,昇平皇帝,指名要落脚于青香楼内,青香楼必需要停业三日,接待圣驾。 皇帝的车队未到,先由快马将旨意送达。跪地接旨的青香楼总管,忙不迭地火速衝进内院,呈上圣旨给楼主和夫人过目。 〝爷,这是什么意思?停业三日,要损失多少入帐啊!〞 〝呵呵,皇上的旨意,你敢不遵吗?爷胆子小,皇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停业就停业吧!〞 ═══□═════□═════□══繁简体分割线══□═════□═════□═══ 一切都仿佛是在梦中。 墨云舒适安逸地,看着,侧坐在身后的小女人。 原来,有人拿着梳子,细心地为你梳理着湿湿的长发,感觉如此美好 夜儿深深,月儿盈盈,半昏的灯烛下,一双有情人,耳鬓相依。 〝玉儿……〞一声呼唤打破沉寂。 墨云敛起眼眉,低声说着:〝回家去吧!明日我派人送你出城。〞 拿着梳子的手抖了一下,韫玉停下动作,狐疑的眼神:〝爷……你要赶玉儿出城?〞 难过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唇心咬出血来。 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不久前才对着她说一辈子,言犹在耳,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要赶她离开。 墨云唇角微扬,对着她笑了笑,横过手拥着女人的肩,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抚着,〝玉儿,你不能留在驿站里。你女扮男装,如果被发现,是个大麻烦。〞 目光微微闪烁,韫玉低声道:〝玉儿会很小心,不会让人识破的!〞 摇着头,墨云笑她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太子殿下现在诸事缠身,无暇秋后算帐,指不定那一日心血来潮,会旧帐重算。〞顿了一下,〝再加上你是女儿身,罪上加罪,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眨着倔强的眼眸,韫玉的眼泪几乎要滴下来,〝不要,玉儿不走!有莲妃娘娘在,她会护着玉儿,玉儿不怕!〞 墨云捧起她的脸,看着脸上一双不服的眼睛,他的目光有片刻的胶着,轻叹了声说:〝我怕!爷的胆子小,爷不能冒这个险!〞 韫玉的眼不停地眨呀眨地,然后,成串的泪珠如泉水般滚滚而出,滴落在男人的衣衫上。 不禁心碎! 心头一阵热血,深深地看着她,哑着声,墨云一字一字,说得用力,清晰无比。 〝玉儿,你相信我吗?相信墨云言出必行吗?今夜,当着玉儿的面前,墨云立誓,要明媒正娶,将韫玉迎进家门。誓言既出,绝不反悔,除非是墨云死了,否则必定会实现诺言!〞 傻傻地看着他,韫玉说不出一句话,只是不停地用手抹着眼脸,想掩饰自己的软弱。 拍拍她的小脑袋,像是安抚一只小花猫,〝听话,回家去等着,爷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勉强地笑着,韫玉吸着鼻子一抽一抽地说着:〝不怕我回花楼里厮混,又看上了那个风流倜傥的小倌?〞 他哼了一声,有些粗鲁地,将她一把扯进怀里,〝谁敢,东宫护卫统领的女人,谁敢动?〞 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变得无限温柔,〝玉儿,未来有一生一世的岁月,不在乎这片刻的分离,重要的是,你要平平安安地,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一生一世吗?韫玉的心头猛然一阵酸,胸口像是堵上了些什么。曾经,少不更事,被狠狠地骗过一次。今时,如果再一次被欺骗,她怕她是活不下去了…… 但是,身旁的这个男人是不同的,他的温柔很真实,抚摸着她的手,比阳光还要温暖。 一颗??心满满地被充实。 为了他的爱,愿意等他。 是的,无论多久,都要等着他。 紧紧地攀着他的颈项,贴进他的怀里,默默地点了头,但愿,君是有情郎,莫负红颜一片心。 ********* 离开皇城数月,重回高墙深锁的宫廷金殿中,幌如隔世。 墨云重回护卫营为教头,太子留下殷疾行在他身边随行。 朝廷上,依旧是令人窒息的暗潮汹涌。太子殿下,依旧是如火如荼地改革图强。 精简朝廷的财政支出,是太子的首要改革重点。太子为朝臣表率,从东宫自身开始做起。 于是,颁下一道旨意,东宫如今形同闲置,多余的东宫编制是不必要的浪费。宫女内侍统筹并入内务府掌管,东宫护卫营则并入禁卫军,由禁卫军统领指挥。 旨意一出,护卫营全营哗然。 这道旨意无疑是将只听命于太子,地位高于众军士之上的墨云,降了一级。他从此仅是禁卫军一偏支的小小首领,要听命于禁卫军官之下。 墨云对太子的安排并不多置啄,他聚集了护卫营的弟兄们,耳提面命,〝东宫护卫的职责不变,保护殿下,忠于殿下,生是为殿下而生,死是为殿下而死,入营时立下的誓言,谁也不许忘记!〞 但是,当夜,他还是召来了,数月前同他一起暗袭川晋乡下,放火烧屋的四名副领。 面色凝重地,墨云喝下手中一杯苦酒,〝墨云对不起各位兄弟,连累了大家。墨云已经签妥了通关文书,趁此时墨云仍有能力,大伙儿还是做最坏的打算稳当些,速速离开皇城远走他乡去吧!〞 〝老子不走,老子要和头儿共生死!〞坐在桌角一名彪形壮汉握着拳头,粗着声咆哮着。 墨云微勾起一抹苦笑:〝胡说,殿下万万不会对墨云如何,大家不要穷担心。墨云再敬兄弟们一杯,就此别过。〞 酒入愁肠,心中翻腾难受,墨云缓缓走在冰冷的石径小路上。 想起那一日,与殿下登高台,仰望穹苍,他劝太子放下儿时仇恨,目光放在未来。 当其时,太子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幽幽地说着:〝我若只是墨君阳,任何事皆可忘记。我若是大墨国的君王,便任何事皆不能放下。法不严则威不立,威不立则君位动摇。君王之前,无情可言,若要谈情,去做诗人便罢!〞 终于明白,是自己心存幻想。宫廷中翻滚多年,自己仍然是,无可救药的,天真。 兴许是,就着酒意,墨云忽然诗兴大发,高高对空长吟了一句: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胡不归?胡不归…… ********* 午后的暖风,吹进了皇宫层层的楼台玉宇之间,吹得人懒懒洋洋。 却有一个急步汹汹的人影,身着青色劲装,衣袂飘飘,直直地往金殿偏侧的御书房行来。 行到门边,被守在门前的带刀侍卫殷疾行,横身挡下。 〝墨统领,殿下用过午膳后,正在小憩,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心中怀着满腔酸楚愤怼,墨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墨云有要事要见殿下,可否为墨云通报一声。〞 殷疾行面有难色,正要说些什么,门内传来太子的声音:“让墨云进来吧!”声音听来慵懒,似是方从休憩中醒来不久。 进到书房里,日光被厚重的窗帘遮下,屋内一片昏暗,隐约看去似是王公公正在为太子梳发。 突然间,心中怅然。 时光匆匆,弹指间在宫中渡过了十二年的青春岁月。 十二年来,日升日落,太子梳发穿衣的身影英挺依旧,未曾改变。身边服侍着的,不是王公公,就是墨云,十二年如一日。 昔日稚童已然长大成人,不再是那个倚靠着他,舒缓软绵地撒娇嘻闹着的六皇子。 太子羽翼已丰,大业将成,一代圣君,指日可待。 墨云的责任已尽,太子的身边,不再需要他! 满腹心思地站在那里,看着正在更衣的太子,近在咫尺,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遥远。 王公公在太子的摆手示意下,拉开了窗帘,室内瞬间大亮。 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挺拔修长的身影,威气逼人,亮白的天光下散发着无法直视的高贵光芒。 怔愣中回过神来,瞧见太子一双凌厉的凤眸紧瞅着他,心中一凛,急忙弓身行礼。 太子随意地挥着手,微笑说:〝墨云,不必拘礼了,你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些俗套。〞 这不是太子的真心话。君是君,臣是臣,这个现实,永远无法改变。 墨云一贯恭谨的语气回答着:〝墨云不能,也不敢,忘记君臣伦理。君若是要臣死,臣绝不会苟活。〞 话语中的酸意,三岁小孩都能听得出。 墨君阳的眉尖挑了几下,长长地吁了口气,声音仍然不急不徐,软软柔柔:〝墨云,我知道你为何而来,我也不和你绕着圈说话了。你手下那四名副领,昨儿夜里在大街上酗酒闹事,出言不逊,辱骂朝廷。大街上有成帬的百姓都是人证,你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墨云低头不语。 查?有什么可查?朝廷要落人罪名,指鹿为马都不成问题,几个街头人证更是易如反掌! 沉吟许久,斟酌许久。 太子似是不耐了,优美的长指抚开额前发丝,悠悠地开了口:〝既然你来见我,本太子也不能不买帐。那四厮杖责一百,挑断脚筋废去武功,逐出皇城便是。这已经是法外施恩,此事就这样作罢,嗯?〞 墨云表情艰涩,看着眼前一副胸有成竹,意气轩然的太子殿下。 坐大位者,玩弄天下于股掌之间,权利的滋味,浅尝过后,便成心魔,愈陷愈深而不自知。 六皇子,你的云哥哥人未老,心先老,心已冷,玩不起了! 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单膝落地,抱拳行礼:〝君无戏言,墨云代兄弟们领旨,谢殿下恩泽。〞 无视墨君阳挥手让他平身,墨云跪地不起,仍有话说。 〝殿下,墨云要与弟兄们同罪同罚,求殿下恩准。〞 太子像是吞了火药似的,火苗从眼神中窜出,阴沉地直盯在墨云脸上。 〝墨云,入我东宫门,死,是东宫魂!这句话,你忘记了?〞 〝墨云没忘,所以,要求殿下开恩!墨云会终生为殿下颂经祈福,愿上苍保佑殿下成大功,立大业,永垂不朽。〞 〝墨云,你住口!场面话我一句都不想听!〞墨君阳拔高了声调,失去了冷静,蹙眉变脸。 〝殿下……〞抬头看向太子,墨云心中一片坦荡。 之前的茫然,尽数散去,忽然之间,对于眼前应走的道路,有了明确的轮廓。 〝墨云妇人之仁,有一便有二,犯过必定再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殿下若是念在儿时情义,便恩准墨云离宫,放墨云一条生路吧!〞 太子侧头不语,阴鹜的脸色变幻莫测,山雨欲来,冰冷得吓人。 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决心,墨云眼中没有太子狠厉的模样。 他心里想着的,是一张张墨君阳儿时稚嫩而霸气十足的童颜。第一次被带到太子眼前,自惭形秽地缩着手脚,太子却对他展开纯真的笑容,毫不在意地拉着他的手。第一次为被太子拥着睡在软滑的床褥间感觉身边的人如此温暖,立下誓言要一生守护他,死亦无憾。同他一起习字、学武,享受宫中的锦衣玉食,一同落入宫门深似海的黑暗深渊…… 往日种种,一幕幕在眼前掠过,深深的纠葛,是命中注定。 直到今日,方明白,他和太子,志不同,道不合,从来就不是同路人。 勉强纠缠,终有一日,恩断情绝,鱼死网破! 心意已决,双膝落地,墨云贴地扣首,真挚而??坚决,唤着太子。 〝殿下心中若还记得云哥哥,便放墨云出宫吧!〞 太子缄默不语,视线扫视着跪趴于地的墨云。 良久,冷冷地开了口。 〝墨云,站起身来,我要你面对着本太子回话。〞 闻言,墨云不得不直起身来,抬眼望向太子。四道目光在空中交会碰撞,重重在墨云心上撞出一个窟窿淌出鲜血。眼眶不受控制地泛满湿热,最不愿发生的事仍是挡不住,又一次,要在太子面前落下男儿泪。 见墨云眼眸泛出水气,太子心中亦是波涛汹涌,强忍着抽搐的唇角,说道:〝云,你心里在埋怨我,是吗?故意要和本太子斗气?〞 斗气?忽然间,墨云仿佛看见从前那个,娇气又蛮不讲理的六皇子,回来了! 云哥哥,别和我斗气啊,君阳除了云哥哥,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小小的身影,小小的手,拉着他的衣袖,拽啊拽地,拽得他柔软了心肠,随他横行霸道为所欲为。 曾经,他们都以为,兄弟情深,千金不换,一生一世,生死不弃。而今才明白,当时年纪小,他们都,太天真。 〝殿下……〞千回百转地看着太子,墨云黯然咬牙,狠下心肠地说:〝殿下对墨云不再信任,当断不断,其后必乱,殿下比墨云更清楚!〞 霍地,太子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往前踱了一步,与墨云面对着面,眼对着眼,目光先是阴沉,慢慢转为伤感,而后,逐渐平静。 眼中满满的,依依不舍与不情愿。心中早已明白,留不住了!留住了人,也留不住心! 仰天长叹一声,墨君阳凄然一笑:〝墨云,你这性格,斩钉截铁,丝毫不懂圆融。何必要做得如此绝决,让本太子没有台阶可下!〞 挥挥衣袖,转身重新落座于乌木大椅上,收敛心神,沉声说道:〝墨云,你护莲妃返回川晋,一路奔波,劳苦功高。本太子念你经年随侍于身侧,未曾有片刻休息,特准你暂辞护卫营职务,离宫云游三月,三个月后,返宫与否,届时再议!旨意即刻开始生效,趁本太子未改变主意,你……快快消失……〞 话到最后,语音凝滞,竟然哽咽…… 至此,墨云再也无法压抑,眼泪瞬间夺眶…… 转过身去,背对太子,双肩耸动不能自抑。 忽地,一张脸伏上他的背!太子像孩童时一般,从背后将墨云一把抱住。僵直着身子,墨云一动不动。感觉到贴在他背上的身躯在微微颤抖,墨云的心止不住地在抽痛。 〝云……我……我……〞太子只说了三个字,便泣不成声。 背上传来一片湿润,透过衣衫渗入墨云的肌肤,沁凉如冰!哀叹一声,一瞬间,墨云几乎要改变心意。 随即惊觉,太子的柔情攻势,比他狠厉的霹雳手段还要有效百倍! 不!再怎么舍不得,也要舍得。长痛不如短痛,聪明如太子,终有一日会明白,今日墨云所做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忍住满腔的依依不舍,低声道:〝殿下,放墨云走吧……〞 沉寂片刻,终于,太子放开手,轻声说道:“去吧,西出阳关无故人,云哥哥……珍重……” 不再回头,墨云笔直向前走出书斋,穿过层层回廊,离开皇宫大殿,挥别??宫门。 举头望向天边斜阳低照,照映着他的影子长长斜斜地,躺在背后红漆金雕的朱阙宫墙上。 十年沧桑,百般煎熬,从此抛诸脑后,不再回首。 六年后…… 墨国升平四年夏天,升平皇帝暨芙蓉皇后出巡至西林境内,沿途探访西林各大小城市。出巡的最后一站,停驻于一不起眼的小县城,凤仙镇。 凤仙镇原本是一个偏远小镇,山岭环绕,居民多以种茶为生。由于车行困难,外乡客罕至,镇上的商贾市集,仅是供应方圆之内的居民自己自足而已。 六年前开始,有流言传出,小镇上的琉黄温泉,泉水有神效,一个经久不孕的妇人只在泉水中泡了一个时辰,不久后便身怀六甲。随后,传言一个接着一个,琉黄温泉成了琉黄仙泉,可治恶疾,还可长保青春永驻,远近驰名,来往的旅客络绎不绝。 而后,更盛传着,小镇出产的茶叶乃是引仙泉灌溉种植,日饮一杯凤仙茶,百病不侵至白头。 于是,六年之间,??镇内人气愈来愈鼎沸,商家比立,虽说是一山间小镇,却比那县城还要热闹,偃然成为方圆百里内第一大商业荟集中心。 凤仙镇内有个青香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青香楼得天独厚,楼中有数处活水温泉源源冒出,青香楼主引泉水成池,建楼台水榭于池塘之上,可观景,可茗茶。池中还有十多艘画舫群集,船舫上笙歌乐舞,美酒佳肴,权贵名流,争相造访,一执千金,在所不惜。 或许是冲着盛名而来,升平皇帝,指名要落脚于青香楼内,青香楼必需要停业三日,接待圣驾。 皇帝的车队未到,先由快马将旨意送达。跪地接旨的青香楼总管,忙不迭地火速冲进内院,呈上??圣旨给楼主和夫人过目。 〝爷,这是什么意思?停业三日,要损失多少入帐啊!〞 〝呵呵,皇上的旨意,你敢不遵吗?爷胆子小,皇上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停业就停业吧!〞 ═════□═════□═════□═════□═════□═════□═════□═══ 作家的话: 原来要写在<爱莲说>的结局写在番外了 皇上举家出游包子要闹腾地出现啦~~ --------------------------------------------- 归去来兮辞东晋文学家陶渊明辞官归隐,赋此文以言其志。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悵而独悲? 悟已往之不諫,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番外 墨云篇 10 从小,我就是个可怜的娃,爹不疼,娘不爱。 我的爹爹,是大墨国的皇帝,所以,我便是大墨国的皇长子,爹爹给我取名为,墨叹。 墨叹?好难写,除了一横一直,还有点,还要撇。习字的时候,被太傅敲了好几次手指,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仍然是写不好。我红着眼睛向母后哭诉,为什么不给我取个简单的名字,例如墨一,听起来多么的响亮! 母后用温暖的手摸摸我的头,微微笑着说:〝万里江山,以后要掌握在皇儿一人手中,你的父皇希望你,莫叹愁,莫叹苦,要学你的父皇一般,能吃人所不能吃之苦,忍人所不能忍之累。〞 要像父皇一般! 打从我三岁开始,每天都听见这句话。 父皇四岁就熟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是故,我得要日出而起,对着晨光背诵那些弯弯曲曲,像是天书一般的字符。 父皇四岁就写得一手好字!是故,我被逼得握着那比我的手指还粗三分的毛笔,抖抖颤颤地写了一张又一张的泼墨字。 才一个五岁的娃儿,能指望我读多少书,写多好的字?无忧无虑地,我自在自怡然,不知叹息为何物。 时不时,总是在叹息的,是太傅。 〝皇子殿下,你要努力学习啊,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臣担待不起。〞太傅说到激动处,一张脸皱得像是风乾的橘子皮。 学习!学习! 我全部的人生里,只有这两个字! 晨起,向母后请安,母后问:〝人之初,性本善,下一句是什么?〞 午课,父皇来视察,随口便问:〝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那五霸?那七雄?〞 我的回答很一致,〝儿臣忘了!〞 然后,我的太傅,又换人了! 听石公公说,若不是母后拦着,先前那橘皮脸的太傅,会被绑了石块丢进御花园的池塘里去! 太傅来来去去换了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轮替过完一日又一日,这种永无止尽的学习,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一个夜里,我满是愁苦的小心灵,再也承受不住了!仰起小小的下巴,哀怨望向天空,合起稚嫩的手掌,虔诚祈求上苍:〝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可不可以施个法术将墨叹变成一隻鸟,飞出宫去?父皇母后不是亲爹亲妈,只知道要叹儿读书,不许叹儿玩耍,叹儿在这皇宫里快要闷死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吧!〞 天上的神祈听见我的哀求了! 翌日,石公公带来了令人兴奋的消息,父皇要带着母后出巡西林,我和我的双生皇妹,墨情公主,要一同随行。 午课之后,我兴高采烈,一踫一跳地去见母后,瞧见她正和秋儿姑姑在商量要携带的衣物饰品。母后看来也很兴奋,脸上的笑容比平日灿烂了许多,嘴角一直是往上扬着的。 秋儿姑姑也是一样的高兴,说话的声音里都含着笑。 原来,想要出宫的,不是只有我一个! 〝叹儿,来!〞母后挥手让我在床榻边坐下,拨了拨我额头的散发,〝今儿午课学了些什么?〞 又来了!好心情,霎时间沉入池塘底。 还好秋儿姑姑救我一命,手中捧着一个朱红檀木百宝盒,走到母后面前。 〝娘娘,您请过目,那些首饰要送给韞玉的娃儿当见面礼?〞 母后一件一件地在百宝盒里精挑细选,看来很慎重其事。 那些金光闪闪的珠宝,墨情皇妹缠着母后要了许多次,但是母后从来不答应。母后说小小年纪便珠光宝气,习于华丽奢侈,不是好事。 我不禁好奇,这会儿要拿来送给一个娃儿? 〝母后,您挑选了首饰要送给谁?〞 〝嗯,这次去西林,母后和父皇要去探望一个很久不见的兄弟。顺便,你也可以见见那未曾见过的墨烟妹妹。〞 〝墨烟妹妹?〞 〝嗯,和你同年,只比你晚几天出生。母后也没见过!只有在信件里,听说相当地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四岁就能背诗词三百馀首!〞 哼!能背诗词,有什么了不起!瞧母后口中的语气,好像多么希望那墨烟是她的女儿。 墨烟,就是黑色的烟,想了就让人,心情鬱闷。 一定是个令人讨厌的女娃儿!! 跟随着父皇母后出巡,才知道父皇的江山如此之大! 沿途所到之处,成群的百姓们争相夹道跪拜,迎接父皇的圣驾。啊!这就是太傅常说的君威浩瀚,万民仰载! 但是,当这万万人的主子究竟有什么好?我还是不太明白! 皇帝这位置,若真是个好东西,为何母后要闷着声,对秋儿姑姑说道:〝皇上如果不是一国之君,或许本宫也可以像玉儿一般,远离宫闈,自在逍遥。〞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我半瞇着睡得昏沉的眼,不敢乱动。 虽然不是有心要偷听母后说话,但是母后这话儿肯定不会当着我的面说,这点眼见力儿我还是有的! 墨情皇妹挤在我的身边,唾沫沾湿衣袖,睡得像隻小猪。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时辰出生,却比我幸运千百倍。 父皇对她百依百顺,从来不曾对她大声说过话。母后欲逼她习字读书,父皇便说:〝凡事要顺其自然,揠苗助长,爱之适足以害之。〞喝!墨情是珍贵的小幼苗,我算什么呢?风吹不弯,雨淹不倒,一株小野草! 半睡半醒之间,轿輦停了下来,秋儿姑姑将我和皇妹摇醒,为我们整理好衣衫。 掀开轿帘,仰头一望,月儿已掛上树枝头。环顾四週,一片灯火通明,熊熊燃烧的灯台在夜空中闪耀亮眼,宛如白昼。 向前望去,眼前一栋高大的朱门楼阁,座落在高耸入云的苍鬱林木之间,飞簷碧瓦,虽然不似皇宫那样金光闪闪,却有白茫茫的云雾飘散其间,像是有仙气繚绕! 感觉,这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母后牵起我和墨情的手,行向正步出皇轿的父皇身边。然后,便看见朱门大开,屋内一条笔直由玉石铺设的路径两旁,跪满了一大帬人。一个优雅中透着大气的男人,挽着一个华服妇人,牵着一个同我一般高矮的女娃儿,从门内迎了出来。 〝墨云迎驾来迟,请皇上恕罪。〞男人、妇人、同那女娃儿走到父皇面前跪了下来,〝墨云,叩见陛下,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父皇和母后,眼中全都闪着亮光,微微勾着的唇角,明明是笑着的,却偶而地向下抽动着。 〝好了,都起身吧!墨云,朕远道而来,不想听你说场面话,直接带朕去看看你的世外桃源吧!〞 父皇说话的语气,难得地,比平日放松了许多! 进到门内,才知这庭园又深又广,宏伟不输于父皇的御花园!院内百花齐放,五顏六色十分赏心悦目。庭园正中,一汪宽阔得看不见对岸的碧绿池塘,池塘上船灯点点,波光粼粼,好似有千千万万的星斗落在水中眨着眼睛,仙山神境,说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吧!。 不只是我看得呆了,父皇母后一定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此一处,胆敢景致优美,胜过皇宫。 晚膳,就摆在立于碧水中央的高台凉亭之内。 按照宫中的规矩,我和墨情应该分桌而坐。但是,母后传下懿旨,将小桌撤去,〝这是家宴,能够这样同坐一桌用膳的机会并不多,今夜,不必拘礼了!〞 母后的懿旨,比圣旨还有威力。宫中的内侍宫女都知道,父皇是万万人之上,母后,是父皇一人之上。 这儿的食物,美味可口,一点都不输宫中! 奔波一整日,没能好好地吃上一顿,我和墨情,狼吞虎嚥,扒了一碗又一碗的饭菜,完全不顾母后在一旁,紧紧盯着,警告的眼神。 一边吃着美食,母后一边要我喊人。 那长得同父皇一般瀟洒翩翩的男人是云伯父,那衣着打扮贵气的妇人是玉伯母,坐在玉伯母身旁,一小口一小口小鸟啄食似地,时不时用眼角偷偷瞄着我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墨烟妹妹! 玉伯母同样让墨烟绕着圆桌,一个个地喊着人。 〝皇子殿下好。〞稚嫩的嗓音,像是百灵鸟似地,挺悦耳的。 我才想点个头回个礼,那女娃儿根本不睬我,目光直直转向一旁的皇妹。 〝公主殿下好!公主长得真好看!比烟儿想像的,还要美上十分!〞 墨情一听这话,吱吱笑着乐不可支。连母后都面露笑容,看着墨烟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喜爱。 〝烟儿,听你的母亲在信里说,你过目不忘,认字认得很快呢!〞 又来了,又来了,又提起学习的事。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啊,认字啊!爹爹说很简单地!有边就念边,鱼加上圭就唸鮭,鱼加坚就唸鰹,鱼加平就唸鮃。很容易的!〞 就这么简单?怎地太傅从来没有教过? 〝嗯……〞一直没开口的父皇忽然幽幽地出了声:〝鱼加羊,该怎么唸呢?〞 〝当然是念羊!〞 这么简单的问题,怎能让那小女娃抢了去。赶在墨烟开口之前,我抬头挺胸,声音洪亮地张大了嗓子回答着。 不知怎地,云伯父和玉伯母,不约而同地默默低下了头。父皇和母后,则是脸色一阵青白。 只有墨烟,对着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唇角忍着笑,低低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鱼加羊,唸作鲜!〞 晚膳过后,玉伯母拉着母后去园中四处参观。 墨情也缠着墨烟带她去玩耍。 我被留在凉亭里,陪着父皇和云伯父下棋聊天。 〝墨云,多年不见,你的棋艺一点都没落下!〞 〝墨云的棋艺,在陛下面前是班门弄斧,陛下别再用话刺激墨云了,呵呵!〞 这地方,肯定有仙气! 从来也未曾见过,有人敢在父皇面前这样肆意地大笑出声,而父皇竟然慈眉善目地,回笑着。 看着看着,忍不住直打哈欠。 我挠了挠头,眼睛转了转,趁空,偷偷地从楼台上溜了下来。 溜噠到花园里,花园中,母后和玉伯母也没有闲着。坐在花园的鞦韆下,唧唧喳喳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仔细一听,说的话,竟然和我有关。 〝娘娘,皇子殿下长得像貌堂堂,小小年纪就玉树临风,玉儿好生羡慕你!〞 〝呵!玉儿,你和墨云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他那套说场面话的本领了!〞母后笑着摇了摇头,〝治国安邦靠的是头脑,皮相长得好并无大用。倒是烟儿,小小年纪,落落大方,聪慧敏捷,一看便知,是你的女儿!〞 〝娘娘谬赞了,您看到的只是表面。烟儿骨子里是个皮猴儿性子,野的很,被她的爹爹宠得,无法无天呢!〞 母后呵呵就笑了,〝是吗?本宫那情儿也是被她的爹爹宠得飞上了天!怎地这对兄弟,连宠爱女儿的性情都是一个样!〞然后,玉伯母也同母后一模一样,咯咯地笑着。 真不懂,有什么好这样地开心?这座园子有些古怪,父皇和母后进了这园子之后,就变得和平日不同了! 正觉得无趣,想要到别处去晃晃,忽然肩头上被人用尖尖的指甲戳了一下。 转过头定眼一看,一张娇俏的细脸,脸蛋红通通地,像是初熟的蜜桃。又圆又大的眼睛上,长睫像是蝶翼般颤来颤去,可爱得让人忘记了要呼吸。 〝喂!发什么愣呢?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怎会不知道呢?就是母后口中那落落大方,聪慧敏捷,会背诗词三百首的墨烟妹妹嘛!此时,就站在我的眼前,樱桃小口中吐着清脆的声音,一隻手叉在腰上,另一隻手,很无礼地往我的肩上又推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没好气地反问她。〝喂呀喂地!如此无礼,该当何罪?随意碰本殿下的身体,我让父皇斩了你的手!〞 听我这样一说,她竟然瞪起杏眼。 〝哈!哈!哈!我好怕呀!这是我家的园子,我让我的爹爹把你丢进池塘里餵鱼!嗯,不好,说不准你这笨脑袋污了我家池子,将一池的珍贵鱼种全给毒死了。让我想想,你这身子,还能有什么用处……〞 墨烟偏着头,当真蹙起眉头,煞有介事地在苦思着。 这……这……这太过份……长这么大,没见过有人胆敢用这样不敬的语气,对我说话。正要反唇相讥,回骂过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墨烟身后响起。 〝墨烟妹妹,别理皇兄了!他向来都是这样惹人讨厌!他愿意杵在那儿就随他去吧,我们上池塘边儿去!母后送给你的首饰取来了吗?快拿给我瞧瞧!〞 我这才瞧清楚,墨烟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墨情皇妹。 两个女娃儿,当真撇下我,自顾自地小手拉着小手,浓情蜜意地往池塘边行去。直把我当影子,视而不见, 这是怎地,连墨情皇妹都被那片黑色的烟幕给迷昏了眼? 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对月独白。 不知那儿来的一股无名火,我恨恨地衝向着池塘边,往那两个肩膀靠着肩膀,说着悄悄话的小人影靠近,促不急防地,一把抢过她们拿在手中把玩着的一个白玉鐲子。 〝啊……〞两个女娃儿同时惊呼了一声。那黑色的烟瞬间凝成了一团乌云,眼里的神色像是要杀人。 〝还给我,马上!〞黑烟一步步向我笼罩而来,咬牙切齿的表情,很是吓人。〝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还!你敢把本殿下怎么样吗?〞我一步一步地,往池塘边上退去,口中兀自倔强着,〝我是皇子,命你退下!退下……你……别再过来……你……〞 接下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发生的。 我听见自己口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下一刻的感觉,就是冷,寒到心底的那种冷。冷得胸口结成了冰,无法呼吸,僵硬的身子,直直向下,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昏黑中,猛地想起,我会水呀!被那黑烟给气傻了!当下凝神闭气,脚踩水,手在水里划了几下,轻易地便浮出水面,手攀上池塘边! 池塘边几个吓白了脸的内侍,手忙脚乱地将我扶上岸。 顾不得全身湿了个透,从头到脚都在滴着水,我甩开内侍的手,二话不说,箭一般地衝向那站在不远处,隔岸看戏,罪该万死的女孩! 怒气冲冲地,我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地吼着。 〝你……你……你长大后,我命你入宫当本殿下的妃子,一辈子都要跪在我的脚下,唯本殿下之命是从!〞 话声一出,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正奔到池塘边上的四个大人,两对父母,都用怪异的眼光,望着我。 我的话,那儿不对吗? 父皇可以如此说,为啥我不能? 是啊!这句话不是我自创的,我只是照本宣科。 去年,舅舅到宫中来探望母后时,我站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 舅舅说,母后四岁时,被太皇祖母带到宫中玩耍。当时父皇七岁,与母后在御花园中不期而遇。两人在池塘边上,为了争夺一个母后心爱的羽毛毽子,一言不合,母后一气之下,顺手就将父皇推入荷花池塘里。 父皇被救上岸时,所说的话,我一字不漏地,覆述啦!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那一天在母后的寝宫外,从半开的窗缝望向屋内,我看见母后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舅舅则是笑呵呵地说道:〝从前爹爹以为远离皇城,这件事就会被淡忘,不会被想起。无奈,姻缘簿由月老掌管,果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姻缘簿是什么?我还不怎么了解。但是,这黑烟,这辈子,要永远地匍匐在我的脚边,那儿都不许去。 绝对是,一定要,我墨叹,对天立誓! ═══□═════□═════□══繁简体分割线══□═════□═════□═══ 从小,我就是个可怜的娃,爹不疼,娘不爱。 我的爹爹,是大墨国的皇帝,所以,我便是大墨国的皇长子,爹爹给我取名为,墨叹。 墨叹?好难写,除了一横一直,还有点,还要撇。习字的时候,被太傅敲了好几次手指,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仍然是写不好。我红着眼睛向母后哭诉,为什么不给我取个简单的名字,例如墨一,听起来多么的响亮! 母后用温暖的手摸摸我的头,微微笑着说:〝万里江山,以后要掌握在皇儿一人手中,你的父皇希望你,莫叹愁,莫叹苦,要学你的父皇一般,能吃人所不能吃之苦,忍人所不能忍之累。〞 要像父皇一般! 打从我三岁开始,每天都听见这句话。 父皇四岁就熟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是故,我得要日出而起,对着晨光背诵那些弯弯曲曲,像是天书一般的字符。 父皇四岁就写得一手好字!是故,我被逼得握着那比我的手指还粗三分的毛笔,抖抖颤颤地写了一张又一张的泼墨字。 才一个五岁的娃儿,能指望我读多少书,写多好的字?无忧无虑地,我自在自怡然,不知叹息为何物。 时不时,总是在叹息的,是太傅。 〝皇子殿下,你要努力学习啊,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臣担待不起。〞太傅说到激动处,一张脸皱得像是风干的橘子皮。 学习!学习! 我全部的人生里,只有这两个字! 晨起,向母后请安,母后问:〝人之初,性本善,下一句是什么?〞 午课,父皇来视察,随口便问:〝春秋五霸,战国七雄,那五霸?那七雄?〞 我的回答很一致,〝儿臣忘了!〞 然后,我的太傅,又换人了! 听石公公说,若不是母后拦着,先前那橘皮脸的太傅,会被绑了石块丢进御花园的池塘里去! 太傅来来去去换了一个又一个,白天黑夜轮替过完一日又一日,这种永无止尽的学习,什么时候才会到头? 一个夜里,我满是愁苦的小心灵,再也承受不住了!仰起小小的下巴,哀怨望向天空,合起稚嫩的手掌,虔诚祈求上苍:〝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可不可以施个法术将墨叹变成一只鸟,飞出宫去?父皇母后不是亲爹亲妈,只知道要叹儿读书,不许叹儿玩耍,叹儿在这皇宫里快要闷死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吧!〞 天上的神祈听见我的哀求了! 翌日,石公公带来了令人兴奋的消息,父皇要带着母后出巡西林,我和我的双生皇妹,墨情公主,要一同随行。 午课之后,我兴高采烈,一踫一跳地去见母后,瞧见她正和秋儿姑姑在商量要携带的衣物饰品。母后看来也很兴奋,脸上的笑容比平日灿烂了许多,嘴角一直是往上扬着的。 秋儿姑姑也是一样的高兴,说话的声音里都含着笑。 原来,想要出宫的,不是只有我一个! 〝叹儿,来!〞母后挥手让我在床榻边坐下,拨了拨我额头的散发,〝今儿午课学了些什么?〞 又来了!好心情,霎时间沉入池塘底。 还好秋儿姑姑救我一命,手中捧着一个朱红檀木百宝盒,走到母后面前。 〝娘娘,您请过目,那些首饰要送给韫玉的娃儿当见面礼?〞 母后一件一件地在百宝盒里精挑细选,看来很慎重其事。 那些金光闪闪的珠宝,墨情皇妹缠着母后要了许多次,但是母后从来不答应。母后说小小年纪便珠光宝气,习于华丽奢侈,不是好事。 我不禁好奇,这会儿要拿来送给一个娃儿? 〝母后,您挑选了首饰要送给谁?〞 〝嗯,这次去西林,母后和父皇要去探望一个很久不见的兄弟。顺便,你也可以见见那未曾见过的墨烟妹妹。〞 〝墨烟妹妹?〞 〝嗯,和你同年,只比你晚几天出生。母后也没见过!??只有在信件里,听说相当地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四岁就能背诗词三百余首!〞 哼!能背诗词,有什么了不起!瞧母后口中的语气,好像多么希望那墨烟是她的女儿。 墨烟,就是黑色的烟,想了就让人,心情郁闷。 一定是个令人讨厌的女娃儿!! 跟随着父皇母后出巡,才知道父皇的江山如此之大! 沿途所到之处,成群的百姓们争相夹道跪拜,迎接父皇的圣驾。啊!这就是太傅常说的君威浩瀚,万民仰载! 但是,当这万万人的主子究竟有什么好?我还是不太明白! 皇帝这位置,若真是个好东西,为何母后要闷着声,对秋儿姑姑说道:〝皇上如果不是一国之君,或许本宫也可以像玉儿一般,远离宫闱,自在逍遥。〞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 我半眯着睡得昏沉的眼,不敢乱动。 虽然不是有心要偷听母后说话,但是母后这话儿肯定不会当着我的面说,这点眼见力儿我还是有的! 墨情皇妹挤在我的身边,唾沫沾湿衣袖,睡得像只小猪。她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时辰出生,却比我幸运千百倍。 父皇对她百依百顺,从来不曾对她大声说过话。母后欲逼她习字读书,父皇便说:〝凡事要顺其自然,揠苗助长,爱之适足以害之。〞喝!墨情是珍贵的小幼苗,我算什么呢?风吹不弯,雨淹不倒,一株小野草! 半睡半醒之间,轿辇停了下来,秋儿姑姑将我和皇妹摇醒,为我们整理好衣衫。 掀开轿帘,仰头一望,月儿已挂上树枝头。环顾四周,一片灯火通明,熊熊燃烧的灯台在夜空中闪耀亮眼,宛如白昼。 向前望去,眼前一栋高大的朱门楼阁,座落在高耸入云的苍郁林木之间,飞檐碧瓦,虽然不似皇宫那样金光闪闪,却有白茫茫的云雾飘散其间,像是有仙气缭绕! 感觉,这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母后牵起我和墨情的手,行向正步出皇轿的父皇身边。然后,便看见朱门大开,屋内一条笔直由玉石铺设的路径两旁,跪满了一大帬人。一个优雅中透着大气的男人,挽着一个华服妇人,牵着一个同我一般高矮的女娃儿,从门内迎了出来。 〝墨云迎驾来迟,请皇上恕罪。〞男人、妇人、同那女娃儿走到父皇面前跪了下来,〝墨云,叩见陛下,皇后娘娘,皇子殿下,公主殿下。〞 父皇和母后,眼中全都闪着亮光,微微勾着的唇角,明明是笑着的,却偶而地向下抽动着。 〝好了,都起身吧!墨云,朕远道而来,不想听你说场面话,直接带朕去看看你的世外桃源吧!〞 父皇说话的语气,难得地,比平日放松了许多! 进到门内,才知这庭园又深又广,宏伟不输于父皇的御花园!院内百花齐放,五颜六色十分赏心悦目。庭园正中,一汪宽阔得看不见对岸的碧绿池塘,池塘上船灯点点,波光粼粼,好似有千千万万的星斗落在水中眨着眼睛,仙山神境,说的就是这样的地方吧!。 不只是我看得呆了,父皇母后一定也是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此一处,胆敢景致优美,胜过皇宫。 晚膳,就摆在立于碧水中央的高台凉亭之内。 按照宫中的规矩,我和墨情应该分桌而坐。但是,母后传下懿旨,将小桌撤去,〝这是家宴,能够这样同坐一桌用膳的机会并不多,今夜,不必拘礼了!〞 母后的懿旨,比圣旨还有威力。宫中的内侍宫女都知道,父皇是万万人之上,母后,是父皇一人之上。 这儿的食物,美味可口,一点都不输宫中! 奔波一整日,没能好好地吃上一顿,我和墨情,狼吞虎咽,扒了一碗又一碗的饭菜,完全不顾母后在一旁,紧紧盯着,警告的眼神。 一边吃着美食,母后一边要我喊人。 那长得同父皇一般潇洒翩翩的男人是云伯父,那衣着打扮贵气的妇人是玉伯母,坐在玉伯母身旁,一小口一小口小鸟啄食似地,时不时用眼角偷偷瞄着我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墨烟妹妹! 玉伯母同样让墨烟绕着圆桌,一个个地喊着人。 〝皇子殿下好。〞稚嫩的嗓音,像是百灵鸟似地,挺悦耳的。 我才想点个头回个礼,那女娃儿根本不睬我,目光直直转向一旁的皇妹。 〝公主殿下好!公主长得真好看!比烟儿想像的,还要美上十分!〞 墨情一听这话,吱吱笑着乐不可支。连母后都面露笑容,看着墨烟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喜爱。 〝烟儿,听你的母亲在信里说,你过目不忘,认字认得很快呢!〞 又来了,又来了,又提起学习的事。 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啊,认字啊!爹爹说很简单地!??有边就念边,鱼加上圭就念鲑,鱼加坚就念鲣,鱼加平就念鲆。很容易的!〞 就这么简单?怎地太傅从来没有教过? 〝嗯……〞一直没开口的父皇忽然幽幽地出了声:〝鱼加羊,该怎么念呢?〞 〝当然是念羊!〞 这么简单的问题,怎能让那小女娃抢了去。赶在墨烟开口之前,我抬头挺胸,声音洪亮地张大了嗓子回答着。 不知怎地,云伯父和玉伯母,不约而同地默默低下了头。父皇和母后,则是脸色一阵青白。 只有墨烟,对着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唇角忍着笑,低低地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鱼加羊,念作鲜!〞 晚膳过后,玉伯母拉着母后去园中四处参观。 墨情也缠着墨烟带她去玩耍。 我被留在凉亭里,陪着父皇和云伯父下棋聊天。 〝墨云,多年不见,你的棋艺一点都没落下!〞 〝墨云的棋艺,在陛下面前是班门弄斧,陛下别再用话刺激墨云了,呵呵!〞 这地方,肯定有仙气! 从来也未曾见过,有人敢在父皇面前这样肆意地大笑出声,而父皇竟然慈眉善目地,回笑着。 看着看着,忍不住直打哈欠。 我挠了挠头,眼睛转了转,趁空,偷偷地从楼台上溜了下来。 溜哒到花园里,花园中,母后和玉伯母也没有闲着。坐在花园的秋千下,唧唧喳喳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仔细一听,说的话,竟然和我有关。 〝娘娘,皇子殿下长得像貌堂堂,小小年纪就玉树临风,玉儿好生羡慕你!〞 〝呵!玉儿,你和墨云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他那套说场面话的本领了!〞母后笑着摇了摇头,〝治国安邦靠的是头脑,皮相长得好并无大用。倒是烟儿,小小年纪,落落大方,聪慧敏捷,一看便知,是你的女儿!〞 〝娘娘谬赞了,您看到的只是表面。烟儿骨子里是个皮猴儿性子,野的很,被她的爹爹宠得,无法无天呢!〞 母后呵呵就笑了,〝是吗?本宫那情儿也是被她的爹爹宠得飞上了天!怎地这对兄弟,连宠爱女儿的性情都是一个样!〞然后,玉伯母也同母后一模一样,咯咯地笑着。 真不懂,有什么好这样地开心?这座园子有些古怪,父皇和母后进了这园子之后,就变得和平日不同了! 正觉得无趣,想要到别处去晃晃,忽然肩头上被人用尖尖的指甲戳了一下。 转过头定眼一看,一张娇俏的细脸,脸蛋红通通地,像是初熟的蜜桃。又圆又大的眼睛上,长睫像是蝶翼般颤来颤去,可爱得让人忘记了要呼吸。 〝喂!发什么愣呢?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怎会不知道呢?就是母后口中那落落大方,聪慧敏捷,会背诗词三百首的墨烟妹妹嘛!此时,就站在我的眼前,樱桃小口中吐着清脆的声音,一只手叉在腰上,另一只手,很无礼地往我的肩上又推了一下。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没好气地反问她。〝喂呀喂地!如此无礼,该当何罪?随意碰本殿下的身体,我让父皇斩了你的手!〞 听我这样一说,她竟然瞪起杏眼。 〝哈!哈!哈!我好怕呀!这是我家的园子,我让我的爹爹把你丢进池塘里喂鱼!嗯,不好,说不准你这笨脑袋污了我家池子,将一池的珍贵鱼种全给毒死了。让我想想,你这身子,还能有什么用处……〞 墨烟偏着头,当真蹙起眉头,煞有介事地在苦思着。 这……这……这太过份……长这么大,没见过有人胆敢用这样不敬的语气,对我说话。正要反唇相讥,回骂过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墨烟身后响起。 〝墨烟妹妹,别理皇兄了!他向来都是这样惹人讨厌!他愿意杵在那儿就随他去吧,我们上池塘边儿去!母后送给你的首饰取来了吗?快拿给我瞧瞧!〞 我这才瞧清楚,墨烟的背后还站着一个墨情皇妹。 两个女娃儿,当真撇下我,自顾自地小手拉着小手,浓情蜜意地往池塘边行去。直把我当影子,视而不见, 这是怎地,连墨情皇妹都被那片黑色的烟幕给迷昏了眼? 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对月独白。 不知那儿来的一股无名火,我恨恨地冲向着池塘边,往那两个肩膀靠着肩膀,说着悄悄话的小人影靠近,促不急防地,一把抢过她们拿在手中把玩着的一个白玉镯子。 〝啊……〞两个女娃儿同时惊呼了一声。那黑色的烟瞬间凝成了一团乌云,眼里的神色像是要杀人。 〝还给我,马上!〞黑烟一步步向我笼罩而来,咬牙切齿的表情,很是吓人。〝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还!你敢把本殿下怎么样吗?〞我一步一步地,往池塘边上退去,口中兀自倔强着,〝我是皇子,命你退下!退下……你……别再过来……你……〞 接下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发生的。 我听见自己口中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长空。下一刻的感觉,就是冷,寒到心底的那种冷。冷得胸口结成了冰,无法呼吸,僵硬的身子,直直向下,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 昏黑中,猛地想起,我会水呀!被那黑烟给气傻了!当下凝神闭气,脚踩水,手在水里划了几下,轻易地便浮出水面,手攀上池塘边! 池塘边几个吓白了脸的内侍,手忙脚乱地将我扶上岸。 顾不得全身湿了个透,从头到脚都在滴着水,我甩开内侍的手,二话不说,箭一般地冲向那站在不远处,隔岸看戏,罪该万死的女孩! 怒气冲冲地,我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地吼着。 〝你……你……你长大后,我命你入宫当本殿下的妃子,一辈子都要跪在我的脚下,唯本殿下之命是从!〞 话声一出,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正奔到池塘边上的四个大人,两对父母,都用怪异的眼光,望着我。 我的话,那儿不对吗? 父皇可以如此说,为啥我不能? 是啊!这句话不是我自创的,我只是照本宣科。 去年,舅舅到宫中来探望母后时,我站在屋外听得一清二楚。 舅舅说,母后四岁时,被太皇祖母带到宫中玩耍。当时父皇七岁,与母后在御花园中不期而遇。两人在池塘边上,为了争夺一个母后心爱的羽毛毽子,一言不合,母后一气之下,顺手就将父皇推入荷花池塘里。 父皇被救上岸时,所说的话,我一字不漏地,覆述啦!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那一天在母后的寝宫外,从半开的窗缝望向屋内,我看见母后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舅舅则是笑呵呵地说道:〝从前爹爹以为远离皇城,这件事就会被淡忘,不会被想起。无奈,姻缘簿由月老掌管,果真是半点不由人啊!〞 姻缘簿是什么?我还不怎么了解。但是,这黑烟,这辈子,要永远地匍匐在我的脚边,那儿都不许去。 绝对是,一定要,我墨叹,对天立誓! ═════□═════□═════□═════□═════□═════□═════□═══ 作家的话: <爱莲说>到此完坑划下句点微媚下台一鞠躬~~ 番外 150珠 特更(河蟹版) 轻挽着她的手,走过玉石板路。 玉石路的两旁,埋着一盏盏小巧的红竹灯笼,像是无数晶亮的红玉宝石在夜色中闪耀着光芒。 长裙掠地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照着她白皙的脸,白嫩如她露出水袖外的半截藕臂。多年宫廷沉浮,她仍是一贯的清净素雅,一如初见的当年,幽幽一朵白莲不染半点红尘。 〝莲莲……〞停下脚步,他情不自禁地将唇贴向她婉约的脸庞,轻声地唤着她。 一片寂静中,他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瀰漫在他身上的情慾气息,如暗夜沉香般浓烈醉人。 〝皇上……〞她微微退开半步,避开他的炽热眼神,娇嗔地抱怨着,〝您严肃一些,臣妾在同皇上讨论着,叹儿这漫不经心的性子要如何是好……〞 抬头仰望这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他的脸上,一抹无奈的笑容。 〝莲莲,叹儿的事何不等回到宫中再做打算?何况,他今日的表现,颇有朕当年之霸气,呵呵……〞哈哈笑声中,忆起多年前的那一日,那一个池塘边上,他一语惊人,吓傻了一个绑着两个花结发髻的圆脸女娃儿。 那个女娃儿,而今,倩影嫣然,成为他一生一世的枕边人。 〝哼……原来……那件事,皇上一直都记得,只有莲莲一人被蒙在鼓里!〞 他的笑意如夏日繁花,唇角勾起捉挟的弯弧,〝本来是忘记的,是皇祖母对朕说,纳你为妃是朕儿时的心愿,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垂下眼脸,她忽地静默不语。 夜,顿时陷入深沉的死寂。 察觉到她不寻常的沉默,看不清她的神色,他忽然不安起来。 〝莲莲……怎么了,忽然不开心了?〞 〝方才……和玉儿间话家常,她说起,当年墨云娶她过门,大红花轿,锣鼓喧天,街坊邻居,将她的新房几乎要挤爆了……〞话声愈来愈轻,愈来愈弱,说到最后,几不能闻。 但是一字一句,都传进了他的耳里。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曾提过,他们的新婚之夜。那一夜,彷彿从记忆中,完全抹去。 此时,见她伤感的神色,才明白,曾做过的事,必定留下痕跡。刻意去遗忘,只是自欺欺人。 寻思片刻…… 轻执起她的纤细小手,他柔情浅笑,〝莲莲……可愿意,和朕再行一次大婚之礼?〞 ********* 大墨国的皇帝与皇后,竟然要在青香楼再行大婚之礼,着实匪夷所思! 但是墨君阳十分坚持,不但要重行婚礼,而且要按照民间百姓习俗行礼。他要和莲莲,当一日的平民夫妻! 墨云蹙着眉摇着头,觉得皇帝此举,实在是太过儿戏! 〝陛下身份尊贵,怎能行百姓婚礼?〞 〝有何不可?照着你和韞玉当年的婚礼,依样画葫芦照办就是了!〞 〝我和韞玉?〞墨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极期地不自然,〝陛下,这大大不合礼制,请您三思而行。〞 见墨云如此为难,莲莲深深后悔着,因为自己一时无谓的伤感,惹来皇帝唐突的举动。 唯一兴致高昂的,是韞玉! 〝君命不可违,包在玉儿身上便是!〞 〝甚好,便由玉儿全权作主!〞君意已决,势在必行。 于是,韞玉忙里忙外张罗了一天,必须要有的服饰、器皿、牲礼一应俱全。屋里屋外红罗帐幔高高掛起,喜气洋洋。 韞玉充当喜娘,墨云为兄,列位高堂。 又一次,头盖红喜帕,又一次,从喜帕的间隙中,莲莲望向眼前,她的良人。 平民百姓家的新郎倌礼服,单色丝绸,无镶金无绣龙,仍难掩他英挺飘逸,高贵的气质。 与他再行婚礼,原是顺着他胡闹的心性,权且当做是在这青香楼中,嬉戏一场。 一拜天地…… 唱喝声中,他与她,同跪同起。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君阳与莲莲,共结连理,永结同心。〞从地上站起身时,他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许下了永生的誓言。 轻柔的誓言,字字句句敲进她的心坎,敲出一滴,两滴……数滴晶莹,沾湿她的衣襟。 二拜高堂,夫妻相拜,礼成。 很利落地,墨君阳牵起红绸的一端,眼神望向韞玉。 〝咳!〞墨云出声引韞玉回头看他,〝玉儿,喜房设在何处?〞 眨着莹亮的眼瞳,韞玉觉得墨云多此一问。 〝皇上发话了不是吗?照我们当年的一模一样的办!喜房当然是和当年一样,设在西厢的青龙斋!〞 墨云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滚落一地,韞玉也不睬他,高喊一声:〝送入洞房!〞便先行领路往西厢行去。 目送着一对新人鲜亮的喜服背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回廊尽头,墨云咬牙骂着韞玉:〝疯丫头,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抄了你的青香楼,你后悔都来不及!〞 ********* 韞玉真是个很尽责的喜婆! 挑喜帕,喝合巹酒,该有的礼俗一样都没少! 莲莲低垂着头听从着韞玉的摆佈,偃然一个娇羞的新嫁娘。 就连皇上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行礼如仪,呵呵!韞玉心中好不得意! 〝嗯,还有什么要做的吗?〞皇上想赶喜婆离开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见到桌上放着的剪子,〝啊!险些忘了这个!〞 拿起小剪子,玉儿剪下莲莲鬓角一缕青丝。 将剪子递到石公公手中,石公公会意,小心地剪下抹墨君阳背后一小撮乌发。 韞玉手执两缕发束,相缠相绕成为同心结,〝陛下请握起娘娘的手。〞 然后,将同心结置在莲莲手掌中,〝红顏剪云鬓,良人断发丝,览向合卺处,挽成同心结。〞 大功告成,韞玉心中为娘娘高兴,鼻间却是一酸,眼泛泪光。 赶忙欠身行礼,〝春宵一刻值千金,玉儿告退。〞 弓着身,石公公亦随着韞玉往门外退去,忽地,〝慢!〞皇帝将即将要离开的两人叫住。 奇怪的眼神环顾着新房四周,〝为何不见床褥?〞墨君阳满腹狐疑地开口问韞玉。 〝啊!喜榻在内室!陛下往内边去就是了!〞 然后,像是逃命似地,匆匆关上贴着大金喜字的木门,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房内,一双紧紧相握着的手,握着一个同心结,相结以发,相许以心…… ═══□═════□═════□══繁简体分割线══□═════□═════□═══ 轻挽着她的手,走过玉石板路。 玉石路的两旁,埋着一盏盏小巧的红竹灯笼,像是无数晶亮的红玉宝石在夜色中闪耀着光芒。 长裙掠地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照着她白皙的脸,白嫩如她露出水袖外的半截藕臂。多年宫廷沉浮,她仍是一贯的清净素雅,一如初见的当年,幽幽一朵白莲不染半点红尘。 〝莲莲……〞停下脚步,他情不自禁地将唇贴向她婉约的脸庞,轻声地唤着她。 一片寂静中,他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弥漫在他身上的情欲气息,如暗夜沉香般浓烈醉人。 〝皇上……〞她微微退开半步,避开他的炽热眼神,娇嗔地抱怨着,〝您严肃一些,臣妾在同皇上讨论着,叹儿这漫不经心的性子要如何是好……〞 抬头仰望这花好月圆,良辰美景,他的脸上,一抹无奈的笑容。 〝莲莲,叹儿的事何不等回到宫中再做打算?何况,他今日的表现,颇有朕当年之霸气,呵呵……〞哈哈笑声中,忆起多年前的那一日,那一个池塘边上,他一语惊人,吓傻了一个绑着两个花结发髻的圆脸女娃儿。 那个女娃儿,而今,倩影嫣然,成为他一生一世的枕边人。 〝哼……原来……那件事,皇上一直都记得,只有莲莲一人被蒙在鼓里!〞 他的笑意如夏日繁花,唇角勾起捉挟的弯弧,〝本来是忘记的,是皇祖母对朕说,纳你为妃是朕儿时的心愿,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垂下眼脸,她忽地静默不语。 夜,顿时陷入深沉的死寂。 察觉到她不寻常的沉默,看不清她的神色,他忽然不安起来。 〝莲莲……怎么了,忽然不开心了?〞 〝方才……和玉儿闲话家常,她说起,当年墨云娶她过门,大红花轿,锣鼓喧天,街坊邻居,将她的新房几乎要挤爆了……〞话声愈来愈轻,愈来愈弱,说到最后,几不能闻。 但是一字一句,都传进了他的耳里。 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曾提过,他们的新婚之夜。那一夜,仿佛从记忆中,完全抹去。 此时,见她伤感的神色,才明白,曾做过的事,必定留下痕迹。刻意去遗忘,只是自欺欺人。 寻思片刻…… 轻执起她的纤细小手,他柔情浅笑,〝莲莲……可愿意,和朕再行一次大婚之礼?〞 ********* 大墨国的皇帝与皇后,竟然要在青香楼再行大婚之礼,着实匪夷所思! 但是墨君阳十分坚持,不但要重行婚礼,而且要按照民间百姓习俗行礼。他要和莲莲,当一日的平民夫妻! 墨云蹙着眉摇着头,觉得皇帝此举,实在是太过儿戏! 〝陛下身份尊贵,怎能行百姓婚礼?〞 〝有何不可?照着你和韫玉当年的婚礼,依样画葫芦照办就是了!〞 〝我和韫玉?〞墨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极期地不自然,〝陛下,这大大不合礼制,请您三思而行。〞 见墨云如此为难,莲莲深深后悔着,因为自己一时无谓的伤感,惹来皇帝唐突的举动。 唯一兴致高昂的,是韫玉! 〝君命不可违,包在玉儿身上便是!〞 〝甚好,便由玉儿全权作主!〞君意已决,势在必行。 于是,韫玉忙里忙外张罗了一天,必须要有的服饰、器皿、牲礼一应俱全。屋里屋外红罗帐幔高高挂起,喜气洋洋。 韫玉充当喜娘,墨云为兄,列位高堂。 又一次,头盖红喜帕,又一次,从喜帕的间隙中,莲莲望向眼前,她的良人。 平民百姓家的新郎倌礼服,单色丝绸,无镶金无绣龙,仍难掩他英挺飘逸,高贵的气质。 与他再行婚礼,原是顺着他胡闹的心性,权且当做是在这青香楼中,嬉戏一场。 一拜天地…… 唱喝声中,他与她,同跪同起。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君阳与莲莲,共结连理,永结同心。〞从地上站起身时,他在她的耳畔,轻轻地许下了永生的誓言。 轻柔的誓言,字字句句敲进她的心坎,敲出一滴,两滴……数滴晶莹,沾湿她的衣襟。 二拜高堂,夫妻相拜,礼成。 很利落地,墨君阳牵起红绸的一端,眼神望向韫玉。 〝咳!〞墨云出声引韫玉回头看他,〝玉儿,喜房设在何处?〞 眨着莹亮的眼瞳,韫玉觉得墨云多此一问。 〝皇上发话了不是吗?照我们当年的一模一样的办!喜房当然是和当年一样,设在西厢的青龙斋!〞 墨云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滚落一地,韫玉也不睬他,高喊一声:〝送入洞房!〞便先行领路往西厢行去。 目送着一对新人鲜亮的喜服背影,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回廊尽头,墨云咬牙骂着韫玉:〝疯丫头,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抄了你的青香楼,你后悔都来不及!〞 ********* 韫玉真是个很尽责的喜婆! 挑喜帕,喝合巹酒,该有的礼俗一样都没少! 莲莲低垂着头听从着韫玉的摆布,偃然一个娇羞的新嫁娘。 就连皇上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行礼如仪,呵呵!韫玉心中好不得意! 〝嗯,还有什么要做的吗?〞皇上想赶喜婆离开了! 眼珠子转了一圈,见到桌上放着的剪子,〝啊!险些忘了这个!〞 拿起小剪子,玉儿剪下莲莲鬓角一缕青丝。 将剪子递到石公公手中,石公公会意,小心地剪下抹墨君阳背后一小撮乌发。 韫玉手执两缕发束,相缠相绕成为同心结,〝陛下请握起娘娘的手。〞 然后,将同心结置在莲莲手掌中,〝红颜剪云鬓,良人断发丝,览向合卺处,挽成同心结。〞 大功告成,韫玉心中为娘娘高兴,鼻间却是一酸,眼泛泪光。 赶忙欠身行礼,〝春宵一刻值千金,玉儿告退。〞 弓着身,石公公亦随着韫玉往门外退去,忽地,〝慢!〞皇帝将即将要离开的两人叫住。 奇怪的眼神环顾着新房四周,〝为何不见床褥?〞墨君阳满腹狐疑地开口问韫玉。 〝啊!喜榻在内室!陛下往内边去就是了!〞 然后,像是逃命似地,匆匆关上贴着大金喜字的木门,脚步声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房内,一双紧紧相握着的手,握着一个同心结,相结以发,相许以心…… 〝爱妃,春宵一刻值千金,随朕去到内室吧!〞他的一隻手拉着莲莲,另一隻,摩挲在她的腰间,毫不掩饰地透露着他沸腾的慾念。 掀开一层厚重的红罗幔帐,进到内室。 室内仅仅燃着一盏小灯台,昏黑不见五指。空气中隐隐有暖香浮动,一种,让人酥到了骨子里的靡靡之香。 〝怎么不点灯?难道要朕黑暗中摸上床榻?〞皇帝略为不满地嘟嚷着。 拿起小灯,点亮两盏半人高的巨形灯台,屋内顿时大放光明。 回过身来,看清屋内摆设,他的表情骤然凝住,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这才明瞭何故韞玉离开时,眨着那样曖昧的眼神。 屋内正中央,置有一直径约十尺的圆形软榻。软榻平铺一镶着金紫边的软垫。软垫上,精丝绣线织着一幅香艳淫乱的春宫图。春宫图中,男男女女赤裸的躯体交缠着。女子长发披散,雪白的身子或跪或伏,身下一个个身形健美的男子,昂挺着男根没入表情似欢愉似痛苦的女子密洞之中。 再往屋内四周细细打量,他更是猛抽一口气。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心中血脉翻腾,胸口狂跳。 四周墙上和架子摆满各式各样淫具,有各种尺寸大小的玉势,锁链,长鞭,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最最触目惊心的,是放在软榻旁,一个十字叉刑架,还有一个檀木精製的木驴。 看这琳瑯满目的道具,这间屋室,分明是花楼里拿来驯服小倌雏儿的调教室。 韞玉自嫁做人妇后,收起花楼的买卖,将青香馆改建为观景赏乐的桃花园地,却还留着这间调教室,平日调教的会是谁呢? 该不会,是他那一丝不茍,进退皆循礼制的云哥哥吧! 思及此,忽觉有趣极了,墨君阳不禁忍俊不住,大笑出声。 视线转向呆立在一旁的莲莲,她已经震惊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噙着笑走向前,双手环着莲莲纤细的身子,他搂着她往软榻方向走。 〝陛下?〞莲莲的心里忐忑不安,想要转身逃出这可怕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今晚你我是平民夫妻,自然要体会下寻常百姓的闺房之乐。〞墨君阳眼眸里闪过邪肆的笑意,手中力道又加了三分,硬是拖着想要退出房外的莲莲往那大幅春宫图靠近。 〝陛下!莲莲不要!〞莲莲似是急了,喊声不自觉地拔高,衝口而出。 听见她声音里的恼怒,墨君阳放开了手。 今夜是洞房花烛夜,想要与佳人欢好,共渡良宵。自是不能重蹈当年的覆辙,强她所难。 瞇起狭长的凤眸,唇角勾起一个魅惑的笑容。 〝洞房花烛夜,爱妃说不要?〞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逾矩,莲莲低头不言。 〝爱妃放轻松,今晚朕任爱妃处置,让爱妃报当年之仇!〞 浅浅一笑,他逕自走向墙边,取下一短薄软鞭,放在莲莲的手上。 魅惑的眼,盛满了浓情蜜意,吸引着她痴痴傻傻地随着他上了软榻。 他用修长匀称的手指,解开了外袍,中衣,露出精緻优美的胸膛,赤裸裸而慵懒嫵媚地,诱惑着她。 挑起唇角,邪邪一笑,带着几分不羈:〝莲莲,当年抽在你身上的鞭子,今日我让你抽回来,往后,我们互不相欠,这件事一笔勾销,如何?〞 莲莲为之气结。她怎能冒犯天威,鞭打当今皇帝?眼前这天子好生胡闹! 正想要丢下手中的软鞭,手被一隻温暖的大掌紧紧握住。 〝莲妃,朕命令你挥鞭子,是皇命!〞 怔愣片刻,莲莲见他认真的神情,心中又气又好笑,这皇帝不按牌理出牌的孩子气又发作了! 〝陛下……认真的……不会……秋后算帐……〞 〝不会!朕恕爱妃无罪!〞 他仰起头,双手撑起强健有力的身躯,往前倾着一个瀟洒撩人的弧度,等待着她挥下,手中的鞭子。 好吧,既然他要玩耍,她陪着他发疯便是! 小手轻扬,轻轻地往他身上挥了一下。 这力道,怕是连蚊子都拍不死! 不重不轻,不痛不痒,但是却有一点莫名的刺激感。他的脸上,忽地冒出细碎的汗珠,眉间的媚色,更加撩人。 〝太轻了,不算。重挥一次!〞 些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气息里,散发着醺人的醉意。 当真要再挥一次?莲莲被逼急了,心一横,举起手,手腕使力,咻地一鞭,往他胸前抽去。 啪!一声!好清脆的声音。 墨君阳闷哼了一声,胸前裂开一道一寸宽的口子,渗出鲜血。 鲜红的血珠一滴滴往外冒,莲莲见状吓白了脸,丢下手中的鞭子,慌慌张张地用袍袖摀着他的胸口。 〝臣妾……皇上……您别乱动!〞 他拍着她的肩想让她安静,无奈她太慌张不停抽着眼泪,情急之下,雷霆一怒,他大吼了一声,〝皇后,安静!〞 瞧她抿着嘴泪汪汪的模样,他的心中,时光流转,回到从前,又见到那十五、六岁的二八佳人,美目盼兮,楚楚动人。 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怜爱的唇,不停地轻点在她的脸上。 翻过身,将她平放在床榻上,他黝亮的瞳眸,一片深情似水。〝爱妃,今晚……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好美……朕……忍不住了!〞 话声之间,大掌翻飞,剥光了她身上的衣物。长指沿着胸前缓缓画圈而下,直直探入她的花谷蜜地。 〝嗯……〞她娇吟一声,身体软棉地瘫在他的身下。向来,她受不住他的拨撩,而他却是要恶意地玩弄她。反正在他的手上,她毋需做无用的抵抗。 《河蟹。。。》 〝君哥哥……不行了……莲莲……受不住了……啊啊……啊啊啊……”不停颤抖着的身子,抖去了所有的意识。高声的尖叫中,她的身体如绵絮般被拋上了天,天上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身在何处。 只知道,有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紧紧地錮着她,有一张深情的嘴,紧紧的吻着她,有一声又一声急切切的呼唤,不停地喊着她,〝莲莲……莲莲……莲莲……〞 然后,在一片白光闪烁中,一股热流,贯入她的花径,她与他,经歷了天上人间的来回,汗水交融,耳鬓相磨,深情相拥。 作家的话: <爱莲说>真的真的画下句点了!! 番外 2015 新年特更 帝后100问(一) 受访者:墨君阳(君)韩莲莲(莲) 访问者:暮光(暮) 【开场】暮: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暮光。为了庆祝2015新年,我们用时光机,请来了大墨国的昇平皇帝与芙蓉皇后进行採访!很感谢帝后贤伉儷,于百忙之中拨冗蒞临。访问开始之前,请两位手按胸前,对观眾立誓,保证会诚实回答问题。 君:本皇知无不言,言必属实。 莲:本宫字字真心,绝无虚假。 暮:好地。废话不多说,访谈开始! 【1问】请贤伉儷自我介绍。 君:朕乃是昇平皇帝,大墨国第四代君王。年十有四受封为东宫太子,十九即帝位…… 暮:停!呃,我换个问法,请问贤伉儷大名是? 君:姓墨名君阳。 莲:韩莲莲。 【2问】性别? 君(瞠目):这是什么脑残问题?朕堂堂一国之君,看不出来吗? 莲:…… 暮(无奈):……(o.s.所有访谈都是这样问地,我觉得这问题挺萌!) 【3问】今生的最爱? 君(不假思索):朕的芙蓉皇后!下一生的最爱也是她! 莲:…… 【4问】请问…… 君:且慢,方才那个问题,皇后尚未回答! 莲(慎重):最爱的当然是父母,其次是子女,再次之是大墨国的百姓……(皇帝逐渐变脸,斜眼瞥着莲莲)。 莲(改口):再一想,最爱的夫君是陛下……不是……最爱的是陛下,本宫的夫君! 【5问】贤伉儷是如何相识的? 君:青梅竹马。 莲:皇命,奉皇祖母懿旨。 君(侧目看莲):皇后不记得了吗?你四岁那年,朕便立誓要娶你入宫。(转回头)是青梅竹马,无误! 【6问】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君:皇祖母的慈寧宫外,荷花池畔。 莲:太子妃寝宫,玉凤轩。 君:(再次侧目看莲)皇后? 莲(摇头):四岁之事,已不復记忆。记得的,是在大婚那一日。 【7问】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 君:圆脸,头梳稚女包髻,颈后垂发及肩。腰腹有肉,五短身材。 莲(远目):忘了。 暮:皇后再想想?第一次见面,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 君(蹙眉):咳!皇后说忘了,便是忘了,莫再多问。 暮(小心陪笑):是,是! 【8问】大婚之时年龄贵庚? 君:19 莲:足岁十五,虚岁十六。 【9问】是谁先爱上对方? 君:皇后,大婚之日,她就被朕的俊色迷住了。 莲(深吸气):…… 君(似笑非笑):皇后方才发誓要说实话,不可妄言。 莲(吐气):是本宫,初见就爱上了。 君(得意):哈哈哈! 【10问】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 君:善谋略,果断,霸气!对我家莲莲则是温柔,多情。 莲:温柔,固执吧。初进宫时比较软弱,经歷许多波折之后,变得坚强许多。 【11问】觉得另一半是什么样的性格? 君:偶而食古不化,多数时候是温柔,善体人意。(望向莲莲,痴汉状) 莲:看起来很强势,其实很孩子脾气。偶有温柔,温柔的时候,必定是心中有所求。 【12问】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对方? 君:猫。 莲:狼和狗的混种。 【13问】用一种植物来形容对方? 君:莲花。 莲:罌粟花和捕蝇草的混种。 【14问】用一种顏色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君:白色。纯洁、善良、无瑕。 莲:金色嵌黑。尊贵、耀目、腹黑。 【15问】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君(邪眉浅笑):恬静如处子,热情如……(莲斜眼怒视)咳!就是温柔、恬静。 莲:勤于国事,爱民如子。 君(忍无可忍):皇后,出了大墨国,你可否忘记朕是皇帝,只当朕是你的夫君?再想想,喜欢朕那一点? 莲(沉思):言出必行,爱恨分明。 【16问】讨厌对方哪一点? 君(再度痴汉):没有讨厌的地方,每一毫,每一分,每一吋,都喜欢。 莲(薄怒):不庄重。 【17问】讨厌自己哪一点? 君(自恋状):没有讨厌的地方。 莲:心太软。 【18问】觉得自己与对方个性相配吗? 君:天作之合! 莲:嗯,只有本宫能治得住他吧。 君(不以为然):皇后何出此言……罢了,下一题。 【19问】曾经有过口角吗?是为了什么事情? 君:没有,夫唱妇随,相敬如宾。 莲:立后之前,没有口角,相杀倒是有一两次。立后之后,本宫一言既出,陛下必定听从,不可能有口角。 【20问】私底下怎么称呼对方? 君:爱妃。 莲:皇上。 暮:呃……我是说,很隐密的私底下,左右无人的时候? 君:乖宝贝、乖莲莲。 莲(不自在):既是私下,不足与外人道。 君:这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那封闭的古代。但说无妨! 莲(正气凛然):二十一世纪又如何?孔夫子有言:成人之行,达乎情性之理,通乎物类之辨,知幽明之故,睹游气之源…… 君(摆手):打住!(无奈)下一题…… 【21问】私底下喜欢对方怎么称呼自己? 君(勾唇不语):朕让皇后先答。 莲(羞涩):莲莲。下一题! 君:慢,朕还未回答。(见莲莲面色泛红,十指紧握)嗯,就那个三个字,朕的名讳加上两个叠字,皇后知道的!下一题! 【22问】曾送过什么礼物给对方? 君:新鲜桂花数十篓。 莲:不曾送过。 【23问】如果要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君:玉坠。翠玉掛颈间,深情伴佳人。 莲:圣贤书。 【24问】如果对方要送礼物,想要什么? 君:皇后自己。朕只爱美人。 莲:独自出宫三日,无护卫随行。 君(欣喜):此番离宫受访,正是遂了皇后心愿! 莲(摇头):臣妾说的是独自一人出宫,有陛下随行算不得数。 君:…… 暮(导播打手势中):好地!很感谢两位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面对观眾)休息片刻,将会有更加精彩劲爆的访谈内容。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繁简体分割线══□═════□═════□═══ 受访者:墨君阳(君)韩莲莲(莲) 访问者:暮光(暮) 【开场】暮: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暮光。为了庆祝2015新年,我们用时光机,请来了大墨国的昇平皇帝与芙蓉皇后进行採访!很感谢帝后贤伉俪,于百忙之中拨冗莅临。访问开始之前,请两位手按胸前,对观众立誓,保证会诚实回答问题。 君:本皇知无不言,言必属实。 莲:本宫字字真心,绝无虚假。 暮:好地。废话不多说,访谈开始! 【1问】请贤伉俪自我介绍。 君:朕乃是昇平皇帝,大墨国第四代君王。年十有四受封为东宫太子,十九即帝位…… 暮:停!呃,我换个问法,请问贤伉俪大名是? 君:姓墨名君阳。 莲:韩莲莲。 【2问】性别? 君(瞠目):这是什么脑残问题?朕堂堂一国之君,看不出来吗? 莲:…… 暮(无奈):……(o.s.所有访谈都是这样问地,我觉得这问题挺萌!) 【3问】今生的最爱? 君(不假思索):朕的芙蓉皇后!下一生的最爱也是她! 莲:…… 【4问】请问…… 君:且慢,方才那个问题,皇后尚未回答! 莲(慎重):最爱的当然是父母,其次是子女,再次之是大墨国的百姓……(皇帝逐渐变脸,斜眼瞥着莲莲)。 莲(改口):再一想,最爱的夫君是陛下……不是……最爱的是陛下,本宫的夫君! 【5问】贤伉俪是如何相识的? 君:青梅竹马。 莲:皇命,奉皇祖母懿旨。 君(侧目看莲):皇后不记得了吗?你四岁那年,朕便立誓要娶你入宫。(转回头)是青梅竹马,无误! 【6问】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君:皇祖母的慈宁宫外,荷花池畔。 莲:太子妃寝宫,玉凤轩。 君:(再次侧目看莲)皇后? 莲(摇头):四岁之事,已不復记忆。记得的,是在大婚那一日。 【7问】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 君:圆脸,头梳稚女包髻,颈后垂发及肩。腰腹有肉,五短身材。 莲(远目):忘了。 暮:皇后再想想?第一次见面,不会什么都不记得吧? 君(蹙眉):咳!皇后说忘了,便是忘了,莫再多问。 暮(小心陪笑):是,是! 【8问】大婚之时年龄贵庚? 君:19 莲:足岁十五,虚岁十六。 【9问】是谁先爱上对方? 君:皇后,大婚之日,她就被朕的俊色迷住了。 莲(深吸气):…… 君(似笑非笑):皇后方才发誓要说实话,不可妄言。 莲(吐气):是本宫,初见就爱上了。 君(得意):哈哈哈! 【10问】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 君:善谋略,果断,霸气!对我家莲莲则是温柔,多情。 莲:温柔,固执吧。初进宫时比较软弱,经历许多波折之后,变得坚强许多。 【11问】觉得另一半是什么样的性格? 君:偶而食古不化,多数时候是温柔,善体人意。(望向莲莲,痴汉状) 莲:看起来很强势,其实很孩子脾气。偶有温柔,温柔的时候,必定是心中有所求。 【12问】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对方? 君:猫。 莲:狼和狗的溷种。 【13问】用一种植物来形容对方? 君:莲花。 莲:罂粟花和捕蝇草的溷种。 【14问】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君:白色。纯洁、善良、无瑕。 莲:金色嵌黑。尊贵、耀目、腹黑。 【15问】最喜欢对方哪一点? 君(邪眉浅笑):恬静如处子,热情如……(莲斜眼怒视)咳!就是温柔、恬静。 莲:勤于国事,爱民如子。 君(忍无可忍):皇后,出了大墨国,你可否忘记朕是皇帝,只当朕是你的夫君?再想想,喜欢朕那一点? 莲(沉思):言出必行,爱恨分明。 【16问】讨厌对方哪一点? 君(再度痴汉):没有讨厌的地方,每一毫,每一分,每一吋,都喜欢。 莲(薄怒):不庄重。 【17问】讨厌自己哪一点? 君(自恋状):没有讨厌的地方。 莲:心太软。 【18问】觉得自己与对方个性相配吗? 君:天作之合! 莲:嗯,只有本宫能治得住他吧。 君(不以为然):皇后何出此言……罢了,下一题。 【19问】曾经有过口角吗?是为了什么事情? 君:没有,夫唱妇随,相敬如宾。 莲:立后之前,没有口角,相杀倒是有一两次。立后之后,本宫一言既出,陛下必定听从,不可能有口角。 【20问】私底下怎么称呼对方? 君:爱妃。 莲:皇上。 暮:呃……我是说,很隐密的私底下,左右无人的时候? 君:乖宝贝、乖莲莲。 莲(不自在):既是私下,不足与外人道。 君:这是二十一世纪,又不是那封闭的古代。但说无妨! 莲(正气凛然):二十一世纪又如何?孔夫子有言:成人之行,达乎情性之理,通乎物类之辨,知幽明之故,睹游气之源…… 君(摆手):打住!(无奈)下一题…… 【21问】私底下喜欢对方怎么称呼自己? 君(勾唇不语):朕让皇后先答。 莲(羞涩):莲莲。下一题! 君:慢,朕还未回答。(见莲莲面色泛红,十指紧握)嗯,就那个三个字,朕的名讳加上两个迭字,皇后知道的!下一题! 【22问】曾送过什么礼物给对方? 君:新鲜桂花数十篓。 莲:不曾送过。 【23问】如果要送对方礼物,会送什么? 君:玉坠。翠玉挂颈间,深情伴佳人。 莲:圣贤书。 【24问】如果对方要送礼物,想要什么? 君:皇后自己。朕只爱美人。 莲:独自出宫三日,无护卫随行。 君(欣喜):此番离宫受访,正是遂了皇后心愿! 莲(摇头):臣妾说的是独自一人出宫,有陛下随行算不得数。 君:…… 暮(导播打手势中):好地!很感谢两位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面对观众)休息片刻,将会有更加精彩劲爆的访谈内容。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 作家的话: 话说这100问能顺利问完吗会不会进行到一半就有人翻脸~~ 番外 2015 新年特更 帝后100问(二) 受访者:墨君阳(君)韩莲莲(莲) 访问者:暮光(暮) 暮:欢迎回到现场,非常感谢昇平皇帝与皇后的热忱参与!现在,请二位再次面对观眾,手掌按在胸前,承诺会诚实回答所有问题。 君:能言之事,必定诚实作答。 莲:言必属实,不能言之事请勿强人所难。 暮:好地,开始第二个环节的访谈。(o.s.怎么广告回来,态度变了?) 【25问】你爱对方吗? 君(瞪眼):这题目问过了不是吗?朕最爱的是皇后。 暮(脑筋急转):是!是!换个问法。觉得对方爱你吗? 君(看莲):皇后先答。 莲:爱。 君:非常爱。 【26问】觉得那一方爱得比较深? 君(又看莲):皇后先答。 莲(犹豫):陛下的爱比较浓烈,本宫的爱属细水常流。若问深度,本宫爱得深些。 君(含情脉脉):皇后所言差矣。朕的爱深不见底。(看向暮)这问题没啥好争论,朕与皇后,互敬互爱,无深浅之分。 【27问】会如何向对方示爱? 君:吻她。 莲:紧握他的手。 【28问】喜欢对方如何对自己示爱? 君:献吻。 莲:拥抱。 【29问】对方是你的初恋吗? 君:是。 莲:是。 【30问】会原谅对方变心吗? 君:变心?这事不会发生。果真发生,不会原谅。 莲:皇上是一国之君,若要纳后宫,是天经地义。 君(蹙眉):皇后…… 莲(正色):本宫有生之年,不会发生。 【31问】会欺骗对方吗? 君(小心):不……会。也许有善意的隐瞒,不会欺骗。 莲:不会。 【32问】觉得对方会欺骗自己吗? 君:不会。 莲(沉吟):不会吧。 【33问】最喜欢对方哪个部位?为什么? 君(曖昧):嘴唇。因为……唇形很美。 莲:眼睛。眼睛最诚实。 【34问】最喜欢对方什么动作?为什么? 君:最喜欢皇后在床榻上……(莲莲变脸)回眸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 莲:最喜欢看皇上在御案前执笔批奏章。很帅气。 【35问】最喜欢和对方一起做的事? 君(更加曖昧):闺房之事。 莲(恼怒):…… 暮:皇后要跳过不答吗? 莲(回神):和陛下在花园中散步。 【36问】说到闺房之事,对方是你的第一次吗? 君(语顿):不是。 莲:是。 【37问】如果对方不是第一次,会介意吗? 君:当然很介意!不过,朕的皇后纯洁无瑕,朕是她的唯一。 莲:宫廷之中,守身很难。莲莲不介意。 【38问】闺房之中,谁主动。 君:多数是朕。 莲:陛下。 【39问】洞房之夜的感想是? 君(面色微滞):洞房之夜……在青龙斋。(面带微笑)很甜蜜。 莲(松了口气):很甜蜜。 【40问】洞房之夜隔天的早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君(回想甚久):朕睡过的床,要命人运回皇宫。 莲:没说什么…… 【41问】闺房之事的次数,每週? 君:能以日计吗? 莲:…… 【42问】对于对方房中的表现满意吗? 君:满意!仍有改进空间! 莲:尚可。 君(变色):皇后此言何意,是对朕的表现不满意吗? 莲(呼气):满意。下一题。 【43问】通常是谁在上位? 君:这个……朕是皇帝,当然是在上位。 莲:…… 【44问】自己最有感觉的是什么部位? 君:呃……二十一世纪的人果然直白!最有感觉的当然是子孙根……(望向莲)这个问题皇后可以不答。 莲(脸红):…… 【45问】对方最有感觉的是什么部位? 君:……(默默望着莲莲胸前) 莲:…… 【46问】喜欢闺房中事吗? 君:孔夫子有言,食色性也。 莲:陛下喜欢就好…… 【47问】觉的对方喜欢闺房中事吗? 君:当然喜欢。本皇器大活好。 莲:食色乃男人本性。 【48问】尝试过在白日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君:试过。喜欢。 莲:陛下喜欢就好…… 【49问】尝试过在户外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君:试过。喜欢。 莲:陛下喜欢就好…… 【50问】尝试过在水中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君:在浴池中试过。喜欢。 莲:陛下喜欢就好…… 君(侧目):皇后从来不喜欢?只是应付朕? 莲(急):陛下…… 暮(打圆场):好地,又要进一段广告。访谈愈来愈精彩,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繁简体分割线══□═════□═════□═══ 受访者:墨君阳(君)韩莲莲(莲) 访问者:暮光(暮) 暮:欢迎回到现场,非常感谢昇平皇帝与皇后的热忱参与!现在,请二位再次面对观众,手掌按在胸前,承诺会诚实回答所有问题。 君:能言之事,必定诚实作答。 莲:言必属实,不能言之事请勿强人所难。 暮:好地,开始第二个环节的访谈。(o.s.怎么广告回来,态度变了?) 【25问】你爱对方吗? 君(瞪眼):这题目问过了不是吗?朕最爱的是皇后。 暮(脑筋急转):是!是!换个问法。觉得对方爱你吗? 君(看莲):皇后先答。 莲:爱。 君:非常爱。 【26问】觉得那一方爱得比较深? 君(又看莲):皇后先答。 莲(犹豫):陛下的爱比较浓烈,本宫的爱属细水常流。若问深度,本宫爱得深些。 君(含情脉脉):皇后所言差矣。朕的爱深不见底。(看向暮)这问题没啥好争论,朕与皇后,互敬互爱,无深浅之分。 【27问】会如何向对方示爱? 君:吻她。 莲:紧握他的手。 【28问】喜欢对方如何对自己示爱? 君:献吻。 莲:拥抱。 【29问】对方是你的初恋吗? 君:是。 莲:是。 【30问】会原谅对方变心吗? 君:变心?这事不会发生。果真发生,不会原谅。 莲:皇上是一国之君,若要纳后宫,是天经地义。 君(蹙眉):皇后…… 莲(正色):本宫有生之年,不会发生。 【31问】会欺骗对方吗? 君(小心):不……会。也许有善意的隐瞒,不会欺骗。 莲:不会。 【32问】觉得对方会欺骗自己吗? 君:不会。 莲(沉吟):不会吧。 【33问】最喜欢对方哪个部位?为什么? 君(暧昧):嘴唇。因为……唇形很美。 莲:眼睛。眼睛最诚实。 【34问】最喜欢对方什么动作?为什么? 君:最喜欢皇后在床榻上……(莲莲变脸)回眸一笑。回眸一笑百媚生。 莲:最喜欢看皇上在御案前执笔批奏章。很帅气。 【35问】最喜欢和对方一起做的事? 君(更加暧昧):闺房之事。 莲(恼怒):…… 暮:皇后要跳过不答吗? 莲(回神):和陛下在花园中散步。 【36问】说到闺房之事,对方是你的第一次吗? 君(语顿):不是。 莲:是。 【37问】如果对方不是第一次,会介意吗? 君:当然很介意!不过,朕的皇后纯洁无瑕,朕是她的唯一。 莲:宫廷之中,守身很难。莲莲不介意。 【38问】闺房之中,谁主动。 君:多数是朕。 莲:陛下。 【39问】洞房之夜的感想是? 君(面色微滞):洞房之夜……在青龙斋。(面带微笑)很甜蜜。 莲(松了口气):很甜蜜。 【40问】洞房之夜隔天的早上,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君(回想甚久):朕睡过的床,要命人运回皇宫。 莲:没说什么…… 【41问】闺房之事的次数,每週? 君:能以日计吗? 莲:…… 【42问】对于对方房中的表现满意吗? 君:满意!仍有改进空间! 莲:尚可。 君(变色):皇后此言何意,是对朕的表现不满意吗? 莲(呼气):满意。下一题。 【43问】通常是谁在上位? 君:这个……朕是皇帝,当然是在上位。 莲:…… 【44问】自己最有感觉的是什么部位? 君:呃……二十一世纪的人果然直白!最有感觉的当然是子孙根……(望向莲)这个问题皇后可以不答。 莲(脸红):…… 【45问】对方最有感觉的是什么部位? 君:……(默默望着莲莲胸前) 莲:…… 【46问】喜欢闺房中事吗? 君:孔夫子有言,食色性也。 莲:陛下喜欢就好…… 【47问】觉的对方喜欢闺房中事吗? 君:当然喜欢。本皇器大活好。 莲:食色乃男人本性。 【48问】尝试过在白日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君:试过。喜欢。 莲:陛下喜欢就好…… 【49问】尝试过在户外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君:试过。喜欢。 莲:陛下喜欢就好…… 【50问】尝试过在水中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君:在浴池中试过。喜欢。 莲:陛下喜欢就好…… 君(侧目):皇后从来不喜欢?只是应付朕? 莲(急):陛下…… 暮(打圆场):好地,又要进一段广告。访谈愈来愈精彩,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 作家的话: 呼呼终于到第50问接下来要问些什么呢微媚想问些有深度滴~~ 番外 2015 新年特更 帝后100问(三) 受访者:墨君阳(君)韩莲莲(莲) 访问者:暮光(暮) 【场边助导打手式中,眾人就定位,五、四、三、二、一】 暮(面向一号摄像机):欢迎大家再度回到现场,在访谈开始之前,要向各位观眾说明一件事。本访谈是深夜限制级节目,如果有小朋友夜半尚未入睡,误看本节目。我只能说:那是父母的责任!此外,所有言论都是受访者的个人意见,不代表本节目组的立场! 暮(转向二号摄像机):对于方才访谈的题目,听说皇后娘娘略有微词? 君:嗯。皇后自幼读孔孟书,受礼教束缚甚深,对于闺房中事,不似尔等二十一世纪中人那样开放。 莲(肃目):(頷首低眉)。 暮:是的,经过沟通之后,接下来所有限制级问题,皇后娘娘可以选择不回答。 【51问】闺房亲密前,会先沐浴吗? 君:视状况而定。 莲:会,如果皇上愿意等。 【52问】闺房亲密前,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为之? 君:自己(怨叹)。 莲:对方。 【53问】会想要使用道具吗? 君:嗯……皮鞭算吗? 莲(不解):什么道具?为什么需要道具? 【54问】会看黄书助兴吗? 君(自信):不会!书里画的还没我会的多。(o.s.看本皇就够了。) 莲:不会。 【55问】亲密时,最喜欢吻对方的什么部位?1)嘴2)胸3)眼4)以上皆非 君:2)。 莲:3)。 【56问】亲密时,最喜欢对方吻你的什么部位?1)嘴2)胸3)眼4)以上皆非 君:4) 莲:3) 暮:皇上能否明示,您喜欢被吻的部位是? 莲:下一题! 【57问】亲密时,什么事最能取悦对方? 君:抱紧她。 莲:喊他的名字。 暮:一直喊〝皇上、皇上〞吗? 莲:下一题! 【58问】亲密时,对方做什么事最能取悦你? 君:一顰一笑,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撩人心弦。 莲(娇羞浅笑):…… 暮:皇后不答吗? 莲(回神):拥抱。 【59问】亲密时,最常听到对方说什么? 君:不要。 莲(脸红):……宝贝。 【60问】亲密时,最想听到对方说什么? 君:我要! 莲(脸更红):我爱你! 【61问】亲密时,心里会想什么? 君:没空想什么。 莲:皇上明日是否要早朝。 君(瞠目):皇后此言当真? 【62问】亲密时,觉得对方会想什么? 君:当然是想着本皇器大活好…… 莲(气):怎可能想什么?精虫上脑,没人性只有兽性。 【63问】亲密时,最长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君:最长?从日落到日出。 莲:…… 【64问】亲蜜过后,会对另一方说些什么? 君:再来一次。 莲:累了。 【65问】亲蜜过后,会希望另一方说些什么? 君(笑):再来一次。 莲(气):睡了。 【66问】闺房亲密过后,会对另一方做些什么? 君(略不耐烦):吻她。 莲:拥抱。 【67问】闺房亲密过后,会希望另一方做些什么? 君(不耐烦):嗯,写这稿子的是那一位?翻来覆去,问的都是一样的问题? 莲(眼神制止,保持风度):拥抱。 【68问】亲蜜过后,会即刻起身沐浴吗? 君:不会,除非是要立即上朝。 莲:不会。 【69问】另一半睡觉时会打呼吗? 君:不会。 莲:会。 君(不以为然):朕从不打呼,皇后听错了!(想了想,补充)打呼的是墨叹! 莲:…… 【70问】如果对方不想做,你会霸王硬上弓吗? 君:如果十次里有九次说不想,可有比霸王硬上弓更好的方法? 莲:不会。 【71问】如果不想做,会容忍对方霸王硬上弓吗? 君:不可能不想!不过,如果皇后要当霸王,朕可以配合演出。 莲(气):一直都在容忍。 【72问】会希望对方主动吗? 君:当然是求之不得! 莲:皇上向来是主动。 【73问】会接受一夜情吗? 君(不解):何谓一夜情? 暮:就是,类似侍宠,没有夫妻名份,行夫妻之事。 君:嗯,不会也不需要。朕有皇后一人足矣。 莲:不会。 【74问】会接受对方有一夜情吗? 君:当然不会接受。 莲(思考):会接受,本宫偶而也想休假,喘口气。 君(挑眉):皇后是累了吗?开始口出妄言…… 暮:(打圆场)时间过得很快,本环节的最后一个提问,请两位认真思考而后回答。 【75问】真心话大考验,和对方行闺房中事,是为情还是为慾?为什么? 君(眼含深意望莲):这问题,朕让皇后先答。 莲(沉思片刻):皇上从前曾对本宫说过一句话,本宫一直牢记在心。皇上说,夫与妻,如鱼与水,鱼无水而乾涸乃妻之过,知鱼无水将亡却冷漠以待,是为恶妻。 莲(吸气):是故,鱼水之欢,闺房之乐,只要皇上喜欢,本宫便喜欢。之所以如此,并不是莲莲食古不化,愚昧乡愿。而是出于爱慕皇上之心,爱到深处,愿意以皇上的喜好为喜好,皇上的快乐为快乐,无怨无悔。(松了口气)不知本宫的这番言语,表达得够清楚吗。 暮(怔愣):呃……皇后果然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昇平皇帝可有话要回应皇后? 君(深情望莲):嗯……朕曾说过另一段话,不知皇后是否还记得? 君(语气略顿):朕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孔夫子亦言,食色性也。既是欢爱,便要与相爱之人狂欢尽爱。闺房之中,邪佞的话语只对爱妃一人说,邪肆的举止也只对爱妃一人做。墨君阳在他人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爱妃眼前,只是个男人,是爱妃一人的夫君。 君(瀟洒一笑):朕这样回答,爱妃可满意? 暮(諂媚):真是太精彩了。不知大家有没有感觉到现场的粉红花朵,漫天飞舞?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繁简体分割线══□═════□═════□═══ 受访者:墨君阳(君)韩莲莲(莲) 访问者:暮光(暮) 【场边助导打手式中,众人就定位,五、四、三、二、一】 暮(面向一号摄像机):欢迎大家再度回到现场,在访谈开始之前,要向各位观众说明一件事。本访谈是深夜限制级节目,如果有小朋友夜半尚未入睡,误看本节目。我只能说:那是父母的责任!此外,所有言论都是受访者的个人意见,不代表本节目组的立场! 暮(转向二号摄像机):对于方才访谈的题目,听说皇后娘娘略有微词? 君:嗯。皇后自幼读孔孟书,受礼教束缚甚深,对于闺房中事,不似尔等二十一世纪中人那样开放。 莲(肃目):(颔首低眉)。 暮:是的,经过沟通之后,接下来所有限制级问题,皇后娘娘可以选择不回答。 【51问】闺房亲密前,会先沐浴吗? 君:视状况而定。 莲:会,如果皇上愿意等。 【52问】闺房亲密前,衣服是自己脱,还是对方为之? 君:自己(怨叹)。 莲:对方。 【53问】会想要使用道具吗? 君:嗯……皮鞭算吗? 莲(不解):什么道具?为什么需要道具? 【54问】会看黄书助兴吗? 君(自信):不会!书里画的还没我会的多。(o.s.看本皇就够了。) 莲:不会。 【55问】亲密时,最喜欢吻对方的什么部位?1)嘴2)胸3)眼4)以上皆非 君:2)。 莲:3)。 【56问】亲密时,最喜欢对方吻你的什么部位?1)嘴2)胸3)眼4)以上皆非 君:4) 莲:3) 暮:皇上能否明示,您喜欢被吻的部位是? 莲:下一题! 【57问】亲密时,什么事最能取悦对方? 君:抱紧她。 莲:喊他的名字。 暮:一直喊〝皇上、皇上〞吗? 莲:下一题! 【58问】亲密时,对方做什么事最能取悦你? 君: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撩人心弦。 莲(娇羞浅笑):…… 暮:皇后不答吗? 莲(回神):拥抱。 【59问】亲密时,最常听到对方说什么? 君:不要。 莲(脸红):……宝贝。 【60问】亲密时,最想听到对方说什么? 君:我要! 莲(脸更红):我爱你! 【61问】亲密时,心里会想什么? 君:没空想什么。 莲:皇上明日是否要早朝。 君(瞠目):皇后此言当真? 【62问】亲密时,觉得对方会想什么? 君:当然是想着本皇器大活好…… 莲(气):怎可能想什么?精虫上脑,没人性只有兽性。 【63问】亲密时,最长可以维持多长时间? 君:最长?从日落到日出。 莲:…… 【64问】亲蜜过后,会对另一方说些什么? 君:再来一次。 莲:累了。 【65问】亲蜜过后,会希望另一方说些什么? 君(笑):再来一次。 莲(气):睡了。 【66问】闺房亲密过后,会对另一方做些什么? 君(略不耐烦):吻她。 莲:拥抱。 【67问】闺房亲密过后,会希望另一方做些什么? 君(不耐烦):嗯,写这稿子的是那一位?翻来覆去,问的都是一样的问题? 莲(眼神制止,保持风度):拥抱。 【68问】亲蜜过后,会即刻起身沐浴吗? 君:不会,除非是要立即上朝。 莲:不会。 【69问】另一半睡觉时会打呼吗? 君:不会。 莲:会。 君(不以为然):朕从不打呼,皇后听错了!(想了想,补充)打呼的是墨叹! 莲:…… 【70问】如果对方不想做,你会霸王硬上弓吗? 君:如果十次里有九次说不想,可有比霸王硬上弓更好的方法? 莲:不会。 【71问】如果不想做,会容忍对方霸王硬上弓吗? 君:不可能不想!不过,如果皇后要当霸王,朕可以配合演出。 莲(气):一直都在容忍。 【72问】会希望对方主动吗? 君:当然是求之不得! 莲:皇上向来是主动。 【73问】会接受一夜情吗? 君(不解):何谓一夜情? 暮:就是,类似侍宠,没有夫妻名份,行夫妻之事。 君:嗯,不会也不需要。朕有皇后一人足矣。 莲:不会。 【74问】会接受对方有一夜情吗? 君:当然不会接受。 莲(思考):会接受,本宫偶而也想休假,喘口气。 君(挑眉):皇后是累了吗?开始口出妄言…… 暮:(打圆场)时间过得很快,本环节的最后一个提问,请两位认真思考而后回答。 【75问】真心话大考验,和对方行闺房中事,是为情还是为慾?为什么? 君(眼含深意望莲):这问题,朕让皇后先答。 莲(沉思片刻):皇上从前曾对本宫说过一句话,本宫一直牢记在心。皇上说,夫与妻,如鱼与水,鱼无水而乾涸乃妻之过,知鱼无水将亡却冷漠以待,是为恶妻。 莲(吸气):是故,鱼水之欢,闺房之乐,只要皇上喜欢,本宫便喜欢。之所以如此,并不是莲莲食古不化,愚昧乡愿。而是出于爱慕皇上之心,爱到深处,愿意以皇上的喜好为喜好,皇上的快乐为快乐,无怨无悔。(松了口气)不知本宫的这番言语,表达得够清楚吗。 暮(怔愣):呃……皇后果然是饱读诗书,出口成章。昇平皇帝可有话要回应皇后? 君(深情望莲):嗯……朕曾说过另一段话,不知皇后是否还记得? 君(语气略顿):朕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孔夫子亦言,食色性也。既是欢爱,便要与相爱之人狂欢尽爱。闺房之中,邪佞的话语只对爱妃一人说,邪肆的举止也只对爱妃一人做。墨君阳在他人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爱妃眼前,只是个男人,是爱妃一人的夫君。 君(潇洒一笑):朕这样回答,爱妃可满意? 暮(谄媚):真是太精彩了。不知大家有没有感觉到现场的粉红花朵,漫天飞舞?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 作家的话: 咱把标题改成帝后75问可好帝后赶行程要回大墨国去啦~~ 番外 2015 新年特更 帝后100问(终) 【休息中】 摄影师、助导、暮:(站在场边喝茶吃点心。) 君和莲:(从休息室里出来。) 君(微慍,对着暮招手):第四环节取消,朕和皇后要回国去了。 暮(惊慌):那不行,广告档次全卖了……(陪笑)不是,一直都相谈甚欢不是吗?怎么忽然间要走了? 君:朕之前说过,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君:(背后拿出揉皱的几张纸)看看这个,如果皇上先娶了别的妃子,还会不会爱上皇后?如果皇后能够选择,还想不想嫁给皇帝?如果皇后的家人果真被灭门,会原谅皇帝吗?都是些什么问题? 暮:啊?(o.s.访问稿怎么会让皇帝给看见了?节目组在搞什么飞机?) 暮(陪笑):您别生气,我让企划部的小朋友们马上重写。 君:哼,这样的事若发生在我的朝堂之上,直接就拖出午门去砍了。 摄影师、助导:(下意识站离开君两米之外) 一阵忙乱之后,第四节访谈开始。 【76问】简单地描述下童年生活? 君(沉吟):压抑,孤独。 莲:简单纯朴,无忧无虑。 【77问】小时候的志向是什么?为什么? 君:成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很威风。 莲:仙女。罗袜尘轻云冉冉,彷彿凌波仙女子。觉得仙女住在云端之上,很嚮往。 【78问】小时候的志向,长大后有实现吗? 君(望天):这个问题需要回答吗? 莲:…… 【79问】对于自己目前的身份满意吗? 君: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很满意。 莲:并不想当皇后。但是能成为陛下的结发妻子,莲莲很满意。 暮:(o.s.皇后果然厉害!) 【80问】希望下一世仍做帝后吗? 君:下一世?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皇帝了!今世当一个轰轰烈烈,气霸山河,名垂千秋的君王,比较实际。 莲:下一世?不要了,机会留给别人吧。 【81问】休间生活,都是在做些什么? 君(抱歉望莲):帝王少有休间生活!若有浮生半日间,便陪皇后、皇儿们在花园中赏花谈天。 莲:读书,偶尔会下厨。 【82问】说到两位的皇儿,知道将要为人父母时,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君:很兴奋。 莲:五味杂陈。 君(剑眉微扬):哦?那五味。 莲:酸、甜、苦、乐、害怕。 【83问】然后呢?怎么庆祝这个好消息? 君(诡笑):庆祝嘛……很兴奋地在床上大肆庆祝了一番。 莲:…… 【84问】见到皇子和公主出生时,第一眼的感想? 君(得意):男的俊,女的美,果然是朕的儿女。 莲(无奈):好小、好软,没比兔子大多少。 【85问】皇子和公主是喝母乳长大的吗? 君:皇后这么小的身板,能餵得饱两个娃吗?宫中有奶娘。 莲(争辩):初乳是本宫餵的。(註:不知初乳为何者,请自行谷歌) 暮:(o.s.肯定皇帝抢喝了不少,当然不够!) 【86问】皇子和公主学话时先喊爹爹还是娘? 君:先喊皇上。 莲(撇嘴):皇上回宫时,娃儿都是睡着的,皇上是听见梦话了。第一声喊的是〝姑!〞,喊的是本宫的侍女,秋姑姑。 【87问】平日谁扮黑脸? 君:朕。 莲(点头):皇上是黑脸。 【88问】皇子和公主若有争执,如何解决? 君:当着朕的面,谁敢造次? 莲:对他们说孔融让梨的故事。 【89问】比较偏爱那一位,皇子还是公主? 君:朕不偏爱,墨情和墨叹朕都爱,只是爱的方式有所不同。 莲(笑):手心手背都是心头肉,不会偏爱那一个。 【90问】对于皇子和公主的期望? 君(慈爱):若是以父亲的立场,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就好。(语气一转)生在皇室,没有个人,只有大墨国。期望他们承先啟后,开创更辉煌的江山基业。 莲(淡然):帝王之位,有能德者得之。江山基业,不一定要由本宫子女来继承。堂堂正正,健康快乐地长大就好。 君(皱眉):皇后怎能如是想…… 暮(打断):下一题!(o.s.企划组的小朋友们脑残了吗,不知道夫妻只要一谈到子女,必起口角!) 【91问】来谈谈墨云,在两位心目中,他是怎样的存在? 君: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莲:是情深义重的朋友。 【92问】第一次见到墨云的感觉? 君(回想):瘦瘦长长,俊秀有礼,说话温和沉稳,让人不自觉就信任依赖。 莲:嗯……觉得他就是皇上的翻版,很冷很硬,没什么人味。(皇上变脸)不过,相处久了,知道那第一印象纯属偏见。 【93问】听说墨云一度冒犯皇上,险些被皇上刺死? 君(挑眉):朕若真心要杀墨云,他逃得了吗? 莲(勾唇浅笑):皇上一直以为那次雪地上的比剑是墨云输了…… 【94问】皇后话中有话,所以那次比剑墨云没输? 君(振振有词):他的剑被断成两截,当然是输了。 莲:皇上有所不知,后来殷护卫去查看了,断成两截的是皇上的配剑,输的是皇上…… 君(恼怒):朕不信…… 莲:下一题! 【95问】有个说法,昇平皇帝若不是遇见了皇后,墨云便不会出宫,会永远追随在皇帝身侧? 君(变色):朕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莲(平心静气):墨云胸怀若谷,心中有大智慧。有无本宫的存在,他都会选择他想走的路。 【96问】换个话题,难得来到二十一世纪,对这个时代的感想是? 君:君由民选,主权在民,政治的斗争,从宫庭中搬到国会里。呵呵!人民有比较幸福吗? 莲:这个时代的女性很幸福。 【97问】会想要到何处去看看? 君:登上时光机时,朕曾签署保证书,不翻阅任何歷史资料,也不会携带任何物品回去。是故,四处游览应该是不行的。如果有机会,很想见识下二十一世纪的战车火炮,交通水利。 莲:听说这时代的人不看唱戏,看电影。有机会想去看场电影。 【98问】想要看什电影? 君(曖昧):好像有部片叫色戒,听说很好看。 莲(无奈):听说冰雪奇缘很好看。 【99问】有想要嚐试二十一世纪的什么食物吗? 君:有样东西,听说很受欢迎,叫麦当劳? 莲:听说除了喝茶,这儿的人更爱喝星巴客? 暮(热忱):那还不容易,我让场记立刻去买。 【100问】时间过得真快,到了节目的尾声。最后,可以对观眾说句话吗? 君(面向观眾,魅惑眾生):想要朕的亲笔签名,请到后台排对领取,限量一百张! 莲(面向观眾,温柔婉约):莲莲感谢大家的爱护……(哽咽),虽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也许不曾谋面,曾经心有灵犀,便是有缘。亲情是爱,友情是爱,莲莲祝大家,在爱的世界里,天天开心。 暮:那么,我们的访谈就到此结束了。再次感谢两位的蒞临,祝贤伉儷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幸──福美满!(转向观眾)谢谢大家热烈爱护本节目,新年快乐,大家晚安,下回再见。 ═══□═════□═════□══繁简体分割线══□═════□═════□═══ 【休息中】 摄影师、助导、暮:(站在场边喝茶吃点心。) 君和莲:(从休息室里出来。) 君(微愠,对着暮招手):第四环节取消,朕和皇后要回国去了。 暮(惊慌):那不行,广告档次全卖了……(陪笑)不是,一直都相谈甚欢不是吗?怎么忽然间要走了? 君:朕之前说过,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君:(背后拿出揉皱的几张纸)看看这个,如果皇上先娶了别的妃子,还会不会爱上皇后?如果皇后能够选择,还想不想嫁给皇帝?如果皇后的家人果真被灭门,会原谅皇帝吗?都是些什么问题? 暮:啊?(o.s.访问稿怎么会让皇帝给看见了?节目组在搞什么飞机?) 暮(陪笑):您别生气,我让企划部的小朋友们马上重写。 君:哼,这样的事若发生在我的朝堂之上,直接就拖出午门去砍了。 摄影师、助导:(下意识站离开君两米之外) 一阵忙乱之后,第四节访谈开始。 【76问】简单地描述下童年生活? 君(沉吟):压抑,孤独。 莲:简单纯朴,无忧无虑。 【77问】小时候的志向是什么?为什么? 君:成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很威风。 莲:仙女。罗袜尘轻云冉冉,彷彿凌波仙女子。觉得仙女住在云端之上,很嚮往。 【78问】小时候的志向,长大后有实现吗? 君(望天):这个问题需要回答吗? 莲:…… 【79问】对于自己目前的身份满意吗? 君: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很满意。 莲:并不想当皇后。但是能成为陛下的结发妻子,莲莲很满意。 暮:(o.s.皇后果然厉害!) 【80问】希望下一世仍做帝后吗? 君:下一世?二十一世纪已经没有皇帝了!今世当一个轰轰烈烈,气霸山河,名垂千秋的君王,比较实际。 莲:下一世?不要了,机会留给别人吧。 【81问】休间生活,都是在做些什么? 君(抱歉望莲):帝王少有休间生活!若有浮生半日间,便陪皇后、皇儿们在花园中赏花谈天。 莲:读书,偶尔会下厨。 【82问】说到两位的皇儿,知道将要为人父母时,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君:很兴奋。 莲:五味杂陈。 君(剑眉微扬):哦?那五味。 莲:酸、甜、苦、乐、害怕。 【83问】然后呢?怎么庆祝这个好消息? 君(诡笑):庆祝嘛……很兴奋地在床上大肆庆祝了一番。 莲:…… 【84问】见到皇子和公主出生时,第一眼的感想? 君(得意):男的俊,女的美,果然是朕的儿女。 莲(无奈):好小、好软,没比兔子大多少。 【85问】皇子和公主是喝母乳长大的吗? 君:皇后这么小的身板,能喂得饱两个娃吗?宫中有奶娘。 莲(争辩):初乳是本宫喂的。(注:不知初乳为何者,请自行谷歌) 暮:(o.s.肯定皇帝抢喝了不少,当然不够!) 【86问】皇子和公主学话时先喊爹爹还是娘? 君:先喊皇上。 莲(撇嘴):皇上回宫时,娃儿都是睡着的,皇上是听见梦话了。第一声喊的是〝姑!〞,喊的是本宫的侍女,秋姑姑。 【87问】平日谁扮黑脸? 君:朕。 莲(点头):皇上是黑脸。 【88问】皇子和公主若有争执,如何解决? 君:当着朕的面,谁敢造次? 莲:对他们说孔融让梨的故事。 【89问】比较偏爱那一位,皇子还是公主? 君:朕不偏爱,墨情和墨叹朕都爱,只是爱的方式有所不同。 莲(笑):手心手背都是心头肉,不会偏爱那一个。 【90问】对于皇子和公主的期望? 君(慈爱):若是以父亲的立场,希望他们健康快乐就好。(语气一转)生在皇室,没有个人,只有大墨国。期望他们承先启后,开创更辉煌的江山基业。 莲(澹然):帝王之位,有能德者得之。江山基业,不一定要由本宫子女来继承。堂堂正正,健康快乐地长大就好。 君(皱眉):皇后怎能如是想…… 暮(打断):下一题!(o.s.企划组的小朋友们脑残了吗,不知道夫妻只要一谈到子女,必起口角!) 【91问】来谈谈墨云,在两位心目中,他是怎样的存在? 君: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莲:是情深义重的朋友。 【92问】第一次见到墨云的感觉? 君(回想):瘦瘦长长,俊秀有礼,说话温和沉稳,让人不自觉就信任依赖。 莲:嗯……觉得他就是皇上的翻版,很冷很硬,没什么人味。(皇上变脸)不过,相处久了,知道那第一印象纯属偏见。 【93问】听说墨云一度冒犯皇上,险些被皇上刺死? 君(挑眉):朕若真心要杀墨云,他逃得了吗? 莲(勾唇浅笑):皇上一直以为那次雪地上的比剑是墨云输了…… 【94问】皇后话中有话,所以那次比剑墨云没输? 君(振振有词):他的剑被断成两截,当然是输了。 莲:皇上有所不知,后来殷护卫去查看了,断成两截的是皇上的配剑,输的是皇上…… 君(恼怒):朕不信…… 莲:下一题! 【95问】有个说法,昇平皇帝若不是遇见了皇后,墨云便不会出宫,会永远追随在皇帝身侧? 君(变色):朕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莲(平心静气):墨云胸怀若谷,心中有大智慧。有无本宫的存在,他都会选择他想走的路。 【96问】换个话题,难得来到二十一世纪,对这个时代的感想是? 君:君由民选,主权在民,政治的斗争,从宫庭中搬到国会里。呵呵!人民有比较幸福吗? 莲:这个时代的女性很幸福。 【97问】会想要到何处去看看? 君:登上时光机时,朕曾签署保证书,不翻阅任何历史资料,也不会携带任何物品回去。是故,四处游览应该是不行的。如果有机会,很想见识下二十一世纪的战车火炮,交通水利。 莲:听说这时代的人不看唱戏,看电影。有机会想去看场电影。 【98问】想要看什电影? 君(暧昧):好像有部片叫色戒,听说很好看。 莲(无奈):听说冰雪奇缘很好看。 【99问】有想要嚐试二十一世纪的什么食物吗? 君:有样东西,听说很受欢迎,叫麦当劳? 莲:听说除了喝茶,这儿的人更爱喝星巴客? 暮(热忱):那还不容易,我让场记立刻去买。 【100问】时间过得真快,到了节目的尾声。最后,可以对观众说句话吗? 君(面向观众,魅惑众生):想要朕的亲笔签名,请到后台排对领取,限量一百张! 莲(面向观众,温柔婉约):莲莲感谢大家的爱护……(哽咽),虽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也许不曾谋面,曾经心有灵犀,便是有缘。亲情是爱,友情是爱,莲莲祝大家,在爱的世界里,天天开心。 暮:那么,我们的访谈就到此结束了。再次感谢两位的莅临,祝贤伉俪永浴爱河,白头偕老,幸──福美满!(转向观众)谢谢大家热烈爱护本节目,新年快乐,大家晚安,下回再见。 ═════□═════□═════□═════□═════□═════□═════□═══ 作家的话: 偶想要说滴话莲莲已经说了~~ Happy 2016 New Year!! 微媚率莫刚、莐莐,君阳太子、莲莲,墨叹、烟烟,墨簫、芳芳, 陆竞辰、莉莉,以及芯芯、查斯、查力、哈希齐、罗革特、库莱, 祝大家。。。 佳节愉快,happy2016newyear!! 番外 云玉100问(一) 受访者:墨云(云)韞玉(玉) 访问者:暮光(暮) 【开场】暮(面对观眾):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暮光。庆祝2016年新春佳节,我们再次不惜血本,动用时光机请来了大墨国前东宫护卫营统领,墨云军爷,以及他的夫人大驾光临!(转向墨云)感谢墨大统领贤伉儷,百忙之中拨冗接受访问。节目开始之前,依照惯例,请二位手按胸前,保证对会诚实作答,绝无虚言。 云:云某从不妄言,言必属实。 玉:玉儿若有虚假,天打雷劈。 暮:咳咳!倒也不必那样严重!好地,不多废话,访谈开始! 【1问】请贤伉儷简单介绍自己的经歷。 云:姓墨名云,自幼巓沛,十岁父母双亡,入宫为六皇子伴读。十七岁成为东宫护卫统领,二十二岁出宫,娶妻生子,定居于墨国西林凤仙镇。 玉:姓韞名玉。生于青楼,长于青楼。年幼丧母,十岁时爹爹赠整座青楼为生活凭藉。是故生活安逸,衣食无缺。 【2问】性别? 云(微楞):男。 玉(眨眼):时男时女。 云(蹙眉):玉儿,说好了不可妄言。 玉(叹气):女! 暮(吁气):(o.s.企划部的小伙伴们怎么没把这道题划掉?幸好这位爷比上次那昇平皇好相与的多!) 【3问】平日的嗜好是什么? 云:读书,练剑,佛堂里打坐。 玉:串门,聊天,数银子。 【4问】今生的最爱? 云(沉吟):应该是…… 玉(抢答):这还要问吗?爷最爱的当然是玉儿!玉儿最爱的只有爷一人! 暮(微讶):(o.s.哇……这位墨夫人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吗?这样豪放?) 【5问】据闻,两位的名讳有特别的意义? 云(遥想):嗯……墨云的姓名,是皇上所赐。朝阳劲出轻云间,意喻墨云要永远追随皇上,为皇上尽忠。 玉(感怀):韞为母姓,玉是爹爹取的名,就是简单、好听、吉祥有喜气。不过,后来庙里解字的先生,说这名字大有学问,石韞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比喻英雄不怕出身低,内心的美德才是重要! 暮(点头):是、是!的确是个意涵深远的好名字!(o.s.这位墨夫人,比皇后娘娘还要口若悬河啊!) 【6问】贤伉儷是如何相识的?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云:这……说来话长,在南境川晋城外的山道上意外相遇,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玉(不以为然):爷,您这形容词用的不好。应该是,英雄救美,有缘千里来相会! 【7问】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 云(小心谨慎):嗯……纤秀、娇柔、弱不禁风…… 玉(极度不耐):爷,你直言便是。当其时,你看玉儿不顺眼,玉儿有也觉得爷狗眼看人低,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混球! 【8问】果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那么,是谁先爱上对方? 云:这个嘛……(侧头看玉)。 玉(大方):是爷先爱上的!(看云)记得吗?是爷先把玉儿推上床,让玉儿脱衣服…… 云(变色):咳!咳!算了,就算是墨云先动了心。 玉(不饶):怎能说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之后,爷还追到柴房门口,一把将玉儿熊抱在怀里…… 云(咬牙):墨云已经说是,毋用再争!下一题! 【9问】大婚时年龄贵庚? 云:二十二。 玉:十七。 【10问】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 云:谨言慎行,洁身自好,忠诚、言出必行。 玉:心思灵巧,急公好义,有正义感。 【11问】觉得另一半是什么样的性格? 云:(微笑看玉):善良,可爱,带点儿傻气! 玉:(痴眼看云):初见觉得他很冷情,相处日久,才体会爷其实情深意重,是天下最温柔的男人。 【12问】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云:小花豹,兇悍时尖牙利爪,温驯时服贴得像隻猫咪! 玉:长角公鹿。雄壮、优雅、不急不躁。看似温和,爆发起来比虎狼还要兇猛。 【13问】用一种植物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云:薰衣草。热情、四季绽放,浓而不艷。 玉:松柏。挺抜、坚韧。有所为,有所不为。 【14问】用一种顏色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云:橘色。阳光般灿烂,但不刺目。 玉:蓝色。如朗朗乾坤,万里晴空。俯仰天地、无愧于心。 云(不自然):夫人谬讃,把为夫夸得太过…… 玉:那里太过?爷的光彩,非世间任何顏色能比…… 云(无奈):打住!蓝色就行了。下一题! 【15问】就外貌而言,最欣赏对方那一处,为什么? 云(再次沉吟、略犹豫):嘴唇。(深吸气)樱桃小口,如秋水弯月,盈盈皎兮。 玉(咯咯浅笑):最欣赏之处,爷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暮(好奇):何故不能与外人道?(恍然大悟)莫非?是…… 云(忙打断):下一题! 【16问】对方曾做过什么事,让你受伤? 云(微哂):嗯……在麟川院驛站里,玉儿曾经给墨云下药,差点要了墨云的命。 玉(反驳):唉呀!那时候,爷点了玉儿的穴道,要给玉儿灌火炭,弄哑玉儿,难道忘了吗? 云(正色):这前因后果,可得说分明。是下药之恶行在先,墨云才会对玉儿动手。 玉(不服):若要论前因后果,是爷欺侮玉儿在先,逼得玉儿为求自保而反击。正所谓,狗急跳高墻,人急起杀念…… 云(认命):停!好,算是墨云伤玉儿在先。下一题! 暮:(o.s.果然是一物克一物,这位墨大统领真是好说话!) 【17问】对方曾做过什么事,让你动心? 云(勾唇微笑):仍然是在麟川院驛站里,墨云身受内伤,玉儿熬煮汤药。满身灰头土脸的模样,很可爱。 玉(陷入回忆):也是在麟川院驛站里,爷全身湿透,迷濛水雾的眼直直盯视玉儿。唇红齿白,秀色可餐…… 云(急喊出声):玉儿!你离题太多,答非所问。 玉(回神):哦。爷不必做什么,言行举止,就足够让人动心! 暮:(o.s.这一对,怎地是倒过来?反而是夫人蜜里调油,句句话都甜到人心坎里去!) 【18问】就个性特质而言,最欣赏对方那一点,为什么? 云:待人热诚,处世圆融。恰恰弥补墨云之不足。 玉:择善固执,用情至深,爱亲人甚于爱自己。 【19问】就个性特质而言,最讨厌对方那一点,为什么? 云:太重利害,偶有小奸小诈。 玉(哼气):太讲原则,偶尔过于拘泥,墨守成规。 【20问】觉得自己与对方个性相配吗? 云(幸福满满):互助互补,完美的契合。 玉(点头赞同):爷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儿,倘若没有玉儿,肯定只能出家当和尚! 【21问】私底下怎么称呼对方? 云:玉儿,墨烟娘。 玉:爷,烟儿爹。 【23问】收到对方的第一份礼物是什么? 云(偏头看玉):礼物?冰水一缸算不算? 玉(白眼上翻):冰水一缸外加巧手一双…… 云(头冒冷汗):玉儿,又答非所问? 玉(得意):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满满一整箱的金黄獼猴桃。 【24问】未遇到对方之前的爱情观? 云:一片空白。从不敢奢望过今生今世,能有红顏相伴。 玉:游戏人间。爱情只是虚幻,只求恣意纵情,不求天长地久。 【25问】遇到对方之后,爱情观可有改变? 云(眼凝向玉):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求得共枕眠。缘定今生一双人,擕手相依到白头。 玉(手握墨云):玉儿没爷那样有学问,出口成诗。玉儿只知道要嫁鸡随鸡,哦!不对,是嫁了一条人中之龙,玉儿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今生无以为报,愿来生仍为爷做牛做马,报答爷的深情厚爱。 暮(眼角微湿):(助导比手势倒数中)太精彩了!感谢两位的真诚坦白,感人至深。(面对观眾)休息片刻,将会有更加精彩劲爆的访谈内容。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作家的话: 墨云是个内敛的个性不似昇平皇那样霸气外露 这篇100问比帝后那篇难写许多~~ 不知读者可有什么想问的? ═══□═════□═════□══繁简体分割线══□═════□═════□═══ 受访者:墨云(云)韫玉(玉) 访问者:暮光(暮) 【开场】暮(面对观众):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暮光。庆祝2016年新春佳节,我们再次不惜血本,动用时光机请来了大墨国前东宫护卫营统领,墨云军爷,以及他的夫人大驾光临!(转向墨云)感谢墨大统领贤伉俪,百忙之中拨冗接受访问。节目开始之前,依照惯例,请二位手按胸前,保证对会诚实作答,绝无虚言。 云:云某从不妄言,言必属实。 玉:玉儿若有虚假,天打雷劈。 暮:咳咳!倒也不必那样严重!好地,不多废话,访谈开始! 【1问】请贤伉俪简单介绍自己的经历。 云:姓墨名云,自幼巓沛,十岁父母双亡,入宫为六皇子伴读。十七岁成为东宫护卫统领,二十二岁出宫,娶妻生子,定居于墨国西林凤仙镇。 玉:姓韫名玉。生于青楼,长于青楼。年幼丧母,十岁时爹爹赠整座青楼为生活凭借。是故生活安逸,衣食无缺。 【2问】性别? 云(微楞):男。 玉(眨眼):时男时女。 云(蹙眉):玉儿,说好了不可妄言。 玉(叹气):女! 暮(吁气):(o.s.企划部的小伙伴们怎么没把这道题划掉?幸好这位爷比上次那升平皇好相与的多!) 【3问】平日的嗜好是什么? 云:读书,练剑,佛堂里打坐。 玉:串门,聊天,数银子。 【4问】今生的最爱? 云(沉吟):应该是…… 玉(抢答):这还要问吗?爷最爱的当然是玉儿!玉儿最爱的只有爷一人! 暮(微讶):(o.s.哇……这位墨夫人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去的吗?这样豪放?) 【5问】据闻,两位的名讳有特别的意义? 云(遥想):嗯……墨云的姓名,是皇上所赐。朝阳劲出轻云间,意喻墨云要永远追随皇上,为皇上尽忠。 玉(感怀):韫为母姓,玉是爹爹取的名,就是简单、好听、吉祥有喜气。不过,后来庙里解字的先生,说这名字大有学问,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比喻英雄不怕出身低,内心的美德才是重要! 暮(点头):是、是!的确是个意涵深远的好名字!(o.s.这位墨夫人,比皇后娘娘还要口若悬河啊!) 【6问】贤伉俪是如何相识的?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云:这……说来话长,在南境川晋城外的山道上意外相遇,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玉(不以为然):爷,您这形容词用的不好。应该是,英雄救美,有缘千里来相会! 【7问】见到对方的第一印象? 云(小心谨慎):嗯……纤秀、娇柔、弱不禁风…… 玉(极度不耐):爷,你直言便是。当其时,你看玉儿不顺眼,玉儿有也觉得爷狗眼看人低,就是个仗势欺人的混球! 【8问】果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那么,是谁先爱上对方? 云:这个嘛……(侧头看玉)。 玉(大方):是爷先爱上的!(看云)记得吗?是爷先把玉儿推上床,让玉儿脱衣服…… 云(变色):咳!咳!算了,就算是墨云先动了心。 玉(不饶):怎能说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之后,爷还追到柴房门口,一把将玉儿熊抱在怀里…… 云(咬牙):墨云已经说是,毋用再争!下一题! 【9问】大婚时年龄贵庚? 云:二十二。 玉:十七。 【10问】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性格? 云:谨言慎行,洁身自好,忠诚、言出必行。 玉:心思灵巧,急公好义,有正义感。 【11问】觉得另一半是什么样的性格? 云:(微笑看玉):善良,可爱,带点儿傻气! 玉:(痴眼看云):初见觉得他很冷情,相处日久,才体会爷其实情深意重,是天下最温柔的男人。 【12问】用一种动物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云:小花豹,凶悍时尖牙利爪,温驯时服贴得像只猫咪! 玉:长角公鹿。雄壮、优雅、不急不躁。看似温和,爆发起来比虎狼还要凶猛。 【13问】用一种植物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云:薰衣草。热情、四季绽放,浓而不艳。 玉:松柏。挺抜、坚韧。有所为,有所不为。 【14问】用一种颜色来形容对方?为什么? 云:橘色。阳光般灿烂,但不刺目。 玉:蓝色。如朗朗乾坤,万里晴空。俯仰天地、无愧于心。 云(不自然):夫人谬讃,把为夫夸得太过…… 玉:那里太过?爷的光彩,非世间任何颜色能比…… 云(无奈):打住!蓝色就行了。下一题! 【15问】就外貌而言,最欣赏对方那一处,为什么? 云(再次沉吟、略犹豫):嘴唇。(深吸气)樱桃小口,如秋水弯月,盈盈皎兮。 玉(咯咯浅笑):最欣赏之处,爷知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暮(好奇):何故不能与外人道?(恍然大悟)莫非?是…… 云(忙打断):下一题! 【16问】对方曾做过什么事,让你受伤? 云(微哂):嗯……在麟川院驿站里,玉儿曾经给墨云下药,差点要了墨云的命。 玉(反驳):唉呀!那时候,爷点了玉儿的穴道,要给玉儿灌火炭,弄哑玉儿,难道忘了吗? 云(正色):这前因后果,可得说分明。是下药之恶行在先,墨云才会对玉儿动手。 玉(不服):若要论前因后果,是爷欺侮玉儿在先,逼得玉儿为求自保而反击。正所谓,狗急跳高墙,人急起杀念…… 云(认命):停!好,算是墨云伤玉儿在先。下一题! 暮:(o.s.果然是一物克一物,这位墨大统领真是好说话!) 【17问】对方曾做过什么事,让你动心? 云(勾唇微笑):仍然是在麟川院驿站里,墨云身受内伤,??玉儿熬煮汤药。满身灰头土脸的模样,很可爱。 玉(陷入回忆):也是在麟川院驿站里,爷全身湿透,迷蒙水雾的眼直直盯视玉儿。唇红齿白,秀色可餐…… 云(急喊出声):玉儿!你离题太多,答非所问。 玉(回神):哦。爷不必做什么,言行举止,就足够让人动心! 暮:(o.s.这一对,怎地是倒过来?反而是夫人蜜里调油,句句话都甜到人心坎里去!) 【18问】就个性特质而言,最欣赏对方那一点,为什么? 云:待人热诚,处世圆融。恰恰弥补墨云之不足。 玉:择善固执,用情至深,爱亲人甚于爱自己。 【19问】就个性特质而言,最讨厌对方那一点,为什么? 云:太重利害,偶有小奸小诈。 玉(哼气):太讲原则,偶尔过于拘泥,墨守成规。 【20问】觉得自己与对方个性相配吗? 云(幸福满满):互助互补,完美的契合。 玉(点头赞同):爷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儿,倘若没有玉儿,肯定只能出家当和尚! 【21问】私底下怎么称呼对方? 云:玉儿,墨烟娘。 玉:爷,烟儿爹。 【23问】收到对方的第一份礼物是什么? 云(偏头看玉):礼物?冰水一缸算不算? 玉(白眼上翻):冰水一缸外加巧手一双…… 云(头冒冷汗):玉儿,又答非所问? 玉(得意):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是满满一整箱的金黄猕猴桃。 【24问】未遇到对方之前的爱情观? 云:一片空白。从不敢奢望过今生今世,能有红颜相伴。 玉:游戏人间。爱情只是虚幻,只求恣意纵情,不求天长地久。 【25问】遇到对方之后,爱情观可有改变? 云(眼凝向玉):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求得共枕眠。缘定今生一双人,携手相依到白头。 玉(手握墨云):玉儿没爷那样有学问,出口成诗。玉儿只知道要嫁鸡随鸡,哦!不对,是嫁了一条人中之龙,玉儿飞上枝头,成了凤凰!今生无以为报,愿来生仍为爷做牛做马,报答爷的深情厚爱。 暮(眼角微湿):(助导比手势倒数中)太精彩了!感谢两位的真诚坦白,感人至深。(面对观众)休息片刻,将会有更加精彩劲爆的访谈内容。进一段广告,不要走开,马上回来。 作家的话: 墨云是个内敛的个性不似升平皇那样霸气外露 这篇100问比帝后那篇难写许多~~ 不知读者可有什么想问的? 番外 云玉100问(二) 受访者:墨云(云)韞玉(玉) 访问者:暮光(暮) 暮:欢迎回到现场,开始第二个环节的访谈。访谈开始之前,先向观眾说明,为了得到最真实直接的反应,访谈的题目并未事先让受访者过目。因此,受访者若是觉得涉及个人隐私,可以拒绝回答。本节目予以尊重,也请观眾多多包涵。 【26问】觉得那一方爱得比较深? 云:夫妻之间的情份,没有深浅的分别。 玉(附和):爷说过,夫妻在一起,是一辈子的情份。何来谁深谁浅之说。 【27问】会如何向对方示爱? 云(迟疑):示爱?这个…… 玉(解围):爷是个拘谨的性子,那里会示爱! 暮(好奇):那么,墨夫人应该会比较开放吧? 玉(大方):示爱?直接扑倒他就是啦! 【28问】对方是你的初恋吗? 云:是。 玉:不是。 暮:哦?墨统领会心有芥蒂吗? 云(微笑):是人都会有过去。日子要向前看,过去的事何必放在心上? 【29问】有在对方面前失态丢脸的经歷吗? 云:嗯。被玉儿下药那次,虽然墨云自己看不见,想必是丑态百出吧? 玉:玉儿从在山道遇见爷开始,丢的脸还少吗?被拉去打军棍,还被调戏,惨绝人寰啊! 【30问】当初是谁先向对方表白? 云(仔细回想):是墨云。 玉:是爷。 【31问】表白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云(继续回想):是个明月当空,凉风徐徐的夜晚。 玉(含情脉脉):是啊!在柴房门外,爷一把将玉儿抱在怀里,要玉儿等他。 【32问】会欺骗对方吗? 云(摇头):不会。 玉(小心):不……会。(补充)善意的隐瞒不叫欺骗。 云:夫人是说瞒着为夫,留下青龙斋屋室的那件事吗? 暮(兴奋):青龙斋?昇平皇帝重行婚礼的那间新房吗? 云(避而不答):下一题! 【33问】最喜欢听对方说什么甜言蜜语? 云:玉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甜言蜜语。 玉(开心):喜欢听爷夸玉儿聪明、可爱! 【34问】最不喜欢听见对方说的一句话? 云:嗯,方才说了,玉儿说的每一句话,墨云都喜欢听。偶尔墨云有不同的意见,便会与夫人好言商量…… 玉(抢言):最不喜欢听爷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爷太仗义,从前的旧部上门来投靠的,爷一概收留。青香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救济院! 云:咳!玉儿,你把话扯远了!下一题! 【35问】感觉自己和对方门当户对吗? 云:墨云孓然一身,玉儿嫁墨云为妻,是委曲她了。 玉(斜眼瞄云):爷又说场面话!谁都知道玉儿嫁给爷,是前辈子烧了好香,天上掉下来的姻缘。 暮(打圆场):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36问】最喜欢对方什么动作?为什么? 云:最喜欢玉儿在床榻上……(玉儿好奇)替墨云梳髪。 玉(噯昧):最喜欢爷在床榻上……(云不自然)宽衣解带。爷的体格啊!要肌肉有肌肉,要线条有线条,任谁看了,都会目不转睛! 暮(吞口水):(o.s.真想看啊!) 【37问】最喜欢和对方一起做的事? 云:有玉儿陪伴,都是喜欢的。 暮:例如? 云:凉亭里赏月,花园中散步。 玉(毫不犹豫):闺房之事。 云(诧异):玉儿? 玉(理直气壮):爷爱说场面话,玉儿替爷说实话!爷,您说,您不喜欢吗? 云(无奈):下一题! 【38问】说到闺房之事,对方是你的第一次吗? 云:是。 玉:不是。 暮:墨统领介意吗? 云:嗯……是男人都会很介意!不过……墨云方才说过,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日子要向前看,过去的事,墨云不会去想,更别说会记在心上。 玉:(偷偷抹着眼角)。 【39问】闺房之事,第一次是谁主动。 云:嗯…… 玉:第一次是玉儿主动! 【40问】初夜在那里发生? 云:嗯…… 玉:月黑风高,柴房外的树丛后面! 暮:(o.s.打野战?这一对真新潮!) 【41问】初夜的感想是? 云(极度僵硬):很……甜蜜。 玉(回味):很刺激,甜蜜。 【42问】闺房之事的次数,每月? 云:…… 玉(眨眼):这样说吧,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别看爷闷不吭声,发起威来是很吓人的! 【43问】对于对方闺房中的表现满意吗? 云(吐气):满意。 玉:尚可。 云(不解):玉儿? 玉(彆笑):爷还可以再放开一些。有改进的空间! 【44问】通常是谁在上位? 云:这个…… 玉:看心情! 暮:看谁的心情? 玉(看向云):这个嘛…… 云:下一题! 【45问】自己最敏感的是什么部位? 云(坐立不安):呃……私密之事,不足与外人道。下一题! 玉:这问题忒脑残,男人最敏感之处,还需要问吗?爷不喜谈论私密之事,这一类的问题,都跳过吧! 暮(翻着手里的稿子):(o.s.全部跳过,那是要问什么呢?) 【46问】喜欢闺房中事吗? 暮(堆笑):额……上一次昇平皇帝来的时候,也是回答相同的问题! 云:嗯,圣人有言,食色性也。 暮:(o.s.果然是兄弟,和皇帝回答得是一模一样。) 玉:喜欢。 暮:(o.s.墨夫人好样的,比男人还要直白爽快!) 【47问】觉的对方喜欢闺房中事吗? 云:夫人以经说喜欢了!这问题还需要问吗? 玉:爷已经回答了,食色乃男人本性。 【48问】尝试过在白日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云:皇上也回答这些问题? 暮(点头):是。 云:试过。喜欢。 玉:喜欢。 【49问】尝试过在户外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云:试过。喜欢。 玉:方才不是说了吗?第一次就是在屋外。喜欢。 【50问】尝试过在水中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云(开始不耐烦):水中?浴池算吗?还可以。 玉:喜欢。 云(忍无可忍):且慢!贵节目是要上天下地,将所有的处所都问上一遍吗?难不成二十一世纪之人对于闺房中事,如此关心? 暮(陪笑):不是,已经问完了! 暮(抹汗):好地,又要进一段广告。访谈愈来愈精彩,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作家的话: 呼呼墨大统领惜字如金这访谈进行地好艰难~~ ═══□═════□═════□══繁简体分割线══□═════□═════□═══ 受访者:墨云(云)韫玉(玉) 访问者:暮光(暮) 暮:欢迎回到现场,开始第二个环节的访谈。访谈开始之前,先向观众说明,为了得到最真实直接的反应,访谈的题目并未事先让受访者过目。因此,受访者若是觉得涉及个人隐私,可以拒绝回答。本节目予以尊重,也请观众多多包涵。 【26问】觉得那一方爱得比较深? 云:夫妻之间的情份,没有深浅的分别。 玉(附和):爷说过,夫妻在一起,是一辈子的情份。何来谁深谁浅之说。 【27问】会如何向对方示爱? 云(迟疑):示爱?这个…… 玉(解围):爷是个拘谨的性子,那里会示爱! 暮(好奇):那么,墨夫人应该会比较开放吧? 玉(大方):示爱?直接扑倒他就是啦! 【28问】对方是你的初恋吗? 云:是。 玉:不是。 暮:哦?墨统领会心有芥蒂吗? 云(微笑):是人都会有过去。日子要向前看,过去的事何必放在心上? 【29问】有在对方面前失态丢脸的经历吗? 云:嗯。被玉儿下药那次,虽然墨云自己看不见,想必是丑态百出吧? 玉:玉儿从在山道遇见爷开始,丢的脸还少吗?被拉去打军棍,还被调戏,惨绝人寰啊! 【30问】当初是谁先向对方表白? 云(仔细回想):是墨云。 玉:是爷。 【31问】表白的场景是什么样的? 云(继续回想):是个明月当空,凉风徐徐的夜晚。 玉(含情脉脉):是啊!在柴房门外,爷一把将玉儿抱在怀里,要玉儿等他。 【32问】会欺骗对方吗? 云(摇头):不会。 玉(小心):不……会。(补充)善意的隐瞒不叫欺骗。 云:夫人是说瞒着为夫,留下青龙斋屋室的那件事吗? 暮(兴奋):青龙斋?升平皇帝重行婚礼的那间新房吗? 云(避而不答):下一题! 【33问】最喜欢听对方说什么甜言蜜语? 云:玉儿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甜言蜜语。 玉(开心):喜欢听爷夸玉儿聪明、可爱! 【34问】最不喜欢听见对方说的一句话? 云:嗯,方才说了,玉儿说的每一句话,墨云都喜欢听。偶尔墨云有不同的意见,便会与夫人好言商量…… 玉(抢言):最不喜欢听爷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爷太仗义,从前的旧部上门来投靠的,爷一概收留。青香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又不是救济院! 云:咳!玉儿,你把话扯远了!下一题! 【35问】感觉自己和对方门当户对吗? 云:墨云孓然一身,玉儿嫁墨云为妻,是委曲她了。 玉(斜眼瞄云):爷又说场面话!谁都知道玉儿嫁给爷,是前辈子烧了好香,天上掉下来的姻缘。 暮(打圆场):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36问】最喜欢对方什么动作?为什么? 云:最喜欢玉儿在床榻上……(玉儿好奇)替墨云梳髪。 玉(嗳昧):最喜欢爷在床榻上……(云不自然)宽衣解带。爷的体格啊!要肌肉有肌肉,要线条有线条,任谁看了,都会目不转睛! 暮(吞口水):(o.s.真想看啊!) 【37问】最喜欢和对方一起做的事? 云:有玉儿陪伴,都是喜欢的。 暮:例如? 云:凉亭里赏月,花园中散步。 玉(毫不犹豫):闺房之事。 云(诧异):玉儿? 玉(理直气壮):爷爱说场面话,玉儿替爷说实话!爷,您说,您不喜欢吗? 云(无奈):下一题! 【38问】说到闺房之事,对方是你的第一次吗? 云:是。 玉:不是。 暮:墨统领介意吗? 云:嗯……是男人都会很介意!不过……墨云方才说过,夫妻是一辈子的事。日子要向前看,过去的事,墨云不会去想,更别说会记在心上。 玉:(偷偷抹着眼角)。 【39问】闺房之事,第一次是谁主动。 云:嗯…… 玉:第一次是玉儿主动! 【40问】初夜在那里发生? 云:嗯…… 玉:月黑风高,柴房外的树丛后面! 暮:(o.s.打野战?这一对真新潮!) 【41问】初夜的感想是? 云(极度僵硬):很……甜蜜。 玉(回味):很刺激,甜蜜。 【42问】闺房之事的次数,每月? 云:…… 玉(眨眼):这样说吧,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别看爷闷不吭声,发起威来是很吓人的! 【43问】对于对方闺房中的表现满意吗? 云(吐气):满意。 玉:尚可。 云(不解):玉儿? 玉(别笑):爷还可以再放开一些。有改进的空间! 【44问】通常是谁在上位? 云:这个…… 玉:看心情! 暮:看谁的心情? 玉(看向云):这个嘛…… 云:下一题! 【45问】自己最敏感的是什么部位? 云(坐立不安):呃……私密之事,不足与外人道。下一题! 玉:这问题忒脑残,男人最敏感之处,还需要问吗?爷不喜谈论私密之事,这一类的问题,都跳过吧! 暮(翻着手里的稿子):(o.s.全部跳过,那是要问什么呢?) 【46问】喜欢闺房中事吗? 暮(堆笑):额……上一次升平皇帝来的时候,也是回答相同的问题! 云:嗯,圣人有言,食色性也。 暮:(o.s.果然是兄弟,和皇帝回答得是一模一样。) 玉:喜欢。 暮:(o.s.墨夫人好样的,比男人还要直白爽快!) 【47问】觉的对方喜欢闺房中事吗? 云:夫人以经说喜欢了!这问题还需要问吗? 玉:爷已经回答了,食色乃男人本性。 【48问】尝试过在白日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云:皇上也回答这些问题? 暮(点头):是。 云:试过。喜欢。 玉:喜欢。 【49问】尝试过在户外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云:试过。喜欢。 玉:方才不是说了吗?第一次就是在屋外。喜欢。 【50问】尝试过在水中做闺房中事吗?喜欢吗? 云(开始不耐烦):水中?浴池算吗?还可以。 玉:喜欢。 云(忍无可忍):且慢!贵节目是要上天下地,将所有的处所都问上一遍吗?难不成二十一世纪之人对于闺房中事,如此关心? 暮(陪笑):不是,已经问完了! 暮(抹汗):好地,又要进一段广告。访谈愈来愈精彩,休息片刻,马上回来。 作家的话: 呼呼墨大统领惜字如金这访谈进行地好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