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侠客今天回来了吗[娱乐圈]》 分卷(2) 闻世:我这个样子怎么养人类幼崽! 真香永远不会缺席,望着软乎乎的反派幼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欺负。 闻世:人类幼崽可可爱爱!就算再辛苦我也要把他养大。 于是初为蟒蛇的闻世,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鸡遛兔给反派加餐,恐吓小朋友不再霸凌,陪反派幼崽玩耍。 但有崽崽总喜欢乱跑,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闻世:我那么大个崽呢! 后来闻世变成了人形,高高兴兴去某公司应聘,没想到在电梯上碰到了自己的反派幼崽。 闻世:崽崽!为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这人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天知道总裁多么冷血。 总裁:你,跟我去办公室。 闻世:好呀好呀!崽崽没有忘记我呢! 众人:嘶!看来总裁要关起门来动手了! 办公室内,闻世化为了原形,高兴地缠了上去,并且蹭了蹭崽崽的脸,然而崽崽反手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崽崽(黑化后):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现在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谢文(问号脸):不是你不告而别的吗! 世界一:蟒蛇养了个反派总裁 世界二:人鱼的复仇王子殿下 世界三:巨龙和他的邪恶勇士 世界四:狼人与黑魔法师后代 其余世界待定。 2.我家来了田螺姑娘? 谢文再打开游戏时,只见一个呆头呆脑的灰鸽停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上,头上顶着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出于强迫症的自我修养,玩游戏见不得各种小红点感叹号问号的谢文点触灰鸽,打算清掉这个貌似任务的东西。 随即手机屏幕上弹出一封信。 上面写道:三月廿一,您的小侠客出门游历触发行侠仗义事件,路遇山贼绑架良家妇女。于是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奈何以小侠客三脚猫的功夫,不甚遭险。现如今山贼发难,只需要您花费十两金子就能赎回小侠客,否则山贼扬言将要撕票,还请速速决断。 谢文默默无语,这小家伙真不让人省心,这才第一次出门游历就失败了,新手任务难道不是必成功的吗? 当然,这次失败也有可能是本来就设定好了的剧情吧。 不过话说回来,游戏币十两金子等于人民币一千,这破游戏真敢要? 怕不是等会儿就借着游戏剧情送来十两金子初始游戏币,然后再为了这个任务全部上交,接着重新一贫如洗。 至少一般游戏会这样。 谢文关闭信件,打算去领取新手资金,然而他在庭前院内转了半天,将所以红点都看了一遍,也不见送来的半个铜子儿。 真就一点新手福利都没有吗! 谢文转而又打开了那封书信,他逐字逐句读了两三遍后退出,默默打开了商城。 商城充值1000元支付宝支付成功祝您游戏愉快! 谢文睫毛微动,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这点钱不算什么,不生气,不生气。 十两金子到手之后,谢文打开信件点击确定赎回。 但是信件页面消失后,游戏却毫无反应。 落日西倾,晚霞无限,小溪从房前绕过,就是没有一个小侠客从天而降。 就在谢文无语至极,打算弃游的时候,小溪下游的出谷口处出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的身影。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魁梧异常凶神恶煞,正背着一个大麻袋。 另一个瘦弱不堪贼眉鼠眼,手里提着一柄钢刀在前面探路。 这两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必然是刚刚那封信里所提到的山贼无疑了。 谢文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金子花也花了,人该送回来了吧,难道这山贼还嫌赎金不够,一怒之下杀上门准备灭门不成? 谢文来了兴趣,打算静观其变,他饶有兴致地看看这游戏的剧情能够怎么圆,于是松开了打算退出游戏的手指。 这俩山贼蹑手蹑脚,东张西望,也许是怕有什么埋伏,因此极其谨慎地从山下来,顺着河流而上。 他俩快到七月谷时,突然像是撞到了墙一样,两人向后跌坐在草地上。 魁梧山贼背着的袋子也一并滚到地上,口袋松开,从里面露出一个脑袋,正是柳永年。 俩山贼骂骂咧咧站起来,又去试了试往前走,却发现前面真的有堵无形的墙 。 于是他俩骂了几声奇怪奇怪,以为遇到了鬼打墙,心想已经到目的地不远了,放这也无大碍,总是对得起赎金,然后慌不择路丢下麻袋下山去了。 谢文见这俩山贼路上摔了几个跟头,直扑的一身灰。 他晓得大约是山贼剧情结束,于是点击麻袋,一个卡通版的小侠客弹出在手机正中央,还有闪光条纹在后面做背景。 有一说一,除去小侠客身上的鞭痕,这个卡通画还挺可爱的,不过鞭痕也正合适,增添了几分冷艳的感觉,谢文不禁莞尔。 卡通图消失后是一行文字:您的小侠客遭受了虐待,满身伤痕,现已奄奄一息,请尽快治疗,否则两小时后将病入膏肓。 谢文正想着总不能我不治他就会死掉吧,然后剧情结束? 然而转念一想,这破游戏大约会有个复活功能,以此骗氪。 然而系统像是能够读懂谢文的心思,又出现了一行文字:如若小侠客死亡,游戏结束,无法重新开始! 谢文手指微动,只觉得离谱,哪有游戏这么搞的,还想不想赚钱了。 但是谢文也没就那么看着不管,他用指尖将小侠客丢在了床上。 然后跟着新手指引划去院子里找到药房,按照药方将送的新手药材放了进去,药房自动工作起来。 不多时,红花三七粉出炉,谢文将其打包好,丢在了小侠客的床边。 不是他不想直接给小侠客上药,而是刚刚他试了一下,想要将药放在小侠客身上,但是并没有提示说使用成功。 看来还是得等小侠客醒来自己动手上药。 搞定药材的事,谢文考虑到小侠客这么久没吃东西,于是去仓库取来仅有的一点小麦,做了一碗阳春面放在了卧室的案几之上。 看到游戏内没有感叹号了,谢文从前庭划到后院,从后院划到远处的山林,最后再划到房间,盯着床上的小侠客百无聊赖,怔怔出神。 这个游戏的画风确实令人内心宁静,治愈气息极浓,配着背景音乐的笛声,让谢文不能自拔。 他不禁动手截了个图,又顺手用这个图片发了个微博配以文字:蠢萌的小侠客受伤了。 谢文发完微博就将手机熄屏,闭目养神。 刚一发布,这拥有过亿粉丝的微博瞬间炸开了锅,因为这是影帝时隔两年,第一次发的微博! 粉丝甲:这人谁啊,都过气这么久了,怎么还有脸发微博呢? 粉丝乙:终于等到你!文文这是要复出了吗! 粉丝丙:上上楼怎么说话呢,我们文文难道不优秀?不就是性取向吗,挨着你什么事了吗? 粉丝丁:太好了,前排,我该怎么表示我的激动,文文,你是最帅的!!! 粉丝戊:听说影帝要拍新片了呀!期待期待嘤! 粉丝己:文文我们挺你!冲冲冲! 柳永年是因为翻身,导致伤口被压而疼醒的,像是泡在辣椒水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火辣辣的。 他低头打量自己身上的伤口,多数已经结痂,只有少数鞭痕因为多次抽打在一处,伤口几近糜烂,还有粉红的肉肉在外裸漏,不过绿水总算是不流了。 柳永年忍着疼痛起身下床,但苦于伤势不轻,只能双手撑在床上慢慢行动。 他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房间桌子上的阳春面,香气扑鼻,阳春面的左边是一个纸包。 柳永年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他走近看了看,见桌子上也没其他什么纸条书信留下,于是拿起打开纸包观察。 只见里面是一些粉末,再一细闻,却原来是红花三七粉,活血化瘀治伤的良药,也幸好柳永年跟着师父学过些岐黄药术。 柳永年放下药包,刚想出门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却听一阵咕叽叽声从肚中传出。 他不由得面上一囧,毕竟也有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阳春面又香的很,味道窜鼻而入,实在抵挡不住。 于是柳永年索性直接入座,抱着碗吃起面来。 也不知怎地,这面不晓得放了多久,却恍如刚出锅一样,浓油赤酱,上面的青菜香甜可口,面条依旧筋道,汤汁也还滚烫。 吃到最后,柳永年舒舒坦坦地拍了一下肚肚,可惜没有小肚腩,只有八块腹肌 ,这可都是在师父强逼练武十来年的结晶。 其实对于柳永年来说,这一碗面不过六分饱,但也足够他有力气活动了。 这时他才开始思考,到底是谁用十两金子赎回了自己,这么财大气粗,至于这药和师父大约也是这人留下的。 师父说一两银子就能买半头牛那么多的肉呢。 当然首先要排除的也必然是自己的师父,柳永年知道师父不仅是个穷光蛋,还是个守财奴,怕是半个铜板都不会为自己花。 况且师父已经走了三天了,而且还把谷中唯一的小白马给顺走了,如果日月兼程,怕是已经走了上千公里。 那么还有谁呢,其实也不用思考,柳永年除了师父和话本上的人,真的就一个外人都不认识,除了今天刚在外面碰到的山贼和妇女。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柳永年不准备和自己较劲,勉强当做有个田螺姑娘在帮他吧,他看过这种话本的。 想罢,柳永年掂着药包出门去了,这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总得洗个澡再上药,不然难受得很。 刚跨出门槛,柳永年不禁想到,自己吃了田螺姑娘的面,总得给人家道个谢,这样才不失礼貌。 于是他高声喊道:田螺姑娘还在吗?谢谢你的面啦。 末了,他又补上一句:我还没有吃饱哟,能再来一碗阳春面就好了。 喊了两声无人应答,柳永年也不觉尴尬,毕竟七月谷现在除了这个不一定存在的田螺姑娘,也就自己一个人在。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田螺姑娘! 柳永年潇洒的走到门前小溪边,脱光了衣服跳入其中,痛痛快快地洗起了澡。 他一边用皂荚揉搓身体,一边哼起了师父教阳关三叠: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柳永年正哼着小调,忽然一愣,不知从哪里响起了笛声,这声音悠扬而不可捉摸,仿佛在身边,仿佛在天边。 难道是田螺姑娘来了! 这么一想,柳永年的脸开始红了起来,这抹红色一路从脸上红到了身体上。 于是他扎一个猛子,将自己潜到了水里,这才好受了一点,希望田螺姑娘没有看到。 谢文闭目一会后,不知怎地,还是没由来的心中忐忑,总是在想小侠客醒了没,有没有上药,有没有吃面。 这么一想,真像是再养一个儿子,自己就如同在家盼望的老妈子一样。 于是他又打开了游戏,正是刚刚截图退出的界面,小侠客的床。 不过此时床上除了血迹,再无其他,难道是醒了? 他又看了下案几,只见上面剩余一个空碗,药包也不知在何处。 于是谢文将镜头拉倒了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光着身子在河中洗澡的小侠客。 同时手机里响起小侠客哼歌的声音,因为镜头离得远,听不清是什么,总觉得古风古意,说不出的令人平静。 谢文将镜头拉进,正想细听,却没有了小侠客的声音。 原来是小侠客有所警觉,停止哼唱,一头扎进了水里,只留下游戏背景音乐循环播放着。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气不够用了,小侠客露出了头,但是身体还藏在水下。 其实这个方法没什么用,因为山涧的水实在清澈,一眼见底,不过能给柳永年带来些许的安全感。 谢文见小侠客小麦色的皮肤上多是鞭痕,肌肉线条与其交杂,血水因为运动稍稍渗出一些,沾染了周围清澈的河水,让人心中生起一种愉悦感来。 小侠客好像也发现这水过于清澈,一览无余,又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于是他用手捂住重要部位,抬头四处巡视羞涩说道:田螺姑娘是你吗! 某一瞬间,谢文觉得自己仿佛在和小侠客对视,他一愣,心中的死水微微一荡,这游戏还有互动功能吗? 像是读懂了谢文的想法,游戏突然弹出页面把洗澡的小侠客遮挡住,上面写道:不要9998,只要998,只要998,您就可以和您的小侠客书信往来! 谢文嗤笑,这破游戏骗氪的招术还挺多的,所谓的书信往来,怕不是和手机智障语音一样。 不过998也还好吧,并不算是很多,于是他点击开通功能。 书信功能开通以后,主页多了一个纸船的选项。 点进去可以给小侠客写信,再把纸船丢在水的上游,它就会顺流而下,漂到小侠客的门口停下。 谢文点开纸船选项,选了一膄青色纸船,在上面打上一行字,点击确定,却又弹出来一个页面:亲,纸船制作不易,每个纸船售价20两银子,是否购买? 谢文这时也明白了游戏开发商的德性,也不觉得奇怪,轻车熟路地又去商城充了两万块钱,直接购买了50个纸船存着。 他再次在纸船上写上:哪里有什么田螺姑娘? 刚打上字,谢文就听见客厅的座机响了起来,叮铃铃声一阵又一阵,刺人心头,令人眩晕。 谢文皱眉,没有搭理,只是低头看着手机沉思,在思考这句话妥不妥当。 他忽然又觉得自己可笑,和智能语音聊天要什么妥当不妥当。 谢文点击发送后,扶平眉角,来到客厅接电话,只听见里面传来项大导演的声音。 纸船入水,晃悠悠漂流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bug反馈:我的小侠客疼天翻地覆,上集不还毫无痛感吗!!! 程序员:bug已修复。 玩家bug反馈:普通游戏应该会送十两金子初试游戏币吧! 程序员:我们是骗氪手游 划个重点:有不少人问这是不是某游戏,所以我来说一下哈! 设定上是来源于某游戏,但是剧情都是我自己构思的。 求个收藏评论,感谢! 3.种田奇遇记 柳永年浮在水里,不知道该摆个什么姿势。 他手足无措地连问几遍田螺姑娘在吗,也不见有人回应,只有这风吹曳曳,山林愈静。 但是那股被人注视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不似偷窥,仿佛正被人光明正大的观赏,怪叫人羞涩的,直让柳永年心里慌张。 分卷(3) 柳永年不是那扭捏之人,但是这赤/裸的不加掩饰的目光,很让他感觉自己就在光着站在田螺姑娘面前一样。 这好吗?这很失礼! 柳永年见无人应答,又对这种怪异感无所适从,欲起身上岸穿衣,却突然感觉那股目光消失了,与此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清脆的笛声。 自在感又回来了,正放松之际,柳永年发现上游漂来了一膄纸船。 那纸船有着青色的外衣,手掌大小,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浅浅的,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是什么。 柳永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迅速上岸,挑起衣服胡乱往自己身上一批,遮住重要部位才算完事,免得田螺姑娘又突然回来光顾。 他俯在河边,用小木棍抅着停在面前的纸船,发现上面有一张卷着的小纸条。 柳永年取下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哪里有什么田螺姑娘? 他看到这句话,抿嘴笑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出来帮我买药做饭,在我醒来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话本里面写的有啊,就叫田螺姑娘。 不过此时田螺姑娘大概已经走了,也听不到他的话,柳永年也就没有了丝毫的不自在,他大方走回房间,开始愉快地脱光光上药了。 他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扯掉扔在床上,又把药包打开,一点点开始往身上撒。 柳永年不是那种精瘦型的,因为能吃又无肉不欢,所以即使身高八尺有余,其实体重不轻。 但是因为他从小被师父拿着棍子逼他习练武艺,虽然常常偷懒,然而他喜欢在林中追鸟射兔,东奔西跑,自然不缺少锻炼,因此身材看起来也算不错。 若要学话本上说,那就是高大威猛,气宇轩昂,似山中之虎,充满了美感。 至于相貌,柳永年从来没有和外人接触过,因此不甚在意自己如何。 但是话本上常有说才子佳人,相貌无双,又有精致图画参考,于是柳永年对着镜子自觉自己虽然算不得多么英俊。 然而别有一番英气在内,使人产生一种踏实感,至少要甩那山贼一大截。 擦完药后,六分饱的肚子稍稍去了几分,柳永年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田螺姑娘再怎么神也不能凭空变出食物,估计后院库中最后一点小麦也被他下肚了,食物确实是个大问题。 原想出门采购食物的,现在却是钱也丢了,食物却没买着,所幸捡回一条性命。 至于田螺姑娘用十两金子赎回他的事,柳永年也没纠结是否觍着脸去借钱,不再债上加债,何时才能还完。 而且总不能大丈夫有手有脚,却要别人养活吧,这钱必然是不能借的! 根据话本里神话传说的剧情,田螺姑娘很有可能是因为前世之恩,现在要报答于他,以后说不定还要嫁给他。 万一以后真的成了一家人,说出去难免会被人笑话,说他是个小白脸,要靠老婆养着。 而且这十两金子总也得还人家的,这可是一笔巨款,有些人家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子。 师父不在,他得想办法赚钱养家了呀。 否则以自己这条件,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恐也对不起人家,只能跟着自己饿肚子,想想就觉得可怕。 然而当务之急,还是得下山弄点吃食,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不然就只能去啃野菜,去抓小兔子了。 即使可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因为柳永年的捕猎技巧这么多年也没磨练出来,总是那么糟糕,一筒子箭也不见得能让兔子受点皮外伤。 柳永年说干就干,也不顾此时太阳已然将要下山,他整理好衣领就去后院找自己的小木剑去了。 他连一盏灯都没带,其实也怪他从未出过谷,没有经验,不知夜路难走。 未到庭院,柳永年叹气,才想起自己的小木剑已经在和山贼打斗中折断,他没有武器了。 他在心中为小木剑祷告了一番,然后啥也不拿就向山下走去。 依旧是往常那条路,依旧是随着河流而下,但是和清早不一样的是,刚到谷口,他的头上就被撞了一个大包。 柳永年纳闷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过不去呢。 他只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可能是被石头跘倒的,于是不信邪的试着再冲了几次。 最后他不得不承认这里的确有一堵无形的墙,他的头也再红了几块。 柳永年虽然奇怪,可也毫无办法,这条路算是不能走了,于是他打算绕路从北边一点翻山下去,也就多花点功夫,总也是能下去的。 等好不容易爬到那边以后,柳永年遗憾地发现那边好像也不通。 他鼻子喘着粗气,心中不由得恼怒,自己花了老大劲儿,爬上了这北面陡峭的山头,为啥却怎么也不能下去。 他发现自己甚至可以可以向着崖底靠去,而不会摔下去。 这事突然玄幻了起来! 柳永年回到山口用手扶着墙走,丈量了一下,发现这堵无形的墙绕着七月谷,正好围了一圈,将他的家和小院子还有田地,以及周围盈余一些的土地包围在里面。 这下暂时的打猎计划也泡汤了,林子在墙外面呢。 走又走不掉,肚子又很饿,柳永年无奈只能把希望放在了院子旁边的田地上去。 这块地荒废很久了,师父说他以前尝试种过,最后因为不通农事,只能弃之不用,现如今上面已经长满了杂草。 说实话柳永年和他师父一样没种过地,也不了解种地,所以也不知道种上庄稼之后多久才能吃上稻米。 他只以为种的菜和野草一样,不用两天功夫,就可以疯狂生长,到时候就不用下山采购了,完全能够实现自给自足了,反正最后的半两银子也已经被抢掉了。 柳永年先去仓库看了看,他东拼西凑,扒拉半天才收集来一些零零散散的各种豆子。 这应该就是种子了吧,大概是师父以前备着的。 虽然这些种子花花绿绿的,各色都有,柳永年却大多都不认识,只有稻子黄豆等这些他吃过的,能够辨认一二。 光有种子也不怎么行,具体要怎么种他还是不了解,于是他回到书房翻找,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天工开物》这本书。 柳永年翻开目录,就见上篇之首,叫做《乃粒》,粗略一读,大体在说稻谷和小麦的生长种植,正合他意。 于是他于书桌前正襟危坐,打算认认真真读读这种植之法。 柳永年看书上说,稻子或在春分,或在清明之后育种,如今暮春,正当时节,差不了几天。 稻子育种需用稻杆包着,在水中浸润几天,待其发芽,这个容易。 发芽后撒播在水中,三十天后长成秧,此时拔出分种,这么久呀,那不得饿死喽。 书中又说,插秧后,早熟的品种也得七十天才能收割,柳永年想着那时候自己已经饿死荒丘,白骨累累了吧。 不过说实在话,即使时间再长,那也得先种上,就算现在吃不得,找点其他野菜垫吧垫吧也就是了,以后还是要吃米饭的。 挑灯看书约有半个时辰,柳永年打起了哈欠,自觉已经对种稻插秧了然于胸,于是合上书起身,去仓库将种子拿到厨房。 他也不管那个是稻种,哪个其他种子,毕竟书中也没说它长什么样,索性全部拿水在盆中泡着等着他们发芽。 既然这种方法能够种稻,也类比来种其他作物大概也是行的吧。 做完这些,柳永年见天色已晚,月上树梢,于是忍着饥饿,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柳永年是被笛声吵醒的,与昨日同样的旋律,难道是田螺姑娘又来了吗? 这吹笛的人不知咋滴,总是一小段循环吹奏,听了那么久,柳永年都会哼唱了。 柳永年伸了个懒腰,随笛声边哼唱边将外衬穿上后,急冲冲冲出门外,大声喊道:是田螺姑娘又来了吗? 除了笛声依旧,并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见昨天的绿色纸船顺流而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该去看看昨天泡的种子,柳永年也就不纠结田螺姑娘到底在哪了? 他来到厨房,只见盆中的豆子具皆冒出了小芽芽,只是各不相同。 这是他早预料到的,毕竟昨天找来的豆子也都长的不一样。 柳永年想着这个小芽应该不错了吧,只是没想到并不需要书上所说的浸泡几日那么久。 既然种子已经准备好了,那该去捯饬田地了,不然荒草丛生,恐怕就算种下去,也要被杂草挤死。 他去后院扛了一把铁掀,来到旁边的田地上。 这块地有半亩见方,算不得大,但也挺让柳永年头疼的了,毕竟书中说犁地用牛马,他这七月谷因为不事农桑,哪来的犁和牛马? 但是地总不能不管,不管就要挨饿。 现在饿只是饿一时,地不种就要饿死了,于是柳永年挺着饥饿一锹一锹铲了起来。 虽然肚子一直在咕咕叫,但是柳永年还是干的起劲儿,这股力气都来自于干饭人的自觉! 但是再怎么有毅力,也抵不过身体上的抗议,柳永年铲了两丈有余,便觉头晕目眩,口渴难耐。 于是他将铁锹放下,前去厨房舀点水喝。 出了厨房却见又有纸船漂在水上,打开一看,却道:要我帮你开垦荒地吗? 柳永年露出惊喜的笑容,我的田螺姑娘这么贴心的吗?瞌睡来了就送枕头! 柳永年对着天喊道:好心的田螺姑娘呀!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就接受了,但是并不是帮我耕地,哪能让仙女干农活呢?我只需要昨天那一碗阳春面就好了,不,两碗,两碗我才能吃饱,吃饱之后我会自己耕地的,嘿嘿嘿 说完没多久,柳永年听到厨房响起锅碗碰撞之声,于是小心翼翼的向厨房走去,想要一览仙女之姿。 他蹑手蹑脚,却见厨房内不见任何其他的人,只有灶上燃着的火,还有已经下入锅中的面。 也是神奇,不过几秒,一双浮空的筷子将面夹入碗里,又有勺子舀了两勺汤汁浇在面上。 如此再次,两碗阳春面就这么做好了,中间没用半分人力,却已经摆在了灶台上。 柳永年目瞪口呆,原来田螺姑娘的法术如此高强,早知道就让她帮忙耕地了,估计也就施个法的事。 但是如今话已放出,他只能老老实实将碗从灶台端到座子上坐定,开吃前他先向田螺姑娘道了个谢。 依旧是那般美味,葱花撒的正合时宜,衬得面香十足。 正吃的香,柳永年忽然听到了门外响起了牛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反馈bug:为什么小侠客不出去游历? 程序员:因为你没喂饱他。 4.往事不堪回首 谢文挂掉项导的电话,回到书房沉思良久,忽然从心底涌上一股热潮,烫得他无所适从。 自己不过二十八岁,正当青春年少,怎么就如耄耋之年一样不问世事了呢? 当然,这属实明知故问了,谢文确实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心灰意冷,至今都刻骨铭心,怎么又能轻易就忘记了呢。 谢文不过九岁时,就因为地震,和父母阴阳两隔,唯独他和妹妹在荒乱中得了一线生机。 那时节正值年关,谢文一家人高高兴兴开着车去城里置办年货。 因为街上人多嘈杂,父母放心不下,于是把谢文两兄妹反锁在了车里,他们则转身去了农贸市场。 停车场很是宽敞,无有建筑遮挡,所以当地震来临时,这边只有晃动感。 然而倒塌的建筑废料铺头盖面地将农贸市场遮了严实。 那里人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竭尽全力,父母也没从那座废墟之城中挤出来。 谢文当时只感觉一阵地动天摇,不明何事的他他很冷静地抱住哭闹着的妹妹,一声不吭。 两兄妹缩在座位上,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哭天喊地,却隔绝不了映入眼帘的人间疾苦。 停车场的对面就是农贸市场,只有一条路之隔,那里的房子像是被捏烂的豆腐一样,瞬间毁于一旦。 谢文默默地盯着外面,他紧紧地将妹妹裹入自己怀里,不让她去在看外面的一切,并且用手轻轻的拍着妹妹的背。 他低头抱妹妹时,只见她正捧着自己的小气球玩的开心,于是他放下心来。 妹妹疑惑地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哥哥想抱你了而已。 后来是消防员叔叔用锤子打破车窗,将他们抱出来的。 谢文明知故问,尚且还抱有一丝幻想,他糯糯地抬头问道:我的父母还活着吗? 后来谢文和妹妹被送去了县里的孤儿院,那里的物资不是很充裕,别人不要的破衣服,他们要打上补丁再穿上好几年。 吃饭上也都是些白菜萝卜等,清汤寡水,不见油味。 不过在外人看来,谢文的童年还是很美好的,因为院长奶奶对每一个孩子都无微不至,关心倍加。 但是谢文的心从此封闭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刚上高中的谢文和同在孤儿院的李元因为长相出众,一起被星探看上,邀请他们去某公司当练习生。 谢文本来对这个星探的各种保证不感兴趣,说什么星途坦荡,说什么前途无量。 在他看来这些都毫无意义,他很清楚星探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些画饼技巧。 但当他一遍又一遍地琢磨完这苛刻的合同,最后屈服于那每个月一千块钱的补贴。 妹妹是个女孩子,正要穿漂亮小裙子才行,但是他没有能力实现妹妹的愿望。 于是谢文和李元一起签了合同,白天上学,晚上训练,日子紧张而充实。 后来谢文以其严谨的表演态度和游刃有余的表演天赋,慢慢火了起来,成为了各种正剧的御用主角。 而他的朋友,李元,却依旧只是个十八线接商演的小明星。 这以后谢文听说自己的黑料多了起来。 有人说谢文经常对剧组工作人员发火,动不动就耍大牌。 有人说谢文私下里辱骂粉丝,说他们都是一群脑残粉。 有人说谢文又当又立,也不知道被那些导演们潜规则了多少次,但依旧表现出清纯模样。 谢文从来不关注粉丝们对他的评价,这些都是拍戏期间吃饭时,助理告诉他的。 不过谢文对这些谣言不过一哂而过,人红是非多而已,做好自己便罢了,总有别人看得清的一天,怎管的着别人的嘴。 哪怕是后来这些黑粉跑到谢文妹妹的学校去闹,谢文也只是公开指责,并理智地报了警。 但是当谢文拿了影帝之后,不知道又从哪传出来的谣言,网上铺天盖地的水军,到处散播小道消息,说谢文是个恶心的基佬,是个惦念着别人菊/花的搅屎棍。 这样戳人的话,谢文本可不在意的,但是他存了一点私心,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也要出柜。 即使自己是公众人物,这样做不好,但是他毕竟更是一个人,他也有喜欢的人,于是他顶着世人异样的目光承认了自己的性向。 分卷(5) 柳永年虽然摸不着头脑,但一时半会也难参透其中真谛,这间见有差事可做,也就不再计较,随林妍进了米庄。 也许自己被劫的事,是那个李家大姐说出去的吧,林姐姐正好听了去,因此才晓得他被绑架之事。 进得大堂,就见几个箱屉,里面盛着各种稻米粮食,也有一员外地主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柜上算账。 爹爹,您看谁来了!林妍松开拉着柳永年的手,脚步轻盈地向着那人走去。 林伯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放下手中算盘账本,抬头只见门口站着柳永年,于是高兴道:哎呦呦,小年终于来了,我还担心你们师徒俩饿死在山上呢。哈哈哈哈,今天要几旦米啊? 不待柳永年答话,就听林妍冲他爹爹撒娇道:爹,他师父回乡了,留下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仅有的半两银子还被山贼劫了去,你说笨不笨呐。 林伯先是一怔,又回过神来喃喃道:那个老不死的,十八年了,终于舍得回乡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师父以前有言,说你不能太久离开七月谷,在外流浪,所以怕是做不得长工。 林伯思考片刻又说:这样罢,我这人啊,一向馋你师父酿酒的手艺,却也不会夺人所爱,让你交出制作方法,你回谷中采些山材野料,酿成美酒,我自会收购。 听此话,柳永年喜笑颜开,这个他会! 柳永年的师父煮茶烹酒,炼药舞剑,才艺俱佳,自然也都教与了他。 山里面野蔬遍地,花开四季,自然处处皆有酿酒的材料。 柳永年正待答应,却又听林伯说道:且慢答应,你这酒若是酿的不好,我可不收的哟。来来来。 林伯往柜台走去,从抽屉中摸出三钱碎银,交于柳永年道:喏,这是定金,你且收好,如今正是暮春,山上的樱花应该开了吧,那就给我酿上几瓶樱花酒可好?酒酿好时,我会把余下的七钱与你。 柳永年知道自己家的酒从山野取材,自然取之不竭,自觉值不上这三钱银子定金,于是推辞道:这会不会太多了些?都是些粗酒 错错错!那老不死的酿酒手艺可是一绝,相信你也差不上太多,如今他走了,也就靠你的手艺解馋了。拿上吧。 柳永年听他如此说也就不再推辞,但是却没有接这银钱,他挠头笑道:那个,林伯伯,我家粮仓已空,我能不能用这银子换些粮食蔬菜。 这当然可以了,来,妍妍,去后院给你小年哥哥采些菜蔬,再去厨房包上些糕点和腊肉,一并送来,我去给他挑上一旦粳米。 柳永年连声感谢,惹得林伯和林妍一并笑他生分了,这也让他的脸再次发烫。 他挑上米和杂蔬,接过余下的几十文铜板,再次告谢后,急冲冲往山上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玩家bug反馈:为什么他知道我被抢劫了!!! 程序员:文案组的剧情如此。 6.啊!我的粮! 正值年少的柳永年有一把子力气,一旦的粮食加上杂物也不过使他的脚步稍微沉了一些,但是他仍依旧在山路上健步如飞。 他心里有不尽的欢喜,大过了这几天的种种疑问,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嘛!能吃饱就好就比啥都好! 再说了,既然酒可以卖出去,那药也可以,虽然卖的不多,但日积月累之下,不愁赚不到十两金子去还田螺姑娘。 柳永年挑着米美滋滋地往七月谷的方向看去,在心中估量了一下,算上他自己的脚程,大约半个时辰总能回到家去。 到那时天还没黑,正好回家蒸上一锅米饭,炒上几碟小菜,再拿出师父前一阵子酿的桃花酒,还有这林家父女送的糕点。 如此丰盛,如果能把田螺姑娘请出来招待一番,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永年越想越越觉得脚步轻盈,兴冲冲地三步并做两步,两步当做一步。 但是还没高兴太久,他就发现自己不管怎么走,这七月谷总是那么远。 直到半个时辰后,还在山里面转悠的柳永年终于感觉到不对劲起来,这山是山,草是草,但是却不见了他在出山时,给路上的草打结。 他发现自己真的蠢得可以,一时太过高兴,只想着回家,却没看路,终于迷路了! 好巧不巧,刚行几步路,他又在前方碰到了双叉路口。 选左还是选右?这是个好问题。 柳永年沮丧地看着路口,数了好几遍点兵点将,最后横着心往左边那条路走去。 这条路不见得比另外一条路光明,坦途与否都已经无法进行比较了。 柳永年只见前方杂草丛生,漫无边际,但又有三两脚印时隐时现,看来是有人走过的,如此他就放下心来。 但是这七月谷向来虎豹贼匪良多,难得有人经过,也只有山对面那村逢初一十五,才会有人结伴而过,往往有村中壮汉持刀护卫,去往那卧虎藏龙的村子贸易往来。 像李家大姐那样,不待约定时期,独自穿山越岭的人,确实少见。 然而他们过山总是走大路,向来不会走偏僻的地方,这条小路上的脚印又这么稀疏,柳永年实在想不出是谁走出来的。 柳永年自觉小有武艺在身,况且现下没有别的去处,只是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前面就是回家的路,然后尽量提轻脚步往前走去,以防惊扰到什么。 刚走一刻钟的时候,路的尽头现出一片光明。 那里是无尽的天空,还有天空下的无尽原野,以及原野上参差的断崖。 偶尔闪过的一排大雁,它们将天空划破成为一排洞,像是针缝过的步缎,留下一节一节的针脚。 柳永年实在没见过这种开阔的景象,他将担子放下,走到山崖前,伸开双手叫了一声,因为过于开阔,所以不见回音。 他又亮起嗓门喊了声:田螺姑娘,你听得到吗? 惊起山鸦点点,飞鸿片片。 不过这里看样子有别于七月谷,另是一番洞天,海螺姑娘怕不会找到这里。 正想着以后要带田螺姑娘前来此处观景,柳永年却猛然发现林子里冲出了两头野猪。 一头在前,奔着粮食担子而去,一只在后,奔着柳永年而来。 柳永年慌神想要躲避时,却见在前的野猪横冲直撞,一个拱嘴,就将粮食袋子撞向崖底。 柳永年见无处可逃,又心疼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一干二净全掉了下去,于是气血上涌大叫了一声啊!我的米! 却被两只野猪夹攻而上,于是他翻身一跃,向山崖下跳去,追着米去了。 又是蹉跎一日,沉迷游戏,谢文直到晚上八点还没吃上晚饭,但是他的肠胃一向不好,时不时疼上一阵,着实没什么胃口。 但是谢文一向作息良好,所以打算关掉游戏去洗漱睡觉,却见又是一份书信随灰鸽而来行。 他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不会是那个蠢蠢的小侠客柳永年又出事了吧。 谢文乐得如此,这些惊喜能给他的生活带来一点点的意外,让他不至于日复一日,日日如此。 他点开书信,只见上面写道:三月廿二,您的小侠客下山务工,赚得三钱银子,换得一旦米粮。 谢文心中稍感安慰,看来小侠客还是懂点事的,知道自己充钱养家不容易,所以自己下山赚钱去了。 但是说真的,小侠客难得争气,谢文反而还有点失望。 然而接下来的内容却让谢文无语良久,那上面写着: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侠客却于回家路上误入歧途,待行至山崖处,忽然不知哪来的两头大野猪冲出,将小侠客撞入崖底。 谢文宽了宽自己的心,将一口浊气轻轻吐出,小侠客还是那个小侠客,他没变,还是那么的蠢。 他早该知道这不省心的小侠客总会闯出点其他的事来,不用多说,下文自然是这破游戏惯有的逼氪套路。 只见上面写道:现在小侠客祸福不知,不过为今之计,是为他求上一签,正巧山南有一寺庙颇为灵验,只需二两金子便可,还请速速决断,唯恐迟则生变。 谢文还想吐槽的是,这游戏怎么能这个样子呢?摆在他面前的赫然只有确定,然后就是充值按钮,没有别的选择。 看来这二百块钱是不得不花了。 鉴于这游戏骗氪的地方太多,以后说不得又得多次充钱,如果是个普通人估计早就弃坑了。 但是如今的谢文实在无聊至极,这个也许稍可为其解闷,自然大手一挥,又充了几万进去。 这下应该能够顶上一段时间了吧。 谢文点击确定,未几,只见一个癞头和尚从谷外进来,低头口中念着阿弥陀佛。 一番交互之后,一个木签从桶中弹出,上面写着:下下签,山高谷深,不见君迹。 南无阿弥陀佛,观此签,险象环生,贵公子恐怕有去无回。癞头和尚面生悲悯,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像是在为小侠客悲伤。 不过谢文可不信这游戏就这样结束了,这和尚恐怕还有下文,应该能够对得起这二百块钱。 那癞头和尚抬手擦了擦泪水,正经道:不过贫僧自有方法祈福,使贵公子脱离苦难,只不过这。哈哈哈,小僧自然不辞辛劳,甘愿劳神为其做法,而且我佛自有清规,不许门人过手银钱,我自然为你免费做法。但是这做法所用香烛檀香之钱?施主,你看 谢文也懒得吐槽了,直接点击确定,用五两金子买了这癞头和尚的法事。 拿到这五两银子,那癞头和尚顿时喜笑颜开,说是这里不便开坛做法,待回寺必然落实,还请谢文等待一二。 说完就见这癞头和尚挺着个大肚子,喜笑颜开地就出了七月谷。 虽然这和尚贪财,却也不是食言之人,貌似有点本事,不过几分钟,谢文就见七月谷上划过几道彩光,最后歪歪扭扭拼成了转危为福几个大字。 如此,谢文也就放下心来,现在只要等着小侠客回来也就是了。 院子旁边田地里的各色农作物大多已经成熟,稻谷、小麦、蔬菜、杂果等黄绿交杂了一片。 这游戏的种田系统并没有按照游戏时间进行,是特意加快了的,不然小侠客早就饿死了。 不过也有些许限制,这半亩田产出的粮食果蔬,也就够小侠客两日口粮。 谢文将粮食采集分类,全都丢入仓库里去,又去商城买了些另外的种子种下,一半稻子,一半蔬菜。 谢文正忙着种菜时,就见柳永年手持一把剑,脸上是掩使不住的郁闷,嘟着嘴往七月谷走来。 柳永年没走两步,仿佛气愤无处撒泄,就拿路边石头出气,却反被石头撞到脚趾,忙把剑扔下,疼得抱着脚嗷嗷直叫。 临到谷口时,柳永年小心翼翼,先用手试探了一下,发现没有无形之墙横在面前,可以畅通无阻,于是放下心来。 柳永年这时终于觉得开心起来,自己家怎么不能随便进呢?昨天那墙怕是自己的错觉。 他将剑捡起,蹦蹦跳跳地往里走去。 刚一进谷,柳永年就听见了那熟悉的笛声,意识到田螺姑娘可能在家里,于是收了自己的不正经的姿态,好好走起路来。 柳永年还未进门,就站在门口大喊一声:田螺姑娘来了吗? 然而柳永年的嬉闹之姿,都被谢文看到了眼里,不禁笑出声来。 这游戏的建模师确实做的不错,把一个初出茅庐的蠢萌小侠客做的很是灵动,一举一动尽得真人精髓。 于是谢文起了戏弄小侠客的想法,他取出一膄纸船,在上面写上几个大字,就丢到了河中。 柳永年在门口等了一会,看见流水送来了纸船,于是喜出望外。 柳永年捞起河灯,取出里面的纸条,并将河灯收好,放到了河边的树下。 那里有一个小亭子,亭上写着风月正好几个大字,正是柳永年师父的手笔,颇有颜氏之风,正好被柳永年用来存放这些精美的纸船。 待柳永年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不觉窘态萌生。 只见上面写着:小白兔白又白,蹦蹦跳跳真可爱。 柳永年红着脸想要将纸条抛到河流中,却三番五次,来来往往不见丢下,最后他将纸条扔到小亭子里,装作没看见一样往自己房间里走去。 谢文将视角拉向柳永年的房间,却见他已经换去衣物,缩到被子里,并且盖住了头,全身上下只有脚丫子还露在外面。 谢文调戏完自己的小侠客后,心里充斥着一股快乐,但是回过神来,却总觉得某些地方不对劲。 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智能到这种地步了吗?居然能够理解他在纸船上写的具有调侃之意的儿歌,并且对此做出很精确的表情行为以反应。 小侠客,真的只是一个游戏npc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程序员猝死了,没有留言! 隔壁新文求个预收! 文名《贫穷剑仙,抢劫基建》 一觉醒来接任全修真界最贫穷的门派,而且刚被灭门踢馆。 对此,小剑仙表示:这能难得到我们千千万万的蓝星人不成!不过玩个修仙基建游戏而已! 于是大批蓝星友友们涌入修真界。 然后令小剑仙头疼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友友们固执地认为这只是个游戏,只要修为够高,所有门派都是一个个资源点。 ! 于是友友们废寝忘食,刻苦修炼,遭殃的却是整个修真界。 小剑仙无奈只能偷偷跟在友友们后面擦屁股,整天提心吊胆。 终于,首当其冲的少阳宫掌门忍无可忍,一剑削了小剑仙的门头。 少阳宫掌门:老穷鬼!这群笨蛋连我家的坐垫都偷,还能不能再狠点。再来霍霍我家,我就拿你抵债! 7.人去哪了 柳永年害羞地缩在被窝里,直到笛声消失,他才堪堪把头探出被窝,然后前前后后偷偷观察了半天,见没有什么不对劲儿,才小心翼翼下床。 直到确认田螺姑娘不会再来后,柳永年将这今天带回来的新剑挂在床头,来到书桌旁,准备研墨张纸写信。 柳永年的字算不上清秀,但是别有一番敦实质感,横平竖直仿佛巨石沉在纸上。 刚在右上角写开田螺姑娘亲启,柳永年就感头晕目眩,眼前的纸笔渐渐模糊。 他撑开眼皮,艰难地将笔置于笔山之上,想着回床上再睡,却两眼恍惚,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上。 谢文一时想不明白,也暂时不知道怎么验证这个想法,所以默默将这种怪异的想法压在心头。 分卷(6) 游戏npc怎么可能有意识嘛!他对这个想法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努力说服自己,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现在是和谐社会,不可能有灵异事件发生。 这一愰神间,游戏里已然日暮西迟,红霞满天。 谢文晓得柳永年这两天又是被打,又是坠崖,肯定已经精疲力尽,所以就没有打扰柳永年休息,轻轻将游戏退掉。 谢文浑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没有把小侠客当成npc来对待,游戏人物怎么会知道疲倦呢?就算有也不过是程序员提前设定好了的吧。 谢文放下手机,抬头看向钟表,此时刚好八点半。 他虽然毫无胃口,但是总也不能空着肚子睡觉,不然半夜饿醒了,更难入睡,他去冰箱拿了一瓶牛奶,哈密瓜味的。 谢文很喜欢这种甜到腻的味道。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这种令人窒息的甜味为什么能让他感到放松,毕竟这对于他来说是抽烟都不能解决的事。 第一次喜欢上甜味大约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吧,在那之前,谢文更喜欢辣味的食品,后来随着李元的喜好,他渐渐改了自己的习惯,开始尝试吃起甜来。 从那以后这个嗜好就被慢慢保留了下来,但是也的确有用,谢文喜欢沉溺在甜食里,这是多么久远的记忆了。 谢文将嘴唇上的牛奶舔净,回到卧室打开了微博,打算浏览一遍新闻就去休息。 然而他打开热搜,第一眼就见自己下午发的那条微博颖然已经冲上了热搜第一。 人们七嘴八舌地都在议论,猜测影帝这个微博代表了什么,或者说传递出什么信息。 有人去扒了这张照片上的游戏出自哪里,却发现不过是个小众的放置手游,因为过于逼氪,风评不是太好,在某手游平台拿了二点四的高分。 有人未必管得这条微博讲的什么,只是在那条微博下面激动的刷着自己的爱意或痛恨,或希望影帝复出,或痛骂两年前那些落井下石的种种。 当然也有人在底下疯狂地叫嚣,说这垃圾不配做影帝;说这垃圾败坏了演艺圈的风气;说这垃圾造成了不好的社会影响,就该封杀,微博最好也给封了。 猜来猜去,各路人马撕的有来有回,终于在这万家灯起的热闹夜晚,将这条微博顶上了热搜第一。 谢文看着网上各路留言,一扫而过,不着痕迹,同样也不悲不喜,只是这微博本体正是受伤的蠢萌小侠客。 他忽然不开心起来,删掉吗? 谢文虽然早已不为外事所动容,其实只是没有遇到他在意的事罢了。 世人因我而陷入囹圄,我无能回报众人。 于是谢文皱着眉头删掉了这条,他上一条退隐的微博再次回到了首页。 然而谢文不知道,他删掉微博之后,却又激起了新一轮的探讨撕逼,热搜迟迟不肯退下。 他只晓得,自己现在累了,该睡觉了。 谢文一向睡眠不好,所以他才尽量让自己早睡,这样半夜无端醒来,也能拥有足够的睡眠,不低于第二天打不起精神。 然而今天的种种事情,往事的追忆,项导的电话,还有蠢萌的小侠客,确实让他彻夜难寐。 谢文烦躁地翻了个身,正要把脸埋到枕头里,却听见客厅里传来砰的一声响,惊得他忙从床上坐起。 不怪他这样惊诧,这声音不像是家具或瓶瓶罐罐等物体摔碎的声音,倒像是有人倒在了地上。 他去年住在西城的时候,家庭住址被狗仔摸了去,于是一发不可收拾,总有人偷偷摸摸潜入他家,企图与他发生一些什么,或者得到些什么,虽然最后总被他叫保安给轰了出去。 但是狂热粉丝不时的造访,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于是谢文于年初的时候搬到了城外,总算得了一些安宁。 这声响让他想到了以前,所以他不能不为之惊诧,谁知道这群名为狂热粉丝,实为暴徒的人会做出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 谢文皱眉,青筋直跳,他尽量令自己沉下心来,不可躁怒。 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柄匕首,紧紧攥住,刀露寒芒,映着窗外的月光,还有谢文冰冷的眼神。 这匕首是谢文退隐之后买的,一直放在自己随后可以拿到的地方,为的就是哪一天遇到如此急事,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 自从买了之后,两年来也未曾用过,今天也不一定能用得上,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拿在手上,至少让自己心里有种踏实感。 谢文遮住自己露出的胸口,将松散的睡衣系紧,手持匕首背在身上,蹑足走到卧室门后。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企图听到些客厅的声音。 结果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钟表滴答滴答,敲着静谧的夏夜。 谢文听不见声音,也不轻举妄动,心中自有盘算,他刚刚绝对没有听错,是有人摔倒的声音。 此时的安静,不过是对面的沉寂,只有谁沉得住气,才能拿下这最后的胜利。 谢文不是没想过打电话叫保安来,只是这里确实是个偏远郊区,只有闲散居民三三两两,组成了一个聚居地而已,压根就没有保安这种东西。 靠天不如靠己,不过越是听不见声音,谢文越发烦躁,真的有人吗? 最后,谢文先沉不住气了,啪嗒一声打开了卧室的灯,并且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门把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开房门,卧室的光像洪水一样全都涌向客厅。 只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年轻人倒在地上。 这人一袭古衣青衫,头上挑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宽眉深目,身形健硕,似是练过的。 谢文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人昏在地上,自己暂时没什么威胁。 而且这人长的很正气,大约不会是什么宵小。 虽然谢文从不会以貌取人,但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分明从心底生出一股安定感来,于是下意识认为这人是个好人。 待放松下来之后仔细观察,谢文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熟悉。 这不是小侠客柳永年的打扮吗!难道是有人看了今天的微博,知道了我的喜好,才打扮成这副模样过来投我所好? 再观察下来,谢文将这个念头掐掉,绝对不可能的事,这人眉眼具与小侠客一样,虽然游戏中是只是3d建模,与真人有些差距。 但是谢文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人给他的感觉和小侠客不差分毫。 谢文回卧室拿出手机,登入游戏,翻了好几遍却不见小侠客在七月谷中,此时明明是夜晚,也没见系统提示,他人能去哪了? 再结合睡觉之前的种种猜测,谢文顿时觉得自己的三观有点倒塌,这个世界还是三维的吗?自己莫不是也是游戏世界的一部分? 不过即使谢文再确定答案,再接近答案,也得经过事实验证才能得出,否则也只是猜测罢了。 谢文拿着手机回到客厅。 也许是卧室来的灯光在原本黑暗的客厅里,显得过于刺眼,地上躺着的人抬手挡住了眼睛。 谢文以为他要醒了,于是停下了正要叫醒他的动作。 谢文蹲下,俯身观察,这人的领口松散,从上面正能看见他的胸肌。 不过谢文的关注点不在这里,因为这人身上的鞭痕让他瞳孔微缩。 谢文震惊之余,也确定了心中所想,但是又生出一股迷离之感,我该如何对他? 如果柳永年仅仅只是手机游戏里的npc,谢文尚能用其调笑,聊解生活之闷,或者当初儿子来养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如今柳永年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谢文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谢文本来就不善于交际,以前未成名之时,自己尚可应对,后来暴火之后,交际之事全都交于助理去管了。 他本是一个很封闭自我的人。 谢文伸手想要摇醒他,却又收回了,不醒还好,如果醒了该怎么对他,该怎么说话? 还未想好措辞,谢文就见柳永年拿开了遮住眼睛的手,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谢文脑中一下空白起来,愣愣地就这么和柳永年对视着。 直到柳永年彻底醒来,意识回到了脑中,看见一个陌生的人如此不加掩饰地盯着他,他腾的一下从脖子到脸都红透了。 谢文回过神来,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一时比较尴尬,正打算起身,所以身体稍微前倾以借力,却被柳永年撞了个满怀。 原来是柳永年颇为不好意思,又见这人没有动身的意向,于是想站起来找自己的新剑,并且稍稍与这个身着怪异短衣短袖的男子拉开一点距离。 正巧两人一个起身,一个俯身,让谢文吻到了柳永年的发心,独特的药香直窜进他的脑海,让他回过神来。 柳永年倒没注意到啥,只感觉自己的头被撞到了,大约摸是撞到了这个人的身体吧。 他迅速远离,东张西望也没找到自己的剑,却发现这里的摆设不是自己家,于是忘了刚刚的脸红和尴尬,迷茫地问道: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谢文抿了抿嘴,这时终于确定了,这么蠢的人,一定就是自己的小侠客。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程序猿!为什么我老是晕倒! 程序员:这个不归我管,你得问作者那个憨批! 8.这次真没了 谢文不露声色地安抚李永年道:放心吧,这里不是贼窝。 柳永年听此像是得了安慰,稍稍放下心来,但是迷离的眼神变得更加迷茫起来,心中全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啥?我不是在家睡觉吗?诸如此类问题。 谢文对于游戏人物突然变成了现实,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也没有别的情绪,只当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即使两个人有太多问题需要互相询问,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早就过了碳基生物该睡觉的时间了。 谢文看着柳永年这么迷糊,应该是还没有睡好,于是他顶着柳永年一脸疑惑,迷茫和稍显防备的眼神,拉着他来到了卧室道:天不早了,先睡觉吧,明天再说。 柳永年确实也很困,毕竟这两天发生的事确实过于起伏跌宕了,让他身心都有些疲惫。 他原本就很困,只是想着要和田螺姑娘报喜,于是不去睡觉反而从床上起来去写信,只是为了早点给田螺姑娘报喜,说说自己在崖底遇到事情。 虽然他并没有想到一件关键的事,他并不知道海螺姑娘家住哪里,甚至不知道海螺姑娘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所以这信确实也送不出去,还不如趁笛声响起时大声喊出来实在。 但是过于喜悦的他并没有在意这些,一心只想要和海螺姑娘分享故事,却因为太过劳累而昏倒过去。 此时柳永年见这个陌生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害他的意思,思绪也就开始放空了,什么也不在意了,只想着睡觉。 而且这个床上的枕头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好像好软和啊! 不像自己的枕头,竹条铺面,里面是些干草和五味子,睡起来硬邦邦的。 他的心里一直在叫嚣着,睡它!赶紧躺过去! 谢文见柳永年迷迷糊糊地走到床边,噗嗒的趴在床上蹭了蹭,不一会就听见他沉重的呼吸声响起。 谢文面上不显,心中却很愉悦,他轻手轻脚过去将柳永年的剑拿开放到了床头柜上,又将他横着的身体摆正位置。 因为柳永年过于高大,谢文只能用两只手抱着他才能稍稍移动些位置,此时他的鼻尖距离柳永年很近,那股草药味又再次扑来,□□着谢文的嗅觉。 这些完成之后,谢文牵了一角被子,舒舒服服地在柳永年身边躺了下来。 谢文的嗅觉很敏感,一向排斥自己不熟悉的气息,但是此时一股不同于自己身上的草药味慢慢挤占着卧室里的空气,缓缓萦绕在自己周围。 这味道很是令人神安气宁,谢文没有感到一丝不适,在这草药味的包裹中慢慢睡去。 昨晚是谢文这两年来最舒适的一觉,他将自己沉在枕头里,沉在弥漫着的草药味里。 清晨,太阳唤醒一切,周身浓郁的草药味渐渐转淡,谢文从迷惘中骤然惊醒。 他转头却发现自己右手边的小侠客不见踪影,这一切都是梦吗? 不管是不是梦,即使真真切切,谢文也得让他消失,虽然他已退隐,但是不时有人造访。 虽然谢文不在意这些条条框框,但是这事说出去也颇为麻烦,扰人清梦,所幸让这些痕迹消失了也好。 谢文抽动鼻子,那味道还在,不似作假,还有床上的痕迹,都证明昨天的的确确有一个人来过。 谢文起床将被子掸平,打开了遮掩着的窗帘和窗帘后虚掩着窗户,顿时一股新风袭入卧室。 最后一点痕迹就这么消失了。 他落寞地回头,干净整洁的床铺仿佛没有人睡过,他扭头却注意到小侠客的剑还在床头柜上,心中不由生出担忧来。 这小家伙儿怎么丢三落四的,剑都能落下,好不容易得来把宝剑,却又丢在了我这,出去再碰到贼匪之人怎么办。 行走江湖不能没有好装备呀! 谢文带着这样的思虑去洗漱,然后热了杯牛奶,烤了两片面包。 他打开游戏,却见游戏中此时正是清晨,与现实世界一般无二,都是早上七点。 清晨的七月谷,水雾弥漫,鸟儿唱响了山林,偶有松鼠从谷中蹦过。 渐渐温度上升,水雾散去,只有叶子上的水珠投射着清早的阳光,不消多时,也要升华而去。 谢文顺手将昨晚种的菜收了,又撒上新的一茬,这才将视角拉向柳永年的卧室。 不出所料,柳永年正在床上撅着屁股呼呼大睡,很没有睡相。 谢文想到刚刚柳永年落在自己这的剑,此时正没有恰手的兵器,于是去商城逛了一圈,挑了一柄长剑,名为追风。 此剑剑身较为细长,剑长三尺有余,精铁打造,自有寒光内敛。 谢文挑来挑去,虽然商城里神兵利器一堆,自觉这柄剑最合适不过了。 这柄追风虽然锋利无比,但是却不显于外,也不算华丽,只当是普通铁剑,想也不过如此。 柳永年武艺并不高强,再好的剑在他手中也使不出威力,况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财不外露才是真理。 谢文将这柄追风放在纸船上,并且稳稳当当停在了小侠客的家门口。 做完这一切,小侠客还是没有醒,于是谢文将游戏关掉。 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去后,谢文坐在餐桌上发了一会呆,有些迷茫接下来要做什么。 想来想去,谢文去客厅拨打了项导的电话。 嘟声过后,是项导的声音:嗨呀,文文多久没主动给我打电话了,这是答应复出了? 嗯,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具体的事情还得再商议。 分卷(7) 这个项导,名为项乙,与谢文有知遇之恩,犹如伯乐相马,互相成就。 当年让谢文一炮而火的《春声》,就是项乙执导,并且后来拿了诸如最佳男主,最佳导演等一系列奖项。 谢文和项乙从那时身价倍增,如日中天。 当年谢文退隐之时,项乙极力挽留,甚至不惜撕破自己的老脸去网上出声去怼那些喷子。 然而谢文去意已决,并且吩咐助理不要把李元散播谣言的事情传出去。 所以项乙也不曾有证据为谢文辩护,最后项乙只能在微博上流下一句狠话:戳!那个小王八要让我逮到,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并且如今都在他的置顶上。 所以两人其实多年好友外加知己,两年来项乙多次邀请谢文复出,都被其拒绝,但他不厌其烦,次次有合适的角色或者好的节目,都会先问谢文要不要出演。 昨天项乙不抱希望地又问了一次,原本以为会和以前一样,以遗憾告终,却没想到今天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项导喜出望外地道:行行行!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只要你能复出助我,一切都好说! 谢文听到项导的答话,嗯声回答后说了句挂了就真的挂了电话。 项乙也懂得谢文的脾气,不好与人交往,也不甚在意,顺口说了声这小子后,就喜气洋洋的回到了片场继续工作。 谢文每天也并不是无所事事,虽然颓废,其实每天也会抽点时间看看书,练练古琴,充实充实自己。 然而每天反复的生活确实很无趣。 早餐后,谢文迎着日光来到琴房,调香抚琴,钻研音律。 柳永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迷迷糊糊的醒来。 他先是坐在床上迷茫的环顾四周,只见木椅木桌,房梁地板,具是自己家的陈设。 他下床转了两圈,看见桌子上还有自己的墨迹。 于是道了一声奇怪,难道昨天自己做梦了? 刚一出门就见门前小溪上又有一膄纸船,上面除了不出意外的纸条,却还有一柄长剑。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柳永年满头问号,田螺姑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但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一把剑呢,柳永年挠了挠头,不解其意。 对了,自己昨天掉山崖遇到奇遇,得了一把宝剑还没告诉田螺姑娘呢。 柳永年拿着剑和纸条不着头脑的回到卧室,左翻右找却不见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剑。 冥想半天,也想不出自己放在哪了,依稀记得那剑出现在昨天的梦里,但是刚刚出门又回来,这个怪梦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现在有一把田螺姑娘送的新剑了!那把破铜烂铁不要也罢! 柳永年细看之下,只觉这柄追风越看越喜欢。 他行至院中,扎了个起势,舞了一套太乙剑。 这剑法刚柔并济,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龟行,以身带剑,形意相合,劈挂撩刺,一招一式,翻天惊鸟,滚地无尘。 虽然只是一套基础剑法,在柳永年手中也是练了十年有余,自然了然于胸,浑然天成。 柳永年以一招太公钓鱼结束剑法,立身调匀呼气,叹了一声:确实好剑! 有了这剑,柳永年自觉自己再遇到那俩山贼,不至于与其不分胜负,定然将其斩于剑下,还民清白。 清早起来耍一套剑法,此时又几近夏至,柳永年不觉热汗微出,但也酣畅淋漓,只是肚子还是有些饿的。 想到饿肚子,柳永年悲呼于自己那跌下山崖,粉身碎骨的粮食,一旦的粳米呀,还是用定金换来的,全都白白打了水漂。 那米随柳永年跌入谷底,散的到处都是,他醒来时又见野鸡野鸟分食而尽,两眼一闭又晕了一会,才堪堪起来看看自己在哪?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无事。 柳永年将追风挂在院子里的武器架上,虽然饿,但是还有要事没有完成。 那就是他要送给田螺姑娘的信,才打了个头而已,心中有千言万语,还是快快写上为好,不然过会忘了,就写不出来了。 柳永年来到书桌旁,用水滴润了润昨天阴干的狼毫,继续写起了信。 作者有话要说:  小侠客:你是山贼吗?我又被绑架了! 谢文:对,捆绑玩法了解一下? 9.饿得吃草草 谢文将《渔樵问答》的指法顺了一遍,此时檀香直上,细成一根丝线,琴音袅袅,令人沉心静气。 《渔樵问答》传递的是隐士之情,与谢文现下的情况正相符合,然而经过这两天的种种事情,谢文的心动了。 不仅仅是为了这超出他认识的小侠客,而更是为了自己原本被剥夺的大好年华。 出名不是谢文的目的,演艺也不是他的喜好,但是人啊,总得干点什么,不然等腐朽爬上了身体,再蔓延到灵魂,最后侵蚀到意识,恐怕就再也不能自救了。 谢文现在有些悔悟,自己两年前的意气用事真的对吗? 但是两年前的他确实没什么念想,父母过亡,妹妹也已经被他养大成人。 只剩少年时期的一缕微光,但在他心中是无限放大的骄阳,还未成靠近寸许,却渐渐远离,再回头时,他的心就被烈日碾成了干裂的土地。 谢文挑起宫弦,忽又按下,心已经乱了,该结束了。 他将香碾碎在炉底,化成点点香屑,空中的粉尘像是流萤,却又暗淡了点。 谢文拿出手机打开游戏,只见小侠客背着一个大筐,正从后山上下来。 那筐中有许多樱花拥挤在一起,角落里还有一些杂草野蔬和山果,果子是青的,看起来无比酸涩。 谢文默默地看着,只见小侠客扛着也算轻松。 像是发觉了谢文的存在,小侠客停步四下张望。 毕竟谢文一打开游戏,就会有游戏背景音乐响起,柳永年前几天听到的笛声正是如此。 柳永年此时听到笛声,以为田螺姑娘就在附近,于是东张西望,然后四处只有树,隐秘的草,广袤无垠的山野。 他也听不清这个笛声具体从哪里来,仿佛四面都有,密不透风。 找不到人的柳永年沮丧地道:田螺姑娘你又来了吗?不过我现在不能和你聊天哟,我有正事要忙啦! 柳永年说着,给自己打了鼓气,找不到算了,等时候到了,田螺姑娘会出来见他的。 回到庭院,柳永年将筐放下,他先是去井里打了一大盆水。 他用水把樱花和蔬果洗干净后,单独把樱花挑了出来,然后去厨房取了个簸箕放在里面,就那么放在院子晾晒着。 等樱花稍稍晒干,脱去水分就可以拿去酿酒了。 柳永年忙完了这些才去整理那些杂草野蔬山果。 山果边洗边吃,现在已经没剩几个,杂草和野菜其实柳永年分不太清,依稀听师父讲过,但是因为谷里一向不缺吃喝,所以也就不甚在意,早早地忘掉了。 所以柳永年在山上挖野菜时,自然又是一笔糊涂账,他只要看着像是野菜的一律撅了。 因此即使多有错误,采了不少野草,但是他也分不清,所以自认为收获不小,勉强够吃上一两顿。 柳永年将这些杂草混着野菜的一坨,囫囵吞放到了锅中,打算用清水煮一下,他想着加点盐应该就能吃了。 锅中的水尚不曾开,柳永年又去后院的鸡窝里掏了最后的俩鸡蛋。 生这俩鸡蛋的母鸡前几天就被饿极了的柳永年消灭掉了,本想留着这俩鸡蛋,到时候生出一公一母两只鸡,就能鸡生蛋,蛋生鸡,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然而梦醒了,柳永年还是好饿,只有野菜的话,看得他眼都绿了,于是只能把这俩最后的鸡蛋拿出来煮了,好解解馋。 其实野菜炒鸡蛋,也是很好吃的,但是奈何柳永年厨艺低微,尚未学会炒这项本领,暂且只会蒸和煮而已。 他拿着鸡蛋来到灶台,看见炉中的火渐渐变小,几近熄灭,于是放下鸡蛋,拿起扇子扇了起来。 然后悲催的是,由于用力过猛,小火苗噗地一下,灭了! 柳永年愣住了,但是也不气馁,他又拿起打火石,准备和这炉火较上劲儿来。 一番折腾后,柳永年污头垢面,一脸炭痕,但是他非常开心,火终于不再熄灭了,而且这一大锅的水就要烧开了! 柳永年一见水沸腾起来,就将一堆杂草野菜丢了进去。 轮到放盐的时候,柳永年犯了难,这盐该加多少呢。 他把盐盒中的细盐往自己手心中倒了一点点,用舌头舔了一下,一张俊脸顿时皱成了一坨。 这一点点盐就这么咸啊,那可不能放多了。 于是柳永年自认自己拿捏了用盐的尺寸,就舀了一点点盐洒在了锅中。 他露出完美的笑容,最后只要把鸡蛋也放进去一并煮了就好了。 谢文很有耐心的看着柳永年忙来忙去,心中升起一股平和之气。 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简单,看着一个人忙来忙去就会去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谢文回过神来意识到柳永年在干些什么时,已经晚了,他在炸厨房! 谢文原以为柳永年这么自信,至少应该可以煮出一锅像样的才出来,哪曾想他不仅把自己搞成了小花猫,还把炉中的火留得那么大。 甚至蠢蠢的小侠客还像没有意识到的一样,时不时往里面添上些木材。 但是这游戏里的东西,除了可以交互的,剩下的他一概触碰不得。 虽然锅灶可以使用,但是此时锅灶正在游戏人物手中,系统自动判定不可为谢文所交互。 因此谢文只能看着小侠客顶着个花猫脸在那里煮着野草,时不时用筷子搅上两下。 轮到加盐的时候,才让谢文难受的脸都绿了,这么一大锅的水,只加那么一点盐,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但是柳永年正满意地等着自己的菜煮好,他认为菜这个东西,不过几片绿叶,只要火够大,自然一会就可以熟烂了,于是他又添了两块木材。 等到柳永年觉得差不多煮好了的时候,他忙把炉灶盖上,让火熄灭。 然而火实在太大,强行熄灭的结果就是,一股浓烟从缝隙中转出,熏的柳永年鼻涕一把泪一把。 但是柳永年又不能松开手离开,不然就前功尽弃了,否则得了气的火会立刻死灰复燃。 渐渐的,火逐渐熄灭,柳永年呛得打了个喷嚏,他用衣角抹了一把脸,希望能把眼泪擦掉,却发现自己的衣角黑了一大块。 他大叫一声,跑到外面对着河水看自己的脸,见到自己满脸乌黑的时候,憨笑了起来 。 他撩起河水洗了把脸,直把脸洗干净了才回到厨房。 柳永年打开锅盖,看着自己的成果,清水煮绿菜,想着还算可以,自己也是会做饭的嘛! 柳永年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又把鸡蛋捞起放在了另一个碗里。 他将两个碗端到卧室的桌子上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吃起来,正要开口,突然想到昨天自己准备要宴请田螺姑娘的豪言来。 他听着四周还在响着的笛声,缩了缩脑袋,心中说了声:下次一定。 这是没办法的事,米和糕点全都没了,请人吃饭也不能用野菜不是,况且这到底是野菜还是野草,其柳永年自己也不那么确定,只觉得都是绿的,也吃不死人。 但是如果要请田螺姑娘吃饭,还不得用上好的粮食和菜肴,毕竟能随便出手十两金子的人,定是吃惯山珍海味了的。 柳永年这么想着,才心安理得抱起碗吃起来。 他从碗里挑了一根菜叶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却呸的吐到了桌子上。 妈耶!这玩意怎么是苦的,而且盐呢?我放的那么一大坨盐呢,怎么淡的和水一样! 柳永年不信邪的喝了一口碗中混浊的绿水,哭的他想吐出来,却又怕弄脏了地板,于是只能皱着眉头咽了下去。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苦!我记得师父挖的野菜甜丝丝的呀!那鸡蛋隔着壳总不能是苦的吧? 柳永年自言自语地剥开一个鸡蛋,确实有一股清香,然而放进嘴里,还是苦的! 柳永年难过的吃着这顿清汤寡水的野草,自认为不过是季节不对,野菜还没长好,所以才是苦的。 但是他不挑食,能吃饱就好。 谢文看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这小家伙好可怜,于是去后院的库里取出昨天收获的粮食和蔬菜。 谢文的仓库是玩家的仓库,和柳永年的仓库分属两个,柳永年收获的粮食是实打实的,但是成熟很慢,正常的春种秋收。 谢文种下收割的粮食大约一个小时一茬,却很容易消耗掉,比如昨天这半亩地的出产也不过做出来柳永年一两天的食物而已。 不过谢文觉得这个比例还算可以,只要自己勤奋点订上闹钟收菜,足够让小侠客吃的饱饱的了。 谢文用这些粮食做了一锅白菜萝卜素包子,锅灶自动工作起来。 不消多时,就有香味飘了出来。 柳永年正食不下咽地啃着野草,忽然就被香味勾到了厨房,只见是熟悉的锅炉灶台自动运作,顿时明白是田螺姑娘在给他做饭。 柳永年虽然不好意思,想到刚刚自己的丑事,好像都让海螺姑娘看到了,他就不住的耳红,但是这些都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 柳永年抱着小板凳,眼巴巴地望着锅,等着包子出来。 谢文看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就算柳永年饭量再大,这一锅几十个包子也够他吃上一两天了。 谢文划到后院,看到了挂在武器架上的追风,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被他接受了。 他再划回卧室,一切如常,干净整洁,没有杂物,但是桌子上的信封却吸引了谢文的注意。 小侠客在给谁写信?他还认识谁? 谢文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打开这封信,万一是小伙子给人家在山下认识的大姑娘写的情书,那不太好吧! 不过,自认为老父亲的谢文觉得自己有必要看一下,给他把把关,不能让自己的乖儿子让山下的坏女人给拐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在给海螺姑娘写信! 谢文:他在给小菇凉写信! 10.你请我吃饭不啦 田螺姑娘亲启:本来想昨天把这封信写完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昏睡过去啦!我也不想的。 但是昨天好像做了个梦,虽然记不太清了,但是总觉得怪怪的。 我大约记得是在夜晚,一片漆黑,我不知道在哪睡在地上,然后有个男人盯着我看,我就蹦起来啦! 分卷(8) 但是他好像没什么恶意,我就去睡觉了,我明明记得我抱着剑睡的,但是它却不见了。 说到剑,感谢田螺姑娘送我的追风,真的太合适啦!我也很喜欢! 不过我刚刚说抱着睡的剑,是我在山崖里一个老爷爷送我的。 那说来就长了,我得从昨天下山讲起。 下山路上,我碰到了前天绑架我的山贼,但是他们好像看不见我。 当时他们又在劫持那个大姐,我就想找个办法再次救她,不过我不会像上次那么傻,直接冲上去了。 然而当我小心翼翼地过去打算偷袭时,我撞到了墙,这堵墙看也看不到,却能摸到。 对了,七月谷下山的谷口也有这堵墙,他有时出现,有时又消失不见,真是奇怪! 不过幸好,有一位少侠冲了过去,打败了山贼,解救了那个大姐。 不过那个大姐真是不小心,已经被劫一次了,怎么还从这里走。 然后我冲着他们喊,但是他们好像没有听到,径直走掉了。 后来我到了山下的村里,第一次见到这么些人,我其实还是有点激动的,但是我还有点害羞。 不过那里的人好像都认识我,但是我明明没有下过山呀! 从小师父就一直告诫我,说我不能离开七月谷太久,不然会死在外面。 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但是师父说的很正式,我就没有偷偷下过山。 然而他们真的好像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名字。 这就很奇怪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遇到了一个林伯,他说师父酿的酒好,出钱也找我给他酿樱花酒,还给了我三钱银子定金。 我拿这些银子和林伯换了些粮食蔬菜,他还给了我一些糕点和腊肉! 本来是想带回来给你吃的,我在路上偷偷尝了一点点,糕点真的好甜呀!好好吃!你也会喜欢的吧! 不过后来我迷路了,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看见了一个悬崖,景色好漂亮的!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两头大野猪,撞了我的米,还有我。 我掉了下去,不过幸好,我还活着,原来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救了我。 他说我挂在了树枝上,没有大伤。 老爷爷说他在崖底隐居几十年,武功举世无双,现在快要死了,想要把衣钵传下去,看我正合适。 不过我拒绝了,我已经有师父了,不能再有第二个。 老爷爷没有勉强,但是说他的剑也绝世无双,打算送给我。 我想到自己的小木剑已经断了,就接受了。 然后老爷爷给我指了回去的路。 这样我就回来啦!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主要想说,我现在能够挣钱啦!我一定会把那十两金子还给你的! 我的话好像有点多哦,一张纸都快写完了,我想想还有啥想说的。 田螺姑娘你的家在哪里呀!是东海,还是长江,又或者是我们山上的小河? 我还想请你吃饭呢,不过我们还没见过面呢,不知道算不算是认识,哈哈哈哈。 所以你要不要来呢,我们七月谷的酒和茶可好喝啦!至于菜肴,我准备食材,你来做好不好呀,你的手艺那么好! 哈哈哈哈,好像有点傻哦,又变成你请我吃饭了 谢文看到此处就没见了后面的,可能是柳永年还没写完就肚子饿得受不了了,才去后山挖草的。 不过这封长信看得谢文深有感触,他的小侠客真是一个纯真无邪的人,既知道感恩又时时把见义勇为放在心上。 谢文又想再翻看翻看,就看到柳永年两手各拿一个包子从厨房飞奔到卧室。 他四周看了两眼,见到自己的信还在桌子上,于是松了一口气。 柳永年咬了一大口左手的白菜包子,满足地眯起了眼,然后他看了看右手中的另一个萝卜馅的,不舍地将它放到了桌子上。 他仔细看了看书信,拿起笔沾了点墨水,将最后的邀请划掉,又觉得前面的话太啰嗦,又划掉了不少。 兜兜转转最后只剩下几句,他又不满意起来,于是将书信揉成一团废纸扔到了一边。 柳永年将包子咽下去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觉得不要写信打扰田螺姑娘了,也许人家并不打算和我吃饭呢? 谢文看到柳永年这样沮丧的样子,心情却很好,看来别人的痛苦果然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这句话是真理无疑了。 谢文当然不会告诉柳永年自己已经看过了这封信。 他觉得有一必有二三,虽然科学世界观有点崩塌,但是他坚信柳永年会再次出现在他家里,即使这个时间点他并不知晓。 既然他还会再次来访,那就不着急告诉他这些事情,让他慢慢意识到就好了。 不然两个世界有这么多的不同,柳永年会很难理解,说不定会由此产生逃避现实的想法。 谢文虽然知道小侠客很乐观,很随遇而安,但是也不想让他受到精神上的压力。 所以谢文并不作声。 一个上午的时间,在练琴和玩游戏中过去,谢文算不得多饿,只是有点困意。 谢文眼皮半睁,观察着柳永年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一连吃了十来个包子,终于打了个饱嗝。 柳永年去院子里对着天空不好意思地说了几声谢谢,就去忙着酿酒了。 柳永年家的酒其实本质上不能算酒,在谢文的看来,这完完全全可以算得上是一种饮料而已,或者说古法饮料? 只见柳永年将阴干的樱花单独放到一个捣药罐里,然后用药杵使劲儿将樱花碾碎。 等到一盆樱花只剩的一坨浆糊,他就收起了捣药罐,留下一小盆樱花酱。 柳永年将樱花酱用纱布包住,又在纱布上系了一块洗干净的小石头。 他将这包樱花丢进了一个酒坛子里,往里边注了大半坛子的山泉水,又取了些酒曲和一种特殊的草叶沉到坛底。 如此,再用布和木塞子将酒坛密封,只要三天,就能发酵出一坛清香逸人的樱花酒来。 谢文看这工程,就觉得除去那酒曲,也不过是奶茶店里制作饮料一样,而且就发酵三天,又不高温蒸馏,大约就是有一坛樱花香味的果饮罢了。 不过却也神奇,听小侠客信中说,那林伯喜欢的紧,可能也的确是好喝的吧。 谢文对酒不感兴趣,但是以前因为职业原因,也曾对付过酒场,酒量因此也尚可。 但是他一直觉得,啤酒苦涩,白酒辣喉,而红酒也是难以入口,所以不怎么喜欢喝酒。 他一般喜欢喝茶,不过不喜大红袍那样浓烈的,而独喜欢铁观音那样清香悠远,耐人寻味的茶。 谢文记得游戏设定里七月谷的茶叶也是一绝,唤作云顶茶尖,小侠客人和剑都能出入游戏与现实世界,也不知这茶他以后能否品上一二。 谢文盯着手机,眼镜不觉有点酸痛,脑子也催他睡个午觉,正想卧室休息一下,却听见了门铃声。 谢文关掉游戏,有点不耐烦,这打扰他闲居午睡的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但是人来了,总不能轰出去。 况且这门铃声一阵盖过一阵,刺的谢文头皮发麻。 他连忙过去开门,透过监控看见门口的人时,谢文柔和了自己的表情,郁气也消失了一些。 门口是谢文的妹妹,谢赋,此时已经上了大学,长发披肩,青春而有朝气。 谢文一打开门,谢赋就扑上来道:哥呀!我想你啦! 谢文自然知道谢赋这般腻歪,怎么可能仅仅是因为想自己才来这里的。 不过谢赋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有在他面前撒娇的权利,谢文一般不会拒绝。 进来说吧。谢文与妹妹拉开了点距离,在前面走着把她带到了客厅。 谢赋自然不会在意哥哥这样的冰冷,她早就习惯了,而且哥哥只是外冷内热而已,对她还是很好很好的。 爸妈去世时,谢赋才五岁,什么也不懂的年龄,在孤儿院里,哥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后来哥哥高中时签了某娱乐公司,白天上课,晚上训练,一个月后,瘦了好几斤,让他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又消瘦了几分。 这一个月挣得第一份工资,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自己挣到的钱,最后掏了大半给谢赋买了一件她渴求已久的小裙子。 这一切的一切,谢赋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 所以两年前因为哥哥受到各种辱骂困扰时,谢赋也毫无半点怨言,因为她不能在这种关键时期,给哥哥增添麻烦。 谢赋忍受了十几天的骚扰后,终于事情被闹大了,传到了谢文的耳朵里。 谢文虽然面上不显,只是开了发布会义正言辞的谴责,祸不及家人,但是其实心里十分自责。 谢赋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泼的这盆脏水,但是她恨,恨这么多不公平全都降到自己的哥哥身上。 有时她也会疑问,为什么他的哥哥当时不反抗,问的多了,哥哥总是沉默以对,谢赋就闭嘴不谈了。 今天过来她确实有些事情告诉谢文。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请我吃饭不啦! 谢文:把你喂的饱饱哒! 11.啃了两天的包子 哥呀,我看到昨天你发的微博了。谢赋坐在谢文对面,双手托脸,神情专注,与他对视。 谢赋和谢文一样,天生一副好相貌,眉眼如画,肤白颜美,一头青丝,根根如墨。 不过即使如此,谢文却也没有同意当年公司的过分要求,希望能签了他妹妹。 他一人辛苦也就罢了,而且演艺圈这么乌烟瘴气,怎么能把他的妹妹也带进去受累,他想尽可能保留妹妹的天真,所以他拒绝了。 他喜欢这份他找寻不到的天真,就像他现在喜欢小侠客的那份纯真一样。 嗯,顺手发的。谢文向后躺在沙发上,双眼无神,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那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已经这样两年了,该出去见见人了,这么下去总也不是个事。 谢赋不想她的哥哥这样颓废下去,她的哥哥本该占据各大卫视的黄金时间,本该亮相在场场爆满的电影院里,本该沐荣光于各种奖项的领奖台上。 所以她昨天看到热搜之后,心中是涌动着的,他风华绝代的哥哥,要回来了吗? 即使一时半会不行,但哥哥总算对外发声了,不再封闭自我。 而且就算哥哥以后并不继续返回演艺圈,那也总算抛弃了过往,打算向前走了吧。 谢文往嘴里塞了一块糖,神情不再木然,稍稍和缓,但是也没回答谢赋的问话,他的心中万千思绪拧成一团。 糖的甜味袭上心头,慢慢将其包裹,最后蔓延到全身上下,令人心悦神怡。 谢赋见哥哥不准备回答,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很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所以这句话说出来了就好。 好啦,哥哥心里有想法就好。不过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告诉哥哥。谢赋扬起笑脸,过去坐到谢文旁边。 谢文将糖嚼碎,糖渣在嘴里翻滚,猛烈的甜味如海浪一样,一层一层卷着他的味蕾。 他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谢赋道:说罢。 谢赋低头,羞涩说道:我我谈恋爱了! 好好对人家。谢文相信自己妹妹的眼光,对她很放心,所以不会再说些什么。 谢文低头看了看妹妹,心中叹了声妹妹都这么大了,是该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了。 不过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呢,谢文不知道,自从成为偶像以后,他就没有了自我,他知道自己是不再是自己,他现在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不能有自己的感情。 但是他明白暗恋的感受,是苦涩的,是煎熬的,是跌入深渊的。 谢文对自己的妹妹没有那么多约束,只是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生活,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喜欢的人。 即使谢赋以后哪一步走错了,也会有他这个哥哥在她后面撑腰。 我会的,我很爱他,阿云也对我很好的,他是昨天向我表白的,送了我一大捧花,我好喜欢。而且即使他工作很忙,还是天天来学校陪我吃饭,还有啦 谢赋脸上洋溢着幸福,叙述了许多她和那个阿云之间的点点滴滴,这令谢文放下心来,两个人合得来就好。 谢文耐心地听着妹妹的一字一句,分享着她最近的幸福。 只听谢赋继续道:不过啦,阿云说你是大影帝,怕你看不上他,所以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等找个好的时机再和你交代。但是,你是我的亲哥哥,我谈恋爱的事,怎么能瞒着你呢,所以今天就迫不及待的来告诉你了! 嗯,你自己有把握,我就不多干预了,等你们做好准备了,一定带来吃个饭。谢文点头道。 呀!说到吃饭,这都大中午了,哥,你煲饭了嘛?我也好久没有吃到你的手艺了! 谢赋说着,起身去厨房看了下,她打开冰箱,只见冰箱里面还是和上个星期一样,菜蔬不增不减,只是少了些牛奶和面包。 于是谢赋瞪着大眼睛从厨房探出头来吼道:哥!你是不是又一个星期没怎么吃饭,只吃牛奶面包怎么行! 谢赋上次来是上周末,那时她往冰箱塞了不少食物,今天是周三,但是哥哥却没有吃上一点。 谢文顶着谢赋凶狠的目光走了过去道:能吃就行,牛奶面包挺好的。 谢文打开冰箱,看了看剩余的食材,在想怎么能搭配出一顿不错的饭来。 那也不行谢赋一边看着哥哥做饭,一边叨叨说谢文不能这样天天不规律吃饭,又说要是不想做咱就请一个做饭的保姆。 谢文有一搭没一搭地糊弄着谢赋,手上却不停。 至于说请保姆的事,谢赋提过了好多次,谢文不予理会,他不喜欢自己的私人空间里出现陌生人。 他先将米饭煲上,然后将青椒洗干净,掏去里面的白子,又在案板上将其剁成长丝,打算炒一个青椒鸡蛋。 油入滚锅,谢文先将打好的鸡蛋液倒入锅里,等鸡蛋成型以后,用锅铲将其捣碎,再加入青椒丝和盐,爆炒几下后,就可以出锅了。 谢文又蹭着锅气炒了几个菜,有炒茄子,醋溜白菜,蛋花汤等,都是些家常菜,不过冰箱里也就这些材料,也翻不出多好的花样。 但是谢文手艺不差,家常菜也能做的很好吃,所以让谢赋念念不忘,每到周末都回来蹭一次饭。 两人刚把几盘菜摆上餐桌,又听门铃响起,谢赋停下手中正要伸出去的筷子,抱怨了声:也不知道谁,专挑饭点来。 分卷(9) 谢赋打开门,只见外面是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头发梳的严丝合缝,留了一撮美髯,西装笔挺合身 。 呀!项叔,我还道是谁赶着饭点来呢?原来是你呀,快进来,正好多做了几个菜。谢赋笑着招呼项乙往里走。 哈哈哈哈!不告而访,确实失礼,不过我确实激动,所以连夜从片场坐飞机赶来,喏,你看看,合同我都带来了。 项乙向着餐桌走去,十分不拘束,自顾自地拉了个椅子坐下,等着谢赋给他添了双碗筷后,他将合同放在桌子边道:哈哈哈,早不如巧,就等着这场呢!有些日子没吃了。 谢赋虽然坐定,眼神却不住地往合同上瞟,想知道项叔带来了什么合同。 对于称呼,谢文谢赋两人因为交情不同,从来各论各的。 谢文面露笑意,对于这个老大哥,他从来都是抱着感恩的态度,又觉此人是平生知己,自然不在意点点滴滴。 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肯定饥肠辘辘,先吃吧,边吃边说。谢文将菜往项乙那里推了推。 自然自然,我向来把这里当自己家,哈哈哈哈哈。项乙夹了一筷子茄子入口,赞道:你这茄子夹有肉味,香的咧!平生不爱米其林,就爱这个。 吃到餍足,项乙扯开话题道:文文啊,今天来主要是想谈谈接下来的合作,虽然我知道你这人最讲诚信,但是耐不住我急性子,所以连夜赶来与你签上合同,免得你再反悔。 这合同可是我早就预备好的,就等你哪一次准备复出。诺诺诺,你仔细看看。 呀!哥,你要复出!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必然买第一天的电影票。谢赋忍不住的喜悦,哥哥能选择复出,实再好不过了。 欸,不急,倒也不用买票,不拍电影。项乙留了个悬念等谢文来问,却见他不怎么关心,只是定睛看着他,眼底不见波澜。 于是项乙扫兴地说道:我考虑到文文这是两年来第一次复出,但是你的演艺技能自然无人质疑,自然不必拍电影了,而退隐前都是些说你生活作风的,所以想来想去,我打算搞个综艺节目出来。 综艺节目也好呀!以项大导演你的能力,自然冲上收视率第一。到时候我带着室友们贡献收视率!谢赋的捧场,让项乙舒舒服服。 项乙继续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了,一来让文文成功复出,二来能让世人看清文文在生活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项乙说完,露出财迷笑容,拉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讲哦!这玩意儿可赚钱了,有大老板投资!条件不过是想塞些歪瓜裂枣进来,我少给他们些镜头也就是了。 诺诺喏,这是合同,文文你来看看,有什么要改的,最好今天就签了,我拍完手下的片子立马开始筹备。 谢文自知项乙绝不会坑害与他,但是合同还是浏览一遍比较好,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 他前后看了一遍,觉得没有问题,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项乙哈哈大笑道:妙极!我们这对铁搭档又可以重新开工了!你等着吧,我快点办完事就开拍,不过想来也需要半个月才能结束,你好好准备一下。 谢文点头答应,就见项乙高兴地收起合同道:今天最大的事情也办完了,我得赶紧飞回去了,否则群龙无首,不好不好。 谢文与谢赋将项乙送到门口,谢赋一并回学校去了,她下午还有课,也是时候走了。 人走茶凉,谢文将碗筷收拾好,仿佛刚刚的热闹不存在一样。 初夏的骄阳温度尚可,暖洋洋的,家里前后通透,自有凉风习习,谢文的困意又袭了上来。 所以收拾完厨房之后,谢文就回房间睡午觉去了。 一睡两个小时,他的小侠客却在谷中却啃了两天的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老大,饿饿,饭饭! 12.春宫图好看吗? 初夏时节,日落的时间得六点以后,此时日薄西山,红霞满天,光彩透过落地窗将谢文的卧室染遍。 最后一切尽收谢文眼底,他醒了。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谢文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脑中那根受拨乱几近崩断的弦,稍稍连了回去。 他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打开游戏,看了看游戏时间,丙申年四月十八亥时一刻。 谢文回忆了一下早上关掉游戏时的时间,想想才觉游戏时间已经过去三天有余,然后他不好意思地先将视角拉向厨房,小侠客不会啃了三天的包子吧! 只见蒸笼里的包子已经没了踪影,灶台上还有一个大碗,碗里依旧是水煮野菜,只是其中夹杂了过多的野草而已。 谢文心中直突突,觉得自己好像在虐待柳永年一样。 如果没有自己在玩这个游戏,柳永年本可以自有进出七月谷,凭他酿酒的手艺,也可养活自己,至少也能每天好菜伺候着,不至于野草充饥。 但是自从谢文玩了这个游戏,七月谷便有了规则蕴含其中,比如只有当谢文在小侠客的包裹里放上食物,小侠客才能自有进出七月谷。 因为早上想着已经蒸了一笼包子,想也够柳永年吃上好多天了,所以他就没有往柳永年的包裹里放食物。 然而没想到的是,柳永年的食量确实好大,早就吃完了包子,转而再去挖野菜了。 看着那碗绿油油的青草汤,谢文心虚地将视角拉向柳永年的卧室,这么晚了,他应该要睡觉了吧,希望没有饿到起不来床! 因为怕吵到柳永年睡觉,谢文特地关掉了背景音乐,笛声消失不见,只有蛙鸣敲着夏夜,稻花摇曳在青玉色的月色中。 视角靠近时,只见卧室里正闪着烛光,窗纸上印着小侠客的影子,依稀能看到他正在看书,时不时翻上一页。 谢文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还活蹦乱跳着,虽然能吃,但是不挑食,也是个乖小孩! 而且看书好啊,看书能增加知识。 谢文点头赞许,然后将视角拉进卧室。 只见柳永年坐在床上,双手捧着一本线装书,正看的专注。 不过令谢文奇怪的是,柳永年虽然看得专注,但是脸上却有漫上来的,无法忽视的淡红色。 为什么看个书都能脸红,真是个腼腆羞涩的小侠客。 谢文有意告诉小可侠客自己来了,所以去设置界面打开了游戏声音,熟悉的笛声又回来了。 不过因为怕吓到小侠客,谢文声音开的很小。 却没想到小侠客还是被吓到了。 只见柳永年听到笛声后,猛地将书合上并且卷起,瞬间潮红遍脸。 柳永年东张西望,向外面探望,神情紧张,过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异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将书塞进胸口的内衬里,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像是怕被发现了一样,柳永年走的很慢,他环手抱胸,生怕书掉了出来。 到书架不过几步路,柳永年硬是走了有几分钟,然后他迅速掏出书摊平,慌忙把它塞进了书架里。 这时柳永年才放下心来,走路也自在许多,他去床边穿上鞋,又打开窗户往外看了看。 然而望穿了眼,也不见有纸船漂来,他失望了低下头。 谢文疑惑于柳永年刚刚奇怪的行为,所以在柳永年放书的途中,他将镜头拉得很近很近,近的可以看清柳永年耳下的黑痣。 因此,虽然书架上有好几百本书,谢文也看清了那本书的位置,正在三排左数第六本。 谢文拉进视角,只见那是本崭新的书,看来也是小侠客第一次翻,名叫《品花宝鉴》,一股狭邪小说之感扑面而来,想也不过是些古代的才子佳人小说。 但是真是如此吗?看本小说而已,用得着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吗? 谢文拉出一个浏览器的小窗,搜了一下《品花宝鉴》,越看他的脸色越精彩。 原来如此!这《品花宝鉴》可算不得是什么普通才子佳人小说,却写的都是些公子小倌,秦楼楚馆之事。 而且依着某些书评来说,这书写的着实刺激,作者的想象力也很丰富,都是些晋江不能过审的内容,比之现代小x文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百度中还说这书是中国古代同性小说的最高成就,着实令谢文开了眼界。 他默默关掉小窗,思考着这书怎么会出现在小侠客的书架里。 正思考着,只见柳永年没了刚刚那股害臊劲儿,冲着窗户喊了声:田螺姑娘在吗? 谢文将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打包扔出脑子,最后得出结论,这么大个男孩子了,想要找些男女之事的小说也很正常。 只是小侠客的脑子有些笨,那么多才子佳人露骨小说,他却偏偏挑了这本不传统的剑走偏锋的公子小倌的小说。 他在心里叹了句笨死了,然后丢了个纸船回应小侠客的呼喊。 柳永年本以为田螺姑娘可能晓得了他在看不干净的禁书,以为他脏了,不想和他玩了,所以才久久不放纸船过来。 他郁闷地锤了一下窗棂,暗暗自责,自己怎么能看这种书呢! 直到他看到上流漂来的纸船,灯中的烛火在静谧的风中一闪一闪,晃悠悠照到柳永年的门前。 柳永年喜出望外,抛弃了心中的自责,呀!没看到就好!他又可以挺胸抬头战起来了! 柳永年取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我在。 这倒让柳永年不知道说啥了,他喊了句:田螺姑娘呀!等我一下。 谢文只见柳永年回房间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门前,还拿出了一个扇子,看来是打算长谈的样子。 柳永年扇动他那画着小老虎的团扇,絮絮叨叨说了起来:谢谢田螺姑娘的包子,很好吃! 你知道吗?出谷路上那堵无形的墙又出现了。我今天早上见樱花酒酿好了,就打算给林伯送过去,谁知道那墙又把我撞了个跟头,幸亏酒没撒,不然我就违约啦! 说起来,田螺姑娘你能用法术让那堵墙消失吗?我天天待在家里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山下有好多人呀!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人呢!我想和他们接触接触。 也许我太痴心妄想了,恐怕田螺姑娘也不能帮我,这个墙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总是阻挡我的去路,真是可恶!柳永年嘟起嘴巴,恶狠狠地说道。 谢文心中一凉,总觉得柳永年在说他可恶,毕竟是他没有及时给柳永年的包裹放上食物,才导致柳永年被困七月谷。 其实也不尽然,谢文不知道后来柳永年下山的时候,再次看见山贼劫李家大姐之时,同样也碰到了空气墙。 所以这锅,还得甩程序员手里! 当然啦,田螺姑娘照顾我那么多,其实我前几天写了一封信要送给你的,不过我最后把信撕掉了,因为我觉得不应该那么冒失地给你写信。而且我们素不相识,你却帮助了我那么多,我还欠着你十两金子呢! 但是现在不能下山,我就不能赚钱,我就还欠着你的钱,我好没用哦。 说着说着,柳永年反而把自己说的情绪低落起来,他不开心的闭上了嘴。 这让谢文想起以前的自己在娱乐公司当练习生的过往来。 那时谢文已经很努力了,每天都会因为练舞而累到虚脱,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如果他倒下了,就没有人照顾妹妹了。 然而第一个月还是不尽人意,谢文因为初次接触这些东西,但是训练老师又过于苛刻,所以他被扣了第一个月的补贴。 那时谢文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骂自己为什么这些简简单单的动作都做不好,他骂自己为什么这些简简单单的音调都能弹错。 他一度陷入自责的阴影,认为自己一事无成,天生不是这块料子,乃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废物。 谢文在意的其实不是这份工资,而是他那几天对自己妹妹的许诺。 他说,这个月他就要发补贴了,到时候一定给自己的妹妹买一条漂亮的小裙子。 但是谢文没有做到。 那时,谢文庆幸是李元拉了他一把。 一起回家的路上,李元见他六神无主,魂不守舍,也能明白他的想法。 于是李元极尽所能的安慰谢文,并且把自己的补贴拿出一半借给谢文,他说:我知道你不会收的,但是我这是借你的,你先给小赋买了裙子,等下个月你再还我,利息嘛!那就一杯珍珠奶茶好了! 谢文叹了口气,不愿再回忆起这些,他见小侠客还是在苦恼不能还上钱,于是又送去了一膄纸船。 同时谢文暗自决定,以后一定不能断了包裹里的食物,得让小侠客想出去就出去,想做什么事,就能去做什么事。 但是好像也不全是他能操控的,这游戏的设定如此,最差的食物能出去一天,越好品质的食物,出去的时间越长,而且出去之后必须在外面游历够了时间才能回来,却也是个麻烦事。 柳永年瘫在椅子上,团扇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又见纸船漂来,才从椅子上蹦起来,却不见了刚刚那股自暴自弃的神情。 只见上面的纸条写着:我有仙法,自然能解这无形之墙,然而今日太晚,该休息了,你明日再去送酒也是不迟。 柳永年看完纸条,瞪大眼睛,高呼田螺姑娘厉害后,嘿嘿笑了起来。 许久不见回应,却在笛声消失之后,开心地回房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看啥呢,我康康! 柳永年:小人书!不许看! 13.灾祸来的如此之快 柳永年睡了个囫囵觉,一夜无梦,但是心中有些事情惦念着,所以早上八点就睁开了眼。 他先将院子里的樱花酒清点一二,见没有什么缺漏,都密封的紧,整整一大罐子,于是去洗漱了。 猪鬃做的牙刷有点毛毛刺刺的,但是胜在刷的干净,比用那青盐直接抹牙上刷的干净多了。 柳永年取来开水,这水是醒来时就烧着的,此时刚刚沸腾。 他把毛巾往水里一浸,热气上涌,将他的发尖微微浸湿。 柳永年打算下山前把头也给洗一下,这样能让自己的头发更加干净整洁,希望能给林伯一个好印象,然后争取拿下下一笔订单。 这样,靠卖酒还钱指日可待! 柳永年解开自己的发带,去掉上面的发簪,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开来。 他先打湿了头发,因为头发多,所以花了一番功夫,又用猪苓搓洗头发。 未几,余下一盆稍显混浊的水,而柳永年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气。 他这才满意地倒掉了水,然后取来干毛巾,尽量让头发干一些。 分卷(10) 此时也才九点,却也不着急下山,等他垫垫肚子,头发干些再下去也不迟。 于是柳永年将头发稍稍挽起,来到厨房,打开储物柜,却见里面除了自己昨天剩下的野草汤,还有一小盆炒米饭,一碟咸菜和几个馒头。 他用手捻了一丝咸菜条尝尝,不觉咂咂嘴,实感鲜甜有味,配上大馒头肯定好吃。 这些食物一定是田螺姑娘昨天晚上偷偷给他做的,虽然简单清淡,但是确实轻易可以填饱肚子。 他喜滋滋地将这些食物拿出,然后趁着热水锅下的火还未灭,准备把这米饭馒头蒸了。 白白拿了田螺姑娘这么多东西,柳永年确实心里有愧,但是债多不压身,一时半会也还不起。 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尽量放宽心来,先感念着田螺姑娘的好,等以后有能力了,再加倍回报田螺姑娘也不迟。 他冥思苦想也不知道小仙女喜欢什么,不知道凡间小玩意小仙女看不看的上。 柳永年不再去想,转而关注其自己的食物来,他挑了挑灶底的火,满意地点头。 这火可是他这独居三天来辛辛苦苦的成果,也不知道烧毁了多少的柴,涂黑了多少了脸,洗黑了多少的水,然后他终于点亮了生火这个技能点。 他眼巴巴地等了几分钟,感觉大约差不多了,就将炒米馒头端出。 柳永年也不上桌,就站在灶台前吃了起来,没有办法,实在馋的紧。 这米饭炒的金黄,辅以豌豆胡萝卜鸡蛋等,粒粒分明,五颜六色的色彩让柳永年看起来食欲大增。 柳永年其实不爱头锅的炒米饭,总是剩米饭回锅炒到焦硬,才觉得入味好吃。 然而他现在刚刚学会烧锅,离动手炒饭的地步还差的远,无奈不能自己动手再次加工,如果强行尝试,万一毁了这米饭,他才无处哭去。 但是即使这样,这米饭看着也着实令人嘴馋,如此卖相,总比师父做的好吃就试了。 说起米饭,柳永年想起自己好几天前种的乱七八糟的种子,原本想着需要几个月才能产出稻子,所以不怎么关心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种子。 前两天被宅山谷无事,柳永年四处转悠,只见那原本种着乱七八糟种子的半亩地,变得整齐起来,满满当当种着一色的作物。 这半亩地被分成了两块,一半高一些,大约是稻子吧,另一半较矮,应该是蔬菜。 他也不奇怪,这谷里只有他和看不到影的田螺姑娘,这地也只能是她在帮忙打理了。 想明白后,这个发现让柳永年又羞得满脸通红,自己真是太没用了,还要田螺姑娘照顾自己。 与此同时,柳永年更加坚定了自己以后要报答田螺姑娘的决心。 其实柳永年也有一股无力感,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仅仅只和田螺姑娘有一次的正面聊天。 况且那封信他也没拿出手,他现在一不知田螺姑娘姓氏住址,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如何报答。 但是柳永年从来是不在意细节的,等饭蒸着的时候想一想也就罢了,美食当前,自然其他事情都抛于脑后。 柳永年也没想到自己的的饭量这么大,这一盆炒米和几个馒头全都被他吃下去了。 自己这么能吃,真可恶! 吃完早饭时,太阳正当空,他的头发也已经晾干。 柳永年不会什么扎头发的新花样,所以一般只是一个马尾也就罢了,既显得清爽,又便于练武行动等。 收拾妥当之后,柳永年拿上追风,掂起樱花酒就往山下前进。 柳永年怕再有墙,所以将樱花酒放在地上以免摔倒,他用手试了试,发现可以过去,也就放心地拿起酒出谷了,田螺姑娘果然没有骗他。 行至被山贼劫道处,柳永年留了个心眼,往草丛茂密处瞥了几眼,却不见有李家大姐,胖瘦山贼和少年侠客。 他嘘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巧合,看来那大姐已经吃够了堑,终于涨了智慧,绕道走了。 不过也不尽然,总不能李家大姐天天往集市上走吧,哪有那么多货售卖,可能今天正好闲在家而已。 却也是那大姐福大命大,每次都能得救。 都是有好福气的人呀,自己也是,遇到了田螺姑娘出手救了他。 柳永年一路天马行空,思绪万千,却也马不停蹄,直到阳当正午,再次见了那怪异的牌坊。 柳永年将酒坛子放下,倚在牌坊间柱上休息,他抬手用衣角抹了一把汗,四下张望,却觉得气氛诡异。 前几天来时,虽然这里的住户本也不多,但都出门做些事情,或洗衣,或玩耍,或闲聊。 怎么几天没过来,这里变得如此冷清了。 路上纷纷杂杂全是脚印,其中混着的,大约还有马蹄印子,直把道路踏的泥泞无比,路边的草也歪了大片的头。 柳永年伸头向村里看去,不见有行人往来,也不见本村住民的生活痕迹,但见偶有烟气上升,然而确是黑烟。 这颜色怎么也不可能是炊烟,恐是烧了什么东西才变得如此。 柳永年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他扛起酒坛子往村子里走去,心中却留了个悬念,脚步也谨慎了些。 越走越近,柳永年才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村子里乱成一团,一具具尸体倒了满地,地上什么都有,农具,厨具,水盆,桌椅腿等,横七竖八乱在一起。 柳永年心下一惊,掂着酒坛子的手收紧,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却是为何? 前几天还好好的呀!柳永年还记得捣衣妇女的笑容,那几个小朋友明亮的眼睛。 现如今他们都变成了没有动静的尸体,他们躺在地上,脸上是久久不能消散的,一起带下地下的恐惧。 柳永年大声呼喊,希望有人活着,然而久久不见回音,只有村头大榕树上的风铃叮铃铃地响着。 有几处房屋还在着这火,看这情况,怕是贼人刚走走不多远,但是却也已经散了,只剩下一地狼籍。 柳永年一阵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下山呢,说不定能赶上 赶上做什么呢,看那万马奔腾呼啸而过的脚印,岂是他一个人就能对付得了的,恐怕来的早,只会一起送人头罢了。 这么想着,柳永年紧张地奔去米庄,冷汗直出,心中时时祈祷,靠近时,才发现这里受灾最为严重。 大约贼人也知道这里都是些商户,较为富裕,所以烧杀抢掠比别处狠些。 只见布庄的牌匾倒在门前,房梁上松动的钉子垂垂欲坠,石狮子被推倒在地上,上面还有几道刀痕。 柳永年手心出了些汗,虽然他之前确实和林伯林妍不相识,但是这两人总说认识自己和师父,如此热情,又出那么高的价钱买自己的酒,却也已经成为了朋友,他实在不忍林伯和林妍也遭难。 他抬步向米庄里走去,只见地上散了不少稻米黍麦,白白糟蹋了这么多粮食。 柜台已经被砸烂,放钱的抽屉掉在地上,零星的掉落几个铜板。 柳永年不抱希望的向内庭喊去:林伯,林姐姐在吗? 又是一阵冷寂,他没有放弃,边喊边往里走去,毕竟前厅没有尸体,只要后院一样找不到,那就很有可能逃了出去,到那时也可放心下来。 后厅是林家居住的地方,装修颇有灵气,院子里一方水塘,种上了荷花,如今初夏,只有几片荷叶冒头,浸在混浊的水中。 连廊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的鹦哥早就不见,上次来还听见它叫了几声。 再往里就是正厅了,柳永年正欲进去,就听见林妍微弱的声音从地下传出:小年,是你吗? 柳永年沉着的心生出一丝希望,刚刚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带来的伤痛稍稍治愈,他道:林姐姐,是我,你在哪? 这时,只见林妍头顶一块石板,从地上冒出头。原来林家院子里却有一方地道,可供躲藏,也很隐秘。 林妍见确是柳永年,鼻头一酸,终于哭了出来,她从地洞里爬上来,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 她满脸眼泪道:小年,我父亲他他被贼人杀害了。 这句话出口,林妍泣不成声,泪如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淌。 柳永年看的伤心,也很难受,但是他不能哭,他得给林姑娘一个依靠,于是他略带哽咽地说:林姐姐节哀怎么不见林伯的尸体? 林妍转身往里走去,柳永年跟在后面,刚入正厅门槛,只见林伯端端正正坐在里面,不过两眼无神,腰间有绿水流出,正是被捅了一剑。 要紧事当头,柳永年反而不再晕血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然反惹林姑娘担心。 柳永年忍着头晕朝林伯拜了三拜。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老大,人为什么会死。 谢文:他们只是一堆程序,不作数。 程序员:可是人真的会死啊! 柳永年:哭出声。 14.你不会见鬼了吧! 柳永年将林伯的尸体扛起,两人来到后院,这里有一片菜地,风飒飒而来,葱苗被吹地折了腰。 小年,就把我父亲埋在这吧,他生前常笑道要葬在家里,如今也就随了他的愿吧。 林妍也算一个坚强的女子,此时她不再哭泣,只是一双眼红肿得厉害,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 柳永年的共情能力本来就强,一下子见了那么多人死亡,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对他有恩的林伯,此时他心情也颇为沉重。 林妍去旁边找来了铁掀,两人一人一把,无声地铲了起来。 柳永年知道林姑娘心中难受,所以不会说什么:我来吧,你是一个女子,在一边看着,诸如此类的话。 他知道林姑娘需要一个方法,一个渠道去发泄自己的难受,亦或者给父亲尽最后一份孝心。 所幸这地是菜地,常有翻耕和水浇灌,所以柔软无比,挖起来不算费事,两人一同发力,大约两刻钟,就挖了一个深坑。 即使如此,对于林妍来说,却也费了不少气力,柳永年只有一撇,就见她喘着粗气,脸上沁着红晕,她的细手被勒出了几道红痕。 林妍又去找了一张草席,两人将林伯卷起放进深坑里面,再一铲一铲把土归还。 黄土带着水气,一点一点盖过林伯,林妍再也忍不住,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她扑通跪在地上。 柳永年没有出声,继续铲着土,直到再也看不见林伯,最后只见菜地上高高隆起一抔黄土。 他将樱花酒取来,打开盖子,把它一点点的倾泄到了菜地里,然后道:林伯,这酒我给你带来了,您尝尝是不是我师父做的那个味道,如果是,我以后还会送酒来的,您尝尝吧! 林妍没有阻止,只是点点泪雨融入酒水,给其增加了淡淡的苦涩。 柳永年放下手中的铁掀,温柔道:这些贼人打哪里来,却要如此烧杀抢掠,不讲道理? 不晓得,我们村只有这十里八乡来往,不曾惹到别人。 林妍听得柳永年在和她搭话,于是抬袖擦了擦眼角道:今天早上远远只听见马蹄特特,似有千军万马,果然来了几十上百贼人。 她停顿思考,接着道:说是贼人,却也不尽然,看他们那打扮,统一木铠着身,头束蓝头巾,大约是什么训练有素的正规队伍,和山上那群三三两两,懒懒散散的山贼大有不同。 他们踏破了村口,嚷嚷着要见村长,直问何远志在哪里?我们怎么晓得这人是谁,都说不知。但是那队伍首领不依不饶,就说在这附近,肯定是我们把人藏起来了,村长再三摇手说不知道。贼人气的不再问了,抬手大开杀戒,说要自己找。 我们这边得消息时,已经来不及了,贼人已经杀来了,我父亲躲藏不急,直让我往地洞里砖,他在外面拖着。 后来,就这样了。父老宗族,皆为戮没,我一个人,该如何安身呢?林妍说完,两眼怔怔,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她一个女子,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父亲被杀,村里老少亲戚全都无一人生还,她也不能投靠远亲,真是这天地如此大,她孤零零一人却无处容身。 柳永年于心不忍道:林姐姐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也许有,但是却也从来不曾走动,听父亲说远在皇城,向来吗没有见面,咱们怎敢去攀亲呢?林妍叹气道。 那,林姑娘和我去山上住上一段时间吧。我那里宽敞自在,外人难找进来,应该算是一个好住处。 柳永年话刚出口却觉得有点冒犯,自己一个男子,却邀请女子住于一处,怎么看都多有不便,自己确实过于口不择言了。 林妍眼中生出希望,但是却很纠结,像是顾忌什么,正欲答话。 只见柳永年找补道:算是暂住,如果有碍,也可在附近自建房屋,我们分开住,就算做个邻居,也可照顾一二。 柳永年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既不会做饭,又不会种地,到时候谁照顾谁,还不一定,能不填倒忙就万事大吉了。 林妍道:怎么能麻烦你呢? 柳永年再三说没事,林妍才万分感谢接受好意了。 林妍将家里的细软收起,两人又将库里遭打劫之后剩余的米粮打包收拾好,一并往山上扛去。 折腾半晌,此时天已昏昏沉沉,两人无语一前一后,步步扎实的走在山路上。 待行至半山,柳永年却又听见李家大姐那粗糙的嗓音,与前两次一模一样地在喊着救命。 柳永年只觉这李大姐也太不经夸了,早上才说她学刁了,却没想到又被劫持,但打心底又生出念想,还觉得这事过于蹊跷。 柳永年回头,却见林妍手挎着篮子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呼救声。 他停下步子道:林姐姐,你没听到李家大姐喊救命的声音吗? 林妍惊愕的抬头道:这里有声音吗? 她屏声静气张耳又仔细听了下道:哦,是有声音,不过是松鼠叫声,哪有什么李大姐,她那大粗嗓门站在村头,我在村尾都能听到,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声音呢?你莫不是幻听了? 柳永年听她否定自己,又听见李家大姐喊得凄惨,于是着急解释道:是真的,不信你来。 柳永年前面带路,林妍跟在后面,两人往那草丛走去。 进去他只见又和前两次一模一样的场景,那俩山贼的笑容都是一样,柳永年忙拉着林妍俯下身子,然后低下声音道:看见没!李家大姐被绑架了,我们得想个法子救她才是。 林妍扭头看了半天,她伸手碰了碰柳永年的脑袋然后道:这也不烫啊,莫拿我寻开心,这里不过一片杂林草地,哪来的抢劫。 分卷(11) 说着,林妍站起身来往里面走了走,东西撒撒也不见有什么人在这,又道:你看,啥也没有嘛! 柳永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只见那山贼和李家大姐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的林妍似的,自顾自在那威胁。 于是柳永年揉揉眼睛,却不见这景象消失,他抬步要进去,却被无形之墙撞到在地。 林妍看他倒地,忙过来扶他,嘴里还道:你也这么不小心,平地都能摔倒。 柳永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是又见后面冲进来个少年侠客嘴里喊道:呔,你们这厮怎得不知好歹,光天化日之下尽敢调戏良家妇女,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柳永年见他冲来,忙让了位置,却觉得这句话怎么如此熟悉,于是瞪大了眼睛。 柳永年的突然躲开,让林妍以为小年不愿让她触碰,于是谦谦的收回手道:却也不该,我们俩都大了,好歹有些分别才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调皮了。 这话让柳永年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自己躲个人就让林姐姐觉得生分了,他道:哎呀,不是,我刚刚躲人来着。 哪来的胡话,这里如何有人。林妍但见柳永年说话做事好像不似作假,心中也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毕竟这荒郊野外,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山野小仙,孤魂野鬼什么的,况且山下刚遭屠村,也难免怨气随身。 林妍打了个寒颤,往柳永年那里靠了靠,小声说道:小年啊!我们赶紧上去吧,这里恐怕不干净。 柳永年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李家大姐已经被少年侠客救下,也就放心下来,他高喊一声:李大姐,下次小心啦,不要再走这里了,官道虽然绕大圈子,但是人多呀! 末了,柳永年又憨憨地挠头道:山下好像没人了哦,你以后就不会再去了吧。 那山贼侠客大约是没听到,一个回头的都没有,却上演着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 林妍看到柳永年对着空气喊话,又是一阵寒颤,她拉着柳永年的衣角,带着他往外走去。 柳永年和林妍一起往七月谷走去,一路上林妍都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还道等会上山了要帮他祛个邪,说他准是在山下遇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柳永年被看得浑身不舒服,但又辩解不清,也就干脆不出声了,免得再说出什么误会来。 他在路上思考,为什么这景象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听见,为什么那山贼侠客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每次那里都有一堵墙,为什么林姐姐可以进去,自己却不行。 再加上家里的仙女,也就是田螺姑娘,柳永年总觉得自己这个世界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怪事频出。 最后直走到七月谷,柳永年也没想明白,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话本里也不见这些奇怪的事,完完全全找不到根据。 柳永年抬头见前面就是自己家了,于是将疑问先放下,向林妍介绍道:林姐姐第一次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 因为自己这记忆上也与林姐姐有冲突,所以他不确定林姐姐有没有来过,所以只能先试探一二,免得再说错话。 这一行为又惹来林姐姐的怪异眼神。 怎么,你不记得了,你师父从不让人进去的。确是第一次来呢,山如远黛,花如点朱,真漂亮呀。 林妍发出真情实感道:确实比山下清净,难怪有那么多高人雅士选择居住名山大川,不肯出仕。 哈哈哈,这七月谷不算多大,但是住下两人还是绰绰有余。林姑娘你先住我师父那间,等候几天,我再建一栋小屋与你,到时候我们做个邻居也甚好。 柳永年带着林妍往里走去,一路上介绍门前河流,风月正好亭子,前厅后院和过道田地等。 惹来林姑娘直夸个不停。 作者有话要说:  林妍:你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柳永年:大饼,头上哪来的大饼? 15.仙女果然神通广大 谢文昨天留下纸条之后,就往小侠客的包裹里塞了一个馒头,在他想来,只是下山送酒的话,早去晚回,时间也很充裕。 所以他将菜地收完又播种,接着给小侠客做了一盆炒米,蒸了一笼馒头,还拌了一盘子咸菜。 这样以来,就算他晚上睡一觉起来,小侠客应该也还不会饿着。 第二天清晨,阳光正好,光束里弥漫着浮尘,将视线里的世界装点的格外迷离。 谢文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却见手机下滑页一则新闻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绝对真实!影帝谢文或将复出,这其中还有这些细节! 谢文动手打算划掉,却又鬼使神差的点开了这些他这两年从来不关注的推送。 谢文自觉这能有什么细节,但是现在的媒体好像就是这样,只要是出名的人,屁大点事都能上热搜上新闻。 这篇推文的首页上方,是谢文退隐前最后的发布会照片,同样也是他义正言辞谴责黑粉狗仔骚扰他妹妹的那一次。 他那时一身深蓝色的修身西装,将身体裹住。 目视媒体的镜头,他心中纵有千般恼怒自责,此时也得把话说明白了,因此那时的他一言一句,字字斟酌,铿锵有力。 这张照片下面就是正文: 两年前,影帝谢文因为性取向丑闻而无奈退隐,但是前两天却突然发了一个微博,上面的游戏照片让人无端猜疑。 昨天网上又传出项乙导演出入一个郊区的居民房,项乙本有工作在身,在临市拍电影,如此急忙赶来又回去,是要见谁呢? 距我们猜测,项导演所要见的人一定是影帝谢文,因为项导演和谢文是老搭档了,并且一直在微博呼吁谢文复出。 这两件事连在一起,我们不难想象影帝谢文将要复出,但是这中间疑点重重,下面请跟着小编来深入了解。 首先我们要观察那个游戏图片,这很关键。 接着编编将带你们了解影帝的同款游戏 谢文看着这乐了,又看了一下文章底下的署名,只见是某某游戏公司,这不正是自己在玩的骗氪手游的运营公司吗? 看来这个推文不过是假他之手打广告的,因此谢文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转念一想,网上怎么有人知道项乙来见他的,难道是住址又被泄露了。 得,看来这地方留不得了,说不定过几天就有飞贼潜入,得找个地方搬家了。 谢文将推文划走,先去洗漱然后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又是老一套的牛奶面包早餐。 他先喝了一口牛奶垫肚,将上涌的胃酸压下去,才感觉肚子舒服了一些。 打开游戏,谢文只见游戏时间正是下午,清风习习透罗衣,七月谷来了新客人。 只见柳永年扛着一大袋包裹,貌似是稻米粮食,在前面走着,像是挺开心的,时不时扭头和后面的陌生女子说着话。 看来下山送酒还算顺利,又换来了这么多粮食,这下大约是不能饿着了吧,只是这女子怎么回事,怎么不曾见过? 谢文将镜头拉进,看清了柳永年叫着林姐姐之人的样子,这女子梳着飞仙发髻,一身广袖襦裙,飘逸而灵动,只是这裙子虽好,但有不少污痕,像是在地上翻滚过一样。 谢文不知这其中何意,以为是触发了什么特殊剧情,所以暂且关了背景音乐,不至于打扰到游戏进程,他默默观察着,时不时嚼一口绵软的椰蓉面包,甜丝丝的味觉里夹杂着脆脆的口感。 林姐姐,这条河里的水很干净的,可以喝的,洗衣做饭都行。 像是想到了什么,柳永年低头掩着自己的红脸道:不过最好不要饮用啦,后院还有井,很方便的。 谢文忍俊不禁,看来小侠客是想到了自己经常在这水里洗澡,才转而说喝井水为好。 其实柳永年多虑了,这水自上游而来,又往下游流去,其间七八公里,今天的水自然不是明天的水,因此也就不能算是洗澡水,倒是山下的人也许有可能喝到。 但这就不在柳永年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又往前走,是那风月正好的四角亭子,柳永年道:这个亭子是我师父建起来的,唤作风月正好。前几年,我们每逢盛夏,都在此处观鱼观花,乘风饮茶。 不过师父后来意兴迟迟,没了雅兴,就少往这走了。我见此处空者也是空着,就在这放些小玩具和杂物什么的。 过了亭子就是柳永年的家了,很普通的木质结构,飞檐廊角,拱门圆窗,门上还有清明留下的艾叶,但已然蔫黄,风吹便见落叶。 七月谷虽然大,但我家就这么点,不过住上两个人肯定是够的,今天你先在我师父的卧房休息,明天我在附近给你建个小房子住。 柳永年将酒和粮食放到院子里,抹了把汗。 林妍忙道:也只能如此,劳烦小年了,明天我帮你打下手,递个东西什么也是可以的。 谢文将剩余的面包吃下,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心中难免吐槽。 为什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女人,看样子还要和小侠客住在一起,而且这都要建房子了,怕不是要常住。 而且小年小年的叫着,有这么熟络吗? 柳永年将粮食送入仓库,又将院内杂物打点,这才带林妍往师父的卧房走去。 其实这间本是柳永年以前的小卧房,但是既然师父走了,他就鸦占雀巢,换到了大卧房里。 林姐姐,你就先住这里吧,我去烧些热水与你清洗,一身灰尘定然也不舒服。 说着,柳永年推开门,然后他闭上了嘴,砰的一声拉回了门,脸色爆红且小声道:这要不林姐姐你去住我那间吧,那里宽敞,我住这里就好啦。 林妍此时寄人篱下,哪能一而再再而三作过分要求,于是她推门进去道:不用麻烦了,就几个晚上而已,我住这里就好。 进门只见这房间的墙上都是些涂鸦,用毛笔画着各色小动物,或螃蟹,或兔子,或小猫,不足而一。 西面靠窗是一个书桌,上面还有许多柳永年抄书的废纸。 床上貌似整洁,其实暗藏玄机,柳永年将自己的话本故事书全塞到了里面,这些都是他看过的,所以就往在这了,没有往大卧室里搬。 为缓解尴尬,林妍抿嘴笑道:嗨呀,也没多乱,我稍微收拾一下就好了。墙上的画虽然稍显稚嫩,却也能增添几分意趣,这狸猫画的好呀,和老虎一样威武! 这这就是老虎。柳永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飞快的说了声:我去烧水了。 转而去院子打井水去了。 后面传来林妍清脆的笑声。 谢文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房间,怪不得他之前还叹道这么一个大小伙子的房间怎么可能这么干净,原来是他师父给他的遗产。 谢文见柳永年现在独自一个人,正把水从井里提出,于是他打开了背景音乐。 柳永年听见后,喜出望外地将水桶放在地上,然后压低声音道:谢谢田螺姑娘帮我解决了谷口的怪物墙。 他提起水往厨房走去,路上说道:不过我在外面也遇到怪物墙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今天回来的路上,我又遇见李家大姐,她今天和往常一样,还是在被打劫中。我还想救她来着,不过我靠近不了,那个怪物墙挡着我。也幸好有大侠冲过去救了他,嘿嘿,和我当初一样英勇。 但是有些奇怪耶,这墙好像只针对我一样,林姐姐就可以穿过去,但是她好像看不见那里发生了什么。 柳永年将水倒入铁锅,低头准备点火。 听柳永年絮絮叨叨的讲着,这些他丝毫理解不了的奇怪现象,谢文却能明白一二。 那墙应该还是空气墙,只不过与谷口用于约束作用的墙不同的是,那是一堵剧情专用空气墙,空气墙里面的剧情演进与外界无关,所以柳永年干扰不得,而那个林姐姐也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而且大约摸里面正在进行的剧情,就是每个新手玩家必然经历的剧情,路遇山贼。 至于为何别人的小侠客轻轻松松度过新手剧情,而自己的小侠客却屡屡碰壁。 谢文也只能解释为自己的小侠客是有意识的小侠客,与其他玩家设定好了的小侠客不一样,因此才能发现这些程序上的bug,由此多出不一样的种种事情来。 说起林姑娘,你有没有印象哦!她是那个林伯的女儿,据说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是我明明没有出过谷,一点印象都没有。 柳永年话到此停下,他猛然想到自己好像把那封信撕掉了,并没有给田螺姑娘送过去。 那么田螺姑娘昨天晚上说的:明天再去送酒也不迟是怎么回事? 柳永年将火点着,然后飞奔去亭子那,扒拉道昨天的纸条,发现上面确实如此写着。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田螺姑娘已经看过他的信了,所以才对他下山送酒的事并不疑惑。 但是也有可能是仙女神通广大,大概能读心不成。 呀!那自己天天的小心思不全都被读到了! 柳永年这么一想,更加羞了,但是他转而心一横,看了就看了,本来就是写给田螺姑娘的。 于是回到厨房扒拉这焰火道:我知道你看了我写的信啦,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我涂掉了一大堆字。 他得意地转开掰回话题继续道:就是那个收我酒的林伯,林姐姐是他的女儿。 今天我下山送酒,远远就见村里一片瘴气,听林姐姐说早上来了一伙匪徒,在村里烧杀抢掠,林姐姐是唯一幸存的。 柳永年垂头叹气,情绪再次低落下来,看着水就要烧开,他将话头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偷看我的信。 谢文:不,我没有。 程序员:你连洗澡他都看呢,还有什么没有看的! 谢文:我能不能收购你的公司,然后把你辞退。 程序员:那没事了,他没有,我保证。 16.仙女的心思你别猜 谢文本不在意这些虚拟人物的生死,在他看来,这些都只不过是些数据程序罢了。 他可以选择继续玩下去,也可以立马弃游,他完完全全可以不用管游戏剧情怎么样。 但是小侠客不一样,他有意识,那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一个谢文为之在意的人。 所以柳永年的伤感轻易能够感染谢文,此时谢文看着柳永年无语,心情低落,于是也有些难过。 分卷(12) 谢文不知道怎么能够安慰到柳永年,只能取出一艘纸船,在上面写着:节哀,人终有一死,无需过多伤心。 放入水中后谢文才想起,小侠客还在厨房烧水,暂时看不到他的这个纸条,他转而继续听小侠客念叨自己的奇遇。 田螺姑娘,林姐姐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她们全村的人都死了,甚至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也没有。 柳永年用瓢把开水从锅里舀到盆里,开水咕嘟嘟的冒着泡儿,他接着说道。 我打算帮她在附近建一个小房子,这样和她互相照应,也不至于没有什么依靠,这世道,她一个柔弱女子该往哪里去呢? 舀完水后,柳永年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做好像没有顾忌田螺小仙女的感受。 毕竟在他的意识里,这么多天的相处,或者说田螺姑娘帮了他那么多忙,让他已经把田螺姑娘当成了七月谷的一部分。 那么如果他现在打算让林姐姐也搬过来的话,总也得请求一下小仙女的同意才行,不然好像有点失礼。 这样说,他好像做错事了诶! 谢文见柳永年突然不说话了,好像变得更难受了,脸上全是不开心,还有一丝丝不好意思。 谢文也不明白他到底怎么了,小侠客虽然天真,所有想法心思都表现在脸上,但是有时候的心思也挺难猜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想到了什么。 正想着为啥,谢文就听见柳永年低头抱歉道:对不起,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让她搬进七月谷了,我该提前问问你的。 谢文恍然大悟,心里感觉到丝丝的温暖,这样说,不管怎么样,小家伙儿心里还是有他的。 既然人家真正的主人都做出这样的姿态了,谢文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于是他再发一艘纸船表示自己知道了,并不反对。 虽然小侠客现在看不到纸条,但是等之后看到了,心里应该也能舒服一些。 小侠客将舀好的水端起来道:不过田螺姑娘你应该也会同意的吧,帮助别人,我辈责无旁贷,就像你帮助我一样,嘿嘿嘿。 接着小侠客说了声去忙了,开开心心地端着水盆去找林姐姐了。 门没有关,只见林姐姐正在收拾床铺,从里面掏出了好几本话本小说,被她整整齐齐码在了桌子上。 林姐姐,水烧好了,你来洗洗吧,不够再去厨房,还有大半锅热水呢! 柳永年见到这些书,不好意思地将盆放下,然后挠头憨憨道:林姐姐我能进去把书拿走吗? 他觉得自己不能轻易进女孩子的闺房,虽然这里只是林姐姐的临时住所,但也想着提前出声询问为好,免得唐突。 直接进来呀,你我没这么见外,想你小时候穿开裆裤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更何况我如今是客,哪有让着主人的道理。 林妍虽然是个富贵人家的闺阁女子,但是从小和村里的小孩一起长大,又和柳永年是老熟人,自然和他不很见外,有话直说便了。 虽然林妍不甚在意说些笑话,但是直说的柳永年羞红了脸,他可禁不起这样戏弄调笑,于是呐呐了两声,将书搬走了。 柳永年把书搬到自己房间里,不经意间看见窗外的流水上有两个纸船。 他兴高采烈地跑到河边去取,想着田螺姑娘是个好心人,上面一定写着同意林姐姐住进来的话。 柳永年屁股撅着,往小纸船那里伸手,谢文期待着柳永年看到小纸条时能够心情好一些。 却没想到这一幕又被林妍看了去,她正抱着被子出来,打算把这被子稍微晒一下,却看见自己的小伙伴正打捞着什么。 于是她好心问道:小年,在捞什么好玩的呢?需要我帮忙吗? 柳永年听到声音,忙将捞上来的纸船背到身后,不是不想让林姑娘知道,而是这些事情确实奇奇怪怪的。 刚刚上山回来路上的怪事便罢了,如果贸然说有仙女在给自己写信,那就真的要被林姐姐当成疯子了。 柳永年道:没什么,我看河里有小虾,所以看能不能抓到。 哪有你这样捞的,别人都是用网,你这样多久才能抓到一只。 说着林妍将被子挂到了门前空地的晾衣绳上,她打了打被子道:想吃虾了吗?也是,夏天就要到了,虾子正要紧俏,赶明儿我们做个网,比你用手抓来的快,还抓得多。 柳永年倒没注意到林妍说些什么,但是她好像没有觉得什么怪异之处?比如,这一直响着的笛声? 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可以听得到,这样的想法让柳永年很是兴奋,田螺姑娘只想认识自己一个人耶! 于是他出声确认道:林姐姐,你有听到笛声吗? 林妍闻此,停下手中的活,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道:哪有笛声? 她又想到刚刚回来的路上,柳永年说听到了林家大姐的呼救声。 林妍先是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听力,于是沉下心来打算再听一遍,最后还是没有什么笛声传来,唯余雁鸣哀哀,风动槐叶。 莫不是小年真的撞邪了,这样想着,林妍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柳永年。 虽然柳永年被林妍看得心里毛毛的,但是他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于是他别过头看其它地方道:是吗?可能是我听错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林妍这才收回了眼神,她想着小年莫不是被今天山下的场景吓着了,才这个样子,看来得好让他养养神了。 她将被子挂好,打了声招呼,回去继续收拾房间了。 柳永年见林姐姐进房间了,才把背后的纸船拿出,又看到里面纸条上安慰的语句,顿时心里感觉暖暖的。 田螺姑娘人真好,又体贴,又会做饭,又会耕地,肯定是一个好漂亮的小仙女。 这得亏谢文不知道,但是他也不否认就是了,自己就是真的贴心,没毛病! 柳永年将这两个纸船一并放到了亭子里,全都用一个匣子装好,摆得整整齐齐。 他满意地点点头,只觉得这纸船漂亮极了,而且沾水不湿,真是神仙法术,神奇得很。 柳永年正赞赞有词,却被饿肚子的咕咕叫煞了风景。 谢文听见柳永年的肚子叫声,会心一笑,并在心里叹了声小笨猪,这么能吃呢,于是想要去厨房给柳永年做点饭吃。 正欲拉扯镜头,就见林妍从房间里出来,往厨房走去,手里抱着在院子里劈好的木材。 林妍看到亭子里的柳永年,招呼一声,说今晚只能将就吃点,毕竟也没什么能吃的,他们带上山的只有粮食而已,再多的就带不上了。 柳永年听见林姐姐叫他,回头答应了一声。 他看见林妍抱着那么多木材,显得很吃力,于是放下手里的纸条又喊道:放着我来,我可会烧火啦! 说完,柳永年想到田螺姑娘还没走,于是小声道:田螺姑娘,我要去做完饭啦!今天就不用麻烦你了呢!你今天可以早早休息哟! 谢文见游戏里,小侠客现在也不缺粮了,还有这么个林姐姐照顾,自己好像没什么用了,忽然觉得游戏没什么玩头了,有点意兴阑珊。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仙女姐姐,我饿啦! 谢文:你不是有林姐姐给你做饭了吗? 柳永年:可是她做的饭和我一样难吃哦! 程序员:我这大饼你要吃不啦? 17.你怎么来了 谢文将游戏退掉,留下柳永年自己一个人在湖边,脸上全是茫然,笛声怎么突然消失了。 田螺姑娘怎么突然走了,自己说错什么话,做错什么事了吗? 很快,柳永年就说服了自己,也许田螺姑娘突发急事,去忙了吧。 林姐姐,我们蒸一锅馒头,就着咸菜吃吧!柳永年想着自己也该准备晚饭了,于是蹦蹦跳跳地去找林姐姐商量晚上该吃什么的事情了。 馒头配咸菜,那怎么能吃得下去,我向来吃不下这个,我来看看能炒个什么菜。林妍把柴递给柳永年,取来墙上挂着的围裙穿上,然后在厨房扒拉看看有些什么。 谢文将手机扔在沙发上,他的身体也随之瘫在了沙发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感觉提不起劲来,浑身软绵绵地,脑袋发昏,想不清任何事情。 谢文闭目养神,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累,他想逃避,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在躲些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往下坠落,而且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脑中千万思绪拧成一团。 他想让自己的灵魂沉底,得到安定,但是这冥冥黑暗之中并没有实物,没有供他停歇的地方。 慢慢地,他逐渐熟悉了这股堕落感,从而在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感到过的快乐之感,既惊险又刺激。 直到像是浮在天空上的云里,柔柔的,甜腻腻的,轻飘飘的,令人沉醉,又令人窒息。 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再没有比这重感觉更舒服的了。 未几,谢文渐渐睡着了,他睡得很沉很沉,却得到了相印的安稳。 直到黄昏,日光渐浅,月光渐明,日月光辉交织相映,慢慢编织出醉人的夏夜,上面点缀着些飞虫。 谢文恍然间听到了门铃声响起,打扰了他精神世界里的闲适和安宁,他觉得就差一些了,就快了,就快到终点了。 但是这铃声嗡嗡作响,一直不停,还有拍门声夹杂在其中,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下的云仿佛被扎破了一样。 谢文感觉自己再次向下坠,这次有些不一样来,不再是无底洞,这趟云间之旅有了终点。 哐当一下,谢文感觉自己的脑仁像核桃一样被砸碎,意识流了满地,头痛欲裂,宛如刀割。 谢文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双柳叶眼中满含迷离和水汽,一向冷艳的他此时像一只被遗失路边的小猫,可怜而无助。 他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振作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两年前再大的坎坷都走了出来,怎么这回偏想不来了。 谢文告诉自己要振作,等清醒了一些,他心里生出来疑惑。 这两天怎么回事,来自己家的人络绎不绝,前脚刚走了项大哥,今天却又有人拜访。 他明明已经声明过了,不让自己的朋友打扰自己,最有可能来的项大哥和妹妹昨天已经来过了,现在还能有谁? 这一觉,他的意识昏昏沉沉地,虽然很舒服,但是让他想不明白很多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重装系统了一样,既显得流畅,但又出现了新的不便利。 而且谢文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很不踏实,像被粉身碎骨揉在了一起,现在重新摊开,却浑身酸痛,但还是可以忍受的。 谢文拖起身体前去开门,懒懒散散,漫不经心。 但是当他看到门外这个身高刚到他肩膀的人,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刚生出来的清醒被碾得一干二净。 谢文伸出自己僵硬的手指,想要拒这人于门外,但是这人却抬手放在了他紧攥门闩的手上,阻止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谢文躲闪这人的目光,低下了头,什么也想不清楚。 良久,谢文反应过来,顿时忍受不了,胃中涌上一股胃酸,催他远离这个人,他疯狂抽出自己的手,直往卫生间奔去。 谢文爬在洗手台上,大约是一天没有吃饭,一觉睡到晚上,这时又受到刺激,于是呕出酸水,嘴中不是滋味。 他漱了漱口,然后接了满盆的水,猛地将自己的脸浸入水中,这窒息感让他感觉好受了一些。 憋在水里,谢文感觉时间过的很慢,但是事实上也许只有几十秒,他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朦胧中还有声音,他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直到几乎不能忍受,谢文终于把头从水中拉出,他两眼被水遮挡,头发一绺一绺在滴着水,他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慢慢地他的听觉回来了。 怎么,受不了了,再憋一会呀!这才几十秒呢。 谢文拿起毛巾擦脸,水珠一滴一滴不时落下,砸在他的脚尖,他抬头看见这不高而来的人正站在门口,脸上全是嘲弄,如看戏一般。 你来干什么?因为睡了太久,谢文的声音有些喑哑低沉,但是丝毫不掩他嗓音的质感,像是老唱片,一字一句皆蕴含着独特的风味。 谢文平复自己的心情,将水擦干后,就越过门口的人,目不斜视,直接往沙发去了。 他沉重地砸在沙发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眉眼微皱,手中把玩着自己的菩提手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只听见那人向这边走来,一下一下全都敲在谢文心上。 不似晨钟暮鼓发人深省,却似小曲用书鼓伴奏,勾人心弦。 那双熟悉的脚出现在谢文的视线里,并在谢文对面停了下来,然后坐在了对面,接着这人跷出了个二郎腿,舒舒服服地向沙发上靠去。 谢文不语,当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没把这人赶出去算他最后的忍耐和温柔了。 原来这人正是李元,那个谢文既恨又无奈的人,不过两年过去,大约两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恨也好,无奈也罢,具是两年前的事了。 在谢文退隐以前,他并没有戳穿李元的打算,所以李元才能有今天的逍遥自在,否则凭谢文的人脉,埋葬封杀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岂不手到擒来。 但是谢文没有选择这样做,他默默地退出了,他本以为只要他不去追究,就可以当事情没发生过,这样也许以后两个人再见面时,他依旧可以笑着面对李元。 那时他想着,即使他狠下心删除了李元的联系方式,大概李元这个傻小子也不会察觉什么。 只会偷偷来找他问为什么,然后他再水到渠成与其和解,两个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谢文为了维持这段友谊,真真把自己的身子骨低到了尘埃里。 他那时想着,自己现在身败名裂了,自己现在退隐了,总不会惹李元的嫉妒了吧。 按他以前对李元的了解,这个人不会有什么真的坏心眼,只是被嫉妒迷了眼睛,他终究会回来的。 谢文想着,只要自己不戳破李元的小动作,李元会再次接纳这样被万众指责的人,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李元对他们姐弟伸出手一样。 然而谢文写的没想到,令他极为绝望的是,李元居然从没想过假戏真做,而是直接生生撕破了脸皮,这两年来,他真的就一次就没来找过谢文。 如今李元正坐在谢文对面,谢文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又回来了。 毫无意外,谢文心中依旧是有恨的,但是这个恨不足以支撑现在的他原谅李元,但也不足以支撑他向不共戴天一样对待李元。 所以他没有决心距李元于千里之外,这毕竟是他年少时的念想,虽然破灭了,但是总也很难忘记,于是他只能紧紧攥着菩提手串默默无语。 分卷(13) 李元坐在对面,没有说话,拿着桌上的小零食,窸窸窣窣地啃着。 这零食是昨天谢赋来的时候带来的,有什么小香肠,小豆干等,说是如果不想做饭,吃点这个垫垫肚子也是好的。 你怎么找来的? 良久,谢文终于打破沉默,问了这个问题,又觉得很傻,怎么找来的,这明显不重要。 他能想到的,昨天项大哥前来签合同的照片都被偷拍了去。 那么任何渠道都有可能找来,他家的地址已经被泄露了,就算问到了答案,那也毫无意义。 而且接下来恐怕还有更多人访客到来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 谢文抬起头转而换了个问题道:你来,有什么事吗? 对面的李元靠在沙发上,显得很惬意,并没有在陌生地方的不适感,他四处打量,看东看西,嘴里也停止吃小零食,显然暂时并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谢文见李元还是那副老样子,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和前两年一般无二,一双杏眼含宝光,两条眉毛向下弯曲,显得楚楚可怜。 但是李元的气质却是满含自信那种,而且眼睛中神采奕奕,有着藏不住的骄傲,仿佛一个正开着屏的傲娇小孔雀。 但也有一些不一样悄然发生,这傻小子的形象变了,变得不可爱了。 不再是之前那样走小鲜肉装嫩的路子,因为事业有成,已经转型成为实力派,有些成熟的气息,却也少了一些灵气。 谢文不自觉抚平了眉毛,他又问了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李元:经纪人盯得紧,今天好好放纵一下。 柳永年:你滚开,那是我小姑子给我准备的。 18.你居然在家里藏男人 谢文再三问话,李元这才收了四下扫视的目光,转而平视面前这个他再熟悉无比的人。 小文文依旧是那么地有仪式感。 与以前他所知的习惯一样,虽然在家,但谢文依旧西装革履。 因为刚刚浸过水,谢文的领子湿了一些,所以他将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解开,露出明显的锁骨曲线,抬眼就见谢文硬朗的下颌,禁欲中带着点放/荡的气息。 只是脚下的拖鞋显得突兀了,不过也可原谅,毕竟在家,拖鞋更方便一些。 谢文年少时虽然没有条件摄入足够的肉蛋奶,但是也许是基因好吧,个子却依旧在上大学之后窜到了一米九二。 谢文大二长个儿时,简直惊呆了周围一堆人,他们原都以为谢文高中一米八五的个子,已经顶天了,大约就不会再长了吧,毕竟这已经让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即了。 没想到后来谢文又窜了个子,身材修长,胜过男模的身材,但是气质清冷,让人仰视,不自觉远离。 此时谢文头虽然低着,但是坐得端正,李元只能仰视他道:我不能来吗?其实也没什么,想来就来了,这两年你也不联系我。 李元的声音很有活力,除去那个平白看起来惹人可怜的眉毛,用时下的话说,妥妥就是一个元气少年,活泼而开朗。 也正是这样的性格,给少年时沉沦的谢文带来了缕缕的阳光和温暖。 谢文挑眉,当然并不是生气于李元的无礼,他知道李元就是这样一个人,对熟悉的人话说从不经大脑,只是觉得这话有些可笑。 要不是知道两年前的脏水都是李元泼的,他真要以为是自己始乱终弃,不念旧恩呢。 所以现在再想想,即使是他关于李元性格的认识也有些可笑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李元热情开朗大方,而且对熟悉的人毫无保留。 然而这显然不是李元的真实性格,人啊,都是多面的,这是谢文第一次看错了人,他没想到李元对自己会有所保留。 当然不是,但是,总得有个理由吧,毕竟我这里已经很久不接待外人了。 谢文尽量让自己平静一点,已经过去两年了,他该放下了,他不该对李元歇斯底里,所以语气非常平淡,仿佛他面对的就是一个陌生人。 李元听见谢文的话,重点却只听到了外人两个字,于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喊道:外人?外人!小文文,我怎么算是外人呢?我和你那么多年的朋友了! 李元越说越激动,甚至站了起来用手笔画,连小零食也不顾了,全都丢回了桌子上。 谢文听这吵闹声音,脑中嗡嗡作响,耳鸣不断,但又不想发火,于是不顾后面生着气的李元,他逃也似的起身去厨房洗了一串提子,然后倒了两杯哈密瓜味的牛奶。 直到脑子清醒了一些,谢文将这些东西端到李元面前,他轻声道:尝尝吧,休息休息,润润嗓子。 李元嘟嘴,终于熄了声,又坐了回去,但是抵不住诱惑,抓了两颗青提送入口中。 这冰箱里的青提不是偶然,是谢文向李元学来的喜好,包括谢文所喜欢吃的甜食也是一样。 他简直已经把李元的喜好刻入了骨髓,变成了自己的嗜好。 少年时,他是没什么口腹之欲的,只觉能够吃饱就好,也不挑,毕竟条件不允许。 但是后来李元时不时去打点零工,帮别人点小忙,然后经常用自己挣的零花钱买些提子和糖果,这是李元最喜欢的零食了。 李元带回的这些小零食,虽然少到他自己都不够吃,但是他依旧忍痛分给谢文兄妹。 如此,他每次都会郑重地说:你看我对你们多好,以后要记得报答我哦! 谢文确实把这些刻在了心里,即使他能够忘记李元这个人,然而他依旧舍弃不了糖果的滋味,这是浸润在他灵魂里的安慰剂。 从此提子和甜品镶嵌进了他的骨髓,再也祛除不掉,变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李元又喝了一口牛奶,才笑眯眯地满足道:真棒!小文文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呀。 谢文没有反驳,他知道李元不会在意细节,到底是他记得他喜欢什么,还是他喜欢什么,又或者他因为他而喜欢什么。 谢文一口将自己那杯牛奶喝完,捋顺了心中如麻的情绪,但是他依旧很迷惑,李元到底来干什么。 喝那么急干嘛啦,怕我抢你的呀!哼!我才不喝别人剩下的呢!李元翻了个白眼,继续享受自己那脆生生的提子。 谢文见外面天色已晚,这里偏僻,再晚点路也不好走,于是再次道:来也来了,见也见了,如果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 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啊!我还有事没说呢。李元倒先不乐意了起来,只以为谢文是不想看见他,所以在撵他走。 谢文不解释道:那就开门见山,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天不早了,该休息了。 李元知道谢文对人一向冷淡,又清楚自己两年前干的好事,心中其实有些愧疚,但是不多,他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说实话而已啦。 此时李元看到谢文对他这样不搭理,却又有些生气,于是小脾气耍了起来道:哦呦,你让我说,我偏不说,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再说吧。 李元撇撇嘴,不顾谢文隐隐的不耐烦,直往房子里面望去,然后接着道:你这还有房间吗?给我空一个。没有的话和你睡一起也不是不行。今天我就不走了,明儿睡醒了再说。 说着,李元起身往房子里面走去,还不忘把水果盘和牛奶抱起,打算去找一个空房间住下。 谢文无奈,但是他对李元说不出拒绝的话,习惯如此,只能跟过去道:随你,爱说不说,楼下两个房间你随便睡,我上楼休息去了。 其实李元这个无理取闹的小性子,让不少人都挺烦的,所以两年前的他只是个十八线小明星。 但是谢文听说他后来收了性子,做事周到规矩了十分,因此才能混得风生水起,当然不外乎也有他那一副惹人心疼的长相帮的大忙。 孤儿院里的谢文最开始也很不适应这样任性的李元,但是当李元成为他唯一朋友时,他选择了珍惜并且给予无限的包容,这样他才能抓住这样一根稻草。 从那以后,他习惯了让着李元,如今两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但是习惯不会骗人,总会不留神跑出来,平白惹人厌烦。 谢文给李元指了指是哪两个房间,然后越过李元,也不吭声,往楼上走去,不再给李元一眼。 谁知道李元却跟了上来,两人上楼梯的脚步声踏踏哒哒,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李元看着谢文穿着正装的修长身材,咽了口水,却被他用喝牛奶遮掩了过去。 谢文自然没有注意到,只是奇怪李元为什么跟过来,他不是要去睡觉吗? 于是谢文回头依靠在楼梯扶手上,其实算是坐在上面,毕竟谢文的身高实在不低,腿自然也很长。 怎么,上来干什么?谢文抱起双手,往楼下示意,不显神情道:那里有两个现成的房间,睡一楼吧。 我就不,我就要睡楼上。李元不依不饶道,又要往上走。 谢文皱眉,伸出长腿挡住李元的路,惹来李元的白眼。 谢文不喜欢自己睡觉的附近有其他人的存在,隔壁也不行,不然他很容易失眠。 在孤儿院时,小孩子们睡的都是大通铺,因此那时的谢文失眠的频率很高,经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更别提那些小朋友无端乱成一团,吵闹极了。 后来他有条件买房子了,也是买的两处,他自己一个人住,另外一处给妹妹,这使他感到格外的安静,格地的有安全感。 但是现在好像有了个例外,那股草药味格外令他心安,至今萦绕在他的鼻尖。 想到小侠客,谢文的表情不禁柔和了一些,他此时没打算和李元过多纠缠,于是想要收回自己的腿,打算上楼。 却没想到李元办了个鬼脸,直接从他胯/下钻了过去,然后挑衅道: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要去二楼睡,我倒要看看你藏了些什么。 谢文无语,这傻小子还是不知道轻重,不是听说变得成熟稳重了吗?怎么能从别人胯/下钻过去呢? 但是这不依不饶,非要打扰谢文睡觉的行为,却让谢文颇为无奈,也很心凉。 如李元所说他们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谢文对于李元喜恶知之入微,相反,李元却从来不知道他有失眠的毛病。 但是谢文也从来没有奢求什么,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两人的关系。 李元见谢文没搭理他,生气地加快速度,三两步走在了谢文前面,先一步到了二楼。 谢文摇了摇头,没再拦他,只是紧随其后,打算拿了自己的枕头去楼下睡。 然而他刚行两步,还未上楼,却听见李元大声叫道:卧槽,小文文,你居然在家里藏男人!怪不得不让我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听说有人和我抢老大,我就立马赶来了。 19.你的腿为啥能大能小 听到李元的大喊大叫,谢文心中不喜,李元怎么总是这样造谣他。 但是谢文看李元的表情,不似作假,于是面露疑色,自己家里怎么会有男人,自己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难道有狂热粉丝摸到他家了?谢文皱眉,看来自己家又要变成以前那样任人光顾了,得早点搬家了,不然总有一天家里的门槛要被踏平。 恍然间,谢文又想到前两天晚上出现在自己家客厅的小侠客,他心中微动,小侠客不会又来了吧,而且这次貌似直接掉到了卧室里? 这个想法让谢文心中舒服了一些,只要不是什么陌生人偷偷溜进来了就行。 他抬步上了二楼,这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住,不用避讳什么,所以为了方便,迎面第一个房间就是他的卧室。 只见李元正用手指着房间里面,回头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文,眼神中夹杂着异样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真的在家里藏男人,怪不得不让我上来呢。 谢文觉得李元的眼神像是一根刺,仿佛要往他心里面钻,毕竟李元以前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当然也许在私下里曾有过,只是谢文不晓得而已。 谢文怀着疑问走到房门前,往房间里面看去,只见确实是他的小侠客,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于是谢文这才放下心来,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今天心中所有的不痛快都有了些消散。 他靠在门框上,手插兜冲李元微笑道:不行吗?两年前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地,不晓得哪凭空冒出来的消息,说我是个基佬,你说是谁说的呢? 谢文很喜欢微笑,虽然不一定是发自内心,但是作为公众人物,这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早早养成了待人以微笑的习惯。 不过此时他对李元的笑容,确是真的,因为李元面对自己,一直这么蠢的搞笑,也就是背后才能不被自己左右。 谢文身体前倾,慢慢靠近李元,他的呼吸声打在李元的睫毛上,令李元屏住呼吸,不知所措。 李元的段位显然没有谢文高,要不是谢文对李元极度的依赖和信任,两年前的事,谢文完全可以公关的好,甚至可以让李元为之翻不了身。 但是谢文没有这么选择,他对李元下不了狠手,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怎么,这事你没听说吗?谢文靠的太近,以至于他的声音如一颗炸弹爆裂在李元的耳边,让李元酥地打了个颤。 李元终于受不住这被碾压的感觉,砰的一声靠在了门上,然后与谢文拉开了点距离,此时他脑子一片空白,显然没有听清楚谢文刚刚在讲些什么。 谢文起身站直,回头看了看床上因为听见动静翻了个身的小侠客,又打量面前的这个以前伙伴道:现在还要睡二楼吗?万一,我们夜里做点什么,发出的声音过大,吵到你怎么办? 李元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又随即回过神来明白什么意思。 虽然李元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毕竟娱乐圈里面肮脏的事情很多很多,他也不是多干净,荤段子也听过不少。 但他面听着谢文调/戏似的话语,依旧脸色瞬间爆红,然后哼一声,头也不回迅速哒哒下楼去了,留下后面谢文的嗤笑声。 李元听到谢文笑他,心中的害羞被愤怒冲淡,他回头冲谢文吼道:你笑什么笑,就知道你不是个正经人,还玩cosplay呢,原来你好这口啊!古装少年?哼!明天我就说出去! 谢文不答,用眼神刮了李元一刀,砰地把房门关上了。 见谢文如此无礼,李元气上心头,又回头猛敲门,怼上来道:哼!你给我等着,晚上要是把我吵醒了,有你好看,你们最好老实点。 谢文开了个门缝,声音穿了出来:哦,这房间隔音其实很好的,我们就算叫得再大声,你在楼下应该也听不到,好好睡觉喽,只要你不好奇上来偷听的话。 分卷(16) 柳永年越说声音越小,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笨笨的,这么一句夸奖的话都能说的乱七八糟的。 谢文明白柳永年的意思,自己也没啥介意的,反而觉得这话好听,比听到千万粉丝说他好看要愉快多了。 如果是粉丝这样说,他顶多回个我知道。 所以关键不是说些什么,而是这句话是谁说的。 但是谢文也不想让柳永年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然后自责非常,最后反而怕他,不愿和他说话,所以出声劝慰:我明白你的意思,没事的。 谢文说话间,把葱也切成丁备用,又拿出三个鸡蛋和碗。 他一手拿碗,一手拿鸡蛋,蛋磕碗沿,鸡蛋裂了个缝,又用手指掰开,蛋液就倒进了碗里。 谢文想让炒出的米饭粒粒分明,又显金黄色,所以需要先把鸡蛋液倒进米饭里,用手抓匀,将其抓散,让每一粒米饭都裹上蛋液。 完成这一步骤之后,谢文又打了两个鸡蛋入碗,顺时针搅拌均匀,只需往碗里加点盐调味,就可以点火开锅了。 谢文在锅中倒入适量的油滑锅,然后又倒入鸡蛋液,用油烘只几十秒,待鸡蛋成淡黄块状就倒出备用。 锅中留下的底油正够,谢文倒入裹好鸡蛋液的米饭翻炒,也不过一会儿,再把鸡蛋,胡萝卜丁和葱倒入,加入一点盐,炒至均匀。 这样,简单的黄金蛋炒饭就做好了,谢文以前懒得做饭时,就提前蒸上一锅米饭,第二天再辅以各种不同的配料炒饭,或培根,或肉丁,或虾肉,不一而足。 谢文盛出两碗,正好把锅中的炒饭盛完,他考虑到小侠客食量大,而李元作为艺人要保持身材,所以一碗大,一碗小,正好分的干净,他自己是没有胃口吃的。 走吧,我们去客厅吃。谢文三两下利落地洗完锅,又抽了两双筷子和勺子,端上两碗炒饭,领着小侠客往客厅去。 小侠客见案上还有一碗水果捞,想着这是另一个哥哥的,于是一并带上跟着漂亮哥哥出了厨房。 谢文家的客厅很大,南面是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对着他自己精心营造的江南小院,采光十足,又有情调。 日月间,纳万物于眼前;风雨里,感天地之无常。 此时正是夜晚,也无从欣赏院内美景,只有一轮明月伴着星辰几点,挂在夜幕之上,又倒影在假山假水之上,幽光四溢,让小院平添了几分冷寂。 客厅里没有电视,所以沙发是对着落地窗的,两人坐在上面,窗外偶有萤火虫飞过,也有几分旨趣。 柳永年是住惯了山水的,七月谷风景如画,他也没觉得这里的山水有多心旷神怡,毕竟假的再真,那也是假的。 所以小院也不能吸引他的目光停留几刻,反倒是客厅里的新奇物件惹他多注意一些。 谢文见他自有探索的乐趣,于是放心道:你先吃,随便看看,我去给他送去。 好呀!谢谢招待!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永年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往自己嘴里扒饭,去没想到这米饭刚出锅,尚还热得很,烫了他一声哎呦。 谢文忙去冰箱给柳永年拿了一瓶肥宅快乐水,这是他妹妹喜欢喝,所以就在冰箱存了一些预备着,此时正如救命良药。 他把易拉罐的拉环打开,送到小侠客手边,小侠客抬手灌到自己嘴里,正解了他嘴里凶猛的火势。 柳永年只以为这是水,只不过用铁盒子装着,然而喝完口中却有气泡炸开,而且接连打了几个嗝。 他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自己吃太多了,所以不停打嗝,于是羞得放下筷子,不敢再吃。 谢文看他害羞,强行把嗝忍了回去,笑着解释道:这是一种饮料。 他见小侠客很感兴趣地在听,但又露出迷惑的表情。 谢文想到古代恐没有这样的称呼,于是换了个说法道:也就是一种糖水?只不过在里面注入了空气,所以你喝完空气上涌,才会打嗝,这是正常现象,不是你吃的太多了。 小侠客的羞涩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现在早就被这糖水所掳获,熟悉了这个感觉之后,心底却有一股上/瘾的感觉浸润心头。 冰冷的气泡在嘴里炸开的一瞬间,真的令人神清气爽,一扫夏日的颓唐。 大哥,快去给房间里的那位哥哥送去,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柳永年见谢文盯着他也没有动作,自己也不好意思放开干饭,于是好心提醒道:给他也拿一瓶糖水哦,可好喝啦! 23.我想尿尿 谢文应声说好,收了盯着柳永年看的视线,柳永年已经被他太专注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了,饭也吃的不香。 谢文起身,端着炒饭和水果捞,没有拿可乐,而是在兜里装了一瓶牛奶,往一楼卧室走去。 他先敲左侧的门,毫无反应,这房间门口地毯上也不见有人踩过的痕迹,大概是不在这个房间的,于是谢文转而去了对面。 谢文又敲门道:你要的炒饭做好了,出来吃饭。 喊了两声,谢文也不见李元过来开门,而且也无声音传出,他眉头一皱,李元不会出事了吧。 这个没由来从心底涌上来的想法,让谢文觉得烦躁。 但是转念一想,莫不是走了,但是他刚刚好像留意了,李元的鞋还在门口,应该是没有走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声音传出来呢? 谢文当机立断,直接拧开门把手,本以为的反锁反倒没有,他都做好了踢门而入的准备了。 他刚想冲进去看发生什么了,然后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愣在原地。 只见李元正靠在床边,坐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两瓶啤酒,也许是客厅里的冰箱吧。 李元喝的正酣,眼眶微红,楚楚可怜,一瓶啤酒已经见底,他正抱着另一瓶一口一口往嘴里灌,间或打个小嗝,又有酒气散出。 李元听到开门声,扭头就见是谢文进来,因此也不起身,只是撅着嘴望着谢文,半晌来了一句:小文文,我想尿尿!扶我起来! 谢文挑眉,只是觉得喝完酒的李元,天真好像又回来了,所以也没觉得李元向他撒娇,让他帮忙有什么不对。 这的确是他和李元以前的相处模式,什么也不避讳,什么也不在意,上厕所比个大小也是常有的事。 也正是这样,两个人的毫不顾忌,毫无距离感,让李元的身影在年幼的谢文心里生根发芽,这芽长出的藤蔓紧紧把他的心脏缠绕,几乎将它挤破压碎。 谢文以前总是这么细心照顾着李元的,他恍如李元的保姆,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上学回家,他从来无微不至,哪怕是每天吃什么他都管着。 直到后来谢文成为当红一线,他本以为李元会为他高兴,然后互相扶持,却没想到两个人反而越来越生疏,直至分道扬镳。 现在这个藤蔓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但是他打算逃离了,逃到不知名的角落,不在面对它。 谢文对李元这话,也不出声答应,他习惯了沉默,实际行动要比嘴上说说,来的实在的多。 但是好多人反而迷信一时的花言巧语,看不到真心为他好的切实行动。 不过谢文到不奢求自己做的事能得到回报,况且只是扶一下李元而已,举手之劳,两个人也不是多大的仇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谢文把炒饭和水果捞放到桌子上,然后走过去扶起李元。 等李元站起来之后,谢文本想松开手,让李元自己去卫生间,却见李元喝醉了酒,步履蹒跚,几乎要摔倒。 谢文无奈,自然放心不下,他怕李元醉成这个样子,会一头栽到马桶里,到时候更麻烦,所以他上前用手扶着李元的肩膀,陪着他往洗手间走去。 这傻小子,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要喝这么多,这是在折磨谁呢?到时候上吐下泻,他还得收拾房间。 谢文记得清楚,以前的李元的酒量甚微,小到酒味饮料喝半瓶都能醉的那种,现如今喝了一瓶多啤酒,恐怕已经神志不清了。 此时李元的脸红扑扑的,眼中尽是迷离,一动不动地,乖乖地让谢文扶着他。 谢文不去看李元,扶着他的肩膀往卫生间走去,进去之后,谢文道:这上厕所,你总该自己来了吧?我可不是伏地魔,我出去了,等会儿好了说一声。 谢文扶着李元,让他坐到马桶上,李元愣着抬头看谢文,半晌没有动作。 谢文以为自己在这看着,李元尿不出来,所以说了声快点,不然炒饭冷了不好吃,然后关上门,退了出去。 谢文在门口等了很久,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李元两年前为什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其实谢文也明白,有的人表面对你再好,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样,人总是表里不一的。 想法,意念和心思,这些东西有时真的很奇妙,奇妙到琢磨不透,上一秒的真心,下一秒就化为乌有,人心真是脆弱。 谢文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这些举动真的很可笑。 但是他心里就是难受,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两年也没有消失,可能需要更久来抛弃,也可能遇到什么事就可以马上离去,他需要一个契机。 他能感觉到,这个契机好像近了。 谢文站在门口,没由来呵呵笑了两声,他知道自己哭是没有用的,没有人给他做依靠。 所以谢文从来不哭,遇事笑笑就过去了,不一定表达的是开心,但是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法。 大哥!我吃完啦!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呀?柳永年探了个头到房间里道。 柳永年四处打量这个欧式风格的房间,只觉得陌生极了,但是也很有艺术感。 他见房间里只有谢文一个人,而且炒饭和水果捞还在桌子上,一点都没动,于是生出疑问道:噫,那个哥哥呢?他去哪了? 谢文被柳永年糯糯的声音打断思绪,迷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生气瞬间回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柳永年他心里就生出一阵暖意。 啊。谢文回过神,待柳永年有重复了一遍,他才转头望向门口只有一个头进来的柳永年,他上厕所了,吃完了,你就先去楼上休息,我等会就上去。 好呀,炒米饭很好吃呀!柳永年说完,就带上了门出去了。 路过客厅时,柳永年看见桌子上自己吃剩的碗筷,认为自己得收拾一下。 不然漂亮哥哥生气了怎么办,自己在别人家借住,还是勤快点为好,万一给自己赶出去,那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于是柳永年拿上碗筷往厨房走去。 谢文回神想到李元尿个尿不至于这么久吧,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站了多久,但是既然小侠客把饭都吃完了,那也应该过去了一段时间。 他敲了敲厕所门,不见李元应答,谢文又将耳朵贴近听,也没什么声音传出来,再仔细听,反而有鼾声一阵一阵传来,很轻。 谢文轻轻打开卫生间的门,只见李元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背靠马桶盖,头歪在一边,双眼紧闭微动,正睡得迷糊。 这傻小子怎么在马桶上睡着了,真是让人操心,以他着马虎的性格,也不知道这两年没人照顾,他是怎么过来的。 其实多是谢文超操心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谁离了谁不能过,自己就能把自己照顾好,即使不能,那也是自己作的,怨不得别人。 谢文上前将李元扶起,李元像是没了骨头,软绵绵地趴在了他的怀里。 不过好在李元个儿小,对于谢文来说,没什么重量,所以谢文只要站直,也就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身上挂了个挂件。 谢文闭上眼睛,不去看李元光着的屁屁,凭感觉给李元提上了内裤和裤子,又给他拉上了拉链,没有多的心思和动作。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文抱起李元,出了卫生间,就要把他丢到床上。 却没想到李元环手抱着谢文的胸,而且抱得很紧,谢文一个不留神,被李元拉倒在了床上,差点趴在了他身上。 幸亏谢文眼疾手快,用手撑着床,才没有压上去,留有一些空隙。 谢文正想站起来,却听到了李元细入蚊子般的声音:文文,对不起,不要不理我。 这句话在谢文脑中炸得四分五裂,将他的灵魂炸出了体外,让他一时没了思考的能力。 最后灵魂和思考回到了谢文的身体,他摇摇脑袋不去看李元,撑起身体站了起来。 谢文用力解开李元的束缚,他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自己不能再这样被他迷惑,这次来也不知道李元是抱着什么心思来的。 他本想现在就逃离这个房间,但是他看着李元横躺在床上,夜里恐着凉。 于是谢文收回了脚步,他把李元好好放在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又倒了一杯水在床边,这才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谢文走后,李元睁开了眼睛,也不见了刚刚迷糊醉酒的样子,反倒是精神奕奕,还有点生气的感觉。 艹,这样都不心动,他不会是萎了吧。李元出声吐槽,最后耐不住困意和微微上头的醉意,翻身又睡了过去。 李元自从踏入娱乐圈,这几年经历了不少行业的毒打,所以酒量早有提升,虽然算不得多能喝,基本的应酬还是过得去的。 所以谢文看他喝了一瓶多的啤酒,以为他醉了,其实李元完全没什么事,只是想要算计些什么,这是谢文不知道的。 然而谢文也不想知道这些事情,他现在只打算明天不管李元要说些什么,亦或者不说,总也得早早把他请走,不然站在面前都觉得碍眼碍事,平白惹人心烦。 谢文刚出了这间卧室,就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碗磕地四分五裂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急忙往厨房赶去。 一个碗其实不值钱,碎了也就碎了,谢文担心的是小侠客有没有被割到。 谢文来到厨房,只见小侠客正弯腰要徒手捡起瓷片,于是出声道:不要捡,等会用扫帚扫一下就好了,小心别被划伤了。 柳永年听到谢文的声音,心里暖暖的,不再去捡,不好意思低头道:对不起,我笨手笨脚地,把碗给摔了,这碗多少钱,我赔吧。 柳永年嘴上说着还,心中确是一阵肉痛,自己还欠着田螺姑娘十两金子,现在又打碎了漂亮哥哥的碗。 这碗看起来如此精美,比起官窑瓷器也不遑多让,恐怕值不少钱,他如今身无分文,刚刚得到的赚钱法子还没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还清债务。 然而即使如此,小侠客也没有说不还别人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虽然穷,但是一分一毫赚来,总也有还清的时候。 谢文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这碗多少钱,都是当初装修时让装修公司一并采购的。 家中的所有家具具是名牌,货比黄金胜几分,这碗大约也很贵,但是谢文对此并无概念。 一个碗而已,再贵他也承担的起,他可不像小侠客那样穷的连饭都吃不饱。 分卷(17) 没事,碎碎平安,这碗不值钱,家里还有很多呢,不缺这一个。 谢文边说边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小侠客要来抢,谢文也没阻拦。 他把扫把递给小侠客,让小侠客清扫去了,这样能减少一些小侠客心中的愧疚感,何乐而不为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效收藏不太够,还得再苟苟。 问一下大家,我的剧情进展是快是慢,我根据大家的反馈调整一下。如果慢了,我就加快,早点打脸复出,不过最后总字数肯定会少很多。 关于谢文和李元的剧情,我想说这是最后的挣扎,不是谢文拎不清,而是近二十年的情分,真的可以一下子舍掉?总得一步一步慢慢丢掉吧,总得有一个过程吧,虽然长达两年之久,但是现在出现了柳永年,最后一步也该断掉了。 其实谢文不傻,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不是一个冷血的人。 我想塑造的谢文是一个重情的谢文,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丢掉某个人的谢文,这样的人,以后会对小侠客好吗? 而且剧情才刚刚开始而已,现在也才七万多字,很多剧情还没有还没有展开,后面的剧情后面再看吧。 如果你觉得我写的不好,看不下去,那么就不要往后看了,我很抱歉,谢谢这么些天的陪伴。 24.这不是有空房间咩 谢文转而把灶台收拾了一下,直到所有的污渍水迹擦拭干净,熟悉的整洁感再次回来,他才舒了一口气。 两个人忙完,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一起往卧室走去。 走在路上,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两个人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直到楼梯口,柳永年撇到那里有两个房门,他知道其中有一个房间是李元住着的,于是指着另一个房间问道:大哥,这个房间是干什么的呀? 柳永年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所以才想找个话题说说,然而此时也没别的话头,他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抛了出来。 柳永年也没其他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好奇罢了,这个房子虽然不大但是配件齐全,厨房,正厅和卧室都有。 那这个多余的房子是干嘛用的?是书房还是仓库呢? 然而这么问,却让谢文的身体僵了僵,他也没打开过这个房间呀,难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破了? 谢文心思一转,想起来刚刚自己待在李元那里,也没有在意小侠客的行迹。 也许柳永年四处转了转,却发现了这里还有空卧室,于是打磕巴道:没没啥。 其实谢文并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哪怕千万人注视,他也不虚一丝一毫。 但是此时面对的是小侠客,他的勇气就捉襟见肘起来,一时间说话结巴也是有的。 一霎时,谢文猛然想到自己的妹妹经常会来,甭管是住楼上楼下,总有她一个房间的。 于是谢文灵机一动道:那个房间是我妹妹的,她每个星期都来,就住在那个房间。不过她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你又是个男子,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你还是只能和我睡一起了。 柳永年也没意识到谢文话语间的结巴,更何况谢文想到说辞之后说话又流利起来,不了解真相的他则一点怀疑都没有。 得到解答后,柳永年觉得自己找到了话题,打开了话头,也不觉得尴尬了。 而且确实,女孩子的闺房嘛,都比较私密,他一个男孩子确实不能住进去。 还是和漂亮哥哥睡一起好了,不过即使和漂亮哥哥睡,柳永年也依然有他自己的烦恼。 那本《品花宝鉴》仿佛深深刻进了他的脑海 ,让他看见漂亮哥哥的美貌,就想到不该想的东西。 柳永年叹气,想到等会睡在一起,自己得好好静下心来,不去想这些,最好离得远一些,一人一个床头好了。 谢文见小侠客叹气,不知为何,以为自己骗他的事情被他发现,所以失望叹气,于是更加紧张,他默默用衣角擦了擦出汗的手,正想说话,只听柳永年问道。 你还有个妹妹呀!那这个房间的哥哥呢,是你的弟弟吗?柳永年爬在楼梯扶手上,撅着屁股往李元的房间那里指了指。 他呀,他是他是谢文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李元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现在他和李元的确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朋友不是朋友,亲人不是亲人,仇人倒也算不上。 谢文倒也不奇怪小侠客把李元看成是他弟弟,且不说现在李元在楼下睡觉。 不是有一句话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会长的越来越像,或者说气质越来越像,他和李认识了快二十年,可能也是如此吧。 谢文看着柳永年期待的眼神,大约不得到答案,是不会罢休的。 最后谢文仔细斟酌,无奈答道:他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是他今天有事来告诉我,又因为太晚,所以留宿一晚上,明天就走了。 两个人边聊边走,几乎都是柳永年在问,谢文在答,柳永年仿佛有数不清的问题。 确实也是,一个古代人突然来到现代,自然处处都是新奇,谢文也一一给予了细致的解答,让柳永年直呼神奇。 直到上了二楼,打开房门,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甚至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对于卧室内的此情此景,两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一致地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卧室里,李元衣不蔽体,搔首弄姿坐在床上,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滑过,衬得皮肤细腻,头发同样湿漉漉的,向后梳了个背头,将他姣好的五官展露无遗。 而李元身上也未着衣,只有透明布条隐隐约约遮着身体,两个樱桃尖若隐若现,熟透在纱衣内。 李元一手撑床,一手轻轻拂过身体,舌尖微露,两瓣红唇像被揉搓过一样,透着鲜艳的红,行动妩媚,自有风流,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姿势。 待柳永年意识到眼前的景象如此,好像有点过于浓艳,作为一个应当保守的古代人,于是柳永年迅速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这么刺激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亲眼见,以前只在话本里读过,虽有插画,好像也没这活生生的人来的经验。 柳永年心里心里像有一个鸡爪在挠一样,如果看吧,好像不太好,脸还会红,如果不看吧,好像又对不起自己。 柳永年思来想去,心里好像挣扎了很久,其实也就一会儿功夫,他轻轻松开了指缝,偷偷观察着卧室里的艳景,不觉鼻头涌上一股腥气。 这也太刺激了,心脏有点受不了,柳永年被吓得赶忙再次捂上了眼。 他压了压自己上涌的血气,然而捂上眼后,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暗,而此时,脑子就容易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由得思绪飞到千里外。 柳永年脑海中闪过谢文的身姿和颜色,突然更加激动起来,漂亮哥哥比这个哥哥好看不知几何,如果也穿成这样,该有多么诱惑。 谢文也不知道小侠客脑袋瓜里面装些什么,他自己倒不觉得李元这个样子有多勾人。 他见得世面要多很多,什么乱七八糟的时尚杂志封面,还有露骨写真,这些他自己也拍过,也不过是为了赚钱罢了。 而且现在他和李元没什么关系,不管是对于陌生人,还是朋友,非礼勿视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其实说起来,谢文和李元认识了二十年,在一起也住了十来年,李元啥样他还不清楚? 他早已经没了年少时的悸动,不是那种轻微受点刺激就气血上涌的人,所以不感觉李元如此行为有什么,甚至不为所动,只觉得很烦。 但是谢文将小侠客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这恐怕就是年轻人了吧,年轻真好。 不过谢文怕小侠客跟着学坏,总得做点什么阻拦一下,于是他扭头转身一气呵成,站在了柳永年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他默默帮忙把柳永年的眼睛捂上。 别看,没什么好看的。谢文低头在小侠客耳边说道。 耳边气流穿过,触动绒毛,让柳永年的耳朵红了起来。 在谢文看来,这耳朵小小的,软软的,看得他想要一口吞下去。 谢文身形高大,虽然柳永年也有一米八以上,但是依旧把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当在自己面前,知道自己偷看的小动作被发现了,脸上涌上红霞。 他怕漂亮哥哥生气,所以从指缝中间观察谢文表情,见漂亮哥哥没有怪他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柳永年被谢文盯着不好意思,也不敢直视漂亮哥哥,看的他怪不好意思的,所以他的目光游走于谢文全身上下,也不知道放在哪才好。 但是柳永年这个样子,眼神飘忽,却让谢文以为他又想偷看,因此脸色有点黑。 于是谢文强行用手扭正了柳永年的头,让他正视自己,四目相对,眼睛中波光流转。 谢文也不管柳永年呆呆地,有没有集中注意听他的话,依然轻声道:乖,咱不看。 这声音醇厚而有质感,还略带磁性,柳永年仿佛感觉身体里有一阵电流闪过,灵魂一阵战栗。 谢文的嗓音条件确实不错,而且他下了一番苦功夫,所以他拍电影,从来不另找配音演员,他自己就能配得极为贴切。 柳永年低头羞涩,沉浸在刚刚的感觉的无法自拔,也就不再偷看了,只是觉得脸上发烧。 不过说起来,柳永年觉得自己偷看归偷看,但是人总归还是个人,就算做了婊/子,也得给自己立个牌坊,这样才显得自己的行为合理。 所以柳永年虽然对李元这种行为没什么想法,但是总也得在心里小小的批判一下,怎么有人这样做,太有伤风化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勾引漂亮哥哥。 柳永年觉得李元在勾引谢文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刚刚漂亮哥哥说了,这个李元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给他留个客房也就过得去了。 但是现在李元这个样子出现在漂亮哥哥的房间里,不是勾引是什么!幸亏他和漂亮哥哥一起上来的,不然漂亮哥哥就要被玷污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李元为什么要来勾引漂亮哥哥呢? 为财?柳永年觉得不是,他觉得漂亮哥哥挺穷的。 不怪柳永年以为谢文穷,而是柳永年觉得这个房子实在太小了,住的还这么拥挤,他只能和漂亮哥哥挤一间房睡。 这完全不是有钱人做派,有钱人都是前前后后好几进的大院子,比如林伯他家。 除非除非这个李元暗恋漂亮哥哥,贪恋漂亮哥哥的美色! 柳永年想到这,瞪大了眼睛,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你居然这么厚颜无耻,勾引哥哥! 李元:哼,要不是有事,我来都不来。 谢文:那就赶紧走,二人世界都被你打扰了。 柳永年:谁和谁的二人世界? 李元:那我走? 隔壁求个预收! 预收一:《我的鱼塘鱼超多》 作为一个资深海王,宋辞自认为水平高超,把这群鱼忽悠地死心塌地。 然而直到宋辞被逼得割腕自杀,他才意识到这群鱼的level在自己之上。 重来一世,宋辞得知自己不过是一本无脑苏爽小白文里面的攻三,他决定趁这群鱼还没养肥,提早将它们掐死在鱼缸里。 宋辞以为自己孤立无援,将要独自面对主角受的拥趸攻一到攻六。 没想到他们纷纷倒戈自己。 鱼被掐死后,宋辞松了一口气,他大开宴席,打算好好酬谢兄弟们。 宋辞:你们怎么想到帮我的,书中不是说你们誓死追随主角受吗? 攻一:我暗恋你好久了, 攻二:但是你却把目光放在主角受身上, 攻四:我只能把他抢走毁掉, 攻五:这样你就会看一看我了吧, 攻六:现在你单身了,给个机会? 宋辞瞳孔地震,小声bb:哪止主角受啊,我的鱼塘鱼超多! 攻一到攻六:你说什么? 宋辞:我说我们撞号了。 预收二《我那么大个崽呢》 闻世一朝被蛇咬,穿成了一条宠物蟒蛇,刚被放生的那种,而且正被消防员通缉之中。 为了自由,闻世正打算逃去深山老林,却接到了系统的任务,让他去养大孤儿院里的反派小可怜。 闻世:我这个样子怎么养人类幼崽! 真香永远不会缺席,望着软乎乎的反派幼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欺负。 闻世:人类幼崽可可爱爱!就算再辛苦我也要把他养大。 于是初为蟒蛇的闻世,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鸡遛兔给反派加餐,恐吓小朋友不再霸凌,陪反派幼崽玩耍。 但有崽崽总喜欢乱跑,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闻世:我那么大个崽呢! 后来闻世变成了人形,高高兴兴去某公司应聘,没想到在电梯上碰到了自己的反派幼崽。 闻世:崽崽!为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这人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天知道总裁多么冷血。 总裁:你,跟我去办公室。 闻世:好呀好呀!崽崽没有忘记我呢! 众人:嘶!看来总裁要关起门来动手了! 办公室内,闻世化为了原形,高兴地缠了上去,并且蹭了蹭崽崽的脸,然而崽崽反手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崽崽(黑化后):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现在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谢文(问号脸):不是你不告而别的吗! 世界一:蟒蛇养了个反派总裁 世界二:人鱼的复仇王子殿下 世界三:巨龙和他的邪恶勇士 世界四:狼人与黑魔法师后代 其余世界待定。 25.三合一 柳永年仔细打量谢文, 越看越满意,越看越觉得他想的不错。 看看漂亮哥哥,条件是真不错, 又会做饭, 又好看,虽然穷了点,但是家里该有的也都有,也不缺吃穿。 如此说来,这个李元勾引漂亮哥哥就很有道理了, 漂亮哥哥这样的人谁不想追,谁不想勾引! 柳永年的思绪天马行空, 不着边际, 他想了很多,最后他点点头,笃定自己想的是对的。 他再次分开了手指, 从手缝里观察两人。 柳永年在心里默默比对了一下,漂亮哥哥和这个李元都是一品的相貌, 如果两人是一对,好像也挺养眼的, 再合适不过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李元的人品怎么样,配不配得上漂亮哥哥。 分卷(19) 不用管他,他回去就回去了,我们俩在这睡就行了。 虽然漂亮哥哥这么说了,但是柳永年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的,都脱衣服躺床上等着了,还能是哪种关系。 确实,很多人都不愿意把自己喜欢的对象说出去的,暗恋的滋味最甜蜜嘛,然后再去偷偷提亲,他懂!这两个哥哥真般配呀! 谢文看柳永年在那愣着,神游天外,估计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且站着多难受,于是拉着柳永年的手臂坐到床边。 他浑身无力,双手张开向床上躺去,柔软的床托着他,让他放空了思想。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躺在床上,也有样学样,向后躺去,这感觉舒服极了,软绵绵的,让他思绪放空,让他忍不住在床上打起了滚。 然而柳永年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动作太大,居然滚到了漂亮哥哥摊开的手臂上面。 谢文也同样没料到,不过结果是好的,就当是小侠客想要主动和他贴贴。 这样一想,谢文就挺高兴的,他直接把手一收,将柳永年环在了怀里,两个人眼神和气息混杂在一起,一时两人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柳永年心思放空,也没想其他的,自觉怎么舒服怎么来,于是他顺着自己的内心,往谢文怀里蹭了蹭。 柳永年在谢文怀里缩成一团,迷迷糊糊地,谢文的气息令他目眩神摇,他用力嗅了嗅,这气息很令人上瘾,一但迷恋上就一发不可收拾。 谢文抱着柳永年,劳累的心突然像是有了归属一样,落在了结结实实的地上,不再是无根的浮萍。 他将自己的鼻尖凑近小侠客的头顶发旋,心静而神宁。 两个人放松地躺了一会,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没有人打扰,也无别的事烦心,仿佛这一刻就成了永恒,想要一直一直抱下去。 柳永年猛然想到自己这样和漂亮哥哥抱在一起,也太不知羞耻了,和刚刚那个人勾引的行为有什么区别,还是有点距离比较好。 他在不知道漂亮哥哥有喜欢的人之前还可以无所谓拉手手,他也乐得如此。 漂亮哥哥谁不喜欢,但是现在知道了,就不能无所谓了,要有分别才行。 显然,在柳永年心里,谢文和李元已经被他贴上了标签,一对吵架的小情侣或者小夫妻,而且他越想越觉得这很合理。 于是柳永年起身与谢文拉开了点距离,他坐在床边,对躺床上的谢文道:现在那个哥哥走了,你也不去追。一楼是不是就有空房间了,我要不去楼下睡? 谢文听见柳永年让他去追,明柳永年的想法还是没有改变,于是他也坐了起来,正经和柳永年解释道:你记好了,我和那个人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想的通通不对,从现在起,全都忘掉。 柳永年听话地点点头,谢文见他乖巧听着继续道:今晚你就和我一起睡,反对无效。 柳永年继续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反应过来,才明谢文说啥。 虽然漂亮哥哥说他和那个人没关系,如此正式,他迷迷糊糊地就觉漂亮哥哥说的是对的,但他对于和漂亮哥哥睡一块还是很不好意思。 不为别的,他怕自己把持不住,早知道就不看那本摧毁他三观的小说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越想反而越忘不掉。 而且自己刚刚的想法算是诽谤吧,现在还是听漂亮哥哥的话比较好,不然生气了就不好了,而且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于是柳永年再次用力点了点头。 一夜无梦,谢文本不愿醒来的,因为他知道他一睁开眼,柳永年也许就会消失,会再次回到手机游戏里去,他怎么抓都抓不到。 谢文没有睁眼,他先用手想要试探一下,然而令他欣喜的是,他居然摸到了一个人,一个有温度的鲜活的人。 谢文试探地捏了两下,的确是活的,还是温热的,而且就在他身边,于是他放心了。 看来这次小侠客会待得久一些,虽然不知道有多久,但是谢文已经很满意了,能陪着他就好,他已经孤独了两年了。 确定了小侠客还在家里,没有消失,谢文内心踏实了许多,但是尴尬的事却来了。 他好像摸得地方不对,这里好像是生长小蘑菇的地方,而且小蘑菇越长越大。 谢文面上透出薄红,但也不奇怪,大清早的男人嘛,都是这样。 他轻手轻脚,打算起床,柳永年却在此时翻了个身,手脚并用,把他给缠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不过谢文也不敢动,不然一准把小侠客吵醒。 他想让小侠客睡个好觉,所以静静地让小侠客抱着睡。 七八点的阳光没那么刺眼,透过薄薄的窗纱,带来一阵阵暖意。 谢文享受着清醒时,这片刻的宁静祥和。 可是天不随人意,谢文想要安静的躺一会儿,半梦半醒的柳永年却不给他机会。 柳永年本睡得很熟,也没做梦,但是直到有日光照进来,让他稍稍醒了一些。 然后不知道哪来一个梦,带颜色的梦,让他沉醉其中,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么刺激的梦。 柳永年认为这不过是个梦,所以随遇而安,顺着自己的想法。 他沉醉其中,打算好好享受一下,梦中人也很配合,很照顾他的想法。 一阵温柔的细雨浇在蘑菇身上。 那个人很温柔地碰了几下,但是柳永年被挑的高涨,心中火气,总觉得不够,于是他粗暴的递了过去。 一阵悸动,他升天了,他感觉自己得到了灵魂上的大圆满,什么都值得了。 但是总觉得这个人好熟悉,虽然样貌看不清,但是身姿体态他总觉得像一个人。 然而柳永年经历了刚刚的事,身体极为疲惫,他现在无从思考那么多。 休息了一会之后,柳永年再次睁开眼睛,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努力分辨这个人的样貌。 这个人好熟悉,好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柳永年努力让自己清醒,他揉了揉眼睛,却清晰地看到了漂亮哥哥嫌弃的脸。 这让他心里一惊,差点尖叫出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刚刚自己干了什么!为什么他抱着漂亮哥哥? 自己这是做羞羞的梦了,而且梦中的对象还是漂亮哥哥! 柳永年郁闷的责怪自己,自己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腌臜的东西,果然某些无良话本不能多看。 谢文本舒舒服服地躺着,享受着清早的日光和鸟叫,虽然他被柳永年当成了抱抱熊,但是他还是愿意和小侠客贴贴的。 然而小侠客就算睡着了也不老实,最开始只是蹭着谢文,谢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还未等他要叫醒小侠客,让他往一边挪挪,谢文就感觉到了腰间好像湿了,难道是尿了? 谢文用手摸了一下,却发现不是尿,他嫌弃地把手往小侠客身上蹭了蹭,这大概是做美梦了吧。 谢文虽然嫌弃这感觉,却也不责怪柳永年,毕竟只要是个男人都有这个年纪。 然而这一折腾,却真让柳永年清醒过来。 柳永年惊讶自己居然抱着漂亮哥哥睡觉,他不会生气吧,至于他完成生命大和谐的事,他其实是第一次。 他一个人住在七月谷,师父也不会教他这个,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因此他也不明自己刚刚怎么了。 漂亮哥哥嫌弃地看他,柳永年也只以为自己抱着漂亮哥哥睡,又抱得这么紧,恐怕让漂亮哥哥不开心了。 他正想道歉,却感觉被子里黏黏的。 柳永年想着自己也没出汗呀,这个房间这么凉爽,那是怎么回事?自己不会尿床了吧。 这么一想,简直社死现场,自己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尿床,柳永年羞涩地把头缩进了被窝里,不敢再看漂亮哥哥。 他偷偷伸手摸了一下,却没有闻到尿骚气,只有一股腥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柳永年借着从被子缝进来的光,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裤子湿了,他纳闷这是什么东西? 谢文把柳永年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正要出口安慰说这是正常现象,却听柳永年先开口说道:大哥,我的小蘑菇是不是生病了? 为什么这么说? 谢文愣住,不明柳永年为什么这么说,他刚刚见柳永年手忙脚乱,一小会儿这么多动作,以为他明自己干了什么,所以才羞得躲进被子。 谢文并没有意识到柳永年其实不懂这些,毕竟柳永年十八岁了,在他的的思维里,现代人的十八岁该懂得都懂了。 然而谢文不知道,柳永年却以为自己尿床了,不过柳永年又记得尿是黄色的,所以才觉得自己生病了。 我的小蘑菇好像留脓了,色的,还有腥气,是不是流血了?我是不是得了重病? 柳永年抬头望着谢文,闷闷不乐,带着点疑问,祈求得到谢文的答复。 谢文听到柳永年这样问,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惹得柳永年满头疑惑。 自己这么痛苦,漂亮哥哥却笑得这么开心,有那么好笑吗?果然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 柳永年沮丧的把头埋了起来,正嘟嘴不乐,就感觉漂亮哥哥凑近了他。 两个人头挨着头,仿佛在说悄悄话,只听谢文道:你没有事,这是正常现象,你先去洗个澡吧,等会和你科普。 哦。柳永年心里舒服了一些,也没了刚刚的担心,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漂亮哥哥的话总是没由来地很信服。 柳永年认真的看了看谢文,并且点头答应,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刚想下床去洗澡,却不知道浴房在哪里。 七月谷是没有浴房的,夏天直接一猛子扎进溪水里畅游,冬天烧点热水在房里擦擦便是。 但是漂亮哥哥这里这么小的空间,也不见有河流,院子里的假水一看就是观赏用水,里面还有小金鱼和锦鲤呢?怎么能用来洗澡呢? 所以漂亮哥哥家里肯定是有浴房存在的,不然多不方便,漂亮哥哥应该没有穷到那种地步吧。 柳永年问道:漂亮哥哥,浴房在哪里? 你叫我什么?小侠客说的随意,一不注意忽略了称呼,把心中想得送到了嘴边。 柳永年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得说出来了,暗道糟糕,自己不会要被赶出去了吧?他在心中祈求漂亮哥哥没有听清。 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回家的路,小蘑菇的安危也还没确定,于是柳永年讨好地往谢文那里蹭了蹭,他怕谢文生气,生气他这样形容一个大男人 。 但是谢文还是实实在在听到了的,他咧出一个微笑,柳永年不明意思,于是解释道。 大哥,你本来就很漂亮,虽然我见的人不多,可是我看的话本可多啦!你长的就和菩萨一样,别提多漂亮了。 柳永年拍完马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谢文的脸色,见他依然笑得璀璨,柳永年也忍不住跟着嘿嘿笑了起来。 我没生气,浴室在那,你去洗吧。谢文给柳永年指了指卫生间的门。 柳永年被谢文看的不好意思,自己刚刚又说错了话,虽然漂亮哥哥不怪他,他还是想要逃避一下,给自己的脸降降温的。 于是他逃也似的,往浴室小跑而去。 谢文摸了摸自己腰上黏糊糊的液体,嫌弃地拿纸擦了擦,他猛然想到小侠客好像不懂得浴室里的设施怎么用,比如花洒和浴缸? 他起床把被子和窗帘拉开,让日光好好晒一晒,去去味道,晚点再把被单和被罩洗一洗。 也不知道小侠客这次会在这里待多久,他可以安排一个两个人的游玩计划。 一是带着小侠客出去玩一玩,让他见见这个世界,同样的,他也该出去散散心了,走出过往,拥抱未来。 做完这些,他就等来了小侠客的呼唤声:大哥!这个大澡盆子怎么放水呀! 谢文走到浴室前,敲了一下门,不过小侠客却没有邀请他进去,让他不觉有点失望。 但是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情,细心告诉柳永年这些东西怎么使用。 然而他没想到柳永年那么笨,他用嘴比划了半天,小侠客还是没有弄明。 柳永年着急道:大哥,你进来教我吧,说了半天,我也听不懂呀! 谢文暗自窃喜,他怕柳永年反悔,直接开了浴室门,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流鼻血的景象,比如美人出浴? 然而并没有,只见小侠客衣衫完整,正撅着屁股,头对着浴缸研究,只是某处还有一滩湿意。 柳永年进了浴室之后,看见一个大澡盆子和一个洗脸盆子,这个洗脸盆他倒是明怎么弄,好像和洗菜的时候一样。 但是这个澡盆子却难到他了,这里也没有多余的盆,他怎么才能把脸盆上的水运到澡盆里面呢? 他冥思苦想半天,也不知如何捯饬,迫不得已,他只能去搬救兵了。 谢文虽然失望没有看到什么刺激的场景,但是没啥不乐意的,来日方长,他这个做老父亲的,只要一日不弃游,总是跑不掉的。 分卷(20)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进来了,就往一边站开,等着漂亮哥哥操作,他看着漂亮哥哥三下两下就把水放了出来,直呼神奇。 谢文又给柳永年介绍了一下,什么是洗发液,什么是沐浴露,该用什么洗澡,该用哪条毛巾擦拭,牙膏牙刷怎么用。 柳永年因为没见过谷外的世界,所以也没觉得这里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他只以为外面就是这样的,充满了他不晓得的事情。 未知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新奇的,但是不会因此让他怀疑自己的世界观,因为他本来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完整的认知。 柳永年见水已经放出了一大盆,自觉已经对浴室内的东西都了然于胸,于是推着谢文让他往外走。 他要洗澡啦,他要脱光光,外人不能看的。 谢文也依他,半推半就就出去了。 他在浴室门口站立迷茫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随即又摇摇头。 谢文骂了自己一句真傻,不去洗漱干嘛呢,于是他拿了一套衣服,自去找个房间洗澡去了。 男人最容易躁动的时间就是清早,小蘑菇最容易在清晨长大,而且久久不愿消去。 小侠客在睡梦中是得到了升华,小蘑菇也舒舒服服地吐了汁水。 但是苦了谢文,他刚刚被小侠客蹭来蹭去,蘑菇同样也长大了,虽然刚刚已经消去了。 但是现在谢文一个人独处浴室,心里难免想入非非,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他想要干些什么,才能抑制住这种冲动。 谢文现在只觉得心底托着一股热气,无处发泄,让他忍不住抓住了蘑菇。 直到最后一股窒息感来临,谢文闭上眼睛,瘫在浴缸里,像是一条金鱼,漫无目的,他的手在水里划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两个人洗澡都用去了不少时间。 小侠客是真的在洗澡,他享受这个大澡盆子的快乐。 他泡在水里,仔细研究了一下蘑菇种植学,还有蘑菇病理学。 又对自己做了初步诊断,好像没什么毛病,依旧是好蘑菇。 他又想到漂亮哥哥的话,说等会再和他解释小蘑菇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他就舒坦地往澡盆子里一窝,愉快极了,这是他在七月谷享受不到的快乐。 柳永年慢悠悠的洗澡,他琢磨完这个,就去研究那个,一个澡整整洗了一个多小时,他同样也在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 谢文洗完,对着镜子仔细刮了刮胡子,又将自己的仪表整理好,不过今天他特地选了一套休闲装。 他也不知道柳永年哪一秒会离开,回到七月谷里去。所以不如好好珍惜现在还在一块的时间。 因此谢文打算等会收拾完毕,带着小侠客出去转转,玩玩,穿的舒适一下也好。 他收拾完自己,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没见到柳永年。 这小子先去洗的澡,而且自己做了一些需要花时间的事情,他应该早洗完出来了呀,怎么却没见到人? 他心头一紧,这人,难道洗着洗着就回去了?刚想带他出去玩来着,难道计划又要泡汤了吗? 谢文刚刚扬起的神气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他也没力气出去散心了,有什么好散的,在家待着挺舒服的。 谢文突然想到,柳永年光着回去,岂不是要被那个林姑娘看光了?谢文本来沮丧的心情忽然变得酸涩,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谢文身上仿佛炸毛了一样,让他浑身难受,紧接着就是一股热感涌上开,他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透进来些空调的冷气,让他舒服了一些。 谢文站在浴室门口沉思良久,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他不知道小侠客还在不在里面。 浴室里甚至没有水流声,他手伸出又缩回来,最后忍不住,却不抱希望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大哥,怎么啦,我就洗完了!等会就出去啦! 柳永年正在浴缸里泡的舒服,听到敲门声才意识到自己泡太久了,手指都皱了。 接着谢文就听见浴室里扑腾扑腾响起了各种声音。 这些声音少不了各种摔东西的响,要是其他人这样在他身边这样,谢文早就忍不住烦躁起来。 谢文最讨厌噪音了,噪音让他头痛欲裂,根本思考不清楚旁的事情,只想烦躁的发泄。 但是此时他心中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自然不会在意那么多了。 更何况他确定,他绝对不会对小侠客有一丝丝的不耐烦。 谢文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又看了看自己的鬓角和发型,很好,没乱,这才放心地坐在床上等柳永年出来。 谢文想到柳永年的衣服脏了,现在没有换洗的衣服,但是小侠客和他高中时身高差不多,也许能穿他以前的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些剧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明明什么都没有好嘛!被锁怕了。 推推基友的连载,么么! 文名:《龙傲天养崽日常》 谢澄意外穿越成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本修真龙傲天文的男主。 为了走上人生巅峰,谢澄勤勤恳恳修炼,老老实实的按原著挖宝,再把送上门的后宫拒的干干脆脆。 因为感情,不仅影响他拔剑的速度,还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可没想到一次意外,谢澄和炮灰魔修一起掉进了悬崖下的秘境里。 魔修长得漂亮,就是脾气不好,怀了崽崽之后修为全无,更加暴躁。 谢澄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生怕魔修不小心动了胎气。 龙傲天之路,卒 小剧场 谢澄向好兄弟抱怨:自从有了崽崽以后他就对我指手画脚的,搞得我在其他修者面前一点面子也没有 好兄弟: 很久之后 谢澄: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他怎么还不叫我? 好兄弟: 26.我的小蘑菇没事吧 谢文不太想得起自己把以前的杂物都放哪里去了, 他东翻西找,也用了十来分钟,最后从柜子里扒出了几个储物箱。 这里面都是谢文以前的东西, 都是他不舍得丢, 但又用不上了的东西。 他记得这里面好像也有他高中时期的衣服。 谢文把储物箱打开,里面满满当当,衣服则被压在最底下,于是他把所有的杂物都倒出来放在了床上。 虽然用储物箱很大,其实大部分都是杂物, 衣服并不多,这样一倒, 弄得床上乱七八糟, 还有几个小物件滚到了地上。 谢文俯身去捡,其中一把小扇子勾起了他的回忆,这扇子两面挥毫泼墨, 一面是兰竹图,一面写了几个大字。 高中时谢文很穷, 每月虽然有一千的补贴,但是不一定每个月都能拿的到, 克扣补贴也是常有的事。 这么点钱,他还要给自己和妹妹买生活用品,或者用于紧急的事情,所以不敢买新衣服。 他那时手里经常也就两套衣服换洗, 衣服洗到发白,但依旧很难换得过来。 冬天还好,可以几天洗一次澡,不用洗的那么勤, 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然而到了夏天,只要有一天晚上不洗衣服,第二天就只能穿昨天的脏衣服。 谢文很注意个人卫生,所以衣服上并不是有灰尘污渍什么的,而是谢文乃易汗体质,稍稍温度高点,他就大汗淋漓,更何况在学校总有运动的时候。 那时候,谢文的衣服每天都会被汗湿,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要手搓衣服,让第二天的自己看起来整洁一些。 如果恰逢大雨,衣服干不了,第二谢文甚至不好意思靠近同学,因为前一天的汗在衣服上刮了一天,味道还是有的。 而这把小扇子,就是当时李元送给他的,其实不过网购几十块钱的劣质竹扇,李元也未必是因为谢文怕热而送他的。 不过确实是礼物,谢文就欣然接受并保存完好,直到现在。 其实收到这个扇子后,谢文就知道了这不过是李元的借花献佛。 有一次谢文拿出扇子,却被隔壁班某女生看到了,偷偷给他递了一封信。 上面说这扇子是她让李元转交给谢文的,并夹了一封情书,问他用了扇子,就算拒绝也该回个话吧。 谢文哭笑不得,原来李元光送了扇子,却把情书偷偷丢了,还说是他送的。 后来谢文就把这扇子收起来了,没有再用过,但也没还那个女生,他只是回了个等价的礼物,然后拒绝了她的好意。 如今这扇子也无甚用处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当作留念,谢文随手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谢文转身继续整理杂物,他从中挑出夏天的衣服来,然而适合夏天的衣服也就那么几套,各式衬衫短裤罢了。 谢文看来看去,总觉得这几套衣服过于土气了,都是老旧的款式,而且洗的发白,怎么看都不适合小侠客穿在身上。 不过现在没别的衣服,只能先让小侠客穿着,等出去再买合适的吧。 谢文正思考着,等回去哪个商场购物,就听见柳永年道。 大哥,我没衣服换耶!这个衣服脏了,穿出去不太好吧,要不我们不出去了。 谢文早就料到,所以答应道:你先穿我的衣服吧,我给你送过去。 最后谢文对着这几套衣服斟酌一二,他选了一套白色体桖和黑色短裤,看不太出来是旧的,尚可对付对付。 谢文从卫生间的门缝里给柳永年递了过去。 柳永年从谢文手里接过后,对着这两件如此暴露的衣服无从下手,不知道要不要穿,也不知道怎么穿。 这衣服好几个大洞,还把胳膊大腿都露出去了,真的好吗?会被别人说的吧。 柳永年想了又想,现在自己也穿不了别的,自己的衣服正在水里泡着呢,他只能把这破衣烂衫往自己身上套了。 柳永年琢磨了一会儿,也不晓得如何穿,这衣服上的洞太多了,有大有小,虽然他知道一个萝卜一个坑。 但是哪个胳膊对哪个洞来着,还有哪一面是正面来着。 他看这衣服的缝合处全都凸在外面,如果穿在里面,岂不是很硌人,但是如果把它露在外面,衣服上的图案就被遮住了。 柳永年糊里糊涂,他又怕漂亮哥哥等急了,所以自己告诉自己,也许都可以吧。 最后柳永年胡乱捯饬一通,终于把衣服套上了,他对着镜子看了看,自觉都套上了,一准没有穿错。 虽然这衣服奇怪,都露在外面,羞死个人,但是夏天穿还是凉爽的。 谢文等了半天,没想到柳永年穿个衣服也能半天出不来,正想叫个门。 然而等到柳永年出现在谢文面前,谢文忍俊不禁,这傻小子居然把体桖穿反了。 谢文也不跟柳永年客气,告知了一声穿反了,就在柳永年迷茫的神情中,走到柳永年面前。 他直接上手帮柳永年把体桖褪掉,翻了个面,又给柳永年重新穿了上去。 柳永年的脸瞬间爆红,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漂亮哥哥看光了,虽然也就上半身,但是他毕竟是个保守的古代人。 谢文见柳永年低头害羞,表情虽然看不到,却看见了他的长发,洗过之后乱糟糟的,也没梳理。 谢文让柳永年坐好,去拿了个梳子和吹风机,打算给柳永年整整齐齐梳个马尾。 柳永年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心中的羞涩渐去,心中涌上开的是一丝丝温暖,他的师父以前也是这么帮他扎头发的。 不过自从师父走后,他自己尚未学会这个本事,总是随便一抓,然后捆上便是。 所以他的头发多数时间都有点乱糟糟的,远看可能还行,但是禁不住细看。 谢文以前照顾妹妹时,学了很多扎头发的本事,不过小侠客是男孩子,不便花样过多,直接梳个马尾也就是了。 谢文打开吹风机,柳永年就感觉到一阵暖风吹来,对着他的头发,余风划过他的脖颈,令他暖洋洋的。 头发很快就干了下来,还未等柳永年出口相问,谢文就先解释道:这是吹风机,专门用来吹头发的。 柳永年不明白其中原理,却也不以为这是仙家法术,虽然神奇,只以为是些世外的新鲜玩意儿。 他本来见识就短浅,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山外有山,他懂得谦虚二字。 待这些事情做完以后,一阵肚子咕咕叫,让柳永年一时忘了自己小蘑菇流脓的事情。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干饭人的自觉时刻鞭策着柳永年,他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谢文,又缩回了头。 自己怎么这么能吃,这个小肚子真不争气,叫的这么频繁,昨天晚上睡觉前才干了一大碗炒饭呢,还有一大碗水果粥! 谢文莞尔一笑,摸了摸柳永年的头顶,又拉起他的手往客厅走去。 他让小侠客在客厅坐会儿,不过十分钟,他就把早餐做好了,两份煎蛋三明治,还有两杯牛奶。 两人对面而坐,一个人沉迷美食,一个人想着等会去哪玩都没有说话。 柳永年咬了两口三明治,笑的灿烂,赞了两声好吃,却突然想起回家的事来。 其实在漂亮哥哥这住着挺舒服的,但是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家,而且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极为不适应。 漂亮哥哥说不定还烦他叨扰呢!自己在这什么都不干,还要劳烦漂亮哥哥做他一份饭,确实不太好。 分卷(21) 还是早早问了回家的路,早日回去为好,家里还有林姐姐等着他给建房子呢。 还有,也不知道田螺姑娘又去找他没有。 柳永年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形,还是没有头绪,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又是怎么来的,着实摸不着头脑。 柳永年越想疑虑越多,越吃不下饭,于是问道:大哥,从这里回我家,也就是七月谷,要走多久呀!路这么走呀!有没有地图呀! 谢文看着柳永年的大眼睛,水灵灵的,很清澈,没有被世俗所污染。 不过柳永年再怎么乖巧,再怎么撒娇,谢文也帮不了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答这个问题。 小侠客回去这个事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回去,所以先安抚道:不用那么着急走,你的衣服还没干呢,你还穿着我的衣服,你拿走了我以后穿什么?到时候我会送你回去的。 好像是耶,那我等衣服干了,再回去好了。柳永年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塞到嘴里,干地噎到了,又喝了一口牛奶才咽了下去。 柳永年没有想那么多,他也不觉得漂亮哥哥会骗他,而且漂亮哥哥这话不无道理。 然而,柳永年忽略了一个明显的事实,谢文比他高那么多,这体桖短裤在他身上尚且合身,但是放在谢文身上,不免捉襟见肘,怎么还会再穿呢? 但柳永年的脑袋瓜比较小,思考不了那么多,本着不麻烦漂亮哥哥的原则,他答应下来,等衣服干了再走。 谢文当然是开心的,他巴不得小侠客多住几天,甚至就算和他住一起,他也是不介意的。 柳永年说到衣服,就想起来自己自己为什么换衣服,还不是因为小蘑菇流脓了。 他当时以为自己生病了,但是检查一后,感觉好像也没什么大事,但是他还是有点怕怕的,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 大哥,我的小蘑菇到底怎么回事呀!早上留了好多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的小蘑菇可大咧! 谢文:可惜以后用不到了。 27.你要怀孕了? 柳永年一脸求知的样子, 反而让谢文不好意思直说了,古代人对这方面应该很保守吧。 这铁定算是一个极为隐私的问题,他如果直接说了, 说不定小侠客会羞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所以谢文半遮半掩地询问道:你先放心, 这个不是生病了。我先问你,你以前有这样的经历吗? 好像是第一次耶。柳永年听得很认真。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被吓到,他示意谢文继续说下去。 谢文在心里叹了一声, 这小家伙儿不愧是纯洁的人儿,长这么大, 心里也不掺其他的杂念, 居然十八岁才第一次梦/遗。 谢文又想起柳永年前几天看得带颜色的书,以前他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莫不是那本书给了他第一次的启蒙? 他点头继续道:那就是了, 这是你长大了的标志,你回想一下, 你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梦?是不是梦到了某个人?然后又做了什么事? 谢文倒也没期望小侠客能把自己当做春/梦对象,并且现在还能告诉他, 小侠客太容易羞涩了。 不过这也算是小侠客情窦初开的第一步了,以后这些事会慢慢懂得的。 谢文问的这么直白,让小侠客一下子回想起凌晨那个模模糊糊的梦来,自己当时好像很疯狂的, 疯狂的折磨某个人。 那个人是谁来着,柳永年抬头看看谢文,猛然想起早上是什么让自己清醒的,不正是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孔吗。 柳永年心虚地低下了头, 原来这就是长大了的标志啊?长大了就要做这种事吗?这也太不干净了。 小蘑菇在他的印象里,有别的用处,是不干净的,怎么能吃呢。 但是柳永年又想起了那一刻的感觉,恍如醉生梦死的仙境,虽然就一刹,但是余韵十足,让他回味无穷。 柳永年不敢说那个人是漂亮哥哥,所以扭扭捏捏没有说话,谢文却能看得出来自己问对了,所以也没逼他说。 不过心里有点不舒服便是了,小侠客不会梦到了那个林姐姐吧。 小侠客不一定和他一样是弯的,他身边的女生又只有林妍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梦到她了。 谢文知道那既然是个游戏,一定会有设定好的剧情的,虽然小侠客不太一样,可以不按剧情走,但是推上来的人或物总是躲不掉的。 比如那个林妍,怎么看都像是剧情里的青梅竹马,就算不是最后的女主,也必定是剧情里让小侠客开窍的人。 如此想开,谢文觉得这十分危险,孤男寡女住在七月谷里,小侠客说不定哪天都被拐走了,得想个办法弄走林妍。 或者赶紧找出小侠客能在两界穿越的秘密,让他能留在现实世界,这才是当务之急。 谢文把这些事情压在心底,然后道: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有的,你能明白就好,这不是生病了,是你长大了。 柳永年神游天外,他想起话本里各种奇闻怪事,还有男欢女爱,总觉得自己这个梦怪怪的。 自己梦中对漂亮哥哥做了那种事情,漂亮哥哥还说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他的小蘑菇确实有了反应。 他不会在睡着的时候,梦游中对漂亮哥哥动手了吧!就像话本里那样。 哦,完了,漂亮哥哥就要怀孕了,他们得赶快成亲了!再拖肚子大了就要被别人看出来未婚先孕了。 柳永年的脸一时皱成一团,他又苦恼又惊喜,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可罪过大了,他居然和漂亮哥哥做了那种事情。 不过柳永年也不是那种逃避的人,他自觉自己是个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他也不会推迟,自己总得对漂亮哥哥负责的,而且他的确很喜欢漂亮哥哥。 谢文安慰他的语气,反而让柳永年愧疚起来。 漂亮哥哥多好一个人啊!被他那样了,还是想着他,安慰他,说没有事。 什么都让他一个人偷偷扛着了,憋在心里不说,柳永年忍不住道:大哥,你不要一个人扛着,我会负责任的。 由此,柳永年对谢文的好感越来越高,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漂亮哥哥愿意让他负责,和他成亲,他一定好好对待漂亮哥哥。 谢文听这话却一头雾水,这话哪来的,风马牛不相及,小侠客在说什么,他问道:负责什么?我扛着啥了? 这又让柳永年的内心被触动,漂亮哥哥看他年纪还小,怕耽误了自己的前程,所以决定隐瞒事实,真是好人呀! 柳永年刚想开口挑破谢文隐瞒的事实,却被谢文打断道:不说这个了,等会我带你出去转转?在家里挺没劲儿的。 柳永年心里又是一阵感动,漂亮哥哥终究想要一个人抗下所有,这不愿再提的样子,像是在控诉自己的渣男行为。 但是柳永年被谢文那么一打断,刚刚的豪气一时泄了,话刚到嘴边,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怕唐突了佳人。 万一漂亮哥哥不是为了他好才隐瞒,而是真的不愿意和他好怎么办。 这也很正常,两个人刚刚认识就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又没有感情基础,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甚至他俩互相连一点了解都没有,不过柳永年在心底坚信漂亮哥哥肯定是一个好人,但是漂亮哥哥很可能看不上他。 自己连家都养活不了,还怎么养漂亮哥哥呢?只会跟着他受苦罢了。 但是万一漂亮哥哥怀孕了呢! 柳永年想到这个,他的脸红猛的发烧,自己难道要做父亲了吗?孩子长的像漂亮哥哥,还是他呢? 对于这个问题,柳永年内心倒没那么纠结,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还是像漂亮哥哥吧!漂亮哥哥那么好看! 如此想着,柳永年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漂亮哥哥不愿意不提就先不提吧。 他先回了七月谷努力赚钱,早早还了田螺姑娘的十两金子,他就来迎娶漂亮哥哥。 到时候用八抬大轿!锣鼓宣鸣,再请个戏班子,连唱三天三夜。 这些结婚流程柳永年也没亲眼见过,但是柳永年从话本上得窥一二,到时候一定热闹极了! 他要告诉全天下,漂亮哥哥嫁给他了! 谢文坐在柳永年对面,吃了几口三明治,就觉胃里难受,吃不下再多了,转而把热牛奶喝完。 也就一会儿功夫,谢文仿佛看了一场大戏,柳永年的脸色变了又变,有娇羞,有沮丧,有开心,等等,简直叹为观止。 不得不说,虽然谢文不知道柳永年在想些什么,但也能感觉或者从他脸上看出来,绝对是九曲十八弯,内心戏十足。 谢文倒没那么大的兴趣去当别人的蛔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私人空间,他也不会去把人扒的一干二净。 虽然那样做,偶尔扒扒底,看看小侠客被看光之后的娇羞,也是很有意思的。 但是这种事情不便多次,会给人一种压迫感和侵略感,等到小侠客想和他说之时,他自然仔细听着。 但是此时谢文没有那么大的探究兴趣,所以他伸手柳永年面前晃了晃,让柳永年回过神来。 谢文再次道:吃饱了吗?吃饱我带你出去玩吧。 柳永年还沉浸在自己的脑内构想的未来中,迷迷糊糊地答应了谢文。 谢文看他还在思考,所幸直接替他作主了,他拉着柳永年来到玄关。 谢文自己先换了一双运动鞋,却发现没有合柳永年脚的鞋。 不过也不碍事,谢文让柳永年坐好,挑选了一双尽量小的给他套上,等会去商场再买也是可以的。 此次带他出去也有这个目的,小侠客总还会多次再来,说不定以后就留下了。 现在去给他准备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不算操之过急,免得以后兵荒马乱。 这时柳永年才结束了自己的思考,一回神却见漂亮哥哥半蹲在地上给他穿鞋。 这让他顿时跳了起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来就好了! 谢文顺势起身,让他先把这个不合脚的鞋先凑合穿上,然而却听小侠客道:我穿自己的鞋就好了,不能穿你的。 你现在穿的是我的衣服,正配这个鞋,如果穿了你自己的,反而奇怪,到时候外面的人都会盯着你看的。 其实也是谢文唬他,柳永年自己的是一双黑面白底布鞋,因为舒适非常,现在也是有人穿的。 但是这鞋配上体桖短裤总是很奇怪,不如先穿他的,也就大个一两码。 柳永年相信漂亮哥哥不会骗他,于是穿上了鞋,起身时却崴了脚。 亏得谢文眼疾手快,上前扶了柳永年一把,不过谢文的手却好巧不巧,正好放在了柳永年腰部痒痒肉的位置。 柳永年感到痒意,一时无力瘫软,倒在了谢文怀里,谢文也就顺手将柳永年揽在怀里抱起。 这鞋确实大了,我抱你去车上吧,等会给你买双新的穿。 谢文与柳永年对视,柳永年的眼睛很清澈,直看得柳永年的心漏了半拍,眼神四处躲闪,不敢与之对视。 柳永年也忘了说下去自己走,谢文也不点破,直接一个公主抱,抱他到车上去了。 谢文出门前拿了口罩和帽子,他是必须要把自己遮掩一下的,不然一准引起骚动。 到时候人流涌动,把他们堵住,为了躲避粉丝和狗仔而到处转,小侠客也不会玩得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孩子跟谁姓呢? 谢文:这么快吗! 柳永年:你不愿意? 隔壁快穿动物养崽文求个预收! 文名《我那么大个崽呢》 闻世一朝被蛇咬,穿成了一条宠物蟒蛇,刚被放生的那种,而且正被消防员通缉之中。 为了自由,闻世正打算逃去深山老林,却接到了系统的任务,让他去养大孤儿院里的反派小可怜。 闻世:我这个样子怎么养人类幼崽! 真香永远不会缺席,望着软乎乎的反派幼崽,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受到欺负。 闻世:人类幼崽可可爱爱!就算再辛苦我也要把他养大。 于是初为蟒蛇的闻世,每天的日常就是追鸡遛兔给反派加餐,恐吓小朋友不再霸凌,陪反派幼崽玩耍。 但有崽崽总喜欢乱跑,养着养着就不见了。 闻世:我那么大个崽呢! 后来闻世变成了人形,高高兴兴去某公司应聘,没想到在电梯上碰到了自己的反派幼崽。 闻世:崽崽!为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这人不想活了吗?居然敢这么和总裁说话,天知道总裁多么冷血。 总裁:你,跟我去办公室。 闻世:好呀好呀!崽崽没有忘记我呢! 众人:嘶!看来总裁要关起门来动手了! 办公室内,闻世化为了原形,高兴地缠了上去,并且蹭了蹭崽崽的脸,然而崽崽反手把他关进了小黑屋。 崽崽(黑化后):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来找我,现在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谢文(问号脸):不是你不告而别的吗! 世界一:蟒蛇养了个反派总裁 世界二:人鱼的复仇王子殿下 世界三:巨龙和他的邪恶勇士 世界四:狼人与黑魔法师后代 其余世界待定。 28.原来你真是个绑匪! 来到车前, 谢文才把小侠客放下,他为小侠客打开车门,示意让他进去坐下。 分卷(22) 柳永年却一时迷惑, 这是马车吗?这大铁箱子是挺漂亮, 但是光有轮子没有马,走的动吗? 他没想那么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许是漂亮哥哥让他先上马车,等会自己去牵马来吧。 看这车的个头, 如此巨大,又是个铁做的, 恐怕需要四五匹马才能拉得动吧。 那漂亮哥哥好像也不是那么穷了, 一匹马都要好多银子呢。 柳永年听闻天子出行,乘驾六匹,那如果用四五匹马拉车, 岂不是已然封侯拜相,漂亮哥哥来头这么大吗? 确实, 柳永年早有感觉,以漂亮哥哥的气质来看, 定然非富即贵,不是什么穷苦人家。 他扭头看了看这栋房子,虽然没有大院子,却也处处精致, 实在不是一般人能住的起的。 就是有一点柳永年想不通,既然大户人家,怎么不请个佣人。 大户人家,家里事情颇多, 扫洒庭处,洗衣做饭,喂马除草,如果这些都是漂亮哥哥一个人来干的话,岂不是过于繁忙了。 那漂亮哥哥也太惨了,他以后得尽量分担一些,不然让漂亮哥哥累着了。 柳永年的思绪兜兜转转,最后回到了车上,他想着,漂亮哥哥一个人牵马,总也得几趟劳累,属实麻烦。 他自觉自己养过马,也骑过马,小红马和他关系可好了,可惜被师父骑走了。 柳永年心里又藏不住话,所以出声道:大哥,我去帮你牵马吧?或者我们骑马去也行,轻便,我的马术可好了。 谢文笑道:这车不用马,自己就会走的,而且比马走的快,你坐上去试试吧。 柳永年虽然奇怪,但也听话坐了进去,他正新奇车内他没见过的各种摆设,却见漂亮哥哥俯身向他而来。 柳永年还以为漂亮哥哥是要怎么样他来着,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紧张的闭上了眼睛,难道漂亮哥哥想清楚了,要和他坦白,然后在一起了。 然而等了半天,亲亲没等来,却感觉漂亮哥哥在他身上绑了个绳子。 绳子?绳子!怎么回事?漂亮哥哥为什么要在他身上绑绳子? 难道他最开始想的没错,这个漂亮哥哥温柔的表象全是假的,他真的是绑匪,只不过现在看他已经被软化,所以开始原形毕露了! 想也是,他在七月谷睡得好好的,却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地方。 他既不知道这是哪,漂亮哥哥还一直不让他回去,这不明摆着是被劫来的,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但是,漂亮哥哥真的是绑匪吗?柳永年心里迟疑了一下,亏他还这么信任漂亮哥哥,认为他是一个好人。 果然莫名其妙对他这么好,还极力说服他出去玩,肯定是有所图的,现在真面目不就露了出来,真让他伤心。 柳永年沮丧的垂下了头,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现漂亮哥哥现在已经把他绑了,自己也无法逃脱,还要驾车出行。 如此说来,肯定是要和人贩子交接去了,却不知道自己会被买到哪里,卖去干什么?是卖到青楼,还是卖去当苦力呢? 柳永年心思纷繁,乱成了一团麻,一时难以接受漂亮哥哥是坏蛋的事实。 但是由不得柳永年不相信,现在都已经上绳子了,他如果再挣扎岂不是要动刀剑。 他的心碎了,现在不是漂亮哥哥了,是个贼人!是个强盗! 柳永年是又气又恨,气鼓鼓的,这贼人这么好看,却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气人极了! 虽然意识到自己被绑了,但是柳永年不敢轻举妄动,他暗暗试着挣脱了一下,发现这绳子极为结实,不是他的力气能够挣开的。 而且柳永年不知道这贼人的虚实,也不知道其实力咋样。 如果贸然行动,激怒了歹徒,最后遭殃的还是他,如此,必须得见机小心行事,找个机会才能出手。 柳永年不动声色,紧盯着谢文的一举一动,身体紧绷,生怕这贼人掏出刀来,他也有个防备。 谢文给柳永年系上安全带,见他低头,闭上了眼睛,兴许是要睡个觉吧,所以也就没打扰他,轻轻关上了车门。 谢文绕车一周,往驾驶座去,上车后他又见柳永年醒了,而且紧盯着他,也不说话,姿势略带防备,眼睛里还有气愤和伤心。 这小家伙儿心思也忒多了,阴晴云雨,变换多测,而且心里藏不住,全都表现在脸上。 这让谢文皱眉思考,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到吗? 不过还是让小家伙儿一个人去苦恼吧,反正也没打算告诉他,他也不咸吃萝卜淡操心。 谢文自顾自地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正要打火,余光却瞥见小侠客的表情迷糊起来,真是怪,刚刚不还一副要吃了他的表情吗? 柳永年见谢文给他自己也绑上了绳子,心中惊疑不定,这又是什么把戏?道上的新规矩? 现在绑匪交货还要把自己也给绑上的吗? 那他们两个岂不是都不能动弹了,现在马车关了,这车又密闭得很,半点气都不漏,他也不会开门,所以不好逃脱。 柳永年只在心里暗暗打算,等会交货的时候,得想个办法脱身溜走才是。 一旦脱身,他定然去叫捕快折返来拿人,把这一窝都给端了,这样才够解气。 谢文见小侠客不说话,也就不问,反正小侠客藏不住话,等到他憋不住了,自己就会问出来,所以谢文也不着急。 谢文看路行车,不敢不小心,因为他好多年没开过车了,所幸没有忘记太多,慢点开也没什么大事。 只是上路走走,满满熟悉感就回来了。 驱车十几公里,一路开到市中心,变换了许多风景。 起初不过郊野,偶有房子出现,也都是别墅,虽然漂亮,却也不会让小侠客惊叹。 这些房子大部分和他们山下的豪宅多有相似,不过用的却是石头,恐怕得花不少银子。 偶有异国风情的,小侠客也见怪不怪了,漂亮哥哥家的房子比这些个好看多了。 只是这马车确实神奇,居然不用耗丝毫马力,自己就能行驶,而且如此速度,真乃日行千里的宝车。 柳永年本以为这么宝贵的车,一定很珍惜,不是谁都能有的,起码也得王公贵族,封侯拜相吧。 然而柳永年却没料到,一到路上,非常热闹了起来,却有很多这样的大铁车正在行驶。 他在心里暗暗起疑,这大铁车怎么这么普遍? 这景象,一时让柳永年忘了自己被绑架了,他趴在窗口,目不暇接,路上的所有东西,除去天然的草木,其他人为之物,他都没见过,陌生的紧。 直到走近市区,远远只见几百米的摩天大楼,座座伫立,犹如树林,柳永年惊声叹出:这楼怎么这么高? 柳永年听闻四大名楼中,最高的鹳雀楼也不过二三十丈,这些楼却怎么回事。 李白口中咏的危楼高百尺,即可摘星望月,那这些楼岂不是能直达三十三重天外,可以看见太上老君咯,真个神奇也。 柳永年的眼睛忙不过来,路上实在太多他认不出来的东西,越看的多,越觉得自己见识短浅。 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他仅仅局限于七月谷那周围,实在是见不了大世面。 谢文虽在开车,却也在留意柳永年,他看柳永年在望哪个,就略微解释名字功用,让柳永年顺着话头问个不停。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柳永年也渐渐忘了自己正在被绑架。 行至市区,街上走着密密麻麻的人,柳永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各式各样的人,甚至还有黑色的人耶! 这是西域人吗?但是书上说西域人白的像鬼,金发碧眼,这人怎么是黑的咧? 直到市内的一个大商场,谢文慢慢降低了车速,他大学是在这里上的,对附近稍微熟悉一下,所以就找来了这里。 谢文见地下停车场就在不远处,于是转向驱车进了停车场的入口。 然而这行为却唤醒了柳永年,他从光怪陆离的外界中找回自己,自己现在是个被绑人质呀!怎么和绑匪聊起来了! 是了,这一定是绑匪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要让他麻痹掉,不然怎么就不知不觉到了交易地点,他还没反应过来。 这地下估计是到交易地点了,虽在闹市,还怪隐蔽,你看看,这越走,人越少,而且这里乌漆麻黑的,真是个交易的好地方 。 柳永年看着这贼人开车进了地下,门口还有拦路的人和杆子,像极了山贼的寨子,进寨之前需要盘查。 下了地下室之后,柳永年见这里不见阳光,静谧非常,一时阴暗起来,准跑不了是个贼窝! 而且这里到处都是大铁车,看来埋伏的敌人不少,他真的能逃出去吗? 谢文的行为和周遭的境况,让柳永年在心里愈发确定漂亮哥哥是个绑匪,他好难过! 此时正是白天正热闹的时候,商场里人不少,停车场里自然爆满,谢文东扭西拐,方向盘打的飞起,找个停车位实在不容易。 这些行为,在柳永年眼里就变了味道。 这贼人在这里面打转,估计正在找对接人员,他的手放在一个大轮子上左右转动,估计是在打手势联系卖家吧。 柳永年打起精神,准备好开溜,他发誓,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得逃出去,可不能再让田螺姑娘花钱来赎他了。 虽然柳永年觉得自己也不一定逃的出去,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呢,不管他逃到哪个角落,估计都会被抓回去。 内心有点绝望,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总是碰见贼人不说,还总是不长记性,对陌生人根本没有防备。 还是和人接触不多,看人不准呀!柳永年懊恼极了。 谢文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停车位,又用了一会儿才停了进去,却也是歪歪扭扭的进库。 这也不怨他,以前他都有司机接送,哪用得着自己开车,虽然也考了驾驶证,但是耐不住近十年没开过车了。 停完车,谢文取出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免得被人发现。 其实即使这样,谢文依旧放心不下,不是他自恋,但是的确,他的身高,声音和气质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不过已经过去了两年,大众可能已经忘了他吧。 柳永年看漂亮哥哥带上了面巾和帽子,心中突然紧张不已,看来交易人员就要来了。 这还是个秘密交易呢,这贼人还怪细心,准备的齐全,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不让对方认出来,好让官府找不到他头上。 柳永年的手在暗处摸索,企图找到个武器防身。 谢天谢地,柳永年摸到了一根锥子样的东西,他暗自庆幸,这东西一头尖很尖锐,作为武器够用了。 柳永年不动声色,看着谢文给自己解绑,然后下车往他这边走来。 柳永年极其紧张,精神紧绷,他想的很好,等会这贼人一旦靠近,他就上前用锥子挟持住这贼人当作人质,然后慢慢退。 这贼窝身处如此闹市,只要他出了大门,自有正义之人帮他。 谢文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正要给柳永年解开安全带,却见柳永年速度飞快,抬手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支笔,抵在他的脖子上。 谢文不明白小侠客的意思,他撇了一眼脖子上的笔,又见柳永年像是一直发了疯的小猫,龇牙咧嘴,恶狠狠地。 他抬手抓住了柳永年的胳膊,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乖,放下。 没想到柳永年依旧凶着一张脸,不许动,再动我就要了你的小命。哼,歹徒,现在落在我手里了吧。 现在你最好老老实实当我的人质,不然你这细嫩的脖子啧啧啧。 柳永年得意的笑了,又道:快给我松绑。 谢文挑眉,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小家伙儿可能把安全带看成了绳子,大约以为自己是个绑匪,要把他卖了来着。 如果我说我不是绑匪,你相信我吗?这东西是安全带。 谢文俯身揉了揉小侠客的头,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逝,然后他解开了安全带道:现在可以放下了吧? 柳永年被这一吻,弄得糊里糊涂,羞得他脖子都红了,片刻他又惊醒,不对,这些都是糖衣炮弹,是让他放松警惕的。 但是柳永年心里又觉得漂亮哥哥不会骗他的,所以他面上软和了许多,低头扭捏地说了一句:你得你得证明一下你自己。 这个叫做安全带,是坐车的时候保护安全的,万一遇到了车祸,也就是被撞到了,或者撞到了别人的车,可以减缓一下受到的伤害。 谢文伸手道:现在明白了吗?把笔放下吧。 分卷(23) 逐渐信服之后,现在柳永年只感觉自己是个傻子。 早几天前他不够小心,惨遭绑架,如今够小心了,却依旧闹了个大笑话。 他心一横,算了,笑就笑吧,反正没别人知道,就漂亮哥哥一个人而已,笑就笑了,就当笑给他看的。 柳永年抬头看谢文脸色,然而谢文带着面巾,他只能从眼睛猜看出谢文正笑意盈盈,于是柳永年闷闷不乐,小声埋怨道:你还笑。 好,不笑,跟我下来吧。谢文收了笑意,依旧是个冰冷的脸,眼中的寒气四溢而出。 谢文天生就这样,不笑时,在外人看来会以为他不开心,会以为他在生气。 他犹记得高二的一个课间,他趴在窗户边看操场上嬉闹的男男女女,内心很是平静,但是却有同学过来问他:你很不开心吗? 然而一旦谢文笑了,就像是春天融化的冰川,撩人心弦,欲罢不能。 柳永年缩了缩头道:你还是笑笑吧,这样怪吓人的。 要求真多。谢文拉过柳永年的手,把他牵了下来。 虽然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依旧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蔼一些,用温柔压过疏离。 柳永年一不知道路,附近还全都是他所陌生的东西,所以他听话地让谢文牵着,也没觉得两个男生牵手有什么不对,只是东张西望猜测这些都是啥。 这里是个地下停车场,专门停车的,楼上是个大商场。谢文拉着柳永年一边走,一边介绍。 商场是什么。柳永年发出疑问。 商场啊,就是一个大集市,卖各种东西的。 那我明白了,我们七月谷下面也有集市,可热闹了。 柳永年说到这,想到林伯的死去,和村子的屠没,心中也没那么痛快了,像是有气憋着。 谢文和他心有灵犀,知道他一定想起了那天的事情,所以转开了话题,想要逗柳永年开心。 两人手拉手,肩并肩聊着天,偶尔还有亲昵的举动,让路人频频侧目,暗道这两人不会是一对小情侣吧。 毕竟是两个高大的帅哥,太显眼了,而且还很养眼,回头率甚高。 柳永年被太多人盯着,觉得十分不自在,于是动了动自己的手,想要从漂亮哥哥的手心里抽出来。 然而他没想到漂亮哥哥感觉到他的小动作之后,本来就抓得很紧的手,再次缩紧了,让他抽动不得,而且他耳边响起漂亮哥哥的话:乖,别动。 谢文目不斜视,尽量回避与人面对面,免得轻易被认出来。 一进商场大厅,柳永年小声惊呼,这里也太漂亮了,恍如仙境。 地上都是闪闪发亮的地砖,天顶上挂这各式彩灯,让这里面明亮如昼,到处都有琉璃作窗,实在奢侈。 谢文拉着柳永年,两人径直来到某名牌服装和鞋一体店,现在要紧的还是给柳永年买双合脚的鞋和一套好看舒适衣服。 不然柳永年这样穿着大两码的鞋,走路歪歪扭扭,几次要摔倒,幸亏谢文给拉住了。 这家店主打青春运动风,都是年轻人喜欢的风格样式,穿在蓬勃朝气的柳永年身上,想来也正合适。 但是这个定位确实也很搞笑,毕竟奢侈品,现在的年轻人,哪买的起这么贵的东西。 不过人家开店的,也是心知肚明,目标客户自然也都是些富家子弟。 谢文没怎么买过运动鞋,毕竟与他最喜欢的西装不匹配,这家店他虽然不常来,但是这个牌子还是赫赫有名的,质量应该不差。 而且像这种算作奢侈品的牌子,一般都会极力保护客户的秘密,服务也很周到,实再合适不过了。 刚进门口,就有西装革履的服务员站在门口打量他们。 谢文因为出来玩,所以穿的低调,都是些小牌子的运动装,他刚出道时买的。 其实谢文并不喜欢这种衣服,他觉得和自己的气质非常不搭,但是那时候他有经纪人管着,公司也在给他包装形象,他就不得不穿着了。 后来他有能力了,立马和公司解约,自己开了个工作室,就恢复了自己最喜欢的穿衣风格。 不过这些衣服毕竟是他掏钱买的,虽然牌子小,但是对于都是的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而且这衣服剪裁布料都挺不错,穿着也挺舒服,本着节约的原则,谢文就把它留下了。 有时候需要了,他也会拿出来穿穿,比如今天。 而柳永年穿的更是地摊货了,不仅款式老土,布料也很粗糙,也很破旧,勉强称之为衣服罢了。 虽然两人气质不俗,衣服也难以掩盖。 但是谢文只漏了一双眼睛,看不出什么,而柳永年则因为周遭环境的陌生而畏首畏尾,紧跟着漂亮哥哥怕自己走丢,或者再闹笑话。 那服务员撇嘴,心想又是俩来试穿的,也不看看他们是什么店,怎么总有乞丐过来凑热闹。 谢文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服务员不愿意搭理他,他也不生气,换个人就好了,如果换人不行,那就换家店好了。 谢文没管这个服务员,直接往里走去,去被拦住了,那服务员道:不好意思,我们店实行的是会员制,请问你有会员吗? 谢文不悦,不过因为有口罩,外人看不出来,但是他眼里的不耐是显而易见的。 他沉声道:我可以现在办会员,条件是什么? 那服务员一脸看不起,傲慢道:也不多,在我们店预存十万,再一次性消费五万就可以成为初级会员了。 谢文能从服务员眼里看出不屑,大约是在想,你有这么些钱吗? 我还以为多少呢,就这么点呀,去哪办?谢文见柳永年正一脸迷惑看戏的,于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点余光都没留给那个服务员。 那服务员听谢文如此豪气,眼睛一瞪,心中一喜,看来是笔大生意,这下提成少不了了。 他立刻换了态度,殷勤点头哈腰道:行行行,先生这边请,我立刻给您注册会员,等会将由我来做你的导购,很荣幸。 那服务员微微弯腰,满面笑容,在前面引路,一边说一边介绍自己:您可以称呼我为小李,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吧,我们店呀,最近在做活动 小李还没走两步,自顾说自己的,却没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一回头却见金主还在后面站着没动。 他一路小跑折回,鞠躬往前台指路道:先生,请随我来,这边注册会员。 不好意思。谢文道。 小李听到这话,以为谢文只是刚刚一时兴起嘴硬,兜里恐怕没几个钱,哪能消费的起,现在恐怕退缩了。 于是他直起了腰:这有的人啊,没有钱就不要信口开河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看错你了! 谢文:我做啥惹你不高兴了? 柳永年:你个挨千刀的绑匪! 谢文:那的确,我想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29.兔女郎play? 换个人来吧, 你的服务让我感到不适。谢文皱眉不悦,打断小李的话。 柳永年见漂亮哥哥不太高兴,心里也很气氛, 这个店员也太傲慢了, 他们是来买东西,怎么能用这个服务态度对待客人呢? 他看着谢文皱着的眉头,忍不住伸手触碰谢文的眉梢,想要给他抚平。 谢文诧异,倏尔展眉, 本来不太好的心情顿时晴朗了。 不远处另一个服务员远远观望,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现在见小李给弄岔了, 自己或许可以捡个便宜,赚个提成,于是他急忙去办公室找经理告状去了。 这边谢文正和这个没态度的小李僵持着, 不久,就在他快没有耐心, 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两个人迎面而来, 还未走近就鞠躬道歉。 其中一个人大约是个领导,满面笑容,略带歉意道:先生,非常不好意思, 都是我们的失误,给您带来了非常不好的体验。 您请放心,稍后我们就处理这名员工。为了不影响您的购物体验,我们这边让小王给您做导购, 服务绝对周到,而且今天您的消费,我们给打八折。 经理这话说的很周到,既说了自己这边的失误,又给了客人补偿,谢文是来买衣服的,不是来吵架闹事的,所以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小李,快点给客人道歉,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职业培训教的东西都忘掉了吗? 经理狠狠瞪了小李一眼,又给谢文鞠了一躬,并把小王拉到前面。 小李一看经理来了,又让他道歉,一阵浓重的苦涩和不甘涌上心头,心中暗道不妙,到手的提成估计又没了。 然而他也不怕自己被炒鱿鱼,他看人下菜的底气,都来自于他的舅舅是公司总部的人事主管,这里只是其中一家门店而已。 他的眼神像是一个刀子,剜进了小王的肉里,这个小王怎么总是和他作对,得找个机会让他舅舅替他除了这个老是坏他好事的眼中钉。 小李冲着谢文哼了一声,碍于经理的暂时压迫,他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对不起,声音小的像蚊子嗡嗡叫。 小李想着最好把经理也给开了,自己上位得了,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面子已经丢了,于是飞快跑走了,留下经理和小王面面相觑。 其实小李也是没有脑子,他舅舅也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的窝囊,原也不过是个地痞流氓,给他塞个导购的职位就已经便宜他了。 毕竟他们这个店里的导购都得名牌大学毕业,又怎么可能让他当经理。 经理也是明白这一点,他再三道歉,让小王按他说的好好招待。 然后经理自去追小李去了,等会儿自然不会给小李什么好果子吃,毕竟小李他舅交代过了,不能惯着。 谢文见事情解决,对小王道:走吧,带我注册会员去了。 诶,先生第一次来我们店就要注册会员吗?不先看看我们店的特色,再做决定吗?小王微笑道。 柳永年所以听不懂,但也明白那个小李撒谎了,他气鼓鼓地插嘴道:那个小李说要办会员才能买东西。 抱歉,先生,我们店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办了会员我们会给予您相应的优惠力度,很划算的哦! 小王在心中骂了一声小李,这个滑头,为了挣个提成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大多客人一听说要充值几十万才能入店,全都被他吓跑了,如果没被吓走,倒让他赚的盆满钵满,这也不知道是第几批了。 柳永年听此,撅嘴不乐,吐槽可以一声: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哟,为了赚钱就可以撒谎吗? 他这样想缘于他根本就没见过多少人多少事,所以昧着良心赚钱在他这已经算是罪大恶极了。 小王不予评价,他凭感觉看得出来,谢文才是做决定的人。 于是他对谢文道:先生要不要先看看,先试穿一下,看看上身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办会员。 他深知人不可貌相,这俩人虽然穿的不是多名贵,但是这又怎么样,只要他卖力推销,这样的人遇到的多了,总会有几个花钱买的。 这个店没多大,店里就他和小李两个导购,平时小李冲在最前面,他知道小李有背景。 所以小王也只能捡一些小李不要的客人,不然总不开张,他会被开除的。 谢文扫视一圈店内的衣服鞋子,看着都还合心,风格也很明快,都是流行的款式。 虽然他自己是不会穿这种偏年轻的款式的,但是从这里给柳永年买衣服还是可以的,办个会员就当收藏店铺了,以后总还会再来的。 于是他直接道:不用了,先办会员吧。 小王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脚步也轻快了许多,领着谢文两人往前台走去。 这个店里有高中初三种会员,高级会员还能解锁私人订制服务。 谢文仔细考虑,又想了想自己的钱包,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有很多富足吧。 谢文本来工资也没那么高,还要上交公司一大部分,后来自己单干了,倒是挣了一部分钱,不过开销也不小,存不下什么钱。 分卷(24) 前两年他刚拿了影帝,咖位提升,片酬飙升,却又选择隐退,其实他兜里倒没那么多钱,只是够花而已。 不过办个高级会员,也就预存五十万,这些钱他还是有的,更何况自己马上就要复出了,到时候多接点通告,钱也就赚回来了。 以他现在的咖位,虽然沉寂两年,声望渐淡,但是总也比某明星一天二百多万要多吧。 谢文掏出自己的黑卡,很快办好手续,与手机号码绑定,又留下了身份信息,也挺方便,不需要什么会员卡之类的。 小王看到这人叫做谢文,不禁出口道:谢先生,您这名字取得好呀,和谢影帝同名。 他说完心中一凛,又在心里默默比对了一下身高,这人身高好像也得一米九,还带着口罩和帽子,声音也很有辨识度。 这人不会真的是谢影帝吧! 小王越想越激动,心脏狂跳,但是作为一个导购,他有自己的职业素养,所以他压了压自己内心的躁动,领着谢文两人往商品区走去。 路上,小王声音有些颤抖问:咱们是谁想要购置衣服呢?鞋需不需要呢? 谢文就知道会这样,所以他才选择了一个大牌奢侈品店,这样的店,即使店员认出他了,也不会大喊大叫。 给我家柳永年,衣服和鞋子都要。谢文随手拿了一件衣服往小侠客身上比对。 柳永年听到谢文用了我家的这种修饰词,脸上透了一层薄薄的红,低头像一个木偶,任谢文装扮。 谢文本是懒得逛街的,但这是给小侠客挑选衣服,他就很有耐心,一件一件都需要过他的手,再给小侠客试穿。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试来试去,最后选定了三五套衣服还有几双鞋,穿在小侠客身上各有千秋,风格也不尽相同。 兜兜转转,看来看去,谢文瞅到了一件他心动不已的衣服,一件毛绒绒的,带有兔子耳朵的衣服。 谢文揉了揉兔子耳朵,又把衣服拿下,对着柳永年身上比了一下。 他虽然不穿这种衣服,但是他对这样萌萌的衣服真的毫无抵抗力呀。 而且小侠客算是俊朗刚毅的那种长相,如果穿上这么萌的衣服,这种反差!由不得谢文不想入非非。 他凑到柳永年耳边小声道:你去试试? 柳永年本在琳琅满目的衣服面前迷花了眼,他也不知道哪个好看,哪个不好看,而且花钱的是漂亮哥哥,所以全凭谢文定夺了。 谢文让柳永年试哪个,他就穿哪个,他穿梭于试衣间和售卖区,来回几圈,他早就麻木眩晕了。 柳永年也没注意看这衣服长什么样,只以为和前面的差不多,不过露些胳膊腿而已。 他留意了一下这地方的人的穿着,男男女女穿的都挺暴露,看来这穿衣打扮风格就是本地风俗了吧。 都说入乡随俗,即使不太习惯,他也自然如此。 柳永年答应了一声,伸手接过衣服,抬步正要去试穿,他两手撑开衣服一看,脸上直发烧,却见这衣服的剪裁怎么这么羞耻! 这衣服是纯白颜色,上面有很多绒毛,夏天穿着绝对热,它自带帽兜,上面两个大兔子耳朵耷拉着,这衣服给他穿真的好吗! 柳永年不好意思说这衣服不适合,所以他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蹭到了谢文身边,把衣服递还给了谢文。 他怕导购听到,所以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大哥,这衣服现在穿,太热了吧!我们换一件吧。 谢文知道柳永年是不好意思,他示意导购回避一下,然后道:你就试一试吧,只在家里穿,穿给我看。 家里有制冷的东西,不会热的,昨天晚上是不是挺凉快的? 导购也很有眼力见儿,忙说店里有专门为高级会员准备的试衣服单间,让谢文二位移步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绝对私密。 谢文私心想要小侠客穿这个给自己看,所以跟着小王去了单间,他见小侠客没有跟上来,还朝他笑着招了招手。 柳永年一见漂亮哥哥对他笑,心里突然就没了别扭,像是融化了一样,暖洋洋的。 而且他显然是拗不过漂亮哥哥的,人家正好声好气地在劝他呢。 漂亮哥哥对他说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柳永年本来脸皮就薄,也吃哄劝的。 再则漂亮哥哥一直拉着他的衣袖,要把衣服送他手上试试,说是想看看好不好看,他架不住谢文磨他耳根,所以羞着脸再次接过了衣服。 柳永年也是有私心的,他刚刚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他早上还说打算对漂亮哥哥负责了,毕竟说不定漂亮哥哥已经怀上了呢。 万一漂亮哥哥已经有了,他哪能让漂亮哥哥生这个气,书上说,生气伤身,这样很容易动胎气的。 所以现在凡事都顺着漂亮哥哥为好。 柳永年嗯了一声,他瞅了瞅谢文的肚子,红着脸,低着头,拿着衣服一路小跑去了试衣间。 谢文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上面什么也没有呀。 他又不放心地摸了摸,的确什么都没有,可能只是小侠客和他对视容易脸红,才转而看他肚子的。 他正思考着,小王敲门进来,给他和小侠客各倒了一杯绿茶,茶烟轻扬,带来淡淡的幽香。 小王倒完茶,就出去等待了。 谢文本来就挺喜欢喝茶,相反的,当下在年轻人中流行的咖啡他反而一点都喝不惯。 他小酌一口,香气一缕,萦绕在鼻尖,剩下的沁入身体,带来舒适感。 这绿茶虽然是好茶,毕竟是这个店用来招待客人的,但是其本味实在过于浓厚了,还是铁观音那种清淡的茶要更合他口味。 这么一打岔,谢文不再理会自己的肚子上有什么,他满怀期待,坐在单间里唯一的沙发上等着柳永年出来,目光不离试衣间片刻。 不过几分钟,试衣间打开了一个门缝,柳永年探了个脑袋出来。 他为了让漂亮哥哥开心,特地把帽子也带上了,此时两只毛茸茸的兔耳在他头上晃来晃去,实在想让人抓一把。 谢文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他走过去,想要看个全身,顺便撸一把小兔子。 柳永年极其不好意思,漂亮哥哥看的他脸上发烧,但是毕竟是穿给他看的,于是他顺着漂亮哥哥的拉扯,半推半就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谢文对毛茸茸的东西抑制不住的喜欢,猫猫狗狗都是,但是他两年前忙碌,这两年又什么事都不想干,所以一直没有养成。 他揉了揉柳永年的兔子耳朵,忍不住抱了上去,并且用脸蹭了蹭柳永年的脖子,就像吸猫一样,露出愉快的笑容。 不过这行为可把柳永年吓到了,他是第一次和别人进行这么亲昵的互动。 心中漏了半拍之后,柳永年的纠结就没了,以后都是要成亲的,和自家夫人亲近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逐渐适应了这种亲密的关系和行为,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虽然时时脸红,但这是他生理上的反应,自己控制不住的,心理上却是没有什么排斥的。 谢文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揉了揉柳永年的脑袋,给他一套衣服和鞋,让他进去换上直接穿走,然后便把小王唤了进来,说要结账。 柳永年进去换了一套简洁的青色短袖和黑色短裤,又穿上青绿色的鞋子,他出来后见谢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心地跟在谢文屁股后头,一道结账去了。 因为预存了不少钱,所以也不用再次刷卡,几套衣服和几双靴子,打折后,总计消费五六万。 谢文心里算了一下,好像还算合理,毕竟是奢饰品大牌子。 他以前常穿的高定一件就要好几万,不过今天买的是成衣,柳永年穿着又合适,还好看,也没什么可挑刺的。 这边小王手脚麻利地把衣服鞋子打包装盒,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山,直让不远处的小李龇牙咧嘴,气的牙根痒。 小李捏碎了手里的小零食,他刚刚趁他们选衣服时看了看后台,这人注册的是高级会员,这由不得他不嫉妒。 这一单算上买的衣服,提成也得小几万了,现在全被小王半路劫了去,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自己老舅替自己作主,开了小王和经理。 在服装店挑了一个多小时,此时也已大中午了,谢文摸了摸柳永年的小肚子,问道: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柳永年被大庭广众之下摸了肚子,不好意思地躲在了谢文身后,他不想让陌生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小王也很通人情世故,全当做没看到,并主动道:这么多东西呢,要不先生留个地址?我们派人送到您府上。 谢文也觉得不错,等会还要去吃饭,带着这么多东西着实麻烦,所以就要拿笔留下地址。 先生,您再签个名字吧。到时候如果您不在家,我们可以和物业确认,然后送到您家。小王揉了揉衣服,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 谢文挑眉看了小王一眼,看他样子,估计是认出自己来了,还想要找自己要签名,但又不好意思,所以才出此计。 谢文对此倒也不介意,举手之劳罢了,他没有用普通的正楷,而是特地用了他以前的艺术签。 小王看着这熟悉的字体签名,内心激动不已,差点要蹦起来,刚刚这两人去单间的时候,他取出手机对比确认了一下。 现在再看这签名,绝对跑不了,这绝对是影帝谢文! 谢 谢文听小王要叫出来,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让他把后面的影帝俩字吞了下去,略带歉意的收下了那张纸。 谢文见事情已罢,拉着柳永年往外走去,打算找个餐厅,再给小侠客饿下去,他心里都有罪恶感。 他已经听到好几声咕咕叫了,柳永年因为这声音躲在他身后,不敢见人。 小王看着谢文离开的背影,小心翼翼地把影帝亲笔签名收了起来,好好保管,这是他替他女朋友要的。 小王拿到了签名,眉开眼笑,虽然他不算影帝的狂热粉,但是他女朋友是啊! 他又想到谢影帝旁边的小男生,看起来很稚嫩,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能是影帝的男朋友吧。 毕竟两年前谢影帝公开出柜过,当年的事情,他和他女朋友都有关注,所以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他女朋友当年哭了一夜,叫喊着:我好伤心,我不能给影帝当女朋友了,只能委屈委屈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这话虽然让小王很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女朋友只是说着玩的。 毕竟谢影帝的人品相貌,还有职业水准,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顶尖水准,他要是弯的,恐怕也喜欢的不得了。 现在正要到换班吃饭时间,小王迫不及待给自己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行为虽然让他女朋友很开心,但是也同样惹来他女朋友一阵痛心疾首和埋怨,嘀咕着为什么不把她叫过去。 她可是已经两年没见过谢影帝露面了,除了前几天谢影帝发出来又删掉的微博。 谢文带着柳永年来到商场吃饭的楼层,这里有各色餐厅,中式西式,又有各种菜系,无所不包。 你想吃什么?我们选一家。谢文拉着柳永年,打算一家一家地看去。 柳永年本以为漂亮哥哥会带他回家吃饭的,没想要要在外面酒楼吃,他顿感一阵压力。 自己什么都没付出,还要让漂亮哥哥给他花钱,好像太废物了。 我们回家吃吧,这里肯定很贵,我不能让你破费的。柳永年拉着谢文的衣袖,征求着他的意见。 没事,请你吃个饭的钱还是有的。 柳永年在意的不是谢文有没有钱,而是不应该在自己身上花钱,毕竟钱在多,那也和自己关系。 谢文其实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就又补了一句:就当第一次认识,我请你吃个饭?这总要得吧。 柳永年不好再推辞,就点头答应了,大不了自己以后赚钱再请漂亮哥哥吃一顿好了。 这里面有各种菜系,你看看你想吃什么,或者说说口味偏好。 柳永年没吃过什么正经菜系,他师父日常一锅乱炖,不过他也不怎么挑食。 但是关于各色地方菜,他还是从书上了解了一些各种菜系相关内容的,当初看到书上介绍时,他就特别想尝试一下湘菜。 分卷(25) 我想尝试一下湘菜,可以吗?柳永年不好意思道。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谢文抿嘴微笑,拉着柳永年往一家湘菜馆走去。 其实谢文肠胃不好,吃不得辣,不过柳永年想试一试,他也不好扰了兴致。 只要他点一些没那么辣的菜就好,反正他吃的也不多,凑合凑合就饱了。 待餐厅内找了个包间入座,谢文让柳永年作主,点了个毛式红烧肉和东安子鸡。 谢文点了个不是湘菜的菌菇汤,也就这个他能喝点,别的太辣,他怕自己明天掬椛不保。 菜上齐后,柳永年动筷尝试了一下,发现这菜正和他口味。 他们七月谷所在的地区,不怎么用辣椒,他这也是第一次吃辣椒,但是好过瘾! 谢文看他吃的开心,自己舀了一碗菌汤喝着。 不一会儿,谢文的手机响了,却是项导打来的电话,他怀着疑问接了。 算算日子,难道是综艺要提前开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这个真的是我穿的? 谢文: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掏出了女仆装,水手装等) 柳永年:这个衣服怎么破破烂烂的。 谢文老脸一红:那是情趣内衣。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30.拍片不? 老弟啊, 最近太忙,这不是就快杀青了,所以只能中午吃饭得闲, 来打扰你了。项乙敞亮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说完还听到他啄了一口酒的声音。 少喝点吧,工作是正事。谢文把汤碗放下,吃饭时说话不太礼貌,他比较注意这个。 项乙就不在意那么多了,更何况谢文算是他老朋友了, 所以边吃边道:你知道我的,每天不喝两盅小酒, 心里就是不痛快。 不说这个了, 时间紧,我吃完睡个午觉就得开拍了,你那边忙吗?方便说话吗? 项乙其实知道谢文绝对忙不起来, 谢老弟都已经宅家两年了,能忙什么, 不过他也怕有客人到访,所以提前问一下以防万一。 柳永年吃得很专心, 不过这菜确实辣,他呼呼冒汗,辣得顾不得其他。 幸好谢文给他点了几杯冰镇饮料,不过在他看来, 这就是酒。 这加冰的酒就是好喝解暑,让他啧啧称奇,比他七月谷酿的也不遑多让。 虽然他吃得痛快,顾不得其他, 但是他对漂亮哥哥的一举一动还是留意着的,他忽听谢文说话,以为是对自己说的。 柳永年刚要回答,却见谢文给他打了个嘘的手势,他就老老实实继续坐好吃饭了。 啊!不是和自己说话呀!好失望! 谢文见他一脸沮丧,又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意思在和这里面的人说话。 柳永年不甚明白,这地方的人真是奇怪呢?什么怪事都有,居然可以和铁盒子对话,这是一种戏法吗? 谢文见柳永年很乖,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这才专心回项导道:您请说,我这边不忙。 诶,话说那个李元找你去了? 项乙很早就知道谢文和李元情同兄弟,是一同从孤儿院里走出来的,有近二十年的交情。 所以他以前对李元也是不错,李元来找他要个配角什么的,他也随意的给了,没想到就慢慢给李元捧成了当红小生。 谢文退隐的真正原因没有向朋友公开,所以项乙也不清楚其中的道道。 他也不知道李元做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像心机不小,不宜结交。 但是碍于谢文的关系,项乙也就假笑应对了,他几次提醒过谢文,让谢文小心一点。 不过谢文总是泯然一笑道,他怎么会是那样的呢,我还不了解他。 后来的事情项乙就不太清楚了,然而李元这两年没来找过谢文,项乙也能感觉的出来这两人大约是闹掰了。 项乙也怀疑过这事是李元在背后捣鬼,不过眼红谢文的人实在太多了,想要谢文身败名裂的人也太多了,他怎么查也都没有头绪。 项乙的朋友是谢文,所以发现这其中利害之后,他也与李元淡了来往。 李元再找他要资源,他也左右推脱,最后却电话也不怎么接了。 然而很久未成联系,昨天李元却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无非是听了他要拍综艺的消息,想要来蹭个名额。 毕竟项乙接的这个综艺是行业巨头得发娱乐公司斥巨资打造,已经在各个角落宣传了好一段时间。 这还没上映呢,就已经妇孺皆知了,现在又找了项导来拍,虽然项导是第一次拍综艺。 但是天才到哪里都是天才,由项导拍出来,那和宣传力度绝对匹配。 而且听说这综艺大牌云集,各路人马齐聚,也就得发公司有这个财力了。 但是,最重要的一点,李元居然没有收到这个综艺的邀请! 这可把李元气炸了,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流量保证吧,虽然不是实力派,那妥妥的也是当红小鲜肉,怎么能不邀请他呢? 昨天晚上,得发公司在网络上投了一个重磅炸弹,他公布了这档综艺的所有受邀明星名单。 这是一档青春类的节目,主要吸引的就是年轻人的目光,所以邀请的都是年纪不大,但成就很突出的明星。 老一辈明星自然都没邀请,因为和节目定位不相匹配。 谢文的名字自然是排在首位的,后面跟着的都是拿了各种奖项的实力派演员或歌手。 不过节目组也很坦诚,说开拍之前还会加几个新生代花瓶来蹭蹭人气。 节目组的做法在网络上受到了一致好评,且不说他们也是破天荒头一次看到这么多喜欢的爱豆同屏,就节目组这坦诚劲儿,也实在拉了一波好感度。 于是网友们分分表示,加就加吧,多加点也行,别给太多镜头,他们还是要看自家爱豆的。 另外昨天冲上热搜第一的,就是谢文复出,出席综艺的事情,这可把娱乐圈掀了个底朝天,各种议论都有。 各路明星都在艾特谢文微博,说恭喜归来,其实心里指不定多恶心呢。 毕竟谢文复出了,就要把大量优质资源给劫走了。 虽然他们极度狂妄,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资源也不一定轮得到他们,但是先红眼病一下凑凑热闹,总是对的。 但也有真心祝福的,这些就更多了,毕竟谢文死忠粉和黑粉一大堆,黑粉又是由死忠粉转化而来的,粘性极高。 两年了,这群粉丝依旧时时关注着谢文的动态,粉丝后援会也丝毫不差,井井有条的经营着,时刻为谢文复出准备着。 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爱豆,谢影帝这才二十八岁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养老了。 这一天终于被他们等到了,昨天晚上就是粉丝们的狂欢夜! 然而这些谢文都是不知道的,他昨天一晚上没有动手机,仿佛与世隔绝,什么都无从知晓。 项乙也没事先通知这事,都已经签了合同了,他也知道谢文嫌麻烦,不想理会这些杂事。 谢文现在又没有经纪人,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名字放宣传文案上了。 然而却出了李元打电话过来这茬,他本来就觉得李元这人不行,要不是李元说这事是谢文同意他进组的,项乙早就挂电话了。 项乙再想问些详细的,却被李元挂了电话,气的他直拍桌子,又去微博上不提姓名的骂了几句娘,说某后生太猖狂了。 项乙的粉丝早就习惯了大导演的性格,虽然脾气暴,但是为人正派,又总是拍出精品。 所以粉丝们都一起调侃,又是哪位小鲜肉惹了这个老腊肉生气。 项乙虽然恼李元这人不懂礼貌,但是考虑到万一真是谢文同意的,他也得给个面子。 且不说俩人私交甚好,两人也已是老合作伙伴了,他就喜欢找谢文当男主,一准出爆款电影。 但是昨天太晚了,项乙也不好打扰谢文休息,所以第二天一得空他就打来了电话。 谢文听项乙这么问,心中就晓得李元估计又去麻烦项大哥什么事了,但是具体何事,他也不清楚,只能等着项乙告诉他。 谢文道:昨天是来找我了,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吃了个晚饭,就走了。 项乙青筋直跳,好呀,这个李元,居然欺骗他,他真当自己不会发火是吧,他老项可是圈里面出了名的不好惹。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项乙默默在心里给李元记了一笔,他向来最记仇,以后定要找补回来。 妈了个巴子,那小崽子说你同意他进组,就那个综艺,所以我特地来问问你的,现在看来这兔崽子是骗我了的? 项乙骂骂咧咧地扒了一口饭,却把他噎住了,直用小酒给灌了下去,烈酒入喉,他叫了一声爽。 这个他的确没和我提,你按节目组的正常程序来就行,不必给他开后门。谢文道。 项乙听谢文这样说,更加石锤了这两人闹掰了的想法,他试探的问了一下:你们俩个人?怎么样? 谢文淡淡道: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您以后不必因为给我面子而容忍他,就把他当个陌生人吧。 现在,他真的释怀了。 项乙见谢文语气这么平淡,显然也不想多提,但是他在心里留了个心眼,还是得查查这个李元两年前干了什么。 项乙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还是早查为好,晚上忙完就去找私家侦探,探探李元的底子。 项乙又嘱咐了一些关于综艺的事,大概是要提早开拍了,和他现在的电影无缝衔接。 兹要已杀青,就要开始筹拍综艺了。 项乙道: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还没休息呢,就要去下一个战场了。你也好好准备一下,最好赶紧招个助理和经纪人,不然过几天忙起来,可有你好受的。 谢文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我知道了。您哪用得着休息,还年青着呢。 他知道项大哥是个工作狂人,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就为了亲自找他签个合同。 所以说,天才并不都是随随便便就成功的,如项乙,如谢文,都为此流了多少汗,不足为外人道也。 两人也不闲聊,说完正事且就挂掉了,项乙还得睡个午觉,不然下午可难熬了。 谢文挂掉电话,看柳永年在他打电话的空,却未曾动几下筷子,菜都没少多少。 原来是柳永年看漂亮哥哥和这个黑盒子说了好久的话,几乎没有吃一口菜,只喝了一口菌汤,这怎么能行呢。 所以柳永年忍着佳肴的诱惑,香气虽然扑鼻,令他垂涎欲滴,但是他还是忍住了,要和漂亮哥哥一起吃呀! 柳永年其实不晓得谢文的口味,不知道他吃不了辣的,所以才这样停筷等着谢文一起。 你怎么不吃呀?这就吃饱了?今天的饭量怎么这么小?谢文端起菌汤,再来一口,让他胃暖暖的。 我等你一起吃呀!你看,还有好多呢!快吃快吃,还热着呢!柳永年眨眨眼睛,拿起了筷子给谢文夹了一块鸡肉。 谢文朝柳永年笑了笑,虽然他不吃辣,但是一小块应该没事。 于是他把这鸡肉吃了下去,又道:我不吃辣的,这些都是你的,我喝菌汤就行,等会用这汤泡一碗米饭,就吃饱了。 柳永年道:啊呀!你不吃辣怎么不早说,都怪我没问。 没事的,我本来吃的就不多,快吃吧,再不吃凉了,糟践食物了。 柳永年听漂亮哥哥这样说,思绪又回到干饭上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干饭人,要在最好吃的时候把饭吃进肚子里。 谢文看着柳永年吃的高兴,他也多吃了点汤泡饭。 虽然有句话说,汤泡饭,胃糜烂,但是谢文没有狼吞虎咽的毛病。 谢文住孤儿院还有学校时,经常有规定的吃饭时间,所以以前吃饭也是狼吞虎咽,慢慢就造成了他肠胃上的毛病,总是胃绞痛。 如此疼了三番五次,他又不舍得花钱看医生,也就自己学会了细嚼慢咽。 然而吃的东西也变少了,变单一了,不然他一准上吐下泻,实在难熬。 谢文刚吃完自己的小碗泡饭,就见项大哥又打来了电话,难道还有什么事没有交代吗? 妈了个蛋,李元那小崽子还是进组了! 项乙吃完饭刚要休息,就见得发公司的老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让他把李元带上。 这样不加掩盖的说出来,谁都听得出来,这老板潜规则李元了,作为交换,给了李元一个综艺席位。 项乙虽然狂,但是也有分寸,这老板是股东,是投资人,他虽然有较大的支配权,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啊。 分卷(26) 而且他接了这个活的时候,公司也说了会塞几个人进来,本以为会塞进来几个公司新培养的小花小草什么的,没想到却给了李元一个名额。 这李元也真够有手段的啊,这都能被他扳回一局,项乙越想越气,不由分说了骂了得发公司老板几句。 骂完了又觉得不解气,又去微博上追加了几条,直让粉丝们惊呼,老腊肉这是又被人腌了,今天气性怎么这么大?看来事情不小。 项乙得知这个消息,骂也骂完了,就又播了个电话告知谢文此事。 谢文也明白这其中关键,他也知道娱乐圈的肮脏,当初也不是没有人想潜规则他,男女都有,但是他都拒绝了。 虽然这样子少了很多资源,但是谢文觉得自己自在了很多,他早该想到李元会使这样的手段。 没事,随他去吧,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他不越距,我们不必管他。 谢文虽然这样说,但是项乙记仇,他嘴上敷衍了一下谢文,说和气生财,他不会干什么的。 但是项乙真正想得却是,绝对不给这兔崽子好看。 他打算先查查两年前的事,如果和李元无甚关系,他就正常的排挤,少给点镜头也就是了。 如果真是李元干的,可别怪他项乙心狠手辣,不搞臭他绝不罢休,春秋笔法这个东西,他项乙也曾学过几招。 谢文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他忽然想到,柳永年在这里貌似这次能在这里待好长时间,他要不顺带把柳永年弄进节目里? 他想着李元能去找项大哥进组,自然手里也是有名额的,他要来一个,应该也不算过分。 谢文倒也不跟项乙客气,直接道:项大哥,你手里有名额吗?要不,给我一个?我带个人进去。 谢文怕项乙不放心,还想介绍介绍柳永年,却听项乙道:确实,我手里是有一个名额,多少人都求不来呢,不过给你我也放心,到时候带来我瞧瞧,可以就进来。 这是谢文第一次跟他开口要东西,他自然心里痛快,而且谢文能为这人做到这种地步,那他要带进来的人,绝对关系匪浅。 他大概怕是要多个弟妹了?不过项乙作为老大哥,也想给自己的小老弟把把关。 项乙想要看看这人值不值得,谢文那条件也不是谁都能攀的上的,最重要的还是要付出真心。 项乙虽然没那么八卦,不过借着这个节目观察观察那人人品,万事小心,也错不了。 于是他又补了句:让他跟你混吧,也能多蹭点镜头,我们这节目没有剧本,全凭自己发挥,随意来就好,要的就是真实。 谢文道:那就先谢谢项大哥了,改天登门道谢。 项乙连声答应,还嚷嚷道,绝对不能食言,如此说完,自无其他事情,项乙自去午睡,等着开拍了。 他算算日期,又估摸了一下手上剩下的活,下午只要不出差错,指定能完工,明天再摆上杀青宴,后天就可以去得发筹备综艺拍摄了。 谢文挂了电话,就见柳永年直愣愣盯着他的手机,他明白柳永年的意思。 第一次打完电话,柳永年也很好奇这是什么,但是他更想让漂亮哥哥赶快吃饭,所以忘了询问。 现在又打了一次,这才让柳永年想要询问这个东西是什么来着。 柳永年觉得此地风俗实在和七月谷大有不同,他现在多问问,多学学,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这个东西叫做手机,与人传信用的,不管两个人隔多远,立刻就能及时对话。谢文道。 这就是传说中的千里传音?仙家法术?柳永年大为震撼,心思不由得飘了起来。 柳永年默默思考,这么两天的经历和见闻,给他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切事物都超出了他仅有的认知。 柳永年虽然见识少,但是基本的世界观还是有的,毕竟他闲来无事就爱看杂书,各个方面的都有。 从书中得来的知识也可让他窥一斑,而见全豹,得以对自己的世界有一个大致的认识。 但是其它的东西他还可以忽略,比如衣服着装等,皆可归为风俗习惯不同,但是这个叫做手机的东西,他确定自己那里是办不到的。 这定然是什么仙家法术,难道自己误入了神仙秘境?又或者自己已经死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但是这也不对,柳永年还是有疑问的,话本里都说死了要去地府判定功过吗?这里歌舞升平,海晏河清,绝不是地府那般炼狱景象。 自己这是升到天上去了?柳永年又抬头看漂亮哥哥的容颜,面若冰山,不带七情六欲,这出尘的样子,确实有仙人之姿。 柳永年不由得道:神仙哥哥,我这是死了吗? 谢文本来见柳永年呆着思考,知道他又在头脑风暴中,本想待他结束,就说这不是仙法。 略微思考了一下,谢文觉得正是时候解释这其中缘由,却没想到等来了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随即变换策略,如此将计就计也是不错,于是谢文道:既然你都发现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没有死,但是这里不是你原来的世界了。 啊!柳永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惊诧,他读过一些佛教书籍,知道这世上有三千世界,自己这是来到了异界? 这里也不是说是仙界,但也很相似。你就当这里是异界吧。 谢文这么说道,却让柳永年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不过谢文也是想让柳永年对这个事情更好接受一些,免得他的世界观崩塌。 虽然谢文的世界观早就崩塌了,但是他还是想让柳永年满满理解接受为好,然而他没想到,柳永年倒先给自己找好了说辞。 那我还能回去吗?柳永年爬在桌子上垂头丧气,他现在是明白为什么他要回去,而漂亮哥哥总是推辞了,这根本就回不去呀! 只要是同一个世界,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即使再远,只要走下去,总也是能回去的。 然而一个世界到另外一个世界,柳永年想,这世上再没有另外一个人有这经历了吧,这路该怎么走回去呢? 能,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时间,大概机缘到了,你自然回的去的。 谢文确实不知道具体时间,但是他希望柳永年能在这里留得更久,于是他道:目前看来你是回不去的,你就好好在我这住着吧,我养你。 柳永年本来还很沮丧,听到漂亮哥哥要养自己,内心的男子担当又涌了上来,自己怎么能让漂亮哥哥养呢! 即使住在漂亮哥哥这,柳永年也得想个办法继续完成自己的赚钱大业,他还要攒钱娶漂亮哥哥呢,自己要养漂亮哥哥! 于是柳永年道:不行的,我不能麻烦你的,我要自己赚钱! 他想了想,不好意思补了一句:我给你钱,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 谢文看他自己想的很开,好像也没有因为这事而苦恼,自然也就放心下来,既然柳永年需要自己赚钱,那就妥了。 好呀!我这正好有个工作,过几天开始,你要来试试吗? 谢文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好,如此就能把小侠客忽悠到节目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我这有个好活。 柳永年:我来我来,做什么的? 谢文:两个的小电影,你来嘛? 柳永年:电影是什么? 谢文:拍了就知道了。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31.我很能干的! 好呀!什么重活累活我都干, 我力气可大了。柳永年开心地比划了两下自己的手臂。 谢文被他逗乐了,忙叫他继续吃饭。 下午颇为清闲,谢文带着柳永年四处转悠, 多去些美食众多的地方。 这样, 一路走一路吃,待晚上回家,柳永年肚子吃了个溜圆,自然免了做晚饭的功夫。 临睡前,两人自去洗了个澡, 柳永年也不跟谢文客气了,洗完澡就舒舒服服躺床上睡着了。 谢文见柳永年已经熟睡, 轻手轻脚地关了灯, 上了床,从背后贴着柳永年抱起他的腰。 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柳永年地颈间,闻着熟悉的味道, 一夜无梦。 如此玩耍两天,柳永年居然还在现实世界, 谢文自然很高兴。 这两天,他和柳永年吃住一起, 白天游玩逛街,晚上睡在一起,感情日渐融洽。 柳永年自然抱着照顾自己未来老婆的想法,对谢文的事格外上心。 谢文也因为喜欢柳永年, 每天和他待在一起,心情好上了许多。 每天一起出去走走,苍白的脸也有了健康的气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两人相处极其融洽, 仿佛老夫老妻,只不过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都怕惊扰着对方,所以把这份心意暗藏心底,默默留存。 项乙特意把杀青宴放在了上午,如此一办完,下午就赶去了这个综艺节目的工作组熟悉流程。 毕竟是第一次制作综艺,时间又紧,距离开拍也就两天了,于是项乙连夜赶工,让自己准备妥当。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给谢文通了电话,让谢文准备准备,明天就可以开始拍摄了。 谢文接到通知时,正和柳永年在外面吃吃吃,今天吃的是淮扬菜。 虽然不够过瘾,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尤其是狮子头,让柳永年爱的不行,直连要了两个。 这顿饭倒也颇合谢文口味,口味不重,也就多吃了一些。 接到通知后,谢文依旧心情悠闲,但也得开始忙起来了,他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 从昨天起,两人吃饭就不面对面坐了,因为显得疏离,这几顿他俩都是坐在一边。 所以柳永年此时坐在谢文旁边,撑着头好奇地看着谢文上下划动那个黑盒子,也就是他以为的法宝。 谢文没有扭头,右手继续划动通讯录,找某个人的联系方式。 他左手同样也没有闲着,摸了摸柳永年的头发,然后顺势将柳永年揽到自己怀里。 这样柳永年看手机的姿势就很流利了,不用歪着头那么累。 柳永年现在对谢文的各种亲密小动作是一点都不排斥,他在谢文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在里面。 谢文手机里别人联系方式很少,他几乎不怎么添加别人,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这人名叫郑源,是谢文单干以后那段时间找的经纪人,业务能力很强,却从来不谈私人问题。 所以这样的人,很和谢文的脾气,他不想别人过多窥探他的私生活。 后来谢文退隐,郑源也没少来拜访,特意为看看这个老朋友。 郑源是少数几个知道两年前内幕的人,当时小助理告诉谢文时,他正站在旁边处理事情。 所以虽然两人不再有工作上的联系,但还有朋友的关系,所以他对谢文还是很关注的。 他怕谢文一个人宅家没人聊天,心里话总憋着也不好,会变得越来越消沉,说不定还要憋出病来。 郑源为了这个老朋友兼旧老板有一天能走出来,每半个月就会来和谢文聊聊天,让谢文吐吐苦水,说些对其他人不能说的话。 郑源这两年也没闲着,他总觉得谢老板总有一天会再来找他,所以只是在某公司挂了个名,带了几个小鲜肉。 他和公司签的是活合同,随时走人的那种,按理来说公司不会给他多少资源,但是因为他业务能力强,如今依旧混的风生水起。 郑源此时正在处理公务,接到谢文电话,自然欣喜不已。 他也听闻了谢文将要复出的消息,然而由于他这两天实在太忙。 手里的小家伙儿又闯出事来,还得由他擦屁股,所以他还没来得及和谢文联系。 郑源也知道,谢文将要用到他时,自然会来找他,所以他就恭候大驾了。 如今等来了谢文的电话,郑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连公关他都先搁置一边,忙接了电话。 文哥,我都听说了,就等着你的电话呢!郑源迫不及待说道。 谢文心里一阵感动道:两年过去才给你打这个电话,让你久等了。 没啥,两年前我就说过,有事尽管吩咐,跌倒了什么时候爬起来都不晚,我就知道你总要站起来的。郑源笑道。 分卷(27) 两人唏嘘几句,就回到工作上来,谢文把事情全权委托给郑源,比如重新成立工作室,招员工和接通告等。 谢文对郑源极其信任,而且两年前谢文单干时,这些也都是郑源帮他组织的。 所以谢文简单嘱咐两句,让郑源多操心,就挂了电话,继续吃饭来。 谢文挂了电话,见柳永年还在他怀里认真听着,虽然听不懂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还是放下了筷子,认真理解。 谢文也不松手,继续把他搂在怀里,他把手机放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仁,送到了柳永年的嘴里。 才到嘴边,柳永年不自觉地张开了嘴,等嚼了两下,才意识到这是漂亮哥哥给他夹的。 柳永年缩了缩头,在谢文怀里蹭了蹭,想要出来自己坐着,不想让谢文看见他的害羞模样。 幸亏这里是包间,一个外人也没有,就他和漂亮哥哥两个人,不然他准羞涩的人都像煮熟了一样。 谢文当然不会放他走,他见柳永年忸怩的可爱,于是揉了揉柳永年的脸,笑嘻嘻的亲了一口。 当然,谢文是擦过嘴的。 柳永年见自己被亲了一口,总觉得不是滋味,他皱眉嘟嘴,低头闷闷不乐,好像自己缺了点什么。 谢文见他这样,于是道:不开心呀,那算我欠你的,要不,你再亲回来? 谢文见柳永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但是又怯怯的。 他假装沉吟道:那也不能让你吃亏,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就亲了,所以我吃点亏,让你亲两下,你看怎么样? 柳永年当然可以,那样自己就找补回来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他开心地抱着谢文的肩膀,piapia两下亲在了谢文的左右脸上。 然而柳永年忘记了自己刚吃过饭,而且没有擦嘴,所以在谢文脸上留了两个明显的油印子。 柳永年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和漂亮哥哥说,但是又想到等会还要去外面见人,这样好像不太好。 所以他闭上眼睛害怕挨打,指了指谢文的脸道:不好意思,你脸上有两个印子,我给你擦掉吧。 柳永年忙抽了两张纸,抬手给谢文擦脸。 谢文咧嘴微笑,别人亲上去都是两口红印,自己家的就是不一样,亲上去却是油印子,也算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了吧。 谢文打住了柳永年的行动道:这东西擦不掉的,我去洗一下。 柳永年怯怯地道:好哦!对不起。 如此,晚上两人又去了市里有名的小吃街,这几天吃来吃去,却也把特色小吃尝了个遍,回去的路上,柳永年打了好多的嗝。 又是一夜好梦,第二天一大早,谢文就把柳永年叫醒了,今天就要赶往工作组和工作人员熟悉流程,明天就要开拍了。 两人简单吃了个早餐,谢文就带着柳永年驱车前往市中心的得发娱乐公司。 谢文算好了时间,到公司门前时,不多不少只提前了十分钟,上个楼踩点进去完全足够。 他停好车,却发现郑源早已在门口等着他了,他向郑源点了个头,又互相介绍了一下他和柳永年,也没别的话可说,就上楼去了。 自有工作人员引路,他也没带口罩,因为公司上下都知道了他要来的消息,其中也有不少他的粉丝。 此时时间还早,未到上班时间,所以有一堆人在路上观望,希望能看到谢影帝真人。 工作人员领他走的是一条专用路,路上不见其他人,但是谢文只在大厅露了一会儿面,就引来许多粉丝的尖叫。 自家文文两年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帅气。 但是也有细心的粉丝发现,与两年前相比,谢文的气质变了许多。 如果说两年前的谢文是一个冰山美人,如今他身上却透露出一些颓废的气质。 即使谢文的眼睛依旧有神,而且行动也都麻利,但是长久养成的忧郁气质,是掩盖不住的。 然而这种冰山忧郁美人,好像更讨粉丝喜欢,让她们忍不住欢呼,忍不住想要保护谢文。 也有一部分吃瓜群众看到了谢文身边的长发马尾帅哥,却不知道是哪一个刚出道的小明星。 这帅哥好像也不是自己公司的,吃瓜群众互相问来问去,又去网上查找,最终也没找到此人。 谢文被工作人员引着,去了专用通道,一霎时隔绝了粉丝们嘈杂的声音。 坐上了电梯,一行人来到了十六楼,负责本次综艺的工作组所在。 开了电梯,谢文就听到了项乙破口大骂的声音。 项乙虽然不在大厅里,但是声音却传遍了整个大厅,很多员工都在暗暗憋笑。 妈了个巴子,老段,你特么会不会做事,说好的给我全权掌控的呢?说好的只插一两个你们公司的小花小草的呢? 草,这李元是你们公司的?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往下走程序了!项乙继续骂骂咧咧。 这个老段是此次项目的负责人,不过啥也不用干,偶尔来看看意思意思就行。 项乙不能找老总发脾气,不然投资黄了怎么办,所以就冲这个老段嚷嚷了。 不过项乙并不是想要去除李元名额什么的,毕竟老总都发话了,他这个负责人也左右不了什么。 然而只要项乙骂下去,总能给自己争取点有利的东西,比如更大的拍摄自由? 诶诶,老项,熄熄火,我也明白你的意思,这个李元实在换不了啊,上头的指示。老段赔笑道。 两人一个嚷嚷,一个赔礼,正吵的热闹,谢文敲门了。 项乙正想发火,想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打扰他的正经工作。 回头一看,却是谢文,于是他丢掉了老段往门口迎去,嘴里还道:来了,老弟。 谢文点头致意,却看见项乙背后的老段朝他打手势想让他拖一下项乙,谢文冲老段微笑。 老段以为稳了,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谢文对项乙道:您先忙着,工作要紧,我在这边等着您忙完就好。 项乙恍然大悟,人还没骂完,好处还没要到呢,一扭头却看见老段想要偷偷溜走,他过去抓住老段的衣领道: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我们还得好好聊聊。 老段怕了项乙,忙许诺一大串条件,然后溜走了,出了门他板起面容,自认为又是一条好汉。 项乙得到了许诺,开怀大笑,笑过之后,才注意到谢文身边的人。 郑源他当然认识,项乙拍了拍郑源的肩膀,说了声好好干,然后找了个人把郑源带走处理合同的事了。 他转而指着柳永年对谢文问道:老弟,这你不给我好好介绍一下。 项乙见柳永年身材板正,个子也和谢文相配,模样也清秀端正,眼神清明,不像是有什么会坏心眼的,看来也藏不住心思。 项乙点头,觉得这人不错,他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手的,毕竟是个导演,阅人无数且不敢说,但是认个人品还是可以的。 这是柳永年,我的朋友。谢文把柳永年拉到身边介绍道。 项乙不是那拘束人,他见谢文和柳永年举止亲密,忙说道:我懂,我懂。行了,我也不多问,我开始提前给你交代一些这个项目的事情。 这群兔崽子,这都到了约定的时间了,怎么还没过来,算了,不等他们了,我先和你说,他们留着其他工作人员说吧。 项乙正要开口讲,却见公司塞进来的那个小明星匆匆来迟。 这让项乙看得十分恼火,迟到了还不赶紧滚过来,这么耍大牌的吗? 再加上李元也是,到现在都还没到公司,让他们一群人等他一个,简直不可理喻。 遇到这种事,项乙的臭脾气自然把持不住,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等着。 他扯开了嗓子,直把这个小明星骂的狗血淋头, 小明星想要解释,却被项乙唬住了,只是一个人委屈地站在角落,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 项乙正骂的热火朝天,却看到李元也紧接着姗姗而来,慢慢悠悠,路上还和工作人员打招呼,几十米的路,他半天才进了办公室。 项乙一见他进来,再加上昨天被摆了一道,于是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你当你是谁啊,让我们一群人等你一个?工作都不干了?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李元成名一两年了,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可没受过这种气。 他自然也忘了以前还需要仰仗项导的时候,自己是个什么样子。 只不过现在手里资源多了,他也就不在意项乙那点东西了,自然就傲慢了起来。 李元不悦,皱眉摆出一张臭脸,甚至有点生气,但是在这个节目组里,他也对项乙反抗不得。 毕竟项乙是个顶级导演,手里人脉多着呢,想要扳倒自己那还不容易。 而且他在这个综艺里面混,那还是得看项乙的脸色。 但是李元也受不了这个气,自己啥时候被这样骂过,他顺嘴反抗了几句,最后见吵不过,气得对项乙翻了个白眼。 李元扭头又看到谢文在旁边看着热闹,一脸冰冷,他心里没由来心里一阵委屈,以前出这事谢文都是挡在他前面的。 然而他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两个人的关系不同以往。 但是被旁人看到自己被骂,这让李元又是羞耻又是愤怒,他不甘心,于是腆着个脸,来到谢文身边,想要挤开了那个谢文的小情人。 李元在心里啐了一口,呸,这可是工作,都要上镜了,把小情人带来是什么回事。 他面上不显,反而满面笑容,还是往谢文身边凑了过去,他知道项乙和谢文关系很好,只要自己和谢文亲近点,项乙一准没了脾气。 然而李元过去挤了两下,却发现挤不太动,那小情人牢牢的坐在谢文身边,一点位置都不给他让。 这自然是因为谢文给柳永年打了个手势,在柳永年后腰掐了一下。 柳永年本来看这个大叔骂人热闹得很,一时被掐,他一头雾水。 但是当他看到李元要坐过来,就不乐意了,这人不是那天走的那个吗? 柳永年即刻明白谢文的意思,所以他牢牢抓住谢文的腰贴的很近,一点也不让开。 这人好像真的不是漂亮哥哥的情人耶,柳永年能看的出来李元的虚情假意和谢文的冰冷疏离,貌似两人不仅没什么,反而关系还不太好? 但是两人总归是认识的,柳永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不过漂亮哥哥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好了。 他永远是向着漂亮哥哥的! 李元力气自然是没有柳永年大的,他也不敢挤得太凶,不然撞倒在地上不好看。 于是他瘪了瘪嘴,瞪了柳永年一眼,柳永年看了看漂亮哥哥的眼色,见他没什么意见,也瞪了回去。 李元气呼呼地,怎么这些人都和他作对,最后他让了一步,起身坐到了谢文的另一边,得意地看着项乙。 谢文带着柳永年,默默地向旁边移了几寸,拉开了点距离,这让李元的脸黑的不行。 项乙见谢文的小动作,暗道果然不出意料,他前几天让私家侦探查了,虽然还没等到结果,但是他心中也有预估。 想来也是,谢文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交朋友也不太交心,不喜欢谈私事,所以他的种种秘密,他们这些人是不知道的。 能知道这么清楚的,不外乎李元这个从小一起长大,并且关系非常好的发小。 项乙沉下气来,他虽然脾气暴,但是遇上正事还是很沉着冷静的。 还是先不骂李元为好,万一把他骂跑了,不参加节目了怎么办?不参加节目就没办法爆出他的真面目给粉丝们了,李元就凉不了了。 那怎么行!于是项乙假装气已经消了,说了句不和你们这帮兔崽子一般见识,就把一派人叫到了一起。 分卷(28) 项乙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因为事情紧急,不过也无大碍,我们这次的综艺求的就是真实二字,为什么明天就开拍了,今天才把你们叫过来呢,为的就是不给你们准备的机会,我们要把你们真实的一面展露给观众。 虽然在座的都有心理准备,但李元和那个叫汪泽的小明星,还是吃了一惊。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类型的节目,节目组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们,他们怕自己底子不足,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就凉了。 谢文倒是不在意,他该有的黑料,全天下皆知,自己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镜头感也足,自然不怕出差错。 柳永年就更加大大咧咧,没什么在意了,他还没搞明白这是要干什么,只是漂亮哥哥给他说了是个赚钱的差事,他也就跟了过来。 具体节目形式,明天开拍前再告诉你们。请注意,明天十点开始录制,所以十点前请自行化妆完毕,这里没有化妆老师给你们,而且一到公司就开始录制,到时候请注意举止。 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免得某些人明天又不守规矩,万一被拍了去,网上一顿臭骂,我们可管不着。 你们作为常驻嘉宾,其他明星每期只来一两个,到时候请好好相处。 李元嫌弃地指了指柳永年道:他也是常驻,凭什么?哪里冒出来的? 他忿忿不平,自己靠那么多手段才得来的机会,怎么让这个不知名小艺人得了去。 谢文他知道,节目组主打的噱头就是影帝复出第一弹,那个汪泽他也理解,因为是得发公司要捧的小明星。 那这个谢文的小情人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也能轻易上了节目? 柳永年见李元说到自己,涨红了脸,他其实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具体怎么赚钱,也不知道常驻嘉宾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事总不能少了自己,这可是漂亮哥哥给他介绍的工作机会,他可要好好表现。 柳永年道:我凭什么不能是常驻啦!我是来赚钱的!我可能干啦!一次能扛好几袋米呢! 作者有话要说:  柳永年:我很能干的! 谢文:怎么干?在那里干? 隔壁预收快穿动物养崽文《我那么大个崽呢》,求个收藏!谢谢! 32.七夕快乐! 柳永年说这话, 让李元和汪泽都笑了出来,这是个才从村里面出来的吧,还扛米呢, 拍综艺哪用得着扛米? 李元傲慢道:哪个村里来的土包子?就这, 还拍综艺呢?赶紧卷铺盖回乡下得了。 汪泽虽然在笑,但是不敢出声嘲笑,他虽然自觉没见过这人,但也不知道这个土包子是什么身份。 万一有人罩着,他被记恨上了, 就不好了。更何况这群人里面,就数他资历咖位最低, 还轮不到他插话的份。 这些东西不用公司教, 他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所以偷笑了两声就止住了。 李元还想再吐槽两句,就见谢文摸了摸柳永年的脑袋道:真棒! 李元纳闷谢文怎么喜欢这样的, 又听道项导也附和道:确实,小伙子真棒!很久没见这么踏实能干的少年了。现在的明星,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和废物差不多。 项乙说话就是直,他这有意无意的把在座的好几个人都给得罪了,不过他腕大,别人自然不敢说他什么。 力气大好呀!力气大有用处啊!项乙又喃喃两句, 然后表情转正道:好了,今天就这些事了,回去准备准备,收拾收拾行李, 明天我们还在公司集合。 话至此,所有人都散了,一行人各走各的,连电梯都先后乘坐,李元走的最急,谁也不愿意搭理谁,多尴尬。 谢文和柳永年走在中间,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说着小话,后面却见汪泽追了上来。 汪泽本来就是这个公司的,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但是他想和影帝打个招呼,毕竟是接下来的合作伙伴。 而且汪泽也算是看谢文电影长大的人吧,虽然他对两年前谢文是弯的这种黑料稍感排斥,但不妨碍他在专业方面的对谢文的崇拜。 前几天他得到消息,说要让他和影帝谢文合拍节目,他内心实在是激动了很久的。 今天要不是实在被某管理人员扣下,让他继续训练,他早就飞奔过来和影帝见面了。 然而一进门他就迎来了早就预料到的骂声,中间也没停过,自然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现在人都散了,他就追了上来,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激动之情。 谢前辈,您好!汪泽激动地鞠了一躬,不知道手往哪里摆。 谢文点头致意,说了一声你好,没有多的言语。 柳永年经过今天的观察,得出一个结论,漂亮哥哥肯定是个很大的官,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见到他都这么激动。 却又奇怪的很,整天也不见漂亮哥哥开堂断案呀!现在一开始工作,确是要拍什么东西,听说这玩意儿叫综艺,也不知道是什么。 柳永年想着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多着呢,还是随遇而安吧。 假若和自己相关的,就了解一下,不相关的,他脑容量也没那么大,了解了好像也没用。 自己说不定哪天机缘到了,就回自己的世界,也用不上这些东西了。 汪泽见谢文对他冷淡,他也不恼,只要是谢文的粉丝,都知道谢文这个冰冷的气质,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纸和笔道: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可喜欢你了,我是看着你的电影长大了。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毕竟谢文也才二十八,但是也是事实,谢文已经出道整整十年了,而汪泽看样子也才刚刚二十岁吧。 所以汪泽说是看谢文的电影长大的,也算附和事实。 这句话让谢文恍惚了一下,仔细算一算居然已经过去了十年,自己好像真的挺老的了,新生的幼苗一茬接一茬。 他其实早就习惯了宅家养老的生活,每天浇浇花,弹弹琴,写写字,生活好不悠闲。 要不是为了挣钱养家,谢文也不愿意再复出奔波折腾,毕竟家里有个能吃的小侠客呀! 开玩笑的,即使小侠客再能吃,也吃不穷谢文,但是谢文总感觉凭这游戏的尿性,以后花销只会越来越大。 他的直觉总没有错的,所以以防万一,谢文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谢文伸手接过纸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汪泽拿到签名后,激动的跑去自己的训练教室上课去了。 汪泽内心雀跃,又有了在基友面前炫耀的资本呢!他那群朋友有不少喜欢谢文的,一个签名就够他们眼馋的了吧。 其实如果汪泽和基友们说了自己要和影帝合拍节目的事情,绝对能让他们目瞪口呆,甚至要和他打一架。 不过碍于节目组保密原则,汪泽没有说,昨天节目组放出消息的时候,他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基友们纷纷说他居然敢独霸影帝,要宰了他。 汪泽美滋滋地离开了。 柳永年却极其不理解这种行为,签个名字有啥激动的,这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纸和墨,漂亮哥哥的字也没那么好看啊! 谢文的软硬笔字其实都很好看,绝对拿的出手,但是他签名写的是艺术体。 这字体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但是明星们都这么写,他也就跟着写了。 不过谢文自己也觉得这字看起来实在楷不楷,草不草,同样也不是行书,绝对不能说是好看。 柳永年的师父文武双全,字自然也是极好看的,柳永年虽然没有学到这手本事,但是审美水平却被培养了出来,自然觉得这字歪歪扭扭的。 他和谢文没那么疏离,也就问了出来:为什么他们得到你的签名那么高兴啊!可以换钱吗? 谢文本想说没什么价值,当个留念而已,换不了钱,然而他又哑然,想到自己不常给人签名,所以市场上他的签名确实也不便宜。 他自嘲道:也能值两毛钱。 柳永年恍然大悟,没看出来呢,虽然漂亮哥哥这字不是多好看,但是也是一位书法家呢! 这个他明白,他们那里也是一样,请人写字,要给人润笔费,如果哪天这个书法家出名了,一副帖子可以换好多银子呢! 看来这个世界虽然表面上与自己老家大不相同,本质上却还是有一些事情比较类似呢! 谢文不知道柳永年进行了什么样的头脑风暴,他只晓得项乙找人又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老弟啊!这事别人我不告诉,我就偷偷告诉你。项乙低声神秘道。 我们这个节目是个乡村生活体验类,要下田种地劳作,相当于一个明星变形记,而且是实时直播。但是我们和明星们说是录播再剪辑,因为要的就是明星的真实状态,你注意着点,别出什么差错。 项乙本来想着,在谢文回去路上给他发个消息,但是又想到互联网有记忆,说不定哪天就被谁扒出来了。 项乙其实并不怕这些,他脾气暴,私底下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他怕谢文哪里做的不好再出黑料。 到时候谢文复出的荧幕首秀搞砸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虽然项乙并不认为谢文会出差错。 他对自己老弟还是比较信任看好的,即使这样,项乙还是觉得有必要亲口告知比较好,于是就叫人把谢文喊了过来。 谢文点头答应,并且道谢,他早预料,节目组宣传了几个月,却这么紧急才给他们通知,显然是憋了个大招的,他自己是没什么意见的。 谢文小时候,虽说在城里住了好多年,其实也是农村来的。 家里每逢暑假,都要插秧种稻,农务繁忙,虽然他那时年纪小,但是跟着干也懂的一些,至少不会手忙脚乱。 你和我客气什么?行了,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见,我这还有事要忙呢? 项乙又把助理叫了进来,叫人吩咐。 谢文见项乙忙起来了,也就带着柳永年离开了。 看来把柳永年带去节目,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柳永年虽然不会做饭,也不会种地。 但是他力气大呀!只要提扛点杂物,他又勤快,准能和其他人区别开,也能吸引点粉丝了。 谢文其实也不是想让柳永年出道什么的,只不过现在节目组提前开拍,柳永年还没回去。 他只能把柳永年带在身边,不然柳永年对这个世界丝毫不了解,准要饿死。 柳永年对这些也不在意,所以啥事都没问,他只要跟着漂亮哥哥走就行了。 开车回家之后,正赶上午饭时间,谢文做了点家常小菜,两人吃饱睡了个午觉。 因为无事,自然没有闹钟,直到晚上五点,谢文先醒来的,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意识到该做饭了。 正要起身,却被柳永年缠了上来,柳永年迷迷糊糊的蹭了蹭谢文道:你要去哪里呀? 谢文柔声道:乖,我不走,我去做饭。 柳永年虽然没有清醒,但是他也松开了抱着谢文的手和腿,小声道:你去吧。 谢文坐起,在柳永年额头上吻了一下,就去做饭了。 晚上谢文简单收拾了一下,只不过准备了几件衣服,护肤品和一些日常用具,其他带着也显得累赘。 谢文只有拍电影时才化妆,其他时候都是淡妆出镜,他天生底子好,淡妆浓妆,即使不化妆,各有千秋。 柳永年浓眉大眼,五官粗糙,本来就不适合化妆,如果强行画上,说不得画蛇添足,不伦不类。 所以第二天一早,谢文起的不早不晚,象征性的给自己画了个淡妆。 柳永年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也晓得这是在干什么,他们那的女子也都会画妆,粉黛施面。 会化妆的男子倒是少,柳永年曾听闻魏晋时期的男子也是这般,他这第一次见,所以很感兴趣。 谢文不过描了个眉,修了一下面,没有过多修饰,他见柳永年在旁边感兴趣的看着,想起了一句诗。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谢文起了雅兴,回头调笑似的问了柳永年一句:我这眉毛画的可正好?浓否?淡否? 柳永年看着漂亮哥哥姣好的容颜,脸上浮起红晕,得美人如此,不负青春。 他喃喃道:正好,正好,好看的很嘞! 此情此景,由不得柳永年多想,他也是背过诗的,自然和谢文一样想起了这句诗。 明白这询问有这样一层意义,柳永年低头脸色爆红,漂亮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谢文看他可爱,又见柳永年的眉毛虽然浓重,但是却有些杂乱。 他转了话题接着道:你的眉毛有些杂乱,我来给你修一下眉毛吧。 柳永年抬头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下,好像的确不那么整洁,于是答应了谢文的邀请。 刚答应完,又想起这个行为好像也暗含一样的意义,但是话已出口,不好修改。 而且柳永年也觉得挺好的,这说明漂亮哥哥是有意愿接纳他的。 他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看着漂亮哥哥越走越近,虽然已经习惯了亲昵的行为,但是他想起刚刚的事情,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谢文让他抬头,他就僵硬的把头仰了起来,却正和漂亮哥哥对视,他猛地把眼睛闭上,还是不看吧,不然他总想缩头。 分卷(31) 李元见柳永年往这边走来,还以为要给自己分担东西呢,他非常意外,这谢文的小情人不应该对自己是仇视的态度吗? 怎么说不也算一个情敌?果然是个小白莲,自己肯定不会掉以轻心的,哪能让他在镜头前逞能。 李元昂了昂头,刚刚的劳累模样一扫而光,他准备等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柳永年的帮忙,给自己立一个坚持到底的人设。 然而没曾想,柳永年居然一路小跑越过了他,往他后面去帮汪泽了,这让他一时挂不住面子。 柳永年记不住汪泽的名字,所以笑道:喂,我帮你拉一个吧,两个大箱子怪重的。 汪泽本低着头艰难的往前走着,他内心里撇着白眼,心中愤恨不满。 不就仗着出道久,粉丝多嘛,就会压迫自己这些小明星,这样的人路肯定走不久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君不见这娱乐圈里隔一段时间就有人马失前蹄,遭到封杀,一个接一个,实在让人瓜都吃不过来。 汪泽在内心里咒了两句李元,累的头晕眼花,几乎要要站不住,就听到了柳永年的话。 这句话仿佛在热油锅里呲了一杯水,在汪泽的心田里溅出许多的水花。 汪泽抬头,眼前黑了一阵,片刻恢复意识,才不好意识道:不用了吧,我自己能行的! 柳永年看得出来汪泽撑不住了,不管他的客气,直接拿过了其中一个箱子。 这一幕在观众们看来,确实舒服,汪泽满头大汗,走不动路的样子他们也是看在了眼里的。 现在柳永年主动帮忙分担,倒是让他们对这个不知名的,突然出现在娱乐圈的人物刮目相看,看来是个热心的人。 再加上柳永年确实也很俊,让人看起来很舒服,偶尔发呆还萌萌的,所以吸引了一波路人粉。 这群粉丝忙在各大网站搜来搜去,又在直播间问来问去,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有没有账号。 然而终究无功而返,这个长发少年仿佛凭空出现的一样,哪里都找不到他的影子。 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对柳永年产生好感,还有人呼吁节目组告知这个长发弟弟,让他拍完节目,赶紧注册公众账号,立马去关注。 这箱子对柳永年来说倒也不重,他一溜烟追上了不远处的谢文,像谢文展示了一下,像是求表扬的小狗。 谢文说了一句真棒,这让柳永年更加有力气了。 汪泽轻松了很多,休息了一会儿,力气渐渐恢复,也跟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靠近会打扰谢文两人说悄悄话,所以也不靠近,就在不远处跟着。 这样一来反倒把李元落到了最后,又惹得他的粉丝一阵哀呼,哥哥真实太可怜了。 几个人加上摄影师,还有行李绊着脚程,几公里的山路也用了一个多小时,倒也都走完了。 只是各个浑身大汗,仿佛失足跌倒了水里。 临到村口,仿佛看到了曙光,粉丝们发弹幕嚎叫,刷着自己家哥哥好样的,居然自己走了几公里! 也有粉丝无语,你家哥哥瘫痪了吗?正在康复训练?走个几公里不是正常人都能做到的吗? 这些粉丝无语的把弹幕关掉,正值中午,饥肠辘辘,还是点个外卖观看节目内容好了,免得被智障弹幕降了智,影帝的盛世美颜真下饭! 来到村口,那里有一颗大树,树荫下,项乙正在那坐着喝茶,清风微拂,好不惬意。 李元见目的地已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息歇息了,这里风景这么好,就算导演组不说,他也猜应该是个度假综艺吧。 刚刚几公里的劳累还是值得的,他最近工作很忙,一个通告接一个通告,但是他觉得还是赚钱重要。 趁年轻多接点片儿,他知道自己就是靠着一张脸,还有运气,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偶像都是吃青春饭的。 如果哪天他人老色衰,可就过不上晚年的幸福生活了,现在能接到又能赚钱又能度假的活儿,他自己开心,刚刚山路的劳累都被他抛的一干二净。 李元把行李丢掉,坐到了项乙对面,不问自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下,解了盛夏的炎热。 项乙懒得管他,瞥他一眼也不发话,自是又倒了三杯茶,让几人来分喝了。 他见众人已至,又喝了茶,恢复了一些精神,于是道:好了,恭喜你们闯过了第一关,后面还有更劳累的事情等着你们。 相信你们也该猜到了,我们不是一个旅游综艺,要不然也不会让你们自己上山来。 所以,我宣布,那山那人那村,全国第一档农村生活体验综艺正式开拍,从脚下这块地正式开始!你们的小屋在村尾,所以劳你们再走一会儿了。 此时是中午,我们节目组也不苛待你们,这里准备了一点起步食材供你们今天的午饭,后续食材需要通过劳动获得。 当然秉着合理分配的原则,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这是我要提前告知你们的,一定要注意,到时候吃不上饭,可不要怪我们没提醒。 李元听到这些,瞪大了眼睛道:啥,不是度假来的吗?是干活的!那也太累的吧。导演,你是先也没有说啊! 他本来度假愿望破灭就已经够难受得了,现在又多了个所谓的公平原则,连团队里摸鱼的机会貌似都没了,这是要他的命不成! 项乙呵呵笑道:可是合同里面写的有啊,开拍之前不向艺人透漏节目内容,一单开拍不可退出,只要内容合法合规。 我们这可是正经节目,你也已经亲自签了合同,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哟! 几人中,也就谢文会做饭,他从项乙手里接过食材,清点了一下。 四个土豆,四个鸡蛋,两碗米饭,大约一斤猪肉,四个西红柿,还有几个青椒。 谢文估算了一下,四个人就这些,这完全吃不饱,毕竟还有个食量大的柳永年在。 而且几个人刚刚爬了那么久的山路,消耗本来就大,虽然艺人要保持身材,但是多吃点也是难免的。 虽是如此,却也不能说什么,规则提前都定好了,他们也只能跟从。 而且这节目组给的食材,和给了菜单没什么两样。 再怎么变着花样,也只能做个青椒肉丝,炒土豆丝,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余料的话,倒也能再做个青椒炒鸡蛋或者土豆丝。 虽然不是什么硬菜,倒也说得过去,谢文还是挺满意的,至于晚上吃什么,那就看晚上的造化了。 谢文,柳永年和汪泽三人主动把菜掂了,李元推脱自己左右手都有东西,腾不出手,一点也不分单。 直播间里,粉丝们见就这么点食材,很多人都说节目组抠门,这点东西一顿都吃不饱吧,四个大男人耶! 又有人开始讨论,这四个大男人会做菜吗?倒是别把厨房给炸了,于是一群观众讨论起来。 毕竟在他们印象里,这几个人好像都没显露过厨艺,那这四个人住在一起,岂不是一个星期都要吃黑暗料理? 谢文几人又走了一公里左右,直深入村里,终于在村尾看到了节目组给他们搭建的小屋。 作者有话要说:  谢文:去吧,柳永年! 作者:窜台了。 36.你想家吗? 行至村尾, 就见一条小河,过了桥便是一栋独立的小房子,这木屋与村里面其他人家不太一样。 一路走来, 村里的房子都很古朴, 带着腐朽的气息,在风中摇摇欲坠,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也有富贵人家,用红砖建了个楼房,在一众木屋里显得气派极了。 工作人员特地选了个与村里其他人家有些距离的地方, 这样方便拍摄,也不打扰到村民宁静的生活。 这房子本是弃之不用的, 村里的年轻人走了一批又一批, 荒废了许多房子。 村委会见有明星来拍节目,自然不会阻拦,反而极力配合, 这能给自己村里做宣传,何乐而不为, 于是欣然同意把房子借出去。 节目组选的这间房子本是很破烂的,但是考虑到虽然是农村生活体验类节目, 却也不便把明星住的地方拾掇的太过破旧。 毕竟也要给观众适当的视觉审美体验,于是他们请人给房子重新做了装修。 在不破坏原有风貌的基础上,对房子进行了修葺,比如增加了一些家具, 扩出了一个院子等等。 如此一来,整个房子焕然一新,但又不与周遭环境相违和,实在是巧夺天工。 谢文一行人上了桥, 便见这舒心的景象,心中的劳累一扫而空,深吸一口气,烦闷也随之而去。 如果不是来干农活的,实在不失为一个度假的好去处。 直播间里的粉丝也连连称赞,说节目组终于会做事儿了,总算没有安排一个破屋子。 这地方四周都是花果树木,遮掩处是一片竹条编制的栏杆,一个小巧的竹门就在入口处。 进得门去,就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倒有几棵树,提供了一些树荫,还有几处角落种着花草。 正对面就是房子所在,完全是木头搭建的,陈旧中透出点死气,兴许是太久没住人了吧。 右手边是厨房,很大,得有主屋的一半大,因为有一半垛着些木柴。 左手边是一个仓库,兼养殖区,里面叽叽喳喳有鸡叫声传来。 空气中气味混杂,有青草香,泥土香,鸡屎味,露水的清新,还有晌午的燥热。 谢文等人暂且没管别的,自去堂屋找住的地方去了。 这房子看起来不大,除了客厅却有三间卧室,没见卧室正有两个床位,谢文自然与柳永年进了同一间房。 汪泽怕再受刁难,他见李元选了其中一间之后,转而去了另外一间。 这一幕被李元的粉丝看在眼里,忍不住冷嘲热讽,别人巴不得和自家哥哥住在一起,还能请教一些专业问题呢,这个汪泽也忒不识抬举了。 谢文和那个长发少年住一间,自然是被观众们料到的,所以没有别的讨论,只是待看到房间里有两张床时,失望的讨论起来。 怎么会有两张床呢!这个床这么大,睡两个人完全足够呢! 谢文把东西放下,也不着急收拾,就带着柳永年出了房间,众人都已经饥肠辘辘了,他都已经听到柳永年的肚子叫了好几声了。 出了房间,谢文却见汪泽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李元的房间却依旧紧闭,看来是打算收拾完再出来吧。 谢文自然不去叫李元,他把刚刚放客厅的食材提上,往厨房走去,柳永年跟在后面。 直播间里的观众原还想猜测谁去做饭来着,毕竟是四个大男人,做出来能不能吃还不一定呢。 此时他们见谢文拿着食材,胸有成竹地往厨房去,这架势自然是会做饭的样子,于是有粉丝发弹幕道:没想到还挖掘到文文的隐藏技能。 李元的粉丝见谢文对他们家哥哥变得这么冷淡,早就有了不服气的意思。 他们带着质疑的语气发弹幕道:还不知道做的怎么样呢,怕不是浪费食物,最后谁都吃不了呢,还不如给我们元哥哥试试,他可是什么都会! 直播间里两派人就做饭问题和谐地讨论起来。 汪泽站在原地,他见谢文和柳永年也不招呼他,直接走了,自己又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于是他喊住谢文道:谢前辈,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打个下手,虽然我不会做饭。 不用了。 谢文声音很是冰冷,他自己好像也感觉到了,这是他对人的一贯态度,但是这样说好像不太和气。 汪泽愣住,自己这么不受欢迎吗?谁都对自己这么冷淡,他的情绪瞬间低落下去。 谢文没有回头,补了一句:做饭我们两个人就够了,你去把客厅院子各处收拾一下吧,该打扫的地方打扫干净。 汪泽听此,灰暗的颜色又亮了起来,应了一声好嘞,就自去找扫帚抹布干起活来。 年轻人自有一把子精力,谢文放心了一点,勤快就行,不然这一个星期,纯靠他和柳永年两个人干活,怕是熬不过去。 进了厨房,还是那种原始烧火的铁锅大灶,说实话,谢文虽然见过,但是还真不知道怎么用。 大哥,这个我会,我前几天刚学会的,现在可熟练了。 柳永年惊喜道,这正可以表现自己。 他本来跟进厨房来就没想着能帮上忙的,只是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做,会被看不起的。 没想到这里的灶台居然和漂亮哥哥家不一样,他还以为这个世界都是那种,拧一下就着火的灶台呢! 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他熟悉的厨房用具,自然邀功似的想要表现自己。 那你帮我生火吧,我去把食材整理一下。 谢文解了燃眉之急,他夸奖似的拍了拍柳永年的头,让柳永年笑嘻嘻地去生火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早就对两人的互动习以为常了,但是这个摸头杀还是让他们连连鸡叫。 谢文在厨房里翻找了一下,熟悉了一下厨房的布置,还有各种厨具的位置。 却也有惊喜的发现,导演组还算有良心,没让他们退化到古代社会,给他们留了个电饭煲,不然这一个铁锅总也不够用。 分卷(32) 谢文考虑到人多能吃,就把那两碗米都放了进去,再加上高过米一指宽度的水,且等着他蒸好了。 米饭熟得慢,炒菜又用不了多长时间,于是谢文让柳永年先停会,两人望着窗外的远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柳永年看着谢文在案台上备菜道:这里和我家好像啊,有山有水有树木,只不过我那没啥人,谷里面就我一个人住。 以前师父也和我住一起的,上个月他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 谢文削土豆皮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想家了吗? 是啊,柳永年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虽然游戏里都是程序设定好的,但是那里才是充满他记忆的地方,不是吗? 也许他想让柳永年在现实世里留下来是不应当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独有的空间,这个空间不属于任何人。 倒也没那么想,在这里挺好的,还有大哥你陪我玩。 柳永年羞涩一笑,却转顺正经道:我就是放心不下林姐姐,她一个人在谷里面生活,无衣无食,又没人照应。 唉,她的父亲刚刚去世,所以我有点放心不下他。 正常来说,一个人到了陌生的环境,如果心理素质不行,总会生出点毛病来。 谢文释然,看来柳永年对陌生的环境并没有什么不适感,这就足够了。 他会顺着柳永年的想法来的,如果柳永年想留下来,他会帮忙找到柳永年身上的秘密。 如果柳永年还是觉得他原本的世界好,他也不会强留。 但是谢文还是希望柳永年能留下来的,毕竟游戏里的世界再真实,也只是一串串数据,等到哪天运营结束,全都会泯灭殆尽。 两人聊了一会,谢文手不停歇,很快就把食材准备完毕,都切成了需要的大小形状。 谢文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柳永年开始生火。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待柳永年熟练地把火升起,只用不过十几分钟,四盘菜就已经出锅装盘了。 虽然谢文技术不错,但是毕竟是柳永年在控着火候,最后的成品虽然不错,但是总也不是完美状态。 但是即便如此,这一手做饭的本事还是震惊到了直播间的观众,也狠狠地打了部分李元粉丝的脸。 这菜看起来很完美的嘛!一般人都做不到这个样子,虽然都是些翻不出新花样的菜品,但是看起来色泽诱人,简直干饭利器。 谢文把米饭盛了四碗,又招呼正在院子里扫地的汪泽来端菜。 不多时,客厅里就摆了一桌的菜,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开。 几人洗了手,在桌边坐开,汪泽起身道:谢哥,我去叫一下李哥。 汪泽为表亲近,就换了称呼,改谢前辈为谢哥,这个小举动谢文没有在意,他点头回应。 汪泽去敲李元的门道:李哥,吃饭啦! 敲了好多下,却没有什么回应,汪泽开门想要看看情况。 却听到了李元躁怒的声音传出来:日,不要吵了,我睡觉呢,叫魂呢! 还有一个枕头砸了出来,正好打在汪泽身上,让他好不委屈。 原来李元进了房间,走了老远的路,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也顾不上吃饭了。 汪泽扭头询问谢文的意思。 先来吃饭吧,凉了就不好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谢文本不愿管这些破事,爱吃吃,不吃拉倒,反正他已经做了,但是这里又是他最说得上话,只能出声让汪泽过来先吃了。 汪泽轻轻关上门,回到桌子旁端起了碗。 37.东窗事发 李元这样发脾气, 惹得直播间里不是他的粉丝的观众很是不舒服。 他们都看在眼里呢,谢文和汪泽,还有那个叫柳永年的长发少年, 各司其职, 为了这顿饭或者打扫卫生忙碌着呢。 李元不吃也就算了,怎么还发脾气。 这时导播插了一段李元房间内的情况,只见李元的行李打开在地上,各种衣物杂物散的到处都是。 而他本人则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睡得舒服, 看来是累极了。 李元的粉丝见此,忙替自己哥哥辩解, 爬山那么累, 好几公里路呢,睡一觉休息一下是应该的。 同样也有观众发弹幕反驳:谢影帝他们也走了几公里山路啊,怎么人家一到这, 就为了这个集体开始忙碌起来,做饭的做饭, 烧火的烧火,扫地的扫地, 偏有的人精贵一些不成? 这栋房子里除了卫生间到处都是摄像头,所以明星们干什么都能被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有的观众来不及看,节目组会把素材连夜剪辑成视频,第二天上传各大网站。 但是剪辑版毕竟一期只有两个小时, 所以大多数有空闲的还是愿意追着直播看,多好的机会,让粉丝们有一个机会看到自己爱豆的一举一动。 所以直播间里的人实在庞杂,弹幕也刷得飞起, 令人眼花缭乱,讨论什么的都有。 柳永年早就吃了几天谢文的手艺,但是再尝下来依旧很是美味,他抱着碗,埋头吃起来。 谢文吃的慢也吃不多,他见柳永年碗里的菜少了就给他夹,间或自己吃一两口。 光看菜的样子,汪泽也没觉得会有多好吃,不过是些家常菜,手艺再怎么高超,顶峰也早已固定住了。 但是初尝一口,确是十分下饭,恨不得再来两碗米饭。 但是他是一个艺人,还是得严格控制饮食的,即使这样矜持,他也多吃了半碗饭。 两碗生米能做出来一大锅米饭,即便他们三个吃的再多,还是有剩余的。 同时谢文几人也心照不宣,每个菜都留了一部分给李元,就算做样子也得做出来,他们知道有观众看着呢。 柳永年吃得饱呼呼的,靠在竹椅上休息,谢文给他揉了揉肚子道:去睡一觉吧,晚上恐有不少事要忙。 这话同样也是给汪泽说的,汪泽主动提出要去洗碗,却也是个勤快的人。 谢文不管他是不是在镜头面前装的,勤快干活就行,如果汪泽和李元一样,这一个星期恐怕不能省心。 他和柳永年回房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眼皮子就有些撑不住。 吃饱喝足就想要睡觉,虽然房间里有两张床,但是习惯了睡一起的两人,还是找了一张床躺下。 因为有摄像头盯着,谢文也没有太出格,不然一准流言满天飞,让他安宁不得,所以他只是静静的躺着柳永年身边。 然而柳永年习惯了靠近谢文,所以他迷迷糊糊中蹭到了谢文身边,把他当成了一个抱枕。 谢文睡得浅,他眼皮子动了动,没有旁的动作,趁初夏闲居,蝉鸣正好,安然入睡。 这一幕正合cp粉们的意愿,这也太好磕了,两个人简直绝配。 自从谢文出道到现在,这也是他的粉丝第一次看到他对某个人如此温柔体贴,不加掩饰。 所以大部分谢李cp粉悄悄就转了阵营,变成了谢柳cp粉。 又有粉丝念了几遍,忽然上口了起来,两个人的姓合起来读不正是蟹柳,一经提出,便被广大粉丝接受,被普遍的叫开来。 因为是摄像头直播,所以导演和工作人员在村里的另外一个角落,只在必要的时候出现。 而且摄像头也藏的十分隐秘,睡了一觉再起来,什么都忘记了,仿佛只是来度假的。 最先起来的当然是李元这个睡得早的,他完完全全是被饿醒的。 李元茫然地起来找找食物吃,发型自然不再,头发乱糟糟的,被他的粉丝叫道好可爱,简直心都化了。 他出了房间,就见客厅里摆着些剩菜,然而他是不吃冷菜的,所以他思考了一下,敲醒了谢文的门。 李元的声音很大声,文文,帮我把菜热一下,凉的吃了肚子疼。 谢文本来睡得正香,却被敲门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柳永年睡得正香,他悄悄柳永年的手脚移开。 出门就见李元还要说话,谢文带上门,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此时不过一点半,外面还是热的时候,导演组倒也不会那么对谢文等人那么苛待,所以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宁静的下午。 谢文没有答李元的话,只是端着饭菜去了厨房,也不用生火。 且不说他不会用这种土灶,就算会他也懒得捯饬,又累又热,很不划算。 幸亏有这个电饭煲,当作微波炉来使用,什么都可以解决了,直接把剩菜往电饭煲一热,也就可以出锅了。 虽然少了很多的口感,但是剩菜也没有口感好的,将就一下也就过去了。 李元嫌厨房热,就没跟过来,而是在客厅里吹着空调,好不惬意。 谢文把热好的饭菜带到客厅,放桌子上正要回去再睡一觉。 却被李元留住了,只听他道:你在这坐一会呗。 李元夹了一口菜,还是很熟悉的味道,就是剩菜看起来卖相实在不好。 谢文默默在李元的对面坐下,看着他吃了半晌,忍不住出声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李元喝了一口水,诧异的抬头,他惊异不定,怎么回事,两年都没来找他算过帐,怎么现在倒问起来了。 不过他也不甚在意,那么久的事了,记得不记得又怎么样,他早已把所有直接证据都清除掉了。 李元见附近没什么人,也没摄像师在,他以为还没有开拍,毕竟大中午的那么累,都去午休了吧。 所以他也就不加掩饰,有什么说什么了,李元道: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什么都没做啊! 本来直播间里的观众也都昏昏欲睡,毕竟全都在睡午觉,虽然自家爱豆的睡播也很好看,但是看久了也困。 然而两个人这么一对话,霎时让观众们来了兴趣,这俩人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吗? 观众们一时没了睡意,改为聚精会神的听着。 我明白了。 谢文微笑,觉得自己身上轻松了许多,两年来的阴霾一时全都被击散。 他明知道会有这样一个答案,但是他一直不敢去确认,反而选择逃避这些事实。 谢文一直想假装这些事不存在,希望能回到以前的状态,但是从他选择退隐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做不到,自己太脆弱了,无法面对这些。 他有时也为自己的退隐,感到太意气用事,毕竟有那么多粉丝等着他,拿了影帝之后再献上更多的佳作。 现在趁这个机会,天时地利人和,他反而能够说出口了,也许是不在意了,心里也没什么感觉了,只是想求一个自己的心安。 谢文起身,打算回去再睡一会儿,不然下午干活恐受不了。 直播间的吃瓜群众只听到两句莫名其妙的对话,还未明白这两句话的含义,就见谢文要离开了,自然急得抓耳挠腮。 谢文还未站起,就听到李元道:两年前我做的事确实欠思量,不过我不后悔。 你看看我现在,虽然还没拿到奖杯,但是已经粉丝千万,名利双收,有什么不好的。 我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罢了,都是一个公司的,公司却着重培养你,给了你那么多资源,我抢回来一些怎么了? 想我们以前还在孤儿院的时候,我帮过你多少忙,这不过是你们兄妹欠我的罢了。 李元一脸无所谓,然而他还是没有认识到,他没有资源,不是因为谢文抢了他的。 当时同在公司里,李元的机会显然是要比谢文多很多的,毕竟谢文没有屈服于潜规则。 谢文老老实实上着自己的培训课,等着公司给他通告,从来没有搭理那什么公司高层,还有各种乱七八糟导演的请求。 然而李元却是不一样,他一进入就如鱼得水,很能玩转得来,也很上道,把领导上司什么的哄的开开心心的,自然不少通告到手。 但是鉴于李元职业技能稀烂,给了他再多的机会,依旧不过是烂泥扶不上墙,在略有名气那里徘徊。 后来谢文偶然碰到了知音项乙,每次项乙拍电影,总是点名要他出演,从最初的男配倒获奖的男主,都是谢文辛辛苦苦一路走来的。 然而这一切李元都没看到,他看到的只有谢文遇上了贵人,从此一飞冲天,把自己落得很远。 谢文对李元的话嗤笑,也不反驳,他也不打算深入谈下去,再说多了,恐被观众听出来,这对谁都不好,所以自去房间了。 即使如此,这几句话却依旧在观众里面炸出了巨大的水花,看样子这里面内幕不小呢。 有观众在直播间里询问,却无人知晓谢李二人的过往。 但是吃瓜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争相讨论,最后也没个结果,但是有一点,他们是确定的。 李元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谢文的事,于是有热心群众去各大网站检索两年前的资料。 分卷(33) 也不知怎地,正好有人匿名发了一封长贴,说是要揭露李元的真面目。 抱着虽然谣言不可信,但是万一是真的呢的想法,很多粉丝慌忙阅读,读完大受震惊。 这由不得他们不信,实在是证据确凿。 38.回首繁华如梦渺 这篇帖子叫做《起底李元的真实面目》, 不知是何人所发,但是迅速成为爆款,并且登上了热搜榜首。 本来李元的粉丝还想替自己的粉丝维护一下, 但是等他们也看了这篇帖子的内容之后, 也哑口无言。 这篇文章用极其客观的语气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里面并没有什么啰嗦话,只是在关键处把聊天截图等证据摆了出来,让人更为信服。 虽然还是有脑残粉像护犊子一样无脑维护,总也是一小部分与大众的意思相左的势力, 却产生不了什么水花。 这些截图叙述的内容各式各样,不仅仅包括李元找水军爆谢文黑料的事, 还有他各种傲慢的言论, 包括对粉丝的倾轧。 李元嘲笑自己的粉丝就是自己的水军,自己的挡箭牌,遇事就说是粉丝的锅。 然后表面上发个声明, 都是自己没有约束好粉丝,这样不仅清纯人设立起来了, 还博取了路人的关注。 总之,这篇帖子把李元扒的一干二净, 真面目显露无疑,一时间让他的粉丝失望无比。 谢文的粉丝自然更加愤怒,自家爱豆因为李元退网两年,这损失怎么算? 谢文正是事业上升的时候, 两年能出不少好作品,粉丝们也能大饱眼福,但是全被李元的黑手打乱了计划,粉丝们怎能不气? 一时间群情激愤, 全网都在对李元进行声讨,他们在社交平台吵吵闹闹,一路吵回了直播间里。 本来直播间里的弹幕还一片祥和,而且刷的很快,一条接着一条,从不间断,都是讨论自己节目内容的。 导播室里也很松懈,毕竟是午休时间虽然还有人值班看守,但是却没什么精神。 小刘是直播间房管,主要是任务就是禁言不合理言论,外加稍微控制一下评论。 如果只是普通争吵,关于节目内容的,只要不涉及人身攻击,他都不用管,所以其实工作清闲得很,但是也不能松懈。 如果一旦出事,直播间被封,那就算重大播出事故了,他可担不起责任。 小刘仅仅是个实习生,节目组不敢委以重任,只能把这不需要专业能力的一块分给了他和其他的实习生。 但是他依旧兢兢业业,不敢松懈,别人都在午休,只有他紧紧盯着弹幕。 关于谢李二人的对话,小刘也觉得有什么秘密,但是这不是他能管的到的,还是工作要紧,弹幕风向尚可他也就放心了。 谁曾想他刚一放松,却见一大批人涌进了直播间,疯狂刷着弹幕,说李元是个败类,要求节目组让李元滚出直播。 小刘愣住了,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攻击明星的,他慌忙点击鼠标,想要封禁这几个人。 却没想到这样的言论越来越多,简直铺天盖地,绝不是他们几个实习生控制得了的。 几人合计了一下,又去网上了解了一下事情始末,虽然大为吃惊,小刘还是忙去向副导演报告去了。 此时副导演正在睡午觉,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但是事情紧急,小刘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摇醒了副导演。 这么快上班了吗?闹钟还没响呢。 副导演眯着眼看了看面前这个人,摸索着把自己的眼镜带了上去,仔细打量,好像没什么印象,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导演,出现紧急情况,直播间失控了。小刘面露着急。 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副导演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准备去办公桌整理文件。 这事说来话长,我简单说,就是李元出事了,他以前的黑料全被扒了出来,现在全网都在声讨他呢! 副导演的瞌睡瞬间被吓没了,这还了得,他又详细了解了一下情况,眉头直跳。 这可怎么办,虽然现在节目热度空前的高,但是都是些来骂的,如果不妥善处理,迟则生变,恐怕会影响节目评价和收视。 但是这也不是副导演能决定的,他也不在现场,还是得火速通知在现场的项导演才是,所以他忙向现场通电话。 项乙虽然不在午休,但是还是清闲的,毕竟还不到两点,他虽然是个工作狂人,手底下的人也得休息。 他沏了一壶茶,躺在躺椅上选着下一个要拍的剧本,看来看去都觉得不满意。 谢文如今复出了,第一部电影定然是要和自己合作的,他得好好挑选,这样才能再次获奖。 项乙喝了一口茶,去被来电打扰,却是副导演的电话,他诧异接起。 但是他却也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仿佛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老项啊,出事了,赶紧让人把李元请出节目,不然节目就要砸在我们手里了。副导演声音里都是害怕。 项乙哈哈笑了两声道:我这消息闭塞,你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看看倒是有什么大事能把节目砸了。 副导演自然简略把事情向项乙复述了一遍,连连催他快去解决,说直播间里现在碧浪滔天,骂声一阵接过一阵。 项乙听完道:那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我这就去处理。 也不待副导演说话,他自是挂了电话,副导演也不介意,毕竟情况紧急,他也只道项乙火速解决去了。 项乙挂了电话,却是哈哈大笑,心里面无比舒畅,这小崽子总算得了报应。 是了,这些都是项乙提前布置好的。 他前几天吩咐私家侦探调查,自己却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他找了个可信的人,让私家侦探把调查资料给他。 他嘱咐这人,一旦得到确切资料,同时也要关注节目动态,找个合适时机,比如李元自己露出马脚,或者惹人厌烦之时,把这些东西放出。 水军和热搜当然也是要买的。 如此两相夹攻,李元又被困在节目组,自然不能自己出声公关。 就算他的经纪人站了出来,然而事情发酵已经一会儿,又是确凿的证据,再也不是李元能够控制得了的。 项乙虽然说是要去解决,却依旧喝茶,还高兴的哼了几句京剧流水,实在是心情舒畅。 谢文这边倒还是一片祥和,他有些累,毫无生气,打算回房间补个觉。 然而这一幕在粉丝眼里就变成了,谢文好心给李元解释的机会,却没想到李元还是这副死不认账的样子,无奈文文只能落寞地离开。 于是又一轮声讨李元的攻势再次展开。 李元的粉丝们处在一个动摇阶段,自己的坚持真的值得吗? 他们的哥哥心里显然是看不上他们的,枉费他们为哥哥打榜,为哥哥呐喊,现在看来养了一个白眼狼而已。 他们痛心,为自己的努力感到不值得,这些最后全都变成了他们愤怒的力量。 脱粉回踩的力量是强大的,甚至要比谢文的粉丝怨念还要大。 这情形简直和当年谢文爆出黑料之后一样,当初爱的有多狠,现在骂的就有多狠。 只不过不一样的是,谢文的黑料有不少是无中生有,或者就算这样也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还是有很多死忠粉不在意的。 但是李元这次不一样,他的真面目被揭露,简直是人格上的碎裂,怎么也挽救不起来。 只要三观健全的人,都不会随着他的五官走,当然也有一些煞笔粉丝没有三观,这就要另外讨论了。 如此过了一个小时知道近三点,项乙接到了好几通副导演的电话,着急地催他赶紧拟订一个马上就能实施的解决方案。 每次接到,项乙都还一副在做了的口气,其实还是在办公室里喝茶,心情愉悦,好不惬意。 这中间不出项乙所料,因为艺人排节目时没有手机,李元的经纪人也打来电话,要和李元本人用电话,不过被项乙以合同为由拒绝了。 无奈之下经纪人只能让工作室匆忙写了个声明书,说这篇无中生有的帖子都是捏造的,都是虚假的。 这帖子侵犯了李元先生的声誉权,他们马上就会发律师函,如果帖子的主人还不出来声明,并且删帖,他们紧接着就是向法院提起讼诉。 然而事实上,这封声明书下面只有大批网民的唾骂,堆了几万层楼,又挤上了热搜前几。 李元吃了个饭,见时间还早,他也没什么事干,就回房间想要把自己行李里的东西拿出来,准备整理一下,毕竟要住一个星期呢,也不能活得太邋遢。 直播间里的观众连连嘲讽,收拾什么呢,节目怎么还不让他卷铺盖走人,不对,铺盖不是他的,带上他自己的行李就行了。 李元自然不知道,他刚刚对谢文说了那几句话,心里也好受了一些,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他一直无法说。 以前是他不敢说,因为两个人地位不对等,这两年来他慢慢成长到了谢文的高度,却又不能说。 因为如果走漏风声,他就完了,所以一直埋在心里,前几天去谢文那他也装傻充愣,谁知道今天却又忍不住说了出来。 幸亏不是节目拍摄时间,李元后知后觉,冒了一身冷汗,最后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是他没想到这节目是直播的,他的话已经被万千网友给听到了,而且恰逢其会,不早不晚还有人报了他的黑料。 项乙见事情发酵得差不多了,打算推波助澜,让事情达到高潮 他没有收拾茶具,等会办完事情还要回来接着喝呢。 项乙叫了几个工作人员随行,往谢文他们的小房子走去。 39.我完了? 李元收拾完行李之后, 想到晚上还有工作,去补了个妆,也没用多久。 补完妆之后, 李元没有事干, 也没什么瞌睡,转而去客厅发了会儿呆。 不多时就见项导演往这边走来,李元以为要开始拍摄了,他欣然起身去叫几人起床。 还未转身,就听项乙道:不用去叫他们, 找你有点事,我们出来说。 李元满头问号, 不知其意, 怀着疑问跟了过去。 直播间里的观众见项乙导演亲自过来,大约是要就这个事给予处理,所以骂节目组的人少了些, 呼吁赶走李元的声音大了点。 庭院里,众人站立, 一点都不随意,仿佛是法院开庭一样肃穆。 李元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正要开头缓和一下气氛。 就见项乙面带严肃,一脸遗憾道:你的所作所为违反了合同,鉴于对节目造成了恶劣的影响,现在我们不得不和你解约。 并且希望你能立刻离开节目, 具体事项请和我们的律师详谈,请谅解。 犹如晴天霹雳,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个阵仗显然后果很严重, 李元还抱有希望,万一节目组和他开玩笑的呢。 于是李元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嘴唇干涩道:别开玩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现在不才开始录制节目吗? 非常抱歉,节目早已通过摄像头开始录制,并且采用的是直播形式,所以您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网友观众们的眼中。 这下李元无法狡辩,气血上涌,两眼一黑,这么说,自己刚刚和谢文的对话,全都播出去了? 这不合理,哪有节目拍摄前不通知参演明星注意事项和拍摄方式的,这属于侵犯了他的个人隐私,他要投诉! 像是明白李元在想什么,项乙适时补了一句:这些都在合同里说明了的,而且你的经纪人同意了这个方案,你也签了字,我们走的都是合法程序。 李元喉腔中涌上一股腥气,连自己的经纪人都背叛了自己吗?他怎么不偷偷告诉自己,警戒自己? 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他的经纪人。 李元的经纪人也不知道他有这些黑料,千辛万苦拿下了这么好的通告,答应一点小小的不过分的要求好像也没什么。 而且李元的经纪人为了不违约,但是也从侧面提醒过李元,让他安分一点,少说多做,只不过李元没有放在心上而已。 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李元的经纪人也忙的焦头烂额,发了个声明还被各种谩骂,找了水军也压不下去,实在没有下策了。 李元埋怨完经纪人,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儿,这莫不是谢文给他下的套。 是了,这一定是谢文给他下的套,这么些天,他专挑这拍节目的时候套他的话。 而他偏偏没有防备,倒是钻了进去,这个人果然不能小看,本以为是个小白兔,却原来这么有城府。 其实这也稍微冤枉谢文了,谢文不是专挑上节目来说,而是他们独处的时间也就这么一次。 前几天在谢文家里,有柳永年在旁边,他无从开口。 而谢文去送饭之时,倒是有独处的空间,却发现李元喝了个烂醉,他也把话咽了下去。 不过谢文已经明白李元的意思了,今天再问最后一次,也不过是确定心里的想法。 结果显而易见,李元装傻充楞,说不知道。 这倒也罢了,谢文不准备再问,观众们看着两句,虽然没头没脑,倒也不会深究。 败就败在李元没忍住多说了几句,说他怎么想的,这反倒激起了观众们吃瓜的兴趣。 再加上项乙早有布置,这是谢文不知道的,几个因素想加,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分卷(34) 但是李元却不知道这些,他现在心里充满了怨念,他认为这就是谢文搞的鬼,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真狠啊这人,不露声色,比他当年手段高明多了,打他的措手不及。 李元面露狠毒,既然谢文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他可是早有埋伏的,一起毁灭算了! 不待项乙再请李元走,他自去拿了些必备的东西,剩下的行李都丢下不带了。 李元要回自己的手机,头也不回离开了,路上还拨打了几个电话,看上去在训斥着某人,过不久又像密谋些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见李元离开,心中一阵舒畅,愿意看节目的自然留下。 其他气不过的粉丝网友全都转移阵地,又去网上吵闹起来,看来是不把李元闹到退网绝不罢休的样子。 网上吵吵闹闹,这边节目还要继续,屋外这么大的声音,其实谢文三人早就醒了。 他们也听出来出事了,项乙愿意单独和李元说,总也是为了李元的面子,他们出去了反而尴尬。 柳永年趴在窗口,竖着耳朵撅着屁股听了半天,不过他也挺不出个所以然,很多名词他破为不理解。 谢文则在床上坐着,喝着中午泡的茶水,看来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大哥,这个李元干了啥,为啥要把他撵走。 柳永年回头抛出了自己的疑问,他又喃喃道: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什么好人。 谢文对这话来了兴趣,抬头道: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柳永年从窗口下来,蹭到了谢文身边道:因为我看出大哥你不喜欢他呀!那他就不是一个好人! 谢文勾出一个笑容,他招呼柳永年在他旁边坐下,揉了揉柳永年的头发道:对人下定义可不能这么武断,殊不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连你这么好的人都讨厌的人,绝对是有道理的,准是这个人干了坏事! 谢文: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事情且不管他,下午还要干活呢,出去吧,项大哥在外面等着呢。 好嘞!柳永年转眼把刚刚的事情抛出脑外,开心从床上跳下,等着谢文一同到庭院里去。 众人齐聚,项乙一改李元走后他愉悦的表情,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正经道:李元因急事离去,很遗憾我们的团队少了一人,但是我们并不因此气馁,我们更要带着李元的寄托,把节目拍好,才能不负他的期望! 话是好话,也是套话,但是说出来怎么就一股怪怪的味道呢,总感觉李元不仅仅是离开节目了,而是离开人世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直播间的观众倒是乐意听,一阵哈哈大笑的弹幕飘过。 汪泽和部分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看到其他人没有笑,默默憋了回去。 一片和谐过去,项乙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这关系到你们这几天能不能吃饱饭! 村里面正在插秧,我们准备了大片的田地,你们的任务就是种田,没完成相应的大小,算作一点积分,用积分可以换取食物。 明天应该会迎来来第一个客人,吃饭的口就变多了,你们今天要是不干活,明天就没有饭来招待。 我们准备的田地就在这栋房子的后面,广袤的田地等着你们种植。 每天饭前,我们都有工作人员来记积分,届时你们可以找他兑换食物。 所以,为了干饭,加油! 项乙说的很激情,激情过后,他就熄了声音对工作人员道:走吧,回去喝茶。 说罢,乌泱乌泱一群人就没了踪影。 谢文三人面面相觑,柳永年打破了沉默:种地我会的!我学过! 其实他也就照本宣科学了一次,再也没管过他的田地,但是他自觉自己会了。 谢文也想到了此处,见他吹大牛,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永年以为漂亮哥哥质疑他,他撅着嘴不乐,忙解释道:我真的会的!我是专业人士,照着书学的。 走,我露一手给你们看看。 柳永年前面带路,三人往房子后面走去。 只见屋后是成片的梯田,一块一块,仿佛镶嵌在山间碎裂的镜子,片片折射这太阳的光。 这里的风景确实不错,早晚风景各异。 柳永年本以为还要从育苗开始,还在想从现在开始育苗,得多久才能吃上大米。 却也是节目组省心,只见已有一亩地里种上了秧苗,只需把它转移出来,一根一根再分插到其他田地便是。 这倒没什么难度了,不过是弯腰下田,面朝黄土背朝天而已。 柳永年见自己没有了施展空间,叹息一声,却也不纠结,三人一起下田插秧起来。 直播间里的观众还是有点震惊于节目组的真实,真让两手不沾阳春水的明星下田种地啊,而且还是连种一个星期。 因为直播无法剪辑,观众们自然没有质疑弄虚作假,都在讨论这么重的活,明星们受得了吗? 还有人打赌,不超一个小时,必然有人头晕眼花栽倒在田里。 然而结果却另他们出乎意料,三人一下午劳作,种了一亩地有余。 这个结果虽然对于真正的农民来说,有点慢了,但是观众们还是很谅解的,甚至连连赞赏。 这三个都是不做秀,真实的人,不像某些娱乐明星,一点苦都不能受。 即使手被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渗出了一点点红色,然而像是被砍了大出血了一样,需要进医院,还要拨打120叫救护车。 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这种娱乐圈怪相着实是令人不解,难道艺人和正常人的构造不一样? 谢文三人没有喊累,但是观众们也能看见他们的付出,还有手上被稻叶割出的小口子。 40.这是我爱人 晚上, 三个人简直要累瘫了,也就随便做了点吃的,就准备洗漱休息了。 这房子格局不大, 只有一个浴室, 在柳永年两人的推举下,还是让谢文先去洗澡了。 柳永年见谢文关上了门,小声对汪泽说:问你点事。 汪泽愣住,他们两个人没有交集啊,需要问什么呢? 柳永年没管旁的, 拉着不解其意的汪泽偷偷摸摸出去了。 说是出去说,其实只避了谢文, 摄像头确实没避掉, 一众准备开始夜生活的直播间粉丝顿时打打起了精神,这俩人偷偷摸摸干啥呢。 柳永年:你们这的民风是不是挺开放的? 汪泽满头问号,不知所云道:哪的? 柳永年往屋子里指去, 弱弱地道:他那的? 两个人驴唇不对马嘴说了半天,汪泽也没明白柳永年的意思, 但是柳永年得出了结论。 这的人的确挺开放的,怪不得来的路上那么多衣着暴露的人, 还有人在路上抱着啃呢!怪害羞的。 那如果一个人和一个人那样了,需要负责吗? 汪泽睁大眼睛道:哪样? 一时间,直播间里的粉丝全都激动的顶着屏幕,刚刚问到了谢文, 现在又那样,到底哪样啊! 就是那个,两个人 然后呢? 在床上。柳永年害羞的低下了头。 嘶,在床上?汪泽和观众都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虽然心中如波浪翻涌, 汪泽还是压低声音,凑到柳永年耳边道:现在啥年代了,当然不用负责任了。 柳永年愣住,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这个答案还是击中了他的内心。 直播间的热度疯涨,观众们讨论不断,都在猜柳永年说的是啥意思,难道他和谢影帝真的有什么关系? 柳永年默默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泽虽然心中好奇,却也不准备深究,他明白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但是其中的辛苦确是少不了的,屋子后面的良田栽满了大半,青绿连片,绵延到山脚。 这几天正赶上太阳出门勤快,成天赖在天上不走,所以几个人的皮肤晒黑了点,但是更显健康,也算是福祸相依。 每天一个当红明星,让这个节目异常的火爆,时时刻刻都有冲上热搜前排的看点。 与此同时,明星们收获了更多的曝光和粉丝,也让粉丝们对自己的偶像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最后一天下午,天气格外的好,不温不凉,阳光正好,云层半掩。 送走今天的嘉宾后,谢文回院子坐在躺椅上,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柳永年,想到今天晚上节目就要结束了,心中舒适又不舍。 这一个星期的时光真的很值得留恋,有爱的人,有朋友,有美食,有生活,一辈子恐也就这一次机会了。 汪泽本想去帮忙洗碗,但是被柳永年请出去了,说他一个人来就行。 汪泽看了一圈,不知道做些什么,但是也没了一个星期前的局促,他朝谢文道:谢哥,晚上就要走了,我去收拾行李了。 谢文点头示意,目光还粘在柳永年身上。 汪泽看破不说破,咧嘴笑着进屋了,住一个星期了,他都懂。 其实不止他 汪泽懂,直播间的粉丝也磕cp磕的起劲儿,他们也都懂,一个个在屏幕前嘿嘿傻笑。 像是感受到了谢文的目光,柳永年抬头,正和谢文对视,他不解。 柳永年以为谢文有事叫他,所以喊到:大哥,需要我效劳? 柳永年不是不明白谢文的意思,他对谢文也有意思,毕竟他们都那样了。 这几天,柳永年有向汪泽了解过这边的风俗,也知道这里民风开放。 他们那天做的事好像也不过如此,不能决定什么,不像他们七月谷,绝对是要成亲的。 但是知道这些后,柳永年心里反而感觉少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和谢文的距离远了一些。 后来谢文察觉到柳永年的疏远,主动凑了过去,这才让柳永年明白了谢文的心意。 不过柳永年还是不敢确定,这到底是爱意,还是友,毕竟他可没经历过这些事。 谢文说没什么,也同样回房收拾行李了。 柳永年摸不着头脑,将碗筷放回柜子里,擦了擦手追进了屋。 节目就在沉默中结束了,也算圆满,明星得到了流量,节目组得到了钞票,观众们得到了快乐,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导演项乙作了最后陈词,分发了收缴的手机,最后以茶代酒,痛饮一杯,以庆祝节目圆满结束。 这以后,谢文的专车很快就来了,也到了散场的时候,柳永年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他上车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出手机,虽然一般也没有什么人会找他,工作也都交予了经纪人处理。 但是打开手机,却有几多未接电话,全都是来自妹妹谢赋的。 谢文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也没回电话,直让司机下车,自己一路开车去谢赋的住处。 他紧张极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妹妹。 柳永年也看出了谢文的不安,也没问为什么,只是主动伸出手安抚他。 这给了谢文一剂镇定剂,自己决不能慌,他要相信自己的妹妹,她那么有能力,绝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 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车子停在谢赋家门前,谢文上前敲门,很久没有人开门。 他拿出手机打算给谢赋打电话,却见门开了。 谢赋笑着迎了出来,看到门前是谢文,一时绷不住,扑到谢文怀里哭了出来。 谢文看这妹妹哭,心里也不好受,但他是妹妹坚强的后盾,他不能哭,他得给妹妹依靠。 进去说吧。谢赋哭了一会儿,见还有外人,也就是柳永年,于是收敛了一些。 她从哥哥眼里看出这人不是外人,就一起迎了进来。 柳永年也知道两兄妹有话要说,连连推辞,说去车上等,谢文允许了。 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一会儿,谢文见谢赋趴在他腿上不再哭了,于是拍了拍她问道。 没事,我都解决了。谢赋还是要强的,他不想给谢文添麻烦,或者觉得自己能解决。 谢文知道妹妹只是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需要他这个如父的长兄来关心的。 说吧,我不插手,但是作为你的哥哥,我得知道。谢文温柔道。 谢赋感受到了温暖,也不再保留道:那个烂人,他原来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他是李元派来的。 谢文顿时明白了其中关键,心中气不打一出来,对李元的所有好感,在这一刻降到了零点。 他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恨不得现在去把李元打一顿。 哥哥别急,我也能感受到他不是爱我的,和我在一起,总是很勉强,我也是被他那一束花冲昏了头脑,我都看开了,不要大动干戈,免得影响你的声誉。 谢文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了,自己的妹妹多美好呀,怎么能因为自己遭受这样的不公,不行,他一定要反击。 但是这一刻,还是妹妹要紧,妹妹说完这些,就转了话题,她好不容易放开了,自然不想再聊,谢文也就随她,他打算暗地里搞点事。 两兄妹谈天说地,气氛融洽非常。 谢文想到柳永年还在外面等他,心中生出一股勇气道:你等一会,我去把小年叫进来。 谢赋也想起了刚刚站在哥哥身边的人,她也是看过节目的,知道这个柳永年和自己哥哥关系很好,自然乐意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