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岸(姐弟ABO,1V1,高H)》 停岸(1) “喂,你好,请问是衡月小姐吗?” 早上九点多钟,衡月接到一通来自南河市的电话。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带着一味纯朴的方言口音。 今早天空蒙蒙亮衡月才睡着,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此时骤然被手机振动吵醒,心脏震跳如擂鼓,头脑昏沉得仿佛塞了满满一脑袋湿棉絮,并不好受。 空调发出细微的运作声,冷风呼响,她蜷在床上,眼皮像粘了胶,捏着手机含糊回了两个字,“我是......” 声音低哑,分外无力。 那边听见她的回话,情绪十分激动,“太好了,终于联系上你了,衡小姐你好,我是南河市安宁村的村长,联系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弟弟林桁的事。” ……弟弟,她哪里来的弟弟? 衡月皱了下眉,眼睛张开一道狭长的缝,瞥了眼手机屏幕,看见上面显示的“苏安南河”的省市,回了句,“抱歉,你打错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她认定这是通诈骗电话,没多想。为了不再被吵醒,开了勿扰模式,将手机扣在一旁,又闭上了眼。 但一动不动地躺了近一个小时,除了突突跳痛的太阳穴越来越昏胀以外,却没有半点睡意。 衡月认命地摸过手机,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和几条彩信。 未接来电正是先前接到的那通“诈骗电话”,而那几条未点开的信息同样来自于一个号码。 如今电话诈骗这么执着了吗? 衡月本能地感觉到了异样之处。 点开信息一看,径直撞入视线的是一张证件照,照片几乎占据了手机整个屏幕,上面是一个模样清俊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 证件照是用手机拍下来发给她的,像素不太好,拍得有点模糊。但仍可见照片里的人眉目漆黑,薄唇轻抿,没什么表情地看着镜头。 但就这张照片,却让衡月足足愣了半分钟,因为照片里的这张脸……和她去世的继父竟有叁分相似。 就像是、就像是一对父子。 衡月若有所思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浏览起另外两条长逾数百字的信息。 信息里说照片里的这个少年叫林桁,正在读高中,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身边就没了监护人。 给她发消息的是村里的村长,因马上要开学了,就去帮林桁去办国家补助申请。 但却收到消息说没办下来,后来一查,才发现他法律上还有好几个家属。 父亲、继母和继姐。但其中只联系上一个姐姐,也就是衡月。 林桁申请表上填的是单身家庭,和事实不符,根据相关要求,补助没办下来,因此也就上不了学。 这都还不算什么,更主要的问题是,林桁如今还没有分化,法律要求未分化的未成年人必须和监护人居住,不然就要以保护之名被送往未成年看管院。 但那种地方,和孤儿院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村长言辞诚恳,再叁请求,信息里没要求衡月担负起照顾林桁的责任,只恳请她帮忙联系一下林桁的父亲。 显然对方还不知道,林桁的父亲林青南已经在半月前离世。 衡月放下手机,神色迷茫地看着虚空好一会儿,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了一本户口本。 衡月的母亲和林青南在十二年前结婚,衡月从来没听说林青南还有一个儿子,她母亲也没同她提过。 两人先后在一年前和半月前去世,她还没去办死亡证明,此时翻开户口本一看,才发现户口本上明明白白写着四口人。 翻过前叁页户页,后面是一迭空的保护层,衡月捏了捏户口本的厚度,察觉不对,仔细又翻了一遍,才在其中不起眼的一页上看见一张折起来夹在里面的薄纸,抽出一看,赫然是林桁的户口页,且户籍地址和信息里提及的都能对上。 蓦然得知自己法律上还有个弟弟,衡月面上不见喜也不见怒,也没有被隐瞒的恨。 她把林桁的户口页展平放回保护层里,唇瓣一动,忽然极缓地呼了一口气,像是觉得这事十分荒唐,但又有种无从推卸的责任感。 她望着手机里林桁的照片,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点,发出“哒、哒”的响,不知在想什么。 狭长的眼尾微微垂下,明亮的手机屏幕上少年青涩的脸庞映照在她眼瞳中,过了或有五分钟之久,衡月拨通了电话。 衡月所住的北州市和南河市隔了两千多公里,她第二日下了飞机,就径直前往了安宁村。 她同村长在村委会见面后,简单寒暄了几句,两个人都急着把事情解决,便没多说,一起往林桁的家里去。 往林桁家有一段小路,车子进不去,快叁十度的天气,衡月撑着把伞,感觉脸上的妆都要晒化了。 村长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见到衡月,一路上都十分高兴,明里暗里都在夸林桁,像是担心衡月会突然改变主意。 “林桁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之前他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一直是他在照顾,老两口虽然多病,但走得也不算痛苦,只是可怜了林桁,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没想现在他爹也走了,唉.......” 村长口音有点重,一会儿一句夹生的普通话一会儿一句方言,衡月只能听个大概,但她没打断,跟在村长后面安静听着,时不时附和一句给个回音。 如今还没开学,路上遇到几个十岁多的孩子躲在田沟里抽烟,黑乎乎的脑袋仿佛长在了田坎上。 衡月根本没发现,村长就已经冲着几颗小脑袋吼了起来,“叁娃子!你是不是又再带着他几个抽烟!我等会就去告诉你妈!” 衡月被村长这中气十足的吼声吓了一跳,抬高伞沿往村长吼的方向看去,望见几个衣服上蹭着泥土的男孩从山沟后探出半截身子,正手忙脚乱地把烟摁灭在土里。 那几个孩子显然是惯犯了,不躲也不跑,有一个正嬉皮笑脸地向村长求饶,显然就是“叁娃子”。 几个男孩中,有两个脸上还有婴儿肥,看起来没超过十岁。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是怕被告诉家长,都不敢吭声。 只有被叫做“叁娃子”的男孩站得最高,声音也大,道,“李叔你别跟我妈说,我下次不带他们了......” 说话时左摇右晃的,脚下像是踩着石头。 村长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一边带着衡月继续往前走一边嘴里还在训,“你说你这都第几次了,怎么就不学好,尽学些坏毛病!” 一个小孩看见村长身后的衡月,突然伸手拉了拉叁娃子,小声道,“哥,你看那个人.....” 叁娃子侧身往村长身后的衡月看,不期然同她对上了视线,他“嗯——?”了一声,视线好奇地在衡月身上来回转。 衡月没避开视线,就这么大方地看着他,直把小孩慢慢看红了脸。 她手里举着把遮阳伞,另一只手提着包,一袭浅蓝收腰高定长裙长至脚踝,底下踩着一双五厘米的碎钻细高跟。 黑色长发挽在脑后,妆容精致,肤白高挑,无论气质还是穿着,怎么看都不是村里人,站在这田埂小路间,有种违和又突兀的神秘感。 农乡的小村庄就像是一个磨擦熟识的大家庭,被家里人骂和别人看着自己被骂是两回事,小孩们看了看衡月,认出她是从外地来的,不约而同地相互看了几眼,然后小牛崽似的嬉笑着拔腿跑了。 村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见衡月望着几个孩子远去的背影,连忙解释道,“衡小姐你别担心,林桁这孩子不这样。他不抽烟不打架,读书也厉害,村里个个见了都夸,哪像这几个不学好,成天书也不读,尽在地上打滚......” 他擦了擦汗,气得拧开手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 衡月收回视线,看着脚下崎岖不平的路,语气平淡,“没事,你别担心,我答应了会照顾林桁就不会反悔。” 村长放下心来,连道了几声,“好、好,那就好......” 去林桁家的路上他们还遇到几个村民在地里干活,和城市疏离冰冷的人际关系不同,村里的人彼此熟识,几乎每个看见了村长都要打声招呼,随口聊上两句。 他们看见一个漂亮年轻的城里女人撑着伞跟在村长后面,都很是新奇,在问衡月是谁。 村长也不隐瞒,乐呵道,“这是林桁的姐姐,来接他去城里住。” 衡月笑着朝村民点点头,只说一句“你好”,并不多言。 又走过一段还算平坦的干燥泥路后,村长指着远处在一片田地里冒出个头的瓦房对衡月说,“就那,马上就到了。” 衡月鞋尖点地驱赶着涌上来的细小蚊子,客气道,“好,辛苦您了。” “没事没事,”村长摆摆手,感叹道,“之前啊,一直联系不上人,林桁都跟我说不用管他。唉,那么大丁点儿一孩子,也是吃够了苦头,还有一年就要高考了,稳妥妥的大好前程就在眼前,哪能说不管就不管。” 村长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那孩子还不知道你要来,他那爹扔下他后,这么多年就没回来过,他奶奶那年不好,林桁还去城里找过他,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找到人,灰溜溜地又回来了。要是你不来,估计之后这孩子就只能自己一个人熬了......” 在村长眼里,林桁这样的穷苦孩子突然多了一个有钱好心的城里姐姐,既为他感到高兴,但又忍不住为林桁惋惜。 衡月跟他说了林桁的父亲和她母亲的情况,衡月一看就是有教养的有钱人,村长猜想她母亲也不会穷到哪去,可这当爹的再婚过上了好日子,就把亲儿子给扔了,这算什么事儿...... 但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好当着衡月的面说。 走近了,衡月才发现冒出个头的瓦房不止一间,而是好几间重新修补过的灰黑石砖瓦房并排在一起,其中一间门口堆着干柴,周边地里还种着大片大片的玉米。 如今正值八月晚夏,青绿色的玉米杆高高耸立在地里,恰是丰收的时节。 林桁家里门关着,门上挂着把锁,没锁,但显然人不在家。 “诶?”村长上前摸了摸锁,奇怪道,“这大夏天的中午不在家待着,上哪去了?” “林桁——林桁——”村长大声呼唤起来, 唤了两声,房后的玉米地里忽然冒出一个高瘦的身影,他两大步从玉米地里跨出来,“李叔,我在这。” 他抬手擦了下额上的汗,把手上新鲜的剥了一半的玉米仍会背篓里,朝村长他们走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桁一句话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他隔着几米的距离看着站在村长身后的衡月,神色怔愣又震惊。 那反应很奇怪,不像是初次相见的人该有的反应,更像是认识衡月,又对她的出现感到极其意外。 衡月没说话,借此正在打量他。 面前的人看起来比证件照里的要大一些,这个年纪的男孩一天一个样,仅一两岁,但看上去已经没了那分朦胧不清的稚气。 暑气浓烈,衡月没想到大中午林桁会扎在地里干活,衡月看了眼四周,这一大片玉米地加起来约有两个篮球场大,玉米秆已经倒了半个篮球场。 林桁穿着一件短袖一条长裤,衣服上粘着金黄色的玉米须,脸上沾着黄土,耳朵上也蹭得有,和一路上看到的玉米地里的村民没什么区别。 唯一不同的,或许就只是他和那些半百左右的村民相比太过年轻。 他浑身像是冒着热气,莹亮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不停往脖颈滚,身上的衣服汗得湿透,紧紧贴在腰侧腹前,在正午的光线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一点薄薄的肌肉线条。 林桁身量很高,肩背挺直,身高拔过地里的玉米杆一个头不止,估计快有一米九,衡月穿着高跟鞋都得仰头看他。 就是瘦,十分清瘦,面部线条都因此显得十分凌厉,眼珠子黑得乌浓,不看人时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面相,但直直望着你的时候又觉得生得乖巧。 倒是挺会长...... 村长见林桁看得眼睛都不转,笑着地往旁边跨了一步,让两人面对面地打了个照面,“怎么,看傻了,知道这是谁吗?” 林桁似是被这句话惊醒,猛然回过神来,他偏头避开衡月的视线,眼睫颤了一下,点了点头,“......知道。” “知道?”村长奇怪,“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没跟你说过啊,别人告诉你的吗?” 两人突然说起方言,衡月一个字都没听懂,只听见林桁垂着眼,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村长并未纠结于此,拍了拍林桁的肩膀,直接道,“既然知道,那就别忙活了,收拾东西去吧。” 不怪村长着急,是衡月说最好一天把事办妥,她没打算在村里住一晚上。 林桁刚说“知道”,这时又十分疑惑地看着村长,认真问道,“收拾什么东西?” “......” “嘿!你这孩子,你不是说你知道吗?人都大老远来接你了,你还杵在这,”村长轻推了他一把,“走走,进屋去说,这天热得要命。” 林桁仍是一脸不解,但听见这话,却是快速地看了一眼衡月,瞧见她脖子上的细汗,眉心轻敛了一下。 停岸(2) 叁人进到屋中,村长详细地把昨天如何联系上衡月和衡月同意担起他监护人责任的事完整跟林桁说了一遍。 “还有就是……”村长看向林桁,欲言又止道,“你爹他……已经去世了,半个月前的事儿,昨个你姐给我说的……” 这个“你姐”,自然指的是衡月。 村长说着,话音渐渐没了声,他这个年纪,该是看惯了贫苦,但此时都有点说不下去。 林桁他妈生下他没两年就受不了跑了,如今爷爷奶奶走了,爹也死了,血浓于水的亲人一个不剩,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 虽说衡月答应会照顾他,但毕竟非亲非故,能照顾到哪个份儿上谁也说不好。 但无论如何,跟着衡月去大城市是林桁如今最好的选择,他爷爷奶奶看病耗光了家里积蓄,后面又是买棺材又是办丧事,这家徒四壁的,不知道变卖了多少东西,他身上怕是没剩下几个钱。 总不能让他真的学也不上,窝在这地方步老一辈的后尘,挖一辈子地,种一辈子庄稼。 村长叹了口气,从衬衣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烟,想抽一口,余光瞥见一旁像杆荷花茎亭亭立着的衡月,又把烟盒塞了回去。 得知林青南去世,林桁反应意外的平静,他垂手站着,只淡淡“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面上丝毫不见悲伤,连他父亲如何去世的都没问一句,仿佛死的只是一个和他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屋内安静下来,压抑厚重的气氛似一团缠绕不清的透明清雾弥漫在空气中。 村长坐在一张长凳上,手搭着膝盖,见林桁这态度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孩子一贯缄默少语,吃多了苦,心思也沉,连安慰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生老病死,老人寿终正寝走了是没办法的事。从另一方面来说,林桁至少从此身上没了负担。 “事情就是这么回事,”村长打破寂静,看得出他还是因为衡月的到来而替林桁感到高兴,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对林桁道,“别傻站着了,去洗洗换身衣服跟你姐走吧,以后就不用忙得学也上不了了。” 困境之中陡然出现一根解难的藤曼,换在谁身上都该高兴的事,林桁却半点没动静,他微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如同一种无声的拒绝。 两人用方言交谈,衡月没怎么听,她看了一圈屋里简朴过头的陈设,视线落在墙上挂着的两位老人的遗像上,最后又慢慢转回了林桁身上。 林桁此时也正抬起头看向她,但他好像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过头来,少年怔了半秒,眼皮垂下去,立马又错开了视线。 随后给出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答复。 他对衡月说,“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必要带着我这么个累赘。” 他听起来像是认真在为衡月考虑,一字一句极为诚恳,“你能来这,我很感激。但是——” 村长听林桁越说越不对劲,皱紧眉头,在一旁拼命给他打眼色。 但林桁仿佛眼盲一般没看见,一字一句条理清晰地替衡月分析了个透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指向一个中心点,那就是——照顾他对衡月没有半点好处。 成年人看重利益和未来,村长知道他走出去远比待在这个小村镇有前途,所以会劳心劳力地替他找他那不尽责的亲爹。 但十六岁的林桁却心有傲骨,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恩惠,即便这个人在法律上是他的“姐姐”。 衡月慢慢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林桁以为她想通了,但却见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平静道,“知道了,你说的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去收拾吧,我买了六点的机票,再耽搁可能要误点了。” 显然没因林桁这番话有任何动摇。 林桁愣住了,村长也愣住了,他没想这一路安静少话的姑娘竟然是说一不二的性格。 不过也是,如果是一般人,哪能随随便便就应下来要照顾这么一个平白冒出来的穷苦弟弟呢。 村长见衡月态度坚定,不由得隐隐高兴起来,他看着林桁长大,对他而言,林桁有着落总归是件好事。 他心中突然涌起股仿若“嫁女儿”的冲动,见林桁还站着不动,正准备跟着再劝几句,兜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 中老年人手机声音开得大,他不好意思地朝衡月摆摆手,掏出电话,接通了往门外走。 门外檐下,村长的声音响如洪钟,即便在屋内也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打起来了?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怎么又是因为鸡啄菜的事儿,不是都围起来了吗?哎呀!这两老头!” 屋里俩人谁也没说话,衡月放松着站累的脚腕,林桁则像块石头般没怎么动弹。 没半分钟,村长又匆匆进了门,两道眉毛拧在一起,一副心焦火燥的模样,“衡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儿突然有点事得去一趟。” 衡月看他神色焦急,没出言挽留,浅浅勾起一抹笑,道,“好,这一路谢谢您了,您有事就忙去吧,我来跟他说。” 村长看衡月神色冷静,稍稍微放下心来,他提起水杯,语重心长地又劝了林桁几句,这才火急火燎地走了。 村长仿佛是一根连接在林桁和衡月之间的线,没有了他在中间平衡,主动权便完完全全落到了衡月手里。 林桁和这个年级的其他男孩一样,在狭小的空间里单独面对衡月这样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漂亮女人时,总是慌乱的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明明她才是这间房屋的外来者,但却是林桁表现得分外局促,怕唐突了她,又不希望她看轻自己。 外面日头稍落下去,厚白云层晃过明媚日光,在门前投下大片缓慢移动的阴影。 林桁眉心没再皱着,但也没抬起眼看衡月,他就这么站在离衡月两步远的地方,仿佛在思考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衡月明白“照顾他对她来说并不值得”这件事,然后再回到他的玉米地里继续摘玉米。 衡月看着他汗湿沾泥的脸,问,“你要直接收拾东西和我走,还是洗个澡我们再谈。” 她声音不高,轻柔但不算温和,并没有给林桁第二选择的权利。 林桁张了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衡月却突然认真叫了声他的名字。 “林桁,”她看着他,“我花了四个小时从北州过来,想得已经很清楚。照顾你对我来说并不麻烦,但对你来说,你的人生从此会宽阔许多,你才是应该好好想清楚。” 她微歪着头,高跟鞋尖踩着地面点了点,继续道,“我母亲同你父亲结婚十二年,在他照顾我的时间里,对你却没有尽到生父的责任,我心有亏欠,你若过得不够好,我怕余生都不得安宁,你就当行行善,帮我个忙,嗯?” 林桁终于抬眼看望向她,他个子高,明明是低头看着衡月,气势却莫名矮了一大截。 衡月看林桁的眼神如看路上遇见的那几个小孩,直白又坦然,明亮眼瞳里满满映着少年清瘦的身影。 被这双眼睛望着,让人莫名有种被它的主人珍视的错觉。 林桁分不清她话里想要照顾他的真情实意有多少,他看着那双眼睛好一会儿,终是垂下眼眸,极轻地“嗯”了一声。 林桁答应了衡月后,出门去把那扔在地里的半背篓玉米背了回来,他把玉米放在门外,没背进门,然后进屋冲了个澡,他洗澡的速度很快,前后不超过五分钟。 他换了身衣服出来时,看见衡月坐在了一张小凳子上,她将伞和包放在了一边,单手提起裙子,正弯腰往脚踝上看。 她侧对林桁而坐,乌黑长发用一根黑色实木簪子挽在脑后,发丝细密,如同上好的柔软绸缎,底下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细颈。 长裙贴着臀,裙子将腰身掐得纤细,侧腰处软得凹下去,林桁几乎能看见布料下凸起的胯骨,她微微一动,浅蓝色裙摆便似海水一般在她脚踝处飘摇。 阳光照进屋内,温顺地睡在她脚边,她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衡月身上的穿着和气质提醒着林桁,她和他们不一样,和他更不一样。 他默默收回视线,但又没忍住看了过去,见她两道细眉蹙着,迟疑了片刻,低声问,“怎么了?” 衡月听见声音,回头看向他。林桁洗的冷水澡,此时身上透着一股凉气,他头发湿漉漉的,胡乱擦了几下,有些乱,还在往下滴水。 林桁的左耳上有一颗黑色的小痣,之前被泥遮住了,此时身上泥灰冲去,才干干净净露出来。 那颗痣很浓,那小小一点皮肉都仿佛被染透了,极其惹人注意。 衡月的视线在他耳朵上停留了几秒,慢慢收了回来,道,“被蚊子咬了。” 她看着脚踝上方肿起来的一个大毒包,有些无措,她连什么时候被咬的都不知道,直到发热发痒才发现。她想伸手去挠,又怕弄破了它。 林桁看着那截纤细的小腿,愣了一愣,进房间翻了一瓶花露水出来。他大步走到衡月身前,屈膝在她脚边蹲了下来。 他低下头,露一个乌黑潮湿的发顶给衡月,顶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发旋,衡月看了看,是朝顺时针方向旋转的。 林桁扭开花露水的绿色小瓶盖,熟练地将刺鼻的花露水倒在手心里搓开。 他蹲下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当他将手摁在衡月白皙细腻的小腿皮肤上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人不是他照顾惯了的爷爷奶奶,而是他并不算熟识的“姐姐”。 脑内神经如同被火燎了一口,林桁猛然将手缩了回来,用力突然,脚下都趔趄了半步。 他下意识抬起眼帘,想去看衡月的反应,虹膜却猝不及防地掠过一片饱满白腻的皮肤。 那是衡月衣襟围裹着的胸乳。 林桁脸一下红了个通透,脖子和耳朵也未能幸免,那双黑沉沉的眼珠子都瞪圆了一圈。 衡月弯腰看着他,好像没觉得俩人的姿势有什么问题,那张妆容精致的脸离他极近,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好闻的香水味。 她很漂亮,是林桁不敢直视的漂亮,眉眼含情,是一种浓烈又肆意的美。 林桁对上衡月的视线,立马便挪开了目光,纤密的睫毛颤了几下,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在这个十六岁少年的贫瘠人生里,这是他第一次离年轻女人的身体这么近。他嘴唇微动,想要道歉,衡月却好像完全不在意。 她坐直身,蹙眉看了一眼他手里绿油油的花露水,将腿往他面前伸了伸,坠在那耳垂上的蓝色耳环在林桁的余光里轻轻晃动,她轻声道,“麻烦了,我不太喜欢手里弄上花露水的味道。” 停岸(3) 衡月使唤起人来十分理所当然,语气和她之前说要带林桁走一模一样,听起来温柔,但根本没有给林桁拒绝的机会。 她弯腰坐在矮木凳上,就这么直直看着林桁,她的瞳色很浅,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绿,那绿很淡,就像是在眼珠上蒙了一层薄得几乎看不见的弧面绿玻璃,抬起的眼睫密而长,弯弯翘翘,叫林桁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花露水渐渐干涸在掌心,林桁还记得半分钟前将手掌贴在衡月小腿时的感受。 她的小腿纤细,林他一只手握上去还有富余,触感温热细腻,皮肤白而润,不同于他粗糙干燥的手掌,那是好人家养出来的所谓“不沾阳春水”的金贵。 林桁胸膛下的那颗心脏此刻跳得又急又凶,粉淡的唇用力抿紧,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是不敢看衡月,慌乱地眨了又眨。 太阳西落,阳光一点点倾斜着照进屋内。高瘦的少年红着脸庞,屈膝蹲在女人面前,橙黄的亮光落在他笔直坚韧的脊背上,深褐色的陈旧木门框将两人框在其中,自屋外看进来,像是一副暖色调的油画。 自看见那一抹饱满的白,林桁耳根的红就没消下去过。衡月让他帮忙涂花露水,他也不知道拒绝,只从喉咙闷出很轻的一声“嗯”。 这次他没将整只手掌覆上去,只倒出一滴花露水在指腹,小心地压在了那红肿的蚊子包上。 衡月踩着高跟鞋,露出大片白皙的脚背,细瘦跖骨微微凸起来,林桁低着头,轻易将薄薄的皮肤下红色的血管和细长青筋收入眼底。 她身体裸露在外的部分,除了那颗肿起来的蚊子包,连一点细小的伤痕都没有。 林桁小心地像是在护养一块宝石,甚至不敢太用力,怕将她弄痛了。 但花露水含有酒精,任他再小心,水液渗进毒包的时候仍有些刺痛。 衡月“嘶”了一声,不由自主往回缩了下腿。林桁动作一停,立马挪开了手。 他像是犯了错的小孩,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她,干巴巴道,“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衡月摇头,提了提裙摆将腿又伸到他手下去,蹙着眉看着那块被花露水染得发绿的皮肤,细声道,“没有。” 林桁于是低下头,又继续按着蚊子包揉,直到将那片皮肤揉得发热才收回手。 他已经尽力放轻了力道,可即便如此,当他把手拿开的时候,衡月腿上那一小块皮肤还是红了起来。 林桁涂完药,立马急急忙忙站起来,他刚才低着头不觉得,此时一看,衡月才发现他的脸已经红透了。 衡月说了句“谢谢”,林桁握着瓶子回了句“不用”,也没看她一眼,扔下一句“我去收拾东西”就往另一房间去了。 林桁做事很快,收拾完行李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期间他还叫住了一个住在附近的村民,把那半篓玉米送给了她。 衡月坐在凳子上,看他从卧室里拎出来一个足有他小腿高的大布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塞得满满当当,拉链都绷紧了。 衡月正拿着手机给人发消息,看见他提着一大袋出来,怔了一下,问道,“你收拾了些什么?” 林桁将大布袋拎起来放长凳上,回道,“书和衣服,还有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 他显然并不担心有所遗漏,东西装进袋子后就没有再打开过,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把能带上的东西都带上了。 衡月看他关掉水电总闸,一副拾掇的差不多了的样子,放下手机,问他,“我能看一看你袋子里的东西吗?” 林桁有点意外她会这么问,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衡月正准备起身,却见他一把将行李提到她面前放了下来,他拉开拉链,衡月往里看去,一眼就瞧见了刚才没用完的那半瓶花露水。 除此之外,袋子里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书占去叁分之一的空间,剩下一小部分装了衣服,其余全是杂物。 他显然没怎么出过远门,不懂得轻装简行,收拾东西给人一种有备无患的感觉,衡月猜想他估计是把这房子里他还能用得上的小东西全带上了。 衡月只看了两秒便收回了视线,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赞同的神色,只道,“东西太多了,把书带上,衣服带一套就够了。其它能买到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衡月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面不改色地撒着谎,“那些东西家里都有,已经备好了。” 林桁只好道:“......好。”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省钱照顾年迈多病的爷爷奶奶,林桁像个节俭紧凑过日子的小老头,收拾行李的时候利落得不行,这会儿要开始往外拿了总觉得可惜,眉心深深皱着,拢起一道醒目的折痕。 衡月只当没看见。 后来整理出的东西只一个书包便装完了,其中一大半都是书。 林桁跪拜过爷爷奶奶,锁上门,安安静静地背着鼓囊囊的书包走在衡月身后往村子外走。 自决定离开,林桁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平静。他不太像是要远别这个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脸上既不见对新生活的期盼,也没有离家前的踟蹰犹豫,好像一个居无定所的飘游旅人,从一个地方流浪至另一个地方。 路上两人偶遇村民,村民的反应也不如之前村长带着衡月来时热切,他们看着这个吃进了苦头的少年,又拄着锄头眯眼看向打扮得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的衡月,像是要从两人身上看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一趟离开,无论林桁过得如何,他都会变成这个村子里一个长久的话题。从此以后人们提起他,不再是同村那个勤奋穷苦的林家小子,而是攀上高枝、跟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漂亮女人背井离乡的“林桁”。 飞机落地,从机场出来,衡月才真正缓了一口气。 她的车停在机场旁的车库,驶往家里的路上,衡月注意到林桁一直侧目望着窗外。 在飞机上也是这样,用过飞机餐,她闭目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就看见林桁扭头看着窗外挂在半空中的落日。 绮丽霞光如金红匹缎浮动在天际,是从地面抬头往上看时不一样的美景。不知是否是因为夏季夕阳余温仍热,林桁的耳朵有点红,他好像看入了迷,衡月睡醒了他也没有发现。 眼下,时间刚过晚上九点,车子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车窗外霓虹灯璀璨,大片绚烂迷醉的灯光浮过林桁眼底,映衬得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如一片浩瀚无垠的夜空。 车子进入隧道,外界景色骤然变得单调起来,窗外重复掠过大片斑驳的隧道白墙和一盏盏嵌在墙壁里的黄色强灯,林桁仍是没有转过头来。 衡月意识到,他或许只是单纯地将视线落在某一个地方,而非被窗外亮丽的景色所吸引。 车子行驶在弯长的山体隧道中,车里的光线也黯淡了几分。衡月往右侧瞥了一眼,没了外界斑斓光色的干扰,她更能看清林桁此刻的神色。 他初次离家这么远,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感到不安或者生出某些抵触的情绪都是正常的反应。 但这些衡月都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或者说,林桁没有让他发现。 如果衡月再细心些,就会发现林桁的坐姿并不放松,后背都没有完全贴到靠背上。 车窗玻璃映出他半边瘦削的脸颊,面骨线条清晰而凌厉,眼睫微微垂落。衡月转动眼珠看过去时,猝不及防地,透过车窗上的倒影对上了他的视线。 一直盯着车窗外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匆匆回过头,目视前方,五指重重抓紧了膝盖,过了一会儿,没听见衡月问什么,才又松开了。 衡月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当刚才的对视是意外。 车子里开着冷气,在这狭窄紧闭的空间里,任何不属于自己的动作或气味都会在另一人的感官里被放大数倍。 衡月鼻尖忽然动了动,食指敲了敲方向盘,她开口叫他,“林桁。” 少年转过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听见她问道,“村长告诉我,你还没有开始分化,是吗?” 这是一个隐私又尴尬的问题,就好像问一个十六岁的男孩你是不是还没有来初精一样,林桁不自在地点了下头,“是。” 十六岁还没分化的情况很是少见,但并不是没有,前几天新闻才报道了一个十七岁才开始分化的男孩。 普通人平均分化年龄是在十叁到十四岁,衡月十四岁开始分化,断断续续持续了半年,才彻底完成分化,一名omega。 林桁的父亲林青南是一名beta,那么林桁很可能也会分化成一名beta...... 衡月若有所思,想着哪天带林桁去医院做个检查,没再说话。 衡月在北州市有几套房子,目前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 和林桁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她蹬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从柜子里找了双均码的一次性拖鞋给林桁。 “家里暂时没有男士拖鞋,你先穿这个。” 她在一旁等林桁换好鞋,叫他放下包,带林桁大致参观了一下。 房子很大,足有两百平左右,衡月指着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道,“那是我的卧室。” 她走了两步,推开隔壁房门,“这间房铺有床单被套,你今晚先在这睡下,如果想睡刚才空着的那间,可以明天收拾出来。” 这间房之前衡月意外睡过两次,之后她便叫家政阿姨铺上了床铺,没想有用上的一天。 林桁毫无异议,无论衡月说什么他都答“嗯”,像个没脾气的机器人,只在衡月说收拾房间的时候,才给了点不同的回应。 “不用麻烦。”他说。 虽然衡月说会尽心照顾他,但对于林桁来说,他明白自己并不处于一个可以“挑剔”的位置。 衡月瞥见他额上的汗珠,伸手替他打开空调,并没有客气回“不麻烦”,而是转头看着他,直白地指出了两个人之间的不平等。 “林桁,我们的关系并不完全对等,在你适应这段关系之前,你得学会‘麻烦’我,明白吗?” 她脱去高跟鞋,赤脚踩在温凉的地板上,个头比林桁矮了一个头不止。 林桁微一低头,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漂亮含情的眉眼、涂着口红的唇瓣和那道拢在衣裙下的软沟。 林桁不太怎么会拒绝衡月,在这种时刻,他总是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避开视线,闷着头回一声—— “嗯。” 衡月几乎已经能猜到他的回应。 停岸(4) 衡月从房间的浴室洗完澡出来,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 她又闻到了那股之前在车里闻到过的味道,温和青涩,有些像阳光下未成熟的麦穗香。 在车上时,这股味道只是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尖,她疑心是自己的错觉。而此刻,这股浅淡的香气却变得极其浓郁,像看不见的晨雾斥满了整间宽敞的客厅。 信息素。 衡月脑子里瞬间蹦出了这个词。 这并非她头脑敏捷,而是她的身体先一步地替她做出了判断。 这屋子里只有她和林桁两个人,如果不是她,那么就只有—— 衡月稍稍屏住呼吸,压制着身体本能涌上来的燥意,走进客厅,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林桁。” 门半掩着,里面并没有人答。 突然,“咔哒”一声,身后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 衡月转过身,看见林桁手脚僵硬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几乎同时,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冲出浴室,涌入客厅,来势汹汹地朝衡月袭来,仿佛要穿过她后颈披散的湿发渗入脆弱敏感的腺体。 犹如被夏夜潮湿黏热的海风扑了满面,衡月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滞了一秒。 少年落地的脚步声沉重而缓慢,呼吸却尤为急促。他一头黑色短发汗得湿透,裸露在外的皮肤透出不正常的淡红,两道长眉深深敛着,仿佛正在遭受某种莫大的痛苦。 看见林桁这个模样,衡月已经完全确定,林桁正在经历人生中第一次分化。 林桁看见站在他房间门口的衡月后,浓密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似淋湿了的乌黑翅羽在发抖,无端透出几分柔弱无依的滋味来。 即便他只是皱着眉,脸上并没有太多其他表情。 和在他家中的那间石砖瓦房中一样,林桁没有贸然离衡月太近,而是站定在客厅中间,与她隔着两步远的距离。 衡月赤脚踩在浅灰色大理石地板上,身上穿着件浅妃色细肩吊带裙,裙摆及膝,里面习惯性没有穿内衣。 她卸了妆,长发吹得半干,柔顺地披在身前背后,和林桁之前看到的样子有些不一样,面容更清丽,像一朵出水沾露的白木芙蓉。 只是花瓣上染了几缕重色,那是她白净面容上浓烈的眉眼和唇瓣。 林桁的目光在她白皙的脚背上停留了一秒,又仓促地移开了。他抬起眼睑看向衡月,唇瓣张合几次,很轻地叫了一声,“姐姐......” 他嗓音有点哑,第二个字的声音放得很低,如果不是看见了他的嘴唇在动,衡月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林桁唤出这两个字,总是绷着的表情都舒展了几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她,像是一直在等一个理所应当的时刻这样称呼她。 林桁好像不知道自己样貌长得好,尤其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女人叫“姐姐”的时候,乖巧得不像话。 说不清是信息素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衡月感觉胸腔下的那颗心脏像是被这普通的两个字勾着往外轻轻拽了一下。 她“嗯”了一声,问他,“很难受吗?” 汗水顺着额角滚下来,林桁抿了下唇,漆黑的眼珠渗着湿漉漉的水汽,像在潮湿热气里起雾的玻璃珠。 他摇了下头,有些无助地看着衡月,低声道,“我好像发烧了......” 人在处于分化期的时候,思绪会迟钝不少,林桁也不例外。 挥散不去的情热潮意在空气中肆意涌动,如此清晰明了,衡月不知他是怎么得出自己在发烧而非分化的结论。 衡月想了想,还是朝他走近,伸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 那是alpha和omega在进行接触时,身体传递出的最原始本能的信号,但实际体温并不太高。 林桁裤子宽松,身体站得笔直,裆部的布料本该顺垂往下,此刻却高高顶了起来,里面的性器分外明显地凸出一个圆润硕大的柱痕,显然已经硬挺肿胀得不像话。 而林桁好像还没有察觉。 “没有,”衡月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她呼吸有些不稳,纠正道,“不是发烧,你只是开始分化了。” 林桁怔了一瞬,随后耳根立马红得像要滴血。分化而不自知,这和第一次梦遗醒来以为是尿床有什么区别。 村镇地区性教育缺失的程度不是衡月所能想象,但观林桁这般懵懂的样子,她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普通人家的少年还有父母可以教导,林桁无兄弟姐妹,家中只有两位年迈的爷爷奶奶,怕是没人正儿八经地告诉过他这些事。 衡月对此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嘲笑”或者“惊讶”的神色,而是对林桁道了句,“恭喜。” 听见这两个字,林桁却是更加不自在,脖子都红透了,手指僵硬地蜷动了几下,少见地没应衡月的话。 衡月身为一个omega,再继续和一个正在分化的alpha待下去只可能有一种结果。想到这,她不由分说地推着林桁往洗手间去,白皙的手掌抵着他胸口,道,“进去待一会,没这么难受了再出来。” 显然,是要他自己独自解决一下分化期间引发的生理问题。 林桁脚下趔趄半步,顺着衡月手上的力退回洗手间,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几乎是毫无目的地到处乱窜,像它的主人一样手足无措。 衡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alpha的信息素,只庆幸林桁的腺体还没有成熟,不然就这个可怕的浓度,她怕是站都站不住。 衡月替他关上洗手间的门,还没离开,就听见林桁的声音穿透门墙透了出来,“......你要休息了吗?” 墙体装了隔音棉,里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但仍辨得出发声的位置离得很近,好像林桁还保持着面对门站立的姿势,没有动过。 衡月刚迈开半步的腿又收了回来,问他,“你想我在这陪你吗?” 没有任何犹豫,里面“嗯”了一声。 青少年在分化期会极度没有安全感,像还没长大的幼鸟摇摇欲坠地站在悬崖上,总会希望亲近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林桁亲人刚离世不久,这种不安感只怕会比常人更严重。 衡月分化的时候有一半的时间母亲都不在身旁,对此很能理解,她靠在墙上,点点头,“好,我在这陪你。” 浴室里,林桁坐在马桶盖上,忍受着身体升腾起来的燥意,望着门外靠在磨砂玻璃上身影。 他像块石头一般坐在那,短短几分钟,腿间已经是鼓囊囊一大团。 脖颈一片亮晶晶的湿润水色,汗珠一滴滴顺着前胸后背往下滑,白色短袖已经汗得湿透,粘腻腻地贴在身上。 他坐了多久,便盯着玻璃门上模糊成块的身影看了多久,其余没有一点动作,像个戒欲戒色、打坐的苦行僧。 显然根本没想明白衡月让他待在浴室里是为什么。 在性教育缺失的地区,未成年人的性知识主要来自于同龄的朋友,或是偷看大人的av。 可依林桁寡言少语的性格,根本没有几个可以说上话的朋友,家里更不可能有av这种东西。 他知道自己的性器已经硬了起来,他早晨醒来偶尔也会勃起,但他却很少碰它,因为没有人告诉过他要这么做。 因此林桁便如往常一般等着它自己疲软下去,只是这次时间久了一点,也难熬得多...... 衡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 信息素的味道源源不断地从门缝里钻出来,浴室里却是一片安静,即便林桁动作再轻,也该有点声音传出来才对。 她抬手轻敲了下门,“林桁,你还好吗?” “......嗯,还好。” 声线沙哑,不见松缓半分,反倒更加紧绷,哪里像是“还好”的样子。 衡月沉默片刻,脑子里涌出一个荒唐的猜测,她试探着问道,“林桁,你有没有自己......”她思索半秒,用了个比较恰当的词,“疏解过?” 里面沉默了片刻,回道,“疏解什么?” 衡月实实在在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第一反应是:看来之前那句“恭喜”,还是说得太早。 其实林桁不会自慰这件事并非无迹可寻。 脸皮薄到和衡月对视都要脸红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种时刻叫她站在浴室门口陪他。 如果衡月没在这站着,林桁怕是打算就这么坐在浴室里干熬过去。 “疏解性欲。”衡月换了个姿势靠在门框上,慢慢道,“林桁,你要握住自己的......阴茎。”她想着生物教科书上出现过的词,希望尽可能地把这暧昧的事变得坦然而正常,不给少年留下不必要的心理阴影。 林桁比她想象中要听话得多,他甚至没有产生任何质疑,就按着衡月所说的做了起来。 浴室里传出衣服磨蹭的窸窣声响,等声音停下,衡月又继续道,“握住之后,手上下缓慢地移动。” 她语气平静,强迫自己尽量不去想一墙之隔的地方被自己唤作弟弟的少年掏出了裤子里硬挺的性器,正用干净修长的手握着柱身在缓慢套弄。 可听着浴室里传出来的声音,衡月仿佛能看见林桁岔开腿坐在马桶上,手背搭在眼睛上,闭紧了嘴唇,红着脸第一次学着自慰的模样。 考虑到林桁贫乏的性知识,她不放心地又补充了几句,“不要握得太重,可以慢一点,怎么舒服怎么弄。等精液射出来,就不会难受了。” 迟来的自尊心和羞耻感令这场自慰变得格外漫长难熬,可听着衡月的声音,林桁却发现自己的性器硬得更加厉害,顶端的小口失禁般流出了莹亮粘稠的水液,粗长一根甚至不受控制地在自己手心里跳动起来。 少年压抑的哼喘声从浴室里传出来,听不出究竟是舒爽还是痛苦,可听那声音长久不停,衡月猜想应当是快慰更多...... 停岸(5)H 浴室里,林桁坐在马桶盖上,双腿大大分开,踩在黑色地砖上,五指插在腹下茂密的毛发中,正握着粗硕硬长的性器,上上下下不停地撸动。 他第一次尝到情欲的灭顶滋味,隐隐有些停不下来的迹象。 洗手间有十多平,并不算小,可少年身形高瘦,长手长脚缩在里面,总显得有些局促。 他正对着一面灰白色的墙,墙面右侧有一面占据了墙体一半面积的镜子,清晰直白地映照出了他此刻被陌生又强烈的快感紧缠的模样。 少年穿着齐整,黑色长裤只往下拉低了裤腰,高翘的性器裸露在外,直愣愣地从毛发间支起来,颤巍地在他手里跳动。 他身上的白色短袖被汗水浸得半湿,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明明看起来没多少肉,汗湿的布料上却印现出了几块线条明晰的薄韧肌肉。 衣摆凌乱堆在腿根,动作间,时不时露出一小片白皙劲瘦的腰身。 林桁已经高潮过一次,因担心弄脏浴室,射精时张开手包住了龟头,将大部分精液都拦在了掌心。 可他显然低估了自己射出的量,马眼如失禁般张合不止,吐出一股又一股,湿滑地堆积在掌心,又渗出指缝顺着手背往腕骨上流。 浓稠黏腻的浊液挂在毛发和粗红的龟头上,铃口渗出的淫液将其润得稀薄,正丝丝缕缕地往下流,将腿根处弄得一片狼藉。 不同于主人倍感羞耻的模样,他胯间的性器气势轩昂地高高翘起,显然一次并不能满足。 房间里的冷气阻挡不住肆意窜流的信息素,在浴室的阻隔下,一个尚未发育成熟的alpha无法对衡月造成太大的影响。 只是不必可免的,衡月后颈的腺体仍因此泌出了些许难以察觉的信息素。 而对一个正在分化中的青涩alpha来说,这半丝半缕的omega信息素已足以叫林桁摸着自己的性器,却半天没办法射出来。 他微微昂着头,脖颈拉得修长,似乎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难堪至极,他抬起手臂横在眼前,遮住了视线,也挡住了头顶照射下来的刺目光线。 高挺的鼻梁下,两片薄软的唇瓣紧紧闭在一起,唇缝抿成一道深刻紧直的线,因忍耐而过度用力,泛开了一抹失血的白。 虽然在自慰,但林桁看起来更像是在被情欲折磨。 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他还依然用着衡月教给他的姿势,掌心贴着粗实的柱身重复摩擦抚弄,没有任何别的技巧和花样。 但只是这样,好像就足够令他舒服到发颤。 清亮的嗓音已经完全变了个调,透过墙体传出来的喘息声压抑而沉重,像是实在遏抑不住才不得不从喉咙里溢出几声短促的闷哼。 衡月侧身靠在墙上,听见那声响了一半又戛然而止的舒爽哼声,几乎可以想到林桁咬着牙把声音生生咽回去的模样。 她没有偷听他人自慰的癖好,可她不得不承认,林桁的声音很好听,喘起来低低沉沉,欲望侵蚀之下,有着少年人独特的沙哑,像海水蔓延上沙滩冲刷过细沙的质感。 林桁想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会这么舒服,舒服到叫他思绪一片混乱,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仿佛只是本能地,将自己放纵在欲望的尽头。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不停地胡乱浮现出许多画面,像帧帧快速放送的电影,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是些什么,那些画面就沉入了记忆深处。 但也会有几幕长久地停留在他脑海中,而其中无一例外都存在同一个人——他的“姐姐”...... 林桁仿佛又看见了衡月穿着白天的那条浅蓝色长裙,胸前露出一抹饱满细腻的润白色,余下软肉紧紧束在胸襟里,中间挤压出一道柔软的深沟。 她委身坐在他家中的矮木凳上,提着裙摆将白腻纤细的小腿伸到他面前,垂眸直直地看着他。 林桁并不知道这叫做性幻想,但他却知道在这个时候想起自己的“姐姐”,显然是不对的。 然而,只要一想起衡月,强烈的快感便如一串炸裂的火花沿着尾椎骨攀升爆开,叫他舒爽得完全失去了理智。 林桁手里蓦然加重了抚慰的力度,他皱着眉,下意识地张开嘴低吟出声,“唔嗯......” 但只短短一秒不到,他又强迫着自己抿紧了唇瓣,颈上清瘦凸显的喉结重重滑滚了一下,将后面两个字死死吞进了喉咙里。 稠热的精液喷打在粗糙发热的掌心,少年浑身肌肉猛地绷紧,搭在眼睛上的手捏握成拳,忍耐着这迟来的激烈高潮...... 过了一分钟,林桁才慢慢睁开了眼,他的手还握在性器根部,铃口无力地吐着残余的精水,好一派淫靡的画面。 他坐直身,看了眼依旧硬挺的性器,还想继续,可再次动作之前,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从浴室门与地板间的缝隙中透入的光影晃动了一下。 一瞬间,昏乱发热的思绪陡然从深陷的欲望中抽离,他突然意识到,衡月并没有离开,她还在门外...... 林桁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跑过了零点。 浴室门从里面打开,眼前的光线暗淡下来,衡月偏头看向挡去光线的人,心中不由感叹少年人的身体素质真是好得可怕。 但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林桁的状况看起来并没有比进去前舒缓几分。 他的脸庞和耳根通通烧起来似的红,额上颈间全是汗,头发自然也未能幸免,双眼湿漉漉的,眼眶泛红,好像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看了衡月一眼就错开了视线。 衡月不动,他也不动,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直挺挺站在她面前,像是准备好了挨她的训。 明明十足稳重的一个少年,不知为什么到了衡月跟前总是不太藏得住情绪。他心思纯粹,虽然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但衡月却轻易能瞧出他的紧张。 衡月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把厕所弄脏了,但分化期发情这种事,厕所不脏才不正常。 她没点破少年薄如宣纸的羞耻心,只柔声问他,“好些了吗?” 林桁顿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她这么轻飘飘地揭过此事,在乡里乡村,这种事是走到哪要被笑到哪的。 衡月往他腿间看了一眼,见他裤子里的东西还微微鼓胀着顶起来,体贴道,“还是很难受吗?要不要再陪你一会儿?” “陪你一会儿指”的是什么自不必说,林桁猛地抬起头,微微睁大了眼,“不、不用!” 说完,他立马察觉到自己反应太强烈,像是在拒绝衡月的好意,又红着耳朵干巴巴补充道,“已经......不难受了......” 实际上,那东西还半硬半软地包在内裤里,湿黏黏地挤成一团,并不舒服。 只是林桁习惯了忍受,只要别人问他好不好,他都只答好。 晶亮的水珠从眼睫滴下来,他抬起手在眼角蹭了一下,不知道擦的是生理性溢出的眼泪还是热气腾腾的汗水。 林桁回房间拿衣服换洗的时候,衡月从柜子里翻了一套新的毛巾和牙杯牙刷给他。 她进洗手间将东西放在盥洗台上时,被扑面涌来的味道迷了个晕眩。 并不难闻,只是十分浓郁,信息素、精液、微微的汗味,齐齐混杂在一起,透着一股浓烈的膻腥气。 但除此之外,洗手间却是干干净净,想象中可能会出现的任何脏污的痕迹和体液并没有看见,衡月看了眼盖着的马桶,视线又扫过一旁的垃圾桶,这才在里面才看见好几个揉成球的纸团。 纸巾是原木色,擦拭留下的湿痕极其明显,上面斑白的精痕还没完全凝固,正缓慢渗进纸团,洇开一片醒目的水色。 衡月收回视线,将东西放下,轻声回了房间。 衡月临睡前给自己扎了一针抑制剂,第二天醒来靠在床头醒神时,才想起来她还没通知村长林桁她已经带走了的事。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一点,衡月发完消息从卧室出来,发现林桁并不在客厅,他的卧室门大开着,里面也没人,倒是厨房抽油烟机呜呜作响,飘出了一股诱人的饭菜香。 客厅落地窗前的茶桌上摆着几本翻开的教科书,夏季浅金色晨光照进来,一缕缕均匀地洒落在茶桌上。 昨夜她胡乱蹬掉的鞋子整整齐齐摆在玄关处,随手扔在洗衣娄的脏衣服也洗干净挂在了晾晒间,看那一板一眼地挂衣方式,并不是家政阿姨的手法。 衡月若有所思,脚底一转拐进厨房,看见林桁正系着家政阿姨的围裙,立在灶前做饭。 他背对衡月,站得肩背挺直,像棵朝天长的小柏杨。他微垂着头,乌黑的后脑勺头发有点乱,后颈下方那颗脊骨明显地凸起,清瘦而坚硬。 衡月动捻了捻指腹,莫名感觉手有点痒。 她想了想,掏出手机拍了张林桁的照片发给了村长,告诉他林桁一切安好。 清瘦的背影落在屏幕中央,“咔嚓”一声,林桁转过头,就看见衡月靠在厨房门口举着手机对着他。 林桁知道她在拍自己,但他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看起来已经度过了分化的不适期,低声喊了声“姐姐”,举了举手里的锅铲示意道,“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他说罢,视线在衡月身上停了一秒,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耳朵尖有点红,又立马把脸转了回去。 衡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噢,她没穿内衣,乳尖挺起来了。 林桁盛出烧好的红烧排骨,背对着衡月道,“早上家政阿姨来过了。” 他好像只是告诉衡月一声,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后话了。 衡月“嗯”了一声,也没多问,但她看林桁面前翻开的食谱,觉得家政阿姨不只是来过这么简单。 她早上起得晚,昨天特意给家政阿姨发过消息,让她早上过来给林桁做顿饭,顺便教教林桁这一屋子家居怎么用,现在看来,阿姨许是尽心教了个精透。 林桁烧菜的技术意外地很不错,衡月平时都选择订餐配送,除了家政阿姨偶尔会来做做饭,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家常菜。 衡月食量不大,但嘴却很叼,不合口味的菜只尝一口就不会再伸筷子,且每一餐荤、素、汤都得有。 这是家政阿姨告诉林桁的,衡月没告诉家政阿姨林桁是她弟弟,于是家政阿姨似是错把林桁当成了她兴起包养的小情人,一五一十把衡月的喜好都透给了他。 林桁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以往做惯了这些事,早做好了包揽家务的打算,跟着把洗衣做饭扫地都学了个遍,甚至还给衡月冲了杯手磨咖啡。 眼下,他坐在衡月对面扒着碗里的饭,偷偷观察着她筷子的走向。叁菜一汤,好在衡月每一道都尝过几口,最后还喝了一小碗叁鲜菌菇汤。 衡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放下碗,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林桁见自己被发现,纤长的睫毛垂下去,不再看她,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衡月听他的语气,感觉他好像有点高兴。 林桁咀嚼着口里的饭菜,撑得腮帮子都微微鼓起来,像嘴里塞了坚果的仓鼠。他没再说话,只低下头,发扬了一贯优良的节俭作风,把剩下的饭菜大口大口地全扫进了肚子里。 停岸(6) 林桁的房间里有一股很浅淡的香,和衡月身上信息素的味道相似,其中还夹杂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沐浴液的香,应该是之前她睡在这房间时留下的。 那香味很浅,若有若无地浸在他的被子里,并不浓厚。 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林桁躺在床上,却感觉那一星半点的味道像是变浓了数倍,似团化不开的雾气严密地将他包裹在其中。 如同在一大杯透澈无味的清水里滴入了一滴酸浓的柠檬汁,叫人难以忽视。空气燥热升温,足以勾得少年闻着被子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他眼前就自动地浮现出衡月的影子。 林桁心里有鬼,白天不常待在房间里,总是坐在落地窗前的茶桌上看书刷题,甚至这些日的深夜,实在睡不着了,他也会来到客厅,开着盏灯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那温书。 英语、语文,随手一伸,捞到哪科背哪科,身上浸出一身薄汗了还端坐着不动,生生熬到欲望消退,再进房间睡觉。 快速低声读背的声音回荡在客厅里,活像个为修心而深夜爬起来念佛经的小和尚。 衡月卧室配有独浴,晚上不会来客厅。林桁声音压得很低,并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她休息。 是以,深夜不睡觉爬起来“念经”这事儿,他干了两天衡月都还没发现。 这夜,林桁依旧进行着他的学习大计,刚翻了两页,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缓轻的脚步声,声音有些闷,像是光脚踩在地板上发出。 而衡月在家里从来不穿鞋。 不知怎么,林桁瞬间的反应就像被家长抓到夜里关了灯不睡觉而在床上疯玩的小孩一样,紧张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此时正是半夜四点,落地窗外,城市斑斓的霓虹灯纷纷熄灭,只剩马路上数排亮黄色路灯和高楼上闪烁着的红色航空障碍灯尽职尽责地长亮着,还有零星几点灯光缀在城市边角。 林桁脚下一动,立马慌忙地站起了身,小腿抵着凳子猛地往后推开,凳子腿磨过地板,划开一串沉顿的响。 林桁转过身,就见衡月站在客厅昏黄的灯光下望着他,她穿得清凉,细白的手臂落在光里,裸露在外的皮肤透出一股温润的暖色。 衡月眉眼柔和,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林桁不确定她是不是在生气。 林桁迎上她的视线,身上那层薄韧的肌肉都僵成了块,他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姐姐。” 衡月没有答话。 少年睫毛微微颤了一下,似两片慌张扑动的翅羽,在眼下投落一片薄透的浅色灰影。 他心如乱鼓,面上却不显,一只手搭在桌面,只手指微微蜷紧了几分,安静地看着衡月迈开步子,慢慢朝他走过来。 客厅只开了盏低度暖色灯,衡月穿着一条浅色薄棉吊带睡裙,柔软布料顺垂而下,行走间身上光影似水光浮动,隐约看得见底下窈窕纤细的腰肢和胸前微微摇晃的白腻乳肉。 林桁匆匆避开视线,只觉腹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意又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客厅地板上堆着几个购物袋和还没来得及拆开的纸盒,那是衡月给林桁买的衣鞋,还没来得及整理。 其中一部分是高定,一部分是直接从网上购来,盒身上的logo大多与摆在桌上的杂志封面上的logo相同。 如衡月向村长承诺那般,她尽心照顾着林桁,至少林桁在衣食住行上,全与她的生活质量比肩。 林桁怕衡月看不清楚,不小心撞到盒子,伸手将客厅灯全打开了。 明亮光线倾泻而下,瞬间涌入视网膜,林桁有所准备,却还是被晃得眨了下眼。但衡月却像是没反应似的,看着前方,脚下半步未顿,继续朝他走来。 林桁这时才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林桁面前摊着一本翻开的英语笔记本,他的手正搭在笔记本的中缝上。 本子上写得密密麻麻,怕只有他才看得懂写了些什么。 衡月走到他身旁,没有看他,而是低头看向桌上的书。 她站得离他很近,半步不到的距离,长发落下来,发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臂,有点痒,他动了下手指,但并没有挪开。 他犹豫地抬起另一只手,在衡月眼前晃了晃,却见她毫无反应。 林桁渐渐皱紧眉心,乌黑两道长眉深拢,唇缝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少见地露出一派严肃之色。 他看见衡月伸出手,纤细的五指抓住他的手腕,提起他的手放在一旁,而后在那页笔记上方折了个角,将其轻轻合上了。 和她平时看了杂志一样的折页方法。 她的动作很慢,像是放慢速度的老式电影,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林桁看着她低垂的柔和眉眼,心中越发感到不安,又唤了一声,“姐姐?” 似是担心惊扰了她,林桁音量不高,很快便沉入寂静无声的黑夜里。 他叫完,过了好几秒,衡月才终于给了他一点反应。 她昂起头,神色平静地看着林桁,双眸明净如水面,明亮的光线下,眼瞳中那抹浅淡的绿色如透亮的珠宝,清晰地映照出了他的模样。 但视线却没有焦距。 浅淡目光虚落在他脸上好一会儿,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所吸引,那双眼珠微微一动,将目光投向了他的左耳。 林桁一愣,看见衡月抬起手,用拇指与食指夹住了他薄软的耳垂。 柔嫩温热的指腹正正压在了那颗细小黑痣上,指尖的温度穿透皮肉,她手指一动,捻着那颗小痣,很轻地揉了一下。 林桁身体一僵,血色顿时不受控制地从耳根下冒出来,将那片皮肤立马染得通红。 他不自在地眨了几下眼睛,半点没敢乱动。 然而衡月并没有停下来,她甚至站近了半步,脚尖稍稍抵入他分开的双腿,用指腹在他的耳垂上轻轻摩擦起来,像是想看看那颗痣会不会因此而褪色。 少年低低喘了口气,呼吸一会儿便乱得不成样,他轻轻抓住衡月细白的手腕,也不管衡月听不听得懂他说话,祈求道,“姐姐,别、别揉了......” 衡月竟然真的缓缓放下了手,像来时一样,轻声地回了房。 林桁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红着耳朵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翌日,衡月起床时已快午时,和林桁一起用过饭,她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上处理公司的事。 她生活十分规律,一周有几天会出门去名下商场巡视一圈,其余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 尤其如今林桁正在分化,她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扔在家,因此连公司也很少去。 她坐姿并不端正,和总是站坐如松的林桁相比,十分松懈自在,蜷着两条细白的腿,没长骨头似的倚进柔软的沙发里,睡裙滑到白嫩的大腿上,腰身深深凹进去,曲线柔和,腰细臀满。 林桁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一幕。 手指敲在键盘上不断发出“啪嗒”声,林桁轻手轻脚地在她面前放下一杯咖啡,脸上又开始冒热气。 他在桌旁坐下,翻开练习册,心不在焉地刷了会题。昨晚的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没问衡月。 但衡月却察觉了他的异样,她抬起眼,看林桁手里握着笔,低着头动也不动地坐在那发神,开口道,“怎么了?” 她没叫他的名字,但林桁知道她是在同自己说话。 他侧过身看向她,张了张嘴,迟疑着问道,“姐姐,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衡月听见这话怔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自己梦游犯了,她想起自己之前睡醒梦游到次卧歇下的事,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思索着道,“我昨晚进你房间了吗?” 林桁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摇了下头,“没有,只是在客厅逛了一圈。” 他说着,下意识抬起手在左耳上捏了一下,随后他又反应过来,很快就放下了。 他实在不怎么会撒谎,衡月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自己肯定不只是“在客厅逛了一圈”,但她并没有追问。 她没打算瞒着林桁自己有梦游症的事,实话实说道,“我睡眠不是很好,犯有梦游症,虽然不会做出危险的事,但是会在屋子里乱走。” 她“唔”了一声,提醒道,“你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 衡月并不是无缘无故叫林桁锁门,实在是因她之前有过太多次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次卧的情况。 那也是她发现自己梦游的原因。 但林桁并不知道,听见这话,他疑惑地抬眼看向她,显然没明白衡月为什么要他锁门,但还是听话地点了下头,“嗯。” 是夜,月光似水光流入客厅,照见一道朦胧倩影。 林桁从房间出来,就看见衡月蜷缩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在读杂志。 她身旁亮着盏小灯,看起来和白日里没什么区别,林桁以为她只是失眠,走近了问她,“姐姐,你睡不着吗......” 一句话没说完,少年突然止了声,因他发现衡月手里的杂志拿倒了。 林桁在沙发旁蹲下来,抬头看她,果不其然看见她视线和梦游那夜一样,并没有焦距。 林桁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回房间,而是在衡月身边坐了下来。 他也不说话,也没怎么动,就这么干坐着陪着她,显然是打算等衡月安全回房间后再回去睡觉。 林桁在手机上查过梦游症,虽然衡月同他说这并不危险,但在他看来,衡月梦游时没有自主意识,谨防意外,看着她总是好的。 她被蚊子叮一下都难受,如果磕着碰着了,怕是要皱着眉疼上好几天...... 两人间的气氛静谧又安稳,林桁看着她眼前一缕垂落的头发,伸出手,轻轻替她挽在了耳后。 盏盏明黄色小灯嵌在沙发墙上,并不明亮,林桁打开头顶的射灯,想了想,他又把衡月手里的杂志拿起来,摆正了放回她手里。 指尖不小心蹭过她的手心,安静了许久的人忽然动了起来。 “姐姐?”林桁唤道。 衡月将杂志放在腿上,目光缓慢地顺着林桁结实的手臂挪到他的肩头、而后继续往上。她伸出手,手指擦过他耳旁的短发,如那夜一样,捏住了他的耳垂。 少年呼吸一停,顿时僵成了块石头。 耳上的手指动起来,林桁睫毛颤个不停,被她揉得直想躲。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错过一次的题不会再错,偏偏在衡月这里学不了乖,吃不了教训。 被人捻住耳垂摸了两次,都不知道怎么躲。 他唇瓣微动,想开口让衡月停下,但又意识到她此刻根本听不懂自己说话。 好在这次衡月并没有揉多久,捏了一会就松开了他,她站起身,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慢慢回了房间。 留少年一个人,捂着发热的耳朵在沙发上呆坐了片刻,转身又钻进了洗手间。 停岸(8) 离开学只剩几天时间,这日午后,衡月在家办完公,看了眼窗外萎靡不振的日光,合上电脑,突然扭头叫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林桁一声。 “林桁,你下午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我们去趟学校。” 她说这话,显然是已经联系好了林桁即将转入的学校。 林桁对此并不知情,他愣愣抬起头,些许讶异地望着衡月。 林桁爷爷生病离世那段时间,林桁不得已中途退学在家照顾老人,根本无暇学习。衡月接他到家的这些天,他一直在复习之前生疏的知识点。 他日日坐在衡月眼皮子底下头也不抬地刷题,但衡月却半句没过问他的学习情况,好像对此并不关心。 林桁不知道她怎么打算,但他“寄人篱下”,如今吃穿不愁已经是侥幸,不敢奢求更多,所以也没主动提及上学的事。 毕竟读书并不是一笔小费用。 但农村孩子听得最多的就是“读书改变命运”这句话,林桁心里终归是想念书的。 此刻衡月突然通知他去学校,林桁微睁大眼睛看着她,实实在在愣了片刻,连手里的笔都忘了放下。 过了好几秒他似乎才反应过来衡月的意思,乌黑的眼珠对上衡月的视线,他抿着唇,点头重重“嗯”了一声。 衡月得他回话,眉尾微动,拿起手机拨通了学校那边联系人的电话。 她看见林桁嘴角扬起的那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也微微勾了下唇,心道:原来还会笑...... 林桁不知道衡月联系的学校如何,也没问之后衡月是需要他住校还是走读,对于他来说,能上学就行,并不贪图更多。 衡月名下资产涉猎各行各业,虽然许多她只作投资并不管理,但股东的身份无疑给予了她极大的便利。 林桁即将就读的学校是北州出名的“贵族”私立学校,里面的学生非权即贵,要么就是凭实力考进来的顶尖学子。 衡月在该校持有近百分之叁十的股份,也算是大股东了。 学校这边临时接到她要来学校的消息,以为她是前来视察,书记、校长等纷纷出动,四、五人候在门口迎她。 衡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学校的事以前是她母亲在负责,股份也才刚落到她手上。 她停稳车从车库出来,看见教学楼下乌压压的大片人影,不放心地扭头看了身旁的林桁一眼,见他神色平常,并未露怯,才走上前去。 “衡小姐。”领头的校长看见衡月,微笑着快步迎来,朝她伸出了手。 衡月点头示意,伸手同他虚握了一下,“秦校长。” 秦校长收回手,视线落在衡月身后半步的林桁身上,上来就是一通胡吹,“这位就是您弟弟吧,衡小姐年轻有为,您弟弟也是少年英姿,不可多得呀!” 秦校长叫秦崖,五十来岁,戴着副眼镜,一副温吞和蔼的模样,实则高瞻远瞩,能力非常。 他二十年前主动从教育部退下来,劳心劳苦办了这所学校,当初也是他说动了衡月的母亲投资。 面对学生他是个尽职尽责的校长,面对股东他立马摇身一变,成了个精明的商人。 这所学校创办不过二十年,却一超市内各校,成了远近闻名的名校,靠的就是雄厚的师资力量。 师资力量短时间累积如此之快,纯粹是用钱实打实砸出来的,当然,钱自然是从衡月这些大股东口袋里掏。 是以对着衡月这样的股东,秦崖嘴里的漂亮话从来是一筐一筐往外倒。 莫说林桁长得标致,就算他样貌平平,秦崖也能真情实意地把他夸作人中龙凤,仿佛已经看见林桁双脚踩进清北名校大门。 衡月对这样的场面话见怪不怪,但林桁显然不习惯这样的吹捧,不过他也听得出来这话并不是在夸他。 除了衡月,他在别人面前向来沉着少语,因此只礼貌地叫了声“校长好”,就没说话了。 活脱脱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在一帮富家少爷中,倒是少见地端正谦逊。 “嗯嗯,好,好。”秦崖笑眯眯回他。 衡月今日只是来带林桁见一见他的班主任,没打算搞得像领导视察一般隆重。 校长知晓后,神色顿时都松快了几分,眼角挤出两道皱纹,请退众人,一个人领着衡月和林桁往高中的年级主任办公室去。 如今还没开学,学生没返校,只有老师提前到校备课开会,是以学校十分安静。 林桁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校内设施,自动在不知名的“欠款”上加上了一笔巨账。 他们穿过空旷宽大的操场,走近教学楼,衡月突然问道,“秦校长,我今天第一次来,您怎么知道林桁是我弟弟?我之前联系教务处也只说要给一个孩子办高中转学,并没提及是谁。” 秦崖疑惑地“哦”了一声,惊讶道,“顾总没跟您说吗?您联系教务处之后,好像是第二天吧,顾总就打电话嘱咐我,说要办转学的是您弟弟,托我好好照顾。” 衡月沉默两秒,神色如常地回道,“原是这样,我是跟他提起过,这几日忙,我给忘了。” 一旁的林桁突然很浅地撩了下眼皮,看向衡月妆容柔美的侧脸,他眉心动了动,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您和顾总相识十多年了吧,交情真是深,”秦校长感叹道,“他还特地托我转告您,说孩子学习的事您别不用多操心,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秦崖话匣子打开,东扯西扯说个不停,衡月微垂着眼,也不知道听没听。 几人来到办公室,见到高叁的年级主任后,校长互相介绍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了林桁的情况上。 高叁的年级主任也是尖子一班的班主任,姓谢,校长还没问过林桁的学习怎么样,就把人领到他这来,别的不说,至少面子上是做足了。 四人坐下来,谢老师问衡月道,“林桁现在是打算转入高叁是吗?” 衡月之前没问过林桁,也不太确定,她想起林桁中途退学的事,问他道,“你高二的课程上完了吗?” 林桁点头,“嗯,课程都学完了,高叁读了半学期。” 他说完,衡月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谢老师正打算问林桁为什么高叁退学,余光突然瞥见秦校长对她小幅度摇了摇头,她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学生,于是又把话憋了回去。 谢老师接着又了解了下林桁的基本情况,譬如他之前用的哪版教材,选的哪几个科目,学习进度到哪了,强势科目薄弱科目等等。 衡月能亲自带着林桁来见她显然不是想让他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样混日子,两人聊了二十多分钟,临走的时候,谢老师从办公桌后码得整齐的试卷堆里抽出一套卷子给林桁,“你回去做一下,每科一百二十分钟,定时做,像正规考试那样,做完拍下来发给我,我提前让各科老师给你改出来,咱先摸个底。” 林桁接过卷子,和谢老师加了联系方式。 衡月一直没出声,见这对老师和学生聊完才站起来,两人告别秦校长,又道过谢,衡月就带着林桁离开了。 学校离家不远,两、叁公里的距离,回到家才下午四点多钟,衡月叫住自觉往厨房去的林桁,拍了拍手边的沙发,“坐。” 林桁不明所以地在她身旁坐下,他看见衡月搭在膝上的右手,突然想起什么,不自觉伸手捂了下耳朵,但很快又放了下去。 衡月没在意他有些奇怪的动作,她想了想,问道,“林桁,你今年多大了?” 林桁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算了下时间,强行把年龄往上拔了拔,“马上十七了。” 马上十七...... 衡月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那也就是才十六岁...... 她想起林桁说是高叁退的学,疑惑道,“你十六岁就读到高叁,你们那边,读书都读得早吗?” 衡月难得多问一句,是因为她担心林桁为了减省一年的学费谎报学习进度,以他怕麻烦自己的态度,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林桁不知道衡月想的是这些,他摇了摇头,老老实实道,“我十五岁就上了高叁,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去学校了。” 衡月十分诧异,“南河的小初高学年不是十二年吗?” “是十二年,”林桁解释道,“只是我跳了两级,初中跳了一级,高中又跳了一级。” 他像是知道衡月接下来要问什么,继续道,“读书太费钱了,爷爷奶奶看病需要用钱,所以尽量能跳就跳,能省些开销。” 衡月惊讶地看着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能跳就跳。 她当年读书的时候可没能力跳级,更别说在此期间还要照顾病痛中的长辈。 林桁身上有一股由内而生的坚毅之气,支撑着他历经苦难,愈挫愈韧。衡月虽然早知道这一点,但听他这般平淡地叙述出经历过的苦楚,还是觉得十分难能可贵。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林桁跟不上学习进度,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虑了,毕竟北州市的高考难度相比其他市区是出了名的简单。 吃完饭,林桁就拿出卷子开始安静地坐在那写,衡月担心自己吵到他,抱起桌子上的电脑悄声进了房间。 两张卷子写完已经是十二点,离定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林桁左右抻了抻脖颈,骨骼“咔”响一声,他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往身后一看,才发现沙发上空荡荡,衡月已经不在客厅。 他回过身,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垂着眼不知在思考什么。 洗漱完,林桁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四个小时内写完两张卷子,后果便是大脑活跃非常,林桁此时满脑子都是白天秦校长和衡月聊起的那位“顾总”。 林桁来北州这些时日,衡月并没有向他介绍过任何她的亲属或者朋友,她也只把她自己、家政阿姨以及她助理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虽然住在一起,但林桁此时突然发现,他对衡月几乎是一无所知。 他连她今年多少岁都不知道。 而她口中那个叫“顾总”的人,好像和她关系很好...... 林桁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无比清醒地躺了半个小时后,从床头拿起了手机。他打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敲下了衡月两个字。 跳出的搜索结果不多,最新叁个月内几乎都与衡月母亲去世的消息有关。 衡氏家族、离世等关键字充满了他的视野,他往下滑了滑,快速扫过几条虚假到离谱的新闻,脑内思绪突然一颤,他停下滑动的手指,猛地意识到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在窥探衡月的隐私。 一股羞愧之情紧缠心头,他拢紧眉心,正欲退出浏览器,眼角却瞥见一条标红的大字标题:顾氏继承人顾行舟取消与未婚妻衡家叁小姐月的订婚,转而与黎氏联姻竟是因爱生恨...... 这条资讯的发布时间在四年前,林桁刚接触网络不久,并不知道早些年的娱记为夺眼球能写出怎样的新闻,长指悬停在标题上,他被“未婚妻”叁个字冲击得震惊不已,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林桁最终并没有点进标题,他思绪恍惚地退出浏览器,放下手机,慢慢从床上撑坐了起来。 不满十七岁的少年,连分化发育都还没完成,更没到法定结婚年纪,“订婚”这种事对他而言,遥远得像是下半辈子的事,但对衡月来说却不是。 林桁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年轻,没有成年,就连身体也还在成长,他在衡月眼里,恐怕就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想明白这一点后,他感到异常的难过。 四下寂静的深夜,林桁靠在床头,颈后的腺体陡然没由来地针刺般疼起来。 一阵又一阵,扯拽着胸膛下缓慢跳动的心脏,与之间相连的血管和筋脉一起,一并隐隐作痛。 林桁无法控制地胡思乱想着,视线穿透黑暗,望向与衡月卧室相连的那面墙壁,不知过了多久,门锁转动的声音蓦然响起,拉回了他的思绪。 家里只有他和衡月两个人,此时门外是谁不言而喻。 房门推开几乎没有声音,柔和月光倾注进房间,林桁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锁门。 他睡觉习惯关紧窗帘,此时房内光线昏暗,如在四周蒙了块厚重黑布,只有门口的方向破开个洞,得见几分光色。 林桁伸手打开灯,怔怔看着穿着白色睡裙站在门口的衡月。 想了半夜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抿了下唇,如之前看见她梦游那般,方想唤声“姐姐”,但一时想到什么,又把这个彰显着年龄差距的称谓吞回了喉咙。 衡月显然是在梦游,她鞋也没穿,白皙双脚赤裸踩在浅灰色地板上,目的性十分明确地朝床上的林桁走近。 林桁他遭过衡月两次“毒手”,在衡月靠近时,他立马抬手捂住了耳朵,手撑在身后,上身后仰着躲了一下。 但衡月这次并不是奔着他的耳朵而来,在林桁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掀开盖在林桁腰间的被子,熟练地爬上了床。 温热柔软的身躯钻进被窝,纤细白皙手臂横过林桁腰身搭上来,在林桁还愣愣捂着耳朵的时候,衡月已经靠着他,熟睡般闭上了眼。 林桁坐在床上靠门的位置,衡月一躺上来,几乎是紧紧贴在了他身上。 她手脚被空调吹得发凉,仿佛贪恋少年炙热的体温,甚至还无意识往林桁身上挤了挤。 漂亮的脸颊透过薄薄一层睡裤贴着少年的大腿,林桁呼吸一滞,浑身瞬间僵得发硬,某处却颤巍着动了一下。 他睁大双眼,慌张无措地低头看着衡月,脸庞轰一下涨得通红,僵硬呆愣地举着手,仿佛一块烧着的人形木头。 停岸(9) 胸膛下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震跳起来,仿佛有口巨钟在身体深处敲响,一刻不停地鼓动着林桁的耳膜,震得他头脑发懵。 他实在没想到衡月会睡到床上来,还贴得这么......近。 林桁腰上横着衡月的手臂,仿佛一只趁手的抱枕被她圈在纤细的臂弯里,半分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克制着放缓了。 此时他被衡月抱着腰搂在身前,才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衡月会叫他晚上睡觉时记得锁好门。 她侧躺着,微微蜷着身体,薄被盖在身上,窈窕纤细的身躯曲线凸显,她的腰很细,臀部却饱满挺翘,线条如朦胧雾山起伏在眼底,曼妙得叫少年脸热。 纤瘦的膝盖骨抵着他的小腿,温热体温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浸入他炙热的身躯,是全然不同的柔软与温度。 这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和女人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少年来说,无疑太过刺激,林桁仓皇避开视线,试图平静心绪,却无法忽视紧贴在腿上的柔软触感。 实在太近了...... 少年的身体越来越热,某处也难以自持地半立了起来,短短半分钟,林桁后背便浸出了一层热汗。 他偏过头,强迫自己望向别处,清瘦的下颌拉出一道凌厉明晰的线条,烧红的脖颈崩起一道瘦长的青筋,灯光落在少年慌乱的眉眼间,但最终,他还是情难自禁地转过头,将视线落在了衡月安睡的脸庞上。 林桁浓密的睫毛颤个不停,他眨了下眼睛,似乎羞耻于自己趁人之危的行为,但又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没一会儿,耳根便肉眼可见地又红了一个度。 “姐姐......”少年低唤了她一声,声音散在静谧的夜晚里,并没有人回应。 颈后的腺体开始缓缓发热,但他并没有注意到。 林桁紧握了下拳头,又缓缓松开,他伸出手想推动衡月叫醒她,但扫过从她裸露在外的白腻皮肤,手却都不知要落在何处。 长指无措地蜷动几下,最后只小心地把手搭在了她抱着他腰的小臂上。 “......姐姐。”林桁轻推了一下,不敢太用力。 “嗯......”衡月无意识地低喃了一声,但并没有醒来,她眉心轻蹙,拢了拢臂弯里少年劲瘦的腰,也不管抱着的是什么,猫一样往他身上蹭了蹭。 饱满胸乳跟着一起挤压上来,领口松开,大片雪色不期然晃入眼中,林桁好不容易放松两分的身体立马又僵成石头,他缩回手,喉结滚了滚,不敢再动了。 衡月身上有种十分惹人的脆弱感,那种脆弱感很不寻常,并非她内心软弱,而是由姝丽的容貌与柔和坚韧的性格造就。 当她不经意间露出那股易碎的柔弱姿态时,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至少对于林桁而言是这样。 此时,她像只柔弱的幼鸟般安静地窝在被子里,林桁足足看了一个小时也没舍得挪眼。 她侧脸贴着他,小半张脸颊陷入枕头,细眉长目,眼尾微挑,润红的唇瓣几乎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吻在了他身上。 两条细肩带只剩一条还挂在肩上,另一条顺着肩头滑下来,松松垮垮搭在臂膀上。 林桁红着脸想替她拉上去,但手悬在空中十多秒,又慢慢放了下来。 衡月的睡裙领口宽大,纤细的锁骨完全裸露在外,底下深软的乳沟同样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几缕长发蜿蜒披散在身前肩后,林桁看了一会儿,突然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开相机调至静音,不太熟练地将摄像头对准某处,按下了快门。 手机屏幕里画面定格,里面并不见衡月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身体或是一小片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 占满屏幕的照片暗淡又朦胧,只是一小缕落在枕头上的乌黑长发。 为了不拍到衡月的脸,那缕头发只占据了照片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除了林桁自己,谁也不会知道那缕头发属于谁。 林桁放下手机,动作轻柔地替衡月掖了掖被子,没有试图再叫醒她。 房间里明亮的光线熄灭,转而换上了一抹柔和温暖的台灯光。 林桁半坐着靠在床头,极力忽视着身体里逐渐升腾起来的燥意,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以一个并不太舒服的姿势,生生捱到天快亮,才合了会儿眼。 清晨,朝阳穿透厚重落地窗,斜照在客厅的地板上。明朗的浅金色光线散发出不容忽视的热度,烘烤着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 昏昏沉沉间,衡月感觉自己身边仿佛燃着团硬邦邦的烈火,烧得她在半梦半醒间出了身薄汗。 她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脑子也还是酱着的,并没有睁开眼,只伸长了手去摸空调遥控器。 但她稍动了一下,就发觉出不对劲,她感觉到身边有个人。 脑中似有一记烟火鸣啸炸空,衡月顿时便激了个清醒。她猛地睁开眼一看,就见自己抱着林桁的腰,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而林桁靠坐在床头,两只手摊开远离她的身体,一副想动又不能动,被她占尽了便宜的模样。 他闭着眼,呼吸匀称,似是睡着了,但他脖颈布满红霞似的粉,呼吸有些重,满身是汗,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浓烈的alpha信息素溢满房间,少年腿间的东西已经鼓胀成了一大团,隔着被子都清晰可见。 衡月愣愣看了他好半晌,慢慢撑坐了起来。她思考了会儿是该直接出去还是叫醒他,选择了后者。 “林桁。” 他睡得不沉,听见声音,眼皮很快动了动,只是像是被胶黏住了,睁眼的动作极其缓慢,显然还没睡醒。 少年涣散的眼神聚焦在衡月脸上,从迷糊到清醒的过程中,衡月看见他视线一滞,明显地僵了一瞬,而后快速坐直身,往后退了退,动了动嘴唇,唤了声,“姐姐......” 少年黑沉的眼眸里似有雾气,脸颊泛红,衣衫都湿了,显然正在遭受又一轮分化的折磨。 衡月没问“我怎么跑到了你床上来”这种废话,也没同他“抱歉”,只先发制人道,“你昨夜没有锁门吗?” 林桁听见她这样问,顿时手都不知往哪放了,他甚至莫名产生了一种仿佛是因为自己故意没锁门才导致了此时局面的愧疚感。 他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我忘了......” 衡月点头,淡淡“嗯”了一声。 不小心睡在一张床上这件事对她来说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也可能是失态的年长者故作镇静,不过林桁并无法分辨。 “......下次记得锁门。”衡月说着,掀开被子,欲下床往外走。 但她脚还没落地,便被林桁握住了手臂。 这好像是他下意识做出的动作,衡月些许惊讶地转头看他,见他也是一副茫然的神色,似乎同样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做。 但回过神来后,林桁却并没有松开,反而将她抓得更紧。 四处逸散的信息素像是终于寻到了目标,一点点往她身上聚拢,而后将她团团围裹了起来。 他抬眼直直看向被他圈在手里不放的衡月,黑长的睫毛在光影里很轻地颤动了一下,也不说话,就只是睁着双被汗水洇湿的漆黑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周围的空气迅速膨胀升温,黏腻如岩流在两人之间涌动,他眼里的渴望太过浓烈,衡月想忽视都难。 她轻轻挣了下手臂,察觉他不肯放开,也就放弃了。 她看着林桁,有一瞬间眼前的少年和多年前那个小孩的身影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她按下心中陡然升起的怜爱知情,开口问道,“怎么了?” 林桁唇瓣动了一下,但过了一会儿,又重重抿紧了。 十六年都没分化的少年,一带回家就开始分化这说明了什么衡月很清楚。 她如果是个beta或许是巧合,但她是个实实在在的omega,林桁对她抱有的心思她怕比眼前这个不知所措的少年更加明白。 衡月望着他,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手刚贴上去,就换来一双湿润的眼睛。 他体温不算太烫,但再这样烧下去就说不好了。 她正打算开口,却听见林桁突然叫了她一声。 “姐姐.....”林桁似是对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难以启齿,他垂下眼睑,复又抬起来看向她,“你能不能......摸摸我......” 滚热的汗珠顺着少年剑锋般的乌黑眉尾往下滚落,他不太会求人,语气有些生硬,但嗓音却放得十分柔软。 眼前的人和七八年前见到的小男孩相比已经大不相同,个子窜得太快,同是坐在床上,衡月却要仰起脖子才能看见他的脸。 就连模样也变了许多,他那时怎么看都可爱得惹人心怜,但如今这张脸不笑时,却很能唬住人。 然而无论那时还是现在,只要面对衡月,林桁身上都只剩下了满是乖巧的姿态。 衡月听清了他说的什么,她看了他好一会儿,如他期望那般抬手抚上了他清俊的脸庞,纤细的手指沿着他英挺坚硬的眉骨轻轻滑下去,滑过下颌,碰上了少年汗湿的颈侧。 林桁喉咙里极低地“唔”了一声,他难耐地昂起头,坚硬凸显的喉结上下重重滑滚了一下,又在衡月的注视下缓慢地回归原处。 指尖停在少年瘦长的锁骨上,衡月稍收回手,但林桁却下意识追着贴了上来。她于是又把手放回去,问他,“还要继续吗?” 少年眨了下眼睛,深潭般的黑眸落在她身上,红着脸缓慢地点了下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在性事青涩如张白纸,连这种时候要怎么求人都不会,衡月不确定林桁想要的是单纯的安抚还是性意味的抚慰。 她没有触碰林桁锁骨往下的地方,只将手来回在他的脸颊与后颈的地方抚弄。 掌心被他身上的汗水弄湿,纤细的五指自耳侧插入少年的头发,他低着头,无意识地在她掌心里蹭了一下。 衡月感觉自己像是在抚摸一只被雨淋得湿透的大型犬。 身下的东西硬得胀痛他也不管,反而十足贪恋衡月温柔的抚摸,弓起脊背,慢慢地越离越近,高瘦的身躯快要贴到她身上来。 少年的体温逐渐升高,房间里的信息素味道几乎要溺毙衡月。分明已经如他所希望地那般在触碰他,但林桁看起来却愈发痛苦。 指腹不小心蹭过他发热的腺体,林桁身躯一颤,汗珠顺着额发滴落,他张开唇瓣,低声祈求,“姐姐......难受......” 停岸(10)H 林桁仿若被一把无形的大火烧透了,面色发红,身体灼热非常,将衡月的手都烫得发热。 平日清亮的少年嗓音此时透着些许沙哑,他熬了一夜,此刻听起来都快哭了。 衡月看着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十多年前她母亲为什么放着别的男人不要,偏和一穷二白空有一张脸皮的林青南结了婚。 林桁不知道衡月在想什么,他只觉身体快被烧干了,喉间干涩发痒,身下也胀得难受,鼓囊囊一大包被迫挤在窄紧弹性的内裤里,囊袋都被压得发痛。 但他并不知道要怎么缓解这份难耐的焦渴,也不知要如何向衡月开口,只会眼巴巴看着她,前倾着身体往她身上凑。 衡月看着越贴越近的脸庞,并没有后退或是躲避的行为,反而任林桁不自觉地在她额角蹭了一下。 像狗狗一样。 少年湿热的汗水抹在她脸上,她还没什么反应,林桁倒惊醒般抬起了头,他像是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地想要道歉,“姐姐,对、对不起,我......” “没事。”衡月打断他,她将手搭在林桁的后颈处,指腹按在他腺体表面的那块皮肤上轻轻揉了揉,同时观察着少年的反应。 积压在内的信息素疯狂地往外释放,林桁皱紧眉头,身躯瞬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唔”了一声,又立马咬牙吞了回去。 衡月松开力道,在他后颈处缓慢地来回轻抚了几下,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这么难受吗?” 林桁低头看她,似乎仍在介意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怜又无助地“嗯”了一声。 他此时的反应不像是分化引起的情热,更像是分化完成后陷入了易感期,比起单纯地解决生理需求,此刻的林桁更需要情感上的慰藉。 可这样的情况,一般是标记了伴侣的alpha才会产生的反应。 还是说,他只是单纯地想和自己亲近? 衡月并不如她表面看起来那样轻松,少年体热,潮热的汗意和信息素混涌在一起,她一呼一吸之间,全是林桁的味道。 ......一个快要成熟的alpha。 衡月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细长漂亮的手指沿着少年结实的肩膀往小臂滑下去。 指尖走过的地方引发一串触电般的战栗,她望着林桁泛着水光的眼眸,抓住了他的手背,轻叹道,“我教过你的。” 林桁指尖动了动,他茫然地看着她,开口时气息灼热,“......什么?” 衡月牵着他的手,隔着睡裤放在他腿间肿胀的一团上,提醒道,“难受的时候怎么疏解,我那天晚上教过你的,这么快就忘了吗?” 那东西已经硬得快炸开了,宽大炙热的手掌一压上去,裹在裤子里的性器便跳动着弹了一下。 活力十足,震颤感隔着林桁的手传递到衡月手上,震得她手心都麻了一瞬,哪像它的主人表现得这般柔软乖顺。 衡月没见过他的东西,但他裤裆里的一包肉眼可见的饱满鼓胀,仅从布料表现凸显的粗实形状,衡月已经能猜想到他胯下生了多狰狞粗长的一根。 林桁僵得动都不敢动,连话都忘了回。他眨了下眼睛,汗水从睫毛上滴下来,“啪”一下掉在了衡月的手臂上。 性器都难受得直跳了,他还傻愣愣地抬起空着的手替她擦去汗水,指节拭过白腻的皮肤,轻柔得像在维护名贵珠宝。 衡月看着他汗湿的额发下一双敛住的长眉,没忍住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呆。 她笑声很轻,但还是被林桁听见了,他像是做错了,收回手,无措地抬起眼看她,刚捕捉到她唇边似有似无的微小弧度,还没想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被胯间瞬间涌起的快慰占据了思绪。 衡月握着他坚硬如不可弯折的铁器般的手,带着他隔着裤子在性器上来回蹭动了一下,从鼓圆的龟头滑至性器根部,又钳住柱身从根部一直捋到头。 性器被冷落了太久,突然来这样一下他根本受不住。 林桁猛拱起脊背,大腿肌肉绷紧,似喘似吟地“呃......”了一声。 他对此毫无防备,被衡月简单两下拨弄得身体发颤,肉茎哆嗦着射出一小股清液,不安分地在手底一跳一跳。 “这样舒服吗?”衡月问道,声音依旧轻柔,仿佛不是在提及人人谈之色变的性爱,而是真心在教他如何自慰。 “嗯......”林桁紧抿了一下嘴唇,汗珠自额角滚落,他缓缓分开两条长腿,几乎是主动把自己送到了她手里。 虽然他没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确——想姐姐继续碰他。 衡月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不觉得自己技术有多好,但林桁好像舒服得不行,闭着嘴也挡不住喉中喘出的声响。 叫得低低哑哑,腿也是越张越开。 衡月虽然在帮他,却终守着一条看不见的界线,并不完全碰到林桁的性器,只有时手指会不经意穿过他的指缝触到底下的囊袋。 饱胀滚圆的一大颗,储满了精液,显然憋得不行。 睡裤柔滑的布料也已经被浸得半湿,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性器吐出的淫液。 肉茎压成一大包,在内裤里被揉得乱摇,很硬却又仿佛十分柔软,被外力挤压着,贴在腹下的皮肤上蹭动摩擦,不断发出黏糊湿腻的水声。 但仍是不够。 “姐姐......”林桁敛着眉压抑地低声唤她,他低头看向衡月,高瘦的身躯朝她下来,“还是难受......” 他每次叫衡月“姐姐”时都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压得很轻,但少年清朗好听的嗓音总能准确无误地传入衡月耳中,像是靠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他是无心之举,但衡月却很吃这一套。 她无奈地将另一只手也放在少年身上,隔着衣服在他劲瘦的身躯上游移。 修长的手掌挪至腹部,意外地触到几块硬实的腹肌,于是衡月将挪走的手又不动声色地移了回来,在他腹上轻轻揉了两把,正大光明地占他便宜。 “这样会好些吗?”她一只手抚弄着他发热的身体,另一只手撸动着他的性器,感觉自己在给一只发情的大猫顺毛。 衡月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包容与关护在此刻的林桁眼里全变成了无底线的纵容。 他不置可否,只反按住衡月的手,挑开裤腰抓着她的手掌缓缓顺着腰腹滑了进去,眼神都聚不住焦了,却还在向衡月索求更多,“里面......姐姐,你能不能碰碰里面......” 隔着裤子揉弄无法满足少年勃发的欲望,他需要更直接更原始的触碰。 滚烫温度没有丝毫阻挡地传递到手心,衡月怔了半秒,下意识抽手往回缩了一下,却没有抽动。 衡月看着他涣散的视线,突然开口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桁手臂一僵,陡然回过神,抬头望向她,全身的血液仿佛逆行流走,他眼眶一红,一瞬间被这句话打回壳子里,仓皇松开手,嘴唇嗫嚅道,“对不起,我......” 衡月见他这般神色,也跟着愣了一瞬,意识到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随即开口安抚道,“我不是在怪你,林桁,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如果你只是因为一时欲望,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如果是因为——” “是喜欢......”林桁截断衡月的话,他抬手擦了擦眼睫上沾染的水珠,慢慢抬起头看她。似乎因为很少说起这两个字,他说得格外缓慢。 “我喜欢.......姐姐。”少年人生第一次磕磕绊绊地表白,脸都红透了,但他并不像其他同龄人对自己的感情羞于启齿,反倒十分坦然直白地宣之于口。 很喜欢。 特别喜欢。 在雪里替我撑起那把伞的时候就开始喜欢,藏在心里想了很多年,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少年纯粹不掺杂任何利益的感情无论多少次都会让人心动,衡月看着他,心中蓦然生出某种隐秘难言的情绪来。 仿若胸口藏着一块干透的海绵,突然被一壶热水浇了个透,酸热发胀,将空虚的胸膛骤然撑了个满满当当。 有那么一瞬,她被林桁这这副乖巧的模样完全蛊惑了心神,她跪直身,倾身在少年薄软润红的唇上亲了一下。 柔软的唇瓣压上去不到一秒就分开了,但少年却蓦然睁大了眼,思绪一断,即将出口的大段好不容易组装起来的青涩情话都被堵在了舌尖上。 衡月看着他呆住的模样,复又在他下唇轻轻抿了一下,语气温柔,“知道了。” 冷气打开,房间里渐渐凉快下来。 表明心意后,林桁并不比之前放开到哪去,他骨子里是个内敛的人,就算此时衡月手握着他的性器摸得他腿根发抖了,他还是紧闭着薄唇,哼都不肯哼得太大声。 他曲着一条腿踩在床面,两只手撑在身后,长指握紧又张开,将床单抓得皱巴巴。 裤腰已经完全拉了下去,性器从胯间高高支起来,凌乱衣摆下,白皙紧实的小腹攀附着几条粗细不匀的青筋血管。 明明还是清瘦的少年身体,性器却已经发育得十分出色。 衡月曲腿坐在他身前,吊带从肩头滑下来,左侧小半雪白的胸乳都露在外面,隐隐还能看见顶端红艳的乳尖。 肤色对比鲜明,林桁不经意瞥见,立马就红透了脸。 衡月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手正把他的性器掂在手里试探着轻轻撸动,她没碰过男人的性器,没想到原来摸起来是这样的触感,并不很光滑,阴茎上的皮肤有些像细腻柔滑的绒面。 他人生得高,肉棒也长得骇人,一整根粗实又狰狞,头部微微上翘,衡月拇指和中指都圈不住。 那根东西像是没怎么见过光,粉嫩嫩的一根,颜色和他此时通红的脸色看起来差不太多。 柱身上筋脉贲张鼓起,一根长筋从根部长至硕大的龟头,衡月每次顺着那根筋从底捋到头,林桁的腰就开始颤。 她不知道怎么做林桁才能舒服,但无论她怎么动,就是不小心弄疼了他,他的痛哼声听起来也是快慰舒爽的。 灼热粗长的肉棒贴着的掌心柔软非常,是和少年做惯了活计的手完全不一样的细腻触感。 顶端的马眼一直在断断续续吐着水,他实在憋得太狠了,衡月握着上上下下撸动了没五分钟,林桁就受不住似的,开始挺腰轻轻往她手心里顶。 湿黏的水液糊满了衡月掌心,硕大的囊袋因他的动作向上拍打在她手上,“啪啪”声响起,不一会儿就撞红了她的手腕。 舒爽的喘息声从头顶传来,衡月有些惊讶,她抬头观察他的反应,心道,该不是要射了吧? 她用指腹擦过他张大湿红的马眼,林桁咬紧牙关,蓦然哼出一声沉哑的呻吟来,很短,只响了个头便戛然而止。 同时浓稠白腻的精液猛然喷出来,衡月一时未料,大半都射在了她胸前,白色的睡裙上精液一股股流下来,顿时满屋子都是浓郁的石楠花味。 停岸(11)H 他射出的东西太多,又急又凶,像是受不了这般激烈的速度,龟头顶端的细小眼孔在精液的润泽下都变得柔软湿滑起来,红腻的马眼大张着,甚至可以看见内里红软的嫩肉。 少年润红的薄唇启开一道缝,深深喘着粗气,好像还没射完,囊袋仍旧沉甸甸坠在根部,他敛着眉,难受得把性器顶进衡月手心又抽出大半。 衡月用两根手指捏了捏林桁的囊袋,猝不及防听见头顶闷哼了一声。 她在性事上远比林桁直接,用手拂开他眉前湿润的短发,柔声问他,“是还想射吗?” 林桁目光迷离,他抿着唇,很轻地点了下头,像是担心衡月会嫌他麻烦,但又不得不继续求助她。 衡月注意到他腰都动得慢了些。她伸出食指按在肉棒微张的铃口上,从湿润的马眼滑至肉棱的相接处,又慢慢滑回去。 这一圈全是林桁的敏感点,粗糙指纹反复摩擦着肉孔中的嫩肉,果不其然,只几下,他就粗喘着抓紧床单,肉棒一翘一翘,开始继续往外吐精,“呃嗯......” 精液涌出得十分缓慢,小股小股地从张合的马眼里流出来,失禁一般,掺着几缕透亮的前列腺液,淫靡得不像话。 或许是忍了太久,林桁的量大得出奇,过了一分多钟才停下来,精液堆聚在龟头上,顺着颜色红嫩的肉茎柱身往根部流,衡月的手握在他的性器上,虎口、手背皆是黏糊一片。 射完,林桁的性器仍是硬着,驴鞭似的一大根,但没再翘得那么高,微微搭下来,硕大龟头挂着精液,温顺地睡在衡月手心里,份量着实惊人。 衡月听他呼吸放缓,又观他胸腹不再起伏得那样激烈,慢慢松开了手。 林桁湿得像是淋了场绵密细雨,浑身汗津津的。他好像没想到自己会把场面搞成一团糟,清醒一些后,立马拉高裤腰把性器胡乱塞回去,手脚慌乱地从床头抽出纸巾去擦衡月身上湿稠的浊液。 不止裙子,手臂、大腿、甚至锁骨,衡月身上处处可见白浊点点,全是他失控射出的东西。 “姐、姐姐,抱歉......”林桁顶着张通红的脸,纸巾抽了一张又一张。 冷气开得充足,他动作稍慢了,那滴滴浊液便粘在白嫩的皮肤上,凝成颜色明显的精斑。 衡月没应他的道歉,她缓缓吸了口气,开口道,“好浓。” “什么?”林桁拉着她的手,正专注地替她擦拭指缝里的精水。 衡月垂眼看着他的动作,勾起嘴角,说了两个字,“味道。” 一股无法形容的熟悉味道逸散在卧室里,并不难闻,精液、汗水、少年好闻的信息素,和那日衡月在洗手间里闻到的一模一样。 人对自己身上的气味总是不如旁人敏感,衡月说房间里有味道,林桁只当是不好闻的汗味和体液,他抬手擦了把额间湿痒的汗,手捏紧纸团停了下来,问,“那......要洗澡吗?” 衡月摇头,睡裙下两条腿动了动,“一会儿再洗。” 于是林桁又低下头,继续收拾自己弄出的乱摊子。 和吃惯了苦的林桁不同,衡月家境优渥,从没自己动手做过几件家务,在日常生活这一方面,性子实则有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 这一点在老家见面,衡月要林桁给擦花露水时林桁就知道了。 几日相处下来,衡月身上这点“娇”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她并不主动要求林桁做什么,但只要林桁做了,她会显而易见地高兴几分,体现的方式也很直接。她给林桁办了张银行卡,开心了就往里打钱。 林桁的手机信息里一连串的到账消息。 他上辈子或许是个田螺姑娘,勤奋懂事几个字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几乎将家务包揽全了。家政阿姨每次来都没什么事做,把买来的菜放冰箱转一圈就走了。 是以有时候两个人看起来,林桁更像是照顾人的那个,仿佛姐弟身份掉了个头,就像此刻一般。 衡月张开纤细的五指,将手伸到林桁面前,转动手腕给他看没擦干净的地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少年体贴的服侍。 睡衣衣摆随着少年的动作不经意掀起,漏出底下线条明显的白皙薄肌,腰侧隐隐还能看见两道深陷的人鱼线。 他方才随手拉上裤腰,连腹下的黑色毛发都有小部分没遮住,难得见了两分野性。 衡月垂眼盯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朝他的小腹摸了上去。 林桁对此措手不及,抓着纸巾的手一抖,腰腹不自觉绷紧了,睫毛颤着,抬起眼睑看了衡月一眼。 衡月面色坦荡,对上他的眼神,还问了一句,“怎么了?” 林桁重重摇了下头,什么也没说,只忍着痒,继续自己的动作。 擦净衡月的手,再往上,林桁就犯了难,手停滞在衡月大开的领口,他进退为难地看向衡月,衡月也看着他,故意不出声,看他煎熬无措的模样。 林桁没敢胡乱动,也不敢去碰衡月的睡裙领,只好默默略过胸口往肩上去。 他能感觉到衡月的手隔着衣服在他肚子上规律地顺着肌肉线条抚摸移动,好像是在数有几块腹肌。 十六岁的少年还没有身材管理的概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衡月满意,此时心中蓦然生出几分忐忑来。 他观察着衡月的神色,没从她脸上咂摸出个所以然来,就感觉到那手顺着衣摆底下滑了进去。 指尖触及热烫的皮肤,胯下的东西受了指令似的高高立起,抵着她纤细的手腕跳动。 墙上光影晃动,林桁低着头,脊背微弯,如座葱郁山脉伫立在衡月身前,他将纸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试图引起衡月的注意力,“姐姐,好了......” “了”字断在口中,林桁目光顿住,视线凝滞地盯着衡月的嘴角,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待在那的东西。 是一抹浓白的精液,不起眼的一小滴,但都快浸入唇缝里了。 那种地方射出来的东西,林桁可没有要它入衡月口里的想法。 他抬起手,指节动了下,轻轻压在衡月唇角抹去了。 衡月微挑着眼眸看他,她虹膜色浅,眼睛深处仿佛有一轮蛊人的漩涡,仍是一副柔和的神色,但在少年眼里已是漂亮得近乎虚幻。 “......沾上东西了。”林桁干巴巴解释,没说是什么,只是脸依旧红着,无需猜测也知道。 少年青涩的信息素仿佛一剂催情剂持续侵入衡月的身体,她从林桁的睡衣里抽出手,往他凸起的胯部看了一眼。 睡裤下,黑色四角内裤耸堆在性器下方,被沉甸甸的囊袋压着,勒得少年并不舒服。肉棒直接顶着薄软的睡裤,龟头形状十分清晰地印在布料上,似有水痕从里面浸出来。 “林桁,”衡月忽然叫了声他的名字,问他,“还要继续吗?” 林桁喉结滚了滚,视线眨也不眨地落在衡月脸上,诚实地点了下头,但出口却是问句,“要......怎么做?” 教科书上只教会了他精子与卵子的结合,没教少年怎么和女人性交。 换句话说,即便此刻衡月要和他做爱,他也不知道该把性器插到哪里去,他对omega的身体了解太少,更不知道自己猛烈如热潮的信息素会对衡月有多大的影响。 衡月分开腿,跪直在他身前,裙摆垂落在肤色白腻的大腿旁,很快又被撩了起来。 衡月拉着林桁的手往身下探去,在少年茫然又紧张的表情中,隔着薄软的布料在穴口轻轻按了一下,认真地教他,“这儿,你揉一揉。” 衡月跪起来比他要高上一些,林桁所有反应都被她收入眼底。她低头看着他,捏着他的一根手指从内裤边沿滑进去,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便陷入了不知何时湿透的肉唇里。 内里水润一片,湿热非常,又紧又窄地包着他的指节,仅仅只是根手指,内壁已经收缩着吞吃起来。 林桁紧张得不敢乱动,更不知道要怎么揉,只敢把手指僵硬地插在她的穴里,他低头看向衡月的腿间,明明裙子挡住了视线,但他仿佛看见了那处光景。 肉穴不由自主地润出一股湿滑的水液,衡月将腰身微微压下去,让手指完完全全顶到了头。 少年人高,手指也生得长,指尖轻而易举就摸到了她下沉的宫颈口。 衡月将手搭在他肩头,很快,又起身把那根手指吐了出来。 粗糙的指肚不知道磨过了哪儿,一滩湿粘的淫水跟着流出来,衡月缩紧肉穴,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嘤咛。 林桁抬头看她,见她眯着眼,像是舒服得不行,忽然心头一热,握着她的腰,将衡月抱着放倒在了床上。 丝滑睡裙堆在腰间,林桁跪在她腿间,将她的内裤慢慢褪了下来,浅色的,很小一条,抓在少年手里仿佛不存在似的薄。 他把内裤放在一旁,分开衡月的腿根,手指轻轻摸上了藏在腿间的嫩穴。 衡月两条腿搭在他大腿上,中间的肉穴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他眼底。 湿嫩嫩一朵艳红的花,淌着水,肉唇紧闭,连条缝都看不见,林桁有些怀疑刚才手指是不是插进了这里。 他眨了下眼睛,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不确定地问道,“姐姐......是这吗?” 停岸(12)H,舔穴、操穴 衡月仰躺在床上,微微动了下腿,身下的被褥满是林桁的味道,浓烈的信息素涌入口鼻,熏得她脑袋都有些发昏。 她深呼吸了一口,用小腿勾着林桁的腰,穴口难耐地在他手指上磨了一下,“对,是那儿......手指插进去......” “插进去”叁个字像是带着火,“嘭”一下灼红了少年的耳根。 衡月见林桁低眉露出几份紧张的神色,对这个不通性事的少年提醒了一句,“动作记得轻些,那儿......不太经弄......” 林桁抬眼看向衡月,面色羞赧地“嗯”了一声。 “不太经弄”这话什么意思少年根本不敢细想,他用掌心擦去眼睫上雾蒙的汗,两片嘴唇中间抿出一道僵直的线,后背紧张得都汗透了。 一身的小处男气息藏都藏不住。 林桁一掌抵在衡月腿根,微微分开她的腿,并没有如衡月希望的直接往里进,而是伸出两根手指试探着轻柔拨弄了一下湿软的唇瓣。 两片粉嫩的肉唇分开些许,随后立马又软绵绵地贴拢含住了他的指尖。 犹如失去外壳的鲜润蚌肉,无意识吮吸起这陌生的入侵物。 好软...... 林桁喉结动了动,顺着水液又往两瓣艳红的阴唇里探进去一截,指尖微微戳进软嫩的穴口,小心地来回抽动了几下。 怎么会这么软...... 他皱着眉,像遇到棘手的难题,指尖戳到水润柔嫩的肉壁,指甲不小心刮过软肉,察觉到穴肉敏感地缩紧,林桁动作一顿,猛地将手指抽了出来。 衡月勾着他的后腰蹭了一下,眼珠透亮湿润,仿佛水汽氤氲的玻璃球,声音都软了下来,“......怎么了?” 林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两根长指被水穴润得湿滑,指尖牵出一道莹亮的水液,修剪齐整的指甲又硬又钝,然而此刻在少年眼里忽然变成了一件薄利的凶器。 纤柔的女性身体一览无余地倒在少年身前,他摇了摇头,“没、没事,姐姐......” 少年敏捷的思维第一次在床上派上了用场,宽大的手掌撑开衡月的腿根,膝盖后挪半步,他弓下腰,将脸埋了下去。 凑近了,才发现那软腻穴肉泛着抹湿淋淋的淫靡水光,中间一道湿红的肉缝,饥渴地缩动着像是想要含住什么。 炙热呼吸喷洒在腿心,林桁未经迟疑,便张开嘴轻轻含住一瓣湿浪红艳的肉唇吮吸了两下,随后一条湿软烫热的东西便舔了上来。 那是林桁的舌头。 衡月曲腿踩在床上,握着腿根处的手掌,声线颤抖地细“嗯......”了一声。 少年惊醒般从她腿间抬起头,清俊的脸庞瞬间烧得通红,眼珠子乌黑深沉,衡月对上他的目光,心间仿佛有根弦颤了一下。 他唇上沾着抹透亮的水色,疑心自己做得不好,忐忑询问道,“姐姐,这样——” 他唇瓣嗫嚅了一下,将险些出口的“舔”字压入舌底,言语干瘪地问道,“不舒服吗?” 衡月咽了咽喉间干涩的唾沫,“没有,很舒服,”搭在他腰侧的雪白双腿轻夹了下他的腰,她轻声催促道,“继续......” 乌黑的脑袋深深埋在腿间,汗湿的头发扫过大腿内侧的嫩肉,衡月看不见林桁的脸,但能感受到他舔吸的动作。 湿软的舌头宽厚滑腻,十分生疏地试探着往肉缝里进,林桁认真得仿佛在探索一片全新的领域,每碰到一处地方,都要停下来,用嘴唇含着吮一吮再放开。 大股大股水液从衡月身体深处涌出来,在这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成熟的omega和青涩的alpha信息素交融在潮热空气中,情欲如暗潮在女人和少年的体内翻涌,侵袭着两人混沌不清的理智。 衡月从来没和人上过床,也不知道原来alpha结实的身体和灼烫温度会让她意识不清到这种地步,毫无疑问,这具属于omega的身体本能地在向眼前年轻俊秀的alpha求欢。 林桁似是怕极了自己弄得衡月不舒服,动作轻柔得过分。 衡月淡绿色的眼眸半阖着,眼眶湿润,此刻的她大张着腿仰躺在少年的床上,哪还有丝毫身为监护人自觉。 她甚至恍惚想起了她带着林桁离开贫苦的老家时,田地里劳作的人看向她和林桁的眼神——低俗又不怀好意,仿佛预示到两人迟早会滚到床上去。 衡月无意识抓着林桁修长汗湿的手臂,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暧昧地游移,又温柔地抚上他汗湿的头顶,手指插入黑色短发,她张开腿,坦然地享受着少年生涩的口交。 林桁做这事时十分卖力,他探出宽厚的舌头,小狗似的在肉穴上重重舔弄。 没有什么技巧,仅是单纯地从肉缝底部一直舔到头就足够衡月舒服得尾椎发麻。 舌尖陷入唇肉,粗糙的舌面舔开阴唇舔进肉洞,再往上划过包着阴蒂的软肉,反反复复,带起一连串湿腻的淫水,声音响得惊人。 衡月给出的反应真实又直接,每次林桁舔过她的阴蒂,腿根的肌肉便在他掌心里忍不住收紧,没消片刻,红肿湿硬的阴蒂便颤巍地从软肉里挺立了起来。 林桁喘息着,小臂用力,将衡月的双腿掰得更开,用嘴唇嘬着那粒红珠,牙齿不经意抵磨上去,下方的穴缝越发空虚地一缩一张。 汩汩水液清泉似的涌出来,林桁直接用舌头卷进口中,吞咽声一声比一声闷。 衡月感觉自己像一条瘫在烈阳岸上的焦渴的鱼,少年的嘴唇炙热的唇舌不断润湿着她干涸的身体,但却提供不了足够的水源。 她摸了摸少年滚烫的耳朵,轻声道,“嗯......林桁、重些,进里面去......” 他舔弄的动作停了一秒,似乎是在思考“里面”在哪,但很快,宽厚的舌头就找准了方向,往舔开肉缝滑了进去。 内里又湿又滑,长舌顶开收缩的穴口,一进去立马便被绞紧了。 他回忆起之前衡月吞吃他手指的方法,握着衡月的腰将她的下身微微抬起,灵活的舌头操穴般在紧窄的肉穴里缓慢抽插起来。 舌头足够柔软,林桁也不担心会伤到她,他一心只想让衡月舒服,感受到手下颤抖的细腰,唇舌动得越发迅速。 鼻尖抵着敏感的阴蒂,舌头一勾一舔,带出来的全是淫水,忽然间,林恒感觉头皮一阵被拉扯的疼痛,手里的细腰弯月一样弓起,裹着舌头的内壁更是痉挛似的缩动起来。 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又感觉头上的手离开了,衡月改抓住床单,张着嘴又轻又软地呻吟着,“嗯......啊......” 林桁哪里听过这个,他怔怔从腿间抬起头,淫水牵拉成丝,见衡月蹙眉轻咬着唇,舒服得视线都迷散了。 此刻,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的表情,和平时完全不同。 不再矜持端庄,也没有了平日那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像是夏日傍晚时分被烟云红霞笼罩住的清月,有种说不出的明艳风情。 好看得让少年一瞬间心都乱了。 白皙的脚掌轻踩在林桁胯间胀挺的性器上,勾下了少年的裤腰。硕大粗长的肉棒“啪”一下弹打到平坦紧实的小腹上,衡月抬起眼看他,语气柔缓,却带着命令的意味,“进来,林桁......” 她没有如之前一般询问他的意见,而是直接用腿勾住少年劲瘦的腰身往身前拉,alpha高大的身躯像是根青涩稻穗,轻易便被一条雪白修长的腿勾了过去。 炙热的性器贴磨上湿腻的穴口,那处的软肉被他嘴唇吮得充血发红,此时正亮莹莹地流着水, 林桁俯身跪在她腿间,突然变得矜持起来,他推推阻阻道,“姐、姐姐,这样你可能会......怀孕......” 到了这一步,林桁再笨也该知道生物书上的“受精”到底是怎么完成。 他仿佛由此联想到什么,说得结结巴巴,羞耻不已。 衡月难受得恨不得林桁直接操进来,她道,“不会,你还没完成分化,不会怀孕,进来......” 林桁这才点头答应,汗水滴落砸在她腹间,他轻掐着她的胯骨,翘着性器往她穴上顶了顶。 “嗯.....”衡月咬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林桁的性器比衡月用过的玩具要粗上太多,考虑到他那根东西的尺寸,衡月已经尽力放松自己,但在他进入时,仍被胀得难受。 真正的性器是冷冰冰的玩具完全不可比拟的炙热勃发,龟头推开湿滑的软肉碾入穴道,穴口处的肉褶软而嫩,一寸寸被肿大的头部撑得平整。 才刚顶进去,软韧湿热的肉环便死死咬着硬挺的肉棱,嫩肉裹吸着敏感充血的龟头,紧得林桁腰身都有些颤。 但不是爽,而是疼的。 热汗顺着颈喉滑入胸膛,林桁咬紧后牙,忍得眼睛都红了,快哭了似的。 衡月察觉他停了下来,难耐得挺身去吃他的性器,少年“呃”了一声,下意识制住了她,虎口卡在她的腿根,声音沙哑,“姐姐,疼......” 疼? 衡月愣了一下,抬眉看他,见他脸色都有些变了,她抚上腰间的手,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那......慢些来......” 她那里夹得紧,红肿充血的龟头进退不得地卡在里面,将细窄的肉缝撑得浑圆,穴口薄成了粉白色。 虽然停了下来,但alpha的信息素却引得肉穴热泉似的流水,缩动着把滚烫硬挺的性器往里吞。 这不是衡月能控制的。 少年自慰次数不算多,勃起的肉棒敏感又脆弱,没做过爱,突然被女人的水穴裹住,会疼再正常不过去。 他疼得难受,衡月就只得忍着欲望,耐心地安抚他。 过了有一分多钟,林桁才再次动起来,他小心捧起衡月饱满挺翘的臀肉,让穴口直直对着性器,挺腰慢慢往里碾。 衡月那儿生了处淫窍,热软紧致,越深肉褶生得越多,水多得无需润滑液,爽得林桁脊椎发麻,肉棒活泼地一跳一跳,像是要射。 他缓缓耸动着腰胯,边抽插边闷声继续往里顶,但才顶进去半根,抽插了顶多二、叁十下,一股浓热的稠液就从马眼泄了出来。 又重又急,水柱似的一股股喷打在肉壁上,刺激得衡月肉穴瞬间又咬死了他,痉挛蠕动着榨取着肉茎里的精水。 但林桁并没有停下来,那东西也依旧硬着,而是一边射精一边在衡月的肉穴里操顶。 不知道顶到了哪,衡月蹙眉咬着唇,突然哼出一声柔细发颤的呻吟。 她并不刻意压制自己的叫声,爽到了便勾着少年的腰哼吟不停,“嗯......呃啊......再深点,林桁......嗯唔......” 林桁脸皮薄,被衡月几声叫得面红耳赤,偏偏习惯端着张脸,低着头硬着肉棒往穴里操的时候,有种介于成熟男人与青涩少年之间的诱人气质。 柔细的叫声里时不时夹杂着几道模糊的粗喘,压抑又舒爽,他忍着不肯叫出声,衡月便都替他叫了。 “太粗了......啊嗯......林、林桁,别那么深......” 林桁初次开荤,没有一点技巧,只知道横冲直撞,衡月忍着说不清是胀是爽的感受,还得从呻吟声里闲出空来教他。 “嗯唔......那儿,重些.....啊......” 林桁听着她的呻吟,脖子上的红就没消下去过,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囊袋拍得“啪啪”响,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衡月在床上和床下有种不一样的美感,她平日身上似笼了层雪山顶峰的雪雾,脾性柔和,却也清冷不易近身。 然而此刻雪山像是被熔浆融化了,眉眼一片媚色,被干出了一身情色的粉。 她皮肤白净细腻,比在地里风吹日晒的林桁不知好到哪里去。 林桁握着她的腰,开始动作都不敢重了,怕给她身上弄出红印来。性器也不敢全顶进去,怕把她那处撑破了。 但衡月却抓着林桁的手,拉着少年去摸自己软腻的胸乳,宽大粗糙的手掌从腰间软滑的睡裙滑进去,抚摸过汗湿的皮肤,一把抓握住饱满的乳肉。 林桁错愕于那柔软的触感,僵着手不敢乱揉,但衡月却仰着脖颈,要他揉捏乳头,磨弄乳上的嫩肉。 身下软穴会夹着他的肉棒要他操得重一些,他做得很好时还会夸他,“啊......好舒服,林桁,嗯......” 猛烈的性爱会摧毁人的神智,林桁满脑子都只想着要衡月舒服,几乎是她要求什么就做什么,她要他操哪儿他就找准那一点往上顶,看她摇摇欲坠爽得失神,穴水流得停不下来了,还在夹着他的腰要他动得快些。 好骚......林桁脑海里忽然蹦出这个字,并无任何轻视的意味,只是少年面对情色时最真实直观的描述。 也好漂亮...... 少年跪在床上耸动着腰,出神地看着衡月,他捏着袖子,轻轻替她润去流至眼皮的汗。 在这座城市里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早晨,林桁第一次对“omega”的身体有了清晰而直接的认知。 也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的分化结果——一个alpha。 停岸(13)H,操穴 alpha与omega犹如两块异极磁铁天性相吸,一位成熟的、未被标记的omega足以诱使年轻血盛的alpha硬了一次又一次。 林桁身体力行地告诉了衡月,并不是所有alpha在性事上都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虽然长了根粗实骇人的肉茎,但他大部分时候只知道蛮横地抽顶。 衡月受不住,嘤咛着教了几句,他才心融神会地领悟了一些技巧。 他跪在床上,微俯下身,整场做下来,姿势都没怎么变过。有力的手掌托握住衡月的腰臀,腰胯耸挺,抽弄深顶,抵磨蹭碾,像是要将这一个姿势磨练出花来。 年纪轻,做起来也是肆无忌惮,深入浅出,打桩一样夯进湿热软穴,操得又重又快,水液从结合处泌出,润湿了少年腹下浓密的毛发。 淫水和射入的浓精满满当当被肉茎堵在肉穴里,粗实狰狞的肉棒咕啾咕啾地挺进抽出,内里水声黏腻,像是在衡月肚子里晃。 穴都操肿了,林桁还不知餍足地闷喘着用龟头去磨她内壁上敏感的软肉。 嫩软湿滑的肉壁温顺紧热,欢快地缠上来吸咬着肆意抽插的硬物。 衡月不自觉拱起腰,纤细的背部弯起一道细月似的弧,她抓着睡裙下少年挤捏乳尖的手,手指无意间抚过他手背上突起的筋脉,哼吟又细又柔,海妖塞壬似的勾人,“嗯......啊......林桁,轻、轻点......” 少年自认技术不好,所以才只好认真下力气,此刻听衡月这样说,他“嗯”一声立马放轻了顶弄的力道,迟疑道,“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林桁不似别的alpha,他并不耻于承认自己活不好,像没毕业就被迫下海出台的高中生,生活所迫,只担心自己不够卖力惹得金主不快。 不过他面皮嫩,又一身老实气,就算下海也只会让人觉得是被人骗了。 衡月一时觉得这话好像听他说起过,但强烈的快感搅乱了她的神思,闲不出空来细细思索,她湿汗淋漓地“嗯”了一声。 林桁动长眉一拧,似是有些恼自己。不过除了身下,上面也有能让她舒服的地方。 埋在睡裙下的手掌动了动,轻轻揉捏着饱满的乳肉。没有衡月的话,他别的地方不敢乱摸,也没收回,左边揉了换右边,白腻的皮肤都捏得泛红。 他手大,一掌却握不住一只胸乳,凌乱的领口露出半只,明晃晃地勾着少年的眼。 长指的形状明显地凸现在睡裙上,时而还能看见指缝里挺立起来的乳尖,嫩生生抵在布料上。 因做惯了活,林桁的手指十分粗糙,每每蹭过乳尖衡月都忍不住哼出声,底下也夹得更紧,叫他动都动不了。 林桁喉结重重滑了下,睁着黑沉的眼睛,睫毛颤颤,眨也不眨地盯着衡月看,清俊的脸庞一片霞红。 “姐姐,”他突然低唤了一声,嗓音沙哑道,“我能......亲你一下吗?” 他像是怕唐突了她,无论做什么都要提前问一句。唯独往里顶的时候一声不吭,次次撞到最深处,好似得了衡月的默许。 衡月没说话,只抓着他的小臂,轻轻往下一拽,少年就弯下了腰。 他像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纯粹的黑色眼珠微微睁大,紧张得身下的动作都停了。 衡月抚上他的后脑,揉了揉他汗湿的黑发,偏头轻轻地碰了下他的脸颊。林桁撞上她眼瞳里那抹浅淡的透绿色,明明是他提出想亲吻,此刻却红着脸僵住了。 衡月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温良柔和,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 就连眼神也没有重量,轻飘飘的,看人时不会给人一种凝视的压迫感,而像是被一团云雾温柔地笼罩住了。 而那团云雾里只有你一个人。 林桁心思细腻,对衡月的目光格外敏感,敏感到衡月看他久一些他的脸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升温。 黑密的睫毛半掩住瞳孔,林桁学着她的样子慢慢贴上她柔软的嘴唇,然后唇瓣微动,在她红润柔软的嘴唇上微不可察地吮了一下。 很轻,衡月几乎没能发现。 十六七岁的少年很少有他这般实诚的性子,问能不能亲一下,就真只亲了一下。 嘴唇贴着轻轻碰了碰,便满足地直起身,继续动起腰。 衡月没吃过这么粗长的东西,实在有些承受不住少年强盛的性欲,但闻着空气里浓烈强势的信息素,腿却将少年的瘦腰盘得更紧。 她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但想来应是要比林桁多得多。 林桁做爱时话少,也不爱出声,但射精前的反应却很大,清亮带着些许沙哑的压抑喘息响在上方,衡月想不注意到都难。 少年跪坐在她腿间,伸手勾住她的腰,小臂横在她腰后往上一抬,让她下身悬空挂在他身上,这样一来,她像是从上往下坐在了性器上。 粗长的肉茎贯穿操得湿软的肉穴,两条雪白长腿费力挂着他的腰,林桁挺着胯快速又猛烈地往里撞,粗大的龟头次次顶上宫口,结实的小腹撞击在战栗汗湿的腿根,囊袋“啪啪”甩拍着臀肉,泱开一片浪似的肉波。 这个姿势操得太深,充血硬挺的肉棱狠狠刮过收缩的内壁,顶上肚皮,林桁只了几下衡月目光就开始涣散。 她虚望着头顶挑高的天花板,眼泪都溢出来了,轻声叫着林桁的名字,“嗯......啊......慢、慢点......” 肉穴猛地缩紧,夹得长进短出的肉棒动都动不了,少年也是舒服得满头汗,喉咙里溢出几声沉闷诱人的喘息,沉沉“嗯”一声应了她的话。 汗水顺着胸膛滑至下腹,性器抽带出红嫩湿软的媚肉,再慢慢碾进去,直到在衡月体内射个干净,林桁才停下。 出力的是林桁,但衡月却是精疲力尽的那个。 她四肢瘫软地陷在宽大柔软的床铺里,黑发散乱,精致的脸庞汗得湿透,长腿无力地搭着少年腰胯,还没从绝顶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林桁也不比她好到哪去,明朗深邃的眉目一片湿润,额间的短发滴着汗,睡衣汗湿贴在身上,像是冲了个澡。 林桁将手从衡月的睡裙里小心拿出来,等她缓了会儿,才慢慢抽出半软半硬的肉棒。 艳红肉穴被干得湿软柔热,穴口都已经被磨肿了,红嫩的肉唇颤巍吸咬着往外退的粗实肉根,像是挽留,无意识吮着圆硕上翘的龟头,生生把疲软的些许肉茎又夹硬了几分。 少年用力绷紧腰腹肌肉,龟头脱离肉穴发出“啵”的一声,等性器完全抽出,林桁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得有些狠了。 撞红的腿根中间,露着一个小指大小的肉洞,无意识缩动颤抖着,浓白的精液混着淫水从里面缓缓流出,腿心、股缝、臀瓣,皆是湿亮一片。 林桁看出衡月有些疲惫,没再动她,抽出纸巾把她腿间和自己的东西大致擦了擦,不再黏糊得难受。 衡月躺在床上平复呼吸,任林桁一会儿抬起自己的腿一会儿又去整理自己的睡裙。 等没动静了,她抬起眼,就见他眼睛润润的,像是吃撑着了,温顺无害地低头看着她。 灼热视线地落在她脸上,被发现后,林桁又不好意思地避开了视线。 衡月扫过他收好放进裤子里的东西,哑声问他,“......怎么了?” 林桁摇头,“没事,”他抬手摸了下左耳耳垂,问,“姐姐,你要洗澡吗?我去放水。” 贤惠。 衡月脑子里跳出这个词,她没拒绝少年的好意,“好,谢谢......” 林桁利落地下了床,拿出条柔软的薄被搭在衡月身上,快步往浴室去了,看起来没一点不适。 果然是年轻。 衡月抓着被子从床上缓缓坐起来,只觉腰身酸痛,大腿发酸,打着颤,有什么东西正缓缓从穴口流出。 她挪开些许,见臀下的床单上一大块被水润湿的深色,上面一股浓稠精液,且四处可见半干的精斑。 衡月没想到他精力旺盛至此,做完才发现,所谓高中生硬如钻石,原来不算夸张的言辞。 就算是玩具高强度震几个小时也该没电了,林桁硬是做了一个上午。 她慢腾腾挪下床,光脚踩在地上,才发现做到腿软也不是虚词,甚至恍惚还有种被人抱着腰往上顶的失重感。 林桁不是肌肉精壮的人,身上只一层干活养出来的薄肌,属于扔到健身房会被肌肉发达的教练嘲笑“中看不中用”的类型。 衡月听着浴室传出的放水声,只觉她这个“弟弟”属实算得上是......不可貌相。 停岸(14) 离开学还有两天,午后闲暇,衡月和林桁窝在沙发里看近期上线的一部国外电影。 电视屏幕尺寸大,窗帘垂落,房间光线昏暗,犹如置身影院。 电影情节正升至高潮,忽然桌上手机震响,是衡月的手机来电,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她接通电话,温声道,“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女人声音,“诶诶,您好,是衡小姐吗,我是谢云,林桁的班主任,之前在学校见过面,您还记得吗?” “记得。”衡月道。 不过林桁的班主任?衡月记得上次去的时候谢老师还只说是高叁的年级主任,并没有应允要带林桁进她的班。 不等她想明白,谢老师又接着道,“不好意思在周末打扰您,打电话主要是想和您说一下林桁的事。” 衡月看了眼一旁端正坐在沙发上的林桁,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进沙发转角,“没事,你请说。” 电影的音量降低,林桁拿着遥控器,压低声音问她,“要先暂停吗?” 衡月摇头。 “是这样,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之前林桁做了套摸底测的卷子,”听筒里传来鼠标点击的“蹭、蹭”声,谢老师提及此,情绪有些高昂,语速都变快了,“各科老师已经把试卷改出来了,成绩很不错!因为林桁是在家做的,所以想问您一下这卷子是不是林桁自己一个人独自完成的?” 这套试卷是学校的老师为了高叁开学摸底专门出的试题,网上并没有答案,谢老师心里已经大概有张谱,但还是觉得打个电话求证一下为好。 她怕衡月误会她的意思,紧接着解释了一句,“因为林桁的测试成绩实在出乎各科老师们的意料,想知道他是不是独自按时完成,如果是,这分数进一班就完全没问题!” 一班是高叁成绩最好的班,也是谢老师带的班,每年高考市前十要占小半名额,进去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踩进了清北。 林桁学习的时候衡月很少打扰他,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的测试,她对电话那头道,“稍等,我问问他。” 衡月起身靠近林桁,问得十分直白,“林桁,谢老师给你那套卷子你怎么做的?定时了吗,有没有抄答案?” 她跪坐在沙发上,一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捂着听筒,微抬起头看向他。 林桁并不知道是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见衡月忽然关心起他的学习,一时愣了片刻。 两人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并不太近,但林桁似乎觉得这已经属于亲密的范畴,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荧屏光投射在他身上,乌黑的眼瞳反射出一层薄碎明亮的光。 “没有,”他睫毛颤了一下,明明已经和衡月上过床做过爱,但他平日表现得和做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脸皮仍旧薄如纸片,只要衡月靠近些就开始烧。 此刻也一样,只是房间内昏暗,看不出少年白皙的耳廓边那抹不显眼的红。 “自己定时做的,没抄答案。”他乖乖一问一答道。 衡月点头,对电话那头转述了一遍,“是定时完成,没抄。” “好、好,那就好”谢老师语气听起来十分欣喜。 转校生忽然成了重点尖子生,没有哪个班主任会不高兴,也难怪谢老师专门为此联系衡月。 电影里,主角二人刚逃出生天,劫后余生,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望向远方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的金色朝阳。 炙热霞光穿射入两人之间,洒落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主角二人不约而同面向对方转过头,四目相对,背景音乐忽然变得轻柔,画面定住,毫无征兆地,两个人就抱在一起啃起了嘴唇。 音量调得低,接吻声模糊微弱,但宽平荧幕上两张湿润红嫩的嘴唇却十分明晰,两条宽厚湿红的舌头在唇齿间紧贴,激情地搅弄在一起。 衡月握着手机微垂下眼,听着耳机里谢老师絮叨念着林桁的事,并没有注意到电影的画面。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表情难得变化的少年睁大了眼,些许震惊地看着电影里的画面,才察觉出异样来。 衡月顺着林桁的视线看去,心下了然。 和“长辈”一起看电视偶遇亲热戏这种窘迫场面少年虽是第一次经历,但也知道这种情况越显得在意气氛越是尴尬,于是林桁只好强迫自己盯着电影里的两个人不挪眼。 少年宽大的手掌搭在膝上,紧张地握紧又松开。好在没多久,电影里的画面便暗了下去。 衡月看着他干净修车的手指,回想起什么,一心多用地回着手机里谢老师的话,“不用,和其他同学一样就好。” 谢老师还在絮叨说着林桁的事,想来是受了秦崖的意,大大小小的琐碎事一律讲得十分详细,衡月听了几句,觉得转述麻烦,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让他自己听着。 电影仿佛重新开场,画面徐徐亮起,炙热日光烘烤着一望无际的干涸沙漠,一辆漆面斑驳的暗红色越野车停在黄沙之上,虽是远景,也看得见车子正在小幅度地不停震晃。 画面拉近,车子晃动的声音逐渐升高,镜头从半升的车窗照入车内,女人高昂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地响起,通过音响传出,低哑暧昧地回响在客厅里。 欧美电影,十部里八部都有亲热戏,但林桁从小到大去就只看过学校或者村镇组织播放的红星闪闪爱国电影,再不济也是弘阳亲情的文艺催泪影片,哪里看过这种直白的大尺度成人场面。 他才松下的气立马又吊在了胸口,从衡月的视角看去,少年神色紧绷,侧脸线条明晰,又冷又厉,偏偏耳根红得扎眼。 他神色极不自然地看着刚刚还抱在一起亲吻的两人裸身滚于杂乱的车后座,高大强壮的男人半撑在女人身上,裤子褪到腰下,露出宽厚的肩背和半边翘臀,臀肌紧绷,腰胯快速耸动,正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这是部大受好评的战争科幻片,电影基调粗犷狂野,就连性爱也是这样,短短一分钟不到的亲热画面,又摸又咬,气氛张力满到极限。 女人浑身汗湿,她抓着车顶把手,双腿缠着男人结实的腰,胸乳被男人一只手抓在手里,挺腰喘息,没露点,但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林桁不自在地快速眨了眨眼睛,他下意识看了眼衡月,但很快便转过了头。 谢老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几丝通话的“丝丝”电流声传入耳中,衡月开了静音,并不担心电影声音会传到那边去,但林桁并不知道。 虽然电影声音不算大,谢老师好像也并没有发现,但林桁却有种浓厚地羞耻感。 手机已经息屏,林桁有些紧张地看向衡月,却见衡月看着电影里深陷欲望的两人,仿佛并不在意电视传出的声音被手机里的人听见。 林桁忐忑地僵坐了叁四分钟,脑子里乱做了一片,后半情节什么也没看进去。 他强迫自己听着谢老师的开学叮嘱,努力将注意力从衡月身上收回。 谢老师终于讲至尾声,衡月拿起手机,对谢老师道过谢,而后若无其事地挂断了电话。 电影里,男人裸露着上身坐在辽阔的星海下,裤腰松垮地挂在腰际,两侧诱人的人鱼线延伸入看不见的下腹,衡月像是十分欣赏男主角壮实的体格,没有收过眼。 林桁无法控制地回想起了一些脸热心跳的画面,他摸了下滚烫的耳朵,终是没说什么。 开学那天早上,衡月开车送林桁去的学校,她没进校,只送到了门口。 林桁下车前,衡月想起什么,叫住了他,“把手机给我。” 林桁解开安全带,从兜里摸出手机,手机没设密码,界面干干净净,除了系统自带的软件,什么也没下载。 衡月给他下了个微信,帮他注册了个号,然后给自己发了条好友申请。 手机界面跳出申请消息,她通过后把手机递给他,“可以了,你现在还处于分化期,如果有什么事给我发微信,重要的事打电话。” 林桁对电子设备没太大兴趣,一天看手机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他知道微信这个软件,但显然还不太会用,接过手机,道了声,“嗯。” 衡月的微信id是“ny”,林桁看着备注那一栏,不太熟练地敲着键盘,在ny两个字后面又输入了两个字:姐姐。 衡月也给林桁备注了两个字,她偏头看了眼校门口乌压压的往里涌的学生,问,“你们下午几点放学,我来接你。” “七点半,”林桁答道,但他摇了下头,说,“不用,天热,我自己能回来。” 衡月也不强求,“看你。” 高叁已经不要求穿板正的校服,林桁今天穿了件灰色卫衣和黑色长裤,脚上套了双运动鞋,整个人干净又挺拔。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身上,像是颗昂扬生长的白杨。 衡月看着他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想起在安宁村见到他时泥土沾面的模样,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林桁。”衡月按下车窗,忽然唤了他一声。 她声音不大,混在吵闹的学生谈笑声中,不太真切,但林桁却不知怎么就听得清清楚楚。 少年站定,见衡月好像有话要说,又大步走回来,弯腰望向车内,“姐姐,怎么了?” 他生得高,腿都过车窗了。话没问完,一只白皙纤细的胳膊就从车窗伸了出来。 衡月摸了下他的脑袋,把他不太长的头发揉乱,纤细微凉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耳廓,那处一下就红了一片。 衡月好像叫他回来就只是兴起揉他一把,她收回手,“好了,去吧。” 成年人的游刃有余和少年的局促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林桁愣愣看着她,好一会儿才红着耳根给出反应,“嗯?嗯好。” ———————————— 首-发:po18f.com (po18uip) 停岸(15) 林桁到校后先去办公室找了谢老师。高叁不同低年级,开学即上课。此时正是早读时间,沿途教室十分喧闹。 教学楼是两栋相对的u形建筑,西楼初中,东楼高中,中间围着圈宽阔的运动区。 明朗干净的玻璃窗、墙上闪烁的巨屏、活动区伫立的人造山石活水、直达的电梯,处处透着雄厚的资本气息。 林桁这些日表现得十分平静,然而此刻听着暌违近一年的读书声,终于有一种回到了学校的实感。 u形回廊两边教室相对,谢云领着林桁穿过走廊,一边走一边同他介绍教学楼布局,又叮嘱他如果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去办公室找她。 虽然学校里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但校长亲自领到她面前的学生不超过五个,因此谢云对待他们并不敢掉以轻心。 林桁察觉得到谢云对他超乎普通老师的关怀,但他并不多言,只听着,时而“嗯”一声应她,或是开口谢过。 谢云看他性子虽然闷,但好在谦逊有礼,嘴角不由得拉开了抹笑,毕竟富贵孩子最是难教,打不得、骂不得,难得有个尊师重道的。 譬如前两天摸底考都没来参加的小霸王,谢云看见一次头疼一次,偏偏家庭背景摆在那儿,训都不能下重了嘴,不然小少爷若是不高兴,她可能都得因此走人。 一班学生和其他班不同,并非所有人都在看书,起码一半的人都在刷题,相比其他班级安静不少。 他们是学校管得最松也最自律的班级,各有各的学习之道,普通班级的统一管理并不适合他们。 谢老师面色如常,显然对自己班独特的作风已经是见怪不怪,她敲了敲黑板,引来台下同学的注意力,“同学们,咱们班上难得来了位新同学,之后的这一年会和大家一起奔赴最终的考场,大家欢迎!” 道道好奇的目光落在林桁身上,鼓掌声起哄声接连响起,后排有个女生靠在椅子上看了林桁几秒,像是发现什么,手肘忽然往身边埋头算题的同桌身上怼去,兴奋道,“言言,你看,新同学好像不是很高啊!” 李言听见身高两个字脸色立马就臭了,怒道,“滚!” 他左手烦躁地甩开她,右手还在草稿纸上写公式。 “真的!”女生也不生气,笑眯眯道,“他站着比老谢只高了一点儿,顶多只有一米七五,你一七叁,他说不定比你还矮一截!” 一班共四十七个学生,男女参半,其中四十一个都是alpha。 基因带来的天然优势在这个班级体现得淋漓尽致,无论智商还是体格,alpha永远高常人一等。 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当这个班上的人站在一起时,像一丛窜天长的青竹竿一样,天花板在他们头顶都显得平矮。 但竹竿里也有几个身高不那么窜天的beta和omega,李言就是其中难得的一个beta,还是其中最矮的一个,排他后面的就只剩下两个体格柔弱的omega,因此没少被他的alpha同桌调笑。 骤然听见班上来了个比自己还矮一截的,李言没忍住好奇,抬首向讲台看去。 林桁正在自我介绍,就七个字,“大家好,我叫林桁。” 他面部轮廓硬挺,眉目乌黑,长得好在哪都是优势,引起了底下一阵不小的讨论。 谢老师没在意他们的起哄,往台下扫了一圈,发现整间教室就最后一排靠窗还有个空位,桌子上一个黑发寸头的男生正埋着头在睡觉。 见谢云目光扫过来,刚才说林桁个矮的女生一肘就顶桌子上了,“川仔!别睡了,老谢来了!” “砰”的一声,桌子猛震,全班同学注意力转移,一直安静睡着的人也终于有了点动静。 寸头男生从臂弯里抬起头,看向撞他桌子的前桌,又抬头望向讲台前站着的谢云。 他双目清明,不像是刚醒,眉心凝着股戾气,脸上丝毫没有学生被老师抓包时该有的害怕。 这人就是让谢云又吸又恨的小霸王——顾川。 谢云对他早自习睡觉的习惯早已习以为常,但新同学刚来,老师的面子还是得顾及,她咳了一声,佯装训斥道,“困就回家睡,睡醒了再来上学,大好时光,在教室睡觉算什么话!” 顾川也不答话,皱紧眉头薅了下头发,视线淡淡从林桁身上扫过,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谢云对他向来睁一眼闭一眼,立马回到正事上,她看了眼顾川,思考了两秒对林桁道,“你长得高,就顾川身边还有位置,先和他坐吧,月考完后不合适的话还能换。” 顾川喝水的动作一顿,视线回到林桁身上,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林桁对此并无异议,他提步向教室后方走来,长腿迈了两步,李言的眉头皱得比顾川还深。 新同学身高腿长,哪像是只有一米七五。 女生看他从讲台走下时如履平地,顿悟地“哦”了一声,惋惜道,“不好意思,言言,前排挡住了,我刚以为他站讲台上呢。” 她眨巴眼睛看着比她矮了小半个头的男生, 话毕,换来了一记手拐。 林桁并没注意到顾川敌视的目光,或者说他看见了,但他并不在意。 谢老师背着手在教室转着圈,林桁走至最后一排坐下,放下书包,书还没掏出来,前桌的女生就翘着凳子背着谢老师转过了头,小声地热情道,“我命运般的后背终于有人可托付了,新后桌,你好,我叫宁濉。” 她介绍完自己,又伸手拍了拍一旁戴眼镜的同桌,笑得开怀,“言言,我老婆。” 李言一脚踹她翘起独支的凳子腿上,压低声音骂道,“滚你妈。” 他瞥了眼谢云的背影,见没被发现,顶着张正经脸对林桁道,“我叫李言,是她爹。” 林桁以前学校的校风严谨,学生性子比较内敛,同学间断不可能开“老婆”这种玩笑,林桁听见宁濉的话有些愕然,但他接受能力强,听见“我是她爹”这几个字时神色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微点了下头,“你们好,我叫林桁。” 说完,一直趴着没说话的顾川突然“腾”一下站了起来,凳子划过大理石地面发出刺耳的抵磨声,他眯眼看着林桁,语气不善,“你刚说你叫什么?” 宁濉和李言神色骤变,长颈龟般猛地缩回头,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学习起来。 等谢云一回头,就见顾川一个人撑着桌面怒视着林桁,一副要找事的模样。 她只觉太阳穴一下一下地突突跳动起来,顾川性子暴躁,打架斗殴乃家常便饭,一班就有人挨过他的揍,其他班和外校更是数不胜数。 她一看这小霸王不知怎么又发起脾气,生怕他放在桌面的手朝林桁脸上挥去。 她提声唤道,“顾川!出来!” 或许是林桁和姓顾的天生不和,两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顾川对林桁的态度却如见仇敌。 下了第一节课,顾川才臭着脸从谢老师办公室回来,他回来后没再找林桁的茬,但显然仍不待见他。 对于林桁来说,无论是谁,只要不找他的麻烦,不打扰到他就完事大吉,态度好坏并无所谓。 是以他并不在意。 上完叁节课,林桁收到了衡月的消息。 学校电子设备管得不言,毕竟这些个公子小姐比老师金贵,家长几个小时没联系上人电话一通接一通打到老师办公室去。 手机在书包里声音不大不小地震了一下,林桁掏出一看,是一条转账信息,衡月往他微信里转了五千块钱。 紧跟着又弹出一条。 【ny:新学校还适应吗?】 顾川听见消息提示音往林桁手机上扫了一眼,他并没细看,只是下意识反应,没看清内容,只看见聊天框点上方方正正的“姐姐”两个字,他不屑地“嗤”了一声。 林桁转过头,正迎上顾川的目光,林桁嘴巴都没动一下,却立马遭到了新同桌的吼骂,“看屁看!转过去!” 声音不高,厌烦情绪却浓烈。 林桁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对此没作出任何反应。他不想衡月为他的事费心,自动略过顾川的事,回了句:一切都好。 钱他并没收,衡月这些日子给他的钱已经足够他用。 林桁看着大半空着的聊天界面,又慢吞吞打着字叮嘱道:姐姐,中午记得吃饭。 衡月回了个摸小狗脑袋的表情包。 林桁看见这张卡通动图,脑子里几乎立马就想起了早上衡月隔着车窗揉他头发的场面。 衡月很少主动碰他,唯二两次摸他头发,一次是今早,另一次是他们之前做爱的时候。 林桁抱着她的臀,跪在她腿间俯下身努力地学着让她舒服,衡月也是像那样温柔地揉他的脑袋。 少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突然回神般眨了下眼睛,他没敢再聊,息屏收起手机,强迫自己收回思绪,对着刚才没算完的题继续算了起来。 林桁期望的平稳校园生活终究是奢望,开学第一日,下午七点半,衡月接到了谢老师的电话。 看见屏幕上“谢云(林桁班主任)”几个字,衡月心脏莫名漏了一拍,而后谢云的话完美地印证了她的不祥之感。 “衡小姐,您好......”谢云开口时有些忐忑,像是为了安抚衡月的情绪,刻意放慢了语速,“林桁和同学发生了一点矛盾,受了点伤,不太严重,您看看您要亲自过来一躺吗——” 衡月刚进公司车库没两分钟,拉车门的手一顿,她截断谢云的话,“送医院了吗?” 谢云急忙道,“没严重,校医已经处理过了,只是——” “林桁在哪?”衡月坐进驾驶座, “学校,现在在我办公室,衡小姐,你——”谢云听见那边关车门和通话挂断后传出的“嘟——”声,二十六度的空调房里,背后都冒汗了。 她看着办公室里“鼻青脸肿”一身灰的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出去吃个饭的功夫,怎么就打起来了?顾川也就算了,但林桁这孩子—— 难道她看走眼了?林桁只是表面看起来听话的孩子? 偏偏两个人都不开口解释。 谢云看了眼微躬着身,皱眉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想什么的林桁,又把视线转向了满脸不在意,靠在椅背上的顾川。 她默默捞起手机,准备联系下一位当事人的家长,但这次还没找到顾川监护人的手机号,小少爷就开了口,“别通知他们了,没用,处分还是退学,冲我来就行。” 他说这话时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盯着窗外叶冠盛绿的黄桷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顿了几秒,他又扫了一眼林桁,皇帝开金口般言简意赅道,“这事跟他没关系,他是被我牵连的。” 小少爷吩咐完,谢云并没有如他希望那般放下手机,林桁肃然的神色也没松半分。 他手肘抵在大腿上,躬身坐着,双手交握在一起,手背筋脉凸显,从谢云拨通衡月的电话开始,眉头就没松过。 单那神色看起来,比顾川还刺头。 ———————————— #剧情是不是走得有点快? #收费标准是剧情千字25po,肉章千字35po,价格会不会有点高? 停岸(17) 林桁和顾川一人顶着张青紫红肿的脸回到教室,伤口血痂猩红,谢云想不注意到都难。 比起成绩,学生的安全问题才是学校首位看重的方面,谢云表面冷静,实则心下慌张不已,赶紧将两人赶着推着送到校医务室,检查后没大碍才给衡月打的电话。 从医务室到办公室,林桁和顾川之间气氛古怪,谢云问了俩人几次怎么受的伤,都没得到答案。 这件事本没什么值得隐瞒,但顾川我行我素惯了,十次有九次谢云都从他嘴里问不出话,也不算奇怪。 而林桁当时只是碰巧路过,单纯觉得这件事本身和他没什么关系,见顾川沉默以对,他以为顾川不愿谢老师知道此事,便也没有贸然开口。 哪里知道会因这事“请家长”。 林桁做惯了叁好学生,从来不知道“请家长”是什么体验,今天也算好好体验了一把。 眼下,听着两人的坦白,谢云的脸色一点点变得严肃起来。 顾川没怎么吭声,主要是林桁在讲。林桁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部分告诉了衡月和谢云,但他有些地方讲得不够细,只说自己受了点伤,同样也动了手。 说时低着头站在衡月面前,像是个可怜的受害人。 顾川斜目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脑袋上挂着的那点那点红有什么要紧,还值得他专门开口提一句。 他下手轻重也不掂量,被他屈膝顶了一下的卷毛扶着墙吐了一地,走的时候嘴唇都是白的他怎么不展开讲讲。 “顾川,你是亲眼看见了那几个人施虐吗?”谢云正色道。 “是,”顾川似乎想起了那些画面,脸色不太好看,“还不止一次。” “有拍下照片或者视频之类的证据吗?”谢云继续问道。 “没有,”顾川说罢,顿了一瞬,眯着眼回忆了一会儿,道,“但那几个人好像用手机拍了视频,他们的手机里应该能查出点东西。” 虐待动物不是一件小事,但身为老师,为学校声誉着想,谢云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她还想问什么,衡月却突然出声打断了她。 “谢老师,”她看着林桁额上的伤口,开口时神色冷淡,语气也不冷不热,“小孩受了点伤,我今天先带他们回去了。至于这件事——” 她抬眸看向谢云,不容置喙道,“希望学校妥善处理,一周内给我结果。” 谢云刚和秦崖通过话,已经知道衡月是学校股东之一,听见她这上位者的语气,哪能说个“不”字,只能点头应好,打算着回头把这事推给当校长的去操心。 晚上没课,只一个小时左右的晚自习,留给学生完成作业用。 林桁和顾川回到教室,收拾了东西就跟着衡月上了车。 顾川上的副驾驶,林桁像是知道前边没自己的位置,都没往车头绕,直接开的后座门。 衡月上车换了双平底鞋,启动车辆后,问顾川,“回哪,小别墅还是朝中小区?” 这两处是顾川惯住的地方。 “不用,先送他吧。”顾川拿出了主人的气派,大方道,像是要在林桁面前挣一挣这“衡月亲弟弟”的地位。 然而衡月听罢,顿了两秒,回他,“林桁同我住在一起。” 顾川:“......?” 顾川知道林桁是林青南的儿子后,也不知道在置什么气,拧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掏出手机“哒哒哒”打着字和人聊天。 而林桁更是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 衡月从后视镜看去,见林桁异常沉默地看着窗外,反应和他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时很相似,安静得过头,几乎要将自己与后座昏暗的场景融为一体。 只是那次他坐在副驾驶,而这次他一个人坐在后座。 他背上像嵌了把笔直的方尺,坐姿端直如松,又长得高,头快贴到车顶,高大一个缩在后座,连空间都显得有几分局促。 车窗外风声呼鸣,吹远一盏盏路灯。车子在朝中小区外停下,顾川下车前,衡月叮嘱了他几句伤口护理的事,刚说完,她的电话就响了。 手机架在了仪表盘前,来电名称清楚醒目——顾行舟。 顾川一只脚都踩着地面了,看见这叁个字,把着车门的手一僵,又坐下关上了车门。 顾家晚辈里出了两个alpha,老大顾行舟、小的顾川,同父异母,生来不和。 顾行舟如今是顾家如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从前其实是养在外面的私生子。 好笑的是,这私生子比顾川这正妻生的儿子还要大上十多岁。 顾行舟和他母亲之前一直被顾川父亲养在外面,顾行舟分化成alpha之后,他爹便迫不及待地把顾行舟和情人接到了家里来,还豪掷千金补了个婚礼,任谁看了也得道一句母凭子贵的典范。 顾川母亲在生他后因羊水栓塞去世,他小小年纪,头顶突然冒出个后妈和哥,日子过得水深火热,老早就养成了如今这副叛逆性子。 近几年还好上一些,他十多岁时,在家能抄凳子和顾行舟直接干起来。 也是衡月一直在背后看着他,顾川才没走岔路。 顾川上高中后,性子收了一些,但他一直不满顾行舟和衡月的婚事,当年两人婚事作废,顾行舟远渡国外,顾川第一个拍手叫好。 顾行舟已经好几年没回国,顾川没想他竟然私底下还在联系衡月。 此刻,铃声震了几响,衡月没急着接,她看了眼顾川,顾川盯着衡月的手机,神色冷硬,厌烦之意毫不掩饰,“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问完,他又意识到什么,看着名字下显示的地区北州市,眉心拧得更紧,“他回国了?” 衡月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接通电话,“喂。” “南月,是我,顾行舟。”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的声音。 南月,衡南月,是衡月以前的名字。南,取的是他父亲的字,她父亲离世后,她母亲带她改了名,那之后很少有人叫她“衡南月”这个名字。 顾行舟是个例外。 “小川和林桁怎么样了?”他问。 衡月动作一顿,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回国了。”顾行舟道,他说罢停了一会儿,见衡月对他回国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反应,似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才继续道,“晚上有个饭局,秦校长也在,小川的老师给他打电话,他顺口就告诉我了。” 顾行舟道,“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就不喜欢和老师打交道,没想到如今也愿意抽出时间来处理这些琐事,看来你很在意这个......”电话里声音断了半秒,“弟弟。” 衡月对此不置可否,她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道,“不久前秦崖告诉我,你嘱托他照顾林桁,有这事吗?” 车子停在路边,窗户紧闭,夜风狂妄肆意,拂过车窗玻璃,风雨欲来,整座城市好似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衡月语气平淡,但顾行舟与她相识多年,敏锐地察觉出她话里的不快。 他也不解释,反倒闷笑了一声,“怎么,生气了?嫌我多管闲事?” “有点。”衡月手指敲了下方向盘,直白道。 那边愣了一瞬,笑声一时更显。 顾川在一旁听见衡月的话,突然察觉出点不对劲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顾行舟当了枪使。 顾川并非无缘无故厌恶林桁,他在顾行舟和其母亲的阴影下活了十多年,敌对和顾行舟有关的一切几乎成了他生活的本能。 自某次在餐桌上,偶然从顾父口中知道顾行舟托秦校长特别关照一名叫林桁的转校生后,顾川便把林桁这个名字划在了顾行舟之列。 然而此刻,顾川觉得自己好像被顾行舟当成了试探衡月对林桁感情深浅的工具。 但以他对顾行舟的了解,顾川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林桁不过林青南的儿子,法律上衡月虽然有抚养他的义务,但那神经病这么紧张做什么。 就因为林桁也是个alpha? 顾川心中“嗤”了一声,就算林桁想,他姐这样的气性能看上林桁这种小孩? 他想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林桁,然而却见林桁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再看着窗外,而是转过头,直勾勾盯着他姐的侧脸,眼睛都没眨一下。 顾川:“......?” 衡月和林桁回到家没两分钟,天空果然下起了暴雨,闪电撕裂天幕,雷声震耳。 两人洗漱完,衡月拿出医药箱,在沙发上坐下,叫住了从洗衣房出来的林桁,“林桁,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林桁“嗯”了一声,乖乖坐到了衡月面前。 他头发湿漉漉的,也没吹干,只用毛巾随意擦了几下。 不出衡月所料,他洗澡时根本没顾及伤口。眉尾的伤口沾了水,血痂泡落,伤口边缘的皮肤都有点发白。 浸润了碘伏的棉签在上面轻滚了一圈,有血微微渗出来。 虽说伤口不深,但看起来也不轻,若不好好处理,会留疤也说不定。 然而林桁却像是没痛觉神经似的,任衡月拿着药液在他脸上滚来滚去,药液渗入伤口,他眉眼动也未动一下。 他今夜实在太过安静,偶尔抬起眼看向衡月,很快又垂下了眼睫,一看便知心神不定。 为方便衡月动作,他头垂得低,背也微微躬起,仿若一座沉默无声的青山伫立在她跟前。 衡月靠得很近,熟悉的馨香随着呼吸进入少年的身体,身体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热度烧得他耳廓都泛出抹红。 后颈腺体微微发热,林桁缓缓吐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受不住这么亲昵的距离,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下。 棉签压着擦过伤口,刚止住的血又浸了出来,衡月眉心轻蹙,伸手掐着他的下颌把他的脸给颁了回来,“别动。” 停岸(18) 这两个字多少带了点命令的意味,林桁不自觉停下了后退的动作。 他望了衡月一眼,见她不似在生气,又顺着下巴上那两根没用施加多少力道的纤细手指,垂首靠近了些。 再靠近了些。 他眼睫生得长,根根分明,鸦羽似的密,这样半阖着眼眸安静坐着,浅薄的阴影落在眼下,衬得凌厉深刻的面部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安静了一会儿,衡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村长昨天给我发消息,让我跟你说一声,你家地里的玉米被人摘了。” 林桁听见这话,面色微变,手撑在沙发上,脚下一动似是想站起来。 怎么看都像是要同人干架。 但很快,林桁就反应了过来。在衡月诧异的视线下,他又低下头,把自己的下巴塞进了她手里,干巴巴道,“......哦,摘吧,不摘都坏了。” 在往年,那十几亩玉米是林桁家一年经济的主要来源,每年都有人来偷玉米,夜里都需他在地里守着,无怪乎他下意识反应这么大。 衡月看他反应觉得有趣,沉思两秒,哄他道,“玉米杆也让人砍了。” 说罢,衡月看见他眉头明显地皱了一下,林桁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地“嗯”了一声。 少年脸上藏不住事,刚升起的情绪忽然低落谷底,他这模样明显心里藏着其他事。 衡月回程途中便知道了,只是少年心思细腻,在顾川面前,她不便开口问起。 眼下只有两个人,衡月屈指在他下颌上蹭了一下,直接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柔软温热的指腹刮过坚硬分明的颌骨,有点酥麻的痒,密长的睫毛颤了几下,林桁摇头,“......没有。” 撒个慌也是心神不定。 衡月听见了他的回答,又仿佛没听见,她“嗯”了一声,换了只棉签仔细地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擦了一圈消毒,继续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 林桁答不上来。 更说不出口。 他能说什么呢?那些说不清因何滋生的低劣情绪,以及伴随而起的一连串幼稚想法,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哪里还有脸说给衡月听。 生活过早地将少年的血肉之躯打磨成一副不屈的硬骨,他不懂得示弱,也不会撒娇,此刻受了伤,面对面坐在喜欢的人面前,也只像是吃了哑药般沉默不语,连喊声疼都不会。 林桁没出声,过了一会,发现衡月也停下了动作,微偏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像是在观察某种习性特别的动物。 明明衡月的视线十分柔和,但在这注视下,林桁却有种心思全被看穿的感觉。 他不大自在地动了动眼珠,问道,“姐姐,怎么了吗?” 衡月没回答他,也没再追问。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掌搭上林桁的后颈,衡月压着他后脑湿润的短发,拉低他的脑袋,仰面在他嘴角轻轻碰了一下。 窗外风雨不歇,豆大的水珠不断敲打在落地窗上,雨滴滑过玻璃,水痕斑驳,似副无序变化的图案。 漂亮白净的脸庞在少年的视野里放大,温香气扑面,很快又退离。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前后不过两秒。 柔软的唇瓣压上来后没有丝毫停留,只一下便离开了,甚至没有传出一点亲吻的声音。 若不是脑后还贴着一只手,林桁险些要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对这个吻毫无预料,脑中思绪翻江倒海,面上却怔愣地看着衡月。 灯光透过抬起的眼睫照入瞳孔,乌黑的眼眸身处仿佛燃起了一抹细微的火光。 衡月仍是面色如常,仿佛不觉得亲他一下有什么,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她见林桁这副呆住的模样,只微微勾了下唇角,似是为安抚他,手指擦过他后颈的脊骨,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力道穿透皮肤压在敏感发热的腺体上,别样的酸麻感顺着血管神经传遍全身,少年胸膛下的心跳都跟着猛地震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在干枯的平原上洒落了一串火星,熊熊烈火瞬间以燎原之势覆没了整座草原。 林桁盯着眼前那抹饱满软嫩的红,仿若木头突然开了窍,忽然倾身逼近,一言不发地低下头,追过去含住了衡月的嘴唇。 而后结实的手臂快速揽住衡月的腰,将她微微提起,另一只手顺着她柔软的腰线滑到臀下略一施力—— 失重感传来,手里的棉签落地,在地板上点染开一滴不起眼的深褐色,衡月无措地眨了下眼,发出一声惊呼,下意识抬手扶住了林桁的肩膀。 那声音被少年不大熟练地吞进了唇齿中,只闷闷出了个响。 软绸睡裙滑至腿根,两条白腻的大腿分开,林桁竟是单手拖起衡月,把她整个人抱到了自己身上。 他动作大胆,脸庞却红得惊人,不过即便耳根烧透了他也未放开衡月,犹如悬崖边一截葱郁的春藤紧缠着她,眉心微皱,像是在同什么较着劲,贴着衡月的嘴唇不松口。 衡月惊讶地看着眼前少年低敛的眉眼,实在有些意外他的举动,但并没有推拒。 他鲜少有如此直接胆大的时候,衡月还记得上次他连怎么进入她的身体都要再叁询问过她,然而此刻却已经无师自通地学会抱着人接吻了。 衡月望向他眉间因紧张而拢起的深褶,心想:虽然这吻太过青涩了些。 林桁的勇气和脸皮好像只够他做到这一步——抱着衡月不撒手,含着她的唇小心地亲,其他的他也不敢了。 他像是在索求,又仿佛在确认什么,睁着双黑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动作着,没敢下太重的力。 像只咬着食物不松口的小流浪狗。 他眼睑半垂,看似乖巧懂事,嘴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又吮又嘬,吸得衡月唇瓣酥麻。 少年湿润炙热的薄唇含着她的,舌头都到齿边了,也没敢探出来舔一下。 抱得这么紧,吻得却很轻,衡月抬起眼皮看他,心道:从哪学的? 这个吻并不纯粹,少年无法诉诸于口的心思此刻全揉碎了藏在唇舌间的试探中。 衡月察觉到他的不安,抬臂揽住他的后颈,鼓励般抚摸着他的后脑。 林桁眉心微动,四目相对,他收紧手臂,拢着衡月往身上压,愈发没有章法地去亲她。 但力道仍是轻的。 衡月不知道自己何时在少年心里留下了脆弱的形象,林桁碰他的时候总是格外轻柔,就连亲吻也是这样。 即便得了衡月无声的应允,林桁还是吻得黏黏糊糊,反倒衡月没忍住,勾着他的脖子反客为主,给他唇舌咬破了几个口子。 湿热的舌头钻入少年炙热的口腔,她抱着少年的腰,将身体贴上他劲瘦结实的胸腹,压着他的后脑,偏着头去含他的唇瓣。 像是在教他,接吻该是这样。 鼻尖蹭过他的鼻梁,林桁无措地眨了下眼,被她亲得向后仰去,手却仍箍着她的腰不放。 胯下肿胀硬挺的性器顶在她柔软的腿根,他看着她,默默张大了嘴唇,好让衡月吻得更深。 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纤细凹陷的腰线,他并不乱摸,只绅士地扶着她,但衡月仰头去亲他时,那柔软的触感却屡屡摩擦过他的掌心。 来回几下,睡裙揉皱在腰间,蹭得他呼吸都乱了。 林桁的学习能力远比衡月想象得要强,只一会儿,林桁就已经学回以她吻他的方式回赠给她。 少年低头压下来,胸膛挤压着睡裙下柔软饱满的乳肉,宽厚的舌头勾着衡月的,将她的滑软湿热的舌头拖入唇间吮咬。 舌头滑过她的上颚,又退出来去舔她的嘴唇,他神色满是认真,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难题。 津液搅和在一起,湿黏水声响在宽阔的客厅里,些许津液顺着唇缝流下,还未滴落,便被少年一口卷走,含着吞进了嘴里。 他喘着粗气,抱着衡月,身下无意识地用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去蹭她。 上面被含着舌头吸舔,下面被粗热的肉棒隔着裤子顶弄,林桁像是忽然间开窍,又赶着上了进修班,片刻下来,竟是亲得衡月腰软,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十多分钟过去,林桁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浓烈的alpha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在客厅里乱窜,衡月手搭着他的腰,腿心湿了一大片。 她推着面前的胸膛,微仰头往后躲,林桁好像亲上了瘾似的,手臂重重一带就又把衡月搂回了身前,齿间含着她的唇瓣不放。 自上次之后,两人已有快一周没有做过,少年饱食过性爱的滋味,无人时日思夜想地回味。 但他性子内敛,脸皮又薄,平日对视一眼都面红耳热,没办法坦荡地向衡月提出这方面的需求。 此刻抱着怀中软热的身躯,情难自禁,不肯轻易停下来。 衡月无法开口说话,闷得脸都有点红,最后没有办法,细指插入他发间,拽着那头湿漉漉的短发扯了扯,嘴里的舌头才回神般退出去。 林桁垂眸,还依依不舍地在她唇上舔了一下。 他眼睛有些润,巴巴地看着她,好似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吻得有多深,只疑惑衡月为什么不让他亲了。 他喉结滚了滚,手掌扶住她的腰,克制着叫了一声,“姐姐?” 嘴上恭敬喊着,胯下的东西也实实在在顶在她腿根处,又硬又烫的一大根,然而林桁忍耐惯了,表现得十分克制,仿佛只要衡月出声让他停下,他也能就这么硬着回房,忍到天亮。 停岸(20)H,舔乳操穴 不多,只含着一点软腻的乳肉,上唇压着乳晕,鼻尖恰好触碰着红艳挺立的乳首。 少年口腔潮湿滚热,纤细五指压入他的背肌,衡月没压抑,放松地低低呻吟了一声。 她想起林桁方才亲吻时那般热切的做法,摸了摸他的头发,顾虑道,“就这样,轻些咬,别太用力.......” 她的语气像是在哄小狗,但林桁早已经习惯她同他说话的方式,并不生气,反倒听话地闷闷应了她一声。 他叼住乳肉就不想再松口,拽下些许的裤子也不管了,抬臂搂住衡月的腰背,胸膛与她的小腹紧贴,就这样张嘴又含进了一大口。 这次他将颤栗的乳尖连同乳肉一并吞入口中,尝味似的,先是轻嘬了嘬,又用舌头绕着艳红的乳晕舔了舔。 少年体温高,舌头更是又湿又热,灵活得厉害,粗粝的舌面刮过乳首边缘,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衡月抿唇哼了几声,低头看去,只瞧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并看不见林桁的动作。 她的乳软得不像话,林桁舔过两圈,本能地就想用牙去咬,齿间夹着嫩艳的乳尖,也不敢太用力,咬一下就要安抚地舔一舔。 吸乳的啧啧水声和少年的呼吸声一并逐渐加重,衡月抚摸上他汗湿的后颈,指甲刮过腺体上那块发热的皮肤,感觉乳上忽然穿来了一股强烈的吞吸感。 林桁紧紧抱着她,高仰着头,脖颈拉得修长,吃奶一般大口含着她的乳肉吮吸,舌头舔着肿硬的奶尖,喉咙吞咽,那吸吮感太猛烈,津液搅动,仿佛真有奶水从她的乳尖渗出来。 滚烫的唇舌不停地嘬弄着乳首,少年湿润冰凉的短发搔弄着胸前皮肤,明明衡月才是被服侍的那个,但她却思绪混乱地发现林桁的体温比她更要高几分。 她摸了摸他的脸,又碰了下他烫红的耳朵,好像......是被她给闷的。 听见衡月一声接一声的呻吟,林桁知道自己做得不算太差,但他尤嫌自己不够卖力,大掌贴着衡月的背,将她的胸乳又往脸上压了压,整张脸几乎都埋在了衡月胸口, 酥麻的快感潮水般在她身体里翻涌,从乳尖窜入四肢、汇聚下腹,衡月爽快得身体发软,身下的水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涌,肉穴更是难受得开始无意识地缩动起来。 她伸出一指拨开内裤,指尖蹭过湿濡的肉唇,丰沛的水液里面从肉缝溢出,开始往腿上流, 她扶着林桁的手臂缓缓往下坐,臀瓣贴上脚跟,林桁察觉她的动作,吐出乳肉,从她胸前抬起头来,轻喘着叫了她一声,“......姐姐?” 他眉额汗湿,薄唇湿红,说话时喉结轻动,扑面一股十足的少年气息。 他眨了下眼睛,乌黑的眼珠像是被清透的浅湖冲洗过,衡月应了一声,忽然发现她很喜欢林桁这样看着自己,她摸了摸他的喉结,把被他含得湿硬红肿的左乳送到他嘴边,“再含含?” 林桁没有异议,他“嗯”一声,低头又咬了上去。 他跟着衡月往下坐的动作慢慢低下头,唇间一直舔吮着她的乳尖没放开过。 衡月看了胸前的脑袋一眼,手掌顺着他的胸口滑下去,礼尚往来地揉了揉他粉嫩的乳首。 柔嫩的指腹颇有技巧地按捏在少年的乳上,发硬的乳尖压入薄薄一层韧软的胸肌又它弹起来。 林桁一时不察,身躯猛颤,口中溢出了一声短促压抑的闷哼。 就连唇齿都有些控不住力道,牙关一合,在衡月的乳晕上咬出一道深红的齿印。 衡月吃痛地“唔”了一声,林桁回过神,顾不得在胸口作弄的手指,立马收回牙齿,改换用舌头抚慰起颤动充血的乳首。 衡月生得好,养得也好,富贵养出来的丰腴白净,和土里生田里养的林桁完全不同。 她腰肢纤细,却臀翘肉满,胸乳更是绵软肥腻,比自己好看到不知道哪去,林桁不觉得自己那儿有什么意思,但衡月想弄,他并不会拒绝。 相反,如果衡月起了兴,就是要他现在硬着肉棒一动不动地坐在这给她舔乳,他也怕只会脸色羞赧地“嗯”一声答应她。 林桁实在无法集中思绪,舌头裹着奶肉吸舔了几下,嘴上的动作就不自觉地跟着衡月按在他胸口的手指走。 衡月用指腹捏搓他的乳尖,他便含着嘴里红肿充血的乳尖吸吮,衡月将他的乳尖按入胸肌,林桁便用舌尖抵着她的也按入乳晕里舔。 林桁做这些动作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学她,但衡月却察觉到了。 她轻笑了一声,仗着林桁两只手都托着自己,再怎么胡来也不会从他身上摔下去,便一只手去揉他粉嫩的乳首,一只手往下扒开他的内裤将少年胀硬的肉棒掏了出来。 掌心向下抓着肉茎,将高翘的肉茎压低,从根部一点点捋到龟头。 一边舔着衡月的胸乳一边被她手交,林桁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肌肉是松着的,脸上、胸前,汗水一滴接一滴一滴往下滚,冷气也吹不凉他体内半分燥热。 他身体硬,鸡巴更硬,粗实挺翘的一大根,驴鞭似的,直杵杵抵着衡月的手心,马眼张合,前列腺液断断续续往外吐,像是憋坏了,亏得他一声不吭地忍了这么久。 衡月摸了片刻,觉得他整根肉棒都够湿了,便扶着头对准穴口开始往里吞。 女上的姿势并不容易,林桁的东西又硬得厉害,刚进一个龟头,衡月便有些受不住,攀着他的肩低声地喘。 肉穴缩得厉害,粗硕的龟头顶进去又滑出来,反反复复,不消片刻,衡月还没怎么,林桁倒是眼眶都憋红了。 他抱着她,在她胸前轻蹭了一下,也不催促她,只默默忍着,还换了一边乳肉替她舔。 但听他断续粗重的呼吸,怕也是忍不了多久了。 “林桁......”衡月叫他,一只手抚摸着他露在外面的大半截肉根,缩着穴夹了他一下,“你动一动......” 林桁似乎没想到衡月会让他“帮忙”,他正含着她湿漉漉的乳尖认真吮吸,闻声有些错愕地抬起了头看她,仿佛在确认她是否说的是让他下面动一动。 衡月又催促了一声,“林桁.......”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亮起,微信消息跳出来,来信人是“小川”。 连名带姓的林桁,亲昵如同乳名的“小川”,林桁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衡月背对桌面,没有看见消息,林桁虽看见了,但没提醒她。 他只“嗯”了一声回她的话,一只手用力抱着她,腾出另一只手去摸她的穴口,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地吃进去。 只是动作不够熟练,像是学了一半便慌忙上场,摸了一会儿也没摸出个明白,只得手忙脚乱地扶稳她的腰向上顶胯。 他绞尽脑汁地去回忆第一次是如何进入她的身体,但却发现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除了面前摇晃的乳肉,就是夹得他动弹不得的软穴。 但衡月似是很舒服,缩着穴把他的东西一边贪婪地往里吞,嘴里一边低低喘喘地哼吟,叫得林桁脸皮都烫手。 他腰间用着力,连磨带撞地往里顶,粗硬的龟头重重刮过肉壁,挤压出一大股湿腻的水液,内里的软肉痉挛似的绞紧他的肉棒,竟是才插入大半根,衡月就到了高潮。 嫩肉一吸一松地吮着敏感充血的肉根,子宫下沉,宫口松松软软压在龟头上,紧窄湿热的肉穴更是裹成了他的形状。 “姐姐,”林桁咬紧牙关,额间淌着汗,又痛又爽地哼了一声,讨饶般在她耳边低语,“夹得太紧了......” 他说着紧,却不顾衡月高潮未褪,掐着她的腰就开始狠重地抽插起来。 比起林桁本人,他的信息素要比他表现得更具威慑力。 alpha的攻击性是写在基因里的,即便是再温纯的alpha也不例外。 林桁在床上不是温吞的性子,他第一次就能把衡月的腿架在自己身上托着她的腰抱起来操,一回生二回熟,没理由第二次会慢吞吞地磨。 他一手扶着衡月的腰,将两只胸乳并在一起,乳尖挤在一起含入口中,饿狼扑食似的大口吮吸起来。 哪里还记得衡月叫他“轻些”的话。 衡月甚至听见他吃得太急,喉咙里发出了舒服又沉闷的“嗯唔”声。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身软绵绵地使不上劲,肉穴仿佛是被钉在了粗长性器上,充血的性器快速地一进一出,打桩机似的不用休息。 女上位的姿势比衡月想象中更舒服,也更磨人。每抽动一次性器就更深入一分,阴道好像都被林桁生生用蛮力操深了。 林桁年纪小,肉棒却不小,长得骇人,上次就没插到底,这次却好像一点一点能完全送进去。 但只是进的地方有点不对...... 龟头次次撞上宫口,她高潮过的那处又热又软,肉根顶进几分,又退出来,没一会儿,里面竟是湿湿黏黏地吐出一泡水来。 林桁显然也察觉到了,他伸手摸到衡月流水的腿间,手指碰到拨在一旁的内裤,脑袋浑浊一片,想也没想,抽出手就把那布料撕开了。 撕拉声在房间里响得惊人,衡月被他干得呼吸都有点不顺,哪里会在意这些,林桁倒是思绪回神,手里握着半块布料,扔也不是,放也不是,动着腰咬她肿红肿的奶尖,把内裤握进手里,打算待会儿再向她“请罪”。 停岸(21)H,因标记失败眼睛都红了 没了内裤的阻挡,性器在肉穴里进出得更加顺畅,林桁掐着衡月细软的腰肢,几乎是将她的臀压在腿上再往上挺胯。 粗长的性器隐在水淋淋的肥润肉唇间,并看不清楚,肉棒大半根没入穴洞中,只余根部粗壮的一截在窄紧的艳红肉洞里一进一出。 怎么进得这么深衡月蹙着眉,越发觉得身体某处正在被林桁一下又一下地强行顶开,又酸又胀,带着点尚可忍受的钝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陌生、猛烈的快感。 性器入得过深,以至衡月的肚子都能印出林桁的形状,圆润的柱状凸显于腹前,粗硬的头部从里面抵着下方的肚皮重重滑上来,存在感强烈到叫衡月心惊。 仿佛肚子都要被他给顶破了 平坦柔软的小腹与林桁结实的腹肌紧贴在一起,肉根顶入时,性器便隔着皮肉在两人身体间摩擦挤压,衡月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担忧地摸了摸,甚至能摸到龟头上一圈硬实的肉棱。 林桁察觉她的动作,抬眸看她,眼睛明亮,似乎对此满意得不行。 “林、呃嗯林桁”衡月喘息着叫了他一声,想告诉他进得太深了,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未出口就被他撞得又乱又散,断续着根本连不成一句话。 “嗯,姐姐,怎么了?” 少年不解她的意,通通归结于自己还不够卖力。 他用汗热的额角轻轻碰了下她的,低下头一边去舔衡月被冷落的乳肉,一边鼓足了劲把肉茎往里操。 那乳尖都已经被他吃肿了,又红又艳,津液莹亮,熟透爆浆的樱果似的,顶上还烙着牙印,好像再含着嘬一嘬就能吸出一口甘甜浓郁的汁水。 外面下着大雨,房间里又无人说话,吸乳操穴的声音便大得可怕。 分不清是少年吃奶的声音响还是肉棒插穴的声音响,总之从开始后便没怎么停下过,且愈演愈烈。 林桁穿着衣服看似一张干净白纸,但脱衣服上了床和别的alpha并没什么两样,干得又凶又猛,黏糊着在她胸口胡乱舔吻,恨不得把囊袋都塞进衡月的穴里去。 偏偏顶着张正直青涩的脸,让亲给亲,让舔就舔,婴孩吃母乳怕也没他此刻吸得认真。 他将绵软的乳肉吃进嘴里,伸出舌头抵着乳尖不动,胯下顶得身上的人一起一落,肿艳的乳尖便也会起起落落地打在他宽厚的舌面上,乳尖刷过舌尖,在嘴里漾出湿哒哒的水声,引得衡月呻吟不断。 他自己闷着不出声,倒很喜欢衡月叫出来,若衡月声音低了,两只乳都要被他吃进嘴里嘬弄,一吸一放,或是抓着她的奶肉固定在手心,用指腹在乳晕上一圈圈地磨,直到衡月给出回应才作罢。 分明才上手,却已经把她这处蹂躏得淫糜不堪。 林桁的性器龟头硕大,顶端还有些翘,柱身硬挺粗长,连带着柱身皮下数道蜿蜒青筋也生得粗硬而狰狞,犹如蜷盘在石柱上的龙雕。 插入时,青筋狠重刮磨过敏感嫩软的肉壁,往外抽时更是艰难,穴里操软的蚌肉般吸夹着肉根,淫水潺潺,将股间都打湿了。 呻吟声数次断在嗓子里,衡月说不出话,只好抓着少年握在自己腰上的手去摸自己被他顶得凸起来的肚子。 有什么东西从他手里掉了下去,柔软湿润,好像是一块布,但衡月已经无暇顾及,只想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他。 别那么深轻一点动 但林桁不知道会错了什么意义,宽大炙热的手掌在她肚子上抚摸了几下,手指与拇指印着凸起上下滑了滑,似乎在丈量进入的深度。 他抬起头看她,对上她潋滟的眼眸后沉沉“嗯”了一声,而后将手掌贴在她腹前,竟是徐徐施力压了上来。 子宫被挤压,内壁疯狂地蠕动起来,性器深入的地方陡然变得明显——是她的宫腔。 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打开。 “不,林、呃嗯那儿、啊那儿不行” 衡月抓着林桁的头发,想将他整个人拉开,但那力度落在林桁身上,却和轻柔抚摸的力气差不多。 高潮来得又急又猛,淫液悉数浇在敏感的龟头上,马眼被软肉挤吮,被刺激得缩动不止。 胯间性器仍在进出,且是越来越重,充血的龟头撞上软热的宫口,肉棒埋在湿热的肥穴里大开大合地抽动。 指甲掐入少年紧实的背肌,林桁吃着软腻的奶肉,浑然不觉,直到背上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他才猛地停下口中动作,抬眼看向衡月。 “姐姐?” 他满身热汗,脖子上鼓起两道青筋,四道鲜红的血痕印在背上,腹部、大腿的肌肉用力收紧,显然正处在即将射精的临界上。 他仍将手掌压在衡月腹部,另一只手臂横过腰窝,抓着她的臀肉推着往身前送了送,叫那红艳的穴口变着角度把他的东西吃得更深。 “是不舒服吗?” 他粗喘着,动作却不停,手摸到两人湿热不堪的交合处,拨开肉唇,在衡月穴口操肿的软肉上摸了几把,沾了一手的水。 肉洞已经撑到极限,仿佛他再多进一分就要裂开,然后林桁却还在前后动着腰把最粗最硬的根部往里送。 衡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宫腔被生生顶开不止带来恐惧,更有无法阻挡的猛烈快感,alpha的信息素环绕在她身侧,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粗实充血的龟头一寸寸碾入生殖腔,借着淫液的润滑,“噗”一声深深捣了进去,胀满的囊袋贴上湿软的阴阜,林桁第一次完完全全地将整根性器操进了衡月的身体里。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快感俘虏了他,他又狠又重地抽动了几下,一声不吭地掐着衡月的腰在她腔体内射精。 精液一股一股地喷射在肉壁上,自从上次两人做过之后他并未自己疏解过,是以此刻量多得不像话,也不知道他怎么忍得下来。 精液浓腻粘稠,子宫装不下,便从宫颈口一点点地往外渗,肉棒稍动一下,便传出咕啾淫浪的水液声。 衡月身躯不停颤抖着,双腿夹紧林桁的腰,她将脸贴在林桁鬓边,口中发出了一声仿佛呜咽的哭吟声。 omega的生殖腔比林桁的龟头大不了多少,内里软热非常,水多而润,媚肉发疯般紧紧地裹着他的龟头吮吸。 林桁舒爽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他重重吞下一口气,也不管是不是还在射精,有些控制不住地一下又一下地把肉棒往衡月的腔体里捣。 那处初次接纳外物,柔软脆弱得可怜,颤巍地收紧宫口咬着少年射精的性器,被操得一颤一抖。 射入精液,将信息素注入腺体,等候成结——无论多年轻的alpha也会知道如何标记omgea,一旦终身标记成功,那么他就会是衡月唯一的alpha。 林桁想到这一点,脑子都开始发热。 如此年轻的少年,腺体都还没成熟,却已经想着标记心仪的omega。 可惜他分化未成,无法在衡月体内成结,就算把衡月的腺体咬得血肉模糊,也只能烙下一个不痛不痒的临时标记,过些时间就会自然代谢消失。 长发落在少年结实的手臂上,被他耐心地捻起搭在衡月背后,收回手时,他腕间一转,手指试探着小心地在衡月颈后蹭了蹭。 粗糙的指纹摩擦着温热微汗的皮肤,引起一小阵酥麻的痒,林桁喉结滚动,低哑道,“姐姐,我能咬一下吗” 话音落下,锋利的牙齿立马抵上了后颈,他嗓音不高,但已经足够衡月听清楚。 alpha在床上标记伴侣属于天性,但横竖无法成功,咬上一口也没什么,衡月没什么力气地“嗯”了一声,下一秒便感受到少年的牙齿迫不及待地咬进后颈的皮肤,刺入了她发热的腺体。 半青未熟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地往身体里钻,衡月从中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年鲜少诉诸于口的感情。 并不像他表平日现得这般平静,而是厚重如岩浆,浓烈深沉,叫衡月心间滚烫。 灼热的唇舌压在后颈上,林桁连身下的动作都逐渐停了下来,拥着衡月,专心致志地往她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好像真的期望以此将她标记。 然而并不可能有什么作用。 两分钟过去,衡月感受到林桁的情绪逐渐由期待变得极不平静,甚至可以说是焦躁不安, 他怔怔松开牙齿,伸手拂开她的头发,视线盯在衡月的后颈处,过了两秒又重新咬了上去。 “嘶——” 衡月痛吟一声,终于发现了些不对劲,林桁莫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并无标记的能力吗? 衡月抚了抚他湿软的头发,伸手从他腰间穿过轻轻抱住他,释放出信息素安抚着他的情绪。 林桁很聪明,无需衡月说什么,他就已经明白如今的自己不可能标记衡月这一事实。 生理上的满足和心理上的落差叫他感受到了一种难忍的痛苦,衡月听见他呼吸大乱,信息素发了疯似的在房间里乱窜。 暴涨的占有欲驱使他标记她,而却因生理限制无计可施,过了许久,林桁才终于松开了口。 他表现得很是平静,至少比衡月想象得好许多,但这只是因为他不懂得如何诉苦。 “姐姐”林桁声音很轻地唤她,低头去碰衡月的唇瓣,薄唇贴上来,并不深入,有点难受地又叫了一声,“姐姐” 睫毛半掩,衡月瞧见他的眼眶有些红,还有点湿,像衡月在雪地里见到的九岁的他,可怜又无助。 林桁抿了抿唇,低下头把脸埋在衡月的头发里,好像不愿意她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 “姐姐” 脑袋沉甸甸地压在衡月肩上,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受挫的大型犬抱住了。 林桁不厌其烦地一句接一句唤她,衡月都一一应了,但她感觉他本意或许并不仅是这样,于是她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叫了句他的名字,“林桁。” 少年顿了一秒,空气里肆虐的信息素也在这一声里稳定下来,而后他用力抱紧了她,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哑,“嗯。” ———————————————————— #首-发:po18.vip「po18uip」 停岸(22)姐,林桁说你把他睡了 衡月轻抚着搭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若有所思道,“你在哭吗?” 沉默两秒,林桁摇头,“没有。” 有也说没有。 林桁的确没哭,他不怎么会哭,苦多苦少自小吃惯了,心性磨得坚韧,这些年也就家里两位老人离世时红过眼睛掉过泪。 从此不觉得有什么事迈过不去,但没想在年轻一事上栽了跟头。 衡月稍微放下心,因她不怎么会安慰人。 顾川小时候常在她面前掉眼泪,她也只在一旁看着别让人哭岔了气,等人嚎得没力气了再带出去吃顿饭就哄好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条定律在衡月这儿不起作用,她缺乏常规的共情能力,偏喜欢林桁这种懂事早自己忍着不讲的类型,他爹虽然不疼,但挺招她疼。 衡月的手指沿着林桁的耳根摸到后颈的腺体,他的肩颈线很漂亮,脖颈修长,肌肉薄而韧,浅浅一层覆在少年初成的骨架上,手贴上去就不想离开。 她耐心地安抚了会儿,察觉林桁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低头用嘴唇在他肩上碰了碰。 体温炙热,还有点汗。 这地方离腺体如此之近,若是不相熟的人碰一下,和性骚扰也没什么区别。 少年热烈的信息素就在衡月鼻尖,一丝一缕不断散发出来,宛如在勾引她。 她将手搭在少年的后脑勺,把他的脑袋按低,往自己肩上靠。他上半身顺势压下来,有些沉,但还能撑得住。 少年白皙汗热的后颈露于她眼底,她看着那些许泛红的皮肤,有点馋,也没忍着,偏头就在上面咬了一口,舌尖还不小心舔了舔。 牙齿微微陷入皮肉,没咬破,但林桁的躯体却猛然一颤,喉中溢出一声喘息,浑身肌肉瞬间僵成了块块硬石。 衡月咬在了他的腺体上。 身体里的肉棒还是硬着的,并没软下去一分,此时更是明显地涨大了一圈,龟头卡着宫口,性器稍动一下,整个肉穴都好似在被拽着晃动。 没有哪个omega会在床上去咬alpha的腺体,也没有哪个omega敢,衡月不过轻轻碰了碰,林桁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他反手捂住后颈,倏然抬头看向衡月,瞳孔震缩,显然对衡月咬了他腺体这事感到十分错愕。 alpha咬omega是为标记,omega咬alpha是要做什么? 林桁想不明白。 “怎么了?”衡月明知故问,“不能咬吗?” 她骑坐在他身上,歇够了,纤细的腰身开始缓缓动起来,林桁怕她摔着,抽出一只手护在她背后,嘴唇嗫嚅半响,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万分沉闷地“嗯”了一声。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衡月的要求,仿佛觉得自己的回答太冷漠,干瘪地找补道,“其他地方可、可以” 衡月颌首,眼睛却还落在他后颈处,显然没打消这心思。 被咬过的地方烫得像是在燃烧,林桁别过头,忍着腹下被吸裹住的地方蔓延开的快感,再次道,“那儿不行” 他会疯的。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熄,熄了又亮,顾川大晚上闲得像是无事可做,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往衡月这送。 图片、语音、文字林桁瞧得清清楚楚,但都选择当做没看见,任它亮个不停。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的名字——顾行舟。 衡月被体力过于充沛的少年干得喘不上气,她伏在林桁肩上,没回头看,只哑声问他,“谁的手机、嗯响了?” “你的,”林桁道,他顿了一瞬,又说,“顾行舟。” 衡月花了两秒钟才在一片混乱的脑子里把“顾行舟”叁个字和人名对上号,她动了动,似乎想起身接电话,声音发颤,“林桁,帮我、啊呃拿一下” 林桁两只手正托起衡月的腿弯,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来动,硬挺粗实的性器插在穴里,身体起落,肉棒带出大滩淫水,湿哒哒地往少年大腿上滴。 他听了衡月的话,单臂勾着她一条腿,腾出一只手把手机举到她耳边,手指悬停在“接通”键上,问,“要接吗?姐姐。” 他问这话时,身下的动作并未放慢丝毫。 衡月半侧臀肉坐在他身上,另一边被他吊着腿弯高高抬起,这个姿势他没办法太大动作,肉棒大半根埋在穴里,只剩一小截进进出出,但每一寸都抵着柔嫩熟软的肉壁狠命地磨。 他腰身挺得快而重,龟头嵌在宫腔里,一下又一下地往里狠操,子宫像是被扯拽下来又往回撞,衡月双臂揽着他的脖颈,被干得骨头发软,眼神散得连焦都聚不上。 不知道是不是衡月的错觉,她总觉得林桁动得更用力了。 她手还没抓到手机就被迫落了下去,改变注意,“算了,不、不接啊嗯呃拿开” 林桁没什么别的反应,好像那日深夜心思烦乱地查顾行舟和衡月关系的人不是他一样,他听话地放下手机,“嗯”一声,重新将衡月腾空抱了起来。 饱胀的精囊“啪啪”甩拍在丰满的臀肉上,衡月全身除了腿间那个水淋淋的肉洞几乎没有其他着力点,性器操得又重又深,次次往胀软的宫颈里顶。 期间手机又亮过几次,林桁也都视而不见。 等衡月将脸埋在他颈窝里,叫得声音都弱了,林桁却又放慢动作,低头用嘴唇若有若无地去碰她的耳朵,告诉她,“姐姐,手机亮了” 衡月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她被顶得一耸一落,细哑的嗓音在层层堆迭的快感下拖得细长,也不知有没有听清。 听见她混乱沙哑的呻吟声,林桁耳朵有点红,但嘴角却弧度细微地抿了一下。 好像是在笑。 做完后,两人皆是一身汗,林桁主动跑去浴室放了一缸水,衡月坐在沙发里,身上披着林桁先前脱下来的上衣。 只披着,袖子都没套,前门大开,白皙丰满的胴体上吻痕齿痕若隐若现,林桁从浴室出来看了几眼,脸有点红,似乎不敢相信那些痕迹都是他弄出来的。 衡月坐在沙发上看顾川发过来的消息,第一条就五个字。 【姐,养猫,打钱。】 后附一张他今日救下来的那小橘猫的图片。 小猫比衡月想象中要伤得重些,浑身剃得光溜溜的,瘦骨嶙峋,身上缠着几处白绷带,脖颈上带着伊丽莎白圈,显然伤已经处理过了。 顾川发消息的时候衡月没回,那之后过了十分钟,他又发过来几张小猫看病的账单。 一副要钱要得有理有据的模样。 顾川是顾家半个继承人,身上从不会缺钱,无非是小孩子“攀比”心理作祟,要在衡月这儿来找点身为正牌弟弟的存在感。 衡月也不拆穿他,给他转过去五千,转完又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眼在一旁默默收拾沙发的林桁。 她点开他的微信头像,找到“转账”,想了想又放下手机。 衡月基本没见林桁买过什么东西,也不见他去银行取钱,想来现金更适合他。 她从包里取出钱包,随手抽出一迭红钞夹进了林桁的书里。 没数,但看厚度,比顾川那五千块钱怕要多上不少。 两个多小时的辛苦费。 衡月看向裸着上身忙近忙出的林桁,目光扫过他紧实漂亮的肌肉线条,又默不作声地抽了一迭红钞塞进了他书里。 暴雨冲刷了一夜,连第二日的晨光也好似越发透亮明丽。 一班的早晨仍是安静得过头,宁濉和李言一前一后踩着铃声进了教室,见林桁和顾川两个人埋头在写什么,趁老师还没来,齐齐转过头开始八卦。 “林桁,你俩昨天是不是被老谢请家长了?” 顾川没回,林桁算完一道题,没抬头,只“嗯”了一声。 不只请了家长,请的还是同一个家长。 李言瞥见他俩奋笔疾书,“嘶”了一声,“这不是昨天卷子吗?怎么你们都没写啊?” 顾川混归混,成绩还是不错,他晚上一般不写作业,习惯早上来赶,不算稀奇。 主要是林桁,他高叁直接插进一班,成绩肯定不差,总不能也不爱做作业吧,多半是挨了骂,李言猜测着。 林桁没回,只不大自然地“咳”了一声。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因为什么才没时间写,他昨夜本打算写完,但衡月洗完澡出来,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做了一次,后来还是衡月顾着他第二天要上学才叫他停下。 宁濉看林桁在回思什么,低着头不吭声,胸中陡然升起股关爱新同学的豪气来,安慰道,“没事,林桁,你学学川仔,老狗作风,半学期起码上一次大会通报,请个家长挨顿骂,没什么大不了。” 顾川听到这默默抬起头,一声不响地盯着她。 林桁摸了下耳朵,“谢谢,我没事。” 这时,谢云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宁濉听见声,赶紧转过了身。 李言没说话,但从包里摸出一把黑巧快速扔到了后桌上。 色彩鲜艳的包装纸裹着巧克力“咕噜”滚到顾川手边,他拆开扔进嘴里,斜乜着林桁眉骨上那道扎眼的创口贴。 想也知道是谁给他贴上去的。 顾川眯了眯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林桁,你跟我姐,你俩是不是——” “不是。”林桁开口打断他。 顾川:? 小霸王皮笑肉不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无怪他有这猜想,林桁身上那股omega的味别人闻不出来,他身体里和衡月流着股相同的血他能闻不出来? 他今早走近教室就察觉到了。 alpha在这方面天生敏锐,顾川又是有女朋友的人,林桁表面老实,但一看就不是处男,指不定背地多骚呢。 顾川分化那时候他爹不在,衡月就是他半个妈,大早上被迫闻着味追忆了一波母爱,顾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林桁盯着卷子,一脸正经,“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真的?”顾川半信半疑。 昨夜的画面一幅接一幅地在他脑海里回转,林桁却是面不改色,“真的,你想多了,不信你可以问姐姐。” 顾川狐疑地收回视线,也不含糊,见谢云转出前门,当即掏出手机当着林桁的面给衡月发了条微信。 【姐,林桁说你把他睡了】 “啪嗒”一声,顾川看见一脸坦然的某人蓦然变了脸色,猛地撂了手中的笔。 ———————————— 精彩x影视:「po18hub.com」 停岸(23)有点畜生了 黑色水性笔几下滚落桌面,林桁也顾不上捡,他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的速度几乎快出了幻影,眉心紧皱,抿着唇,显而易见地慌了起来。 他没想顾川能损成这样,信口开河,胡乱造谣,林桁从不说脏话,但这时候都想骂顾川两句。 顾川看见林桁点开微信,聊天列表里只有一个备注叫“姐姐”的人,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昨天林桁在手机上聊天的人也是这个“姐姐”。 顾川胸口憋着股气,他屈指敲了敲桌面,想说什么,但还没开口,就吃了林桁一记冷厉的眼刀。 小霸王“嘶”了一声,又见林桁神色严肃地转过头,调出二十六键盘,好像在斟酌着该怎么和他姐解释。 林桁打字的速度慢得出奇,跟个老头似的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凑拼音,顾川没见过哪个同龄人打字速度慢成这样,顿时感到十分诧异,又觉得有点瞎眼。 林桁打了两个字,显然也察觉自己打字太慢,干脆调出了手写输入,在屏幕上划起了草书,顾川看了几秒,不忍直视地避开了视线。 但林桁一句话还没写完,耳边忽然传来了微信的消息提示音,是衡月已经回了顾川。 【他这么跟你说的?】 这话瞧不出衡月有没有生气,但依顾川对衡月的了解,应该是没有。 但林桁不知道。 他看着顾川的手机,慌得不是一星半点。 顾川才不管他,正准备接着胡编乱造,衡月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只一个字。 【是】 林桁的手机输入框里还停留在“姐姐,我没”几个字这,光标一熄一闪,速度尚不及他此刻的心跳促急。 看见衡月的回答后,他错愕地眨了下眼,显然没想到衡月就这么坦然的把这段关系公布于他人面前,而后耳根猛一下就红了。 但同时,又愈发担心衡月为此生气。 顾川瞧了眼跟个小媳妇样似的林桁,又看了看手机,嘴巴张开又闭上,没忍住骂了一句,“我操!?” 很显然顾川比林桁更加震惊,他本来只是诈一诈衡月,实际根本不觉得衡月会莫名其妙地看上林桁,哪想会得到衡月肯定的回答。 顾川比林桁更了解他这个姐姐的性格,在alpha掌权的社会中,衡月是个绝对的离经叛道、目无规则的omega。 这么多年,除了顾行舟,衡月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别的alpha,而与顾行舟解除婚约之后,衡月更像是断情绝爱,拒绝了不少趋之若鹜的追求者。 旁人只道她二十五六仍可怜孤身一人,但顾川却知道衡月只是不愿意被感情关系所束缚,其原因多少和衡月的父母有点关系。 衡月的母亲从前是个风流强势的alpha,父亲是个生养在大家族中的典型omega,温柔贤淑。 两人是家族联姻,在有权有势的家族之间这是常态,就连顾川的父母也同样是如此。 衡父生下衡月后,身体一直不大好,而衡母在这期间却出了轨,被终生标记过的omega在心理和生理上对伴侣的依赖度都极高,更别说在分娩之后。 闻见爱人身上带着别的omega的信息素,与之同床共枕,对衡父而言无疑是种巨大的痛苦,是以没过几年,衡父便郁郁寡欢离世了。 衡母并非不爱衡父,但这爱掺杂了太多浑浊的欲望,衡父去世后,或是因心怀愧疚,衡母和从前那些情人都断了关系,专心于事业。 但亲眼目睹了身为omega的父亲在生理和感情上遭受的痛苦与母亲的无关痛痒,衡月的心境却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衡月对母亲的敬重与衡母不负责任的所作所为在她心里造成的冲击致使她对alpha这一群体在感情上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无意结识别的alpha的原因。 【不是,姐,我想不通】 顾川万分不解,衡月身边追求者不少,在他看来,林桁一个普普通通的男高中生在当中可谓没有一点竞争力。 顾川瞥了一眼身边调回二十六键慢吞吞敲字的林桁,“啧”了一声,毫不顾忌地当着他的面诋毁他。 顾川:【他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吧,顶多大一岁,也才18吧,年纪小,脾气怪,长得也不咋样,脑子好不好另说,你看上他什么了】 顾川睁眼说瞎话,一通胡言直接将林桁贬得一无是处。 然而衡月很快便回了他,像是连这段话都没看完。 衡月:【16】 顾川:【?】 衡月:【林桁今年16,还没到18】 顾川此刻是实实在在怔忡住了,面色都有点僵硬,他侧目看向林桁轮廓线条干净的侧脸,又往下瞥了眼那双长得桌底都有点支不下的腿,似乎正努力在自己的同桌身上找到点“十八岁”的痕迹来推翻衡月的话。 然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缘故,他越看越觉得林桁这张脸嫩得有点过头。 顾川握着手机半响,突然心里对林桁的那点因误会产生的意见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皱着眉五味杂陈地回了衡月一句话。 【姐,有点畜牲了】 手机另一头的衡月笑了笑,没回顾川。她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来自林桁的消息,点了进去。 【姐姐,我没跟他那么说】 【他胡说的】 【你别信他】 光标停在输入框里,衡月就看着林桁一句一句地慌张解释,也不回他。 过了片刻,林桁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衡月手机顶部显示着的“正在输入中”出现又消失,反复良久,林桁只干巴巴地发过来一句话。 【姐姐,你生气了吗?】 衡月正准备逗他两句,手机却突然进来个电话,是她姥姥的。 衡月父亲去世后,衡月很少与姥姥联系,她愣了愣,没急着接,先回了学校里忐忑不安的少年。 【没生气】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衡月想起什么,摁下语音识别输入。 【我今晚要参加一个慈善晚宴,应该会晚些回来,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林桁看着屏幕,松了口气。 【嗯,好】 高叁的一天过得充实且忙碌,下晚自习后,林桁把作业做完了才往家里走。 林桁离开的时候教室里还剩叁叁两两的人,他没乘地铁,跟着导航走回去的。 路过地铁站,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衡月第一次带他去乘坐地铁的情景。 学生早晨上学的时间段恰处于车流量高峰期,在北州这个高峰段五公里要堵半个小时的寸土寸金的地界,坐车铁定迟到,乘地铁是最优的选择。 但衡月没怎么坐过地铁,而林桁更是不会,说来好笑,两个现代年轻人却得学着怎么乘地铁。 两人不慌不忙进了地铁站,学着旁人打卡进站,而后两个人看着四通八达的路就犯了难。 于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就站在线路图前一动不动地站着,瞅了半响才跟着路标找准方向。 衡月家附近的地铁站是两条线路的交汇站点,站台里人多得离奇,进了地铁,前后望去,车厢仿如封闭的长洞,乌压压全是人头。 地铁里已经没有座位,衡月把着低矮的扶手,和林桁一起站在了一个靠门的角落处。 车厢微微摇晃,衡月踩着高跟鞋,站得不太稳。反观林桁却站得如履平地,他握着把手,不动声色地把衡月护在了身前。 那时林桁刚到北州没多久,还不知道这是以后去学校的路线,衡月也没说。 他那时候话少,几乎不主动和衡月说话,连看她都不大敢。 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离得这么近,少年故作沉静地平视着反光的车厢门,但烧红的耳廓却出卖了他。 背后有人不小心撞到他身上来,他也不吭声,只是难免的,两个人被迫站得更近,他几乎能嗅到衡月身上淡雅的香水味。 衡月为了方便,穿了条修身的浅色牛仔裤,浅白的衬衫塞入裤腰,前凸后翘,腰却掐得纤细,两人站在一起,惹得不少人频频注目。 地铁停站,乘客下车,林桁得空往后退了半步,缓缓吐了一口气。 然而很快,却有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车厢,林桁被人群推挤着,鞋尖几乎越过了衡月的细鞋跟。 他屈起手肘撑着车壁,努力不让自己压到衡月身上。 身后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衡月往他身后望了一眼,忽然抬手掌在他腰侧,将他往她身前带了一下,提醒道,“过来点,有人还没下车。” 林桁身躯猛地一僵,呆愣的人形木头般被衡月把着腰往她身前带,身后的乘客离开,但留出的空隙却很快被其他人填满。 微凉的温度透过腰间的卫衣传入皮肤,林桁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已经红透了。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若有若无地擦过了衡月的,与此同时,身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周围的乘客只当他们是情侣,并不觉得这画面有任何违和。 但林桁却是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少年握着扶手杆的手青筋凸显,他犹如在人潮汹涌之地固执地护着身前一杆柔枝,偏有些自不量力的味道。 林桁低估了城市地铁里人群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 停站播报声响起,拥挤的车厢再次涌动起来,人群齐齐挤向门口,林桁一时不察,猛一下压在了衡月身上。 他本是分开腿站着,高大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压下去,身下某个微微充血的地方几乎是顶在了衡月小腹处。 结实的胸膛压上柔软的胸口,林桁下意识低头看向衡月,毫无预防地撞进了她平静的视线中。 他神色紧张,嘴唇紧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下车,衡月什么也没说,但林桁总觉得,那时候她其实已经感觉到了。 他的心思、羞耻以及未说出口的一切。 ———————————————— #小说+影视在线:『po18mobi』 停岸(26)跪在她脚下舔穴,H 裁剪定制的礼服每一寸都恰好好处地贴合着衡月的身体曲线,蓝色卷曲的瓣状浪朵松软地堆聚在她瘦白的脚踝处。 裙摆一角被高高扬起,层层迭迭地堆挂在林桁的手臂上,露出藏在礼服下的雪色纤细的小腿。 林桁单膝跪在衡月脚边,伸手握着她的脚踝,另一只手钻进裙身贴着她的大腿往上掀她的裙子。 衡月四肢纤柔,皮肤细腻,林桁握着她腿上软滑的脂肉,手掌仿佛要一点点陷进去。 他没忍住,用力捏了几把,在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润的指痕,迭在他昨日不知轻重掐出的青痕来。 礼服下摆如柔软的海浪般在少年臂弯处起伏飘动,透过隐隐绰绰的光影看向坐在摇曳裙摆后的衡月,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不真切的、无法抓住的虚幻感,像是生活在宽阔海洋里诱惑过路水手的人鱼。 林桁抿了抿薄唇,收紧手,一言不发地又将她的脚腕圈牢了些。 礼服的裙摆宽大,腰臀处却收得窄紧,掐着她柔细的腰身,像是再用些力就要断掉。 衡月身上的衣服从没有便宜的,身上这条裙子更是价格不菲,林桁没敢强硬地把裙摆往上推,担心把它弄坏了。 ......他昨天已经弄坏了一条她的衣物。 衡月不拒绝,却也不主动,就这么坐在高凳上看着林桁,被握着的那只脚只有脚尖虚虚踩着地面,她不太舒服地动了动,抬起另一只不客气地踩在了林桁跪着的腿上。 脚尖故意往腿根滑去,碰到他裤子下鼓起来的一团,脚掌压着那硬胀滚烫的东西踩了踩,衡月微偏着着头,像是在感慨,“都硬了......” 即便是在昏暗的坏境里,衡月整个人依然盈盈白得发光,眼角眉梢聚着媚意,轻轻一眼勾得林桁心跳如鼓震。 腹下的脚掌没用多大力气,但少年浑身的肌肉却瞬间绷得死紧,手掌用力,铁块般钳握着她的踝骨,喉结缓慢地滚了滚,强忍着若无其事地继续伸手往她的腿根里蹭。 他这个年纪,硬了才正常。 她的裙子软,身体更软,少年粗粝的手掌压着她腿间凝脂般的皮肤,往里钻时,修长坚硬的指骨清晰地凸显在丝滑的布料上。 有种说不出的色情感。 大腿深处的风光若隐若现,林桁微微分开她的双腿,虽然裙子撩得不太深,但已经足够他看清衡月里面穿着的是什么。 一块小得不及他两根手指宽的浅白色布料包着软鼓鼓的肥穴,布料两侧连着白色的细绳,从细绳延伸的方向来看,应当是卡在了她腹部两侧的胯骨上。 那布小得可怜,阴阜都遮不住,大半露在了外面,白嫩里透着点粉,腿心湿红的艳色更是直接穿过薄布透了出来。 林桁睁大了眼,一时惊得说不出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块软布,咬了咬后牙。 布料中间有一条内陷的细缝,缝边已经洇出了深色的水痕,前边紧贴皮肤的地方有一粒小巧的突起,像是她肿立的阴蒂。 那块布两头窄,中间宽,林桁顺着逐渐收窄的丁字裤往后摸去,发现在后穴处就剩下一指宽的软布,深深陷入臀缝,被两瓣饱满柔软的臀肉紧紧夹着。 那是一条性感的丁字裤。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林桁显然仍是没想到她下面只穿了这么一块......这么一块连布都称不上的东西。 他所知关于性的一切都是在衡月身上一点点摸索出来的,知道的关于女人的知识更是匮乏得可怜。 是以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块“碎布”是什么,更不知道衡月为什么又要穿成这样。 同时又忍不住想,她在顾行舟车上的时候,里面也只穿着这样一条吗...... “看清楚了吗......”衡月忽然开口问他,她垂眸望着他,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神色妩媚而冷艳,那是一种从内散发出的不自知的风情。 “好看吗?”她又问。 林桁下意识抬头看向衡月,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后,血色瞬间从耳根冲到了头顶。 他动了动嘴唇,汗水从锋利的眉骨滴下来,半响才闷着吐出一个字,“......嗯。” 也不知道回的哪句。 衡月以为做过几次,林桁在这种事上应该坦诚不少,如今看来羞耻感并未减少半分。 他表情倒是沉着,但脸色却已经不能单单用红来形容了,薄红色在裸露的皮肤上大片大片烧开,连锁骨都透着股粉。 衡月动了动踩在他身上的那只腿,只前脚掌踩着他的大腿,双腿一上一下分得更开,腿间的景色也更清楚,“喜欢吗?” 她喝了酒,话也多了起来,句句直捣少年羞耻底线,叫他连回都不知道怎么回。 林桁看着那道穴缝,握紧拳又缓缓松开,没说话,伸出手隔着布料在软乎的肉穴上揉了一下,细不可闻地咕啾水声响起,衡月跟着挺直腰,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看来是很喜欢。 莹亮的淫水从丁字裤的边沿流出来,竟是连水都兜不住。 透明的水液顺着白腻的腿根流往大腿,林桁脑子顿时混乱一片,想也没想,埋头就舔了上去。 柔软宽厚的舌头覆上大腿柔嫩的皮肤,舌面一卷,水液便被吃进了口中。 林桁当真又是用舔的,将衡月大腿内侧的淫水吃得一干二净,舔舐过后只留下他自己的气味。 小狗撒尿标记地盘一般的肆意妄为。 炙热的呼吸润得腿心一片湿软,仅仅是舔了舔大腿,舌头还没碰到腿缝,淫水就又开始汩汩地流,热泉似的绵绵不绝。 被丁字裤包住的肉缝一张一吸地吞吐起来,像一张藏在软布下饥渴淫浪的小嘴。 林桁咽下口中的水液,手指掰开衡月的大腿,盯着那缩动的穴缝看了一会儿,但他的舌头却并没往哪去,而是越过其压住了已经破开软肉立起来的阴蒂。 衡月舒爽地呻吟着,踩着地面的脚条件反射地动了动,却发现林桁还紧紧握着没放,像是以手作链将她锁住了。 这画面不太对,衡月想。 她看着跪在她脚下舔穴的林桁,觉得这链子应该缠在他修长的脖子上,卡着喉结,而牵引绳握在她手里。 而不是现在这样,林桁舔着她,还不叫她躲。 滚烫的唇舌隔着布料舔上那粒凸起的肉珠,像是在吃乳尖一样,少年先是一口一口嘬含着用水液润湿布料,等布料湿黏地紧贴着肉珠,再用舌头挑弄似的舔。 他今晚耐心尤其有限,只舔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上口吸咬,吃得又猛,几分钟就将那处咬得越发硬肿,红艳艳的,极其明显地顶着布料。 敏感脆弱的阴蒂被半透的布湿漉漉地包裹着,粉艳的颜色透出来,什么都藏不住。 轻轻碰一碰就又抖又颤。 衡月受不住,缩着腰往后躲,但立马就被少年揽着腰捞了回去,变本加厉地用牙去磨。 甚至还含在齿间咬了一下,他咬得很重,咬下去的那瞬间圆润的肉珠被两排牙齿压变了形,野狗磨牙似的狠。 只几下,衡月便曲着腿夹住了腿间的脑袋,手抓住林桁的黑发,呜咽着泄了出来。 高潮来得快而猛,饥渴的甬道难耐地收缩着,淫水疯了般从肉缝里往外涌,湿哒哒地顺着大腿流。 她本就水多,身体又敏感,林桁只“碰”了下阴蒂都喷得像是失禁了,丁字裤已经完全被打湿,挤一挤怕都能拧出水。 衡月眼眶发热,泌出泪水,腿根都有点颤。 “别动了......林、林桁......”她扶着台面,垂下手去摸他的脑袋,“慢点、呃啊......嗯......” 手指碰到他烫红的耳朵,又无力地沿着脸廓滑下去,像是在轻柔地抚摸他的侧脸,“别、别磨了......” 林桁听见了,但并未等她缓过来,反倒双腿都跪了下来,身体卡进她的腿间,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一条腿根往上抬,不叫她闭拢腿心,而后低下头去吃那饿到不行的肉穴。 那里已经浪透了,林桁用舌头顶开裹着阴阜的布料,径直舔了上去。 他也不管会不会糊一脸的水,张开嘴就把脸埋进了穴里,偏着头,换着角度去吸那柔软潮热的红腻穴缝。 清晰的吞咽声响起,衡月脱力地倒在腰间的臂膀上,抓着他的头发一声又一声地细细嘤咛。 等把涌出的水都吃紧肚子里了,林桁才缓缓从她裙子下抬起头,眉眼乌黑深浓,嘴唇下巴都湿了,是一张青涩而又充斥着欲望的脸。 他看着衡月,又看了眼她身下那张只坐得下一个屁股的凳子,忽然将她单手抱了起来。 “好了吗......”衡月问。 他顿了顿,“......换个姿势。” 意思很显然,他还没吃够。 林桁没挪动位置,只推开凳子,把衡月抱到了自己身上坐着。 这姿势和昨夜没什么区别,衡月坐在他胯间,手摸着他腰腹上的肌肉,熟练地在他腿间前后蹭了几下。 软穴磨着裤子下热硬粗大的性器,发出湿乎水润的声响,也不知道是林桁的裤子里的那根在响,还是衡月的。 林桁咬住她的一侧乳尖,一边伸手脱她的裙子,一边动着腰去顶她。 又贪又急,哪个都不放过,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空气里alpha的信息素发了疯似的猛涨,衡月想着等会儿身下会吃进他的那根东西,底下的水就有点止不住。 和林桁做爱很舒服,舒服得叫衡月有点欲罢不能,她揉了揉他的腹肌,心想,alpha高中生这么受欢迎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林桁却并没如她的意。 飘逸的裙摆在少年越发放肆的动作里摇晃着,似数尾游鱼晃着宽大绮丽的鱼尾漫游在暧昧不明的光影中。 肩带滑落,裙子褪下,露出一身暧昧的青红痕迹,那都是林桁一夜之间做下的标记。 衡月背后的肩胛骨瘦而凸显,仿佛两面白羽般的翅膀即将破开皮肉长出。 衡月扶着林桁的肩,正准备伸手去抽他的裤腰,却见他倒在了地板上。 衡月身下被他顶着,搭在他肩上的手险些没扶稳,她低头看向林桁,“嗯......做什么.......” 林桁顿了两秒,突然掐着她的腰把人提到了自己脸的上方,膝盖跪在颈侧的地板上,有些硬。 双腿分开,腿心艳红的穴正对着少年的唇,林桁按着她的胯骨让她对着他的脸坐下来,声音有点闷,“......舔你。” 停岸(27)坐脸舔穴,把进过她穴里的冰块嚼 少年四指扣着衡月的臀肉,拇指勾住腿间那块薄湿的布料拉到了一侧,露出底下包裹着的湿淋淋的嫩穴。 昨夜做得太过,肥软的肉唇此刻还是肿的,穴口的嫩肉上有一处明显的破皮,只一点,但红得可怜,是林桁昨天做到最后没轻没重磨伤的。 衡月那时候已经计较不得这些了,她被少年圈在身前,性器直进直出地往上顶,干得她软着腰直想躲。 身体也没了力气,连夹紧他的东西叫他快点射都做不到,哭腔细吟,一时要他出去,一时又叫他操得更重更深。 林桁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能选一条遵守 他选了后面那一条。 他做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干得狠,此刻才发现她这儿已经肿成这样了,红艳艳一朵湿浪的肉穴,肉唇亮莹莹沾着淫水,看着可怜兮兮的。 林桁不懂什么叫做委婉,他行事带着点老干部的作风,寡言守旧,不知道从哪里习来的。 多数时只默默做,从不讨赏卖乖,但一件事如果说出了口,那就说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完成。 譬如眼下这事。 衡月的身体还没落下,他就已经张开嘴伸出了舌头,手掌扣着她的腰胯往自己脸上按。 衡月怕压着他,没全部压上去,脚掌踩着地面,膝盖跪在他两侧提着力。 红艳的肉穴虚虚隔着一线距离悬在他脸上,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少年急促潮热的呼吸。 林桁盯着眼前这朵湿艳流水的穴,微抬起下巴,鼻尖抵上软肉,浅浅嗅了嗅。 气流拂过阴阜,有些酥痒,衡月不由自主地往上缩了下。 只提了半厘米,掐在腰间的手便蓦然加大了力,林桁似乎很是不满,直接按着衡月坐在了他脸上。 软热的嫩穴严丝合缝地贴上少年的下半张脸,鼻尖抵上阴阜,他张开嘴将肉穴包住,重重吮吸了一口。 “嗯啊” 肉唇在他口中打着颤,衡月身躯猛地僵住,又忽然脱力地软下来。 她膝盖跪不住,手扶上吧台,听见林桁的声音闷在一片媚肉中,清亮的嗓音亦变得沉哑,“姐姐,别躲我” 他探出舌头,灵活地在两瓣湿濡的肉唇上前后扫了数下,合拢的肉缝被舌尖扫开,舌面轻松陷入了中间湿哒哒流着水的嫩软穴口。 少年的舌头湿软火热,柔韧有力,浅浅几下就勾得那肉洞饥渴地缩动起来,像是迫不及防地想吞下什么东西。 林桁喉咙吞咽着,舌头贴上去,大面积覆住穴口,滑过窄小淫艳的软缝,一路舔到了嫩生生立起来的阴蒂。 那儿已经被他吃透了,衡月咬着下唇声线黏腻地“嗯”了一声,她眼眸半睁,低头看了眼红着脸专心在她身下舔弄的少年,伸手揉了下他额前微微汗湿的短发。 他体温偏高,肌肉骨头哪都是硬的,纤细的手指轻轻勾过他锋刃般的眉骨,换来狗狗般湿润专注的一双眼,带着几许显而易见的攻击和侵占性。 把衡月的腿都看软了。 林桁其实不太会舔,熟练需要经验支撑,硬装是装不出来的。 牙齿几次不小心磕到穴口旁的嫩肉,弄得衡月又疼又痒,但看他舔得那么认真卖力,实在没忍心打消他的积极性。 衡月将手贴着发根插入他发间,轻柔地揉着他的头发,感受着在穴口游动舔舐的舌头,低声喘息着。 细碎的呻吟声中时而夹杂着几声他的名字,就好像在夸他一般。 这个年纪的alpha经不起夸,衡月才哼哼着柔声嘤咛了一小会儿,林桁便如受了刺激,掰着她的臀令她双腿分得更开,口中舔得更重了。 舌头湿滑的游蛇一般钻进紧热的肉洞,还没开始抽动,深处的水液便齐齐涌到了林桁的舌尖,他动作顿了一瞬,而后忽然用嘴唇包住肉洞狠吸起来。 “呃唔哈啊” 异常激烈的快感火星般迅速沿着穴口蔓开,腰身细颤,衡月整条脊骨都酥麻了下来,她感觉林桁像是要把她那儿的水给吸干才罢休。 他吸得重,舌头也没停下,碾开软肉钻进穴里,性交一般进进出出地抽插起来。 “啧啧”水声自身下传来,略微粗糙的舌面磨弄着肉壁上的肉褶,衡月再没了支撑的力气,坐在林桁脸上,被少年炙热的口唇吸舔得腿颤。 舌头不比性器,进不了太深的地方,被少年粗长性器操入过的甬道深处难受地绞紧又松开,却怎么也得不到更深一步的满足。 少年宽大的手掌扣着她的臀肉,衡月满目湿润,坐在林桁脸上前前后后地晃着腰。 腰肢摇晃,肉臀“啪啪”撞进少年手中,漾开圈圈柔腻的肉浪。 林桁被她闷得脸红,衡月瞧见后,稍回过神,微微起开些,但却又被他抓着臀肉拽了回去。 第二次了。 林桁想着,惩罚般在她身下咬了一口,咬着哪了不清楚,反正逮着软嫩的地方下的嘴。 衡月吃痛,手下不自觉扯了下他的发根,“别咬” 声音很轻,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丁字裤拧成一股细绳卡在臀缝里,挤着柔软湿润的粉嫩后穴,林桁掐着她的臀,中指微微陷进去,在后穴里浅浅地转了一圈。 又是软嫩嫩的一处。 林桁将整张脸都埋入她的腿心,任衡月骑在他脸上一前一后毫无规律地蹭动着,如同坐在他胯间蹭他的性器。 丰满的胸乳随之甩晃起来,她坐在他脸上,浑身细汗盈盈,好似在发着光,淫浪得不像话。 鼻梁抵着阴蒂,舌头进进出出地抽插在肉穴中,片刻后,内壁忽然收缩着剧烈地绞住厚舌,她已临近高潮。 但林桁却突然将舌头抽了出来,快速地“啪啪”扇拍在收缩的穴口,一震一颤,肉壁都好似跟着在动。 衡月被他不上不下地吊着,难受得要命,没到高潮,但淫水却滴滴答答地往他口里落,潮喷似的洒了出来。 她手掌后撑在他的胸腹上,动着胯去骑他,舌头再度插进穴里,肉壁立马紧紧裹着了上来,怕他再抽出去似的。 不再是他舔着她,那穴道如张小嘴自动地含着他的舌头往里吞吃。 她上身微微后仰着,腿间大开,这个姿势林桁能清楚看见她下身水淋淋的模样。 他总觉得她这儿的颜色比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要艳上许多,尤其那粒阴蒂,像半生不熟的珠果生生被他一口一口吃熟了,红嫩嫩藏在软肉里,舔一舔自己就跑出来立着了。 衡月手搭着吧台,不知道林桁碰到哪了,她忽然一颤,“砰”一声,不小心拂倒了桌上的杯子,装满冰块的玻璃杯“咕噜噜”滚下台面,掉在了地板上。 蛛纹自撞击处蔓开,裂了,但没碎,化开的冰水溅在衡月的大腿上,凉得刺骨。 她缩动了下腿,林桁望着杯子里冒着冷气的冰块,忽然捞出两块塞进了嘴里,想了想,又塞了一块。 衡月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腿一抖下意识就想躲,但林桁却眼疾手快地按住她,嘴唇对准穴口,把冰块往里面塞了进去。 “呃嗯林桁别弄、啊嗯”她抓着他的手臂,被冰块一刺激,几乎是瞬间就泄了出来,淫水哗哗浇下来,腿根无助地打着颤,呻吟声要哭出来似的。 高潮后的肉穴又软又热,本能地缩紧,然而却被冰块堵着,怎么也合不上,温凉的水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流,有她的水,还有化掉的冰。 林桁接入嘴,通通吞入了喉中。 那冰块不小,方形的一大颗,化圆了的棱角抵着深处柔软的媚肉,一颗就已经把紧缩的穴口堵得满满当当,但林桁却还在往里顶第二颗、第叁颗。 等他把叁颗冰块都用舌头推着抵入肉穴,衡月腰都直不起来了。 那冰直直进到了饿了一夜的甬道深处,林桁用舌头顶入穴里堵着,高挺的鼻骨蹭着阴蒂,掐着身上的软腰再次动了起来。 肉穴紧紧贴磨着少年的唇舌,肿硬的阴蒂又被碾着,衡月爽得视线都散了,泪眼迷蒙,一时觉得身下凉得没了知觉,一时又觉得那儿似有火在烧。 也不知道是那冰化得异常慢,还是衡月高潮得太快,淫水冲过冰块,身下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吞咽。 衡月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只记得那冰化成小块,夹都夹不住了,林桁才退出舌头让其掉出来。 冰块落入少年张开的口中,清脆的“咔嚓”声响起,衡月垂眸看去,看见林桁腮帮子微微动着,将入过她体内的冰嚼碎,吃进喉咙吞得干干净净—— 首-发:po18.vip「po18uip」 停岸(28)天赋异禀? 落地窗外,远处商业楼的灯光一盏接一盏地熄灭,零碎几盏框于方窗内,如颗颗寥落碎星。 淫靡暧昧的舔吻声响于客厅,林桁把揉着衡月的臀肉,舔去大腿上亮莹莹的水液,意犹未尽地从她身下抬起了头。 视线越过平坦白皙的腹部、红痕遍布的胸乳,他见衡月半垂着眼,眉目倦懒,以一种探究的视线打量着他。 目光灼灼,烫得林桁耳根莫名有些燥热,他怔住,不自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从哪学的?”衡月忽然开口问,声音又轻又哑,身体微微发颤,显然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平复下来。 她像是在诘问他突然丰富的花样来源,“这样花的玩法,是谁教你的,嗯?告诉姐姐。” 分明才按着她强硬地把那儿舔了个遍,此刻停下没一分钟,林桁却又立马无缝转换成了纯情的alpha高中生。 他把衡月抱回腰上,坐起来,单手圈在她腰后,眼睫半搭着避开她的视线,闷头去收拾地上的玻璃杯和掉出来的碎冰,耳根发热,装作没听见。 少年一只手还握在她腰上,柔软纤细的腰身贴着他炙热微汗的掌心,衡月骑坐在他胯间,晃了下腰去蹭他已经硬得不行的性器,“嗯?说话,谁教的,我可没教过你这个。” 看来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胯间的东西不受控制地贴着她的肉穴弹动了一下,林桁身体倏然僵住,闭紧唇压抑地闷喘了一声,忙抓住她的细腰不让她乱动,被逼得急急出声,“没、姐姐,没人教......” 他此刻忽然又变得笨拙起来,衡月将手探入他卫衣下,揉了揉少年薄韧的腹肌,重复着他的话,“没人教?” 她那处被少年按着舔吮了半个小时,又被舌头堵着凉得沁骨的冰块在深处磨了十多分钟,此时虽然已经停下,但肉穴里仿佛还残留着坚冰冷硬棱角的触感。 衡月气息尚未平复,胸口一起一伏,白腻的乳肉和红艳的乳尖跟着在少年眼底晃动,她一只手撑在他腹下,伸手抚上他水光莹亮的薄唇。 一抹湿润的水液挂在她指尖,还有点未散的凉气,衡月将其涂在少年滚动的喉结上,又问,“那就是自己看片子了?” 话里的意思,横竖不可能是他自己学会的这招。 衡月语气柔和,然而林桁却仿佛置身审讯室,被她摸了两把,莫名冒了一背热汗。 少年面色羞红,他没看过,但“片子”指的是什么他却明白,而他看过最接近片子的东西就是和衡月一起看的那部电影。 浓密的眼睫颤了下,他抿了下唇,仍是否认,“也没有......” 好像看了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胯下的东西还胀得难受,被喜欢的人骑在身上问有没有看过色情电影,林桁实在有些招架不能。 她哪儿已经被他吃肿了,肉穴红艳艳地鼓着,已经不能再继续,不然怕是会破皮。 林桁不敢再磨蹭,将衡月抱起来放在吧台上,捡起裙子披在她身上,随后逃也似的转身往浴室走,“......我去放水。” 但跨了半步,手腕就被人轻轻握住了。衡月伸腿勾着他的腰将人搂回身前,逗猫似的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去哪?吃完就不认账了?” 他身上衣衫齐整,衡月却是只穿着条丁字裤,她抬腿勾住少年劲瘦的腰,没乱动,但这姿势也足够他心慌意乱。 “不是......”他讷讷道。 林桁这张脸生得嫩,垂着眼不说话时就是一副乖乖仔的模样,然而谁想到衡月身上的印子全是乖乖仔弄出来的。 青青红红,乳尖阴蒂,全是他吃肿的。 衡月伸手摸了摸林桁发烫的耳垂,又屈指轻轻弹了一下,打趣道,“无师自通?” 林桁闷着不说话。 饱满的胸乳前倾压在少年胸贴,衡月勾起他的下巴,抬头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半杯酒气劲上来,不依不饶,“那......天赋异禀?” 这若是换了别人,或许就大言不惭地承认了。但林桁脸皮薄,连自慰都是衡月隔着道浴室门一字一句教的,怎么敢不要脸地认“天赋异禀”这几个字。 而且衡月戏谑的语气明显不是在夸他。 林桁要怎么回她?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在想什么,淫欲作祟,不动脑子就把冰块塞进去了,听她一声声叫成那样,若不是还有些许理智,怕是会塞进去更多。 林桁忘了送她回来的顾行舟,也忘了她身上被他的信息素覆盖掉的红酒味,一番亲近,只余孟浪后的心虚占据了少年的思绪。 他抿了抿唇,像是觉得难堪,抱住衡月将脑袋埋进她颈窝,不让她看他血色上涌的脸,“姐姐,别问了......” 他撒娇撒得硬得不行,乌黑的脑袋求饶般在她颊边蹭了一下就不动了,鬓边贴着的脸颊更是烫得惊人,衡月心尖被他勾得发颤,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道:现在就会这一招,以后可怎么得了...... 九月下旬,在该月最后一周的升旗仪式上,学校对“虐猫”事件的处理结果进行了全校通报。 有衡月这尊股东的大山压在学校上方,这事早早就查出了结果,但为了学校声誉和避免在学生当中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在对虐猫当事人的退学处理办结之后校方才选择公之于众。 这事本也没什么,但秦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在台上念完稿子突然临时起兴,大手一挥,高声道,“高叁一班的顾川和林桁同学,在发现此事后,见义勇为及时救下小猫,并立马向校方和老师寻求帮助,胆大心细,心地善良,充分展现了我校学生优秀的品德和......” 顾川全校通报是常事,在学生里也算是个名人,开始他听见自己的名字时还不以为意,后面越听越不对,这他妈好像是在夸他? 顾川不喜欢出风头,他天生反骨,对他来说,要他受一顿夸不如挨一顿打,秦崖这一通赞扬对他来说和公开处刑没什么区别。 他站在队伍后方,听着秦崖笑眯眯没完没了地一通乱吹,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忍了会实在没忍住,皱着眉骂了一声,“我靠?!” 他憋着怒气,声音不小,整个操场集体失声般安静了一秒,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几百双眼睛瞬间循着声直刷刷朝他望了过来。 突兀清亮的声音如一把利刃劈开了大会上无趣的平静表面,秦崖刚好停顿下来,话筒和音响发出细微的嘶嘶电流声,随后,操场上猛然爆发出起哄般的热烈掌声。 窃窃私语声亦如蜂鸣响起,秦崖不知这是顾川搞出来的,笑着意思喊了两声“安静”,而后不知从哪又掏出一片稿子继续他的精神摧残。 周围苍蝇嗡鸣般的琐碎交谈声中传出他的名字,顾川眉心拧得死紧,要不是谢云在前面盯着,烦得直接尥蹶子跑路也说不定。 林桁要比顾川好一些,好就好在他压根没听秦崖在讲什么,周围吵闹的声音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地面,似乎陷入了沉思。 他经常这么干,看起来像是在放空,实际是在脑中梳理学过的知识点,认真到变态的地步。 “诶!林桁。”与他并排的宁濉忽然屈肘撞了他一下,微抬下颌示意他往四周看。 高叁一班学生排两列,站在操场最右方,林桁顾川,宁濉李言四人站在最后两排,也就是整个学生方队的右下角。 林桁不明所以地抬起眼,这才发现许多人正转过头往他们这方向看,掩面轻笑,在偷偷议论着什么。 他往空荡荡的身后看了一眼,确定是在看他们后,收回视线,问宁濉,“发生什么了吗?” 认识快一个月,宁濉知道他“放空”的毛病,她神叨叨地冲他眨了下眼,咧开嘴角,拿腔捏调道,“琳贵妃,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林桁:......? 李言掏出手机,快速点了几下递给他,林桁接过一看,屏幕上是校园论坛刚发出的一篇帖子。 【校长实名认证:人美心善高叁猛a】 帖子里简述了虐猫事件始末和秦崖刚才那段话,后面附有几张照片。 照片中间是顾川和他,全身照,放大从远处拍的,画面些许模糊,但还是能看清。 两人皆侧身而立,顾川低头看着手机满脸不耐烦,林桁则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地面,背景就是此刻的操场,显然刚拍下来不久。 每周一次的升旗仪式无聊至极,偷着玩手机逛论坛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帖子发出来才五分钟,就垒了几十层楼。 林桁快速扫了几眼,发现这短短几分钟里,他们已经扒出了他转校生的身份,还夹杂着一些莫须有的猜测。 林桁皱了下眉,什么也没说,把手机还给了李言。 “长得帅就是好,”宁濉感慨道,她拍了拍顾川,“川仔高一上台检讨亮了个相,就勾到个omega,可甜了。” 一直玩着手机没吭声顾川甩开她的手,嗤道,“放屁,那是老子费尽心思追来的。” 宁濉还想说什么,她身前站着的李言忽然冷笑了一声,“喜欢omega,你也去追啊。” 宁濉脑中警铃大震,立马收了嬉笑之色,正经道,“言言,你知道的,我不喜欢omega,我喜欢beta,尤其是那种一米七几聪明又难追的类型。” 一米七几咬字特别清晰。 李言的脸色越来越黑,宁濉看不见似的,忽然贴近他耳根,委屈道,“你这么说,是不是不想负责?” 李言捂着发烫的耳朵偏头避开,屈肘狠狠地给了她一拐。 停岸(29)小处男 国庆假期即将到来,学生们肉眼可见地变得躁动起来,就连各科老师眼角眉梢也挂着笑。 这日大课间,教室里学生叁叁两两闹做一团,宁濉从后门进来,轻车熟路地往林桁桌上扔下一盒巧克力。 “四班孟安送的。” 林桁正埋着头专注地写题,黑色水性笔在书本空白的边角“唰唰”写着公式,闻言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那天的帖子火了之后,接连几日有不少人向他示好,虽然都被他直言拒绝了,但还剩一两个坚持着润物细无声的路线。 在这样一个狭窄紧闭的学校圈子,名气大并不是什么好事,林桁前几天把某个omega送来的东西原路还回去的时候,甚至遭到了戏谑和嘲笑。 那人家境不俗,做惯了众星捧的月,告白如同玩笑,被林桁拒绝,自觉自尊受损,直接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当着众人的面嘲讽道,“一封代笔信和几万块的耳机而已,怎么,真当自己是个货色了。” 那人欺身而上,面含怒意,挑衅地看着他,“你算什么东西?” 林桁抬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不见难堪,直接转身走了。 这事闹得挺大,论坛里因此热闹了好几天,但林桁埋头学业,也不曾理会。 他拒绝人时没说自己有女朋友,也没有提及衡月,只说不合适。 若是对方再问哪儿不合适,他更是直白道,“哪里都不合适。” 他生性淳朴,教养本性如此,不会践踏旁人的心意,重话也不会说,但这反而让人觉得他心性纯良。 “追求者”大多是看上了他的脸,哪里需要和他正儿八经谈恋爱,是以林桁的老派作风她们并不能理解,反倒勾起了一股莫名的征服欲。 按宁濉的话说,他这张脸,难追点也是应该,越是无动于衷才越吸引人。 想来那些omega也是这么觉得。 宁濉看了看巧克力,啧啧称奇,“你说为什么这些omega总送他们自己喜欢的小零食?有几个alpha喜欢吃甜滋滋的东西?” 顾川翘着板凳,背靠着墙,正拿着手机玩游戏,嘴里含着根女朋友送来的棒棒糖,点点头,对此颇有同感地“昂”了一声。 往宁濉桌子上放软心果糖的李言听见两人的对话,撇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又给收了回去,一把糖全放在了林桁桌上。 宁濉不满,薅了一大半进自己口袋。 “不过,”她想起什么,“四班的孟安不是有个alpha男朋友吗,之前暑假我和言言还遇到过几次。” “应该是炮友,”李言道,“之前撞见他俩不都是在旅馆门口吗?出门就分开走了。” 受发情期的影响,这个年纪的omega和alpha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不在少数,毕竟对于omega来说,被咬上一口做个临时标记就能解决掉一个月最难熬的时期,比起抑制剂不知方便到哪里去。 顾川悠悠抬起头,奇怪道,“你们俩怎么会在旅馆遇到他们?” “......” 李言沉默两秒,面不改色道,“路过,我俩去市内图书馆。” “噢。”顾川点头,这脑子里天生缺根弦的信了。 场面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一直听着他们说话没出声的林桁忽然问道,“炮友是什么意思?” 叁人齐齐转头看向他,“......?” 几人本以为他或许是在开玩笑,但他表情实在太过正经,几人连逗他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宁濉挠了下脸,似笑非笑地“嘶”了一声,“你、你不知道什么是炮友?” 林桁见她这表情,也有点迟疑,他在脑海里思索了一圈,仍是没找到相关知识,摁下按压笔,脑袋也跟着轻点了下。 顾川同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宁濉和李言不知内情,但林桁却看出他嫌弃的脸上明晃晃写着:你是怎么勾上我姐的? 因为傻吗? 林桁在这种事上迟钝得不是一点半点,李言怕宁濉吐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发言误导这根正苗红的小嫩苗,抢先给林桁委婉地解释了一通。 他斟酌着道,“炮友就是互相解决性需求但没有感情的长期伴侣。” 他讲得含蓄而官方,这话不看含义,完全可以写在书上作释义。 但林桁仍是十分不解,“为什么?” 李言也蒙了,“什么为什么?” “没有感情......”林桁敛眉,“和不喜欢的人做不觉得很......奇怪吗?” 李言的表情有些为难,他正思考着要怎么回答才不会污染林桁心中那片净土,旁边一寸头男同学忽然凑过来,一脚把林桁踹进了大染缸,“因为只馋对方身体的色鬼。” 他一脸郑重,“尤其是omega。” “你可能不了解我们这儿的omega,忒能欺负人,只想睡不想负责,你可别让她们骗了,那种没确定关系就要睡你的,赶紧跑!” 林桁愣了愣,一时忍不住想,那他和姐姐算不算确定了关系? 问题一冒出来他又自己给出了答案,默默在心中点头。 算。 寸头男同学像是受过情伤,真情实感道,“一群土匪恶霸,发情期到了,把我们当打桩机一样用,睡完就甩,按摩棒都不如,良心都让狗吃了。” “打桩机你懂吗?”他说得难过,还怕林桁不理解,伸手就要比个下流的姿势,被李言眼疾手快地拦了回去。 宁濉探出头,好奇道,“你被谁睡了?” 顾川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寸头男同学的同桌显然是知情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就之前他发了朋友圈的那个姐姐,开学了,人要去外地上大学,没多久就跟他分了手,连个名分都没有,还搞拉黑一条龙,这不是骗是什么?” 他叹口气,显然听到了几人之前的谈话,担忧地看向林桁,苦口婆心道,“你别像他一样被骗了,听说那些个omega现在最喜欢你这种高中小处男......” 林桁拧了下眉心,打断他,“我不是。” 他语气果决,那人愣了一下,“......你指的是小还是处男?” “都不是。” 顾川“嗤”了一声。 教室一角诡异地安静了几秒,忽然,众人,“嚯——” 国庆假前一天,下午最后一节课,谢云在台上用最后一点时间讲着千篇一律的安全问题,同学兴奋地配合着。 忽然间,林桁的手机震了一下,是一条微信消息。 他手机里常联系的人除了顾川他们几个同学就只有衡月,而几人都在听讲,这显然是衡月发过来的。 衡月很少在他上课的时候给他发消息,这几天她工作忙,也不知是太劳累还是怎么,看着总是恹恹没什么精神,林桁怕她有什么急事,直接把手机掏了出来。 【我在学校车库,等会儿一起回去】 他松了口气。 林桁没让衡月放学接过他,只偶尔衡月在他放学的时间路过学校时会主动给他消息,两人一起,还搭个顾川。 林桁一手支在桌面做遮掩,单手打字回了个“好”。 他人高手大,手指修长,一手也将手机握得稳稳当当。 聊天框顶部显示“正在输入中”,过了会儿衡月又发过来一句。 【别叫顾川】 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林桁愣了愣,下意识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顾川正盯着讲台上谢云布置的作业,察觉林桁的视线,勾起一侧唇角,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道,“挨骂了?” 一副干了坏事告过小状的模样。 林桁心中疑惑,道,“没有。” “没有?”顾川觉得奇怪,掏出手机点开了微信。 林桁看他点出的是和衡月的聊天框,一股不安感缓缓升起,两道浓眉微拧着,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跟姐姐说什么了?” 顾川心思耿直,也不瞒他,大大方方地承认,“昂,说了,就你被追人的事儿挑挑拣拣说了下,情书告白小零食啥的,怕你给我姐戴绿帽子。” 他状似不经意地抛下炸弹,“还发了几张照片给她。” 照片说的是校园论坛里关于林桁的偷拍照,当然,不是他单人的,而是他被人拦着表白的照片,那同学许是狗仔队世家出身,照片极具迷惑性,虽然没有肢体接触,但怎么看怎么暧昧。 顾川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使坏,李言宁濉刚认识他那会儿两个人也被整过,后来两人免疫了,顾川还无聊了好长一阵。 林桁今天终于有幸见到了这点,他憋了会,没憋住,“你是不是缺德?” “是啊。”顾川承受,他翻了翻和衡月的聊天记录,确保衡月看到了他发的消息还回了他后,“嘶”了一声。 他瞥了一眼林桁,又瞥了一眼,一副恶作剧没成功的惋惜语气,“我姐居然这么信任你......” 林桁把他塞垃圾桶里的心都有了。 停岸(30)让姐姐亲会儿 听了顾川干的破事,林桁越想心里越慌。 但他面上端得住,听谢云笑着在讲台上作最后几句发言,不动声色地稳坐着,看上去很能唬人。 顾川在心里不由得“啧啧”叹了几句。 但没想下课铃一响,放才还一脸沉稳的人突然收了东西就往外跑,一阵劲风自身后拂过,顾川一脸懵逼地回过头,人已经看不见影了。 林桁一路不停地赶到了车库里,学校占地面积大,少年跑得急,喘息深重,出了一身热汗,额发都汗湿了。 衡月的车位在车库里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白色跑车熄火安静地停在那,似一只蛰伏安眠的豹子。 降落的车窗上,搭着一只雪白纤细的手臂,半截手臂露在外面,指间夹着一支细长的烟。 林桁站在几米远的地方,透过车窗,看见衡月没什么情绪的侧脸。 她握着手机,眼眸阖着,靠在驾驶座上,正语气淡淡地和人通话。 声音回响在空阔的车库里,听不太清,林桁也没凝神听,他只看着她指间的细烟,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抽烟对身体不好。 衡月脸部轮廓柔和,面无表情时看上去并不冷漠,也不像林桁那般冷硬疏离,本就出色的面容化妆后容貌更盛,眉梢眼角仿佛带着勾子,好看得叫人心动。 衡月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那是锦衣玉食与顶级教育养出的自尊自信,叫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透着股游刃有余的闲适与温柔。 偶尔的温柔或许源自性格,而长久不变的温柔则是权力与财富之下的附属品。 衡月本身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 这是林桁第一次看见她抽烟,也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淡薄的表情。 这样的衡月叫他感受到了片刻的陌生与惊讶,如同第一次在老家见到她时的感受,但他并不觉得不自在,反而因自己看到了更多面的她而感到欣喜,又觉得这样的她透着股别样的风情。 她裸露的手臂在灯光下白如玉瓷,林桁可以看见她指甲上一层浅色的透明甲油和细伶伶的腕上坠着的玉镯。 他不自觉放缓了呼吸,静静地站在远处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 香烟燃烧,白烟寥寥上飘,映着半点时隐时现、星子大小的的红色火光。 少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隐在朦朦烟雾后的面容,脑子里莫名冒出了从同学的笑谈间听到的叁个字——坏女人。 很快,林桁发现那烟衡月并不抽,只是夹在指间,任其如香灰一样燃着,很快便燃掉了一长截。 许是少年目光太灼热,衡月若有所觉地睁开眼看过来,发现了他。 因在通话不便出声,她朝他招了下手,林桁没有迟疑,大步朝她走过去。 少年脚步轻快,距离越来越近,等他站到车窗前,很低地叫了一声,“姐姐。” 林桁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和她待上一会儿,此刻见她,总觉得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不浮于外表的疲惫,若不是林桁足够熟悉她,怕也不能发现。 他脑海里浮现出顾川说过的话,变得有些紧张,她会不会在生他的气? 林桁想解释,但看她专心与手机那头通话,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衡月不知他在想什么,她将烟掐灭,扔进车载烟灰缸,林桁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已经躺着两叁只烟头,烟蒂圆润,连口红印都不见,看起来都没怎么抽过。 林桁稍放下心,脚下一转,正准备绕过车门上车,衡月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林桁停住,又乖乖站了回去,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他今日穿着件白色短袖,下身一条黑裤,干净利落,肩背笔直地站着,满身青春活泛的少年气息。 衡月没说话,修长的五指轻握着他的小臂,林桁发现她掌心很热,衡月眼睫搭着,垂眸看着他的手,手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细麻的痒意在她抚过的地方泛开,林桁觉得她今日情绪似乎不太对,他单肩挎着书包,抬手扶住车门,弯下腰,压低声音,“姐姐,怎么了吗?” 衡月抬眼看他,视线扫过他干净乌黑的眉眼,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可以”,而后忽然伸手掌住他的后脑勺,仰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毫无预兆的吻,温热柔软的红唇贴上少年干燥的唇,林桁一怔,瞳孔猛缩了缩。 衡月并没有挂断电话,她调高手机音量,就这么举着手机放在离耳朵不远不近的地方,刚好够听清。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林桁听过这声音,是她的助理,好像是在向她汇报工作。 但林桁并无心思辨别。 衡月吻得有些用力,红唇含着他的下唇重重地吮,舌头伸入他的口腔,并不过分深入,但却在他唇缝里不停地来回舔弄着,磨得他唇内的软肉又舒服又痒。 亲吻的声音不高,落在耳中却十分清晰,林桁顾虑地看了仍在通话的手机一眼,怕收不住,连亲回去都不敢,像块木头似的弯着腰任衡月将他里里外外舔了个遍。 他睁着眼,手把着车门,五指用力地握紧又松开,被衡月吻得呼吸急促,腰都有点软。 车库并不向家长开放,是以偌大的车库里现在并没有其他人,但却有摄像头。 “姐姐、唔”他声音被衡月堵在口中,支吾着模糊不清,“会被人看见” 衡月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她摩擦着他汗热的后颈,将那块皮肤磨得越发灼热,又吮了吮他被舔得湿润的唇瓣,声音透着些许的哑,“别动,让姐姐亲会儿” 声音落下,林桁听见手机那头滔滔不绝的声音明显地静了两秒。 少年寻着空深深吸了口气,睫毛发颤,蓦然红了耳廓。 因衡月工作忙碌,两个人已经快十天没有做过,连接吻都寥寥无几。 这种事上林桁很少主动提及,衡月每夜回房间时,他都会在背后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眼神隐晦又灼热,等她关上房门再看不见才收回视线。 林桁自从尝过肉味,连自己疏解都再没有过,旺盛精力满满当当地存着,等着把劲使在衡月身上。 此刻,衡月才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小会儿,信息素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往外飘。 忽然,一阵说笑声自车库入口传来,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高阔车库,听声音,是学校的老师。 衡月像是没听见,将手指插入林桁的短发,细细摩擦着他微汗的发根,仰着头去咬他的舌头,有点重了 林桁往后退了半厘,提醒道,“姐姐,有人来了” 衡月置若罔闻,她垂眸,仍一下一下在他唇上啄着,时而还有条不紊地对手机那头吩咐着接下来的工作。 林桁动也不敢动,怕弄出声来叫人听见,脸都快烧起来了。 直到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得像是响在几米之外,察觉少年的身体僵硬得不行,衡月才放开他。 通话不知何时已经挂断,衡月伸手擦去他唇上沾上的口红,又摸了摸他额角些微汗湿的头发,问,“跑过来的?” 林桁还没从刚才那个吻里回过神来,喉结在皮肤下明显而缓慢地滚了一下,发出一声突兀的吞咽声,他望着她,低低“嗯”了一声。 下午五六点钟,学校放学撞上下班高峰,路上车水马龙,堵得离奇,白色跑车裹在车流中,走走停停地往前挪。 衡月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抓着林桁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她很少这么“粘人”,纤细的手指勾入少年的指缝,像是在随意抚摸,但指腹却又精准地沿着他的掌纹慢慢从头勾勒至尾,在他虎口处轻挠了挠。 林桁侧目看着她作弄不停的手,指间动了动,似乎想扣住她,但顾及她在开车,只能作罢。 林桁怕扰乱她注意力,一路上愣是没怎么动,任她一寸寸把他的手心摸了个遍,又摸到他手背上微微突起的青筋,细细勾画。 绚烂厚重的云霞堆聚在辽阔的顶空,火红色夕阳仿佛即将烧透的余烬,在天际晕出最后一道夺目的亮光。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霞光从车窗照进来,在她脸上披落一层透明的光纱。 衡月屈指敲了下方向盘,忽然对他道,“林桁,我姥姥说想见你一面。” 她还打算继续说什么,林桁却已经不加迟疑地点头,“好。” 衡月指间一顿,偏头看他。 林桁手指还被她抓着,他对上衡月的目光,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事,”衡月用指腹磨了磨他的指甲,“有点长了,回去剪剪。”—— 首-发:po18.vip「po18uip」 停岸(31)H牙齿咬龟头,少年忍不住叫疼 衡月车上常备着两双方便舒适的平底鞋,以便开车时穿。 她上车换下高跟鞋后,习惯随手把鞋扔在副驾驶位,是以林桁每次上车,都得注意着别踩着她的鞋。 林桁长得高,脚也不小,少年不多的爱好之一就是在衡月开车的时候偷偷用自己的脚去丈量衡月的鞋长。 他躬下腰,伸手勾住两只歪倒在脚垫上的细瘦高跟鞋,将其摆正,再默默地将自己鞋的后跟与其对齐整。 他看着那双闪着碎钻发着光的高跟鞋,又看自己鞋尖超出的一大截,在心里感叹道:好小...... 他侧过头看向衡月勾着他指头的手,收紧手指偷偷握了下,仿佛干坏事般小心翼翼。 手也小...... 而其他地方...... 大厦高耸,天边晚霞浓烈似火烧,夕阳照在少年身上,明暗光线显着地将他颈部硬凸的喉结切割开来,软骨无声上滑,隐于皮肤下又缓缓回归正位。 他明显联想到衡月身上某些同样小而紧窄地方,不自然地偏头望向窗外,耳根都被晚霞晒得燥热。 衡月一米七几的身高,在omega中属实不算娇小一类,那想遇到林桁,轻轻松松就能盖过她的身形。 少年“比大小”的游戏玩得很小心,衡月一直没能发现。 直到今天。 银白跑车驶离密集喧闹的车流,进入车库。车窗缓缓升高,衡月解开安全带,见林桁正拿着手机在回别人的消息。 她没太在意,只瞧了一眼,连聊天对象的名字都没看清,只见靠近屏幕一侧一片绿油油的方框,是顾川的王八绿头像。 好巧不巧,衡月开车和林桁从学校车库出来那会儿,恰被顾川撞见个正着,他眼尖,透过半降的车窗瞥见了林桁一晃而过的侧脸。 顾川不敢找衡月的事,但林桁他却不怵,此时正各种引经据典指责林桁鸠占鹊巢——抢了他姐副驾驶的宝座。 林桁不懂车,更不知道衡月车库里停着的几辆车价值多少,顾川却是精通于此,衡月这车买了没多久,“低配”也要四千多万,他早就想着摸一把,没想被林桁捷足先登。 顾川洋洋洒洒骂了林桁两页屏幕,完了还要来一句:叁心二意的骚东西,坐我姐的车,还和别的omega不清不楚,你要不要脸。 林桁寡言少语,口舌上连村头的老太太争不争得过都难说,哪是顾川的对手。 开学时顾川针对他,林桁并无所谓,因那时顾川只是他同学。 但自从林桁知道顾川是衡月的“表弟”,听他一口一口我姐,林桁看着总觉得心里说不出口的闷。 毕竟真算起来,他才是不清不楚的那个“弟弟”。 衡月看林桁皱着眉盯着手机,实在腾不出空,轻声道,“腿收一下,”随后便越过中控台弯腰去捞副驾驶的鞋,但一秒后,她忽然有些诧异地停了下来。 借着车库顶上透入车窗的一圈昏暗的光,她一眼就发现了被少年一双球鞋夹在中间的蓝色细高跟。 四只鞋的脚跟处仿佛压着一道看不见的直线,摆得整整齐齐。 林桁想遮掩已经来不及,少年僵硬地举着手机,紧张地看着她。 衡月微抬起身,林桁像是被她突然的靠近烫到,腰腹一缩,猛地往后躲了一下。 衡月再次停下动作,又看了一眼夹在球鞋中间的高跟鞋,视线上移,瞥见少年岔开的腿间挡不住的一大包,眉尾了然地动了下。 但她并没退后拉开距离,而是就这么朝少年倾着上身,自他身前抬眸看着他,眼尾微微上撩,瞧得人心乱。 衡月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修身的裁剪勾出窈窕的曲线,胸前的扣子遮不住那道诱人的乳沟。 她弯着腰,胸乳仿佛压在少年的大腿上,林桁举着手机,拇指无意识长按着屏幕上的键盘,输入框里不断输进一长段英文字母,随后不经意擦过发送键,发给顾川一串无意义的乱码。 安静的车库一角,跑车熄了火,车窗紧闭,窗户上贴了单向透视膜,除了各处无声无息的监控镜头,没人知道车里还有两个人。 衡月双眼生得媚,神色却总是淡漠,直勾勾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很难让人察觉出她究竟想要什么。 林桁很多时候也不得知。 他背抵着靠背,脊骨僵直,先前的喜好此刻骤然变成了自讨苦吃的恶剧,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间放着双漂亮的高跟鞋,连闭拢也做不到。 大张的双腿间,裤子里的东西一团不受控制地鼓起来,在布料撑开明显深刻的褶痕,堪称明目张胆地对着衡月的脸。 “咔”一声,衡月什么也没说,只突然伸手解了林桁的安全带,她抬起一只手臂,抚上林桁的大腿,察觉少年的肌肉用力收紧后,在他惊措的视线下,细指慢慢滑到了他的腿间,随后挑开短袖衣摆,抽开黑色松紧带,拉下了他的裤腰。 动作自然,仿佛早有预谋。 衡月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林桁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做,她坐在驾驶位上,臀只沾着一点凳子,逼得他几乎窝进了靠背和车门的夹缝中。 粗实狰狞的性器从腿间耀武扬威地支起来,衡月侧弯着腰,双手撑在少年腰侧,偏头轻轻咬住了那硕圆红艳的菇头。 挺翘的肉棒在她唇间张狂地跳动了一下,哪像它的主人那般,腼腆得话都说不出来。 衡月真是用咬的,她好像忘了林桁那儿有多敏感脆弱,红唇张开,并未贴着性器的皮肤,只用牙齿咬住龟头,齿尖微微压入硬弹的肉菇,像是在咬什么弹性极佳的玩具,磨了好几下。 林桁五指扣入椅背,腰腹收紧,眼睛都憋红了,却愣是忍着没喘出声。 他低头看着衡月,说不出是心理上还是肉体上的快感更强烈,尾椎像是撩开了一串火星,马眼张合,仿佛随时随刻都能射出来。 衡月伸手抚摸着他的胯骨,又轻轻隔着内裤揉了下藏在里面的饱胀精囊,柔嫩的掌心贴上来,竟是比他的体温都要高上许多。 她的身体一向偏凉,然而今日她触上来的每一寸却都极热,仿佛在她体内蕴藏着一团滚烫压抑的火。 在学校的车库里,衡月勾着他的脖子亲吻时林桁就发现了,他那时以为只是天热,现在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熟悉浅淡的信息素飘至林桁鼻尖,林桁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猜想,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望着衡月潮红的脸颊,低声询问道,“姐姐,你、你是不是.......快到发情期了.......” 衡月不是快到发情期,而是已经早已独自捱过了好几天。 如果光线足够明亮,林桁或许就能看见她小臂内侧两处细小的红点,那是注射抑制剂留下的针眼。 也正是抑制剂的作用,她身上的信息素才会淡得几乎无法察觉。 可尝过十六七岁的少年仿佛用不完的力气后,任是再清冷无欲无求的omega,在发情期也会失去理智,变成一个十足的骚货。 alpha也是同样,但还没迎来自己第一次发情期的少年尚不能体会这一点。 如果不是提前注射过一管抑制剂,衡月早在学校见到林桁的时候就脱了衣服骑到他身上把他胯下粗实硬长的东西吃进了穴里。 林桁对她的所思所想毫无察觉,他以为衡月突然的亲近是源自思念,然而现在看来,究竟是因为感情还是发情期渴求性爱的本能,只有衡月才清楚。 衡月并不隐瞒自己处于发情期的事实,她抚上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身,另一只手握着他粗实滚烫的柱身,含着他的肉棒轻轻“嗯”了一声。 浓烈的麝香味窜入鼻喉,衡月发出一声细碎的嘤咛,在硕大的龟头上重重吮了一下。 湿濡柔软的舌头舔上细孔,林桁终是没忍住,闭着唇,喘出了一声低哑的闷哼。 衡月做这种事的时候并不显弱势卑微,不像别的omega那般极尽心力地讨好着alpha,她更像性爱的掌控者,贪恋着少年的精力。 将少年身上这根能带给她欢愉的肉棒当做玩具,啃舔轻咬,逗得他颤着腰发出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喘息。 “姐姐......”林桁大张着腿,退无可退,他脖颈淌着汗,央求地叫了衡月一声,“有点疼......” 林桁一般不喊疼,他说有点疼那定然是实在受不住了才会开口。 衡月安抚地在他龟头上被咬出印的地方嘬了一下,伸手把深红硬翘的性器连着精囊从裤子里一起掏了出来。 粗壮的一大根,长得惊人,直愣愣立在空气里,还在冒着热气,马眼流着水,散发出一股深浓的情液气味。 “浸血了......”衡月用指腹揉了揉性器棱边上一道明显的红印。 林桁抖了一下,有点无措地望着她,好像怕她再咬他几口。 就算衡月要把他那处咬出伤,林桁怕也不能拒绝。 但衡月并没再折磨他,她直起身,越过中控台翻身跨坐到林桁身上去,牵着少年宽大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臀,拉开包臀长裙侧腰的拉链,仰头去咬他的喉结,柔声细语,犹如诱哄,“林桁,操我......” 停岸(32)H,穴里插着手指肉棒却还在往里顶 此刻的衡月像只慵懒缠人的猫,柔软挺翘的臀压着少年硬烫的性器,牙齿咬上他凸显的喉结,温软唇瓣覆上去,不轻不重地含着吮抿。 时而牙齿用力一合,还要在他颈上留下几个显眼小巧的牙印。 林桁举着一只手,些许紧张地握住身前柔软的细腰,他手掌宽大,指骨修长,一掌足以丈量衡月的腰身,且仍有余。 他另一只手被衡月按着贴在她软翘的臀上,半点没敢乱动。 细柔的发丝擦过少年的脖颈锁骨,林桁屏息静气,又缓慢吐出一口炽热的浊气,压抑着心绪,提醒道,“姐姐,这是在车里......” 少年在停车场隔着车窗同她普普通通接个吻都要担心半天,在车库里车震这种事毫无疑问已经完全突破了他的羞耻底线。 他仰头躲避着脖颈上磨人的唇齿,一副十分难受的模样,颈间青筋凸显,肌肉绷紧,脊背更是僵硬如铁。 他嗓音低哑,“姐、姐姐,唔呃......会被人看见......” 衡月解开几粒衬衫前扣,露出半抹紧贴乳肉的胸罩,腰身动作着,将少年滚烫的性器隔着包臀裙夹入股缝,一前一后地摩弄,问他,“不想做吗?” 豆大的汗珠顺着少年瘦削的下颌滑入衣领,林桁憋得性器一下又一下地发颤,没回她自己想不想,只强撑着一丝理智,苦苦劝诫衡月,“回去吧,姐、姐姐,我们、嗯唔......回去再做可以吗?” 但衡月并非真正询问他的意见,也并没给林桁拒绝的机会,她将裙子推至腰间,拨开小小一片丁字裤,抓着少年的手去摸自己湿成一滩软水的肉穴。 两根修长粗糙的手指些微弯曲着顶入湿热的肉缝,内里的软肉饥渴难耐地吸上来,缠着他的手指用力往里吞,林桁被那熟悉的紧致柔软感所迷惑,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衡月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眉眼含情地望着他,缩夹着穴去吃他的手指,不断诱惑着少年摇摇欲坠的羞耻心,“想不想,嗯......想不想操进来?” 她那里柔热非常,淫穴活泉似的流出热液,骨节顶开缠紧弹软的穴口,少年半只手掌都被淋湿了,衡月晃着腰去吃他的手指,直至阴唇贴着他的指根她才停下。 “摸我,乖仔,唔.......姐姐有点难受......” 她很少在林桁面前自称姐姐,只偶尔、且极偶尔的时候,会在床上说这种话去勾着仿佛精力无限的少年早些射出来。 自从衡月发现在林桁耳中一句“姐姐”顶十句苦口婆心的劝告后,便学会了以此刺激少年不堪一击的防线。 又是“乖仔”,又是“姐姐”,林桁被她叁言两语逼得意志昏聩,手指无意识在她穴里翻搅着,发出咕啾黏腻的声响。 也不知是被她内壁的嫩肉缩吸着吃动手指,还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淫水潺潺流出来,打湿了他的掌心,连裤子也淋得湿透。 少年胸口起伏不定,下颌线绷得冷硬,俨然一副忍得痛苦的模样。 性器前端溢出的清液将衡月的股缝润满了水痕,他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拥住衡月的腰身,恳求道,“姐姐,我抱你,我们回去做好吗......” 浓密的眼睫滚落下一滴灼烫的汗珠,林桁咬着牙,“不能在这儿......” 他说了这么多,却独独不回衡月那句“想不想”,十六七岁的年纪,全身上下除了不屈的傲骨最硬的就是胯下那根东西了,怎么不想。 但他不敢说,因他知道说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捡起衬衫搭在衡月背上,伸手去拉车门,“姐姐,我抱你上——” 他话语未尽,一只纤柔的手掌突然搂住了他汗湿的后颈,微微往下一压,触不及防的,少年的脸颊便猛然埋入了一片柔软温热的乳肉中。 馥郁的奶香窜入鼻喉,林桁嗓子哽住,手指僵硬地搭在车门上,口中未完的话就这么断得一干二净。 十六岁的高中生,黄片都不知道在哪看,除了鸡巴硬比钻石,哪里是衡月的对手。 衡月鲜少主动,她本就风情无边,一旦认真撩拨几下,林桁便半点招架不能。 少年闻着她的乳香,忽然明白过来,今日不是他要不要和衡月做,是衡月要在这狭窄封闭的车里操他。 他不能拒绝。 也没办法拒绝。 跑车并不宽敞,副驾驶座塞下两个人已经十分勉强,少年通红的脸庞压入衡月丰腴的乳肉中,被迫吸了一鼻软香。 他妄图避开,却连怎么推开她都不得知,她身体哪里都软,林桁一寸寸挨着舔过不知多少遍,无论碰到哪都能在脑海中勾出一副淫靡鲜活的画面。 衡月像在学校车库里做的那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挺着胸去挤压他的唇鼻,声音温和,“不喜欢了吗?” 少年僵直的脊背半贴着座椅靠背,肉棒在她臀下硬着,手指还深深插在她紧热的淫穴里,哪里像是不喜欢。 分明喜欢得不得了。 浓烈的alpha信息素和她身上的味道交缠在一起,衡月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低头在他发间轻轻碰了一下,柔声道,“吃啊......” 林桁僵持了数秒,终是败下阵来,他卸下背脊的力道,闭上眼,将身体重重压在衡月身上,手掌抵住她的腰,张开嘴,舌头抵入胸罩舔出乳尖,用力地对着软腻的乳肉咬了下去...... 女人分开腿坐在少年身上,高大的少年亦被她拥入怀里,他埋着头,像是婴孩吃奶一般吸咬着她的乳头,将那处吮得水淋淋红艳艳,浪荡水声一片。 他吃得急,显然憋了许久,胸罩一边被他拉下来,舌头勾着衡月硬立的奶尖,卷入口中用牙齿重重地咬,另一边却还严严实实裹着肥腻的乳肉。 林桁呼吸粗重,握在衡月腰后的手掀开她的衣摆急躁地往上摸索,碰到内衣锁扣,想将其解下来,却半天也没找到方法。 两人之前做多是洗完澡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衡月在他面前穿着内衣。 他替她洗过不少衣服,但都没胆子细看,搓干净晾起来就算完,没想到了紧要关头,解都不会解。 “姐姐......”他犯了难,想求助衡月,又觉得羞耻,叫了个声立马又把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 他改了思路,一颗颗挑开衡月的衬衫扣子,手掌不安分地从后背挪到前胸,钻进胸罩去揉里面软热的乳肉。 衡月臀间夹着少年的性器,穴里吃着少年的手指,只觉身体发软,乳孔都仿佛被他的舌齿舔开了。 她微挺起身,臀部抬起,想把他那根东西吃进穴里,但身体才动一下,就被林桁压了回去。 衡月红唇微张,低低呻吟着,反手去摸他粗长的肉棒,手指抵着脆弱敏感的尿孔磨了两下,催促道,“进来、嗯.....林桁......” 他身躯猛地震了一下,却不肯答应她,肉棒跳动着顶在她臀下,钻进内衣的那只手学着她作弄地样子去磨她红嫩的乳尖。 他抬起头来,乌发湿润,眉眼深沉,眼珠子仿佛染了墨,只道,“姐姐,这边还没吃到......” 看这欲罢不能的模样,哪里还是几分钟前嚷着不能在车里做的叁好学生。 衡月只得如林桁的意解了胸罩,又把衬衫一并褪了下来,抱着他的脑袋让他吃奶吃了个够。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自小没受过什么母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她身上啃起来就没完没了。 要逼得衡月一声声叫他的名字,有时甚至要把她吸奶吸到高潮才肯继续下一步。 林桁还顾及着这是在车里,动作没太大,他微微动着腰,粗壮的肉根摩擦着润嫩的肉穴,囊袋贴着肥软的阴唇,等那处蚌肉似的软穴缩合着开始把他的柱身吸着往里吃时,他才慢慢挪动着将龟头一点点往里插。 紧致湿润的肉壁缠上来,少年吐出她红肿的乳尖,薄唇与奶肉间挂着一丝晶亮的津液,他一口舔净,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她是怎么一点点把他吃进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衡月的错觉,她总觉得林桁的东西好像突然长大了不少,衡月意识模糊地想着,再这样下去,她以后怕是吃不下他的东西。 实在太粗了...... 她腰身绷紧,咬着唇,呜咽着发出了数声细碎的呻吟,粗壮的肉茎借着湿滑的水液分毫不停地往穴里挤。 她头脑昏沉,在林桁挺胯往里撞了两下时才猛然察觉到什么,她低头一看——林桁没把他那两根手指抽出来。 停岸(33)H,车震 少年两根手指生生挤在里面,粗实硬挺的性器只进去了不到叁分之一。 穴口被坚硬粗大的红粉柱身撑得胀疼,里面却空虚得还在浪荡地吸着龟头往里吞。 “啊嗯......进不去的......”衡月眼睫挂着泪,声音都被少年的手指搅碎了,“林桁,嗯......把手指抽出来......” 少年压着喉间深重的喘息,偏头去吻她发红的耳廓,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要扩张,姐姐,不然会受伤......” 少年在这种事上总是很小心,他们有些日子没做,如果不扩张,衡月或许会被他那根驴鞭似的东西撑破也说不定。 小小年纪,穿上衣服看起来都没几两肉,也不知道那儿怎么就长得这么大。 但衡月又忍不住想,就算要做扩张,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磨人的方式。 女人闭着眼,两道漂亮的长眉轻敛着,她低吟着,把汗湿的额头抵在少年宽阔的肩膀上,心道:哪有把肉棒和手指一起插在里面做扩张的...... 林桁不知她在想什么,他脖颈淌着汗,专心而缓慢地抽动着指节,倒真像是在认真替她扩张的模样。 他按捺着欲望,屈指刮蹭着她软热的肉壁,找她体内敏感舒适的点,耐心地询问,“姐姐,这样会不会痛?” 衡月低低哑哑地“唔”了一声,听声音,大抵是不痛。 她浑身酥软,跪都跪不太稳,两条白皙的大腿用力夹紧了少年结实有力的腰身,肉穴里的软肉被粗粝指腹按着重重揉了几下,就又吐出了一大股水液。 少年手指抽弄的动作停了一秒,而后进得更深了。 敏感湿软的肉壁蠕动着咬住性器和手指,穴口红艳的阴唇上颤巍巍挂着透亮的淫水,淫靡水液混着林桁身上散出的厚重信息素,衡月实在被磨得受不住。 她伸手揽住少年的后颈,揉摸着他浓密的黑发,又去抚他柔软红烫的耳垂,声细如雨,“林桁,别折磨我了、呃嗯......操进来......” 林桁实在不觉得自己在折磨她,她那里软成那样,水又多得不像话,肉穴像小嘴似的含着他的性器,一口一口往里吞得那么急,如果不仔细些,伤到怎么办。 但林桁终是没再拒绝衡月,他将手指连根缓慢抽出来,湿哒哒挂着水的指尖在她硬起来的艳红阴蒂上揉了两下。 “姐姐......”他揉着她柔嫩水润的穴,弄得她颤着腰小泄了一波,而后在自己的短袖上擦干淫水,五指掌住她的腿根,“抱着我......” 林桁身下的东西大半根都露在外面,早已硬得充血胀痛,粗长的青筋偾张凸显,从粗壮的肉茎根部一路盘绕至硕大的肉冠,一道道仿佛要从皮下破出来。 他脖颈流着汗,盯着那道被肉棒撑开的湿红穴口,挺腰把性器缓慢地往里顶,软肉吸吮上来的快感叫他脊骨发麻,几乎要直接射在她身体里。 好紧...... 衡月呜咽着,面上薄霞似的一片潮红,张嘴颤抖地咬上了少年瘦长的锁骨。 可林桁身上不止胯下的东西硬,骨头也硬,被两排利齿咬着,却没事人似的紧紧搂住了衡月,任她在他颈下白皙的皮肉上咬出了一口鲜红的齿印。 甚至他还颇为高兴似的,垂首去蹭了蹭衡月的额角。 衡月靠在他身前,细长的手臂攀着少年宽阔的肩背,摇晃着腰身去吞他的东西,等性器全部进来后,不等少年反应就径直开始动起来。 她身下没什么力气,柔软的臀压着肉棒根部饱胀的精囊,细腰只能前后晃动,榨精似的挤碾着少年的囊袋。 充血的龟头直直碾上宫口,马眼开合,前精水似的往外流。 林桁喉中闷出一声压抑沉哑的喘息,慌忙腾出一只手掌在衡月腰后,配合着她的动作抽动起来。 衡月低低哑哑地喘着,肉臀“啪啪”撞上少年紧实的腿根,交合处水声“咕啾咕啾”地响,思绪迷糊之间,她觉得车身都好似随着少年的动作在震晃。 林桁还顾及这是在车里,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每一下却进得极深极重,微微抽出一点就又操进去,粗硬的龟头次次碾入子宫口,肉冠勾着软嫩的腔口往里撞。 衡月被他干得头脑发昏,眼眶都湿了,激烈舒爽的快感浪潮般一波波堆集在体内,林桁抬手搂着衡月,低头去亲她潮热的脸颊,压低声音叫她,“姐姐......” 少年灼烫的气息喷洒在她脸庞,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滴下来,衡月面色迷离地抬起头,伸出舌头在他下巴上轻轻舔了一下,复又将头靠回他肩颈,低喃道,“你好汗啊......” “嗯?嗯......”林桁脸色发红,有些憨愣地应了一声,他身下未停,想说些什么,耳边却突然听见渐渐逼近的车声。 他神色微变,蓦然绷紧了肌肉,抬眼望向窗外,抓起衡月的衬衫严严实实披在她身上,手掌贴着她的背将她牢牢按在了自己身前。 衡月仿佛没察觉,她将手探入林桁的腹下,指尖勾过肉茎根部,顺过少年旺盛的毛发,往上去摸他因紧张用力而额外硬实的肌理。 柔嫩的大腿根贴着少年的耻骨蹭了蹭,衡月催促道,“嗯......林桁......动一动......” 林桁心脏都要跳出嗓子了,他抓住衡月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腹部不让她乱摸,面色慌张,“有人,姐姐......” 车子缓缓停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男一女说笑着从车上下来,往电梯的方向走。 “看不见的......” 衡月缩着穴去夹体内埋着不动的肉茎,林桁咬着牙,愣是忍了下来,他在她耳边安抚地落下一个个细吻,恳求道,“姐姐......等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别的alpha都是要哄着omega多做两次,他倒好,哄着衡月要她安静下来,眉心紧皱,可怜巴巴的,好像在受衡月欺负。 林桁在这方面防备得过度,分明性器在她身体里都难受得一颤一颤地直跳了,却硬是忍到了那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才继续动作。 他松开衡月,将她抵在储物箱前,手掌揉着她的臀,俯首去咬她的奶肉,下身更是发了狠地去操那软热湿腻的艳穴。 浓密的耻毛磨过红肿的阴蒂,一时耳边尽是少年的操穴声和交织不分的喘息与呻吟。 衡月昂着头,抱住埋在胸口的脑袋,被他突然的动作干得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好半响,才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似的呻吟,“呃嗯......乖仔,轻、轻点啊......” 这场性爱持续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少年卖完力不算完,又勤勤恳恳地把座位上弄出来的狼藉收拾干净了。 他把裙子、衬衫慢吞吞给手脚发软的衡月穿回去,又握着她细瘦的脚踝,不太熟练地替她将高跟鞋套上了,活把衡月当做个无法自理的小孩在照顾,而衡月也由着他摆弄。 衡月双腿实在软得不行,尤其大腿内侧,肌肉酸疼,她从车里下来的时候,感觉站都站不大稳。 湿透的内裤黏糊糊地贴在肉穴上,林桁几次都把东西射在了里面,又多又稠,每走一步,都感觉里面的东西在顺着穴缝往大腿流。 但衡月脸上并看不出异样,她只很轻地蹙了下眉,不露声色地看了林桁一眼。 她显然还没完全平复下来,白皙的皮肤下泛开一抹浅淡的粉,浓密的眼睫上还挂着点碎钻似的水珠。 也不知是泪是汗。 林桁比她更清楚自己究竟射了多少东西进去,他肩上挎着书包,手里提着衡月的包,红着耳根没吭声,只小心地跟在她身后边往回走。 一副随时随地准备好扶她的模样。 细高跟踩在地面,发出一串沉钝的响,衡月步态平稳地走进电梯,她微微喘了口气,等电梯门一关,立马脱力般,缓缓侧身将头靠在了林桁身上。 她并不重,但少年的身体却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起来,脊骨都好似又挺直了两分。 他强自镇定地盯着变化的楼层号,又忍不住低头去看衡月。 她稍垂着头,额角靠在他臂膀上,长发在车里做时散开了,此时丝丝缕缕藤蔓般垂落在他手边,露出白皙干净的后颈。 林桁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他抬手轻轻搂住衡月的腰,低下了头。 炙热的唇瓣贴近敏感的后颈腺体,呼吸触及薄润的皮肤,衡月睁开眼,下意识偏头往旁边躲了一下。 林桁愣了一瞬,立马直起了身。 停岸(34)他一声声叫着姐姐,她好像就只把 “抱歉,姐姐。” 林桁目视前方,透过反光的电梯门看着衡月,声音听上去有点沉。 “没事。” 衡月好似不太在意,但林桁想,如果他再次低下头,她或许还是会下意识避开。 他其实并非没有察觉,临近分化完成,衡月格外在意他会否触碰她的腺体。 尤其在做的时候,像是担心他会突然咬下去,衡月总会在他低头亲吻她颈项的时候将他推开些许。 “林桁,别咬......”她常这么说。 少年向来听她的话,以为她只是脖子太敏感,并不多碰,应一声便乖乖将唇舌挪至其他地方。 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止这个原因。 他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只是到此刻为止,尚无法明白那是什么。 衡月的姥姥久居国外,许是预料到人生无常,这次八十岁大寿,竟突然回了国。 寿宴定在明日国庆大节,亲朋好友都接到了邀请函。 老太太年龄大了,排面也足,说要见林桁,太上皇传令似的,还得林桁亲自到她面前去给她瞧。 林桁心里装着事,洗漱完,湿着头发默默在收拾书包,而衡月坐在一旁敷着面膜。 忽然,单调的老式电话铃声响起,是沙发扶手旁的座机。 这座机是物业装的,为应急情况准备,一年到头都用不了几次。 林桁放下书包,走近看了一眼,对衡月道,“姐姐,6745开头的号码。” 主宅的电话,多半是老太太打过来的,岁数大了,越来越喜欢用年轻时流行的东西,自欺欺人,仿佛这样就回到了过去。 衡月敷着面膜不方便,微微抬了下头,示意林桁接一下。 林桁拿起听筒,“你好——” 电话铃声消失,少年干净的声音紧随响起,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朗。 衡月怔了怔,转头望向如白杨般挺直脊背站着的人,突然间,脑海深处浮现起一件几年前发生的事。 约是叁年前了。 那时候衡月的母亲和林青南都还健在,某日,只有衡月在家的时候,家里的电话也是这样突然响起。 衡月接起电话,那头似乎信号不好,入耳一段听不到头的杂乱电流声,然而其中的人声却又格外清晰。 不是因为声大,而是因为好听,是一个清冽而冷漠的少年声音,说着南河的方言,仿佛夹着风雪。 那人没有自我介绍,没有问好,甚至连一句礼貌的称谓都没有,电话接通两秒,衡月就听对面以一种冷静的语气道,“奶奶身体不好,可能熬不了多久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见她最后一面。” 那声音快速而简短,似乎并不想和接电话的人多说一句,说完就止了声,听筒里只剩人声消失后多余的杂音。 但那人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在安静地等待回复。 这段话里的信息有些沉重,亦让衡月茫头无绪,过了数秒,她才出声,“抱歉,请问你找谁?” 那个时候那人怎么回的呢? 衡月记得电话那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时过叁年她仍记得跨越几百公里传到她耳朵里的那片毫无频率的的噪音,和嘈杂中突兀而压抑的寂静。 很久之后,又可能只有半分钟的时间,听筒里才有人声传出来。 仍旧十分冷静,不知道是不是衡月的错觉,她甚至觉得那声音比方才要缓和些许。 少年换回了普通话,“对不起,打错了。” 咔嚓一声,随后便是电话挂断的忙音。 那不是一个打错电话的人该有的反应。 当时的衡月并未多想,只当是一个拨错号的乌龙,很快便将此事抛之脑后,没想到如今突然忆起,竟然记得如此清晰。 衡月看林桁站在那接着她姥姥的电话,仿佛看见了当年无助的少年,又好像看见了一个明天被老太太甩脸色的小可怜。 “她——”林桁看向衡月,衡月缓缓摇头,于是林桁道,“她洗澡去了。”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老太太说了什么,林桁一点点皱起来了眉头,时而还低低应两声。 “好,我记下了,我会替您转告她,您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之后又过了几分钟,林桁才挂断电话。 衡月看向他,“她说什么了?” 少年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匮乏,他沉默了两秒,道,“她说明天顾行舟也会参加寿宴。” 衡月点头,慢慢揭下面膜,“还有呢?” 林桁抿了下唇,“没有了。” “嗯?”衡月有些疑惑。 衡顾两家交好,老太太的寿宴自然会邀请顾家,而她一直想撮合衡月和顾行舟,不可能单独打电话就只为说这事儿。 林桁肯定瞒了自己什么。 衡月看向林桁,然而他却已经转过身,继续收拾他背回来的一大迭书本卷子去了。 衡月感到诧异,问道,“她和你通话那么久,就只交代了这件事吗?” 林桁背对着她,弯着腰,正从书包往外掏东西。 他身高腿长,掏个东西都要比旁人多弯些弧度,衣服前摆自然敞落,从下摆可以望见一小片白皙紧实的腰身。 他动作停了一瞬,过了片刻,才慢慢道,“她说顾行舟年轻有为,和你年纪相仿又知根知底,之后打算定居北州——” 他语气很淡,就像多年前的那个未知名的电话里听到的那样,近乎机械地转述着老太太的话。 衡月听了几句,不由得抬手揉了下额角。 果然,老太太是来催婚的,还专门说给林桁这个她老人家眼里的小拖油瓶听了一遍。 林桁一边说,一边心神不定地收拾东西,不经意间,掏出的卷子里掉出张粉白色的纸张来,在空中转了两圈,轻飘飘飞到了衡月脚边。 衡月弯腰捡起来,打开一看,满满一页字,以“林桁,我喜欢你”为开头,以“你能做我男朋友吗?”为结尾。 竟是封表白信。 衡月只扫了两眼,没多看,但那两句话以红色笔墨书写,字迹清晰漂亮,想不注意到都难。 衡月第一反应,是写信的人很有做助理的潜质,她合上纸张,递回给林桁。 林桁放学走得急,很多东西一股脑就塞书包里了,压根不知道自己书包里什么时候多了张纸条。 他接过来看了两眼,神色怔住,下意识就想解释,但在看见衡月表情的瞬间后,却又蓦然熄了火。 衡月表情仍旧一如既往的淡,她眉眼微微垂着,看着平板上接下来几日行程表,眼睫在眸尾落下一层浅薄的阴影,似乎—— 不是似乎,她显然对这封信并不在意。 林桁怔怔看着她,“......姐姐?” 衡月抬眸,“嗯?怎么了?” “你不问问我吗?” 衡月不解,“问......什么?” 林桁握紧了手里的纸条,“信,这封信,还有......学校的事。” 如果顾行舟同她说喜欢,或者别的alpha向她表白,他知道后,反应绝对不会如衡月这般平静。 就连那几张看起来不清不楚的暧昧照片,她都没有过问。 衡月思考了片刻,问,“以前没有人给你告过白吗?” 林桁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衡月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仿佛觉得没人同他告白是件罕见的事,随后又恍然大悟地扬起唇角,“那,恭喜。” 她说罢,还伸手揉了揉他湿润的头发。 但林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恭喜,这有什么值得恭喜,顾行舟离婚的时候她也对他说恭喜。 少年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发白,他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一直以来察觉到的异样感是什么。 他一字一句叫着姐姐,除去做爱,衡月就好像真的只是把他当作弟弟看待。 停岸(35)少年初次显露的占有欲 老太太的寿宴举办在衡家名下的一所酒店,衡月和林桁提前几分钟到,算是踩着点来。 寿宴举办在傍晚六点,天边晚霞已收作色泽浓烈的一线光色,即将隐没云间。 宴会即将开席,酒店里灯火通亮。受邀的宾客皆是正装出席,林桁也穿了身笔挺的白西装。 他年纪小,衡月没让他穿那身压抑的黑色。 他身形挺拔,宽肩薄背,腰身劲瘦,一双长腿踩着皮鞋,平时看着嫩生生的一张脸,黑发浓眸,穿上西装倒是异常的惹眼。 他第一次穿西装,领带也不会系,还是衡月在车上给他系的。 纤细的手指勾过少年的颈项,下车前他耳根的温度才凉下来。 宴会上宾客叁叁两两聚在一起把酒谈笑,清冽酒味尚不及宾客身上的香水浓。 这种场合无一例外,寿宴也好,婚宴也罢,都会变成一场交际会。 林桁没参加过宴会,衡月担心他不习惯,挽着他的手穿过人群,径直往老太太休息的地方去了。 途中有人殷切地凑上前同她打招呼,衡月也多是微笑着叁言两语应付过去,并不久留。 休息处在其他楼层,两人进了电梯,衡月同林桁道,“我姥姥她脾气不好,年迈又一身病,如果待会儿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你别回嘴气着她。” 林桁不知听没听,他望着她脚下八厘米的高跟鞋,不动声色地站近了些,搂着她的腰借力让她放松靠着。 少年眉眼深刻,长直的睫毛微微搭下来,目不转睛地垂眸看着她,短短一夜之间,他心思好像陡然深了不少,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衡月没听见他回答,抬眼看向他,撞上一双浓黑如墨的眼珠。 她捏了捏腰间的手掌,“听见了吗,怎么不说话?紧张吗?” “叮”一声,楼层抵达,林桁突然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直起腰,回道,“没有。” 也不知道意思是没听见,还是不紧张。 电梯门开启,门外准备进电梯的人看见里面两人姿态亲昵地依偎在一起,神色怔愣了一瞬。 但只有短短难以察觉的瞬间,那人嘴边就又熟练地挂上了笑。 顾行舟身着黑西装,酒红衬衫,看着衡月微笑道,“巧了,刚才老太太还念及你呢。” 衡月今天穿的是一条简约的高开叉雪色长裙,手臂肩颈和一大半白皙的背部都裸露在外。 而林桁的手,就若有若无地掌在她纤细的腰上,甚至位置还略微往下,修长的指节触碰到了她的胯骨。 两人站在一起,乍一看去,像是一对恩爱的新人。 林桁看见了顾行舟,但他并未松开手,衡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对在这见到顾行舟丝毫不感到意外,老太太很喜欢他,这些年也对他的事业多有指点,他作为晚辈,自该私下来祝寿道贺。 衡月提步走出电梯,道,“念我?那应当是没什么好话了。” 衡家年轻一辈里,衡月最是离经叛道,不受束缚,老太太管不住她,也没有钳制她的筹码,是以每每提及她,都无一字好言。 顾行舟显然很了解她和老太太的关系,点了下头,承认道,“是,的确不算好听。” 林桁听见两人的对话,皱了下眉,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顾行舟,只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而后十分自然地抬手替衡月捻了捻耳边一缕乱发。 顾行舟微微眯了下眼。 衡月没有察觉两人间涌动的暗潮,她看了眼时间,对顾行舟道,“我和林桁先过去道贺,待会儿再聊。” “好,”顾行舟似笑非笑地望了眼林桁,对衡月道,“老太太今日心情不好,你下嘴也轻些。” 衡月点头,“我知道。” 身后传来电梯门关闭的声音,林桁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不太放心地问衡月,“姐姐,你姥姥她......会骂你吗?” “会。” 少年敛眉,“那她会动手吗?” 衡月以为他紧张,笑道,“她都八十了。” 言下之意,她哪里打得过自己。 林桁的眉心这才舒展开。 老太太和林桁想象中的样子有些出入,她精神矍铄,满头银发,穿一身端庄的墨绿色旗袍坐在轮椅上。 衡月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笑眯眯地在逗衡月的一位小堂侄,面相极为和蔼。 而衡月另外两位舅父舅母则带着儿女站在角落,连话也说不上。 小堂侄说小,也不小了,看上去已有十二叁岁,小一辈里唯一一个alpha,衡月母亲离世后,这位小堂侄便被老太太当作下一任继承人在培养。 好在他也不负老太太厚望,分化成了一位alpha。 衡家家大业大,alpha却极为稀少,老太太四名子女,就只有衡月母亲一个alpha,到了衡月这辈,如今也只有这名小堂侄。 屋里的人见衡月领着一个面生的少年进来,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都笑开了热切地打着招呼。 “衡月来啦。” “妈妈走后,你要注意身体啊。” ......如此寒暄,但竟是没一位敢问及林桁是谁。 “姥姥刚才还提到你呢,想着你怎么还不来。”一位体态丰腴的女人笑着道,这位就是小堂侄的母亲了。 衡月点头回过,看向正中自她进门就没拿正眼瞧她的老太太,把备好的礼物递给老太太身后站着的人,道,“姥姥,寿辰快乐。” 林桁授先前衡月的意,只独身站着观望,没冒然开口。 他随着衡月一同看向满面笑容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下一秒,就见老太太收了笑,撩起眼皮瞥向衡月,又看了林桁一眼,冷笑道,“看来是我老不死的扰你清闲,累你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应付我。” 她没看衡月送来的礼,耸搭着眼皮,语气嘲讽,“天都黑透了,你有这份心,怎么不等宾客散了再过来?”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一楼寿宴还在致词,此处的空气却仿佛凝滞,衡月神色未变,道,“那您保重身体,我下次再来看您。” 林桁惊讶地看着衡月,见她竟真作势要转身离开,但脚下都还没动一步,就听“砰”的一声—— 青瓷碎裂,茶水四溅,老太太竟是扬起拐杖掀翻了手旁的茶具。 茶具破碎,泛着热气的茶水很快便凉透在地面,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些麻木地站着,在老太太旁边的小堂侄更是一副快吓哭的脸色。 衡月对此早习以为常,她掀起眼帘,神色浅淡地看着轮椅上的老人。 老太太年轻时脾气就硬,只身上北州,后又赴国外,衡家也是在她手里发家。 可到了老年,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长出硬骨,她的恶脾气也愈发变本加厉,如今已经到了容不得别人忤逆的程度。 几个子女中,老太太最器重衡月母亲,可偏偏衡月母亲是最叛逆的那个。而从小乖巧听话的衡月,也在父亲死后与老太太生了不可愈合的嫌隙。 无关其他,只因自衡月记事起,老太太就厌恶她父亲,看她父亲的眼神犹如看一团令人生厌的破烂棉絮。 众人见气氛不对,都不想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没半分钟,就带着孩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衡月、林桁和老太太叁人。 老太太眯眼打量着林桁,苍老的声音不显疲弱,反透着股积年的威压,“我原以为是只手眼通天的狐狸精,没想和他爸一样是个空有皮囊的孬货。” 她冷笑一声,“你和你妈一样没用,都被姓林的蒙住了眼睛。” 她说着狠话,但语气里,却也有几分早年丧女的悲痛。 林桁对他父亲没什么感情,他自身也不在意旁人的闲言碎语,但听见那句“你和你妈一样没用”,却狠皱了下眉心。 衡月眉毛都没动一下,她对林桁道,“林桁,你先下楼去吃点东西。” 林桁有点不放心她,衡月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冷静道,“没事,去吧,姐姐待会儿来找你。” 林桁只得点头,“好。” 林桁出门没走两步,就看见了站在电梯旁边的顾行舟,他指间夹着烟,听见脚步声,缓缓吐了口烟雾,抬头隔着寥寥上升的薄烟看向林桁。 男人与少年,两人各自一身泾渭分明的黑白西装,隔着寂静空寥的走廊无声对视,视线交汇,空气中仿佛激起了刀光剑影的凌厉锋芒。 林桁面色平静地抬步往前,擦身而过之际,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谈谈?” 停岸(36)心甘情愿 夜色不知不觉降临大地,北州的夜晚很难看见星辰,墨蓝色的天幕上,只有北极星沉默地俯瞰着这片繁荣喧闹的大地。 视野开阔的观光露台上,林桁和顾行舟对立而站,无所顾忌地释放出两种截然不同的alpha信息素,浓烈的气味肆虐于空气,敌意尽显地在风中交汇碰撞。 夜风一卷,丝丝缕缕的信息素润入喉鼻,只觉浓如血气。 林桁脸色冷然,顾行舟也卸下了温和的假面。 两人皆是alpha中的翘楚,精神力强大,一时之间,竟是谁也无法压制住对方。 良久,顾行舟突然低头轻笑了一声,那笑声没什么温度,不像是在笑林桁,更像是在嘲笑他自己。 他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竟愚蠢到使用这般野蛮的方法和一个连象牙塔都还没出的小孩对峙。 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逞一时威风,根本毫无意义。 男人指间夹着截燃了一半的烟,他上身后仰,靠在冰凉的墙砖上,开口问了林桁一个问题。 “你了解她吗?” 顾行舟抬眸盯着林桁的眼睛,“你如果了解她,那你就该知道南月她没有心,她们衡家人,血天生是冷的。” 顾行舟的语速不疾不徐,仿佛闲聊般的平淡语气,说的话却叫人不禁生寒。 顾行舟见林桁像看疯子一样看见他,不怒反笑,语气嘲弄,“她对你好,和你睡,不过是出于法律强加于她的责任和人性最原始的欲望,不然短短一个月,她就能和你上床做爱,你觉得她会有多少真心?” 他不轻不重地刺激着少年敏感细腻的神经,似嘲讽又仿佛自嘲,“南月看起来温柔,其实是因为什么都不在意,你就算带个omega当着她的面滚到床上,她看见了,也只会心平气和地给你带上门。” 林桁平静地反驳他,“我不是你,不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错事。” 衡月和顾行舟退婚的原因顾川告诉过林桁。 顾行舟一时情迷,撞上同处发情期的黎曼,两人在办公室里,被衡月撞见个正着。 顾行舟低笑一声,“人都有劣根,谁都不例外。不然你觉得,以南月的地位,要什么样的alpha没有,她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你?” 林桁没说话,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连他自己也许多次问过自己——他凭什么? 顾行舟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地道,“因为你是她法律上却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偏偏又自己送上了门,南月也只是个omega,年轻的肉体和这份背德禁忌的罪恶感,她没有道理会拒绝。” 顾行舟一介老谋深算的商人,人言鬼话,叫人分辨不清。 弥散在空气里的信息素渐渐消褪,然而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在顾行舟这一番话里愈演愈烈。 岑寂的夜风拂过少年笔挺的西装,少年的心绪无端平静了下来,他缓缓开口,“那这独一无二的禁忌感,也只有我能给她,” 清朗的声音坠入风中,“我心甘情愿。” 顾行舟没料到林桁的反应会这么平静,他拿着烟的手停在半空,接下来的话也就这么断在了腹中。 他阅人无数,自以为看透了这个比他少了十多岁的少年,却没想到林桁的内心比他预想的要更加......固执。 他本还打算告诉林桁他和衡月结婚是两家人众望所归的好结果,又或者卑劣地以少年的贫穷来践踏alpha敏感的自尊心,但现在都没有了必要。 因为他明白这些话并不足以撼动林桁。 顾行舟看着少年的眼睛,半响,淡淡说了一句话,“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是。 林桁不欲再谈,他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少年开口,声音和来时一样冷静,仿佛顾行舟的话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说,“姐姐并非没有心,你觉得她血是冷的,只是因为她不爱你。” 清冷的夜风扬起男人的衣摆,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良久,等到风吹尽了香烟的火星,顾行舟才把兜里震个不停的手机掏出来。 “你人呢?”那头不等他出声,火急火燎地开了口,“我的顾总,宴会都开始了,好不容易正大光明地堵着次证监局的人,你他妈躲哪去了?” 顾行舟重新掏出支烟点燃,缓缓道,“谈了个合同。” 那人古怪地安静了一会儿,嘟嘟囔囔,“......那倒是我错怪了你。” 那人接着又问,“什么合同?谈得怎么样,成了吗?” 顾行舟弯腰趴在露台围栏上,抬首望着远方长夜下看不到边的城市灯光,无奈地道了四个字,“油盐不进。” 宴会开始,老寿星腿脚不便,衡月的大姨替老太太上台发的言。 老太太在房间冲着衡月发了好一通火,此刻又心安理得地叫衡月推着她下了楼。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台上,衡月绕开乌压压的人群,推着老太太往较为僻静的角落里去。 老太太也无异议,她一把年纪了,喜清静,若不是身为宴会主人,怕是来都懒得来。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腿上横着一只色泽醇厚的楠木拐杖,她状似随口地对衡月道,“我听行舟说你开始接手你妈之前的工作了,忙得过来吗?” “他倒是什么都跟您说。”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刻就沉了脸,“他不跟我说!难道你个没心没肺的会主动告诉我老婆子吗?!” 衡月不置可否,只道,“您才吃了药,别再动气。” 老太太瞪她一眼,怎么看这气也没平下去,“你妈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被一张皮相迷惑住,勾得魂儿都没了。” 衡月不知道她怎么又扯到了林桁身上去。她没说话,停下来,从轮椅后抽出一条毛毯搭在了老太太腿上。 老太太不满她的沉默,逼问,“怎么,你难道想学你妈,还要和他结婚?” 衡月站在她身边,嗓音平静道,“林桁是我弟弟。” “弟弟?你把他当弟弟,他把你当姐姐吗?” 老太太冷笑一声,“一穷二白,和他爹一样,攀上高枝就想变凤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听到这,衡月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因她很清楚老太话中的深意。 衡月的母亲死于某一难以言说的性病,死后没多久,林青南就因车祸意外去世,这事并非偶然。 衡月垂下眼睫,淡淡道,“您想多了,我和林桁不是那种关系,我也不会和他结婚。” 与此同时,靠在衡月身后墙角偷闲的顾川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一阵死水般的沉默,启唇无声骂了句:我操—— 衡月担心林桁一人在宴会上不自在,专门叫顾川照顾着些林桁。顾川刚打电话问人在哪,结果人还没找到就撞见了衡月和老太太的对话。 看林桁这反应,多半是听见了。 无所畏惧的小霸王此刻恨不得抽自己一顿,他换了只手举着手机,让听筒离衡月和老太太更远了些,但这点距离,也只能安慰安慰自己。 顾川利索的嘴皮子难得结巴了一次,“那什么、林桁......” 刚叫出个名字,就听见手机里那边传来“嘟——”的一声挂断提示音。 完了。 顾川脑袋里顿时就只剩这两个字。 停岸(37)敌意 宴会一角,古典乐队心无旁骛地演奏着乐曲,宾客纷纷前来向老太太祝寿,衡月将轮椅交给她的助理,悄声离开了。 她刚才陪着老太太闲聊的时候往人群里仔细地看了一圈,没瞧见林桁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衡月拿出手机,正准备给林桁打个电话,忽然见,余光中瞥见了一个身影,是她近来的一位意向合作伙伴。 衡月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回过头,看向不远处被众人团团围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身庄重的墨绿色旗袍坐在轮椅上,身板挺得笔直,视线穿过人群望向衡月,冲她微微点了下头。 即便年岁已老,但那眉眼间的风情,仍看得出和年轻的衡月有几分相似。 血缘关系坚不可摧,无论嘴上多不饶人,老太太终究是衡月的亲姥姥。 衡月思忖半秒,端起酒杯,朝那人走了过去。 宴上飘响的乐曲换过几支,衡月传达了合作意向,几人正聊至兴头,她却突然又匆匆寻了个借口离开。 顾行舟也在其列,他低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衡月摇头,将饮下一半的酒给他看,“没事,只是稍微有点喝多了。” 她说罢,给顾行舟打了个眼色,顾行舟点头,“明白,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衡月于是没再多说,脚步匆急地离开了。 顾行舟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顾行舟和衡月的事身边的人见他这幅模样,打趣道,“怎么,还没追回来?” 顾行舟没说话,只苦笑着摇了摇头。 宴会灯光明亮,将衡月脸上那抹浅淡的虾粉照得清透,看上去的确像是饮酒后的醉红。 但熟识她的人知道,她喝酒根本不上脸。 若是林桁在这,或许就能闻到她身上正环绕着一股极其浅淡的香,那是不受她控制散发而出的信息素。 衡月发情了。 没有什么比一个omega在公共场合进入发情期更糟糕的事,幸而衡月发现得及时,此刻的情况还不算太糟,但再过上十分钟就无法预料了。 衡月放下手里的酒杯,大步往楼上供客人休息的房间去,高开叉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露出裙下晃眼的雪色。 她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今日出门的时候是否注射了抑制剂,随后懊恼地发现,答案是没有。 她叫住一旁路过的服务生,拿到房卡,然后给林桁打了个电话。 手机里响过几声单调的拨通声,林桁并没有接。 衡月缓缓深吸了口气,想着顾川和他在一块,于是又给顾川发了条消息。 【小川,叫林桁来楼上407房间】 一般酒店都有抑制剂出售,但衡月身体娇得很,对这类药物极其敏感,每次注射完多半要发低烧,是以能不用就不用。 她车上备有专门定制的抑制剂,副作用要比普通的抑制剂小上许多,她本想在微信里告诉顾川叫顾川代为转达,但想想又觉得这事情又不好说给他知道。 她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方才饮下的红酒开始作祟,酒劲齐齐上来,衡月头脑已经有些晕乎,连电梯楼层数都按错了,若不是出电梯前抬头看了一眼,怕是要进到五楼去。 她乘回四楼,出了电梯,绕着曲折的走廊行了几步,刚要开门,就看见林桁呼吸急促地从消防通道的楼梯间跑出来。 他像是感应到什么,径直偏头望向衡月的方向,看见她后愣了一下,而后朝她大步跑了过来。 夜风穿行在他身侧,衡月突然发现,林桁好像总是跑着来见她。 他的感情一如平原上空的太阳,昭彰炽烈,一举一动都仿佛在说“喜欢”。 林桁停在她身前,他跑得有些急,额发已经汗湿了,一双眼眸又黑又深,正沉沉地看着她。 他站得很近,绝不是一个正常的交谈距离,即便衡月踩着高跟鞋,在这样的距离下,平视也只才能看见他瘦削凌厉的下颌,需得仰着头才能看见他漆墨似的眼睛。 林桁急切地解释道,“姐姐,刚刚手机不小心按到了静音,我没” 他话没说完,声音突然止住,像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神色微变,低下头在衡月耳后嗅了一下。 一缕淡雅的香,仿若雪中覆盖的茶叶,似有似无地萦绕在她身上。 几不可闻的电梯开启声传来,顾行舟终是放心不下衡月,撇下众人追了上来。 但他却是来晚了许久,当他转出拐角,看见的就是林桁和衡月贴近站着的这一幕。 衡月没有发现身后的顾行舟,她只见林桁突然又朝她走近了一步,将鞋尖抵入她腿间,仿佛看不见走廊上随处可见的摄像头,手臂穿过她的腰与手臂间的缝隙搂上去,将脸庞更近地贴在了她颈后的皮肤上。 衡月被林桁单手提着腰,细长的鞋跟稍稍脱离了柔软的地毯,他像是犯了瘾,着迷地在她身上深深嗅了两口。 随后少年抬起眼帘,直直迎上了顾行舟的视线。 那是饱含敌意的一眼。 林桁并没有在顾行舟身上花费时间,他很快又垂下眼,将脸颊贴着衡月被晚风吹凉的耳朵,旁若无人地低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 “嗯。”衡月知道他要问什么,轻声打断了他。 少年灼热的气息雾气般笼罩上来,她的视野大半被挡,只能越过少年的肩头看见走廊上排排明亮的顶灯。 之前没发现,现在衡月突然觉得,林桁好像比之前长高了一点儿。 自己穿着高跟鞋,被他搂着时脚跟都有些着不到地。 衡月轻轻推了他一下,“先开门” 林桁往她身后看了一眼,见顾行舟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直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房卡。 衡月提醒道,“把房卡贴在门把上就可以了” “嗯。” “嘀”的一声,林桁打开门,却没松开衡月,而是改牵着衡月的手,一直没放。 衡月看了眼自己被他紧紧抓在掌心的手,心里默默想着,怎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就粘人成这样。 但很快,她就知道,林桁真正粘起人来根本不是这种程度可以比拟的。 房卡被少年握在手里,并没有插入取电槽。 关门声在身后传来,视野骤然落入了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只墙上卡槽的位置发出了一抹暗淡的荧光。 房间的遮光性设计得很好,连门缝边缘也透不进一丝一毫的光亮。 衡月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林桁的存在,少年呼吸声有些重,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颈后。 好像是在闻她。 衡月站住未动,她凭着感觉朝林桁的方向偏过了头,“林——” 她本想问他方才去哪了,但才出口一个字,就感觉腰上突然多出了一只结实的手臂。 随后,干燥柔软的唇瓣覆下,少年一言不发地吻了上来。 他吻得很重,炙热的身躯直直压下来,衡月背对门口,被他逼得一步步往后退,直至纤薄的背贴上坚硬的房门,再避无可避。 少年的气息本如风般清朗,然而此刻却在他刻意释放出的信息素下变得叫衡月难以抵御。 他的腺体已经基本成熟,信息素浓厚深重,闻起来像阳光下掐碎的麦穗,此刻正强劲地往衡月的腺体里钻。 只十秒钟不到,衡月双腿就都站不住了。 林桁从来没有用信息素压制过衡月,这是第一次,不知道要多高的适配性,才会叫她动情成这样。 丝丝缕缕的信息素茧丝般缠裹上来,衡月被他咬着舌头,说不出话,更使不出力气推开他。 少年的舌尖仿佛带着火,又灼又烫,纠缠着她的软舌吮吸啃咬,吻得衡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结实的胸膛贴着她的胸口,衡月眼眸湿润,蹙着眉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短促黏腻,像是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亲法。 林桁大多数时同她接吻都十分温柔,从没像此刻这般,吻得这么用力过。 衡月推了下他的肩膀,少年察觉到她的抗拒,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压在了头顶冰凉的门板上。 舌头再次被少年含进唇瓣间,他将一只脚强硬地顶入衡月腿间。 硬挺的西裤面料贴上她的腿侧,林桁喘着粗气,用舌面舔勾过她的舌尖,低低哑哑地叫了一声。 “姐姐” ——————————————————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停岸(38)h,门后抱操 这是在哪受了刺激? 衡月头脑昏沉地攀着林桁的肩,察觉再这样下去,她们今天怕是宴会散了也回不了家。 她本意是想让林桁替她回车上取抑制剂,没想结果却被他按在门上黏糊着亲了十多分钟。 林桁今日耐性格外差,下口也没轻没重,他单手扣着衡月的两只手腕,微偏着头,几乎是在用牙齿啃她的嘴唇了。 唇上传来疼痛的酥麻感,衡月不看也知道,嘴上的唇釉怕是被林桁一口口吮舔得干干净净。 两人的信息素如密集的丝网纠缠在一起,连空气也在彼此急促的呼吸下变得暧昧。 布料硬实的西裤磨蹭着衡月腿根软嫩的皮肤,她难受地细声哼吟着,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许是她的纵容抚平了少年急躁的心绪,过了会儿,林桁终于肯稍稍往后退开些许。 但也只有些许,那距离仅够衡月模模糊糊地说上几个字,连喘息都是闷着的。 衡月看不太清林桁的脸,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强烈却也安静,仿佛在苦苦压抑着什么。 多年养成的性子难以改变,他已经习惯把心思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只会缠着衡月细细密密地吻她。 少年吻得湿润的薄唇一下又一下地点吻着她的,他呼吸粗重,不时探出舌头舔弄衡月软润的唇缝,磨人得紧。 比起衡月,此时的林桁才像是发情的那个人, 衡月偏头微微错开,被林桁压在门上的手蜷了蜷,她气息不稳道,“乖、乖仔,松开......” 她的话语在林桁连续不断的亲吻下变得断续而含糊不清,“我需要、唔......需要抑制剂......” 林桁自分化以来就没用过抑制剂这种东西,少年喷薄不息的欲望从始自终都倾泻在衡月身上,不明白为什么衡月不将她的欲望也交给他。 林桁重重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为什么要抑制剂?” 他的声音很好听,从小地方出来的人,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吐字清晰,不带方言口音。 然而此刻他嗓音却有些哑,声音里充斥着无法轻易消褪的欲望。 在几乎看不见的黑暗环境中,仅仅这声音就足够叫人浮想联翩。 “嗯?姐姐,为什么要用抑制剂?”他重复问道。 衡月觉得他情绪有些不对,但已经没空猜想,她正打算如实回他,但还没出声,身体却骤然悬了空。 林桁竟是一声不吭地托起她的臀,身体往前,将她结结实实地压在了门背上。 灼烫的性器隔着裤子抵上她的穴口,一只高跟鞋从脚跟滑落,清脆一声,掉落在冰凉坚硬的地砖上,衡月惊呼一声,下意识攀住了他的肩背。 “我不行吗?”林桁问。 他像是有些难过,又有些说不出的强势,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衡月,炽热的嘴唇再次覆下来,软滑的舌头舔弄着她微微肿起的红唇,又含着她的嘴唇重重啃咬。 “姐姐,我不行吗?” 他捞起衡月的双腿盘在腰上,下身往后稍微退开,下一秒,衡月便听见了抽解皮带的声音。 皮带解开,拉链下拉的声音骤然响起,衡月看不见,只听见悉索作响的衣服摩擦声,叫她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衡月腿间已经湿得不行,淫液满盈,将艳软的肉唇润得滑腻。 林桁更没好到哪去,性器包在白色棉质内裤里,又硬又翘的一根,粗实的柱身在布料上印出了一个显眼的痕迹,若是光线明亮,甚至可以看见表皮下暴起的狰狞青筋。 少年的内裤已经有些湿了,腹间的内裤裤腰微微顶开,他东西太大,硬起来时连内裤也包不住,艳红硕大的肉菇已经迫不及待地从裤腰处探出了个头。 粗实硬翘的龟头贴着结实平坦的小腹,细长红润的马眼呼吸般一张一合,小股小股地往外吐着莹亮的前列腺液。 粗长的茎身不时跳动一下,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六岁的alpha拥有的性器,实在是......色情不堪。 林桁没把裤子脱下来,只拉低裤腰,掏出了硬得不行的肉棒。 西裤松垮地挂在少年凸起的胯骨上,他腰腹微微一动,滚烫的肉棒便压上了衡月湿泞的腿心。 衡月身躯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般,她想说点什么,但嘴却被少年堵着,唇瓣一张,话尚未出口,林桁的舌头就又寻着机会钻入了湿热的口腔。 他很喜欢接吻。 林桁没给衡月讨价还价的机会,一只手掌托着她软翘的臀肉,另一只手勾着她腿间的丁字裤拨到一边,连她的裙子都没脱下来,握着龟头在湿嗒嗒的肉唇上挑逗似的滑了两下,而后直接就着滑腻的淫水顶了进去。 “呃......嗯啊......” 这一下叫衡月猝不及防,肉棱存在感强烈地刮过穴道内里敏感的软肉,衡月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她蹙着眉,腰身颤抖,纤薄雪白的背脊弓如细月,手臂勾着林桁的肩颈,浅绿色的眼眸里很快便被逼出了一层湿润的水色。 太深了...... 软热的肉穴将入侵物咬得死紧,衡月能感觉到林桁的性器已经撞开了宫口,正进退不得地卡在紧窄湿滑的宫口处。 但林桁尤嫌不够,他上面舔弄着衡月敏感的上颚,下身稍退出来,等衡月缓上一会儿,身下不再绞得那么紧,腰胯一挺,立马就又用力顶了进去。 “呃啊——!”明明已经进去过不少次,但每次林桁进到宫口时衡月都有一种身体被钝物破开的错觉。 湿热的肉穴被他的东西胀得满满当当,内壁痉挛般缩动着,深处的淫水被挤出来,一滴一滴地滑过交合处,坠在脚下。 指甲猛地滑过少年的后颈皮肤,衡月喉咙中哭似的呻吟出声,齿尖无意识地重重咬上了林桁的舌头。 鲜热的血腥气弥漫入口,浓烈的alpha信息素一并随着血液迸发而出,衡月的脑袋里仿佛被塞入了一团潮湿温热的棉花,顿时迷离了心神,连牙齿也咬不住了...... 林桁像是不知痛,舌头都没往回缩一下,脚下竟又进了一步,双腿微微分开站立,不等衡月适应,两只手抱着她的大腿就开始在她身体里用力抽顶。 要命...... 衡月被他顶得一耸一耸,头发都乱了。 林桁做爱时有一种和平时的样子不相符的粗野,操弄得十分用力,用的是蛮劲,从不管衡月吃不吃得下,仿佛是想把肉根下坠着的两颗储满了精水的囊袋也一并塞进她的穴里。 他不说话,更不出声,连喘息都压着,全身心都只在专注着一件事——操她。 衡月仰着头,承受不住地细细嘤咛着,声音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偏偏身体却又在不停地缩着腰往后躲。 “林、林桁......轻点、唔......” 可她能躲到哪去,林桁的身体贴着她的,几乎是把她夹在自己和房门间操弄。 腹部拍上衡月的腿根和臀肉,一会儿便红了一片。衡月水多,湿泞淫浪的操穴声响在黑暗紧闭的房间里,连门板都好像被少年的动作撞出了响。 衡月眼神都被林桁撞散了,呻吟声破碎,她搂着林桁的脖子,腿几乎挂不住他的腰,脚上仅余一只的高跟鞋也很快在少年的顶弄中掉了下去。 林桁仿佛听不见她的请求,低下头去吻她的耳垂,又隔着裙子吃她的奶,牙齿将硬韧的艳红乳尖咬得变形,随后又吸奶一般用力地吮吸。 唇齿含着艳红的乳晕,吸乳声响得惊人,衡月一时竟真的有种自己在给林桁哺乳的错觉。 “乖、乖仔,呜......别吸那么重......”衡月知道什么能治他,她温柔地揉了揉埋在胸前的脑袋,轻声道,“不舒服......” 林桁嘴上顿了半秒,终于肯听她的话放轻一些,但身下却仍一下一下夯得用力。 明明穿着优雅的金线白色西装,却干着下流至极的情事。 五指扣着衡月柔嫩的大腿根,掐得那雪白的皮肤一片红,他每每往里操时,手掌都会用力地去揉掌下柔软的脂肉,松开手,怕是可以瞧见少年几根的指印。 龟头撞进软热的宫口,又“啵”一下拔出来,发了狠劲地去操里面敏感的媚肉。 仿佛在身体力行地向衡月回答着他方才问出的问题。 ——为什么要抑制剂? ——我不行吗。 --------------------- 2021最后一天啦,希望2022会比今年更好 停岸(39)H不肯出去 刚出生路都还不会走的小狗崽也没林桁粘人。 自从开始,他便连休息的时间也不给衡月,性器一直埋在她身体里,就算是射完后短暂的疲软期,也要留在水润紧热的穴中缓慢地抽动。 唯一令衡月安心一些的是房卡已经插入了取电槽,至少她已经能看见东西,不再像个盲人一样任着少年摆弄。 可好像......事实又没什么两样。 被干得操得熟软的肉穴蠕动着缠紧少年射精后敏感的性器,湿热的甬道紧窄湿滑,榨精似的吸咬住他,热汗顺着下颌滚落,林桁爽得喘息声都变了。 “姐姐,”他急急吸了口气,明明干着坏事却又仿佛身处下风,嘴唇贴着她红润的眼尾,用舌头去舔她脸上细密的汗珠,狼狈道,“紧......” 紧有什么办法,少年的性器埋在柔嫩脆弱的生殖腔里乱顶,衡月忍不住伸手去推他,呼吸乱得不成样子,“那你、唔......你别动啊......” 林桁听见这话,立马又不吭声了,好像说那话的目的就只是习惯性的撒个娇,想要衡月像往日在床上那样疼他。 可他今天发了疯似的把她翻来覆去地操,那肉穴都被操肿了,可怜巴巴地吸着他,衡月实在没办法顺他的意。 把omega干成这样还要对方来哄自己的,林桁怕也是第一个了。 他动着胯,在衡月脸上舔了一会后,又低下头去吃她肥软的乳肉,滑腻的舌面重重舔上红粉的乳晕,牙关轻咬,吃得湿润肿立的奶尖周围一片醒目的齿印。 含不住的津液从唇间流出,淌过乳房,衡月迷糊之下竟真的产生了一种自己被林桁操到产乳的错觉。 他上下齐不停,衡月甚至能感觉到林桁射进去的东西在顺着大腿根往下流。 她没看见,但也知道身上的礼服怕已经是一片狼藉。 林桁抱着衡月,从门后慢慢转战到浴室,他将衡月放在大理石台面上,打开了花洒。 两人身上汗得不行,林桁下地干活的时候比这更难受的都有,他习惯了,但衡月却受不了皮肤上的粘腻感。 花洒里的水要过一会儿才热,林桁拥着衡月,打算简单替她冲个澡。 淋湿的雪白色礼服和少年的西装外套堆在门口的地毯上,衡月身上裙子已经被林桁脱了下来,可他不知道想着什么,那条连阴阜也遮不住的丁字裤却还好好挂在衡月腰上。 细细一块湿润的布料包着湿艳的肉穴,又轻又薄,艳红色从布料下若隐若现地透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色情感。 林桁用手指勾起衡月的丁字裤,拨开穴口处两瓣颤动的红肿唇肉,瞧见从操得合不拢的肉缝深处往外流的浓精后,突然伸手把淋浴关了。 “嗯?”衡月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几缕汗湿的发丝落在林桁臂弯,她头也没抬地问道,“怎么了?” 林桁似是觉得难以启齿,安静了几秒才低声道,“流出来了......” 衡月反应迟钝地在他肩头蹭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洗澡不是吗,怎么把水给关了? 但小学霸的脑回路似乎和她不太一样,林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分开衡月雪白的大腿,竟然又把肉茎插进了她的穴中。 他本来就没满足,此时更是一举直直进到了最深处,龟头碾开半合的肉洞,把涌到穴口的浓精又给堵了回去。 “呃——” 衡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逼得哼吟出声,绷着腿根,泪眼迷蒙地往身下看了一眼。 臀下黑色的台面上浓白的一滩,交合处更是淫浪,深红色的肉根将肉穴完完全全地撑开了,粗壮硬烫的柱身直进直出,白沫都捣了出来,覆在少年浓密微卷的黑色毛发处,随着他快速抽插的动作又被撞散,腥白点点,淫靡得扎眼。 衡月有点担心,这样.......会不会怀孕? 林桁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随着衡月的视线看下去,瞧清她在看什么后,也不说话,默默用手掌掐住她的腿根,拇指拨开她颤巍巍的肉唇,用粗糙的指腹磨了磨。 仿佛像是想让她看得更清楚,少年一只手捞起衬衫下摆,把晃动的衬衫压在了腹前。 漂亮紧实的腹肌和小半模样狰狞的肉根裸露在外,林桁一只手掐着衡月的大腿,挺腰将胯下硬翘的性器一点点往她腿间熟软红嫩的肉缝里碾。 他这熟练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个学生,更像个面相青嫩却经验丰富的牛郎,正想着法卖力讨好包养他的漂亮女人。 粗粝的指腹擦过穴口,挪至熟韧艳肿的阴蒂,衡月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摇了摇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 他骤然露出这般折磨人的本性,衡月哪吃得消。 纤柔的脊背颤抖着,长腿无助地蜷缩起来,她夹住少年绷紧的腰肌,“别,不行......” 林桁目不转睛地看着衡月,见她这幅受不住的模样,不仅没松开手指,甚至故意夹住了那粒肿胀的阴蒂,两指揉搓着嫩生生的肉珠,磨得更用力了。 衡月身躯猛地一颤,眼眸湿润,张了张嘴想叫林桁停下,但声音都还没发出来,林桁却抢先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不说话,也不给衡月机会,舌头滑进湿软的唇缝缠住她的舌根,模仿着身下性交的频率吮吸起来。 操穴接吻的水声回荡在狭窄的浴室里,衡月头脑昏沉地抓扯着他的头发。 小混蛋...... 从门后做到洗手间,最后又从洗手间被抱着放到办公的木桌上,衡月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高潮了多少次。 林桁做这事的瘾太大,精力又足,衡月的肚子都被他射得鼓起来了,他还不想停,每动一下都有精液在往外流。 林桁身上还穿着衬衣和裤子,领带已经被衡月扯得松散,也不知道是他干得太狠还是怎么,扣子都被衡月拽开了两颗。 眼下,衡月趴在办公桌上,林桁站在她身后,弯腰将她上半身牢牢地压在桌面上,小腹贴着她的臀肉,以一个后入的姿势往里顶。 少年身躯滚烫,一只手扣着她纤细的五指,抓着她的手摁在桌上,另一只手提着她无力塌落的细腰挺腰往里操弄。 粗实硬长性器撞入射得满满当当的甬道,挺翘的硕大龟头在宫颈里不留情面地碾过一圈又拔出来,衡月的肚皮都被他的东西顶出了一个圆润的痕迹。 她双腿站也站不住,腿根肌肉酸痛,脚踝打着颤,脚掌虚虚点在地面,只有腰上的手和身体里直进直出抽插个不停的性器支撑着她。 脑袋被过激的快感搅得发懵,衡月感觉自己身体都要散架了,她呻吟声破碎,声线细哑,整个人被林桁压着,动都动不得。 她哭腔微弱,抓着林桁的手腕,“不、不做了,乖仔,呜.......姐姐不行了......” 林桁真是怀着要把衡月自己操死的劲在操她,打桩机怕都没他干得这么狠。 但他并不轻松,浑身是汗,腰腹的肌肉就没放松下来过,衡月要他停下来,可肉穴比任何时候夹得都紧。 他若是停下来,衡月怕只会难受地晃着臀去磨他。 他低头嗅着衡月身上越发浓郁的信息素,声线低哑,“一会儿就好了,姐姐,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一会儿,没有小半个小时是停不下来的。 衡月几乎是任着林桁摆弄,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实在没力气了,推他的动作都是软绵绵的,林桁松开手她怕会直直摔到地上去。 可偏偏嘴里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勾人,叫得少年耳根燥热,忍不住继续干她,想着把人完全操透了会是什么样。 林桁俯身亲吻着衡月雪白的背部,嘴唇落下的地方逐渐上移,轻轻吻上了她的后颈皮肤。 他心里想着什么不言而喻,没有一个alpha能抵抗住标记自己omega的本能,林桁也不行。 她的生殖腔已经完全被操开了,只要咬下去注入信息素,便有可能在她体内成结...... 少年喉结滚动,一滴豆大的汗珠顺着眼睫滑落,“啪”一下滴在了衡月脖颈上。 林桁的吮去那滴仍在衡月皮肤上缓慢滚动的汗水,他舔了舔下唇,并没有抬起头。 “姐姐......” 两排尖利的牙齿抵在衡月的腺体上,犬齿磨牙似的蹭了蹭,些微的刺痛感传来,衡月察觉林桁的意图,抬起手捂住后颈,细白的手指都在发颤,“唔......乖仔,别......不行......” 林桁见此,蓦然停下动作,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声音,喉结滚动着,过了许久,他才出声,“我不咬......” 他声音有点哑,性器退出来,又重重撞回去,他再度低下头,薄唇点在衡月细长的指骨处。 “姐姐,我只亲一亲......” 门外传来路过的宾客醉醺醺谈笑的声音,衡月指节微颤,林桁抓着她的手,埋头在她后颈上亲吻。 手机震响,林桁头也不抬,还一下一下地吮着她的后颈,白皙的皮肤已经红了一大片。 他身高手长,直接伸手摸到包,掏出手机给衡月。一条消息弹出,衡月点开,是顾行舟发来的。 【四号晚上七点,上次吃饭的地方】 没头没尾,仿佛早已提前约好。 四号......林桁看着衡月手指颤抖着,毫无犹豫地回了个好。 少年沉默地垂下眼,直起上身,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动作着,可眼睛却慢慢有点红了。 等衡月再一次达到高潮后,他等她缓了一会儿,慢慢把性器拔了出来,而那根东西分明还硬着。 往常这时候,他做得最凶。 林桁将衡月抱到床上,拉高裤腰,遮遮掩掩地捂着眼,嗓音沙哑道,“姐姐......我去浴室放水。” 衡月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模糊地“嗯”了一声,赤身躺在被子里,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停岸(40)酒吧 顾川想不明白,明明在寿宴上衡月都能细心到专门叫他去陪着她那没见过世面的小男朋友,怎么转身和老太太聊起林桁时却又冷漠得好像林桁对她来说无足轻重。 她脱口而出的那句“我不会和他结婚”不就是变相的“我只是和他玩玩”? 顾川找到林桁的时候,林桁正一个人在酒店中庭的花园里坐着。 正是宴会开始的时间,身后酒店大厅灯火璀璨,林桁独自弓着背坐在椅子上,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安静得出奇。 头顶的夜空像抹了一面厚重灰暗的漆,墨蓝色的晚空中飘着层朦朦胧胧灰白的雾,那雾看起来离地面极近,仿佛就浮在头顶,沉沉地罩在少年身上。 顾川在林桁身边坐下时,他连个声气儿都没出,头都没往顾川的方向偏一下。 顾川岔开腿大咧咧坐下,靠在椅背上,抬眼望着远处流光溢彩的夜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他姐那话,他听着都有些过了。 大都市的夜繁华而热闹,鳞次栉比的高楼如金属长柱拔地而起,身后的大厅里传出宾客的欢声笑语,唯独两人身边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 “那什么,”顾川干巴巴地打破了宁静,“我姐找你了吗?” 林桁低下头,随后慢慢摇了摇——没有。 他脸上不露情绪,光线从四面八方照落在他身上,薄透的影子自脚下蔓延,在他身前的地面拉得细长。 他长腿微微分开,两手交握搭在腿上,以一个看似放松的姿势坐着。 但顾川瞧见,林桁的手握在一起的力度很重,手背上的青筋凸显而出,仿佛正极力克制着自己。 光线投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抿着唇,眼眸乌深,整个人冷沉沉的。 顾川瞥了他两眼,又傻逼地觉得林桁这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 跟衡月不要他了一样。 顾川不知道怎么开口,一边是他姐,一边是他兄弟,帮他姐吧他那点不可多见的良心过不去,帮理吧,他这人其实又特别护短。 虽然是表姐,但对顾川来说,衡月和亲姐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他爹还亲。 “姐她可能......”顾川顿了顿,言语生涩地安慰着林桁,“可能不是那意思。” 林桁“嗯”了一声,垂着眼眸,没说话。 顾川看他这样,烦躁地“啧”了下嘴,说实话这话连顾川自己都不信。 但顾川又觉得他姐不是会玩弄别人感情的人,她没道理费心思去骗林桁这么一个小孩。 就林桁对她那劲,她一个眼神估计林桁屁颠屁颠就上去了。 虽然从小跟在衡月屁股后面长大,但顾川其实也拿不准衡月在想什么,衡月性子太淡了,这么多年,顾川哭都没见衡月哭过。 但很快顾川又发现自己不仅看不清衡月,他其实连林桁都看不明白。 他本以为林桁起码得悲中生怒,冲衡月发个火,硬气地质问衡月两句,但没想到林桁什么都没做。 从顾川找到他到现在过了半个小时了,别说质问了,他连个电话都没敢给衡月打过去,只干坐着吹冷风,时而瞥一眼手机,莫名像一只被抛弃的狗在等他的主人。 顾川绞尽脑汁说的话林桁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若不是这事是因为他给林桁打电话才捅破的,顾川真的想把林桁一个人撂在这吹冷风。 然而没想到,衡月那条“小川,叫林桁来楼上407房间”消息发过来后,林桁脸色一变,半点不记打,好像忘了自己是因为衡月才变成这样,站起身匆匆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把顾川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此时的画面和顾川来之前没太大差别,唯一不同的就是独自坐在冷风里的人变成了顾川。 他转头看着林桁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转角,沉默了半响。 ......这场两个人的感情里到底是谁在受伤? 十月的北州一日比一日凉,迟来的秋寒匆匆笼罩了这座繁闹的城市。 四号晚上,安静宽敞的客厅里,林桁埋头在书桌前学习。 突然,手机屏幕亮起,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手机就搁在他右手边上,抬眼就看得见的距离。 来电铃声还没响,屏幕一亮,林桁就敏锐地抬起头伸手把手机拿了起来。 但看清来电人是谁后,他动作一顿,急切的动作又慢了下来。 林桁接通电话,顾川懒洋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喂,林桁,我姐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林桁打开免提放下手机,“她出去了。” 衡月今天出门很早,林桁无事可做,坐在桌前近乎自虐地刷了一天的题,大脑此刻异常地清醒,但又有些使用过度的昏重。 “噢,”顾川的反应很平淡,仿佛知道衡月不在家,只是找个借口联系林桁。 果不其然,顾川下一秒就道,“那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待着?” 林桁淡淡“嗯”了一声。 “啧,那出来玩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顾川还记着宴会上那事,要不是他,林桁也不会听见衡月和老太太的谈话。 凭心而论,要是有人不小心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让他听见了自己女朋友说些类似“我只是和他玩玩”的话来,他能连夜赶过去把那人的脑袋敲出个洞来。 至于和女朋友吵架犯浑,那都是之后的事儿了。 顾川管不了他姐,赔礼道歉他也不会,但“纡尊降贵”陪林桁出去散散心发泄发泄还是可以,毕竟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 但林桁却没什么玩乐的心思。 他埋头写着题,笔尖划过干燥的纸页,摩擦发出断续的“沙沙”声,少年低沉的声音混在书写声里,“不用了,我不怎么过生日。” 顾川仿佛料到林桁会这么说,他换了副语气,“主要也不是过生日,主要是我被老头赶出来了。” 别墅里,顾川口中的老头子从书本中抬起头,眉心拧出沟壑,糟心地盯着自己这说瞎话的不孝子。 顾川面不改色,转了个身,朝向另一边倚在沙发里看电视的女人坐着,“我后妈也在家,国庆假期,我现在一个人流落街头,没处可去......” 女人穿着真丝家居睡袍,听见这话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桌上的草莓吃了一口,显然已经习惯了,没搭理他。 顾川语气平如死水,一段话说得毫无感情,全是技巧,但林桁这人心善,这套话还真的管用。 果然,林桁沉默片刻后,松了口,问顾川,“你想去哪?” 顾川把林桁带去了一个他没想到的地方——酒吧。 下了车,林桁看见酒吧外成堆围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后,拧了下眉,转身就走。 顾川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不是,你上哪去?” 说罢,他看了眼林桁这身卫衣长裤的叁好学生装扮,又看了眼四周衣着性感的男女,反应过来,痛苦道,“清吧,不是什么淫秽场所,堵了半个小时过来,就这么回去啊?” 顾川拉着他,随口乱说,“我姐高中的时候就经常来这儿玩,你不想进去看看?” 他这话也不算完全胡诌,这条街的产业衡顾两家占了大半,衡月的确常来这,但不是来放纵的,而是跟着衡母学经营管理。 顾川哄骗着把林桁拽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卡座坐下。 现在才十点多钟,清吧里的气氛不算热闹,但对于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林桁来说,还是无法适应。 朦胧迷醉的灯光,轻缓的纯音乐,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放松的气息。 顾川不常来,他来就只喝酒,这地方他爹最近交给顾行舟在管,他每次来都恨不得给顾行舟喝出个财务赤字出来。 这儿的经理显然认识顾川,只十多分钟,两个人面前便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酒,什么口味儿的都有。 “浓度不高,气泡酒,没什么酒精,”顾川说谎眼都不眨一下,“这儿有规定,他们不给未成年人卖酒。” 顾川还有一句话没说,他是小老板他除外,他把酒库搬空都没问题。 顾川他爹教育孩子的方式剑走偏锋,觉得既然顾川爱玩,放其他地方不安全,不如放自己眼皮子底下盯着,所以各行各业都涉猎了一点。 酒吧游戏台球厅,也不多,刚好就在顾川爱去的那几个地方。 林桁闻着桌前那浓烈的酒香,抬眼没什么表情地盯着顾川,脸上就写着一句话——你看我像傻子吗? 昏暗迷离的灯光闪过林桁深邃硬挺的面容,他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干坐了几分钟,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突然开口问顾川,“你一般喝多少会醉?” “啊?”顾川不懂他问这话什么意思,佯装思索了两秒,大言不惭道,“十多二十杯吧。” 但其实就这一桌子酒的浓度,顶天八杯顾川就喝趴下了。 林桁微点了下头,然后顾川就看着林桁面无表情地随手端起一杯长岛冰茶,玻璃杯抵到唇边,手腕一抬,喉结滚动,半杯就下了肚。 顾川看见他皱了下眉,而后喝水似的把剩下半杯也一口吞了。 顾川愣住,见林桁放下杯子,继续将手伸向下一杯,突然有点慌了。 他妈的这个喝法不是傻逼就是老手,看林桁这猛灌的样,显然是个傻逼新手。 顾川下意识想去拦他,但他脑中那几根常年懒着不动的神经突然闪了几闪,他恍惚明白什么,又坐了回去。 任林桁一个人一杯接一杯,完成任务似的,把半桌子酒都咽进了肚子里。 ———————————— 忘记说没说了,这是甜文 停岸(41)撞见弟弟被女人纠缠 回家途中,衡月接到了顾川的电话,说是途中,其实车子都已经抵达了车库门口。 电话接通,衡月还没出声,顾川的声音便急忙忙传了过来,“姐,你还在忙吗?” 他虽然刻意放缓了语速,但语气里仍透着股藏不住的急切。 手机那头背景声十分嘈杂,人声笑语,杯子碰撞,隐隐还传出了一曲音乐声。 衡月听出他是在酒吧,她放慢车速,问,“没有,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顾川心虚地“咳”了一声,“就是我现在在外面,喝了点酒......” 衡月点头,对此情况已经十分熟悉,“知道了,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是,”顾川的声音越来越虚,“那什么,林桁也跟我在一块。” 顾川此刻莫名有种带坏了家里唯一的乖小孩被家长抓包的窘迫,他含糊不清道,“林桁可能喝得有点多......” 顾川对着他爹都是一副欲上青天的臭屁样,唯独在衡月面前不敢造次。 他说“有点”两个字时声都是虚的,衡月立马意识到林桁绝不可能只是喝得“有点”多,起码得是顾川一个人没办法把人给弄回来的情况,他才会给自己打电话。 衡月看了眼表盘上的时间,手下的方向盘一转,刚到车库口的车立马掉了个头。 车轮磨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她喜怒不辨道,“地址发给我。”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顾川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又望了眼远处坐在沙发上已经半天没开过口的林桁,头疼得不行。 只希望衡月快点赶到,把这尊哑巴菩萨给弄回去。 林桁醉没醉其实顾川也不清楚,他眼睁睁看着林桁干了十多杯烈酒,然后突然间就停下不喝了。 林桁没有表现出任何醉酒的反应,但显然也不够清醒,他放下杯子,像那晚在酒店花园里一样,一动不动地垂眸坐着。 林桁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颗笔直生长的树,但今天晚上,顾川却感觉林桁突然间变成了一截干枯的木头。 顾川不知道林桁在想什么,他仿佛隔离了身边的一切,在酒精的摧折下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拔的情绪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林桁突然缓缓开了口,像是在对顾川说,又仿佛自言自语。 “我出生在南河一个村子里,就像电视里那种只要一下雨,无论去哪就会踩一脚泥的地方。” 他的声音很平静,在这热闹放纵的酒吧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顾川刚开始差点没听见他在说话。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不在了,有人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是因为受不了我爸跑了,他们没领过证,依照农村的风俗,办了几桌酒席就算是结了婚,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妈在哪,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否还活着,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人告诉我。” 顾川狠狠皱了下眉,他知道林桁以前的家庭情况不太好,从林桁平时在学校的消费习惯就看得出来,他也没见过身边哪个同龄人手上有和林桁一样厚的老茧。 但他没想到林桁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顾川从来没看见林桁买过什么零食,甚至矿泉水都没见他买过一瓶,就连吃饭他也只去一楼最便宜的窗口。 因为林青南的缘故,顾川刚开始觉得林桁不过是装模作样,后来相处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发现他并不如自己猜想得那般不堪。 成为朋友需要契机,顾川和林桁成为朋友不是因为衡月,而是从他推翻自己对林桁低劣的猜想开始。 他看向林桁,问,“你没想过找她吗?” 林桁摇头,“我很小的时候想过,长大一点后就不想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再后来,有一天我早上起来,发现我爸也不见了,我问爷爷他去哪了,我爷爷坐在凳子上不说话,我问奶奶,奶奶也只是抱着我哭,我那时候以为他像村里其他成年人一样外出打工去了,逢年过节总会回来,但他也没有回来过。从那以后,家里就只剩我和爷爷奶奶叁个人了。” 林桁的语气很平缓,以一种过于平静地语气讲述着他的过去,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顾川沉默地听他说着,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川他爹虽然不是东西,但从来没把他抛下过,他妈去世得早,但在他人口中顾川也知道她爱自己。 顾川想象不出来什么样的父母才能一点都不爱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当一块抹布给抛弃了。 顾川并非不谙世事的富家少爷,他知道林桁这样的留守儿童农村里遍地都是,但这是他第一真正地接触到这样的人,一个坐在他身边,活生生有血有肉的的人。 顾川一直模糊地觉得林桁身上有种他身边人没有的独特气质,他此刻突然意识到了那是什么——那是一种被迫磨练出的坚韧和孤独。 林桁还在继续,“后来奶奶身体不好,看病需要钱,我去找过林青南——就是我爸,也是在那个时候,我遇到了姐姐。” 他停下来,像是在回忆两人初次相遇的画面。 沉默良久,林桁接着道,“我那时候不知道我爸已经和姐姐的妈妈结婚了,姐姐也不知道我是林青南的儿子,她只当我是个偶然遇见的一个可怜小孩儿,明明我们素未谋面,却肯帮我。” 林桁声音缓和了些,听起来不再像是一滩沉寂的死水。 “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他抿了抿唇,低下头,“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那年大雪里停在林桁面前的衡月,在之后的无数个夜晚里出现在他的梦中,无关欲望,只是一个孩子最纯真最美好的憧憬。 “之后又过了几年,奶奶去世了,再后来爷爷也去陪她了,机缘巧合之下,村里的人联系到了姐姐。” “村长告诉我说姐姐愿意承担起照顾我的责任的时候我其实觉得很......”林桁顿了顿,仿佛在想该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情绪,“......很不可思议。我十六岁,什么都没有,不讨喜嘴也笨,跟在她身边只能当一个麻烦的拖油瓶。” 林桁安静了两秒,他看着桌上透明的玻璃杯,语气低缓,“顾行舟说得对,我没什么值得她喜欢的。” 林桁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明白顾行舟那句“你不是这样的人”是什么意思。 顾行舟爱过衡月,所以知道爱她而不得是什么感受,那滋味太痛苦,爱多一分,痛也深一分。 顾行舟做不到心甘情愿地爱衡月而不被衡月所爱,林桁也不能。 不是不爱,而是做不到心甘情愿。 顾川灌了口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得教别人怎么追自己姐,“你与其跟我说这些,不如自己说给姐听,你问问她究竟把你当什么。” 林桁摇了下头。 如果他和顾行舟一样,那他可以大方坦然地向衡月求爱,可林桁被衡月弟弟的身份所束缚,有些话如果问出口,那么他连这唯一的身份也会失去。 而正是因为弟弟的身份,林桁才能待在衡月身边。 他不敢赌。 林桁不知道顾川给衡月通了信,电话是顾川背着林桁打的。 衡月到时给顾川发了条消息,顾川借口去洗手间,到酒吧门口接的衡月。 衡月上下看了顾川几眼,直把人盯得手脚都不知放哪,才问,“醉了?” 顾川不自在地摸了把后脑勺,“没。” 衡月缓缓吐了口气,问他,“林桁呢?没和你一起出来吗?” 顾川想起林桁就直甩头,他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酒吧的空气浑浊不堪,香烟酒味混做一团,隐隐还能闻到几许浅淡的信息素。 衡月眉心微蹙,跟着顾川穿过人群往里走。 衡月还没走近,就见一个靠墙的卡座处,几名穿着性感的女人将一身形高挑的少年围堵在中间,殷切地往他身上凑。 “弟弟还在上学吧,你的朋友呢?怎么就只剩一个人了?” “一个人喝酒不无聊啊?要不要姐姐陪你啊?” “别害羞嘛,姐姐又不吃人,要吃也只吃......” 一个上身只穿着一件抹胸的女人调笑着用半露的胸部去蹭他的肩膀,欲盖弥彰地将后半句话留在了口中。 少年高瘦的身形立在一堆女人中尤其显眼,一头乖巧的黑发,不是林桁是谁。 他被逼得往一旁退,束手束脚地避开那人的触碰,皱着眉道,“抱歉,能让让吗?” 迷离朦胧的彩色灯光扫过少年僵硬的面容,衡月看了看林桁面前桌上空了大半的玻璃杯,“你叫我来,就是让我来看这个?” 顾川哪敢应声,他人都傻了,明明他走之前林桁还坐在那跟他妈一尊活佛似的,鬼知道打个转就被这么多女人缠上了。 他在的时候也没见人上来撩骚啊! 顾川瞥了眼衡月的脸色,硬着头皮带着她大步走了过去。 台上的驻场正抱着吉他深情唱着情歌,四周人声鼎沸,在这喧腾的环境中,高跟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并不分明,但林桁不知怎么就听得清清楚楚。 仿佛电影掉帧时骤然的卡顿,他的动作很明显地滞了一瞬,然后猛然抬眼朝衡月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双黑墨似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像是对衡月出现在这儿感到十分意外,他嘴巴动了动,低不可闻地喃喃道,“......姐姐?” 衡月目光浅淡地瞥过他身边的那几个女人,而后将视线落在了林桁身上,她隔着两米的距离定定望着他,声音越过喧嚣穿进他的耳朵,玉碎般的动听—— “乖仔,过来。” 停岸(42)清醒 乖仔。 这亲昵的称呼叫在场的几人怔了一霎,尤其顾川,露出一副被雷劈昏了头的模样。 唯独林桁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显然对这称谓已经习以为常,并且表现出了一种难得的顺从性,仿佛这两个字是什么金科玉律。 他听见衡月的声音后,没有丝毫犹豫地侧身从那几个怔愣住的女人身边越过,叁步并作两步奔到了衡月跟前。 酒吧灯暗,他步子又急,小腿在桌子上“砰”一声狠磕了一下,杯子里的酒晃了起来。 林桁面色有些紧张,他在衡月面前站定,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动了动唇,轻轻叫了声“姐姐”。 和刚才面对那几名女人的态度截然不同。 斑斓绚烂的彩色灯光掠过少年不知是因酒精还是紧张而泛红的耳廓,一米九的个子,垂着手乖乖地站在成熟漂亮的女人面前,怎么看都感觉可怜巴巴的像只大型犬。 但在此刻顾川眼中,林桁这样子和可怜巴巴却完全搭不上边,充其量只能算是只犯傻的蠢狗。 明明某人半个小时前还认定自己失恋,摆出了一副望妻相的沉闷样,此刻一见衡月,却立马眼巴巴地摇着尾巴贴了上去。 顾川百感交集地闭上眼,觉得林桁就是该。 先前那几个围着林桁的女人看见林桁这陡然转变的态度,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她们互相对视几眼,小声交谈着,将视线转向了衡月。 方才出言调戏林桁的女人偷偷看了几眼衡月手上拎着的那只包,脸色有些古怪,如果这包是真货,那主城区一套房子的首付都有了。 长时间混迹娱乐场所的人,多多少少都懂得点识人的能力,林桁的穿着打扮看似平常,但在识货的人眼中,他披着那身衣服坐在那,和一块发着金光的黄金没什么区别。 他面相生得嫩,又只顾闷头喝酒,怎么看都是哪家的小公子失意跑出来放纵,被人盯上是迟早的事,不过被这几个女人抢先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酒吧里多得是人盯着大鱼放钩,如果运气好,一晚的玩乐消费有人包了不说,再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还能拿到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而眼下,这几人看见衡月后,都默默推翻了之前对林桁的猜想。 她们在林桁和衡月身上来回扫了几眼,有些败兴地想:还以为是个小金主,没想到也是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难怪刚才跟抱着牌坊似的防着她们,原来是有主了。 几人知道没戏,也不再耗费精力,默默离开了。 林桁丝毫不知衡月出现后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从有钱人家的少爷变成了被女人包养的小情人,他低头看着衡月,也不说话,也不怎么动,就安静地看着她。 看起来没醉过头,但肯定和清醒两个字沾不上边。 林桁脸上不显酒红,但却染了一身果酒似的香,衡月伸出只手在他红透的耳朵上轻碰了一下,滚烫的温度透过皮肤烧过来,衡月蜷了蜷手,问他,“醉了?” 林桁的反应比平时迟钝不少,他顿了一下才轻轻摇头,“没有。” 像是觉得两个字没什么说服力,他又添了句,“没醉。” 衡月又捏了捏他耳上的软骨,“没醉耳朵这么红?” 林桁睫毛颤动一下,他还记得衡月说过他未成年不许他喝酒的事,他声音放低了些,“.......喝了一点。” 但还是坚持道,“没醉。” 衡月没说话,越过他瞥了眼桌上空了大半的玻璃杯,好个“一点”,两个人这么多灌下去,还能站稳也算是天赋。 今夜风冷,衡月来酒吧的路上半开着车窗,被冷风吹了半个小时,手上带着股驱不散的寒意。 她屈起冰凉的手指轻轻蹭了下林桁热烫的耳根,常人接触冷物的下意识反应都会偏头躲开,然而林桁却抿着唇贴上她的手指,很轻地动着脑袋娴熟地蹭了回去。 动作不太明显,但这距离够顾川看得清清楚楚了。 顾川瞧着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幕,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冲着空气无声骂了一句。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林桁这王八蛋给驴了。 这氛围哪里像是失恋,他妈的热恋期还差不多。 - 林桁在外面很少做出这般亲昵黏人的举动,即便两个人私下已经做过不知多少亲密事,但在人前他连同衡月站得太近都要红个耳朵, 眼下他这样,多半是脑子喝糊了,对自己在做什么并不太清醒。 指间被少年炙热的温度熨帖得暖和发热,衡月眼见着他偏着头把脸都往她手心贴时,默默将手放了下去。 脸侧柔嫩的触感消失,林桁动作愣住,他盯着她,抿了下唇,而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却握得很紧,五指摩挲着抵入衡月的指缝,掌上粗糙的薄茧磨过她柔嫩的皮肤,强硬地与她十指交扣。 他握她的手最多的时候是在床上,扣着她的手腕或像现在这样交握在一起,动着腰一下又一下地去撞她,感受着衡月因快感而无助蜷缩起来的手指,坏心眼多得不得了。 衡月看他这模样实在不算清醒,也没挣开,牵着他一前一后地往外走,“走吧,回家了。” 正是临近凌晨的时候,酒吧外的人和顾川他们来时相比不少反多。 衡月的车停在路边的限时停车位,这时段的路堵,衡月如果送送顾川回去还需绕一段路,所以衡月给他叫了辆车。 衡月先让林桁上车等着,林桁竟也听话,乖乖一个人呆在车上,没犯酒疯。 秋夜冷风呼鸣,天空阴沉沉地坠在头顶,仿佛马上就要下场雨。 一辆黄色出租车猛地窜出路口,引得几辆直行的车辆接连刹车急停,轮胎磨过地面,发出刺耳滞涩的“吱、吱”声。 司机恼怒地将脑袋探出车窗,谩骂声响起,衡月拉着顾川后退两步,稍稍远离了马路上的车流。 “姐。”顾川揣着手站在她身边,突然叫了她一声。 他透过车窗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林桁,想起之前林桁对他说过的那段话,少见地露出了一副正经的神色。 “林桁傻,你认真点,别耍他。” 衡月不明所以,侧头看向他,“我什么时候耍他了?” 顾川皱紧眉心,很有点替朋友打抱不平的意思,“你那天在宴会上和老太太说的话,林桁都听见了。” 顾川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沉默了两秒,才继续道,“林桁之前过得苦,你把人捞出来就别再把人推回去,你这样玩他,说真的姐,有点践踏人心了......” 他呢喃了几句,没听见衡月出声,转过头看去,见衡月蹙眉看向自己,神色算不上友善。 衡月不像在生气,但顾川一见她这眼神,背脊上汗毛立马竖了起来,嗓子卡涩,瞬间就消了声。 衡月语气缓慢地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在玩他?” “不是你自己和老太太说的吗?你不会和林桁结婚。” 后半句顾川没敢说,把人睡了,又坚决地表示不会结婚,不是在玩他还能是在干什么。 衡月其实没想起来自己和老太太说过什么,在老太太面前有关林桁的话她一般是编半句哄半句,老太太年纪大,心脏也不好,她总不能和老太太硬着来。 此时听了顾川的话,她突然想明白了林桁这几日较往常更沉默的原因。 衡月意外平静地看了顾川两秒,问,“还有呢?” 顾川脑子直,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全抖给衡月了,就连林桁短暂提起到的顾行舟,都被他拎出来数落了一顿。 衡月打断他,“顾行舟说他一无是处,不值得我喜欢?” “是啊,”顾川“啧”了一声,“......林桁好像自己也这么觉得。” 不止林桁,如果顾川处在林桁的位置,他也会怀疑自己究竟值不值得。 “姐......你别太欺负他了。” 衡月没应声,他退了手机上的订单,转而拨了个电话,“是我,奇遇酒吧,顾川他喝醉了。” 顾川听见这话,本来晕乎着的脑袋立马清醒了,仿佛衡月是什么打小报告的恶人,怂里怂气地质问道,“姐,你在给谁打电话?” 衡月把手机放到他耳边,听筒里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点脾气,“顾川。” 顾川听见这声音,嘴比脑子反应得更灵活,急急应声,“到!” “你怎么又去喝酒啦?” “你听我解释,”顾川从兜里慌慌张张抽出手,想接过电话,但衡月却突然把手机收了回去,手指一划,竟是把电话给挂了。 在对面看来,这一举动像是顾川因心虚挂断了电话。 顾川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地看着衡月,“姐?!” 衡月没理会,只对他道,“下次再把人带到这种地方来,我打断你的腿。” 车里,林桁安静地听着外界嘈杂不清的声响,若有若无地高跟鞋声响起,他抬起眼望向驾驶座的车窗外,乌黑的眼珠一片清明,哪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停岸(43)玩弄 顾川是个心善的人,林桁在开学第一天就知道了。他从来没见过有谁会为了护着一只流浪猫而和别人一挑叁的。 从前在镇上的高中读书时,林桁在放学路上目睹过几次学生间的霸凌事件。 那画面很是相似,往往是几名男学生口中叼着劣质的香烟,围着一位被打倒在地的男生拳打脚踢,他们姿态闲散,一人退下,下一人便上前狠狠补上一脚。 “杂种”、“傻逼”、“你算个什么东西”,咄咄逼人的脏话谩骂出口,纯粹的暴力发泄。 如果霸凌者中有女生那场面会更加难看,因为那往往意味着被霸凌的人会遭到更加不堪的折辱。 脱衣服打耳光,磕地踩头,甚至包括性器官的凌虐,她们举着手机,恶劣地拍下受害人的视频上传到各种网站,肆无忌惮,仿佛不受法律的约束。 这些事发生的地方并不隐秘,因为被施暴人并不会走偏僻无人的小路回家。 放学回家的大多数同学都要经过一条宽阔坑洼的马路,而那些霸凌事件几乎就发生在那条长得走不到头的马路旁边。 村镇里的学校里,没有同学敢出言逞英雄,他们大多只是小声讨论着催促着身边的人快走,就连学校的老师看见了,也不见得会出声阻止。 因为在那种小地方,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学生殴打老师的事件。 只一次,就足够所有的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明哲保身。 是以在开学的第一天,当林桁看见顾川鼻青脸肿地抱着只瘦弱的猫崽从林子里冲出来时,他有那么一瞬间在顾川身上看见了一种名为英雄的精神。 即便顾川只是救下了一只猫。 顾川和衡月身上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在林桁眼里,顾川和衡月一样,是一个善良的人。 酒是林桁喝给顾川看的,那些话也是说给顾川听的,就连衡月和顾川短暂的单独相处时间都是林桁故意留给他们的。 他知道顾川会联系衡月,也会把他说过的话转达给衡月听。 自今夜林桁看见那一桌子酒开始,除了那几个半路杀出的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林桁把握不准衡月的心思,他不敢拿自己去赌,他要借顾川的口将自己的忐忑不安告诉衡月。 环环相扣,看似费尽心机,但他能做的,其实也只有这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甚至连伎俩都称不上。 既不能让衡月更喜欢他,也无法因此得到什么,只能算是自卑的少年对喜欢的人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甚至都不敢直白地向衡月询问一个答案。 - 直到回到家中坐下来,林桁的脑子都还是一团乱麻,因为他不知道衡月会对此做出怎样的回应。 他有些呆愣地坐在桌子前,看似醉酒后的茫然,但实则早已胡思乱想到了天边。 衡月仿佛没发现他的异样,她从酒架里抽出一红一白两瓶烈酒,开瓶放在了桌上。 随后,“砰”的一声清脆轻响,衡月将一只玻璃杯放在了林桁面前。 孤零零的,只有一只。 衡月做完这些后,在林桁身边坐了下来。她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喜欢晚上在外面喝酒吗?” 林桁扫了眼面前那只酒杯,视线又转到衡月脸上,他眨了两下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很显然,不能像个傻子一样回答“是”。 林桁坐着比衡月高上一些,许是腿太长,坐下来后身高差反而没有站着时明显。 他微微垂着头望着衡月,些许无措的模样,两排密长的睫毛颤了颤,在他眼下投落出一片柔软的透影,衡月定定望着他的眼睛,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睫毛上扫了几下。 那轻微的力道挠得他有些痒,但林桁并没有躲,他稍稍压紧唇缝,明晰的下颌线也绷着,明明长了副清冷凌厉的面相,此刻却被衡月逗得直眨巴眨巴眼。 衡月像是在玩他,一边碰他的眼睫毛一边问他,“醉了吗?” 她已经问过一次这个问题,林桁也给出了和之前在酒吧里相同的回答,“......没有。” 衡月点头,她神色很柔和,林桁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但他看了看面前那两瓶闻起来辛烈不已的酒,意识到衡月可能并不只是随便问问。 果不其然,衡月放下手,饶过了少年可怜的的眼睫毛,冲着两瓶酒抬了抬下巴,“一半白一半红,混着喝。” 她言语温和,内容却十分骇人,林桁喉结一动,突然觉得嗓子莫名开始涩疼起来,他茫然看着衡月,像是没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直到衡月把酒瓶塞进他手里,抓着他的手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水一样的白酒,又往里兑了半杯红酒,他才意识到衡月并没有开玩笑。 浓烈的酒气钻入喉鼻,林桁猝然明白过来衡月是想做什么。 她是要灌醉自己。 - 不同种类的酒混着喝,即便酒量再好,叁杯下去也得不省人事。 林桁心中慌乱起来,他没醉过酒,连喝酒今天都是头一遭。 喝醉后自己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全然不知,便是把今天的小心思全给抖落出来都指不定。 他看着杯子里渐渐混合在一起的两种酒液,有些犹豫,但少年耳根子软,衡月不过轻推了他一下,催促了句“喝啊”,林桁便闷头把一整杯都灌了下去。 辛辣的白酒混着红酒的醇烈,刀子一般滚过喉咙,和酒吧里饮料口味的调酒全然不同,落进胃里的是实打实的烈酒。 这是衡月第一次见林桁喝酒,除了眉头深皱着,看起来和喝水没什么两样。 初生牛犊,性子闷,喝酒也闷,衡月自己酒量不好,对林桁这个喝法感到万分惊奇,她屈指挠了挠他的下巴,逗猫似的,问他,“好喝吗?” 衡月给林桁的东西他从没有嫌过不好的,酒也不例外,林桁放下杯子,迟疑地点了下头,声音有点沉,“......嗯。” 他面上仍是不显山不露水,许是和衡月一样,喝酒不上脸,叫人看不透他酒量几何。 衡月静静观察了他半响,直看得林桁憋不住问她“怎么了”的时候,衡月又让他倒了半杯,仍是红白混着的。 这次没让他喝太急,只一点一点地看着他饮,酒精作用需要时间,而恰恰衡月不缺时间。 对没怎么喝过酒的人来说,慢饮比猛灌更折磨人,衡月看着林桁清亮的眼神逐渐变得昏蒙,反应也渐渐滞顿下来。 她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问,“现在醉了吗?” 手指轻抚过他坚硬的下颌骨,林桁安静地看了她两秒,随后将脸往她手上蹭过去,咕噜道,“......没有。” 他语气软和得不行,没什么力气似的把脑袋往衡月手上靠。 衡月若有所思,放慢了声音问,“那再喝一点?” 这次林桁迟疑了好一会儿,怕衡月生气似的,放低了声音,“不想喝了,不是很好喝......” 衡月捧着他发烫的侧脸,指腹磨了磨他微微泛红的脸庞,心道,原来不是醉酒不上脸,是还没醉。 她弯起嘴角,替他把面前的杯瓶一并推远,哄小孩似的,“那就不喝了。” 玻璃杯不小心撞倒红酒瓶,瓶子“咕噜”在桌面上滚了几圈,瓶中酒水晃荡,醇红的液体大股涌出瓶口,鲜血一般顺着桌沿往下滴。 林桁勤俭节约惯了,当即眉头一皱,伸手拦住滚动的酒瓶,把它抽正了。 “浪费了,”他道,声音被酒精熏得低沉,“是不是很贵?” “嗯,是很贵,”衡月隔着衣服按上他的肚子,“那你喝了我这么多酒,打算怎么还?” 林桁微睁大了眼,哪里想到衡月这个时候突然要他还债。 但没等他昏乱的脑袋思考出个解决方案来,衡月又接着道,“要不卖身给姐姐?” 衡月嘴角弯着个弧度,伸手去捏他的耳朵,用指腹缓慢地磨他耳垂上那颗浸透了皮肉的黑色小痣。 林桁没吭声,他傻愣愣地看着衡月,感觉耳朵烧着了似的烫。 衡月指下又用了些力,“嗯?怎么不说话,要不自己出价,算算陪姐姐睡一次值多少钱?” 林桁真是醉了,连衡月是不是玩笑话也听不出,他嘴巴张了两下,露出齿缝里一点软红的舌头,声音低不可闻,“不用给钱......” 竟是十分认真地语气。 衡月压着笑,“技术很好,可以收一点辛苦费。” 林桁羞得脖子都红了,但血气仍在直冲冲往脸上涌,他坚持要把自己白送出去,“不要钱。” “不要钱,那要什么?” 林桁手指轻蜷,“什么都不要......” “什么都不要......”衡月重复了一遍,“那你就不担心我是在玩你吗?” 话音落下,空气霎时安静下来,林桁抬起眼,目不转视地看着她,黑沉的眼睛里倒映出她的面容,无端地透出些许难过。 衡月还在逼他,她倾身靠近,手指按上他跳动的颈脉,“知道我玩起人来是什么样吗?” 她瞧着林桁烧红的耳朵上那一点浓墨似的小痣,突然抬腿跪上少年大腿,将那颗觊觎已久的黑痣含进了口中。 林桁浑身一僵,手掌用力猛地扣住了桌面,软烫的耳垂被衡月抿在舌尖,细细地吮抿起来。 她仿佛在尝他的味道,舌头舔过耳垂,又扫过他的耳廓,湿润潮热的触感引得林桁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衡月重重咬住他的耳骨,声音轻细如夜风,径直传入他耳中。 “应该、不太叫人好受。” 停岸(44)h,欺负 衡月并没有在和林桁开玩笑,她说着,纤柔的手掌直接按上了少年坚硬的胯骨,没有一点迟疑地抽开他裤子的松紧带,勾开运动裤的裤腰钻了进去。 林桁体里仿佛燃着一团凶猛的烈火,将血液皮肤炙烤得滚烫,然而衡月的手却是冰冷,冬日的蛇般往少年裤裆里钻。 手掌与小腹的皮肤相擦,林桁像是被她冻着了,腰部骤然一颤,腹肌顿时绷得像块硬铁板。 衡月含着林桁的耳廓细吮着,将那柔软的耳垂吃得通红,衬得那颗黑色小痣越发醒目,犹如滴墨汁般穿透了皮肉。 林桁耳朵异常的敏感,他张嘴喘了一口气,微偏着头去躲衡月的唇舌。 可上面躲得了,下面却没法避开,衡月的手也灵活非常,她不顾林桁是否能适应这样的速度,手掌一钻进去,立马隔着薄软一层内裤布料按住了少年胯下热烫的性器,而后,十足色情地揉了两下。 “呃嗯——”林桁没想到衡月会直接抓上来,他蓦然拱起脊背,眼上一双乌眉深敛,痛苦又爽快地哼吟了一声。 他的嗓音还未脱去少年人的清朗,因承受不住欲望哼吟出声时,勾得人心痒。 衡月吐出他湿漉漉的耳垂,感慨道,“真敏感。” 但她抓着他的肉根继续揉了两把后,突然又不解地“嗯?”了一声。 因她察觉掌下的性器并不处于正常的平静状态,而是早就已经兴奋了起来,半硬半软地微微翘着,狰狞一根,内裤都被撑得鼓囊。 明明之前都没碰...... 衡月一条腿跪在少年大腿上,她想着,膝下用力,将林桁的双腿顶得更开。 她咬了下他红欲滴血的耳垂,缓缓道,“看起来安安分分,是什么时候‘偷偷’变得这么硬?” 温热的气息拂入耳中,“偷偷”两字的音旋入耳蜗,几乎是在羞耻地往林桁脑海里冲,他哪里答得出口。 从酒吧到家,无非就两段时间——车上或是坐在桌前喝酒的时候,但怎么看都不是他该硬的时候。 衡月抓着他的性器从根部慢慢撸到头,屈指弹了一下硕大的龟头,她直了直身,低垂着浓烈漂亮的眉眼,自上而下地看着他,“是刚才喝酒的时候吗?” 林桁身体微抖,却不说话。 衡月又在他肉茎上弹了一下,这一下更重,“拿姐姐当下酒菜?” 林桁还是不说话,可肉棒却因疼痛激烈地在内裤里跳了一跳,他面色耻红,用力闭紧了唇,垂下眼帘,连衡月的眼睛都不敢直视。 然而他的东西远比他更诚实大胆,粗壮柱身束缚在松弹的布料里,在衡月不急不缓地揉弄下,很快便越来越硬,充血的龟头直往她柔软的掌心处顶。 少年处于半醉状态,连信息素都被烈酒闷得发软,犹如一团浓郁的潮气,温暖的麦穗香没什么攻击力地在衡月身边绕。 衡月见他眼眸湿润泛红,低头吻了下去,“怎么露出这副表情,我欺负你了吗?” 她语气温柔,说得好听,然而抓着他肉棒的手却在用力,手掌钻进内裤,抓着根部坠着的两颗圆鼓鼓的精囊重重地揉捏。 林桁喘着气,有些委屈地摇了下头。 指尖沿着性器根部和囊袋的轮廓细细描摹过有些骇人形状,衡月掐住性器粗壮的根部,抓着他那根东西左右晃了晃,和他摇头的频率一模一样。 林桁几时被衡月这么弄过,他哼吟着,腰顿时软麻得没了力气。 他松开桌沿,下意识握住衡月作乱的那只手,却连拉开她都不敢,只喘息着可怜地回答着衡月的话,“没有、唔......没欺负。” “没有?”衡月反问。 她一只手钻进林桁的卫衣,揉捏住他一侧的红粉乳头搓弄,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揉弄着他已经完全硬起来的性器,纠正他,“怎么没有,这就是在欺负你。” 林桁睫毛颤了一下,闭上嘴不吭声了。 少年胸口的乳尖被衡月捏在指间,几下便硬了起来,他能感觉到那儿好像肿起来了,生涩酥麻的快感直顺着血液往胯下涌。 如衡月所说,她的确是在欺负他。 她一条腿站在他两只脚中间,另一只的膝盖顶着他的腿根,性器被她抓在手里,乳尖也被折磨着,她全然把这两处当成玩具一样在摆弄。 然而衡月却并不给林桁一个痛快,手指擦过马眼流出的淫水抹在柱身上,抓揉着他肿胀的肉茎却并不撸动,叫他胯下越来越难受,然而连疏解都没有办法。 少年仍是习惯地板着一副堪称正直的神情,可惜侧着脸,眉心拢出深沟,眼眶湿润,唇缝都抿得发白。 “怎么不说话?”衡月抬起他的脸,用舌头舔开他的唇缝,松开他的齿关,逼他不得已喘出声来。 她声音放低了些,望着林桁的眼睛,蛊惑般低语,“你都愿意说给别人听,都不肯说给姐姐听吗?” 林桁此时终于迟钝地察觉出衡月似乎在生气,他抬起薄透泛红的眼皮,眼眶里的眸子润得像浸在湖里的黑色玉石,他想解释什么,可衡月却突然在他性器顶端的敏感小口上磨了一下。 指腹搓弄过马眼内的软肉,那处哪里经得住这个,话语断在喉咙,转而溢出的是一声痛爽交杂的呻吟。 林桁猛地攥紧衡月的手腕,忍不住地缩着腰往后躲,“姐、姐姐,别......啊呃......” 可他坐在椅子里,躲能躲到哪去。 腕骨被少年握得紧痛,衡月掏出他硬挺跳动的肉棒,哄着视线都散了的林桁,“乖仔,把手松开。” 乖仔,没什么话比这两个字更好用了,林桁眨了下眼,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手却已经听话地收放了下去。 听见衡月温柔的语气,好像林桁方才在衡月身上察觉到的怒气只是一时的错觉。 椅子并无扶手,衡月起身跨坐在林桁身上,一只手圈住肉棱轻轻地抚揉了两下,另一只手揽低他的脖子去吻他。 仿佛是对于他的乖顺给予的奖励。 硬软兼施,欺负完了再给一颗蜜枣,这方法或许对别的人不好用,但对于林桁,只要衡月仰起头,他总会乖乖地张开嘴叫她亲个够。 唇瓣相贴,口红沾上少年的唇,软舌探进齿间,不等他舌头碰到,衡月又把舌尖缩了回去。 柔软湿滑的红舌滑过林桁的唇瓣,衡月仿佛故意在勾他,舌头浅浅地在他畅通无阻的唇瓣间一进一出,就是不碰他的舌头。 林桁耐性好得可怕,若是换了旁人,多半早就急切地俯身亲了下来,可他只是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渴望地看着衡月,一副想要又不知道怎么请求的模样。 这种生涩的反应,倒和他第一次和衡月做的时候很相似。 可惜衡月那时候会温柔地哄着他,教他如何接吻、怎么和自己做爱,今夜却只是勾着他,甜头都不让他尝够。 胯下的肉棒贴着衡月的掌心,前列腺液一股又一股地从龟头顶端缩合的小眼吐出来,衡月仅是浅浅同他接个吻,他都已经爽快得仿佛要射出来。 衡月仰头退开,低头去看他翘在空气里的肉棒,手指成半圈紧紧箍住他的东西从下往上捋了一下,手指挤榨过肉茎,扯拽着硬成深红色的龟头,一大股淫液顿时尿了似的从马眼里涌了出来。 衡月瞧着流入指缝的粘液,忍不住叹了声,“水真多......” 林桁被她这一下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样的玩法和榨精没什么区别,少年腰眼发麻,伸手捂住充血的肉茎,颤着腿根直缩着往椅背上靠。 修长的手指压着粗长的肉棒,看来是真受不住了,不然也不会直接把性器藏起来。 “躲什么?”她勾住眼前劲瘦的腰身,撩高他的卫衣衣摆,抽出了运动裤的裤绳,“不是要姐姐玩你吗?” 衡月环着他的腰,将他两只手的手腕抓握在一起,把他双手绑在了背后。 林桁没怎么挣扎,因为他根本没料到衡月会把他绑起来,等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两只手已经挣不开了。 运动裤的腰绳足够结实,也足够长,在少年手腕上绑了两圈仍有一长截富余。 衡月牵着剩下的细绳,低头看向了他胯间那根直挺挺翘起来的东西。 察出衡月的想法,林桁脸色微变,他挣动了几下,连气息都促急起来。 “姐、姐姐?” 他看着她,颈上凸显的喉结紧张地上下滑滚着,声线都是颤的。 衡月没应声,她摸了摸他发抖的腹股沟,掐住了他的命根。 手指圈着狰狞的性器温柔地揉了揉,虬结青筋跳动着,仿若行刑前最后的仁慈,衡月吻了吻他的唇。 随后,在少年难以置信的眼神中,黑色的细绳在粗硕的性器根部饶过叁圈,紧紧地系上了死结。 停岸(45)h,被绑住肉棒操弄 衡月第一次玩束缚的戏码,绑起人来却很有一套。 质感粗糙的细绳贴着少年硕大的肉茎根部缠紧,紧密排列的叁圈黑绳看上去犹如一道冰冷的黑色锁精环,将那狰狞高翘的肉棒牢牢锁了起来。 淫浪不堪,看了叫人口舌干渴。 身上最为脆弱的地方被绑,饶是忍得疼的林桁也受不了。 衡月握住那可怜胀红的硕大龟头轻抚了几下,问他,“难受?” 何止难受,林桁眼眶都是湿的,他无助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衡月,很轻地点了一下头,咬着牙,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喘出声来。 “那怎么办?”衡月揉了一把他大腿根结实的肌肉,“忍着?” 林桁搭下眼皮,唇缝紧闭,有些委屈地“嗯”了一声。 自被绑起来后,他每个动作的幅度很小,整个肩背僵如山石,简直到了小心谨慎的地步。 因为束在他手腕与性器间的那条细绳并不松缓,一头在背后,一头在身前,两头被扯拽着,整道细绳竟是有些紧的崩着。 那绳子只有一点弹性,手若是忍不住挣扎,胀硬充血的性器便会被他自己的力道拽得东倒西歪,粗长的柱身晃动着,晶亮的淫水甩得到处都是。 衣摆、大腿、硬挺的柱身上,衡月将他绑起来没一会儿,他下身就已是一片狼藉。 偏偏此时肉根敏感非常,拽一拽便涌起一阵难言的疼痛,夹杂着凌虐般的快慰,逼得林桁一身肌肉紧绷,没一会儿便出了满身的汗。 明明那样长的一条绳子,却是多一寸供他动作的余地都没有。 - 两人一般是两叁天做一次,以林桁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因又在上学,其实这次数并不算频繁。 他也不怎么主动提及,但一旦做起来,没几个小时总是不会停,性欲强得可怕。 大多数时候衡月都是由着林桁胡来,他得了便宜也不知收敛,不管衡月受不受得住,只要衡月把他的东西吃下去了,便发了狠地把性器往她身体里凿。 肉根破开软穴,大开大合地深顶,一般人很少进得去的腔口,他却每次都要把那处操透,龟头挤进去射个干净才算完。 柔软的宫腔包着浓稠的精液,若不是还没标记,衡月怕是轻而易举便能被他干到受孕。 衡月比他年长,听着一声姐姐,总是包容地顺着他。今天这样被限制着动也不能动的情况,别说经历了,林桁压根想都没想过。 然而衡月看着此刻的林桁,却突然恍然懂得了为什么林桁总喜欢在做的时候动不动就俯下身去亲她,有时她声音都叫不出来了,还得分出心神回应小狗缠绵磨人的吻。 因这副红着脸无力反抗的样子,的确很能激起掌控方的欲望和喜爱。 想来在那些时候,自己在他眼中也是这模样。 - 少年身上只穿着件卫衣,手负在身后,看似正常的姿势,然而胯下的性器却从解开的裤腰间高高立起,吐着淫水,嚣张得直跳。 林桁的脸部轮廓生得并不柔和,长眉硬朗,眉尾锋利,欲望侵扰之下,白净的脸庞此刻泛起薄红,干净透彻的一双眼微微垂着,些许无措地望着衡月。 “姐姐.....”他声线低哑地唤她,明明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却还在期望衡月“救”他,也不看看是谁把他绑成这样的。 衡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将手探入少年的卫衣下,肆意地揉捏着他的胸膛腹前的肌肉,道,“就算求我,也不会给你解开。” 林桁动了下腿,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硬得胀痛的性器,安静了好半响,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来,“会坏......” 衡月捏了捏他鼓胀的精囊,道,“不硬就不会了。” 她掀起林桁的衣摆,像他素日把脸埋在她乳肉里吃她胸乳那般,低头咬上了他的胸肌。 少年的肌肉手感比衡月想象中要好,牙齿陷入紧实韧弹的肌肉,衡月突然发现林桁不止长高了,连身上的肉都长多了些,连身体的肌理线条都比刚来那时更加明显。 她想到这思绪就有点停不下来,盯着他红粉的乳尖和颈下白皙的皮肤瞧了瞧,又觉得林桁仿佛也变白了点。 林桁被她若有所思的眼神盯得心乱,完全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他怕衡月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又怕她把自己绑在这什么也不做。 但很快,他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因衡月撩起他的衣摆递到他唇边,“林桁,咬住。” 林桁无法拒绝,他叼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腹,看见衡月伸手捞过了之前被他随手救起来的半瓶红酒。 他心神微颤,见她纤细的手腕一转,暗红色的酒液便全淋在了他身上。 一些倒在少年结实的胸口,更多的却是冲着胯间那挺翘的粗长肉根上去。 红酒流经紧实漂亮的薄韧腹肌,将他的皮肤润得湿亮,酒水颜色艳丽,他这样看起来,犹如一副被水彩弄脏的白纸。 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高浓度的烈酒淋上马眼,顺着红润细小的肉缝倒流入输精管,那种感觉仿佛酒精浇在了鲜红流血的伤口上,刺痛得发痒。 林桁被衣服堵着口舌,说不出话,难耐的爽痛全化作呻吟从齿缝中挤了出来,“唔嗯!呃......” 粗大的肉茎一下一下地震跳着,盘虬的青筋鼓动着仿佛要从皮下破出。 林桁没想到最后这半瓶酒会用到自己身上,衡月放下酒瓶,揽着少年的腰,俯身舔上了他被酒水润泽的胸口。 湿热的舌尖温柔地舔过少年的乳尖,红唇吸吮,林桁险些连衣服都咬不住。 衡月不等他适应这份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反倒抓着他胀痛的肉茎,用拇指按着龟头上痛痒的马眼轻轻缓缓地磨了起来。 林桁仰着头,脖颈上长筋暴起,喘息声粗重,清亮的嗓音已经完全变了个调,时而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的呻吟声又沉又哑,哭似的难耐。 衡月吐出口中吃得红硬的乳头,松开他的肉茎,脱下衣服,随后又分开腿又坐了上去。 肉穴红艳艳地流着水,她伸出两指分开肉唇,将饥渴的穴缝贴着少年硬烫的肉棒重重地磨。 根部粗粝的绳子擦过柔嫩的穴口,软肉受激,收缩着吮吃着林桁的性器,酥麻的快意自身下蔓开,林桁再坚持不住,卫衣从口中掉下,他喘息着吻上衡月的发顶,“姐姐,疼......呜,难受.......” 他说不清楚是要衡月继续还是就这么停下,只顺着欲望意识不清地挺了下腰,他动得狠,然而绳子拉拽着肉根,顿时痛苦地弯下了腰。 衡月揉了揉他的头发,“想进来吗?” 林桁胡乱地点了下头,不停地用额头去蹭她,“想.......” 衡月按着他的肩借力,抓着他的性器对准穴口,晃着龟头磨开湿嗒嗒的肉缝,缓缓地往下坐。 她吃得慢,但却吃得很深,臀肉压上少年的大腿,龟头顶上熟软的宫腔,直接将他整根肉茎都吞了下去。 衡月起起落落地吞吃着少年异常粗长的肉茎,伸手揉捏着他敏感的乳头,问他,“嗯唔......舒服吗?” 快感和疼痛双重折磨着他,林桁大腿发着颤,张口就是粗喘声,哪里说得出话。 快感越强,性器便胀得越大,绳子勒入充血的粗大肉根,他的眼眶越来越红,林桁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有眼泪从他眼中掉了下来。 并非委屈,纯粹是被衡月给操得太爽了。 那眼泪似一滴滚热的汗水,小玻璃珠般从他眼中坠下来,悄无声息地润进被红酒打湿的衣服里。 若不是衡月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怕是都看不到。 “哭什么?”衡月感觉到体内的性器舒服得直往窄紧软热的宫腔里顶,亲上他红润的眼睛,“都还没怎么开始动呢。” 林桁抬起头,好像此刻才知道自己落了泪,他将脸靠进衡月的颈窝,一边缓慢地在她身体里动,一边求着饶,“疼......” 爽是真的,疼更是真的。 林桁的确被衡月当做自慰棒一般在玩弄,她尽情循着自己的快感操弄着他的性器,林桁却连挺腰都不能,顶多在她身体里磨上一磨。 他试着挣断绳子,可稍动一动,肉根便被拉扯着,精液被堵住,难受得要命。 偏偏快感如拍岸的海浪一层一层不断地堆集在他体内,骨头都被衡月操弄得发麻,他有好些次都觉得自己快射了,可肉棒却只是在衡月的身体里可怜地抖了几抖,连一滴精水都出不来。 没出精,但却是已经呜咽着不知到了几波高潮。 停岸(46)h,那根东西终是被玩坏了 林桁习惯了凶悍快速地操弄,衡月不紧不慢的速度根本不能满足他。 但今夜胯下硬胀痛充血的性器被结实的细韧裤绳死死绑住,数次到达高潮却无法射精的痛苦叫少年如被打碎了骨头的狗,陡然变得脆弱不堪。 以至过了几十分钟,衡月骑坐在他腿间,只是晃着腰稍动一动他便忍不住地颤着腿根求饶,“姐姐,别、唔嗯......不、不行了......” 少年岔开双腿坐在椅中,整道背脊难受地蜷了起来,他把额头无力地搭在衡月白皙的肩颈处,呜呜咽咽地喘息呻吟着,大汗淋漓,整个人湿得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这被女人骑在身下操弄的可怜模样哪里像个年轻气盛的alpha,更像是个被肉穴操到神智昏聩的omega。 林桁嘴上断断续续吐着求饶的软话,然而胯下的肉茎却越发变得坚硬亢奋,肉棒被禁锢的痛处在攀升的快感中愈演愈烈,越硬越痛,越痛越硬,备受情欲的煎熬。 衡月轻拽了下那道微微绷起的细绳,感受到在身体里抵着敏感软肉碾磨的性器猛地一跳,笑道,“腰动得这么厉害、嗯......怎么不行.....” 绳子紧扣在粗硕的性器根部,精液被迫堵在体内,将两颗硕大的囊袋撑得满胀,那种可怖的滋味仿佛一直处于临近高潮的边缘却无法射精,也爽快得无法停下来。 性器深埋在穴里,上翘的龟头被柔软熟热的宫腔包裹着,每抽插一次,粗硬的肉棱和柱身上的筋络都会重重刮过敏感的肉壁。 肉穴在刺激下死死绞住吸吮着侵入的粗长异物,林桁哼吟着咬住衡月的肩,“姐姐,解、解开吧......呜......难受......” 一个个灼烫的吻讨好地落在衡月的肩头,她昂着脖颈,挺胸将艳红润肿的乳尖送到少年嘴边,用自己的乳头去磨他的嘴唇,并未心软,只道,“难受就对了......” 情欲的摧折下,嫣红乳尖犹如一颗伶仃坠在白嫩乳肉上的樱桃果,熟软又多汁,仿佛咬一咬便会破开,流出一大股甜腻的汁水。 乳尖蹭弄过少年的薄唇,抵入他湿软的唇缝磨了磨又退出来,那处嫩得很,轻易便被压变了形状。 少年体温高得如同发烧,衡月仿佛被林桁嘴唇的温度烫到了,下意识后仰躲开。 血肉离口,林桁紧追着张开嘴,重重咬住了她的乳尖。 他舌头灵活得出奇,唇瓣一抿将乳尖含入口腔,湿滑的舌头立马便跟着舔了上来。 他饿得连自己曾在衡月身上摸索得来的技巧都忘了,只大力地吮吸着去吃那可怜的乳首,身下有多难受,嘴里便吃得有多重。 他拿衡月没办法,便只好拿嘴里可怜的奶尖出气,尖利的牙尖抵入乳孔磨弄软肉,吃奶的婴孩般吮得用力,仿佛要从中吮出奶水来。 “唔嗯......”衡月受痛,伸手去推他,却被他用牙齿咬住红嫩的乳尖拽了回去。 “啊......”衡月忍不住细吟出声,轻拽了一把他微湿微汗湿的短发,低骂道,“小坏狗......” 少年眼眶发热,撒娇般用脑袋拱她胸口,细软的黑色短发扎在柔嫩的皮肤上,不消一会儿便红了大片。 他先前可怜地讨着饶,此时嘴里吃到乳后,连却话都不说了。 少年口舌炙热,岩浆一般灼人,衡月被他吸得浑身发麻,又痛又爽,淫水一股股从身下淌出,将交合处打得一片湿泞,连身下肉根上绑着的绳子都浸透了。 细绳的质感糙得厉害,在淫水的润滑下竟然松缓了一些,林桁舔弄着嘴里的奶肉,着迷地去嗅鼻尖的乳香,仿佛以此就能稍微抵御得些痛苦。 高挺的鼻梁压入乳肉,衡月低头看去,林桁闭着眼将脸埋在她胸前,犹如寻到归处的幼崽,含着乳呜吟着缓了口气。 每分每秒对林桁而言都是折磨,他将手紧贴着后腰,留出了最大的绳长供自己动作。 他眉心紧皱,喘息越发急促,挺动着腰胯一下又一下地往衡月身体里撞,速度不快,但每一下都用了死力气。 好似在寄希望于衡月舒服之后,能大发慈悲地解开他,让他射出来,即便就算只有一时半刻也好,因他实在觉得自己那根东西要被她玩坏了。 林桁迷迷糊糊有些难过地想,如果自己的东西坏了,也不知道姐姐会嫌他不中用。 少年想到这,骤然变得惶急起来。 - 深夜静寂,低空穿行的飞机发出轰鸣,一阵来电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衡月抬眼看去,失焦的双眼定了会儿神,看清是林桁的手机在响。 铃声震耳,少年却充耳不闻,仍把脸深埋在衡月胸口,食髓知味地舔含着乳肉,头都没抬一下。 衡月伸手去够那响个不停的电话,可林桁却咬着她的乳尖不放,她不得已,只得抱稳了身前黑乎乎的脑袋,不叫他咬得太深。 衡月拿起手机看了眼,“嗯.....乖仔,是小川给你的电话......” 林桁没打算接这电话,然而衡月指尖一滑,已经接通了举着贴近在他耳边。 她故意要看他被逼得话都说不清的模样,低声道,“叫得太大声,嗯......可就被听见了......” 林桁眉心深深敛起,一时间,无论是胯间胀硬的性器还是在衡月胸口游动的舌头,通通都停了下来。 “喂,怎么不说话?” 顾川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衡月模模糊糊只能听见个大概。 林桁的身体跟冻住似的僵得发木,压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怎么说话? 衡月把手机贴在他耳边,手却把他的脑袋按在丰盈润满的乳肉里不让他离开,他整张脸通红地埋在她的乳沟里,嘴里还含着一只可怜打颤的乳尖。 “喂,林桁?林哑巴?”顾川提高了声量,衡月却不管,抱着少年的脑袋,仍旧一起一落地吃着体内硬烫的肉根。 红润的肉穴套弄着敏感硬长的粗大性器,淫靡水声不断自身下传出,在这紧张的心绪下,林桁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肉棒是如何顶开甬道深处的狭窄宫口,又是如何一点一点碾平那窄紧的口径,被内里饥渴蠕动的软肉吸着圆润的龟头吃了进去。 他年纪轻轻胯下便生了根狰狞粗硬的骇人性器,衡月又何尝不是长了一处水润褶多的淫穴,任谁被这样的肉缝吸吮着,都没法平心静气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桁的声带仿佛被刻意遏抑下去的呻吟和闷喘哽塞住了,他听顾川叫了好几声,才从乳肉里声音模糊地憋出两个字,“......什么事。” 声音听起来一本正经,实际眼眶里的泪都还没干。 顾川与衡月那半杯就倒的酒量如出一辙,半夜打来电话絮叨念话,显然也有点不清醒。 衡月听见顾川大意是在向林桁抱怨着什么,她猜想他多半是被女朋友骂了,又不占理,只好心气不顺地来找林桁的茬。 林桁待身边人很是真诚,即便此刻都自顾不暇了,也还认真地在听顾川说话。 他大半脸压在软香的胸乳间,只两只红透的耳朵露出来,衡月极轻地笑了一声,伸手揉搓着他的耳垂,压着他的脑袋把乳肉往他嘴里送,低声道,“喘得这么急......你说他会不会听见......” 衡月挺着胸去压他耻红的脸,林桁被捆着手毫无反抗之力,险些被闷得没喘上气。 她似乎觉得林桁不怎么敢弄出声却还乖乖替她舔乳的模样很有趣,等他吃了一会儿,退开,又换了另一边送进了他口中。 她似乎快到了,神情迷离,突然高高抬起了臀肉,被淫水润得湿亮的肉棒大半脱离出肉穴,林桁一声变调的喘息还没出口,她又重重坐了下去。 林桁腰骨一软,几乎被逼得叫出声来。 从前用这个姿势的时候,衡月大多是软趴趴地靠在少年身上,任由精力无边的林桁抱着她往上顶撞。 不知是否是因为身体已经习惯了林桁的粗蛮,她如今竟不太能满足,只好学着他的野蛮一般动作。 她的腰细得不像话,晃着臀在他身上起落的时候,林桁能清晰地看见她软翘的臀肉,皮肤泛开一抹粉,好像是被他大腿的肌肉给撞红的。 肉穴绞死了深入宫口的肉棒,林桁死死咬着牙,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几乎全部的意志力都用去抵御身下传来的剧烈痛苦与快感。 他大腿紧绷,冲衡月不住摇头,俨然已经忍到了极限。 衡月快速地骑着他的性器上下晃动,“噗叽噗叽”的水声传出来,她呻吟轻而动人,抚上他的脸颊,无声道,“求我......” 他将脸埋入她颈窝,哀求地将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耳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毫不犹豫道,“求你......姐姐.....求你.........” 林桁害怕,他担心自己终究会被衡月吸得忍不住叫出来,更怕别人会听见衡月的声音。 听见电话挂断声响起的一瞬,林桁全身剧烈地颤了几下,他紧闭着眼,喉结一滚,重重地呜咽了一声。 死死抑制的呻吟冲出喉头,滚烫的眼泪从少年浓密的睫毛间落下,衡月终于肯大发慈悲地解开绳。 可是,在少年痛喘声中,那肉茎跳动几下,剧烈张合的红艳马眼中却只溢出了一小股浓白的精水。 今夜林桁最恐惧的事终是发生,他那根东西的确是被衡月玩坏了。 停岸(47)h,边哭边射 衡月缓缓直起大腿,先前做时快感激烈不觉得,此刻才发现跪了太久,腿根和膝盖被醋浸过般的酸胀。 林桁皮肤滚烫,面色潮红,乌黑的长眉深拧着,全身仿佛被雨淋过,汗水一颗接一颗地从脸颊和脖颈滚入衣领下。 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发烧大病后的虚弱。 高潮后的性器慢慢从窄紧润热的穴里退出,艳红的肉唇依依不舍地含着筋络凸显的粗长肉根,明明人已经难受得都哭了,可那根东西在拔出时,却仍遵从着最原始的欲望缓而重地在她的身体里跳了几下。 林桁并未得满足,但他却不敢再向衡月要求更多,甚至有点不太敢看她,脑袋微微垂着,脸偏向一边,露出一道明晰的下颌线。 龟头脱出湿软微肿的穴口,肉穴受了刺激,缩动着吮了敏感至极的龟头一口,林桁咬紧牙,喉结滚动,一声痛苦的闷哼便传入了衡月耳朵。 肉缝被撑开一个细小艳红的肉洞,黏腻晶亮的水液顺着大腿内侧流下,看起来分外淫靡,却比不过少年此刻的模样。 林桁的腿根已经湿透了,上面几乎全是衡月穴里流出来的水,肉棒根部浓密的毛发粘结成缕,鼓胀的精囊也泛出湿亮的水光。 大腿肌肉痉挛似的打着颤,肉棒直挺挺翘在两条腿中间,龟头充血肿硬,敏感的马眼还在本能地张合。 他仍想要射精,但失去了抚慰,更没办法射出来。 平时囊袋上浮现的软褶被体内的精液撑得平整,深红的肉棒微微弯翘,在空气里一跳一颤,明明那样狰狞粗硕的一根东西,此刻看起来竟也有点可怜。 林桁前十几年学会的隐藏和消化痛苦的能力,在衡月面前通通失了效,只因这切实的痛苦是衡月带给他的,他便仿佛变得呆滞,不知道该怎么做。 衡月低头看向林桁胯间那根硬翘的东西,伸手握住龟头,用指腹磨了磨顶端嫩红发浪的细小肉缝。 衡月没有和别人做过,只自己解决的时候看过些影片,里面的男人袒露出各式各样的性器,但她从来没觉得男人龟头上这条细小缩合的穴眼这么的色情。 几乎是用手摸一下,林桁就跟着在发颤,肌肉和肉棒绷得石头一样硬,衡月坐在他腿上都能感觉到臀肉被他的大腿硌着有些不舒服。 身体硬,肉棒硬,嘴上更硬。 衡月从他身上下来,轻轻分开他两条腿,蹲在他腿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根东西。 粗大的性器根部有几圈颜色深重的红痕,精囊圆润,衡月上手捏了捏,有点弹软,捏重了,整根充血肿硬的肉棒都跟着动。 衡月从他腿间抬起头,自下而上地望向他,“是射不出来了吗?” 柔软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至极的肉棒上,林桁骨骼仿佛在战栗,他湿着眼,缓缓平复着呼吸,像是怕她嫌弃自己这根没用的东西,羞耻地点了下头,“嗯......” 少年分量惊人的性器耀武扬威地贴着衡月的脸,林桁有些受不了从这个视角看她,大腿往外动了下,似乎想让自己那根覆满淫水的肉棒离她漂亮的脸蛋远一些。 但却没能成功,反而因动作过快,肉棒微微甩动着,竟“啪”一下打在了衡月脸上。 房间里沉寂了一秒,林桁睁大了眼,心头猛震,急急开口,“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他好像忘了自己被绑着,下意识就想挣脱绳子把衡月从自己腿间拉起来。 衡月也被这一下甩懵了,但她反应要比林桁平静不少,她垂下眼帘,看了眼在她脸上扇了一下的罪魁祸首,抬手轻轻一推,把慌乱挣扎着想站起来的少年又按回了椅子里。 “别动。” 她好像没生气,但林桁拿不准,因她方才也是这幅表情把他玩了个透。 两条纤细的胳膊搭上少年的腿,她半伏在他腿间,把高翘的性器压下来,伸出舌头在被堵的马眼上舔了舔。 舌尖卷过龟头,湿漉漉的水液带入口中,说不出的淫靡味道。 林桁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被逼得急急呻吟出声。 肉棒紧跟着贴着她的舌头跳了一下,又急又浪,活像个从来没被女人吃过肉棒的处男高中生。 细细想来,衡月也的确很少给林桁口交,唯一一次是在车上,她坐在驾驶座,趴在他腿上对着肉棒又吸又咬,说是在替他口交,不如说是在用嘴巴尝自己养的小alpha胯下那根粗长的肉棒是什么滋味。 林桁在她面前乖巧得很,鸡巴被她咬痛了也不过压着声音可怜地哼上几声,听她的话把腿越分越开,叫她里里外外吃个开心,连拒绝都不会。 他爽没爽到不清楚,衡月那次反正玩得很满足。 但眼下的情况却好像有点不一样,衡月没动牙,没有咬他,而是认认真真地用舌头包着他的肉棒,仔细轻缓地舔了起来。 他的性器实在太粗,硕大的龟头边一圈肉棱凸显,柱身上更是青筋盘踞,衡月含不住多少,不过她也没自不量力地想把这根东西全吃进去。 湿热的口腔只浅浅包裹住头部,舌头温柔地舔过马眼,绕着顶部张合的细小肉缝打着圈,不那么刺激,却舒服地叫嘴里的肉棒都在颤。 林桁的腰腹发着抖,腰肌收紧,两道漂亮的人鱼线延入腹下,露出腿间大半根颜色深红的肉棒。 压抑太久的欲望重新焕发,林桁的神思都有些混乱不清了,衡月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和一点低不可闻的沙哑喉音,仿佛受伤的大型猫科动物在呜鸣。 林桁意识恍惚,只凭借着本能挺动腰腹把性器往衡月软热的口腔里顶,粗硕的龟头竟也深入到了衡月喉部。 人的喉腔紧窄非常,衡月下意识地吞咽着顶到喉口的东西,那处的软肉紧紧吸裹住少年的肉茎,林桁抖着腰“呃”了一声,没想却是自己受不了,又乖乖地退了出来,只浅浅地在她舌面上抽动。 但他对口交实在没什么经验,胡乱抽动了没几下,脆弱敏感的柱身便不小心在衡月的牙齿上狠狠刮过,牙尖从充血的龟头刮到柱身,痛得他直接弯下了腰。 衡月牙根一酸,听见少年无助又难耐的呻吟,含着肉棒抬眼看去,恰望见少年有些难过地看着她的眼神。 眼睛湿红,控诉意味明显,仿佛是衡月故意用牙齿去磨他的性器。 衡月无奈地替他舔了舔被刮到的地方,分明是自己技术不好乱冲乱撞。 衡月没有解释,只将口中的肉茎吃得更深,嘬住龟头,舔开马眼,重重吸了一口。 “唔呃——!” 头顶才止息的声音立马又重新响了起来,衡月不管不顾,她跪下来,手按着林桁的胯骨,一边偏头舔弄龟头上的穴眼一边大力地嘬吸仿佛要就这么生生地把里面被堵住的精液吸出来。 仿佛有细小的软绒在林桁的血管里瘙动,剧烈的快感从腹下瞬间蔓延至四肢,林桁脊骨酸软,连指尖也都一片使不上力的酥麻。 少年抬起小腿又无力地落下,衡月揉捏住肉根下两颗坠着的囊袋,强制榨精般地吸弄着嘴里这根硬挺粗硕的东西。 身下吃得时候不觉得,此刻用嘴吸了一会儿,衡月才发现他这根东西的确生得太大,他身形颀长,肉棒便显得过分扎眼,直挺挺立在腿间,叫人看了很想直接坐上去。 颗颗剔透滚热的汗水从少年腰腹滚入浓密的耻毛,头顶的喘息呻吟声越来越急,林桁仰着头,额头青筋暴起,肩膀抵住椅背,椅腿磨在冷硬的地面,发出咯吱刺耳的响。 他像是快射了,真正的射精,而不是被绑着性器无法真正释放的干性高潮。 林桁高潮时的反应很明显,他就算做时再怎么憋得住,临近射精的时候也会喘出声来。 微腥的液体从马眼中不断溢出,那是先前和精液一同被堵住的前列腺液,衡月用舌头舔过,气味淫靡,不算难吃。 少年全身僵如顽石,只有肉棒还在她嘴里跳动,衡月裹住性器,揉了揉饱胀不已的囊袋,收紧颊肉对着肉根上的马眼大力吮吸起来。 少年喉咙里发出哭似的低哑泣音,她吸了没两秒,嘴里的肉茎一颤,一大股腥浓的精液从马眼中射进了她嘴里。 她抬眼看去,林桁竟是一边哭一边在她口中射的精。 整个过程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少年浑身都在抖,双目失神,时而无意识地挺下腰,有时有东西从他性器里射出来,有时候就只是纯粹地射出一股黏腻的淫水。 断断续续射了好一会儿,那东西也不见有几分软化,反而衡月的腮帮子被性器胀得发酸。 但她没把东西吐出来,因她稍微一动林桁便忍不住地叫。 声音不高,但叫得很浪,呜呜咽咽的,一边落泪一边呻吟,听不见哭声,只能从哑得出奇的嗓音中察觉到他仍然是在哭。 他那根东西此刻敏感至极,什么刺激都受不得,衡月便只好含着他的肉棒,把他陆续射出来的东西往喉咙里吞。 到了最后,已经不能称之为射了,浓白的精液更像是在一点点地从马眼往外泌。 衡月把肉根吐出来,看着粘稠的白浊丝丝缕缕地从性器顶部艳红湿漉的穴眼不断往外流,流过肉棱,挂在直挺挺的性器上,又接着堆在根部的精囊上。 这画面色得叫她穴痒,如果不是林桁在哭,她真想把眼前的画面录下来,之后在他清醒一些后再拿给他看。 衡月轻轻吸吮着他红肿的穴眼,等再没精液流出来,衡月才从他腿间抬起头。 她起身,解开他腕间的黑色裤绳,轻轻揉了揉他腕骨上几圈泛青的绳痕,重新跨坐回他身上,“哭什么?” 林桁垂着眼不说话,也不看衡月,只抬起手掌抹过眼睛,放下时手心已是湿漉漉一片。 眼泪不停从眼中滚出来,他唇缝抿得发白,下唇还有方才被他自己咬破的齿印,鲜血溢出,哭得连声都没有。 委屈得要命。 衡月拉开他的手,问他,“好玩吗?” 他没有回应,衡月也不催促,只替他揉着被绳子绑得青红的手腕,良久,才看见眼前的人摇了下头。 眼泪跟着掉下来,落在衡月心上,烫得她心间一片酸软。 她接着问,“知道我玩起人来是什么样了吗?” 林桁还是不看她,只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衡月又问,“那还觉得姐姐以前那样对你是在玩你吗?” 林桁没再说话,只有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真是不会撒娇也不会讨饶,就只低着头掉眼泪,看得衡月心疼得紧,但又不得不狠下心给他教训。 林桁的性子太硬了,不真正让他吃点苦头,他怕是转不了性。 衡月替他擦去眼泪,又去吻他哭得红热的眼皮,教训道,“下次再敢自己闷着胡思乱想,说混账话,我就......” 她话音止住,终是舍不得对他再说什么重话,千言万绪,只叹息着化作一句,“你真是很会招人疼......” 挂在墙上的时钟发出一声轻响,衡月抬眼一看,想起什么,动了动,打算从林桁身上下来。 但脚还没落地,林桁便一把拽住了她,掌心紧扣着他的手腕,手一收抱住她的腰,不说话,但也不让她离开。 显然还有点委屈,却又不舍得冲着她发脾气。 衡月无奈,“我拿包。” 林桁仍是不放,只伸长了手替她把桌上的包拎给她,闷声闷气,像头小牛。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只机械腕表,蓝色的星空表盘,璀璨星空和浩瀚银河闪烁其中。 “听说男生都会喜欢这个,”衡月拉过林桁的手,替他戴了上去。 退开时,她抚了抚他指根处上的薄茧,抬起头,在还有点愣神的人唇上轻轻亲了一下,“乖仔,生日快乐。” 停岸(48)照片 国庆黄金周转眼即过,返校的学生皆愁眉苦脸,唯独林桁情绪反常得像是放假。 课间,许久未见的同学前后左右围成一桌聊着国庆假期的所见所闻,高叁各个教室难得一见的喧闹。 但也有不少安静的同学。 教室最后一排,顾川翘着凳子腿靠在椅子上,两条长脚搭在课桌桌面,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身旁低头心无旁骛学习的某人。 凳子腿离地又落下,“咚、咚”敲响在大理石地面,顾川神色不善地盯着林桁,仿佛准备随时冲上去同他干上一架。 酒吧那晚,顾川回家挨了女朋友好一顿骂,接下来的几天过得水深火热焦心焦肺,反观在他面前卖了通惨的人,转个面再见竟已经是春风满面。 林桁高兴得不明显,起码宁濉和李言就没看出来,但顾川眼尖,一眼就看出这王八蛋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想也知道谁捋的毛。 顾川伸脚踹了下林桁的凳子,语气跟林桁欠他钱似的,“诶,把你手上那块表给我看看。” 林桁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转过头,撩起衣袖问他,“这个?” 林桁坐顾川左边,为了方便写字,表也戴在左手,是以顾川先前看得不是很清楚。 小霸王倒在椅背上没动,只有气无力地“昂”了一声。 模样欠得很。 然而林桁下一秒却放下袖口,摇了下头,拒绝道,“不给。” 顾川“嘶”了一声,气急败坏地往林桁板凳上又蹬了一脚,“你大姑娘急着出嫁存嫁妆呢?给我看看怎么了?” 他力气不小,蹬得林桁整个人都跟着椅子动了一下,椅子腿重重刮过地面,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响。 但林桁翘高的尾巴没因此垂下来一点,他拉低袖子,把表捂得严严实实,转身继续写着卷子,还是摇头,“不给,姐姐送的。” 跟藏宝贝似的。 顾川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表是衡月送的,因为一个月前衡月还问了他,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什么。 当时还没开学,顾川连林桁是哪号人都不知道,一看这消息,立马掰起指头算起了自己的生日,不远,也就往后两个月左右。 顾川神经大,没想其他,一股脑把自己想要又买不起的东西列了个名单发给了衡月,眼巴巴盼着他姐在他生日那天扮个圣诞老人。 这块表在礼物清单上的排名仅次于一辆叁千多万的跑车之后,他未满十八,车肯定不用想了,就盼着他姐给他买这块表。 谁想回个校就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戴在了林桁手上。 一款着名的星空表,限量款,价格七位数,顾川越想越酸,正准备继续刺林桁几句以泄心头之愤,李言却突然火急火燎地从后门冲了过来。 他脸上表情很冷静,脚下却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大步狂奔。 李言掏出手机放在林桁面前,指着照片里的人问他,“这是你吗?” 顾川见李言这样也好奇,从桌上放下腿,跟着把头凑了过来。 屏幕里是一张动图照片,看镜头是从远处拍的。 照片里的地方看起来是在车库里,一位身形高瘦的少年把着车门,弯着腰,正透过车窗被一个女人掌着后脑勺亲吻。 图有点糊,看不太清楚脸,也没露出车牌号,但林桁却是立马就愣住了,顾川也是瞅了一眼就震惊地抬起了头。 “这照片你哪来的?”顾川急忙问道。 李言打开保温杯灌了口水,“去厕所的时候听见人在聊,我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觉得实在和......” 他没说名字,只朝林桁抬了抬下巴,“太像了,就让那人把照片传给了我。” 何止像,顾川放大图片匆匆又看了两眼,那坐在车里的女人露出的半边模糊不清的脸不是他姐是谁。 顾川没久看,毕竟看亲姐和自己的同桌接吻怎么都有点怪,而且、而且这亲得还挺—— “这姐姐还挺会亲的......”李言评价道,他先前没仔细看,只瞧见照片里的背影像林桁,现在越看越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照片是从少年后侧方放大了拍的,女人五指掌在少年脑后,压住了他一头黑发,她微微侧着脸,手臂挡住了两人大半面容,只露出小半张脸和两张紧贴在一起的嘴唇。 如果仔细看看,甚至还能瞧见一点从黏在一起的唇瓣间露出的红舌头,好像还是那站着的少年的。 因为是动图,所以能看见女人是如何小幅度地去含少年的嘴唇,她吻得熟练,但那车外弯腰站着的男生却跟个不经人事的小处男似的,隔着手机屏幕都感觉得到他四肢僵硬,被亲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女人细伶伶的腕上挂着只玉镯,车库灯光暗淡,老电影似的模糊不清,可即便如此也盖不住她白得发亮的肤色。 就几秒钟的图,给人留足了遐想的空间,看得人口干舌燥,代入感极强。 李言道,“这图不知道转过几手,都糊得包浆了,听说一手的是个视频,传到了校园论坛里,但是帖子上传了没一会儿就被学校封了,估计是管理员怕影响不好。” 林桁“咳”了一声,问,“还有其他照片吗?” 李言摇了下头,“视频没法下载,除了发帖子的人,其他人的照片估计和我这差不太多,顶多清晰一点儿。” “发我一份,”林桁说,他点着手机把照片发到了自己微信,然后又把李言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李言眼睁睁看着他删完不算,还把回收站里的照片也清除了,就连聊天记录里的也给删了,他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真是你啊?” 林桁皱着眉心,不太自在地点了下头。 他看了看自己手机里接收到的照片,手指摩过照片里衡月的半张脸,悄悄保存到了相册里,然后给衡月也发了过去。 傍晚,公司会议室。 长桌上凌乱堆着资料和刚签订好的合同,客户刚离开没几分钟,衡月和顾行舟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姿势闲散地并排而坐。 忙了半个月的项目终于敲定,顾行舟闭目靠在椅子里养神,接连几天没休息,他面色疲惫,眼下都覆了一层淡青色。 年岁渐长,终究二十八岁不比十八。 门外,他顾行舟的助理敲了敲门,端进来两杯淡茶,低声道,“顾总,衡总,宁总他们已经上车离开了。” 顾行舟微微颌首,助理于是又退出去关上了门。 窗外天光如潮水退离,渐渐沉于远山之下,顾行舟缓缓睁眼看向衡月,“饿了吗?等会儿去吃饭?” 衡月看了眼时间,婉拒道,“等会儿还有事。” 顾行舟点头,没再多问,他在和衡月相处的尺度上一向把握得很好。 今天在会议室里坐了几个小时,桌上的咖啡都已经空了,此刻身边骤然清静下来,衡月才察觉喉咙已经干得有些涩痛。 她端起茶润了润,等感觉舒服些了,开口问道,“酒店那天,你是不是跟林桁说什么了?” 顾行舟转头看向衡月,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他跟你说的?” “没,”衡月道,“小川跟我说的,他俩一个班。” 提到顾川,顾行舟稍微敛去嘴角的笑意,他虚望着杯底两片泡开的茶叶,如实道,“说了点重话,刺了刺小孩的自尊心,然后又被小孩两叁句话刺了回来。” 衡月闻言看向顾行舟,“你欺负他干什么?” 顾行舟想起当时自己被林桁两句话堵得失言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无奈道,“怎么就是我欺负他了,你家小孩,嘴有多利你不知道?” 衡月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林桁素日里垂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安静又乖巧,她不自觉勾了下嘴角,护短道,“没有,他很懂事。” 窗外,天空如同年代久远的相片渐渐褪去亮色,地面上的霓虹灯接连亮起,唤醒了整座昏沉入夜的城市。 顾行舟看着衡月脸上的笑意,平静道,“你很喜欢他。” 衡月大方承认,“是。” 顾行舟从衡月身上收回视线,从烟盒里取出支烟,没抽,只夹在指间转。 过了会儿,他缓缓道,“我刚到顾家的时候,没心没肺又冷血,觉得我是顾廷的儿子,那住进顾家也是理所应当,为此和顾川闹过不少矛盾。后来读书明理,才逐渐明白过来我和我妈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进的顾家。” 他道,“因为我母亲是第叁者,所以我这辈子在顾川面前都抬不起头,并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高尚,事实如此,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 “衡月,我喜欢你。”顾行舟放轻了语气,那双总是多情含笑的眼睛在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宁静,“为此争取过,甚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去找林桁的茬......” 他顿了顿,道,“但我做不了第叁者。” “顾川看不起我,我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尽力弥补他,”顾行舟看向衡月,“但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在你面前也永远抬不起头。” 停岸(50)易感期 例行检查? 检查什么? 林桁被这一下抓得脑子发懵,好半天都没缓过神,他神色怔忡地看着衡月,耳根通红,竟是被这一下弄得起了反应。 十七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只碰了一碰,方才还疲软温顺的东西很快便立了起来,半硬不软地顶着布料。 衡月下手不轻,那根东西可怜地包在平底内裤里,幻痛似的有点发胀,不太舒服。 少年心思敏感细腻,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被衡月毫无情欲地揉上一把都能起反应感到羞耻,他耳根燥热地看向车窗外,抓过书包放在腿上,欲盖弥彰地把腿间鼓起来的东西挡住了。 自从上次把人绑着“玩”过之后,衡月一直没再和他做过,大好的假期,却把之后的几天时间都留给了他“养伤”。 林桁不觉得自己那儿受了伤,但衡月要他养,他也听话地没有乱来。 但两人共处同一屋檐下,总有把持不住的时候,衡月有时会定定看他一会儿,然后突然伸出手勾住他的后颈,毫无预兆地亲上来。 软滑的舌头勾进少年炙热的口腔,在他舌头和唇上温柔地舔一舔,把人亲得肉棒梆硬,然后就不管了,随心所欲,却叫人恨不起来。 可怜精力旺盛的少年就这么硬着,自己也不知道摸一摸,就这么强忍着让那根东西慢慢软下去。 那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无辜样子,简直和他此刻的反应一模一样。 斑马线前红灯亮起,衡月停下车,看了眼身旁坐着不吭声的人,视线从他腿上的书包转到他发红的耳朵上,开口问道,“上次的情书,也是刚才那个女孩子写给你的?” “嗯?”林桁愣愣回过头,没反应过来衡月在说什么,“什么情书?“ 等衡月又提醒了他几句,他才想起自己之前的确收到过一封告白信,不过那时衡月的反应,并不像现在这般在意。 林桁不知道衡月为什么又突然提起这事,他老实地摇了摇头,“不清楚。”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敷衍,衡月盯着他不说话,林桁后知后觉明白过来,又急忙解释道,“我不知道之前写信的人是谁,今天那个女生也是第一次见,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衡月不置可否,也不知信没信他这番说辞。 绿灯亮起,她发动车辆,没再说话,等林桁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的时候,衡月却又突然轻飘飘开了口,视线扫过他被书包挡住的地方,“还挺招人......” 也不知道是在说他,还是那根被她揉过一把的东西。 衡月语气很淡,听不出是否在生气,但林桁一颗心却立马被这句话悬着吊在了空中,七上八下地晃荡,迟迟没落下去。 - 衡月说林桁招人不是单纯说说,从前林桁被人告白她没怎么管,因她上学那会儿向她表白的人也不少,她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林桁那张脸,等他上了大学,喜欢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要挨个盯着,怕是盯不过来。 不过告白是一回事,但有人虎视眈眈想睡他是另一回事。 这之后,衡月几乎天天下了班踩着放学的时间去学校接林桁,一接就是两个多月,顾川晚上理直气壮地蹭衡月的车回家,白天到了学校就笑话林桁娇气,十七八岁的人还要他姐来接,还给他取了个外号——“林娇娇”。 女孩子似的名,嘲讽意味明显,但林桁脾气好,不与他计较。 宁睢和李言不久便知道了林桁和衡月的事,震惊过后,十分能体会顾川身为“弟弟”的感受,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同学在一起了,说不定几年后就得改口叫林桁一声“姐夫”。 顾川听见这话,冷着脸抬起腿往两人凳子腿上一边踢了一脚,“滚!” 宁睢和李言这几天挨了他不少踹,皆手疾眼快地拉远凳子躲开了。 李言像个小老头似的摇摇头,道,“川仔,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我总觉得你这几天有点暴躁……” 他一捧一贬拉踩得熟练,“你看人娇娇,脾气多好……” 顾川闻言抬起腿又想踢李言一脚,但他不知怎么动作一滞,慢慢把腿收了回来。 仿佛被李言骂开了窍,眉头紧蹙,竟真的沉思了起来。 但小霸王不反思自己,思索了一会儿斜眼睨向林桁,没好气地问责,“林桁,你是不是发情了?” 一直写着作业没抬过头的某人迟钝地给了他点反应,“……我?” 林桁语气有些惊讶,仿佛听见顾川说自己发情是件奇怪的事。 顾川被他气得发笑,“你自己什么时候易感期你不知道?” 林桁分化才叁个月,还没经历过易感期,他诚实道,“不知道。” 顾川:“……” 顾川并非无凭无据胡乱猜测,近几天他总觉得林桁身上散发着股信息素的味,跟四十度太阳下田里的麦子似的味,扰得人心烦。 那信息素很淡,周围其他人一直都没察觉到异样,是以顾川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alpha基因里带有着野生动物般的直觉与本能,基因越是强大的alpha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道越是敏感,林桁身上的信息素一天比一天浓,林桁本人和其他人皆一无所觉,只有顾川被逼得一天比一天烦躁,动不动就要骂他两句,搞得林桁也很莫名其妙。 宁睢一看顾川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开口呛人,抢先接过话题,问林桁道,“林桁,你上次易感期是什么时候?” 林桁思考了会儿,一推直接把时间推到了叁月前,“九月份。” 九月,他分化的那段时间。 宁睢:“……?” “娇娇,你这、你这有点不稳定啊,”她面色苦痛,仿佛林桁并非易感期紊乱,而是得了阳痿,从此举不起来。 她劝道,“记得去医院看看,早治早好。“ 林桁看了她一眼,站起来,把自己借给她的卷子从她桌上拿回来,塞桌肚里了。 - 林桁没去医院,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但顾川的猜测是对的,林桁的确迎来了人生第一次易感期。 他和常人的情况不同,很少有alpha在分化阶段是和成熟的omega一起度过的,是以林桁的易感期来得格外迟。 如同压抑已久的病症骤然爆发,来势汹汹,不可抵挡。 衡月接到林桁电话的时候是下午叁点,她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她开会时私人手机放在办公室里,听见手机响时已经是林桁打来的第叁通电话。 最早一通是在二十分钟前。 林桁知道衡月要工作,一般都是发微信给她,很少给她打电话,更别说连打叁通的情况了。 衡月接通电话,手机还没放到耳边,林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姐姐。”他照例先唤了她一声,嗓音很哑,仿佛午睡过长睡昏了头,但呼吸却不似睡太久时的闷缓,反而促急而沉重。 衡月低“嗯“了一声应他,”怎么了?“ 林桁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久久没有开口,听筒里传出一声喉咙吞咽的响动,林桁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问,“姐姐,我好像用错抑制剂了。“ 衡月闻言愣了片刻,但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易感期吗?“ “……嗯。“ alpha和omega所用的抑制剂并非同一种,衡月早在林桁分化的时候便替他备好了alpha专用的抑制剂,就在冰箱的保鲜层里放着。 家里的冰箱很大,上面是双开门,两侧皆有保鲜层,林桁说用错了,多半是误用了她的抑制剂。 alpha用omega的抑制剂,和打了一针催情剂没什么区别。 发情的滋味已经足够难受,衡月难以想象此刻手机那头的林桁成了什么样子。 她将语音通话转为视频,哄道,“乖仔,让我看看。“ 她声音太过温柔,林桁想也没想便接通了视频。 亮光投入屏幕,林桁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坐在床上,前置摄像头对着他的胸膛,没看见脸,只瞧见汗湿的脖颈和一点白皙的下巴。 林桁举起已经注射完的抑制剂空瓶对准摄像头,他似乎为自己打扰衡月工作感到尤为自责,“这个,我没看清就用了,对不起,姐姐……” 衡月的抑制剂是定制的,标签上只写了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林桁会用错不奇怪。 但衡月与他视频要看的可不是这个。 “没事。”她道。 林桁往床边侧过身,他将瓶子扔进垃圾桶,镜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少年的面容在屏幕中一晃而过。 很短的时间,衡月没看得太清楚,只瞥见一双深邃得仿佛玉石般的黑眼珠和因升高的体温而变得艳红的薄唇,颈上青筋时隐时现,汗水打湿了衣服,隔着屏幕,都让人感觉他快烧起来了。 林桁的状态比衡月想象中更糟。 她唤来助理,示意她去备车,拿起包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回去从抽屉里拿了副蓝牙耳机。 她放柔了声音,一边走一边同林桁道,“很难受吗?” 林桁“嗯”了一声,听起来乖得不像话,他第一次在衡月工作时央着问她,“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衡月一颗心泡进蜜罐子似的胀软,她回道,“很快。” 林桁的脑子已经有些糊涂了,反应都比平时迟钝不少,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衡月的脸,忍不住低下头用额头隔着屏幕去蹭她,“姐姐……” 嘴唇靠近传声器,粗重的喘息从声筒清晰地传出来,衡月戴上耳机,听上去仿佛林桁此刻就在她耳边低喘。 屏幕里此刻只能看见少年的黑发,衡问轻声同他道,“还记得第一次我是怎么教你的吗?” “乖仔,”她哄着他,“弄给姐姐看看。” ------------------ 快完结了 停岸(51)h,视频自慰给姐姐看 衡月从公司到家最快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十五分钟,足够她哄着处于易感期中的林桁做很多事。 车内前后座之间设有挡板,升起挡板,后座便成了一个隐私的隔音空间,衡月听着耳机里传出的压抑低哑的喘息声,欺负起人来简直肆无忌惮。 视频里的人正从床上下来,屏幕视野晃动,最后稳定在桌前。 因为林桁坐在床上用手举着手机时,衡月说看不清他全部的模样。 林桁坐进书桌前的椅子里,将手机放在了桌面,房内灯光明亮,这个视角几乎能将少年整个人都囊括入摄像头中。 他还完完整整穿着衣服,如果忽略被情欲熏得升温发红的皮肤和腿间高耸的一团,他此刻和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少年身上是一套纯色宽松的长袖长裤,白衣灰裤,腿间那根东西鼓囊囊地顶着裤裆,即便没有任何触碰,也能清晰地看见肉根在里面以十分缓慢地速度一跳一停。 显然压抑得不行。 许是因为胯间的东西正充血胀硬,林桁的姿势并不放松,两条长腿微微往两侧分开,裤裆中间绷得稍紧,马眼里吐出的水已经把腿间的布料洇湿了一大块。 湿润的水色通过手机清晰地印入衡月眼底,少年明明什么也没做,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强烈而隐晦的色情感。 “热吗?”衡月看着自他颊边流向下颌的汗珠,问他,“要不要把衣服脱了?” 林桁摇了下头,似乎因为对自己此刻的模样感到羞耻,他并没有看向屏幕中的衡月,而是面色耻红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可衡月并非在询问他的意见,她道,“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觉得热,还是......” 她话音顿了一秒,声音放轻了些,诱哄意味明显,“还是不想让姐姐看?” 林桁愣了下,似乎没想到衡月会这样说,羞红的血色迅速蔓延至耳尖,他下意识否认,“没有、不是那个意思......” 少年脸皮薄,奋力维持着的丁点羞耻心几乎快要被衡月几句话给戳漏了,他抬手握住衣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以看......” 穿衣脱衣这般日常起居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即便在这般情况下,林桁脱衣服的速度依旧很快。 微微撩起的衣裳下漏出一片白皙精瘦的小腹,他掀高衣服,另一只手反手抓住后领往前一拉,不到两秒,少年饱含力量的上身就裸露在了衡月眼前。 他的头发被衣服弄得有些凌乱,两道清晰坚硬的锁骨横在肩颈下,往下是随着紊乱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粉色的乳尖立挺在,被汗水打湿,泛出抹湿润诱人的水色,像被人含着吸过。 “乳头好嫩......”衡月直白道,她问,“是滤镜的原因吗?” 林桁听她这么说,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胸口看去,看完又迟钝地反应过来,羞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不知道......”他支支吾吾,手里攥着衣服,似乎很想把衣服套回去,遮住不让衡月看。 少年身上的肌肉薄而韧,侧腰的肌肉线条尤其漂亮。 两侧深凹的腹股沟沿入腹下,坚硬的胯骨微微凸起来,凹陷的腰线便尤为显明。 穿着衣服时看不出来,此时裤腰拉得低,衡月看着他腹下从裤腰里支出来的青筋,便不自觉回想起林桁在床上是如何用力地摆着腰把胯下挺翘粗硬的肉茎一下下地深凿进她身体里。 精瘦的腹部撞得臀肉晃浪,看着清清瘦瘦,做起爱来倒是异常地粗野。 衡月用手指隔空抚过他起伏的胸膛和紧绷的腹肌,最后落在他跳动的性器上。 那根东西兴奋得厉害,高高翘着,看上去都快顶开裤腰钻出来了,可林桁却傻得不知道自己碰一碰。 “是不是很难受?”衡月问他。 她语气关怀,林桁一时面色却更红,他深深喘了口气,低低“嗯”了声。 “那怎么不自己摸一摸,不怕憋坏了吗?”衡月温柔地同他道。 “乖仔,把裤子拉下来,姐姐看看。” 林桁抬眼看向手机屏幕,右上角是他赤着上身坐在椅子里的图像,中间衡月目光灼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眼睫颤了颤,意识到衡月是真的很想要他自慰给她看。 林桁在性事上传统得仿佛老古董,在和喜欢的人视频通话时自慰绝不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可衡月一句乖仔,就轻易哄得他缴械投降。 他紧紧提着裤腰,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慢慢把裤子往下拉,裤腰滑过内裤鼓囊囊的一大包,卡着胯骨,里面的状况比外面看起来更糟糕。 已经湿得不成样,内裤中间宽松的裆部包不住粗长的肉棒,一大根斜斜往下贴着大腿,马眼仿佛正在吐着淫水,顺着大腿往内侧不住地流,衡月坐在车里,都仿佛能嗅到一股淫靡动情的味道。 难怪林桁遮遮掩掩不愿意让她看,因他这幅模样的确淫乱得不像样。 “握住,揉一揉。” 升腾的欲望和羞耻感双双折磨着少年,林桁低头避开衡月的目光,将手伸入内裤,听她的话握住了那根硬痛得可怜的肉棒。 久未抚慰的性器得到触碰,爽得林桁声音都在抖,他挤捏着硕胀的龟头,手背筋络浮现,用力地揉了一把。 衡月坐在车后座,看着狭小屏幕里的少年脸色红润地撸动着胯下的性器,可他抚摸自己的力度,和他在床上顶弄她时相比,却要克制得多。 林桁自慰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并没有把性器漏出来,只把手伸进内裤里机械地用手摩擦着硬挺的性器,根根手指骨节凸显于布料表面,动作生涩而生硬。 当他把手滑向性器根部时,圆润粗大的龟头便野蛮地从虎口处顶出,直挺挺地将布料戳高一大截。 “是不是长大了点?” 衡月温柔的声音突然响在卧室中,林桁本来就放不开,此刻受惊般五指收紧,硬生生在肉根上抓了一下。 可即便这样,他也还是爽出了声。 衡月看他不得章法地乱动,对他道,“乖仔,拿出来我看看。” 汗珠滚过凸显的喉结滑入衣领,林桁拽下内裤,憋成深红色的肉根直翘翘弹出来,耀武扬威地在空力气上下甩了几下。 那根东西似乎能感受到衡月的视线,极其亢奋地跳动着,莹亮的水液从马眼溢出,淫水顺着柱身往粗壮的根部流去,将浓密的毛发打得湿透。 衡月看着那根气势汹汹的深红色肉茎,感叹道,“好像是粗了些。” 少年窘促地挡住脸,压低声音祈求道,“姐姐,别说了......” 长指紧紧裹住狰狞的肉根,林桁近乎自虐般从根部往上撸动,不像是在自慰,而是在用手榨精。 肉茎根部延伸出根根粗大的青筋,仿佛树木旺盛的枝干向上蔓延生长,一直延伸至平坦的下腹。 筋脉凸显,偏偏肤色粉润,看上去叫衡月想咬一咬。 和衡月兴致冲冲不同,林桁并不想让衡月看见他这如同发情动物般的样子,他后仰着靠在椅子中,喉结不停地上下滑滚,手臂横搭在眼睛上,自欺欺人地遮挡住了大半潮红的脸。 可如果衡月想看,那他就射给她看。 - 少年一只手抓着胯下挺立的肉棒来来回回、毫无技巧地揉弄,简直让人担心他这样能不能射出来。 衡月出声提醒道,“乖仔,别只碰柱身,磨磨上面的小口,下面的睾丸也碰一碰。” 少年听言,耳朵红得仿佛要滴血,他没有应声,手却如衡月说的伸到下面,重重揉了两把精囊。 衡月比林桁更了解他身上的敏感点,粗大的囊袋圆鼓鼓地包着精水,揉一揉都感觉精液要从中被挤出来了。 衡月继续引导着他,“还记得我怎么碰它的吗,用指腹磨磨龟头上的小孔,温柔点,别太重。” 林桁难耐地咽了咽喉咙,仿佛回到了衡月把他压在床上一边亲一边给他手交的时候。 他一想起那种不受控制的快感,腰眼止不住地发麻,他动了动腰,手重新握住性器上半根,快速而大力地撸动着胀痛的龟头。 自慰的快感远不如衡月带给他的温柔,可被衡月教着一步步动作却让林桁想起了自己来到北州的第一天。 那个时候,他也是听着她的声音做着让人羞耻的下流事,只不同的是,那个时候衡月并没有像此刻这般一直看着他揉弄自己这根丑陋的东西。 快感一波波汇聚在腹下,林桁腰腹绷紧,马眼翕动,几十下后,一大股精液猛地从龟头上的肉眼射了出来。 浓白的精液喷得急而高,几乎同时,少年张了张嘴,在一段沉重急促的喘息声中,一声颤抖失真的嗓音从手机里传出,低哑得不成样子,犹如祷告般的低语。 “姐姐......” 衡月被他这一声叫得心颤,她看着一抹白浊逼近屏幕,淋上桌面,下一秒,视频画面便被一抹乳白色所占据。 浓稠的白浊丝丝缕缕从摄像头往下流,流经衡月白皙漂亮的脸庞、鲜红的嘴唇,荒淫无边,如同射在了她脸上。 停岸(52)h 衡月开锁进门时,手机里的林桁仍如射精之前一般靠在椅子上自慰。 张开腿,遮住脸,充红的血色一路从结实的小腹烧到头顶,放浪又纯情。 虽然已经射过一次,可林桁的反应却并不比之前轻松几分,得不到omega信息素的安抚,他今天就是把精液射干也没用。 手机上的精液已经被擦去,但林桁还是不看摄像头,衡月哄过两句,哄一句看一眼,再哄就红着脸怎么都不肯了。 林桁并不知道衡月已经到了家,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路走一路脱下外套,横穿过客厅走向林桁的卧室。 耳机里穿来的喘息渐渐与现实中愈发清晰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她站在卧室门口,视频中的人此刻就背对着她坐在椅子里,仍挡着大半张脸,机械而放纵地撸动着自己昂扬活力的性器。 衡月从后面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林桁不停摆动的手臂,带动着肩背结实的肌肉一起收紧放松。 皮肤水光发亮,仿佛洗过次澡。 漂亮流畅的背肌不停泌出剔透的汗珠,汇入性感凹陷的背脊,又缓缓滑入松垮的裤腰消失不见。 少年肩背挺直,坐着也高出椅子一截,一身骨头仿佛被烈火淬过,年轻的躯体有如葱郁青山般的活力,勾人得紧。 衡月没出声,静静欣赏了片刻,伸出手隔空沿着他后背那道深凹的脊骨摸了上去。 椅子靠背下方是镂空的,尾骨下连接着少年若隐若现的股沟,勾出一道深溪般的暗影 好翘,衡月心道,以前怎么没发现。 现场观感的冲击力远比手机视频里更加强烈,浓郁的信息素和厚重的淫液气味挥散不去,浓雾般黏着在空气里。 少年活跃的信息素比他更早发现了衡月,仿佛飞散在空气中的蒲公英重新归聚回根茎上,丝丝缕缕将衡月围绕了起来。 衡月悄声行到林桁身后,俯下身,手穿过他腰侧,将掌心贴上他撸动性器的手背,偏头吻在了他搭在眉眼上的小臂上,“乖仔......” 她唤了他一声,身前汗热的身躯猛然僵住,林桁骤然睁开眼,喉咙里发出呼噜似的闷哼。 他放下手臂,很快,衡月便感受到一大股湿热的东西自他指缝溢出,黏黏腻腻地流入了她的掌心。 衡月有些惊讶,“又射了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她路上堵了十多分钟,从公司到家花了半个小时,林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足足射了两次,远不如他平时来的持久。 这种情况,好像只在他第一次和她做的时候出现过。 林桁没有回答,衡月突然出现的惊喜和高潮的快感叫他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他眷恋地看着她的侧脸,另一只手还握着肉棒没松。 显然还没射完。 衡月挑开他的手,柔嫩的掌心代替他握住他胯间依旧直挺挺立着的肉棒,缓慢而温柔地揉捏着充血的龟头,替他延续着高潮射精的快感。 “呃......姐、姐姐......” 衡月的技术比他不知道高了多少,她轻轻在顶端射精的小口磨了两下,林桁便被刺激得又泌出了一股精。 他抬手扣着她的手腕,并没用多大力,也没有限制她的动作,而是舒服地挺腰把肉棒往她掌心中磨。 少年抿着唇,爽得腿根发抖,浓白的精液一股股吐出来,腥白发腻,很快便堆满了衡月圈着硕大龟头的虎口。 更多的堆不住,便溢出手指沿着柱身往下流,流入根部浓密的毛发,挂在饱胀的睾丸上。 衡月将下巴靠在林桁的肩头,视线越过他的胸腹,自上而下仔细地打量了会儿他那根硬入烙铁的东西,低声问道,“射过两次还这么硬,平时不做的时候,都自己没有摸过吗?” 林桁被她摸得喘喘不过来,哪里说得出话,就算说得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衡月歪头在少年红得发烫的耳朵上蹭了一下,不依不饶,“嗯?有没有自己摸过?” 好半响,才听见少年从嘴里闷出几个字来,“没、没有......” 衡月失笑,偏头含住他滚烫的耳垂,轻轻用舌尖舔过,探出牙尖在他那点浓黑的小痣上咬了咬,“好乖。” 听见少年痛哼出声,她转过他的下巴,让他面向桌上的手机,柔声又问,“之前姐姐叫你的时候,为什么不看摄像头,不好看吗,嗯?” 林桁看着手机里衡月的脸,红着脸点头,“好看。” 衡月在他精囊上掐了一把,“是问你好不好看。” 林桁又不吭声了。 屏幕中的少年赤裸着上身,被女人拥在身前,他面色隐忍,紧实的胸腹起伏不定,大张着腿挺露出胯间狰狞的性器。 赤红粗壮的一根,水淋淋地挂着精,分明面目羞红,却还在淫荡地挺弄着腰去操弄女人的掌心。 林桁只匆匆看了一眼就挪开了目光,他实在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和“好看”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看自己,转了转眼珠与屏幕里的衡月对上视线,他低声叫她,“姐姐,呃唔......别看了......” 他羞愧于自己陷溺情欲的丑陋模样,可结实的腰胯却停不下来,粗长的肉棒在衡月柔嫩的掌中不断进出,小腹撞上她圈握住的虎口,柱身上暴起的青筋摩擦过她的手心,不停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仿佛正在操穴一样。 衡月的呼吸也急促起来,浓烈的荷尔蒙和信息素钻入她鼻尖,她抬腿跨立到林桁身上,在他滚动的喉结上重重吸了一口。 她穿着一条金纹黑面的修身半身长裙,裙子长及脚踝,侧面有一条细窄的暗金色拉链,拉锁本坠在脚边,此刻被她的动作挣开了大半,一路开到膝盖,露出纤细雪白的小腿。 林桁悄悄看了一眼,被那抹白晃花了眼,他僵着手把住衡月的腰,呼吸发颤,肉棒高翘着直流水。 “姐姐......”他讨好地去吻她的眉眼,也不说想要什么,就胡乱在她脸上亲,小狗一样缠人。 衡月由着他乱亲乱碰,她提了提裙子,小腹贴着他坐下去,白腻的大腿夹着少年的腰胯,腹股阴阜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下腹,仿佛专为他量身而制。 柔软湿热的肉穴毫无遮挡地挤压着少年粗硬的肉根,淫水滑腻,不知道是谁的。 亲密无间的触碰叫林桁叹息出声,随后他又猛然意识到什么,抬手顺着柔嫩的大腿摸进衡月臀缝,光裸一片,什么也没有。 他红着脸些许讶异地看了衡月一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没穿内裤,这条裙子下面是空的。 随后,他仿佛嗅到新鲜血肉的狼,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舌头伸出来,结实的手臂箍着她的腰,比之前亲得更急了。 “姐姐......”少年的声音压抑沙哑,呼吸灼烫,好似从烈火焚烧的火炉中滚出来。 柔嫩的软肉吮咬着肉茎,熟悉舒服的触感叫他忍不住往上顶腰,他用力太重,粗硕硬烫的龟头挤弄着穴口,在肉缝中滑进滑出,撞上阴蒂又退回来,勾得衡月穴眼发痒,缩动着不停流出湿热的汁水。 “乖仔,唔......别磨......”衡月抱住他的脑袋不让他动,握着他的性器抵上穴口,晃着腰开始一点点往里吞。 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湿透了,可不知怎么,他那根东西今天异常地难进。 衡月费力吃进小半个龟头,林桁却突然抱着她站了起来,粗长的肉茎猛然没入大半根,衡月被激得夹紧了他的腰,肉穴缩紧,竟是到了小半个高潮。 她攀着他的肩,气喘着问道,“怎么了.....” 林桁神色古怪,许是在椅子上做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他拖抱着衡月往床的方向去,支吾道,“换个地方,不在那做......” 他力气大,抱个衡月仿佛抱个没什么重量的枕头,搂得稳稳当当。 肉根仍埋在穴里,随着他走路在穴里一深一浅地抽插起来。 这姿势进得异常深,只大半根,就撞到了宫口的地方,衡月搂着他的后颈,只几步就被顶得没了力气。 林桁更不好受,生生被她夹出了一脑门的汗,他默默把衡月搂紧了些,刚要把人放到床上,又突然想起什么,大步折回书桌前,腾出一只手把通了半个多小时的视频挂断了。 傻里傻气的,引得衡月直笑。 - 后面的事就不太受衡月控制了。 林桁把衡月放在床上后,先什么也没做,而是掐着她的腰在她穴里浅而快速地抽弄了十几下,仿佛饿太狠了,饱餐之前先稀里糊涂地动几下解解馋。 水穴又软又热,穴道蠕动着,紧紧咬着他的肉根,林桁嘴里喘息粗重,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可他舒服了,衡月却有点受不住他一来就这么干,她曲着腿抵在他腹下,呻吟都是碎的。 林桁握着她的脚掌,动作自然地送到嘴边亲了亲,而后又放下去勾在自己腰上。 他解开衡月的衬衣,取下乳贴,雪白的胸乳在他眼底晃了晃,少年喉咙吞咽,弯下腰,将脸埋进丰腴的胸乳中,咬住一口软肉就开始用力地吸。 宽厚湿热的舌头舔过红肿的乳尖,他又迫不及待地用牙齿去咬嫩艳的乳头,唇瓣抿着乳晕,提起来又放下去,吃得又凶又急。 “姐姐,”他抓着衡月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一边吃奶一边央求道,“你摸摸我......” 声音很沉,仿佛忍得苦痛。 穴里插着东西,乳尖又被牙齿狠命磨着,酥麻感阵阵袭来,衡月不一会儿便湿了眼眶,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去摸他肉感十足的背肌。 alpha的信息素疯了一般在房间里乱窜,和平时不同,林桁此刻正无意识地用这份力量压制着她。 他一只手拉开衡月裙子的拉链,将她剥个精光,又起身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这是他第一次还没做就把自己脱干净了,摆明着要放开了大干一场。 衡月躺在床上看着他鲁莽急迫的模样,心莫名有点慌,alpha易感期是什么样她并没真正见过,但林桁这样她却是第一次见。 他这么能忍的人,此刻眼睛都烧红了,肉茎翘得快贴上小腹,如在视频里看到的一样,要比平时大上一圈,顶部微微弯曲,狰狞又骇人。 林桁跪在她腿间,捞过她两条腿搭在自己身上,叫她腰臀悬空,一个操干时极易用力的姿势。 长指分开湿漉漉的阴唇,衡月看他扶着性器开始往里顶,想提醒他轻点,可话还没有出口,林桁便挺着胯,一口气把胀痛的性器整根顶了进去。 停岸(53)h,失控 少年坚硬的胯骨撞上衡月白腻的腿根,粗硕的性器将穴口湿软的肉褶撑得紧平,充血的龟头直直撞上柔软的宫口,肚子隆起一道弧度,衡月眼前都被顶得白了一瞬。 薄利的指甲掐上林桁结实的手臂,衡月眉心深蹙,双腿紧紧夹着少年劲瘦有力的腰,纤细的脖颈后仰拉长,一时间,张嘴只听得见被撞碎的气音。 怎么进得这么深...... 林桁没给衡月适应的时间,这样的尺寸,想来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契合,无论他怎么放缓速度,衡月都觉得身下撑胀得可怕。 雪白的大腿被少年的腰身强硬地顶开,林桁低着头,视线灼热地紧盯着被肉根撑大的艳红穴口,插进去后便直接开始大力地抽弄。 他操得很深,每一次就操到了底,龟头挤压上柔软的宫口,蛮横地将那敏感的地方撞得酥麻,宫口一缩一张,小嘴一般吸吮着马眼。 肉茎快速拔出,带出外翻的穴肉,衡月呻吟着抬腿勾住林桁的背,被他胯下的那根东西顶得有些呼吸不上来。 林桁把人操得气息紊乱,自己也同样舒服得直喘,颗颗汗水从黑色发丝滴落,摔落在衡月雪白的腹间。 粗糙汗热的掌心紧紧贴合着柔软的腰线,长指用力扣紧,林桁毫无克制,只管跟随体内积压长久的欲望在动作,野兽一般蛮横地挺胯,肉棒深入浅出,和先前视频里在衡月的逗弄下红着脸自慰的仿佛是两个人。 每次往里操时,林桁都会扣着衡月的腰胯往他的性器上撞,肉根深深没入,肚子被顶得凸起,红润湿热的穴里挤出莹亮的淫水,湿哒哒地顺着她的臀缝往下流,身下的被子没一会儿便湿了大片。 仿佛失禁了一般。 操穴声,粗喘声,摇晃的咯吱声,实木架子的床都被少年干得在响。 没几分钟,衡月便忍不住想出口叫人轻点,可看了眼跪在身前卖力的人,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少年眉心紧皱,眸色深沉,因腰胯用力全身的肌肉都是硬着的,衡月释放出信息素无声地安抚着他,心想,今天怕是不能轻易结束。 - 林桁做爱不喜欢频繁地换姿势,往往一个动作能干上大半天。 如果衡月也觉得舒服的话,只一个姿势从头干到尾也不是没有过。 衡月被林桁双掌架着腰,下身悬空,纤薄的裸背贴在柔软的床面,被顶得一耸一耸。 她腰胯没有着力点,很快便疲累得受不住,被少年紧实小腹重重撞击着的腿根更是酸痛。 林桁对此浑然不知,身下挺着粗硕的肉根凶蛮地往穴里操,嘴上也没闲着,正把脸埋在衡月深软的乳沟里专注地吃奶。 衡月手插在少年发间,用力揪了把他汗湿的头发,勉强提着气从呻吟声里挤出句话来,“乖、乖仔,啊......唔嗯......腰有点累......” 林桁懵懂地从她胸口抬起头,汗水从他额头流下,滑过浓黑的眉峰,流过浓密的眼睫尖,最后坠在了衡月布满吻痕的乳上。 林桁对上衡月红润的双眸,听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就张开嘴去亲她。 头顶温暖的光色擦过少年一侧清晰坚硬的颌骨,被高挺的鼻梁阻隔,在他半张脸上隔出一片浅薄的阴影,衬得那半阖着的眼深邃得看不清。 衡月很少见他露出这副表情,一时愣了愣神,她偏头躲开他的唇瓣,推了推他的胸膛,“嗯啊.......乖仔,我腰疼,唔......换个姿势......” 听见衡月喊疼,林桁立马直起了上身,脸上陌生的神色褪去,回到那副沉溺欲望而依旧乖顺的模样。 衡月只当方才匆匆一眼是自己的错觉。 林桁要换姿势,却也不抽出肉棒,性器就这么深埋在衡月身体里,而后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两只纤瘦的脚腕将她缓缓翻了个身。 龟头插在体内深顶着宫口,缓慢地碾磨着柔嫩的宫颈,这过程中,竟是被他一点点旋转着强行碾了进去。 “呃啊......别、呜......” 硬热的龟头进入子宫,磨弄着柔软的宫腔,衡月被逼得哭吟出声,她翘着臀跪趴在床上,身后抵着少年高大结实的身躯,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刀刃生生撬开的蚌。 而执刀的人听见她的哭喊不仅没停,反倒用那锋利的刀恶劣地挑弄蚌内水润的嫩肉。 这短短数秒的快感叫衡月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竟是强制地到了高潮。 林桁也受不住这激烈的快感,跟着闷哼出声。 除了成结,一般alpha和omega做的时候并不常进入生殖腔,因那地方过于脆弱,又藏在穴道深处,并非轻易能进入的地方。 可林桁不只是因为天赋异禀,还是纯粹年纪小性欲太旺盛,进去过一次之后,次次都要往里面挤,最终更是要射在里面才安心。 宫腔内里狭小得不可思议,偏又水润非常,仿佛蓄着一汪热泉,林桁一进去就感觉自己被紧紧吸住了。 宫颈紧紧咬合着龟头上一圈粗硬的肉棱,软肉颤颤,他被夹得后背冒汗,拔都拔不出来。 马眼张合,衡月体内的淫水顺着大张的马眼流回肉棒里,林桁咬紧牙闷喘一声,险些直接射出来。 他也没克制,声音沙哑不堪地同衡月道,“姐姐,我要开始动了......” 话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扶着衡月塌落的腰,就着射精的欲望,不管不顾地开始猛抽急送。 床架摇晃,发出快散架般的咯吱声,深红的肉根顶进抽出,交合出喷溅出一股股热液,咕啾咕啾的响。 高潮痉挛的肉穴又热又紧,林桁将手贴在衡月腹部,感受着自己的东西在她体内顶进、退出,被肉壁绞弄吸紧的快感,没坚持到两分钟,就绷紧肌肉射了出来。 他射精的时候龟头埋得极深,似乎是那次被衡月绑在椅子上玩怕了,留下了一些磨人的后遗症。 粗长的肉根把衡月的肚皮顶出一个明显圆润的弧度,储满精液的囊袋几乎是死死压在了艳红湿腻的穴口上。 他死死扣着衡月的胯骨,射得断续而持久,浓精一股股打在宫腔肉壁,子宫被撑得胀起,更多的从肉穴泌出来,顺着被撞红的大腿流到膝盖,衡月绷紧了腰,又胀又爽,一时眼神都涣散了。 林桁射完,又抖了几下,似乎觉得里面没射干净,把残余在马眼里的一丝余精也弄进了衡月的身体里。 他俯身吻了吻她漂亮的蝴蝶骨,左肩吻过吻右肩,声音黏糊着无意义地叫她,“姐姐......” - 林桁平常做时,他总是要做到一点东西都射不出来才肯停。 但如果衡月中途叫他停下的话,他也不会凭着力气强来,只会愣上一愣,然后抬起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有些可怜又难过地看着她。 他不知道如何争取,更不会强行留在衡月身体里,只会乖乖听话地把自己的东西往外拔。 微垂着头,柔软的黑色额发搭下来,薄唇抿着,露出一副有点无措又无辜的表情,仿佛做错了什么事受了教训。 每次看了都让衡月愧疚不已。 他还这么小,二十岁不到,如火一般直白热烈地喜欢着自己,性欲比普通人强上一些,想和自己多亲近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是以在林桁退出去后,衡月又忍不住把人拉回来,抱住亲一亲,轻声哄上两句,等自己缓过一会儿,再握着他依旧硬热粗硕的东西主动吃进去。 总之是一些让衡月不太能招架得住的后遗症。 但此时和平常的情况却大相径庭,易感期的小alpha不太听得进去衡月的话,他射完之后,竟连歇息都不曾,又开始摆着腰在衡月湿软的穴里抽弄。 淫水精液堵在穴里,肚子坠坠地胀起来,衡月皱着眉,心有余悸地伸手去摸,却碰到了少年压在她腹部的手。 身后的呼吸又重又沉,林桁的信息素泄洪似的猛烈,衡月隐隐觉得林桁的反应不太对,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无法清醒地思考。 她握着他的手背,断断续续道,“乖、乖仔,呃......等等,歇会儿再、呜——” 可林桁压根没反应,像是没听见,他反抓住她的手扣在床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俯下身大开大合地摆着胯,不知顶到了哪,衡月被林桁顶得一抖,喉中猝然失了声。 小腹重重拍打在柔软的臀肉上,晃起一波波肉浪,衡月感觉腰上的手松开,转而抚臀瓣,重重揉了一把。 五指扣上去又挪开,烙铁般留下一片深红的印,好似在上面大力甩了巴掌。 臀尖充红,背部仍是雪里捞出似的白,脊骨浅浅凹下去,溪流般从颈下一直蔓延至尾骨。 林桁看得眼热,颈上喉结滚动,青筋尽显,他埋下头,舌头抵在衡月的尾骨上,色情地打着转舔了一圈。 湿痒的触感令衡月身躯不停发颤,却又无暇顾及。 林桁顺着她的脊骨一路大力舔上脖颈,衡月听见他在她后颈嗅了嗅,口中呢喃着,似乎叫了声“姐姐”。 随后又返回尾骨处,齿尖抵上去,深深咬了下去。 “呃——” 衡月仰起头,这一下仿佛咬通了神经,痛麻的酥痒感顺着尾椎骨攀升至头顶,衡月一时爽得头皮都在发麻。 高潮临近,衡月却被无法抵御的快感逼得求饶,呜咽出声,“乖仔、唔......嗯啊......不行了......呜......不做了......” 可林桁仍旧没停,湿滑的舌头再次挪动起来,反反复复,直到将衡月整个背部舔得湿漉。 停岸(54)正文完结! 天外秋色渐隐入黑夜,街角灯光倏忽亮起,犹如一颗投入夜色的火星,以燎原之势迅速点亮了整座城市。 明月升起,长灯交映,房间里的人却颠倒不知日夜,呻吟与喘息始终回荡交织。 衡月瘫倒在被子里,汗湿的头肩贴着床铺,身后林桁仿佛不知疲惫,跪在她腿间,捞着一把腰狠操。 房间中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聚集团绕在一起,厚重如潮水,紧密无缝地朝衡月罩下来,勾得她腰软腿颤,口中都喘不上气。 她面色潮红地趴在枕头上,眸色迷惘,口中无力地呻吟着,声线透着几许藏不住的沙哑,像是已经被操哭过几次。 紧窄湿润的肉穴配合着少年操弄的节奏夹紧放松,暴涨的青筋磨过软热的肉壁,熟软酸胀的生殖腔已经完全朝少年打开,任他挺着肉茎把粗硬的龟头碾入抽出,俨然已经被干透了。 衡月指尖颤抖地握住少年抓在自己胸乳前的手,低声祈求,“乖仔呃嗯不、不做了” 少年抓揉胸乳的手劲很大,手背青筋蜿蜒凸显,数道硬长的骨节凸起于皮肤表面,掠过一处便是一道乌青红痕。 丰腴软滑的乳肉从他指缝中挤出来,又溢入衡月的手心,衡月甚至能摸到自己从少年指间凸起来的肿硬乳尖,俏生生地立着,他的中指与无名指稍一用力,便轻易被夹变了形状。 又疼又胀,却又在这野蛮地揉捏下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快感。 衡月将掌心贴上他的手时,林桁的动作短暂地顿了半秒,衡月以为他终于清醒了几分,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沉溺欲望的少年反扣住手,带着她自己揉搓着胸前丰满的乳肉来。 他不知从哪里学的,手法色情又直白,五指重重抓下去,掌根贴着乳房边缘挤压,又单单腾出两指,用拇指与食指的指腹夹着艳红的奶尖挤掐捏磨,仿佛是要从这对沉甸甸的奶子里掐出奶水。 疼痛和快感一同攀升,乳尖颤巍巍地悬在顶端,衡月“呜”了一声,身体细细发起抖来,肉穴也被刺激得缩紧。 尤其在他拔出时,软热的肉壁吸咬住抽出的肉棒,仿佛要把肉棒里的精水都榨出来。 林桁被夹得闷哼了一声,闭上眼,放缓速度一点点地往外退,仔细感受着肉棒被软肉绞裹的紧致感。 等只剩半个龟头留在穴口的时候,又突然变换速度,挺腰深深插进去,龟头强硬地碾开缩紧的穴道撞入宫腔,顶着肉壁狠狠磨一磨再抽出来。 少年的手掌压住她的小腹,感受着她夹紧的穴,如同动物般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喉音。 衡月低低呜吟着,忍不住想,明明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人,可无论是四肢抑或身高,都要比自己健壮不少。 就连穴里含着的肉茎都粗壮得不可思议。 长那么大做什么 她将头埋入枕中,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翘着臀被迫承受着少年无休止地操弄,甚至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把抑制剂和他的都放在冰箱里。 如果换个地方,林桁就不会注射错抑制剂,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事实并无反悔的余地,硕大的精囊挤压在红肿的穴口,她夹得太紧,林桁抽插都很吃力。 本来两人尺寸都不相符,最粗壮的肉棒根部已经是少年用蛮力硬顶进去的,可每次撞入时,林桁却还将囊袋挤压在穴口磨弄几下,似乎想把两颗满胀的精囊也硬塞进叫他爽到窒息的嫩穴里。 要命会坏的 衡月被少年这般玩法操得受不住,双腿哆嗦着往前爬,可膝盖没挪动十公分,就被林桁掐着腰拽了回来,接着便是被扣着胯骨,快速而狠重地顶进了宫腔。 “呃——” 衡月睁大了眼,身体猛地发起抖来,细肩战栗,呻吟断在喉咙,犹如溺水之人被汹涌河水灌入咽喉,挤出肺部最后一缕空气。 在那短短一瞬间,衡月猝然生出了一种自己会被林桁干死在床上的错觉。 衡月的逃离让本就失控的林桁的状态变得愈发强硬,她看不见他的脸,无法与之交流,却感受到他肆意释放的信息素。 身后紧实的小腹“啪啪”撞上来,拍得她臀腿发抖,甚至皮肉下的骨头都在钝痛。 “不、不行了嗯唔”衡月哭吟出声,大颗大颗的泪珠滚出眼眶,流进枕面,洇湿了一大滩。 她颤着手摸到腰上少年紧钳的手臂,求饶道,“乖仔、呜嗯啊真、真的不行了” 声音又细又轻,可怜至极,连嘴唇都被她自己咬破了,“不做了、呜出、出去” 许是衡月难得无助的声音唤醒了少年的一丝神智,林桁动作终于缓了片刻,但也只有两秒,便又继续动了起来。 他半垂着眼帘,面色潮红地盯着伏趴在身前的衡月,一副被迷得神思不清的模样。 浓密的睫毛湿润成缕,挂着晶莹的水珠,汗水润进长眉下深如静潭的眼睛,他却眼睛都没眨一下,只顾摆胯抽送,把自己那根东西送进衡月腿间湿热艳润的肉洞。 突然,他弯下腰,滚烫的胸膛压在衡月背上,伸出舌头舐上她的耳朵,沿着耳根从尾到头重重舔了一遍,随后张嘴将她整只耳朵含入了湿热的口中。 色情放荡,和往常温柔的啄吻全然不同,而是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 舌头覆上柔嫩的耳背,色情地舔弄着她耳朵的凹陷处,牙齿重重咬住软骨,衡月细细打着颤,“唔”一声偏头躲他,但他却又紧跟着追了上来。 他似乎说了什么,几声压抑含混的声音伴随着湿濡淫靡的水声传进衡月的耳朵深处,直直荡入脑海。 平日熟悉的少年嗓音此刻变得模糊而压抑,几乎占满了她被快感逼得近乎崩溃的思绪,舔吻声、操穴声,其他所有的声音都沦为了干噪音般的背景。 湿软的舌头不断扫过她的耳廓,更多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林桁口中传出来,良久,衡月才反应出来他是在同她说话。 只是因少年陷于欲望,神思混乱,话语也不清不楚,衡月凝神费力地辨别了好一会儿,终于听清林桁低声说着的是什么。 “姐姐”他声音沙哑地低喃着,喘息声响在耳中,仿佛在可怜地哀求她,“姐姐标记我”-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衡月一时脑子都懵了,他还在读高中,分化才半年,腺体刚刚成熟,怎么天天想着标记这事。 标记成功的omega在发情期会对alpha产生严重的依赖感,抑制剂也无法消解。 衡月想起自己或许会在发情期里缠着少年叫他学校都没法去,不加思索便拒绝了林桁,“不、不行乖仔、呜现在不行” 林桁神志混乱,衡月却不敢轻易答应他,她知道林桁对床上这事的瘾有多重,因担心他做的时候稀里糊涂把自己标记,衡月腺体都不常叫他碰。 和少年共同生活这么长时间以来,衡月在此刻突然记起了身为监护人的自己应当担起的责任。 她抬手捂住后颈,忍着穴里急抽猛送的粗胀性器,耐心地劝道,“乖仔、嗯还不行,等你再长大一、呃呜” 可她话没说完,就被少年圈住手腕轻松拉开,反扣在了背后,肉棒更是发了狠地抽磨着柔嫩的内壁,一反常态的强硬。 林桁松开她湿漉漉的耳朵,抬起头盯着她后颈中间的那块皮肤。 皮肤下埋着的,是正发着情热、渴望注入alpha信息素的腺体。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脊骨之上,少年面热耳燥,喘息不定地埋下头,在她后颈深嗅,凭着本能无所顾忌地释放着信息素压制着她,哪里像是能听进她话的模样。 强大的压迫感自身后传来,叫衡月浑身脱水般失了力气,她突然明白过来,林桁并非在请求她,而是意乱情迷之际,不经意将藏在心底的欲望脱口而出。 衡月徒劳地挣了挣少年扣着她的手,惹来少年猛然加大的手劲,如一只紧贴皮肉的镣铐死锁住她 他是铁了心要咬她一口- 如同饱餐前耐心品味食物的野兽,林桁低下头,伸出舌头舔开衡月后颈汗水沾湿的头发,在那块柔嫩的皮肤上反复地舔弄起来。 黏腻软滑,蛇爬过一般的触感。 少年嗅着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出的omega信息素,汗滴如雨,如同犯了性瘾。 他身下动得很慢,但却不曾往外拔,只管往里顶,龟头不停深入,反复磨弄着熟软的宫腔,衡月发着抖,穴道也在痉挛似的收缩。 粗硕的深红色肉根深深没入湿软的艳穴,股股透亮湿粘的淫水溢出,半个下午,衡月竟是生生被他干到了发情。 林桁扣着她的手腕,掐着她的腰,伸出舌头最后一次舔过那块皮肉后,突然口齿异常清晰地唤了她一声,“姐姐。” 嗓音很低,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仿佛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初次分化的那个夜晚,无助地站在客厅请求她的那般。 衡月眨了下眼睛,近乎侥幸地以为林桁清醒了过来。 可紧接着,却察觉体内的东西蓦然一撞,肉茎操入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深度,与此同时,利齿咬入后颈皮肉,一股尖锐的刺痛瞬间席卷了她。 一时间,衡月脑中嗡鸣,什么都听不见了。 身体仿佛被性器劈开,被撑满的饱胀感和不知名的惧意交织成网将衡月紧缚,齿痕斑驳的胸乳压在被子里,她徒然抓着床单,哽咽着将脸压入了枕头。 此刻的少年血脉偾张,肌肉硬如火石,犹似一只压制伴侣的青年野兽,他躬身伏在她身上,坚硬的脊骨宛如长弓。 利齿深入,死咬着她的腺体,源源不断地往里注入着浓烈纯粹的alpha信息素。 即便这个时候,少年胯下还在缓慢而深重地往里顶,直至性器缓缓胀大成结,卡入生殖腔,完全动弹不得。 精液射入,宫腔被迫一点点被撑大,耳鸣仿佛响在衡月深不可见的脑海,一缕鲜红温热的血液从纤细的后颈流下,她瘫倒少年身下,翘着臀被他射精标记,哭吟声轻若游丝,几乎听不见。 房间里久违地安静下来,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少年身上滴落,流入衡月颈背,过量的alpha信息素注入腺体,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林桁松开钳制着衡月的手,他收回牙齿,舌头抚过她后颈的伤口,鲜血止停,露出一个清晰染血的齿印。 属于他的信息素自衡月红肿的腺体满溢而出,少年喉咙哽咽地长吸了一口气,泪水模糊了眼睛,仿佛终于得偿所愿,他低头在衡月颈上温柔地落下一吻。 标记成功- 林桁心满意足地抱着衡月,筋疲力尽地趴在了她身上。 衡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少年沉重的身躯就这么倒了下来。 两具汗湿的身躯紧黏在一起,他的东西也没拔出,就这么插在她穴里,餍足地半压着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在她身上亲吻,“姐姐” 衡月身体还在微微颤抖,她眼睛湿润地看向林桁。 他看起来比她还累,眼都不肯睁开,手臂肩头满身鲜红的抓痕,但却是眉目舒展,一副高兴的样子。 衡月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有些恼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不重,不过也留下了一圈醒目的牙印。 少年眷恋地拥着她,不痛不痒地任着她咬,甚至还硬挤到她面前,去亲她的嘴唇。 “姐姐”他又喊。 在这茫茫无边的城市角落,林桁紧紧抱着衡月,如同抱着一个从未敢奢求过的梦。 “我爱你。”他突然道,显然已经累极,声音喝醉了酒似的模糊不清。 衡月一怔,看着阖着眼仿佛睡着的人,“什么?” 林桁抱着她不撒手,脑袋埋在她肩头,乖乖地迷糊着又说了一遍,“我爱你。” 热气洒在皮肤上,衡月心间颤动,正欲回他“我也爱你”,又听林桁道,“我很爱你。” 他似乎不需要她的回应,也无论衡月是否爱他,他只要她在这里,他就会一直爱她。 一簇灯光倏忽闪过夜色,璀璨如烟火,远方孤鸟归巢,离船停岸。 人间灿烂,我只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