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民国 NPH)》 四姨太 一顶小娇从韩府的大门出去,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从偏门抬了回来,里头坐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流萤。 今日是韩府抬她做四姨娘的日子。 流萤一身喜服,白嫩嫩的小手掀着轿帘,挑着一双杏眼向外望,粉唇微嘟,双瞳剪水,只这一眼便让路人纷纷侧目朝这边望过来。 旁边随轿的婆子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打了,她只好缩回轿子里重新端坐好。 她本是三姨太的陪嫁丫头,老爷中风偏瘫,在床上躺了些日子,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偏方,说是纳个生辰在正月初八的黄花闺女便能医治,恰好流萤的八字合得上,老爷就将她抬了四姨娘。 轿帘随着轿夫的步伐一摆一摆,光线忽明忽暗地泻进来。 不过是围着韩府这宅子走了一圈,就算是给她游过街了,进门也悄无声息的,连个炮仗都没放。 流萤叹口气,被婆子扶着下了轿,两步便进了前堂,老爷身子不便,没有出来,太太、二姨太、三姨太都在堂上坐着,流萤跪在地上挨个奉了茶。 大太太倒没有什么,二姨太明显的不高兴,抿了一口就扔将茶碗一扔,茶水哗啦洒了出来,二太太扯起一侧嘴角嗤笑,起身扭着腰回了。 流萤跪在地上托着茶盘,茶水流下来,淌了她一身。 三姨太赶忙掏了手绢过来给她擦,就着擦的功夫,不忘附在她耳边说,“别忘了昨儿教你的,老爷喜欢得紧,伺候好了,亏待不了你。” 昨儿晚上三姨太手把手教了她好些个伺候男人的招数,就指望她今日能大显身手,让老爷满意。 流萤面上一红,点了点头,就缓缓将头低了下去。 大太太礼佛有些年头了,面目和善地过来给流萤理了理鬓发。 “这丫头可真俊,老爷要是能得了你的福,真是佛祖保佑,韩家上下都念你这姑娘的好。” “谢大太太,”流萤蹲下身去给太太鞠了一礼,“得老爷、太太和姨娘们的抬爱,是流萤的福气。” 话虽这么说着,流萤的手心却是一片潮湿冰凉,整个人都微微的抖着。 大太太慈祥地微笑,点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三姨太喜笑颜开地搂着她的胳膊,半是挽着半是推着的,将她送进了老爷的卧房。 * 房门在身后关上,昏暗的屋里点着熏香,流萤觉得有些呛,轻轻咳了两声。 这动静让床上躺着的人睁开了眼。 “你、来啦……” 老爷话说得含糊,流萤还是听得懂的,便在门口给老爷磕了个头。 “来……” 韩老爷颤巍巍地向她伸出手。 流萤起身,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她在床跟前站定,是韩老爷子刚好够不到的位置。 她怕。 流萤双手绞着衣襟,虽说三姨太昨儿已经告诉她该怎么做,可当下她双脚像灌了铅,挪不动步子。 韩老爷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在空中一划,剪短地吐出一个字,“脱。” 流萤红着脸,乖乖地伸手去解衣裳的盘扣,可她鲜少穿这样板正的衣服,弄了半天也没将领口解开。 韩老爷的手在空中向下点点,流萤便懂了,她顺从地去解腰裙上的带子。 解了带子,她站在原地,死死攥着裙子不撒手,韩老爷手指勾了勾,流萤强忍着哭意向前挪一小步。 韩老爷的大手向前伸两下,勾住了裙边儿猛一用力,就将她的红裙扯了开去。 流萤闭起眼,泪珠儿噗嗤噗嗤的掉。 她光着腿,下身未着寸缕,光溜溜地袒露出来。这是三姨太嘱托的,为了方便老爷,特意让她这么穿。 流萤的下体一根毛都没有,腿根的肉缝似馒头一样紧紧地闭着。 韩老爷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伸手从床边抓过藤木拐杖,拿弯手勾着流萤的腰身向自己这边一拉,流萤就撞到了他身上。 光是让流萤过来,他就费了好一番力气,躺在那儿呼哧呼哧地喘气。 流萤不上前,也不敢跑,就在他跟前站着,双腿止不住地打哆嗦,小手在身前捏握着,尽可能地挡着自己的私处。 韩老爷将拐棍一扔,抬手将她的小手打了,老树根一样的粗指头直直地塞进了她的腿缝。 “啊……”流萤忍不住抽泣起来,这便是她第一次与男人的亲密接触。 韩老爷吃穴 韩老爷的粗指头来来回回地磨着流萤的肉缝,那里淅淅沥沥地湿润起来。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塞进去,指下用力,将流萤紧闭的大腿分开些。 流萤抖得更厉害了,泪水顺着下巴掉到韩老爷的手臂上,滴滴答答的。 韩老爷从床里抄起个如意形状的搔杖,“啪”一下打在流萤的屁股上。 “哭!” 韩老爷虽然躺着,但力气仍旧不小。 流萤赶忙抹把泪,敛了声音,依旧忍不住隐隐抽泣。 韩老爷也不去睬她,抬手拽住她的胳膊一拉,便让她双手撑在炕沿上,双脚开立,屁股就这么朝外撅着。 如此,韩老爷的手指头便得了自在,覆上流萤的户门一耸一耸地抠动起来,三两下就按得那地方噗嗤噗嗤地直冒水儿。 直到淫水流了满手,他便将手撤回来,哆嗦着放到嘴里,将每根指头都舔干净。 床头摆着只银色小碗,韩老爷让流萤捧着碗上床,处女花穴从身前跨过,韩老爷吞了口水,将碗在身子里侧摆好,随后抓住流萤又是一拽,便令她蹲了下来。 流萤整个淫门花户正冲着韩老爷,这姿势当真羞臊。 她本想把腿并上侧身挡挡,可屁股上又结实地挨了一下。 “啊!” 这下远比刚才更疼,流萤尖叫着冲着韩老爷子敞开了腿。 “揉。” 银碗就摆在流萤的屁股底下,韩老爷简短地命令流萤自己揉,他却使着如意一下一下地抵着肉缝前面堪堪探出头的肉红豆。 少女纤长的手指第一次摸自己的下体,还是以这样的姿势表演给人看。她面似火烧,咬着下唇,手指头来来回回地摩擦着户门,那水儿不一会儿就滴滴答答地淌下来,顺着臀尖儿流进碗里。 韩老爷手里越发快速,流萤渐渐觉得了妙处,自己的小手已停了动作,微微向前挺着肚子,迎着那如意要坐上去。 韩老爷见她这样便知道她渐入佳境,手下骤然改了速度,顶住那肉核狠狠地一拧,流萤便哭叫着喷了水儿,她仰着鹅颈一下一下地抖着腿,处子淫浆随着那节奏一股一股地喷出来,溅到碗里,溅了满床。 韩老爷舔舔嘴唇,捏过那碗一口喝下。 “上、来、” 流萤已是累得不行,可韩老爷仍觉得不够,令她跨在自己身上。 流萤身上一层薄汗,将韩老爷身上盖着的锦被慢慢落下一截,小脚刚跨过身子,韩老爷双手捞着她的膝弯就将她向上提。 “啊!” 流萤身子不稳,整个人扑到了韩老爷的脸上,她赶忙直身子,“老爷,这是要做什么?” 昨儿三姨太教的可是要她坐在下面那话儿上头磨蹭的,怎的老爷倒是要让她坐在胸口似的? “上、来、” 韩老爷重复了一遍,手下用力,流萤顺着他的力道向前挪身子,越挪越发觉不对劲。 这是要……坐到脸上? * “老爷……哈……老爷……” 流萤咬着下唇,依旧控制不住呻吟出声。 韩老爷嫌那碗麻烦,索性让她坐到脸上来自己抱着吃穴。 粗糙的舌刷过穴口,灵巧地拨开蚌肉,没想到看上去孱弱的韩老爷,唇舌竟如此有力,舌尖不住地挑逗着淫核,舔得流萤浑身没了力气,咕咕淫水如清泉一般淌下,系数流入韩老爷子的口中。 “老爷……老爷……流萤……嗯……” 流萤的肉珠被舔得阵阵酥麻,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小腹蔓延全身,臀瓣也出了一层薄汗。 韩老爷中风前也是流连风月的个中老手,流萤被他舔开了穴口,身体也不似刚才紧绷。 韩老爷一掌拍在流萤的屁股上,扇得臀肉弹动。 “啊!不要……好疼……” 韩老爷无视流萤的娇呼,又接连扇了两掌,扇得那屁股蛋儿左摇右摆,随后他叼住了淫核恨嘬两口,手上握着那臀肉向自己的脸上挤。 流萤被他舔得身上像是化成了水儿,她腰肢越发无力,靠在床头上,勾起脚趾,便是抖着屁股又泄了一波。 三姨太 流萤在韩老爷房里频频泄身的时候,三姨太正抱着一只猫在躺椅上养神。 旁边一个下人单膝跪地给她锤腿。 三姨太捻颗樱桃放入嘴里,悠悠开口,“这回干的不错。” “哪里,小人曾受过三姨太的恩,只要三姨太需要,小人愿为三姨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下人长得五大三粗,谄媚起来一副低三下四的恭顺模样,三姨太凤目轻轻斜他一眼,面上笑得春风得意。 韩老爷中风有些日子了,请过许多大夫来瞧,扎针吃药都试过,也没怎么见好。 三姨太去病榻前伺候了几天,老爷子口眼歪斜,哪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心里嫌弃又不好直说,这韩府上下数她根基浅,入门晚,儿子也小,还在念书,这伺候人的活她躲不掉,就得想点别的法子。 眼前这人叫王来,是她入府之后有意拉拢的人,太太、姨太太都有自己的帮手,她也不例外。 前日,她让王来学么个江湖道士,来府上一番装神弄鬼,给老爷留下个处子淫浆能治病的偏方。 待道士说出女方八字要求的时候,她故作惊讶地将陪嫁丫头推了出去,名正言顺地抬了四姨娘。 让自己房里的人去伺候,总好过让二姨太接手。 老爷眼看着是不大能起来了,下回离开床怕是直接进棺材的那天。她伺候了一辈子,还指望分家产的时候多得一些,后半生能过上逍遥日子,最后这一哆嗦,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三姨太将膝上的猫儿抱下去,大红的指甲又捻起一颗樱桃贴在唇上,没吃,就这么贴着唇慢慢地揉。 “你倒是衷心,不过赏钱现下没有,你要的数,得等。” 王来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小的不急,您这钓大鱼的,小的能跟着喝口汤就心满意足。” “喝汤?” 三姨太啐了嘴里的樱桃核,掏出手绢轻轻沾着嘴角,随后笑了。 “你那是实打实地要咬块肉下去。” 王来嘿嘿笑着,目光却在三姨太的脸上流连。 这三姨太笑起来,依旧有年轻时候的影子,明眸皓齿,让人眼前一亮。 她好穿团花旗袍,开气儿也高,这会儿窝在躺椅里,身子向下滑,整条大白腿都从开气儿的地方露出来,隐约能看见蕾丝内裤的花边。 王来手底下的动作越发轻浮起来,由锤变成了按揉,越按越向大腿内侧走。 他面上不动声色,照旧笑嘻嘻地盯着三姨太的神色。 三姨太捏着那樱桃垂着视线瞧他。这王来膀大腰圆,大腿及她腰粗,半蹲半跪的姿势,裤子刚好勒着裆里那物件,瞧得出尺寸不赖。 老爷病后,她旷了好些日子,病床跟前伺候的那几天也爬上床来过那么两次,可那老东西不行了,软趴趴地半硬不硬,她自己磨蹭了半天,累得浑身是汗也没入进去多少,别说爽快,根本就是一点趣儿都没有,那老东西倒是软着射了出来,最后还让她给舔了干净,想起来就恶心。 庭院微风吹动各人的心思,三姨太抬手拨开脸上不听话的发丝。 她将手里这颗樱桃塞到王来嘴里,闭着眼向后一靠,腿底下松了劲,微微敞开个缝。 “我累了,你接着捏。” 王来得了三姨太的首肯,张嘴接了樱桃,连着她富态的手指头也一并含在嘴里吮。 他手指头一滑就钻进了旗袍底下,挑开内裤的蕾丝边就伸了进去。 三姨太底下已经流了水儿,湿滑无比,王来大手直奔那骚门就是一戳。 粗大的手指长着厚茧,三姨太窄缝还闭着,被戳得卷进去一块唇肉,三姨太浑身一抖,抬手打在王来脸上。 “轻点儿!” 王来至多玩过粗使的丫头,头一遭能尝到主家的滋味,自然心急。 挨了这么一下,他收了手,小心地瞧着三姨太又躺了回去,才敢再将旗袍轻轻的掀开。 这一回他耐着性子,一根指头顺着粘手的淫水儿滑进幽谷,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鼓胀的阴核。 他试探地摸了两下,粗糙的指纹磨着那骚痒的地方,三姨太舒服地哼出一声。 他便知道这娘儿们身子金贵,受不得重,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想把她狠狠地操烂。 王来慢条斯理地捋着那肉豆子,三姨太扭着身子将腿又敞开了些,呻吟也多了起来,身子更向下滑了些,腋下挣开颗扣子,白花花的乳肉露出来一块,缎子面一般。 时值初夏,三姨太受了天乳运动的影响,上头光身穿着旗袍,本来就大的奶,被衣服料子绷得紧紧的,两点凸起勒得又扁又大,分外惹眼。 王来吞了口水,试探着顺着三姨太的腰线摸上去,却被三姨太一巴掌打掉手。 他心下恨,三姨太见天的晃着两只大奶子招摇过市,他一早就想掐上一掐,怎的今日都让玩穴了,奶子还不让摸一下。 他手底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扯着淫核拼命地磨,三姨太的骚水儿咕咕地冒出来,嘴上也不再咬着,索性放开了呻吟。 “啊……哈……快、快点儿……” 三姨太不让王来上手,倒是自己两手用力抓着奶子来回揉搓。 王来手底下再加快速度,飞快地搓了几下,将那肉珠儿搓得火热,三姨太挺着身子哑了片刻,大腿瞬间闭紧,一抖一抖地泄了身。 王来将手撤了出来,三姨太的淫水粘手,在他指缝间拉出一根丝。 他在身上胡乱擦了,就想上手去脱三姨太的蕾丝裤。 哪知三姨太一把将他推开,嫌弃地扔出个白眼,“想什么呢?” 说罢,她将旗袍扣子扣好,起身就要走。 王来看这娘儿们只顾自己爽,压根没想让他贴身,心里骂句娘,大手直接将人按回在躺椅上。 “你干什么?!”三姨太柳眉倒竖,怒斥着挣扎起身,却是挣不过这粗人的力气。 王来大手分别钳住三姨太两条大白腿向下一拉,两腿一分,就卡在了自己胸前,三姨太整个人陷入躺椅里,蕾丝裤的裆布被王来扯破个洞,刚好将那肉缝露出来。 “你放开我!”三姨太纵是急,也不敢拼命声张,伸手推着王来的肩膀,大红指甲掐入了皮肉。 她的力道不大,王来根本不放在眼里,埋下头就去吃那水穴。 以往都是三姨太主动去伺候人,韩老爷可从没有这般渴求过她,这隔着裤子被吃还是头一遭。 王来的舌头从破洞伸进去舔逼,因着受限,好死不死地只能舔到一点。 三姨太被舔几下又来了兴趣,逐渐放弃了挣扎,就大敞着腿,边呻吟边骂。 “没家养的东西!啊……吃老娘的穴!你……啊……好大……胆子……啊……” 王来不睬她骂什么,只道这娘儿们身体骚得很,水多就证明她喜欢,他舌尖隔着布舔豆,引得三姨太身子一震颤抖,内裤上眼见着湿了一大片。 三姨太隔靴搔痒,终是不爽,一个劲抬着臀往他嘴边凑。 王来伸手,没怎么费力便将内裤的洞扯大,撕拉一声,终于得见那朝思暮想的骚穴。 三姨太的淫毛打理得仔细,其余地方都刮得干净,只留下迎面的一小块,修剪得整整齐齐贴在白软的肉上,堪堪露出下面殷红的淫核,底下两片干干净净的木耳边皱巴巴地卷着,裹着已经张嘴的洞口水滑光亮。 王来吞了口水,他哪见过连底下也打理的精致女人,那些丫鬟婆子的黑逼大多毛发丛生,回回都要拨开长毛将口子分开再入得进去,眼下这景色着实让他有些愣怔。 原来女子淫户还能这样美。 三姨太看他那乡巴佬的样子,忍不住嘲笑。 “怎地,乡猪没吃过好的,见着细粮竟舍不得下嘴?” 搁往日,被人骂乡猪他是要急的,今天他觉得三姨太说的对,他确实没吃过什么好的。 他粗糙的拇指沾着淫水向上捋过木耳边,那娇嫩的软肉轻轻合上,又拉着丝缓缓张开。 他凑近了闻,是一股熟女的骚味儿,是三姨太的骚味儿,是上等人才能享受到的骚味儿。 三姨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个蠢样,只道这呆子当是真心喜欢自己这身子,也是个识货的,老爷却只知道糟蹋,她忽然渴望有人能好好疼她。 “看够了吗?”三姨太娇着声音说,“看够了就赶紧滚。” 她一只脚踩上王来的肩膀,将人蹬离自己,“想吃细粮,就拿出点儿诚意来。” 随后她长腿一合,留下呆立原地的王来,起身走了。 回屋 天光渐暗,流萤虚着步子从老爷的房里出来。 出门没走两步,就扶着廊檐的柱子大口大口地吐。 韩老爷很喜欢吃她的穴,她以为吃了两次,便可像三姨太说的那般行周公之礼,哪知老爷根本没打算入她,只让她来来回回的泄身,吃累了就让她自渎,或拿搔杖,或用手把件儿,反反复复地搓她的淫核,搓腻歪了还要锤上两下。 直到她再也喷不出水儿来,老爷才去解裤子,她吓得直哭,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经过这么一天的折腾,她的淫户早已红肿不堪,哪还敢再让人碰,怕是要破皮的。 谁知老爷只是让她去吃自己的肉根,那根东西黑乎乎的,不软不硬,歪歪地挺着,看上去没什么精神,还散着一股子腥味。 她犹豫的空当,韩老爷拽着她的头发就向下摁,硬生生将那东西塞进她嘴里,然后抱着她的头上下撸动。 流萤吓坏了,张着嘴躲避,韩老爷将她拽过来甩了两个巴掌。 “吃、” 韩老爷说话费力,但手上的力道不小。 流萤哭着将那肉棒含了下去,韩老爷身子不大能动,便揪着她的头发操她的小嘴。 肉根虽然没什么精神,但也戳到了流萤的喉咙,一下接一下,她来不及呕,便又是下一回的深入。 直到那肉根哆嗦着射了出来,流萤已是涕泪横流,嘴里突然溢了满口的白液,她吓得直想吐掉。 韩老爷揪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躺在床上,另外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咽、” 流萤吓坏了,哭着摇头,便又得了两个巴掌。 她满口檀腥,皱紧了眉头,韩老爷的手再次举了起来,她哆哆嗦嗦地吞了下去,随后就是一场大哭。 韩老爷并没有睬她,手上用力一推,流萤像个被玩过的玩具般滚到了床尾。 韩老爷伸手摸摸周围,拽过流萤的喜服擦了下身,随后拽好裤子闭上眼睛。 流萤缩在角落里,鬓发散乱,目光呆滞,她看着韩老爷呼吸逐渐平稳,知道他应是睡着了,才悄悄挪下床来。 她的吉服已经脏了,但没有干净衣服,只好将脏衣裙套上往回走。 她脑袋里的事情太乱,屋里的熏香又那么呛,她没走两步就开始哇哇地吐。 精液混着胃液倒出来,腥臭难闻,她吐了好几回,依旧觉得自己不干净。 这时两个下人路过,其中一个圆脸的姑娘对她行礼。 “四姨太。” 流萤没精神,便没有反应,只呆坐在廊椅上。 圆脸丫头瞧她情况不对,便问道,“四姨太,你还好吗?” 另一个长脸的丫头站在一侧冷冷地说,“什么四姨太,会爬床的洗脚婢罢了,瞧这样子想是被老爷喜欢得不行,可是生生在老爷房里呆到天黑呢。” 圆脸的丫头没有接话,在流萤旁边蹲下身,问道,“要不要我差人将您送回去?” 流萤这会儿缓过来些,点了点头,“劳烦这位姐姐了。” 她还是当丫头时候的语气,一时改不掉。 圆脸丫头看她这可怜样子心里不忍,便将她搀起来,“还是我送您吧,反正我也不急。” 长脸丫头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你疯了?沾上她能有什么好?” 圆脸丫头说道,“麻烦姐姐帮我告个假吧,我去去就回。” 说罢搀着流萤就走。 长脸丫头一跺脚,“有什么了,不过一味药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四姨太!” … 流萤一路没怎么说话,这圆脸丫头话也不多,就安静地扶着她走。 走到一半,她才小心地问,“四姨太…是想回三姨太那儿?” 流萤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了处院子,今日之前她是一直住在三姨太院里的。 她扯起一个苦笑,说道,“是我走错了,谢谢姐姐提醒。” 随后二人便拐上了小路,奔她的院子去。 先前三姨太只说是她八字好,有福,让她做四姨太,却没告诉她与老爷行房是这般的磋磨人。 又或者…… 老爷就真的只当自己是一味药,一个物件罢了。 流萤这样想着,便走到了自己的院子。 圆脸丫头扶着她进门,眉头就不自觉地皱起来。 这院子原是赏景的听雨阁,后来扩建了几间成了一院,离其他几房太太们都不近。正房四面全是窗,桌上放着个包袱,想是流萤的东西,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现下四面窗全敞开着,活像个笼子,流萤就是这笼中的鸟儿。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流萤倒是自若地走进来,在桌旁坐下。 “多谢这位姐姐送我,流萤刚才身体不适,现下好多了,就不多打扰姐姐了,姐姐请回吧。” 她从包袱里拿出仅有的几块碎银子递过去。 “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这一点碎银,答谢姐姐,姐姐莫要嫌少了。” 圆脸丫头也是有眼色的,她就是举手之劳,并不想贪那点儿银子,况且瞧这四姨太也不像是富裕的,这点儿银子于她可能更重要。但她若是不拿,恐怕会误认为她别有所图,于是她就捡了一块最小的掖在怀里。 “四姨太别这么说,我叫银杏,是二姨太房子的丫鬟,四姨太好好歇着,往后有需要银杏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流萤微笑着点点头。 银杏福身行礼便退了出去。 流萤下身这会儿肿痛得厉害,裙子底下又空无一物,这一坐,吉服与嫩穴贴在一起,根本就是坐立难安。 银杏走后,流萤才慢慢地起身,吉服衣料瞬间离肉一扯,疼得她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想换衣服,但眼下门窗四敞大开,根本没有能遮蔽的地方,她只得将窗户一扇一扇地关上,再去院子里打水。 韩府没给她拨下人服侍,她只能自己来。 她忍着痛,给自己倒了一桶冰凉的井水,除了身上衣服,坐进木桶里。 虽说初夏,但这水还是寒冷刺骨,流萤咬着嘴唇忍着寒意,只觉得下面终于不那么火辣辣地难受了。 她伸手慢慢将自己全身搓洗干净,最后去洗底下阴户,小手碰到饱受摧残的肉核,身子又是一抖。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三姨太的声音。 “流萤,流萤!在不在?我进来了?” 韩心远 三姨太得知流萤自己用冰水净身,当即掩着嘴笑了。 “你傻呀?冰敷那穴儿就好了,何苦受这个罪,再落了风寒,可疼死个人。” 流萤苦笑,“小姐教训的是。” 三姨太一甩帕子,“诶,往后咱们都是姐妹了,你就叫我姐姐,咱们一块儿伺候老爷。” 见流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姨太托起她的小脸说道,“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呢?是老爷不疼你?” 流萤抽泣得更厉害了。 三姨太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道,“那老东西,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想当初对我也是粗暴得很,你放心,赶明儿我去说说他,让他以后对你疼惜着点儿,咱们可不哭了啊,哭就不好看了。” 流萤一听还有以后,摇着头哭得更厉害了。 “小姐,小姐流萤求您!流萤不做这四姨太了!” 三姨太料到她会闹这么一遭,便笑笑说道,“傻孩子,这哪有说不当就不当的,你若是不当,现在就是个破鞋,在韩府里是要沉井的。” 流萤吓得瘫坐在地,喃喃自语道,“这,这……” 三姨太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天底下哪个女人不苦命,都是这样过来的,将来你有了一儿半女,就知道老爷的好,不是别人能比的。” 一听到还要给韩老爷生孩子,流萤怕得不能自已,直接伏在三姨太的腿上哭,“小姐救我啊!小姐……” 三姨太叹口气,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放到桌上。 “知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所以我给你拿了药来,今晚就赶紧涂上,明儿一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可别用冰水洗澡了,一会儿我请个大夫来给你瞧瞧,别的我也帮不上你,需要什么,你就跟我房里拿吧。” 听她这么一说,流萤心知无望,便抽噎着将那药膏收了,又给三姨太磕了个头,“流萤谢三姨太挂心。” 三姨太嘱咐过这药的用法,便扭着屁股一步三摇的走了。 走出院子,她就敛了笑容,换上一副不耐烦的厌弃表情。 那药着实是好药,她平日也会涂上一涂保养一番,送给流萤她也是心疼的,但谁让流萤的穴儿金贵呢,要是这小骚蹄子不能伺候老头,十有八九还是会传她过去,她可不想再进那屋子了。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将那脏记忆赶出自己的脑海,步履轻盈地朝自己院子走去。 三姨太的算盘流萤并不知道,她拿着那药只觉得三姨太对自己是真心的好,这东西她曾见过,以往是不让她碰的,现下给她拿过来,那就是真的疼她。 流萤拧开瓶盖,瞬间就有一股香气溢出来,像雪花膏混着香花瓣,格外地好闻。 她将裤子缓缓褪下,歪着身子,半个屁股坐在床上,手上挖了一块药膏向下身探去。 丝丝凉凉的,很舒服。 她本也没伤到里头,在外面抹了一圈,不小心碰到了淫核,身子不自觉地一抖,阴核被玩肿了,肉缝根本包裹不住,俏生生地立在那里,手指头划过就会碰到。 只是这一碰不要紧,下面又开始冒水儿。 她这身子可真是…… 流萤正想下床去洗洗,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萤萤!” 外面冲进来一个少年,一身学生的打扮,眉清目秀的,正是三姨太的儿子,韩心远。 流萤两条白腿光溜溜地,红肿的阴部正对着门口,裤腿挂在脚上就这么悬着。 二人四目相对,空气安静了片刻。 流萤小脸红了个透,赶忙将腿并拢,慌张地穿裤子。 韩心远喉头一动,转瞬便装作无事发生一般,爽朗地笑着跑了进来,一把扑在流萤怀里。 “萤萤,我放课了,回去没瞧见你,梦兰说你做了四姨娘,有自己院子。” 梦兰是三姨太的闺名,流萤告诫过韩心远,不可直呼三姨太的名讳,但他坚持,还说洋人都这么说。 有一次他在饭桌上直接叫韩老爷的名字,差点被家法打死。 “没大没小,小姐就不该让你去上那洋学堂。” 流萤叹口气,推了推,却没推开他,只好任由他就这么将脸埋在自己怀里。 “你来做什么?我今日就是你四娘了,往后你得自己照顾自己,不许淘气,听到没有!” 韩心远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小姐把孩子生下来就扔给她照顾,其实那时候她也才是个孩子。她一直拿韩心远当弟弟看,训起来也是拿着长姐的架势。 韩心远吐吐舌头,“叫四娘不好听,往后我还叫你萤萤。” 流萤柳眉竖起,双手叉腰,“胡闹,叫四娘!” 韩心远毛桃一般的脑袋在她怀里蹭,“萤萤!萤萤!好萤萤,你就应了我,这破地方,只有你对我好了,他们都拘着我,恨着我,我只有你了!萤萤……好不好?” 流萤磨不过这小祖宗,浅浅笑着说了句,“好。” 韩心远肚子咕噜噜地响,流萤皱着眉问,“没吃饭吗?” “没,留堂了,”韩心远扁扁嘴,朝前面一抬下巴,“他们也不给我留饭。” 流萤想站起来给他做饭,但转念一想,这院里可能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儿吃的。” 韩心远抬起头,嘻嘻一笑,“不用了,今天去广和居,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罢,他从挎包里掏出个饭盒,献宝一样打开,里头是一份三不沾,金黄金黄的,瞧着就香甜可口,令人食指大动。 “你买的?”流萤又喜又好奇,笑着问他,“你去广和居了?” 广和居并不在韩府的方向。 “啊,跟同学去的。”韩心远随口说道。 “跟谁啊?什么时候去的?去广和居没吃饭就回来了?”流萤追问道。 “哎呀,我们社会调查,说了你也不懂,快吃吧!” 韩心远是特意绕路过去给她买的,赶上饭点儿,一份菜要等上半天,他钱不多,也没能吃个晚饭再回来,这种丢脸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他将饭盒放在床上,挨着流萤放下,视线落在饭盒边上。 刚才进门的时候,流萤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就被他扑坐在床上,这会儿她拽着裤腰,生怕裤子掉下去,然而半个屁股还露在外面,只有上衣的下摆能稍微遮一遮,只要身子稍微一动,衣角底下就漏出白花花的臀肉来。 韩心远不动声色地将筷子掏出来,在嘴里嗦了一下筷子尖,再挑起一筷子送到流萤嘴跟前。 “萤萤,快尝尝,甜不甜?” 流萤不疑有他,她不方便自己动手,便张开嘴接了过去。 韩心远刚才故意舔那筷子尖,就是有意让流萤吃自己的口水,见流萤整口都吞了,他心里那点儿隐秘的心思终于爽到,而后又挑了一筷子放到自己嘴里。 “甜不甜?”萤萤笑着问他。 他高高兴兴地答,“甜!” 三不沾哪有萤萤的口水甜。 留宿 二人吃完东西,韩心远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色已晚,韩心远自顾自摘了书包,脱了外面的立领衫,端着盆向里间走,一副要洗漱后准备睡在这里的样子。 流萤趁机提好了裤子,皱着眉问道,“你不回去吗?” 韩心远理所当然地答,“萤萤也不回去啊。” 流萤笑着劝,“我是四姨太,自然要住这里。” 韩心远眨眨眼,“那我也住这里。” 韩心远从小就跟她睡,这么多年确实没离过身边,但那时候他小,现在看身量也是个大小伙子了。 流萤叹口气,打算正好借这个机会跟他谈谈。 “心远,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 十四,一个尴尬的年纪,韩心远心里别扭,原只需要再等上一年,他便可以向老爹要了萤萤通房,实在不济,先做一回自己的启蒙丫头也成,只要他先沾了身,后面一切都好说。谁知道那个死老道一句话就让萤萤从他指缝里溜了。 每每问到年纪,他心里都急得不行,但也正是因为这年纪,他才能跟萤萤耍赖。 “马上就成年了。”流萤缓缓说道,“你……同学是不是早都自己睡了?” 韩心远心里笑,萤萤就是心软,怕伤着他,所以净说点没用的。 他面上依旧是不明所以的样子,说道,“没呢,那谁,还跟奶娘睡呢,哎呀,你操心别人家的事干什么。萤萤,这水凉,冷死了,你给我捂捂。” 经他一说,流萤才注意到,韩心远打了凉水,脱了鞋袜,双脚泡在盆里冰得脚指头通红。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冷热呢!” 流萤跑去拿了干巾,赶忙将他的脚从冰水里捞出来,她蹲在地上用干巾将他的脚裹了,抱在怀里捂,时不时低下头张着嘴呵热气。 她照顾他惯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殊不知韩心远坐在凳子上,目光沉得不像这么大的孩子,他脚底板就贴着她的胸,微微一动就觉得那里鼓鼓胀胀,还热乎乎的。 他不动声色地向前伸了伸腿,脚指头顺着流萤的脸蛋向衣领里滑。 流萤的小嘴红艳艳的,细看有些肿,嘴唇上还有细微的破皮。 “你嘴怎么弄的?”韩心远问道。 这么一问,流萤又想起白天被韩老爷按着吃那物件的事,随即面上一热,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怎么。” “你骗我。” “没、没骗你,真没什么。” 韩心远眯起眼睛,流萤每次撒谎都会口吃。 他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猜到了流萤经历了什么,没想到老爹身子起不来了,那玩意儿还能用。 他恨恨地收回脚,往床里一躺,“不冷了,我要睡了!” 流萤蹲在那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白天那些事,怎么能跟孩子说呢。 她默默端起盆,出去把水倒了,转回身,发现屋里已经熄了灯。 她无奈笑笑,这孩子…… 她摸着黑走回屋,想凭着印象将盆放回去。 忽然她双脚一空,被人打横抱起,手里铜盆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啊…” 她吓得搂紧了那人的脖子。 “心远…?” 黑夜里传来一种压迫的气息,流萤迟疑着,她不大相信这孩子能做出这事来。 “恩。”是韩心远的声音。 流萤心头一动。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人扔到了床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流萤脑子里那点儿思绪也摔散了。 韩心远利落地爬上床,搂着她躺下,黑夜遮蔽了他眼中的欲火,他清了清嗓子,用孩子的语气撒娇。 “萤萤不在我睡不着,萤萤陪我睡好不好?” 流萤无奈拍拍他的头,“好。” 韩心远还不满足,进一步说,“往后也不许赶我走,我要永永远远都跟萤萤睡。” 流萤笑道,“傻瓜,往后你也要娶个太太,也许还有姨太太,是要跟她们睡的。” 韩心远往流萤怀里扎,猕猴桃一样的脑袋蹭得流萤下巴痒痒的。 “不要,我才不要,我就要跟萤萤睡一辈子,除了萤萤,我谁也不要!” “好好好。” 流萤不再与他辩,这些事自然有时间去解,她打个呵欠,合上了眼睛。 对着她弄 流萤白天累得很,躺下很快睡着了。 韩心远却睡不着,他在黑夜里睁开眼,月光从窗缝投进来,将流萤的小脸映得瓷白。 韩心远支起上身,借着月光伸手去摸她的脸。 流萤睡的沉,全然没有反应。 韩心远又去摸她的唇,流萤依旧没有反应。 韩心远舔舔嘴唇,大着胆子俯下身去,双唇相贴,他心跳如鼓。 流萤嘤咛一声,随后又陷入了平静。 韩心远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随后伸出舌头轻舔流萤香软的唇。 流萤许是太累了,只抿了抿嘴唇,轻哼着将头偏向一侧。 韩心远胆子大了起来,他伸手去解流萤的衣服扣子。 一颗,两颗。 夜色里他满面通红,手底下轻轻颤抖着,本想亲亲她就适可而止,奈何流萤实在诱人,方才那一哼他魂都要飞了。 他突然很想摸她的乳儿,若是能一边吃着唇一边捏着乳儿,那当是世间极乐之事。 他这样想着,缓缓撩开了流萤的小衣。 一对形状姣好的奶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裸了出来。 韩心远咽一下口水,双眼在暗夜中放肆描摹着流萤的轮廓。 月光似乎是在流萤的身上跳舞,不然为何她的身子在发光。 他俯下身细细端详,鬼魅一般虚伏在她身上。 流萤的皮肤像婴儿一般,散发着无限生机与诱人的活力,他的鼻息打在上面,激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椒乳颤巍巍地随着呼吸一起一落,无声地邀请他品尝。 他磨了磨后牙,只想现下就一口咬下去,大力地吸吮,直接把她嘬醒,告诉她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等她,他渴望她在自己身下婉转吟哦,渴望她因自己的攻势而浑身颤栗。 但他不能,今日以前他没做,今日之后更是艰难。 他懊恼地抓着头发,早知今日,他当初就该强要了她,总好过现在煎熬难耐。 他不是没想过,可那样老头子只会送他留洋,然后把她沉井。 如果她死了,他就杀光他们,再随她去… 他深吸一口气,所以他选择了等,只要等到十五岁,几位哥哥都是十五岁上拨了启蒙丫头,三哥还收了通房。 他只差一年,不,只要再等半年…… “为什么不等我。” 韩心远似是质问,又似是喃喃自语。 他伸手轻轻摸上流萤的乳,柔软的触感从指尖直窜小腹,激得他浑身颤抖。 流萤几个平稳的呼吸之后,他将手掌也贴了上去,饱满的触感盈满掌心,有着少女的弹性与孩童的绵软。 他掌心微动,捏了捏那娇憨的乳,手心里沉甸甸的,这感觉十分奇妙。 流萤似是感受到了一般,又嘤咛一声。 韩心远再也受不住,只手拉下裤子,露出蓬勃挺立的肉棒,对着流萤的小脸就套弄起来。 他龟头马眼冲着流萤的小嘴,幻想着塞进去的滋味该是何种销魂。 另外一只手始终没有离开那只肉奶,拇指不自觉地拨弄奶头,两下便将奶头拨硬了,他俯身下去轻咬,刚碰到的时候满口的牙都是酸的,他费了好大力道才控制住舌头不去舔。 流萤似是感受到一般,轻哼一声扭了下身子,那奶子刚好完完整整地落到他掌心里,乳首就卡在指缝,他夹住了那肉枣轻搓,同时手上套弄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最后他终是忍不住,俯身吻上她的唇,一寸寸压抑地舔着,最后关头,他扯过她的小衣裹着肉棒疯狂套弄,闷哼着抖着身子射了出来。 韩心远的心思不为人知,射了一波之后,他乖乖地在流萤身侧躺好。 手上依旧握着流萤的一只乳儿,沉沉闭上了眼睛。 韩心远撒娇 流萤醒来的时候,觉得胸口沉沉的,低头瞧见一只男人的手臂横在自己的奶儿上,乳尖还在人指缝里挺立着。 她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才想起来昨日是她做了四姨太的日子,白天被老爷磋磨了一天,晚上又是陪着四少爷睡的。 她低头瞧见自己袒露的胸,想将小衣穿好,可小衣也怪怪的,衣摆上有一块明显的污迹。 流萤昨日第一次体会到男人射精的样子,却也只是射了满口,并不知道落在衣服上是个什么模样,她将小衣拉起来凑近了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 是什么味道…… 忽然她想起了韩老爷精液的味道,只是韩老爷的精液更腥臭一些,这小衣上的气味淡淡的。 “萤莹。”身后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是韩心远。 流萤顾不上那污迹,赶忙将小衣掖好,捋了下鬓发,回过头问道,“四少爷醒了?” 韩心远早就醒了,他不但醒了,还醒着玩了会儿奶,他发现昨晚还是保守了,流萤睡得不是一般的沉,大可以玩一玩奶,她是醒不来的。 以至于他又对着她硬了起来。 “萤萤怎的不叫我心远了?叫四少爷太生分。” 流萤没有接话,昨晚之后,不知道怎地,她觉得心远二字越发叫不出口,还是叫四少爷好一点。 韩心远坐起来,整个人趴在流萤的背上,下巴搭在流萤的肩膀上,手就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她的腰。 “好萤萤,再陪我躺一会儿。” 流萤被他压弯了腰,还当他是孩子赖床,拍拍他的手说道,“该起了,今日再迟到惹先生不快,放课后又要留堂。” “可是,萤萤,”韩心远委屈地撅起嘴,“我不想起。” “大家都不想起,便都能不起吗?”流萤拿出长姐的姿态来教训他。 韩心远压低了嗓音,“可是萤萤,我不舒服……” 闻言,流萤转头去摸他的脑门,二人过于贴近,嘴唇擦着掠过。 韩心远眸色幽深,启口舔了舔嘴唇,流萤檀口兰香,朱唇距离他不过寸许,他只要稍微一动便能轻易吃到。 “不热呀,还道你昨晚睡在这儿中了风寒。” 他犹豫的当口,流萤就撤了手转回身子,徒留他一颗纯真的少年心脏在胸腔里突突突地跳。 韩心远用脑门顶了顶流萤的身子,继续撒娇,“不是那里不舒服,是……” 他抓过流萤的手往自己的身下探,那里鼓胀得厉害,硬挺挺地立着。 “呀!”流萤惊呼,“四、四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她是知道的,但是不好直接讲,孩子还小,她不想吓着他。 “不知道,萤萤,我怕是病了,你摸摸我,我好难受。” 韩心远越发用力地拽着流萤的手,流萤只得拼命躲,手背让韩心远搓红了一块。 见她实在想躲,韩心远背过身去缩进被子里,“萤萤讨厌我了,萤萤不要我了,世上最好的萤萤都抛弃我了,我病了,便这般讨人嫌弃。” 听他这么念,流萤又心软了,孩子真以为自己病了,这时候正需要关怀,她却伤了他的心。 流萤懊悔地跟过去,搂着被子,连带搂着被子里头的人,软着声音说,“怎么会讨厌你,流萤最喜欢四少爷了。” 闻言,韩心远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真的?” “嗯,真的。”流萤伸出小指头,“拉钩,骗你是小狗。” 韩心远也伸出个小指头,不大情愿地应付了一下,说道,“可是我好难受,萤萤,你能不能帮帮我?我,我怕是患了什么病,只同你说,你不要同旁人讲。” 流萤懊恼,是她想多了,心远是真的不懂,这事也不好跟别人讲,只告诉了她,是因着最信任她。 她理了下韩心远毛毛的头发,耐心说道,“其实,男孩子长大是会这样的。” “哪样?”韩心远眨着眼睛问。 “就是,你现在这样。” “我现在?哪样?” 流萤扁扁嘴,这傻孩子,怎么不明白呢。 “就是,会硬。” 这几个字说完,流萤的脸已经红透了。 韩心远得了便宜,并没打算放过她,继续装傻道,“哪里会硬?” 流萤的脸红得鲜艳欲滴,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那话儿。” “那话儿?” “就是,肉根……” “肉根?” “屌儿……” 流萤声若蚊蝇,越说越小声。 韩心远憋了逗弄她的心思,非要逼出几句浑话不可,一连串地问,直到流萤说出了五六种叫法,越说越粗俗,他才有点满意。 “原来萤萤知道这么多叫法。” 一句话又将流萤说的面红耳赤,好似她满脑子都是那淫秽的事物。 韩心远笑容单纯,一派天真地夸奖道,“萤萤好厉害啊。” “这算哪门子的厉害……” 流萤不自在地想下床逃走,韩心远却不想这么放了她,继续不依不饶地问,“可是萤萤,那我该当如何呢?” 流萤头皮快炸了,她含糊地说了句,“不、不知道。” “萤萤又骗人,明明就知道!” 流萤让他磨得没法子,心思转了一转,说,“要不,我去求求三姨太,让她早些给你寻个启蒙丫头?” 韩心远目光有一瞬的冰冷,“我不要。” 流萤心道孩子大了爱面子,循循善诱地说,“启蒙丫头就是教你这些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韩心远噘着嘴,“那也是个外人,我又不会,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怎么办?” 流萤笑着说,“总是要开悟的,你大哥二哥三哥他们也是这样过来的。” 韩心远气道,“我让你帮我,你却将我推给别人!还说不是厌弃!” 流萤苦笑,“流萤冤枉,少爷们第一次都是交给启蒙丫头,她们懂得更多些,四少爷有任何问题都能问得清楚。” 韩心远更气了,“你帮不帮我?整个韩府我最信任你,你不帮我,还让我去外人面前丢脸。我生气了!” 流萤见他是真的动气了,无奈地叹口气,“好吧,只此一次,往后可不许了。” 韩心远心里默默地炸开了花。 他的好萤萤,最是好骗了! “萤萤你应了我,就不许反悔。” 他正了神色,依旧噘着嘴仰面躺过来,裤裆被硬挺的肉棒支成帐篷。 流萤依旧不大好意思直接上手,韩心远自己将裤子褪了,肉棒弹出来,在空中跳了一跳。 流萤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十四岁的孩子当有的尺寸吗…… 吃四少爷的屌 流萤没有动,韩心远便拉着她的小手握上去。 “好萤萤,你快摸摸,我好难受。” 流萤一只手圈着肉棒,那温度烫得吓人,也硬得吓人,她以为男人都似老爷那样歪歪斜斜的,橡皮糖一样,没想到四少爷的竟然这样硬,直挺挺地立着,像一柄肉刃。 她握住肉棒套了两下,只觉得手下皮肤的血管在咕咕地跳动。 韩心远还是第一次被旁人摸,并且还是他朝思暮想的流萤,舒服得喟叹出声。 “真舒服……” 流萤见状收了手,“四少爷就这样弄便好……” 韩心远真想抽自己,多嘴。 他将身子向流萤顶了顶,抓着她的手又按了回去。 “不好,我的手一摸就疼,还是萤萤的小手最舒服,软软的,萤萤快帮我弄弄,又难受了。” 韩心远握着流萤的小手套了两套,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搔得他心里发痒,他舒服得用力攥紧手掌,龟头立时涨成紫色。 流萤哪见过这般,登时吓坏了。 “四少爷!四少爷快松手!使不得!该伤着了……” 韩心远瞧她当真是心疼,便委屈地说,“你看,我又不会,要是弄坏了,一辈子都硬不起来了,萤萤快帮我弄。” 流萤小脑瓜想了一想,昨日她是被老爷按着吃的,她也不会别的办法,小手将头发捋到耳后,低下头就将比鸡蛋小不了多少的龟头含进了嘴里。 韩心远差点直接射了。 她、她、她…… 他妈的!……好舒服啊! 韩心远心里把各种脏话骂了一遍,都不足以表达他激动的情绪。 没想到他的萤萤这么会啊! 他还以为萤萤只会握住撸一撸,他都想好说辞留住她,以免她跑掉。 流萤含着火热的柱头,只觉得在口中又涨大了几分,她缓缓地吞进去,再缓缓地吐出来,吃得那卵石般的龟头粉亮亮的。 她小手握着柱身,专心地吃那龟头,吃舔几下就觉得尖端有一股水儿冒出来,有点青杏的味道,还有点咸。 她对这个事物很陌生,便停了下来细细地尝。 昨天老爷按着她就是一顿猛戳,她全然不记得老爷那眼儿里会不会流出水儿来。 “怎么了?”韩心远问道。 “没什么。”流萤答,“四少爷的味道很好吃。” 这句话,令韩心远心头一荡,下体的硬物也跳了一跳。 流萤说完便又埋头去吃,这回比方才吃得深入了些,红唇裹着肉棒慢慢地下移,一下深似一下,几下就吃进去半根。 韩心远舒服得抖了抖腿。 流萤全部的床笫知识都停留在三姨太的言传与老爷的身教层面。 昨日老爷甩了她四个巴掌,大约是因为她弄得不舒服,但她不想让四少爷不舒服,所以一开始她就闭上了小口,双唇紧紧地裹着柱身。 韩心远这肉棒比老爷的粗长,昨日老爷每一下都捅到她嗓子眼儿里,想必那是舒服的所在。 于是流萤吃了几下,便开始深吞。 韩心远激动得快哭了,他反手死死抓着床单,咬紧牙关竭力控制,不让这根小处男初次上战场就丢盔弃甲一泻千里。 流萤吞了几吞,逐渐掌握了诀窍,她发现将嗓子打开便不会有要呕的感觉,入得也自在了。 她停下片刻琢磨着,韩心远自是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她要结束了,便说道,“萤萤我还没射出来,好萤萤不能丢下我。” 流萤才发现怠慢了四少爷,忙又低头深深含了进去。 这回比方才的节奏要快了许多。 四少爷咬着牙挺着,他要想些旁的,想学堂的事,想凶巴巴的先生,想街边卖糖糕的铺子,就是不能想流萤正含着他的命根子吃。 可流萤还是会钻进他的脑袋,他看到萤萤在学堂里露出奶儿吸屌,看到自己捏着萤萤的奶儿亲嘴儿被先生撞见,他甚至看到萤萤露着奶子在街边铺子卖糖糕,每动一下,那对椒乳就跟着弹一下。 他闭着眼,皱紧了眉头拼命忍耐。 “四少爷?” 流萤瞧韩心远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关切地问,“可是我弄的不舒服?” 韩心远咬着牙怒斥,“不舒服!太不舒服了!继续!若是我不爽利,便罚你重来!” 流萤神色暗了暗,心道所以昨日老爷才甩她巴掌吧。 四少爷是个好孩子,她这样生疏,弄得他极不舒服,也还让她继续弄,应是为她的脸面考虑。 流萤俯身再去吃,这回撅着屁股,小衣本就没有掖好,这一撅,衣襟敞开,那对水滴一样的奶儿垂下来,悬在半空晃荡,韩心远的美梦成真,那对椒乳真就是随着流萤的动作上下弹动,身子动一下,那香嫩的奶儿就跳上一跳。 “嗯……”韩心远得了妙处,伸手去抓那乳,但他抓不住,只得摊开手掌,让那弹跳的奶儿一下一下地拍在自己的掌心里。 流萤一心想补偿自己的笨拙,也就没去管韩心远这小动作。 流萤甩着奶子上下起伏,韩心远压抑了声音,喉头快压出血来。流萤心里一阵失落,四少爷刚刚才起的兴致,怎地又消失了。 她又想起三姨太的教导,说男人都喜欢女子吃鸡巴嗦出水声,声音越大越好,最好再发出些呻吟助兴。 于是她放开了尺度,故意将韩心远的肉刃含舔出声,那大棒捅进来的时候,她配合地哼了一声。 韩心远终是挨不住这酷刑,按着流萤的头,猛烈地射了出来。 流萤安静地伏在他胯间等他射完,嘴里的筋肉跳的不那么快了才松开嘴。 她坐起身,韩心远射的很多,至少比老爷射得多不少,她吞了大半,还有许多顺着嘴角溢出来,一直淌到胸口。 韩心远看着天花板发愣,久久不能说话。 流萤将口中的精液咽了,她仅有的口射经验便是以吞精结束,她便认为那东西就是要吃进去的,至少吃进去会令对方高兴,况且四少爷的并不难吃。 她擦净了嘴角,关切地问韩心远,“四少爷?心远?你还好吗?” 见韩心远眼角有泪,流萤温柔地抱住他的头,“对不起,是我太笨,让四少爷难受了。” 韩心远整个人都是空虚的,还没从云端上下来,他缓缓归过目光,注视着流萤。 良久,他才想起一个问题,“萤萤,我是不是射在你嘴里了?” 流萤此时已经收拾妥当,点点头浅浅一笑,“能咽的都已咽了,有些实在吃不下便擦掉了,你不要生气。” 韩心远心口一跳,还没来得及软下去的命根子又硬了起来。 三姨太的施舍 三姨太经过昨天的事,对王来越发上心,一夜辗转反侧心思都在王来身上,没注意到韩心远彻夜未归。 这会儿起身吃早饭,才想起来一直没见到儿子,便打发个人去寻。 下人回来说,“回太太话,少爷昨儿没回,宿在四姨太那儿了。” “睡她那儿了?” 三姨太捏着调羹的手在碗里一圈圈地打转。 她自是知道儿子打小就粘流萤,一粘就粘了十四年,她几次都觉得不妥,可每每看儿子一派天真纯良,不像是有什么歪的心思。 流萤她知道,傻丫头一个,自是不会主动勾引主子,所以她才放心地抬她做四姨太。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俩真有什么苟且,被发现了,也是那丫头沉井,自己儿子顶多是送出去留洋,多见见女人自然就将她忘了,还能一辈子栽在一个人身上不成? 三姨太浑不在意地轻蔑一笑,“行,知道了,再去瞧瞧老爷起了没有,起了就让流萤过去伺候,别让老爷等。” “是。” “回来,”下人刚要出去,三姨太便叫住了人,她将桌上没动的吃食装了几样放食盒里,“送四姨太院子去,别让少爷饿着。” 随后她将手中的调羹往碗里一扔,将吃剩下的半碗莲子羹也放进食盒里,嘱咐道,“这碗给流萤吧,太腻,我吃不下,扔了可惜。” “是。” * 流萤这边已经洗漱妥当,韩心远赖了一会儿,流萤说什么不肯在去吃他那肉棒,他也无趣地起身穿好了衣服。 三姨太的人来的时候,只瞧见流萤将脏衣服泡了准备洗,三少爷背着书包,神清气爽地准备出门。 这下人也不是傻的,进屋就偷偷打量了一圈,屋里收拾妥当,也没瞧见什么污秽的痕迹,便放下食盒,将东西一样一样摆出来。 “少爷,太太给您带了早饭过来,吃过再走吧。” 虽是在流萤的院子里,但话却是对着韩心远说的,全然没拿流萤当个正经姨娘。 早上折腾那么一番,韩心远果真饿了,况且他也喜欢同流萤一起吃饭,便拉着流萤一起坐下。 “看看梦兰给你拿了什么好吃的。” 他满心高兴,直到下人将那半碗莲子羹放到流萤面前,瓷勺上还印着半枚唇印,骨瓷白勺,唇印鲜红,是三姨太喜用的颜色。 韩心远皱着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下人垂着头回答,“回少爷话,这是太太赏的,说是吃不下,扔了可惜,便让我一起拿过来了。” 韩心远的兴致一扫而光,拿起那碗整个砸了出去。 “滚!滚回去告诉那老太婆,萤萤是韩府四姨娘,不是她的粗使丫头!” 流萤和下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同时被吓了一跳,韩心远极少发脾气,少有的那么几次都是因为流萤。 流萤知他是对自己好,但她也念着三姨太的好,她拉着韩心远的胳膊劝道,“算了,以往都是小姐吃不下的给我,我不介意的,这挺好的东西,确实糟践了可惜。” 韩心远讨厌她回回都这样忍气吞声,将任人欺凌活成了一种自我选择。 他一扬胳膊,冲着流萤骂道,“你要点儿脸!她凭什么这么对你?我若是不在,你就真吃那残羹冷炙?!” 流萤被他一骂,心里顿觉得委屈,泪珠儿就掉了下来。 “我自小就没有什么脸面,给四少爷丢人了。” 流萤缩着肩膀站在那儿,像个受委屈的孩子。 韩心远见她哭,心里就软了,怒气不但没有,反而是愧疚占了上风,他赶忙掏出手绢去帮她擦,哪知流萤哭的更委屈了,不一会儿就哭湿了一条帕子。 “小姐捡到我的时候,我连件完整衣裳都没有,若不是小姐赏口饭吃,流萤断活不到今天,小时候我就发过誓,要对小姐好,对小姐一家子好,小姐是人间的月亮,赏口剩饭也是好的,那是小姐用过的东西,剩的也是好的。” 她声音不大,如涓涓流水娓娓道来。 韩心远却越听越不是滋味儿,良久,他问出一个压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萤萤,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梦兰的孩子,还是因为我就是我?” 虐三姨太的乳 韩心远去了学堂,流萤独自坐在房中,脑海里萦绕着那个问题, “萤萤,你对我好,是因为我是梦兰的孩子,还是因为我就是我?” 她不知道,她答不上来。 她看着门口,想起四少爷离开时候的落寞背影,又想起怀里那个毛桃一样的脑袋顶着她撒娇。 她叹了口气,因为什么就那么重要么? 她只知道她喜欢四少爷,想对他好,从他一落地就是,到现在依旧是。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虽然没有经历怀胎分娩,但情感上这就是她亲儿子一般。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下人,她认得是老爷房里的小厮,便理了下鬓发迎了出去。 果然,老爷传她。 她心里一阵惧怕,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走了。 * 三姨太听着话匣子里的戏,优哉游哉地在躺椅里闭目养神。 旁边下人耳语完了,她笑着问,“她真这么说的?” 下人答,“小的亲耳听见的,错不了。” 三姨太满意地摆摆手,“赏,自己去账房支吧。” 下人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王来自她身后阴影里走出来,殷勤地上前给她捏肩,边捏边说着闲话,“今儿四姨太又去老爷房里侍疾了。” “嗯。”三姨太懒懒地哼出一声。 王来眼珠子转了一转,继续说道,“四姨太这身子骨还是嫩了些,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三姨太知他又打了什么算盘,便闭着眼问,“什么意思?” 王来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昨儿老爷打了四姨太,这是不满意啊,小的觉着,要不您派个人去教一下,有老人儿带带,再去老爷跟前就顺溜多了,老爷高兴,您也轻快不是?” 三姨太挣开一只眼,回过头挑着眉问他,“你说叫谁去好啊?” 王来恨不得想自己去,三姨太的水穴操不上,能操那小骚货的嫩逼也成。 不过他还没有蠢到那份儿上,他皱着眉说,“依我看,不如就三少爷的通房,经验老道,能让三少爷收心,想必技术也不差,有她提点着,四姨太想必能精进不少。” 三姨太笑了,“往那儿塞个外人,你当我傻呀,还是你傻?” 王来嘿嘿一笑,解释道,“您得这样想,您跟四姨太是什么关系?那是过命的关系。三少爷的通房算得什么?又不是见天儿去,晚上她得回三少爷屋里,这不就等于给您这儿送了个传声筒,二房那边有什么动静,您还不是一清二楚?” 三姨太回过头思索了片刻,又展了眉毛恢复了舒心的神色,她将眼睛闭上,舒舒服服地躺了回去。 “也行,”她拍拍王来的手,“你好好捏捏,我这肩膀,这两天总是不舒服。” 王来得了暗示,便假意要给三姨太瞧病,殷切地说,“小的学了一套推拿的手法,三姨太要不试试?” 三姨太懒懒的应了一声。 王来解了她衣领和腋下的盘扣,三姨太白花花的乳肉就露了出来。 王来两手自领口向下一滑,手腕一转,顺着两肋滑到腰线,再提回来反手扣住,便捞住了三姨太两只光溜的大奶。 这奶子在衣服里晃荡,没个束奶帕阻着,见天左摇右摆,虽说自由,但三姨太时常觉得空落,尤其那奶头,磨蹭着衣服料子,经常瘙痒难耐,连带着底下也湿成一片,她经常背着人自己掐上一掐。 她保养得很好,年轻是她最大的资本,老爷病前,最喜欢吃她的奶、抠她的穴,老爷病了之后,这对奶子就无人问津,老爷现在连吃都吃不全,嘬上两下就掉出来,令人好生失望。 王来双手打着圈揉奶,越揉越快,边揉边夹着那两粒肉枣来回地抖。 三姨太的乳尖尤其敏感,这火热的滋味夹杂着酥麻的震动,很快她就夹紧了双腿,底下湿得一塌糊涂。 待三姨太的双乳被搓得微红,王来突然停手,将三姨太的上衣扒开,掐着肉枣将整个大奶从敞得不大的衣领里拎了出来。 “啊……”王来手劲儿大,奶子更大,衣领斜斜的口子却小,这一拽,三姨太根本受不住,感觉奶子快被割掉一样,领口边缘狠狠地勒着皮肤。 好在他够快,只让三姨太的奶子剐蹭得红了一片,两乳被勒得高高耸立,更显巨大。 王来吞了口水,俯下身在三姨太耳边嘱咐一句。 “三姨太忍一下,等会儿便能登峰造极。” 随后,不待三姨太答话,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啪一声,三姨太的雪乳上登时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啊!”三姨太尖叫出声,险些哭了出来。 “你干什么?!” 王来既然已经动手,那便没有退路,他按住了三姨太的肩膀,令她动弹不得,随后啪啪啪又是几个连续的巴掌,皆在同一位置落下。 三姨太两只大奶像两只弹跳的肉酪,乳肉被扇得震出层层肉浪。 王来只打一侧的一只,另外一只全然没有伤到,这几下过去,被打的那只奶子一侧肿的老高,肿得肉枣都歪向了一边,两只奶子挤在一起,已经不是一般大小。 三姨太双目通红,擎着眼泪怒视着他。三姨太觉得自己被骗了,哪有什么登峰造极,只有火辣辣的疼。 “你放开我!” “您受委屈了。”王来表情不乱,欣赏着眼前的景色,一只完好如初,另一只惨不忍睹。 三姨太只觉得被打那只奶子热腾腾地散着热气,转眼功夫,掌印已经由红发紫。 王来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弯下腰,不远不近地轻轻一吹。 凉风擦着热胀的皮肤划过,三姨太顿觉一阵电流,从奶儿直蹿小腹,引得下面一阵抽搐。 她惊异地圆睁双眼看着王来。 王来得意地笑,“三姨太觉得,小的这套手法如何?” 三姨太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 以往老爷也打过她屁股,但她只是觉得疼而已,丝毫没有爽利之处,但为了让老爷开心,她还是假意呻吟着迎合。 找姘头,她本决心再不吃一点苦头,两厢情愿的事儿,若是她不高兴了,大可以拍屁股走人,没成想,天底下还有虐乳的门道。 虐乳喷潮 王来瞧这意思,便知道三姨太得了趣儿。 一根手指按上三姨太的肩膀,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按躺回去。 他低下头,在三姨太耳边说,“小的跟三姨太打个赌,不摸逼不吃穴,就让您喷出一壶水儿来,若是喷得一壶,请三姨太给小的个奖励,若是没喷得,或是骚水儿不足一壶,那小的听凭您处置。” 三姨太好歹是大宅院的出身,自是没听过这些下作的玩法,登时红了脸。 王来询问她的意思,手上始终再没动作,三姨太雪乳傲立,就这么尴尬地露在那儿。 她不过是想找个男人解解腻歪,怎得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王来瞧她犹豫,便撤了一步,“三姨太若是不愿意,那今日便到这里,往后小人不再打扰三姨太。” “别……”三姨太突然怕他甩手走了,赶忙红着脸说,“就听你的……” 方才那一阵瘙痒,强烈却短暂,根本不足以让她泄身。 那是与老爷抠穴,吃逼,亦或是插到高潮不同的感受,她很想追着那感受来上这么一次。 即便知道要受一些皮肉之苦,她也还是想来上这么一回。 就一回,她想。 王来暗笑,三姨太当真是又骚又没见识过什么。 他上回试探过了,这娘儿们水多又性大,是个喷潮的体质,这种体质在窑子里早都被人玩烂了,各种花样一天能演上个十来回,回回都能喷上一壶。那一壶再引得老嫖客们争相竞价,老鸨子赚个盆满钵满。 他拿了个铜盆放在地上,再前面又摆上了镜子。 “你这是做什么?”三姨太问。 铜盆自不必说,她问的是镜子。 王来笑道,“三姨太不想瞅瞅自己喷水儿的艳姿吗?” 三姨太的脸了个透,“不想!” 王来却说,“小人想看,三姨太让小人伺候,总给小人点儿甜头不是?” 三姨太拗不过,也觉得这玩法有些妙,红着脸说了句,“随你。” 王来摆好了家伙,站到躺椅的后头,从他那刚好能看到三姨太的屁股、奶子,和脸同时容纳进一块镜子里。 “劳烦太太把内裤儿脱了,骚穴露出来给小人瞧瞧。” 三姨太羞得紧,她竟要听一个下人的指挥,还要她自己脱光了露出穴来给他瞧,当真是丢人。 她撩起裙摆,慢慢地褪了蕾丝裤,露出打理得格外精致的阴户。 王来说,“太太把腿抬起来,将骚洞漏出来,小人喜欢得紧。” 三姨太咬着唇,将鞋子踢了,两脚蹬在躺椅两侧的边儿上,大腿敞开,成了个生孩子的姿势,水穴正冲着镜子,户门大开。 她自己也能瞧得清楚,不自在地别过了脸。 王来上手揉了揉三姨太的雪乳,爱抚着硬挺的乳尖,他俯下身,一口叼着两个肉枣,嘬上一嘬,算是预热,也算是对她的奖励。 “三姨太准备好了,小人就开始。”王来贴心地说,语气平缓而低沉。 三姨太看着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刚要点头,王来就掐住了一只肉枣拎起来,啪啪啪三下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 “啊!” 三姨太疼得一阵抽搐,眼角逼出泪来。 “你……” 她想质问为何食言,但王来没给她这个时间,很快地,又是三下。 “啊!啊!啊!……” 三姨太抖着身体尖叫出声,在躺椅上来回扭着躲闪,王来捏着肉枣没有松手,那奶子被揪抻成各种形状,无论她如何躲,终是逃不开王来的魔掌。 王来两条粗壮的胳膊压住三姨太的肩膀,大掌自肋下一捞,将那巨乳聚在一处,拢上来,再突然松开,如此往复。 三姨太这会儿得了舒服,收着声音断断续续地哼。 “小人若是让三姨太准备,那效果便大打折扣。” 王来偏过头,舔了三姨太的泪珠,耐心地解释道。 “三姨太只需跟着身子的感觉,把身子交给小人就好。” 三姨太才明白这玩法的要领,只得哭着点头。 王来大掌上布满厚茧,三姨太的双乳刚被虐得红肿,此时这茧子摩擦皮肤,便觉得触感分外明显。 王来就像妇人洗衣服一般,来回揉搓三姨太的大奶,随后两手交替着一串拍打,打得雪乳左右弹跳。 “嗯…” 这一串拍打相当轻柔,比触摸重不了多少,三姨太舒服地呻吟出声,底下很快就淌下水淫水,淅淅沥沥的,顺着屁股缝蜿蜒流下。 王来瞧着差不多了,便开始了第二段抽打。 他手掌带风,照着雪乳上部甩出巴掌,方才是全掌,这会儿便是半掌,下了大力气抽打。 三姨太殷红的乳晕带着肉枣都被打肿,在大奶子上高高凸起。 她又一次高亢地哭叫起来。 “住手!……不行了!啊!……住手!……” 王来并没有停手,反而抽得更加起劲。 “啊!!……求、求你……啊……不行了……” 三姨太疯狂地摆着头,哭化了妆,散下来的鬓发贴在湿哒哒的贴在脸上。 王来俯下身将肉枣叼在嘴里,门齿咬紧,将巨乳抻得老高,而后两手轮流抽打着乳周,三姨太拱起身子追着迎上去,乳尖被咬得太疼,她根本受不住。 “放开我!…啊!…好疼…啊!…” 可王来没有松口的意思,只将巴掌一下下打在三姨太的奶子上。 他使了七分的力气,打了二十来下才停下手,三姨太泄了力,身子软着倒回去,将肉枣从王来的齿缝里拔了出去。 门牙刮蹭乳尖,生生扯得她哭喊出来。 “不要了!不要了!疼死了!” 她伸手要护住奶子,王来钳制住她的双腕,将她两手拉开,不管这女人再怎么疯狂拒绝,他都没有让步。 他低头含住整个乳晕,舌尖在嘴里舔弄肉粒,他大口大口地嘬,混着口水与汗水吸舔出声。 这会儿三姨太的胸前火辣辣地,但乳肉离口,水渍冰凉,她仿佛置身于冰与火交织的世界,胸前的感觉变化万千。 王来全掌拢住她的雪乳打圈揉搓,时不时揉捏,将乳肉捏得变了形状,从指缝里溢出。 三姨太得了照顾,这会儿舒服得紧,胸前被打得红肿的地方已经从刚才的热辣变成了丝丝缕缕的麻痒。 “啊…舒服…就这样…啊…” 她双腿并拢慢慢地夹,底下淫水哗哗地淌。 王来趁机掐住肉枣上下抖动,抖得三姨太的身子都跟着颤,两只大奶更是抖得如水球一般,变成不可能的形状。 “好…啊…啊!…哈…” 突然,他一条胳膊自下而上将两只奶子死死地拢在一起,分别嘬红了两颗肉枣,另外一手双指并拢,专门抽打肉枣那一点。 三姨太这会儿只剩下张着嘴巴双眼翻白,疼痛伴着酥麻自胸前传遍全身,明明只是那两点被虐着,可全身都有又痛又麻的感觉。 她来不及想这件事,王来舔湿了指头,按住乳尖疯狂地拨弄,两只肉枣被拨得出现了幻影。 “恩嗯!…啊…” 三姨太觉得这乳尖已经不是自己的,仿佛尖端被按在烧红的铁柱上,火辣辣地麻木地疼。 王来停手,两颗肉枣也肿大了几分,一跳一跳地冒着热气。 他余光扫了一眼,自身后桌上拿来一片西瓜,带着冰凉的汁水,贴在了肉枣上。 “啊!!啊!!……” 三姨太这娇嫩的地方受了大刺激,直接喊了出来,双腿夹得更紧了些,她不知为何,下面淫核明明没有被碰到,却也充血肿胀,她只想双腿摩擦着解痒。 整个巨乳都肿胀不堪,一股股地向全身散着麻痒之意,肉枣火辣,尖端却又冰凉,淫水流了满地,骚洞因为渴求而张开了嘴儿。 王来瞧着时机已到,便扔了那瓜片,双手把尿一样强制三姨太大腿岔开,撅起嘴,深吸一口气,在三姨太的胸前吹出凉风。 呼—— 乳首潮湿更觉冰凉,一股电流自乳尖传入,整个奶子的酥麻瞬间被激发,蹿遍了全身直奔小腹。 “来了、来了、来了……” 王来屈指,贴在三姨太的乳尖上。 “去吧。”他说。 指尖打出,肉枣跳动。 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方,三姨太的身体里似乎炸开了花。 “啊!!!……啊……啊……” 三姨太下身空虚却渴望更多,整个阴门肉蚌都淫靡地翻了出来。身体里幽深的潮水像开了闸的河道一般喷薄而出。 三姨太双目空洞,只有身体随着那潮汐不停地抖,由快而慢,从抽搐到跳动。 王来把着她的大腿,欣赏着那如尿量一般的淫水,哗哗地泄出,地上的铜盆先是一阵哗啦啦地声响,随后便没了声音。 王来暗暗称奇,这三姨太当真是个足够骚浪的货色,现下怕是装得不止一壶。 他心里一动,将三姨太的奶子含在嘴里舔弄,三姨太得了这直接的舒服,嘴里的呻吟又粘又腻,腿上又要夹紧。 王来依旧是用力把着,不许她并拢。 他吸得差不多了,便扯着那乳尖离口,再张嘴吹,三姨太便又抖着身子泄了一回,这一回喷得镜子都模糊不堪。 王来轻轻地爱抚着三姨太的奶子,指尖在肉枣上缓慢地揉着。 “小人伺候得如何?” 三姨太没有回音。 王来轻笑,扳过三姨太的脸,撬开那唇,舌头就伸了进去。 这便是三姨太的滋味儿,他想。 他拿来桌上的空茶壶,铜盆里当真是不少的水儿,他将茶壶倒满了,还余了不少。 他将那茶壶拿到呆滞的三姨太跟前晃了晃,“您瞧,这是小人的功劳,三姨太也是少有的骚。” 三姨太依旧没有答话,只大口地呼吸,他自顾自地继续说,“要知道那花魁,也不过是喷得一个酒壶的水儿,您这一回顶得上玩她一天的量。” 他对着壶嘴喝了一口,又去亲三姨太的嘴儿,“小人现在便向您讨个奖赏。” 壶嘴倾斜,淫浆倒在三姨太的奶子上,肚子上,骚穴上,淋了一身的湿滑。 王来脱下裤子,掏出婴儿手臂粗的淫棒,分开三姨太的大腿,将鸭蛋大小的龟首抵在了三姨太的户门上。 吃穴咬珠 流萤到了韩老爷房门前,喘匀了气才推门进去。屋里依然是点着香,没开什么窗,屋内又昏暗又浑浊。 韩老爷没有说话,流萤自觉地走到床前,“老爷,您找我。” 韩老爷照旧是伸出手,向下一划,流萤便明白了,伸手去解裤子的带子。 她心里委屈,不知道别的姨娘过来是何种光景,怎地自己过来就是脱衣服。 裤子解到一半,她向后撤了一步,跪在地上。 “老爷,流萤求您,今日饶了我吧,昨日实在是受不住,今日不敢像昨日那般了,流萤求您了。” 她俯下身去磕头。 韩老爷静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流萤瞧见韩老爷答应了,便高兴地起身。 “老爷您喝茶不?流萤给您倒。” 韩老爷又点了点头。 流萤勤快地倒了一杯茶,双手端到床跟前。 韩老爷手抖,不大接的住,她便端着小心地一口口地喂。 奈何韩老爷躺着,并不容易喝,洒了不少出来,流萤拿巾布给韩老爷擦了,而后就听他说出两个字。 “嘴、喂、” 流萤一滞,她内心是抗拒的,但她是韩老爷的四姨娘,说到底也是应当应分的事,于是她含了一口在嘴里,低下头往韩老爷的嘴里渡。 韩老爷接着水,手就往流萤的大腿上摸。 流萤吓得一抖,口里的茶水呛了她一口。 “咳咳咳……” 她咳得满面通红,韩老爷躺在那儿垂着眼睛看她。 她缓好了,韩老爷又向她伸出手。 流萤害怕他又要磋磨自己,便小心地问道,“老爷说话可算话?” 韩老爷点点头。 流萤才大着胆子慢慢靠过去。 韩老爷的手搭在流萤的腿上,慢慢地捏,倒是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想是只摸摸腿罢了。 这样程度流萤倒是不拒绝的。 她坐在床沿上,任凭韩老爷摸她的腿,可摸着摸着,那手又向腿间伸去。 这回她离得近,韩老爷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跑,另外一只手就去拽她的裤子。 流萤吓得泪珠儿又掉了下来,“老爷……老爷不是答应了流萤……老爷不是说话算话吗……” 韩老爷没法,颤巍巍比一个一的手势,嘴上挤出两个字,“听、话、” 她看着那手,问道,“老爷可是说,就来一次?” 韩老爷点点头。 流萤擦了泪,想着一次之后她便说什么都不能留下了。 她红着脸说,“老爷说话算话?” 韩老爷费力地说出一个字,“乖、” 流萤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脱了裤子,爬上床去。 韩老爷瞧她上了床,照旧是让她坐到脸上吃那水汪汪的嫩穴。 流萤只觉得害怕,昨日她来来回回泄了有七八次身子,那穴儿被老爷玩得红肿不堪,也不知道三姨太的药能不能将屁股养好。 她小心翼翼地蹲下,韩老爷的舌头一早就伸得老长,她刚一靠近,就直直戳开了蚌肉。 “啊……” 流萤一阵娇呼,疼痛确实减少了七八分,只有隐隐的不适感觉,三姨太的药当真是极好。 于是流萤大着胆子又蹲得深了几分。 韩老爷舌尖分开蚌肉,直取蚌珠,在那肉核上反复搔刮,搔得流萤不自在,她穴口的水儿滴滴答答地流,穴口也想被舔弄,可韩老爷似乎并不感兴趣。 “老爷……穴儿、穴儿也想要……” 她大着胆子要求,将身子向前挪了寸许,哪知韩老爷用力一拉,将她又拉回了原地。 流萤这蚌珠昨日被磋磨得最是厉害,韩老爷似乎对这块地方情有独钟,今日也是全然不顾其他的地方,几下就拨弄得她有些疼,还混着些尿意。 “老爷……流萤难受……” 她微微抬起屁股,躲开韩老爷的攻势,可韩老爷并不想放过她,手上用力就将她按了回去。 这一按比方才蹲得还要深些,整个肉珠都入了韩老爷的口。 他门牙一咬,就将那嫩肉叼住不撒口。 “啊!!啊!!” 流萤哪里受得住,她哭着喊出来,下面被死死咬住,越躲越疼,手上胡乱地拍打着,她弓着背,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韩老爷两个巴掌狠狠打在她屁股上,登时屁股红了起来。 她认命地不躲了,只哆哆嗦嗦地哭着求老爷饶命。 韩老爷罚够了,便按住了她开始吮那豆子。 那豆子被咬得生疼,吮着也不觉得多妙,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渐渐的麻痒。 流萤淫水流满了韩老爷整个下巴,枕头湿得躺不住人。 流萤嗯嗯啊啊地渐入佳境,不一会儿就泄了韩老爷满口。 流萤本以为今天就做到这里,那知韩老爷照旧是按着她的头去吃那黑屌。 不同的是,这回韩老爷让她转过身去趴在身上吃那软趴趴的东西,她的屁股就悬在韩老爷的鼻子上面。 她害怕韩老爷再搓她的阴核,吃两下就回头瞧瞧。 “老爷,流萤害怕…” 韩老爷又是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吃、” 韩老爷命令,她没法子,只得战战兢兢地含住那腥臭的肉根。 韩老爷倒是说话算话,只慢慢地拨动着她发红的蚌肉,没再去琢磨着吃穴。 早上流萤帮四少爷吃的时候,似乎琢磨明白了一些要领,这回吃得韩老爷比较满意。 后来老头无瑕欣赏处女水穴,闭上眼一心享受流萤的侍候。 流萤是不喜欢的,但三姨太嘱托过,要将老爷伺候好,所以她吃得认真,全然没注意到老爷头顶的窗开着一条缝,外面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专注地盯着她。 落荒而逃 男子站在窗外,窗缝里是流萤撅着屁股伏在老爷身上,水穴粉嫩水亮,在幽暗的屋里分外惹眼。 男子视线向上微微挪了一点,便是流萤蹙成一个小点的菊门,那菊门嫩得,甚至连颜色都没有。 老头儿的手又黑又枯,来来回回摸在那幽香之地,真煞风景。 男子看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扯起一侧嘴角,抬步走到韩老爷卧房门前。 “爹!我回来了!” 他推门就进,全然不顾下人的阻拦。 “三少爷!使不得!” 下人的声音被他反手关在门外。 屋里片刻安静,虽说有屏风相隔,流萤还是吓得哆嗦不止。 “爹!”他装作全然不知,抬步就向卧房里走。 流萤本能地想跑,韩老爷一把按住了她,倒是将自己的裤子提了,将那瞬间软下去的黑肉遮了起来。 三少爷几步绕过屏风,看见的便是流萤光着屁股跨在韩老爷身上,脸上的泪珠断了线一样的掉。 “哎呦,爹,”他用袖子略略遮了一下眼睛,随后在老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爹,孩子今日回来看您,您可好些了?” 流萤臊得没脸见人,三少爷就在她身后一点的位置,虽说看上去并没有理睬她的意思,也没有同她说话,但她这个姿势将自己的下体完完整整地暴露出来,真的很羞人。 老爷又舔了舔她的水穴,粗糙的拇指一下一下地捋着蚌缝,就像在玩一个手把件。 “我说怎地门窗紧闭,原是在吃药。” 三少爷言语轻快爽朗,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流萤菊门一紧,蚌肉也跟着抽了一下。 这一下自然是没有逃过三少爷的眼睛。 韩老爷没想让流萤走,本是想让这不着调的儿子赶快出去,哪知他还走进来坐下了。 他气得呼呼喘气,他本来都要射了的,生生让这倒霉儿子给搅了。 韩老爷说不出话,又打不着人,只能拿流萤出气。 他狠狠地在流萤的臀肉上一掐,流萤强忍着没有喊出来,只变成了一生隐忍的闷哼。 韩老爷挤出一个字,“滚!” 流萤以为是让她滚,麻利地跑下床,套上裤子跑出门去。 三少爷擎着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待房门关上,他才敛了笑容说道,“我是不是坏您好事了?” 韩老爷呼呼喘着气不说话。 三少爷端起旁边桌上的银碗,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听说您抬了那个丫头做四姨娘,儿子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要说这真是巧啊,怎地偏偏她就是那味药呢?” * 流萤从韩老爷的卧房里出来,一溜烟地往自己的院子跑,她的脸红得要溢出血来。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三少爷撞见呢,真是羞死了。 她跑得直喘,直到跑不动了,再慢慢地贴着墙根向回走。 老爷知道三少爷进门,为什么不放她走呢?她思索着,老爷将自己的那话儿遮了,却不给她留脸面,当真是只拿她当一个物件…… 她抬起头看着韩府高高的围墙叹气,她不是什么正经姨娘,只是一味药,老爷这病,真的能用她的身子治好吗?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子,突然涌上一股空虚。 三姨娘说,得让老爷迷上她的身子,不然老爷的病治好了,还是会抛弃她,到时候她就是个破鞋,这世上,破鞋是没有活路的。 她思索着,现下老爷大多只是想吃她的水儿,再就是让她伺候着射出来,距离迷上她的身子还差的远。 她想,她没有大太太的家世背景,也没有两房姨太太的风情万种,她连身好看的衣服都没有,最好看的是那身吉服,还是用三姨太的旧衣服改的。 她走到一处水边,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灰头土脸的,也没个新式的卷发,想想三姨娘,那一箱一箱的衣服首饰,一头服服帖帖的大波浪,与她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要如何才能让老爷喜欢她呢? 好难。 难怪三少爷不拿她当人,只当她是一味药。可为何三少爷也知道药的事呢?三少爷不是从来不过问家里的事吗? 唉,她想不明白。 她走着走着,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这边通往后园的尽头,再过去就是后门,平日人也不多。 正当她想转身的时候,听见假山那边有些动静。 她轻轻地走过去瞧,全然没发现身后一个身影跟了上来。 石洞偷香 “哈……嗯……快点儿……好爽……” “操我……哥哥……快……用力……操我……” 啪! 一声响亮的肉响,男人一巴掌打在女人的屁股上。 “啊!……” 女人嘤嘤地呻吟着,似是并不觉得疼,反倒很爽的叫着。 “哥哥……啊……芊芊……芊芊喜欢哥哥……哥哥操我……芊芊只给哥哥操……” “啊……好喜欢……好大……哥哥的鸡巴……好大……芊芊喜欢吃哥哥的鸡巴……啊……好大……哥哥……” 假山后面是一男一女在野合,女人断断续续地呻吟,时而有手掌拍打臀肉的声音。 打过之后,女人明显更浪了,男人的动作也更大,啪啪肉响,是囊袋打在女人腿上的声音。 流萤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她本能地想逃跑,回过头却直直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不是别人,正是三少爷,韩俊明。 “三…” “嘘…”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那对男女,女人紧张地问,“谁?谁在那儿!” 韩俊明将流萤搂在怀里,带着她躲进假山的石洞。 那边的男人过来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便又走了回去。 不一会儿又响起了女人的呻吟。 韩俊明将手撤下来,流萤才得了些许自由。 “三少爷?你怎么在这儿?” 韩俊明眼如星子,在黑暗中闪了闪,“来捉奸。” “捉奸?” 她指指外面问道,韩俊明却没有回答的兴趣。 流萤从老爷那出来随意拢了头发,鬓发并不那么整齐,有一缕发丝落了出来。 他抬手捻起那缕垂在她胸前的发丝,在指尖缠了缠。 “这地方人迹罕至,是个苟且的好去处,我倒想知道,四姨太来这里是……等人?” 石洞里空间逼仄,她几乎是贴着三少爷的身体,男人的气息自头顶压迫下来,令她十分不自在。 “三少爷不要胡言!” 流萤很紧张,整个胸脯都在一起一伏。 若是扣上野合的帽子,她是要没命的。 韩俊明的手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胸,流萤缩了缩肩膀躲避。 可越是躲避,韩俊明越是有兴趣,手上一扯那头发,便又将人拉了回来。 “放手,我要走了。” 韩俊明来者不善,流萤尽量端出姨太太的威严,想从他手里把自己的头发拽回来。 韩俊明瞧她那个虚张声势的样子,起了逗弄的心思,他非但没放,反而抓得更死了。 “四姨太,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韩俊明向前上了一步,将流萤的身体压在了石壁上。 “什…么问题?” 流萤无路可退,心里害怕,又觉得自己从未招惹过他什么,自当是没什么好怕的,可这腿却忍不住的哆嗦。 “四姨太,这是在等谁?” 她瞪着双眼,这三少爷是存心刁难她,非要给她安上个私会的罪名。 “我没有!”流萤极力反驳,“我只是走错了路。” “哦~那可真是巧,我也走错了路。” 韩俊明玩味一笑,抬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视线在她的脸上肆意描摹。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俊的鸟儿。” “三少爷,我、我是府里的四姨娘,你、你休要放肆…” 流萤强壮着胆子,想用身份吓退韩俊明。 谁知他听后笑了起来,“四姨娘?哈哈哈,好好好,四姨娘,您不忙,就陪儿子说说话,如何?” “谁说我不忙…我、我忙的很!” “府上谁不知道,四姨娘的工作就是每天去给老爷子放两泡淫水儿,这么美的差事,当真是挺忙的。” 流萤让他这么一说,面儿上红一阵白一阵,她心底最自卑的角落让他毫不留情地挖了出来。 流萤想反驳,可事实确实如他所说,她咬了咬下唇,只憋的两眼通红,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韩俊明见她这样,心情顿时大好,这女人是水做的,他喜欢。 可被他喜欢却不是什么美事,那是要被狠狠欺负一番的。 “四姨太,论辈分,我是不是该叫你,小娘?” 她别过头不说话,韩俊明又增加了恶趣味,“小娘当真是冷淡,都不理儿子一下。” 流萤不喜欢这个称呼,这韩俊明比她还大上几岁,现下一口一个小娘叫着,有一种莫名的羞耻。 “小娘既然无意攀谈,那咱们做点儿趣事如何?” 流萤警惕地瞪大了眼睛,“你要干什么?” “看来小娘也不那么抵触这个称呼。” 韩俊明的玩味,流萤只觉得无聊,白他一眼,抽身就要走。 韩俊明手上用力,将她拽了回来。 她后背重重撞在石壁上,韩俊明不容分说地钳住她的下巴,低头咬住那粉嘟嘟的唇就吃了起来。 被三少爷把尿 * 三姨太大敞着双腿,浑身无力,像抽了骨头一般仰靠在躺椅里。 王来跪在她跟前,将龟头按在她的户门上摩挲,骚水儿汪成泉,在穴口漾着,时不时淌下几滴。 她知道王来要操自己的穴,但这会儿她还没缓过神,无心顾及这些。 这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是下人来报。 “三姨太,三少爷回来了,现在奔老爷的卧房去了。” 三姨太强迫自己开始思考,三少爷回来,说明她的药也回来了。韩家这几个少爷,老大经商,老二从军,老三学医,各有千秋。三姨太托三少爷寻些保养的药,所以每每他回来,她都会去找他一趟。 她心里喜悦,又有点儿狐疑。 三少爷为何先去了老爷房里,以往三少爷是鲜少往老爷那跑的。 王来看得出三姨太心思要飞,他好容易伺候好了三姨太,眼看要吃到肉了,怎能认头这会儿放人走。 他按着肉根就入进去一个头,那柱头饱胀如卵石一般,三姨太得了妙处,娇呼出声。 “啊……好大……” 三姨太这穴儿,虽然生过孩子,平日注重保养,比那些婆子丫头的要窄紧得多,王来入得并不轻松,他没上过处子,心道处子大抵就是如此紧致。 王来挺身又想里送了一送,三姨太爽得直哼哼。 “啊……亲亲这物件儿可真是让人受不住……” 王来在她穴口抽了十来抽,便要再深入的时候,三姨太还是推开了他。 “你什么意思?!” 王来急了,压着她的身子就想强入进去。 三姨太勾住王来的脖子就是一个湿热的吻,唇舌交缠,嘴角挂丝。 “亲亲这样匆匆来上一回有什么趣儿,不如……” 她压低了声音凑到王来耳边,“晚上来我屋里,好好的来上几回。” 王来被她一说,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这娘儿们横竖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狠狠地啃三姨太的唇,“晚上,洗干净了在床上撅好了,等老子来操死你!” 三姨太反咬回去,含糊地答,“一言为定。” * 三姨太向老爷的卧房去的时候,三少爷韩俊明正将流萤堵在石洞里刁难。 外面那对男女各种淫词浪语,石洞里韩俊明搂着流萤的腰身,吃那香软的唇吃得起劲。 流萤极力推着他的胸膛,可他的力气她根本敌不过,这点力道对韩俊明来说,就是小娘跟自己玩笑的情趣。 他含着流萤软软的唇吸吮,时而啃咬,时而舔吻,好似她唇上沾着蜜。 待舌尖要入口一探究竟,流萤咬紧牙关,就是不让他进去。 他直起身,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还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这般伺候,真不知好歹。 流萤挣着身子想逃,却怎么也挣不开三少爷的怀抱。 “三…唔…” 好容易得了个空,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巴就被人掐住。 韩俊明的指头按着她的脸蛋,生生将她的小嘴儿撬开,能看见躲在唇齿后面的舌。 檀口朱唇又被三少爷堵住,她只能无助地哼着声音拒绝。 韩俊明的舌很霸道,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毫不客气地搜刮她口中每一寸内壁。 她拗不过三少爷的大手,只能用力一咬。 “!!” 韩俊明吃疼,抬手推开她。 她得了自由,可也得到了来自三少爷充满恨意的目光。 韩俊明抹了一把嘴角,有血。 “好,很好。” 他将口中血沫吐掉,再回头看她,目光已经由欲变冷。 流萤害怕得缩起身子,想找个空当就逃。 但她哪是三少爷的对手,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人拽了回来,后背狠狠拍在石壁上,眼前都冒着金星。 这男人发起狠来,本就不是她一个女子能招架得住的。 流萤头晕目眩的功夫,韩俊明一把拽下她的裤子,将她无毛的淫户露了出来。 韩俊明大手比老爷更加有力,也更具侵略性,扣住户门就是一阵揉搓。 “啊…啊…三少爷…饶了我吧…” 流萤抖着小腿连连求饶。 韩俊明哪可能轻饶了她,她越是求,他手上越是揉得起劲。 “你再叫大点儿声,外头可有的是人,将他们喊来,瞧着你是怎么幽会情郎,勾引少爷的。” 流萤吓的哭了出来,“我没有!是三少爷害我…” 韩俊明擎着笑意,“我害你?我与你无冤无仇,都没见上过几面,说出去让他们听听,到底谁更可信。” 流萤没法,不得不说,三少爷说的没错。 流萤咬住下唇,哆嗦着隐忍。 韩俊明更得了兴致,他就是喜欢欺负她,喜欢看她哭。 他想起那个冬天,她小小的一个人儿,小心翼翼地端着热茶路过庭院。红扑扑的小脸儿粉雕玉琢,头上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细小稚嫩的腰身在并不贴身的衣服里晃荡,好不可怜。 他一把将她推到雪地里,手中的茶盘撒了一地,茶水泼洒出来,在厚厚的白雪上留下一个个缓慢沦陷的坑。 他想起她跪在地上去捡碎掉的茶具,泪水掉在手上,混着血流下来。 她走后,他盯着那块染血的雪地良久,当晚便向母亲要了启蒙丫头。 韩俊明叼着她的耳朵用牙齿慢慢地磨,手下利落地拨开了肥美的蚌肉。 流萤身子一抖,那地方才被老爷咬过,疼得很,她不能动,不敢喊,只能任由眼泪噗嗤噗嗤地掉。 三少爷知她这地方应是伤了,一想到她坐在老头子脸上无助地承受的样子,胯下便是一硬。 他狠狠地搓着淫豆,全然不顾流萤抖得不行的身体,搓得淫水儿顺着腿流,他猛然探进去一个指节。 “啊!…” 流萤从未受过这滋味,疼得她直接喊出声。 她紧紧捂住嘴巴,目光死死盯着三少爷,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三少爷也垂目看着她,嘴角慢慢上扬。 这幽谷内壁紧致得要命,死死咬着他的指,这是连入口的地方都没开拓过的样子。 “这淫窟,老头子竟然不入,啧。” 他心中多了一点爽意。 “看来他是真信那胡天儿的偏方,生怕破了你身子,他就起不来了。” 三少爷顺着流萤的耳朵去舔她的耳垂,手底下力道放轻了些许,缓缓地小幅度抽插。 流萤夹紧了腿,奈何腿间湿滑,根本阻不住韩俊明的攻势,反倒让她自己的感觉更加明显。 她不想出声,只压抑着喘息,颤抖的呼吸异常明显,惹得韩俊明心下一动。 “你这药身,是不是解药不一定,但一定是味春药,不然怎么生得这般勾人。” 流萤被他插得满面绯红,抖着声音娇喘。 “三少爷…放了我吧…求你…” 流萤抖的厉害,她害怕,怕得要命。怕三少爷就此强要了她,怕被沉井。更可怕的是,她的身子全然不听使唤,渴望着那指头再插得深些。 韩俊明一笑,“这话说得生分,小娘这穴儿湿的,是儿子伺候得不好?” 流萤咬着唇哭得委屈,她越委屈,韩俊明就越开心。 他胯下硬得厉害,抽出指头,捞起她一条腿挂在肘上,就要撩衣摆。 底下指头撤走时候,手指薄茧蹭过流萤的尿口。 刚才去老爷房里流萤就一直没有小解,这会儿小腹更是鼓胀得难忍。 又被三少爷的手指这么一刮蹭,她根本控制不住尿意,她要尿出来了… “三少爷!三少爷!…流萤…流萤实在憋不住了…” 流萤扶着小腹就向下蹲,可石洞里根本没有地方,她只能撅着屁股,上身靠在三少爷的身上向下滑。 三少爷起先不明所以,随后在她小腹上一按,流萤又是一声尖叫。 三少爷明白她这是尿急,若是憋坏了膀胱是会出人命的。 他一转身让出点儿空间,将她抱起,小孩儿把尿一样端在身前。 “尿。” 三少爷的身体还在石洞里,可流萤整个人露在石洞外面,尤其那白花花的屁股,毫无遮拦地向外敞着。 她羞得要死,“我…我尿不出来…” “啧。” 三少爷没法,将她向上托了托,重量全压在一条胳膊上,另外一只手摸到了那水穴的门口,沾了淫水儿上下一搓。 流萤方才压制着的那股酥痒被彻底激发,加上现在紧张又羞耻,她竟然猛烈地泄了,头几下喷了水儿,后面便是哗哗的尿。 流萤捂着嘴巴拼命忍耐不叫出声,身子一抖一抖的,尿液一下一下喷得老远。 这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人。 “谁?谁在那儿!” 耳听着有脚步声,流萤顾不上余韵,在韩俊明的胳膊上拼命挣扎,她现下这幅模样被人瞧见可真是活不成了。 韩俊明皱着眉,朗声说道,“别过来,小爷我尿急,不知死的东西,还不快滚!” 对面一听是三少爷,赶忙提起裤子跑了。 流萤惊魂未定,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待到旁边没声音了才想起来自己还被三少爷以这种羞耻的姿势抱着。 韩俊明没有说话,她尴尬地启口,“谢、谢谢三少爷…流萤…能放流萤下来吗?” 韩俊明嗤一声,“一个轻飘飘的谢字就想走?” 这话一说,流萤如坠冰窟,三少爷没想放过她。 流萤咬着下唇不说话,韩俊明笑了起来。 “小娘这身子太勾人,若是收拾干净了应是更美。” 三少爷学医,心里是有些洁癖的,今日并没打算真的野合,至多是想摸摸,蹭蹭解痒。 他本想狠狠地欺负她,可在方才她就要被人瞧见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厌恶。 他出声将人赶走,甚至不怕野外放水这种丢人的事扣到自己的头上。 他忽然就厌恶了她的哭,觉得十分无趣。若是这小脸能对着自己笑上一笑,该是怎样一种情致。 他想起县城里有一个山庄,不大,但景致极美,上回的行会便是在那里开的。 他舔了舔流萤的耳垂,“改天,儿子带小娘去泡温泉如何?” 拈醋 流萤当他在说胡话,她连韩府的家门都出不去,更别说什么温泉,天方夜谭。 但这会儿三少爷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她也不想多说,便胡乱地应着。 “多谢三少爷,流萤想回去…求三少爷放了我吧…” 韩俊明将她放下来,她腿上一软,险些站不住。 韩俊明伸手扶她,她下意识的躲,他啧了一声,便不容分说地将她搂在怀里。 “三少爷…?” 流萤没退路,只能缩着肩膀暗自较劲。 韩俊明只觉得她傻得好笑,“小娘躲着儿子做什么?难不成小娘能自己走回去?” 流萤的双腿光着,裤子扔在地上,脏得不行。 她很委屈,这叫什么事儿,先是被他瞧了穴,再追到这地方羞辱她,还被他把着泄着身子尿了,现下连个裤子都没有。 流萤的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地掉。 她蹲下身去捡裤子,韩俊明厌恶那脏东西,抬脚将那裤子踢了开去。 流萤没捡到裤子,蹲在那儿没动,抬起袖子捂着脸无声地哭。 随后她身上多了一件大褂。 是韩俊明的外裳,上面有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 “三少爷?”流萤抬起头不解地看向韩俊明。 他竟能好心给她件衣服? 韩俊明定定看着她,缓缓开口,“流萤…” 这时外面传来三姨太的声音,“俊明,老三?你在吗?” 韩俊明话到舌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视线瞟向石洞外面。 流萤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若是被三姨太瞧见她现在这样子可就完了! “你说刚才三少爷就在这边?” “是,刚才小的听见,三少爷就在这边,说是尿急,这会儿想是没走远。” 三姨太问明白了原因,又向这石洞走了几步。 流萤拽着韩俊明的裤腿不敢说话,只用目光哀求他帮帮自己。 “俊明?” 三姨太的声音更近了。 韩俊明冷着脸将流萤抱起,大褂将人裹得严实,他走出石洞,从另外一侧绕走了。 三姨太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忽然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鞋,她低头一看,是一条脏兮兮的裤子。 * 韩俊明抱着流萤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流萤根本不敢抬头,自己院子位置本就偏僻,应该与石洞离得不远,可韩俊明走了许久都没有到。 流萤怕人认出自己,一直捂着脸埋在他怀里,这会儿她实在忍不住才抬头,瞧见这不是回她院子的路。 流萤慌了。 “三少爷,这是去哪儿?” “自然是回小娘那儿。” “可这…不是回我那的路…” 韩俊明低头一笑,“那就劳烦小娘,给儿子指路。” 流萤眼前一黑,刚才这半天就是在…乱走? 他可真是不怕被人瞧见。 流萤伸出手,“三少爷,该这边走…” 她指引着韩俊明回了自己院子,韩俊明进门将她放在床上,想问她衣服在哪,便看见四少爷韩心远从里间走出来。 “萤萤,你回来…了…” 韩心远今日放课早,天又热,他跑回来一身的汗,进门就先脱了上衣擦一把身子,这会儿上身只穿着纯棉背心,头发上还有些许水汽。 他听见门响,以为是流萤回来了,便高高兴心出来迎,没想到正撞见眼前这一幕。 他与韩俊明四目相对,随后注意到流萤身上披着三哥的大褂,衣服底下露出一截小腿光着,分外刺眼。 冰冷的神色在韩心远的脸上一闪而过。 “三哥。” “嗯。” 韩俊明应了一声就不再理他,他只想与流萤说话,可刚要开口就被韩心远抢了先。 “三哥这是打哪儿来?”韩心远虽是笑着问,但心里却是很紧张。 “爹那儿。” 韩俊明答得简明而要,摆明了不想理他。 听是从爹那儿回来,韩心远心里稍安,又问道,“萤萤怎么了?怎么没穿衣服啊?” 韩俊明一笑,冲着流萤一抬下巴,“问她。” 韩心远清澈的目光里有些许焦灼,流萤自是不敢说,只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脏了。” 韩心远又继续问,“怎么脏的?脏哪儿了?怎地没换条裤子?” 他像一只战斗的小公鸡,咄咄逼人。 流萤不敢讲,只红着脸不说话。 韩俊明不再理他,蹲下身去与流萤说话,“等会儿给你拿些药过来,一日三次,用三天,应当能好了,还有,以后不要憋尿,伤身体。” 流萤被他这突然的关心惊着了,韩俊明句句都对,但句句暧昧。 她红着脸低下头,“谢谢三少爷。” 韩心远瞧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心里直泛酸,流萤语焉不详,韩俊明根本不拿正眼瞧他。 他上一步,一副男主人的样子挡在前面,“多谢三哥送萤萤回来。” 韩俊明一笑,“应当的,毕竟是四姨娘,身子金贵,爹喜欢得紧,也就让我多照看着点儿。” 老三两句话就把流萤的身份搁在了一个他俩谁都够不到,也谁都别想惦记的位置上,顺便显摆了一下他是大夫的身份,能随时检查流萤的身体,这暧昧程度自不必说。 随后他话锋一转,“四弟今日功课不忙?有空上四姨娘这屋来玩?” 韩心远听出来三哥揶揄他也不是这院子的主人,面儿上微微地抽了一下。 “今日放假,无课。” “那正好,”韩俊明站起身来,一把拉住韩心远的胳膊,状似亲密地带着人向外走,“我这次回来,给三姨太拿了些东西,你正好给捎回去。” 韩心远力气没有他三哥大,不情不愿地被架了出来。 刚一出门,哥俩就迅速分开了。 “你什么意思?!”韩心远直接开火。 韩俊明笑笑,“我倒想问问,你往四姨太这儿跑,是要干什么?” 韩心远得意起来,“我住这儿!” 韩俊明白他一眼,老四成天赖着流萤他是知道的,但一直是三姨太院子里的事儿,他不好多嘴,往日有三姨太盯着,老四翻不出什么花。 如今可就不一样了,流萤有了自己的院子,老四再这么赖着她,长此以往就很危险。 韩俊明回头看看流萤这小院的门,摸摸鼻子,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韩心远认为他胜了这一仗,对着韩俊明的背影白了一眼,骄傲地转身,大步走回去。 同浴 韩俊明往回走的路上,脚步一拐就转去了三姨太的院子。 刚才三姨太找他,不用想也知道是为的什么。 三姨太注重保养,他给她置了些嫩肤美肌的药,说是药,也是雪花膏,可每天用上一用。 三姨太不光涂脸上,身上也涂,个把月就得向他讨一次。 后来有一回,过了俩月三姨太都没再找他,他心里奇怪便主动去问,三姨太支支吾吾地打了半天哑迷,他才闹明白,原是三姨太将那药膏涂在乳上见效用不错,便突发奇想在穴儿上也涂了些。 哪知穴儿肉嫩,受不住,立时起了一片红疹,奇痒无比,三姨太好些日子没出门,只能光着腚在床上晾穴。 后来韩俊明专门给三姨太弄了些温和的,适合女穴的生肌膏,紧致生肌,润滑保湿,既能外用也能涂里面,甚至菊洞也是能涂的,三姨太自然欢喜得紧。 他是二姨太的小儿子,之所以会帮三姨太,主要是一来并不麻烦,顺水人情而已,二来,流萤在三姨太的房里做事,他只要过去走一趟便能见到。 虽不曾过话,每每看到就会觉得心情不错,暗中捉弄一下也很是有趣。 寒来暑往这几个年头,流萤长大不少,与当年的小丫头不大相同,不知为何,这丫头在他心里确有那么点儿分量。 听说老头子将她抬了四姨娘,他忽然觉得心里那个丫头丢了,他没想过要亲近流萤,但这丫头上了别人的床,他心里不是滋味儿。 今儿探出来流萤还没破身,韩俊明心里的小火苗又悄悄地燃了起来。 直到在流萤房里见到韩心远,他才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并不在老头子身上。 老四这两年障眼法玩的不错,若不是今日搂着他出来,都没觉得这小子已经是个大人了。 呸!他在心里啐了一口,什么档次的狐狸敢跟他演聊斋! 装什么大尾巴狼?今儿他非得拔了那尾巴不可! 这会儿功夫,他就拐进了三姨太的院子,进门便扯起一个兰芝玉树的笑容。 “三娘,您找我?” * 韩心远折回去,床上没人,流萤不在,只有一件大褂搭在床头。 他抓起那衣服从窗户扔出去,再向里间走。 里间是水房,洗漱洗澡的地方。 方才他擦洗的时候传了热水,他没怎么用,现在还有余,流萤便就着这热水洗身子。 韩心远毫不避讳地推门而入,着实将流萤吓了一跳。 “四少爷?我洗澡呢,你快出去!” 韩心远大咧咧走进来,站在木桶旁边。 “萤萤,刚才三哥说你受伤了,让我瞧瞧,你伤哪儿了?” 流萤趴在桶沿上尽可能地挡着身子,红着脸说,“没、没伤哪儿,你快出去吧。” 韩心远嘟着嘴说,“萤萤又骗人,若没伤,那吝啬鬼能给你送药?” 流萤身子紧紧贴着木桶,两臂抬起来抓着桶沿,她以为这样便能挡住胸前的春色,哪知从背后看去,两只肥奶刚好从纤瘦的身子两侧挤了出来,光洁的后背一边鼓起一个半圆形的乳球,稍微侧身还能看得出被桶壁压扁的乳粒。 韩心远挽起袖子,拿过搭在旁边的干巾,在桶里沾了水,慢慢去擦流萤的背。 “萤萤真小气,小时候就这样帮我擦背来着,现在都不管我了。” 韩心远手上力道不重,流萤的背确实有点痒,他一擦,她的皮肤就起了一层小颗粒,身子也向后靠了靠。 “你多大了?应当能自己擦了。” 韩心远不依,“那有够不到的地方呢?” “将来娶一房太太,到时让太太给你擦。” “那之前呢?” 流萤心里笑,心道这孩子虽是跟她胡搅,说得到也有几分道理。 “四少爷可要个丫头伺候?” “不要。” 韩心远的手越发向肋下滑去,就着流萤的姿势,他状似无意地触碰着乳肉。 “萤萤,我看你也需要个人,你看这地方,连个热水都没有。” 他扮猪吃虎,反复搓着流萤的乳周,时不时将奶子托在手里颠上一颠。 流萤不敢动,怕他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韩心远看流萤没反对,手下便又进了几寸。 “萤萤这边需得好好搓洗,这边最是爱出汗。” 说罢,他把手直接伸到流萤的乳下,手上巾布反复地擦过身体,那对香软的奶子就垂在他的手上,随着他的动作一耸一耸。 韩心远的手围着她的双乳打圈,仿佛是真的在认真帮她擦身,声音语气都毫无异样。 然而在流萤看不见的地方,韩心远的表情深邃而贪婪,他舔舔嘴唇,用平常的声音说道,“萤萤等下也帮我擦擦背,刚才都没有人帮我。” “嗯、嗯…等…” 流萤心思不在,嘴上胡乱地应着,韩心远却当她真的应了,三两下就脱了衣服,也跳了进来。 二人赤身裸体挤在浴桶里,空间一下子拥挤起来,流萤拼命蜷起身体,将自己缩得小小的。 “四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萤萤帮我洗澡,萤萤不是答应我了?” 流萤眼睛睁得大大的,十二岁以后三姨太就安排了一个小厮帮他洗澡,他不要,大多时候都是是自己洗的,怎的现在就要让她给洗了? 韩心远不想吓着她,便主动转过身去。 “萤萤帮我擦背,痒死了。” 流萤拿着巾布没动,看韩心远似乎跟小时候一样,可她怎么都觉得现下的情况不对劲。 “萤萤?”韩心远转过头来,眉清目秀的,表情别提有多纯真。 流萤叹口气,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四少爷是她看着长大的,心思单纯,怎么会有什么腌臜心思。 流萤将巾布裹在手上,抚上韩心远的背。 “哪里痒?” “中间,那地方我够不到。” 韩心远答得很快,流萤便认定了他丝毫没有什么旁的想法,认认真真地帮他搓洗。 “这边,往前点儿。” 韩心远指挥着,流萤便向前挪了挪屁股。 擦着擦着,便擦到了前胸,流萤的手自韩心远的腋下穿过,认真擦着韩心远的胸膛,而她自己则贴近韩心远的背,全然没有意识到那对糯软的奶子压在了在韩心远的背上。 韩心远可是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背后的两团柔软,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拱着自己的背。 他吞了口水,肉棒在水里硬挺挺的立着,低头便能看到流萤的小手,就在那肉刃之上一点点的距离来来回回地动作。 “萤萤。” “恩?” “你能不能帮帮我…” 流萤笑着说,“我这不是正在帮你吗。” “不是这个…” 韩心远握住她的手,慢慢浸入水面。 “萤萤,我这里,又发病了。” 流萤触到那硕大的肉根,登时睁大了眼睛,她觉得手似乎是被烫了一样,想往回缩,可韩心远抓着她的手,她抽不回来,反而被韩心远拽住,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背上,奶儿压得扁扁的,她透不过气,好生难受。 “四少爷…” 流萤知道自己挣不脱,便没有做这徒劳的努力,“上回咱们说好的,仅此一次,不再有下次的。” “我知道,但是萤萤,我现在怎么办?好难受啊,想让萤萤摸,就摸摸,一下就行,好不好,就一下?” 流萤没说话,无声地拒绝着。 韩心远换了个语气,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这样出去,让他们笑话。” “谁敢笑话你…” 这话流萤说的没有底气,她做过丫头,自然知道这些主子的一举一动,不出一个钟头就能传遍整个韩府。 她犹豫了。 韩心远吃准了她素来心软,又拿自己没辙,趁着她犹豫的空当趁热打铁。 韩心远可怜兮兮地放低了声音,“除了你,再没有人对我好了…” “别这么说…” 流萤知道韩心远看着阳光爽朗,实际心里苦。 几个哥哥都已立业,老爷身子不好,家业几乎都交给大少爷打理,三姨太入门晚,韩心远年岁小,也没个亲兄弟照应,家业落不着什么。 三姨太求老爷送韩心远上个洋学堂,想着将来能有个好出路,可世道动荡,传说外头抓革命党,好几个都是学生骨干。三姨太跟韩心远提过几次,两人回回都是不欢而散。 “小姐、小姐对四少爷也很好的。” 韩心远叹气,“萤萤,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韩心远从没说过她一个字的不是,忽然这么一说,她明显一滞。 “就是心太善。” 韩心远说道,“别人只要给你一点好,你都记得清清楚楚,总想着加倍奉还。” 流萤皱着眉头,她不明白,这是…缺点吗?况且她不觉得自己是韩心远说的那样。 韩心远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莹莹要是学学礼尚往来,会更可爱。” “礼尚往来?”流萤不解。 “嗯,就比如,莹莹帮了我,下回我也会帮莹莹,礼尚往来,互不相欠。” 说到帮忙,流萤确实心动,尤其今日,三少爷纠缠她,羞辱她,不过是因为他无聊,而她刚好一个人罢了。 流萤知道三少爷性子不大好,府里上下都怕他,老爷对他看不上,其余人多是绕着走。 以往自己也是被三少爷欺负过的,她那时候小,头都不敢抬,只能默默地哭,她还记得冰天雪地里冻红的膝盖,记得瓷器残片刺入手掌的感觉,她手心受伤干不了活,被三姨太嫌弃了好久。 那之后她尽量降低存在感,才换来相安无事的许多太平日子。 现在,自己似乎又被三少爷盯上了,她想,若今日她与人结伴而行,或许就不会遭此劫难。 她想了一下问道,“那我上回也算是帮了四少爷?” “嗯,算是,莹莹可有需要我的地方?” 韩心远心里高兴,只要流萤愿意麻烦他,他就有走近她的可能。 流萤想了想,说道,“四少爷可愿意一直跟着我?” “跟着你?” 这三个字让韩心远心里浮想联翩,流萤解释之后他才知道就是字面意思的跟着。 简单说就是需要人陪着,她害怕独自走出这院子。 韩心远心思转了一转,焦急地问,“刚才三哥对你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 萤萤在撒谎。 韩心远暗暗攥紧了拳头,说道,“我答应你,只要我回来就一直陪着你,但是你这个也不知道要陪到什么时候,所以我…” 他上回被流萤吃得很爽,现下想找个借口能长长久久的吃到。 流萤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坐正了身子,搂着韩心远的肩膀,让他向后靠在自己身上。 “四少爷说话算话?” 哭着泄身 “四少爷说话算话?” “嗯嗯!” 流萤咬了咬牙,小手主动握上韩心远的肉棒。 韩心远自是无比舒服,喟叹一声,向前挺了挺身子。 流萤还以为弄疼他了,毕竟自己没有多少用手替人纾解的经验。 “流萤弄疼四少爷了吗?” 韩心远爽得不行,但还是得咬住口风,“还行,萤萤你需多多练习,要不爹总对你不满意。” 流萤眸色一暗,觉得韩心远说得有几分道理。 她会的太少,所以老爷拿她当个物件,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 流萤不说话,默默地动手套弄起来。 韩心远瞧她像是难过了,便夸上两句,“啊…萤萤好棒啊,比上回进步多了…” “真的?” “骗你是小狗。” 流萤得了夸奖,心里高兴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变大。 韩心远半躺在流萤的怀里,扭过头便是流萤的奶儿,随着她套弄的节奏在他脸颊旁边一抖一抖地扑腾着水花。 韩心远张嘴嘬上她的奶尖,一口气连着吮了几口,噗呲噗呲地吃得好不尽兴。 “啊…四少爷…别吃…” 温香软柔既已入了口,韩心远便不会轻易松口。 “萤萤,让我亲亲,多吃一吃,才能射得爽利,萤萤最香,最好吃!” 流萤觉得这不大对劲,便向后撤,硬是将乳儿撤了出来。 韩心远脸上表情一垮,“萤萤不喜欢?那我便忍着吧…就是辛苦萤萤,得多费些功夫,唉…” 流萤让他磨得没法子,瞧他难受,她心里也不自在,便又向前送了送,红着脸说,“那…你只含一含,可不许吮出声了,羞人…” 韩心远的伎俩得逞,一口咬上就如婴孩一般拼命嘬,嘬得那乳尖尖又红又硬,再吐出来时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 “啊…啊…四少爷轻一些…嗯…” 流萤不让他吮出声,他就吃了再吐,吐了再吃,活像追食的鱼儿。 流萤瞧他得了空就玩弄自己,心里有气,手上故意拿指甲划过马眼,韩心远吃疼,差点儿弹起来。 “萤萤!?” 流萤嗔道,“再玩就不管你了。” 韩心远赶忙道歉,“好萤萤,我错了,再不敢了。” 水波荡在二人中间,韩心远心里喜滋滋的,萤萤同他有小脾气了! 他心里高兴,舌尖也拨弄得起劲,惹得流萤底下有了反应,淫水儿一股一股流出来。 她权当自己是帮四少爷的忙,只压抑着情欲闷哼。 乳头含在韩心远的嘴里,他又啃又啄的,片刻就硬挺鼓胀,酥酥麻麻地向下传递,流萤不自觉地夹着腿扭动。 木桶里空间小,他俩肉贴着肉,这点小动作自然没逃过韩心远的眼。 “萤萤可是难受?” 韩心远慢慢转过来,流萤已是满面绯红,檀口轻启,微微地喘着。 “流萤没事,四少爷你…” 她想问他怎么还没好,但这话有些打击人,便没有说出口。 韩心远是被她吃过的,现下哪这么容易射出来,况且他也不想射出来。 他将手探到流萤的腿间,“萤萤若是难受,那我便帮帮你,就像你帮我那般。” 流萤夹紧了腿,不让他弄,“我、我没事。” 他瞧着她笑了,他的萤萤又撒谎,明明就有事。 他哗啦一声站起来,将流萤打横抱起,长腿一迈就将人抱了出来。 两个人浑身湿漉漉地上了床,他手指直向流萤的腿间探。 “萤萤既已帮我,就帮到底,梦兰迟早要给我安排个女人,可女子那里如何的,我见都没见过一回,到时难免丢脸,莹莹…” 他小狗一样趴在流萤腿上,眼巴巴地抬着眼求她。 “好莹莹,你让我瞧一眼,好不好?” 流萤红着脸不说话。 他小时候求着她给糖吃就是这个样子,韩心远既像她弟弟,又像她儿子,这招回回都灵得不行,只是韩心远现在求的糖,是她。 流萤不说话,韩心远又换了个说辞,“莹莹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莹莹,往后只要你想,便也拿我练习,在爹面前争脸,好不好?” 流萤虽然觉得这个互保互助的交易有些不大对劲,但若是能让老爷喜欢自己,便能完成三姨太的嘱托,倒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她红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韩心远有点别扭,流萤答应他是为着取悦那老头,但很快这点变扭就被一阵狂喜取代。 流萤缓缓地打开双腿,光洁的阴户粉白干净,肉嘟嘟的,蚌缝紧紧地闭着,只有淫核鼓胀,将肉缝微微撑开了一点。 “好漂亮…” 流萤从没被人夸过漂亮,尤其底下这羞人的地方,也能说…漂亮吗? 她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大相同,丫头们一起洗澡的时候,她曾见过,别人私处黑乎乎的长满了毛,她以为自己终有一天也是那样,可都这个岁数了还跟孩子似的。 她们说她不是好女子,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因着这个,她便离了群,很是自卑。 如今韩心远说她漂亮,她想,这大多与抬姨娘那天大太太说她俊一样,是客套话。 流萤笑笑,就要把腿并上。 韩心远当即按住了她。 流萤腿上用力,韩心远索性整个人都扑在她腿间,大手死死按住她大腿两侧,迫使她分得更开。 “别、别别,好萤萤,别合上,我还没看够呢!” 流萤脸红得跟大苹果一样,看着大腿当中夹着个毛桃一样的头,她又羞又怕。 “四少爷既然见过了,那便可以了吧?” 韩心远下巴搭在她小腹上,摇了摇头,“既是说好了互相练习,萤萤让我吃一下,我也想知道怎么侍弄女子才会开心。” 流萤红着脸沉默,韩心远又撅着嘴说道,“萤萤吃过我的,那我也要吃萤萤的,否则对我不公平。” 流萤想起上次她确实自韩心远身上琢磨到一些技巧,将他吃得射了出来,要这么说…好像也确实…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韩心远低下头,猝不及防地,在她阴户上舔了一下。 “啊…!” 流萤仰头娇呼出声,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娇媚,一股淫水儿顺着蚌缝淌了下来。 她娇嗔着拉回视线,只能瞧见韩心远半张脸,上唇搭在耻骨上,下唇没在她的软肉里,正嘬着她的肉豆子吮。 韩心远讨好地轻舔慢啄,目光死死盯着流萤脸上的表情,摸索着能令她动情的方式。 “嗯…嗯哈…别…” 流萤推着韩心远的肩膀,可身子使不上力气。 他虽然笨拙,却吃舔得她很是舒服,力道随着她的表情调整,时快时慢,时而用力时而放轻。 很快,流萤屁股底下泛滥成一片汪洋,床单本就潮湿,现下更是染上一味馨香。 韩心远吃她的穴儿,是与老爷那时截然不同的感受。老爷仅想让她尽快泄身,喝她的淫水儿,而韩心远,却想讨她开心。 她渐渐放松了力道,腿上不那么紧张,韩心远便又多含上些许媚肉。 流萤整个户门尽数落入了韩心远的口中,他下巴包裹着她的全部,充实又满足的快感涌上心头,流萤追着身体的快感合上双眼,双腿也敞得大了些。 韩心远心头喜悦,萤萤接受他了! 流萤面似火烧,蹙着眉咬着下唇闷哼。 韩心远抬起头,下巴上一片水润,全是流萤的味道。 “萤萤,你哪里爽利,哪里不快,都要告诉我,我想知道应当怎样侍弄着,女子才会舒服。” 他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全然没有半点淫靡的意思,惹得流萤更加羞赧了几分,好似只有她独自放浪一般。 流萤红着脸点了点头,“好。” 可再去舔她依旧不发一言,韩心远便吃两下就抬起头问,“这样可舒服?” 流萤声若蚊蝇,答道,“舒服…” 韩心远嘻嘻一笑,又埋头下去,舌面儿自下整个刷上来。 “啊…哈…” 流萤愉快地娇喘。 “萤萤可是喜欢我这样舔?” 流萤点点头,“嗯。” 韩心远喜滋滋地说,“那我就这样吃萤萤的穴儿,萤萤的水儿流得好多啊。” 闻言,流萤快要变成一只蒸虾,“快别说了,羞死人…” 韩心远不依,“我便是告诉莹莹哪里舒服,萤萤也要告诉我,礼尚往来互帮互助。” “也…不用这样详尽。” “就是要详尽。” 韩俊明摆出一副学究的样子,“掌握更多的消息,技术才能精进,萤萤也是,我会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萤萤,所以萤萤也要这样同我讲清楚,一、字、不、落、的讲清楚。” 他特意强调一字不落,就是要让流萤说那些骚话。 他同着她的面儿伸出舌头,整个抵在她的淫门缓缓地挪着舌头,就是不去用她喜欢的力道,也不去碰她喜欢的地方。 他对着流萤一挑眉,势必要撬开她的嘴。 流萤朱唇微张,“再…再深一点……” “哈…!啊…” 韩心远立刻给了她奖励。 然而紧接着流萤又变成了只会嗯嗯的闷葫芦。 韩心远故技重施,流萤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下面一点…” 韩心远马上给了她想要的。 如此往复,流萤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 “嗯…哈…好舒服…啊…” “上面一点…轻点…啊…哈…好舒服…” 韩心远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便吃得更卖力了些。 随后,他又重复着同一种动作,一直用舌尖儿来回舔着同一个地方,并没有旁的技巧。 流萤渐渐地不满足,她扭着屁股想自己凑上去,韩心远就随着她躲,横竖就是不去照顾别的地方。 逼得流萤没辙,只能开口道,“也…吃两下…那上面…好不好?” “吃?哪里?”韩心远明知故问。 “嗯…那个…上面…也吸一吸…好痒…” “上面哪个?” “那个…豆豆那里…” “萤萤是想我吸一吸那淫核?” “…嗯。” “萤萤只要说,想要我吸一吸萤萤的淫核,我便清楚了。” 流萤哪里肯说出这种话,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想吸一吸那…那豆豆…” “哪个豆豆?”韩心远笑嘻嘻地问。 “你明知道还要问……” 韩心远脑袋一歪,枕在流萤的大腿内侧,“就是要萤萤说出来才得趣儿。” 流萤揉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你惯会欺负我。” 韩心远笑嘻嘻地说,“讲一下嘛,好萤萤,说你想让我吃你的骚豆子,我想听。” 流萤只觉得下面的水儿流得又多了,肉豆子瞬间充血,穴儿洞口也随着心跳忽闪忽闪地一张一合。 她想要,他不给,双方僵持着缄默。 她咬着下唇脸红得要滴出血来,随即眼尾一红,仰面躺在床上,将胳膊横在眼睛上,终是放弃了所有的颜面与矜持。 “流萤……想要四少爷吃我的骚豆子…” 她不敢看他,可韩心远见她那个鸵鸟样子兴奋得快要溢出来,当即俯下身,大大分开她的双腿,将那肉珠卷入口中,连同肥美的蚌肉一同含住了猛吸。 “啊!……啊!……啊……嗯……啊……哈……嗯……” 流萤抖着屁股猛烈地泄身,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快感如潮席卷全身,久久不能平复,双腿来来回回地摩擦着周围能碰到的一切。 韩心远瞧她似乎很渴望被触碰,便耐心地抚摸她的双腿,双手在她的腿上游走,碰到腿间她身子便是一抖。 流萤泄过一波,但余韵始终没有过去,韩心远爱抚她,仿佛是在四处放火,很快,她耻骨的地方又麻痒起来。 她双腿缠上韩心远的身体,像八爪鱼一样将他盘在自己身上。 “萤萤可是还想要?” 流萤不敢看他,也不想承认,她太喜欢了,这种被照顾的感受,她这一辈子都没有体会到多少,那美得令人窒息的浪潮久久不肯褪去。 她身体渴望,心理更加渴望。 韩心远拉下她的胳膊,只看见哭红的眼睛,泪水滴滴答答的淌到鬓角,滑进发际。 “萤萤?” 韩心远不懂得她为何就哭,赶忙爬上来将她抱在怀里。 “萤萤对不起,可是我弄的你不高兴了?” 他不清楚原因,便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怕伤了她,更怕失去她,他紧紧地抱着流萤一遍遍地亲她的脸颊,额头,鼻尖与唇角。 “萤萤,你别哭了,我错了,你打我吧!萤萤,你别哭了……” 流萤不说话,只夹紧了他的腿蹭着腿心,力道很大,几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淫豆挤在韩心远的大腿上滑出来又没进去,水汪汪的穴口在他大腿上留下一片亮晶晶的痕迹。 韩心远将腿向她顶了顶,流萤舒服得嘤咛一声,韩心远不再问,翻个身,将流萤捞起来,托着她的屁股在自己的腿上抖着摩擦。 流萤整个人随着节奏一耸一耸,一对香乳荡起奶浪,韩心远将人向上托了托,低下头就含住了雪顶红尖。 “啊!……啊!……啊!……啊!……” 很快,流萤便尖叫着到了第二波高潮,这一回比上一回的感觉更加强烈,像是翻过一座山,随后又被韩心远推上了更高的山峰。 最后落下来的一瞬间,她喉头似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惹得她只想哭。 方才只是默默地流泪,那么这一回就是哇哇大哭,她伏在韩心远的肩上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泪水。 韩心远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背,嘴里止不住的道歉。 待这情绪过去,她才噗嗤一下笑出声。 韩心远彻底被她搞怕了。 “萤萤你……” 他以为她被自己玩坏了。 流萤伸手刮过韩心远的鼻梁,“傻东西。” 韩心远:?? 流萤抬手擦了泪,笑着说道,“你不用道歉的,我……” 她眼波流转,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被爽得险些窒息,只好委婉地说,“女子泄身就是这样的。” 韩心远一愣,“当真?” 流萤点点头,她累得靠在他身上,微微闭上眼,“骗你是小狗。” 韩心远追问,“那你是喜欢第一回,还是第二回?哪样弄你会更高兴一些?” 流萤没有回答,韩心远低下头,流萤已经沉沉地睡了。 韩心远挑起她的下巴,爱怜地吻着双唇,亲了一会儿,又亲亲她的额头。 “傻萤萤,今日便饶了你。” 他自言自语道,“下一回,可不许扔下我一个……” 他伸手套了套硬挺的柱身,在流萤的屁股蛋儿上蹭了蹭,随后边吃着她的唇,边自己套弄起来。 禁足 流萤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床褥也都已经换了干净的,那床湿哒哒的被褥就在院子里晾着,流萤瞧见上面的痕迹又羞了个大红脸。 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本是要帮四少爷疏解,结果自己失控,哭着泄了两回还睡了过去,明显还是四少爷给自己善后的。 她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裹进去,不知道往后该如何面对韩心远。 半晌屋里也没有动静,她伸出头瞧了瞧。 “四少爷?心远?” 没有人答。 她坐起来,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个,没见到韩心远的踪迹。 * 韩心远是被三姨太的人给“请”回去的。 下人过来的时候,他收拾妥当,正在院子里晾褥子,那褥子湿了一大片,就像往上泼了一盆水,所以并没有引起旁人的猜想。 “少爷,太太让我请您回去,说是弄了个西洋怀表,请您过去看看。” 韩心远皱起眉头,“不过一个表,有什么好看的?” 下人答,“太太不大会用,请您回去给调一下。” 韩心远嗤笑,“知道了,明早我去看看。” 说罢拍拍手就要转身进屋。 下人赶忙上前一步,抢着说道,“太太说,无论如何今天都请您回去一趟。” 韩心远心下狐疑,“为什么?她到底有什么事?” 下人不答。 他这才发现,来的人不止一个,说话的这婆子背后站着几个男丁。 韩心远撒腿就跑,男丁也没含糊,在他跑回屋之前就将人按在地上。 韩心远想喊,却被人捂住嘴巴,流萤还在床上睡着,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韩心远拼命抬着头,下人低声说,“少爷,太太说,您要是闹得厉害,便将四姨太一起绑了送到老爷跟前去。” 闻言,韩心远瞬间失了力气,不再挣扎了。 韩心远被人“请”回房,三姨太还真就拿着个怀表过来让他瞧。 “你滚出去!”韩心远根本不想看到三姨太。 三姨太也不气,径自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将那怀表放在桌上。 “我听说,你昨儿跟流萤睡一起了?” 韩心远早知道这事儿瞒不住,此刻也不想装什么乖孩子,便瞪着眼吼道,“是哪个不要命的乱嚼舌根子?给我出来!” 三姨太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指甲,慢条斯理地说,“我劝你啊,省省吧,知道你打小就喜欢流萤,还道你是个孩子,没想到你还真是对她有那心思,可她已经是你爹的人了,你也该收收心,不该惦记的就别惦记。” “不该惦记?”韩心远怒视着三姨太,冷笑一声,“这话儿子原样奉还!当初若不是你惦记韩家的家业,何至于落得现在这步田地!你咎由自取,还有脸来管我?!” 三姨太原也是大户出身,年纪轻轻勾搭上韩老爷,娘家是不愿意她去给人做小的,三姨太猪油蒙了心,以为入门就能得一份家产,执意嫁过来,跟娘家闹翻了脸,也就失了娘家的支持。 没有助益,她便只能靠自己,除了年轻,她一无是处,这幅身子老爷最是喜爱,各种花样都玩过,她伺候人的办法跟窑姐有得一比,看上去光鲜,实际很没有脸面,弄得韩心远也抬不起头来。 三姨太被戳中了痛点,起身便甩出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 韩心远的左脸立时出现一个清晰的掌印。 “老娘干什么用不着你管!小兔崽子,我生你、养你,你这样跟我说话?!那破鞋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都迷得不行!” 韩心远自小没被打过,挨这么一下登时愣在原地。 三姨太话里有话,韩心远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眯起眼睛问,“你见过三哥了?是他害我??” 三姨太愣怔一下,随后笑了,“看来这事儿比我想的精彩得多啊,老三真的对她有意思?” 韩心远嗅到一丝危险的信号,问道,“你要干什么?” 三姨太把手伸到儿子面前,娇着说道,“手疼,给你娘吹吹,我便告诉你。” 韩心远最讨厌她这幅下贱样子,哼一声别过脸去。 三姨太也不气,她走到里间,将手放进铜盆里,清水沁凉,手掌上的热意下去不少,变成了丝丝缕缕的麻。 她将手收回来,盯着湿漉漉的手掌,水珠儿就顺着手腕淌到玉镯上,再蜿蜒爬过皮肤,钻进袖子里去。 这麻痒让她面上微微一红,口中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儿啊,娘说句实话,你我这辈子都是血脉想通,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除了你我,旁的都是外人,再怎么不愿意,你我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为了自己,便是为了你,你要是不想将来落魄街头,就老老实实地听话,在屋里待着别出门,过了这阵子,这韩家能有你的一半。” 韩心远啐了一口,“我不要!” 三姨太袅袅婷婷地走出来,在他脸上拍了拍,“你啊,就是跟她走的太近,学得太傻。” “我乐意!” 三姨太扭着屁股向外走,旗袍贴在身上勾勒着丰腴的曲线,她抬腿跨过门槛,站在廊檐底下转头跟门口的男丁交代,“锁门。” “你干什么?!” 韩心远发现自己要被禁足,突然就慌了,“梦兰!你放我出去!梦兰!!娘!!!” 三姨太站在门外回过头,撇了撇嘴,这傻儿子,竟是在这种时候愿意认她这个娘。 但终究是自己儿子,她还是心疼的,便问道,“那怀表赔给你,若是闷得慌,娘再给你弄个鹩哥解闷,还要什么?就一并说了吧。” 韩心远知道自己出不去,便滑坐在地上,扶着门扇说,“你给流萤拨两个人去吧,她一个人,太苦了。” 三姨太一听这儿子这时候最惦记的还是流萤,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好在她早有安排。 她轻蔑一笑,“你放心吧,亏不了那小蹄子,已经让迎春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韩心远皱着眉想了半天,梦兰院里没有叫迎春的丫头。 迎春,迎春。 忽然他才想起来,那是三哥的通房! 他登时急了眼,疯狂地拍着门扇,“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让她过去?!!” 三姨太抽出塞在衣裳侧面的帕子擦了额头的薄汗。 “干什么?那骚货生疏得很,如何伺候你爹满意?从我院里出去的人,我自当得上点儿心,你放心吧,迎春伶俐,有眼色,你四娘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 随后她甩着帕子,一步一摇地走了。 韩心远急得像关起来的野雀,疯狂地撞笼子,“别走!梦兰!!!你回来!!你别走!!!放我出去!!!” 入了三姨太的穴 三姨太料理了韩心远,回屋就被一个健硕宽厚的身躯堵在了床上。 是王来。 他压着三姨太的身子上下其手,厚掌隔着衣服揉捏她的奶子,底下伸手去掏那蕾丝裤,厚唇贴着三姨太的耳朵张嘴问道。 “怎地把你儿子弄回来了?” 王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三姨太心里一动,淫穴的水儿就流了下来。 “你……啊……你管我……” 王来大手攥紧旗袍底下,三姨太屁股肥,旗袍腰窄,整个绷在身上,王来施展不开,三姨太心疼这衣裳,便夹紧了腿不让他弄。 王来溜溜等了一天,终于挨到天黑,哪还容她这么欲拒还迎的逗弄,大手一扯,直接拉开大姨太的大腿,将自己的身子卡进她腿间磨蹭。 “啊!你放开!放开!” 三姨太挣扎着乱蹬,鞋子踢得东一只西一只,身子才从王来身子底下蹿上去一小截。 旗袍扣子崩开了一颗,底下开气儿也扯开了线,她急得一口咬在王来肩膀上。 “嘶——” 王来吃痛,支起身恶狠狠地看她。 “你敢耍老子?” 三姨太怒火中烧,啐他一口,“呸!几年没吃过了猴急成样!老娘这料子,你一年的工钱都赔不起!滚下去!” 王来还当她是不愿意,没想到是怕扯破了衣裳。他嗤笑一声掐住了三姨太的下巴,厚唇包住了艳红的嘴唇就吃,长舌探进嘴里舔够了才放开人。 三姨太让他这么一亲,脾气消了大半。 “让开!”她推,鲜红的指甲在他胸口留下个不深不浅的痕迹。 王来侧过身赖在床上,支着脑袋看她。 三姨太光脚下床在床沿乜他一眼,随后理了下头发,扭着屁股就要走。 王来赶忙抓住她腕子,“哪儿去?” 她没好气地将手一甩,“在这儿等着。” 三姨太抬步往里间走,王来下床跟过去,她侧脸朝身后又乜他一眼回过头去,径自绕过屏风,抬手去解旗袍的扣子。 王来就在两步开外,肩膀靠在墙上看着她。 三姨太背过身去慢慢地脱,她里头本就没穿什么,上身褪了袖子衣裳一滑,露出两只大奶子在空中晃荡。 她留给王来个裸背,衣料轻薄堆在腰上,她拇指勾着布料从背后往下慢慢地滑,她故意收紧了蝴蝶骨,踮着脚将后腰前压,浑圆的屁股就撅了出来。 三姨太梨形的身材,奶子大屁股也肥,衣服腰窄,勒着她的臀肉往下拽,她左右扭了扭胯,衣料滑过臀尖儿时候雪臀一颤,王来底下支起的裤裆也跟着一颤。 随后三姨太一松手,轻薄光滑的料子就掉在了地上。 她脚尖一勾,将那旗袍提起来,富态的小手拎着衣服一扬,就搭在了屏风上。 王来还是头一次见女人这么脱衣服,一件衣裳脱得他底下硬了起来,他吞了下口水,慢慢向前靠了一步。 三姨太的拇指又勾上了蕾丝裤的边,动作稍微一滞,王来一步上前将她压在了墙上。 “骚货,诚心勾老子是不是?”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三姨太轻佻的笑着,“赏你口好的,怎么谢我?” 王来大手拢着三姨太的奶子反复揉搓,另外一只手顺着臀缝滑了进去,中指卡进臀缝,浸了一手的湿。 “水儿多成这样,还跟老子玩矜持,待会儿有你求饶的时候。” 王来上下揉了两揉,中指不由分说就滑进了穴,三姨太的两瓣屁股就落在了他的掌中。 “哈……” 三姨太娇呼出声,她底下旷了太久,突然被人强势占据,难免春心萌动。 王来中指插着穴,手掌去抖那臀肉,手指搅得那穴儿噗呲噗呲地响,三姨太的淫水儿历来很多,王来手掌兜不住,便淌下来顺着腿流。 “嗯……哈……嗯……啊……哈……” 三姨太垫着脚拼命向上撅起屁股,王来的手指很粗,指上茧子厚,磨得她的媚肉阵阵痉挛,嘴上的呻吟也变了调。 “亲亲这指头插得人家好爽……!啊……快点儿……用力……啊~……” 王来越抖越快,将三姨太的臀肉抖出层层肉浪,蕾丝裤滑下来,歪歪斜斜地挂在膝盖上。 “啊!……啊!……啊!……哈……哈……嗯……” 他先将三姨太送上一波高潮,手指拔出来时发出“啵”的一声。 他将手指凑到鼻子底下闻,三姨太淫水儿味道重,还混着点尿骚味儿。 “这么骚,”他说,“你刚尿了?” 三姨太这辈子就经历过韩老爷一个男人,没见过嘴这么糙的汉子,心里又是荡漾又是嫌弃。 “谁让你猴急,走开!”三姨太推开他,径自来到桶边舀了瓢热水。 她靠在梳洗台子的石面儿上,半个屁股坐上去,一条腿岔开一条腿蹬着地,对着王来敞开了腿,精致的阴户整个露了出来。 热水冲身,三姨太白嫩嫩的小手按在户门上,挡住了王来的视线,她不疾不徐地打着圈揉搓,卷曲的木耳边溢出指缝,又给揉了回去,再一瓢热水淋下去快速揉搓,她仰起脖子轻轻地哼。 王来立在原地摸自己的屌,他还是第一回见这种举手投足都是风情的娘儿们,令他有种距离感,他不清楚这些老爷太太们的玩法,只撸着自己的家伙等着三姨太下一步动作。 三姨太洗差不多了,双指一按,大红的指甲就没进了穴口,她小手耸动,不断地往里送指头,却是没有王来刚才那一番抽插带劲。 “嗯……”她哼一声,媚眼瞟向王来,“呆子,楞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吃吃人家,好痒。” 王来得了允,几步过来,跪在跟前埋头去舔,三姨太双手支着台面儿,仰起头呻吟出声。 “啊~……上面……吃人家的肉核……好想要……亲亲用力嘬……吃得好爽……亲亲……” 王来搔够了穴口就去啃咬媚肉,嗦得那淫豆长出一倍,又红又肿,立在上头,力道之大,惹得三姨太惊呼不断。 “下面也要……亲亲快将指头插进来,底下旷得难受……” 三姨太抓着王来的手向自己的穴口摸,王来粗指头转着插进去,又整根拔出来,手握成拳,中指毫不怜惜地反复抽插。 “啊……好爽……” 三姨太穴口完全打开,噗呲噗呲地冒着水儿,王来的拳头抵在户门上,三姨太仰着头呻吟,淫水儿滴滴答答的淌到地上。 王来狠狠嘬了两口,站起身来,大掌在穴肉上重重一拍。 “啊!” 随着清亮的水声,三姨太整个身子跟着一抖。 王来拽下裤子,掏出骇人的阳根在三姨太的穴口拍了两拍。 “亲亲,这……啊!!……” 三姨太想说些骚话助兴,不成想王来握着她的大腿,一个挺身直接入了进去。 巨大的饱胀感瞬间来袭,三姨太下意识夹紧了大腿阻着他的入侵,某个瞬间,她回想起老爷给自己破身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疼。 “怎地这样紧。” 王来的阳物卡进去半截,那穴儿就吃不下了,原本蜷缩着的木耳边被撑得平滑,边缘几近透明。 王来大手钳住她的腿根,迫使她双腿分开,小脚蹬在台面上,膝盖推到胸前,将奶子挤得更高一些。 “嘶——” 三姨太底下吃痛,夹得王来额头渗出薄汗。 “怎地跟小姑娘似的。” 他入不完全,便撤出来寸许,手指头在三姨太的淫核上搓了两搓,又搓出两股淫水儿,才再将肉棒送进去,来来回回,插了几下才插得轻松了。 王来两手抱着三姨太的屁股,跨上用力,将人狠狠地按向自己,整根没了进去。 “啊……操,真舒服……还是操逼舒服…” 女人柔软的内壁紧紧地裹着他,他闭上眼舒服的喟叹一声,随后摆着身子猛烈地操干起来。 三姨太这时才恢复了声音,因着是里间,她不怕被人听到,声音由方才的魅惑,变成了现下的放浪。 “亲亲用力……操我!……啊!……好大……好爽!……啊!用力……好大!啊……” 王来挺着跨,伸手去抓三姨太的奶,那奶子上还有他虐过的痕迹。他握在掌中攥了攥,奶肉溢出指缝。 他掐住一只奶头向下拽,三姨太整个人都给按到他腿根上,再重重一顶,手里这只奶子被扯得变了形,另外一只直接弹了上去。 “骚货,叫得这么浪,想让谁操你?” “亲亲……啊!……来哥儿……想让来哥儿操我!啊……” 王来喜欢这个新称呼,这些少爷小的时候就都叫哥儿,这上等人的称呼令他莫名地兴奋,他咬着后牙恨恨地将她贯穿。 “浪货,老子操死你!!” 随后又是打桩一般的整根没入,三姨太的淫水儿挂在穴口起了白沫,王来的囊袋打在她雪白的屁股上啪啪地响。 三姨太仰着脖子承受着撞击,小腿挂在王来的臂弯,白嫩的脚上也涂着鲜红的指甲,在空中一晃一晃,分外惹眼。 王来狠狠地操了一会儿,三姨太抖着身子又泄了一波。 “嗯……嗯!……来哥儿……用力……啊……” 她双眼翻白,许久没泄得如此频繁,骚水儿喷到王来的裤裆,在那裤子上留下一片水痕。 “你这娘儿们怎地骚成这样?窑姐儿都没你的水儿多。” 王来瞧她泄得没了力气,便捞着她的腿向后拉,三姨太便躺在了台面儿上。 二人下体粘腻,三姨太的腿根已经撞得发红,王来舀一瓢热水冲了交合的位置,便恢复了滑不留手的清爽。 他肉棒深埋,抽插由急变缓,小幅地耸动,龟头冠沟搔着三姨太的肉壁。 三姨太缓了一缓,里面又开始痒起来,这程度的攻势令她明显的不满足,她双手揉着奶,底下用力去夹他。 “来哥儿……用力…操我…” 三姨太媚着嗓音磨他,经过刚才这么一番操干,三姨太里面已经适应了王来的尺寸,媚肉都翻了出来,小嘴儿一样紧紧含着肉棒吞。 王来好容易操着了三姨太的水穴,刚爽了这么一爽,他不想这么快射出去,更不想丢了面子,缓一缓力道的功夫,三姨太就开始磨他。 王来心道这娘儿们果然浪得可以,起先那个紧得入不进去的样子,还让他留了点儿怜惜,现下全然操开了,他便不用再留情面。 王来猛一顶,整根没进去,他打着圈磨她的骚穴,肉棒在她身体里搅动,三姨太获得了充实的饱胀感,满足地闭起眼睛媚叫。 “来哥儿好会啊……弄的人家好爽……啊!……” 王来抬手在她屁股上一拍,啪一声清脆的肉响,三姨太吃痛抬起屁股娇呼。 “好痛啊……亲亲不要欺负我了,疼死了……” 王来没听到一般继续磨着她的穴,拇指在肿大的淫核上来回摩挲。 “三姨太要不要玩点儿花样?” 闻言,三姨太心脏跳漏了半拍,王来会的花样多,还都是那作践人的玩法,但确实能带来极大的欢愉,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犹豫了两秒,就红着脸应了,“来哥儿疼惜着点儿人家……人家这穴儿嫩着呢……” 王来笑了,“崽儿都能下崽儿了,你跟老子说穴儿嫩?你跟那老东西的时候也没少玩,能插得全都插个遍,你这贱逼嫩哪儿了?” 三姨太被他辱得羞红了脸,涨得满面通红。 王来狠狠一捅,便将肉棒撤了出来,只含着个柱头在里面。 “你这骚浪的贱种,千人骑万人操的破落货,还敢跟老子说你这臭逼嫩着呢?!” 他大手一挥,一掌就抽红了三姨太的雪臀,三姨太身子一跳,王来的柱头就被含上一下子。 “那粗使丫头,隔壁奶娘,哪个不比你嫩?门口卖菜的老婆子都比你水光!” 啪—— 又是一下,打在对面的臀瓣上,三姨太娇呼着又跳了一跳。 三姨太有了上回的经历,她明白过来,现下王来又开始了新花样,便没有辩他,只咬着唇含着怨看他。 王来连着几个巴掌都打在她屁股上,啪啪几下抽得臀肉一颤一颤。 “你这骚逼又宽又大,烂软无力,平日里定是没少玩,现下宽阔得能塞得进老子的拳头!” 这一掌落下直接打在淫核上,狠狠一搓。 三姨太尖叫着抽泣。 “我没有!” 王来咬牙不屑道,“老子都瞧见多少次了!你露着奶子抠这烂逼,拿那鸡毛掸子自己插。说!自己插得爽不爽?!” 随后他又是一掌打在淫核上。 “啊!……我没有……” “撒谎?!长能耐了,敢跟老子撒谎了!” 王来啪啪两掌落下,三姨太的身子承受不住,抖着屁股躲闪。 “啊!啊!别打了……别打了!……受不住……受不住的……” 王来哪容她跑,两手掐住了蜂腰将她屁股拉回来摆好,“含好了!若是掉了出来,瞧老子不打烂你的穴!” 他大手毫不留情地抽打着三姨太的臀肉,一连打了十几下,三姨太不敢拼命躲,只能淌着泪忍受,随着他的节奏不断地抖身子。 这一抖一抖,就陆续将肉棒吃进去了大半。 王来挺胯一进,三姨太惊得一呼,还没来及爽个痛快,王来又撤了出来,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令她的穴口只含着个龟头。 浅浅操这一下,勾得三姨太心思荡漾,咬着唇,抖着屁股直往下坐。 王来又是两掌打上奶子,一边一下,不偏不倚。 “骚货!还说没自己玩过,老子这棒儿还没进去,你就急火火地吃上了,骚货,说!平日都拿什么插过?!敢再撒谎,小心老子还罚你!” 三姨太这会儿有些哭意,王来虽说是跟她玩,但她平日确实是自己插过解闷,这会儿她带了情绪,断断续续地说,“拿……拿搔杖……还有……玉势……” “你倒是不甘寂寞,我说那搔仗怎么不解痒了,原是让你这烂逼给磨平了!” 王来现下打在她淫核上,三姨太身子像虾子一样弓起一跳。 “没有那些物件,你是不是就偷男人了?!说!!” 王来又是一下,三姨太哭着求饶。 “我,啊!我没有!…啊!” 王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又在她奶子上狠狠一抽。 “现在把你上面这张嘴闭上!再发出丁点儿声音,别怪老子罚你!” 三姨太捂住了嘴,胡乱地点头。 王来心里暗爽,脸上却是照旧的凶狠。 “让你用搔仗!用搔仗!用搔仗!用玉势!用玉势!让你偷男人!让你撒谎!撒谎!顶嘴!顶嘴!顶嘴!顶嘴!” 王来大手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拍打着三姨太的淫核。 直直将三姨太打得一下一下痉挛着身子,摇着头呜呜地哭,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拼命捂住嘴吧忍耐,上下两张嘴都死死地咬着。 王来瞧她情绪差不多了,手上没停,一下一下规律地拍打,肉根在穴口缓缓地动。 “现在,求老子操你,让老子操爽了就饶了你!” 三姨太鬓发凌乱,涕泪横流,刚得了准允便直接哭喊出来,“操我吧,求你操我…怎么操都行,别打了…啊!…” 王来挺着胯,慢慢将整根抽了出来,悬在门口,三姨太的淫穴依依不舍的张着嘴,上面的嘴则是止不住的说。 “求你!啊!…别打了!…饶了我吧…啊!疼…” 往来俯下身,在三姨太的耳边说,“现在,老子要狠狠地操你了,骚货。” 言罢,他低头咬住三姨太的乳头,肉根长驱直入,柱头直奔宫门,他抓握着三姨太的雪臀疯狂的撞向自己,每一下都插到宫口。 “啊!…啊!…啊!…啊!…” 三姨太绯红的臀肉被他捏得变了形状,承受着男人无情的撞击,身体前所未有的快速颤抖,哭喊着交出又一次猛烈的高潮。 “嗯!嗯!恩…恩…嗯!…” 王来打桩一般伏在三姨太身上耸动,粗长的肉棒在穴口疯狂抽插形成幻影,囊袋跟着有规律地拍打臀肉。 他死死咬住三姨太的肉枣,皱起眉头发出几声闷哼,肉根深埋,抽送了几十抽,便在三姨太身体里射出股股白精。 良久,王来的肉根软了下去,从泥泞不堪的淫穴滑出来,三姨太被灌了满肚子的精水,多次高潮的穴肉时不时的抽上一抽,失了那肉塞子,精水混着白沫一股股涌出来。 里间恢复了平静,三姨太岔着腿躺在台面上一动不动,任由王来趴在自己身上喘气。 她累得只想睡觉,王来缓了一缓,低下头开始嘬她的乳尖。 三姨太当他是事后的爱抚,还顺着他的背,但越发觉得不对劲。 直到王来的手指毫无征兆的再次捅进来,她才一惊。 “来、来哥儿?” 王来啃着殷红的肉枣,对她一挑眉。 三姨太伸手往身子底下一摸,手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来。 这个杀千刀的,又硬了! 她已经泄了很多次,阴户也泥泞不堪,她怕是承受不住再来上这么一次了。 王来意味不明的挑着眉毛看她,目光里尽是野兽狩猎之前的意味。 明月高悬,树影斑驳。月色下的小院寂静无声,只有三姨太的房里时不时地传出女子嘤嘤的哭泣与一波波高亢的求饶。 夜还很长… 要挟 流萤睁眼没见着韩心远,晌午韩老爷传她去房里,照例喂了“药”,又伺候着老爷射了一回,便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自己烧了热水洗净了身子,换上一身方便干活的宽阔衣裤,将脏衣服洗了在院子里晾。 那床打湿被褥还是很湿,压得绳子弯弯的。淫水儿沾着的地方晾干了也有一块块的白色污迹,她想着等干透了将被面拆了洗,也不知道们不能洗掉,唉,挺好的东西,就这样糟蹋了。 天擦黑之前,流萤去厨房拿了两人的饭回来摆在桌上,她以为韩心远有事出去,晚上总要回来吃饭,但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人。 桌上两幅碗筷,原本是面对面摆着,流萤独自在桌前坐了一会儿,便起来将对面的碗筷拿到左手边的座位前摆好,她想着等韩心远回来,她在他右手边,比较方便给他夹菜。 她忽然想到那天韩心远挑着筷子喂她吃三不沾,面上一热,她直觉若是等会儿给他夹菜,约莫也是直接送到他口里。 想到这儿她心就突突地跳。 她是韩老爷的四姨娘,韩心远是四少爷,她是四姨娘,他是四少爷。 流萤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才将那点儿慌乱的心思放下。 正这时,院门开了。 “四少爷?” 流萤高兴地跑出去迎,没成想在院子当中见到一个眉目清淡的丫头,个头小小的,梳着两个圆圆的发髻,看眉眼似是比她长几岁,看身量,倒是比她小上一圈。 丫头看见她便跪下给她磕头。 “迎春给四姨娘磕头。” 流萤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 迎春跪着没起来,伏在地上说,“迎春是府里拨给四姨娘的丫头,往后就专门伺候四姨娘。” 流萤心里一喜,还当是近日让韩老爷高兴了,心疼她,给她拨了下人。 她赶忙回屋去拿银子,嘴里还说着,“这位姐姐快起来,不用行这大礼,我也是才……” 当她拿着银子跑回来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那丫头背后站着一个人,锦衣华服面带春风,正站在院子当中四处打量。 不是别人,正是韩府的三少爷,韩俊明。 “小娘也是才什么?” 韩俊明看见她微微一笑,一抬步就跨过了地上缩成小小一团的迎春,径直迎着她走了过来。 流萤吓得向后撤了两步,脚下绊在台阶上,身子直挺挺的向后摔去。 韩俊明一把将人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小娘当心。” 说罢,他手掌抚着流萤的胳膊上下搓了搓,好似安慰,又好似恐吓。 流萤推开他,又撤了两步站好,心虚地声势,“三少爷怎么来我这院子了?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请明天再说吧。” “来你这儿自然是有事。”韩俊明爽朗一笑,拉起流萤的手,引着她向屋里走,他瞧见桌上摆着饭菜,瞧出来流萤饿着肚子等人,问道,“小娘还没吃?” 流萤不答,韩俊明瞥到那两副碗筷,只觉得分外刺眼,嫌弃的表情转瞬即逝。 “刚好,我也没吃。”他拉着流萤一起坐下,只不过他坐在了右手,流萤则坐在了左边。 “迎春。” 韩俊明张嘴喊人,但没有回头,视线始终落在流萤惶惑不安的脸上。 话音刚落,跪在院子里的丫头就起身走了过来,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多余的响动。 她走进屋,将掉在门口的碎银子拿起来放到桌上,随后在韩俊明的跟前跪下,“主子。” 流萤瞪大了眼睛,“主子?” 她没会错意的话,迎春刚刚不是说,府里已经拨给她做丫头了吗?为什么叫韩俊明为主子? 韩俊明春风满面地答,“没错,我是她主子,你,是她的学生。” 流萤眉头紧蹙,韩俊明继续说道,“老爷子对你不满意,让迎春来教导,此前,她是我的大丫头。” 他按着流萤的后脑,迫使她的耳廓贴近自己的薄唇,压低了声音说,“夜夜陪睡的那种。” 流萤的脸瞬间红了个透。 这叫什么事?府上拨个丫头,竟然是冲着这事来的。 她身上微微发抖,但依旧小声地辩着。 “既是拨给我,我收着就是了,我自会善待她,劳三少爷亲自送一趟,人已送到,您请回吧。” “不急,”韩俊明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尖烂软的青菜,递到流萤唇边,“既然来了,便陪小娘用个饭,小娘总舍不得儿子空着肚子走吧?” 流萤不张嘴,他就将青菜抵在她唇上来回擦,像涂口脂一般,弄得她本就红艳的嘟唇亮亮地反着光。 流萤偏过头去,他便笑着将菜叶放到自己口中,慢条斯理地吃,慢条斯理地咽,慢条斯理地盯着流萤的脸。 流萤坐着没动,也不想看他。 韩俊明毫不见外地拉着她的手,“小娘不吃吗?” 流萤冷冷地答,“不饿。” 韩俊明笑笑,“想是这样吃,没有什么趣味。” 他笑如星子,问道,“不如咱们吃得有趣些?” 流萤不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只抬眼看他却没说话。 韩俊明微微一笑,“迎春,上来。” 迎春站起来,韩俊明长臂一揽,迎春抬起屁股,一扭身便坐在了韩俊明的腿上。 迎春拿起筷子夹了一筷衔在口中,随后抱着韩俊明的脸颊凑上去,将一片黄瓜送到了韩俊明的嘴边。 韩俊明低下头接了过去,大手就着迎春的衣摆缝隙就滑了进去。 流萤面儿上一热,虽说她也不是全然未经人事,但眼前这一幕还是令她不自在地避开目光。 韩俊明大手在迎春的衣服底下揉着奶,迎春眉目含情,原本清淡的容貌染上一层隐忍的娇艳。 她手上的动作没变,只在韩俊明掐她乳尖的时候闷着声音着缓一缓,随后继续有条不紊地以口喂饭。 韩俊明每样菜都吃了一点,便把迎春抱了下来,他拍拍她的屁股,说道,“去吧,收拾干净再过来。” 迎春点点头,脸颊微红走进里间。 流萤不明所以地看着迎春的背影,小脸却被韩俊明扳了回去。 “小娘,学会了吗?”韩俊明说道,“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唯风情不变,小娘身姿卓绝,若是愿意露出三分媚态两分娇憨,便是人间绝色。” 流萤被迫看着他,不高兴,却也仅仅敢微微皱起眉头。 “若迎春姐姐是我的老师,我自当与她多讨教,三少爷又是在做什么?” 韩俊明爽朗一笑,“陪练。” 流萤哑然。 真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韩俊明揽过流萤的肩膀,迫使人贴在自己身上,大手伸到她腿底下托着臀肉,手上稍一用力,便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小娘刚才看也看过了,现在便试试吧。”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轻佻地等着投喂。 流萤绷紧了浑身所有的神经,像一个木雕一样呆坐在韩俊明的腿上,一动不敢动,只有眼神不断地向门口瞟。 她怕韩心远回来,若是让他看到这一幕,怕是解释不清楚。 韩俊明瞧她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笑意更盛,“别等了,老四不会来了。” 流萤疑惑地拉回视线,“他怎么了?” 韩俊明心里一酸,只有提到老四的时候,流萤才愿意与他说话。 “小娘也不想想,三姨太怎么能容自己儿子一直留在你这儿呢,有失体统啊。” 流萤想了一下,也是,这应当算是个好事吧,不用被他看见她现下这狼狈样子,也不用再想着如何保持距离,变着法的劝他去找启蒙丫头。 她心里放下一块石头,但有个地方微微的发酸。 她委屈的想,韩心远应当与自己道别,而不是这样说不来就不来了。 韩俊明看她这失落的表情,轻轻磨了磨后牙。 “你说,爹要是知道老四贪恋小娘的暖帐,二人同一个被窝,还搞湿了床褥,他老人家会作何感想?” 他一进院子就发现这里晾着床褥,是先前那床,他亲自将流萤抱到上面的,因着是喜被,大红的缎面上面绣着鸳鸯戏水,湿哒哒地挂在院子当中,好不惹眼。 韩俊明做事讲究两情相悦,可流萤摆明了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他不得已想了个威胁的办法。 话一出口,流萤的面上着实紧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虽没有问出声,但他也看出来她想问,你怎么知道。 韩俊明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院子里那明艳的红色,“证据不都摆在那么,别人苟合都偷偷摸摸,你俩还真是不背人。” “我没有。”流萤急切地反驳。 他俩、他俩应该算是学习小组研讨的伙伴…… 流萤的反驳是心虚的,她不想输了气势,便又强调了一遍,“我们没有苟合。” 韩俊明刚才也是诈她,他猜老四不敢要了流萤的身子,尤其这新婚燕尔,日日都去老头儿房中的当口,要了她身子,只能会害了她的命。 但他不敢保证那个愣头青会不会一时冲动做出点儿什么来,所以他措辞十分小心,引着她主动说出些实情。 得了这答案,韩俊明心里一阵暗爽,嘴上却是继续玩世不恭地说道,“你们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头怎么想,以及,我怎么说。” 流萤恐惧地看着他,“你不要乱说。” 韩俊明无所谓地耸耸肩,“小娘有所不知,老头让我多多照看小娘的身子,往后小娘与我照面的次数还多着,既然都是在老头子手底下讨生活的,你我不如合作一次,我不乱讲,你呢,负责让我开心,如何?” 流萤委屈的红了眼眶,她东躲西躲,还是没能躲开三少爷的魔掌,她一如小时候那般,不敢抬头,只默默地掉眼泪,眼泪落到掌心上,再从指间滑落。 她觉得这世上可能真有轮回,不然为什么她一次一次地陷入这种境地。 韩俊明心情好得不行,自己三两句就唬住了她,这战战兢兢的傻样子分外惹人爱怜,这才是他心里的那个丫头,而他想做的,就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韩俊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有他这个大灰狼守着院门,这丫头的门前就绝对干净,而她也就走丢不了。 流萤哭了一会儿,抹了把泪,认命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点菜衔在唇齿间,慢慢地靠向韩俊明。 窗外,风摇树影,月朗星稀,夜鸟轻啼,万籁俱寂。 乳上香 流萤害怕极了,她有预感,韩俊明今晚不会轻易放过她,韩心远不在,这院子里又没有旁人,要如何逃离魔掌,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韩俊明到是开心快意,美人在怀,惬意地享受着流萤的投喂。 他双手照例钻进衣服里,抚着光滑的腰身就抓上了流萤的奶。 流萤喜穿宽阔的衣服,方便干活,也能多穿些年,况且她也不想过于凸显腰身。 这习惯,现下却方便了韩俊明。 平日里,她就像个娃娃裹着不合身的布衣服,如今一摸,才知道这名不见经传的布料里别有洞天。 韩俊明揉着一对沉甸甸的奶儿,底下就起了反应,硬硬的硌着流萤的屁股。 她动了动,不让那物件儿顶着自己的穴口,难受。 韩俊明眯起眼睛笑着说,“原以为小娘循规蹈矩,不成想也是个闷骚的,外裳底下连个小衣都没有,乳儿也不束一下。” 流萤委屈,天儿热,她在自己院子里干活,少穿两件又有得什么,他贸然闯入,揉了她的奶,现下又给她扣上个闷骚的帽子,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流萤擎着委屈不说话,韩俊明笑意更盛,“小娘不说话,儿子就当小娘认了。” “我不是!”流萤急忙否认,虽说否不否认都是徒劳,但她还是将这无力的辩驳脱口而出。 韩俊明定定地看着她,他由衷的开心,逗弄流萤可真是容易。 流萤还道她语气重了,惹了韩俊明的不快,又软软地补上四个字,“你别瞎说……” 这一找补,倒像是一种挑逗,韩俊明裤子里的阳物又硬了几分。 流萤端着碗,里头是稀粥,她将勺举到他唇边,韩俊明直视着她饮了那粥,可唇边挂了些许,他指指自己的唇角,“小娘伺候的手法真是生疏,这放在老头儿那,是要打屁股的。” 流萤面上一臊,她不想被打屁股,多大的人了还打屁股。 她应了一声伸手就去拿干巾,韩俊明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劳小娘给儿子舔干净。” 流萤头要炸了,她才不要舔这登徒子的唇。 “可、可方才迎春姐姐也没有、没有舔三少爷。” 韩俊明笑着舔了唇边的粥,“小娘当真是事事处处以迎春为范本,既如此,迎春,出来吧。” 流萤回头瞧见迎春从里间出来,头皮才是真的炸了。 只见迎春已经脱了衣裳,一丝不挂,阴户上稀疏整齐的毛毛湿漉漉的,证明她方才在里面洗过。 流萤想起来韩俊明刚才对迎春说,收拾干净了再出来,当时没过意,这会儿才懂是去让她收拾什么。 迎春走出来,安静乖巧的在韩俊明身侧站定,韩俊明抬了抬下巴,“上去吧。” 迎春便踩着椅子,小腿一迈,撅着屁股爬上了桌子。 迎春在桌子当中躺下,曲着腿,脚丫踩在桌子边上,她身量不大,整个身子堪堪平齐桌面的尺寸。 流萤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迎春玉体横陈,面上毫无羞赧之色,好似这件事就像穿衣吃饭一样稀松平常。 韩俊明的手撤了出来,拿起筷子,将盘子里的菜色夹起一些,放到迎春的肚皮上,又换了一样放到小腹上,随后,肩头,胸口,都挑了一些放上去,每样都不多,放上去还要摆上一摆,凑个色香味俱全。 韩俊明的筷尖因为摆弄菜色而染上了痕迹,只见他将筷子挨在迎春的腿根向上滑,迎春的两片肉唇就夹住了筷身,韩俊明将筷子抵着阴户一提,便贴着淫核提了出来。 流萤瞠目结舌,他、他在用迎春的穴儿擦筷子?这是何等淫靡的事情!他手法如此熟练,迎春的反应也是十分平淡,只微微的哼了一声便恢复了平静,可见主仆日常是如何度过的。 韩俊明闻了闻那筷子,笑了起来,“迎春今日好香啊,可是用了香膏?” 迎春答道,“是,希望主子喜欢。” 韩俊明意味不明地轻笑,“自然喜欢。” 流萤坐在韩俊明的腿上,不自觉地扭了扭屁股,这淫靡之色令她紧张。 韩俊明一只手揉着她的乳儿,另一只手自迎春身上夹起一块金丝南瓜递到流萤嘴边。 “以体为器,菜色增香,小娘也尝尝。”韩俊明的笑容里有几分危险,流萤拉起了戒心。 这筷尖儿上亮晶晶的,流萤瞧着躲了躲,韩俊明了然一笑,便自己吃了那金丝南瓜。 第二筷子再夹到流萤面前,她还是没动,韩俊明举着筷子与她僵持,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流萤越发的不自在,缓慢地扭着身子。 “小娘?”韩俊明的声音依旧玩味而平稳,没有什么波澜,而流萤心里的城墙,在一点点的瓦解。 最终她檀口轻启,含住了那筷尖上的菜叶,韩俊明玩心起,筷尖没有撤出来,反而在流萤的口中搅了一搅,流萤的津液险些淌下来他才收手。 韩俊明满意地将筷子放下,对流萤弯眉一笑,“儿子还想吃。” 流萤没动。 韩俊明瞟一眼迎春的乳,说道,“儿子想吃乳上香。” 流萤垂着头,视线尽量避开迎春的身体,听到韩俊明这么说,她不得已抬眼去看。 迎春的乳儿不大,甚至有些幼感,躺下来后,只在身子两侧微微隆起个鼓包,乳尖粉红。 韩俊明这个纨绔,他方才摆菜的时候,将生菜丝堆在乳晕上围成一圈,偏将乳尖露了出来,好似万绿丛中的一点艳红。 她咬着下唇向那乳儿伸出筷子,手下微微的抖,不小心戳到了迎春,惹得乳上的菜丝跟着一动。 迎春闷哼一声,她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迎春没说话,韩俊明笑着说,“小娘当心着点儿,迎春的乳儿可娇贵着呢。” “恩……”她放缓了心跳,从最外边夹住一丝抽出来,赶忙缩回手,转回身递给韩俊明。 韩俊明并不接,一侧嘴角扯起个玩味的弧度,“小娘还真是,无知。” 被他说无知,流萤的面上烫得厉害,她哪里晓得这些纨绔公子们的兴趣所在。 韩俊明握住流萤的手,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二人一同拿着筷子,他抱着她,在耳边说。 “这体盛之宴乃京中一绝,唯会宾楼与落雁阁独有,光是雏儿摆盘需专训三年方可上桌,一席盛宴少说七八个盛姝,集各色形姿于一案,讲究个品香饮艳,坐怀不乱。” 他引着流萤,将筷尖伸向迎春的乳粒,筷尖分开,探入菜丝底下,夹住了迎春乳晕,流萤心跳如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筷子尖端夹住的那坨绵软又弹性的乳肉。 “这盛姝以雏儿为佳,雏儿中,又以产乳者为极,称为奶雏。” 随即韩俊明手下用力,夹紧了迎春的乳晕向上一捋,流萤清晰的看见,迎春的乳尖上冒出了奶珠。 做个好学生 流萤的手止不住的抖,还是韩俊明捏住了她的手不让她逃,再夹了周围沾了奶汁的菜丝过来。 韩俊明吃得津津有味,流萤这会儿只剩惶恐,浑身都不听使唤。 眼前的景象淫靡不堪,她的心跳得突突的,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住,一种莫名的不安拢上心头。 韩俊明不紧不慢地咽下那口乳上香,继续说道,“迎春便是落雁阁的奶雏,十四岁上做了我的通房。” 流萤的见识少,她不理解,雏儿如何产奶,产奶的话,是有过孩子吗? 她目光向迎春的小腹看,满面的疑惑让韩俊明笑出声。 “儿子说小娘无知,是儿子有失偏颇,小娘应该说是,单纯。” 流萤拉回视线,不解地看着他。 韩俊明解释到,“我之所以认得迎春,是因为产乳的药,是落雁阁从我这里求的,落雁阁的奶雏,能产乳而不丰胸,生意比会宾楼要好上许多。” 流萤呆愣的听着,那是超出她认知的世界,发生着她不能理解的事情。 韩俊明说完,舔舔嘴唇,“小娘,儿子口渴。” 他提了新要求,才将流萤从惶惑不安的思绪中拽了回来。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另手托着杯底,毕恭毕敬地送到韩俊明的唇边。 韩俊明又一笑,握着她的手,将茶水喂到了她的口中。 流萤先前给老爷喂过水,便是以口渡之,这会儿她明白该怎么做,便低头饮了一口,随后凑到韩俊明的嘴边,缓缓地吐出来。 美人投吻,韩俊明含住朱唇饮得畅快,待到第二口凑过来,他心里忽然腾起一股醋意,他启口问道,“我比他……如何?” 他知道流萤定是给别人喂过水的,老头子不必说,起不了身,又沉迷女色,定是不会放过让流萤伺候的机会。 他瞟一眼窗外刺眼的红,他想知道她与老四……他们是不是也做过这些了。 流萤抬眼看他,目光里尽是不解与无奈,她不理解韩俊明问这话的意思,但确也没有藏着掖着的理由,便随口说道,“老爷起不来身,是比你好喂些。” 韩俊明问得模糊,但流萤答得明确。 他心头一喜,凑过去想舔她的唇,流萤不依,他扣住她后脑就将双唇压了上去,撬开唇齿,激烈地亲吻。 流萤吓得推着他拼命躲,然而韩俊明根本没给她逃跑的机会,甚至没给她呼吸的空间。 韩俊明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迎接他的入侵,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手下丝毫没有留情,他吸吮她湿漉漉的唇,唇上有淡淡的茶香,他贪婪地探索她的齿,就像细数每一颗珍藏的珍珠。 流萤受不住,抑制不住地哼出一声呻吟。 她从未被人这样亲吻过,也从来不知道单是亲吻便能让人头晕目眩。 韩俊明感觉到流萤忘记了抗拒,推着他的小手也软了力道,他便将舌头深入了进去,极具耐心的寸寸攻陷,他舌尖勾着流萤的上颚,轻轻的搔刮,流萤的身子明显的颤抖,小腹一暖,底下涌出一股水流。 她湿了。 湿得一塌糊涂。 韩俊明勾着她的小舌搅动,口中津液啧啧地响,他引着她缠绕自己,不肯放过每一个吮吻的瞬间,唇齿间拉出银亮的丝,嘴角有津液滑落。 流萤头晕脑胀地被牵引着,慢慢地模仿着他的样子去舔他的上颚。 她不自觉地颤抖着,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 他的呼吸变得焦灼,下身硬得厉害,这丫头,原是喜欢这种温柔的对待,只要好好待她,即便头脑拒绝,身体还是会追着本能去行动。 很快,流萤的身子就软了下来,她晕头转向的向后倒,韩俊明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手掌抚上腰身,似乎一只手就能轻松掌握她纤薄的身子。他的手掌所到之处,都会惹得流萤的身上涌现出一片细小的颗粒。 他心下畅快,老四那个无毛的鸭,怎么可能比得过他。 既然老四走纯情的路子,那他就带她走进新世界的大门! 韩俊明钳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他低下头去亲吻她白玉般的脖子,一吻一吻地轻轻下落,流萤的身体在每一个轻啄的瞬间都会随之颤抖,这让韩俊明很满意。 他微微一笑,张开嘴,咬住了她领口一侧的布料,偏过头轻轻一扯,脖颈上的扣子就脱了扣眼儿,露出一小片胸口的肌肤。 “迎春,”韩俊明说道,“收拾干净,拿个玩具过来。” 流萤身子一抖,她有不好的预感。 但韩俊明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他将流萤抱着转向桌案,分开她的腿,令她跨在自己身前,流萤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他隔着衣服揉搓流萤的乳儿,聚拢,再放开。 衣料并不服帖,他低下头就能透过开敞的领口见到若隐若现的乳肉。 有着衣服的包裹,流萤的感受大不相同。 经过这些天的性事,尤其是与韩心远那一场,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十分渴望肌肤之亲,她很喜欢皮肉相贴,互相摩擦的感觉。 而现下韩俊明隔着衣服包裹着她的乳,让她有种禁忌的错觉。 “流萤,”他偏头亲吻她小巧的耳垂,“跟着感觉走吧,别压抑自己。” 流萤嘤咛一声扭了扭身子,底下的幽谷又流出一股涓涓细流。淫水儿淅淅沥沥地淌,淋湿了韩俊明的裤子。 韩俊明慢慢摸清了流萤的路数,缓缓解开了流萤腰上的带子。 他没有脱掉流萤的裤子,手在她的衣服里面慢慢的摸,浅浅的爱抚。他并不急于直取核心,而是来来回回地摸着她的大腿,从外侧慢慢滑向里侧。指尖堪堪擦过腿心就滑走,继续从外侧慢慢的摩挲。 流萤莫名的喜欢这种感觉,她知道韩俊明定会摸她的穴儿的,但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 每每当他的手指滑过来的时候,她都会莫名的心生期待,紧接着便是未能达到目的地的失落。 韩俊明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不断地撩拨,他感受着流萤的呼吸,在她的身上频频点火,直到流萤底下泛滥成了一片汪洋,他忽然毫无征兆的用四根手指拍在流萤得肉核上,溅起一朵淫靡的水花。 他没有给流萤喘息的时间,甚至连娇呼都没来得及完整地呼出,他手下快速地揉着那湿滑之地,三两下就将流萤揉得娇喘连连。 流萤的脚趾曲起,屁股蛋儿上也出了一层薄汗。她不耐地扭着身子,试图将两膝并拢。韩俊明双腿向上微微抬起顶着她的膝弯,就轻而一举的将她的双腿再次拉得更开。 流萤眼前出现了一个白雪皑皑的山峰,自己就在那雪线上,再向上走,便是极乐。 然而韩俊明没有继续推她,他停下手,去抚摸她的膝盖,手指在膝头画着圈。 流萤感觉自己在后退,她看见雪线在离自己远去,山峰渐渐消隐,她抓不住那快意,但她很想要。 双臂被韩俊明压制住,她焦急的扭着身子,小手死死地抓住衣服拉扯,渴望一点摩擦来安抚。 但这终究是徒劳。 只有韩俊明的手,能够在她的腿上来回逡巡。 眼角有泪,流萤哭了,低低的抽泣。 “别急,”韩俊明细密的亲吻她。 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来,她睁开眼,看到迎春已经回来了,她身上有湿湿的水汽,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手里拿着一根玉势。 韩俊明眸色一暗,“迎春,用那个玩穴儿,不许出声,不许高潮。” 迎春得了命令,再次安静地爬上桌,对着他们打开双腿,将整个淫户完完全全地袒露出来。 流萤第一次见到别人的淫穴,甚至紧紧闭起的菊门也一览无余,她满面羞红地别开脸。 韩俊明钳着她的下巴,令她直视着眼前的艳景,他含住她圆润的耳垂低声说,“做个好学生,流萤。” 流萤才鼓起勇气将视线留在迎春的下体。 韩俊明亲亲她的侧脸,“小娘真乖。” 迎春一只手揉着奶,另外一只小手便打着圈揉穴,让小穴湿润。 韩俊明的手也兵分两路,一只攥着流萤的乳儿揉捏,另外一只手在底下打着圈抚弄流萤的穴儿。 流萤的穴本就湿润,这双腿打开的姿势,蚌肉微张,时不时就将韩俊明的手指含进去一下。 迎春安静地揉穴,流萤也不敢出声,只低低的压抑着大口呼吸。 迎春的指尖上滑,来到淫豆上,轻巧地捏着淫核提拉。 韩俊明也伸出双指夹住了流萤的肉核,提起一个小小的高度,让肉核从指缝溜下。 流萤明白韩俊明是在模仿迎春的动作,而她能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迎春肿起的肉豆子,淌下的水儿,张开的穴口,殷红的媚肉,仿佛桌上的人就是她自己一般。 是她正对着韩俊明敞开双腿,在他的凝视下自渎。 流萤的小穴又流下一股淫液。湿哒哒的。 迎春的穴儿湿得差不多了,她拿起那根玉势在穴口转着圈润着柱头。 那玉势通体莹亮,泛着水光,迎春握着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待放到穴口,流萤才发现它又粗又长,势头上的龟首尤其大,犹如婴儿的拳头,抵在细细的窄缝上,那穴儿看上去又危险又无助。 流萤见到那东西便不安地扭着身子躲避,小屁股在韩俊明的腿上左右闪躲。 “嘘——” 韩俊明箍住了她的胳膊令她动弹不得,大手来回抚摸着她的身子,他亲亲她的侧脸,安抚道,“听话,信我,不疼。” 全身的爱抚很管用,肌肤接触能让流萤放松,韩俊明微微一笑,便将一个手指抵在了流萤湿润的穴儿上。 指奸 迎春一只手握着玉势,一只手伸到穴口扒开一侧的蚌肉,露出里面鲜红的媚肉。 玉势上下一滑,就入了进去。 韩俊明的手指灵巧的分开流萤的阴唇,指尖沾着淫水儿摸到细小的淫洞,随着迎春的节奏入进去一个指节。 流萤瞬间绷紧了身体,身上立时一热,额上浮出一层薄汗。 “三少爷!使不得!三少爷!……” “啧。” 韩俊明皱起眉头,明明玩了这么久,还是这样充分打开的姿势,怎地还这样紧? 流萤生来穴口就小,淫穴肉肥,挤着那穴儿就更窄小一些。 韩俊明将指头撤出来,在穴口沾着淫水儿充分湿润之后,再缓缓地向里探。 “迎春,慢一点。”他说。 迎春听话的放缓了推进的速度,每次抽插都入进去一点点,随后就撤出来。 韩俊明满意的点点头,灵巧的指尖与迎春同频。深入一点,再迅速撤出。另外一只手爱抚着流萤的全身,并没有特殊照顾那对乳儿,韩俊明发现流萤对爱抚的痴迷达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以至于底下的小嘴也默默地张开了。 流萤浅浅的低吟,韩俊明的指节一下深似一下的入侵,徐徐勾着她体内的水儿,随着爱抚的力度,他慢慢地入进去了半指,而阻力也由此变得越发明显。 韩俊明空前的耐心,这半指又抽了出来,蹭过流萤的尿口,惹得她身子一动。 他在她耳边低声问,“今日,可是尿过了?” 流萤又惹了个大红脸,她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嗯……” 于是韩俊明指节微弯,故意在尿口搔了两下,流萤又羞又怕地嗔道,“三少爷,不要……” 韩俊明亲了亲她的脸,“听话,把眼睁开。” 流萤乖乖地睁开眼,只见迎春的穴被玉势撑得很开,透过几斤透明的假体能隐约看到她淫洞的内壁。 流萤的穴儿溢出一股水儿,韩俊明就着这股淫液,整根指头都入了进去。 “啊……哈……三少爷……” 流萤的声音变得异常娇媚,又难耐,她的穴儿紧张又努力地张开,适应着他的入侵。 韩俊明大手罩着她整个淫户,兜着她雪白的屁股,指缝里挤出一点嫩肉,鼓起一个柔软的弧度,指根隐入水汪汪的穴口,两片肥唇将手指紧紧地裹着。 流萤大口喘着气,蜜穴第一次被入,这种感觉很奇妙,确如韩俊明所说,信他,跟着他的节奏,跟着自己的感觉,不疼,但也确实令人难耐。 韩俊明的手指修长,几乎碰到了宫口,她等着他的进一步动作,可他没有。 韩俊明在等,等她习惯他的手指,等她主动求他动一动。 迎春扶着玉势缓缓地小幅度的抽送,韩俊明的手指在流萤的穴儿里微微的拱起,小幅度地扭着,发出噗噗的羞人声音。 “三少爷……哈……三少爷……” 流萤叫得魅惑又难耐,但这傻姑娘不懂得该如何继续。 韩俊明启口,声音有些暗哑,“求我插你,小娘,求我,就让你舒服。” 流萤咬着下唇,她别过头去不说话,韩俊明的手指微微地抠着水儿,搔着流萤敏感的软肉,勾起她的欲望,但并不再进一步。 片刻功夫,流萤香汗淋漓。 痒。 由内而外的痒。 眼前又出现了那座山峰,而韩俊明并不打算送她上去。 她焦灼得想哭,她希望那根磨人的手指能按住她的软肉揉搓,将她的穴儿插出水儿。 想听他叫她,小娘。 流萤眼角掉出泪珠,她像小猫一般呜咽着,“求、求你……” 韩俊明心情大好,手指上下动了一动,“小娘求我什么?” 流萤得了舒服,气息也略略急促,“求你……动一动……” 韩俊明没有如她的愿,继续说道,“刚才儿子已经说过了,小娘,求我插你,才让你舒服。” 流萤揶揄一句,“你这不是……” 韩俊明将手指完全撤了出去,啵一声响,他挑起她的下巴说道,“小娘,求我插你,这是最后一遍。” 流萤底下忽然旷了,溢出空虚,她急忙说道,“求你插我……” 韩俊明一笑,手指不由分说地整根插了进去。 “哈……” 流萤舒服得直颤抖。 “迎春,”韩俊明说,“可以了。” 迎春得了命令,便开始大幅的抽插玉势。 韩俊明的手指也在流萤柔软鲜嫩的甬道里噗嗤噗嗤地耸动, 每插一下,手掌都拍打流萤的淫核,每一下都一插到底,越插越快,力道越来越大,整个屋里都回响着啪啪的清亮水声。 流萤看着迎春的穴,被撑的大大的,自己下身的感觉也强烈无比,韩俊明的臂膀紧紧地抱着她,大手抓着一只奶子狠狠地揉。 她闭上眼感觉自己被韩俊明推到了山巅,周围白茫茫一片,大腿被韩俊明卡住,她只能收紧了小腿,脚趾紧紧地蜷缩起来。 “三少爷、三少爷……不行了……啊……流萤、流萤要去了……啊……” 韩俊明手指用力,找到了流萤里面最柔软的所在,指腹薄茧在那个位置打着圈地按揉。 流萤觉得自己站在山巅被轻轻的一推,韩俊明的手指完全掌握着她的身子,将她送入了云霄。 “啊!!……啊!!……嗯!!……嗯!!……哈……哈……” 流萤的身体猛烈的痉挛,甬道疯狂地抽动,像一张饥渴的小嘴,拼命吞咽着韩俊明的手指。 流萤的高潮来的猛烈而突然,连同方才没有送上去的部分,这是与吃舔小穴与揉搓淫豆截然不同的强烈泄身,她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抽搐。淫水儿一股一股地抖出,哗啦啦地淌下来,浸湿了韩俊明的手掌,几个指尖都在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珠儿。 高潮的末尾,她哭得厉害,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她看到迎春也抖着屁股泄了,玉势斜斜地掉出来,歪在桌面上。 韩俊明想将手指撤出来,可他微微一动,便能勾起流萤的一阵痉挛,流萤泄身之后渴望爱抚,但她动弹不得。 她只能躺在韩俊明的怀里扭着身子寻求一点安慰。 “小娘要要摸摸?”韩俊明问道。 流萤流着泪点头。 韩俊明松开抓着奶子的手,在她的肚子,小腹,肩膀上来回游走。 流萤的皮肤像是过了电流,处处酥麻,又被韩俊明一一熨平。 韩俊明试了几次想抽出手指,都以她的颤抖和轻吟而失败。 他就这样抠着她的穴,抱着她,安抚她,良久,她似乎终于平息了余韵,他问,“小娘,可缓好了?” 没有回音。 他低下头,发现流萤闭着眼睛呼吸平稳。 她睡着了。 韩俊明笑笑,缓缓将手指拔出来,流萤的穴而肉肥,两片阴唇几乎是在他退出来的瞬间就迫不及待的合拢,但依旧能看出一点微微张开的样子。 “迎春。” “主子。” “打水来,然后去床边等我。” 迎春 韩俊明细心地将流萤的身体擦洗干净,然后将她抱到床上安顿好。 迎春站在床边等他。 他抬起胳膊,迎春便将他的长衫扣子解开,帮他将外裳脱了,随后跪下来,帮他换了裤子。她将那些被淫水儿打湿的衣服一一迭好放在床尾,准备等下去洗了晾上。 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全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迎春忙完这些,在他跟前站定,韩俊明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如实交代。”他说。 迎春跪下来,伏在地上,“主子,原谅奴自作主张,奴想用些药助兴,四姨太……四姨太看上去不太容易顺从主子。” 韩俊明冷冷地说,“我说过,窑子里那些腌臜手段不许带到府里来,这是当初赎你的条件。” 迎春抖若筛糠,拼命磕头,“主子,奴不敢了!原谅奴这一回吧!主子!” 韩俊明俯下身,掐着她的下巴说,“念你这些年伺候得好,今日赏你最后伺候一回,然后就收拾东西滚吧。” 说罢,他将迎春从地上拉起来,将人反过身,捞起屁股就入了进去。 迎春扶在床沿上,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韩俊明捞着她的腰大幅的操干,与先前对流萤的小心翼翼不同,此刻他权当迎春是一个泄欲的工具。 韩俊明入着迎春的穴,目光始终停留在流萤的睡颜上。他在闻那筷子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很浅的媚药味道,这药不足以伤身,不足以失神,但足够撩拨心智。 他不是没有私心,顺势就让流萤吃了一点,自己也吃了一点,不可否认,他喜欢流萤,想要占有她,但他害怕让别人知道这一点,而恰好迎春知道。 所以这个女人不能留。 他韩三少怎么能有软肋呢。 韩俊明发狠地抽了几十抽,闷着声音在迎春的穴儿里射出浓稠的白浆。 迎春照旧转过身来想给他舔干净,他拒绝了,推开她径自去里间清洗。 迎春是他照着流萤小时候的样子调教出来的丫头,那时候的流萤乖顺听话得不像话,像一只小动物,受了伤只会自己默默的舔伤口,从不敢对别人亮出尖牙,身量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他此前没见过流萤的身子,只是凭猜测,认为流萤该是个贫乳,底下的毛应是稀少而整齐的,至少他希望是那样,于是他刻意让迎春少吃一些,用药抑制她双乳的长势,给她底下除了毛,只留下一点点日常修剪整齐。 他训练她安安静静的,让她乖顺听话,而迎春也确实令他满意。 他双手搓了胰子,将泡沫涂遍全身。 也许就这样抛弃迎春确实对她不公,但在她破瓜之前将她赎了身,让她免于千人骑万人睡的命运,也当是一种恩赐。 他想。 迎春这些年对自己千依百顺,从未有过任何一次脾气,更没有过任何一次疏漏。无论饮食起居还是床榻之上,都没有违抗过他的命令,是个很好的奴。 可惜了。 韩俊明洗净了,便靠在桶边思索。 流萤的身子不能破,至多只能玩到这种程度,他想到流萤饱胀的穴口含着他的指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又是一动。 得给她用些药,让那穴口尽早恢复,今日玩得不恨,只要不探进去,仅从外表看,应当是察觉不出来的。 他长叹一声,老头子只要活着,他就不能动流萤,真是麻烦。 但转念一想,也是因着这个,所有人都不能动流萤,也是个好事。 于是韩俊明神清气爽,步履轻快地从里间出来,目光不自觉向床上瞟,然而视线却被眼前蜷缩在地上的人牵走。 韩俊明站在她面前,垂下视线说道,“我说过,你可以走了。” 他现在心情不错,语气也平淡了许多。 “若是你需要清洗一下,就去里间。” 迎春摇摇头。 “不需要?好。” 韩俊明点点头。 “那么你还在这里,是不想走,继续求我留下你?如果是,那你尽快死了这个心,我韩三爷也是言而有信的。若是为着别的,倒是可以说说看。” 韩俊明心里估计了一个数,只要迎春要求的补偿在这个范围内,他都可以答应。 迎春仰起头,“迎春求三少爷,不要将奴赶出去,奴想留下给四姨太做丫头。” 韩俊明看看床上的流萤,心思转了一转,“我放你走,并非因为流萤,而是因为你违背我的意愿与当初的约定,这个你可清楚?” 迎春点点头,“清楚,奴没有怨四姨太的意思。” 韩俊明笑笑,“你很聪明。” 他怕她记恨流萤而伺机报复,他的心思,迎春一清二楚。 “那你说说看,为何要留下给四姨太做丫头?” 迎春俯下身去,她知道不该说,但若此刻不说,也许此生都没有机会了。 “因为,迎春爱慕三少爷。” 她不想做他的奴,但她没有别的办法,她知道他心里装着个别人,却始终不知道那人是谁,如今她见到了,明白了,就被抛弃了。她想留下,贴身的伺候,贴身的模仿,即便做个影子,也好过此生不复相见。 “爱慕?爱慕小爷的人多了。你…” 韩俊明再浑也不至于去嘲讽一个仰慕他的弱女子,于是他咽回后半句,缓口气问到,“是因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迎春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就让韩俊明看不明白了,问道,“什么意思?” 迎春红着脸低下头,“迎春还是小姑娘的时候,就给三少爷瞧过身子,也许三少爷只拿迎春当个妓子,但…” “什么时候?”韩俊明打断她,“怕不是你记错人了?” 他不记得自己有嫖宿幼女的爱好。 迎春摇摇头,“没有错,丙辰年二月我曾见过三少爷…” 韩俊明想了一下,那时他不过十二三,还在学徒。 那年,落雁阁请师父过去,让他们挨个瞧瞧,阁里的雏儿哪个适合做奶雏,适合的便来试药,他是跟着师父去的。 当时所有的姑娘都脱了衣服进门来一一查看,每个姑娘都不过十岁上下的年纪,他除了记得一片白花花的稚嫩身体之外,根本对不上号。 “你是被选中的那些?” “是,当时三少爷问迎春冷不冷,还说用艾草泡脚可以祛除体内寒邪。” 韩俊明完全不记得,想是随口一说,迎春便一直记着。 “你认为,当年我去挑你,是因为我一早就中意你?” 迎春把头伏得更低了些,“奴不敢。” “迎春,我不喜欢你撒谎。” 正如迎春了解韩俊明,他也十分了解她。 语毕,迎春点点头。“奴期望过,但后来发现三少爷确实不记得。” 确实,他后来去挑人,只是因为迎春与流萤有一点点像,乖顺的,小小的,甚至有些不起眼。 韩俊明叹口气,原来这些年迎春对自己的顺从背后还有这样一桩少女心事,而这么久以来,他只拿迎春当一个壳子,给她戴上了假面,扮演着另一个人,她一直都知道,也心甘情愿的让那个小小的自己始终藏在那个壳子里。 “迎春,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韩俊明说道,“后来去挑人的时候,我确实一眼就相中了你。” 他对迎春能做的补偿,只有这句轻飘飘的安抚。 “往后,你就做你自己吧,我不需要第二个流萤,她是独一无二的,你也是。” “主子,迎春已经没有自己了。” 迎春伏在地上呜呜的哭,她回不去,至少暂时回不去,这么多年早已成了习惯,怎么可能说回去就回去。 她磕下头,让呼吸尽量平稳,一字一句地说,“迎春求主子开恩,让我留在四姨太身边,就当主子的眼线,主子喜欢四姨太,那迎春就替主子看门,替主子牵线。” 这句话确实击中了韩俊明,况且他已经知会老爷子将迎春拨过来教导流萤,才一天就给人打发走了确实引人注意。 他略一思索,说道,“往后叫我三少爷,你已经不是我的奴了,我也不是你的主子,尽心伺候好你们家姨太太。” 幻想 韩俊明从流萤院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回了二姨太的住处,一进院子就见到大哥房里的灯亮着。 “大哥,你回来了?” 他还没进屋,声音就先一步到了,随后长衫一撩,他迈步进来。 “嗯。” 大少爷韩正卿正坐在案前翻着账册,眼皮都没抬一下,沉着声音说道,“出去,敲门。” 韩俊明翻个白眼,他真是忍不了大哥这幅老态龙钟的做派,但他也不敢惹这个未老先衰的主。 韩俊明暗暗撇撇嘴便退到门外,在门框上敲了两下,问道,“大哥?我能进来了吗?” “进。”韩正卿这才抬眼看他,“这么晚去哪了?” “小……四姨太那儿。” “小?” “小娘,四姨太。”韩俊明咧嘴笑笑。 韩正卿看看他,目光平静无波,却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他视线在他脸上停了几秒,随后收回来,又低下头去翻账册。 “干什么去了?” “四姨太院子里没人伺候,把迎春要走了,我送过去。” “送到这么晚?” 韩正卿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韩俊明刚想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就被韩正卿打断了。 “不管你想干什么,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及现下的形势,明白了吗?” 韩正卿严肃的样子另韩俊明想到了年轻时候的父亲,他吞了下口水,说道,“知道,我没干什么。” 韩正卿点点头,“不早了,休息吧。” 韩俊明还想问,但韩正卿已经执起笔在账册上圈圈画画,没有继续攀谈的意愿,韩俊明便知趣的退了出来。 “老狐狸还没死,小狐狸已经立起来了,世道艰难,日子不好过啊……”他边往回走,边暗自感慨。 韩俊明走后,韩正卿视线才从手中的账册上挪开,他这趟出门听说父亲抬了四姨娘,是三姨娘院里的丫头,也听说了那个荒谬的理由,便抓紧料理了手头的事务赶了回来,没成想老三也在家中。 他自是不知道老三赶回来做什么,但嗅觉敏锐的他猜到老三定是与四姨太有些瓜葛。 韩正卿揉揉眉心,俊明是他一奶同胞,年岁比他小一些,心性还不成熟,他在考虑是否这些年将他保护的太好,所以他才总是这样恣意妄为无法无天。 他垂下视线看着手中的册子,扬州的这些账目,流水一塌糊涂,明显有错漏的痕迹,里面的亏空尚未可知,这作假之人是连敷衍都不想敷衍的程度。 家中的公账倒是错漏不多,但耗损是个问题,如今抬了四姨娘,按份例是要给的,又是一笔开销。 韩正卿揉揉眉心,打算明日先去找父亲汇报近况之后,便去找一趟这四姨太。 * 韩俊明回了屋便开始翻东西,他这里的东西迎春知道得详尽,他翻了会儿也没找到什么可心的。 他想给流萤找些东西,抬了姨娘,府上也没给她裁两身好衣服,真不像话。 他想着流萤那个宽阔的衣服,若隐若现的乳肉,心头一荡。 虽说这在床上很有一番趣味,也很方便,但那时在石洞里他就存了要给流萤打扮一番的心思。 然而他翻了翻库房便放弃了,他这里哪有什么能给女人用的。 他收拾一番在床上躺下,盘算着哪天带流萤出去置办置办,他想给她买双小羊皮的女士鞋子,她脚踝细,定是那种脚踝上有两根细带子的款式。 一定要搭时下流行的尼龙袜,紧紧包裹着她的腿,和臀,还有女式的蕾丝裤,贴着她圆润的小屁股。这么囫囵的揉上一揉,那手感定是极美,若是一巴掌拍在上面… 他的思绪不可控制的旖旎起来。 还要淡绿碎花的缎面旗袍,勒着腰,贴着胸,将双乳的形状完完整整的呈现出来。隔着衣服捏上一捏,那滑溜溜的料子被乳肉挤着,或绷紧或挤皱,他几乎能看到料子上的褶皱随着揉搓的双乳来回变幻,反着暧昧而柔软的光。 韩俊明的手摸上自己的腿根,那物件已经梆硬,他慢慢套弄,拇指在马眼上按揉。 虽然流萤看上去更适合套裙,将身体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但他不喜欢,沉闷,也不方便,不过若是拨开层层迭迭的衣料,露出那不着寸缕的淫户,两条光裸的腿无助地岔开,就像一朵盛开的花,繁茂馥郁,当中湿润的唇瓣就像那花心淌着露水,就这么入进去应当也是一桩美事。 韩俊明的手上下套弄的频率加快,呼吸也越发沉重,耳边几乎响起流萤的呻吟,轻轻抽泣着叫,三少爷,使不得… 他舒服的喟叹出声,好久没有自己疏解,想不到也是有许多妙处。 套裙的上衣并不容易解开,若想看见荡漾的奶儿,他脑海中的人儿又换了个样子。 他更喜欢路上那些女学生的装扮,清爽。 白色的纱袜,配上圆口的布鞋,适合她这个年纪,他脑海里有那么两只小脚挂在半空晃荡,只着着纱袜,上面是光裸的腿,玄色的长裙掀上去,堆在腰上,棉质的小裤挂在一侧的腿上,就像那些女人在医院做妇科的检查那样,躺在检查椅上,双腿被迫分开。 对,他可以带流萤去诊所。 韩俊明的手套弄得越发快起来,深红的龟头也涨大了两分。 流萤应当是穿着浅色的上衣,并不凸显奶子的形状,里面应该是有白色的奶罩,他忽然发现他喜欢白色的奶罩,平添一种孩子般的幼感。尤其那半高的立领,带着一种脆弱的,保守的禁忌,他轻而易举就能将它撕碎。 流萤,可能会哭吧… 韩俊明不可抑制的呻吟着,手上飞速的套弄。 如果,他想,流萤能因为欢愉而颤抖,如果,她能同样渴望他的进入… 三少爷,求你插我…哈…三少爷… 韩俊明的耳边响起流萤的声音,他皱起眉头猛的挺胯,手上配合着狠狠地套了几下,忽然他闷哼一声,肉根疯狂的跳动,精水一股股喷射出来。 他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许久才恢复平静。 自从收了迎春他就再没自己解决过,方才在流萤房里明明已经射过一次,现在光是想着她就又来了这么一次。 韩俊明苦笑,真是磨人,或许放了迎春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收留 天光一亮,流萤就醒了,她昨儿没吃什么,又被韩俊明折腾了一番,清晨,她是被饿醒的。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就看见床脚趴着一个丫头,是迎春。 “迎春,迎春?” 流萤轻轻推她,迎春迷迷糊糊地醒来。 “四姨太。” 迎春见到流萤就给她磕头。 流萤哪受过这种大礼,“迎春姐姐,快起来,使不得使不得。” “奴,求四姨太收留…” 流萤一头雾水,迎春应当算是她的丫头,但她不是与韩俊明… “迎春,你先起来,跟我说说,你……是不是三少爷他欺负你了?” 迎春伏在地上轻轻摇了摇头,“三少爷是很好的。” 流萤瞧她问不出什么便不再问,瞧她昨晚睡在床边上,也没随韩俊明回去,大约是无家可归,目前看她是真心想留下。 她缓了一缓,只说道,“迎春姐姐,你这样喜欢跪着,是没法好好伺候我的,先起来吧。” 闻言,迎春心里一喜,赶忙站起来问道,“四姨娘有什么吩咐?” 流萤想了想说,“我这儿人少,活也不多,不过此前有一件事我想同姐姐说明白。” 迎春安静的听着。 流萤还没有这样给别人立过规矩,这些话都是三姨太房里来新的下人的时候,她听三姨太讲的。 她清了清嗓子说,“首先,做了我院子里的人,旁的不要求,只一样,忠心,你若是三少爷的人,大可不必在我这里做活,权当个老师,老爷让你教我的便教,教完了你自当回三少爷那儿交差便好,我这里也没多余的房给你,若是想留下做活,那就断了三少爷那边的联系,我不希望跟那边的人有瓜葛,我可说清楚了?” 迎春点点头,“奴明白,三少爷已经…不要奴了。” 流萤听她这口气,心里有一丝不忍,但还是要把这个架子端好。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其次,若是做我院子里的人,是下人,不是奴隶,你不要一口一个奴的,听着难受。” 迎春心里一暖,“迎春明白。” “好,”流萤继续说,“那么最后,咱们可以看看有哪些活要做了。” 流萤交代完,迎春就要出去开始忙活,流萤长舒一口大气,她观察了一下,迎春似乎确实是打算好好在她这里做事,便放下心来。 “今天先熟悉一下,你去把厢房收拾出来,往后你就住那儿,去弄点吃的,我也饿了,你也没吃什么,做好这些你就去睡觉,下午的时候我再找你。” 流萤也是做过下人的,自然知道趴在床边窝一宿是什么感受,所以她不会那样苛待迎春。 “晌午不用我伺候吗?”迎春问道。 流萤小脸微红,一般晌午一过,老爷会传她过去,所以自然也不太用人伺候。 迎春问完就明白她问了不该问的话,但瞧着这主子是个好相与的,便大着胆子说,“昨儿三少爷留了药,待会儿我给您打些水,将那药洗了吧,那味道有些不好闻。” 迎春说的隐晦,哪是留了药,是亲自给上了药,那药倒也不会不好闻,只是怕让老爷瞧出来罢了。 流萤红着脸点了点头,迎春便出去了。 屋里空了,她才慢慢掀开被子,瞧着自己的身子,昨儿三少爷用指头入了她,她是知道的,但似乎记忆有那么些模糊,又不大真切,迎春说三少爷留了药,想必是确实发生了那事。 流萤心里一悸,心脏跳漏了一拍,昨晚上,三少爷…让她舒服。 他似乎很懂她,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她想要的触碰,而后引领着她走向当去的方向。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令人贪恋。 她动动身子感受着,现下也不怎么觉得疼,回想起来,只记得那种由内而外的痒,那座雪山,以及从山巅飞上云霄的感觉。 她红着脸想,韩心远对她的照顾和小心翼翼,已然令她很满足,但这孩子早晚会明白这是不应该的,那么三少爷…他是明摆着知道不可以而为之。 流萤明白这些事不应该同老爷之外的人做,可老爷…… 她叹口气,与老爷做并不舒服,老爷不会照顾她的情绪,也不在乎她的需求,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一场性事。 至多,只是喂药。 那么这两位少爷呢? 流萤想,四少爷拿她当启蒙丫头,探索女人的秘密,三少爷…可能只拿她当个消遣。 他们渴求她的身子,但他们并非良人。 短暂的欢愉确实令她忘我,某个瞬间她甚至希望能假扮一种错位的关系,比如假装与韩心远在小院里过太平日子,又好似她在三少爷的怀里感受到的那点“懂她”。 流萤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悲哀。 这时迎春走进来,“四姨太,水备好了。” 流萤笑笑,“谢谢。” 昨晚韩俊明帮她擦净了下身,可她身上还是汗湿的,这会儿就洗个澡,迎春帮她擦背。 “四姨太,刚才可是在想事?” 迎春觉得这个四姨太脾气挺好,是个好相与的人,便大胆子问。 “恩。” 迎春笑起来,流萤问她,“你笑什么?” “以往,三少爷想事是不许我问的,总说于我无关,让我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 流萤也笑了,“他们这些主子啊……” 迎春手下的力道没变,但增添了更多的温情,慢慢地擦着流萤的肩。 “四姨太别这么说,您如今也是主子。” 流萤敛了笑容低下头,牵过自己一缕湿哒哒的头发缠在指尖。 “我哪算什么主子,不过是……” 迎春握住她的手,诚恳地直视着她,“您别听那些浑话,您是四姨太,就是主子。” “谢谢你。” 流萤虽说笑着点头,但目光里依旧有些许悲哀。 迎春自然是将这失落看了个满眼,她踟蹰一下,还是决定开口,“四姨太,有没有想过……学着取悦老爷?” 学会取悦老爷,脱离药身的命运,做正经的姨娘,让府里的人都看得起她。 流萤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姐姐可是要教我?” 迎春眨眨眼笑了起来,这是她从小就学的东西。 告假 流萤收拾妥当,跟迎春一起吃了早饭,就打发迎春下去歇着。 她听了迎春的嘱咐将自己打扮一番,她特意穿了件橘粉的宽袖上衣,头上戴了朵浅蓝的头花,坐在床沿等着老爷派人来传她。 没想到,传话的没等来,却等来了三少爷韩俊明。 今天不同于那日,他穿了一身西式的浅米色格子西装,头戴配套的小礼帽,领口一个浅绿色的真丝领结。看上去比先前年轻许多,也轻佻许多。 韩俊明一进屋就瞧见了收拾得如花似玉的流萤,他目光一闪,嘴角就挂起了坏笑。 “小娘今天这么俊,可是昨儿晚上爽到了?” 一张嘴就是满口的浑话。 流萤心下慌张,这会儿只有她自己,迎春恐怕是睡沉了,才没有听见他进来。 她自知跑不掉,便扭过身不理他。 韩俊明径自在她旁边挨着她身子坐下,朝她身上欺了欺,虚着声音说,“小娘别这么小气,是嫌昨晚儿子伺候的不好?” 流萤气坏了,红着脸斥他,“你要不要脸?!” 韩俊明见多了女子的娇羞,自是不当回事,进而牵过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小娘这一生气,花姿摇曳,越发动人了。” 流萤厌恶他这轻佻嘴脸,只当她是个玩物的样子,抽回手来,“等会儿我要去老爷那儿,就不陪三少爷说话了。” 说罢,她起身就要走。 韩俊明抓住她的腕子,将她拽了回来,“小娘这么喜欢那老头子?” 流萤跌坐在韩俊明的大腿上,拗不过他,只侧过头躲避。 “我是四姨太,伺候老爷是应当应份的事。” 韩俊明看着怀里的人儿,明明是个小兔子,什么时候能咬人了? 可爱。 他无不玩味地说,“只可惜,今儿叫了三姨娘过去,小娘你要受冷落了。” 流萤眨眨眼,回过身看他,“叫了小姐去?” 随即她失落地转回头,也是,三姨太比自己可美多了。 韩俊明看着她那个失落样子就闹心。 他一早就去老头子房里游说,说昨日见了四姨娘,院里没怎么置办,大哥不在,下人便怠慢,说他顺便给四姨娘把了脉,体虚阴亏,让他老爹照顾着点儿,别见天的传药,再好的身子也禁不住这么泄,这才按住了没让她过去伺候。 而三姨娘是去找老爷说韩心远的事的。 他将两件事搁一起说,本以为流萤会释然,会高兴,谁成想她竟这样失落,难不成躺床上那半个残废都比自己的功夫强吗?? 他心里有气,但面上没露出来。 韩俊明站起身,对流萤伸出手,“横竖今日是闲了,不如出去走走。” 流萤自己站起身来,绕过他说,“刚好我今日要扫院子,三少爷请回吧。” 韩俊明眯起眼,“小娘可真是勤劳,就不怕老头子一直拿你当个粗实丫头?” 流萤一滞,抿着嘴唇看他。 韩俊明知道他戳中了她心事,进而说道,“女人呐,还是得有个女人的样子,老头给了钱,能置办点儿东西,儿子给您挑挑样子,如何?” 说罢,他将皮夹子拿在手里晃了晃,看着就鼓鼓的。 流萤心里一喜,原是老爷疼她,让她去置办东西,她能像别的姨娘一样上街买东西了! 她伸手去拿,韩俊明利落地撤回手收在了自己口袋里。 “小娘第一回上街,还是儿子陪着去吧。” 说罢,他推着流萤的肩膀,将人带了出去。 * 韩正卿从他老爹房里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三姨娘扭着屁股走过来。 “老大回来了?”三姨娘看见韩正卿就喜笑颜开的抽出帕子来掩着嘴笑。 “三姨娘。”韩正卿只瞧了她一眼,点个头便要走。 “老大这次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呢?咱好让厨房给备上,接风洗尘呢。” 三姨太说话的声音甜腻腻的,像是拔糖一样粘牙。 她对韩正卿的态度是从韩老爷中风之后开始转变的,先前并不怎么搭理,现在是格外的热络。 此前都是韩老爷掌家,老爷病了之后,许多事物就都交给大少爷韩正卿打理,三姨太想要家产,必须得讨好韩正卿,可这大少爷就跟瞎子一样,对她的美貌不为所动。 “正卿不打紧,谢三姨娘美意。” 韩正卿一拱手,抬步要走,似是想起来什么,又停下步子补充一句,“三姨娘进去吧,爹在等着,今日四姨娘告假了,爹房里没人。” 他这话说的稀松平常,语气平顺,却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身份,同时又有一种看戏的幸灾乐祸。 三姨太并不知道流萤今天没过来,她是掐好了时间刻意晚些过来的,就想等流萤伺候完了再说,没想到这小蹄子今日竟告了假。 她朝那半敞的门瞧,刚想转身走,就听见里面“哐啷”一声,不知是什么碎了。 她知道韩老爷听见她来了,方才她说话那么大声,唉。 三姨太理了理头发,笑着扭着身子进去。 “哎呦,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 韩俊明推着流萤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就瞧见韩正卿从远处信步过来。 “大哥?”韩俊明的眼珠子转了一转,随后笑着迎上去,“大哥也来给四姨太敬茶?” 他们头回见姨娘,是要敬茶的。 一个“也”字说得含糊,却将暧昧的嫌疑洗脱得恰到好处,摘得太干净反而引人注意,这含含糊糊的却是进退皆可。 他自知大哥清楚自己不是头回见四姨太,细究起来,他们每日都要给各房敬茶问安,但平日里几个少爷确实没有人这么做。 韩正卿面色如常地点点头,“还有四姨太份例的事情。” 他今日是来找四姨太商量一下院子里的用度,敬茶自当是要敬的,但并不是主要的事情,至多是个流程。 韩俊明说,“那不巧,四姨太要出门去,爹赏了银子,去置办些东西。要不,大哥您下午再来?” 韩正卿目光深沉地看着韩俊明,他方才并没有听韩老爷说起这件事,只知道四姨太告假,也是韩俊明去说的。 “老三,”他沉着声音说,“你既然现在无事,便来帮我盘一下库。” 韩俊明踟蹰一下, 说道,“这,不好吧,我刚答应四姨太陪她出去转转。” 流萤不敢说话,只瞪着他,心道这人的嘴里怎么这么能编。刚才没有戳穿他,是为着面子考虑,这登徒子哪给自己敬过茶,甚至还逼着自己喂他吃茶…… 可这会儿他说是自己让他陪着,她就不愿意了,这把她说成了一个水性杨花勾引小辈的女人,不由得带上了些许怒气。 韩正卿将这反应全看在了眼里,他平静地说道,“既然爹赏了银子,你们正好要出去,那记得带一套珐琅彩薄胎瓶一对,粉彩瓶一对,景德镇的青花玲珑瓷碗一套八只,寓意四平八稳,这是每个姨娘都有的东西。” 韩俊明一听就傻了眼,他不过是想带流萤出去转转,老头子哪给了钱,都是他自己私库里掏出来的,但眼下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韩正卿看他那个样子便将他的心思摸了个一清二楚,这小子没别的,就是喜欢拿钱砸女人。 既然想花,那就花在刀刃上,买些个衣服有什么稀罕,留些值钱的玩意儿才是真的。 他继续说道,“还有平安和坊的琉璃扣,官帽核桃一对,这种小件你看着买吧。” 韩俊明不高兴了,“买这些劳什子的干嘛?!” 韩正卿面色如常的说,“寓意平安和美,每房都有,你可记得清楚了?” 韩俊明咬着后槽牙答道,“记清楚了,不劳大哥费心,我们走了!” 韩正卿垂下视线看着流萤,对她行个礼,“四姨太慢走。” 流萤赶忙也福了福身,“大少爷多礼了。” 韩俊明走出几步,忽然回头,扯起一个坏笑问道,“大哥今日不出去?” 韩正卿刚好望着他们背影,便答道,“怎么,有事?” “那我们坐你的小汽车!别把瓶子碰坏了!” 韩俊明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城,不等他大哥答应,便拉着流萤走了。 韩正卿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橘粉色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抿着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小小的花 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人们骑着自行车,叮铃叮铃地路过。电车咣当咣当地响着铃慢吞吞开过。路上行人拎着皮箱步履匆匆,也有抱着书本,挎着书包的学生。黄包车拉着客人穿行在人群中。卖报的孩子来回跑着吆喝着,“卖报!卖报!” 流萤很久没出门,看什么都新鲜,她从前也跟着三姨太上街,那会儿街上只有黄包车,现在连电车都修起来了,她可真是想去坐上一坐。 她趴在车窗上惊奇地看着窗外这一切。韩俊明则坐在车里,偏着头看着她。 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高楼林立,从前的马路只有当中铺着石板,是为着走马车的,现下整个路面都是石头地,看上去可光溜。商店就在街边立着,高低错落,好不热闹。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天,流萤却觉得天上的日头都不大一样了。 “真好看呐……”流萤看着路边新修的舞厅大门感慨道。 韩俊明凑过来,从她这边的车窗向外看去,“这到晚上更好看,霓虹灯是七彩的,从这头亮到那头,还会变色。” “还变色?”流萤好奇得像个孩子。 当然她也确实算是个孩子。 至少在韩俊明眼里,流萤算是个孩子,还是那种很好欺负,一捏就急得哭鼻子的孩子。 韩俊明先带她去成衣店挑了身新的衣裙,韩俊明原想让她穿的鲜艳一点,而流萤喜欢清淡的风格。 来回试了几身,流萤指着浅米色的那身说,“就这个吧?” 韩俊明看看她,随后小声说道,“还是穿得鲜艳点儿,可招人了。” 流萤撇撇嘴没有说话,只在心里暗暗吐槽,心道,招来你这种,还不如不招。 韩俊明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心里指定没说他好话,索性在她屁股上偷偷掐了一把。 流萤着实吓了一跳,压低了声音斥他,“你干什么?这是在外面!” 韩俊明觉得好笑,“那在家里就可以了?” 流萤瞪他一眼,不想理这登徒子,扬起小脸为自己争取,“既是给我的钱,我想买点自己喜欢的。” 韩俊明哑巴吃黄连,他先让大哥拿了一下,又让流萤拿了一下,他也不敢告诉她这是他的钱,不然流萤指定是一个都不要的。 于是流萤穿着浅米色的套裙走出了成衣店。 临走的时候,韩俊明不死心的告诉掌柜,按流萤的尺寸,将他喜欢的两身艳红的也一并包起来,一起拎在手里扔到了车上。 韩俊明又带她去了理发店,是西式的。 屋里窗明几净,理发椅是白色的皮质座椅,很干净,地面铺的拼花地砖被擦的锃亮。 流萤坐在高脚靠背椅上,让人给洗了头发,头一回被人伺候着洗头发,流萤不停地咯咯笑着。 “这么开心?”韩俊明问。 “不是,”流萤缩起脖子指了指鬓角,“这边好痒……” 韩俊明心里有片刻的失神,这小丫头笑起来,原是这样单纯。 然后韩俊明让人给她卷了西式的卷发。 看着自己的头发逐渐的变成了卷曲的波浪贴在额上,流萤的小脸不自觉地变红。 韩俊明瞧她那个脸要变成蒸熟的虾,问道,“怎么脸红成这样?不喜欢?” 流萤看着镜子里的师傅非常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那个,能不能,还是弄个简单些的…” 最后她还是梳着两个长辫子,一副学生的打扮走出来上了车。 她脚上穿着带花边的纱袜,踩着圆口的小皮鞋,这是韩俊明给她挑的样式,像是学生,又比学生多了些熟妇的娇俏。 韩俊明看着她纤细的腰肢和轻盈的步子,他想起昨日的幻想,心里一荡。直想就地亲晕了然后这样再那样。 韩俊明半天没上车,流萤便伸出头来问他。 “三少爷?” 韩俊明做个深呼吸放下这心思,对她笑笑,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又开过两条街,在百货大楼门口停下。 韩俊明自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金丝边和圆镜片,衬得他更加玩世不恭,活脱脱一个游戏人间的二世祖,哪有点大夫的样。 他先一步下来,再回头去伸手扶流萤。 流萤心里高兴,便由他领着。 百货大楼是西洋建筑,五层的大楼腰线分明,排面很大,占据了整条街面,流萤下车的时候,刚好听见楼顶的钟敲响整点的钟声。 她仰起头向上看,看到天上掠过的白云与成群的白鸽,她感觉自己也像那鸽子一般飞了起来,自由翱翔在蓝天白云里。 “走吧?”韩俊明说。 流萤收回视线,与他一同走上台阶。 百货大楼里真是上百种货品,琳琅满目,东西多,人也多。 韩俊明跟流萤挤在柜台前,流萤每样都想拿来看看,却不敢说,只睁着眼看着,视线来来回回在那些商品上流连。 于她而言,能在这里看看就已经很好了。 韩俊明歪着身子看她,顺着她的视线去找她在看什么,然后他掏出皮夹子,拿出几张银钞放在柜台上,对售货员说,“这个,这几个,还有那几个,都是一式两份,送到天府街韩宅。” 随后他就拉着流萤逃离了人群。 “楼上是舶来品,样式多,花样新。” 韩俊明明着是说去看东西,实际是想躲开百货区的人群。 他领着流萤来到一个金属栅栏门跟前。 “这是什么呀?”流萤好奇地问。 “传送门。”韩俊明一本正经的瞎说。 流萤好奇旁边的按钮,刚要去按,韩俊明说,“小心有电。” “传送门?电动的?” “恩,这门打开,你放个东西进去,想一下它要送到哪儿,等门关上了,它就传走了。” 韩俊明存心逗她,流萤眨着眼想不明白,电不是用来点灯的么,怎么还能送东西呢? 她想起小姐府上初次通电的那天晚上,她看着那电灯泡看了好久,以至于再挪开眼的时候,那黄色的光亮深深的烙进了眼睛里。在她的小脑袋里,电,便是那躲不开的黄光。 现在,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电竟然能传送东西了… 正在这时,那铁栅栏门里缓缓落下一个铁盒子,两道伸缩门打开,里面走出来几个人。 韩俊明挑眉看她,“对了,也能送人。” “原是送人的。” “是,就是不一定能囫囵个儿的送到。” 流萤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韩俊明笑笑,拉着惶惑不安的流萤上了升降梯。 两道铁门哗啦啦地关上,动静不算小,流萤原是站在靠边的位置,被这声音弄得更加不安,她默默挪到韩俊明旁边。 升降梯启动,轿厢先颤了一下,好像在颠分量。流萤吓得抓紧了韩俊明的袖子。 韩俊明嘴角翘起,默默地笑了,手腕转过来就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掌心很干燥,握起来能摸到皮下的骨头。虽然并不细瘦,但此刻就是流萤的救命稻草。 流萤害怕这种庞大的机器,置身其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眼下,韩俊明能能给她些许安全感。 升降梯四周通透,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皮带和链条,随着它的“传送”而逐渐变长。 升降梯哐啷哐啷地层层升高,忽然,流萤眼前一亮,他们升到了屋顶,然而这机器没有停,继续向高处攀升,因着是透光的轿厢,流萤一低头便能看到脚下远离的地面,心里默默的打鼓,脚下也有些不稳。 她攥紧了韩俊明的手,韩俊明的手指在她的手背上慢慢摩挲。 “别怕。”他说,“死不了。” 流萤抬头他一眼,“晦气。” 韩俊明擎着笑,“到了。” 升降梯的铁门打开,韩俊明牵着她走出去,这是屋顶最高处的观景塔,再上头,便是钟楼。 一圈走道围绕着当中的升降梯,转一转便能绕过一圈,从这里可以瞭望整个城市。 流萤惊喜得东看看西看看。 “你瞧!天府街!这边是西门街!小姐的娘家就在那儿!你看,那个三进的院子,原先我就住在那儿,西边的那个角上,从后面出去就是耳朵眼胡同,有个卖炸糕的可好吃了,就是不知道还在不在。” “从这边出来,有一个剃头的师傅,岁数很大了,前头是药铺子,很贵的。还有这边!是公子的学堂,我曾经偷着跟去过一回……” 韩俊明听着她细数家珍,那是他不知道的过往,是三姨太过门之前,属于流萤的生活,听得出她小时候还是很活泼的,怎地到了韩家就连门都没出去过几次呢。 塔顶有风,吹动流萤的发梢,韩俊明笑着问她,“你给我指指,咱们家在哪儿啊?” 他这话问的暧昧,流萤兴奋,没过脑子,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不是在那儿嘛,西门街过去两个口就是,有个大园子的那个。” 随后就没有更多的话了,好像她的生活在韩宅里就是一片空白,并没有太多可讲的东西。 “哪儿呢?” 韩俊明凑过去挨着她的脸,顺着她的指尖向前看,最后伸手将她的手指微微挪了一挪,让她指着院子里的一个不大的小院。 “往后,那里就是你的家。” 流萤面上一烫,是啊,那是从今往后她将度过一生的地方。 从这里看去,是那么的小,又小又不起眼。那个小院子孤零零的套在韩府这座围墙里,既不合群又出不去。 她的表情慢慢冷了下来,兴奋过后是莫名的悲伤,她将视线挪开,看到街上过往的车流,行走的人群,再看到远处更多的楼房与街道,她忽然悲从中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韩俊明没想到这么一句话,竟让她这样悲伤,赶忙将她搂住了安抚。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他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大手抚摸她的胳膊,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知道流萤喜欢这样的触碰,是最好的安慰剂。 流萤靠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平复了情绪,没有回答他的话,她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忽然被那种渺小与无力笼罩着,突然就哭了出来。 韩俊明没有逼她,倒是在反思今天带她来天台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流萤缓和了情绪,擦了泪,抬起头对他笑着说,“谢谢你。” 韩俊明释然,这小姑娘还真是爱哭,就像在他怀里高潮时的颤抖,也是哭得厉害,大约,她就是兴奋吧。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流萤的心里开了一朵小小的花。 冲突 韩俊明将西装外衣脱下来披在流萤的肩上,坐升降梯下到屋顶。 百货大楼的屋顶设成了咖啡厅,韩俊明找了一处露天的沙发,二人对面而坐。 白瓷的咖啡杯小巧精致,像一朵喇叭花,花瓣上还鎏着金边,金色的勺子在这黑汤里搅上一搅,便起了些许泡沫,很好看。 流萤对着眼前的咖啡杯子相面,脸快要贴到桌子上。 这杯子是真好看,可这咖啡,却是一股苦药汤的味儿。 韩俊明端着咖啡杯倚在沙发里,二郎腿横在膝盖上。他带着墨镜,流萤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风景。 这是她第一次喝咖啡,小小的抿一口,苦得直吐舌头。 韩俊明看着她小猫一样试探的动作就觉得可爱,忍不住笑出声。 流萤终于不想装了,她放下杯子,睁大了眼睛问,“这洋人,爱喝这个?” “当然,每天都要喝上几杯。”韩俊明直言,“多喝几次你就能明白了,回口很香。” “回口?”流萤平常只喝水,茶喝得少,酒更是没喝过,自然是不懂什么是回口。 “简单说,就是味蕾被欺骗之后觉醒的过程,霉素化学作用下的一种口腔错觉。” 流萤眨眨眼,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她摇摇头,“洋人的舌头,是不是跟咱们长得不一样?” 韩俊明笑了,“要这么说,我的舌头跟你长得也不一样?” 流萤说,“那可说不好,谁知道你爱吃什么。” “嗯,”韩俊明从杯子后面眯起眼睛笑得不怀好意,“我爱吃什么,小娘还不清楚么?” 流萤想到昨晚他那个浑样子,红着脸低下头又抿了一口,那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她低下头默默地吐舌头。 韩俊明看她实在是喝不下,便抬手叫服务生,“Waiter!Water,please.” 流萤困惑地看着他,“你,会说洋文?” 韩俊明指指自己,理所当然地一挑眉,“我,医学生,自然要学。” 流萤眼里冒出大大的疑惑,“你是洋医?” 他之前不是穿着大褂吗?他不是中医? “不全是。”韩俊明解释道,“师父比较开通,让我走的中西合璧的路子,他说西医自有其精妙之处,我便又读了洋医。” “哦。”流萤不懂,她不知道该问什么,低下头又去抿了一口,又被苦得小脸一皱。 韩俊明看服务生迟迟没有过来,便起身,对流萤说,“你等我一下。” 随后他向吧台走去。 屋顶咖啡厅人不算少,流萤抻着脖子看了一会儿,没瞧见韩俊明的身影。 环顾四周,也没有太多风景好看,都是三三两两的洋人,也有一看就是大家族的体面人在这里谈事情,也有洋女人坐在一起嬉笑攀谈。 她忽然觉得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今天出门改头换面,假装着好像这也是她的圈子一样。 一种巨大的不安笼罩下来。 流萤伸长了脖子向吧台望去,正在这时,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她还以为是韩俊明。 “咱们回……” 流萤愣住了,她身边和对面各坐了一个人,都是洋人,一个金发碧眼,一个褐发灰瞳。两个人将她围坐在那,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前面是桌子,背后是沙发,一侧是墙,另一侧便被那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堵住。 那洋人一条胳膊搭在靠背上,手几乎挨到她的脖颈。 那洋人在跟她说着什么,她听不懂,拼命地摇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缩着。 韩俊明不知所踪,那洋人似乎又向前靠了靠。 她惊慌失措,眼泪夺眶而出。 两个洋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耸耸肩准备起身离开,转身之际,一个拳头挥过来,将这金发碧眼的洋人打倒在地。 “啊!” 流萤吓得尖叫,她蜷缩在沙发里,看着另外一个洋人扑过去,与韩俊明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非常混乱,她捂着耳朵瑟瑟发抖。 韩俊明方才去吧台给她要了冰水,随后回头看向卡座,确认流萤安好,便独自去卫生间,再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流萤被两个洋人堵在卡座沙发里,瑟缩在角落,满面泪痕。 他一个健步冲上去,拎着那洋人的衣领就是一拳。 * 警察压着韩俊明上车的时候,他看向百货大楼门口停着的车,司机在车上,他确认司机看到了他们被押上了警车,才护着流萤在警车里坐好。 随后大哥的小汽车飞一般驶离了港滨大道,一路按着喇叭,朝着天府街开去。 * 韩俊明搂着流萤坐在公安局的观察室里,说是观察室,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牢房。 韩俊明一直声称是那两个洋人骚扰了流萤,所以警长不能将他们定义为犯人,但毕竟是打了洋人,就只能将他们先“观察”起来,那两个洋人则坐在接待室的沙发上喝茶。 观察室里没有窗,头顶的大灯泡垂在扇形的灯罩底下,投下一圈分隔清晰的圆形光区,他们两个就像橱窗里的展品,孤零零地依偎在光圈底下。 韩俊明手腕上有块腕表,是舶来品,他出门的时候特意戴上的,本是个装饰,但流萤全然没有注意到,或者说即便看到了她也不懂。 现下他们全靠这个表才能知道外面的时间。 时针走到了七点,天应该黑了,韩俊明想,他希望大哥收到了消息,并且替他们做好了掩护,二姨太倒没有什么,他低下头看看流萤,他不想让老头子伤害流萤。 “三少爷,咱们…会下大狱吗?” 流萤缩在韩俊明的怀里,整个人小小的,声音也小小的。 “别怕,”韩俊明一下一下地抚着流萤外侧的胳膊,“死不了。” 分针又走了半圈,观察室的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一身夏季军服,料子虽薄但形制板正,武装带规规矩矩地束在身上,马裤裤脚塞进黑色靴筒里,他一步跨进来,靴尖反射着灯光。 他俩在观察室呆的有点久,里面的光线原是为审讯犯人准备的,因此并不舒服,韩俊明抬眼等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人。 “二哥?” 挨打 “起来,跟我走。” 头顶响起一个男声,并不低沉也并不冷冽,有些平淡,却是很容易进入人心的那种,听上去很舒服,尤其当他说,“跟我回家。” 流萤扬起脸,那人逆着光,她看得并不真切。 这人很高,头快要挨到吊灯上。 应当是碰到了吊顶吧,不然为什么这么晃。 她虽然看不清楚,但这个身影让人莫名安心,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微微一笑,下一秒,她就晕了过去。 “流萤?流萤?!” 韩俊明抱着流萤,他想将她抱走,但是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屁股已经坐麻了。 一个趔趄他又坐了回去。 二少爷韩宏义便将流萤打横抱起,一起出了牢房。 “二哥,那两个洋人呢?” “他们已经走了。” 韩宏义语气平淡,像是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韩俊明急了,“走了?!他们欺负流萤,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宏义回过头,冷峻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说道,“这里是租界,他们是万国商会的人。” 一句话就让韩俊明傻了眼,韩宏义转回身继续向外走,韩俊明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 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是二哥来接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二哥来得这么晚。 他启口问道,“跟巡捕房交涉过了?” “嗯。”韩宏义没给他再多问的机会,直言道,“回家再说。” 出了门,韩俊明没见到大哥的小汽车,倒是韩宏义的车在门口停着,是军部的车,开车的是他的士官。 几个人一起上了车,就回了天府街。 韩俊明坐在二哥旁边,看着昏迷的流萤,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担心的话,你就给她看看吧。”韩宏义说。 韩俊明尴尬的笑笑,搭上流萤的脉,片刻后将手放了回去。 韩宏义看他这个样子,应当是没什么大事,便问了个别的话题。 “你不学西医了?” “学着呢。” “哦。” 然后二人一路无话,韩宏义是大太太的独子,读的军校,成年后,大太太通过娘家关系给他再军部谋的职,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与二房的这两个兄弟平日见面的机会很少,话自然也就不多。 韩俊明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也就一言不发,小汽车直接驶到了韩府门口,士官给他开了门,他先一步抱着流萤进了家门,韩俊明则在后面跟着。 一进门就看见韩正卿站在廊檐下。 “大哥。” “大哥。” 二人先后打了招呼,随后韩宏义与韩正卿简要说了下情况,就问韩俊明,“往哪边走?” “这边。”韩俊明本想把流萤接过来,但是看了看大哥阴沉的目光,便没有开口,只领着韩宏义向流萤的院子走去。 他走在前头,韩宏义抱着流萤跟在后面,韩正卿则一言不发的跟在最后。 几个人先后进了院子,迎春瞧这形势不对,便赶忙将院门关了就进屋伺候。 迎春伺候着流萤,这兄弟三个不约而同的在流萤这外间的圆桌前坐下。 他们需要个地方说一下这个事情,宅子里哪都不安全,流萤这是最合适的地方。 “大哥,你信我,”韩俊明率先开头,“真是他们错在先。” 韩正卿看他一眼,目光如刀,表情更加阴郁几分,韩俊明赶忙闭上嘴,安静的坐着。 “巡捕房那边交涉过了,已经撤了诉,不会留档。” 韩宏义直接点出要害,“军部与他们有些往来,过两天平息了再去感谢一下,问题不大,但是你这边…” 他没有往下说。 他们都知道韩家近年来做的都是洋人的生意,惹了万国商会是十分危险的。 “嗯,”韩正卿平静的说,“不是什么要员,是一般委员的亲戚,已经道过歉了。” 然后韩俊明才常舒一口大气,才敢问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今日这事与他猜的差不多,司机回家火速通知韩正卿去警察局捞人,韩正卿到了警察局了解过情况,就直接给韩宏义拨通了电话,韩宏义通过军部的关系与巡捕房交涉之后,警长出面调停,然后韩正卿带那两个洋人去看病,请他们吃饭,再玩了一通,算作赔罪。 眼下这事算是这么着揭了过去。 韩俊明又问,“那爹……知道么?” 韩正卿答,“瞒住了。” 韩俊明又呼出一口大气,“还好,那娘呢?” 韩正卿没有理他。 韩宏义插不上话,便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 韩俊明十分不好意思,也跟着起身,“这么晚,二哥就住家里吧,明日要是不忙,小弟我请客,答谢二哥。” 韩宏义本想拒绝,但他看了看韩正卿,轻咳一声,说道,“也好,明日我休息,咱们仨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韩俊明被韩正卿照顾惯了,被二哥点了才想起来也得答谢大哥,赶紧找补,“对对对,咱们仨,我请客,答谢两位哥哥出手搭救!” 韩宏义一笑,知道这哥俩还有话要说,便先一步出去,回了自己住处。 二少爷刚走,韩正卿的表情迅速转冷,看一眼床上,问道,“她没事吗?” 韩俊明答,“可能有点儿低血糖。” “低血糖?” “就是饿的。”韩俊明说道,“不过现在也没条件输液,顶多喂点儿粥,还不一定能喂进去。” 韩正卿皱着眉问,“没吃饭?” “哪有饭吃,那破地方,能活着回来不错了。” 韩正卿没理他,对迎春说,“迎春,去弄些吃的,要好下咽的,再给三少爷拿些饭来。” 迎春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韩俊明才跟大哥抱怨,“大哥,你信我,今天真是他们调戏流萤,不然我有病啊?惹这种麻烦。” 韩正卿边听着他说话,边在屋里溜达,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就去厕所的功夫,回来就看见他们把流萤堵在那,那手就这么摸,流萤哭得跟个泪人一样。唉,气死我了!” 韩正卿走到窗边,看见一个鸡毛掸子,拿在手中拍了两下,随后走了回来。 “跪下。”他说。 韩俊明一看这架势就傻了眼,“不是吧,大哥,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啊?你今天花了多少钱?我赔你。” “跪下。”韩正卿的音调如常,但语气异常的鉴定。 “大哥~~~”韩俊明开始耍赖,抖着嗓音撒娇,“我没骗你,真的就是他们错在先!!凭什么让我跪啊?!” “跪下。”韩正卿重复道,脸上的表情比方才又冷了几分。 韩俊明扁扁嘴,知道大哥是真的生气了,便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滑下来,双膝跪地。 韩正卿抬手,掸子破空劈下,狠狠抽在韩俊明的背上,打得他嗷嗷直喊。 “哎呦!疼死了!大哥!你不能不讲道理啊!你凭什么打我!!” 韩正卿抡起来就是第二下、第三下。 韩俊明也急了,索性咬着牙不出声,只剩心里一股火在燃烧。 见他不嚷了,韩正卿这才开口,“我打你,不是因为你打了洋人,而是因为你觊觎四姨太。” 韩俊明楞了一秒,他仰起头看着韩正卿,“我没有……” 韩正卿抬起手又是三下,“撒谎,加罚。” 韩俊明这回没有躲,也没有喊,他生生地扛着。 韩正卿一下比一下打得狠,掸子在空中抽出嗖的一声,随后啪一声打在韩俊明的背上。 韩俊明只是微微抖了一下,便又重新摆好了身体等着挨打。 最后一下,韩正卿手中的鸡毛掸子打折了一截,直接飞了出去,给韩俊明的脸上又添了个口子。 “你打吧!你打死我吧!”韩俊明急了,扬起脸吼道,“我就是喜欢流萤怎么了!那老头子都要入土了!还要祸害这丫头!也不好好待她!你知道他怎么作践她!我就是喜欢怎么了!凭什么他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带她出去转转都不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韩正卿的话语是从后槽牙里咬出来的,低沉但充满怒气。 韩俊明站起来,怒视着韩正卿,眼中的火焰能燎了这屋子。 “我知道!我希望他赶紧死!这个家赶紧分!家业都是你的!我带她走!!去一个你们都管不着的地方!当我的大夫!我养活她!!” 韩正卿一拳挥在他脸上,打得韩俊明一个踉跄,随后韩正卿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他的衣领,贴近了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不收手,根本活不到分家那天。” “大哥,你,”韩俊明反复确认着大哥的眼神,“你是不是也想离开这?你也想分家,对吗?” 韩正卿推开他,整理自己的鬓发,没有回答。 这时迎春端着托盘进来,“三少爷,吃饭吧,我多拿了些,大少爷也吃点儿吧,我……” 她进来两步,看到兄弟二人脚边扔着的鸡毛掸子的残骸,心中大约明白了些,抿着嘴安静的将食物一一上桌,随后端起一碗热粥,垂着视线说。 “我去伺候四姨太。” 兄弟俩各自出一口大气,韩正卿挽起袖子,率先坐下,说道,“吃饭。” 韩俊明哼一声一抖肩膀,紧接着嘶一声慢慢坐了下来。 韩正卿看他一眼,问道,“疼吗?” “你试试?”韩俊明气哼哼地拿起筷子,加一片肉放到嘴里。 “一会儿给我上药!” “嗯。” “把今天花的钱给报了!” “先吃饭。” 撒谎 流萤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迎春瞧她醒了,高兴地问,“四姨太,您醒了?可觉得饿?有什么想吃的?” 流萤想了想,才想起来昨天最后的记忆是在牢房里,有一个人来接他们回家,那个人,应当是二少爷韩宏义,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二少爷的长相。 “四姨太?您还好吗?” 迎春唤她,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她笑笑说,“我没事,昨儿可是二少爷回来了?” 迎春瞧她睁眼第一句问的是二少爷,便笑了。 “何止回来了,还是抱着四姨太进的门。” 流萤脸上一红,“他抱我做甚?” 迎春眨眨眼说,“昨儿四姨太晕倒了,二少爷就抱着回来的。” 流萤原是以为要抱也当是三少爷,迎春会错了意,不过她没细究这件事。 流萤脑子里被二少爷抱着她的画面填满了。二少爷抱着她,穿过了整个韩家,大庭广众的,羞人。 迎春伺候着她起身,收拾完毕扶着她到桌前吃早饭。 没吃几口,三姨太就上门了。 “流萤?起了没有?怎么样啊?” 三姨太的声音嘹亮,人还在院子里,声音已经到了饭桌上。 “小姐来了。” 流萤甜甜的笑起来,看见三姨太有种见娘家人的心情。 三姨太也不见外,一进门就坐在桌前,端起茶来喝。 “这天儿热的,你这也不备着点儿冰,太阳升起来就热得受不了。” “是,”流萤自觉的站起来给三姨太添水,“回头给小姐备上一些,您过来的时候方便用。” “嗨,你自己也用,别舍不得。” 三姨太掏出丝帕擦了擦汗,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劝她。“人呐,就活一辈子,有条件就抓紧享受。” 流萤笑着应是。 三姨太话锋一转,随即问道,“听说,昨儿你们上街了?” 流萤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小、小姐…” 三姨太一甩帕子,“你不用瞒我,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指定是老三带你出去的。” 流萤小脸苍白,往后撤了一步,“小姐,我、我不是,三少爷他刚好无事,所以…” 三姨太摆摆手,“慌什么,跟我还这么见外。你们这边儿边儿大的,我们流萤又这么俊,他喜欢你,那再正常不过了,你呀,也别委屈自己,及时行乐也没什么。” “我没有,三少爷他、他…” 她想说三少爷与自己清清白白,可这话她说不出去。 流萤结结巴巴地还想地找借口,三姨太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说这个,你跟我讲讲,昨天老三到底惹了什么祸?我听说,他把洋人打了?胆子够大的啊?” 流萤原就不太清楚,她昨天晕倒了,知道的不比三姨太多多少。况且她心里一直转悠着三少爷与她的事情,她不想被沉井,所以不想承认昨天是跟三少爷一起出去的。 可她又不太会编瞎话,于是只能三个字解决——不知道。 “流萤、流萤也不清楚小姐问的是什么事。” “你不知道?”三姨太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流萤想了一想,昨天是老爷给钱让她出去采买的,所以这个能说,于是她摇摇头,“流萤昨天是出去了,可并不知道三少爷的事,洋人什么,流萤不清楚。” 三姨太眯起眼睛看她,“你昨天不是跟三少爷一起坐车走的?” 流萤心里一凉,小姐果然什么都知道。 她低低喘着气,抿了抿唇,生平第一次对小姐撒谎,“是一起出去的,不过出去就分开了,没一起走。” 她不想对小姐撒谎,可她更想好好活着。 三姨太依旧不死心地追问,“那三少爷出去干什么了?” 流萤发觉三姨太对三少爷颇感兴趣,今日多半是冲着三少爷的八卦来的,可她觉得即便有八卦,也不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去,便低下头小声说,“小姐想知道三少爷的事,不如直接去问三少爷,流萤、流萤不清楚。” 三姨太被她噎了这么一下,也知道今天是问不出什么,瞬间就不高兴了。 她一拍桌子起身,“得了,四姨太可是贵人多忘事,想不起来也是常有的,您忙,待会儿还得伺候老爷,记得洗净了身子,别让老爷尝出来,我呢,就不多打扰了。” 她不高兴,便要揶揄流萤不干净。 “小姐…” “别叫我小姐!”三姨太怒道,她伸手在流萤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我真是瞎了眼了抬你做四姨太!” 说罢,三姨太一甩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目送三姨太离开,流萤怅然若失,她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两颗泪珠就掉了出来。 迎春见状,将门闭上,给流萤擦了泪,叹口气说道,“迎春知道您与三姨太感情深,可迎春说句不中听的话,三姨太…未必与您这般重感情。” 流萤抬眼看她,“别这样说,小姐待我很好的。” 迎春抿着嘴,换了个话题,“三姨太昨儿是摔了么?瞧着眼角有些淤青。” 流萤其实也注意到了,但她没问,她知道三姨太昨天去过老爷房里,这伤,多半与老爷有关,但她不知道老爷为什么要伤三姨太。 又或许,这是他们的闺房情趣,瞧三姨太今天这个精神,想是没有什么事情,于是流萤没问,怕尴尬。 她叹口气,琢磨着老爷对小姐也不说疼惜着,小姐这么爱美,老爷拿她发泄,不知道是不是与自己没去伺候有关系,她忽然有一种愧疚感。 迎春瞧她不想多说三姨太的坏话,只旁敲侧击的问,“四姨太,今日可是要好好打扮一番,待会儿老爷该传了。前儿教您的,可都记得了?” 流萤让她这么一问,脸上一红,迎春教的法子都是些什么呀,可迎春说老爷没准会喜欢,她也就硬着头皮学了学。 只有立住姨娘这个身份,才有可能在韩府中有一席之地。 迎春见她含羞敛眉的样子,心里高兴,她希望四姨太把心思放在老爷身上,她瞧出来了,四姨太要是不吐口,三少爷再怎么追也是白搭。 不一会儿,前头的人来了,刚在院门口露面,迎春就高高兴兴地挽着流萤的胳膊向外走。 “迎春陪着您一块儿去。” 流萤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出去。 迎春是怀着给四姨太坚定信心的心思跟去的。流萤倒是在想,小姐洒脱,让她及时行乐,迎春让她伺候好老爷,讨他欢心。 她该听谁的呢? 她想了想,既来之则安之,现下讨好老爷没错,也是她应当做的事。 这么想着,就来到了正院,是老爷住的院子。 一进门,院子里的场景着实令流萤心里一凉。 只见韩俊明跪在院子当中,光着上身,上衣扔在旁边,双臂在身后被人按着,旁边站着一个下人,手中拿着马鞭。他的肩膀上有一条条的红痕,显然是刚被打过。 韩俊明见她来了,脸上骤然变了神色。 大约有一秒钟的呆滞与恐慌,紧接着他破口大骂,“贱人!你骗我!” 受罚验身 “贱人!你骗我!哪偷的钱!我与你…唔!唔!” 韩俊明见流萤进来就破口大骂,而他的话还没喊完,就被下人堵了嘴。 他皱着眉拼命摇头,目光死死钉在流萤身上。 管家请流萤进来,没有给她解释韩俊明为什么在这里,更没给她停留的时间。 流萤甚至都没来得及停下步子,管家就伸手请她继续向前走。 “请吧,四姨太,屋里说话。” 日头在头顶无情地烘烤着大地,流萤一步步向前走,路过整座小院,路过跪在地上的韩俊明,仿佛路过她整个被人操控的一生。 她看着他跪在地上拼命摇头,看见他额上的青筋,看见管家没有表情的脸,和院子对面黑漆漆的门。 她的脑子从未有过的飞速运转。 韩俊明今日被罚,势必与她脱不了干系,老爷得知他与洋人打架,还是罚他与她出门这事呢?又或者,是老爷发现了他们之间的事? 流萤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她想,出门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知道的,三姨太都非常清楚,可他们之间,老爷应当还没发现,若是确实知道了,直接绑了她沉井就好了,何苦叫过来问话。 可是老爷是从哪里开始怀疑的呢? 流萤一步一步走向黑漆漆的大门。 韩俊明说她骗他,说她偷了钱。 钱。 流萤想明白了,昨日老爷根本没有给她钱,也没有让她出去。 昨日那钱,是三少爷的。 他在告诉她,这钱不是他出的,若是他出的,流萤必死无疑。 她迈步进了屋,视线低垂。 现在她只能赌一把。 她赌老爷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赌老爷对她,有那么一丝的喜欢与不舍。 可她要如何解释那钱呢?她一个没有根基的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不知道。 全无头绪。 流萤来到老爷卧房当中,屋里站着几个下人,老爷在床上躺着,看上去与平时无异。 听到她进来,韩老爷歪过头来看她一眼,随后将头摆了回去。 他一抬手,就有两个人冲上来将流萤按住,第三个人在她面前放了一张条凳。 流萤害怕极了。 “老爷…?” 几个人不由分说将她按倒,趴在条凳上,手脚都绑在凳子腿上。 门外进来一个人,手中抱着一根三股拧成的胳膊粗的藤条。 是家法,老爷要对她行家法! 流萤拼命的挣扎,“老爷,饶了流萤吧!老爷!!” 她趴在那儿哭喊着。 “流萤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让老爷生如此大的气…” 管家摇摇头,“四姨太还是如实交代吧,现在交代,还能少受写皮肉之苦。” “交代?我不知道交代什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行家法?” 韩老爷没动,只抬了抬手,下人便将流萤的裙子掀了起来,下人微微一愣,随后手上继续将裙子向上卷,露出了流萤光裸的屁股。 她今日穿了新裙子,上衣一个浅色的短袄,下面搭着深蓝色的布裙。为着方便,她里面没穿小裤,阴户就这样毫无遮挡的暴露出来。 流萤的泪珠掉出眼眶,屋子里少说有四五个人,全是老爷院子里的下人,她虽说平时在韩府也没什么脸面,但大庭广众下如此丢人还是头一遭。 她哭着咬紧了嘴唇,认命的低下头去,不再挣扎了。 管家见状开始问话,“四姨太,昨儿可是出门去了?” 流萤不想说话,点了点头。 随后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啊!” 藤条破空打下来,毫无怜惜地抽在她屁股上,登时红了一个印子。 “老爷身子不便,劳四姨太有问必答,老爷在听。” 随后管家又问了一遍,“四姨太,昨儿可是出门去了?” 流萤屁股疼得要命,双手死死握着凳子腿,她喘着气答,“出去了,可是我……啊!” 屁股上又是一下,第二条红印立刻浮现出来。 管家说,“四姨太只管回答问题就好。” 她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管家又问,“是谁让四姨太出门去的?” “是老爷。” 流萤知道这事没有老爷的准允,是万万不能的,想活命,必须这样说。 不出意外的,屁股上又挨了第三下。 她身子一抖,咬住了下唇没有出声,第三条红痕也肿了起来,很快便与前两道融成一片。 管家再问,“昨儿四姨太可是买了东西?” 流萤答,“是。” 她下意识的闭起眼睛,等着屁股上那一下,然而并没有落下来。 她微微呼出一口气,手心已经汗湿,她张开搓了搓,又放了回去。 攥着凳子腿,她能舒服一点。 管家再问,“是谁给的四姨太银子?” 流萤摇摇头,“是老爷。” 她不想死,所以只能是老爷。 “啊!” 不出意外的,第四下落了下来。 这几下打下来,屁股上已经不单是疼,还有一阵阵的麻,流萤的屁股肿的老高,红痕曼开,边缘已经不再清晰,泛起一片细小的颗粒,在雪白的臀峰上异常耀眼。 微风吹过,带走臀尖的温度,她肿得发烫的屁股感觉尤为明显。 流萤低下头去,眼泪顺着鼻尖淌下,滴滴答答地掉在地上。 她今日,本来是想好好的讨好老爷的,她穿了新衣裙和小皮鞋,她出门时候,还复习了一遍伺候人的小技巧。 她本来,想好好过日子的。 但是老爷让下人将她扒光了,当众打她的屁股。 “老爷,放了我吧…” 流萤心如死灰,声音也低低的,“放了我吧…” 求饶并没有换来怜悯,反而是更加严厉的惩罚。 “嗯!…” 她不再哭喊,身上没有力气,心里也是。 流萤认命的低下头,只一遍遍的颤抖着重复着求饶。 藤条毫不留情地落下,她逐渐连求饶都说不出来,只有低低的呜咽。 窗外有韩俊明的叫骂声,伴随着马鞭破空的声音。 他也一同被打了。 流萤进门的时候心里就吃了秤砣,决意一口咬死就是老爷让她出门去买东西的。她绝口不提三少爷,仿佛三少爷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知道提三少爷就是死,不提,才能活。 流萤身子一抖,屁股上又挨了一下,她闷哼着忍受着那火辣辣的疼痛,手指骨节已经发白。 此刻,流萤忽然觉得他们俩属于活该,这顿打,本就该受着。 她本来,不想当这个姨太太的,但是她没说。 她本来,不想做药身的,但是她没反驳。 她本来,不想让三少爷近身的,但是她没拒绝。 她本来,不想与他出去的,但是她想要变漂亮。 她活该。 外面三少爷也在挨打,说出来的什么浑话都有。 一会儿诅咒老爷去死,一会儿说与流萤无关,都是他自己的主意,要杀杀他一个别牵连无辜,一会儿又咒骂下人,一会儿连老天爷都被他骂了个遍。 迎春从一进院门就知道大事不妙,趁人不注意,赶忙跑出去请大少爷,她不想四姨太被打,更见不得三少爷那个样子。 可她跑到二姨太院中才知道,大少爷上午出去办事,并不在府中。 她心里一凉,赶忙朝大门口跑去,她自是不知道大少爷去哪里办事,更不知道去哪寻他,但能第一个迎下他去救人也是好的。 她捏着小手在门房来来回回的走,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容易等到门口停下一亮辆黑得发亮的小汽车,迎春赶忙跑了出去,险些撞在车鼻子上。 “怎么回事!”司机伸出头喝问,一半是惊吓,一半是疑惑。 “大少爷!大少爷!快去救救三少爷!三少爷和四姨太都在老爷院子里受罚!” 韩正卿原是端坐在车里,一听便知道昨日的事情败露,势必是要闹一场,弄不好会出人命。 他撩起衣摆推门下车,嘱咐司机在门口候着。 司机不明所以,也没多问,点头应着坐回车里去待命。 韩正卿大步流星的与迎春一起向正院走,他问,“知道是因为什么么?” “不清楚,但三少爷提了钱就被人堵了嘴,四姨太在老爷房里,我就不清楚了。” 韩正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他到的时候,二姨太也到了,哭哭啼啼地拦着不让人打韩俊明。 见到韩正卿,她厉声吼道,“死哪儿去了?!你弟弟都快让人打死了!” 韩俊明嘴里不知道在骂着什么,他见到大哥进来,急忙求助,“大哥!大哥!救救流萤!” 韩正卿皱眉低喝一声,“闭嘴!” 他对二姨太点点头,“母亲稍安,我去瞧瞧。” 随后他令下人先停手,便快步进屋。 见到屋里的惨相,韩正卿也是一愣。 只见流萤趴在条凳上,下体不着寸缕,红肿的屁股高高翘起,可怜兮兮地露在那,头垂着,呼吸十分微弱。 韩正卿扫了一眼,便将上衣脱下来遮住了流萤的身子。 “大爷,您这…?” 管家伸手拦,韩正卿挑起眼皮抬眼看他,短暂交锋,管家默默缩回了手。 随后韩正卿在韩老爷床前站定,“父亲,今日是为着何事?” 韩老爷偏过头眯着眼睛看他,指着神志不清的流萤,吐出两个字,“贱、人、” 韩正卿摆出惊愕之色,问道,“何出此言?” 韩老爷枯树枝一般的手指颤抖着点点流萤,又点点门外,随后在床板上狠狠锤了两下。 韩正卿略一思索,正了神色问道,“莫不是为着昨日四姨太出门采买一事?” 韩老爷怒视着他,使出全部力气,含糊地问道,“你、晓得?” 韩正卿应了一声,缓和了气氛,耐心地解释。 “昨日孩儿与四姨太商议她院子里的份例,便与她说了采买一事,是孩儿让四姨太出门的,父亲今日可是为着这事?” 韩老爷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韩正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尽量少说,但看韩老爷的意思,明显还想知道三少爷是否与流萤有染,这才是他最介意的事情。 韩正卿顿了顿,似乎是才想起来一般,说道,“老三,也是我让他陪着去的,昨日府上盘库,孩儿抽不出时间。四姨太…” 他视线略略斜了一下流萤的方向,迅速拉了回来,说道,“四姨太不精此道,需得有个人陪着,是孩子擅自做主,惹父亲误会了。” 韩老爷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将头摆回去仰面朝天躺着,沉沉呼出一口气。 韩正卿见状,便回过头对管家小声说,“散了吧。” 管家一躬身,忙令人给流萤解绑,韩正卿嘱咐将四姨太送回去好生将养,又让人去拿伤药送到她院里。 韩老爷忽然回过头,吐出一个字,“慢。” 韩正卿愣在原地,问道,“父亲还有吩咐?” 韩老爷手指点点流萤,然后勾了勾。 下人会意,将她扶到老爷床跟前。流萤气若游丝,她是可以抬起眼皮看一看老爷的,但她不想动。 韩老爷指指自己身上,下人便将流萤面朝下搭在了韩老爷的肚子上。 韩老爷枯枝一样的手伸进流萤的裙子,顺着腿摸到腿心,双指头分开唇瓣就戳了进去。 “啊!” 流萤的阴户这会儿干燥又肿着,被突然入侵,她疼得尖叫出声,泪流不止。 “父亲!” 韩正卿再如何淡定,面对韩老爷这般行事也难以坐视不理。 韩老爷对流萤这个反应明显很满意,抽出手指看了看,有些微血丝。 他摆摆手,下人才将流萤抬了出去。 让我看看你的伤 韩俊明坐在床沿,二姨太给他涂着药。 “你怎么跟那个小蹄子搅和到一块儿去了?吓死个人。” 韩俊明沉着脸,没心思说话。 他们一得了令,二姨太就先带他回了院子,他没有见到大哥,也不知道是如何解决的,更不知道流萤现在怎么样了。 二姨太心疼儿子,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受了委屈。 “老爷也真是,不分青红皂白,咱们平白挨这个打,你也是,一点儿心眼都不长,迎春多好的丫头,说拨过去就拨过去,你也不拦着点儿。” 二姨太自是知道府上叫迎春去四房是干什么的,并没有往韩俊明身上想,今天这一回,她相信儿子与四姨太清清白白,是老爷太挂心,关心则乱,纯纯冤枉了韩俊明。 韩俊明不想跟她解释,便应付道,“一个丫头,拨就拨吧。” 二姨太揶揄道,“我看啊,那院子就快变成狐狸窝了,迎春的能耐你是知道的,有她教着那小蹄子,怕不是要抢了三房的风头。 ” 自从三姨太入府,二姨太就受了冷落,她一直很介意三姨太那个风骚样子。 这些天她作壁上观,等着看三姨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韩俊明摇摇头,笑了一下,心道那狐狸窝着实舒服着呢。 二姨太还以为韩俊明是在嘲笑她,便不大高兴,但也不想跟自己儿子动气。 一想到今日的事,觉得还是有蹊跷,那小蹄子跟韩俊明走的太近终是不好,于是她又问,“迎春既然拨过去了,哪天再给你学么个丫头,还是要个雏儿,或者是破过身子的好点?” 韩俊明心里惦记流萤,一想到那些女人就闹心,直言道,“不要了。” 二姨太问,“怎么不要了?” 当初,韩俊明可是自己主动找她要的启蒙丫头,这些年去到哪都带着迎春,她一直认为韩俊明是好女色的,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大乱子,知道自己儿子玩归玩,出不了圈,也就听之任之。 “怎地转性了?”她好奇。 “没意思。” 韩俊明这句是实话,现下除了流萤,别人都没有什么意思。 早知道当年就该直接要流萤,只要他开口,二姨太就算再膈应三姨太,也会为了儿子的高兴去求人。 他叹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二姨太一头雾水,略一思索,随即恍然大悟,“儿子,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害了什么要不得的病?” 韩俊明心道,确实是要不得的病,还是心病,便苦笑了一下。 二姨太以为自己说中了,心疼的要命,“没事,咱们有病治病。你自己不就是大夫?中医西医,咱们都去瞧瞧。” 这回轮到韩俊明一头雾水,“治什么病?” “你跟娘说实话,是染了什么脏病,还是你那儿…不行了?” “什么跟什么?!”韩俊明不理解二姨太怎么想到这儿的,登时眉毛都立了起来。 二姨太心思转了一转,若是脏病,他应该有用药,身上还得痒。 她仔细看看韩俊明,不像是用药,也不像是哪里痒。 再一思索,现在他放了迎春,又不要别的通房,那八成就是立不起来了。 她这儿子,还没成婚呢,这不举的名头绝对不能扣到头上来! 她说,“这样,娘给你说个亲,老爷有些药,他服了能恢复得像十七八的小伙子,当是顶好用的,到时候你用上,生个一儿半女,这事儿也就遮过去了。” 韩俊明生气的一抖肩膀站起来,全然不顾背上的伤。 “你觉得儿子不举??我看上去像不举??” 二姨太瞧他真生气了,也不像是在遮掩,便犹豫道,“真没有?” “没有!” “那感情好,吓死娘了。” 二姨太抚着胸口,“你说不要通房,我还以为你…吓死娘了。” 韩俊明不理解,“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我不要通房,就是不举了?你怎么不怀疑大哥不举??” 二姨太尴尬一笑,“你们性子不一样,你大哥他更注重工作。” “我就不注重工作?你就这么看你儿子??” 二姨太拉着他的手,“注重,注重,我这俩儿子都优秀得很。” 韩俊明才恢复了情绪,二姨太又一思索,“不过你说的对啊,你大哥一直也没个贴心人,总归是不行。” 韩俊明终于松一口气,说道,“你还是张罗大哥的事儿吧。” * 流萤被人扶着送回了小院,她昏昏沉沉的,屁股疼,浑身汗湿,新裙子也脏得皱皱巴巴。 她趴在床上,没有哭,但眼泪止不住的流。 迎春将伤口涂了药,再给她喝水,亦或是问什么话,流萤都不答,也没有旁的反应,只安静的趴在那儿。 迎春急坏了,“四姨太,您说句话吧…哪怕哭一声也行啊。” 她在落雁阁见得多,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以往这样的姐姐,最终都没能活下来。 流萤闭上眼,她眼前出现那个天台,她能够清晰的看清街上的车水马龙,看清过往人群,看清那个阴沉守旧的韩府,看清自己狼狈的趴在条凳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一个人间看客,看到的那个人是别人,世间一切都与己无关,不用费心讨好老爷,不用小心的哄着韩心远,也不用忍受韩俊明的调戏。 她忽然很渴望这种轻盈。 正在独自出神之际,韩正卿走进来,迎春忙将流萤的身子用被子盖住。 “她怎么样?”韩正卿问迎春。 “上了药,一直没有说话,也不喝水,怪吓人的。” 韩正卿点点头,“用的可是三少爷留下的伤药?” 迎春应是。 她原是韩俊明的奴,自是知道大少爷问的是哪个伤药,这药她最清楚不过,药效顶好,恢复得也快。 韩正卿让她先出去,他有几句话要对流萤说。 迎春走出去,顺手将房门掩上。 屋里只剩他二人,流萤才想起来要与韩正卿道谢。 “流萤多谢大少爷搭救。” 她的脸挨着床褥,声音闷闷的。 韩正卿在她跟前的椅子上坐下,没有客套,直接说,“四姨太可是对老三有意?” 流萤苦笑,“若我说是他一直纠缠我,大少爷可会相信?” 韩正卿答,“信。” 流萤这才抬眼看他,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大少爷继续问道,“四姨太对父亲怎么看?” 流萤垂着视线,波澜不惊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苍凉,“我能如何,一个物件而已,我对老爷怎么看,有什么关系?” 韩正卿点点头,“若我没猜错,四姨太想尽自己的本分,专心侍候父亲,不成想却闹成这样。” 流萤心里的委屈被他直接点破,眼泪又流了下来。 韩正卿心里便更明白了一些。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容易过,四姨太自当想开些,父亲身体不佳,难免暴躁多疑,正卿替父亲给四姨太赔不是。” 流萤摇摇头,“此事与大少爷无关,这个不是,流萤受之有愧,合该我受这一顿。” 韩正卿心思转了转,老爷刚才查了她的身子,当是完璧。她说受之有愧,意思就是老三也与她亲近过了。他大约猜到老三做到了哪种地步,手下暗暗攥紧了拳头。 “今日之事,皆因老三而起,改日自当让他当面赔罪,往后绝不再打扰四姨太。” 流萤依旧摇头,“不必了,我不想再见他。” 韩正卿的拳头又缓缓松开,“父亲给四姨太贴了体己作为补偿,四姨太可置办些好的东西。” 流萤笑笑,眼中却全无笑意,“多谢大少爷,谢老爷。” 这屈辱原是可用钱买的。 韩正卿知她寒心,便又出言道,“你还有其他想要的补偿吗?” 这话他是替自己问的。 但流萤并不知道。 她长舒一口气,缓缓地说,“我想要身上不受这伤,心里不负那累,想要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韩正卿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 流萤当是自己说的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少爷几句话,她便吐了真心,其实他只是例行公事替老爷找补而已。 她便恢复了那个柔柔的语气说,“流萤没有旁的想要的,谢老爷挂心,谢大少爷。” 她又缩回那个壳里去了。 韩正卿点点头,“如此,还有一事,需事先征求你的意见。” 流萤问道,“什么事?” 韩正卿缓缓开口,“让我看看你的伤。” 揉臀 “看、看伤?” 流萤心下不安,下意识扭着身子。 她是伤在臀上,那个地方,怎么能给他一个男子看?难道大少爷也想轻薄她? 韩正卿解释道,“我虽不能改变事实,但能让四姨太的疼痛缓解一些,老三的伤药效力佳,但若想恢复也需些时日,那药性有些特殊,与酒或茶调和可增强或缓解效力。” “这些事,迎春也是知道的。她都可以做得。” 流萤不出意外地拒绝,韩正卿摇了摇头。 “迎春恐怕并不十分清楚,这药性烈,若有外伤出血是不能用的。” 流萤哑然,刚刚迎春确实给她用了一点,只一点点,那皮肤就像火烧一般。迎春只说这药极好,恢复极快,她便生生忍了下来。 韩正卿当时在老爷房中扫了一眼,知道她应当是有出血。 他知道老三下手有准头,迎春应当从未有过外伤,所以她不清楚那药涂在伤口上是怎样的疼。 流萤不说话,韩正卿便明白了,缓缓说道,“四姨太想是受过那疼了。” 流萤红着脸咬了咬嘴唇,问道,“大少爷看过又能如何?” 韩正卿说道,“若是四姨太介意,我便让迎春在旁看着,下回她便知道该如何用了。” “下回?” “再好的药,也要用上两三回。”韩正卿补充道,“四姨太若想三日后能起身,便要用我说的法子。” “三日?”流萤眨眨眼。 “四姨太不想出去转转吗?若是能起来,便可出去走走,起不来便错过了。” 流萤才想起来,韩府的规矩,新姨娘满七天可以回娘家探望,可她哪有什么娘家,至多是回三姨太那,横竖没出去韩府,她就没放在心上。 这回听大少爷一说,她的心思便活络起来,对啊,她可以出府去散心的。 “大少爷说的…可是真的?当真三日后能起身?” 流萤结结巴巴地问,韩正卿一如既往的语气答。 “当真。” 流萤将烫红的脸埋进枕头,“那…有劳大少爷…” 韩正卿没有什么表情,起身走到床沿。 “等一下,”流萤不安地侧着身子,对外面喊道,“迎春!” “四姨太?”迎春推门进来,“您叫我?” “嗯,方才那药用错了,大少爷等下教你。”流萤红着脸解释。 “好。”迎春半信半疑地在旁边站好。 韩正卿点点头,弯下腰将流萤身上的薄被慢慢掀开,流萤的手指紧张地抓着床褥。 流萤的屁股红肿不堪,与雪白的躯体形成鲜明的对比,像一座艳红的山丘,在原本圆润的屁股上高高隆起,臀峰的位置已经发紫,下人手重,没留任何情面,甚至大腿上也有些许红痕,肿得厉害的地方有破皮出血,虽不至于血肉模糊,看着也有些骇人。 烫热的屁股暴露出来,感受到明显的凉意,流萤闷哼一声,又将脸埋了埋。 韩正卿看了看,说道,“还好,三日之后当是能下地的。” 流萤心里一喜,这是今日第一个好消息。 韩正卿将矮几上的伤药和凉茶一同拿来摆在床头,随后他在床沿坐下,曲起一条腿在她身子后方坐好。 “你准备好了,我就开始。”韩正卿说的好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工作。 而流萤却被这种羞臊的对话噎住,就像喉咙里像卡了一颗酸枣。 她嗓子哽咽,只得闷在枕头里点了点头。 韩正卿拿过伤药,挖了一块在掌中涂匀,而后自流萤的腿弯开始缓缓地向上推。他没有直接碰触敏感的位置,而是从寻常的接触开始,膝弯这个地方是最好的起步。 他的手很大,手掌半握就能轻松掌握流萤的膝弯,手掌打着圈缓缓上移,在大腿中间的位置停留了一会儿,由外滑向里侧,然后再回到膝弯从头开始。 流萤想起韩俊明也曾抚摸她的腿,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指尖去擦她的腿心。 韩正卿更像是正常的按揉,不带任何情色的成分。 流萤缓缓吐出一口气,放松了神经。 “行家法之后,周身肌肉要揉上一揉,松泛松泛,恢复起来会快许多,但这药不能在外伤见血处用,否则会灼痛无比。” 他耐心给迎春讲解,迎春只安静的点头,想到刚才流萤的尖叫与后面的隐忍,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她害四姨太受苦了。 腿上的肌肉舒展,韩正卿的手又开始逐步向上转,很快就碰到了腿上的伤痕。 流萤身子一抖,韩正卿手上放缓了力道。 “很疼?” 流萤红着脸应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还好。” “不必逞强,如实告诉我就好。” 韩正卿的声音很沉,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不很疼,但是忽然碰到那里,有点怕。” 流萤一五一十地回答。 “知道了,”韩正卿说道,“后面还会碰到更上面一些,你忍不住了,就知会我。” 流萤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冒烟。 韩正卿巧妙地避开了见血的地方,着重揉着红肿的地方,让掌心的药充分吸收。 掌心在腿上打圈,指尖便已经来到了臀上,他大手一转,双掌绕过臀峰,从外侧画了一个圈,按着红肿的边缘上升,手掌到腰窝汇合,随后两个指头顺着尾骨向下滑,在菊洞上寸许按下,推了推尾椎。 流萤轻轻咬唇。 她湿了。 在下人的注视下,在大少爷的手掌中,她羞耻的泌出了水儿。 韩正卿再次全掌抚上臀肉外侧画圈,再次双指捋着尾椎按压,如此往复,流萤的呼吸慢慢变得灼热,菊门也随着一缩一缩。 流萤将脸换个方向,尽可能的躲避一切视线,她怕自己忍不住哼出声来。 “迎春,我渴了,去烧些水来。” 她的安排略显心虚。 迎春知道四姨太这是羞臊,故意支走她,便不再多留。 韩正卿的手又换了方向,双掌合十,卡进臀缝顺着尾椎向上提再由外侧打圈滑下,这一正一回,将外侧鲜亮粉红的地方揉了个遍。 他的力道比方才大了些,流萤的屁股蛋跟着向上提起,紧缩的菊门也微微向上撅起,在臀缝当中若隐若现。 这样的手法,无意中拉扯着阴唇,流萤想呻吟,但她不敢,只死死咬着下唇,不安地扭着身子。 “忍不住就不要忍。”韩正卿说,“放松。” “…嗯。” 流萤嘴上应着,可哪这么容易放松。 韩正卿的手掌最后滑到臀下,虎口托着臀肉,向上挤压,这里伤痕集中,臀肉忽然被挤压,流萤觉得臀尖又开始灼烧。 “啊…大少爷…” 韩正卿问道,“很疼?” 他的手忽然松开,流萤的臀肉回弹,抖出一片红艳的色彩,流萤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 “那继续。” 韩正卿又挖了一块伤药在手掌涂匀,自下而上推着臀肉,将将停在外伤的边缘,掌心的伤药微凉,涂在寻常皮肤并不觉得什么,在肿胀处却沁凉舒爽。 流萤不自觉抓紧了身下的被褥,手指绞着床单,曲起一个羞耻的弧度。 她渴望更多的抚摸,但不能宣之于口。 韩正卿大手保持着不变的推动,流萤的双腿不自觉地打颤,私处的水儿像一条蜿蜒的小溪,淅淅沥沥的流淌,湿了床褥。 她不知道韩正卿能不能看到她的身下,应当是能见到的吧,她想,大少爷揉着她的臀,目光一定会在私处停留,而那里已经湿润得反光。 动情 韩正卿推着她一侧的臀肉向下按压,随后是另外一只手去推同样的位置。双手交替,速度越发快了起来,流萤的屁股蛋儿发出了啪啪的声音,似是一种轻柔的拍打。 随着他的拍打,流萤的身子也跟着颤抖,身下耻骨一下一下地轻微撞着床板,每一下撞击都惹得蚌缝里的肉核轻轻战栗。 这一侧的拍打下来,流萤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她还没来得及缓口气,韩正卿抚上另一侧的臀瓣开始同样的按压,而后变成双手交替的轻柔拍打。 流萤略略放松的呼吸再次紧绷了起来。 韩正卿没有停手,流萤的脚趾拱着床单,不自觉地勾起。 “不舒服?”韩正卿问她。 流萤难耐地点头,又摇头。 “好。” 接着,韩正卿开始从两侧向中间推,雪臀双瓣挤在一处,而后拇指滑进臀缝,再向两侧拉开,这回不像方才的缓慢推动,频率越发变快。 很快,流萤的臀瓣颤出肉浪,她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臀瓣相互拍打的声音,以及…阴唇开合的啵啵声。 “嗯…” 她情不自禁,细细呻吟。 她想夹紧,韩正卿却握着她的臀瓣保持着分开的状态。 “放松。”他说。 流萤呼出一口气,慢慢松了力道。 韩正卿的眼中,那朵粉嫩的紧簇的花心,缓慢地绽放,底下水亮的缝隙微微张开了一个口子,隐约可见里面的软肉。 韩正卿目光沉沉,再将臀瓣聚拢,自上而下的全掌推揉,拇指从腿根向上揉捏,双手就像在揉一团柔软的面。臀肉在他的手中推下去又捏上来。 他的力道比先前时候又大了几分,流萤的身体随着他的节奏摆荡。像一叶小舟,逐渐迷失在惊涛骇浪里,呼吸也乱了分寸。 流萤的臀肉此刻已经变得柔软,肿起的地方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硬挺,手感可见的好转,紫色的淤青也慢慢褪成红色。 流萤咬紧了床单,额头抵着床褥,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尽可能乖乖地趴着不动,微微地扭着身子磨蹭耻骨,压制住想要撅起屁股的冲动。 她又见到了那座雪山,一步一个脚印的向上攀登,空气稀薄,喉咙里有一种别样的腥。 就在快到达峰顶的时候,韩正卿收回手。 流萤的身子分外不甘的颤抖,她哽咽出声,很短,但很明显。 山峰消失了,流萤缓慢而颤抖的呼出一口气。 流萤听见韩正卿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在笑什么?她想。 在笑自己的不矜持,还是别的什么?就这样结束了吗?她是不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动情? 流萤心里冒出一串不着边际的问号。 韩正卿觉得她隐忍的样子很有意思,便多看了两眼。再拿过旁边的茶水双手沾湿,与伤药调和,涂匀了全掌覆在流萤的臀肉上。 这回他没有避开破皮的地方,整个臀峰无差别地包裹覆盖住。 “…啊!…” 刺痛,流萤感觉到一阵轻微但明显的刺痛自后面传来,像无数细密的小针同时落下。 她害怕,却无处可躲,只能挺着身子承受。 过了一会儿,她发现并不像刚才那般,韩正卿的手掌覆下来,仅仅是刺痛的程度,臀肉上并没有灼烧感。 因惊吓而绷紧的背在适应了刺痛感后缓缓放松,她重新趴了回去。 韩正卿的手掌因方才的摩擦而火热,覆在臀肉上,那热度透过身子直传小腹,整个宫腔都在发热,引得她体内一阵痉挛。 流萤舒服得喟叹出声,夹着腿压抑着扭动,眼角溢出泪珠。 “绿茶温和解表,去火降热,可配合伤药热敷,多茶少药,敷于外伤处即可。” 韩正卿声音平静无波,而流萤只剩喘息,呜咽的应着。 “刚才哪样最舒服?”韩正卿问。 “啊…?”流萤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登时羞得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刚才揉臀的方式,你喜欢哪种?”韩正卿的声音冷静而平和,在背后响起。 “我…我…” 他刚才有意切换各种方式让她感受,那他肯定也在观察她每时每刻的反应。 流萤心里一动,菊门连着淫户整个缩了起来。 “放松,”韩正卿说,“如实告诉我,才能让你更舒服。” 他的手离开了臀肉,开始向上抚摸她整个后背,一下一下不疾不徐地给她顺背。 这种安抚对她来说是非常好的放松,似乎整个人都被他揉进了棉花里。 流萤将脸别到里侧,重新趴好,韩正卿抚摸的范围已经延伸到她的颈肩,鼻息飘来淡淡的茶香,那是他手掌上的味道。 流萤闭起眼睛,缓缓说道,“我喜欢从下向上慢慢的推,也喜欢左右分开的时候会…” “会?” 她咬着唇,哼出两个字。 “…会抖…” 韩正卿似乎又轻轻地笑了一下。 “还有吗?” “大少爷,能不能…不要停…” “不要停?” 流萤红着脸没有说话。 “不要停,直到…?”韩正卿继续问。 流萤的脸似乎要滴出血来,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她很想要,再次从山巅飞上云霄。 “直到…那个…”流萤声若蚊蝇。 “舒服得想泄身子吗?” 韩正卿一语点破,言辞有种例行公事的淡漠,这让流萤更加难堪。 她不说话,红着脸点了点头。 “知道了。” 韩正卿只说了三个字,流萤却心跳不止,淫穴一下地紧紧收缩。 他说,知道了。 就是说要送她上到极乐吗…? 勾引「Рo1⒏space」 韩正卿的手在流萤的屁股蛋儿上一拍,惊得流萤娇呼一声。 “啊!大少爷…” 随即她发现原本肿痛不堪的地方似乎没有想象中疼,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麻痒,像爬过一群小蚂蚁。 她似乎有些反应过度,流萤不好意思地扭了扭屁股,重新趴好。 韩正卿见状,便放开了力道。 手掌自下推着臀肉,拇指卡进臀缝中将臀瓣分开,如此,流萤整个屁股都在他的掌握中。 他将原本红肿的地方又推高了两分,拇指扫过红痕,激起一片轻柔的颤栗。 “…哈…” 流萤的心在害怕与渴望间游移,韩正卿的力道控制得很好,多一分会痛,轻一分则不够,每每都在疼痛即将到来的瞬间松开手,变成轻柔的抚摸。 流萤的心不受控制,跟着他的手法浮浮沉沉。 他快速的揉捏,左右分合,流萤的臀肉发出啪啪的拍打声,穴口也随着一张一合,一下一下地夹着肉核。 流萤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她脸涌上一阵红热,埋着脸闷声呻吟。 她的快感来得很顺畅,在韩正卿的手掌上,他用她喜欢的方式,一点点推着她向上,爬上那座山。 “……嗯……哈……” 登顶的瞬间,韩正卿将她的臀瓣大大分开,穴口一抽一抽的跳着,一股水流射了出来。 因着打开的姿势,她小小的泄了一波,穴口一抽一抽的跳着,水珠儿顺着肉缝淌下来,挂在淫核上摇摇欲坠。 臀尖上的麻痒游走周身,韩正卿大掌抚摸她整个后背,流萤悠长的呼吸,释放着隐秘的快感。 紧接着,韩正卿的手又回到了她的臀上,双手由外而内的聚拢,再放开,臀肉弹跳,时不时露出紧闭的菊洞与淫穴。 流萤身子在他的手掌下颤抖,水穴的余韵尚未平息,还在一抽一抽的跳着。 韩正卿轻轻地拍打,肉臀随之弹跳。流萤对拍打充满恐惧,她下意识地绷紧了神经。 “放松。” 韩正卿每一下拍打都连着揉捏安抚,提醒她不要抗拒肉体的感觉。 流萤缓缓呼出一口气,放松了身体。 韩正卿双手在流萤的臀肉上画圆,而后手指将屁股蛋儿反复揉捏,臀峰拉起再推下,在她鲜红的臀肉上留下白色的指印。 阴户被拉扯,蚌缝变成一条细细的直线。淫核殷红又饱胀,不安于室,俏生生的探出头来。 流萤弓着背想摩擦前面获得一点慰藉,却被韩正卿按回床上。 “…哈…大少爷…” 流萤浅浅地呻吟,语气中带着央求的意味。 “怎么?”韩正卿问。 “前面…好想要…” 她撅起屁股,双腿不自觉地想要夹紧,声音娇媚如丝。 “好。” 一个字,他只说了一个字,流萤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想在他的手上哭着泄出来。 韩正卿两手分别握住一瓣屁股,聚在一起,一上一下的交替推动,流萤的淫核被两片肥唇挤在中间,湿滑的蚌肉反复摩擦着硬挺的肉粒。淫核被推得左摇右摆,甩出一个不大的圆圈。 韩正卿没有额外的碰触,可她的情欲被彻底挑起。 他的大掌抖着她的臀肉,颤出层层肉浪,水穴发出噗嗤噗嗤的羞人声音,流萤觉得宫腔都在随之颤抖,一股暖流涌出来,像树叶兜不住雨水,她湿得一塌糊涂。 流萤却觉得还不够。 她腰窝下沉,顶着膝盖撅起屁股,很想让他上吃一吃,她知道自己不该勾引大少爷,可她忍不住。 她想要。 她很想要。 整个穴儿都暴露在韩正卿的视线里,毫无遮拦,毫无保留,蚌肉因渴求而张开小嘴,菊门也扩大到松弛的程度,每一处都在无声的邀请。 韩正卿再次将她按回床上,依旧保持着规律的推揉,除了臀肉他没有碰触任何一处敏感的位置。 流萤羞得啜泣,大少爷没有说话,但她似乎听到他说,荡妇。 泪水湿了枕头,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平息不该有的情欲。 大少爷只是帮她化淤,而她却越了界。 她竟然想勾引大少爷,想让他抚摸揉搓淫核,想泄他满手,更想泄在他的口中… 韩正卿稍微动了动身子,她便嘤咛一声。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错以为大少爷宽衣解带,甚至为此暗自喜悦,她希望他宽阔的胸膛温暖她的背,想要他压在她的身上,用力撞击,狠狠地占有她的身子。 流萤哭得很委屈,哽咽着扭着身子,她是个淫贱的女人,她一边厌恶三少爷的骚扰,一边想勾引大少爷入她的穴儿。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是羞臊难当。她绞着布料的手指泛白,身下床单已经乱得不行。 她捂着脸小声呜咽,委屈,羞臊,心酸,渴望,一股脑全涌上来。一时分不清是哪种情绪占了上风。 流萤的脸贴着床褥,泪珠儿止不住的掉,呼吸也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 “撅起来。” 韩正卿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的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拍。 流萤如蒙大赦,心头一阵狂喜。 她双腿一蜷,利落地将身子顶起,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脸挨着床褥,小屁股朝着韩正卿撅得高高的,颇有讨好的意味。 她轻微地扭动着,像一只求爱的小动物,用水亮的阴阜吸引韩正卿的注意。 殊不知韩正卿正的视线穿过开立的胯间,落在了她的乳上。 衣服因着姿势滑落,堆迭在颈肩与她光裸的背上,两只奶儿半悬不悬的垂在床面,被身子压成两只胖胖的半弧,乳尖压在身子底下,一隐一现。 韩正卿将她的两膝分得更开,一只手将她的腰向下按,令她的臀翘得更高了一些,肥厚的淫唇舒润亮泽,就着腰的姿势,啵一下,张开了口子,将那饱胀的淫珠露了出来。 流萤的嗓子很干,她吞了吞口水,惴惴不安地期待着。 大手伸向她的腿间,流萤呼吸一滞,肉珠都紧张得一缩。 紧接着,他的手从双她双腿间掠过,握住她的小手,流萤悬着的心又落了回去,她咬咬唇,或多或少的失望。 韩正卿将她的手搭在她滑嫩的大腿内侧。 “自己来。” 流萤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要看她自渎吗? 他似乎欲望很低,这样做会令他兴奋吗?流萤忽然很在意她的阴阜够不够好看,够不够挑起他的欲望。 很快,她葱白的指尖顺着大腿攀上了湿润的穴儿,手指并拢揉着整个户门,水儿流得像开了闸一般收不住,小巧的指尖被淫水儿浸湿,指甲都呈现出粉红色。 韩正卿照旧揉捏着她的臀,并没有额外的碰触。 她咬着唇,追着快感,她知道韩正卿的视线落在她的穴儿上,不然那里为何如此的瘙痒难耐。 她将小手并拢,最大面积地快速按揉着,她幻想这是他的大掌掌控着她的身子。 韩正卿确实掌控着她的身子,手掌托着她的小屁股一耸一耸,推得她的身子前后摇摆,双掌向内画着圆圈,每推一下,都挤一下阴阜,惹得流萤的双腿止不住的打颤。 流萤娇喘连连,淫珠充血,她变成双指上下揉搓,珠儿在指缝里挤出来,又没回去,指尖一下下顶着穴口按压,她眼前再次出现了那座高山,她知道这回的山峰远比之前的高上许多,这将是一次猛烈的高潮。 宫腔散发着不安的骚动,她中指滑进穴口,甬道湿润,她几乎是一滑到底,空虚的内壁得到慰藉,流萤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老三就是这样插你的吗?” 韩正卿一句话,流萤如坠冰窟,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她吓得抽回手指,连着带出一股淫水儿,她不安地拱起身子,苍白的小脸从身侧回头看他。 “我、我不是…三少爷他…我没有…我不想…” “继续吧。”韩正卿这话是说给流萤听的,他手上的力道一如既往,从始至终没有停止过。 流萤吓得不敢再插进去,只在穴口摸着,动作都不敢太大,羞耻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来。 “腰下去,手放好。” 韩正卿命令道,流萤重新撅好了屁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小手覆在了阴户上。 韩正卿忽然大力的揉捏她的臀肉,将她整个人推得前后摆荡,淫户被迫在小手上摩擦,似是她自渎,又似乎不是。韩正卿双手用力按住臀瓣,令腿根夹住她的小手飞快地抖动。 “嗯!嗯…来了、来了!…啊!…三少爷!啊!!…不要!…啊…嗯!…嗯!…” 流萤就像被突然弹上高空一般,身子一轻,就着这羞耻的姿势,摆着腰泄了出来,每一下抽动都令她的腰狠狠地向前拱起,而后再狠狠地甩着臀后翘,淫水在胯间喷洒,甩出一片湿润的扇形。 这波泄身远比她预想的强烈,她抖了好一会儿,这种强烈的抽搐才逐渐平息。 流萤保持着这个姿势半天没有动,身体的抖动平息了,阴阜还在跳个不停。 她的眼泪比淫水儿流得还多,鬓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良久,她才缓缓松了力气趴下身子,心里餍足又空虚,她意识到自己失控成这样子,大少爷却从始至终没有碰过她的穴儿,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过。 他,应当是嫌弃吧。 韩正卿将她身上的衣服拉下来遮好身体,拽过被子轻轻搭在她身上,随后端起旁边的凉茶喝了一口。 “大少爷……” 流萤含着眼泪启口,却只说出三个字便哑了声音。 她能说什么呢?谢大少爷? 臀儿上确实比方才感觉好多了,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似乎应该解释一下方才的荒唐事,可她能说什么呢? 说她不是有意?可她实打实的起了勾引的心思,他应该瞧得明白,她很想要,可他拒绝了。 她不说话,只看着他,眉目含怨。 韩正卿放下茶杯,神色清正地说道,“四姨太的伤,再用两日药便无大碍,虽说可以下地走动,也需注意,不宜剧烈活动。” 他说,还要用两日药,也就是…… 明日还是这般的……用药吗? 流萤抬眼看着他,想问,却不敢问。 相比她的娇羞,韩正卿却显得很坦然,“四姨太身子敏感,极易忘形,此后我不便再来。” 流萤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又失落又羞臊,红着一张脸,泪珠儿噗嗤噗嗤地掉下来。 “大少爷,流萤不是水性杨花之人,只是今日不知怎地……” 她懊恼地抽泣,说不成完整的话。 “四姨太不必解释,正卿自会替四姨太保密,包括所有的事情。” 韩正卿的语气像是长辈教训孩子,他强调所有的事情,让流萤更加无地自容,如今坐实了她与三少爷不清不楚,又如何解释她不是水性杨花之人。 韩正卿起身,掸掸袖子,一派叶不沾身的样子。 流萤攥着被角,自知洗不脱这污名,却也想追问一句,“大少爷,可会嫌弃我?” 韩正卿已经转身向外走,听见她的话才回过头来,他俯视着她,语气平淡地答。 “至少,不能在我的床上,喊别人的名字。”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space」 外出 韩正卿的话令流萤五味杂陈。 她并非有意为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泄身的时候会喊出三少爷,或许因为方才韩正卿提到了三少爷,她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身子脑子都控制不住,嘴上说什么,也是不受控的。 韩正卿会因为这一遭不快吗? 不会吧,他与她全然无意,只是纯纯在羞辱她。 羞臊之余,她的喉头又像卡住了一颗酸枣一般。 一想到自己失控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上上下下全是湿哒哒的,而大少爷却是坐怀不乱的样子,甚至瞧出她的欲望,还出手帮她爽上一爽,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不出来。 她拽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这药还要用上两日,大少爷说他不会再来,可凭她自己也是全然没有办法的,说好要教迎春用,但迎春被她支了出去。 流萤臊的浑身发热。 难道,明日还得亲自去求他不成…… * 韩正卿离了流萤的院子,长舒一口大气。 若说他今日全无邪念,那是瞎话,流萤的反应一如他的预想,这丫头,太好上钩了,老三能得手也在他的预料当中。 他思索了一下,三姨太前些日子找老爷商量,要让老四去什么暑期营,恐怕也与流萤脱不开关系。 “还真是勾人。”他喃喃道。 不过这丫头再怎么勾人,也逃不出他下的饵,想起她今天着急咬钩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悸动。 “怎能容你如此轻易咬上这钩儿。” 韩正卿知道,钩儿咬得容易便脱得容易,他要她心甘情愿,死死地含住,一直,永远地含下去。 他始终抿着的嘴角挂上一抹隐约的笑意,抬步向二姨太的院子走去。 * 韩俊明打发走了二姨太,自己在屋里踱来踱去等韩正卿。 见到大哥进来,他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赶忙上前问。 “怎么样?” “什么?”韩正卿恢复了日常的淡薄。 “流萤啊,怎么样?” “迎春给用了药,说是要歇上五六日。” 他故意说迎春给用的药,又将恢复的时间拉长。 “五六日?那岂不是很严重?”韩俊明说,“我得去一趟。” “站住!” 他推门就要出去,韩正卿一把将他拦下。 “你现在去,就是将她往井里推。” 韩俊明已经引了韩老爷的疑心,再向流萤的院子跑,便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 “衣服脱了,我先看看你的伤。”韩正卿换个话题,伸手去拎他的衣领。 “我没事,皮糙肉厚。”韩俊明不耐烦地躲开,“大哥,你说眼下该怎么办?” 韩正卿瞧他活动自如,想是没有大碍,便收了手,正色道,“怎么办?你还想惹多大的祸?” 韩俊明一拳锤在桌面上,“那个老不死的,哥,你帮帮我,我要带她走。” “私奔?” 韩俊明点点头。 韩正卿嗤笑一声,没有答话。 “你笑什么?我晚上就去找她,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韩正卿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一杯水,端起来凑到唇下,闻到手上还留有淡淡的茶香。 他扯起一侧嘴角,平静地说,“她不会跟你走。” “你怎么知道?” 韩正卿抿一口水,拇指在杯沿来回游走,“她亲自说的,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韩俊明愣怔片刻,嘴硬道,“不可能,她只是不好意思与你承认。” 他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 韩正卿敛了神色告诫他,“你离那院子远点,再有下回,我也保不住你。与其操心她,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韩俊明不解。 韩正卿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觉得爹发现得太快了吗?” 韩俊明皱起眉头,“这宅子里老头儿手眼通天,也不算太奇怪吧?” 韩正卿摇摇头,“若是爹的人,绝不会是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 韩俊明这才觉得大哥说的有理,他也沉下心来细想,“那你说,会是谁的人?是老二?” 韩正卿摇摇头,“老二不会,若是大太太得了消息,更是不会藏在背后告状。” 韩俊明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捶,“你是说三姨太?这个婊子,亏我还给她带药回来。” 韩正卿点到即止,“我也只是猜测,剩下的你自己去查吧。” 韩俊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早知道,当年让娘讨她过来,何至于现在这样憋屈。” 韩正卿目光暗沉,自嘲一笑,又端起杯喝了一口。 早知道,当年,就该讨她过来。 “哥,你今天似乎特别渴。” 韩俊明看他大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气闷,他心思转了一转,说道,“娘刚才说,要给你说一房媳妇。” “咳咳咳、咳咳……” 韩正卿咳嗽不止,韩俊明心情才好了一些,他一边给大哥顺背,一边说道,“大哥也该有个人暖床,这软玉温香可是比那账册有趣得多。” “咳咳、闭嘴!……咳咳咳……” * 后来的两天,流萤终是没能拉下脸去求韩正卿,只告诉迎春,以茶水与药调和放在热帕子上敷着臀儿上的伤处,其余的地方照旧涂一涂就好。 经过这么两天,臀肉上的伤口恢复得七七八八。 迎春细致瞧了,高兴地说,“没落下疤,这药当真是灵。” 流萤心里暗喜,“若没有大少爷,怕也没有这么好的效用。” 迎春心道,还得是三少爷的药够好。 然而她听流萤这话苗头不对,便问,“四姨太可是想着大少爷?” 那日这屋里的动静她也是听见了一些,可见大少爷眉目清朗,并不像是宣淫之人,也没有房事之后的餍足表情,她就没有多想。 流萤摇摇头,“只是随便说话罢了,你不要多心。” 随后她让迎春扶她起来,“更衣吧,今日回门,你跟我出去转转。” 迎春一听能出门,自是喜上眉梢。韩府规矩大,她们做丫头的,除了省亲,一年也出不去一回。 她虽然跟着三少爷没少出去,但总是不自由,能跟着四姨太出门,能逛的都是女子喜欢的地方,她高兴得直跳。 “那我去给四姨太拿衣服!” 迎春拿来了一套干净衣服,流萤看了看,便问,“上回买的那裙子拿来我瞧瞧。” “好嘞。” 迎春嘴上应着,心里却纳闷,四姨太平时里是不注重打扮的,都是她提点着才勉强戴个头花,偶尔用一下口脂,今日怎地挑起衣服来了。 迎春觉出她开始爱美,索性多拿了两身一起给她选。 不出意外的,流萤喜欢这个,又喜欢那个,左右拿不定主意,迎春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情窦初开,懵懂地摸索女子之美究竟为何物。 跟了三少爷后,她那些花衣服统统收进了箱子底。 三少爷喜欢她穿那身暗红色的粗布衣服,而且很是宽大,起先她以为是为了方便,见到了四姨太她才知道,原是三少爷的一个心病,那难看的衣服竟能让他痴得不行。 四姨太虽说抬了姨娘,可仍旧喜穿旧衣,韩府上的丫头穿的都差不多,暗红色或者粉灰色的粗布衣裤,流萤的衣服总是肥肥大大的,明显的不合身,明明那么好的身段,全都遮了起来。 近日让她提点着,四姨太终于穿了缎面的小袄套裙,颜色也是浅淡的素色,极少有花。 今天,她特意拿了件艳红料子的来,流萤瞧着别的都喜欢,唯独这件,看了一眼便失了兴趣。 “这件包起来,放一边吧,还有两件差不多的,都包起来吧。” 流萤不咸不淡的交代,迎春心里明白,这几件都是三少爷给置的,四姨太这是不高兴三少爷,连同他送的东西也一并不想看见。 “这几件都是时兴的样式,四姨太可是不喜欢?” “嗯。”流萤对着妆镜梳着头发。 迎春小心翼翼地问,“那,四姨太打算如何处置呢?” 流萤叹气。 确实,要如何处置呢,她不想再见韩俊明,若不见,这东西就见天放在跟前碍眼,若是还给他,就势必要见上一面。 她想了一想说,“先放你那吧。” 风波 流萤带着迎春出门。 前几日那么一闹,全府上下都知道老爷冤枉了四姨太,韩家父子闹的乌龙,却当众打了四姨太的屁股。 于是,当流萤带着迎春出门的时候,门房也没多问,面儿上毕恭毕敬的叫了黄包车将两个人送出去。 待她们走远了,再关起门来窃窃私语,各种小道消息传得又香艳又邪乎。 这些事,流萤虽不曾亲耳听闻,但心里也知道个大概,她能做的只有挺胸抬头,走稳自己的路。 出了韩府,她觉得呼吸通畅了许多,外面的空气又新鲜又舒畅,心肺都透着股子清爽劲儿。 迎春想去百货大楼逛逛,她还没有去过,便央求流萤带她去转转。 二人买了点雪花膏,花露水,和一个西洋女人用的口脂,金色的盖子打开,一旋那底座,红色的膏体便伸了出来。 “洋人的东西真是精巧。”迎春啧啧赞叹。 她在落雁阁里曾见过的姐姐还是用手指沾着口脂一点点的涂,最后再拿红纸抿上一抿。这洋人的口脂,竟是能自己立起来的,面儿上还是倾斜的,贴着唇这么一抹就完事儿了,涂起来非常方便。 “四姨太涂上这唇膏,真让人挪不开眼。” 迎春撑着下巴趴在柜台上,看流萤试唇膏,目光中满是羡慕。 流萤也很喜欢,但她发现这个东西不如红纸好用,一不小心就会蹭得到处都是,因着怕蹭,总会不自觉地撅着嘴巴,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你喜欢?”流萤问她。 “当然喜欢,哪个女子都会喜欢吧…”迎春眼里闪着光,如实答道。 “那这支送你好了,我不大用的惯。” 流萤将唇膏递给她,迎春欣喜若狂。 “真的?!” 流萤笑着将唇膏向她又递了递,“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迎春雀跃着从她手中抽走了唇膏,利落地收在衣兜里。 流萤瞧她高兴,自己心里也欢喜。迎春虽曾是三少爷的奴,如今在她这也变得活泼起来,她心里自是替她高兴。 她见过洋女人用香粉,小巧的盒子里面有块镜子,扑粉的时候非常方便,楼下这层没找到,她打算去楼上转转看。 她带着迎春来到升降梯跟前。 “这是什么呀?”迎春问。 “嗯…传送东西的,有电。” 流萤说着就忍不住笑起来。 迎春见她这般开心,便知道这话多半有诈,便撅着嘴嘟囔,“四姨太这是打趣我没见识。” 上了轿厢,关上二道门,启动之前照例颠了颠。 “呀?!这是怎么了…”迎春紧紧地抓着流萤的手。 流萤笑着看她,“放心吧,死不了。” “呸呸呸,四姨太可不许这么讲,招晦气。” 言罢,流萤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 这不过三四日光景,她便懂了韩俊明当时的心情。 自己没有见识的样子大抵如此,可爱纵然是可爱的,更多的却是蝼蚁般的悲哀。 韩俊明像个上帝,将他生活里司空见惯的事物当做恩惠赐予她。 “四姨太,听说这楼顶有洋人的茶楼?” 迎春好奇地问,言语中透露着想去想去还是想去。 流萤却显得兴致缺缺,只淡淡说了句,“没什么好喝,一股苦药汤子味儿。” “哦。” 迎春见状也不再多嘴,二人便在五层出了升降梯。 这层的东西贵,逛的人也少,很快她就买到了想要的样子,她四下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迅速将粉盒收在手袋里。 “迎春,你在后面跟着我走。”流萤小声嘱咐。 “为什么呀?”迎春不明所以。 流萤小声说,“万一有小偷,你帮我瞧着点儿。” 迎春咯咯笑了起来,“我的好姨娘,您不担心银元被偷,倒害怕这东西被人盯上。” 流萤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声!小声!财不外露,你不说,旁人怎地知道有钱没钱。” 迎春含笑打量她,“四姨太,您今儿穿的就像是有钱的主。” 流萤面上一红,从货架的镜子里瞧见自己的装扮,确实像个富家的小姐,她的脸不自觉地更红了。 两个人买得开心,喜滋滋地往回走,流萤小孩心性,总忍不住拿出那香粉盒子来瞧。 这粉很细,压得很实,面儿上平平整整的,她舍不得用,只瞧上一瞧,再放回包里去。 二人走进一座酒楼吃饭,点了菜,她俩坐在桌前等,流萤又忍不住拿出来瞧。 “四姨太,您这会儿都瞧了三遍了。” 迎春用清水简单过了碗筷,摆在流萤的面前。 流萤不好意思地笑笑,将粉盒收回包里。 隔壁桌的胖女人时不时就向她这边瞧,流萤紧张地捂着手袋。 这时胖女人站起来,她对面的瘦小男人伸手去拦,愣是没拦住,又唉声叹气地坐回去。 胖女人的脸很白,双下巴上一对厚嘴唇红艳艳的,小眼睛笑得弯弯的,朝流萤走过来。 流萤紧张得低头喝水。 胖女人一扭屁股在流萤旁边坐下,小手短却白嫩,很显富态,她轻轻拍拍流萤的胳膊,“这位小姐,您刚才那粉盒,真真儿好看,是洋玩意儿吧?” 流萤不敢抬头看她,只低声应着。 胖女人又问,“劳驾,能给我瞧瞧不?要是好,我也去买一个。” 流萤不想给,但架不住胖女人的一张讨巧的嘴,左一句劳驾右一句小姐的,尽是流萤没听过的奉承话,她磨磨蹭蹭地将粉盒拿了出来,小心放在女人手上。 “还是你们这世家小姐有眼光,用的东西跟咱们就不一样,您这样貌也是没挑了,品性也稳当,看着就是个好姑娘。” 女人得了东西,翻来覆去地瞧,一会儿打开一会儿合上,按得那盖子咔咔响。 “哎呀这手艺,巧夺天工啊,你瞧瞧这样子,听这声音。” 随后她拿起粉扑就要往脸上擦。 “诶!你这人!”迎春急忙拦了。 “给你看看不错了,怎地还用上了?!” 胖女人手指头塞在半圆的粉扑里,举在半空,白了迎春一眼,“你这丫头,你们家小姐还没言语,你咋呼什么,东西不就是拿来用的?” “用也是我们家主子用!” 胖女人讨了没趣,手一拍狠狠地将粉扑拍了回去,空气中扬起一阵香香的雾。 流萤赶忙拿回来,打开一瞧,原本平整的粉饼当中磨了一块,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你,你赔我!” 胖女人抢过去看,“有什么了?不过是蹭了一下,又不碍着用。” “你说有什么?你这人怎地这般不讲道理?!我们家新买的,就让你弄旧了!” 迎春这边准备撸起袖子干仗,流萤跟旁边噗嗤噗嗤地掉眼泪。 争吵引起了骚动,周围围观的人也多起来。 胖女人见状,换了说辞,“谁瞧见那是新的了?你本来就是旧的!” 迎春气坏了,“你敢再说一遍?!” 流萤掏出百货大楼的收据,说道,“这确是今日新买的,收条还在。” 因着是舶来品,收条并不与国货开在一起,胖女人拿过收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香粉盒一个,价格十二元。 她瞪大了眼,好家伙,赶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 但她气势上并不想输,她环视一圈,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她胖手将收条往桌上一拍,“赔就赔!十二个大洋而已,老娘也不是拿不出来!” 随后她走回隔壁桌,瘦小的男人见她过来就死命捂住了口袋,可他终是敌不过。 胖女人从男人口袋里抢过钱袋子,哗啦一抖,银元撒了一桌。 迎春赶忙一枚一枚地数。 “…九、十、十一。” “只有十一个!”迎春叉着腰说道,“还差一块现大洋!” 胖女人再去按着那瘦男人,搜半天也没搜到多余的钱。 她狠狠掐一把男人,咬了咬牙,又开始了阿谀奉承的说辞。 “你们小姐一看就是个好性儿,人也通达讲理,指定不会跟我这般计较,我今日确实是没有余的钱了,若不然,我写个条子,改日你再来取?” “呸!休想!”迎春气愤地说,“照价赔偿!现在就赔!不然就拉你去告官!” 胖女人见她不吃这套,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我滴娘啊!她们这是要逼死我啊!我真是多一分都没有了!” 这么一闹,连同二楼三楼的食客,乃至路上的人都在向这边巴望。 流萤擦了眼泪,叹口气,“罢了,一个银元而已,犯不上闹得这样难看,短就短了吧。” 迎春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流萤,“四姨太!你怎么这么好说话啊!凭什么她说短就短啊!” 流萤拉过她的手拍了拍,安抚道,“就这么定了。” 胖女人自觉得了便宜,赶忙拿着东西跑了。 人群逐渐散去,迎春气鼓鼓地坐回去。 “四姨太,你可真是,唉…” 她的主子太软和了,她跟着窝火,又不能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拿筷子戳着桌子撒气。 流萤扶住她的手,问道,“这么生气?” “这还用问?您新买的,好心借给她看看,让她碰坏了,然后竟然还折了价赔了钱,四姨太您这软和脾气,难怪…” “难怪什么?” 迎春想说,难怪让府上的老少爷们儿转着圈的欺负。 可她不忍心,出口的便是,“难怪总是吃亏。” 流萤给她倒上一杯水,笑着说道,“其实,今天没有吃亏。” “没吃亏?” 迎春好奇地眨眨眼,明明赔了钱,怎么没吃亏? “你想想,咱们是用什么结的账?” “不是钱吗?” 流萤摇摇头,“用的购物券。” 迎春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便安静下来细心听。 这回韩老爷自知理亏,给流萤补了不少银元和大钱庄的钞票,不过她今日用的是百货大楼自发的购物券。 上回出来,流萤就发现外面流通的钱币异常混乱,各个钱庄都在推行自发的钞票。老爷还是贴心的,补给她的都是大钱庄的银钞,极少遇见不愿意收钞票的,她也有银元或者银子给付。 上一回三少爷用的是钞票,这一回她发现可以用钞票换成购物券,十个银元或者正裕钱庄的钞票能换十二元的购物券,而兴旺钱庄的却只能换八元。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手中刚好是正裕钱庄的钞票,就换成了购物券,东西买到手里就很划算。 她说,“这个粉盒是十二元的购物券,但咱们实际只花了十元的银钞,她赔了十一个银元,里外里咱们还赚了一元。” 迎春一拍脑门,“天呢!四姨太,你当真是神算子!” 流萤吐吐舌头,“不过是刚好想到了,而且她给的是银元,硬通货,到处都能用,咱们还是合适的。” 迎春这回才喜滋滋地喝口水,过会儿她眉头又皱起来。 “可是四姨太,我不明白,您看,您赚了一块,那女人也便宜了一块得了东西,要是她自己去买,是要付十二元的,这事上好像大家谁都没吃亏,可钱是打哪儿来的呢?” 流萤扁扁嘴,“不知道,先吃饭吧,这种复杂的问题,吃完饭再想。” “也好。” 主仆二人在大堂里用饭,流萤叫小二结账,哪知小二说,这桌结过了。 “结过了?”流萤问道,“谁结的账?” 小二一指二楼雅间,“您要不自己上去瞧瞧吧,里头几位说请您上去,一直也没商量妥。” 小聚 流萤让迎春在大堂等她,独自上了二楼。 小二引着她来到包间门口,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她的心突突的跳。 她害怕。不晓得对方是什么意图,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占了便宜,或是被占了便宜,总归是要上来瞧一瞧。 她调匀了呼吸,抬手起,指节还没有敲到门扇上,那扇门刷一下打开。 流萤愣怔了两秒钟,看清眼前人,扭头就要走。 屋里的人赶忙跨出来握住她的手腕。 米白色的西装,袖子上两颗袖口闪闪发光。 “小娘。” 流萤站在原地,杏眼低垂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语气平淡而克制。 “三少爷,请你放手。” 韩俊明又欣喜又小心,还伴随着些许委屈,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他背上的伤刚好利索,今日才与大哥二哥在此小聚。虽说与流萤出门被发现了,可上回打了洋人这事瞒住了老爹,况且那时在正院里韩正卿替他编了个谎才把事情圆过去,无论如何,他都得答谢两位哥哥。 没想到今日遇见流萤,他心里欣喜,可她对自己这般态度,算是失望,却也毫不意外。 那日之后,他一直没去见她,流萤自是知道被他诓骗出去,还被当众打了屁股,这事上,他欠她一个解释。 方才,他在窗口观察楼下的动静,将这骚乱看了全程,本想着下去帮一把,还是大哥将他按住,只让他把楼下那桌的饭钱结了。 结了饭钱,她势必会好奇,会主动找上门来,他若是下去,怕是流萤连饭都不吃就逃跑。 论心计,还得看岁数大的狐狸。 然而韩俊明只高兴了五分钟,他惴惴不安地等着,饭也不香了。 “怎么还不上来,吃完了没有,她要是不上来呢? 相对于他的不安,韩正卿倒是显得镇定自若。 “稍安勿躁。” “大哥,你不了解,她胆子小,要不我还是下去一趟。” 韩正卿抬眼看他,没说话。 韩俊明想了想,“要不二哥去?” 韩宏义忽然被点到,一头雾水,“我就算了吧,不熟。” “二哥你有恩于她,你去,她指定得卖个面子。” 韩宏义倒是无所谓,不过他隐约觉得这事多少也是诓骗,便说道,“我倒可以去一趟,可要是问起来,我不好撒谎,总不能将人绑来。” 韩俊明扁扁嘴,“还有军部不敢绑的人?” 韩宏义失笑,“我们是军人,不是土匪。” 韩俊明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韩正卿,“大哥你有十足的把握她一定会上来?” “没有。” 韩俊明:?? “哥,我觉得你有些鲁莽。” 韩正卿笑笑端起酒杯与韩宏义对饮。 韩俊明则一直守在窗口观察外面的动静。 直到流萤站在门前,他心里也开始突突的跳。 流萤在门口准备了一下,但他早已等不及,一把将门打开,这才有了方才这一幕。 流萤果然是扭头就走,他哪容她走掉,忙拽住了人说道,“不是我。” 流萤心道,难不成还有旁的人这般轻浮?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撞上这个登徒子。 “劳三少爷告诉我那餐饭食多少钱,我将钱还你。” 韩俊明急忙解释,“不知道,我不要,真不是我,是大哥,二哥也在。” 流萤一听韩正卿和韩宏义都在,才敛了冰冷的神色,问道,“你们三个,在这里一同吃饭?” 这可是奇了。 流萤虽说平时不怎么见过这些少爷,但也知道这兄弟三个平时是不打照面的,尤其二少爷,大多时间都住在军部,极少回家。 韩俊明瞧她态度松动,赶忙说道,“正好,今日的事与你有关,你也一并进来吧。” “与我有关?” 流萤被他领着进了屋。 韩正卿今日穿了深色的西装马甲里头是白色的衬衫,外衣在门口的衣架上挂着,韩宏义也穿了便装,黑亮亮的分头整齐服帖,依旧能看出军人的板正。 三个人围着圆桌而坐,各自占据一方,气场各不相同,场面竟还有些好看。 韩俊明在自己旁边加了位子,流萤正好坐在他和二少爷之间。 她向韩宏义那边挪了挪,韩俊明气闷地扁扁嘴,也没说什么。 流萤视线扫过对面的韩正卿,原想偷偷瞧一眼,没想到他正在定定地看着她,流萤不得不对他微笑点头。 “大少爷。” 韩正卿语气照旧平稳,礼貌问候,“四姨太。” 流萤手指在桌子下面搓了搓,韩正卿目光沉沉,看上去与平时无异,但不知怎的,她被他一瞧,心就收不住地跳。 “四姨太今日可是回门?” 韩宏义启口,流萤像得了救赎一般,急忙将脸转向他,若是再晚一秒,她怕不是要变成一颗熟透的柿子。 “嗯,左右没有什么娘家,就出来转转。不过二少爷可不要告诉老爷,不然又要罚。” 与韩宏义交谈,流萤的话便多起来。 “回门是姨娘的自由,父亲不会责怪,四姨太安心。”韩宏义笑容温和,谈吐不似那日的严肃,脸上的棱角也显得柔和许多。 流萤笑着叹道,“那可真是谢天谢地,我心里一直不踏实。” “四姨太宽心,父亲性格虽然有些暴躁,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流萤点点头,“老爷待我也是好的,这回还补了体己,全是正裕钱庄的银钞和银元,都是硬通货,不然我哪有钱出来买东西。” 话音未落,韩俊明抬眼看韩正卿,只见他面色如常地喝着茶。以往姨娘受委屈,顶多是给个手把件,小镯子之类的就过去了,哪里给过现钱。 韩俊明心思转了一转,难道老头儿这么在意流萤? 韩宏义面上一喜,“如此,可见父亲对四姨太是非常照顾的。” 流萤也微笑着随着他的话说,“我也想给老爷也买些东西回去,就是不知道买什么好。” 韩宏义想了想说,“烟斗,姨娘意下如何?父亲卧病,许久没抽过烟丝,估计早就惦记这口,姨娘送烟斗,也是期望父亲早日康复的意思。” 流萤面前放着个酒盅,里头飘出白酒的香辣味道,是韩俊明给她倒的。她扫了一眼就将旁边的茶水拿过来。 她低头抿一口茶,在茶杯边缘留下半枚红色的唇印,她用拇指将那红痕擦了。 “二少爷说的有理,待会儿我去转转。” 韩宏义与流萤说话,另外两个人插不上嘴,韩正卿倒能自如地夹菜吃,韩俊明脸上可不那么好看。 旁的不行,患病这领域直直撞在韩俊明的枪口上。 韩俊明出言道,“烟斗还是算了吧,吸得满肺的浊气,他血压再高起来,从半瘫变成全瘫,就老头那性子,再嫌你咒他早死。” 韩宏义又想了想,“或者挑些上好的茶叶?谢裕泰的黄山毛峰,虽说价格贵了些,但东西极好。” 流萤觉得二少爷很会送东西,她是想不出来这些的。 韩俊明脸上更难看了。 送茶?老头怎么喝,这不是让流萤嘴对嘴的喂吗? “久不见太阳,体虚阳衰,喝绿茶容易泻肚,况且四月中就上了新茶,谢裕泰就这么点儿存货,能不能买到顶芽特级还得两说。” 他又是一顿酸。 韩宏义视线越过流萤看了看韩俊明,心下了然,便将话题推开,“只要是四姨太用心挑的,想必爹都会喜欢,不知道四姨太今日可逛了什么好东西。” 流萤一滞,她哪里想过给老爷买什么东西,纯纯的出来散心,方才不过是顺着说话罢了。 她面上一红,“也没有什么,都是女人喜欢的,不过那洋人的东西是真巧,也真是贵,一盒香粉竟要十二个银元。” 她抬眼瞧着眼前这三位,问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没想明白。” 闻言,韩正卿也朝她这边看过来。 “今日,我用的百货大楼的购物券,却是能以十元买到十二元的东西,这是为什么呢?” 她不解地问,“若是百货也就罢了,可见买的人多,薄利多销,可舶来品很贵,有数的几个客人也是逛的多买的少,百货大楼做生意,不怕赔本吗?” 闻言,韩正卿笑了笑,“此事并不奇怪。” 流萤这时候才敢直视他。 韩正卿解释道,“百货大楼的商品加一起价值千万,若是销不掉,便只能发霉烂掉,而工资,税费,电钱,这些都需按月支付,所以,” 流萤忽然想明白了似的,眨了眨眼试探着问,“所以百货大楼要银子,要活钱,而且要硬通的活钱,是……怕官家不收吗?” 韩正卿微一愣怔,随后叹道,“四姨太聪慧。” 流萤半天没有说话,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然而这个事情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细问。 她对韩正卿微微颔首,“多谢大少爷解惑。” 韩正卿点点头,“若四姨太有兴趣,改日我送两本书过去,里头写的清楚明白。” 流萤笑起来,脆生生地说,“流萤谢大少爷!” 她笑得很甜,韩正卿愣了两秒,才回一句,“不谢。” 韩正卿不知道,流萤为什么会因为两本书如此开心。 流萤小时候曾跟着三姨太本家少爷偷偷去过私塾,识得几个字,回来之后被好一顿打。 在她的意识里,女子学文化是禁区,尤其她们这种下人,看书学习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大少爷要送她书,她自然欣喜万分。 “两本破书高兴成这样,”韩俊明小声揶揄一句,“字都没认全,看什么书。” 韩俊明泼凉水,流萤不想理他,只装作没听见。 “流萤还有一事不明白。”她缓缓说道,“那日到底是如何逃出生天的,我只记得被关进大牢,后面的事就都不知道了。” 流萤其实有些隐约的印象,但她怕说错话,也不想提起二少爷抱着她回院子的事情,索性就都不记得了。 “那是观察室,离大牢还差得远,”韩俊明说道,“当时大哥安抚了洋鬼子,带着看病又赔礼道歉,二哥从中斡旋一番,再将咱们接回家的,今日我就是特意答谢两位哥哥。” 流萤才明白为何刚才韩俊明说今日这局与她有关,拉她进来坐。 “没想到,给大少爷和二少爷惹了这么多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拿过眼前的酒盅,对着韩正卿端起来。 “流萤谢大少爷多次出手相救,否则这会儿我已经在阎王殿里等着投胎了。” 说罢,她仰头一饮而尽,一盅见底。 随后是猛烈的咳嗽,浓烈的辣味烧着喉咙,呛得流萤睁不开眼。 韩宏义连忙站起来帮她拍背,没拍两下,他的手就被韩俊明取代了。 韩正卿从容起身回敬一杯,“四姨太客气了。” 随后流萤红着脸端起第二杯,对韩宏义说,“第二杯敬二少爷,流萤谢二少爷那日斡旋。” 韩宏义还没来得及劝阻,流萤照旧是仰头见底。 这回,辣得她泪珠儿都溢出来。 韩宏义也提杯回敬,“我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四姨太言重了。” 韩俊明给流萤顺背,“不能喝就别喝,这也没外人,逞这个强做什么。” 流萤抬手抚开他的手,侧身向韩宏义那边躲一步,抹了眼角提起第三杯。 “第三杯,我有些话,要跟三少爷讲清楚。” 不是她想逞强,若没有前面两杯,她恐怕没有勇气讲接下来的这些话。 韩俊明直觉话锋不对,便抢着拦住她。 “既然是与我说事儿,不方便耽误哥哥们的时间,回头咱俩私下讲。” “老三,”韩正卿出言,“让四姨太说完。” 韩俊明才老实收手,等着宣判一般看着流萤。 流萤将酒杯端在他俩中间,一字一句地说。 “三少爷将丫头拨给我,流萤心里感激,但确实不想有旁的纠葛,流萤只求安稳度日,这两日流言传的厉害,流萤自当闭门不出,也希望三少爷避嫌,往后没有必要不照面,不过话,不接触,让老爷顺心,阖府安泰。” 她举起酒盅没来得及凑到唇边,韩俊明扬手一挥就打了过去。 酒盅落地,碎得四分五裂,流萤与韩宏义都在他下手的方向,二人的衣服溅上了酒,布料上各自变深了一片。 韩俊明顾不上与韩宏义道歉,冲着流萤吼道,“你说没有瓜葛就没有?!我不同意!” 他俩的瓜葛可深着呢,在韩俊明心里,这是多少年的瓜葛了,可悲的是,他从流萤的眼里,只看到一个徒增烦恼的轻浮纨绔。 他隐秘的心思却不能说出来。 流萤被他突然的脾气吓着了,又向韩宏义那边躲了两步,身子都快挤到二少爷身上去。 她今日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出的这些话,却被韩俊明一句话给吼没了魂儿。 韩俊明瞧她小脸苍白,确实吓着了,又放软了态度,“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流萤的委屈变成了泪水挂在脸上,眼尾红红的。她并不看他,一个劲向韩宏义身边躲。 “老三!”韩正卿起身过来拦他,“发什么疯?喝多了就滚回去,别在这丢人!” 韩正卿吼他,流萤怕他,韩宏义被他扫了兴致。韩俊明气馁地坐回椅子,他似乎总将事情搞得很糟。 这顿饭横竖吃不下去了,韩正卿与流萤说,“四姨太若不舒服便先回吧,这浑球,我教育他。” 流萤一福身,就快步走了出去。 顶好的少爷 迎春在大堂等了会儿,没见流萤下来,心里有些焦急,正想着应该一同跟去的功夫,便见着流萤哭着回来。 “四姨太?你这?…你等我。” 迎春要去讨公道,流萤拉住了她,“是三少爷。” 迎春便没了气势。 流萤苦笑,迎春心里的三少爷与她心里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说话间,韩宏义走下来,“四姨太可要回府?” 流萤点点头。 韩宏义说道,“正好,坐我的车吧。” “多谢二少爷。” 流萤身上狼狈,自然是想避开旁人视线尽快回去的,她便没有推辞。 路上,迎春坐在副驾,流萤与韩宏义并排坐在后面。 “老三性子直,上头有大哥护着,行事多少有些莽撞,四姨太多担待。” “流萤明白。” 她对韩宏义微微一笑,二少爷果真是府上顶好的少爷,韩俊明发作,他无辜受累,横竖是她与韩俊明之间的矛盾,波及了别人,二少爷非但没有厌烦,倒反过来安慰她。 流萤对大太太就有好感,慈眉善目性子温和,这二少爷虽说长得像老爷,眉峰凌厉,但继承了母亲的宽厚性子,流萤与他呆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紧张,心里更是舒服熨帖。 车子路过三合胡同,韩宏义问道,“四姨太可要给父亲带东西回去?” 流萤瞧了瞧外面,文玩玉器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当是老少爷们爱逛的地方,说道,“我不大懂,不过二少爷刚才说的烟斗不错,这里可是有卖的?” 韩宏义点头答道,“那边过去第二家便是。” 流萤想下车,可身上狼狈,她捏着小手迟疑着。 韩宏义见状,便主动请缨,“四姨太可信得过我?” 流萤欣喜地点头。 “那便让丫头随我去一趟,四姨太在车上稍等片刻。” 韩宏义贴心帮流萤跑腿,还让丫头随行,行事很是光明磊落。 “二少爷若是有喜欢的,也带上一件,算流萤答谢二少爷。” “四姨太客气,宏义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见外。” 流萤摇摇头,“若是二少爷也不收才是真见外。” “迎春。”她特意嘱咐,“待会儿勤问着二少爷。” “哎。” 迎春答得干脆,韩宏义见流萤坚持便没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两人就拿着东西回来了。 韩宏义交给流萤一个锦盒,里头是一个深枣色的石楠烟斗,流萤拿拿来托在手上细细端详,木纹很密实,能看到层层漂亮的花纹,却并不觉得很重,甚至有些轻,斗柄中间有一金色圆环衔接烟嘴与斗身。整个通体圆润,斗身上有一行洋文。 流萤摸着那行洋文问道,“这是西洋过来的?” 韩宏义答道,“英国的老字号,大清时候创的牌子,一般用这个牌子总是没错。坊间也有手艺人做烟斗的,工艺总是不如西洋的精致。” “为什么呢?” 流萤记得三姨太的妆奁,是颜秀坊的东西,约的顶级的手工师傅,已然是非常棒的做工了。 “西洋的东西,大多是工厂生产的,成品严丝合缝做工规矩,机器的产量高,很容易全国推广,不过这烟斗,还得是半手工制作,以手艺师父为主,车床为辅,在机器上做出来的,总是比纯手工的要快许多,一天能做出许多个。” “哦。” 流萤听了个一知半解,虽说不大懂,但她很高兴韩宏义与她说这些。 她甜甜的笑起来,“果真是流萤最喜欢的少爷。” “什么?”韩宏义被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懵了。 流萤摇摇头,说道,“二少爷,可曾记得有一年冬天,在东街市场,流萤曾见过二少爷。” 东街市场是个市集,早年很是热闹。 韩宏义少时去过,不过不频繁,听流萤这么一说,他仔细想了想,确也想不起来什么。 “母亲鲜少上街,我不大记得了。” “那日,二少爷是与老爷一起去的。” “父亲?” 韩宏义表情更显困惑,他与父亲上街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流萤的小脸略显失望,不过这本就是一件非常小的日常,别人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 “四姨太若是不嫌弃,便与我说说?” 她释然一笑,“原也是件小事,不碍什么的。” 那时三姨太还是大姑娘,出门置年货,大雪隆冬,她小小的一个,跟在四姨太身后抱着大包小裹的东西,一步一滑。 东街市场很热闹,四姨太逛得开心,尤其在街上遇见韩老爷之后。 当时韩老爷出门走动,身后跟着一个少爷。 韩老爷要带三姨太去听戏,旁边带着两个拖油瓶不方便,便打发他们先回。 “后来呢?”韩宏义问道。 “后来,便各自坐车回家了。” 流萤答的平常,韩宏义点点头,确实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便没有在意。 流萤坐在宽敞的小汽车里略显局促,她窝在座位的一侧,一如当初,她缩在黄包车座位里,侧着头观察旁边的韩家少爷。 那时,韩老爷和三姨太各自叫了黄包车,三姨太却是给那些年货叫的。 流萤跟着车跑了一会儿,听见那少年说,“你上来吧。” 那是她第一次坐黄包车,便是与韩家少爷同乘。 她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个,小手不住地搓,她尽量不去靠近这个少爷,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她的目光终是被发现了,还以为会被嘲笑,被讥讽,没想到脖子上一暖,是他的围巾,有着清新的皂角味道。 她得到的温暖不多,冰天雪地里这点点温暖显得弥足珍贵,她刻意不去讲许多细节,就是不想让这珍贵的记忆蒙上桃色的影子,更不想让韩宏义觉得她是个痴女子。 实际她当时并不清楚那韩家少爷是谁,随着三姨太入府之后,她观察良久,这样温厚谦和的性子,当是二少爷无疑。 而今他也邀她一同坐车回家,真是她看好的顶好的少爷,一直都没有变过。 说话间就到了天府街,韩宏义让车子在街口停下。 “四姨太从这里向前走几步便到了,我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处理。” 流萤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才被行了家法,再被人发现与二少爷一同归家,怕是又要遭难。 她看着韩宏义,觉得他多半是照顾自己的名声,又不想做出将她扔在半路的事情,才找的借口说自己有事,等她进门之后再回去。 流萤笑盈盈的说,“多谢二少爷,我在这里下车已经很好了,二少爷若是当真无事,便直接回家去吧,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俩走得慢。” 韩宏义的心思被她点破,便也没有再坚持的理由,他笑着叹一声,“父亲慧眼,看重四姨太,真是捡到了宝贝。” * 流萤和二少爷先后离开,屋里只剩下二房兄弟俩。 韩正卿并没有教育韩俊明,只让他结账然后随他出去转转。 韩俊明双手支在桌面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哥,我觉得你不大对劲。” 韩正卿挑眉,“怎么?” 韩俊明只是直觉,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被韩正卿一问倒哑了,他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一会儿要去诊所,就不陪大哥了。” 韩正卿没拦他,只要他不回去骚扰流萤,随他去哪里都好。 韩俊明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哪里不对,他快步回来,站在韩正卿对面问道,“老头子真的给的现大洋?” 韩正卿放下手中茶杯答道,“四姨太受了委屈,理应赔些好的。” 韩俊明一字一句问道,“我是问,爹,真的给了她现大洋?” 韩正卿端起杯又抿了一口。 韩俊明恍然大悟,“大哥你私贴的?” 韩正卿正色道,“私贴什么下场你很清楚。” 韩俊明皱着眉,“那老头怎么看流萤?” 韩正卿答,“怎么看是爹的事,你只管管好你自己。无论爹怎么看流萤,她都是你姨娘。” 韩俊明一屁股又坐了回来,“哎呦,哥,你就说那老头怎么说的。” 韩正卿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他是你爹,不是那老头儿。” “一个意思。” “皮痒了就直说,我很久没打人了。” 韩俊明下意识捂了下屁股,“小气,不说就不说,我先走了。” 韩正卿摆手放人,韩俊明脚底抹油,溜了。 出了门,他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回头愤愤地嘟囔一句,“老狐狸,指定有问题!” 缚手抠穴 流萤与迎春一起回了院子。 正当午后,太阳最是毒辣的时候,二人皆出了一层汗,迎春帮流萤换了衣裳,又洗了澡。 流萤乏得很,便上床歪着,她让迎春也去歇歇,晚饭前再来伺候。 迎春一心想试试四姨太送的唇膏,得了闲,便步履轻快地回房。 刚出来,就瞧见管家进了院子。 有了上回的遭遇,迎春下意识就将人拦在门口,微皱着眉头试探,“您今儿来是…有事?” 管家自是知道她们怕了,便笑着说,“老爷传四姨太去房里伺候,这几天没见着人,怪想的,不知道四姨太这伤好利索了没有?” 迎春不着痕迹地白了一眼,“还没好全乎,您请回吧。” 她早上刚给流萤上过药,能下地,但还有些印子,所以也不算是撒谎。 管家面露难色,“可咱们听说,四姨太今日回门,出府去了。” 迎春笑笑,“您倒是知道的清楚,这头刚歇,您就上门了。” 刚才与四姨太顶着太阳走回来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牢骚,这会儿心里直后怕,也很庆幸四姨太明智又谨慎。 管家知道今天请人过去定会费一番口舌,便陪着笑脸说道,“这不是老爷惦记四姨太,要说这误会也解了,该赔的也赔了,这许多天,四姨太也该消气了。这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哪有隔夜的仇。” 迎春眼睛瞪得大大的,“小打小闹??您那天也见着了,半条命都没了,这夫妻啊,您爱做您做吧,我们受不起。” 管家一听便笑了,“姑奶奶,饶是我想给老爷做小,老爷也得看的上啊,这福分不是谁都有的。老爷惦记四姨太,关心则乱,咱也能理解不是?” 迎春心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她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背后流萤的声音说道,“您言重了,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随您过去。” 主子发话了,迎春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跺脚扭身跟着回屋。 “四姨太,您心里就不怨?” 迎春帮她梳头,拿了珠花别在发髻上。 流萤笑笑,她怎能不怨,但怨能怎么样,还不如不怨。 今日她穿了轻薄的短衫,露出两条白玉一样的胳膊,手上戴了对叮当镯,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很衬她的肤色,挂在腕子上水绿绿的,显得她的手腕更加纤细白嫩。 她手中提着锦盒,从房中迈步出来,管家眼前竟是一亮,心道这四姨太原也不觉得什么,小丫头一个,怎的今日越看越俊了。 “四姨太等一下!” 迎春跑进厢房里,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一把伞,她跑到近前将伞在流萤头顶撑开,伞遮了太阳,投下一小片阴影,将流萤的身子整个笼罩在里面。 迎春不安地说道,“我跟四姨太一块儿过去,给您撑伞。” 流萤笑笑,把伞接了过来,“你若是无事,便去库里支些冰来,将甜瓜镇上,待会儿我回来咱俩分着吃。” 午后正是日头毒的时候,流萤进房去伺候,迎春只能在外面等着,她想了想,还是没让迎春跟去受罪。 韩府的库房离她们不远,来回不过十分钟的路,况且她也很想吃甜瓜。 她回身将锦盒递给管家,“这是给老爷带的礼物,劳您给提一下。” 管家将锦盒托在手中,将伞也接了过来,对迎春说,“姐姐放心,待会儿我保证将四姨太全须全影的送回来。” 流萤点点头,让迎春放宽心,随后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在管家前头迈开步子。 * 午饭前,老爷房里就置了冰,流萤进去的时候,屋里比外面要凉上几度,很是舒适。 冰盆里的冰块有些已经化了,底下一层浅浅的清水,上面的冰块雾气氤氲,时不时向下淌一滴水珠。 管家先一步进去,韩老爷双目紧闭,像是在睡觉。 “老爷,人来了。” 韩老爷才睁开眼,朝门口这边望过来。 “来。” 他的嗓音又粗哑了一些。 流萤路过冰盆,走到老爷床前,半蹲身子行礼,“老爷。” 韩老爷摆摆手,管家将手中锦盒放在床跟前的矮几上便退了出去。 门扉关上,隔绝了外界的燥热与声音,韩老爷伸出手,流萤便开始解衣裙的扣子。 “慢。” 韩老爷制止了她,依旧伸着手,流萤迟疑着抬手搭上那苍老干枯的手掌。 韩老爷引着流萤来到自己跟前,双手自她的衣摆伸进去,搂住她的细腰,进而贪婪地抚摸她的背。 他并不急于让她脱衣服,只是在她年轻活力的身体上来回揉捏,感受着不属于他的青春。 那双粗糙的手温度很高,揉够了背,便贴着肋骨去抓她胸前那对肉兔子。 此前,他从未对她的乳儿有过兴趣,因此她里头只穿了一件日常的肚兜,算不上好看,但很清凉,却不想激起了韩老爷的兴趣。 他身子虽不能动,指头却十分灵活,流萤背后的带子早被他解开,大手拢着她的乳儿揉搓肉粒,衣服随着一耸一耸,一会儿挤向中间,一会儿向两边拉开,拇指摩挲着奶珠儿,好不惬意。 流萤心生抗拒,微微地向后倾着身子。 “啊!……” 韩老爷觉出来她的躲闪,便指尖一掐,拽着乳尖将人拉到自己身上。 一手揪着饱胀的乳,另一手搂着流萤的背,顺着裙腰就伸了进去,手掌攥住她的屁股蛋儿,将人提着翻上床。 “来。” 韩老爷让她分开腿坐下,流萤小心地坐在他小腹上,他搬着她的屁股,向下挪了挪,让花户刚好压住他的肉根。 老爷抱着她的屁股前后的摆,那肉根渐渐硬了起来。 流萤害怕,此前老爷至多是让她脱了裤子吃吃穴,泄了身就打发她走,从未有过如今这举动。 底下被老爷强行磨蹭出了水儿,隔着小裤,弄湿了老爷的裤子。 “老、老爷……” 流萤踟蹰着,直觉今天会不同往日,以老爷的性子,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对未知充满了恐惧。 老爷比先前温柔一些,将她搂着趴在自己身上,大手探到裙子底下握住她白嫩嫩的大腿来回抚摸,满手满掌的鲜活弹软。 随后他拇指一勾,便将她的小裤脱了下来,白花花的屁股就这么撅着露在外面,流萤能清晰的感受到冰盆传过来的阵阵凉气。 她穴儿一缩,溢出一股水儿,淋湿韩老爷的裤子。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干枯的手指在她的臀肉上狠抓了一把。 “啊…” 流萤吃疼,却叫得隐忍,她不敢,也不想在老爷身上放浪呻吟。 可在老爷听来却是异常的魅惑。 韩老爷双手分开她的臀瓣,扯着她的唇肉露出个小缝,她的淫核露出来,正顶着老爷的硬物,老爷抱着她的屁股又磨了一阵。 她咬着唇忍着,底下湿得一塌糊涂。 韩老爷磨够了穴,大手在她屁股蛋儿上用力一拍,啪一声响。 “老爷!…疼…” 流萤惊呼一声,眼角就挂了泪。 韩老爷似是才想起来她屁股上还有伤,大手在那臀肉上颇具爱怜意味地揉了揉。 手中的肉兔子揉得差不多了,韩老爷便让她将短衫脱了,流萤红着脸解开扣子,明明是露出穴儿都不含糊的,不知怎地,今日脱个短衫却扭捏起来。 韩老爷等得不耐烦,一把将她斜襟扯开,一对肉奶从衣服里弹出来,悬在纤纤玉体上轻轻摆荡。 衣裳崩了扣子,肚兜被拽到一侧,惨兮兮地敞着怀,露出一对椒乳,以及平滑的肚子和圆润的肚脐。 流萤红着脸不敢动,浑身上下只剩下裙子还挂在腰上,光着臀儿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光洁无瑕的玉雕,供老爷欣赏。 韩老爷似是十分满意地吞了口水,搂了她的腰身将人压向自己,他想吃她的唇,可流萤脖子一仰,便将乳头送了过去。 韩老爷没追究,顺势就将乳粒入口,门齿逮住了便是一顿厮磨。 “啊……老爷……别咬……好疼……啊……” 韩老爷的口舌很灵敏,含舔吮吸,惹得流萤时而上天时而入地,舒爽是真的舒爽,可咬起来也是真的疼。 韩老爷吃够了乳儿,便按着她的肩膀,去吃她的唇。 唇舌交缠,流萤闭口不及,韩老爷的舌头就闯了进来,纠缠着她的舌,这瞬间,流萤才打心底觉得恶心,比吃那黑屌吞精还要恶心百倍千倍。 饶是她再怎么说服自己,这是姨娘的义务,都无法掩盖心底的那股子厌恶。 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她猛地推开韩老爷,利落地撤到角落缩起来。 韩老爷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她冷静了片刻,知道自己失态,急忙找补,“老爷别急,流萤给老爷带了礼物,要不拿来给您瞧瞧?” 韩老爷平静地点头。 流萤如蒙大赦,一条腿迈下床去拿那锦盒,不料另一条腿却没能逃离魔掌。 韩老爷抓住她的脚踝就将人拖了过去,流萤身子磕在床沿上,疼出泪花,锦盒里的烟斗也掉了出来。 她像是被倒提着一般,向后拖了一截,整个人被甩进床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很快,她的双手被缚上了一根手掌宽的带子,这是韩老爷平日练习起身的带子,结实得很。 流萤挣了挣,发现这带子极有韧性,她越挣捆得越紧,几下便将手腕勒出一道红痕。 “老爷!求您放开我!流萤错了!求您开恩啊老爷!” 流萤吓坏了,她刚才不应该冲动,可她确实忍不住。 她惹了老爷,她应该记得的,老爷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一次一次地栽同样的跟头,怪谁。 固定住了人,韩老爷拽着流萤的裙子,将她的腰身拽到自己身前,扯掉碍事的长裙,流萤现下光溜溜的,雪白莹润的身子,唯有手腕上一对叮当镯缀着亮眼的葱绿色。 少女胴体完全展现在眼前,韩老爷的肉根跳了一跳。 他掰开流萤的大腿,双指不由分说地戳进了紧闭的穴口。 “啊!!……” 喊叫已经不能表达流萤的感受,她像案板上的鱼,背部绷紧,不住地打挺,找不到能缓解疼痛的姿势。 最后她只能哑着嗓子大口呼吸,底下努力适应老爷的手指。 这一来二去的惊吓,流萤底下的水儿少了,户门紧闭,甬道干涩,韩老爷的手指勉强探进去一个指节,便再也动弹不得。 韩老爷撤出手指,流萤才得以松一口气,她软下身子伏在韩老爷身上呜呜地哭。 “流萤求老爷怜惜……” 韩老爷方才又起了疑,这会儿心里舒服些,便将她抱过来,臀儿撅在自己脸跟前,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尚未痊愈的地方。 这红痕,精准地踩在他的兴趣点上,若不是身子不方便,他现在就想取来家伙给她的臀肉再添上两道印子。 啪! 干枯的手掌打在丰满的臀上格外的响亮,也格外的疼。 “啊!” 流萤身子又是一弹,眼泪流得满脸。 她知老爷是不会疼惜她了,她想起四姨太眼角的淤青,认命地垂下头,而她此时的屁股上,已经肿起一个鲜红的掌印。 好在第二下并没有落下来,韩老爷一根手指插入她的口中搅得她津液溢出唇齿,滴落在被褥上。 而后,那根湿漉漉的手指,就从方才几乎被撕裂的穴口插了进去。 流萤短暂地挺身,强行承受,好在此前有三少爷的手指入过这水穴,所以她的感触要比方才好上许多。 她大喘着气,努力放松穴口,感受着韩老爷的指头在自己体内寸寸推进。 韩老爷很会玩这女穴,手指借着那点润滑,在甬道里四处抠挖,很快就响起了啧啧水声。 他指头的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撑得流萤叫苦不迭。 “老爷,老爷饶了我吧……哈……不行……好胀……啊……” 她半是求饶半是呻吟,在韩老爷听来便是欲拒还迎,是引诱,他越抠越快,指尖找到一处微微凸起的软肉,按住了揉搓。 “啊!啊!啊!……” 流萤尖叫着泄了身子。 她又错了 韩老爷借着这波春潮,第二根手指也并过来,分开阴唇向里挤。 流萤哭叫着拒绝,奈何双手被绑得死死的,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第二根手指挤了进去,流萤哭得委屈,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滑溜溜的。可底下却是越哭就越紧,一下一下地蠕动,想将侵入的异物挤出去。 “老爷,饶了流萤吧,啊!…好疼啊…呜呜呜呜…” 老爷双指在甬道里霸道地抽插,微弯的指头磨蹭着穴口的软肉,缓解了些许的不适,他指尖时不时带过那粗糙的位置,带出的水儿多了起来,流萤抵触的哭喊也少了些,更多的是低低的喘息。 韩老爷瞧着差不多了,便将裤子褪了,露出歪歪的肉棒,黑黢黢的,按着流萤的头向她口里塞。 流萤自是吃过很多次,也算轻车熟路,她一心想伺候老爷高兴,指望他高兴了才能轻些弄她,因此她吃得十分卖力,紧紧缚着的双手像小动物抱食一样十指抱着老爷的肉根,低头深深地一口含到了喉咙。 她颇有技巧地含着那物件儿吞咽,小舌头一下下嘬着冠顶,甚是销魂。 韩老爷没把持住,精关大开,浓浊的精水直直冲到了流萤的嗓子眼儿。 她二话不说就吞了干净。 韩老爷傻了眼。 那日见了流萤的红屁股,他就动了操她蜜穴的念头,这淫浆也吃了些日子,身子丝毫没见好,他心里觉着那道士的话未必可信。 既然偏方不灵,能在床上爽上一爽也是好的。 这两日他一直派人留意着四房的动静,得知流萤很乖,也没有旁人登门,便默许她出门去逛,待她回来之后就将人传了来。 他原想让流萤舔湿了肉棒就坐上来,好好入那小穴,谁知竟让她直接吸了阳精。 这会儿流萤的脸上有了些喜色,讨好般地看着他,搁往常,这时候他便放她走了。 韩老爷的脸却黑得厉害,命根子无可挽回地软了下去,变成一条没骨头的橡皮虫,耷拉在鸡蛋大小的囊袋上。 他磨磨后牙,发狠地将流萤按在自己胯间,将那软肉塞进她嘴里不肯出来。 “老、唔……老爷……唔……” 流萤觉出来老爷似是还想要,便两指捏着那软物继续含着,可横舔竖舔它都没再立起来。 韩老爷气闷地拽过她的屁股,一挥手啪啪两下,一正一反打在她的臀儿上,抽得那屁股随之一荡。 “啊!啊!……呜呜呜……” 流萤并不晓得自己错哪了,只觉得今日没遂了老爷的心愿,又惹他不快。 她一边哭一边纳闷,难道今日老爷不爽利吗,男子在床上不都想射出来吗?以往她伺候得不好,老爷射得慢便打她,今日射得快了,却还是打她。 她越哭越委屈,韩老爷听得心烦,越心烦就越要抽她的屁股,可越打她哭得越凶。 屋里啪啪声、哭泣声不绝于耳。 韩老爷狠狠地磨着后牙,眼见今日无望,底下操不上,手上便不能轻易放过她。 他指头插进流萤的小穴,飞快地抽插翻搅,手臂青筋暴起,每一下都狠狠地一插到底,也不再照顾她穴口的滋味,只一味地泄愤。 “啊!……啊!……老爷!……唔……” 流萤疼得哭喊不止,却被老爷再按回去塞住了小嘴,她只能无助地颤抖着承受老爷的怒火。 老爷丝毫没留情面,一副要将那嫩穴戳烂的架势,指头塞得满,淫水儿便从指缝里向外溅,直到穴口泛起白沫,混着丝丝血水变成粉橘色的汁液淌下来,他才撤出手,满意地看着指缝里的星点血丝。 他虽愤懑,却不至于将人折磨致死,这程度若说是落红,那着实少了点,但要说完璧,却也算不上。 他的粗暴,足够让她疼上些天,给她个教训。 一番抽插,流萤哭得期期艾艾,韩老爷闭上眼缓了缓,胸口那气渐消。 处女就是麻烦,又紧又娇,特别爱哭。 韩老爷不待见处女,当年大太太就是太扭捏,令他对圆房这事毫无兴趣,才让二房先得了儿子。收了三姨太之后,他生意做得顺当,也不需要靠联姻攀亲得惠,便再没费心玩过处子。 今日能耐下性子来调情,已然算是格外照顾了,可这傻丫头空有一身好皮囊,床上的风情是丝毫没有,唯有这屁股上的红痕,与穴儿里淌出的血水能令他兴奋几分。 他长叹一声,掰着流萤的大腿令她跨在自己脸上,流萤吓得身子不住地抖。 他大手揉捏着她红肿的屁股,算是一种安抚,而后扒开那肥嫩的唇肉,细细观瞧。 这丫头唇厚穴窄,突然塞进两指确实有些难为她,方才那不管不顾的抽插,将她穴儿底下撕了一道细细的伤口,丝丝缕缕地冒着血珠。 韩老爷伸出舌头轻舔着那口子,口中瞬间盈满腥甜的味道。 流萤吃痛,又不敢哭,方才就是越哭屁股上越是被打得厉害,她只能委屈地啜泣。 韩老爷索性含上那小口一下一下地嘬,直到不再出血了,再将舌面放软了,一下一下地来回舔着半敞的肉缝。 他缓缓地吃穴,算是对流萤的补偿,流萤慢慢得了妙处,轻微地哼出声音,但也只敢轻轻地,不再多一句言语。 她心里害怕,又泄过一次,久久不能再泄一回,韩老爷目光瞟到旁边崭新的烟斗,伸手将那东西拿过来,斗柄抵在穴口上,左右一划,分开唇肉就入了进去。 烟斗比指头细,插进去并不觉得什么,却是比指头硬上不少,又是弯曲的形状,韩老爷握着斗身画圈搅动,每一下都用斗口上的圆凸搔着流萤的宫口。 如此往复了十来下,流萤顿觉身子一热,那快感如潮水袭来。 “啊……要来了……要来了!……啊……” 韩老爷轻笑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啊!……啊!……啊!……” 流萤这波高潮十分猛烈,淫水儿像小喷壶一样哗哗地洒,韩老爷张嘴去接,楞是接不住,顺着下巴淌湿了床褥。 他眯起眼盯着那充血的穴,上面一点就是缩成一个小点的菊门,也随着余韵一跳一跳。 下一回,他要亲自提枪上马,将这小穴操出汩汩鲜血来,让她在他的肉韧上抖着奶子颠着屁股起伏。 只是当下,还有一件事要做。 流萤喘着气,虚着身子不敢动,没有老爷的令,她再不敢轻举妄动。 韩老爷的鼻息就在她的穴儿附近,拇指在蚌肉上流连,她能感觉的出来,老爷还有事要做,她不明白,但她很怕。 紧接着,老爷的手按住了她的腰身,另一只湿润的拇指移到了她的菊口,不等她反应,便一用力,将指节顶了进去。 “啊!!” 流萤的后穴头一回被侵入,还是以这种粗暴的方式,她先紧缩了一下,收着屁股想跑,奈何韩老爷事先按住了她的后腰,将她按了回来。 她缩那一下,后穴钻心地疼,老爷拍拍她的屁股,她逃不开,只得努力放松着后面的肌肉,菊门微松,韩老爷趁机将拇指又向里顶了一顶。 “啊!!老爷!饶命啊!不要!不要了……呜呜呜……” 流萤不得要领,疼得死去活来,身子不知道是弓着还是趴着更舒服,浑身汗湿,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眼泪滴滴答答地淌到下巴,在她甩着头求饶的时候飞出去,打在床褥上。 就在韩老爷打算将整个拇指全推进去的时候,门口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喊道,“爹!我进来了!” 交换条件 迎春自是知道四姨太心疼她,不让她去太阳底下等,才将她留了下来。 流萤交代的事情很简单,她几分钟办完事便可以歇了。 她洗了澡,对着镜子涂了唇膏,又想起四姨太不想要的那些艳红的裙子,便从柜子里拿出来换上,她身量比流萤小一些,但那些新衣服都是掐腰身的,她穿上也不显得旷。 她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许久没打扮得如此艳丽了,她缓缓转动手腕,指掐兰花,在额前一点。 “大姑娘长到了十六岁啊,心里悄然绽开了花啊…” 迎春悠悠唱起来,还是在落雁阁时候学的童子功,老鸨安排阁里的姑娘都要学一些诗词歌舞,只不过内容全都是徐徐动人的女儿心事,唱起来令人浮想联翩的小调。 “那如意的郎君在何方啊,对窗空坐丢了魂儿啊…” 迎春的调门不算高,但胜在婉转悦耳,她莲步轻移,光着一双小脚踩在地板上,一前一后地点着地。 “盼只盼有朝一日能相会啊,在那月下把衷肠诉啊…” 迎春脚腕慢转,身子跟着转了半个圈,她手指虚捻不存在的帕子,在脸旁边遮了遮,表情适时的娇羞,是设计好的角度与动作,她一偏头,将这完美的侧脸别过去一点,这一点收敛却是更加勾得人想要上前细瞧。 “都说花开花谢终有时,却道是莫等花落空折枝啊…” 她背身下腰,刚好是门的方向,视线里一个头朝地脚朝天的人正倚着门框静静地看着她。 迎春着实吓了一跳,猛然起身站好。 “三、三少爷…” 韩俊明擎着笑意看她,“两日不见,越发好看了,尤其这衣服,这妆面,看上去哪像个丫头,说是姨太太也是说的通的。” 偷穿主子衣服是要行家法的,至于留不留命全在主子心情。 迎春抖若筛糠,忙跪下求他,“三少爷饶命,我一时迷了心窍,三少爷开恩!放过我吧!” 韩俊明瞧出来这是他送给流萤的衣服,能在迎春房里见到这衣裳,便也明白个大概。 “想活命?也行。”他挑起一侧眉毛,“告诉我大哥与流萤的事儿。” 迎春一听有活路,便搜肠刮肚地回忆,“大少爷未与四姨太有什么交往,除了…除了受罚那日来给四姨太看过伤。” “看伤?”韩俊明皱起眉头,“屁股上那伤?!” 迎春点点头,将身子俯得更低,“那日我用错了药,是大少爷帮着瞧过一回。” 韩俊明笑意扩得更大了,“好好好,我的好大哥,原也是藏着这心思。” 迎春见状,忙解释道,“不过我瞧着并不像有旁的事,大少爷也只来过这么一回,后面再没见过了。” “你懂什么!那老狐狸下蛊,你瞧不出来,我却清楚得很!” 迎春见这状也不再多说,三少爷让她给看门,她却看漏了,可谁会想到这兄弟俩竟能看上同一个女人。 “迎春错了,三少爷饶了我吧!” 韩俊明心思转了一转,双眼微眯,他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那便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流萤直视着韩俊明,眼中藏不住热切的期盼,“三少爷吩咐!迎春竭尽所能。” 韩俊明在她旁边耳语几句,迎春瞬间白了脸。 “三少爷……” “不愿意?”韩俊明挑眉,“那就去领家法吧。” 迎春眼泪溢出眼眶,“迎春愿意。” 她俯下身,泪珠子掉在地上,洇成一个个灰色的圆点。 这时下人来报,“三少爷,正院那边好像是出事了。” 韩俊明眉头紧皱,问道,“什么事?” “不知道,”下人摇摇头,“但听着动静不对。” 迎春也直起身瞪大了眼睛,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 “四姨太刚才去了老爷房里,今天是何管家来将人带走的,说老爷几日没见四姨太,怪想的,还说保证将人全须全影的送回来。” 她尽可能地将知道的都讲出来,一边想讨好三少爷,二来,她也不想流萤出事。 韩俊明背后冒出一层冷汗,问道,“老何今天的态度有异?” 迎春摇摇头,“若说有异,那就是太好了,之前偶尔是他来,可没有今日这么好说话的。” 韩俊明心思转了转,说道,“你去正院等着接人。” “三少爷呢?” “别废话!快去!” 韩俊明一吼,迎春站起来就向外跑。 “回来!”韩俊明吼道,“把衣服换了再去!” 迎春又红着脸跑回来。 韩俊明摇摇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先前大哥让他留意着三房,他便增了人手盯梢,没找到三姨太告状的证据,倒是发现了三姨太在与下人私通。 这可是个趁手的武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他大步走进三姨太的院子,却见房门紧闭,里头不时有粗重的喘息和隐忍的浪叫。 他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三姨太赤身裸体地躺在圆桌上,双腿架在王来的肩上,王来站在桌前,端着三姨太的肥臀干那后穴,紫黑的肉棒卷着粉肉进进出出,桌对面还有一人,裤子褪在脚踝,抱着三姨太的头操她的嘴,三姨太露着奶,翻着白眼呻吟。 韩俊明进来的时候,在场几人皆是一惊。 韩俊明就是为着撞破奸情来的,但见到这场面还是被惊到了。 王来和另外一人登时将黑屌抽出来,将一丝不挂的三姨太搁下,慌忙去找裤子穿。 两个人麻利收拾好,提着裤子从韩俊明身侧溜出门去,三姨太倒显得淡定许多。 她赤裸着身体坐起,双腿在身前巧妙地曲着,将该遮的地方遮个七七八八,乳肉被膝头顶出鼓包,随着尚未平息的剧烈呼吸一起一伏。 左右是被撞了现行,她将额前乱发拢到脑后,强装着镇定说道,“三少爷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小院来了?” 韩俊明冷笑一声,“不来,还不知道三姨娘竟然如此快活,背着我爹偷人,大白天的毫不避讳。” 三姨太知道自己今日横竖是个死,索性破罐破摔。 “我若是敞着门,那才叫不避讳,那老东西硬都硬不起来,吃着碗里占着锅里,我凭什么要为他守活寡?反正陪着他也是等死,不如快活一日算一日。” “三姨太倒是想得开。” 韩俊明反身将房门关上,三姨太微一愣怔,深吸一口气,调匀了呼吸,也缓和了面色。 “想得开怎样,想不开又怎样?” 她挪了挪腿,将奶子向前挺了挺,言语间带上一丝媚态,“三少爷打算拿我怎么办?” 韩俊明关门只是不想让他们的对话被人听去,没想到让三姨太会错了意,他背后涌起一股恶寒。 韩俊明走到圆桌跟前,弯腰捡起圆凳上的衣裳,抖开披在三姨太身上。 “我怎么办,取决于三姨太怎么做。” 三姨太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晓得他是来谈条件的,便又冷了几分语气,“你要什么?” “韩心远。” 三姨太脸上现出一种难以掩盖的惧色,“你要干什么??” 韩俊明也是一愣,随后又是一股恶寒,“三姨娘放心,俊明没有断袖之癖,我是要让他去救人。” “救人?他能救谁?” “流萤。” 三姨太扯起一侧嘴角,面色算不上好看,“你对那个小丫头这么上心,她给你施了什么咒?” 韩俊明不想与她废话,便没有答,转而说,“三姨娘若是同意,现在就放了老四,若是不愿,那我便自己去正院,说的可就不止那一件事了。” 三姨太越发不明白,“去正院?流萤又惹祸了?心远能救她?” 韩俊明转身就走,三姨太慌了神。 “诶老三!回来!” 韩俊明返回头,问道,“老四在哪儿?” 三姨太不敢动弹,便朝床头瞟了一眼,“咱可说好了,你嘴巴严实点儿,我也就不告发你,咱们两清。” “这是自然。”韩俊明快步走到床前,掀开枕头,底下有一串钥匙。 三姨太伸着脖子看,说道,“铜的那把。” 韩俊明卸了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到韩心远,韩俊明着实没想到,才几天不见,韩心远竟能落魄得不成样子,人瘦了一圈,手上有伤,下巴也青须须一片。 韩心远见到是他,目光呆滞地回过头,没有说话的意思。 屋里有饭菜发霉的味道,韩俊明捂着口鼻走进去,在韩心远床前站定,“起来,跟我走。” 韩心远没动。 韩俊明耐着性子说道,“流萤正在老头子房里,你要是不想她受罪,就去把人要出来。” 韩心远目光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回应。 韩俊明见状,叹口气说,“当时是我告的密,让三姨太将你关起来,三哥给你赔个不是,但换做是旁人,可不是关起来就完了,惦记姨娘是你的错。” 韩心远笑了,“你没错?” “我有分寸。” 韩心远白他一眼,“有分寸害流萤被打,有分寸至于今日来这里找我?” 韩心远的嗓子很沙哑,说出的话却噎得韩俊明哑口无言。 韩俊明一拳锤在他枕头边,“老四,若不是爹宠着你,你就一直在这里发臭发烂都不会有人想起你!” “萤萤会。”韩心远悠悠说道。 韩俊明笑了,“她这些天可一次都没提过你。” 韩心远的面上露出惊诧,也有愤怒,更多是疑惑。 他的好萤萤怎么可能不惦着他。 韩俊明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不要跟我走,你自己决定。” 韩俊明迈步出去,韩心远立马跟着起身,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韩俊明快步走出去,他嫌弃这屋里的馊味,觉得老四身上也是一股子馊味,但要去老头子那闹,还就需要他这刚逃出来的样子。 他快步走在前面,韩心远跟在他后面三步一喘摇摇晃晃,韩俊明嫌弃得快走了两步。 韩心远追不上,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三哥,三哥!等等我。” “有力气嚷嚷,没力气赶上来?” 韩心远一屁股做地上,大口喘着气,“走不动了。” “快走!” 韩俊明厌烦他这弱柳扶风的样子,说话越发没个好气。 韩心远坐在那没动,“三哥,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他想明白了,韩俊明是自己搞不定,特意跑过来让他去扛雷,理当是他好说好道的求着自己才对。 “你不管流萤死活了?” “你态度好点儿,扶我起来!” 韩俊明忍不住嘲笑出声,“饭没吃,酒没少喝?” “有本事你自己去。” 韩俊明磨着后牙反身走回来,弯腰抓起韩心远的手,“没力气就少些废话。” 他将韩心远的胳膊架在肩上,吃力地站起身,“待会儿就说你自己的事,别的别提,老头子最近神经过敏。” 韩心远白他一眼,“我知道。” 二人走远了,三姨太这才松一口气,挪着泥泞的屁股下来,手心全是汗。 转念一想,王来那俩人竟然就将她扔下自己跑了,三姨太恨得牙痒痒,另一个也就算了,是今日兴起叫来玩个新鲜的,但王来这个人渣,竟然也在关键时刻扔下她,她白疼他这么久。 三姨太恶从心头起,几步走到门口大喊,“王来!给老娘死回来!” 抢人 韩老爷四十岁上才得了韩心远,老来得子,虽说平日见的少,但心里还是宠这个儿子。所以韩心远这幅落魄样子闯进来的时候,下人没敢拦。 “爹!我进来了!” 韩心远进了院子就见房门紧闭,屋里传出女人的尖叫。他没犹豫,几步上前推门进屋。 只见流萤赤身裸体的趴在韩老爷身上,哭的梨花带雨,后穴含着韩老爷的拇指,模样分外可怜。 韩心远一愣,眉心凝起,“爹!你干什么!” 韩老爷瞧见是他,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韩心远趁热打铁,照例是那扮猪吃虎的模样,连声音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少年音,“不许你欺负萤萤!” 说罢,他几步上前就解了流萤的束缚,将她从韩老爷身上抱起。 流萤腕子上的细镯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管家跑进来,瞧见四姨太光着身子窝在四少爷怀里,老爷躺在床上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哎呦喂,四少爷,您这是做什么?这、这成何体统?还不快将四姨娘放下?” 说罢,他就要将人抢过去。 韩心远身子一闪,管家扑了个空。 “老何,你这是什么话,明明是爹欺负萤萤!” 管家看小孩儿一样的一歪头,哄着说,“诶,四少爷,这老爷与四姨太夫妻行房乃是趣事,怎能是欺负呢?” “你胡说!”韩心远怒道,“娘回回来爹房里都是笑着回去,可萤萤哭成这样,还说不是欺负!你别拦我!给我躲开!” 管家不敢让,韩心远回过头来,跺着脚怒道,“爹!你看他!他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他有意将流萤与自己被禁足这事拴在一起混淆视听。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萤萤就安全许多。 这么一闹,韩老爷也没了兴致,便闭上眼摆摆手,管家才垂下头让到一侧。 “四少爷…” 流萤窝在韩心远的怀里,又惊又喜也有些恐惧与担忧。 她这几日都没见到韩心远,再见到自然是欣喜的,可他这样子看上去着实令人担心。 “别说话。”韩心远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嘱咐一句,随后对床上的老爹说道,“爹,我去去就来。” 然后他大步流星地将流萤抱到门口,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管家说,“你,把她衣裳拿来。” 管家麻利的拾起衣服,盖在流萤身上,韩心远便将人抱了出去。 韩俊明没敢进院子,就在外面等,刚才他一直搀着韩心远,到了院门口韩心远推开他瞬间就精神抖擞的进门去。 韩俊明心知自己被耍了,却也无可奈何。 没两分钟功夫,韩心远就将人抱了出来,韩俊明又是嫉妒又是羡慕。 敢公然去老头床上抢人的,全家上下就老四这么一个。 “回去等我。”韩心远将人交给韩俊明,无限留恋地抵着流萤的额头轻轻低语。 韩俊明翻个白眼,闪身让流萤躲开了韩心远的怀抱,“你先回去,把该唱的戏唱完。” 迎春早就在这边候着,上前给流萤将衣裳掖好,保证周身都围得严实没有走漏春光的地方,而后给韩俊明打着伞,二人将流萤送回了小院。 流萤头脑昏沉像是在梦里,感觉不甚真实,却还不至于昏迷。 她一个劲儿地回头,不安地问,“四少爷怎么了?他没事吧?老爷不会难为他吧?” 酷暑难耐,怀里人一直问韩心远的事,听得韩俊明越发烦躁,“放心,死不了,老头子稀罕这宝贝疙瘩。” 流萤被他噎一句,也就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回荡着那句:回去等我。 ———— 卡了。 果然走心就是痛苦的开始。 这个时代背景下能得善终的不多,起初想写民国,因为包容度高,要是细究起来,这个动荡的年代,莫说左拥右抱神仙眷侣,就是命都很难保住,有人飞上九霄,有人挫骨扬灰,有人负重前行,有人背信弃义。 众生皆苦。 还是走肾吧。 分享 韩俊明抱着流萤回了院子,径直迈步进屋将她放到床上,伸手就抓住她遮身子的衣服。 流萤攥着衣角默默反抗,不许他扯。 韩俊明手上微微用力,“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他本可以一把扯掉这欲盖弥彰的遮羞布,但他没有,拽着这衣裳,能感受到流萤对抗他的力道,这感觉要好过她一贯逆来顺受的无力感。 流萤还以为自己能胜这一回,大着胆子说道,“叁少爷,男女授受不亲,流萤再是粗鄙,也懂得身子不能随意让外人瞧了去。” “男女授受不亲?外人?” 韩俊明一听便笑了,“要这么说,小娘的身子我自然瞧得。” 他打量她,目光轻佻,流萤知他说的什么意思,便红着脸不再答话,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就是,”韩俊明戏谑一笑,“早都瞧遍了,还扭捏什么。” 韩俊明屈膝上床,身子向流萤倾压,将她手中的布料慢慢抻走,少女胴体展露无遗。 流萤刚出虎口又入狼窝,红着眼眶向床里躲。 “左右不过二两肉,叁少爷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流萤自知抵抗也是徒劳,索性杏眼一闭,听之任之。 韩俊明冷了脸,挑起她的下巴,“你就这么讨厌我?” 流萤抬眼看他,眉眼中满是娇怨,“叁少爷何必苦苦相逼?” 韩俊明历来不信人的嘴,他眯起眼睛,从她的目光里寻找答案。 那一双眼,有愁,有怨,有惧,就是没有半点的情意,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韩俊明心里忽然一疼。 情事上,他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再难搞定的女人不过扔几个钱的事,适度的扭捏是情趣,过度的扭捏是无趣,他对无趣的女人没兴趣。 但流萤的无趣,让他很是挫败。 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还没跟谁死磕过,唯独上心这一回,付出这么多精力,处处碰的全是钉子。他的付出她不稀罕,就像那些衣服,无论价值几何,在她眼中都一文不值。 他不理解,自己比正院那个废人差在哪,她愿意上老爷的床,怎就不能与自己好上一回。 韩俊明眼角低垂,瞥到她大腿上有一处血迹,他放开她的下巴,拨开她一条腿,拇指在那血迹上摸了摸。 “老头动你身子了?” 他问得理所当然,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流萤不答话,重新并拢双腿,小脸微红偏向一侧。 韩俊明啧一声,推着她躺下,既然她不说,他就自己瞧。 流萤挣扎着试图起身,小手尽可能地挡在腿间,韩俊明不容她反抗,她越是挡,他越是用力按住。 两人无声的角力,她敌不过,便开始打他,两手交替着胡乱地拍,腕上的镯子磕得叮当响。 韩俊明整个身子压上去,抓住她的手,双腕收在一只手里攥紧,流萤动弹不得,只剩双腿拼命地蹬。 他扯下腰间皮带将她双手绑个结结实实。 “你放开我!”流萤吓坏了,急急喊道,“老爷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韩俊明冷笑一声,“这事儿我说了算。” 流萤缩着腿,发了狠地将膝头顶住他的胸口,试图支起他的身子逃走。 韩俊明腾出手来,手掌制住她的腿根,拇指一伸,就按在她的穴口上。 他咬着后牙低吼,“别动!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 流萤哭了,哭得非常委屈,她躲不过老爷,逃不过叁少爷,更挣不过命。 她缩在他的身下,安安静静地,穴儿含着他半个指甲,眼泪顺着眼角淌进鬓角。 韩俊明替她擦泪擦,却怎么也擦不净。 他叹口气,“那日是我不对,不该骗你,我也挨了打,受了罚,要是还不高兴,待会儿让你打到高兴为止,现在先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行不行?” 流萤最是容易心软,韩俊明爱玩乐,嘴里浑话连篇没一句实话,只这几句确也听出了几分真情实感,流萤心里横着的那堵墙裂了缝,而后开始垮塌。 她不再不挣扎,将信将疑地任他摆布。 韩俊明拿个枕头垫在她屁股底下,握住她的膝弯推上去。 “打开,保持。” 他的语气有种不容置疑的冰凉的简练。 他按着流萤的双膝,迫使她双腿打开,将花户毫无保留地向上袒露着,姿势十分羞耻。 穴口红肿,有被侵入的痕迹。 “你忍一下。” 说罢,他舔湿了一根手指,拨开穴口就入了进去。 “啊……” 流萤羞臊难当,没有任何预警,叁少爷的手指一插到底,理所当然地侵入她隐秘的花心。 韩俊明的手指在甬道里摸了摸,随后撤出来,流萤刚缓口气,他又舔湿了第二根手指一并推进去。 “哈……嗯!……” 流萤咬着唇忍耐。 刚才着实是被欺负狠了,这会儿又惊又怕,穴口紧紧地挤着,他的指头入得并不顺畅。 韩俊明皱紧眉头,她身子没破,这血是…… 他再低下头,轻轻扒开微红的阴唇,流萤浅浅地啜泣,直到下面一点的位置,她的啜泣变了一声,韩俊明才看到那个细细的伤口。 “这老不死的……”他狠狠地咒骂一句,直起身来问,“他怎么弄你的?” 伤口不大,但在韩俊明眼里看来,是比刀伤剑砍还要疼得慌。 流萤这才明白,韩俊明只是像大夫一般检查她的身体,并非她想的淫秽之事。 她……错怪他了? 她支起身,红着脸答,“老爷今日…不大一样。” “怎么不一样?” 流萤踟蹰着,不晓得这该不该同他说。 “我是大夫,望闻问切,你讲清楚,才好继续看诊。” “老爷可能想要我的身子,但是……” “但是?” 流萤的脸红的快要滴血一般,她不好意思说让她搞砸了,又挨了打。 韩俊明扫一眼她屁股上的手掌印,问道,“他没入进去?” 流萤点点头坐起来,将薄被拽过来裹住自己,韩俊明隐忍地笑了笑,解了她双手的桎梏,将她连人带薄被一同抱起来向里间走。 “走,去洗洗,小心感染。” 韩俊明脑子里转悠着粉红泡泡的时候,韩心远从外面回来,快步走进院子。 “萤萤!” “四少爷!” 流萤挣扎着想要下来迎人,韩俊明黑着脸收紧了胳膊,径直将人带进里间,放进浴桶里。 “迎春!伺候你家主子沐浴。” 随后他按着流萤的额头不让她出来。 “听话,乖乖洗澡,老四丢不了,就在外面等你。” 流萤拗不过他,只得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坐在桶里。 韩俊明在老四进来之前架着他的胳膊,一口气将他推到院子里。 “你干什么?!”韩心远闹了几天绝食,体力上毕竟不如他。 韩俊明冷眼瞧着他,片刻,一拍他肩膀,说道,“走,跟叁哥找个凉快地方聊聊。” 两人站在院里的树影下相对而立,韩心远不服气地哼一声,“你什么意思?” 韩俊明笑笑,“老四,你想好今后怎么着没有?” 韩心远没想到他忽然问这个,“什么怎么着?还能怎么着?” 韩俊明说道,“你也不能永远十四岁。” 韩心远微一愣怔。 韩俊明说的对,他不可能永远在所有人面前装傻,再有不到半年,府上会安排启蒙丫头,他也会当做成年人被对待。 韩心远不说话,韩俊明就好整以暇地等着他。想来,自己十四岁的时候错过了流萤,而韩心远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反正还有时间。”韩心远沉默半晌就挤出这么一句。 韩俊明笑笑,拍拍他的肩,“说你幼稚,还不爱听。”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韩心远向后撤了一步。 韩俊明也不在意,说道,“我能让你出来,就能让你再回去,我虽不如你在老头子面前得宠,但论手段你比不过我。况且,老头子眼看着起不来,你还能蹦跶几天?” 韩俊明的话说的难听,却是实话。 韩心远皱起眉头,沉着脸问,“你什么意思?” 韩俊明说,“韩家的天要变了,你想好出路没有?单凭一句喜欢养活不了自己,更养活不了她。” 韩心远一个学生,自然以学业为主,几个哥哥都已经在社会上立足,韩俊明的话像一把锥子,直直的扎到他心里。 韩心远的脸变得煞白,韩俊明笑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操心,若是愿意合作,叁哥也不会忘了你。” “合作?合作什么?” “确切地说,是休战。”韩俊明缓缓说道,“前头的事翻篇了,往后你放下独占的心思,便能继续在这里住着。” “独占?”韩心远防备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我住哪还用你操心?” 韩俊明笑笑,“你不同意也无所谓,我这就去老头那儿,告发叁姨太与下人有染,届时,她,连带着你,一并被赶出去,别怪我不留情面。” “你想得美。” 韩心远笑了,笑得不是那么有底气。 他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也是听见了叁姨太屋里的动静,他闹过,也质问过,叁姨太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你若是告发,我也去告发你惦记萤萤。” 韩俊明笑容更加扩大,“别装了,你不敢。” 说罢,他迈步进屋,将韩心远一个人留在原地。 韩心远深吸一口气,他确实不敢,上回叁哥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关在房里都听说了,若是再来那么一回,就是把流萤往死里逼,而大哥一定会将韩俊明保下来。 韩俊明让他放下独占的心思,意思是说,分享? 可他的好萤萤要如何分享? 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叁姨太不管这事,甚至更希望牺牲流萤把二房拉下水,爹老了,身体越发不好,自己更是百无一用,即便想带流萤逃走,第二天就能饿着肚子跑回来。 他叹口气,深感自己的无力与挫败。 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沉着脸走进屋,韩俊明倒了两杯茶,眼色示意有他一杯。 韩心远没伸手,韩俊明拎起其中一杯,在另一杯的杯沿一碰,随后独自含笑饮了。 这笑意里,有一半的志得意满,一半的怅然若失。 他去找叁姨太时就胸有成竹,这事一定能成。将韩心远安排在流萤这里,也能让叁姨太有所收敛。 而他让韩心远放下独占的心思,这话同样适用在他自己身上。 他瞥一眼迟迟不肯端起茶杯的韩心远。 这个傻子不足为惧,他与自己半斤八两,互相嫌弃个什么,当下要对付的是更为棘手的老狐狸,自己的好大哥,韩正卿。 上药 里间水声渐渐平息,不一会儿流萤收拾妥当出来,头发还是湿的,身上只裹了件棉布小衣,贴在身上透着点点水汽。 韩俊明笑盈盈地回头看她,像一只面带桃花的狐狸。 “小娘真是好看。” 流萤不答,绕过他拉着韩心远坐下。 她牵起韩心远的手托在手心里,关切地问,“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是出去了,还是怎么了?也不给我递个话?” 韩心远的视线落在流萤背后的叁哥脸上,而后再低头看着流萤的小手,明明是比自己的手还要小上一圈,却想像个长辈一样的托着他。 他反手将流萤的手握在掌心,笑着说道,“替叁哥办点事,耽搁了两天,你不用担心,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看你了吗。” 流萤不解,“替…叁少爷办事?” 她回头看看韩俊明,韩俊明耸耸肩,流萤又将视线挪回来。 “那…现下事情可办妥了?” 她抬手摸上韩心远的脸,“是不是很辛苦?瘦了好多。” 韩心远红了眼眶,摇摇头笑着说,“能再见到萤萤,就不觉得辛苦。” 韩俊明心里酸得能蘸饺子吃,他默默地翻个白眼,将韩心远拉起来。 “四弟劳苦奔波,风尘仆仆,快去沐浴更衣,收拾干净了,叁哥好好犒劳你。” 韩心远拉着流萤的手不肯松开。 流萤跟着站起来,恬淡地说,“你先去吧,待会儿咱们好好说说话儿。” 因着有些话不好当着孩子的面讲,便想让韩心远先去洗澡,她问明白了再打发韩俊明离开。 韩心远蔫蔫地进去里间,不死心地回头,他隐约感觉让莹莹与叁个哥独处有些不妥,但也不好直说。 韩俊明将老四推进里间,低声嘱咐一句,“慢慢洗,洗干净点儿,叫你再出来。” 韩心远心里憋闷,却无能为力。 他在里间将自己泡进木桶,外面流萤与韩俊明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尴尬。 “叁少爷。” 韩心远进了屋,流萤就收了那恬淡的表情,低低唤他一声,透着拒人千里的音调。 流萤直言道,“流萤有一事,想向叁少爷打听个明白。” 韩俊明笑笑,却并不显得高兴。 流萤对他与韩心远的态度可谓云泥之别。老四与流萤一同长大,论感情基础他比不过。 但没关系,他想,来日方长,往后,他们也能有好长好长的时间。 况且,感情也是能培养出来的。 “向我打听事情?小娘,可洗干净了?” 韩俊明反问,话里的意味再明白不过。 流萤红了脸,别过头不答。 韩俊明摸清了流萤的心思,她这反应多少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他反身取了药来,牵起流萤的手,那小手柔若无骨分外好看,腕子上还带着那对葱绿的细镯,衬着水润的皮肤更显透亮。 他学着她刚才对韩心远的样子,将那柔嫩的小手托在手心里拍了两拍。 “儿子给小娘上药。” 流萤小手下意识攥紧了拳头,若非她有事想问,定会斥他不要脸面。 可她很想知道韩心远与叁少爷的关系,便问道,“刚刚心远说,他帮你办事,是办的什么事?” 韩俊明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若是告诉小娘,就能乖乖上药吗?” “下流。” 流萤嘴上说他,手上却没动。 韩俊明笑得发自肺腑,“谁让小娘这么俊,让人垂涎欲滴。” 流萤杏眼含怒,嗔道,“是不是叁少爷回答问题,都要有条件?” “看是谁问,也看问什么。” 韩俊明不动声色地摊开她的手掌心,轻吻她的掌纹。 他的侧脸很是好看,尤其是流萤的小手覆在上面的时候,隐去了眉眼间的轻佻,平添了些许深情。 不怪他的纨绔名声在外远播,流萤心想,这样的少爷有几个女人能把持得住。 她稳住声线继续问道,“若是我问,叁少爷可会故意做难?” 韩俊明一只眼睛被她的小手遮住,只抬起另外一只眼睛看她。 “儿子对小娘自然是知无不言,何来为难一说?” 流萤哼出一声轻嗤,叁少爷不为难她才是见了鬼。 “那今日是怎么回事?心远怎么会突然去老爷房里?叁少爷又为何会与迎春一起在正院门口?你们商量好的?” 韩俊明双唇在她的手腕上轻轻一点,“小娘的问题这么多,让我先答哪一个?” 流萤想了想,问道,“今日是你让心远去的吗?” 韩俊明耸耸肩,低下头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吻上去。 蜻蜓点了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流萤忍着层层痒意继续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 韩俊明笑起来,一吻落在她的肩膀上,而后在她耳畔轻声说道,“府里人人都有眼线,我知道些消息,算不得什么奇事。” 流萤很想知道的详细,于是把心一横,强令自己呆在原地,心跳得快要吐出来。 她偏过头,脸颊相贴,也在他耳边小声地问,“叁少爷的眼线,在哪里都有吗?” 这回应惹得韩俊明心下一阵狂喜,直想一口吃住她的唇,再扯掉碍事的衣服压上去。 但他也不是傻的,急这一回,失去往后的好多回,不划算。 韩俊明耐着性子与她周旋,“若是告诉小娘,打算如何回报我?” “我…” 流萤没想到被他反问住,一时语塞。 她稳住慌乱的心跳,整理思绪,在他耳边说道,“叁少爷那日诓骗我,这回就算两清,如何?” 韩俊明笑得开怀,这丫头会与他讲条件了。 他伸手搂上她的腰,轻松将人提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低头捧着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朱唇。 “小娘不如想想,今日这事要如何谢我。”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啄一口。 “小娘…” 韩俊明唇齿间溢出的轻唤令流萤心头一动,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软。 她明明,讨厌他来着。 韩俊明抱着她放到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食指顺着她的下巴划过鹅颈,来到小衣领口,指尖一勾,就挑开一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胸脯与精致的锁骨。 流萤心若擂鼓,偏着头不去看他。 韩俊明将扣子一颗一颗地挑开,流萤无瑕的身体逐渐呈现出来,肌肤盈白,乳尖粉红。 他自认见过无数美景,竟都不及眼前春色一丝一毫。 韩俊明俯身吻她,流萤闭上眼,像娇花静待雨露。 那吻却没有落在她的唇上。 韩俊明亲吻她的鼻尖,耳后,随后是下颚。 流萤被迫仰起头,露出脖颈,这地方还从没被人亲吻过,这是比双唇更具挑逗意味的所在。 “…哈…” 流萤忍不住一声轻吟,在韩俊明听来便是认可与鼓励。 颈项交缠,他亲得越发投入,亲吻便越来越急迫。 呼吸粗重,她扭着身子不自觉曲起双腿,却夹住韩俊明的腰,分明是个迎接的姿势。 “小娘…” 韩俊明挺身在她腿心蹭了蹭,胯下已经坚硬。 “…哈…叁少爷…不…” 这坚硬的触感提醒着流萤,短暂的忘形可能会导致万劫不复的命运。 她试图缩起身子,将事情拉回正轨的时候,韩俊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虎口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继续接受他的攻势。 他发狂地亲吻,生生将她按进床褥里。 “别怕,小娘…让儿子蹭蹭…” 流萤双腿收得越发紧了,韩俊明身子压着她,一手按着她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身子,虎口托着乳底,掌根将将卡着她的腰。 她身形纤薄,韩俊明单手便能轻易制住她半个身子。 他按着她挺胯,肉棒隔着衣裤分开蚌肉,半含不含地蹭着潮湿的柔软。 韩俊明握住她的身子向胯下撞,那对雪乳向上弹起,乳尖挺在空中画出一个红圈。 “啊!…叁少爷!不要!…” 虽不是真的插入,韩俊明却觉得意外地爽利。 他猛地加快了撞击的速度与力道,似是真的操干那般,狠狠挺了几下。每一下都令柱身擦着她的淫核,叁两下便湿了两人的裤子。 “嗯!…嗯!!…叁少爷…使不得!…叁少爷…” 流萤推着小手拒绝,在韩俊明的眼中却与调情无异。 他撞得越发快意,流萤只能咬着唇掉着泪珠儿忍耐,身下的感觉猛烈而直接,她哆嗦着不肯发出呻吟。 韩心远就在里间,与他俩一墙之隔,若是这边动静让他听了去,她可不要活了。 流萤不安地盯着里间的方向,韩俊明瞧她这样子,便更想惹她哭,逼她出声。 他双手握住她腰身,在自己胯上按住了狠狠地磨,肉棒柱身坚硬,流萤肉核充血,被硌得生疼。 “叁少爷!啊!…饶了我吧!…好疼…” 流萤含着泪求饶,韩俊明又狠狠撞了十来下,撞得流萤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破碎的呻吟才停下动作。 他撑起身子,只见流萤的小裤已经湿透贴在腿间,布料卡进肉缝,勒出饱满的形状。 流萤泪眼含波,掩藏不住难耐的情欲,韩俊明心中一荡,心脏也跳漏了半拍。 “小娘,想好没有?” 流萤红着眼睛,目光躲闪,“叁少爷……先、回答我……” 韩俊明不答,也不再问,只手褪下她的裤子,将那光洁的淫户露出来。 衣裤布料从肉缝中扯出来的时候,流萤难耐地哼了一声。 韩俊明轻笑,这丫头,惯会口是心非。 裤儿湿哒哒的扔在旁边,他低下头去瞧她的腿心,肉缝半张,有些肿,肉豆子红艳艳地挤在当中,娇艳欲滴。 他两根手指挤着肉缝塞进去揉搓那娇俏的淫核,刚才那里已经被他硌得有些疼,流萤难耐地扭着身子。 “…啊!叁少爷!…那里不行…好疼…” 韩俊明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让她难受。流萤尽可能地压低声音求饶,终是没能抵过韩俊明的坏心眼。 骨节分明的手指筷子一样夹着肉豆子抖动,肉唇随之微微颤抖。流萤身子一热,淫水儿淌出来,湿了一手。 韩俊明舔了干净,再去吃她的唇,“那老东西没让小娘没爽到?怎地如此饥渴,稍微一掐就湿成这样?” 流萤羞红了脸轻斥,“别、别这样说…” 韩俊明在她的唇上一下一下地舔吻,“一会儿让说,一会儿不让说,小娘可真是刁蛮。” 叁少爷惯会调戏她,流萤抿着唇不理。 韩俊明双指拨弄着穴口的潮湿,一寸寸地向里顶,内里濡湿温热,堪堪能够容下双指。 “叁少爷!…不要…啊!…疼…” 流萤忽然绷紧了身子,双腿夹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前进分毫。 韩俊明皱眉,啧一声问道,“里面疼?还是外面伤口疼?” “里面…老爷他…唔…” 流萤还没说完,韩俊明就堵住了她的嘴,他不想听那些细节,闹心。 他认真地吃她的唇,像信徒般虔诚,勾着她的舌,领着她沉沦。 直到呼吸乱的不成样子,他才舍得放开她。 “上药吧。”他说着打开药瓶的盖子,里面是透明的膏体,清澈得没有旁的味道。 韩俊明握着她的脚踝推上去,“自己握住,扶好。” 又是这个羞耻的姿势,还是流萤自己握着脚踝呈现给他。 他指尖抹了一点药膏,缓缓涂在患处,慢慢地揉,直到膏体完全吸收,直到那水儿湿得能洗了手。 韩俊明伸出指头,在流萤的蚌肉上来回地划,就是不入进去。 他瞧着她的淫户,心里盘算着一个事情。 流萤这初红势必要落在那老东西的床上,若不然,就得想点别的法子。 ———— 谢谢宝子们的包容与鼓励,第一个一百珠珠,开心!下午加更。 沉沦(加更) “叁少爷?……” 流萤被他搔得难耐地痒,久久不见再有旁的动作,便迟疑着问。 “可是涂完了?” 她说着话,穴儿就随着一缩一缩,肉珠儿立在前头好不可爱。 韩俊明喉头上下一滚,“恩。” 随后他俯下身去,含住了那水亮的珠儿。 “哈!……叁少爷……” 流萤穴儿一紧,尚未来得及并拢双腿,就被叁少爷按住了膝头,他的舌很灵巧,不似老爷的霸道,不似韩心远的试探,十分讨巧地逗弄着她。 他避开底下的伤口,双唇含着肉尖儿吃得香甜,放软了舌面不住地舔她的淫核。 “叁少爷……哈……嗯!……” 流萤的喉咙泛起一股异样的腥甜,叁少爷很知道如何挑起情欲,也很了解她喜欢怎样的触碰。 柔软的舌面像一张软垫,接住她,包裹她,令她愉悦得想要叫出来。 流萤小臂横在脸上,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韩俊明却吮得越发忘形,水穴湿润,他不时嘬一口那穴儿,和着那淫水儿,将那肉粒吸得啧啧作响。 “叁少爷……啊!……不要……不行了不行了……啊!……” 流萤虚着声音求饶,若是这会儿被他吃泄了身子,她可控制不住自己不喊出声来。 韩俊明狠狠吸两下,花穴甫一跳动他便离了口。 “啊!…” 流萤弓着身子追着快感,户门跳动,但终是没有痛快的泄出来。 她捂着嘴小声啜泣,又不甘,又害怕。 韩俊明扯起一侧嘴角支起身子,手指留恋着穴口缓缓抚摸。 “小娘羞赧个什么?老四又不是没见过这蜜洞。是他吃得更好,还是儿子更合小娘的心意?” 流萤的脸像蒸熟的虾,只想让他这满嘴的浑话收回去。 韩俊明又低头舔了舔那软肉,而后顺着小腹一路亲上来,他身子一歪,在流萤的身侧躺下。 他支着半个身子,自背后搂着她的腰,支起她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腿上,令她门户大开,穴儿漾着水儿,湿漉漉的偶尔一抖,敞开了腿便觉得凉凉的。 韩俊明大手在她的小腹与大腿上游走,偏偏不去理睬那跳动的地方。 他在她肩膀上亲了一口,“小娘当真不要?” 流萤方才正在兴头上,拒绝得没几分诚意,她还是想要的。 韩俊明大手有一搭无一搭地揉着她的胸,手掌抚摸过她全身,就是不去碰小腹以下的地方。 流萤很是喜欢肌肤相贴的感觉,她的身子很滑,若是能贴着同样光滑的皮肤磨蹭才是最美的享受。 而背后的叁少爷还穿着薄衫,她能感受到屁股蛋儿贴着的布料摩擦她的身子。 布料的后面,是男人健硕的躯体。 穴儿的空虚与肌肤的不满足迭加起来,流萤撅起屁股微微动了动,隐隐地想要获得一点慰藉,不想这小动作竟然没有逃过韩俊明的眼。 “这么想要啊。” 韩俊明搂着她的腰,按住了她的胯,在肉棒上磨她的穴。 “…哈…” 流萤想逃,让他直直按了回去。 她方才就差一步,生生错过了泄身的时机,现下这穴儿正是最敏感的时候。 她蜷着脚趾,小腿勾在他的膝头微微颤抖,快感在身子里深深地藏着,暗潮涌动,她撅着屁股磨蹭却怎么都不解渴。 韩俊明搂着她的腰身去摸那水穴,淫水儿滴滴答答地淌。 他故意慢条斯理地揉得毫无章法,流萤扭着屁股追着他的指头,仍是追不上那四处流窜的快感。 “哈…别动…嗯…快…啊…不…” 流萤语无伦次地央求着,韩俊明在她耳边低声说,“小娘是玩得久了乏得慌,要点儿新鲜的刺激。” 流萤还没来得及纳闷是什么新鲜的刺激,韩俊明便迅速制住她双腕拉过头顶,对着里间喊道,“老四!你来瞧瞧,小娘这是怎么了。” 韩心远早就洗净了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流萤隐忍的呻吟都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他在里间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出去,怕撞了现行令几人都尴尬。 这一声邀请,他像得了自由的鸟,推门出来两步来到床边,见到的就是流萤挺着奶子,光溜溜地侧躺在床上,一条腿搭在韩俊明的膝上高高地支起,水汪汪的穴儿正冲着他,春色一览无余。 流萤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不要!…不要看!…求你…不要…” 她与韩俊明的厮磨,私下苟且是一个事,让人瞧见了就是另外一个事。 韩俊明笑笑,伸手去摸她的淫肉。这一吓,她撅着屁股想要并拢双腿,穴也收紧了几分。 他按着她的腿不让她逃,挺着胯迫使她的身子全面打开,毫无保留地展露着完美的胴体与欢爱的样子。 流萤腿根的筋绷得紧紧的,撑起大腿里侧的皮肉,在阴户两侧窝出对称的凹陷,更显那肉穴凸在腿心,宛如一朵待操的花苞。 韩俊明一根手指按着她的耻骨,慢慢向淫核滑下去,推开肉缝,不疾不徐地推着肉珠挤压。 流萤像一只烫到的虾,竭尽所能地挣扎。 韩俊明捏住那娇肉揉搓,流萤终是忍不住放声呻吟,她带着哭腔求饶,“叁少爷,饶了我吧!求你!别这样…啊!…” 韩俊明笑笑,“看来儿子还是不得小娘的欢心。” 他好歹揉了揉便让出了她的穴,转而去揉她的奶。 “老四,”他说,“小娘这穴儿想得很,你有什么法子?” 呆立在原地的韩心远被一句话唤醒,他木偶一般挪过来,在床跟前跪下。 “四少爷,不要…不要…” 流萤哭着祈求,韩心远充耳不闻。 他的好萤萤,将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袒露给他,她渴望着,也拒绝着。 一想到她也曾在老爷的床上这般求索,也曾在叁哥的手上娇吟颤抖,韩心远心里便是一疼。 他抱着她的大腿埋下头去,含住潮湿的花苞,伸出舌头小狗一般的轻舔。 “啊…四少爷…” 流萤绝望的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彻底沦为两个少爷的玩物,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这纨绔的诱导下,伏在她的胯间,品尝她羞涩又奔放的汁水。 流萤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腥甜,从心口直冲天灵盖,如烟花般落下,流经四肢百骸。 那是一种复杂的欲望,饱含着羞耻与绝望,犹如在悬崖峭壁奋力攀爬,脚下碎石松动,身心俱疲,或许放手任其下坠会更轻松,大不了就是万劫不复,一同沉沦。 流萤的头脑变得不那么清醒,快感像海底的岩浆,深埋着,奔涌着,压抑着,占据了整具身躯,连脚趾都痒得难以安抚。 她仰起头大口地呼吸,断断续续的求饶成了一种本能,呻吟着从口中溢出。 “四少爷……求你……不要……” 她的声音宛如天使在吟唱,甜美又充满魅惑,韩心远从未听过她发出这样的音色,不自觉地加大了舔弄的力度。 他将蚌肉含得更多了一些,竭尽所能的舔舐,狠狠地吮吸,想要覆盖掉别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虽然技巧不足,但他有心。 他抬着眼紧紧盯着流萤的表情吃得温柔又专心,她羞臊,流着泪扬起下巴,但身子却慢慢变得柔软,不再僵硬地试图缩紧。 韩俊明低头亲吻她的侧颈,手上掐着奶儿揉捏成各种形状。 “小娘还是喜欢老四,真让儿子嫉妒。” 他勾过她的下巴,不许她躲避,低头咬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齿缝闯进去,将她的求饶悉数吃进嘴里。 他揉着胸,吃着唇,与她争夺每一寸氧气,流萤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口中的的求饶对象也从四少爷变成了叁少爷。 韩俊明满意地放开她,一只大手拢住两只奶儿囫囵地揉,指尖捻着乳粒搓得殷红。 “叁少爷!……不要!……哈……” 流萤越是求他,他越是捻得起劲,直到她嘤嘤地哭,他才松开手,欠身过去,抓起一只奶儿塞在嘴里,叼住了乳尖大口地吮。 上下同时被吸着还是头一遭,流萤身体里的暗涌突然迸发,韩俊明眼疾手快,瞬间按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缩起来,兄弟俩几乎是同时加大了力道,大口大口地含舔。 “嗯!嗯!!……哈!……嗯!!……哈!……” 流萤身子如过电一般的颤抖,宫腔似乎都拧成一团,她仰着脖颈抖着腿,喉咙发不出声音,只有一股股清亮的淫水儿泄出来,流了韩心远满口。 “嗯……叁少爷……四少爷……嗯……” 许久她才能说出几个音节,还被突然的颤抖断都七零八落。 韩俊明双手不住地抚摸她全身,流萤蜷起双腿夹住他的胳膊,高潮之后,她异常渴望肌肤相亲带来的安抚。 韩心远似乎才想明白,利落地除了上衣,抱着她的大腿小幅地舔弄那饱胀的淫核。 流萤的双腿毫无意外地攀上他的身子,来回磨蹭他的腰背。 韩心远知她这是余韵还在,便用舌尖向下拨弄阴唇,碰到患处惹得流萤身子一颤。 “啊……疼……” 韩俊明啧了一声,“小心有伤。” 韩心远也觉出来舌面上的触感有异,问道,“上药了?” 韩俊明在旁边药盒里挖出一块药膏,将指尖在老四眼前晃了晃,“凡士林而已。” 韩心远收回目光,低下头亲了亲流萤的大腿,避开有伤的位置去舔那肉唇。 韩俊明的指尖却停在了流萤的后穴,打着圈的按揉,将那药膏在穴口涂了厚厚一层。 韩心远心下一惊,按住他的手问道,“你要干什么?!” 韩俊明笑道,“老四,要不要赌一把?” “赌什么?” “看谁,最令小娘满意。” “神经病。”韩心远按着他不肯放手,“萤萤不喜欢这样,你别碰她!” “你怎知她不喜欢。”韩俊明眯起眼问道,“你试过了?” 韩心远不答。 韩俊明笑道,“那就是老东西刚试过。” 紧接着,他想到流萤穴口的伤,咒骂一句,“老不死的。” 韩老爷是不可能照顾她的感受的,无论怎么弄,势必会疼上一疼,前头都弄得不让碰了,何况后头。 他爱怜地在流萤脸颊上亲一口,“小娘受委屈了。” 随后指尖轻压,就着药膏的滋润就滑进去一截。 昏厥 “啊!……” 流萤吃痛,扭着身子想躲。 “叁哥!” 韩心远攥着他的手腕不许他继续。 韩俊明手下暗暗用力,一副警告的口吻说道,“放手。” 韩心远不放,韩俊明嗤笑一声,“难道你不想要?” 韩心远心里一动,他确实是想过,萤萤的后穴该是何种的滋味,何止后穴,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恨不得变成章鱼,入她身上的每一个洞。 韩心远手上的力道渐轻,韩俊明便缓缓地转着手腕向里送。 韩心远的手随着他的手腕一同转动,仿佛是拿着他的手插进去一般。 借着药膏的润滑,流萤的抗拒显然要小许多,但依旧止不住地流泪。 “不要!啊……哈……叁少爷……” 韩心远听她不住地叫着心里不是滋味,目光却死死黏在那小嘴一样的后穴上挪不开。 叁哥的手指小幅地抽插,来来回回便染上一层油亮,韩心远瞧得出叁哥很有技巧且足够小心,许久才插进去两个指节,流萤的反应也由恐惧变成了羞赧地娇吟。 他不甘心地揉着淫核,手上力度不受控制,不想却勾起流萤的轻颤。 “四少爷!啊!……” 他下意识收回手,韩俊明却笑了,“继续,多搓出点水儿来,她也舒服。” 韩心远毕竟年龄小,没经验,又被后穴引得心不在焉。 韩俊明见状便挤开他的手,自己去揉那娇艳的肉珠,他两手一只缓慢地转着抽插后穴,另一只快速地捻着娇肉抖动。 流萤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敞着腿予取予求,胯间一股一股溅出水儿来,口中的呻吟像涂了蜜一般诱人。 韩心远很是挫败,他不如叁哥会博女人欢心,也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在别人的手里神魂颠倒娇喘连连。 流萤双手不住地揉着自己的身子,小手抓着奶儿,娇媚地哼着鼻音寻求一点慰藉。 “来。” 韩俊明放开她的淫核,让韩心远继续,自己转去抚摸她的周身。韩心远便学着叁哥的手法爱抚流萤的肉珠。 韩俊明大手去摸流萤的奶儿,两边分别搓热了再将那奶儿推到极限,松开的瞬间,雪乳跳着弹动,流萤似是得了爽利,随着呻吟一声。 “小娘这身子,还真是敏感。” 流萤双腿攀着韩心远的身子不住地磨蹭,他低头亲着她的大腿,流萤很吃这套,甜美的呻吟便是一种奖励。 韩心远得了要领,从轻啄吻变成了大口地含舔,双唇在她腿上嘬出红痕。 “别留印子。”韩俊明提醒道。 韩心远依依不舍地松口,手上的频率渐渐快了起来。 韩俊明抠着她的后穴,隔着肠膜去找那销魂的软肉,终于在她一声哭泣般的媚叫中找对了地方。 流萤前后都被爱着,身子软得不由她控制,大腿夹着韩心远磨蹭,后穴的瘙痒是从未有过的深入,她松了菊门的力道,努力地向后撅着屁股,试图多吃进去一些。 “别急,小娘,儿子自会好好爱你。” 韩俊明撤开一点,又俯身过去吻她。 流萤撅着臀儿追逐着快感,韩心远心里一酸,按着她的屁股硬是将她按了回来。 “啊…不要…好痒…四少爷…啊…” 流萤的穴口张开了嘴,渴望更多的爱抚。 他看明白流萤的患处只伤了一侧,便将指头贴着另一侧的媚肉缓缓滑进去。 水穴湿润,入得顺畅,他舒服得一声喟叹,这便是萤萤的穴儿,内里竟是如此地柔软温热。 他缓缓地抠挖,小心地不去碰到伤口,好巧不巧,手指竟碰到了叁哥的指头,隔着一层薄薄的肠膜,两个指头抵在一起互不相让。 兄弟俩视线交锋,短暂地对视,韩俊明的下眼睑拱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韩心远的脸颊因后牙的咬合而微微变形。 随后,便是一场竞技。 韩心远埋头去吃那肉珠,吮得那珠儿鲜红饱胀。 韩俊明吃着流萤的唇,舌尖抵着她的上颚不住地搔,流萤连呻吟都是颤的。 韩心远指尖揉着流萤的尿口,感觉那甬道一缩一缩的跳动。 韩俊明抠着后穴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整根没了进去,在肠壁的尽端蠕动着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流萤失声流泪,整张脸涨的通红,目光涣散地任由兄弟俩在她的身上肆意探索。 韩俊明亲够了人,便去吃她的奶儿,韩心远揉她另一侧的乳,两只椒乳分别落在不同人的控制之下各自为政。 身子里的手指不断地进进出出,先是一进一出的交替着,后来逐渐变为同频,流萤的身子随之上下起伏,越来越快,快感在阴户与后穴之间来回腾挪。 她止不住地流泪,喉咙发不出丁点声音,只有噗嗤噗嗤地水声与含吮的啧啧声在屋里回荡。 周身酥麻,她的感觉越发的不真实,原是未消的余韵生生让这二人干得掀起了另一波浪潮。 她怕极了,但她无可奈何,犹如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般无助。 四肢像有蚂蚁在爬,很快地汇集在心头,喉咙泛起干燥的腥,她的腿已经失了力道,软软地挂在韩心远的肩上,脚丫悬在空中随着二人指奸的节奏一晃一晃。 韩俊明手上忽然加速,按住那软肉猛地一撮,流萤一个激灵直接哭了出来。 韩心远咬咬牙,不服输地快速拨弄宫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流萤尖叫着泄了,淫水儿如喷泉一样一股一股地泄出来,喷在韩心远的前胸,湿了床褥。 前后两个穴口前所未有地剧烈抽搐,宫腔拧在一起硬得发疼,兄弟俩依旧互不肯让,各自奋力抠挖戳弄,很快她又抖着身子高潮了一回,前后穴吞咽一般,一缩一缩地吃着他们不肯放开。 她的心从未像今日这般猛跳,喉咙干得发疼,说不出话,视线也渐渐模糊。 “水……” 她只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节,而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身子,没了声响。 “萤萤?!萤萤?!” “流萤!” 韩心远晃晃她的胳膊,韩俊明拍着流萤的脸,她始终没有回应。 韩心远傻了眼。 “萤萤?!” “掐人中!”韩俊明双指搭上脉搏,同时对门口吼道,“迎春!” 迎春闻讯进来,见到流萤的惨状倒吸一口凉气。 “叁少爷,这、这、四姨太是,没、没了吗?” “还有气!去!把我的针取来!” 迎春回头就跑。 “快去快回!背着点儿人!” 迎春跑出去,直接奔二姨太院子去,她越跑越快,一溜烟钻进韩俊明房中,这里的陈设还是她熟悉的样子,她直奔叁少爷的药柜子,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针灸包,桌上放着药箱,她想都没想也一并背在肩上。 刚一出门,就与韩正卿撞了满怀。 “大,大少爷!…” 她跑的急,并没有想好说辞,突然见了韩正卿一时心虚,慌乱中她顾不上旁的,匆匆一福身就要走。 “站住!”韩正卿喝道。 迎春愣在原地,心下赶忙想说辞,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情急之下她扑腾一声跪下,焦虑的小脸已经挂上了泪珠。 “大少爷,您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求您救救四姨太!” 韩正卿皱起眉头,不解地问,“四姨太?” 他打量迎春,看她快把老叁的药房都背在身上了,问道,“老叁又惹祸了?” 迎春止不住地颤抖,她知道叁少爷现下最忌讳大少爷,但若是咬着不说只会耽误时间,四姨太恐怕性命难保。 她咬咬牙,捡着能说的交代,“四姨太…四姨太晕过去了,叁少爷让我来取针灸。” “老叁,在四姨太那?” 韩正卿总是能抓住问题的关键。 迎春扁扁嘴,没有否认。 韩正卿将药箱接过来,抬了抬下巴,“走。” 他背着能走得快一些。 “谢大少爷。” 迎春站起来扭头就跑,韩正卿则快步跟在身后。 二人进屋的时候,韩俊明正指挥韩心远将库房里的冰拿出来与薄荷叶搅在一起,一片一片的往流萤的太阳穴上贴,他守在床边,不住地给流萤扇着风。 几个人一打照面,互相都是一愣。 “大哥?” 韩心远短暂的疑惑便明白了情势,下意识将流萤挡了挡。 “嗯。”韩正卿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 屋里有欢爱过的味道,他下意识皱起眉。视线扫过床上的人,扫过地上的衣裳,扫过韩心远光着的上身,落在如白纸一般的韩俊明的脸上。 韩正卿拨开韩心远走到近前,将药箱放到床沿沉着声音问道,“她怎么样?” “缺氧,晕倒了。” “迎春。”韩正卿没有问原因,只让迎春先将针灸包拿来。 “先救人。” 屋里很安静,韩正卿坐在桌前,韩心远垂着头立在旁边。 韩俊明施针在穴位上缓缓捻着,针尖刺入皮肤,流萤安安静静地躺着,待到第五根针刺入的时候,才有了反应。 她慢慢睁眼,目光似是不能聚焦,头脑也昏沉,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醒了醒了!” 迎春是屋里唯一一个表露出开心的。 她这一声,韩心远就想走过去看,但碍于大哥也在,他生生压住了步子,只伸着脖子巴望。 韩正卿微不可闻地松口气,他站起身来,韩心远才在他身后跟过去。 流萤目光呆滞地皱起眉头,而后,“哇”一下,吐了出来。 “四姨太!”迎春才开心了没一分钟,急忙上前帮忙。 韩俊明又搭了脉,说道,“急火攻心,气淤阻滞,排出来就好了。” 他给流萤顺着背,全然不去理会韩正卿阴沉的目光。 流萤这时候似乎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小脸一皱,放声大哭。 韩俊明顺势将人搂在怀里安抚,“好了好了,过去了。” 韩心远呼出一口气,而韩正卿的脸色已经铁青。 流萤身上狼狈,屋里满地狼籍,都需要收拾。 她推开韩俊明,撑着发昏的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想去里间清洗。 怎料身下黏糊糊滑溜溜的,她低头一看,腿间一片暗红。 她流萤花容失色,一把扯回被子捂住。 韩心远慌了。 “这、我没有,怎么会…”他支支吾吾地语无伦次。 韩正卿的眉头又拧紧了两分,相对韩心远的不打自招,韩俊明显得淡定许多。 “让我看看。”他拽着被子一角,手上没有用力,目光恳切地寻求流萤的同意。 韩正卿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反身走了出去。 “老四!” 他站在院子里喝道,韩心远一步叁回头地跟了出来。 韩正卿本不想问,但这个情况他不得不问清楚。 “你们方才,在做什么?” “我,我们…” 外面韩心远结结巴巴地交代情况,屋里韩俊明还是说服了流萤,给她查了身子。 流萤流着眼泪忍耐着,任由他摆布。 在确认身子无恙之后,他将流萤抱起来走进里间。 “迎春,照顾好四姨太。” 他搂着流萤的后脑,额头相抵,什么也没说。 流萤没有拒绝,却默默僵着身子反抗。 韩俊明叹口气,放开手走了出去。 真相与隐瞒 院里,韩心远跪在地上,韩正卿背着手站在树荫底下。 显然大哥已经问明白方才的事,韩俊明也走过去,挨着韩心远跪下。 “大哥。” 韩俊明这才开口与韩正卿说话。 “流萤无碍,刚刚不过是经血,她有些营养不良,晕倒也是体力不支罢了,往后得多吃些东西,养胖一些就不至于这样,她这身子将来也是不易受孕的,若不慎有了身孕,怕是坐不住胎,进而影响母体寿数,最好不要有孕,她受不住的…” 韩正卿看着枝头繁茂的树叶,听着韩俊明絮絮地说着,交代后事一般。 韩俊明知道大哥自然不会为难流萤,但绝不会轻易饶了自己。 韩正卿没有说话,听他念叨够了才沉着嗓音说道,“昨日与九爷商议,赶制一批丹丸,下个月上市,这个事你去一趟吧。” 韩俊明拉回呆滞的目光,抬起眼问,“去多久?” “上市之后看一下效果,销量稳定了再说。” 韩俊明直视着韩正卿,挨骂挨打他无所谓,可大哥的态度就是将他赶出去,摆明了不让回家见到流萤。 他气哼哼地说,“生意的事情我不懂。” “你懂药材,这件事做得好了,能弥补洋油上的损失。” 韩正卿的声音不温不火,像交代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洋油怎么会亏?” 韩俊明皱起眉,五洋生意利润丰厚,又都是日常大量消耗的用品,他再不懂也是晓得这些生意只要拿在手里,就等于天上掉钱直接砸进口袋。 韩正卿说洋油有亏,那么一定是出了大问题,况且老头子几乎把家底都压在了洋油上,亏的话就是动了韩家的根。 韩俊明略一思索,追问道,“难道是上回那两个洋人?” 韩正卿不答,转过身来看着他,“以往总觉得你还小,如今看来是我的错。” “哥,洋油怎么了?那两个洋人是什么情况?你告诉我!” 韩正卿目光沉沉看着他。 “洋油让薛家拿走了,这几日争取折个价把洋火谈下来,薛家没有那么多现钱。” “你有?”韩俊明急急追问。“你打算折多少价?” 韩正卿俯视着他,“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无需过问。” 韩俊明背后直冒冷汗,洋油生意还是老头子当初谈下来的,韩家也是靠着这生意日子才过的松泛了一些。 可见他上回这么一闹,生生断了韩家的财路,虽说还有些别的铺子,但与洋油的利润比起来是天差地别。 韩俊明明白了轻重便不再争辩,他低下头应着,“好,若是提前上市,稳住销量,便能提前回来吗?” 韩正卿心里快速地盘了一下,一个月的上市期限实是留了各大药房推广的时间,以韩俊明的本事,研制当是很快的,剩下的就看工厂了。 他点点头,“时间在你,九爷最多能等到下个月中,不见收益就撤资。” “撤资?也就是说…” “就是说,绝对不能砸在自己手里。” 韩俊明才知道自己嬉闹玩乐的时候,大哥在做什么,随即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韩正卿才见了怒意,吼道,“我说你听吗?!整天就知道惹祸!带着弟弟玩姨太太!你多大的本事?!” “好了我知道了!让老何买最近的车票,我这就走。” 韩正卿缓和了面色,却仍旧怒道,“你自己去说!” 韩心远全程听着,插不上话,他虽不懂这里具体的意思,但也知道事态严重。 他乖乖跪在原地,待韩俊明走后才敢出言问道,“大哥,我能做什么吗?” 韩正卿回过身看着他,语气恢复了平静,“随我去正院,你也是会演戏的,先将今天这事遮掩过去。” * 流萤洗净了身子,出来时候迎春已经将屋里收拾干净,床褥都换了新的。 流萤穿了干净的衣裤,欠着屁股坐在圆凳上,腰上绑了月事带,她怕侧漏,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的。 迎春见她出来便倒杯水递到她手上,“四姨太可觉得好些了?” “好多了。”流萤笑得疲累,她想了一想,问道,“刚才,可是大少爷来了?” 迎春点头答,“是,大少爷罚了叁少爷,带着四少爷走了。” “怎么罚的?” “让叁少爷去外地做事,估计要去个把月。” 流萤心里一喜,不由得松了口气,而迎春倒有些失落。 流萤瞧出来她这个丫头心里还是没能放下叁少爷,便问道,“你可是舍不得?” 迎春一听便吓坏了,“迎春不敢,叁少爷要去哪便去哪,没有迎春惦记的道理。” 流萤摇摇头,“我是问你,跟着我这些天,心里可是还放不下叁少爷?” 迎春语塞,她心里确实放不下,但也不敢有更多的想法。 流萤直视着她问道,“今日,可是叁少爷来找过你?与你说了些什么?” 闻言,迎春慌忙跪下,“四姨太,迎春不敢,叁少爷今日确实来过,却是来找四姨太的,您没在,便问了几句话。” 若是四姨太认定她与叁少爷藕断丝连,一句话便能将她打发走,她举目无亲,可真就无家可归了。 流萤宽慰地笑笑,问道,“你不必紧张,且与我说说他问了些什么?” “问了…四姨太与大少爷的事。” 闻言,流萤心里一惊,若是让韩俊明知道她那日给大少爷瞧过臀儿,这事上可就更麻烦了。 “你怎么答的?” “我说您与大少爷没有多的往来,只那日来说过两句话。” 迎春不敢说再多,又怕流萤问得详细,便将话题引到别处。 “后来有下人来报,说老爷房里动静不对,叁少爷便让我去正院等着接人。” 迎春将话头推出去,不想让流萤抓住了关键。 “叁少爷不是与你一同过去的?” 迎春摇摇头,“不是。” “那他是去请四少爷了?” 迎春点点头,态度却显得很含糊, “应当是的,但我先走了,旁的也不大清楚。” 迎春直觉她再多说一个字,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索性一问叁不知。 流萤敛了神色,陷入沉思。 韩心远说他是替韩俊明办事才消失了这么些天,可韩心远那个落魄样子,全然不像是办事回来的。 今日这兄弟俩…韩心远应当时与叁少爷达成了某种交易,她想,可她不清楚是为着什么。 “四姨太?” 迎春轻轻唤着流萤,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 “叁少爷与你说过什么旁的事没有?”流萤最后问了一遍。 迎春一怔,“没有了。” 流萤点点头,不疑有他,“你去吧,我乏了。” 迎春安静地退出去。 大少爷对流萤的心思,迎春没敢说,若是四姨太知道定然会闹心,她瞧着大少爷虽说面上冷,但心里是好的,另外她也希望大少爷能对四姨太好些,在这府里,若是没个人帮着,那日子过的可是比要饭都不如。 叁少爷虽说性子顽劣,但好歹是会向着叁姨太的,老爷怎么磋磨人,叁少爷会想尽法子去救她,四少爷虽说也是喜欢叁姨太,但毕竟年少,说不上话,叁少爷这一走,恐怕只有大少爷能照看着。 迎春叹口气,这一群人都为她操碎了心,只可惜叁姨太自己还没摸清怎么回事儿,一直拿叁少爷当敌人。 迎春回了自己屋子,床头摆着流萤送她的唇膏,金属的壳子闪闪发亮。 起先她只是为了有个栖身之地才对四姨太好,有意巴结着,也想仿着她的样子,或许能得叁少爷的青眼。 可这些天下来,她发现四姨太当真是好秉性,对她从没有苛待过,平日里总让她多吃些,活却没有那么多。 她拿起那唇膏,旋开盖子,拿手指在大红的膏体上沾了沾,轻巧地点在唇上,而后将头发散下来梳成两个长长的辫子。 她本就眉目清淡,若是有心画上一画,能看出七八分四姨太的样子。 她对着镜子细细端详,尤其是左边的侧脸,眼帘低垂的时候,那含羞的样子便有九成相像。 “想办法,让大哥馋上你的身子。” 耳边响起叁少爷的话,迎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流萤。 叁少爷无非是想减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让她爬大少爷的床,她去便是,至于成与不成,又不是她能做主的。 心疼 韩心远回来的时候,流萤已经睡着了。 天色将晚,流萤躺在床上睡得很沉,她着实是累着了。 韩心远安静地坐在床沿,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 他很紧张,不断地猜测流萤醒来之后对他的态度会发生何种变化。 她一定知道他并非那个乖孩子,她曾在他的手上颤抖到昏厥,多次强制高潮导致她身体超过了承受的极限。 他摘掉了面具,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的好萤萤,大约会像畏惧叁少爷那样拒他千里。 可他并不会叁少爷那套哄人的功夫,不论是强取豪夺还是甜言蜜语,哪怕是要挟和利益交换,他始终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摘掉了面具就像当众脱掉了裤子那样难堪。 流萤动了一动,韩心远一惊,他下意识的希望她永远这么睡下去,他就可以不用面对接下来的局面。 然而流萤的眼睛眨了一眨,就对上他的视线。 “萤萤,你醒了,你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喝点水?睡得好不好?还累不累?”韩心远一开口就是一串问题。 “四少爷。” 流萤动了动身子,声音很轻。韩心远心虚地别过视线,朝圆桌上比划。 “我让厨房给你做了鱼,还有樱桃肉,叁哥说你身子弱,得补补,那个…你、有没有不舒服?对了,你要不要喝热水?我去给你倒。” 韩心远背着流萤语无伦次,越说心里越虚,如芒在背,他只想逃跑。 “四少爷,”流萤的声音很轻,也很平静,韩心远不敢回头,喉咙紧得难以呼吸。 “心远。” 她这样叫他,声音大了一些,韩心远才呆在原地,转过来看她。 流萤慢慢坐起来,平静地说,“你先出去。” 韩心远心里一凉,脸上浮现出祈求之色,他快步走回床前跪在地上,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萤萤我错了,我一时色欲熏心,你不要撵我走好不好?我保证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就这一回,好不好?萤萤?” 流萤面上的表情很复杂,抿了抿嘴唇,“你先出去一下。” 韩心远见她铁了心要赶走自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抱住她的腰,直接赖在她腿上不起来,拿脑袋拱她的小肚子。 “我不走!萤萤不原谅我,我就不走!萤萤你原谅我好不好!求你了!!” 流萤像是被鬼缠住了一样,忙去推他。 “你快起来!快起来!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但是你、你先出去!快出去!” 韩心远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当真?” “当真当真,你快出去!”流萤的表情像是要哭了。 “萤萤?” 韩心远皱着眉,并没有动,随后他见到了流萤委屈的泪水。 “萤萤?!莹莹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流萤不答,手里死死攥着被子,泪珠儿掉在被面儿上,转眼就湿了一片。 “萤萤你哪里不舒服?底下疼吗?你让我看看,叁哥应该还没走,要不让他来瞧瞧?” 他上手去扯流萤的被子,流萤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攥着不放手。 “心远,不要!” 韩心远用力一扯,两个人都呆住了。 被子底下是染血的床褥,流萤的双腿紧紧地夹着,裤子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流萤臊得面红耳赤,以往月事期间她睡得很浅,当中总要起来换几次布条,这一回睡得太沉,血也多,醒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大妙,韩心远这么一闹,底下彻底兜不住,溢了出来。 她羞得无地自容,抱着膝盖呜呜地哭。 “是…经血?没有别的不舒服?” 流萤不答,韩心远倒像是松一口气,原来她只是遮羞而已。 他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叁姨太会闭门不出,流萤也会有那么几天频频地跑茅房。 他知道,但他知道的并不很清楚。 撞见了这个,他便红着脸老老实实地将薄被给流萤盖了回去。 “对不起,萤萤,我不知道,那个,我去给你拿新褥子。” 韩心远去厢房找迎春,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他便自己去库房抱了床新褥子出来。 待回来的时候,流萤已经去了里间,他将被褥都换了新的,也跟了进去。 流萤已经将染血的裤子脱了放在盆里泡着,正背着他洗东西。 她身上已经收拾干净,光着身子,只腰上绑着月事带,大红的带子缠着细腰,当中一个叁指宽的布条从胯下穿过,两边圆圆的屁股蛋被这么一勒,更显得翘挺。 韩心远心下一动,他从未见过女人腰上这东西,便走过去细瞧。 “萤萤穿的这是什么呀?” 流萤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忽然转过身来,奶儿甩得直抖。 她有意护着身后的东西,问道,“四少爷…心远,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韩心远越发好奇,“萤萤,这是什么?” 他轻松越过她的身子看见她身后的盆里,是另外一个月事带,泡在一盆血水里。 他似乎明白了,这东西是兜着经血的,可这东西似乎并不怎么管用,不然刚才怎么会那么狼狈。 他伸手去摸,流萤吓坏了,赶忙按住他的手,“使不得!四少爷!好脏……” 韩心远僵持着不肯退步,“脏?那为什么萤萤能碰,我就不能?” “男人碰了污血会倒霉的!” 女人经血历来视为不洁,还有灾厄的寓意,流萤这时已经顾不上羞,倒是更担心韩心远的气运。 “胡说!”韩心远不信那些迷信的说法,“萤萤怎么会让我走背运。” 他一用力,便将那东西拎了起来,紧接着眉头一皱,“凉水?” 他恍惚记得女人经期是不能沾凉的,便拧着眉头问道,“你怎么用凉水?迎春呢?她去哪偷懒了?没给你烧热水吗?” 流萤吓坏了,脸白的厉害,反身去抢,“心远!快放下!” 韩心远直接将那东西拎起来,仗着身高的优势不还给她,“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用凉水?” 流萤终是抢不过,站在原地喃喃解释道,“冷水洗得干净……” “你们不是,不能沾凉吗?”韩心远更不理解了。 “偶尔的,没关系……” “那怎么行?!” 韩心远不明白养生,也不懂医,但他知道叁哥说流萤身子不好,他想大约与这事多少有些关系,这井水盛夏时候都觉得沁凉,若是冬天,她也是这样洗的吗? 他哼一声,将月事带扔回盆里,随后挽起袖子。 “我给你洗!你穿好衣服,拿热水把手洗了,洗热乎了上床躺着,别再下来了!” 流萤眼眶一酸,这是她带大的孩子,知道心疼她。 她看得出他害怕失去她,关心她的身体,不嫌弃她,甚至冒着走背运的风险帮她洗那污血。这一刻,她想,或许他们之间没有世俗的枷锁那该有多好。又或者,她不是老爷的四姨太,心远到了十五岁,若是他想要她启蒙,也不是不可以…… 一想到眼下这情况,流萤心里又涌起一股悲哀,她叹口气,韩心远少年心性,现下至多是对男女之事的好奇,青春懵懂,他的人生很长,未来如何都说不准,走一步看一步吧。 “流这么多血,萤萤一定疼死了…” 韩心远头一回见这么多血,身上不自觉地发抖,但还是强逼着自己捞着那殷红的布条揉搓。 流萤心里又酸,又觉得好笑。她在韩心远的背后抱住他,将一边耳朵贴在他的背上。 “其实不疼的,嗯,不对,也疼,但不是因为流血,嗯,不对,也是因为流血,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流萤不知道怎么解释才能说的明白,絮絮说了好多话,最后还是放弃了。 韩心远换了盆清水,那鲜红的布条漂在水里显得异常妖冶,他又重新捞起搓上胰子,放缓了速度一寸寸地揉搓,仿佛要洗到地老天荒去。 “月事…会疼吗?”他问。 “嗯,会有些难受的。” “哪种难受?” “就像…”流萤咬了咬下唇,脸红得发烫,“就像你把手塞进我肚子里那样涨。” 韩心远的脸上一红,随后试探着问,“所以刚刚…我那样弄你,很疼吗?” 流萤摇摇头,“不一样,月事有时会疼,但是你那样…还是舒服的…” 韩心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萤萤说,他那样弄她,是舒服的… 手里的东西掉进水里,韩心远强压住突突的心跳,他洗净了手,在干巾上擦干,回过身用胳膊搂住流萤,他的手很凉,双手只在她的背上虚扶着。 “萤萤,我会一直对你好,让你舒服,一直一直的喜欢你,你也一直一直喜欢我好吗?” 流萤深吸一口气,这短暂的美好固然令人动心,但她也深知前途的黑暗。 她笑了笑,说道,“好,先吃饭吧,我饿了。” 践行 叁少爷屋子里,何管家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张去苏州的车票。韩俊明手上正搭着迭成方块的薄衫往手提皮箱里放。 何管家迈步进来,车票捏在手里,走到近前站住了才说话,“叁少爷,给您买了明儿一早的,软卧。” 韩俊明皱起眉问道,“这是最早的?今天晚上的没票了?” “有,是过路的硬座绿皮车,站站停,慢得很,比明儿早上这趟还要晚到半天。” 何管家陪着笑脸将车票往韩俊明跟前送了送。 “我琢磨着,您晚上歇好了路上也轻快,这趟虽说是明一早的,也是天刚亮就发车,没差俩时辰,新车干净,软卧也舒服。” 何管家是老爷跟前的老人,办事总是妥帖的,然而韩俊明对正院的人没多少好感。 他接了票掖在口袋里,嘴上却没什么好气,“下回提前问一声。” 何管家本就弓着身子,韩俊明这话一出,他的头压得更低了些。 “是是,您放心。” 韩俊明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的时候,双指夹着一个银元放到何管家手上。 “父亲那边你多照看着,入夏了蚊子多,上回那药包记得给他老人家熏上。” 何管家接了银元揣进袖子,才笑得真诚,脸上都堆出了褶子,“叁少爷孝心,嘱托老何是叁少爷信任,您放心,我一定照看好了。” 韩俊明点点头,“何管家做事我放心。” 何管家退出去,韩俊明垂着视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老东西,有你好受的。” 流萤来了月事,他能放心地出门,至少这六七天老头子找不了流萤的麻烦。韩老爷对女人那事忌讳得很,估计连院门都不让她进。 韩俊明不屑地哼出一声笑,要是这期间让老东西在房事上兴致勃勃的话,算是他报答叁姨太放了韩心远这恩。 不过这只是个缓兵之计,若要让老东西对流萤死了心,还得从他那偏瘫的身子上想办法。 韩俊明合上皮箱上了锁,将他存药的柜子打开,顶上有个匣子,他取下来擦了面上的土。 这匣子里装的是他师父留下的稀有药材,还有一本薄薄的古籍,这古籍在大清时候就被传为邪典,他师父却不以为然,觉得医理并无正邪之分,关键在医者本心。 “可惜他老人家去的早。”韩俊明自言自语。 不然他直接问师父就好,现下还得自己研读。 古籍书页薄如蝶翼,韩俊明小心地翻开,一股尘封的墨味扑面而来。 他闭上眼深呼吸,再睁眼的时候,面相都变得温润了些。 * 韩正卿进来的时候,韩俊明正沉心琢磨着针灸的穴位与用药的药量,他做事专注,没有注意到大哥已经站在身后。 “在看什么?” 韩正卿的声音自背后响起,韩俊明着实吓了一跳。 “哥!你进我屋子先敲门!” 韩正卿摇摇头退了出去,在门框上敲了一敲,再迈步进来。 “在看什么?” 韩俊明耸耸肩,将古籍合上,“医书,提前准备一下。” “学艺不精,现抱佛脚?” 韩正卿打趣他,却也心下纳闷,这回不过是仿制一批日本的汉方药,何至于现做功课。 “医典这东西,常看常新。” 韩俊明随便扯了个借口,随后皱起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娘是不是做了梅花酥肉?” “是。” 二姨太很疼韩俊明,这趟出门时间长,她特意准备了一桌子菜践行,样样都是韩俊明爱吃的。 韩正卿正是来叫老叁去吃饭的。 “走吧,母亲在等了。” 说罢,韩正卿就要出去,韩俊明却急急拉住他。 “哥,有个事想求你。” 韩正卿回过头,等着他的下文。 “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流萤这个月都不去正院?” “怎么,”韩正卿问道,“想让她守着身子,等你回来?” 韩俊明扁扁嘴,自打他发现大哥对流萤有意,便能听出他话里的锋机,可现下他只能求助韩正卿。 “老头子什么脾气你知道,作贱人没边儿,不然娘也不会…” 他顿了顿,咽下后半句,继续说道,“我不想她受那罪。” 韩正卿嗤笑一声,“难得有你看不下去的时候。” “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韩俊明眉毛竖了起来,他在这方面确实与韩老爷有相似之处,但也不喜欢听见这么个评价。 “字面的意思。”韩正卿一字一句重复道,“难得有你看不下去的时候。” 韩俊明有些急了,“哥!你就说帮不帮吧!” “幼稚。”韩正卿转身就走。 这下,韩俊明彻底急了,“哥!” 他吼道,“你对她就是玩玩吗?” 韩俊明不知道大哥对流萤到底有几分诚意,可眼下顾不了这么多。 韩正卿停下步子,再次转回头看他,眼中一片寒冰。 “你再说一遍。” “大哥对她有意不是吗?”韩俊明索性挑破那层窗户纸。“你任由老头子作贱她,却无动于衷?” “先吃饭,母亲还在等。”韩正卿的语气不容置疑。 “大哥是从什么时候瞧上她的?是从受罚那次?还是更早?” 韩正卿冷眼瞧着他,谎言脱口而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疯。” “那你为什么替她圆谎?别说是为我,那日老头子还能真的打死我不成?” 韩正卿深吸一口气,“我是为了母亲。” 韩俊明不理他,继续说道,“你为什么补给她现大洋?别告诉我是爹补的,那老东西的恨不得把袁大头穿肋条上带到地下去。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能做这事的只有大哥你。”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吃饭,别让母亲久等。” 韩正卿没否认,也没承认,这种回避的态度表达的意思再清晰不过。 韩俊明笑笑,“大哥比我聪明,事也做得隐蔽,可你这番心思,好处全让那老东西得了,小娘还以为是老头子疼她,一心一意地想当个好姨太。” “她本就是姨娘。” “屁的姨娘!不过是一味药!” 韩俊明咬着后牙说道,“老东西现在不信那胡沁,要破了她身子,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让老四过去,小娘这会儿都怀上了!” 韩俊明故意说得难听,他就不信大哥还能沉得住气,只要韩正卿对流萤有一丝一毫的占有欲,这事就能成。 “有一就有二,流萤月事过去,怎么保她身子还是完璧?” 韩正卿隐忍地呼吸,沉默片刻。 “是不是完璧都与你没有关系。” 韩正卿不再理会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二姨太的堂屋。 * 一顿饭吃得气闷,兄弟二人各怀心事。 韩正卿知道韩俊明说的没错,但他必须控制事态的局面,至少面儿上的形势必须拉回正轨。 现下韩家摇摇欲坠,被合作多年的生意伙伴抛弃并非小事,而他去撬洋火的生意,等于在动几个家族在五洋生意上的整体格局,成与不成,全在近日这几件事上。 这个时候,韩家不能乱。 世道动荡,他们必须同舟共济,若因为一个女人让韩家从内部瓦解,后果将不堪设想。 韩正卿长舒一口气,低头抿了一口酒。 他鲜少喝酒,除非社交应酬一般滴酒不沾,保持清醒非常重要,他见过太多酒后失态的蠢样,若自己也露出那种神态,他将无法面对自己。 最好的自保,是将一切掌控在手心,四平八稳,游刃有余。 “来,多吃点儿。” 二姨太的筷子递到了韩正卿的碗里,他才反应过来,母亲原是与自己说的这话。 “多谢母亲。” 韩正卿端起酒杯敬过去,二姨太眼中却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也端起杯来与他对饮。 韩正卿与她的话历来不多,这孩子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似乎生来就不会与她撒娇,不像韩俊明,动辄就要这要那,不给就闹。 虽说物质上从没短了韩正卿什么,但心里却觉得隔着一层。二姨太叹口气,明明也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怎的相差这么多,就连给他夹个菜,都要这般生疏的敬上一杯,好似一个外人。 韩俊明咬一口菜,在嘴里嚼烂了说道,“还是娘做的好吃,王德福号称师承御膳房的厨子,我看也是浪得虚名。” 二姨太笑笑,“可别这么说,老王可是你爹重金挖来的厨子,我这厨艺哪比得上。” 韩俊明的目光轻飘飘地瞥到韩正卿的脸上。 “这人呐,在其位就得谋其政,他一个厨子,就应当把饭做好,让大伙都吃得高高兴兴和和美美的,若是拿着炒勺不颠锅,眼看着干烧都不加水,也不灭火,连锅里这菜都快保不住了,那还要他干什么!” 二姨太听明白了韩俊明这是意有所指,她夹在两个儿子当中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这是怎么话说的?谁招你了,这么说话?”二姨太想打圆场,可韩俊明却憋着要闹。 “谁招我谁知道!” 韩正卿沉着脸放下筷子,对这二姨太一拱手,“母亲,儿子吃好了,先回房了。” 二姨太如蒙大赦,“好好,你好好歇着,待会儿让丫头给你送些酸梅汤解暑。” 韩俊明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大哥且慢!娘不是还有事要跟大哥说?” 二姨太面露难色,她确有一事,但韩正卿的脸色十分难看,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便笑着打圆场,“不着急,回头再说也成。” 韩正卿又要抬步,韩俊明抢先一句说道,“娘要给大哥物色一位夫人,趁我也在,就帮大哥参谋参谋吧!” 韩正卿沉着脸转过身来,“不劳母亲费心,正卿暂时不想成婚。” 二姨太见这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索性就直言劝道,“老大,你也不小了,过了八月就二十七了,是不是也该…” “不必。” 韩正卿打断她,抬起眼睛直言道,“儿子中意四姨太,若求不得,便终生不娶。” 二姨太眼前一黑,“你…你说什么?!” 援手 韩正卿的房门紧闭,他坐在桌前,二姨太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 “那小蹄子是你姨娘!你中意她??” 二姨太还没从方才的事情理回过神来,直以为自己在做噩梦。 “正是。”韩正卿直视着眼前瘦削的母亲,“儿子中意四姨娘。” “你疯了?!” “没有。” “不行!我不同意!” 二姨太急火攻心,忍不住咳嗽两声,韩正卿给她倒茶,她不接,一把推开,茶水洒出来,淌了韩正卿一手。 “你要是中意她,抬姨娘之前将人要来给你通房也行啊!现在这算什么?你最好死了这个心。” “好。” 韩正卿应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二姨太看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 “儿子心有所属,所求不多,只要不成婚即可。” “你,你就是因为这个?”二姨太觉得他是故意扯谎,松口气之余又有些开心。 “这好说,不成婚就不成婚,你直接与我说就好,扯那个小贱人做什么。” “儿子所言非虚,确实中意四姨娘。” “你!”二姨太又是一气,这俩孩子都一个样,说出来的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反正不许你与她有什么牵扯,若是真喜欢,也给我憋在心里!” “这恐怕不成。”韩正卿坦然说道,“儿子已然与四姨娘有了牵扯,且不止是我。” “你什么意思?”二姨太五雷轰顶,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韩俊明从未与老大红过脸,今日这态度,摆明了是…… 她使不上力气,在韩正卿旁边坐下,“难道老叁也…喜欢那小贱人?” 二姨太说的艰难,韩正卿面色如常地答,“正是,不过儿子已经劝过了。” 韩正卿给二姨太顺着背,她心口跳得疼,扶着额头虚着语气责问,“你就是这么劝的?你跟娘说实话,上回他挨打,就是为着那小蹄子,是不是?” “是,”韩正卿和盘托出,“确是俊明擅自带四姨娘出门,我向父亲撒了谎。” 二姨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敢的啊?” “儿子还有一事,要与母亲讲。” 二姨太的眼睛睁大了两分,她抚开韩正卿的手,哆嗦着问,“这背后还有更大的事,是吗?” 以她对老大的了解,若不是紧要关头,他是不会将这许多事情拿出来说的,他说,就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韩正卿等她喘匀了气,说道,“母亲,我需要您带我去见舅姥爷。” 二姨太不解,“见你舅老爷?我舅舅?你找他有什么事?” 韩正卿在二姨太面前端端正正的跪下,“母亲带我去见即可。” “不行!你先说到底怎么了?”二姨太扭过半个身子不看他。 韩正卿略一思索,简要答道,“韩家需要洋火生意。” “你发财了?还是……” “洋油丢了。”韩正卿的声音低沉,语速平常,在二姨太看来却是如同炸雷一般。 “你说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丢?” “俊明与洋人打了一架,是万国商会的人,本是个误会,但那边抓着不放,搅了洋油的生意,叁姨太那边很快就能得到消息,俊明先躲出去一个月,只要拿下洋火生意,再让父亲知道也没什么了。” 二姨太眼前一片漆黑,洋油是老爷娶了叁姨太之后攀上的关系,叁姨太得到消息就是早晚的事,若是这边出的状况,还是韩俊明惹的祸,她这宝贝儿子可就真能被老爷活活打死。 她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垂着视线看着韩正卿,恍惚间觉得他比前些日子瘦了些,下巴上也一片青须,想是为此事奔波了些天,能说出来必定是到了要不得的关口,而他坦承自己喜欢四姨太,不过是与弟弟分担罪责罢了。 她忽然想起韩正卿刚出生的样子,白白嫩嫩地大胖小子,咧着小嘴嘬她的奶吃得十分卖力,如今不知不觉长成了一个劳心劳力的大人。 二姨太红了眼眶,眼泪噗嗤噗嗤地掉,她弯腰将韩正卿的头抱在怀里,“辛苦你了。” 韩正卿的脸上挂起微笑,将头靠在母亲怀里,“儿子应当做的,不觉得辛苦。” 二姨太一下一下地捋着他后脑的头发,沉默片刻,悠悠问道,“今儿是几号?” “初二,阳历6号。” “初二…”二姨太心思转了一转,再直起身子的时候,面色已经变得柔软而坚韧,“你备上好酒,再带些寿礼,明天一早跟我走一趟。” 韩正卿问道,“舅姥爷过寿吗?” 二姨太摇摇头,“舅母寿辰在大暑,不过我身子不好,记错了总是有的。” “儿子谢过母亲。” 韩正卿一个头磕下去没有起来,二姨太瞧出他还有事,便问,“还有什么事是娘能帮你的?” 韩正卿说道,“过两日大太太要去山里避暑,母亲身体不佳,也一同去吧。” 二姨太看着韩正卿,她这个儿子心思深沉,做事稳当从不冒进。 往年大太太总会去庙里斋戒,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今年忽然这样安排,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她心里五味杂陈,继而说道,“老大,你有话不妨直接与我说,咱们是母子,理应互为援手,你犯难的时候可以来找我,别让我猜。” 韩正卿抬起头直视着二姨太,“儿子希望四姨太同去。” * 韩正卿送二姨太回了房,再回来的时候直接拐进了韩俊明的偏院。 老叁不在房中,桌上摆着提箱,屋里也收拾得妥当,瞧得出马上就要出门的样子。 “又去哪浪了。” 韩正卿找不见人,便在他桌前坐下。 皮箱上头有个信封,封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 信没封口,韩正卿想了一下便打开来瞧,信纸上只有一行数字,他认得,是制药厂的电话号。 “还不死心。” 他一瞧就知道这信是留给谁的,家里这几个人,唯独四姨太不知道这电话。 韩正卿笑笑,将信纸揣进口袋,随后拿起笔,在旁边的白纸上重新写下一行数字,再将信纸放了回去。 “她若是有事,便来找我吧,叁弟你当做好自己的事,不宜分心。” 韩正卿将信封放回原处,施施然走了出去。 心绪 流萤与韩心远一起吃了饭,韩心远不停地给她夹菜。 “多吃肉,三哥说你得补补。” 说着,他挑起鱼脸,夹到流萤的碗里,而后又去找鱼腹上最入味的地方,一筷一筷,流萤的碗里堆起了小山。 流萤笑得恬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总是喜欢的。 韩心远只是看着流萤吃就十分满足,满足之余,他默默低下头。 “萤萤,对不起,明明天天与你在一起…” 天天在一起,却不知道她的身子亏得厉害。 流萤伸出手去抚摸他毛桃一样的脑袋,“我也有很多事情不了解,比如你在学堂都学了什么,有哪些朋友,先生待你如何。” 他的好萤萤,反而去安慰他。 韩心远心里一阵苦涩,确实,他很少说这些,回家就是围着萤萤转,缠着她去吃她的豆腐。 “往后,我每天都与萤萤说,好不好?” “嗯。”流萤微笑着点点头。 她吃得越发心不在焉,韩心远却很快吃完了将碗筷收拾好,径自洗漱。 他收拾妥当出来,瞧见流萤东摸摸西摸摸,拿起个东西又放回原处,神态很是不安。 韩心远既已卸了伪装,将那心思表露出来,她若再与他堂而皇之地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况且她还来着月事,这时候是不能做什么的,可她拿不准韩心远怎么想,若是他这时候想要她身子,十有八九也是拗不过他。 “萤萤?”韩心远问道,“你还有事?” “你…要不要回去睡?” 毕竟她这里只有这么一张床,再不然就要收拾个厢房出来。 韩心远不大高兴,“不要,我一步都不离开萤萤。” 他拒绝的干脆,倒显得流萤心里有鬼一样。 他瞧出流萤踟蹰,走过去一把将人抱起,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萤萤,咱们早些睡觉,你别乱想,好好休息,什么都别做。” 流萤得了这话才有些许安心,她叹口气,捏捏他的脸,左右还是拗不过他。 又或许,是她不想拗过他。 韩心远没让流萤动手,由他伺候着洗漱擦身。 脱她衣服的时候,韩心远能感觉到她身子微微的颤抖。 他不自觉地笑起来,他的好萤萤,在期待着什么呢? 流萤身上不脏,只是些薄汗,她不方便进浴桶,就在台面跟前擦洗。 韩心远将巾布裹在手上,从背开始慢慢地擦,绕过香肩,拢上她的乳,他细细地擦那乳下的地方,随后再整个捞上来转圈的揉着奶儿。 流萤靠着他的身子闭上双眼喘息,月事的关系,底下总是湿的,感觉比往日更强了些,只两下,奶尖就翘挺着立起来,颤巍巍渴求着更多的抚摸。 韩心远此刻独享着她的乳,揉得不急,似要捏个舒爽才罢休。 他这个年纪最是血气方刚,流萤觉出来身后硬邦邦的,便伸手去摸。 今日她被弄昏过去,心远定是吓坏了,这会儿还能立起来,她心里便多些安慰。 韩心远得了舒爽,呼吸也焦灼几分,他低下头含住流萤的耳垂,“好萤萤,给我弄弄。” 流萤不过是想确认他身子吓坏没有,哪知想撤的时候韩心远却不放人了。 小手被他捉住,握在手心里抚上那硬物,一上一下地套弄。 “啊…好舒服,萤萤的小手真舒服…” 韩心远喟叹一句,向前挺了挺身子。 流萤反手套弄并不熟练,不得章法,倒引得韩心远心里一阵一阵地渴。 他握住流萤的手,在胯下按住了挺送,撞得流萤身子一晃一晃,那对奶儿也就随着跳动。 “四少爷…” 流萤觉得底下涌出一股暖流,月事带里湿哒哒的,许是混着血的水儿,就要兜不住了。 “不行…别…四少爷…” 韩心远扳过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亲着嘴儿多少能抚慰他的欲求。 “萤萤…哈…好萤萤,你好甜,好好吃…” 流萤本想让他停下,哪知他撞得更用力了。 “啊!四,四少爷!…” 流萤语不成句,无力地抗拒碎得七零八落。 腿间黏腻一片,定是漏了出来,她又羞怯又恐惧。 “四少爷,心远!使不得啊!…四少爷…” 流萤使出最大力气才从他怀里挣出来,回过身拒着他再亲近,双手拢着一对乳,更显丰乳细腰,肚脐都透着可爱,着实令人挪不开眼。 韩心远刚开了荤没两天就被禁足,与她隔了许久没见,今日又是尝了甜头却没得爽利,自然不愿放过每一分能亲近的机会。 流萤拒得厉害,他便以退为进,“好萤萤,你不愿意我就不弄你,不过你这里…” 他指指她腿间泥泞,无不爱怜地说,“这劳什子脱了吧,我帮你洗干净换一个。” 流萤怕他动手再越界,便往后躲着,“我自己来就好,心远你、你出去。” 韩心远惯会耍赖,撅着嘴说,“萤萤这么见外,我伤心。” 说着他倾身作势去亲她。 “心远!” 流萤只顾着躲,却不防他已经伸手解开了腰间细细的带子。 鲜红的布条滑落,阴户染血,腿心暗红,韩心远目光暗了暗,流萤红了眼眶。 “别…”她连声线都在颤抖。 “好萤萤,别怕,我不弄你,真的。” 韩心远伸手过去,流萤终是吓得掉了泪,“会撞霉运的…” 韩心远这才笑了,好萤萤最是关心他。 “不会的,萤萤的一切都只有好运。” 他吻上她,缓缓浅啄,细心安抚,流萤才卸下防备,由着他去。 韩心远掬着热水淋她的小腹。 流萤喜热,舒服得喘息。 韩心远用巾布淋了更多的热水来,手指摸上她腿间软肉。 “啊…!” 流萤这身子比先前还要敏感些,光是抵着耻骨逗弄肥嫩的唇肉就惹得她身子一阵阵颤抖。 流萤夹紧双腿不让他弄,韩心远四指并拢,掌心插入腿缝,五指硬是撑开,一把就兜住了她的花户。 热水顺着他的胳膊淌下来,他缓缓地揉搓,搓得那地方洁净无瑕,揉得她软了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啜泣。 “好萤萤,我弄疼你了?” 韩心远贪恋她滑嫩的花苞,双指包裹在肉缝里来回拨弄。 流萤摇摇头,她自是舒服的,可她心里过不去那个诅咒的坎儿。 “心远,不要弄了吧…哈…你若是,若是想,我给你吃出来好不好,不要…啊…不要再弄了…” 韩心远心里欢喜,不舍地捏了捏软肉,才解了裤子。 流萤扶着他的腰跪下去,韩心远的肉根朝气蓬勃地立着,将棉质的小裤撑起一个三角。 流萤舔舐嘴唇,檀口微启。 “等一下。” 韩心远将他的小裤拉下来,肉根弹出,啪一下打在流萤脸上,二人皆是一惊。 “对不起!萤萤。” 流萤摇摇头,眼看着韩心远用胰子将自己那玉柱仔仔细细地洗干净了,才转过来。 他红着脸问,“洗干净了,萤萤喜欢吗?” 流萤抬起眼看他,眼中笑意盈盈,“喜欢的。” 她低头去亲那冠顶,年轻的肉棒充血更显粉嫩,马眼流出了水儿,咸咸的,将流萤的双唇润得发亮。 檀口轻启含住龟头,几乎充满她的口腔。柱身粗壮,需得双手才能握住。 韩心远的肉棒很硬,洗干净了有种清新的皂角香气。 流萤一瞬间的恍惚,脑海里闪过那个深冬冷街的黄包车,大雪里少年的围巾也是这般清香。 她动作一滞,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二少爷。 韩心远俯视着她,“怎么了?是不是没洗干净?” 流萤羞红着脸看着他,将思绪重新拉回眼前这情事上。 她打开嗓子眼,缓缓地将韩心远的肉棒吃进了深处。 “啊…萤萤,好萤萤…哈…好舒服…” 韩心远舒服得仰起头,手指插入流萤的乌发,抓住她后脑向胯间按。 “好深…啊…太舒服了…萤萤的嘴,是天下第一的小嘴…啊…真舒服…” 流萤很快就失去了掌控,韩心远再怎么耐心也在几个抽插之后丢盔弃甲,按住流萤的后脑越发用力。 “好萤萤,快摸摸我…好想要…” 流萤由他插着嘴,被动地在抽插的空隙中寻找呼吸的当口,她腾出一只小手托住他的囊袋握在手心里。 球囊微凉,掌心湿热,韩心远舒服得想要射出来。 “萤萤,你太好了…啊…好萤萤…” 韩心远大力地挺胯,流萤闭上眼由他操弄。 忽然她不知身在何处,错觉自己正跪在二少爷的胯下抱着他的大腿舔弄那物,腿心涌出了粉色的水儿,淫水儿稀释了血,不受控地淌。 “萤萤…哈…萤萤…真舒服…” 身子不受控,思绪也不受控制,只有韩心远的声音能将她拉回现实,可再闭上眼就是那板正的军服与没入马靴的裤管,强有力的大腿裹在裤子里,胯间紧绷,她忽然能看到他衣领敞开,露出胸前的肌肤,袖管挽起,臂上的肌肉线条干练,指尖当有或厚或薄的茧… 她穴口一缩,又是一波淅淅沥沥。 可怜的心绪在现实与幻想中拉扯,流萤为自己的分心而羞耻。 自己怕不是个生性淫荡的女人,怎么能够在吃着韩心远的时候还想着二少爷。 流萤的眼泪淌下来,韩心远发觉不对,却也收不住攻势,筋肉勃起,他的肉棒带出口水津液,从流萤的嘴角滑落,滴在颤巍巍的乳儿上,好不色情。 他加大了挺送的力度,猛地抽插了几下,几乎是整根没了进去,流萤还从未插过如此深的地方,喉管都着了火一般。 她圆睁着眼,惊拒地扭着身子,忽然食管一抽,嗓子眼儿瞬间闭起,猛地夹了少年的龟头。 “啊!啊!嗯!嗯!嗯…嗯…” 韩心远终于受不住,在流萤干呕的瞬间射了出来。 流萤被突如其来的精液呛得猛烈地咳嗽,精液吃下了一些,更多是顺着嘴角流淌,脸上与身上都挂着白浆。 韩心远又喜欢又心疼。 “对不起,萤萤…对不起…” 流萤说不出话,韩心远给她顺着背,又倒水给她漱口。 好半天她才喘匀了气,膝盖跪得微红,嘴唇也被磨肿了微微嘟着。 他的萤萤可真是个娇娇,受不得重,可她这娇得如水的样子,却很想让人欺负。 韩心远一边道歉一边暗自后怕,身体里像是蛰伏着一只怪兽,他需得勒紧缰绳才能制得住,唯恐放出来就伤了萤萤。 “四少爷舒服吗?”流萤的声音很小,几乎只有气声能发出来。 韩心远苦着脸说,“萤萤不高兴,我再怎么也是不舒服的。” 流萤微笑着摇头,她不是不高兴,只是为自己的淫欲羞耻。 梦中 韩心远小心抱起她放在台面上,用热水再给两人仔细洗了一遍。收拾好了,用干巾裹着她身子抱到床上,放到床里侧,瞧着她睡前的准备。 流萤在屁股底下垫了好多层,又是巾布又是纸,然后再小心翼翼地躺在正中,小手在肚皮上放好才盖上被子,直挺挺地躺在那一动不敢动。 韩心远没见过这挺尸的睡法,与上回同眠时候判若两人。 “萤萤不能抱着我吗…” 他多少有些失望。 “月事时候都是这样睡觉的。” “每天?” “每天。” “每个月?” “嗯,每个月。”流萤点点头。 “褥子脏了换掉就好了,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韩心远不死心,流萤无奈笑笑。 “哪里有那么多床褥子可换。” 韩心远才知道女子月事是如此的麻烦。他挨着她旁边躺下,轻轻搂着她的腰,头抵着她的颈窝,微微合眼。 “萤萤若是有事便推我起来帮你。” 流萤笑容温暖,说道,“不过是个月事,没什么的。” 韩心远的睫毛很长,扇子面一样,他眨巴着眼睛显得格外恳切。 “以前我不清楚,往后知道了,就不能让你这么辛苦。” 流萤笑着没来及说什么,身子忽然一僵,脚趾也跟着蜷缩起来。 “怎么了?”韩心远睁开眼关切地问。 流萤微微呼气,解释道,“疼了一下。” “哪里疼?” 韩心远心下焦急,想要掀开被子,流萤捉住他的手,让他将掌心贴在自己的小腹上,那温热的温度便徐徐传入宫腔。 “月事就是这样的,你帮我捂着热乎就好。” 韩心远知道她喜热,便双手合十猛搓,搓到掌心都烫了,再按在她的肚子上。 “…哈…” 流萤舒服得喟叹,整个肚子都暖暖的很是舒服。 韩心远便得了劲头,索性盘腿坐在她身侧,不住地搓手,捂热,再搓,再捂。 韩心远比以前瘦了些,这动作显得胳膊格外的细长,流萤心疼他,便想拦着。 “我好多了,你歇着吧。” “我没事。” 韩心远越发卖力,流萤看着他,说道,“那你与我说说话。” “嗯。”韩心远应着,手上动作没停。 “今天你怎么跑去老爷那儿了?后来你与老爷说了什么,他竟没有罚你?” 韩心远说道,“梦兰让我去暑期营,我不愿意,去找爹评理。” 流萤心里难受,垂着视线问道,“小姐这么做…是因为我吗?” 韩心远知道流萤很在意三姨太,不忍她难过,便解释道,“她看我碍眼,跟萤萤没关系,别多想。” “嗯。”流萤知道他应当是安慰,便不再问这事,转而问道,“这些天…你真的去帮三少爷做事了?” 韩心远当时只是随口说,韩俊明并没有什么能让他帮的,这谎言很容易被戳穿。他却不想将那天的事情说的太细,毕竟自己母亲与下人通奸实在是个丑事,流萤知道了,心里也会不舒服。 他缓了一缓,摘着能说的说,“那天三哥得了消息,求梦兰让我去救你,他若再去,恐怕适得其反,我也正好要过去。” “嗯,我想也是。”流萤算是终于得了些实话,目光落在床顶,整个人呆呆地陷入沉思。 她不想与三少爷有什么瓜葛,可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韩府,哪有可能彻底隔绝的。 韩心远试探着说,“其实三哥在意你,哪里有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呢。” 流萤幽幽叹道,“你现在都替他说话了。” 韩心远急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我始终是你这边的。” “嗯。” 流萤不再多问,她觉得出,今日韩心远从三少爷那里得了甜头,他们之间毕竟是血缘至亲的关系,她一个姨娘还能说什么。 韩心远俯下身趴在她的肩上,抬起眼小狗一样的讨好她,“好萤萤,别乱想,我永远陪着你。” “嗯。” 流萤乏得没力气,很快就睡着了。 韩心远一只手始终捂着她的肚子,手心出了汗,又湿又热。他并非有意替韩俊明说好话,同为男人的角度讲,他看得出三哥对萤萤的在意,萤萤对三哥的态度,他总要试探一下才放心。 流萤睡的沉,韩心远却有些睡不着,美人在侧,肌肤相贴,他能感受到流萤跳动的心脏,与薄薄的肚皮下骨盆的形状。 “三哥说的没错,太瘦,得补补。”韩心远嘟囔着,思绪却飘到流萤的蜜穴。 “身子这么瘦,穴儿却肥嘟嘟的。” 他手指转了个方向,指尖塞进月事带里,撑得那布条更向肉里勒了一些。 他摸上光滑的肉缝,蠕动着摸索,微微下移,便是淫核,那小豆子这会儿软软的,透着一股子可爱。 他不想扰了流萤的睡意,只轻轻地推动。 “嗯…” 流萤呓语,他吓得缩了回来,待流萤平静了再探过去。 指头轻车熟路,再摸上的时候,淫珠儿已经翘挺了几分。 “…嗯,好…哈…” 流萤梦中来了感觉,口齿不清地喘息,却是比醒着时候要放得开。 韩心远觉出她腿缝松了些,身子依旧不敢动,月事带勒着皮肉像给她身子下了紧箍咒,脚趾都勾在一起。 韩心远的手能进去得多了,双指慢慢地按着她的软肉。 流萤似是做了美梦,嘴角挂起一点笑,韩心远又来了精神,支着身子去偷吃她的唇。 “嗯…嗯啊…” 流萤热情地回应着,舌尖探了出来,卷着韩心远的舌吸吮纠缠。 韩心远心道不妙,再这样下去,他怕是会有浴血奋战的心。 哪知流萤的小手攀了上来,搂着他后颈不让他离开。 这回轮到韩心远挺尸一般不敢动。 流萤迷迷糊糊地舔他,从唇齿到下巴,待她含住他的喉结的时候,他终是耐不住将她按了回去。 “这是你勾我的…” 韩心远身子压着她的肩膀去吻她,手指不敢太过深入,便夹住她的肉豆子抖弄,几下便觉得指尖湿滑无比,若不是那腥味提醒着他要克制,这会儿指头已经滑了进去。 流萤身子动弹不得,臀上的带子紧紧勒着淫户凹陷进去,交错的红绳随着韩心远的动作来回摩擦,每一下都牵得流萤细细呻吟。 韩心远胯下坚硬,他不敢碰到流萤,便虚着身子自己套弄。 他额头抵着她的肩膀,颈项交缠,呼吁粗重,流萤小手绞在一起虚虚扶着他的胳膊,摆明了欲拒还迎的渴求。 韩心远抖弄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流萤发出快乐的哽咽。 “哈…嗯…嗯…” 韩心远套弄的节奏越来越快,攥紧了撸得龟头充血发紫。 眼看着箭在弦上,他顾不上流萤,指尖湿滑,淫珠越发夹不住,流萤皱着眉头撅起嘴,双腿夹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地夹紧。 流萤底下的水儿早已开了闸,弄得韩心远手上尽是深深浅浅的红,她越发用力,终是紧紧地绞着他抖着屁股泄了身子,唇齿间隐约吐出几个甜得发腻的字。 “…二少爷…” 韩心远心头一凉,同时精关放开,他手上没动,只阴茎一跳一跳地射出来。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抬头望着流萤绯红的脸颊与微皱的眉。 萤萤在梦中,是与二少爷欢好吗? 她竟然喜欢二哥? 韩心远醋意大发,三哥与他分享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二哥,若不是今晚招惹她,怕是这秘密深深藏在她心里永远没人知道。 也不知她梦过多少回,真气人啊。 爬床 韩心远气闷地吃醋的时候,韩正卿从韩俊明的偏院出来,朝自己的屋子走。 韩府早就通了电,二姨太的院子建得早,除了房门前,只在院子对角拉了电线,挂上电灯泡,遮雨的罩子扣在上面,光圈便只有跟前那么大,再远一点影影绰绰地看得并不真切。 韩正卿进屋之前,目光扫过院门把角的暗处,瞧见一个女人的身影迈步走进月亮门,在廊檐底下站住。 韩正卿站在原地瞧着,这瘦小的身子,鲜艳的衣裙,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显得分外乖巧,光圈打在裙摆上,看不清脸,却能看清裙子上繁复的纹样。 “四姨太?”韩正卿问道。 女子没有动,安静地站在那,似是在等他过去。 韩正卿微微一笑,沉声说道,“四姨太若是有事,便进屋说吧。” 女子没答,然后她抬起胳膊,“咔哒”一声,关掉墙上的开关。 院子陷入黑暗,韩正卿短暂的失明,她借着月色小跑着过来,身形轻巧辫穗翻飞,犹如暗夜中的蝴蝶,几步便落在韩正卿的跟前,在他看清之前一下扑在他的怀里。 “四姨太?” 软玉温香,韩正卿的心咚一声跳得厉害。 她垂着头窝在他的怀里,身子微微发抖。 韩正卿尚未完全恢复黑暗中的视力,看得不算真切,只觉得女子柔软的身子贴着自己,腕子上叮当一响,他便想起那日,老四身后没遮住的昏睡中的脸。 她偏过头不敢看他,只露着左边的侧脸,低头含羞。 韩正卿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嗓音透出了明显的燥热,“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她羞怯地歪着身子,小声地嗯了一下,像是应了声,又像是浅吟。 随后,她手臂攀上他的颈肩,垫着脚凑上去,抱着他的后脑吻他的唇。 韩正卿身子一僵,迅即收敛了神色,任由她抱着亲。 她吻得矜持,浅浅的,随后一串略显焦急的啄吻落在他的脸颊与下颚。 韩正卿于暗夜中皱着眉,垂目看着女子投怀送抱,随即由着她将自己推进屋里。 韩正卿想开灯,她捉住了他的手,一言不发地抚在自己腰身上。 韩正卿听之任之,被动得犹如一个假人。 两人陷入彻底的黑暗,这令她更加胆大了些,引着韩正卿坐在圆凳上,双腿一分便跨坐上去,急急去吮他的唇。 她不再收敛,令他的大手扶着自己的腰臀,身子自然而然地前后摆荡,像一条月下起舞的蛇。 韩正卿没有什么回应,她便细细地呻吟两声,这声音拿捏得十分有技巧,有种如饥似渴又无法拒绝的委屈,如幼猫般呜咽,任谁听了都很难坐怀不乱。 “这些招数,你教过她没有?” 韩正卿在她吻上喉结之前开口。 迎春瞬间止住动作,只有大腿轻轻地颤抖。 韩正卿继续问道,“演技如此拙劣,如何对得住你家少爷的嘱托?” 迎春抖得更厉害了,她支起身子,想从他的腿上逃下来,韩正卿大手一按,让她重新坐回腿上动弹不得。 “大少爷,迎春错了……”虽然看不见,但大少爷的目光依旧令她害怕。 韩正卿没有开灯,他还是仁慈的,又或者是在掩饰他自身的状况。 “是、是迎春自作主张,一时迷了心窍。大少爷饶命…” “你不是自作主张的人。”韩正卿说着,掰着她的屁股按在胯上摩擦。 迎春这才抖若筛糠,“大少爷饶命,迎春错了!求大少爷饶过我吧…” 她觉出底下的硬物,硌得屁股生疼,那陌生的触感令她恐惧,泪珠子顺着脸颊掉下来。 “怕了?” 韩正卿扳过她的下巴,扣住后脑去吃她的唇,迎春双手撑在他的肩上,使出浑身力气躲避,仿佛他是只怪物要活吃了她。 “现在才有些真情实感。”韩正卿放开手平静说道,“既不愿意,又来惹我,还说是自作主张。” 迎春得了机会从他腿上下来,一落地便跪在黑暗里,一言不发。 韩正卿说道,“若说自作主张,倒也没错,你胆子挺大,扮成四姨娘来试探,这恐怕不是老三的意愿。” 迎春不答,她故意让大少爷误以为她是四姨太,又必须在适当的时候让他知道自己不是四姨太,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凭她对大少爷的了解,她赌他不会乱性。 韩正卿在她靠近的瞬间就识破了这伎俩,懊恼自己流露了真情的同时飞速地思考迎春今日这遭是为着哪般。 迎春对老三的心思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来爬床,势必是老三的主意,可迎春为何扮成四姨太,又这般莽撞地投怀送抱。 韩正卿很快想明白,老三只是让她来爬床,这丫头却并不想许给他身子,老三的命令不得违抗,她便借机试探自己对四姨太有几分情谊,若情真意切,她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若是旁的事情,他就顺势做了,令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算是罚了,可这事上他没兴趣。 “我不知道的是,这事成与不成,于你都没有好处,你图什么?” 迎春伏在地上,恳切地说,“大少爷若钟情四姨太,还求大少爷庇佑四姨太。” 若大少爷能讨四姨太欢心,或许她还能有亲近三少爷的机会。 “你很聪明,可惜老三不是你的良人。”韩正卿说道,“我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当如何?” “若不是,也请大少爷庇佑。”迎春只字没有提及自己,仿佛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浮萍。 “你倒是衷心,两个主子都护着,敢来探我的底,就不怕我令人将你拖出去打死?” 迎春大着胆子说,“大少爷不会,您疼三少爷。” 韩正卿于黑暗中失笑,左右都是手足,他确实只会将事情压下来。 “所以你确信老三会保你?” 迎春不答,她相信他们之间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你还是不了解老三。”韩正卿笑笑,“不过这事上,你既已知了我的底,便要帮我的忙,作为交换,我也会帮你重回老三的身边。” 迎春抬起头来,黑暗中的目光略显灼灼,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外面“哐啷”一声,是铜盆带水掉在地上的声音。 “哎呀!”有丫头喊,“遭贼了遭贼了!” 歹人 韩正卿出来的时候,二房的下人在院子中,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向韩俊明的屋里巴望。 韩俊明的房门紧闭,圆脸的丫头在月亮门前,是二姨太跟前的银杏,她脚边一铜盆扣在地上,裤管湿哒哒的。 “三、三少爷的房里有贼!”她指着黑漆漆的房门说,“就躲在里面。” 饶是银杏胆子再大,遇见这事也哆嗦,韩正卿走到人前,要上前查看,她出言拦住,“大少爷小心!他手里有刀!” 韩正卿停住脚步,二姨太拨开人群走进来,银杏一步拦在二姨太身前。 “二姨太往后来,那贼手里有刀。” 二姨太一听竟是这样危险,不自觉与银杏的手握在一起,二人往后让了两步。 韩俊明这偏院不大,这么一闹,小院里挤满了人,韩正卿挑了几个伶俐又孔武有力的下人,分别拿了防身的家伙,破门而入。 只听屋子里面一阵不小的动静过后,他们便压着一个人出来,按在院子当中的地上。 众人合力将他绑了,其中一个走过来给韩正卿手上递上一把小铁铲,是花园里常用的那种,边缘已被磨得锋利,握在手中就像一把宽刃的匕首。 二姨太见了当时脚下就有些打晃,银杏急忙将她扶住。 韩正卿拇指在刃上一拨,感受着刃口锋利的程度,他走上前去打量地上的人。 这人五大三粗的,穿着下人的衣服,却不是二姨太院里的人,韩正卿并不认识他。 “你是哪个院子的?想图财,还是害命?”韩正卿俯视着他。 “大爷,小的、小的是受王来的指使,小的真的没想做这事,大爷明察啊大爷!” 他双手已经被人用麻绳反绑住,侧脸贴在地上,呼嚎的时候吹起地上的尘土,脸上脏得一块白一块灰。 “王来?”韩正卿皱着眉头,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旁边有人凑过来耳语,他才知道是三姨太院子里的人。 韩正卿双目低垂,心思转了一转,转身小声问道,“老三人呢?” “对对,老三呢!”二姨太惊魂未定,才想起来韩俊明这会儿恐怕已遭不测,急的眼泪直打转。 “小的这就去找。” “快去!!”二姨太恨不能自己跑出去,她拉回视线,目光如刀,直想当场撕了这歹人。 韩正卿大声说,“将这人押到堂屋,剩下的都散了吧。” 三姨太院子里的下人带着凶器摸进老三房里,意图十分明确,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这人瞧着也不像穷凶极恶,韩正卿想,老三定是知道了什么关窍,才让人冒着要命的风险趁夜摸过来。 几个人将那人拎起来往二姨太的屋子走,刚进门,不知道谁一脚踹在膝窝上,那人下巴着地,蹭破了皮,随后他吃力地直起身子,跪在了当中。 韩正卿让下人们都撤出去,几个男丁不放心,问道,“大爷,我们就在门口,您随时招呼。” “不用。”韩正卿说道,“找到老三,把他带回来。” 他看一眼二姨太,补充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姨太的眼泪终是掉了下来,上去就给那人两个嘴巴,直接打出了血。 “说!王来是谁!你们要对我儿干什么?!” 韩正卿让下人们出去,亲自关了房门,再按住她的手说道,“母亲稍安,老三当无大碍。” “你怎么知道?!你没见他要杀你弟弟!!” 韩正卿让二姨太在主位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二姨太只瞧了一眼,没心思喝水。 “他不敢。” 韩正卿确认这人只是个没主意的,被丫头撞见了也只是躲进屋里不出来,若真是恶徒,恐怕银杏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已经命丧黄泉。 刚才话说的重,只是想只开旁人,有些话只能他们母子二人知道。 这人见大少爷说话了,便赶忙趁热打铁。 “是是是,小的真的不敢,就是那王来害我,他说夜长梦多,让我先下手为强。” 二姨太柳眉紧蹙,“老三知道你们什么?你们要灭他口?” “是、是三姨太,那日王来说三姨太骚逼痒得很,俩人玩腻了,想玩点儿新鲜的,便……便问我要不要去操一回姨太太……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二姨太您信我!我这辈子老实本分,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儿,女人更是没上过几个,王来说三姨太奶子大,水儿多穴也紧,我就是一时犯馋,我……” “行了!说重点!”二姨太被这满口的污言秽语扰得面上微红,心也突突的跳。 “是是是,说重点,重点……哦,那天我们仨正在兴头上,三少爷推门进来,撞了个现行。” “老三?撞破你们私通?”二姨太更困惑了,“然后他竟没有告发??” “小人也是嘀咕,但是三姨太说他不会告发,让我们放心,可王来不信,便于我商量,他说只有灭……灭了三少爷的口,不然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的真的是猪油蒙了心!二姨太!小的真的不敢!我过来的时候您院子里黑着灯,我就打算去三少爷那边瞧瞧就走的,哪知被丫头撞见了……我真的不敢啊!二姨太!求您高太贵手!!” 二姨太抬眼看韩正卿,这才明白他刚才将人都赶走,私下审问的意图。 她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说的轻巧!我问你!那个王来人在哪儿?他指使你来,他为何不自己来?!还有!三姨太与他好了多久了?如实招来!” 那人哆嗦着答,“小人也不清楚他们好了多久了,得有阵子了,先前王来就与三姨太走的近,总去她屋子,这肆无忌惮的挑明了,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儿。王来晚上出不来,三姨太性大,要的紧,每天晚上都得折腾到后半夜。” 二姨太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问道,“你们一个院里吃住的,都知道?” “都知道。” “竟没有一人告发??”二姨太匪夷所思。 “我们那人不多,能……能上的都上过了,唉,实话跟您说吧,我们这做下人的,不好讨老婆,平日得了假也就能去窑子里解解馋,那点儿工钱都孝敬老鸨了,三姨太是体面人儿,只要打点好了王来,我们都能做一夜老爷,还能几个人一起来上一回,比上窑子里痛快多了,不但不花钱,活儿好的还能得钱。” 二姨太的心突突直跳,不成想,这看似平静的生活背后,别人竟有如此波澜壮阔的性生活。 三姨太这么大一个把柄在她手里,绊倒她是分分钟的事儿。 但是韩俊明的情况实是令她不安,她颤着声音问道,“三少爷与她也……有染吗?” “那没有!”那人连忙否认,“若是自己人,王来就不出这坏水儿了。” “呸!谁跟你们自己人!”二姨太嫌恶地唾弃。 “是是是,您说的是,三少爷光明磊落,跟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那他为什么不告发?三姨太手里有他什么把柄不成?”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这人面露难色,不像隐瞒。 韩正卿开口道,“母亲,先将这人关起来,待老三回来,再问清楚吧。” 二姨太斜乜着地上的人,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韩俊明,问清楚情况再做定夺,她疲倦地抬了抬手。 韩正卿令人将这人关到柴房,返身回到二姨太身边, “母亲,今日之事,三姨太恐怕并不知情,老三应当与三姨太达成了协议,彼此各有把柄。” “你们都大了,有主意得很,我老了,管不了你们。” 二姨太话语充满疲惫,韩正卿伸手给二姨太揉太阳穴,二姨太却微微抬头躲开。 “找到你弟弟没有?让他来按,他手法好。” 兵不血刃 韩俊明吃完饭歇了一会儿就带上东西去韩老爷房中,趁老头睡着,熏了迷香,而后给他施针。 他做得投入,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待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二姨太院子里的下人。 “三少爷!可找着您了!您这是干嘛去了?” 下人语气焦急,韩俊明不明所以。 “怎么了?” “您快回去吧,整个院儿的人都出来找您了!” 下人拉着他往回走,路上他问了个大概,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知道这事十有八九瞒不住,但大哥都向母亲坦诚他对流萤有意,自己又何妨一试。 他跨进远门,见到母亲房里灯火通明,迟疑一下,还是推门进去。 二姨太见到他,先是一喜,上前捏他的肩膀和胳膊,确认他好好的,紧接着便一个巴掌重重抽在脸上。 “跪下!” 韩俊明撇撇嘴,撤后一条腿,慢吞吞在二姨太面前跪下。 二姨太这才充满怒意,指着他的手指都在颤抖,“你,你,你,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韩俊明拉住二姨太,“娘,别动气,坐下来儿子给您顺顺气。” 他就势起身,二姨太抬起一脚踹在他大腿上,又收着力道,绵绵地用力让他重新跪了回去。 “跪好!不说清楚就别起来!” 韩俊明上身笔直,膝盖着地,就这么向前蹭两步,随后身子一弯,下巴就搭在了二姨太的腿上。 二姨太嫌弃地推他,没有推动,便由他耍赖。 韩俊明见二姨太火气消了,再开口,“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咱打死他!” 二姨太被他逗得没了脾气,捏着他的脸说,“就该让你哥打死你。” 韩俊明笑着说,“我哥不敢,您不舍得。” 二姨白他一眼,端起茶喝上几口。 “说吧,你跟三房那边怎么回事儿?” 韩俊明深吸一口气,“儿子想要流萤。” 二姨太听见这事就心烦,但还是耐下心来,“你哥刚与我讲了,你们哥俩还真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女人都挑同一个。” “哥告诉您了?” 二姨太点点头,“你喜欢那小贱人,可这事儿跟三房有什么关系?” “老不死的折腾流萤,这回只能老四去,我不告发三姨娘,她就答应放老四去救人。” 二姨太低下头,手指在杯沿摩挲,“儿啊,你跟娘说句交底的话,那个流萤,你到底有多上心?” 若是个玩意儿,回头再学么一个就好,眼下只要舍出去四姨太,就不怕扳不倒三房,这是除去她多年心头大患的好时机。 韩俊明心里闪过一丝恐惧,他支起身面色凝重地问道,“您要做什么?” 二姨太缓缓抬眼,“我给你哥说的人家,都是望族大户的黄花闺女,祖上不是经商就是从政的,正经八百的大小姐,你呢,将来也找个好人家的小姐,若是能在生意上帮帮你哥那是最好,若帮不上,随你喜欢也罢,那个四姨太,咱不要了行不行?” “我不同意!” 韩俊明当即起身,双拳攥紧,言语激烈。 “旁的都好说,只这一件事不行!流萤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再也不回来了!谁稀罕待在这么个破地方!要不是因为流萤,你看谁愿意回来!你们守着那个老不死的守着这个破院子,一辈子臭在这个地方吧!” 他深知二姨太的意思,说是舍了流萤,实是与杀了她无异,他没想到自己的私欲竟让流萤沦为姨太太间斗争的牺牲品,他越发激动,抬步就要走。 “你去哪?!” “我带她一起走!” “你疯了??”二姨太追出去,“回来!” 韩俊明打开门,正看见韩正卿负手站在门口,似乎就是在等着他出来一般。 “你也要拦我??”韩俊明怒视着韩正卿。 韩正卿不屑地笑笑,绕过他与二姨太说,“母亲只要等上一段时间,便可以兵不血刃扳倒三姨娘。” 二姨太皱着眉问道,“怎么讲?” 韩正卿迈步进来,韩俊明也跟了回来。 三个人重新关好房门,韩正卿说道,“只要拿下洋火生意,韩家便都在您的手中,何须多增一条人命官司。” 二姨太重新坐回主位,托着腮思索,若是能将重心都转移到洋火生意上,走她娘舅这边的关系,以往洋油上面的那些人脉也就废了,说到底,这府里终是谁握着家底谁说了算。 “也罢,”她缓缓呼出一口气,“不过我话说在前头,可不许那小贱人抬身份,就是你们姨娘,不许往自己屋里拐。” 韩正卿正色道,“自然,以她的身份,做个通房算是抬举了。” “还是你懂事,”二姨太叹口气,冲着韩俊明斥道,“多跟你哥学学!” 韩俊明气闷地白了大哥一眼,原本他想联合老四对付韩正卿,没想到他一夜之间就将局面扭转成这样,二姨太认了他们的关系,可是比老四好使得多。 “老狐狸!” 他转身推门出去,刚迈出来,就瞧见迎春躲在柱子后面往这边瞄。 “谁?!” “三少爷……” 迎春被发现了,只好从暗处走出来,委屈地小声应着。 没想到门口有人偷听,二姨太皱着眉头跟出来,刚想发作,瞧见是迎春,再细一瞧她的衣裳,便冷笑道,“你怎么在这儿?打扮成这样?四姨太对你可够好的!” 迎春不敢答话,只低低地啜泣,她刚才本可以趁乱溜回去,但实在不放心韩俊明便留了下来。 她这身打扮摆明了就是效仿四姨太,让韩俊明瞧见了,她的心思便也败露。 迎春一言不发地掉着泪,韩俊明咬着后牙敢怒不敢言。 这小蹄子越发胆大,敢跟自己耍心眼,让她勾引大哥,她倒把大哥心里对流萤的瘾勾起来了,真是反了天了! 韩正卿见状微微一笑。 “回母亲话,老三明日走了,让迎春上夜后过来,刚才我遇见也觉得奇怪,便问了一问,这装扮,不过是闺房之乐罢了。” 得闲 韩俊明气坏了。 大哥一句话就将迎春按回了通房的身份,加上他有意将流萤的身份往通房上头引,话里话外的还是向自己屋里划拉。 翌日一早,韩俊明气哼哼地上了火车,流萤这边却是满院的开心,就连迎春洗衣服时也哼着小曲。 韩心远照常去上学,正院没有人来传,老爷听说她来了月事就再没后文,流萤难得睡得踏踏实实,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睁眼见到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纸盒,面上的印花华丽精巧,背面是一行行她看不懂的洋文。 “迎春,”她唤道,“这是什么?” “四姨太您醒了?”迎春擦干净手迈步进来,“这是三少爷走前给您的。” 还是她昨晚亲自拿回来的。 “三少爷?” 流萤打量着这东西,正面画着一个洋女人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神采飞扬地招手,头顶上有一行英文字,应当是它得牌子。 虽说看不懂,但她知道舶来品都不便宜,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迎春笑着说,“是洋人用的月布,三少爷嘱咐您用这个,当比咱们那好用一些。” 流萤满面羞红,他这人怎么这样,哪有给人送月事布的! 她将这东西推到一边,红着脸说道,“咱们自己的就挺好。” 迎春劝道,“三少爷特意嘱咐,不让您用草灰了,不卫生。” “洋人这就卫生了?” “可说呢,名字都叫卫生巾,当是卫生的,纱布做的,撤下来就扔了,不用洗。” “扔了?”流萤一阵心疼,这每回都扔一个,该花多少钱? 她的头摇得更厉害了,“这哪用得起,太铺张了。” 迎春见她如此拒绝,便换个角度劝道,“三少爷说,这个好用些,出去转个大半天也不用跑茅房。” 闻言,流萤才动了心思,就算不能走出大门,能在花园里逛逛也好。 迎春瞧她态度松动,便问道,“四姨太要不试试?” 流萤瞧着那盒子才顺眼了些,郑重地点头,“好,那就试试。” 在迎春的帮助下,流萤头一回用上了昂贵的卫生巾,纱布裹着棉花软软的贴着她的屁股,轻轻的,吸了水也不觉得多负担,关键这东西有一股暗暗的幽香,每走一步就从胯间丝丝缕缕地冒出香味,流萤感觉整个人又轻盈又娇嫩。 “这洋人的东西是好用,你说,他们怎么能做出这许多的好东西呢?”流萤不住感叹。 迎春笑着挽住她的胳膊,“三少爷净弄些新鲜东西,咱就尽管用,什么好用就用什么,往后还有更好的日子呢。” 流萤歪着头打量她,“我怎么觉着,你有什么高兴的事呢?” 迎春一滞,说道,“哪有,迎春替您高兴,日子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流萤想了想,问道,“你昨晚见到三少爷了?” 迎春顿时敛了神色,不敢言语。 流萤拍拍她的手,“知道你舍不得,他出远门,你想去见见也是人之常情,下次可以与我直说,不要再偷偷跑去了。” “四姨太,”迎春神色动容,她还以为流萤会责难她,没想到四姨太竟和善至此。 迎春眼泪涌上眼眶,“您真好,迎春愿意当牛做马伺候您…” “我可不要,牛啊马啊,可远不如你。” 她微微笑着说道,“我原也是做丫头的,知道丫头的不易,平时里里外外都是你自己忙活,想要歇的时候直接找我就是,这时候去做什么,我是不问的。” 迎春眼泪掉下来,四姨太给自己开了口子,她可以去见三少爷,但同样的,作为交换,她去见三少爷之前必然要提前知会。 “迎春明白,四姨太放心。”她恳切地点头保证没有下回。 “走,咱们去逛逛。”流萤给她擦了泪,两人一同走出去。 日头烘烤着大地,园子里没有旁人,流萤喜热,在一块晒得发热的石头上坐下,身子微微出汗,迎春掏出帕子帮她擦着。 “四姨太,您平日里也这么喜热吗?” 流萤点点头。 以往住的屋子又潮又暗,一年没几个日子能见太阳,这么多年下来,不管多热她都不怕,倒是更畏冷一些。 迎春心思转了一转,“等会儿给您熬些红枣姜汤,往后每天都喝上两碗,补补看。” 流萤笑着问,“这是三少爷教你的?” 迎春红了脸,她入府后,虽说有自己的屋子,但更多是宿在三少爷房里,三少爷的屋子自是非常舒服的,但日常劳碌难免受寒,三少爷便让她熬一些喝下去,发了汗便舒服许多。 迎春抿着嘴,流萤便了然地笑笑,不再追问。 她身子热乎了,便叫迎春同去水边看鱼。 许是鱼儿也有苦夏,纷纷游上来张开小嘴讨食。流萤掐了花瓣丢进去,鱼儿吞了又吐出来,并不满足。 流萤让迎春去厨房取些饼来喂,她懒得走动,便在原地等。 左右无事,流萤捡起小石子向水里丢。 小时候见过少爷丢石子,一跳好几跳,她并没试过,这会儿突然想试试看。 一颗接一颗地丢了一把,全都咕咚一声沉入了水里,没一个能跳起来。 流萤撅着嘴,只觉得自己笨。 “难道是力气小?”她嘟囔着,“也不对,小姐当时也能打出两三个。” 那一定是方法不得当。 她沉下心来仔细琢磨,她见过少爷的手势,是从哪里抛出去,又是从哪里松开手,最后是以哪种姿势收势。 她又捡了个石子摆着姿势,深吸口气,向前一丢。 这小小的石子远远地飞出去,在她以为照例沉下去的时候,它竟然蹦起来一个小小的弧度,随后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一朵水花。 “哈哈!”流萤高兴得跳起来,双臂高举过头。 耳听背后有动静,她嬉笑着回头,“去哪偷懒了?” 说完这句,才看清来人是二少爷,在她身后的游廊里抱着双臂立着,手指抵在鼻子底下,大手没能挡住嘴角擎着的笑意。 流萤忙收住方才的顽皮,垂首问礼,“二少爷。” 再抬头,小脸便染上一层霞色。 韩宏义已经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原本只是路过,却被四姨太这股执着劲儿吸引,也就停下来看,不知不觉看她练了许久。 流萤思考的时候,他以为她要放弃了,没想到她在独自摸索姿势,最后石子终于蹦了一蹦,他没忍住赞叹出声。 既然被四姨太瞧见了,韩宏义便走了过来,“抱歉,我并非有意窥视四姨娘。” 流萤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么笨,让二少爷笑话了。” 韩宏义宽言道,“小时候我也琢磨了很久才摸出要领,四姨娘若是笨,我可就没有活路了。” 流萤甜甜的笑起来,转而一想,问道,“没有人教过二少爷?大少爷不会吗?” 这种游戏老爷不像是会教,府上能教二少爷的,也就只有大少爷了。 “大哥会。”韩宏义解释道,“不过我们见面少,春节的时候才有机会在一起玩两日。” 二少爷是大太太的独子,与二房的热闹不同,大太太喜静,二少爷又是独苗,流萤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喃喃地说,“对不起,二少爷。” 韩宏义温厚地笑,“没什么,少年时期我并不觉得寂寞,四姨娘若是道歉就显得生分了。” 他捡起一颗扁扁的石子递给流萤,“四姨娘试试这样的,扔出去的时候让它转起来。” 流萤得了宝物一般,捏在指尖全力一丢,这回石子打着转飞出去,在水面上蹦了三蹦。 “哈哈!”流萤跳起来高兴得像个孩子。 “大哥说的果然没错。”韩宏义合掌拍了一拍赞道,“四姨娘聪慧过人。” 流萤的小脸更红润了几分,“这哪叫聪慧,二少爷过奖了。” 韩宏义摇摇头,“一点就透当然称得上聪慧,四姨娘若是男子,当是个人物。” 闻言,流萤揉揉发酸的胳膊,表情带上一丝怅惘。她做丫头的时候,可没有时间在水边扔石子。 她虽没想过自己若能成为男子该是如何,但小的时候她确实羡慕过少爷,小姐府上的男子都能认字读书,她忙里忙外的时候,少爷就坐在暖炉旁边喝茶看报,不看书的时候,能在水边打一下午的水漂。 她似乎从没有时间好好钻研任何一件事,单是生活就将她的时间占满了。 “若是世间女子少些桎梏,多些清闲,厉害的女子又何止一个两个。” 她望着围墙外的天空,悠悠叹口气,聪慧又如何,还不是一生走不出这府院。 韩宏义瞧她这样,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便出言宽慰道,“四姨娘往日不得闲,现下倒可以做些想做的事情。” 流萤笑笑,“二少爷说的在理。” 喜色重新回到脸上,不过她有些犯难,咬咬下唇试探问道,“二少爷,可否帮我一个忙?” 李子 流萤想出门去,但门房定会将这事秉明老爷,上一回私自出府的后果她记忆犹新,现在她得想办法征得老爷的同意才行。 若不是身子不方便,韩心远又不在家,她也不会求二少爷帮自己去找老爷。 韩宏义想了想,说道,“若是我去见父亲恐怕不美。” 流萤觉得二少爷为人正直,他去说应当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可韩宏义拒绝了,她也知道有些强人所难,便没有再说什么。 她默默叹口气,若是韩心远在家就好了。 韩宏义问道,“四姨娘害怕父亲?” 流萤点点头,她确实是有些怕的。 韩宏义出言道,“不如我陪四姨娘去一趟,若父亲不同意,我再帮四姨娘讲两句,这样可以吗?” 流萤摇摇头,“算了,多谢二少爷。” 早上就听说老爷忌讳,她是不敢去触这霉头的。 流萤垂下头,难免有些沮丧。 “四姨娘可是有难处?” 韩宏义不明所以,流萤却不方便解释。 “四姨太若是有难处,不妨与我说说看。” 流萤不答,只抿着嘴看着他。 韩宏义失笑,“四姨娘只需要人去问问父亲?” 流萤点点头。 韩宏义更迷糊了,显然是有难处,且不能与他说。 正纳闷的功夫,听见迎春的声音在蜿蜒的小路那边响起。 “四姨太!快来接一下!好烫!” 迎春手里端着碗,小步绕过树丛,抬头看见二少爷的瞬间哑了嗓子。 韩宏义目光落在迎春手上,手指已经烫得发红。 两个女子都站着不动,韩宏义便走过去将那碗热汤接过来,扑鼻浓浓的姜汤味道,混着红枣的香钻进鼻腔。 他想了想,耳尖慢慢烧了起来。 指腹传来明显的热,他坚持着没有换手。 流萤忙过去打圆场,“多谢二少爷,我来吧。” 韩宏义终是没忍住,换了只手说道,“还是我端着吧,着实挺烫的。” 流萤红着脸,咬咬唇,“有劳二少爷了。” 随后她小手虚扶着碗边,嘴唇就凑了上去。 韩宏义神色一滞,他本想去到凉亭里将碗放下,流萤的解决办法却是尽快喝完,于是就成了他端着碗喂她的样子。 她以为喝完就不烫了,没成想韩宏义不仅烫了手,心里也烫了一下。 韩宏义个子高,流萤需得踮着脚才能够到碗边,他便将手放下去些,流萤提着的那口气才呼出来。 吐气如兰。 韩宏义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会冒出这四个字,觉得流萤一口气吹得他手背都在痒。 流萤是不知道这些的,只想尽快喝完。 前头还需要吹一吹,后面便可以咕咚咕咚地直接饮了。 她喝得快,韩宏义便倾斜碗口送一送,像喂一只小动物。 流萤的睫毛低垂,姜汁反光映得她小脸雾气氤氲,挂上一层水汽。 韩宏义不知不觉看了进去,树上知了停了叫声,周遭只有她吞咽的声音。 待迎春将碗拿走,韩宏义才如梦方醒。 流萤抬眼看他,险些被那目光锁住。 韩宏义顿了一顿,调整神色说道,“说起来,四姨太若想出府,可以去问问我母亲,她准允的话,父亲也说不出什么。” 流萤红着脸福身,不敢再抬头,她尽量大方地说,“多谢二少爷。” 言辞拉开距离,两人不约而同地缄默,却彼此都心知肚明是个什么情况。 他知道了她的辛密,她装作无事发生。他不再问她为何不去正院,反而让她去找大太太。 姜汤当真极好,心里都热辣辣的,辣得流萤只想立刻跑掉。 韩宏义瞧出她不自在,便微一欠身,“四姨太先忙。” 流萤点点头,转身就走。 两个人都以为自己异常淡定,殊不知均是一脸的通红。 * 流萤直到大太太院门前才平复了心情,大太太屋子的陈设古朴典雅,全套的黄花梨木家具,罗汉床当中摆着一个小几,上面有一篮新鲜的瓜果。 流萤不敢坐,只在跟前站着,大太太瞧她这拘谨的样子便叫人搬了圆凳过来,她便在脚踏跟前坐下,倒比两人对坐的距离还近上一些。 大太太听明白了原委,拉起她的手说,“虽说是姨太太了,可瞧着还是个小姑娘,能当我女儿了。” 流萤脸上一热,垂着头淡淡地笑着。 大太太拍拍她的手背,“年轻人,喜欢出去也是常有的事,只是你自己出去,还是不安全,要不然,等宏义回来,让他与你一道去?” 流萤心里一阵懊悔,刚才二少爷就在跟前,她脱口而出,“二少爷刚…” 话一出口她就直觉不对,二少爷回家当是直奔大太太院子的,她不清楚他是否已经见过大太太,准备离家之前才遇见她。 若真是这样,或许大太太也只是找个说辞,不让她出门罢了。 “宏义怎么了?”大太太面容和蔼,朝她弓着身子问道。 流萤心思转了一转,顺着问道,“二少爷刚回府了吗?” 大太太摇摇头,“没听说今天回,怎么了?” 流萤心里奇怪,二少爷回府,没回大太太这边,那应当是去办别的事了,她不想生事,就做出失望的样子。 “流萤只想在附近转转,坐一回电车就好,二少爷这么忙,总不好这点小事也麻烦他。” 她大着胆子说,“要不然,大太太另外派个信任的人跟着也好。” 大太太神色一滞,随后笑着说道,“你这孩子想哪去了,并非我有意做难不让你出去,实在是外面世道乱,前两天还有抓学生党的,你这个岁数最是危险,宏义是军部的,遇见什么事,总是能说上些话。” 流萤这些天听了两回有学生闹事,但具体怎么回事她并不清楚,上回出门也看见地上有传单,可并没见到有人抛撒,她只踩着那些纸张走过去,并没细瞧上面写了什么。 她以为大太太保守,却不想是为她的安全考虑。 她急急起身下拜,“流萤误会大太太了,给大太太赔罪!” 大太太伸手将她拦下,“不必这么生分,头一回见就觉得你面善,是个好心眼的孩子,我难免为你多想一些,话说开就好了,往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可不许胡乱琢磨。” 一番话说得流萤心里热乎乎的,大太太也是顶好的太太。 正这时,韩宏义走进院子。 “母亲!我回来了!” 他几步进屋,给大太太行了礼,再给流萤行了礼,“四姨娘也在。” 刚才他本想一同过来的,奈何流萤逃跑的意思太明显,他就放她先走,自己再等了一会儿才进门。 眼下这局面,只好装作是刚见着。 二人一对视,流萤心里慌乱,浅浅一低头跟着演戏,“二少爷回来了。” 大太太瞧见儿子回家,脸上更添几分慈祥,“怎地今日这么早?放假了?” “办事路过,顺路回家看看母亲。” 大太太欣慰地点头,“刚好与四姨太说起你,要是有空,陪四姨太在附近转转,早些将人送回来。” 流萤的脸控制不住地渐渐发红,她目光躲闪着说道,“二少爷没空就算了,我不急。” 大太太失笑,“方才还挺想出去,这会儿不急了?” 流萤脸上已然通红,她现下只想躲二少爷远一点。 大太太当她不好意思麻烦韩宏义,便宽慰道,“不必不好意思,你眼下未育,等有了儿子就知道,这孩子啊,活生生累掉母亲半条命,能使唤他那是应该的。” “母亲说的是,孝顺母亲是孩儿的福分。”韩宏义顺着大太太的话笑着说。 大太太开明,事情办得顺利,可流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始终没有做姨太太的觉悟,只当大太太是长辈,当二少爷是兄长一般看待。 大太太这番话,又是生孩子又是拿二少爷当儿子使唤的,她心里像揣着个不熟的李子,又酸又涩。 书馆 得了大太太的允许,流萤跟在韩宏义身后出了门。 车里开了风扇,直直的吹着后座。流萤握着小手捂在肚子上。 韩宏义拍了拍副官的肩膀,“把风扇关了。” “是!长官!” 车里闷热,不一会儿韩宏义的额角就冒出一层薄汗。 汗珠滑落,他抬手在眉骨上一抹。 流萤瞧了便将车窗打开,夏风虽热,但灌入车厢就觉凉爽许多,所有人都觉得舒适了些。 韩宏义颔首笑了笑,“多谢。” 流萤觉得她才是需要道谢的那个。 韩宏义问道,“四姨娘要去百货大楼吗?” 流萤摇摇头。 “那,去看戏吗?” 流萤又摇了摇头。 韩宏义还要再问,她便抢了一句,问道,“二少爷认为女子出门就是逛商场和戏园子?” 韩宏义一滞,说道,“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道歉,流萤便觉得自己话说得重了,忙解释道,“二少爷不必道歉,是我言语有失,我今日…有些烦躁。” 她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自己在二少爷心中是个大字不识,只知道消遣的人,心里很是难受。 韩宏义笑笑,出言宽慰,“夏日炎炎,车里闷热,烦躁也是难免的,四姨娘可有想去的地方?” 流萤想了想,问道,“附近可有书局?我想去转转。” 韩宏义又一次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去商务印书馆。” 流萤面上露出了喜色,朝韩宏义道谢。 韩宏义点点头没有说话,却始终偏着头看她。 流萤显得有些局促,问道,“二少爷?” 韩宏义笑容温和,“没想到四姨太竟对读书感兴趣。” “嗯,”她面上一红,“二少爷之前说,现下得空,可以做些想做的事,以前我没能读书,现在倒是想得紧。” 车子转眼就到了书馆跟前,还没进门就能闻见油墨的味道,走进去的瞬间,似乎就失去了外界的嘈杂之音。 一进门便是各种画报杂志,再向里几步,有通高的书柜一排排的立在两侧,柜子的侧面写着不同的门类,便于客人找寻。 流萤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书,她缓步走进去,抬手摸着一册册书封,步子很慢,指尖在书上一本本滑过,绕过整个书架。 韩宏义就站在这端看着她。 流萤随手拿起一本打开,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她看了看,将这本放回去,又拿起旁边一本,翻了两翻,又放了回去。 第三本的时候,她看见封面微微一笑,翻开第一页用指头按在第一个字的底下,“…诗是一件…” 流萤顿了一顿,吸一口气,重新念道,“诗是一件…不…” 念完这几个字,她停住了,随后叹口气收回手,刚要把书合上,手中的册子就被三个指头捏住了中缝。 书册离了手,被向上拎起,韩宏义站在她的身后,将书在手掌上摊开,缓缓念出第一句。 “译诗是一件最不容易的工作。” 书馆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流萤回过身,整张脸都是通红的。身边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像是听见了她剧烈的心跳似的微微侧目。 流萤的脊背冒出一层细汗,她下意识想逃跑。 “四姨娘?” 韩宏义见她神情有异,便要伸手去扶,流萤抬手挣开跑了出去。 泪珠子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淌下,她跑出书馆,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自卑铺天盖地的压下来,她终是挨不住哭了起来。 韩宏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方才是宏义唐突,惹四姨娘不快,宏义给四姨娘道歉。” 流萤抽噎着摇头,“不关你的事。” 韩宏义眉头微皱,只道是女子心思海底藏针,他小心问道,“四姨娘今日心情不佳,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 流萤哭着摇头,她可不要回去,好容易才出来的。 韩宏义犯了难,问道,“四姨娘这是为着什么这样伤心?要不与我说说?” 韩宏义追问,流萤索性一吐为快。 “二少爷想的没错,我就不该来书馆,自取其辱,三少爷说的也没错,字都没认全,看得什么书?惺惺作态的,只惹得旁人笑话罢了!” 流萤越说越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过一个做丫头的出身,当了姨娘换个行头又如何,还不是被三少爷戏弄,被心远嫌弃。” 韩宏义眉头微皱,“老四会嫌弃四姨娘?” 流萤哭着说,“他从不与我讲学堂里教了什么,许是嫌我听不懂,对牛弹琴罢了。” 韩宏义笑了,“原来四姨娘在介意这个。” 见他笑了,流萤哭得更加伤心,“现今,轮到二少爷笑话我了!” 韩宏义才明白流萤一直在别扭什么,他下意识去掏手绢,却想起来并没带在身上。 流萤哭得梨花带雨,后面索性也不要什么面子,哇哇地哭。 韩宏义越发觉得她哭得可爱,流萤虽说是个姨娘,可终究不过一个小女孩罢了。 他绕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令她躲不开他的视线,诚恳地说,“我没有笑话你,若是我言语有失,我给你赔不是,但我绝没有笑话的意思。” 流萤想躲,背却抵在墙上退无可退,她被迫看着韩宏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小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他像哄孩子一样的哄着她,可按辈分,她应该是他的长辈才对。 哪有让小辈哄着的姨娘,像什么话! 流萤懊悔自己的失态,又没地方能躲,手指攥紧衣角,指尖泛着白色。 “二少爷,你先、先把手放开。” 流萤尽量平静地提醒他,但还是没忍住呼吸抽了一抽。 韩宏义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重新站好。 他知道了流萤的心结所在,便知道该从何安慰。 “这不是你的错,不必为此烦心,既然哭过了,事情就过去了,过往无法改变,但未来的路是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走的。” 流萤擦了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又不大现实。 她小手揪着辫子绕指尖,小声揶揄道,“二少爷说得轻松,我一个姨娘,能走哪个路?” 韩宏义想了一想,“四姨娘若是不嫌弃,我来教你认字可好?” “当真?”流萤的目光亮了起来。 韩宏义点点头,“宏义不敢欺骗四姨娘。” 清风吹过街巷,周身舒爽。 流萤觉得心头的阴云被一吹而散,和煦的阳光铺洒下来,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多谢二少爷!可我很笨,二少爷可不要嫌弃。” 韩宏义也放松了心情,“走,我陪四姨娘去挑几本书。” 流萤高兴起来,跟着韩宏义回了书馆。 他在进门的地方挑了几本画报,均是画多字少的那种。 流萤瞧着有些不高兴,嘟囔着小嘴说,“二少爷还是笑话我…” “此话怎讲?” “画报…都是小孩子看的。”流萤轻轻地抗议。 韩宏义却不这么觉得,他说,“四姨娘不要小瞧了这些画报,一个好的故事,用画还是用字来描绘,都有形象动人之处。这里面的故事不错,不难理解,字是少,但字少认得便快,四姨娘不妨试试?” 流萤没有反对,随后从书架上拿起刚才那本册子问韩宏毅,“这个呢?我喜欢这个。” 韩宏义问,“四姨娘喜欢诗选?这本诗集的作者是个外国人。”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他的名字比较好听吧。”她微笑着摸摸封面上的字,念道,“飞鸟集。” 韩宏义点点头,将这本书也放到了柜台上,一并付了钱。 流萤拿着新书爱不释手,翻开就问,“二少爷能帮我读一下这本吗?” 韩宏义笑着说,“这里不方便说话,咱们找个方便读书的地方。” 动欲 小汽车开去了百货大楼,韩宏义带她买了笔和纸,然后上到屋顶。 二人来到咖啡厅,在靠边的座位坐下。在这里读书,便不会打扰到旁人。 流萤兴致勃勃打开《飞鸟集》,指着第一页问,“这后面写的什么?” 韩宏义将书摆在桌上转向她,指着上首两个字说道,“这是例言。” “例言是什么?”流萤忽闪着眼睛问。 “凡出版书目,正文之前一般都有些序言、例言之类,陈述作者的心境,书目出版背景的浅析等等,也会有译者写的序,这个例言就是译者写的序。” “原来是这样……” 流萤的小脸又红了,方才她想读却读不完的部分,连正文都算不上。 她向前凑了凑,“二少爷快给我念念。” 韩宏义便将书拿回手里,一只手托着,另外一只手指着书页上的字,慢慢读道。 “夏天的飞鸟,落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流萤伸着脖子朝他这边看,他便将书朝她的方向挪了挪。 “世界上的一队小小的漂泊者呀,请留下你们的足印在我的文字里。” 奈何书的字小,桌面又大,流萤索性将胳膊一撑,上身就趴在了桌面上,她支着胳膊,脖子慢慢地转,歪着头慢慢靠近韩宏义的脸。 “世界对着它的爱人,把它浩瀚的面具摘下了…” 韩宏义发觉流萤的脸蛋儿几乎与自己贴在一起,他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抬起视线,能清晰地看见她脸颊上细密的绒毛,像一颗饱满又新鲜,等待采摘的桃子。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很低,“它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久的接吻。” 最后两个字出口,他不自觉地吞了口水。 流萤全然没有注意到韩宏义的窘迫,她的指尖摸上第一列字,小声地复述,“夏天的飞鸟落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 “叶。”韩宏义柔声提醒。 流萤转过头来对他莞尔一笑,继而又去认真读书,“黄叶他们没有什么可唱只…” “叹息。” “叹息一声飞落在那…” “里。” “那里。” 流萤不好意思起来,韩宏义读得十分流畅,而她念得像个外国人一般生硬。 只这一会儿功夫,韩宏义的身体已经缩到座位的一侧,紧靠着椅背,他伸长着胳膊,书还拿在手里,流萤几乎占据了正面的位置,侧脸就在他的面前,碎发时而扫过他的鼻尖。 他的嗓子眼在冒烟。 韩宏义抬起头,想要看风景转移注意,可流萤的身子似乎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从领口飘散出来,直直钻进他的鼻腔。 他轻咳一声又垂下视线,好巧不巧,她的衣领因着姿势的关系朝他敞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口子。 他清晰的知道,在那凹陷的锁骨下面,是一团被托起的乳肉。 韩宏义的后牙忽然一酸,似是唤起了婴儿时期的记忆般,他很想将那软肉含在口中咬上一咬。 酸意在他直面这欲望的瞬间就溢了满口,门齿间产生了幻觉,仿佛正叼着一颗肉葡萄厮磨。 舌尖不自觉地舔上牙根。 流萤的衣袖紧紧裹着肩膀,香肩就在他鼻子底下,他只要微微低头就能轻而易举地亲到她。 韩宏义深吸口气,抿唇收紧了呼吸,生怕被她发现这不可见光的心思。 “……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久的……” 流萤断断续续地复读,韩宏义心猿意马安静不下来,待回过神的时候,流萤已经念到了这页末尾,只最后两个字迟疑着不肯念出来。 外国诗人怎地如此直白,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再回过头,韩宏义也憋得满脸通红,流萤才觉得自己的行为大为不妥,忙回去坐好。 她没有目的地整理鬓发,韩宏义则是将袖口的扣子解开重新扣了一遍。 待两人的脸色从虾色褪回正常些的时候,韩宏义才启口说到,“四姨娘聪慧,学得快。” 他拿笔,在第一列的“鸟”字后面画下一个逗号。 “只是分句还要注意,这样标注一下,便比较清晰了。” 流萤目光锁在书页上,频频点着头不去看他,生怕再做出让两人都尴尬的举动。 韩宏义将标点都点好之后将书交给她,“四姨娘再读读看。” 流萤接过来嘴唇微动,默念了两列,便开心笑起来,“多谢二少爷!这样确实方便多了!” 韩宏义笑容温和,拿起手边的报纸,“四姨娘也是认得不少字的,应当能看得懂,不妨自己读读看,若是遇见不会的,再问我也好。” 流萤自然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他,便点头应下。 韩宏义点了咖啡,流萤不再想喝那苦药汤,便要了红茶。 韩宏义坐在对面,打开报纸,彻底隔绝了视线,才敢出一口大气。 好险。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交迭的双腿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好。 方才,险些在外面出了洋相。 他确认自己并无失态,再咳嗽一声,将报纸对迭,发现流萤已经拿了纸笔,趴在桌面上学着写字。 韩宏义买的是钢笔,流萤却不大会用,她像拿毛笔一样的握着,在纸面上留下一个一个小黑点。 韩宏义忍不住轻笑出声,这笑声自然没有逃过流萤的注意。 “二少爷又取笑我。”流萤噘着嘴,肩膀都气馁得垂了下来。 韩宏义将笔拿过来,在手中拿好,将手举起给流萤看。 “钢笔不似毛笔,是要这样握的。”他将笔递回去,“四姨娘试试。” 流萤学着拿在手里,却写不下去,她调整了姿势,还是落不下笔。 “怎么了?”韩宏义问道。 流萤将纸笔推给他,说道,“二少爷给我写个名字吧,流萤,我想学写名字。” 韩宏义笑得温和,在纸的中间写下流萤两个字。 流萤接过来拿在手里,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原是长这样,她开心极了,笑得像个孩子。 “流、萤。”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道,将这两个字深深刻在脑海里。 随后她又将纸推到韩宏义面前,俏生生地说,“二少爷再写个名字给我瞧瞧吧?” “好。” 韩宏义提笔在纸面落下一点,流萤瞧出还是自己的名字,便出言拦住了他。 “这回写二少爷的名字吧?” 韩宏义抬头看她,流萤满心欢心,眼中尽是新鲜,韩宏义笑笑,重新在底下落笔,将自己的名字写了出来。 “韩…宏…义。” 最后一笔写完,他将钢笔收好放在一侧,两个人的名字在同一张纸上,一上一下,中间空着一个说不清的距离,旁边一点墨迹微微晕开,一如他说不清楚的心思。 仿佛整张纸都暧昧了起来。 在他觉得不妥的时候,流萤伸出小手将那纸抽了过去,她举起来细细地瞧,“二少爷的字可真好看……” 说罢,她又取一张新纸覆在上面,底下的字隐隐约约地透上来。 流萤拿起笔,端端正正地做好,一笔一划地在白纸上拓了起来。 偶遇 流萤写的认真,不一会儿就写了厚厚一沓,铺满整张桌子。笔画从七扭八歪逐渐越发熟练。 韩宏义捡起一张拿在手里,瞧着有些成型的字迹说道,“四姨娘自己写个试试。” 流萤抿着嘴唇,将底下的那张纸拿出来摆在前头,韩宏义瞧见上面的墨痕星星点点,比方才又多了些。 流萤提笔,照着原样一笔一抬眼地抄,韩宏义看她写得认真,便不再打扰,将书册和画报拿来逐页浏览。 他将所有需要断句的地方逐一标注,而后合上书页,将这些薄薄的册子理好放回流萤手边。 他喝一口咖啡起身,用只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她说,“四姨娘稍坐,我去去就来。” 流萤发现他要走,心中顿觉不安,她顾不上男女大防一把捉住他的胳膊,“二少爷去哪?我不写了,这就收拾。” 流萤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眼巴巴地求着他不要放弃自己,眼中载满惶恐。 韩宏义忆起上回她次被洋人骚扰就是在这个地方。 他环视四周,因着是上午,除了他们之外,只有远处有两桌客人在喝茶。 他拍拍流萤的手,“四姨娘宽心。” 随后叫来一个服务生,塞了一张钞票给他,说道,“你在这里陪着这位太太,直到我回来,期间若有人,尤其是洋人来搭话,就替她回绝,这位太太不喜欢被打扰。” 服务生收了钱,自然尽心尽力为他办事。 韩宏义问流萤,“如此,四姨娘可觉得安全些?” 流萤知道他必然要走,能妥贴至此已经十分难得。 她点点头,松开手,“二少爷去忙吧,我…我不要紧。” 韩宏义温言宽慰,“四姨娘自然是要紧的。” 流萤得了这话心里高兴又觉得有些暧昧,韩宏义也觉得有些不妥,便补充道,“母亲将四姨娘托给我,这任务必须圆满完成,不容有失。” 流萤眼中闪过一丝小小的失望,原时为着大太太才如此待她… 她对韩宏义笑笑,“二少爷放心去吧,我不害怕。” 此时人不多,韩宏义又留了人陪着她,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 韩宏义独自下了楼,流萤却没有再写字的心情。 不知为何,他在身边的时候,她就能沉心写字,他不在,她就静不下来。 二少爷…应当是去忙工作了吧?他方才说回家不过是路过,碰巧遇见了她,却被安排出来陪她,她是不是耽误了二少爷的时间? 流萤心里愧疚,收拾了纸笔,将韩宏义写的那张迭好夹在《飞鸟集》的书页里。 桌面恢复了干净,她拿起那些画报才瞧见韩宏义的标注,一个个小符号,有些墨迹还未干,反着细微的光。 真不愧是世上最好的少爷,总能让她特别熨帖舒服。 流萤看画报的功夫,韩宏义乘电梯来到五楼。 他来到一个柜台前,问道,“请问,香粉,或者粉盒在哪里售卖?” * 韩正卿一早与二姨太一同出门,舅爷见到他自是一番热络寒暄。 二姨太与女眷在一起喝茶聊天,不知道韩正卿与舅舅说些什么,再回来的时候只见二人脸上均是春风满面,她心里便放下心来。 韩正卿事情办妥,二人便没有多留,吃了早茶就从舅舅家出来,二人坐在小汽车里往回走。 韩正卿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昨晚事情多,睡得晚,今日又起的早,二姨太瞧他这模样不忍打扰,却又想知道事情是不是办妥了。 她转头瞧他,欲言又止,抿抿嘴唇再靠回自己的位子。韩正卿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听见了动静,便又探过身子,然而韩正卿没有睁开眼,二姨太又怏怏地靠回了回去。 “这个月要开几间新的公司,有三星一半的股份。”韩正卿悠悠开口。 “一半?!” 三星是她娘舅那边的产业,因着司机也在,韩正卿并没有直接说明,这一半分明是直接进到舅舅的口袋里。 二姨太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岂不是,岂不是……” 岂不是将韩家的一半拱手送人了? 韩正卿才慢慢睁开眼,说道,“虽说各占一半,不过他们最近打算推些国货,刚好表哥精通化学,这回要在全国设立分号,儿子算过了,也可做得。” 二姨太心下稍安,问道,“可老韩家一直做的洋货?突然转做国货,行得通?” 韩正卿没回答,片刻才呼出一口气,“时下也是碰运气,国货未必不可做得,商会那边的佣金也是连年涨,两条腿走路,先维持着吧。” 若是摊子铺到全国,即便五五分成,也比原先的收益大,只是国货新启,前途未卜,五洋生意是稳稳当当的净赚,舅舅这是将他们拉上一条船,风险共担罢了。 可也因着如此,韩正卿就得在国货上尽心。 二姨太也跟着深呼一口气,“辛苦你了。晚上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韩正卿摇摇头,“多谢母亲,儿子晚上约了范先生去夜总会,就不回家吃了。” 二姨太不忍,抿了抿嘴,抬手去摸他的脸,“少喝酒,早些回来。” “放心。” 韩正卿不动声色地抚开二姨太的手,看了看窗外,车子刚好开上南京路,他对窗外一抬下巴,“母亲可要去转转?” 二姨太知道他不习惯与自己这般亲近,便知趣地应着,“刚好要买点料子,我去逛逛。” “停车。” 韩正卿让司机在路边等着,待会儿送二姨太回家,二姨太却执意坐黄包车回去,韩正卿便没有再纠缠。 二姨太走上台阶,回头看着他重新坐回车里,双唇微动,对司机说了什么,而后靠在后座上合上了眼睛。 “这孩子。” 她叹口气,转身走进百货大楼。 二姨太本想随便转转,哪有什么料子需要买,可既然来了,那买些东西回去也好。 哪知出了电梯,就瞧见韩宏义在柜台前,手中拿着一个精美的粉盒,还是洋货。 “老二!”二姨太笑起来,袅袅婷婷地走过去,“在这里见到你,当真是稀罕。” 她朝韩宏义的手上一挑眉,“可是有心仪的人儿了?哪家的姑娘啊?” 韩宏义愣怔片刻,便将粉盒揣进兜里,礼貌回道,“二姨娘。” “诶,别藏了,姨娘都瞧见了,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不方便跟你娘说,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二姨太嘴上说的亲切,话里话外却是浓浓的八卦味道。 以大太太的秉性,是绝不能容许韩宏义娶他心仪的姑娘。利使心迷,色令智昏,仿佛床上那点事儿有多脏一样。当年那启蒙丫头都没能在二少爷房中留宿,趁天黑就给打发走了。 真可谓,防火防盗防女人。据说连行房的时候,大太太都在屋檐底下听着动静。那之后就再没见二少爷与哪个女子接近过。 二姨太嘴角快裂到耳根子上去。 如今瞧见韩宏义给女人买礼物,她可太想瞧一瞧那女子的真容,更想看看大太太知道之后的表情,必定会相当精彩。 新诗 “二姨娘说笑了。” 韩宏义坦然将粉盒拿出来放在柜台上,正了神色说道。 “晚上大帅宴请驻华大使,对方会带夫人过来,略备薄礼罢了,只是此事涉密,并非有意瞒着姨娘。” 随后他从口袋里将今日新买的钢笔也拿出来摆在旁边,敲了敲台面,对服务生说,“这两个,受累包起来。” 二姨太一瞧,便失了兴致,“我说呢,二少爷历来不爱四处逛,还道今日有什么来头,原是公干,白让姨娘替你高兴。” 韩宏义立正颔首,“让二姨娘操心了,他日若是有缘分,宏义自当第一个告知姨娘。到时还望姨娘给宏义保媒。” 二姨太抽出手绢虚虚拂了一下脸,笑着说道,“这好说,回头我去好好劝劝你母亲,你们这几棵树啊,哪个先开花,姨娘都高兴。” 韩宏义微微一笑,问道,“铁树?” 二姨太掩嘴一笑,“你跟老大都这个岁数了,可不是铁树?谁家这时候不是儿孙绕膝,你们两兄弟得给弟弟们做好榜样,婚姻大事,得抓紧。” 韩宏义附和着笑了笑,“姻缘这事急不得,遇见合适的人,自然水到渠成。” “还是你好,瞧你大哥,我这攥着大把的高门大院的好女儿,可昨儿告诉我他不想成婚,你呀,回头帮我劝劝他,男大当婚,你说是不是?” 韩宏义应着,“二姨娘说的是。” 服务生将礼盒递上,韩宏义拎在手中,对二姨太再行一礼,“二姨娘慢慢逛,宏义差事办完,先行一步,就不多陪了。” 二姨太倚着台面抬头看他,“瞧瞧,一个个都长成大人了,忙去吧。” 韩宏义点头致意,转身朝电梯走。 二姨太也转回身,对服务员说,“刚才他拿的那个,也给我一个瞧瞧。” * 韩宏义并没直接上楼,他一直在楼梯口瞧着二姨太走出门上了黄包车,才反身回到咖啡厅。 流萤正支着脑袋打瞌睡,膝上摊着画报,只有指尖还捏着一点点页角。 韩宏义举手招呼服务生,再指了指流萤,服务生很有眼色地拿来一条薄毯递给他。 这回,他在流萤身侧坐下,轻轻将她膝盖上的画册拿走,将薄毯批在她肩上。 瞧她睡得熟,韩宏义微微一笑,便靠在椅背上,将诗集翻开。 他对新体诗并不感兴趣,觉得那不过是一些短句罢了,这本书他曾翻阅过,仅对里面译得精彩的几句有印象。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世界以痛吻我却要我报之以歌。 这些舞文弄墨的文人,将一些司空见惯的事情染上浓烈的情感色彩再倾吐出来。 矫情。 韩宏义始终这样认为。 直到流萤在他的旁边沉沉睡着的这个晌午。阳光透过头顶的花架撒下来,花瓣洒在她的身侧,叶影斑驳地投在她的身上。 韩宏义忽然明白了诗句的意义,流萤此刻的样子刚好介于绚烂与静美之间。 他喉头滚动,说死,不吉利,这一刻,他只希望她拥有如夏花般绚烂的人生。 韩宏义头一次有耐心逐字逐句地读起新体诗。 冥冥中,那些“爱”、“少女”、“心”、“亲吻”等等的字眼显得异常跳脱,时常扎在他的眼里拔不出来。 ——不要因为峭壁是高的,便让你的爱情坐在峭壁上。 ——生命因了“世界”的要求,得到他的资产,因了爱的要求,得到他的价值。 ——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贞操是从丰富的爱情中生出来的财富。 ——一个忧郁的声音,筑巢于逝水似的年华中。它在夜里向我唱道:“我爱你。” ——爱情呀,当你手里拿着点亮了的痛苦之灯走来时,我能够看见你的脸,而且以你为幸福。 ——我把我心之碗轻轻浸入这沉默之时刻中,它盛满了爱了。 ——爱就是充实了的生命,正如盛满了酒的酒杯。 ——我不要求你进我的屋里。你到我无量的孤寂里来吧,我的爱人! 几乎每翻开一页,他都能感受到这薄薄的册子里的满满爱意,让他觉得宇宙充满了意义,人生是快乐的,有着无穷的勇气。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于心中默念,在读到关于晨的那篇的时候,他惊异于诗人量它赋予新的意义,一种永恒的惊奇。 ——你第一次看到它,把它当作还没有名字的新生孩子吧。 韩宏义心中默念的时候,流萤缓缓睁开了眼睛。 “二少爷?” 流萤抓住肩膀滑落的薄毯,嗓音有点点哑,韩宏义的心尖微微一动。 在这个无人的角落,他的脑海里闪过某一个明媚的清晨,她在他身旁醒来,打个哈欠,伸着懒腰,而后他倾身吻过去,又将她扑倒在柔软的被褥里。 他垂着视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你醒了?” 他的嗓音同样有点哑,流萤却一无所觉。 她揉揉眼睛,“我睡着了,二少爷等了多久?” 韩宏义轻咳一声,笑道,“不久,刚好看完这诗集。” 流萤羞赧地吐吐舌头,“二少爷久等了。” 依着原先的计划,韩宏义在中午之前就会将人送回去,可他此刻并不想走。 流萤本欲起身,见他没有动身的意思,又坐了回去。 韩宏义将方才包好的礼盒拿给她,“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流萤踟蹰着接过去,端起来在耳边轻轻晃了晃,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她问道,“给我的?” 韩宏义点点头,微笑着说,“作为你…认真练字的奖励。” 他不大想称她为四姨娘。 “这怎么使得,二少爷教我认字,当我送你谢礼才是。” 韩宏义见她不收,继而说道,“我也算你半个先生,这算作开笔礼,不逾矩。” 流萤甜甜地笑起来,也不再推辞,将礼盒拆了。 这里包着的竟是她上回买的粉盒,在饭馆里以十一个银元卖给胖女人那个,一模一样! “这…这太贵重了,二少爷。” “宏义,”韩宏义说,“二少爷显着生分,你可以叫我宏义。” “…宏义。” 流萤的嗓子发干,这两个字像烫嘴一样说得十分费力。 “嗯,”韩宏义微笑着答,“流萤。” 这下,流萤才是真的被烫了,脸颊刷一下变得通红。 “二少爷…” 韩宏义牵起她的手,说道,“今日爱徒进步飞快,送你个礼物不必大惊小怪,先生我这点钱还是有的,况且送礼物要投其所好,这东西,爱徒可喜欢?” “我…”流萤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 韩宏义再次将她滚烫的小脸捧起来,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爱徒,回答先生,这礼物你可喜欢?” “……喜欢。” “那就好。” 他放开她,心里像涂了蜜,嘴角翘得放不下来。 流萤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二少爷……” 韩宏义没应,只微笑着看着她,眉峰适时挑起。 “二、”流萤抿了抿嘴,改口道,“…宏义。” 韩宏义摊开手掌,坦然地直面她,“什么事?” “咱们,不回吗?” “不急。” 他说,“吃完饭再回。” 西餐 小汽车拐上法租界中街,在西餐厅门前停下,流萤抬起头,只见“起士林西餐馆”几个大字牌匾,在繁华的法租界格外显眼。 正门进去,左边卖糕点,右边便是餐厅。 韩宏义引着流萤走进餐厅。 大厅开敞通透,玻璃窗从天花板一直开到腰线以下,几乎落地,平整的硬木地板光可鉴人,大厅当中的水晶吊灯泛着璀璨的光,分外夺目。 一张张方桌,洁白的桌布从四角垂下,靠边的位置也有可容纳六人、八人的长桌。每个座位前都摆着白色的盘子,两侧均有刀叉。 餐巾是红色的,迭成三角形立在盘子当中,这抹红与门外牌匾上的大字相得益彰。 流萤看得呆了。 她做丫头的时候只能在厨房的小板凳上捧着碗吃饭,做了姨娘才上了桌。 “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漂亮的餐馆。” 那些洋人、阔太太们,是会坐在这样的位子上吃饭的。 流萤大开眼界,走到一张桌子前,想拿起那刀叉和餐巾瞧瞧,却又不敢真的上手去摸。 韩宏义在她身后,帮她拉开座位,“坐吧。” 流萤落座后,韩宏义在她对面坐下,流萤忐忑地看着他,觉得这方桌特别大,这个距离令她莫名地不安。 服务生一手背在腰后,微微欠着身子,令一只手将菜单递上,流萤打开来看,印花精美的纸张,两边有藤蔓样子的花纹,当中是一行英文,配着一行汉字,这上头的每个字符都令她紧张。 服务生就站在桌边,她缩起肩膀藏在菜单后面悄悄抿唇,原想悄悄问问韩宏义,但隔着这平整洁白的鸿沟,她便将头又向下埋了埋。 “法式鹅肝,菲力牛排配蘑菇汁,蒜香面包,外加一份今日例汤。” 韩宏义几乎没看菜单,只礼节性地扫了两眼就递了回去。 “好的,请问牛排要几分熟?” “六分。” 服务生应了声,随后转向流萤。虽然没说话,但她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我……” 指尖扣在菜单的边缘,因为缓慢地收紧而微微泛白。 “她与我一样就好,牛排要七分熟,再加一份主厨沙拉,谢谢。” 流萤如蒙大赦,服务生走后,她长出一口大气。 “谢谢二少爷。” “没什么,都是常规的西餐菜色。” 韩宏义低头凑近了小声说道,“大部分西餐厅都可以这么点,实在不知道点什么,就问今日特色和主厨推荐,分别挑几个,总没有错。”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韩宏义笑着压低声音,“我第一回来的时候,人家问我要什么主食,你猜我怎么说?” 流萤来了兴趣,忽闪着眼睛问,“二少爷怎么说的?” “我说,来碗米饭。” 流萤低下头捂住小嘴,虽说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西餐厅里连碗米饭都没有,但一想到二少爷也曾也有这囧相,就忍不住要笑出来。 韩宏义看她放松了心情,便坐直了身子。 “不用害怕这些服务员,他们只是在这里工作罢了,跟百货大楼的售货员没什么不同,不知道的就直接问,不怕。” 流萤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怕出洋相。” “他们若是被你问住了才是出洋相,你勤学好问,没有什么丢人的,放心吧。你是坐在这里吃饭的,他们不但羡慕你,被你问了额外的问题答不上来,只会比你还紧张。” “真的?” “不然,你叫一个人来问问看。” 流萤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向不远处的一个侍者招手。 对方很快地走了过来,欠着身子问道,“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流萤浅浅地调匀了呼吸,抬起眼问道,“我想问问,刚才我们要的牛排,是什么肉。” 侍者略一思索,讲道,“您刚才点的是菲力牛排,取的是牛腰内肉,是牛肉中最鲜嫩的部分,也是人们常说的嫩牛柳、牛里脊,几乎不含肥膘,煎成3成熟、5成熟和7成熟皆宜。” “那它为什么叫菲力呢?” 侍者礼貌答道,“在法国被称为filet,咱们取的谐音,称为菲力牛排。” 流萤又问,“那其他部分的牛肉都有自己的名字吗?” “是的小姐,嫩牛里脊部分煎得的是菲力牛排,牛外脊的部分是西冷牛排,另外还有T骨牛排和肉眼牛排。” “另外两个是哪里的肉呢?” 侍者愣怔了一秒,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搓了搓。 “T骨牛排是牛背上的脊椎骨肉,眼肉是……” 他吞了下口水,继续答道,“是牛身上的一小块肥瘦兼有的区域,肉质柔嫩,非常适合煎烤。” “眼肉也在牛肋骨附近,肋骨末端。”韩宏义补充道。 “您说的对,先生。”侍者称赞着。 经理注意到这边的对话,已经走了过来,“请问,您这边有什么问题吗?” “这位小姐询问关于牛排的问题。”侍者简短地答道。 流萤心情不错,启口问道,“我想问一下,咱们有米饭吗?” 侍者转回身答道,“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只提供菜单上的菜色,如果您需要主食,我们有面包、肉酱面和……” 经理的视线十分隐蔽地扫过流萤与韩宏义二人,随后满面堆笑地弓着身子,打断侍者的回答,“那个,虽然菜单上没有,但是对于客人的特殊需求,我们也是可以提供的,请您稍等片刻。” 流萤更好奇了,菜单上没有,经理却说能提供?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她再问,经理就带着侍者离开了他们桌前。 不一会儿,他们的桌上就真的出现了一小碗米饭。 流萤面露惊喜,“他们这服务可真好……” 韩宏义温厚地笑道,“毕竟是收了服务费的。” “服务费?” “西餐厅吃饭的规矩,是会按饭钱折算一个比例,作为服务费额外收取的。” 流萤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也能买来菜单上没有的东西吗?可以专门给做的?” 韩宏义继续解释道,“外国人讲究顾客就是上帝,只要不特别过分的,一般都会满足,若是故意刁难,也是不接待的。” 一餐饭下来,流萤与韩宏义学了许多西餐的礼仪。 她发现六分熟的牛排是比七分熟的口感要更嫩一些,韩宏义便与她换了盘子。 她瞧着眼前一块块切得方整的牛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每块肉的上面都有几个叉子留下的小小凹痕,那是韩宏义手中那柄银叉留下的痕迹。 此刻那柄叉子正在韩宏义的口中。 许是牛排解饱,流萤忽然有些喘不上气。 她放下刀叉,借故去盥洗室缓解脸上的燥热。 盥洗室后面不远处便是办公区与休息室。 洗手的功夫, 她听见那边隐隐约约的人声传出来,似乎有人在争吵。 龙头出水哗啦啦地冲着手,流萤关上水,走到靠外侧的墙跟前,轻轻地竖起了耳朵。 * 韩宏义等了片刻不见流萤回来,正要起身去找的时候,见到她慢慢地踱着步子从转角处走回来。 韩宏义瞧她脸色不大好,便关切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流萤摇摇头。 “可是吃不惯?” 流萤又摇摇头,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刚才,听见那个人丢了工作。” “哪个?” “就是刚才那个服务员。” 流萤方才竖起耳朵听,将那边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因着没能答上问题,经理要扣服务员的钱,他气不过,便争执了两句,随后便丢了工作。 韩宏义问明白了事情,便宽慰道,“服务之人,上岗之前应当了解所售商品的资料,今日不是因着你,他日也会因着旁人的问题丢掉这份工作。” “若我不问,便不会有这事。” 韩宏义笑道,“这是他的分内之事,本应做好,不必为此自责。” 流萤喃喃地说,“分内之事…” 韩宏义点点头,“人人都有其肩负的责任,本就应尽职尽责,成可造之材,为国之栋梁。” 流萤将头扭向一旁,避开了韩宏义的视线。 “谢谢二少爷的款待,咱们回吧。” —— 流萤:扎心。 三姨太再登门 流萤执意要回去,韩宏义便没阻拦。 一路上,她不说话,他没话找话地聊了几句,流萤都兴致缺缺地应着声。 韩宏义闹不清楚她为何不开心。 到了韩府门前,副官提醒他下午要与大帅过一下晚宴的流程,他便打消了跟流萤进门的念头,只匆匆说一句,“今晚我住在军部,明日再回来。” 时间紧迫,他不便多留,流萤独自进门去,心里反复咂摸着他的话。 他今晚住在哪儿,与她何干,何必特意交代给她? 明日再回来,然后呢?回来寻她?又是为何? 许是教她认字,一定是因为这个。 流萤胡乱琢磨着,边朝大太太的院子走。 今日得了大太太的照拂,回家后理应先入大太太院子里打个招呼。 她懊悔着没能给大太太带些礼物,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粉盒。 指尖在那盒子上反复摩挲,最终还是没能舍得下。 流萤脚下转个方向朝自己的院子去,心里想着先前出去的时候也买了些东西,应当有能拿出来送人的。 她前脚刚进门,就瞧见三姨太坐在屋里喝着茶水。 “你可算回来了!” 三姨太瞧见她,二话不说就上前来拉住她的手。 “迎春说你出门去了,我这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上哪儿逍遥去了?” 流萤下意识抽回了手,微微撤了一步,答道,“我吃了午饭才回的,小姐找我有事?” 她直觉三姨太又是来套什么八卦,猛然想起上一回与两位少爷的荒唐事,不由得心里一跳。 三姨太一摆手,笑嘻嘻地贴上来,“你这怎么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流萤心里确实暗暗希望三姨太是找她闲聊的,可理智上她并不相信。 她垂下视线小声说,“小姐若是有事,直接说就好。” 莫不是来找她,劝心远去什么训练营的? 流萤心想,这事她做不了主,至多也只能侧面地劝一劝罢了。 三姨太撇撇嘴,皮笑肉不笑地说句,“要说我们流萤聪明呢,一点就透,我今日来还真就是有事想问。” 流萤心里悬着得失望落了地。 三姨太径自说下去,“你可知道老三在哪儿?” 流萤心思转了一转,答道,“不知道,三少爷不在?许是办事去了。” 韩俊明出门走得急,三姨太不知道是有可能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们故意瞒着三姨太。若真是如此,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做了多年丫头的生存之道。 三姨太撇撇嘴,“不知道呢,蹊跷就蹊跷在二房所有人都问不出来,连说辞都是一样的,我琢磨这里头一定有事儿。” 流萤现在也知道三姨太定然也有眼线在二房,若不是实在问不出,断然不会跑她这里来打听消息。 “要不等等看,兴许晚上人就回来了呢?” 三姨太白她一眼,“可见不是你的事儿,这么沉得住气。” “小姐什么事这么急?” 三姨太被她问住了,说道,“也没什么大事,老三不是有些润肤的药膏,我那用完了,找他讨点儿。” 流萤听出来这是托词,便顺着她的话说,“我这里有一点,小姐要是不嫌弃,先拿去用吧。” 三姨太打量着她,揶揄道,“那药可金贵,老三可是真疼你。” 流萤不爱听这话,可也无从反驳,便说道,“要不等三少爷回来,我要是看见他,便让他去找您?” 话语里满满地送客意味。 三姨太富态的小手一甩,不耐烦地朝门口走,“行吧,我还当你能立时找到他,也是,一个玩物罢了,指望你是我的错。” 流萤气得红了眼眶,为什么最疼的刀子都是最亲的人扎的呢。 三姨太摔上门走了,迎春才从外头进来,“呸,自己就这样,还说谁呢!” “迎春。” 流萤忽然觉得这话也没有那么不中听,心里反倒顺了些气。 “四姨太,”迎春走过来倒了杯新茶给她,“您别听三姨太瞎说,她也没等多久,午饭前才过来的。” 流萤听这话,眉头微皱,“那你…小姐吃饭没有?” “没问。”迎春不耐地眨眨眼,“她来了就往这儿一坐,便打发我出去寻你,没顾上问。” 流萤点点头,迎春不解气,继续说道,“人一上午都在老爷房里呢,可没空来咱这小破院子浪费功夫,老爷今日稀罕得紧,许是在那边早都吃饱了。” 流萤面上微红,垂下视线问道,“昨晚上在三少爷那儿,你可知道些什么?” 迎春故作为难地抿抿嘴唇,“四姨太,我要是告诉您,您可别往心里去,也万不能外传。” 流萤笑笑,“我能传哪儿去,这院子里顶多你跟我。” 迎春没什么保留,将她见到的,听到的,悉数告诉了流萤。 流萤半张着嘴,目瞪口呆,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现下,二姨太房里的所有人都把嘴缝死了,扣着那花匠,除了大爷没人知道人关在哪,其他的,旁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听了墙根,而且二姨太是知道我的,所以…” 所以,如果事情传出去,那必然是迎春外传的,而流萤是她唯一的下线。 “你、你是说,小姐…和,王来?” 迎春点点头,“您做了姨娘这些日子,恐怕是院子里的男丁都…” 流萤忽然一阵恶心,险些将午饭吐出来。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竟然还能大摇大摆地去到老爷房中?老爷只手通天的,竟然能不知道? 流萤的心跳的突突的,王来她是认得的,膀大腰圆的汉子,胳膊就有她的腰粗,小姐与他私通,还当着别人的面… 流萤心慌得厉害,问道,“迎春,你是不是能联系到三少爷?不对,不行,我出去一趟。” 流萤慌张地向门外走。 “您去哪儿?”迎春急急问道。 “我去求大少爷,放过小姐!” 二房这些年就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三姨太一举扳倒,眼下这事,这很可能是要命的。 虽说三姨太总是瞧不起她,但她也并不希望小姐被老爷沉了井。 迎春拦住她的去路,“您要不先问问三少爷吧,大爷若是知道您知道了,只怕事情会更糟。” 说罢,迎春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她本不想将这电话号透出来,可她更不想让大少爷知道她将事情告诉了流萤。 原想让流萤认清三姨太的为人,哪知她非但没放弃,反而还想保下三姨太。 现在迎春自己快被兜出去了,漏勺会被割舌头,这个她还是知道的。 电话 流萤揣着那号码惴惴不安地等到了晚上。 韩心远照例陪着她吃饭,同她洗漱,搂着她睡觉,却没有像以往那般兴致勃勃地缠着她各种索求。 流萤心不在焉,话也不多,心思全都在入夜之后,偷偷溜去偏厅,那里有韩家唯一一台电话机。 韩心远熟睡后,流萤在黑暗中睁开双眼,轻手轻脚地下床去。 午后就闷了雨,始终没能降下来,空气潮湿而闷热,流萤只着单衣,脚步轻轻,沿着廊子来到偏厅。 这里是西式的布置,深枣色地皮质沙发,是时下流行的美式家具,电话就在单人沙发旁的边几上。 流萤走过去,借着月色分辨着圆形拨盘上的每一个数字。 那串数字早已烂熟于心,她拿起听筒贴在耳边,另外一只小手摸索着,将手指伸入第一个数字对应的圆孔。 哒、哒、哒、哒哒哒…… 拨盘转动,发出机械的响声,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流萤紧张地四下张望,府里的下人应当都睡了,这样闷热的夜晚,应当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可若是有人来,撞见她半夜打电话,她该说什么?若是被人发现,她偷偷与三少爷联络,岂不是坐实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届时她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 三少爷远在千里之外,谁又能保护她不被责难。 她不知道。 这个瞬间,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个轻佻又执着的怀抱,至少他会为她挺身而出。 无垠的不安包裹着她,她想放弃,可眼下若是不打这个电话,小姐就…… 她不能眼看着小姐出事。 流萤咬着嘴唇,手指停靠到金属挡线后撤出,拨盘哒哒哒哒地回旋。 她拨下第二个数字,随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心不自觉地揪在一起,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它箍住。 在听筒传来等待音的瞬间,脆弱的心脏再承受不住更多的负荷,她双腿发软,只能蜷缩着蹲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隙,手中抱着听筒,鸵鸟一样将头埋在臂弯里,获取一点安全感。 “喂。” 电话接通,那边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流萤立马惊恐地起身挂断了电话。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心突突地跳。 这不是三少爷的声音,反而像是… 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在这安静的夜晚,脑中飞速地运转,这个声音…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为什么… 还好,她方才并没有出声,完美地隐藏,就当是打错了吧,对,打错电话也是常有的。 流萤深吸一口气,调匀了呼吸,起身想走的时候,身旁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铃——! 震耳欲聋。 流萤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刹那就将听筒拿了起来,手腕纤细,指头紧紧攥着听筒,就悬在话机的上面,她不敢贴到耳侧。 屏住呼吸,她犹豫要不要放手,放开手,再装作无事发生。 腕子上的细镯坚持不住,滑下一小截距离。 叮当—— 安静的深夜,她能轻易地听见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四姨太,我是韩正卿。” 流萤将听筒拿到耳边,大气不敢出。 “四姨太可是有事?” 流萤不答,只微微地喘气。 韩正卿等了片刻说道,“莫不是迎春?这个时辰给我打电话,是想挨家法了?” 流萤不敢应声,韩正卿继续说道。 “晌午我便回去,天亮之前,你最好想个合理的解释。” 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 流萤心下大乱,忙重新叫通。 “大少爷…是我…流萤…” 韩正卿缓了一缓,流萤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四姨太夜半找我,可有急事?” 流萤自然不敢直说那花匠的事,可她又想救小姐,她的诉求不过是让大少爷将事情压下来,不要告诉老爷。 可她能说的动大少爷吗? 她在大少爷跟前本就没有什么脸面,上回她就动了勾引的心思,他拒绝了,今日又是夜半偷偷打电话。 “我、我不知道这是大少爷的电话,所以才…” “哦?四姨太原是要找谁?” “我…” “老三?” 流萤臊得满脸通红,任谁都洗不清的,她没有道理在半夜打电话给任何人。 “没想到,与老三才一日不见,四姨太竟思念至此,深夜共话巴山夜雨。” “不是的!”流萤急急否认,“不是这样的…” 韩正卿似乎是打了个呵欠,随后问道,“那是怎样的?” 流萤咬着嘴唇,不论如何,事已至此,她只能凭运气,试上一试。 “流萤想求大少爷一件事…” 韩正卿轻轻嗤笑,“方才还说不是找我,这会儿又有求于我,四姨太倒是让我糊涂了。” 流萤心知解释不清,便说道,“流萤想求大少爷,放过三姨太…” “三姨太?”韩正卿顿了一顿,“为何?” “为着…为着…” 流萤知道于理,她站不住脚,于情,大少爷与她又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三姨太行为不端,指使下人谋害老三,事情败露,再派你深夜勾引少爷保她脱罪,这一串动作,不可谓不下作。” “不是这样的!”流萤激动地说,“小姐没有派我勾引少爷!” “这么说,你是自愿的?” “…什么…” “四姨太半夜打电话,还是闲话家常不成?” 流萤急哭了,这下她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可大少爷说的也没错,若今日这电话接通的是三少爷,会发生什么,她也想得到,说是勾引,也未尝不可。 韩正卿不屑地一笑,“你该不会认为,只一通电话,随便说两句,我便愿意放过三姨太?” 流萤的心咚咚地跳。 “求…求大少爷放过小姐,流萤…流萤愿意给大少爷当牛做马,报答…” “不需要。”韩俊明打断她,“该说不说,四姨太当真心思清纯,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时候被你扰了美梦,一句当牛做马便可轻易了了?” “被我扰了…” “春梦。”韩正卿说道。 流萤的脸在黑夜里红成一颗熟透的柿子。 “那…那…” “你在沙发上吗?” “不,我…” “跪在沙发上,把衣服脱了。” “大、大少爷?” “或者你可以现在就回去睡觉,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 “大少爷…” “我没什么耐心,四姨太最好动作快些。” ———— 韩正卿:咬钩,yes! 我在 “可是…” “嗯?” 韩正卿哼出一声询问,流萤艰难地吐出她的问题。 “我…正来月事…” “那你应当回去睡觉。” 韩正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流萤却因此而慌乱。 “不是这个意思,大少爷…我是说,会弄脏沙发…” “墙边的柜子里有盖毯,可以铺在沙发上。” 流萤听话地取了回来,是一张昂贵的羊毛薄毯。 这弄脏就太可惜了,流萤想了想,还是将小衣脱下来铺在了沙发上,小衣不过是棉布的,虽然难洗,但便宜得多。 屋里很暗,唯有月色倾洒。 她褪下衣裤,只剩下那洋人的月布裹着臀儿,仿佛最后一道屏障。 纤瘦的身子在月色下裸露出来,乳儿翘挺,颤巍巍地悬在那儿,她在双人的沙发上跪好,拿起听筒小声说,“好了…” “好了?” “…我、我好了…” 韩正卿启口,“开始之前,有几件事要交代与你,首先,要把话说清楚,不要含糊其辞,更不要语焉不详,你可以说,我已经脱了衣裳,或者已经跪在沙发上,如此,明白吗?” “好的,大少爷。” 韩正卿没有继续。 流萤踟蹰片刻,才明白他在等一个反馈。 “我已经…脱了衣裳,在沙发上跪好了。” “乖。”韩正卿适度地夸奖她。 “第二件事,你要始终谨记,我看不到你,所以话筒不要离你太远,要让我听清你的声音。” 流萤一手握着听筒贴在脸上,答道,“好的,大少爷,我拿着它,不会放开。” 韩正卿却说,“我建议你放下,等会儿两只手都会用到,选一个位置放下它,记住,不要离你太远。” 两只手,都用到… 流萤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冒烟。 面前是一组多宝阁,电话机的线足够长,流萤将它拿过来,让听筒平放在跟前的一个格子上。 随后她躬身凑近了说道,“放好了,大少爷。” 韩正卿问道,“我这样说话,你可听的清楚?” 流萤看着眼前的听筒,共有六个花椒粒大小的小黑洞,大少爷的声音就从那里传出来。 声音经过电磁过滤释放出来,染上一层淡淡的机械味道,充满磁性,又那样冰冷,在这静谧漆黑的夜里,分外清晰。 流萤答道,“回大少爷,听得清楚。” “你做的很好。”韩正卿问道,“有发绳吗?” “有的。” 流萤长发及腰,即便睡觉的时候,也会在头上绑成个松散的丸子。 “取下来,系在乳尖上。”韩正卿吩咐道,“两只系在一根绳上。” 流萤的脑袋里轰一声炸了,羞了个满面通红。 “这…” “有问题?” “没有…大少爷,我这就…这就弄。” 流萤取下发绳,长发散落下来,卷曲地铺在背上。 她一手托着乳儿,另外一只手将发绳在乳尖上绕了一绕。 乳尖还软着,发绳绞着软肉无力地滑下来,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韩正卿问道,“如何?” 流萤的背冒出一层薄汗,发丝黏着身子,越发闷热。 汗珠儿从脖颈淌到乳肉,流萤微喘着答,“系不上…” “为何?” 流萤咬咬唇,“它…不大好弄…” “我说过,不要含糊其辞。”韩正卿的声音让流萤感觉到明显的压力。 “对不起,大少爷,是、是我的乳…乳儿,软软的…它、那个发绳系了几次都掉下来。” “把手指舔湿。” 韩正卿迅既给出一个令流萤羞臊难当的解决方案。 “自己玩,用你舒服的方式,直到它硬起来。” 流萤臊得没敢应声,平日不苟言笑的大少爷,平静地说出这种羞死人的话,更让流萤坐立难安。 “回答我。” “好的!…好的,大少爷,我在…在玩乳儿。” 流萤舔湿了指尖,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前,那两点殷红被粉红的指甲按得略微凹陷。 “告诉我你是如何玩的。”韩正卿吩咐道,“详细描述。” 流萤连脚掌都在冒汗。 “我…我只是按大少爷说的,舔湿了手指,在按着…” “说清楚,按着哪里?” 韩正卿的声音让她透不过气,流萤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气,“按着乳尖儿,它有些痒,有点硬了…” “乖孩子。” 韩正卿适时地夸奖,他叫她乖孩子。 乖孩子… 流萤穴口不自觉地一缩,泌出一股水儿。 “整个乳儿都揉一揉,再掐奶头。” 流萤照他的吩咐,小手拢着自己的乳,打着圈揉,指尖湿润,给乳尖抹上一层水亮。 “…嗯…大少爷,两只手都在揉着奶儿,乳尖硬了一点,湿湿的,好痒…” “乖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它足够硬了吗?” 韩正卿的声音低沉,说出乖孩子三个字的时候,流萤总会心头一动。 流萤喜欢这三个字,有一种引导者的宠溺,尤其从韩正卿嘴里吐出来的时候,还藏着一种隐秘的禁忌感。 她不确定这是否是她的一厢情愿,不过短暂地幻想也算是一种心理补偿。 她放开手,重新拿起发绳,乳头挺立起来,果然好系得多。 “回大少爷,系上了一只…” “系成什么样?” 流萤低头看看,一只奶尖的根部系着红色的,轻巧的蝴蝶结。 她羞红了脸答道,“…嗯…是蝴蝶结…” “你继续。” 她将两只奶儿聚在一起,尽量靠得很近,发绳连着两只乳,在当中崩成一条直线,奶头被拉扯,根部泛着鲜艳的红色。 “好了,大少爷,我系好了。” “还是蝴蝶结?” “嗯,对的。” 电话里传来一个隐约的动静,流萤认为那是一声轻笑,令她莫名的开心。 眼下,她光着身子跪在沙发上,两只奶儿上分别装点着鲜红的蝴蝶结,绳头垂在两肋,在她肌肤上激起一片细小的颗粒。 韩正卿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我来说说惩罚。” “惩…罚?”流萤柳眉微皱,她不明白。 “方才,我只是问你它足够硬吗,并没让你现在系上,不是吗?” 流萤语塞,唯有背后的细汗暴露着她的无措。 她舔舔嘴唇,为自己争取道,“可是…还不就是为了…” “会顶嘴了。” “没有…我只是…” “你继续。” 流萤才明白,韩正卿说的继续,并非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我错了…” 她不自觉地冒冷汗,从刚才开始她就错了,而大少爷现在才说明她错哪了。 “很好。”韩正卿平稳地说道,“惩罚便是,揉奶的同时,说出你身子的感觉,以及你那小脑袋里出现的做爱的场景。” “…什么场景?” “我说的很清楚,开始吧。” 电话机陷入了安静,流萤不敢再问更多的问题,她既恐惧又渴望,身子的反应要说出来吗?她真希望大少爷在她的面前,至少可以免于做这样羞耻的事情。 至于她渴望的场景,那怎么好启口啊? 流萤等了片刻,那边没有催促她。 大少爷总是严厉的,但似乎又颇有耐心,听筒黑洞洞的,偶尔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时间一秒一秒地流失,似乎整个时空都陷入了无声。 在片刻的安静后,听筒里传来一个尚未完全发出的字节。 流萤忙抢先开口,“那我…” 她吞了口水,双手覆上自己的乳。 她知道若是大少爷再开口,便是更糟的局面。 那边重新安静了下去,流萤壮着胆子红着脸,缓缓地开始揉弄自己的身子。 “我在揉自己的奶儿…两只手…用两只手…它们、它们有点疼…同时揉的时候,奶尖儿会扯到…啊…” 流萤有些后悔她将它们拢得太靠近了,现下无论是向外,还是向内打圈揉,都会扯到乳头,像是被掐着,互相拉扯。 “啊…大少爷,它们好硬…” 片刻功夫,乳尖就充血肿大,流萤的手掌覆在上面便能明显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像一粒饱满的豆子。 “好疼…啊!…大少爷,你在听吗…” “我在,乖孩子。” 及时的回应令流萤获得了慰藉,她独自在空荡的房间里做着羞耻的事情,韩正卿的声音是她唯一的寄托。 “大少爷,现在不能用整个手掌了,奶尖儿应是肿了,它们在手指缝里,比手背还要高…啊…哈…好疼啊…” 流萤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敢再违背韩正卿的命令,即便疼得厉害,也没有停下手。 “轻一点,别伤到自己。”韩正卿安慰到,“下回不要系得这么紧,小笨蛋。” 流萤的穴口一缩,一股温热的水流淌下来。 “…大少爷…” “底下湿了?” “嗯…” 流萤不清楚韩正卿是如何知道她动了情,一瞬间,她觉得大少爷正在某处看着她。 一如之前,他在她背后揉着臀,那种无形的视线投在身上的感觉。 “在想什么?说出来。” 大少爷似乎总能感受到她的思绪,流萤被这种压迫逼得直不起腰,她躬下身,将额头抵在沙发靠背上。 “在想大少爷…上回…给我揉臀。” “现在双腿分开,自己拍穴。” 流萤并没有全裸,可韩正卿并不知道,她的心里涌上恐慌,如果被大少爷知道,恐怕是又一波更为羞臊的惩罚,她利落地扯下那洋月布,再重新跪好。 “你在做什么?” 她的动静还是没能逃过韩正卿的耳朵。 “我刚刚,调整了一下姿势…” “知道撒谎会怎么样吗?” 没等流萤答话,韩正卿径自说道。 “明日晌午我便能回去,皮带,家法,藤条,马鞭,选哪个?你觉得你的小屁股能受得住多少下…” “我错了!大少爷我错了。” 流萤打断他急急喊道,“我怕弄脏沙发,便戴着月事布,刚刚是…把那个东西脱掉了,求你不要打我…好不好?” “抢话,加罚。”韩正卿丝毫没有妥协。 流萤吓得哭了起来,“我不想被打屁股,大少爷,流萤错了,求求你了…” 先前被打屁股那回,真真是让她吓坏了。 韩正卿沉默片刻说道,“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现在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完。” 流萤抽噎着回到方才的姿势,韩正卿问道,“跪好了?” “嗯。”流萤低低的应着声,双腿分得开了些,额头抵在沙发上。 “还记得上回的姿势?” “记得。” “乖,与上回一样跪好,屁股撅起来。” 她的情绪低沉,韩正卿的话便多了起来,语调也略显柔和。 流萤忽然觉得自己被包裹住了,大少爷在…关心她的情绪? 她抬起头,让自己更靠近电话,试探着说,“我与上回不大一样,现下我正趴在沙发上,前面是多宝阁,电话放在那上面,因为要让大少爷听清我的声音,所以…” “很好,乖孩子,心情好些了?” 流萤心里一阵欢愉,大少爷果真是在关心她的心情!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兴奋。 她很想搂着他的脖子亲上一口,如果他此刻就在跟前的话。 “大少爷,”流萤尽量压制着雀跃的心情,保持着方才的语调,“不要打屁股,好不好?” “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说。” “哦…” 试探失败,流萤嘟着嘴趴在沙发上,奶儿碰到了沙发靠背,疼得她忍不住嘶的一声。 “疼了?” “疼…” “拉住发绳的中间解下来。” 流萤如蒙大赦,大少爷让她松开奶儿的束缚了! 她二话不说,勾着发绳向外一拽。 “啊!” 发绳纤细,挂在她的指尖,两端的绳扣捋着肿胀的乳尖迅速扯离,疼得流萤险些跳起来,眼泪登时溢出眼眶。 “疼吗?” “…疼…”流萤的声音有明显的委屈,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 韩正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首先,系住乳头的时候,应当打活扣,不打第一道结,另外,这是你试探我的惩罚,以后不要与我讲条件,记住了吗?” 流萤哭得更委屈了。 “回答我。” “记住了,大少爷…我错了。” “乖,右前方的盘子里有串珠子,取下来敷一下。” 流萤忍着胸前火辣辣的感觉,抬起头,确见到不远处有个银色的盘子,她伸手去摸,果然在盘子里抓到一串玉珠。 黑暗中,流萤看得并不真切,珠串很长,当是一串挂珠,握在手里只觉得冰冰润润的,更显得乳儿的热辣,她捧在掌心,在奶尖儿上敷了。 “哈…” 胸似有冰与火交替着占领,玉珠敷上,便沁凉无比,离开后,那肿得发热的感觉复又袭来。 “好些吗?”韩正卿问道。 “好一些,但还是很热…奶尖儿、奶尖儿还是很热…” 被韩正卿问了,她才想起来自己又一次语焉不详,急急补充道,“我用那珠子敷在乳儿上,那珠子极好,除了…偶尔会有点硌…” 她不敢说,珠子交错,偶尔会绞上她的乳,就像忽然被咬了一小口一般。 “乖,现在将那珠子迭到你觉得合适的长度,拍穴十五下,要报数。” 流萤的手一抖,她当真要做如此羞耻的事情吗… 穴儿湿得紧,控制不住地顺着腿淌下来,她无法分辨是血多亦或是水儿多,只祈求小衣足够吸水,不要弄脏沙发。 流萤发现珠串的长度很令她为难,若是对迭,那着实有些长了,珠子颗颗饱满,沉甸甸的,待打到穴儿上的时候,大约会很疼,并且不一定会落在哪里。 若是迭得短一点,便好控制得多,可也因此,珠串拍上的时候会非常的响。 这声音在静谧的暗夜里,几乎是致命的清亮。 “准备好了就开始。” 韩正卿平静地询问,但流萤听出了一种催促的味道。 “好了…” 她顾不上旁的,一手扶着沙发稳住身子,另一手将珠子抓在手中,向胯间一挥。 啪! 流萤的身子禁不住微微地抖起来。 玉珠带着凉意抽打在她水汪汪的腿间,珠子磕碰夹杂着明显的水声,在盛夏的夜晚开出淫靡之花。 “一…” 第一下是舒爽的,凉意带着一点点击打的痛觉,很快就消散了。 流萤胆子大了一些,第二下她挥得力道稍大,珠子抽到淫核,激起一片酥麻。 “哈…二…” 肉豆子硬了起来,第三下落下的时候,流萤很清晰地感受到无法忽视的短暂的痛觉。 “三…” 很快,这痛觉化作了欲望,酥酥麻麻地向上蔓延,小手松开了沙发,抚上肿着的乳,许是身子的颤栗,奶尖儿变得痒了起来。 “四…” 快感细微,她迫不及待地重复着拍打,她想起小时候帮厨娘生炉火,木屑丛里的点点星火,忽明忽灭。 “五…” 她记得手中挥着小扇子,只需要一下一下地扇风,那星火便能将木屑燃得熊熊。 “六…” 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渴望的呻吟,她轻合双眼,揉着奶儿的力度加重了,却不足够。 “七…” 底下早已泛滥,两瓣湿哒哒的唇肉微微张开一个小口,玉珠落在上面,她想去按着揉,但她不能。 “好舒服…啊!…八…” 她很想与他分享此刻的感受,这是他引领着她,带给她的体验。 “九…大少爷…哈…” “我在。” 韩正卿及时地回应,流萤又一次觉得自己被包裹住了。 “你很棒,乖孩子,继续。” 流萤自然不会想停,只是觉得自己缺少一个怀抱的依靠。 “十…大少爷…” “我在。” 流萤开始抽泣,穴儿前所未有的空虚,渴望被塞满,哪怕只是他的一根手指也是好的。 “十一…大少爷…” “我在。” 每一声呼唤都有回应,这让流萤感觉欣喜异常。 “大少爷…哈…好想要…” “哪里?” “哈…下面,嗯…身子里面…好痒…穴儿好湿…” “报数。”韩正卿提醒道。 “十、十三…” 流萤没有停手,而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数字乱成一团。 “十二。” 韩正卿纠正她。 “十二…啊,十三…” 流萤的思绪来回拉扯,身子重新躬下,她将脸贴在沙发的靠背上,贴近听筒,似乎这样便能贴近韩正卿。 “十四…啊…大少爷…” “在想什么?” “想要被抱着,想要…哈…吃我的奶儿…” “现在你可以泄身了。” 流萤得了韩正卿的令,将那珠子按在穴儿上揉搓,沁凉的触感夹着时不时被咬似的微痛,快感来势汹汹,流萤很快就抖着身子喷了潮。 “啊…嗯…啊…大少爷…” “我在。” “哈…大少爷…大少爷…” “乖孩子,我在。” “呜呜…大少爷…呜呜呜……” “嘘…没事的,我一直在,不哭,嘘…” ———— 《kiss it off me》 想说说话吗 流萤委屈得要命,在这个闷热潮湿的夏日午夜,赤裸着身子,独自趴在沙发上,哭得期期艾艾,身子底下泥泞一片。 她应该听话的。 流萤看着搭在扶手上的羊毛薄毯后悔不已。 好在沙发是硬质的皮面,清理起来应当不难。 她累得双腿发软,撅着臀儿抵着沙发的靠背上喘息,穴儿还是酥酥麻麻的,小腿时不时地蹿上一丝麻痒,像有蚂蚁在爬。 她很想让韩正卿抚摸她的全身,搂着她爱抚,甚至亲吻,可此刻他只是电话里一个带有机械质感的声音。 “躺一会儿吧。”他说,“感觉你很辛苦。” “嗯。”流萤应着声音没动。 “不听话了?” “没有。”流萤噘着嘴答得委屈,“我不能,会弄脏沙发…” “为什么?” “那毯子金贵,弄脏了怪可惜的。” “所以?” 流萤低头看看膝下狼狈不堪的棉布料子,喃喃答道,“刚才是用小衣垫在底下,我歇一会儿就收拾。” “看来你不习惯听话。” 闻言,流萤忙支起身,急急解释,“大少爷,我会将这里收拾干净,绝不留下一丝污迹,求你不要、不要惩罚我,好不好?” 韩正卿轻笑出声,“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原因惩罚你?” 流萤惴惴不安,“大少爷不打算罚我…?” “罚。” 流萤扁扁嘴,失望地趴了回去。 “但不是因为沙发。” 韩正卿继续说道,“记住,永远不要因为身外之物,将自己置于麻烦之中。” “麻烦…?”流萤皱起眉头,努力地理解他措辞里的含义。 韩正卿没再解释,直接吩咐道,“现在把毯子铺好,躺一会儿。” 流萤实在累得紧,再没反驳,将薄毯抓过来,身子一蜷就缩在里面。 她没有忘记将电话一同拿下来,话筒就放在自己的跟前。 “躺好了?” “嗯。”流萤懒懒地应着声音。 “想说说话吗?” 韩正卿的声音溢出难得的温情,流萤拼命点头,“想,想的。” “想说什么?” “大少爷想聊什么…?” “很多。”韩正卿坦然道,“想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为什么这么爱哭,身子有没有不舒服,乳儿疼不疼,下一回想要什么姿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动情,会不会自己摸,通常要泄上几回身子才满足。” 韩正卿极少说这么多话,她原是躺好了乖乖地听,然而一席话下来,她羞臊不堪,脸上烫得直冒烟。 就在她启口准备回答的时候,韩正卿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我更想知道你平日都做些什么,今日过的开不开心。” 忽然鼻尖一酸,泪珠儿溢出眼眶,从眼角淌下,流萤带着隐隐的哭腔答,“今天…很开心…” “又哭了。” 韩正卿的话语,像一张柔软的毯子,在这个漆黑静谧的夏夜,将她紧紧地包裹住。 “流萤很开心,我还以为大少爷…” 话未出口就停在了舌尖。 “以为我什么?”韩正卿问道。 “没什么。”流萤不敢说,她原以为大少爷与三少爷一样,只想玩弄她的身子,见她就是为着那档子事儿。 “话到嘴边留半句,于我这里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还以为大少爷,并不在乎我开不开心。” “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所以不会关心你的感觉?” “…不是吗?” 流萤的心跳得厉害,她想问清楚,但又怕自己唐突,会错了意。 大少爷反驳的是什么?并非一时兴起?还是即使是随便玩玩,也会关心她的心情? “对了,忘了与你说明,我不喜欢被反问,尤其是被笨蛋追问一些蠢问题。” 流萤撅起小嘴,眉目沮丧地听明白了这句话。 她是笨蛋,问的都是蠢问题。 “听懂了就回答。” “懂了,懂了,大少爷。” “乖。”韩正卿的声音恢复了方才的温情基调,“现在说说今天都做了什么,让你开心的事。” 流萤的心再次雀跃起来,“今天,出门去了。” “嗯。” 韩正卿应着,听上去并不觉得意外。 流萤想了想,大少爷应当是知道的吧,毕竟这个府里,哪个人的消息都很灵通。 “今日出门去,买了书与画册,纸和笔。” 流萤脑袋里回顾着晌午的事情。 “还有一本诗选,叫《飞鸟集》,大少爷看过吗?” “听过,还没得空。”韩正卿答道。 “作者是个洋人,写的诗非常好听。”流萤眨眨眼,尽可能地复述,“夏日的鸟落在我的窗前唱歌,秋天的落叶不能唱歌,便只能叹息。大少爷,你说这洋人,他觉得落叶不能言语,却只能叹息。” “是有意思。”韩正卿附和道,“你能读诗?” 流萤甜甜地笑起来,“二少爷与我念了第一页。” “老二?” “嗯嗯!” 流萤的脸上溢出前所未有的幸福。 “大少爷,那诗集可好看了,我能识得许多字,不难读,二少爷夸我字认得快。然后,今天我学了名字,还有还有,吃西餐原是要缴服务费的……” “今天去西餐厅了?” “嗯嗯!二少爷带我去了起士林,吃了牛排,就是有一个服……” “流萤。”韩正卿出言打断她。 “…大少爷?”流萤及时收声,她懊悔自己一时忘形,说得这么多,大少爷或许并不爱听。 “你有没有想过,等会儿要怎么回去,还是就这样在偏厅等到天亮?” “…我,我…” 流萤语塞,她确实有些忘乎所以,说起新鲜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要飞到天上去,韩正卿一句话将她拉回地面。 不得不说,大少爷讲的这才是致命的问题,她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去。 流萤无措地起身,小衣着实不能穿了,她有些焦急,心思转了一转,问道,“大少爷,我能把毯子拿走吗?” “可以,不过你这一路…” 流萤面上一热,确实,以现在的情况,她根本走不回去。 韩正卿说道,“你睡一会儿,我现在回去。” “不不,不用麻烦,大少爷。” “怎么?你有衣裳?” “没…” “所以?” “我可以自己想办法。” 韩正卿短暂的停顿,继而说道,“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流萤心里一紧,喉咙泛酸,低低地应了一声。 “听我的,睡会儿,现在用你觉得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等我。” 流萤听话地躺了回去,侧着身子将自己裹进毯子里。 韩正卿挂了电话,流萤握着话筒听着里面消失的声音,眼皮越发地沉。 她熬了夜,又出了不少汗,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她睡得昏沉,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觉得旁边来了人。 手中的话筒被拿走了,电话也摆了回去。 她知道应是大少爷回来了,疲倦的身子一动不想动,任由男人拨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 随后他俯下身来,在她的唇上缓慢地亲,寸寸舔吻。 “嗯…” 她想睁开眼,眼皮却有千斤重。 随后她的身子落入一个宽阔的胸膛,轻飘飘的。她被抱了起来,薄毯卷在身上,遮挡了大部分肌肤与关键的位置。 脑海里响起大少爷的声音。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 她放弃了醒来的念头,沉沉地进入梦乡。 * 韩正卿回来的时候,偏厅里空无一人,一片狼藉,挑衅一般地摆在那。 他思考了两秒,便亲自动手利落地收拾干净。 天光熹微,晨鸟啼鸣。 韩正卿踱着步子来到流萤的小院前,正瞧见韩心远站在门前。 他并不意外,在见到那满地狼籍的时候,就知道韩心远当是窥见了全程,想必老四也晓得流萤是为着三姨太,所以他只能默默窥视。仅能在事后将她带走,用一点点家务向自己宣告不满。 “如何?”韩正卿问道,“若是特意在此谢我放过你母亲,大哥心领。若是为着她的事,我劝你让开。” 韩心远火气上涌,“我若是不让,你就告发梦兰吗?” 韩正卿摇摇头,“我既已经答应她,就不会出尔反尔,只是劝你,不要以卵击石。”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输?” “想胜过我,你自己信吗?” ———— 两只熊猫眼的正面战场。 大度(加更) 韩心远吃瘪,却是不愿意让,韩正卿抬步绕开他跨进院门。 韩心远追上来,几步上前挡在他面前,“大哥要是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吧!萤萤休息了。” “你既知道我不是来找你的,就不必替主人挡客。” 韩正卿并不看韩心远,将视线越过他朝院子里瞧,流萤的小衣已经洗了,挂在一旁晾着,而她万分舍不得的羊毛毯子却扔在角落,脏兮兮地揉成一团。 韩正卿摇摇头,嗤笑一声,“幼稚。” “你说谁幼稚?!” 韩正卿不答,换了个话题,“三姨太指使下人谋害老三,你觉得父亲会作何感想?” 韩心远急了,瞪着眼怒道,“你刚才不是说,答应过她不会告发吗?” “拜你所赐,我改变主意了。” “你!”韩心远恨得直咬牙。 韩正卿不疾不徐地说道,“况且,相比三姨太作出何等祸事,你在乎的只是她的丑事不要揭开,以免影响你四少爷的名声,不是吗?” 韩心远被说中心思,更是抿着嘴运气,后牙咬得两腮鼓鼓的,却不敢再反驳。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无论如何做,韩正卿都立于不败之地。 韩正卿拍拍他的肩膀走进去,“拿我当敌人,是你们最愚蠢的计策。” 韩心远皱起眉头,咂摸着大哥这句话的意思。 韩正卿走进卧室,流萤正睡着,迎春在一旁伺候,见到他进来便微微点头,“大少爷动作轻些,四姨太刚睡不久。” 韩正卿点点头,在床沿坐下。 韩心远跟进来,也自动放轻了脚步,韩正卿曲着一条腿搭在床沿,几乎占据了全部的位置,韩心远不服气地撇撇嘴,只得在床边的凳子落坐。 韩正卿自底下掀开薄被,流萤光裸的小腿便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韩心远压低声音焦急地问。 韩正卿斜他一眼,将流萤的一条腿抬起来搭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覆着她的脚面,另外一只自底下托住她的小腿,随后缓缓地按揉起来。 韩心远见他这动作便又坐了回去。 韩正卿缓缓地捏着她腿上容易泛酸的地方,流萤轻哼着微微动了动身子,小腿时而一痒,引得脚趾蜷起。 韩正卿托起她的腿,令脚跟抵在自己胸前,圆圆的脚趾就在他的脸旁,他偏过头轻轻地亲了一亲。 流萤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舒适的微笑,另外一条腿便也挪了过来,在他的腰上磨蹭脚背。 韩心远看呆了,萤萤竟会主动撩拨? 韩正卿面上浮现出浅浅的微笑,“小东西。” 随后他大手覆在她的膝盖上,转过头问韩心远,“涂过药了?” 韩心远不答,韩正卿便自己躬身去闻,鼻尖碰到膝盖的瞬间,流萤难耐地哼了一声,膝弯勾住他的脖颈,就将韩正卿朝自己的身子压下去。 这下轮到韩心远满脸通红,萤萤真是勾人,勾的还是这个老狐狸!气死个人! 韩正卿嘴角翘起,亲了亲她大腿的内侧,流萤的呼吸忽然乱了节奏,双腿因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痒意猛地一缩。 韩正卿将她的腿从肩上挪下来,按住她躁动的双腿,将薄被拽过来缚住她的脚踝。 流萤侧着身子,韩正卿大手握住她的大腿,在肌肉酸胀的位置上按压。流萤吃痛,轻吟出声,悠长的鼻音娇媚而绵软。 韩心远心下一动,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 韩正卿的双手帮她放松着肌肉,驱赶肢体的疲劳,流萤的身子却因他的触碰而微微战栗。 经期的身子异常敏感,欲求也比平日旺盛,流萤不住地弓着身子,将小屁股向他的手上靠。 韩正卿沉默片刻,推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曲起,流萤的臀儿顺势撅着。 韩正卿抬手去揉她的臀,虽是隔着小裤,流萤却也得了舒爽,鼻息轻轻地哼,被缚着双脚,她扭着身子想要分开膝盖。 “别急。”韩正卿低声安抚,而后伸手将她的小衣扣子解开两颗,露出白嫩的乳肉,因着姿势的关系,两只奶儿挤在一起,当中的沟缝显得分外惹眼。 “你干什么?!” 韩心远又一次带着怒意发问,这回韩正卿才吐出两个字。 “上药。” 韩心远又一次吃瘪,抿着嘴没有吱声。 他将人抱回来之后,迎春帮着他收拾妥当,确实都忘了流萤的乳儿受了疼这事。 韩心远取了药来,并没有交给韩正卿,而是自己轻轻地蘸了药膏在流萤的奶尖儿上慢慢涂。 药膏清凉,流萤忍不住哼出声音,“…哈…疼…大少爷…” 韩正卿躬下身,搂着她的身子,将胳膊从她胯间穿过去,大手直接覆上她的乳儿,挤开韩心远的手,捂着那药膏,用掌心热气加速药性的释放。 “没事了,我在。” 他低低的声音,令流萤得了安抚,便平静下来。 她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攀住韩正卿的臂膀,双腿夹着不住地磨蹭。 韩正卿搂着她的身子抚摸她的背,流萤终于得到渴望已久的爱抚,便仰起头索吻。 韩正卿无奈笑笑,姿势的关系,他低下头,至多只能亲亲她的腰背。 韩心远负气地扳过她的头,捧着她的脸就吻了上去。 流萤遂了心意,腿上夹得用力,韩正卿全掌抚着她的背,时而揉揉她的臀,他不想引她泄身,更不想打扰她休息,只是因为她身子里的痒意尚未消散,若不帮她安抚,怕是睡不好的。 流萤闷着声音自己动着身子,拉着韩心远的手去摸自己的脸。 韩心远由着她,拇指一下一下蹭过她的脸颊。流萤迷迷糊糊地偏过头,檀口轻启,便将他的拇指含在口中吮了起来。 “…萤萤…” 韩心远心跳的更厉害了,他瞟一眼坐怀不乱的韩正卿,迅疾也敛了神色,压抑而隐忍的喘息着。 韩正卿手中握着她的奶儿并没有动,流萤不满地挺起胸,韩正卿摇摇头,才合拢手指开始缓缓地揉捏。 一切都由流萤掌控,兄弟俩谁都不敢争取一点点主动,生怕惹醒了她。 很快,流萤身子一僵,脚趾紧扣在一起,臀儿一下一下地抖,嗓子里溢出快乐的呻吟。 韩心远心里不是滋味。昨天他还在为流萤心里渴望着二哥而烦恼,今日她又在大哥的怀里颤抖着泄身。 为什么每个人都惦记他的萤萤。 余韵很长,流萤扭着身子,反反复复地摩擦双腿。韩正卿颇有耐心地爱抚她的背,韩心远则是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肩膀与胳膊。 直到她恢复了平静,兄弟俩没敢再动,确认她睡得熟了,韩正卿才慢慢将胳膊抽出来,流萤动动身子,却没放开韩心远的手,小孩子抱娃娃一样抱着压在脸颊底下。 韩正卿起身整理衣衫,而后小声吩咐,“你陪陪她。” “你去哪儿?”韩心远狐疑地问,只觉得大哥不大可能忽然转了性。 韩正卿转说道,“过几日大太太上山消暑,有些事情需得提前安排。” 韩心远直觉不对劲,问道,“大太太每年都去,还需要你特意安排?” “今次不同。” “爹也去?” “不,但二房与四房同去。” 韩心远急急问道,“梦兰呢?梦兰不去?” “家里需得留人。” 韩心远恍然大悟,才明白大哥此刻为何如此大度。 虽说所有人都知道他成日赖着萤萤,但名义上他还是要跟着三姨太一起走,三姨太不去,他自然是也要留下来。 大太太年年都要在庙里住到立秋才回来,就是说他至少有个把月都见不到萤萤,这怎么行?! “我也去!”韩心远压抑着喊道,“萤萤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幼稚。” 说罢,韩正卿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 老狐狸在线教学。 韩心远:学废了。 打屁股 流萤睡得甜,韩心远的手被流萤压住动弹不得,因为姿势的缘故,只能在她旁边欠着身子歪坐着,这是韩正卿给他的回礼。 一个做家务,一个被罚坐,互不相欠,公平得很。 看着流萤香甜的睡颜,韩心远暗暗决定,需得做出一番事业,几个哥哥都有立身之本,他再不要这种任谁都能来他床上占萤萤便宜的事。 往后的日子,他绝不妥协。 * 流萤醒来的时候,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空气潮湿黏腻,有淡淡的泥土味道。 桌上摆着饭菜,遮在菜罩底下。流萤收拾妥当坐在桌前食指大动,吃得差不多才想起来一直没见到迎春。 “不知道去哪惫懒了。” 流萤笑笑,径自收拾了屋子,又拿出书来读。 翻过一页,便见到二少爷的笔迹,她快速地翻到最后,每一页上都有标注。 流萤甜甜地笑起来,二少爷果真是顶好的少爷,总是会默默地将事情做妥帖,若是换做心远,恐怕那日就扬着书本拿给她瞧,非要求个表扬不可。 她知道不该,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些少爷拿出来比较一番,心远还是个孩子,二少爷最是温柔,大少爷…… 流萤想到大少爷,又想到自己昨夜那样子,面上一红。 万幸是隔着个话筒,若是在大少爷眼皮子底下那般自渎,她可不要活了,更莫说最后哭得稀里哗啦的,真真臊死个人。 嗓子渴得厉害,流萤给自己倒杯水,试图将脑袋里那些荒淫的画面赶跑。 她在窗前的摇椅椅上坐下,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细细地抿。窗前没有鸟在唱歌,也没有落叶叹息,可她心中依旧愉悦不已,这闲坐的午后,着实难得。 恍惚间有种疏离之感,昨夜那般并不像真实发生过,仿佛不过是个梦,大少爷怎会那样温言软语地听她唠叨些琐事,再怎么想也觉得并不真切。 果然是个梦吧,流萤想,大少爷说他晌午便能回来,若是真的,此刻又怎会是她独自吃了饭,还能安然读书呢。 这日子身子发酸,昨夜里又这么折腾了一番,现下更是酸软。她再读了两行,便又开始打呵欠。书本摊开抱在怀里,偏巧碰了奶尖儿,真实的触感提醒她昨夜并非梦境,乳儿可是实打实地肿着。 她未着小衣,上身只挂着个鹅黄的肚兜,堪堪遮了双峰而已,这身子一歪,奶尖儿便探出头来,红艳艳的,本就没恢复好,刚又被书页这么一磨,流萤难耐地嘶一声,将奶儿拢了,又将背后的带子重新打了扣,系得紧了些。 可乳儿并不舒服,不一会儿就蹭得她浑身燥热,没办法,流萤便取了凉茶来,指尖沾着茶水,探到肚兜里去。 湿湿滑滑的触感碰到那软肉的时候,她身子不自觉地战栗。 “…哈…” 绵软的声音溢出来,她急忙住口。 怎能如此轻贱呢。 可底下却不听话地泛起了潮湿。 不知怎地,这几日总觉得身子空虚得很,想要被拥入怀中,想要被抱着,被填满…… 她羞臊地想,若是往日,这时候正是被三少爷烦得不行。 流萤微一愣怔,怎么突然想起三少爷,真是没有脸面。 她咬咬嘴唇,三少爷不是什么良人,不过是有两回肌肤之亲的登徒子罢了。 还不如…… 流萤垂下视线,想起韩宏义在她身边拿着钢笔写字的样子。二少爷的手见筋见骨,握着钢笔却显得那般轻巧,若是那指尖捏住的是……她乳尖一阵胀痛,应着她脑海里的景。 “嗯……” 流萤在摇椅上抱着书本轻轻磨蹭,合上双眼,小手已经肆无忌惮地掐着肿胀的地方拉扯。 双腿绞在一起摩擦,左右无人,下着雨的午后,也不会有旁人到她这院子来,她索性踢了鞋子,小脚蹬在扶手上,双腿大开着小手就摸了上去。 若是……若是二少爷正在俯视着她,捧着她的脸,俯下身子亲吻。 光是想到这,穴儿就溢出温热的液体。 流萤想着二少爷轻轻地吻她的脸颊,吻她的唇,再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奶儿。 “哈…” 她不自觉轻哼出声,手上的力道大了起来,但总是隔着裤子并不爽利,她便抬手拍了一拍。 “啊!…” 拍打的快感冲击着头脑,一瞬间,流萤仿佛回到了昨夜。 在她小手再次落下之前,院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 “四姨太!四姨太快来!”迎春喊道。 流萤吓得小脚一滑,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怎么了?” 她趿上鞋迎出去,才见到大少爷撑着伞站在院子里。 流萤没着外衣,一对肉兔子在肚兜里不安分地耸动,险些就要跳出来。 她立在门口愣怔了一秒就涨红了脸,扭身跑回屋里,胡乱地抓了水蓝的小褂披在身上,背过身去系扣子。 此时迎春已经招呼下人抬着箱子向院子里进。 “这是搬的什么呀?” 流萤调匀了呼吸,对着镜子简单理了鬓发再出来,见韩正卿也跟进来,收了伞,将那长柄倒立着倚在门框上。 迎春令人将东西在屋里摆好,再喜笑颜开地凑过来。“过两日咱们一同去山上避暑,我想着您得收拾不少东西,就求大少爷给寻了个樟木箱子。” 流萤视线再回到韩正卿脸上,这才敢正面说话。 “避暑?我们也去?” “正是。”韩正卿缓缓走进来,抬头看了看房梁,“正好这个月有不少修缮的地方,工人多,家里乱。姨太太们都去别院,家里留三姨太陪着父亲就好。” “小姐不去吗?”流萤的神情有明显的失落。 “嗯,”韩正卿面上微不可查地皱了一皱,说道,“正好老四在家帮忙,他也该锻炼锻炼。” “哦。” 流萤对韩正卿这低沉的嗓音与不容辩驳的性格心有余悸,便不再多问,转而看向桌子上摆着的小箱子。 “这是什么?” “是留声机!”迎春雀跃着答道,“大少爷从库房里找到了这个!左右闲着,就拿来给四姨太解闷!” 流萤面上也露出喜色,走过去要瞧这机器。 印象里,小姐的娘家有这么一台,但终日上着锁,一年也听不了两回。 指尖划过表面,带下来一层细细的灰。 “我去拿抹布!”迎春话音未落,就已经快步走出去。 屋里就剩下韩正卿与流萤两个,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倒显得屋里面分外安静。 留声机是便携的款式,不过一个手提箱大小。流萤眼神不敢离开那箱子,生怕撞上韩正卿的视线。 “方才在想什么?” 二人静默片刻,韩正卿忽然开口,流萤便吓了一跳。 “方才…没想什么。” 流萤心里突突地跳,大少爷何时进的院子?莫不是瞧见了什么? “还是没长记性。”韩正卿在椅子上坐下,继而说到,“撒谎可是要罚的。” 一听受罚流萤便慌了神,急急改口道,“流萤错了!大少爷高抬贵手…方才是在想、想二少爷…” “老二?”韩正卿面露困惑,眼睑微微拱起,面上平添一丝狠戾。 “还、还有昨晚…”流萤小声补充道。 “接着讲。” “这…这怎么好讲…” “四姨太遗憾昨晚老二不在?” “不是不是,”流萤的头摇的像拨浪鼓,连忙否认,“我只是乳儿还肿着,就…就揉了一揉,一时忘形,先想到二少爷,而后,才想到昨晚上那…那般…” “难不成,你在自渎?” 韩正卿这么一问,流萤才真的是呆了。 “……大少爷,没瞧见?” 韩正卿笑笑,“原来当真是在自渎,方才我只是见你对着留声机出神,才问一问。” 流萤立时满面通红,手指攥着衣角来回地绞,这丑事做下就罢了,还是自己亲口承认的,这可怎么好。 “既说到这,那我便问问,乳儿可还疼?” 相对于流萤的娇羞,韩正卿倒显得落落大方,像是寻常问话般的语气。 流萤咬着下唇不答,韩正卿便要起身过来。 “若不答,那便将衣裳脱了吧,我自己瞧。” “这怎么好,”流萤的脸红的要滴出血来,“大少爷饶过我吧,光天化日的,可不敢了。” “夜里便敢于那般放浪?” 流萤快急哭了,这哪是她愿意,都是听大少爷的要求她才那样。 韩正卿见状也不再逼她,只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说,“你过来,便不脱你衣裳。” 流萤一步一步地挪过去,在韩正卿面前站住。 他仰起头问,“可还疼?” 流萤这才觉得她身子离韩正卿着实有些近了,近得只要身子稍微一晃,乳儿便可碰到韩正卿的脸上。 她摇了摇头,想向后退一小步,却发现后路已经被韩正卿截断了。 他双脚一并,大手卡住她的腰身一转,手掌用力向下带,便将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而另外一条腿,刚好扣住了她的双腿,将人牢牢锁在他的腿间,她被困在那里动弹不得,屁股无助地撅起,是一个挨打的姿势。 流萤吓得直哭,“大少爷!求大少爷开恩!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韩正卿大手停在她的臀尖上,问道,“错哪了?” 流萤一时语塞,她只是习惯性地求饶,实际并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仔细一想,方才明明是大少爷诈她,她哪里有过错处。 “流萤错哪里了?大少爷明示!”她鼓起勇气抗议,身子不按地扭着。 韩正卿的手轻靠在她的臀肉上,缓缓开口,“四姨太记性不好,那我便提醒一下,昨晚,四姨太不听话,擅自做主弄脏了沙发,这事该不该罚?” 流萤着实将那事情忘了干净,一听这话便没了脾气,认命地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好,昨日种种罚五下,今日负隅顽抗,拒而不答,加罚五下。” 流萤圆睁双眼,又扭着身子嚷道,“我答!我答!大少爷不要加罚了!” 韩正卿一笑,“晚了。” 说罢,大手抬起,啪一掌落在流萤的臀肉上。 “啊!” 流萤吓得屁股蛋儿绷得紧紧的,然而这第一下只见响声,却并不觉得疼。 “报数。”韩正卿提醒道。 “…一、大少爷,不要,求你……啊!…二…” 流萤语无伦次地求饶,期间韩正卿又是一掌落在靠下一点的位置,流萤的屁股随之弹跳。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韩正卿的唇角翘得挺高放不下来。 他并没有打算打疼她,至多是吓唬罢了,但她慌不择路的求饶,期间还不忘记报数的乖巧,引得韩正卿心里着实喜欢,于是第三下,他刻意带到她的穴口,大掌打上去并没有迅疾离开,而是停靠在那几不可查地按了一下。 “三…” 流萤自知求饶也没用,便认命地受着,可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一下一下地,非但不疼,反而还有些酥麻,有些舒爽。 于是她的声音更多地带上了娇媚,继而转成了呻吟。 韩正卿觉出来她在膝盖上动了动身子,是将屁股撅得更高了些。 “四姨太可真是不知羞耻。”韩正卿用平稳的声线羞辱她,“好端端地怎将臀儿翘起来,是想挨打吗?” “…是。”流萤不再敢欺瞒韩正卿,便一五一十地交代。 韩正卿这一掌落在稍远的地方,故意不让她得了惬意。流萤不满地哼哼,用力将身子挣了挣,却是徒劳。 “那你求我,便让你舒爽。” “求……求大少爷……” 韩正卿再落下一掌,问道,“求我什么?” “打、打屁股。” 韩正卿忽然加大了力度,猛一掌抽在她一侧的臀肉上。 “啊!”流萤吃痛,惊呼出来。 “我说过,不要语焉不详。” 这下着实是疼的,流萤忍着火辣辣地感觉哭道,“求大少爷,打我屁股!” “乖孩子。” 韩正卿恢复了方才温柔的拍打,每一掌都落在她的臀肉上,打得她身子一下一下随着颤抖。 “报数。”韩正卿提醒她。 “八……”流萤只觉得臀儿酥麻,哪还顾得上报数,嘴里只剩下渴求,需得拼命忍住才不叫出声来。 最后两下韩正卿加大了力道,连续的击打之后,推着她的臀肉快速按揉。 “大少爷,大少爷……啊……” 韩正卿的拇指隔着裤子划过穴口,流萤小腿猛地勾起,抱着他的腿快速地抖着屁股泄了。 告白 动身的日子刚好安排在她月事结束的转天,流萤觉得这似是特意为她安排的日子一般。 一行人进了山,顿觉凉爽。身上爽利轻快,心情也随着好起来。 韩家在山腰有一处别院,进门便是一处山水,依着地势起的风水池,正堂背山望水坐拥吉地,过去后便是几间院子,彼此间都离得不远。 大太太住主院,东西两个小院是二姨太和流萤的住处。 流萤的屋子比在府里住的小一些,却更像是给人住的,规规矩矩的三开间,睡房当中立着一个四扇屏风遮着床。 迎春安置好了东西,便过来帮流萤收拾床铺。 “这些我来弄就可以,你自己挑间敞亮的去吧。”流萤对迎春很是大方。 迎春抬手一指外面,“我住东边那间小的,屋子小,好收拾。” 流萤想了想,东边好歹日头足,也没再说什么,转而打量着屋里的陈设。 “这别院到是雅致,这么多年都不过来一趟,可惜了。” “原本,咱们这些人在一个院儿里是能挤下的,但大太太的意思,既然出来就不必拘着,各自松泛着挺好。” 迎春边干活边与她答话。 “你倒清楚。”流萤思虑片刻,看着她问道,“还知道些什么?” “还知道啊,明日大少爷会上山来,瞧瞧大伙都住的好不好。” “大少爷的事你也知道?” 流萤问起,迎春才发现自己言多语失,急忙找补,“这不是那日大少爷随口说了一句,我便记下了。” “还记下了些什么?” 一说到那日,流萤心下疑窦丛生。 迎春与大少爷一同回来,后来韩正卿罚她,打她屁股,迎春不过是去拿个抹布,却迟迟没能回来。 若说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万不可能的,可这不过是流萤的猜测罢了,空口无凭的,确也说不出什么。 迎春见流萤起了疑,心思转了转,寻了个解释,“我们做丫头的,总是有些门路打听着主子们的动静,四姨娘若是不喜欢,往后我便不说了。” “你知道就好,之前我与你讲过,不喜欢与他们那边有什么联系,你可记仔细了。” 迎春垂下头来,敛了神色答道,“回四姨太的话,记仔细了。” 流萤点点头。 打发迎春出去后,她才有心思将屋子的陈设一一瞧过去。 这屋虽说小,陈设却是一顶一的好,家具全是紫叶小檀,圈椅坐板是单板的大料,十分稀有, 只这一件就顶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 靠墙的矮柜里有不少唱片,封套上印的全是洋文,流萤看不懂,但很想听听看。 自打得了留声机,她便稀罕得不行,这回也一并带了过来。 她挑了一张喜欢的封面,将唱片拿出来放上。 缓缓的流水声倾泻出来,而后是横笛轻快地奏响,像刚刚睡醒,在树枝上唱歌的雀鸟。 窗外山林溪涧蜿蜒而过,这乐声似是特意为眼前景色打造的一般。 流萤踮起小脚,轻轻摆动腰肢。她不会跳舞,但心下愉悦,直想扭上一扭。 左右没有旁人,她仰起头微微合眼,随着音乐摆着身子,意识化作一只灵雀,置身天地之间。 一曲终了,待回过头的时候,她迎上一双俊朗的眉目,眉峰凌厉却饱含笑意。 “流萤。” “…二少爷?” 流萤木在原地,垂下头隐藏涨红的脸。 “在听什么?” 韩宏义待她稳住了步子才走进来,在她呆立的身子跟前停下,视线扫了一眼唱片封套便拉回来,停在她绯红的脸颊。 流萤活动了一番,有些微喘,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韩宏义今日穿了浅色的衬衣西裤,衣料就在她眼前,带着林间的微凉与潮湿。 她退后一步拉开点距离,“不认得,不过倒很好听。” 韩宏义站在原地没动,只微笑着说道,“看得出你很喜欢。” 闻言,流萤的面上更热几分。 乐声又起,是一首小步舞曲,曲子轻快舒缓,旋律流畅。 韩宏义向流萤伸出手,欠身问道,“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的掌纹很深,像是用刀刻在手掌之上,指腹的茧子是习武拿枪留下的痕迹。 流萤脚下又向后挪了挪,怯怯地说,“我不会…” “我也不会。”韩宏义的手悬在半空,面上笑得温厚,“希望你不嫌我笨。” 流萤舒展了眉毛,唇角挂上一抹甜,抬起小手放在了韩宏义的手掌上。 他的手掌很厚,流萤的小手几乎被完全握在里面,很暖。 他轻轻环上她的腰,将她身子贴近自己。 流萤穿着掐腰的蚕丝上衣,薄薄地贴在身上,韩宏义的手掌一揽,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身子。 他喉头上下一动,手掌离开一点,只留拇指的指背虚扶着她。 乐声轻快,琴声舒缓,韩宏义低下头,在她耳边数着拍子,“…五、六、七、走。” 他倾身上步,流萤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脚下被他带着向后退了三步,而后身子被他稳住,腰上受力,整个人被微微提起,下一个四拍,他又引着她上前。 流萤踮着脚尖跟着他,发现跳舞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随着节奏向前向后,或者向左向右。 韩宏义很会跳舞,非但会跳,还会教,他手上控制进退,身子控制方向,迈步之前总会提前压向那个方向,流萤只跟了两个八拍就领悟了他的意思,后来便逐渐能跟上步子。 “转一圈。” “…什么?…呀!” 韩宏义在她耳边吐出三个字,流萤没来得及问明意图,大手在她腰上一推,另手高高拎起,流萤就在他的身前一步距离转了一圈,裙裾飞扬,在他眼前转出一朵盛开的花。 猝不及防,流萤站的不稳,还以为自己要摔了,小手缩回来护在身前,刚刚好抵在他的胸口上,整个人就这样栽进他的怀里。 韩宏义双手扶着她的上臂,没再去牵她,也没说话。 他手上微微用力,作势将流萤贴近怀中。她紧紧攥着拳头,暗暗抗拒着与他角力。 流萤心下慌乱,却不知该如何化解这境况。 韩宏义的鼻息就在头顶,只要抬起头,她就能见到那双凌厉的眉眼里面染上的情意。 他们僵持片刻,韩宏义终是放开了她。 乐曲越发欢快,流萤却没了跳舞的心思。她躲开韩宏义的怀抱,背过身去将乐声调小。 “跳舞…原是这么累的。” “你若不喜欢,往后便不跳了。” 流萤没答,小手扶着留声机,指尖在边缘来回摩挲。 韩宏义沉默片刻问道,“我想知道,你喜欢吗?” 流萤喃喃地答,“跳舞…自然是喜欢的。” “还有吗?” 流萤的指尖缩了回来。 他问,还有吗? 还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 韩宏义就在她身后,等着她的回答。 “二少爷今日…怎么会来?” 她心虚地转移话题,韩宏义手握成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问,他便答。 “母亲明日开始斋戒,我来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这就走了。” “二少爷最是孝顺。我这…是不是太吵了?” 大太太的院子就在隔壁,许是她这声音太大了,所以二少爷才会过来瞧瞧,刚好撞见这尴尬的场面,才引得误会。 “主院角门与这边相通,是我想过来看你,并不是母亲叫我来的。” “二少爷来看我做什么…”流萤声音越发变小。 “那天你不高兴。” 说起那天,流萤心里一紧,这些天好容易安定下来的心思,又被翻了起来。 韩宏义缓步上前,“今日我才抽出空来,想问问你,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些天他心里忐忑,将那日的事情反复掂量,直到琢磨明白流萤是因着他说责任这事不高兴,这才一扫阴霾。 虽说知道了她并不喜欢肩上的责任,但是为着哪个责任,他不确定。 她是不想做药身,还是并不想当这姨娘? 韩宏义打定主意要探出流萤的心意,哪知一过来就瞧见她自在得翩翩起舞。 于是那点心思就由打探变成了渴求,那个瞬间,他想将她拥在怀里,哪怕将是万劫不复。 “已经过去了,二少爷就不必提了。” 流萤想躲,却发现韩宏义的双臂已经自身后环了上来,左右都没有退路。 韩宏义双手撑在矮柜上,与她保持着不大不小的距离。 流萤心跳得很乱,僵在原地不敢动。 “流萤,”韩宏义深吸一口气,语调恳切而深沉,“我喜欢你。” “你…”韩宏义不等她回应就抢先一句,他害怕那个答案不是他所希望的。 “你不用做什么,保持现在这样就好。” 雨珠 从未有人与她说过喜欢。 老爷没有,几个少爷也没有,韩宏义是第一个说喜欢她的人。 我喜欢你。 言犹在耳。 流萤的心打开了一条缝,有什么东西照了进来,应是一束光。 被人喜欢,原是这样的… 流萤坐在椅子上发呆,方才她说什么来着? “我…我不知道。” 流萤没有拒绝。 她说,她不知道。 许是从年少时期就种下的种子,被她呵护至今。 世上最好的少爷一直在云端,她从不曾有过一丝妄念,今日那个人却说,他喜欢她。 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这欢喜十分短暂,过去之后便是无尽的怅惘。 原来暖阳也会灼人,直教人坐立难安。 她能直面这暖意吗?能接受吗? 她不知道。 对于二少爷的情谊,她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只讷讷地答,她不知道。 好在韩宏义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甚至没有触碰她。 流萤眼见着那双厚掌微微收拢,他明明可以拥住她,但他没有,他只是攥紧了拳头,又撤了开去。 发乎情,止于礼,却没有藏于心。 韩宏义此番过来,仿佛就是特意将心意告诉她,仅此而已。 他留给她两本新书和一本字典,而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雨季防汛要忙两天,你…好好练字,我得空再来看你。” * 窗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雨,入了雨季,山雨更是肆意,毫无预兆就降下来。 迎春收拾好屋子就去厨房取了吃的回来,刚一进屋,只见流萤呆坐在那,豆大的雨珠随着山风吹进来,打湿流萤的裙角。 “四姨太?” 迎春将饭食往桌上一放,赶忙跑过来将窗子关上,又去取了身干净衣服。 流萤没有回应,也没有动。 “四姨太,您怎么了?这裙子都湿了,待会儿该着了风寒。” “嗯。”流萤应了一声,叹口气,缓缓起身将衣服拿过来,“帮我换下来吧。” 等下还要去大太太那问安,总不能太狼狈。 一想到大太太,流萤心里安定不少,大太太慈眉善目,为人亲切,叫人打心眼里敬重。 迎春拿来的是一套浅粉的衣裙,流萤扫了一眼便问,“那套靛蓝的呢?” “那套受了潮,皱得厉害,我便给洗了,这套多好看呀,最是衬您的肤色。” 流萤没应声,转而又问,“墨绿的呢?” “那件显得老气,没有带来。” 流萤摇摇头,“就这件吧,帮我换上。” 大太太比流萤长了三十岁不止,上回去大太太屋里,流萤就发觉她偏爱稳重内敛的装扮,于是此番便不想打扮的太过扎眼。 流萤穿戴整齐独自出门,没走角门,而是从正门进的主院。 房里的妈妈正在收拾东西,大太太在罗汉床上歇着,手上捻着佛珠,嘴里默默地念着经文。 “大太太。”流萤迈步进去,先行一礼。 见到她进来,大太太目光一亮,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许多,抬起手招呼道,“快过来坐,头一回上山,累了吧?” 流萤见到大太太心情舒畅,还没开口便浅浅的笑起来。 她几步走到跟前,在罗汉床的对面坐下,见大太太面色不太好看,关切地问,“您可是累着了?” 大太太摇摇头,“老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往年这点路,哪有喘过。” 流萤出言宽慰,“您身体康健,哪里老了,不过是这天气不好,我也上不来气。” “数你嘴甜,你要是觉得气闷,可要找俊明瞧瞧,韩家若是能再添个五少爷,你可是大功一件。” 流萤小脸瞬间通红,“大太太莫取笑了,我…老爷还没…” “还没?”大太太面露诧异,“你做姨娘也有些时日了,还是…” 流萤红着脸点点头。 大太太放下佛珠,拉住她的小手,小声问,“可是老爷有什么问题?” 流萤立马摇头,“老爷、老爷龙马精神…是我…总惹老爷生气…所以才…” 大太太不解,“这事上,如何能惹他生气?” 流萤臊得满面通红,眼底泛红,“老爷怕是…怕是嫌弃我,所以才…只想用…用药…旁的就…” 大太太瞧她可怜楚楚的样子,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背,“苦了你了,可我听说,不是将老三的通房拨给了你?这丫头可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她没教你些什么?” 大太太关心,流萤泪珠儿便掉了下来,期期艾艾地答,“是教了一些,实在臊得慌,我…我不敢…老爷也不稀罕…” 大太太更显困惑,“不稀罕?哪有男人不稀罕你这可人儿,莫要诓骗我老婆子了。” “流萤哪敢,”她抽抽噎噎地说,“先前,老爷用了药便打发我走了,可后来…后来便开始作贱人,弄得…弄得流萤好疼…” “作践?如何作践?” 大太太问得诚恳,流萤却不好意思起来,“这…” “常妈妈,你先出去。” 闻言,屋里的妈妈放下手中的活安静地走出去,从屋外带上了房门。 大太太再回过头来说道,“现下没有旁人,你与我说说,老爷如何作践人,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 “这…” 流萤踟蹰着,大太太握着她的小手又拍了拍,笑容和善地微微点头。 “那…大太太万不可告诉旁人…” “放心。” 于是流萤一五一十地将老爷如何待她告诉了大太太。 “这是他的不是,怎地这样对你?”大太太皱着眉头听完,掏出帕子给流萤擦了泪,握着她的小手关切地问,“可伤着哪没有?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流萤可不想再提这事,更别说让人查身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都好了,都好了,谢大太太挂心。” 大太太叹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可你这也不是常事,老爷在这事上,是有些怪脾气,你多顺着他,多磨合也就好了,这夫妻啊,见面三分情,你该留在宅子里,多伺候老爷才是。” 一听说还要磨合,流萤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掉,“流萤想求大太太,让我跟着您礼佛。” 大太太一听便笑了,“你这小丫头,未经过人伦,就要进庙里当姑子,这怎么好,也怪这糟老头不知轻重,瞧给你吓得。” 大太太称老爷为糟老头,流萤也缓和了情绪,却依旧央求道,“求大太太开恩,让我留在您身边吧!” 大太太垂下视线想了想,“也罢,你若不嫌我老婆子麻烦,就先跟着我,左右这个月在山上,你先养养身子,我也不拘着你,想回去的时候便回去,小嘴里这甜人的话,不要说给我,要说给老爷听,只有他听进去了,才会心疼你。” 流萤得了这话,有点气馁,咬咬唇没再言语。 这个月她指定是不回去了,过了这个月,她也尽量呆在大太太跟前,能不去老爷那屋就不去了,当真是受不住。 “怎么?有心事?”大太太瞧着她问。 流萤摇摇头,小声地道,“大太太,我…我不是很想做姨娘。” 大太太笑着反问道,“难不成,你想做我这个太太?” 流萤吓坏了,忙摇头解释,“大太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确实是怕了…” “你呀,还是个小丫头,又没个娘家的依仗,多亲近老爷,有个一儿半女的,将来也有个指望。” 流萤不再争辩,大太太说的没错,她只想到出了这个月之后自己能躲在大太太的羽翼底下过日子,可大太太看得比她通透,想的也长远得多。 过了这个月,往后呢? 子嗣是缘分,她不奢望,大太太的话像一滴雨珠落在心底那朵小小的花上,她想,她需要个依仗,没有娘家,需得自己挣得。 可要如何挣呢? 流萤思索的空,只听外面一两声咳嗽,常妈妈的话跟着响起,“二姨太,大太太屋里有客,这会儿不方便见外人,您要不先在厢房避避雨,我进去问问?” 二姨太笑笑,提高了一个音调说道,“这荒山野岭的,能有的什么客,不过是那小蹄子在里头抱大腿罢了,看着柔柔弱弱的,倒挺有眼色,知道往正房跑得勤,不像我,病病歪歪的,只会讨人嫌,如今连门儿都进不得。我一个外人,怎么敢劳您给通传,左右我是来过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回了。” 流萤垂着头听着二姨太的骂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小手捏在一起反反复复地搓,大太太摇摇头,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听她那浑话,雅琴就是嘴毒,人不坏。” 说罢大太太扬声招呼,“常妈妈,请二姨太进来吧。” 二姨太 二姨太进门,流萤自然不敢再安然地坐着,她迎上去,却得了二姨太一个白眼。 二姨太捻着丝帕的手毫不留情的将她推了开去,扭着屁股走进屋来。 大太太瞧见了直摇头,“雅琴,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还这般任性,萤丫头不过是找我说些悄悄话儿,你竟醋起来,下回你有秘密,我可敞着门让满院子的人都听听。” 二姨太撇撇嘴,一屁股在大太太对面坐下,“您呐,就拿我寻开心,这小蹄子哪是好来的,就我傻,直接说破她那点儿小心思罢了。” 流萤垂着头站在旁边,不敢去看二姨太。 大太太便给常妈妈使了个眼色,常妈妈给流萤搬了圆凳过来,流萤才福身谢过大太太,二姨太又开口道,“站那儿!让你坐了?” 流萤欠着的身子,又尴尬地站直了。 大太太叹口气,“同为姨太太,她要是站着,你也站着说话吧。” 二姨太无奈地白眼,“行,不过我得知道刚才她同您说了什么?不告诉我啊,她还就别想坐了。” 说罢,二姨太也站了起来。 流萤小脸臊得通红,那些话哪能说与旁人。 她支支吾吾地说,“我…天色不早,我、我先回了。” 大太太和善地点头,流萤抬脚就想溜走,二姨太再一次喊住了她,“站住。” 流萤木然地回过身,“二姨太,您有什么吩咐?” “知道喊人了?”二姨太笑笑,“你这么喜欢往太太这儿跑,我可不高兴。” 流萤喃喃道,“那…那我往后不来了…” 二姨太一摇头竟开心地笑起来,“这岂不成了我拦着你请安,我成坏人了,你瞧瞧,这心眼儿。” 流萤快哭了,大太太缓缓叹口气,“雅琴,你跟一个小丫头醋个什么,往后叫她也去你那走走就是了。” “诶,还是大太太懂我,论地位我不及您,也就要个过场,我可不喜欢当个外人。” 说罢,她瞟一眼旁边的常妈妈,常妈妈也是伺候了多年的老人,忙上前赔礼,“都是小人的不是,怪我说错话,请二姨太责罚。” “罢了,您也是实话实说罢了,怪就怪这小蹄子使心眼儿,要离间我们两房的感情。” 流萤的眼泪珠子将落不落地悬在睫毛底下,她噘着嘴嘟囔,“我没有、没有使心眼儿。” “闭嘴!”二姨太厉声斥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狡辩了?!” 二姨太闹得厉害,又扶着胸口干咳了两声。 她吵得人头疼,大太太扶着额头,摆手道,“雅琴呐,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歇着,你这身子不宜动气,这个月就好好静养吧。” 二姨太见大太太着实被她烦透了,也不再纠缠,“也罢,左右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说一声,我那都好,您有什么需要就打发人找我,我让老大给置办。” 大太太疲惫地点头,二姨太略一福身,摇着帕子向外走,路过流萤跟前狠狠瞪她一眼,“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凭白惹人嫌。” “二姨太教训的是。”流萤苦着小脸,转过身对大太太福身行礼,“大太太,明儿我再来看您。” * 屋里清净了,常妈妈才轻手轻脚的走过来,袖子挽起,中指贴上大太太的太阳穴。 “这二房越发跋扈了,当着四姨太的面儿下您的面子。” 二姨太在大太太的屋里教训人,还指明了大爷安排这家里的用度,确是在给大太太上眼药。 大太太懒懒地答,“她说的也是实话。” 常妈妈再低声问,“太太,二房今日明着上您屋里来抢人,这可如何使得?” 大太太双目微合,哼了一声,“随她。” 常妈妈不解,“这四姨太要是站她那边,咱们可就不好办了。” 大太太缓缓呼气,将手中的佛珠捻了捻,“那丫头吃软不吃硬,不会跟着她胡闹。” 常妈妈微微笑着应声,“还是大太太您和善,想必四姨太也会对您死心塌地。” 大太太幽幽叹了一声,“死心塌地呐,不如好用,不惹祸才是好的。” 闻言,常妈妈退了一步,在大太太脚边跪下,“大太太,都是我的不是,让二房落了口实,请您责罚。” 大太太没抬眼,缓缓说道,“去后堂跪龟背一个时辰,长长记性。” 笨 流萤战战兢兢地跟着二姨太出了门,却不知道该朝哪边走,二姨太走出两步,回头瞧见她站在原地捏着小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笨的要死,真不知道他们看上她什么。” 二姨太暗自骂了一句便喊道,“站那儿干什么?还不快走!” 流萤原希望二姨太出门就忘了这事,没成想人家一直惦记着刁难她,只得低下头默默跟上。 她跟着二姨太去了东边的偏院,一进院子就瞧见个圆脸的丫头迎上来。 “二姨太,四姨太。” 丫头叫得亲切,流萤打量着她,瞧着眼熟,想了片刻方忆起来这是银杏,她最狼狈的时候帮过她,便对银杏微微一笑。 银杏倒没有特别的表示,只含着笑意一点头便过去了。 银杏瞧出二姨太脸色不好,上前扶着她进房,“您可是累着了?” 二姨太在主位上坐下,舒心地哼了一声,连吊梢眉都放平了两分。 “听说后山的桃子不错,你跟松芝去摘几个回来。” 二姨太话音刚落,银杏就心领神会地招呼屋里别人一起出去,偌大的屋子瞬间就空了,只剩流萤与二姨太两个。 流萤大气不敢喘,在屋子当中站着。 二姨太瞧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无不嫌弃地说道,“自己找地方坐,别站在那儿碍眼。” 流萤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在凳子坐下。 “哑巴了?” “…谢、谢二姨太。” “笨死。”二姨太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直奔主题,“说吧,今儿跟那边都说了什么?” “说了…说了…” 流萤犹豫着,她不想讲,却不得不讲。 二姨太倒也不急,就这么晾着她。 流萤如坐针毡,挑挑拣拣说了句,“我想跟大太太礼佛。” 二姨太瞟她一眼,问道,“不想去伺候老爷,你心里有人?” “不是不是,二姨太您别误会。” 流萤慌了,没想到二姨太眼光独到,一下就猜中关窍,她吓得急忙找补,“我就是,就是想学学字…” “学字?”二姨太笑了起来,“头一回听说诵经是为了认字的。别说什么心里只有老爷的鬼话,我可不信。” 流萤小脸吓得惨白,“二姨太您别这样说,流萤真没二心。” 二姨太瞧她那样,倒有几分高兴。 这笨丫头是个实在人,连撒谎都不会,若是心里真有她儿子,也不枉他们为她安排这一场。 二姨太撇撇嘴,掩住愉悦之色,转而问道,“不说这个,大太太可跟你说了些什么?” 闻言,流萤心道自己卷入了大房二房的斗争,她立时想了个明哲保身的法子,那就是把话题往自己身上领,少说别人的八卦, 便少些麻烦。 “大太太说我没个娘家依仗,得多去老爷跟前伺候,有个一儿半女的,将来有个寄托。” 流萤还道二姨太会追着问大太太的事情,没想到二姨太托着下巴思虑片刻,而后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这倒也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吃着家里的,连个蛋都不下。” 二姨太上下打量她,“谁知道好不好生养呢。” 流萤被这目光审视得分外不自在,今日什么黄历,一个两个的劝她生孩子,好像她除了生孩子再没有旁的价值。 她心底涌上一股悲哀,就算生了孩子又怎样,女子若是没个娘家依仗,帮不上老爷的忙,至多是给家里添了一张吃饭的嘴罢了,孩子成年之前,自己活得也不体面,只能靠一副身子赢一席地位,三姨太就是如此。 视线拉回二姨太身上,流萤的目光中充满艳羡,旁的不说,只药厂生意这一项就足够二房扬眉吐气的,二姨太从不去老爷房里,甚至敢跟大太太平起平坐,靠的还不就是手里的硬实力。 “怎么?我脸上有送子观音?”二姨太揶揄一句。 流萤收回目光,喃喃道,“流萤不求孩子,只求能帮上老爷就好。” 二姨太扯起嘴角轻嗤一声,“你做这药身就已经是帮他了。” 流萤没说话,二姨太忽然转过弯来,侧目问道,“难不成,你还想做生意?” 流萤心里微动,面上却不住地摇头,“流萤知道自己斤两,不敢奢望这个。” “但你确实想了,对吗?” 这瞬间,流萤忽然想到大少爷,这对母子可真像,一针见血,不留情面,非要把她那点儿隐蔽的心思挖出来扔在桌面上才肯罢休。 流萤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渴望却不可得的事,她都不配拥有吗? 泪珠子呼之欲出,二姨太见状啧了一声,“瞧瞧,我说什么了,又要哭,这丫鬟的身子,小姐的脾气,娇得很。” 流萤努力忍住,不想被二姨太瞧见她这丑态。 二姨太却明白了为什么老大老三都看上了这丫头,这含泪依依,将哭不哭的样子,似是一抬手就能掐出一股子水儿来,真是长在了男人们的心尖儿上。 “得了,你要是想做就做做看,心里也不是没有主意的,空有一副傲气有什么用。” 这话听得流萤云里雾里,她大字不识几个的姨娘,也能做生意吗? 她不解地看着二姨太,似是觉得大太太说的没错,二姨太不过是嘴毒,人并不坏的。 “我…我也能做生意吗?”流萤壮着胆子问,“我什么都不会,也…也没有什么本钱。” 二姨太见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厌烦,厉声说道,“谁生来就有本钱?我爷爷,我公爹,几个大家的老爷们,哪个不是光着脚,从一双草鞋开始,走街串巷的吆喝起来的,你光看见做东家的快意,却不见人家从前吃了多少的苦呢!” 流萤眨眨眼,目光中似有星星闪烁,二姨太身材清瘦,常年小病不断,这样一副身体里竟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二姨太说的急,连连咳嗽几声,流萤忙过去给她倒了杯茶。 二姨太乜她一眼,心道这丫头也不是笨得无可救药,头一回对流萤的目光里有了丁点儿欣慰。 “你当俊明的诊所,是我给他开起来的?老东西看不上行医,药肆更甚,可俊明打小就喜欢鼓捣这些,我也不愿意他走街串户的伺候人,看得好了赚个辛苦钱,看不好了还容易摊上官司。” “那…后来呢?”流萤试探着问。 “你想知道老三的事儿?”二姨太戏谑地瞧着她,“那你自己问他去。” 流萤小脸一红,扁扁嘴没有说话。 二姨太轻笑一声,径自说下去,“后来他找了个师傅,古怪得很,但俊明跟他投脾气,这老头也是,自打收了俊明,日子也好起来,只不过福薄,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去了。” “原是这样。”流萤喃喃道。 原以为药厂的生意是二姨太从娘家带来的,不想却是三少爷自己挣的。 “要说只有老大是一直跟着老爷,倒是学了不少东西,但家里最苦的就数他。” 流萤眨眨眼,不解地问,“跟着老爷,不好么?” “赖我。” 二姨太长叹一句,面上笼上一层惆怅。 “那时候气盛,老大老二前后脚落地,那些年可是没少拉在一起比较,是我硬把正卿塞到主院,让他一直跟着老爷,可老爷哪是好相与的,待正卿还不如何管家,为了屁大的错处,冰天雪地的让孩子跪在冰面儿上,不让旁人送饭,连衣裳都不让加一件,之后还落了毛病,一到冬天就闹腿疼。” 二姨太眼眶泛红,指尖掐在一起反复地搓。 流萤全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跟着三姨太进门的时候,大少爷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少爷了,不想还有这样的过去。 “我…我不知道,看大少爷不像有腿疾的…” “你当俊明是吃闲饭的?”二姨太敛了神色白她一眼。 “哦哦,对…万幸有三少爷。”流萤对三少爷的印象不过一个纨绔,丝毫没有往他那边想,况且腿疾这事,哪有医得好的。 二姨太喝口茶,继续说道,“正卿当初很怕老爷,每天早上要先哭一会儿才肯过去,后来慢慢的也就好了,许是一直有怨,这些年他都一个人,也不愿意成婚。” 二姨太扯起一个苦笑,“我还怕他落了毛病,有什么隐疾。” “不会的。” 大少爷那晚在电话里说,他是个正常男人,流萤心里扑通一跳,险些说漏了嘴。 二姨太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吐出三个字,“你知道?” “不不,”流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是说,大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怎、怎么可能有…有什么隐疾。” 二姨太这会儿将流萤的心思探了个遍,左右这丫头心里是有人,看得出他这俩儿子也没闲着,这几天没少往流萤房里跑。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向着谁都让她觉得冷落了另一个,索性直接问道。 “你要是黄花闺女待字闺中的,老大和老三许你一个,你选谁?” 流萤一楞,当下小脸涨红,“二姨太您、您说什么,我,我怎么可能……” “嗨,说闲话可不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不是要给他们相人家,也想看看你们这一边儿大的,都怎么看他们。” 流萤微微松一口气,原是二姨太打算给他们说亲,想问问意见,她这才缓缓答道,“大少爷瞧着阴沉,实际心里是会照顾人的,三少爷…有些咄咄逼人,若是,若是能稳重内敛些,也是很好的……” 二姨太听这话锋,眉头微皱,“你的意思,老三不如老大好?” 流萤抿了抿唇,“我…我有些怕三少爷…” “怕?他怎么你了?” 流萤想到往日种种,立时慌乱起来,搜肠刮肚地寻了个借口,“上回与三少爷出门,回家便被老爷罚了,所以我…” 二姨太登时不高兴起来,“老三好心好意带你出去逛,回家他也一并被打了,你倒好,把错处全算在老三头上!倒显得老大更好了?” 被这么一问,流萤慌不择路,忙推脱道,“没有没有,并没有显得大少爷更好,大少爷我也是怕的…” 二姨太更不高兴了,眉毛都立起来质问道,“老大又怎么你了?!合着我这俩儿子,就没一个好人??” 流萤差点急哭出来,“二姨太,是我说错话,两位少爷都是顶好的,是我,是我、我……” 见她“我”了半天没“我”出个结果来,二姨太气闷地一撇嘴,“罢了,别描了,再给你吓破了胆。” 二姨太揉揉额头,若要是给流萤惹出个好歹,老三头一个得跟她闹,这孩子好容易愿意回家,可不能再让他离家出走。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咳嗽,放平了语气对流萤说,“今儿不过是叫你来说两句闲话,往后每天从大太太屋里出来,都要过来问安,懂了没有?” 流萤抽噎着答,“懂了。” 二姨太顺了气,又道,“刚跟你说的这些,可都是少爷们的辛密,要是让我从旁人耳朵里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记住了,二姨太,我保证守口如瓶。” 二姨太点点头,又说道,“你呢,要是不想去老爷跟前,那就不去,眼看老头子没几天了,你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想做什么就去做个试试,不管以后如何,自己手里得有点儿东西才放心不是。” 一席话令流萤豁然开朗,二姨太果真是个真性情,能跟她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是很好的人。 她破涕为笑,忙福身行礼,“二姨太说的是,流萤谨记二姨太教诲!” 二姨太也见了笑模样,摆摆手道,“我也累了,你没别的事就忙自己的去吧。” 流萤应了声就要走。 “回来!” 二姨太似是想起什么再叫住她,流萤忙站住了等着聆听教诲。 “你心里可得明白,是谁对你好,是谁帮衬着你,做人可得知恩图报。” “嗯!”流萤小脸泛起幸福的红晕,爽朗地答道,“流萤记得太太、姨太太对我的好!” —— 二姨太:笨!死笨!无可救药! 桃妖 流萤嘴里哼着歌走出院门,刚好瞧见银杏拎着篮子回来。 雨已经停了,山风吹过,空气潮湿而新鲜。 “四姨太。” 银杏率先福身行了一礼,流萤也回以微笑,问道,“银杏姐姐刚回来?可淋了雨?” 银杏忙道,“四姨太可不兴这样叫,折煞我了。” 说罢,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桃子递到流萤手上,“后山的桃子果真不错,您拿一个尝尝吧。” 流萤推脱道,“二姨太要的桃子,我怎么好拿。” 银杏执意塞给她,顽皮一笑,“左右二姨太并不为着桃子,短了一个没有什么的,我刚尝了一个,确实好吃。” 流萤笑着接了过来,“那流萤多谢姐姐。” “都说了四姨太不要这样叫我。” 流萤心里喜悦,便说道,“上回没来得及好好谢你,这回又拿你桃子。” 银杏爽快地说道,“上回拿了银子,不算白帮忙,这回这桃子也没什么的,不过若是说亏欠,大约是亏了二少爷的。” 流萤不解,问道,“这话儿怎么说?” 银杏答,“您不知道,二少爷喜欢吃桃子,后山上这片桃树就是大太太为他种下的,全是上好的树种。” 流萤捏着桃子手心有些痒,“二少爷原来喜欢吃桃子。” “是呢,您瞧这一个个的,肥得很。”银杏掂着手里的桃子笑着说道,“王母娘娘那蟠桃园也不过如此。” 流萤将那桃子捧在手里,心思转了一转,问道,“你怎知道二少爷喜欢吃桃子?莫不是…你中意二少爷?” 银杏笑了起来,“知道这些算哪门子的中意,若说是喜欢,府上谁不喜欢二少爷啊。” 随后,她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若是真心中意二少爷,那非得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才行。” 流萤抿了抿嘴,“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才算是喜欢吗?” “那可不,”银杏笑道,“不过大太太房里管得严,二少爷的消息不好打探,我还是先前听厨房说二少爷喜欢吃桃子,隔三差五的总叫人送些过去,才晓得的这事。” 流萤点了点头,二少爷的事,她知之甚少,或者说少爷们的事,她都不怎么清楚,今日才发现,原是自己活得闭塞。 二少爷喜欢她,便会送她心仪的礼物,那么她能为他做什么呢? 流萤揣着桃子独自出了门,向后山走去。 虽说不知道二少爷什么时候会来,他喜欢的桃子,多少备上一点总是好的。 韩家这别院的位置幽静,出门一转便能见到一个狭窄的溪谷,两岸树林茂密,曲径通幽,过去便是桃林。 这里果然如银杏说的那般,树上坠着鲜艳欲滴的水蜜桃,放眼望去叶绿桃粉一片的富饶。 流萤心情大好,拿出桃子一口啃下去,溢了满口沁甜的汁水。 她心里欢喜,想着多摘几个回去给迎春也尝尝,便将帕子拿出来。 可这桃儿着实大,一个丝帕兜不住两只,流萤只得作罢,索性将裙摆提起来,左右无人,这样兜一些回去,应当也不会被人瞧见她这丢人的模样。 她摘得高兴,不一会儿就攒了七八只,沉甸甸地坠着她的衣裙。 咔嚓。 身后传来角脚踩枯枝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 “四姨太。” 流萤如芒在背,缓缓转过身来,讷讷说道。 “大少爷。” 韩正卿负手站在她不远处的小径上,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身上。 只见她一套浅粉的衣裙裹着身子,掐腰的款式衬得腰身纤细,裙摆在手里高高提起,露出两只微红的膝盖,以及膝盖上方一小截白嫩的大腿。 韩正卿目光沉沉,平静地问道,“四姨太来桃林做什么?” “都说后山的桃子不错。”流萤将裙摆向韩正卿那边倾了倾。 “尝过了?” “嗯嗯!”流萤拿出一只品相上佳的桃子递过去,“确实很甜,汁水也多,大少爷也尝尝吧,很好吃。” “谢谢。”韩正卿接过桃子托在掌面上,面上难得的露出微笑。 流萤试探着问道,“大少爷,也是来摘桃子?” 韩正卿将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中握着一根手指粗细的竹条。 “前边有片竹林。”韩正卿说道,“竹子光滑柔韧,很是趁手。” 流萤眨眨眼,看着这竹枝,没想明白是做什么用的。 若是做竹杖,它太细了些,也软,若是用来编席子,又太粗硬了,况且大少爷也不像是能编席子的人。 “这是…能做什么用呢?”流萤问道。 “打屁股。” 韩正卿平铺直叙,手握竹条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刚好停在另手托着的那只桃子上,“见红见响,却不会受伤。” 流萤小脸蓦地通红,“打…屁股?” “正是。” “打…谁?” “你。” 流萤羞得满脸通红,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韩正卿笑笑,信步走过来,手中竹条垂下,轻轻点在她的膝盖里侧,随后顺着大腿内侧缓缓上移。 流萤吓得不敢动,任由竹条探到裙底,靠上她的穴口。 韩正卿手上缓缓地推拉,枝条磨着穴儿软肉,竹节隔着小裤布料刮蹭,惹得她身子随之一抖。 “大少爷…不要…” 流萤颤声求饶,韩正卿笑意更盛,贴近她耳边说道,“你这招人馋的模样,直叫人想永生永世地拴在身边。” 水蜜桃扑通扑通地掉了满地,韩正卿看着满地的桃子和流萤落荒而逃的背影闷笑出声。 这丫头,逃跑之前还不忘把方才送他的桃子抢回去。 * 流萤一路跑回西跨院。 迎春见状,还道她撞了什么凶煞,忙问道,“四姨太,您这是…可是被什么吓着了?” 她流萤坐在桌前直喘气,迎春给她添一杯茶,瞧她手中捏着一只桃子,问道,“您去后山了?” 流萤点点头,“是去了。” 迎春面色发白,压低声音问,“那您…可是撞见什么了?” 流萤不明所以,抬眼问道,“什么意思?” 迎春小声说,“您可能不知道,后山闹鬼…那片桃林,邪得很。” “闹鬼?” 流萤柳眉微皱,桃林不是大太太为二少爷种下的么,怎地还闹鬼呢? 迎春凑在她耳边煞有介事地说,“那片林子原先并没有这么多树,许是风水太好了,越发茂密,生了桃妖,若是独自去了,尤其模样俊俏的女儿家,会被桃妖捉走做媳妇,来年桃子就会长得特别好。” 流萤皱起眉,“还有这事?” 迎春点点头,“可不是么,一旦被桃妖盯上,可不是这么好脱身的,传闻夜深人静的时候,桃妖会上门抓人呢!所以府上都让结伴去摘桃子,从不让独自去的。” 随后她睁大眼睛问道,“四姨太,您方才,不是独自去的吧?” 流萤被她这表情吓坏了,“我、我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吗?” 迎春惊得捂住嘴问,“您可见到了什么?可有妖怪要抓您?” 流萤想了一想,小脸瞬间惨白。 “你先前说,大少爷明日才会上山来,是么?” —— 韩正卿:吃了你。 夜雨 是夜,流萤睡得不安稳。 梦里一只桃妖百般地纠缠,时而化作人形,时而是一团烟雾,附在她耳边说,“跟着我…永生永世!…永生永世!!” 窗外夜色浓重,雨水又毫无征兆地下起来。 罗帐细垂,流萤的额角渗出一层细汗,发丝贴在脸上,皱着眉头辗转,于梦中躲避凶煞。 “呀!” 她终是在桃妖伸手去抓她的时候惊呼着醒来。 山雨带风,淅淅沥沥,婆娑树影如鬼魅一般投在墙上,窗扇也被风吹得一晃一晃。 流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她抬手抹一把额角,小衣已经汗湿,黏在身上并不舒服,她敞开扣子,酥胸半露,挑了帐帘伸出只小脚,趿上鞋子去关窗。 雨打树叶哗哗地响,待窗关严了才觉得世界安静了些,嘈嘈雨声天地喧嚣皆隔绝在外。 这么一折腾,流萤没了睡意,这满室安静却令她害怕起来。 深山老林,更深露重,偌大的院子里只有她与迎春两个,大太太让她们住得松泛,现下她却巴不得大家都挤在一个院子里才好。 她这屋子还是最靠外的一间,推开窗就是山涧溪谷。 吓人。 “迎春,迎春?” 流萤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 迎春住得不算近,雨声又大,流萤想她大约是听不见,便打算自己去找她挤一挤。 她拎了件干爽的小衣,正要出门去,便听见有叩门声。 流萤心下一喜,心道迎春还是听得了她的呼唤过来。 “快进来,外面黑。” 她满心欢喜地打开门,笑容却僵在脸上。 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口,几乎遮蔽了整个房门,雨珠顺着黑得发亮的外衣滴滴嗒嗒的向下淌,上头黑洞洞的,看不到脸。 流萤呆滞地向下看去,黑色外衣斜愣愣地支出来,她看不见脚,只能见到地上一滩不大的水痕。 忽然,黑影向她伸出手,流萤撤了一步,双眼一翻,便向后倒去。 “流萤!” 韩宏义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另手抬起在领口一按,厚重的军用雨衣便掉在地上。 他将人打横抱起,几步进屋放在床上。 “流萤!流萤!四姨娘!” 流萤听了熟悉的声音,缓缓睁眼,“…二少爷?” 韩宏义抓住她的小手贴上自己的脸颊,“是我,别怕。” 流萤惊魂未定,又捏了捏韩宏义的脸,确认是真人才敛了惊惧之色,将提着的那口气放下。 “吓找你了?” 韩宏义单膝跪在床跟前,抬手捋着流萤的鬓发。 流萤可怜兮兮地点点头,随即羞臊地垂首,实在是太蠢了,竟被雨衣吓晕了过去。 “是我不好,不该这个时候来找你。” 韩宏义说得诚恳,流萤倒想起来,“二少爷不是说,过些天才得空,怎地这个时辰回来?可是要回大太太那儿?” 韩宏义摇头解释道,“今年雨势急,怕有山洪,一营奉命在山上扎营,我便抽空来看看你,母亲已经睡了,不便去扰她。” 流萤点头听着,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她蹙起眉头,娇嗔问道,“我这儿就方便打扰了?” 韩宏义抿抿嘴,“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我忍不住想来看你,哪怕只是在门口待一会儿也好。” 营地就在山道上去不到一里的开阔地,刚好能看到半山腰的韩家别院,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流萤的院门外面。 他的脸很凉,流萤垂下视线,眼睫忽闪,颇有些于心不忍地问道,“二少爷可是站了很久?” “不久。” 站一辈子都不能算久。 “听见你屋里有动静,怕你出事,没成想,反倒把你吓着了。” 闻言,流萤噗嗤一笑,“确实有点吓人,白天迎春才说桃妖的事,我还以为…” “以为我是桃妖?” 流萤面上羞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韩宏义笑起来,将她拥在怀里,“我倒希望是桃妖。” “为什么?” “将你抓走做媳妇,这辈子都不放回来。” 韩宏义的身上很凉,可流萤却觉得周遭烫得慌,将头埋在他怀里才能平衡这灼热的温度。 靠在他胸膛,能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以及他说话时胸腔发出的低沉的共鸣。 “我…可以亲你吗?” 韩宏义的嗓音有些暗哑,他低下头便能亲到她,可他没有。 他在征求她的同意。 流萤面似火烧,没有应声。 韩宏义等了片刻,依旧没有回应,怕是流萤不愿意,他便克制了情绪说道,“对不起,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算了,深夜叨扰实是我的错,你好好休息。” 流萤依旧没应声。 韩宏义叹口气打算起身,才发现一双纤纤玉臂已经环上他的腰。 流萤身子贴着他,没有像之前那般反抗,反而悄无声息地环上了他的腰,在他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她手上暗暗用力,阻了他的退路。 韩宏义心里一阵狂喜,又确认道,“你愿意吗?” 流萤已经满脸通红,活像一只煮熟的虾。 韩宏义没再行动,他怕流萤只是一时兴起,亦或是夜半时分,头脑最是不清明,他不想趁人之危。 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流萤便更加羞臊,咬着下唇抬起头来,鼻尖蹭着韩宏义的喉结,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项。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绷紧的唇角,烫红的耳尖,以及喉结撑起的薄薄的皮肤,那下面覆盖着的软骨正在不安地上下滚动。 嘟唇轻启,软舌舔湿了唇面。 “流…” 韩宏义还没来得及问明,濡湿的唇便贴了上去,她亲吻他的喉结,唇肉软软的贴着,小舌在口中舔着他脆弱又敏感的要害。 或许是这夜色雨浓,或许是那桃妖下蛊,流萤想,她大概是疯了。 韩宏义不再忍耐,大手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头侧,流萤仰面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二少爷…”流萤小手攥成拳头,纤细小巧的粉拳宣告着她的无助。 “嗯。” 韩宏义俯视着她,流萤眼含秋波,令他心头一跳,不容分说地,他俯身下来,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胡乱地吃。 韩宏义不肯放过每一寸肌肤,享用珍馐美馔一般吃过她的每一寸,双唇自是不肯放过,狠狠地吮了两口就红肿起来,鼻尖、脸颊、眼睫、额角,每一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韩宏义先狂热地吃了一遍,泻了心头火气,流萤已被他这攻势挑逗得娇喘连连,呼吸都短了。 他抬起头来,仔细描摹她的五官,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眼中充满爱怜。 就在流萤以为今夜就此收尾的时候,韩宏义又俯下身来含住她的唇。 这一回,他吻得很轻,也很慢,像打理一件初竞到手的工艺品,从唇尖开始细细地啄,浅浅的吻。 流萤仰着头,享受着他春风细雨般的亲吻,他的舌探了进来,勾起她的情欲,纠缠着绞在一起,发出羞人的黏腻的水声。 韩宏义将她双腕锁在一起,拉上头顶钳制住,大手抚上腰身,轻易握住了她的半个身子,掌心贴着肚脐,很温,很暖。 “哈…” 流萤不禁娇喘出声,她得了舒服,腰身微微弓起,迎着他的手掌渴望更多。 姿势的缘故,本就翘挺的椒乳高高地耸起来,从半敞的小衣里探出头,韩宏义目光暗沉,深吸一口气,加深了这个吻。 大手顺势上滑,小衣被拨开,软软地耷拉下来,一对柔软香滑的雪峰就落在了他的手心里。 “哈…” 流萤从未觉得乳儿仅仅是被手掌覆着,也能如此舒服。 身上微凉,掌心温热,激起身上一片细小得颗粒。流萤双腿不自觉地夹起,淫水儿淅淅沥沥地淌下来,已经湿了屁股蛋儿。 韩宏义深吻着她,呼吸越发粗重,手上配合着缓缓揉捏,他控制着力道,即爽利,又不至弄疼她。 “哈…嗯…” 流萤挺着胸,将乳儿送过去更多,丁香般的小舌也向他探去,韩宏义很有分寸,处处点到即止,这彬彬有礼却惹得流萤越发主动。 流萤被锁着双手,只能用身子去引他,缠着他的唇舌不让走,奶儿向上送得紧,她甚至蠕动着身子去主动的摩蹭他的掌心。 韩宏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制的低吟,万般不舍地放开了朱唇,大手贴着肌肤上滑,将那对奶子拢在一处,他将脸埋了进去。 韩宏义深吸一口气,少女的奶香溢满胸腔。 他张口含住一只,满口的弹软,忍不住猛吸几口,流萤立刻发出了娇媚的呻吟。 “哈……二少爷……啊……” 他吃着她的乳慢慢直起身,奶儿含在口里被扯得老高,流萤纤薄的身子向上弓起,像一座脆弱的桥,承受着,战栗着。 啵! 奶儿离口,迅即弹回去跳了两跳,奶珠儿已经挺立起来,水亮亮的,好不耀眼。他贪恋地揉了揉那肉枣,而后大手向下滑去,勾住她裤子的边缘。 “可以吗?”他问。 流萤臊得满脸通红。 这个人,每一步都要询她的意见,这要她如何答得出。 ———— 《Feeling Falling》 留宿 流萤望着他,眼中的情欲满得似要溢出来。 “二少爷…” 流萤扭着身子朝他拱了拱,她着实说不出口,以往也没人这般询过她的意愿。 韩宏义不急,就这样等着她的回应。 他视线在她的身上流连,少女赤裸的身体铺陈在眼前,双臂高举锁在头上,脆弱无力地弓起身子,好似迎合。 椒乳耸立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纤薄的身子中间略略凹陷,滑下去便是圆圆的肚脐和平坦的小腹,小裤挂在胯上,只需要轻轻一扯便能轻易脱落。 而她,这副身子的主人,正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目光里尽是娇怯,好不勾人。 韩宏义没有再问,只用拇指一下一下地搔着她的小肚子。 流萤终是羞红了脸,微微点了点头。 韩宏义轻笑,随即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而后是下巴,锁骨,再吻过她的胸脯,柔软的肚皮,小腹,一路细密地吻下去。 流萤仰起头,承受着他带来的瘙痒与颤栗,随着他的每一个啄吻而轻轻呻吟。 韩宏义张开嘴,咬住她裤子的边缘,一点点地,将小裤褪了下来,无毛的淫户在他眼前一寸寸袒露出来。 软肉光洁,蚌缝紧闭,肉嘟嘟地裸露着,流萤不禁夹紧了腿,大腿微微交迭,试图遮一遮这羞人的一幕。 韩宏义吞一口口水,低下头却并不急于吃舔,高挺的鼻尖慢慢地抵上那柔软之地。 “哈…二少爷…” 流萤只觉得底下好痒,是皮肉传来的丝丝缕缕的痒意。 韩宏义细细地嗅着她的味道,像识人的忠犬,努力地将她的味道烙进脑海。 流萤痒得不行,腿上不住地打着颤,她本能想躲,却也知道贸然挪动身子容易伤到韩宏义,只好与自己僵持。 “好痒…嗯…” 韩宏义埋头下去,用鼻尖去拱她的耻骨,将那肥嘟嘟的软肉拱起一个弧。 他轻轻摆头,用鼻尖去磨蹭她的耻骨,“你可知道,你这身子有多好看?” 流萤面红耳赤,“这…哪里有什么好看…嗯…二少爷,莫要这样…可羞死人了…” 高耸的鼻梁拨弄肉缝,再抬头,留下一层水亮。 韩宏义笑道,“女子胴体历来神秘,惹人遐思,一副姣好的身子,引得雄主相竞不说,仅文人墨客就留下多少诗词歌赋。” 流萤终是耐不住,后腰拱起,双膝夹紧了立起来,小肚子就凹了下去。 韩宏义还道她是娇羞,再去看她,只见她眼眶泛红,泪珠儿已经滴落下来。 “怎么哭了?我弄疼你了?” 韩宏义将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 “二少爷不过是稀罕这身子罢了,将我比做那些…那些女子。” 这与三少爷又有何不同? 流萤抽噎着,她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些风流韵事,故事里的女子无一不是红颜命苦,几经波折,有些甚至本就是风尘女子,任谁都能来赏玩一番,自身踏着刀尖跳舞,落得个香消玉殒,倒让那些淫诗发扬千古。 韩宏义没接触过几个女子,不懂这七窍玲珑的心思,听她哭诉才晓得原是他说错话,惹了不快。 他将怀里哭得委屈的人儿抱紧了,连连道歉,“怨我不会说话,抱歉,可我并非想要轻贱你,那些女子自然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流萤虽没躲,却不依,嗔道,“那些女子…二少爷可是看不起出身低微的?” 女人心思,海底藏针,韩宏义饶是再笨也听得出这话里的意思。 错一错二不能错三,他揽过流萤的肩头,郑重其事地看着她。 “在我心里,你与别人都不同,我喜欢你与旁的无关,你就是你,若你觉得我的喜欢是一时轻薄,那我即刻就走,不再妄图亲近你,只要你信我并非贪恋你的身子,并非出于什么旁的原因来占你的便宜。” 流萤反复确认他紧簇的眉峰与焦急的神态,在心里悄悄地开心,她瞧得出,二少爷此刻是真心焦急,真心待她。 她垂下头,小声解释道,“流萤是想知道,二少爷如何看待话本里那些女子。” 韩宏义瞧她敛了神色,心下安定不少,他重新搂紧了人,拉过她小手在唇边亲了亲。 “若说全无遐思那是假话,论心无完人,论迹,我敢保自身问心无愧。怪只怪这世道,男人并不自省,反以为荣,你既与我说了,我便晓得了,女子是不喜欢被这样拿来赏玩,往后再不提了。” 说完,他又觉得有疏漏,便补上一句,“也不再遐想。” 流萤微微地笑起来,韩宏义的话令她得了安慰,这是世上最好的少爷,从未令她失望。 她缓和了呼吸,幽幽叹道,“真希望世间女子再无心苦之人。” 韩宏义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赞道,“心怀大爱,我始终相信,你若是男子,定有一番作为。” 流萤噗嗤笑了,“我若是男子,二少爷岂不是有断袖之癖?” “那又如何,只要是你就好。” 韩宏义扶着她躺下,将里侧的夹被拽过来将她盖好,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流萤咬了咬唇,试探着问,“二少爷…这就…回去吗?” “你不想我走?” 韩宏义自然是舍不得,然而方才这么一闹,怕再惹了流萤不高兴,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以…不走吗?” 流萤将被子拽到鼻子底下,只露出一双眼来,声音自被窝里闷闷地传出来,“我害怕…” 韩宏义心下一动,他也是不舍的,便想了一想,说道,“我陪你到天亮,需得在起床号之前回去。” 流萤麻利地将身子向里挪了挪,让出个位置。 韩宏义却没有急着上床,倒是松了领口扣子朝里间走。 流萤闷在被窝里羞得要命,她还没有这样邀请过男人留宿,今夜当真是放纵了。 里间传来水声,韩宏义在洗漱,流萤控制不住地去想他的身量是怎样的,是健硕亦或是精壮,与她幻想中的是不是一样。 水声未歇,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摸到房门口,挑开帘子朝里望,只见二少爷已经脱了衣服,在台面前掬着水洗身子。 流萤偷偷瞄着,心里扑通扑通地跳。 与韩心远那少年气的稚嫩不同,二少爷的背影可称得上雄浑,平日里只觉得他高大,不曾想这衣服底下竟然是这样壮硕的体魄。 肩头浑圆宽阔,比平时显得更宽一些,背肌光裸,呈现出健康的蜜色,棉质内裤贴在臀上,边缘因臀大肌的鼓胀而撑起,在尾椎上方拉出一小块空隙。紧绷的内裤底下,是一双修长而结实的腿。 流萤的头皮发麻,这哪是普通的健壮,若是、若是被他压在身下,只怕是要去掉半条命的…… 这样想着,心里还有那么点儿痒。 脑海里闪过她曾幻想过的各种画面,他上位俯视着她,或者她跨坐在他身上,那些模糊的场面越发具体。 流萤觉得自己怕不是个痴女子,竟对着二少爷的背影咽了口水。 她完了,她想,方才还在错怪二少爷贪恋的只是她的身子,殊不知自己才是个好色之徒。 就在她想赶紧溜回去的时候,韩宏义转过身来。 “流萤?你…” 脸上痴得发昏的神色还没收敛,就被抓了个现行,流萤连连摆手。 “我、我没有,我是来、来给二少爷送毛巾的!” 然而她两手空空,哪里有什么毛巾。 她的脸涨得像秋收的柿子,韩宏义也不戳穿,双手撑着台面上身后仰,如此将腹肌与人鱼线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 他轻轻一笑,问道,“你稀罕的只是这副身子?” 流萤被他揶揄了,索性破罐破摔,小嘴不服输地撅起,“可是惹得二少爷伤心了?” 韩宏义笑道,“哪里,我特别高兴。” 水珠顺着他的颈项蜿蜒下滑,停留在胸前,而后又混入腹肌上的水迹消失无踪。 “若是这副身子能让你喜欢,我便是天天光着给你瞧,亦是心喜。” 流萤视线扫到韩宏义的胯间,那鼓鼓囊囊的家伙紧紧兜在内裤里,显得分外突出,她立时挪走了视线,小声叹道,“你可真是…” “我怎样?” 流萤想说他不知羞耻,可又觉得二少爷当真是落落大方,倒显得自己小气又矫情。 她面上微热,扭过身子不看他,扔下一句,“我要睡了。”便小步跑回屋里去。 —— 《in love》 败露 流萤得了眼福,穴儿潮湿得厉害。 小裤湿哒哒的,她便将裤儿脱了,还没来得及找条新的换上,韩宏义就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流萤慌忙上床,拿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眨巴着一双眼睛看着他。 韩宏义没穿上衣,因着下雨,他的上衣本就有些潮湿,他便将衣裳搭在屏风上晾着。 再回过身,瞧见流萤缩在床里,将自己裹得像只茧里的虫,他不禁笑出声,“这是准备化蝶吗?” 流萤尴尬得扭了扭身子,说道,“你先把灯熄了。” 韩宏义面露不解,不过还是照做。 屋里陷入黑暗,流萤瞬间失明,她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韩宏义上床来。 床铺发出微微的响声,很轻,却撩拨心弦,一如她现在说不清的心思。 被子被人扯住,流萤下意识攥紧了不让他拽,韩宏义扯了扯,便松了手。 流萤慢慢恢复了黑暗中的视力,瞧见韩宏义就这样光着上身躺在外侧。 从始至终他都顺着她的心意。 流萤于心不忍,便将被子打开,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躺好。 二人合盖一床被子,当中空了一块,凉风嗖嗖地灌进来,流萤将身子弓起,小手抱在身前。 韩宏义伸手摸了摸。 “凉吗?”他问。 流萤没说话,她能感觉到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从那边传来,可她不敢靠过去,若是被他发现她竟没穿裤子,这不是赤裸裸的勾引是什么! 可他的身子真的很暖,流萤伸出手,她渴望那个温度,哪知刚好贴在他的胸肌上。 这手感… 她冰凉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韩宏义在黑暗中深深地呼吸,流萤感觉那鼻息似乎就在耳边,那样浓重。 他调整了一下,随后问道。 “我能抱着你吗?”他问,“我保证不对你做什么,这样可以吗?” 流萤咬着嘴唇,她心里那个小人疯狂地点头,可她却不能靠过去,她不想让韩宏义认为她是个饥渴的荡妇。 流萤踟蹰着,韩宏义也不勉强,片刻安静,他拉下自己身上的被子,将流萤的颈肩周边掖好。 “二少爷…” 流萤于心不忍,甚至有点心疼,韩宏义若是这样睡一晚定是会着凉的。 “我没事,你好好睡。”韩宏义的声音温厚又干净。 流萤咬了咬唇,轻声说,“我…我去茅房。” 她左思右想,还是去拿条裤子更为妥当,这漆黑的深夜,她就算光着屁股下床去,他应当是看不见的。 韩宏义应了一声,流萤轻手轻脚地支起身子,先跨出一只小脚,找了找合适的位置,踩在韩宏义的身子外侧,而后,又去找合适的落手的位置。 韩宏义的身体宽厚,床不算大,他几乎是贴着床沿躺着,流萤心里更加愧疚,他一定很不舒服,还对她各种迁就。 “呀!” 正想着事情,她手上一滑,整个人就朝着床下栽过去。 “小心!” 一双大手稳住了身子,她大半个上身都探了出去,腰腿被韩宏义捞住,才幸免于难。 他胳膊用力,将人拽了回来,她慌乱又受了惊吓,坐在韩宏义的身上喘着气。 而韩宏义的大手,不偏不倚地,抱着她那两瓣圆润光滑的小屁股。 臀肉上传来的温度,提醒她败露得彻底。韩宏义在黑暗中隐忍加重的呼吸,说明了一切。 流萤又羞又恼,觉得自己真是蠢笨至极,偷鸡不成蚀把米,老天爷都不给她留脸面。 挫败感令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韩宏义抬手将她的眼泪擦了,托着她屁股蛋儿的手也挪了开去。 流萤却没有停止哭泣,“我没有,我不是,我…” “我知道。”韩宏义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你的小裤脱在那,我见到了。” 他叹口气,坦然说道,“方才出来,看见那裤儿,我确实动了心思,但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便知道大约是我一厢情愿。”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令人安心,流萤泪珠儿却掉得越发厉害,“二少爷定然觉得我是个傻子。” 韩宏义坐起来,捧着她的脸吻干她的泪水,“我觉得你特别可爱,因为你在意我怎么看你,我也一样。” “真的?” 流萤抬起头,借着月色努力去看他的神色。 “日月可鉴。” 韩宏义扣住她的后脑,唇舌相抵,粗糙的舌长驱直入,和着她的泪一起吻进嘴里,咸咸的,化入口中却有点甜。 “嗯……” 津液交换,流萤忍不住哼出声。 “二少爷……哈……嗯……” 他一旦展开攻势,便势不可挡,流萤只有颤抖着承受的份儿。 韩宏义吻得热忱,却不急切,总能适当地留给她喘气的空当。 她的头脑发昏,并非因为缺氧,而是因着韩宏义这般待她,一言一行都在传达着敬她爱她。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大抵如此。 他耐着性子安抚她的不安,将她心里的别扭一一熨平。 穴儿不可抑制地涌出水儿来,透湿夹被。 韩宏义底下发硬,流萤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攻势,那硬得发烫的阳物,一跳一跳地渴望着她,却克制地等待她的垂怜。 流萤呜咽着摆荡身子,安抚着他,也缓解自己的欲望。 “…流萤…” 韩宏义被她磨得喉咙像着了火一样,口中津液被他悉数吞下,依旧解不了这渴。 他一只手就能掌握她的小屁股,搂着她的身子按在自己的硬物上磨蹭,扣着她的后脑,去啃咬她的耳垂。 “哈…二少爷…不要…” 流萤下意识地呻吟,韩宏义听话地放开她。 流萤正在兴头上,韩宏义这听话的模样又好笑又令她窝心。 她咬了咬唇,只得自己倾身过去吻他的下巴。 “二少爷真是…” “嗯?” 她舔他的唇角,贝齿轻轻去咬他的唇。 “女子有时候说不要,实是想说…不要停…” 韩宏义得了这话,唇角不受控制地翘起,猛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又去咬她的耳垂。 “你还真是难以捉摸,往后可得给些明确的指示。” “嗯…哈…嗯!…” 韩宏义不由分说地在她耳后狠狠地啄了一口,直到她忍不住推着他想躲了,才爱怜地舔了舔那地方。 “疼…”流萤擎着泪小声抗议,可腿间却湿得一塌糊涂。 小腿攀上了他的腰身,流萤想蹭蹭解痒,韩宏义却向下一挪,抓住了奶儿,大手一挤便拢在一处,他放开了力道揉捏,双乳像是一团雪白的面,在他手中变成各种形状。 “嗯…啊…二少爷…” 韩宏义低下头,将那奶子送入口中一只。 “叫我宏义。” “不要…二少爷…啊!…” 韩宏义这回领悟了“不要”与“不要停”的区别,加大了力度去吮她的乳尖,将那肉枣吸得涨大了几分。 “啊!…宏义!…宏义!…轻些…好痛…” 韩宏义笑笑,流萤这身子远比他预想得娇嫩,这点力道都要呼疼。 他便由用力吸吮变成了吃舔,另外一只乳尖也没逃过被玩得颤抖的命运。 得了温柔的对待,流萤再次拱起腰身贴近他,渴望着更多的侵入。 韩宏义探到她的阴阜,一手的湿滑。 “这么湿?” “别、不要说…羞人…” 流萤小手交迭着捂在他的唇上,他就势含了她的指尖。 “好,不说,让我吃吃你这羞人的地方。” “呀!” 他双手一捞,就将她的双腿大大分开,膝弯向上提起,几乎将人倒提起来,小脚撩到上头,她整个淫户就这样向上打开,毫无保留。 流萤从未摆出这种羞死人的姿势,双膝就在头侧,大腿抱在胸前,两个穴口和整个屁股都呈现给了韩宏义。 “二少爷……哈……” 他跪在床上,弯下身,轻而易举地就舔到了那微张的穴口,那里水润润的,宛如一湾清泉,蜜水源源不断,越舔越多,几下后便直接溢了出来。 “水儿真多啊。” 韩宏义还是忍不住感叹,流萤这身子当真是令人惊喜,他索性将双唇贴上去猛吸,唯有这富饶的甘泉,才能解他的渴。 流萤已经羞臊难当,顾不上阻止韩宏义的骚话,只有呻吟的力气。 她似乎变成了一个容器,为他提供营养,也等着被他灌溉。 韩宏义喝得差不多了,又去舔她的菊门。 “啊…不要、不要!…” 流萤吓坏了,那个地方,怎么能… “怎么?不喜欢?” 韩宏义抬起头确认她的心思。 流萤喃喃道,“好脏…” 韩宏义笑着说,“我不介意,你只管告诉我,舒服吗?喜欢吗?” 流萤红着脸点了点头,“…舒、舒服的…” 韩宏义没再说话,又埋首下去吃舔,每舔一下,那娇嫩的小口都紧紧地缩一下。 韩宏义被这可爱的反应惹到了,若说淫穴是渴望,那菊门便是娇羞。一前一后,一个微张,一个瑟缩,各种姿态都刚好长在他的心尖儿上。 韩宏义舔着后穴,手指在前面的蚌缝上来回摩挲,双指一并一按,拨开穴肉就卡了进去。 “啊…哈…二少爷…宏义…啊…” 姿势的缘故,流萤双手只得抱着大腿,身子无助地颤抖着,穴儿完全在韩宏义的掌控下予取予求。 韩宏义双指拨开肉缝,往复推着淫珠,指尖厚茧,两下便将那珠儿揉得挺立起来。充血的豆子在指缝里冒出头,又没进去。 “宏义…宏义…啊…好痒…快…我要…” 流萤尽力向上拱身子,她月事刚过,这些天都没有泄过,被这么一碰,快感便抑制不住地想要喷薄而出。 韩宏义加快了节奏,舌面自后刷上来,从后穴一直舔到淫门穴口,流萤感觉自己的整个屁股都被濡湿的触感包裹了,舒服得小脚勾起,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在她快要登顶的时候,韩宏义双指一弯,直接探进了水穴蜜道,浅浅地抠着。 “啊!…二少爷…哈…哈…嗯…” 他指尖得茧很厚,摩擦着她娇嫩的穴肉,平添一分色情。 快感由外转到了里面,流萤的呻吟也变了调,韩宏义的手指只进出两个指节,抠得她的穴儿噗嗤噗嗤地喷着水儿。 “二少爷,不要…” 流萤动弹不得,只听见自己的身子发出这种羞死人的动静,韩宏义却乐在其中,他不给她快活,故意在那媚肉附近游走。 流萤闭上眼去追那快感,却每每都在临界位置退下来,直将她眼角逼出泪珠,“二少爷…啊…宏义…义哥哥…长官…啊!…” 流萤不晓得要如何讨好他才能让自己爽利,嘴里胡乱地媚叫。 韩宏义没想到她情欲上头的时候能叫出这么多花样,他心跳得扑通扑通,终于大发慈悲地戳对了地方。 他舌尖抵着菊门,手指抠着淫穴,按在她舒爽的地方反复揉搓。 “啊!…啊!…啊!!…!……” 他甚至没有用力,流萤就抖着小腿失了声音。 高潮的位置不同以往,快感顺着后穴直窜上脊柱,穴儿深处疯狂地抽搐,穴口却大张着失了力道。 流萤身子猛地张开,不再紧紧地夹着,屁股拼命靠在他手上,菊门也松了劲,韩宏义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探进去一点舔弄。 蜜水喷出来,湿了被子,也湿了韩宏义的胸膛。 她双眼翻白,手指紧紧地抓着大腿,掐出红痕,一双小脚无力地悬在空中,随着身子一抖一抖,待这波抽搐过去,才慢慢地泄了力气,虚弱地搭下来。 她泄了身子,韩宏义的下身却硬挺着,他将流萤双腿放下,搭在自己腰上,内裤褪下,那血脉喷张的阳物就跳了出来。 肉刃抵上她粉红的穴口,韩宏义哑着嗓音问道, “可以吗?” —— 《best part》 初红 肉棒滚烫,抵在穴口上。 “可以吗?”他问。 这一回,韩宏义并不为了确认流萤的心意,他单纯想听她说,她愿意。 想听她说,她与他一样渴求着灵魂与肉体都合二为一。 流萤魂在天外,穴道还在跳着,她知道二少爷一直在侍候她,自己却没有释放,她想要爬起来礼尚往来,可身上软得根本没有力气。 二少爷想入她的穴,那便入吧,流萤想,初红能交给心爱之人,本就是一大幸事。至于往后,便走一步看一步。她头一次不怕沉井,就算是死也无所畏惧。她认了。 “二少爷,”流萤将腿分开了些,穴口迎着龟首挤进去一个尖端,“流萤愿意。” 韩宏义呼吸滞了一拍,随后挺身便将整个龟头没进了水穴。 “…嗯!…哈…” 流萤大口大口地呼吸,他那物件着实惊人,她尚未经人事,即便先前泄过身子,蜜水充足,仍是难以承受。 “嗯!” 韩宏义只入进去一个头部就被夹得生疼。 额上渗出汗珠,流萤吃痛,身子在他进来的瞬间绷紧,下意识地收紧了穴口抵挡。 “放松。” 他俯身去亲她,流萤听话地泻了力道,穴口放松,韩宏义得以向里推进一点。 “…嗯!…” 流萤死死咬着下唇,下体像要被撑裂一般,她强忍着疼痛呼气,强迫自己放松,承受着韩宏义的巨物。 “好紧。” 他再顶不进去,便退出来一些,在穴口那里缓慢地抽插。 他道是流萤身子敏感又羞涩,便揉着奶儿亲吻她,试图缓解她的紧张,底下每一次插入,都向里开拓一点。 流萤觉得穴儿似要被入穿了,她在黑暗中睁大双眼,却什么都看不清,眼角溢出泪珠儿,她不敢发出声响,生怕被韩宏义察觉扫了兴致。 小手搭在他的肩头,那是她一只手抓不过来的结实。她痛得想要抓他,可她终是没能下得去手。只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推他一下。 韩宏义挺着胯插她,每一下都是新的感受,每每她觉得这便是极限了,下一回他总是能入得更深一点。 这入侵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受得住,心脏跳得剧烈,她只能尽可能地放松穴口,迎接他的攻势。 韩宏义小幅地抽插耸动,入得自在一些便加大了力道。 “啊!” 流萤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好疼…二少爷…轻些…” 她不想扫了兴致,只哭了一声便抽噎着求他轻一些,可身上已经被汗水浸透。 韩宏义方才就觉得不对劲,这回更是做实了确有问题,他忙伸手开灯,电灯泡闪了两闪,韩宏义呆住,只见她身子底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你!……你是第一次?” 她做了姨娘这些日子,而且老三纠缠她许久,她怎么能是完璧? 韩宏义脑袋里的问号很多,但眼下需要解决的却是最为棘手。 流萤捂着小嘴呜呜地哭,三姨太只告诉她行房是何种美妙,却从未说过是这般的疼。迎春尚能入进去那么粗大的玉势,怎地她就这般艰难。 她满心欢喜,渴望二少爷疼爱她,没想到竟连入都入不进。难不成她天生就是做姑子的命? 方才韩宏义这一问,她自以为被嫌弃了,二少爷侍候了她许久,想入穴儿却没得爽利,她定然会被嫌弃的。 流萤又沮丧又尴尬,穴儿还含着他的龟首分外难耐,她敞着腿,以这样难堪的姿势被他审视,流萤羞愤欲死,泪珠子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怪我,太急了。”韩宏义以为弄疼了她,她心里委屈,便抱住了亲亲她,试图平复她的情绪。 他一动,流萤便皱起眉一哼,想是疼得厉害。 他伸手将口袋里的手绢拿出来,扶在肉棒底下托着,缓缓撤身出来,流萤的初红就落在了手绢上。 “二少爷这是做什么?” “你的初红,既然给了我,自然要留起来。” 流萤心里一酸,按老例,丈夫要留妻子落红,成婚转天一早便拿给婆婆过目。 他们这…这算什么? 流萤臊得要命,伸手就去夺,“使不得,这是你的帕子,哪能用这个?” 韩宏义抬手轻松躲过争抢,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亲,“左右已经留了,这便是我的东西,不许抢。” 流萤放弃了抢那帕子的念头,转而又噗嗤噗嗤地掉眼泪。 “怎么了?”韩宏义无不爱怜地问,“可是心里不舒服?我并不知道你尚未破瓜,若是知道…” “知道,便不要我了吗?”流萤红着眼眶问。 韩宏义愣怔一秒,随即笑了,“哪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头一回,你不要忍我,需得慢慢来。” 说罢,他再吻上她,双指自底下按着穴口,缓缓入进去,“傻丫头,疼就告诉我,别忍着。” “好…” 流萤羞臊地敞开双腿,将身子的掌控权交给韩宏义。 他吻遍她的全身,含住雪乳缓缓地吃舔,穴儿里的手指探到了底,流萤的娇吟告诉他可以继续,他便又塞进去一个指头。 “啊…二少爷…好胀…” “疼吗?” 流萤摇摇头,轻柔的爱抚是一剂良药,许是方才被那巨物入了一半,现下由内而外透出来丝丝缕缕地痒意。 韩宏义俯身下去舔她的穴,舌尖去勾那艳红的淫核,搔得她抑制不住地媚叫。 “啊……二少爷……好痒……啊……” 流萤得了舒爽,双腿分得更大了些,蜜水像开了闸,顺着穴口流下来,宛如一道小溪。 韩宏义再去含着那小豆子吸吮,嗦得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他转动手腕,伴着抠弄打圈开拓,他指尖的茧厚,磨着她的甬道感觉分外明显。 世上最好的少爷正在缓缓地抠弄她的穴儿,那样温柔地照顾她的感受,这样想着她底下的水儿如清泉一般涌出来,滴滴答答的根本收不住。 流萤扭着身子夹住他的胳膊,不住地拱着磨蹭。 淫豆鼓胀,情欲被彻底挑起,韩宏义快速地三指抽插,穴儿噗噗作响,就着方才的余韵,一股蜜水泄出来,流萤整个身子都散发着骄人的红晕。 他瞧着差不多了,又捞起她的屁股,双手按住她的膝头,尽可能地让她双腿分张到最大。 “我进来了。” 像是询问,又像是预告,流萤点点头,提着气息迎接他的入侵。 龟首入得顺利,韩宏义并不急于推进,反而退出户门,再重新入进来。 流萤舒服地呻吟着,她喜欢这种被征服的感觉,身上人就是心上人,她幸福得快要化掉,心甘情愿地被他占有。 几番入穴过去,韩宏义开始小幅度地抽插,是方才见血的深度。 “疼吗?” 他低头看了看,不见血迹,只见淫水儿,便放下心来。 流萤仰着脖子快乐地呻吟,一对奶儿随着身子耸动,像抖动的乳酪一般,奶波荡漾,阵阵乳香。 韩宏义在这个深度抽了几十下,流萤逐渐放松了身子,穴儿明显又打开了些许,时不时地吞一下他的分身,仿佛在渴望他。 韩宏义喉头滚动,大手扶住她的腰胯,托着她的臀儿抬高一点,随后伏在她耳边说,“忍一下。” 流萤轻哼着点点头,染满情欲的双眼雾气朦胧。 韩宏义缓缓挺身,肉刃撑开处女甬道,冠顶熨平褶皱,流萤几乎能听见身体被打开的声音。 “嗯!…哈…嗯!…” 她还是哭了,咬着嘴唇浅浅啜泣。 韩宏义察觉出她此刻最是难耐,便手上用力,扳着她的腰臀退出来些许,在她缓气之前又撞了进去。 “啊!” 流萤的身子完全被打开了,像激发了什么开关,她顿时觉得浑身燥热无比,一股温热的液体急涌而下,水穴被塞得满满的,这感觉异常奇妙。 韩宏义握住她的腿根又是一撞,流萤高高昂起鹅颈,手指死死扯着被子,连脚趾都弓起来。 “受得住吗?” 他亲吻着她的泪珠儿,埋在她身子里等着她适应。 流萤鬓发汗湿,深吸几口气答道,“还好…二少爷,动一动…” 韩宏义知她渐渐得了妙处,便提胯开始慢慢地耸动,每一下都撞到最深处。 “啊…啊…哈…啊…” 每撞一下,流萤都媚叫出声,这声音似是涂了蜜,韩宏义知她得了愉悦,进而加大了幅度。 “啊!” 韩宏义的阳物撞上宫口,流萤整个身子随之一抖。 “疼了?”他焦急的询问。 流萤摇摇头,笑着说,“好酸…” 韩宏义便不敢再大力度地挺胯,只插到穴底便向回撤。 “哈…二少爷,方才我…我还是喜欢的…” 韩宏义一笑,她愿意将真实感受告诉他了。 于是他再次一插到底,龟首撞着宫口,他也爽得喟叹,“真舒服。” 他一下一下地抽插,缓慢却用力,一贯到底,流萤的呻吟从娇媚变成了不耐。 “快一点,二少爷…” 韩宏义嘴角扬起,“现在可是操开了?” 流萤红着脸答,“不知道,只是这样…勾得人家好痒…” 韩宏义低头亲她,含住她的唇瓣厮磨。 “那好,若是受不住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罢他猛一挺胯,开始大幅度地快速操干。 “啊!啊!啊…!啊!…” 流萤的头脑嗡地一下变得不清明,燥热混着汗湿,从脚底板直奔天灵盖,还道方才那样就已经是极限了,哪知这家伙现下才是刚刚开始。 韩宏义打桩一般地往复运动,肉刃将水穴堵了个严丝合缝,青筋暴起,出入小穴,将边缘的嫩肉都带了出来。 堪堪十几下,流萤的屁股蛋儿就被撞得艳红,穴口更是泥泞,囊袋抽打臀肉,发出啪啪的响声。 韩宏义底下入着她的穴儿,上边吃着她的唇,手上揉着她的乳,流萤完完全全地被他征服。 “啊!…啊…嗯…啊!…嗯…嗯…” 韩宏义紧紧地搂着她,腰上用力,流萤被他锁住身子,没有旁的选择,只能在他的身下随着他的节奏摆荡。 臀儿撞出肉浪,小脚悬在空中无处受力,脚趾勾起,小手死死地抓住韩宏义的背,流萤被撞得失了声音,闭起眼睛咬着唇,这是快要泄身的兆头。 韩宏义不想这么快就放她快活,便挪了挪身子,将她双腿抬得高些,挂在了肘上,这姿势令她穴儿被入得更深了些。 流萤想飞上云霄,却被拽了下来,双目含怨地睁开,就被他再一次狠狠地贯穿。 她扬起鹅颈,忍不住媚叫出声,“啊!…二少爷…好深…” 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这姿势,怕不是要顶到胃口了… 韩宏义俯身亲她的额头,“还受得住?” 流萤擎着泪点头,“这样…二少爷可舒服?” “很舒服。”韩宏义亲吻她的眼睫,“受不住了便告诉我,别忍着。” 流萤心里暖暖的,泪中带笑,她捧着他的脸颊,献上一个湿漉漉的吻。 韩宏义吻着她,大手卡住她的腰胯,手上用力将她的穴儿往自己胯下撞。 “啊!啊!啊!…啊!…” 这姿势的刺激比方才大了不少,几乎入到苞宫里去。 几下过来流萤身上便已湿透,小手脱力,虚虚地搭着韩宏义的胳膊,奶儿无拘无束地抖着,韩宏义猛一下捅到最深处,握住她的臀瓣缓缓地磨穴,肉棒在体内翻搅,绞着她的软肉打圈,小肚子被撑得一鼓一鼓的。 “二少爷…好胀…不行、啊!…太深了,要被捅穿了…呜呜呜…” 流萤竭尽全力也不过是气若游丝地求饶,最后干脆哭了起来,她想让二少爷得趣儿,可身子着实是受不住了。 韩宏义迅即受了攻势,将她双腿放下来,小心地爱抚她的身子。这娇娇,身量小不说,穴儿还嫩得很,初承雨露,不能做得太过火。 “疼了?”韩宏义捧着她的脸,吻干她的泪珠,“对不住,我一时忘形。” 流萤红着眼眶摇头,“是我不好,我这身子…不能让二少爷爽利。” 韩宏义爱怜地吻着她,“哪里,你很棒了,瞧。” 他支起身,将肉刃撤出来半截,前半截就这样埋在她身子里面,流萤小腹微微隆起,从外面便能看到他入在里面的形状,稚嫩的穴口被撑得几近透明,可怜兮兮地张到最大,卖力地吞着他的柱身。 “你这小嘴,第一回便能吃下这么多。” 他微微动了动胯,那巨物筋肉绷起,卷着白沫撑着她的穴儿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哎呀!” 流萤还道是让她瞧什么,垂目竟是这样淫靡之景,从她的角度,只见到自己双腿大开,那羞人的地方向上撅着,二少爷粗壮狰狞的肉柱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可不要瞧了,羞死个人……” 她臊的满脸通红,小臂横在眼睛上不敢挪开。 “嗯!…别夹,太紧……” 流萤穴儿一紧,韩宏义险些交代在这。 他放开她双腿,再俯下身来,让她寻个舒服的姿势,而后他拥住她,二人肌肤相贴。 韩宏义温柔地亲吻她,大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掌上滑,修长的手指分别卡进她的手指缝隙,十指交缠,握住她的手高高拉起,越过头顶。 流萤的双手被制住,奶儿高高挺立,底下含着他的分身,又无助又渴望,韩宏义猛地挺胯,噗呲一下再深埋进去。 “哈!…二少爷…” 韩宏义低头去吻她,含着她的唇珠吃她的小嘴。 “你可真让人馋得慌。”他狠狠地吮她的舌,耸动下身,流萤奶儿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跳一跳。 “嗯!…嗯!…嗯!……哈……二少爷……嗯!嗯!…嗯!……” 流萤的快感来得很迅速,被喜欢的人破了身子插着穴儿,光是想想就要高潮,更何况这个人还百般迁就,极尽温柔。 流萤知道他一直在克制,全是为着她。 这么想着底下又是一股子淫浆,湿得一塌糊涂。 “舒服到了?”韩宏义问,“底下好湿。” 流萤点点头,撅着嘴索吻,“想要二少爷亲着、亲着泄身。” 韩宏义一笑,“好。” 如她所愿,韩宏义吃上她的唇,啃咬她的唇瓣,底下整根抽出来又猛然插进去。 “嗯!…嗯!…嗯!……嗯……” 流萤的口唇被堵住,只能闷哼。 韩宏义整根插入大幅操干,流萤得了妙处,双眼失神微微闭起。屁股蛋儿起了一层薄汗,流萤双腿被迫打开,嫩穴藏无可藏,穴口紧紧咬着肉根,好不可怜。 “嗯!…嗯!…嗯…哈…嗯!…” 韩宏义也不再保留,将她双手交于一处,腾出一只手来按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整个人都牢牢地贴在自己怀里,他后腰用力,狠狠地猛烈地贯穿。 “啊!啊!…啊!…啊!…啊!” 肉棒在体内涨大,筋肉绷起,更显狰狞,穴儿吞吐着白沫,边缘嫩肉向外翻起又被带了回去。 “啊!…啊!…嗯!…嗯…嗯…” 流萤猛地收紧了双腿,紧紧地扒在他身上,小腹弹跳着疯狂抽搐,甬道猛烈地收缩,她抖着身子泄了。 “嗯…哈…哈…嗯…嗯…” 他怕伤到她,便不再全力贯入,却也撞得臀肉啪啪作响。 流萤底下的小嘴儿紧紧地咬着韩宏义,一缩一缩地好似吞咽。 额角汗珠滴落,韩宏义眉头皱起,难得的面露狠厉之色,闷着声音抽了十来抽,而后是猛烈地冲刺。 山雨微寒,芙蓉帐暖,韩宏义在她身体里灌入汩汩白浆,他射得深而激烈,流萤双腿失了力道,无助地挂在那儿,随着他操干的节奏一颤一颤。 情事方歇,韩宏义伏在她身上粗重地喘息,底下被她咬的紧,方才冲刺下来还有些疼。 坊间大多追求紧窄的小穴,殊不知这也是一桩酷刑,尤其他并不想只图自己爽快而肆意蹂躏对方。 他伏在她身上,等她体内的余韵平息,二人许久都没有说话,待到她的身子没了惊跳,他才放开她的手,擦去她眼角淌下的泪水,流萤的身子软软地躺在那,一动不动,眼皮沉得抬不起来。 “还好吗?”他问。 “嗯。” 流萤懒懒地应着声,韩宏义捋着她的鬓发,以唇瓣描摹她的五官。 “舒服吗?” 韩宏义全然不想放她睡去,一边啄吻一边问。 “嗯……” 流萤将脸偏向一侧,只想躲避他的纠缠。 韩宏义笑笑,“小懒虫。” 他终于好心地放过她,动动身子,下身还埋在穴儿里,这会儿已经软了不少,他支起身,将半软的肉棒退出来,流萤轻哼一声,蜷缩着背过身去。 韩宏义在她外侧躺下,自背后搂着她。 流萤睡得沉,韩宏义却睡意全无,他躺了一会儿,不死心地在她背后落下一吻,流萤已经没了回应,任由他亲。 韩宏义叹口气,伏在她耳边小声说道,“真是个负心的小东西,竟然翻身就睡…身子这么短练,下回可得加训。” —— 韩宏义:I need aftercare. T ^ T… 误会 翌日,天光大亮。 流萤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饭时间,桌上摆着一束黄色的野花,是韩宏义离开之前为她采的。 流萤抬起手,瞧见自己的指根上也有那么一朵小黄花,她凑近了细瞧,发现竟是拿草环编成的,很是细致。 他那样高大一个人,坐在那儿鼓捣这么一朵小花,见筋见骨的指头不一定扯坏了多少草梗,流萤想想就觉得好笑。 她心情轻快,身子却不轻松,坐起来时耻骨酸得厉害,想是昨晚折腾得狠了,骨头都教他拆开了一般。他自是个肩宽胯窄的身材,可于她来说,身量还是过于宽厚了。 床铺已经收拾过,看样子也是韩宏义趁她熟睡时候收拾的,流萤忽然觉得他莫不是田螺姑娘转世,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连家务都包办了。 “田螺少爷。”她掩嘴笑道。 “四姨太,您醒了?”迎春听见屋里动静便推门进来。 流萤如常起身,腿根酸疼,她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四姨太小心!您这是…?” “我没事。”流萤抚开脸旁发丝,掩饰尴尬。 迎春伶俐,上前搀扶的时候皱了皱鼻子,嗅到屋里那一丝事后的味道。 昨夜雨声掩盖了屋外的动静,她全然不晓得有人来过。 她不确定,便试探着问,“您昨儿晚上睡的可好?” 流萤自然不想让她知道,心虚地反问,“昨儿雨下得大,可吵醒你了?” 迎春瞧她这模样,便确认是有人来过。迎春心思转了一转,三少爷出门,四少爷看家,二少爷住在军部,能过来的只有大少爷。 若是大少爷,那当是个好事。 迎春想通了便心头一喜,她朝床上扫了一眼,再瞧流萤这脚软的样子,便猜到个大概,便含蓄地问,“您受了累,今天可要再休息一下?” 她这话说的含糊,乍一听像是在问昨天舟车劳顿。 流萤不疑有他,笑了笑,“哪那么金贵,今儿还得同大太太一起去寺里,帮我收拾一下,赶紧过去了。” 闻言,迎春也不好多说,便提点着,“那您可得快些,眼下已经晌午了,大太太用了点心就出发了。” 流萤一惊,“都这么晚了?!” 昨儿才说要与大太太礼佛,今日万不可迟到。 她胡乱塞了两口东西,披上衣服就跑出门去。 “诶?四姨太!”迎春一个没瞧见,流萤已经跑了出去。 * 流萤一路小跑进了主院,“大太太,我起晚了!……呀!” 跨进门的时候,小脚绊了门槛,她身子一晃,朝前蹦了一蹦才稳住身子。 她尴尬地笑笑抬起头,这才瞧见大太太、二姨太都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韩正卿和韩宏义也在。 几人分别落座,神态各异,唯独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 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流萤立时傻了眼,背后渗出一层细汗。 “我、我……” 韩正卿瞧她像个兔子一样蹦进来,几不可查地展了眉心,随即视线就被韩宏义下意识抬起的手牵走。 二姨太万分嫌弃地白了一眼,“睡过就睡过,大喊大叫,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萤丫头还小,这个年纪最是渴睡,不像咱们,觉少。”大太太暖言解围,话里话外地将二姨太与自己往一个年岁上拽。 二姨太十分有眼色地挺直了腰背,旗袍裹身更显前凸后翘。她抬手抚过鬓边珠花,丝帕掩嘴,适时地打个哈欠。 “可说呢,昨儿一场雨下来,今天整个人都乏,我也是强撑着眼皮过来,虽说是出来了,可该有的规矩不能忘。” 流萤立在原地不敢动弹,迎春这会儿才跟进来,在她身后悄悄地拽她的袖子。 大太太微笑着点了头,流萤才行了礼,在末端的座位坐下。 她来得迟,挨着二姨太旁边坐了,对面就是两位少爷。 她视线扫过韩正卿就像烫着了一样,慌忙挪了开去,而后迎上韩宏义饱含笑意的目光,这才定下心来。 韩宏义换了身衣裳,端坐在那,一派的清正磊落,然而一想到他口袋里很可能装着昨晚那条手绢,流萤的脸又开始发烫。 她回过头去小声问迎春,“这是……?” 自打进了门,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怎地今日都在呢? 迎春见她的脸红得不自然,还倒是她见了大少爷一时羞涩,便给她倒了杯凉茶递到手上,而后小声说,“大少爷是来看看大伙住得好不好,二少爷…听说军务繁忙,特意赶回来送大太太去寺里的。” 迎春眉毛挑了挑,示意她注意下脸色,莫让人瞧出端倪,流萤忙将杯子贴在脸上降温。 “四姨太住得可好?”韩正卿忽然转过头来问她。 “好,都好,挺好的。”流萤小脸还没降温,被他这么一问,语无伦次地应付着答。 韩正卿又问道,“昨夜睡得可好?” 流萤像是被猫抓住的老鼠,立时白了脸色。她抬起眼看他,生怕被他瞧出什么。 大少爷历来眼光独到,几次接触下来,她再不敢同他撒谎,现下若是被问出什么,她可能当场就没命了。 “大哥这话问得唐突,”韩宏义出言拦了一句,“姨娘闺中的事情,自有母亲照看。” 韩正卿看看他,随即垂目沉默了一瞬,再沉着声音说道,“二弟所言极是,做儿子的需得敬爱长辈,一言一行皆应有分寸,方才是我冒犯了姨娘。” 话这么说,却全然没有道歉的意思,流萤还没来得及张口,他便直言道,“四姨太若有需要,便差人告诉我。” 韩正卿抬起视线去看迎春,只见迎春脸上的表情略显复杂,有喜色,也有不解。 流萤自然是不清楚这些算计的,她倒想问一件事。 “大少爷昨日,可是上山了?” 流萤问得直接,韩正卿手虚握在唇边,轻咳一声答道,“不曾,今日才上来,怎么了?” 闻言,流萤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心道自己撞见的定然是桃妖无疑。迎春曾说,被桃妖盯上怕是不会轻易逃脱,一想到昨晚…… 流萤的视线又缓缓转向韩宏义,“二少爷,也是今日才上山来的?” 韩宏义当着众人的面自是不好承认,只得点头答道,“自然。” 流萤小脸吓得惨白,难不成,昨晚上真是桃妖上门吗? 是了,正常人哪可能有那么大的阳物… 流萤面色很是难看,大太太关切地问,“萤丫头可是身子不舒服?” 流萤慌乱地应着,“没、没不舒服。” 二姨太揶揄道,“就是,哪至于这么金贵。” 大太太没理这茬,继续贴心地嘱咐,“若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今日不用跟着我了。” 流萤白着小脸忙摇头,“我没事,大太太,天色不早了,咱们启程吧。” 她已经确认自己是被桃妖缠上,吓得只想躲进寺庙里,一辈子不出来才好。 —— 桃妖:我不在江湖,江湖却有许多关于我的传说。 山路 雨后的空气很是清新,太阳当空,林间又闷热起来。 一行人同时出发向山上走,唯独大少爷没有跟来的意思。 “大少爷不去吗?”流萤问道。 “他啊……”二姨太拿帕子扇着风答道,“开年的时候请先生算过,他今年怕冲撞,不宜进庙,左右今儿去了也不过是拜拜,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去了。” “哦。”流萤不疑有他,继续跟在队伍的最后向上走。 她本就腿软,走着走着,只觉得小穴里涌出一股水儿,控制不住地顺着腿向下淌。 她不敢探查,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底下竟然这样,便慢慢放慢了步子,好在那股水儿就挂在大腿上就没再继续往下流。 她抬眼瞧瞧前头的太太和姨太太,都被丫头搀着一步一步地踩着石阶向上走,应是没人注意到她,便迅速地扭身朝后看。 然而这终是徒劳,左扭右扭,怎样都瞧不见屁股后头。 流萤伸手去摸,隔着裙子也摸不到什么,她又不敢撩起裙子来探,左右它不向下淌了,就算了吧。 她正这样想着,股间又淌下来一股水儿,比方才的流得还快些,转而就到了膝盖侧面。 “呀!……”她不禁轻呼。 迅即收声,却也晚了。 前头的人一一回过头来,大太太满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我就是、就是险些扭了脚。” 大太太瞧了瞧,问道,“你的丫头呢?怎地不见人影?也没个人扶着,免不了走不稳当。” “她…院子里有点活要做,便留下了。” 流萤方才想着要在庙里念上一天的经,又没有什么需要特别伺候的,便没有叫迎春一起。 闻言,大太太对常妈妈说,“你去扶着萤丫头。”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常妈妈还是扶着大太太吧,这路确实不大好走。” 流萤哪里敢让常妈妈伺候自己,忙摆手说道,“不过是扭了一下,不碍事的,我自己可以。” 大太太瞧她这样也不再勉强,温言嘱咐道,“若是不行,千万不能逞强。” “嗯嗯。” 流萤应着声,瞧见了二姨太的白眼,也瞧见韩宏义与大太太耳语了几句,她听不清讲了什么,却见到大太太微微笑着点头,而后一行人又转身继续走。 韩宏义慢慢走到了队伍最后,与流萤并肩而行。 “四姨娘还好吗?可是哪里不舒服?”他问得又正直又大方,语气有种陌生的礼貌。 这样生疏的态度令流萤心里一凉,便确认昨夜定是桃妖无疑。 她暗暗悔恨,自己竟然连人与妖都分不清,还稀里糊涂地让妖物破了身子。 流萤欲哭无泪,垮着一张小脸闭口不答。 “前面就到营地了,”韩宏义状似平常地说,“再上去就是灵心寺。” 流萤心情低落,完全没去听他说什么。 韩宏义便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佛祖可不待见脏衣裙。” 闻言,流萤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目光里满是诧异与不解。 韩宏义微微笑着对她使个眼色,流萤心领神会,哎呦一声,身子向旁边一歪,顺势扶住路边的巨石。 前头人再扭回头来,还没等流萤开口,二姨太就极不耐烦地斥道,“这腿脚还不如个老太太!非要跟上来干什么!” 流萤吓得不敢动,只得连连道歉,“是我太笨了,路都走不好,方、方才就扭了,这会儿越来越疼了…” “常妈妈,”相对于二姨太的嫌恶,大太太显得和善许多,“你去瞧瞧。” 这话一出,流萤汗毛倒竖,她哪里有扭到,若是被查看,那定是会露馅的! 常妈妈点个头便朝她走来,流萤心道,完了,这回死定了。 “母亲,这几日刚好卢先生也在驻地,不如我带四姨娘去营地里瞧瞧,卢先生医术母亲最是放心。” 韩宏义及时出言,流萤像遇见了活菩萨一般,感动得快掉下泪来。 “那就快去吧,记得替我给卢先生带好。” 大太太欣慰地摆摆手,流萤如蒙大赦。韩宏义顺理成章地从众人眼皮子底下带走了流萤。 * 流萤跟着韩宏义拐上一条小路,两边的林子很是茂密,却没见到营地的影子。 其他人已经走远了,她回头瞧瞧,目光所及只有他俩。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对劲,方才令她安下的心,此刻又悬了起来。眼下这荒凉的环境,怎么看都不像是去往营地的。 莫不是…今日来的,也是那桃妖?! 一定是这样! 流萤的心跳得突突的,二少爷前日说会忙些天,那才是真的二少爷!昨夜里、今天眼前的,全都是这桃妖! 她瞧着他的背影心里发毛,停下步子拉开段距离。 韩宏义察觉她落后了,便回过身来看她,“累了?再前面一点就到营地了,走。” 韩宏义想要牵她的手,就要反身回来的当口,流萤拔下头上的珠花抵在脖子上,钗头顶着雪白的脖颈,稍一用力就能出血。 “流萤!”韩宏义被她这举动惊到,“你干什么?!别动!” “别过来!你、你是谁?!这可是要去你洞府的路?!” “洞府?…” 韩宏义的表情从惊惧变成疑惑、呆滞,转而他噗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是抑制不住地大笑。 流萤更慌了,这妖物暴露了便不藏了! “你这赖、赖利头!烂浮尸!你莫要猖狂!我、我可不怕你!若要捉我走,我就是死,也不能遂你的愿!呸!” 流萤骂着,还不忘吐一口唾沫,这是民间的土法子,若是撞了鬼,便以脏话骂它,口水吐它,它便不近身。 韩宏义擎着笑撤了一步,抱着胳膊在几步之外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竟也会骂人。” 流萤见这土法并不管用,心中的恐惧便更盛一层,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韩宏义笑着问,“难不成,教你跳舞的也是桃妖?” 闻言,流萤的神色明显动摇了一瞬,随后又质疑道,“我怎知那日就不是妖怪?” 韩宏义想了想,答道,“那去警务局的,去书馆的,去起士林的,惹你不快的,都是桃妖?” “啊,这…”流萤这才将手放了下来。 韩宏义抢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珠花,握住她手腕检查身上还有什么利器。 “以后可不许这样!”韩宏义难得的厉声吼道,“抬头,我看看。” 他抬起她下巴,仔细瞧她脖子,只有一个浅浅的凹痕,这才放下心来。 “我又不知道…还道真的是妖怪…” 韩宏义一敲她的头,“你这小脑袋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流萤抱着头眼角挂着泪花,“我都要吓死了,你还要打我…” 韩宏义一把将人抱住笑着问,“难不成,你以为昨晚在你身子里的,也是妖怪?” 流萤瞬间惹了个大红脸,“那、那还不是怪你…你那…那物…谁会这么大…真真是、疼死人了…” 韩宏义被她惹得心里一动,不禁低下头去吃她的唇,他含住她的唇珠吸吮,这小嘴里吐出来的话,险些勾起他的欲望。 “二少爷…不要…” 韩宏义无视她抗议,直到吃过瘾了才放开,他捋顺她的鬓发,在脸颊上亲一口,“武器要对着敌人,不要向着自己,懂吗?” 流萤含笑,点点头,“知道了。” 韩宏义牵住她的手,“走,去我的洞府瞧瞧。” —— 流萤:有怪兽..Q Q.. 军营偷欢 ρo⒙àsīà 流萤走着走着,就觉得腿间湿乎乎的,又有水儿淌下来。 她站在原地不再动,韩宏义转过头来问,“怎么了?不舒服?” 流萤讷讷地摇头,“不算不舒服,就是不知道怎地…” “底下湿了?” 韩宏义问得理所当然,流萤睁大了眼睛瞧他,“你、你怎么知道?” 韩宏义摸摸鼻子,“你睡的快,底下没清洗,那可不是就滴出来了。”ΓiΓiwen.℃ o м 流萤才知道这底下淌出来的是什么,一时间整个脸红得不行,她哑了半天才嗔一句,“都怪你!” “怪我,都怪我。” 他回身一把将人横抱起,在额头上亲了一亲,“等会儿到了我的洞府,为夫人好好地清洗一番。” 流萤笑着窝在怀里推他,“你这妖怪休要胡言,哪个是你夫人。” 韩宏义索性将脸埋在她脖颈里,“是你。” “好痒!…哈哈别…啊…” 韩宏义哪容她躲避,又收紧胳膊搂住人去咬她的耳尖。 二人笑闹着向前走了一段,小路的尽头是一片开阔地,可见用军需物资与帐篷等等围筑起来的驻地,外围还有一圈防御工事。 “放我下来。” 看见岗哨,流萤不安起来,她敛了神色,不想被人看到韩宏义抱着她。 韩宏义便将她放下来,她忙整理衣裙,跟在韩宏义身后。 流萤从未见过军部这阵仗,心里有些打鼓,小手不安地拽上他的袖子。 “不怕,跟我走。” 韩宏义亲吻她,安抚她,而后昂首走在她的前头。 路过岗哨的时候,哨兵立正行礼,“长官!” 韩宏义点点头,抬手在头侧一摆回了军礼。 驻地里有士兵操练,也有扛着箱包搬运的,无一不是赤着上身,裸着黑得发亮的地肌肉。 这是男人的世界。 流萤不敢抬起头,只默默地跟在韩宏义的背后,几乎要趴到他的背上。 他们途径之处,都会出现一种微妙的安静。流萤害怕,她觉得若不是韩宏义在,周围怕是会响起若干口哨声。 韩宏义没有停留,直接领她进了一处军帐,里面没人,流萤直接扑进了韩宏义的怀里,将发烫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寻求一点安全感。 “不用怕,这里都是兵,不会把你怎么样。” “嗯。” 他的话固然令她安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突突地跳,停不下来。 “你带女人回军营,流言蜚语怕是要满天的飞。”流萤闷闷地说。 “由他们说。”韩宏义抬起她的小脸,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灼热的鼻息打在她的小脸上,“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流萤的心里涂了蜜,但也有些发酸,他们这样……她终归是他的姨娘。 “嗯。”流萤说不出更多的甜言蜜语,只以吻回应。 那些复杂的烦恼,往后再说吧。 流萤让自己沉浸在这个吻里忘却烦恼,双手抬起勾住他的脖颈,身子紧贴着他,她就这样仰着头去舔他的唇,吃他口中的津液。 韩宏义舒爽地闷哼一声,将她的小手拉下来,“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是走不出营房。” 流萤后知后觉,红着脸后退一步。 韩宏义却紧紧搂住她,“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流萤能感觉到他裤子撑得紧绷,胯间坚硬的阳物正一跳一跳地抗议。 他紧紧地搂着她,不时揉弄她的背。 他在忍耐。 流萤垂下眼睫,眨了眨眼,小手慢慢地探了过去。 “流萤?……” 韩宏义想推开她,但身体却本能地贴得更近。 流萤小手拉下他的裤链,隔着棉质内裤抚上那火热的巨物。 “嗯…别…” 现下轮到韩宏义半推半就地闷哼。 “舒服吗?”流萤轻声问,“你只管告诉我,舒服吗?喜欢吗?” 韩宏义闭口不答,只双眼通红地望着她。 就在她要蹲下身去的瞬间,韩宏义抓住流萤的手腕,一把将人扛在肩上向后面走去。 “呀!……” 流萤不敢叫出声,小手紧紧提捂住嘴。 韩宏义将她带入里头一间狭小的浴房,这是他的单人浴室,堪堪只够转身的宽度。 韩宏义利落地剥了她衣裳,那湿哒哒的沾满精液的小裤被他一把扯下。 二人赤诚相见,少女胴体在他眼皮子底下赤裸着,韩宏义喉头滚动,抬手搭上一侧的水阀。 哗—— 清水洒下,两人的身体拥在一起,韩宏义亲吻她的朱唇,撩起她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肘上,阴户挂着粘稠的白浆略显泥泞,韩宏义大手抚上去搓了两搓,将那片陈浊洗净,双指一并揉着软肉就滑进了穴儿里。 “真湿。” 他一探到底,流萤禁不住娇呼出声,“啊……二少爷……” 韩宏义手指微弯一下一下地抠弄,抠得穴儿噗嗤噗嗤地响,指尖带出里面残余的精液。 “哈…二少爷…轻些…” 流萤膝弯挂在韩宏义的肘上,另一条腿直直地,脚尖踮着,将将踩着地面。 她站不稳,整个人都趴在韩宏义的身上,腿大敞着,穴儿露出来,任由他抠弄,身子不时一抖。 韩宏义将穴儿洗净了,手指撤出来,在淫珠上揉了两揉,手掌厚茧磨得她媚叫出声。 “啊!…轻些…轻些…” 韩宏义被流萤勾得忍无可忍,又怕伤她,又很想狠狠地入她,手上力道难免大些,几下就令流萤淫水儿喷出,湿了一腿。 “小声,这外头不过是一层油毡布。” 韩宏义视线朝旁边一斜,流萤才想起来这浴房看似封闭结实,实则是在帐篷里搭起来的薄板罢了。 外面人来人往的,不晓得会有谁路过,若是被人听了去… 流萤底下的水儿淌得兜不住,弄得他一手的湿滑,韩宏义笑道,“被听墙角竟能令你兴奋?” “哎呀!不许说!…” 流萤忙将脸埋在他胸膛,只露出个红透的耳尖。 韩宏义三指重新探入,流萤一个娇喘,难耐地张嘴去咬他的胸肌。 “嗯!…小坏蛋。” 他报复一般地快速插两下水穴,流萤身子微颤,没有旁的反应,只闷着声音哼得妩媚婉转,可见是舒爽的。见状,韩宏义便放开了手脚,转着圈抽插开拓。 她这身子虽比昨日松泛了些,到底还是有些紧,他怕贸然进入伤了身子,便寻着甬道里那媚肉按压。 这姿势本就不稳,流萤身子紧张,安全感全都来源于韩宏义,流萤不敢叫出声,只在爽利的时候去吃他的乳粒。 不大的空间,二人似是展开了一场角力,他抠弄她,越发大力,连屁股都推开了些再由着她荡回来自己插在指上,她啃咬他,狠狠地吸着他的乳豆,像吃奶的猫儿一般牢牢附在他身上。 韩宏义被她啃得又疼又痒,他忍耐着底下快速地抽插,流萤终是在这场角力中败下阵来。 甬道痉挛,身子一抖一抖地泄出温热的水儿。 肉柱早就不耐烦地支在空中,韩宏义搓净了柱身,便将脱力的流萤整个抱起,两膝全都挂在肘上,嫩穴正冲着他,还在可怜兮兮地一下下地收缩,分外诱人。 “真漂亮。” 他抱孩子一样将流萤高高举起,迅速在那微敞的穴肉上亲了一口,随后将她放下来稳住身子,穴儿对准自己的肉棒按了下去。 “啊!…哈…好大…啊!…” 穴口被迫张到最大,刚吃下龟首的时候,流萤就抑制不住地娇呼,险些哭出来。 韩宏义缓缓地将她的臀儿向下放,肉棒一点点撑开穴道向里挤。他没有反复抽插的意思,似乎是想一入到底。 水穴忽然被塞满,胀得她小脚在空中乱蹬,却不想小腿一滑,令身子向下滑了一小截。 “啊!” 仿似被强入了,她眼角逼出泪花,双手忙勾住韩宏义的脖子,小腿收紧了夹住他手臂,再不敢动。 韩宏义亲亲她发顶,将人向上抱了抱,“听话,我轻轻的,疼了告诉我。” 流萤得了教训,擎着泪连连点头。 韩宏义不再逼迫她,抬起她的屁股撤出来寸许,再将人慢慢地放下去。 穴儿得了舒服,水儿涌下来,他舒服得喟叹,“真湿…” 随即他一个挺胯,整根刺了进去。 “啊!…呜呜呜…你!…” 龟首直接捅到宫口,流萤酸得身子一抖,直接哭出来。 他这人怎地说话不算话呢,说好了轻轻的… “疼吗?” 韩宏义低头去亲她,可流萤这回全然不接这茬,只眉目含怨地看着他。 “骗子。”她娇着声音嗔道,“告诉你又如何,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的错。” 韩宏义极尽克制,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狠狠地操弄她。 这丫头,哭起来实在是太勾人了,直叫人欲罢不能。 流萤眼眶红红,咬着唇,不服气地想要扳回一城。 她小腹用力,努力地收缩穴口,死死地夹着韩宏义的巨物。 “嗯…哈…别夹…” 韩宏义仰起头,咬紧后牙,颌骨肌肉都绷起来。 “哼!”流萤撅着嘴,小腹缩着,底下咬得死死的不肯放松。 方才他迫使她泄身,又强入她身子,该罚。 “昨晚上那般温柔听话的二少爷呢?我当真要疑那到底是不是桃妖了,若是,我便要那桃妖…啊!…” 韩宏义猛一挺胯,顶得她全身一颤,底下瞬间就松了力道,韩宏义便得了自由,能动得自在许多。 “小东西,这就让你瞧瞧,是桃妖好,还是我好。” 说罢,他便抱着她的臀儿上下入起穴来。他手臂用力,抓着圆润的小屁股,一边揉捏一边托着臀肉去掂她身子。 流萤粉红的穴口紧紧贴着肉棒来来回回地嗦着,小嘴一样发出噗叽噗叽的声音。 “啊!…啊!…啊……二少爷,人家错了…啊!…二少爷轻些!轻些!…啊…” 韩宏义不睬,甚至挺胯入得更快,大腿撞着臀肉,入得那屁股蛋儿啪啪地响。雪白臀肉被他抓得变了形状,指尖位置留下一条条的红痕。 “啊!…啊!…啊!…啊!……” 流萤似要被他撞散了骨头,小手紧紧抓着他颈肩,身子全然不由她做主,像个娃娃一样由着韩宏义操弄。 “你要谁?” 韩宏义咬着她的耳尖问道,“要我入你,还是那桃妖?” “啊!…啊…要你…要你…啊!哈…二少爷…” 只这几下流萤就已经神智不清,穴儿张到最大,几近透明,努力地适应他的入侵,流萤挂在他身上避无可避,她仰着头,口中胡乱地应着。 韩宏义得了这话,心中满意,他忽然变了节奏,一深一浅地入她,肉刃操干穴口尚显温柔,随即猛地一插到穴底,流萤像触电一般浑身颤抖。不待她适应,肉棒又撤到门口去磨穴口。 “嗯…啊!…嗯…啊!…” 她方才就被入得要泄身,却没得爽利,这会儿底下又承受着两重煎熬,一下是慢条斯理地厮磨,一下是猛然插入的巨大刺激。 这顶撞的快意终是短暂,在她体内如海浪一般涨起又退潮。流萤口干舌燥,仰起头望着顶棚,犹如一条搁浅的鱼,双目涣散等待救赎。 “啊!…哈…啊!…哈…二少爷,饶了人家吧…不行了…” 韩宏义这样顶了几回,再连着深入几下,入得臀瓣撞出肉浪,奶儿也跟着弹起来,乳尖在空中画殷红的弧线。 流萤的身子猛地一跳,随后是由内而外地抽搐,穴道里喷出一股股水儿来,刚刚第一波操干,就被他插得泄了身子。 “啊!啊!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全身绷紧,小腿随着跳动的节奏一蹬一蹬。 现下除了哭泣,流萤再说不出旁的话来。 韩宏义埋在她身子里不敢再动,等着她的余韵过去。他去舔她的泪珠儿,方才那般只想入得她哭叫不止,现下真惹哭了她,他又心疼。 “我的错,是我太急了,一时没忍住,不哭了,小东西,真是疼死个人。” 他吻遍脸颊,不住地道歉,流萤充耳不闻,神志还沉浸在方才的操弄里。 他双手抱着她的屁股,端着臀儿,只得不断地吻她安抚。 流萤呼吸渐渐平稳,从这波情潮里缓过来,便羞红着脸娇道,“不弄了不弄了,当真是要弄死人家了…” 韩宏义箭在弦上,哪容她临阵脱逃。 他低头去吃她的唇,粗糙舌面长驱直入,探到口里勾着她不放,口中挤进来的舌,底下插进来的穴,韩宏义上下都入着她。 “嗯…哈…二少爷…” 流萤喜欢爱抚,也喜欢亲吻,韩宏义知道如何抚平她的不安,挑动她的欲望。 流萤身子又软了下来,韩宏义又开始托着臀儿轻慢地抽插,将她紧紧扣在自己身上。 “哈…二少爷,不要…人家再受不住了…” 流萤慌忙拒绝,韩宏义却堵住她的小口,将抗拒悉数吃进肚子里。 “轻轻的,我保证,绝不再逼迫你。” 水流哗哗地冲,她并不觉得冷,周身也不黏腻,滑溜溜的,还有些爽快。 流萤推开他,穴儿缩了缩,泪眼氤氲着瞧他,“同我说什么,左右都是听你摆弄。” “当真不要了?”韩宏义一口一口地啄她的唇。 流萤撅着嘴不答。 韩宏义贪恋地吮她,而后抱着她抬起屁股,肉棒缓缓撤出,啵一声离了穴口。 “…二少爷?” 流萤还道他会做到底,不想他当真退了出去。 “口是心非的小东西,”韩宏义将她放下,掬了水帮她清洗,“怕你受不住,你也是太勾人。” “倒怪起我来了。”流萤撅着嘴小声地反驳。 “怪我,”韩宏义俯下身,亲昵地亲了亲她的鼻尖,“就会跟我闹脾气。” 他双指揉着她的穴缓缓地洗,粗指厚茧却十分轻柔。 他这般待她,只惹得她心里无比愧疚。 “可你还…还没有…” 他侍候着她,可他自己的状况却不容乐观,肉刃直挺挺地立着,剑拔弩张。 她泄了两回,可韩宏义却始终没得爽利。 他屈指刮过她精致的鼻梁,“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下回断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你。” “竟还想着下回…” 流萤嗔着咬了咬唇,踮起脚环住他的身子,一抬头就吻了上去。 韩宏义下意识退后一步,后背却抵在墙上,无处可退。 “小坏蛋,你若再勾我可就……” “嗯。” 流萤不待他说完,以口封唇,让他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小舌探入口腔,舌尖上舔,她原想去舔他的上牙膛,却勾住了他的舌,唇舌交缠。 韩宏义由着她亲,呼吸逐渐变得灼热,就在他想回应的时候,软舌退了出去。 他心下越发躁动。 “小坏蛋…” 他直想再抓住她入个爽快,可流萤小手一推他的胸膛,生生令他倚在墙上。 流萤吻得差不多了,便缓缓向下亲去。 少女稚嫩的唇,轻轻点在他刮得干净的下巴上。 她捧着他的脸,令他抬头,在喉结上一吮,韩宏义身子一颤,肉棒也随之跳了一跳。 “…小东西,你…” 韩宏义约莫猜到她要做什么,又不舍又渴望。 流萤原就想帮他弄一番,泄了火气便好,哪知竟被他拉到这里来入了穴儿。 现下他既然决意不做了,那她便继续方才的事情。 这么想着,流萤又去啄他的乳粒,韩宏义的胸肌发达,乳粒却小小的,不大方便吃,可流萤已经摸出方法,吮咬得他闷哼不止。 “过来。” 韩宏义抬手去勾她的下巴,流萤却一张口将他的指头吃进嘴里,檀口一合,朱唇裹住他的手指。 底下小手扣在他的巨物上,轻轻地环住,却并不急于套弄。 韩宏义吞了吞口水,他喜欢瞧她娇羞,喜欢她口是心非地拒绝,喜欢她同他闹小脾气,而这丫头主动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致。 他向前挺了挺胯,手指也在她口中不住地勾她的舌。津液顺着嘴角滑下,滴落他小腹。流萤蹲下去伸出舌头将他身上的痕迹舔了,又惹得韩宏义一阵闷哼。 韩宏义不忍,伸手去捞她,哪知流萤一个欠身,便将鸡蛋大小的龟首含了进去。 “嗯…” 流萤双手握着柱身,红唇裹着肉冠,软舌垫着贝齿,将那火热的巨物一点点地向下吞。 “流萤…你……” 韩宏义哪被人这样含过,肉棒立时涨大一圈,烫着她的口唇。 流萤抬起眼直视他,小口含着他的分身缓缓地吃。她一双杏眼,平日看着乖巧可爱,动情之时却显得娇艳柔媚。 韩宏义俯视着心爱之人伏在腿根吃着屌,她的臀儿因着蹲下的姿势而撅起,两瓣屁股宛若蜜桃,水润润地撅在那儿,他不禁心头一荡。 流萤瞧他也是舒服的,便再往深里含,可韩宏义的冠首大,饶是她再努力打开喉咙,也吃不下这么多。 “好深…你别、嗯……”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柔软的嗓子眼,以及喉咙里脆弱的软骨。 流萤适时地吞咽,咽喉一夹,韩宏义的肉棒跳了一跳,而后她用力嘬住马眼,缓缓地吃,朱唇裹着柱身吐出来,再吃进去。 肉棒受了负压,流出水儿来,咸咸的。 “别吸…啊…” 大手搭在她的头顶上插入发丝,韩宏义不敢用力,只虚扶着她的头。 流萤不踩他,又用力嘬了两嘬,惹得柱身跳了跳。 韩宏义仰起头咬紧牙关,强忍下这突如其来的爽意。 他险些泄出来,流萤却心里畅快。方才他不管不顾地抠她的穴儿,迫使她泄了身子,现下轮到她小小地回报他。 “小坏蛋,轻些。” “嗯…” 流萤含糊地应声,稍微放轻了些力道,韩宏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吮得顺畅了,越发吃得快速起来。她摆着身子含吮,沉甸甸的奶儿一荡一荡,每一下都蹭着他的腿。 鬓边发丝散落下来,卷曲着垂在肩上。他垂下手去捋她散乱的发丝,露出她整个侧脸,他喜欢看着她扇子一样的睫毛,铺在绯红的脸颊。 “慢点。”他说。 流萤再抬眼看他,无视他的请求,保持着一贯的速度,甚至比方才还快了些。 她在无声地反抗,却也在卖力地吃他,小手抓着他的大腿,指甲略略凹进皮肉,这奶猫一样的反抗令韩宏义分外受用。 “嘶…慢点儿…” 她可真令人受不住… 这回窜上来的爽意比方才又剧烈了些,肉棒坚硬无比。流萤适时地停了动作,韩宏义手掌收紧,再一次强忍下这波射意。 她停了动作,却没有将那巨物吐出来,软舌托着龟首轻挑冠沟,韩宏义受不住,迅速拔出来。 啵一声,流萤双唇随之一抖。 “你这…!” 韩宏义瞧她一脸天真稚嫩,横竖不像是会这般技巧的,到嘴边的浑话又咽了回去。 流萤小手又去捉他,他缩着屌儿不敢再让她吞。 流萤眨眨眼,笑得天真无邪,“这一回轻轻的,我保证。” 她这一脸奶萌的坏样,韩宏义便知道了她的意趣所在,这丫头的报复心怎地这样强! 流萤没给他犹豫的空,小嘴儿一张就又含了进去。韩宏义还道她会猛地吸他,她却真的轻轻的含舔,贝齿轻咬,小舌搔刮柱身,吃得他很是舒服。 粗大的肉棒在唇齿间进进出出,流萤的身子像一条腾空的蛇,为他而舞。 然而他才松快了片刻,牙关复又咬紧。 这小东西,开始哼哼唧唧地将他的屌儿嗦出声。这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终是耐不住,按着她的头快速地抽插起来。 小嘴儿不似穴儿操干起来那样得法,韩宏义不敢猛烈动作,只敢不深不浅地往复运动。 流萤大力嘬着肉刃,嘟唇牢牢裹着水亮的柱身,任由津液不受控制的淌下。 小手托住囊袋轻轻一握,韩宏义猛地抓住她后脑,像拎奶猫一样拎着她的后颈,屁股一撤就拔了出来。 流萤自是不晓得他不想射在嘴里,软舌被带了出来,半吐在微肿的唇上,舌面还保有裹紧他分身的凹痕。 她失了平衡,小手下意识紧握,韩宏义就这样被她攥着喷射出来。 肉棒狂跳,他闷哼着剧烈喘息,白浊一股股地丢出,像琼胶挂了她满脸。 流萤闭着眼睛吐着小舌,脸上唇上挂不住如此多的精液,缓缓流下,滴在舌尖,又向下淌去。 韩宏义射了许多,胸膛上下起伏,半晌才逐渐平息。 “小东西,你、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韩宏义小心地措辞,流萤却察觉出来他话里有话。 “不舒服吗?” 她没有站起身,依旧蹲在那仰着头问他,一脸赤诚,仿佛一个求知若渴的孩子,专心求教她的先生。 “舒服。” 韩宏义自然是舒爽的,同时心里不住地泛酸。 她吃得这样熟练,可知是吃过许多了,只是这话讲出来她指定会闹小性。 “那…你可是不开心?”流萤又问。 韩宏义拉起她,帮她将脸上身上的精液擦洗干净。 “你这样厉害,我当然开心。” 韩宏义抱住她的身子,低头在她耳边说,“只是今日之后,恐怕要好久才能再见你,现下,你明明就在眼前,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闻言,流萤靠在他怀里,笑得温婉可人,“你自去忙你的,刚好我也想做些事情。” 韩宏义眉头微皱,好奇问道,“想做什么?” 流萤调皮地笑道,“不告诉你。” “那好,你若有需要,尽可去找母亲帮忙,实在不行便来这里找我,凡事别勉强自己。” 她不说,他便不再追问,却愿意做她的后盾,这让流萤很是受用。 她又抬起头去吻他,韩宏义浅浅一吻便躲开了。 “等下又要撩拨起来,你可要负责到底。” 流萤忙退出他的怀抱,“不要了不要了,你这人怎地一亲就能起来…” 韩宏义笑笑,“我总归是个正常男人。” ———— 韩正卿:正常男人,却不能拥有7K+的真枪实弹。 韩宏义:正常男人+1,弯道超车却即将小别。 韩俊明:已从输入法第一页消失? 韩心远:好萤萤…QAQ 萤萤妈:人均两回,不偏不倚。好像老大老二少一回3P。 韩正卿、韩宏义:我拒绝。 流萤:搞事业搞事业。 卢先生 天色不早,韩宏义收拾妥当准备送她回去。 她没有干净的小裤可换,在裙子里光着屁股与穿韩宏义的内裤之间,流萤红着脸选了后者。 韩宏义给她找了条干净的,用别针在后腰帮她缩了尺寸,那棉布勉强能挂在腰上,肥肥大大的,全靠臀峰的位置撑着。 韩宏义瞧着她蜂腰肥臀的身子,婴儿一样兜着块大布,就有种犯罪的错觉。 “好了么?”流萤抱着裙摆问道。 韩宏义正了神色,赶跑那些淫靡的念头,“好了。” 他引着她出来,迎面走来一个老人。 老人古稀之年,身材清瘦,但精神矍铄,身形挺拔,看上去不过五六十岁。青布长衫,脚蹬一双布鞋,是老派的打扮。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睛洞察周遭的动静,远远地就将这边的情况看了个透。 “宏义。” “卢先生。” 韩宏义礼貌微笑,放开扶在她腰身上的手。 这便是大太太口中的卢先生,流萤想,这老先生与大太太是世交,听他们先前的话,他与韩宏义应当是十分熟稔的。 她强做镇定,与卢先生微微颔首行礼。 “这是流萤。”韩宏义介绍她,却没有说她是韩老爷的四姨太。 卢先生像是才见到流萤一般行了礼。 不待流萤回答,他便向韩宏义发问。 “听说你回来了,我便过来瞧瞧。蓉芳今日入寺了?” 蓉芳是大太太的闺名,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极其隐秘的事情,可见关系不浅。 流萤没有在意卢先生对自己的无视,一心只想离开。从方才她心里就突突地跳,这会儿更是怕被人瞧出来她与韩宏义的关系。 “母亲她们上去了,流萤扭了脚,母亲让我带她来看看。” 闻言,老人抬手将袖口上挽,露出双手,直接拉起流萤的手腕双指按在脉搏上。 “姑娘气血亏虚,乃多年劳心劳力所致,所幸尚无大碍,平日注意调养即可。” 他没有查她的脚踝,只说了这么两句。 流萤心里明白,他定是知道她并没伤着脚踝,查这么两下也只是为着大太太的面子罢了。 韩宏义心头不悦,面儿上倒没露出什么。 “多谢。” 他点头致意,带着流萤便走,卢先生却突然叫住他。 “世侄。” 在军部里,他极少这样称呼他。 韩宏义回过头,有明显的踟蹰,流萤垂了垂视线,复又抬起头,笑意盈盈地说道,“我去前面等你。” “好。” 她照顾他的面子,他心里更加不忍,总觉得那笑意显得苦涩。再走回来的时候,表情难免有些难看。 “世侄,”卢先生在韩宏义启口之前按住他的手,径自说道,“这姑娘出身粗鄙,气淤身弱,与你并不般配。” 韩宏义一笑,“没想到卢先生也以门第论英雄。” 卢先生早年出身寒门,努力混出名堂已经人到中年,大太太当时奉父母之命嫁给韩老爷为妻,二人生生错过。 方才他瞧出来流萤步态虚浮,显然是刚刚行过男女之事,简单把脉,得知她身心劳损,是个丫头的出身,便试探了韩宏义的心意。 他知道韩宏义并非轻浮薄幸之人,若能走到这步,必然是真心实意地中意此人,可眼下这情况,他摇摇头劝道。 “世侄若有意,收房亦或纳妾都需蓉芳点头,若无意,便尽早放手吧。” 他一早便拿韩宏义做自己儿子看待,不免为他打算。 蓉芳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为了这么个女子伤了母子情分,那才是不值。 “多谢先生提醒,她既无法下嫁,我亦不想放手。” 韩宏义当然想娶,不是收房,不是纳小,是明媒正娶得那种,可他没办法,流萤是他父亲的四姨太。 “这…她不是婢子?” “不是,她已婚嫁,若论起来,是宏义高攀了。” 卢先生心头一紧,这便是搭上人家的姨太太了,这可怎么好。 韩宏义笑道,“若她愿意,我便八抬大轿去娶她,只是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韩宏义在心里描绘美好蓝图的时候,卢先生却心道大事不妙。 蓉芳若知道,定然勃然大怒,可又一想,韩宏义这脾气,看上去温厚,实则耳根子很硬,主意全凭自己定,从小到大哪有好劝的事。 卢先生心思转了一转,这男女之事,只要没有孩子,宏义自然不会被麻烦缠上。况且这女子的身子本就极难受孕,这么看来,待宏义回心转意以前还有转圜的余地。 出墙的红杏能有什么好,水性杨花的,爬了一回墙,就还能有二回,到时,只要二人之间没有更多羁绊,韩宏义总不是吃亏的那个。 卢先生微微一笑,状似关切地说道,“说起来,这女子身子虚,底子倒是好的,她这身份,若有来日,你若是能拿一儿半女的去劝你母亲,倒也不见得行不通。这样,我给你个方子,你照着抓药,一日一剂便可。” 韩宏义不疑有他,卢先生的医术他最是信得过,又是给流萤补身的,他自然千恩万谢地接了过来。 他虽不懂药性,却识得药方上的一味味都是补药,韩宏义欣然收了方子,随后问道,“敢问先生,这药服多久是一个疗程?” “也不是治病的方子,以滋补为主,可以常吃。” 卢先生想了想,又道,“先吃三个月,过后我再瞧瞧,如此,你也放心点。” 三个月足够她绝后,到时一查便知。 * 流萤独自在营地外面等,百无聊赖地去揪狗尾巴草,待韩宏义出来的时候,她手里已经抓了一大把。 韩宏义笑着望向她。 “若是我再晚出来会儿,这片地都要被你薅光了。” 流萤双手握着那一把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在她小拳头上铺开了花。 她撅着小嘴抗议道,“还不是你让我等这么久。” 随后,她低下头去跟手中的狗尾巴草说道,“你们不要记恨我啊,要怪就怪那个人。” “怪我,让夫人久等了,”韩宏义走过来揽着她的肩头,让人靠在自己怀里,“作为这个山头的大妖,我宣布,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拔掉,专门给你泄愤,这样可好。” “才不要造这种孽,”流萤仰起头看他,“你既管了这山头,就应当为你的花草们谋福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花草要什么好日子?”韩宏义笑着说,“下下雨就能疯长。” 流萤却突然认真起来,“你若觉得花草顽强,可能只是因为它们没得选罢了。它们看上去杂乱,都是荒草,实际若是精心打理,荒草也能开出花来。” 韩宏义笑吟吟地看着他,流萤小脸红起来,“我又多嘴了…” 韩宏义捧起她的小脸俯下身亲了一口,“哪里多嘴,我爱听。” 流萤不依,“瞎说,你都没有回话,只一味笑我。” 韩宏义含着她的唇说道,“我在想,将来你训儿子的时候,也是这般说教…” 流萤的脸刷地通红,“说、说什么胡话,谁要给你生儿子…” “女儿也好。”韩宏义抱着她不肯放手。 “哪里会有…你别瞎说…” 流萤扭着身子拒绝他再试图加深这个吻,韩宏义握着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迭的整齐的药方。 “这药方一日一剂,吃上三个月再找卢先生看看,他说你身子亏,得补补。” 吻痕 韩宏义将她送到门口就回了营地,流萤进门的时候,迎春独自在院子里忙活,她做了些桃酥摆在桌上,这是流萤特意叮嘱的。 那日从二姨太房里回来,她就动了心思,既然后山桃子长得好,他们索性就做些东西。 迎春见她回来,便笑嘻嘻地迎了出来。 “四姨太怎地回来这样早?还道您得在那地方呆上一整天。” 她上前帮流萤脱了外裳擦汗,流萤去里间换了身轻薄的衣裳,顺便将那肥肥大大的内裤也脱了藏起来,再走出来,迎春便拉着她的手说道。 “您快来瞧瞧,我做了几样东西,您试试新?” 流萤瞧见桌上摆着几个花色各异的碟子眼前一亮。 方才这么折腾了一番,确也觉得饿了。这会儿见了些吃食难免食指大动。 “这个是传统的做法,这个加了些酸果,这个奶味重些,这个冻脂口感爽一些。” 迎春随着说,流萤一个一个的拿起来往嘴里填,这些均是一样做了几个小碟,她每样只吃一个,一圈下来便觉得饱了,饮了茶,又拿起第一个咬了一口重新尝。 这吃得饱了,便又觉得味道不一样了些。她又拿了茶喝一口,这口里的味道与点心合起来又有不同。 “你也尝尝。” 她毕竟见识得少,自己心里有了数,又想让迎春帮着拿主意。 迎春笑着谢过她,也每样拿了一个吃。 “怎样?你觉得哪个更好?”流萤忽闪着双眼问道。 “嗯…我喜欢这个,更香一些。” 流萤点点头,“去把银杏叫来。” 今日二姨太入寺是另外一个长脸的丫头陪着去的,所以银杏现在应当是在家。 “您叫她来做什么?”迎春不明所以。 流萤想了想,若是单独叫银杏过来,像是她打探二房的事似的,确实不妥。 她缓了一下说道,“二姨太房里的丫头你认得多,可以多叫些人过来,左右这些吃不完,叫她们一并来尝尝吧。” 迎春不懂她要做什么,不过还是照做了。 不一会儿屋里就挤满了人,她们与流萤不熟,并不知道传她们过来是做什么,都拘着礼数,一个挨着一个的站在门口。 流萤没招呼过这么多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两边就这么尴尬地杵着。 银杏大方走过来问明白了四姨太想做什么,才转过身对众人说道,“今儿四姨太叫大伙来,也不为旁的,是四姨太做了些吃食,左右晌午不用伺候主子,能得闲的都来了便捧个场。” 她对迎春一使眼色,再大声说道,“想打牌、掷色子的跟着迎春姐姐那边坐落,想唠嗑拾子儿玩的跟我这边来。” 流萤悄悄朝迎春招手,迎春也伶俐,忙过去凑近了与流萤耳语了几句,流萤点了头,她再去与银杏交代。 只见银杏眼前一亮,回头笑着问道,“当真?” 迎春笑嘻嘻的说,“四姨太都发话了,定是做数的,你招呼着,我先把东西置上。” 银杏便雀跃着招呼道,“四姨太可说了,今儿教咱们跳舞,想学的都过来!” 话音未落,迎春将留声机拿出来,引得屋里一阵欢呼,众人纷纷围上来瞧。 一个小丫头忍不住伸手去摸,银杏抬手给打了,“小心着,别乱伸爪子,真碰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流萤笑笑,走过来握住那小丫头的手,柔声道,“若是碰坏了这针头,就不响了,不若一起听歌跳舞快意。” 小丫头怯怯地说,“我、我不会……” “我也不会,刚学的。”流萤笑道,“各位姐姐都一起来吧,左右都是新学的,谁也不笑话谁。” 众人瞧着这四姨太当真是个好性儿,便纷纷走到屋子中央。 流萤招呼道,“咱们都分开些,别踩了脚,瞧着我这样,站直了,手举起来,开始数拍子了,五、六、七、八……” 流萤站在最前头,脚底下随着节奏迈步,有些伶俐的丫头学得快,再去教别人,不一会儿这些丫头们就将基础步子学得七七八八。 然而流萤又犯了难,她是会点舞步没错,可跳舞终归还是需要两个人,眼下屋里全是丫头,连个小厮都没有。 屋里一个个红扑扑的小脸满怀期待地看着她,流萤把心一横,揽住方才那小丫头,“我来男子的步子,带着你跳。” 她心想着二少爷当日是如何带她的,换做她来带人的话……理应不难。 然而流萤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她才知道若要带人跳舞,事先心里要有个大概,需要在迈步之前告诉对方,还要看对方能不能领悟。这终归是两个人的协作,并非一个人能左右的,况且她自己也算不上熟练。 就在她第六次踩了那丫头的脚的时候,门口响起一个声音。 “我来吧。”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韩正卿立在门口。 “大少爷?”流萤瞧见他,便不自觉地开始脸红,不晓得为什么,她有种耗子见了猫的心虚。 他迈步进屋,径直朝她们走过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流萤的心跳上。 流萤下意识地想让开,原想着韩正卿要带那丫头跳舞,哪知他牵起的是她自己的手。 “扶好。”韩正卿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 流萤才将小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却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一瞬间她又觉得恍惚,上一回跳舞,跟前的人还是二少爷。 “跟上。”韩正卿小声提醒,拉回流萤的思绪。 大手在蜂腰上一按,她身子被迫贴近两分,流萤觉得胸腔的气也被他压出去一半。 他领着她打着圈的旋转,众人纷纷后退让出地方,屋子当中只有他二人表演。 周遭又是那种微妙的安静,原先叽叽喳喳的丫头们这会儿鸦雀无声,韩正卿泰然处之,而流萤却越发不自在起来,目光时不时地瞟向旁边。 韩正卿不容她多想,又搂紧了人上步转身。 “不专心,可是会受罚的。” 这话旁人听着没什么,可流萤的心咚一声跳,她抬头看他,目光迟疑着探寻答案。 大少爷先前罚过她的,无一不是那样羞臊之事…… “正是你想的那样。” 韩正卿气定神闲地告诉她答案。 流萤忙避开他视线,喃喃道,“我专心就是了,惯会欺负人……” 韩正卿眉头微蹙,这丫头何时敢顶嘴了? 他正欲启口,流萤微微垂着头,将脸偏向一侧,刚好露出耳垂下面的一小截颈项,那发丝遮掩着的,正是一枚殷红的吻痕。 老二可曾这样赞过你 一曲终了,韩正卿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流萤微喘着悄悄抬眼,刚触到他的视线就躲了开去。 她撤一步离开他的怀抱,理了鬓发轻咳一声,“多谢大少爷。” 韩正卿沉默良久,只嗯了一声。 屋内瞬间的安静,徒留两厢尴尬。 银杏率先出来打破沉默,“来来来!我看明白了,这男子的步子啊,就是略霸道一些,咱们就是跳着玩,也不那么讲究,都找找舞伴,咱们轮换着来。” “你们玩。”韩正卿后退一步,继而转身出去。 他走了,屋里的丫头们才逐渐活跃起来,各自找了人搭伴。 流萤觉出来韩正卿不对劲,却不晓得他到底是为着什么,她心中不安,脚下不自觉地迈开步子。 “大少爷!” 韩正卿已经出了院子,流萤才自身后追上来。韩正卿唇角微微一扯,站定了转过身来,流萤却跑得急,一个不稳当就栽了过来。 “呀!” 流萤扑进他怀里不敢动,韩正卿扶着她的胳膊帮她站稳身子。低下头,瞧见她小手里捏着的点心已经烂做一团,黏糊糊地粘满了手心,还有一些在他的胸前摊成了泥。 “这是做什么?” 莫非她特意追出来给他送点心?为什么? 韩正卿瞧见那吻痕的时候就捋清楚了当下的状况,流萤晌午分别问过他与韩宏义是不是今日才上山来,想是昨日她就见过老二,只怕他二人之间已经有了什么。 韩宏义历来不依仗韩家做靠山,自然也不畏惧老爷的淫威,即便闹出什么动静,他大可以带着流萤一走了之。 于她,确是个不错的归处。 韩正卿顿觉无趣,抽身想走的时候,她却又追出来,这是为着哪般? “我、我让迎春做了些点心…” 流萤瞧着韩正卿脏兮兮的衣裳,忙用小手去拍打,却是越拍越脏。 韩正卿瞧着自己的衣裳逐渐变得又油又花,才缓缓问道,“你为什么追出来。” “我、我想让大少爷尝尝,可是我…” 流萤不晓得哪里来的情绪,越发的委屈,眼眶泛红,泪珠子便向下掉。 “都怪我太笨了,我原想着大少爷不高兴,吃些甜的兴许…” 韩正卿忽然拉起她手腕,低头将她手心里的甜泥舔了。 舌面蹭着手心,说不出的痒。 若是不追出来,他大可以就此放手。 流萤只模糊地知道他情绪不高,却不晓得是为着什么。韩正卿这一低头,她掌心温温热热的,不知怎地,她觉得大少爷竟然在哭。 “大少爷你别哭,我、我不是故意要弄脏你衣服的。你…” 流萤语无伦次地安慰他,韩正卿抬起头,眉头紧锁,目光里满是疑问。 那脸上干干净净,只有唇角粘着些碎屑,哪里有哭的意思。 “你没哭啊…” 流萤小脸一红,尴尬地收声。 韩正卿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嘴角,这丫头眼窝浅,心里倒是通透。她觉出来他情绪低落,朦胧却精准地捕到他心里的不甘与委屈,只是多少年没流过泪,他的泪腺早都干涸了。 流萤尴尬地立在原地,小手还在他的手心里无所适从。 韩正卿整理了情绪,叹口气,领着她到旁边一处凉亭。 “有帕子吗?”他问道。 流萤语塞,“没、没有。” 韩正卿便掏出自己的手绢,掸了掸身上的污迹说道,“哪个姨太太像你,冒冒失失,也不随身带个丝帕。” 流萤小脸一垮,她又被嫌弃了。 “说吧,你这是要做什么?” 韩正卿将能擦的擦了,其他的便不再理会,在她旁边坐下问道,“你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将丫头全都招呼过去,只为了给她们尝这些点心。” 若是拉拢人心,这做得也太明了些。 流萤踟蹰着,韩正卿倒也不急,将她的小手拿过来,用手绢将她手上的残渣也擦了干净。 流萤抿着小嘴,她没有完全的把握,不敢直说,又渴望有个人帮她参谋。 韩正卿瞧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又问道,“想好了吗?不愿意讲,我便不再问了。” 他做势起身,流萤忙抓住他的袖子。 “我说,我说…” 韩正卿舒了眉峰又坐回来。 流萤小脸微红,娓娓地道,“那时二姨太与我谈心,让我想做什么便去做做看,还说…还说老太爷他们,以前也是走街串巷一点点做起来的。” 闻言,韩正卿心下了然,“所以你想做些点心去卖?” 流萤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即红着脸低下头。 大少爷是做大生意的,她这种小买卖根本端不上台面,竟还大张旗鼓的这样张罗,还要拿给大少爷尝尝,简直自取其辱…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市面上卖点心的何其多,你这不是老字号,也不是洋点心,要如何招揽生意?” 韩正卿没有显露出任何的轻蔑之色,倒是十分认真地在与她探讨,流萤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我试着加了些料,调了味道,想着先弄个两三样,都是别家没有的,只是不知道选哪种,便想了个法子,看看她们哪种吃的最多,哪种剩下了。法子有些笨,可我也没有旁人能帮忙说道说道…” “铺货之前调查市场是必须的,用现有的人手盲测也是个聪明法子,算不得笨。现下你心里可有数了?” 得了表扬,流萤甜甜地笑着仰起小脸,“有三样吃的特别快,我打算就做这三种。” 韩正卿点点头,随即问道,“这三种可是加了着酸果,奶,和蜜的?” 流萤不可思议地眨眨眼,“大少爷怎么知道?” 韩正卿点了点她的小手,“方才尝了出来,有这些味道,不大寻常。” 流萤兴奋得小脸都红扑扑的,“大少爷觉得如何?” “混在一起了,只觉得不寻常。”韩正卿如实反馈,不等她露出失望的表情,继而又问道,“这几样,你打算售卖多少价钱?” 流萤犯了难,“这…点心还不都是那个价…” 韩正卿摇摇头,“你做这些点心,用掉了多少面,油,糖,又额外加了多少料,这些原料价值几何,你可算过?” 流萤讷讷地摇头,韩正卿继续说道,“你打算在哪里售卖这些点心,是百货大楼的柜台,桂顺斋的窗口,还是自己起一个新门面,亦或是置个手推车,在街面上叫卖?” 流萤又摇摇头,她全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韩正卿点点头,循循善诱,“如果你是母亲,你会买这个点心吗?如果买,愿意花多少钱?会不会愿意拎在手里,逢人便介绍一番。” 流萤陷入了沉思,韩正卿坐在旁边安静地等她自己想明白。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我原没想过,买东西是要分人的。太太、姨太太与我们不在一处买东西,即便一样的东西,样式也是不同的。” 韩正卿点点头,“售价也就不同。” 流萤心里盘算了一下,她现下需要计算成本,算好定价,选售卖的方式,还有最终的样式。 她忽然觉得做生意可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的门道多得很。 “好难啊…”她不禁感叹。 韩正卿笑笑,“凡事开头难,捋顺了,不过一层窗户纸,你这般通透,若是用心做,定能有一番作为。” 闻言,流萤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 韩正卿瞧她这眼神里有着不同于往日的情意,便启口问道,“老二可曾这样赞过你?” 便让她长个教训 “这、这…二少爷他、他…” 流萤立时坐立难安,她的反应无异于不打自招。 韩正卿点点头,也不想再问。 “走。” “啊?” 韩正卿指指自己的衣裳,“你惹的祸,总要负责善后。” 流萤耷拉着脑袋,说道,“那我帮大少爷更衣。” 韩正卿抬步走在前头,流萤跟着他朝前走,路过二姨太的院子,她心下纳闷,便问道,“大少爷不与二姨太同住?” “嗯。”韩正卿原只是应了一声,随即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自己住。” 流萤想了想,大少爷现在掌管一家事宜,尤其外务繁多,想必是不方便才没有同二姨太一起。 韩正卿走进一处僻静的小院,院子不大,但别致古朴,院子一隅以橘树造景,寓意吉祥如意。对面有葡萄花架,底下一个躺椅,挨着老树盘根的茶台,瞧得出是为避暑纳凉所置。 流萤心道,这置办得十分得趣,可大少爷怕是不会得闲,未必能在这躺椅上歇上一歇。 这会儿下人大多都在西跨院,几个院子都没什么人,韩正卿这里更是清静,连点动静都听不到,只有不知是什么鸟在院墙外嘎嘎地叫着。 韩正卿先一步进屋,流萤在后面跟着。这屋显然是刚翻新过,家具都是美式的,深枣色的红木料,与大少爷的气质很是相配。 流萤的目光停在双人的皮质沙发上,与老宅不同,大少爷的沙发上多了两个绒布靠垫,看上去不那么硬冷,边几上照例放着电话机,还有一本很厚的书,金属台灯立在后头,玛瑙石的玻璃灯罩下坠着一圈水晶小珠,每个尖儿上都有一颗珐琅彩坠子,瞧上去是中西合璧的样式。 沙发后面是个宽阔的书架,上头摆满了书册,起了屏风的作用,将通向卧房的门遮了去。流萤心道,这书架上总不会再搁着串珠子…… “在想什么?”韩正卿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没、没什么。”流萤小脸微红,扭开身子进去卧房。 卧房与厅里的风格略有不同,整体色调偏浅一些,地上铺了地毯,流萤踩在上头,脚底下软软的,很是舒服。 她打开衣柜,里头一套套男子的衣裳静静地挂在那,一水的深色料子,都是大少爷常穿的样式。 通高的柜门挡住了身子,流萤才得以松一口气。她抓过两套衣裳,将发烫的小脸埋在里面,衣料微凉,很好地降了温度。 方才她确是想起了在偏厅的那晚,不由得心跳如鼓。大少爷那晚当真只是恼她扰了他的清梦吧?毕竟她一早就勾引过他,可他从未对她表露出任何心思。 她曾经还撅着屁股给他瞧过,那时动情忘形,几乎是哭着求他摸上一摸,如今想来,可真是羞死人了…… 流萤小脸更烫了几分,便又向衣裳里埋了埋。 鼻息间满是大少爷的味道,这气味清冷又生疏。 忽然,一只大手自她的脸颊一侧伸过来,取走了旁边的一套衣衫。流萤如坠冰窟,面色惨白地僵在原地不敢动。 “闻够了就过来。” 大少爷以为她在偷闻他的衣裳! 他的声音那样平静且理所当然,流萤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木头人一般回过身,檀口微启试图解释,却在对上韩正卿的视线之时放弃了。还能说什么呢,她与大少爷的交集甚少,每每她都是这样一副花痴的样子。 随他怎么想罢。 韩正卿将那套干净衣裳搭在床沿,双手伸平等着她履行诺言。 流萤抿着嘴唇走过来,在他身前站定,抬起手去解他胸前的扣子。 韩正卿一身长衫,流萤涨红着脸不敢抬头,从胸前开始,全然忘记还有领口的,待她伸手去脱的时候,韩正卿微微哼了一声,长衫挂着他的脖子,样子好不滑稽。 流萤却没有笑的意思,“对、对不住,大少爷,我、我太笨了…” “你不笨,你只是慌张。”韩正卿平静地说,“平日里总不至于连更衣都不会。” 韩正卿没有迁怒她,流萤心里便放松了些,小声地嘟囔,“老爷又不需要我更衣…” “总有需要的时候。”韩正卿没有放过她的自言自语。 “哦。”流萤噘着嘴应声。 “听懂了就回答。” 这语气与那晚一样,压迫感令流萤不自觉地低下头,喃喃地答,“听懂了。” 流萤伸手去脱他衣服,眼珠一错,发现他腕子上一串冰玉珠串,瞧着是再熟悉不过。 这该不会,就是那串珠子吧… “怎么?” “没有。” 流萤收回视线,红着脸将他的长衫脱下,污迹朝里迭了再放到床上。 韩正卿拿的是一套夏制的对襟茶服,料子清凉爽滑,却也是马褂加外裳的套衫。他身上的小褂还在,势必是要将这一整套都换掉,流萤抿抿嘴又去解他的里衣的扣子。 纽扣一个一个扭开,韩正卿的胸膛便裸露出来。 不同于韩宏义的浑厚,韩正卿更像个普遍意义上的成年男人,胸背宽阔,毫无稚嫩之感,却也不过分显露肌肉。 “在想什么?” 她发现大少爷总能在她神思旖旎的时候点她一下,莫非大少爷始终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想…” 流萤吞了口水,在心里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抬眼看着他,眼睫底下水雾氤氲,朱唇轻启口吐幽兰,“在想几位少爷的身量,大少爷最是…” 她顿了顿,想出一个词,“正常。” 韩正卿的面皮几不可查地抽了一抽,沉声问道,“这么说来,还有不正常的?” 她抿了抿唇答道,“就是…各不相同罢了。” 韩正卿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人,他自然晓得流萤故意将话说得暧昧,是为着试探他的意思。他明明不喜欢被人打探心意,此刻却有种莫名的悸动。 她为何试探,是否也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 他挑起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你倒诚实。” 流萤拿捏着勾引的姿态,却没试出什么来,只剩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她原想糊弄过去,却不想被人抬了下巴,被迫对视。 流萤吞了口水,尽量将话讲得平常,“大少爷问,我便答了,我只…唔…” 韩正卿以吻封唇,将她后面的话吃进了嘴里。 这孩子既然不懂深浅,他便让她长个教训。 水滴石穿 流萤试探韩正卿的心思,却没想真的做什么。 他忽然吻她,且越吻越深,唇齿啃咬着不肯放开,舌尖闯了进来,在她的小嘴里肆意地入侵,攻城略地。 呼吸被夺了流萤才开始害怕,韩正卿不像是玩笑,更不像是调情,一呼一吸都颇具侵略的意味,这是她没见过的攻势,在意识到危险之后,浑身不住地发抖。 “唔…大、大少爷…不…哈…” 她小手推着他的胸膛,争取一点点呼吸的权利。 韩正卿没给她缓气的空当,片刻功夫,便吻得她晕头转向,头脑因为缺氧而混沌不清。 大手揽住腰身,韩正卿在她脱力之前将她抱在怀里。她身子很软,身量又小,就那么二两肉,倒是会长,全都长在了乳儿上,沉甸甸的挤在胸前。 小手再无力气,软软地滑了下去,韩正卿握住她手腕在身后钳住,贴着她的后腰一提,纤薄的腰身便贴上他的身子,衣裳里裹着的那对奶子圆滚滚地耸了起来。 韩正卿随手从衣柜里抽出一根睡衣带子,在她身后将人反绑,一只手将她捞起扔到床上。 床垫是软的,流萤的身子在上面弹了一弹才落稳当。 她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迷迷糊糊地摸不清状况。低头瞧见自己衣衫散乱,领口崩开了两颗扣子,敞着怀,肚兜就这么露出来,裙子上掀露出半截大腿,白花花地好不惹眼。 待她想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两只小手绑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慌张地抓紧衣袖。 “大少爷…” 在意识到自己狼狈处境的同时,流萤惊恐地抬起眼,清楚地看见韩正卿的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条宽皮带,皮带对迭,在另外一只手掌上轻轻地拍。 他…他要打她屁股?!用这皮带?! 流萤慌了,瞪大了眼睛,泪珠子一股脑地涌出来。 “大少爷,我错了…求你不要…” 她蹬着小腿向后挪,西式的大床叁面凌空,只有床头靠着墙。流萤慌乱之下并未注意自己已然挪到了床边。 韩正卿一个跨步单膝上床,在她失去平衡之前握住她的脚踝,稍一用力就将人拖了回来。 “啊!…” 裙子彻底被掀起,小裤裹着臀儿露出来,裤缝卡进穴肉里,勒出唇肉的形状。流萤侧伏在床中央,只剩一只小脚的自由,她像只被捕兽夹捉住的兔子,一拐一拐地艰难地挣扎,被钳制住的那条腿拖在后面,脚腕就握在韩正卿的手掌里,牢牢的定在那,逃无可逃。 韩正卿这才发现她的腿原是这样长,平时瞧着身量小小的一个,不想这腿直直地伸出来,似是跨了整张大床的宽度。 流萤的长发已经披散下来,软软地搭在肩背上,顺着身体蜿蜒而下,宛如一条墨色奔流的河。 她蜷伏在那,哭得期期艾艾。 韩正卿心里一酸。 她与老二…可会哭得这般委屈? 这酸意化作一股力气,韩正卿再次用力一拖,她再次被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呜呜呜…大少爷,我错了…求你…呜呜呜…” 流萤明白她横竖逃不掉,即便手上的带子松了,双手得了自由,她也放弃了抵抗,缩在韩正卿的身子底下。 这么一折腾,她身上已经不剩什么,衣裳在胸口卷成一条绳,勒着乳儿露出两只肉球的下半缘,奶尖儿将将卡在衣服里面。整个腰背都光裸出来,弓背凸显脊骨,只有小裤紧紧地兜着屁股,臀瓣的形状一览无余。 他双臂撑着身体俯视着她,鼻息灼热,充满雄性动物的占有意味。 流萤边哭边求饶,韩正卿不答,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半垂眼睑,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哭花了脸。 几乎全裸的身子就在眼前,占有她易如反掌。若是今日放纵,或许所有事情都将功亏一篑。然而隐忍蛰伏又如何,还不是被人掏了老窝。可这样对她本就不公,她会恨吧。 韩正卿平静的外表下面,理智与欲望激烈地搏斗。 他停了动作,流萤从指缝里查探动静,他双腿开立,只有一侧膝头跪在床上,紧紧地挨着她的身子,另一条腿则直直地立在地上。他身下的侧面,是一个空隙。 只要动作够快够迅速…她就能溜之大吉。 流萤吞了口水,猛地抬起一只脚,在韩正卿的胸口一蹬,活脱脱的兔子蹬鹰。 韩正卿失了平衡,身子一侧让出了空当,眼见流萤像出笼的白兔,从床上翻身下来撒腿就跑,莹白的身子从眼皮底下一闪,犹如一道香滑稚嫩的光。 他不急不慢地反身出去,出了卧房就瞧见立在客厅门前的小巧的背影。 韩正卿微微笑起来,尽显狐狸本色。方才一进门他就将院门房门都反锁了,这小兔子能跑哪儿去。 流萤心中才升起的希望被眼前的房门锁得死死的。 她慌了。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大少爷抓到!否则屁股要被打坏掉的! 韩正卿双手抱臂,靠在书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聪明,果敢,是我小瞧了你,还道你只是顽皮,不成想你颇有主意。”他思索一下,补充道,“到是个好事。” 若她仅仅是个懦弱的哭包,便是再如何点拨也难当大任。 在她讲出点心的生意的时候,韩正卿便想到南京路上有间合适的铺子,过过可以送她一间做着玩,他连掌柜人选都想好了,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能在旁边提点着,便跑不出大圈儿。生意若实在不好,他还可以雇人去捧场。 他原是哄孩子的心态,眼下这状况,却是可以重新打算。 韩正卿放下手朝她走来,流萤绕着茶几与他周旋,目光扫着周遭能用的东西。 “大少爷你、你放我走吧!左右不过那档子事,即便、即便我从了你,这样又有得什么趣儿?不若、不若你放了我走。我保证,出了这个门,绝不再记起这屋里的事!” 韩正卿越发觉得她有意思,沉着满肚子的话没有答。 流萤还道自己谈判失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又弱弱地找补一句,“…好不好?” 韩正卿险些笑出来。 流萤给了他惊喜,他便想奖励她,可她方才试探他,惩罚也必不可少。 流萤却是全然不晓得韩正卿心里的盘算,一心只想逃脱。 她瞄到桌上一个工艺瓷盘,便抄在手里于桌面一磕,捡了碎块里尖锐的一片握在手里。 她抬眼看着韩正卿,双手握着那瓷片,颤巍巍地举起来,尖端正对着他。 “大少爷…你若是不放我走,我就…就…” 以她的习惯,后面是要说死在他面前的,可她忽然记起韩宏义教的,何时都要自保,便将那话咽了回去。 流萤心如擂鼓,韩正卿的目光又沉了下去,停在那锋利的茬口上。 “我是你的敌人,是吗?” 父亲曾教他们,无论何时,武器要对着敌人而非同道,更不要自伤。 看来老二与她的私交远超他的想象。 他径直走过来,流萤手中的“武器”抖得更厉害了,“你、你别过来!会…会受伤的…” 话音未落,韩正卿的大手就握住了整个瓷片。 流萤抖若筛糠,两股战战。 “放手。” 韩正卿的声音依旧沉稳平静,掌心却渗出一颗血珠来。 流萤从未做过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心跳得直想吐。 韩正卿稍一卸力,便从她手中拿走了瓷片,流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胸脯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 韩正卿将自己手上的血珠抹了,再瞧了她手心无碍,便倒了杯茶递给她。 “事前万全准备,事后承担后果,行事毫不犹豫,记住了吗?” 流萤已经满面泪痕,脑子里乱得很,只呆呆地抬头看他。 韩正卿长舒一口气,“不急,你慢慢理解。” 说罢,他将茶杯在她跟前放下,转回身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 日光西斜,林鸟嘎嘎叫着飞走。屋里两个人各踞一方,谁都没有说话。 流萤冷静下来才能思考今日种种。 她原想试一试大少爷的心思,却没有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如果他于她无意,那么她就是个勾引小辈的淫贱胚子,若他与她有意,那么她呢? 流萤心里一跳,她身子许了二少爷,自然是心悦的,可心里总是莫名地在意大少爷。 她忆起那晚电话机里传出的声音,平静又蛊惑,一步步引领她走到了悬崖的边上,状似强迫又给她选择的余地,令她主动闭着眼跳下去。 她落了下去,落在软软的毯子上,被紧紧包裹。 水滴石穿。 流萤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冥冥似中有一双大手,始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护她周全。 他说,事前万全准备… 流萤缩在角落,从茶几旁边探出头来偷偷瞄他。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等着她自投罗网?为什么? “想通了就过来。” 韩正卿放下茶杯,双手交迭,坐在沙发上显得十分闲适。 流萤吞了口水,小手迅速地整理衣服,可这上衣搓成了一条,一时半刻也理不顺当。 “脱了吧。” 闻言,流萤一下子缩在茶几后面,抱着膝盖尽可能不让韩正卿瞧见她。大少爷果然是惦记着她的身子,这如何使得?! 流萤支支吾吾地说,“…大少爷,我…我还不想…” 韩正卿轻笑一声,“去衣柜里找一身衣服换上。” 流萤登时羞了个大红脸,好像她满脑子都是那事一般,她在大少爷面前当真是一贯的没脸面… “那、那你闭上眼睛!” “好。” 流萤从柜子后面歪出个脑袋,瞧见韩正卿果然信守诺言,双目微合地靠坐在沙发上,她才敢站起身来,踮着脚轻轻地跑进卧房。 韩正卿闭着眼,听着她轻巧的步子,嘴角扯起一个浅浅的笑。 勇敢与信任 53сé.сo㎡ 衣柜里有女人的衣裳,皆是十分成熟的款式。天青色的真丝睡裙、花团锦簇的旗袍、蕾丝裤、尼龙袜,还有一套薄如蝉翼的蕾丝纱网奶罩。 流萤才明白过来,原是大少爷有了女人,才会单独辟一处院子。 也是,他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在外奔波,有个女人也算不得什么。 流萤将柜门一关,她才不稀罕那些艳俗的东西,一股子脂粉味儿。 她噘着嘴独自进了里间,将自己的衣裳脱下来捋顺了,又洗了脸,梳好头发,一切收拾妥当,便将原本的衣服套上。 奈何上衣崩了扣子,总也拢不上。这套才穿了没多久,这个月就觉得衣裳变小了,尤其这胸口,平日就有些紧,她只能将肚兜系得更紧一些,兜好了乳儿不致显得太突兀,现下没了两颗扣子,可将她愁坏了。夲伩首髮站:y𝖚Zнáiщ𝔵.𝒸õ𝖒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总不能就这样敞着怀出去,流萤又回到衣柜跟前,寻了半天,万分嫌弃地拿了条针织披肩于身上一裹,轻手轻脚地挪步出去。 韩正卿正闭目养神,方才他情绪失了控制,确也动了动她的心思,只她哭得梨花带雨他才忍下那躁动的戾气。 并非不能强要了她,那身子水汪汪的,只需稍加开发便能令她离不开他,而那样便失了趣味,占一回身子有什么意思,只怕老二成了永远的白月光,他也不稀罕做那蚊子血。 韩正卿听见动静,再睁开眼,见流萤这副模样出来,便问道,“衣裳不合身?” “我没穿。”流萤嘟着嘴,垂下视线不再言语。 韩正卿瞧她这样,心里有些快意,却也没说破,只道,“你若不喜欢,我再叫人拿些别的过来。” 这回换作流萤轻笑,“大少爷还有多少女人,那衣裳怕不是一个比一个艳俗。” “这话听着酸。” 可他爱听。 不等流萤分辩,他便抢了一句。 “既不喜欢,那便不穿,现在来说说你的惩罚。” “惩罚?” 流萤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方才那样不算吗,她都如此狼狈了…… 韩正卿摊开手掌,一派理所当然。 “试探、勾引,不成便一脚踹在我心口,打碎前清古董,再以利器胁迫,企图刺伤我。数罪并罚,就打叁十下吧。是想在这儿,还是进屋去?” 流萤小脸涨红,“我确有试探大少爷的心思不假,可后来的种种,难道、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不是大少爷吓得吗?又不全是我的错…” 韩正卿心里忍笑,嘴上却道,“狡辩,加罚叁十。” 流萤杏眼圆睁,这人好不讲理!还道方才已经没事了,这一点点的他都记在心里,商人都是这样锱铢必较吗? 他不让争辩,她便不说话,小脚一跺,回头就跑,正门她出不去,将自己关在屋里总能躲过他! 韩正卿摇摇头起身,来到房门前,镇定自若地说道,“你若自己将门打开,便不做数,若是我取了钥匙回来,再加罚叁十。” 里头安静了片刻,韩正卿听见小脚摩擦地毯的声音。 她慢吞吞挪到门前,耷拉着脑袋,主动将门打开,随后又慢吞吞地挪到一侧,给韩正卿让了路。 “乖孩子。” 对于韩正卿的夸奖,流萤笑不出来。 她跟在韩正卿的身后,委屈地嘟着嘴,泪珠儿就挂在睫毛底下。 “怎么,委屈?”韩正卿问道。 “叁十下,又叁十下,屁股会打坏的…” 韩正卿揉揉她发顶,语气亲昵,言辞冷酷,他说,“选个工具吧。” 流萤撅着嘴嘟囔,“又有何不同…” 他将皮带摆在床沿,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竹条。 流萤瞧着那竹条呼吸一促,韩正卿笑笑,“十分趁手。” “那日桃林里遇见的,确是大少爷,”流萤不解地问道,“为何大少爷会扯谎说并未上山来呢?” 害她以为遇见了妖怪。 韩正卿坦诚地答,“那日在查一件事情,不方便讲。” 流萤心思一转,他只说在查一件事,又没说是哪件,那便是不能说。约么是不能与她这身份说,亦或是还没到公开的时候。 流萤小心地问道,“那今日为何知会我?” “我不想骗你。” 流萤还想问什么,韩正卿又抢了她一句,将话题拉回来。 “竹条等于两下,皮带等于五下,或者用手,打六十下,你怎么选?” 流萤沉默着纠结。 “或者我替你选。”韩正卿拿起竹条,“试试新也好。” “我选这个。”流萤几乎是抢着呼出声,小手指着皮带,指尖微微发抖。 韩正卿抬眼看她,“你确定?” 流萤艰难地吞口水,“它最少。” “皮带一共打几下?” “六十的话是,十…” “十二下,看来你需要补习算数。”韩正卿平静地吩咐,“把衣裙脱了,上床躺好。” 流萤踟蹰着将小手放在裙腰上。 韩正卿将外裳脱了搭在床沿,袖管挽起,露出小臂。 “自己来还是我来?” “与…上一回一样吗?”流萤喏喏地问。 上回,疼是有的,但她记得更多的,是趴在他腿上羞耻地追着快感,后来还泄了身子。 那双手有魔力一般,总能令她浑身颤栗,那种感觉,既恐惧又有点心痒。 韩正卿摇摇头,“这回会打你的穴,状态好的话,奶儿也会打两下。” 韩正卿面色如常地说出这些话,而流萤却一阵阵头皮发麻。 她又一次感到那种力量,平静又蛊惑,暗潮涌动。 明明他将事情都提前告知,为什么依旧觉得自己被推到悬崖边,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迷蒙云海。 事后承担后果。言犹在耳。 这是她贸然试探的后果,韩正卿一早就没想放过她。 她吞了吞口水,“大少爷,我,我害怕……” “你可以想一想,勇敢与信任的关系。” 流萤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韩正卿不急,等她自己想明白。 “如果…我勇敢一些,大少爷…是值得信任的吗?” “我说过,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希望我们都不会对彼此失望。” 流萤似懂非懂,但她觉得韩正卿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并非一时兴起。 她希望那双无形的大手确实存在,今日刚好能印证她的猜测。 流萤朱唇轻抿,双眼低垂,缓缓地解开裙腰上的扣子。 ———— 还是忍不住想提醒一下,码字归码字,现实里,感觉危险就是真的危险,不要好奇,不要尝试。 惩罚 流萤脱得慢,韩正卿也不急。 待她只剩肚兜的时候,他出言说道,“可以了,上床躺好。” 流萤在床沿坐下,双腿与背脊都是凉的,乳儿遮在肚兜底下,奶尖儿蹭着布料挺立起来,好在并未暴露,臀肉挨上床单,棉布贴身带来一丝安全感。 “躺好。”韩正卿瞧她没有躺下的意思,便说道,“往后的话再说第二回,便有惩罚。” 流萤咬着唇仰面躺下,小手紧张地捏在一起,堪堪遮挡着肉缝。 韩正卿单膝上床,裤子的布料挨着她身子,流萤的小手不自觉地捏紧了,韩正卿俯下身,她下意识双眼紧闭,将头偏去一侧。 韩正卿的目光瞬间冷了下去。 在他眼皮子底下,在流萤的耳后,又露出了那枚吻痕。 流萤自然不知韩正卿的计较,只听他哼出一声轻笑,“躲什么?怕我吻你?你该不会认为,这是一场情事?” 流萤羞了个大红脸,睁开眼睛对上他的沉沉目光。 是了,这不过是他对她的惩罚,只不过是这样令人羞臊的方式。万不可误会了。 流萤眼睑半垂,低低应了一声,“没有。” “那就好。” 韩正卿确是想吻她,这只小兔子容易害怕,事前抚慰必不可少,况且他也不想再被蹬上那么一脚。 然而那枚吻痕,他几乎能想到老二伏在她身上,贪婪地留下这烙印时的样子。 韩正卿咬咬牙,撑起身站在床边。 “脚上来,踩稳当。”他吩咐道。 流萤顺从地将小脚踩在床沿,两膝紧紧地并拢,尽可能保有最后一丝尊严。 韩正卿瞧了一眼,没有理睬她的小心思。 皮带提在手中,对迭的部分向下垂成一个环,他轻轻抬手从侧面送进,将那皮子挨在她的阴户上。 “呀……” 流萤这才发现遮掩本就徒劳,双腿曲起,穴儿便已露了出来。韩正卿正用皮圈的侧面一下一下地刮蹭她的穴缝。 好痒… “想这样?还是想打开?” 流萤浑身止不住地抖,若有得选,她哪个都不要。 韩正卿大手抚上她的膝头,打着圈轻轻地揉。 流萤自是喜欢肌肤的触摸,却不想表现得过于明显,尽管大腿上泛起的细小颗粒暴露了她的心思。 韩正卿手掌如刃,滑进她双膝之间顺着大腿向下滑。 白皙的大腿稚嫩弹软,流萤的双膝放松了些,他微微撑开缝隙,穴儿掩在腿缝里若隐若现。 指背贴着腿内侧往复滑动,底下的皮带不时去碰她的淫穴,很快,那皮子上便沾上了斑斑水痕。 仅仅是碰触,她就淅淅沥沥地淌下了水儿。 “你很想?” “没、没有。” 韩正卿将皮带的边缘向她的肉缝里顶了顶,流萤咬着唇不敢发出声响。 皮子缓缓磨着水穴发出轻微的水声,屋里十分安静,流萤确信韩正卿听见了那个声音。她的坚持不攻自破。 韩正卿手腕一转,便轻巧地拨开了肉缝。 皮革的触感很不同,碰着软肉更显硬挺,韩正卿手上微动,那清亮的水儿便顺着皮带淌下来,滴在地毯上。 “这么湿,还说不想。” 他非要羞辱她。 流萤咬着唇不答。 韩正卿抬手便是一拍,皮带像一条软鞭,啪一声自下而上打在她的户门上,抽得那肥嫩的肉唇抖了一抖。 “啊!” “乖孩子,有问必答。” “不要…啊!” 她穴口紧缩,第一下尚能忍耐,第二下只觉得阴核火辣辣的,流萤再也耐不住,眼泪飚出,她抱着腿,小手捂着发红的穴儿拼命摇头。 “大少爷……求你,换一个,换一个……” “好。”韩正卿拿起竹条,说道,“这个,叁十下。” 流萤急急问道,“方才不是打了两下了?” 怎地还是叁十下呢? 韩正卿笑笑,“不过是试试力道,不作数。” 闻言,流萤直接哭了出来,“不要!呜呜呜…方才你没说!怎么能这样…呜呜呜…再怎样也要少两下呀…” 韩正卿轻咳一声强忍笑意,这丫头可真是又娇又憨,哭成这样还不忘讨价还价。 他调整了情绪,维持一贯的平稳声调问道,“你便说说,若是那两下作数,换了竹条,该打几下?” “该…反正不该叁十下!” 流萤一时哪算得明白,慌忙伸出两根指头。 “约么…约么二十下!” “错。”韩正卿大手在她臀肉上一拍,算是惩罚,“往后每日补习算数,这账头做生意怕是要赔光。” 屁股上这一下让她觉出一丝调情的味道,流萤撅着嘴红着脸问,“那、那你说该多少下?” “二十五。” 流萤眉心一展,眨眨眼睛,“那我赚了呀,哪里是赔了?” 韩正卿一时语塞,他竟被这丫头抓住了尾巴。 流萤也发现,她竟然能噎住大少爷,心里顿时开心得不行,一双小脚在空中踢了两下。 “对不?对不对不?” 韩正卿瞧她这样子,直想一口咬过去,压着她狠狠地厮磨。 他顿了一顿,神色如常地说道,“犟嘴。” “…要罚吗?”流萤警惕的问。 “把腿打开。” 韩正卿不容商量地分开她双膝,水汪汪的小穴就露了出来。 “…大少爷…” 穴儿忽然袒露出来,流萤瞬间敛了笑容,小手护着穴口呼道,“大少爷大少爷,能不能不罚…呀!…” 韩正卿一掌拍在臀肉上,惹得流萤一声娇呼。 这声音娇媚甜腻,韩正卿微微皱眉。 流萤穴儿娇得很,韩正卿便转去拍她的臀,哪知让她得了舒爽,惩罚变成了奖励。 流萤与韩宏义那一场并未爽利彻底,身子里一直隐隐地痒,韩正卿这几下将她的情欲勾起来,她隐约觉得大少爷也是愿意照顾她的,便存了讨好的心思,媚着声音吟哦。 韩正卿心里虽也痒得不行,可他万不想只做她皮肉的依赖。 “我的错。”他说着便又是一掌,直直打在她的水穴上。 “啊!” 这一下没有留情面,流萤的身子猛地弹起,如一只烫到的虾子,瞬间通红。 泪珠汗珠同时落下,只这一下便让她知道韩正卿与她之间的距离。 “不该动的心思收一收。” 他在说她,也在说自己。 流萤擎着泪不答,用力抱紧自己的身子。 韩正卿上前一捞,便将她抱到身前,强势分开她的双腿,大手压着膝盖,将底下完完全全地敞开,连菊门都一览无余。他再一抬手,流萤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听懂了!听懂了!不要打…” “很好。”韩正卿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吩咐道,“腿打开,自己扶好。” 流萤只得抱着腿听话地打开,小脚踩在屁股两侧,双手紧紧地扣在大腿上。 “大少爷…求你…” 韩正卿充耳不闻,将方才散落的睡衣带子拿来利落地在她脚踝上绑了。 “这…这是要做什么?”流萤虽然不敢动,但依旧不安地发问。 “你这小脚,需得缚一下。” “不要!大少爷,我听话,求你不要…好不好?求你了…大少爷…” 她嘴上求得紧,身子却老老实实地僵着不敢动。说话间,韩正卿将她脚踝与腰身捆在一处,令她伸不出,也并不拢。 流萤试着挣了挣,她不晓得他是如何绑的,只觉得身子每处都互相牵扯,且是越挣越紧。便也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乖孩子。” 韩正卿手指在她的身上游走,自脚尖滑上膝头,再顺着大腿滑到腿间,停在那红艳艳的肉珠儿上头,双指一按,便揉搓起来。 此前他从未碰过她的私处,今日这般强势直接,流萤底下忽然涌出一股水儿,贪恋地浸润他的指尖。 “…大少爷…” 她眼眶红红,穴儿更红,方才打得着实狠了,现下已经有些肿,穴口微张着,像是期待着什么的样子。 他双指捏着淫核缓缓按揉,流萤得了安抚,脚趾勾起,臀儿也一缩一缩地颤抖,她不再敢刻意讨好,只隐忍着盼他能多摸上一摸。 韩正卿的手掌一翻,四个指背擦过水穴。 对她,韩正卿总是会动怜惜的念头。 指背很快湿润,她得了舒爽,身子总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喜欢摸穴?” “嗯…”流萤红着脸点头。 “自己摸过吗?” “没、没有…” “撒谎。” 大手抬起,啪一声落下,打在淫珠之上。 “啊!” 流萤才想起来,她先前自渎来着,还是她亲口承认的,就在她得到留声机的那天。 他怎记得这样清楚… “我错了!大少爷!自己摸过…可就那一回,还…” “还?” “还被你撞见了…”流萤吞了口水,补充道,“我保证,再没有其他了!” 韩正卿微笑着夸奖,“乖孩子,结束之后想要什么?” 流萤心里一凉。 结束?就是说还没开始吗? 可他都打了这么多下了… 流萤欲哭无泪,咬着唇没有作声。 韩正卿迅即在她的珠儿上又是一拍。 “啊!…” 穴肉连着臀儿都是一颤,流萤直接哭出声,“想要抱着!抱着说话…” 慌乱中,她只想到大少爷在电话里与她说话,或者说是他听她说了好多话,那种安心的感觉非比寻常。 “好。” 韩正卿俯下身在她膝头亲了一口,惹得流萤一阵的痒,不自觉弓起身子,然而就在她渴望更多的亲吻时,听到韩正卿一贯的冷淡音色。 “竹条叁十下,报数。” 随即竹条破空,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细细的影子落下,不偏不倚打在她的穴肉上。 “呀!” 流萤吓得整个人都反射性地一缩。 然而并没有她预想的疼。 “报数。” 竹条在穴肉上一点,韩正卿还是手下留情了。 “一!” 流萤心里雀跃,言语间也是脆生生地透着爽快。 大少爷果然还是会照顾她的! 韩正卿面色如常,再扬起手,同样力道打在同样位置。 “二!” 流萤依旧不觉得什么,只有丝丝缕缕地痒。 可到第五下之后,她便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怎地、怎地这样的…又疼又痒,好生磨人。 韩正卿瞧她开始微微地扭着身子,便提醒道,“报数。” “…六…嗯…” 她开始隐忍地闷哼,韩正卿瞧着底下逐渐明显的细痕,再一扬手。 “啊…七…” 流萤的呻吟比方才更明显了。 竹条沾了淫水儿,开始不觉得什么,几下之后便会出现明显的红痕。 他有心在她身上留下标记,所以手下并没有刻意减轻力道。 “啊!八…” 他始终打在一侧穴肉上,流萤这回觉得疼大于痒,火辣辣的烧着,泪珠子跟着掉了下来。 韩正卿冷眼瞧着,穴肉上浮起一道红得不像样子的痕迹,看这情形,是能留下许多天。 他微微调整了位置,从另外一侧重新开始。 “九…呼…” 流萤长舒一口大气。可竹条已经沾满了淫水儿,确也有些疼。 这回只几下她便受不住,眼泪汪汪地求他,“大少爷,不要,不要了,求你…求你换一个,换一个好不好?” 韩正卿瞧着穴肉上对称的红痕十分满意,放下竹条问道,“换哪个?” 流萤含着泪花央求道,“求你了,揉一揉好不好…好疼的…” 韩正卿心里一悸,这丫头怕不是要将他吃得死死的。 他原也没想真的打她,只想在她身上最隐秘的位置留下些痕迹。 老二若是见到,定然会来找他摊牌,到时他便将大房架在火上烤。 亲情爱情二选一的戏码,他太熟悉了。 指背轻轻蹭着穴口,轻而易举就湿了指头,流萤面色酡红地朝他弓着身子,穴儿一张一合地吸引他的注意。 她在讨好,是为着一晌贪欢,为片刻爽利。她不知道的是,她渴望的这双手,正将匕首攥紧,缓缓地扎向她的爱人。 她会哭吧。 韩正卿心里微疼。 可若非如此,他便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她心里唯一的那个位子。 他要就要全部,完完全全地,无论身心,从今往后,从头到脚的占有。 还没结束 指腹摩挲穴口,软肉裹着韩正卿的手指,稍一用力便能滑进去。 流萤媚眼如丝,随着他的抚摸轻哼,双腿大开,小屁股微微拱起,穴儿在他指下淌着水儿。 方才拍打的地方红得发胀,丝丝缕缕地渗着痒意,流萤不敢呻吟,只在心里期待他若是他能好好地摸上一摸,便是不入进来,不泄身,也是舒爽的。 韩正卿双指夹弄着淫珠把玩了一会儿,便拨开肉缝入了进去。 “哈…” 流萤仰起头,双眼微合,是终于得了舒爽的样子。 手指于穴道里缓缓地抽插,肉唇水汪汪地裹着指根,每每抽出来,都依依不舍的紧贴着。 外头瞧着销魂,里头更加湿滑温热。 韩正卿缓缓地加快了节奏,流萤渐入佳境胆子更大了些,朱唇轻启,娇吟出声。 “哈…大少爷…嗯…” 流萤得了舒爽,惬意地翘起唇角,她动不得,便只能以声音诱惑他。 双指入得并不费力,韩正卿眸色深沉,指节撤出一半,摩挲着那圈紧窄的肌肉,这里本应有一圈肉壁。 他转动手腕,指腹在穴道里摸了一圈,丝丝缕缕地粗糙,是残留着的些许肉芽。 他探得了虚实,便放开力道一入到底。 “啊!…哈…” 流萤以为自己的小伎俩成功勾到了大少爷,便又呻吟得更媚了些。 韩正卿手上插得更快,令她叫得更大声。 她闭着眼睛,瞧不见韩正卿冷着的脸色。穴儿噗呲噗呲地冒着水儿,相比吃下巨物的辛苦,流萤更喜欢双指插进来的感觉。 韩正卿一下一下抠着她的穴儿,瞧着她渐入佳境,忽然出言问道,“你与老二,做到哪步了?” 穴儿里忽然一缩,流萤惊恐地睁开眼睛,双腿试图闭合却只是扯动了脚踝上的带子,令蜂腰勒得更纤细。 韩正卿不动声色地咬紧后牙,她的反应做实了他们之间已行过房事。 老二并非喜欢用强的人,她应当是极情愿的,甚至可能她更主动些。 若真如此… 韩正卿轻轻一笑,“他还真是会做到底的人。” 他忽然觉得自己去验证这件事本身就很蠢,若是装聋作哑尚且有个称为希冀的热火罐抱着,现下却是自己亲手将那罐子摔得稀碎。 “不、不是……”流萤慌忙遮掩,扭着身子试图让他退出去。 她哪知道大少爷仅凭手指便能探得她已破了身子。 她不悔,亦不怕闹到老爷跟前,却不知怎地,这话从韩正卿嘴里问出来,她心里忽然一紧,像是被什么揪住,背后直渗冷汗。 “怎么?被他破了身子,还要替他保密?” 韩正卿的音调明显的冷硬,拇指一扣,便按住了淫珠,他用了力道捻着那肉珠儿蹂躏。流萤瞬间僵了身子,像案板上的鱼,绝望地喘着气,时不时跳上一跳。 “啊!…大少爷…哈…嗯!……” 韩正卿眯起眼,她既然想让他揉穴,那他便揉上一揉,她能受得住才好。 娇嫩的肉核忽然承受了大刺激,又是被大少爷探得了密事,羞耻、愧疚、恐惧,交错着涌上心头。 流萤双眼含泪,脚趾勾住了床单,紧紧咬着下唇去适应。 屁股蛋儿上起了一层细汗,她快要泄了,以这种被迫的方式。 韩正卿将她的肚兜掀起来,露出两只乳儿,颤颤巍巍地耸立在她身子上,像两颗莹白饱满的水滴,奶球一般晃动。 “嗯!…嗯!…哈…嗯!…” 韩正卿抬手便是两个巴掌,直直抽在夺目的奶子上。啪啪两声,奶球晃动如乳酪,白皙的皮肤在他眼前变得绯红,两个掌印印在上面,清晰异常。 “啊!好疼…呜呜呜…” 韩正卿什么都没说,但流萤感受到明显的惩罚味道,他不悦,虽说是应她的请求揉穴儿,但这不是奖励。 他想罚她。 韩正卿双指抽插,拇指死死按住那淫珠,节奏不算快,倒也不慢。流萤用力吸着他,抗拒着即将到来的快感,淫珠充血,感觉极其强烈,若放任身子就这样泄了,怕是会疼的。 “大、大少爷…轻些……啊!……” 韩正卿不睬她,单方面加快了节奏。另手抬起又是两下,抽得奶儿左摇右晃。 流萤只觉得血气忽然都涌到了淫珠的肉尖儿上,穴道不听话地猛烈抽搐,惊跳着一股股地泄出水儿来。 “啊!啊!啊……嗯……呜呜……嗯……呜呜呜……” 她终是扛不住韩正卿的亵玩,哭着泄了身子。 被迫泄身的感觉称不上舒爽,甚至有些羞耻。 流萤涨红了脸,委屈得忍不住泪,期期艾艾地哭。 而韩正卿并没有将手指撤出来,倒是再送了一根指头进去。 “揉过了,那便继续。” 不等流萤反应,他另外一只手便抬起,打在她的穴肉上,打在挺立的淫珠儿上。 “啊!” 才泄过的身子敏感异常,流萤的眼泪随着尖叫一同抛出来,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落在床单上形成一个灰色的点。 穴肉还肿着明显的红痕,淫珠也红肿异常,韩正卿却偏要打她那个地方。 “报数。”他提醒着。 流萤早已忘了是第几下,哭着求他,“轻些,大少爷,啊!” 于是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啊!十叁!……啊!十一!不要……啊!十五……啊!……” 她胡乱地喊着,没有一个对的数。 韩正卿接连几下一齐落下,流萤已经哭得没了力气,浑身都湿哒哒的。 “现在,十五。” 韩正卿没有丝毫手软,连续的击打过后,才平稳地说出答案。 流萤缓一口气,语气虚浮地重复道,“十五…” 韩正卿再抬手,流萤下意识地缩起水穴,而这一掌,只是轻轻地落了下来。 他换了一串轻柔的拍打,连续的像是抖弄般拨过软肉,肥唇弹跳颤抖,流萤的哭喊停止了,她静默了片刻,身子又涌出一股燥热。 “哈……大少爷……不要……不要了……哈……” 这串拍打自然是舒爽的,尤其在方才那种大力的击打之后,现在的拍打显得异常轻柔且麻痒。 流萤绝望地感受到宫腔里散发出来的痒意,她知道方才并不算完,他又一次要迫使她泄身。 求饶是徒劳的,流萤大口地呼吸,等着下一波潮水将自己淹没。 韩正卿忽然开始快速地叁指抠挖,拇指将肉缝大大分开,内壁鲜嫩的红肉露出些许。 另外一只手保持着节奏刺激着淫珠,流萤觉得一股热浪自那一点放大开来,很快便传到宫腔,流入四肢百骸。 韩正卿瞧她身子已经开始发红,汗珠也慢慢渗出来,便停止了拍打,转而去扇她的奶。 啪啪两下,打在浑圆的奶球上。 “啊!”流萤吃痛,再次哭了出来。 “不、不要…好疼…呜呜呜…” 乳儿娇得很,方才已然落了印子,哪里受得住这样再打上两下。 她心里知道韩正卿不高兴,若非实在忍不住,她也是不敢出声的。 韩正卿只扇了这么两下,便一手掐住两只乳尖,拇指按着肉枣摩挲,入在穴儿里的指头加大了力道,顶得她的身子前后摆荡,小屁股啪啪啪地撞在他的手掌上。 “啊!来了!啊!…啊!……” 第二回泄身来的更加猛烈,甬道痉挛,流萤浑身都在颤抖,双眼翻白,她只叫了两声便哑了声音。只有噗噗水声证明她泄得汹涌。 这一回她身子抖了好久,韩正卿指根顶着穴口,小臂上是她喷出的爱液,水亮亮的,散发着甜腻腻的馨香味道。 指头一贯到底,深埋着感受她的惊跳,小嘴般一下下吞着他的手指。 良久,他将指头退了出来,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带子松开的片刻,两只小脚就垂下来,软软地搭着,穴儿微敞,流萤只有喘气的力气,目光幽怨地看着韩正卿,吐不出一个字。 “还没结束。” 韩正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流萤窝在他怀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他说还没结束,竟然还没结束… 改了主意 韩正卿将她抱到沙发上,他坐在双人位的当中,抱着她令她双腿一分,胯在他身子两侧跪好。 流萤虚弱地撅着屁股,身子伏在他身上。 “大少爷,求你了…饶了我吧…” 流萤气喘吁吁地求饶,韩正卿托着她后颈堵上她的小嘴,他含她的唇,吮她的软舌。 “乖孩子,听话。” 他方才罚得狠,惹哭了她,心里早已没了戾气,倒是怜惜占了上风。 她不过刚刚破身,还很稚嫩。 可这种程度便没了力气,往后如何受得住他的全部。 韩正卿目光深沉,罚也罚了,接下来便要给颗糖,不然这孩子定然会委屈得直哭。 他轻轻一笑,虽然哭起来也十分有趣。 大手抚摸她的全身,轻轻地按摩她身上酸软的地方,缓解她的疲劳,又不放过可以撩拨她的可能。 含着她的唇,手上揉着臀儿,将臀瓣拉起再放下,穴缝被扯得啵一声分开,再紧紧地合上。 雪白的臀肉面团一般被他扯成各种形状,紧闭的菊洞都被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 “哈…大少爷…轻些…” 流萤轻吟着,嘴上是拒绝,心里却丝丝缕缕地渴望。 韩正卿的大手又向臀缝里卡了些,她臀儿小巧且富有弹性,是从未彻底打开过的紧致。 “放松。” 韩正卿拍拍她的屁股,在腰窝上一按,令她撅得更高了些。 丰满的臀尖撅起来,小屁股圆圆地翘着,臀瓣自然打开得更多了些。 韩正卿自里侧向外揉着,目光里那臀瓣向外扩张了一圈,像只大水蜜桃。再松手,那臀肉又迅速弹了回去。 “哈…” 流萤喜欢这种程度的抚弄,却一直隐忍着不敢出声。半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她不想表现得过于放荡。 韩正卿清楚她喜欢抖臀时候扯着穴口开合,第一回揉臀便是这样,双唇夹着肉豆子便湿了满床。 当真是个敏感的身子。 他抖着她的臀,小指囫囵地拨弄肉缝,水儿便淅淅沥沥地向下淌,顺着她的大腿流,也有些滴在韩正卿的裤子上。 “那晚,你可是这样跪着?” 耳畔的嗓音低沉,流萤心头一动,这场景可不就是她幻想过的样子。 他抱着她,还… 韩正卿适时地解了她的肚兜,椒乳自然垂下,奶珠儿悬在半空微微摆荡。 要大少爷吃着奶儿抱着… 音犹在耳,流萤的脸红了个透,目光氤氲地看着韩正卿。 身子就在他手里,那乳儿…他会吃吗? 流萤脸颊发烫,韩正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认命地低下头,将脑袋瓜抵在他的颈窝。 小屁股讨好地翘到最高,她小猫一般喏喏地轻哼。 “嗯…大少爷…啊!…” 韩正卿抬手在水穴上轻拍,打在微敞的穴口,流萤的身子随之一跳。 她撅着嘴收了那魅惑的调子,他说惩罚还没有结束,怎么可能遂她心意。 “啊!…” 韩正卿抬手又是一掌,这回力道更大了些。她猛然挺身,背脊下凹,发丝甩出汗滴,奶儿也荡到了韩正卿的眼前。 她双臂撑起身子,尽可能地躲避,却不想成了将乳儿送到人嘴边的姿势。 韩正卿张口一含,便吃了一只进去。 “哈…” 突如其来地爽利,流萤忍不住娇吟。 他还是吃了。 好舒服… 流萤的呻吟甜甜的,韩正卿咬住了肉枣,唇齿厮磨,手上便又是一拍。 “啊!…” 水穴湿得不像样子,流萤身子微抖,从脚心开始酥麻,她越发撑不住,身子慢慢向下滑。 韩正卿大力地吮着奶尖儿,托住她的腰身,手上开始了连续的拍打,每一下都打在她鼓胀的淫核上。 “啊!啊!大少爷…不要…受不住的…啊!…” 流萤的腰身被韩正卿托着,双膝将将点着沙发,奶尖儿在人家嘴里衔着,淫穴避无可避,着实承受着每一下击打,那力道不大,却分外磨人。 流萤扭着身子挣扎,浑身散发着越发明显的潮红。 就在她又一次被迫高潮之前,韩正卿大发慈悲地停了手。 原想强制她泄过叁回,今日便放了她。然而香娇玉嫩,温软在怀,尤其那甜得发腻的媚叫就在耳畔,韩正卿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改了主意,她需得留点力气应付后面的事,他希望她是清醒的,甘愿的,甚至是主动的。 流萤长长地呼气,眼眶红红,雾气朦胧。 大少爷时而对她百般照顾,时而又弄得她万般难耐,这性子阴晴不定,好难揣测,若他不高兴,讨好都会被罚。 他洞悉她,引领她,包裹她,却偏偏是个爱打屁股的…流萤撅着嘴微微叹口气。 韩正卿又猛嘬了两口,扬首令奶尖儿从自己唇齿间扯出。 “啊…” 流萤护着乳儿娇呼,乳头已经肿得硕大,扯出来的时候被门齿刮蹭,惹得她将哭不哭。 “怎么?”韩正卿发觉她又要落泪,便问道,“很疼?” 流萤忍了痛,摇摇头。“不算很疼,但人家受不住…” “真娇。” 韩正卿的音调听不出喜怒,更探不出好恶。 “你看,就是…啊!…” 不待她说话,韩正卿扬手一巴掌打在了臀肉上,流萤结结实实地被扇了屁股,立时出现一个掌印。 流萤收了声音,咬着唇不敢再多言。 韩正卿指背在穴口一蹭便湿了满手,他将手伸到流萤面前,“受不住还这样湿。” “那,那是…啊!…” 韩正卿又探下去,分开穴肉,四指并拢顶进穴口。 穴儿经过方才这么一番折腾,已经肿了起来,原本就紧窄的肉缝挤得更严了些。 流萤喉咙干哑,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呻吟。 甬道被撑开,他的指头缓缓地向里顶。 “啊…哈…” 前所未有的饱胀感袭来,是堪比韩宏义那巨物的感觉,将穴道塞了个满。 韩正卿看着她,只入进去一半,小心翼翼地出入,手指在甬道里缓缓抠挖,指背浅浅蹭着里头鼓起的那点,一下下地刺激她的欲望。 流萤适应了,便得了舒服,整个身子都涨得通红,她双腿发抖,再没有力气撑着,身子便向下滑,后来索性坐在他的手上。 韩正卿搂着她的腰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底下不疾不徐地入她,小心翼翼地开拓,却不让她爽快。 “大少爷……” 嗓音甜的发腻,流萤动情之时,目光含情,魅惑诱人,她很想要,却羞于启齿。 韩正卿视而不见,依旧按原先的节奏绕着那媚肉走。 流萤扭着屁股去找那快意,韩正卿却每每都躲开。 “大少爷…哎呀…嗯…”流萤急得直想哭,真真是磨人。 “嗯?”韩正卿好整以暇地问道,“唤我做什么?” 流萤咬咬唇,支支吾吾地说,“人家想要…想要舒服…你却、却总躲开………” 韩正卿一笑,“你想要的,是奖励,不想要的,才是惩罚。” 闻言,流萤才想起来,他方才说,还没有结束…… 她小脸一垮,委屈巴巴地问,“还有多少下?能不能……能不能再换个……” 韩正卿平静地问道,“还要换什么?” 流萤咬咬唇,她堵他定有法子,她把心一横,窝进他怀里,搂着脖子伏在他颈间耍赖。 “你想办法,我受不住了。” 韩正卿轻轻搂过她的后脑,偏过头,在她耳边问,“不若,边入着你,边罚完最后几下,如何?” 流萤顿时羞了个大红脸,他怎么能道出这么个法子来? 韩正卿瞧她犹豫,便退了一步,“不愿意就忍一下,不过五六下的样子,疼一疼也就过去了。” “不要。”流萤险些哭出来,她可不要再疼了,穴儿都要打坏的。 她思虑片刻,认命地道,“那你不要那么大力道…” “好。” 韩正卿认清了现实,他定会栽在这丫头手上。 他手底下快速地抖了几下,惹得流萤娇吟着涌出两股水儿,而后他小心地撤出手,拍拍她的小屁股。 “在这等我。” 流萤瞧瞧他,再看看自己,微微叹口气。她一丝不挂,大少爷却称得上衣冠楚楚。 “不愿意?” 她叹气,韩正卿便问上一问。 “不是不是。” 流萤怕他又有什么羞死人的法子弄她,忙在他旁边的空隙坐下,抓过靠垫抱在胸前,尽可能地挡着身子。 这半遮半掩的,好不诱人,韩正卿揽过她后脑就吻上她红润地唇。 茶几上的摆件是盆琉璃的瓜果,荧光透亮栩栩如生。韩正卿拿过琉璃香蕉,在她穴口上润了润便顶了进去。 “哈…大少爷…?” 流萤万没料到,亲个嘴儿的功夫,底下便塞了东西进来。 韩正卿把她向跟前抱了抱,屁股抬起来,令她趴跪在沙发上,将琉璃蕉稍稍向里顶了顶,吩咐道。 “你歇会儿。这底下含着的可贵重,不许碰,不许掉出来。” 流萤眉目含怨地嗔道,“知道了,又是要罚的。” 她身子伏在沙发上,曲着腿,小脸枕在手臂上,她趴得不算正,屁股撅起来就悬在沙发外面。穴儿里含着东西,他不许她动,可这情形,稍不留神便能掉出来,若是掉出来,那势必掉在地上摔个粉粉碎。 他这哪是让她歇,分明是要寻个由头再打她的屁股罢了。 她哀求一般说道,“那你快些回来…” —— 明日成全。(~ ̄▽ ̄)~ 叫主人Р𝔬₁8vs.C𝔬𝓶 韩正卿从里间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了浴袍,散发着微微水汽,流萤满身香汗,小心翼翼地撅着屁股夹着那磨人的琉璃香蕉。 那东西重,又滑得很,插进得浅,她不得不努力夹着不让它掉出去。 她方才泄了两回,穴儿总会不时地跳,她觉得那滑溜溜的东西又窜出来些许,流萤吓得努力收紧穴口,可她并不得法,越是想收紧,底下就越是回缩,那蕉就更出来些。 “听话,回去…啊…你可不要掉出来,要不那个活阎王又要打我…” 穴口热乎乎的,便知道又窜出来了一截。 “呀…进去进去,怎地又出来了…” 韩正卿正是听着她的碎碎念,信步走了出来。 流萤伏在那儿,浑身光溜溜地,细腰更显臀翘。她心思全在穴儿上,全然没有听见韩正卿已经走到身后。 在她不懈的努力下,那蕉终于歪歪地地挂在那儿,穴口都坠得细长,眼见着就要掉下来。 “不要…不要…呀!”看書請菿艏發蛧站:н𝓪𝓲𝔱ⓐ𝖓gщo.𝒸oм 小穴努力地收紧,夹得那水亮的琉璃物件颤巍巍地抖。她力道用到最大,连菊门都缩成一个小点,然而依旧是徒劳。就在那鲜艳的琉璃滑出来的瞬间,大手在底下接了去。 流萤回过头,先是一喜,随后面色逐渐变红。 韩正卿浴袍敞着怀,腰上松松束着带子,一想到他底下应该什么都没穿,自己却是这幅样子似是在等着他入进来,流萤就不好意思的扭回去,将烫红的小脸藏进臂弯里。 韩正卿将手里东西搁在她的小脸旁边,沙发皮面上立时沾上了热乎乎的水儿,徐徐地散着热气。 流萤飞速乜了一眼,迅即又将脸藏了回去。 怨不得它掉出来,原是底下淫水儿流得太多。 身子后面一沉,韩正卿应是上了沙发,流萤不晓得他是不是就要入进来,穴儿紧张地缩起。 大手抚上后腰,掌心的温度烫着她。 韩正卿平稳的声线响起,“乖孩子,方才在玩什么?” 他明知故问,流萤咬着唇,小声嘟囔,“都瞧见了,还问…啊!” 啪一声,屁股蛋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我说过,话说二遍,便有惩罚。” 流萤眉目含怨地受了,被他打得多了,她能分辨出不同的巴掌的语义。 这下,明显就是挑逗。 全掌打在臀缝上,并没有即挨即离,倒是向前略略推动,似是揉弄。 臀肉弹动,他指尖挨着穴口,连着菊门都在痒,软肉红肿夹着淫核,动一下夹一下,这分明就是在逗弄她。 流萤晓得他不喜欢自己媚声去勾他,便换了隐忍的调子。 “哈…大少爷…饶了我吧…人家、人家…” 啪一声,又挨了一掌,又是一波酥麻的震颤,流萤的臀儿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底下涌出一股水儿来。 她咬着唇忍着呻吟,莫不是方才没能泄出来的缘故,她此刻的感觉异常明显。 “哈…大少爷…” 这回她并非刻意,是真的在忍着不去摇着穴儿去磨蹭他的指尖,这酥酥麻麻的感觉虽强烈但稍纵即逝。 他若是这样快速地打上几回,她怕不是要泄了。 流萤不敢祈求他快速地拍击,只想暗暗地拱着屁股,抖着臀去蹭他的手。 韩正卿瞧她这难耐的样子,浅浅一笑停了手。 “便饶了你。” 话音一落,流萤就哭了出来。 “为什么呀?大少爷偏会折磨人!到底要人家怎样啊…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呜呜呜…” 她哭得委屈,小腿负气地在沙发上乱蹬。 韩正卿依旧平静地问道,“你要怎样。” “我要大少爷像方才那样打屁股,摸人家的穴儿,再几下就要、就要来了…呜呜呜…平日惯会唱反调,怎地这回这般听话!真真是好生磨人呀!” “这是惩罚。” 韩正卿话语一出,流萤放声大哭,原是他是故意令她将到不到,非要磨得她大哭不可。 韩正卿将她散乱的鬓发抚开,指头抹去她的泪珠儿。 “你始终在试探我的心思。曲意逢迎,刻意讨好,皆是为了得到些好处。” “我错了我错了!大少爷……我再不探你心思,再不藏着心思勾你,求你别再折磨人家了…呜呜呜呜…流萤都听你的…” “乖孩子。” 韩正卿终于破了她心里那道堤,满意地挂起微笑。 “往后想要什么,想知道什么,直接同我讲,不许藏心思,懂了吗?” 他大手复又一拍,继而双指顺着她湿滑的穴口向前推,指尖去夹那艳红的淫核,指根则将穴口拨开,令指头卡进软肉当中。 “懂了懂了,流萤…嗯…流萤对大少爷绝无藏私,忠于大少爷绝无二心!…哈…” 这一回,他精准地送上她渴望的触碰,流萤一时爽得不行,用力撅着屁股向他手上顶。磨穴缓解了心头痒,但那酥麻又向身子里头窜进去。 “你是我的什么人,要衷心于我?” 韩正卿双指夹着她的淫豆子左搔右摆,水声渐大,流萤舒爽将背脊凹成一弯月牙,求欢的小猫一样撅着屁股磨蹭。 “哈……我、我是大少爷的玩意儿!大少爷的奴!求大少爷入进来,里头好痒…啊!…哈…” 韩正卿如她所愿地入了指头进去,穴儿已被弄得松泛了些,里头并不似方才那样紧,甬道异常柔软。他知道这个程度应是能直接提刀上马,便抬手解了浴袍的带子。 流萤并不满意于此,她抖着屁股向后坐,穴口在他手上淌着水儿磨蹭。怎地指头入了进来,却不觉得满足呢?流萤喉咙哽咽,她想要更深、更满的填入。 “我的奴可不似你这般骄纵。” 指头好歹挖了挖,便想向外撤,流萤哭得更厉害了,夹紧了穴儿不放他走。 “流萤都听大少爷的,求您,求您给个爽利吧…啊!…” “叫主人。” 韩正卿手掌摊开,双指插着她,另外的指头按着她的阴核揉搓,流萤像只被烫的虾,脊背时而弓起时而下凹,身上一片绯红,转眼汗湿。 “主人…啊!…主人…主人不要,不要掐那里…啊!…” “真娇。”韩正卿缓了力道,问道,“想要什么?” “想要…入进来…”不等韩正卿抬手罚她,流萤便将抢着补上,“流萤想要主人的屌儿入进来!” 韩正卿的大手终是缓缓落下,轻轻地揉了她的臀肉。她总是聪明的,领悟了韩正卿的意思。 “乖孩子。” 韩正卿撩开浴袍,涨大的肉根立在身前,他捞起她的腰,肉刃对上穴口,一个挺身便整根没了进去。!! 甬道瞬间撑到极致,流萤张着嘴失了声音,更失了力气,连呼吸都滞了一秒。 韩正卿给她适应的时间不多,方一进去便连着几下贯入,捞着她的腰身大刀阔斧操干起来,啪啪水声不绝于耳。 整根肉棒强势顶入又迅即抽出,卷着软肉撑开的薄边带进去,又携着嫩红的穴肉翻出来。 “哈、哈、哈、哈…” 流萤嗓如风箱,全然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每入一下,便将她腹腔的空气压出去,连呼吸都不是自己的。 韩正卿的分身竟也是这样硕大,流萤没有后悔的精力,现下这境况是她自己求来的。 身子像是掉进了碳炉一般被点燃了,只几下贯入,豆大的汗珠便淌了下来,她撅着屁股全身心地迎合着猛烈的操干。 韩正卿瞧着底下微微皱眉,这身子还是太嫩了,想是做的不多,亦或是没能全部操开,里头紧紧地绞着他的柱身,入得深了,便觉得那柔韧的甬道向后推着龟首,发力时尚有些疼。 流萤浑身涨红,堪堪撞了几下,她的头脑便不再清明,只知道自己的腰胯被一双大掌钳住,朝那肉柱上撞。 韩正卿躬下身来,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淫核,指腹轻柔地搁在上头,身子自后抱住她,那脆弱的肉珠子就随着身子的节奏在他手上磨蹭。 小腹传来暖暖的温度,流萤知道韩正卿终是起了怜心,这姿势不似方才那般深入,又轻轻碰着她的淫核给她舒爽,缓解了被猛然刺入的不适。 她眼眶一酸,小手伸下去抚着韩正卿的手背,抽噎着哭出了声音。 “呜呜呜…大少爷…啊…哈…大少爷…呜呜呜…哈…哈…啊…啊!…啊!…” 她出了声音,韩正卿也放下心来,后腰用力,便又恢复了方才的力道。流萤入了佳境,便随着他的节奏一声声娇吟。 “啊!…啊!…啊!…啊!…” 韩正卿的力道渐大,流萤放开了嗓音,他手下不时一揉,将她身子里隐匿的酥麻勾了出来。 她脚趾扒着沙发皮面儿,脚弓绷起,小手死死地扣在韩正卿的手背上。 “大少爷!啊!大少爷!啊!!……啊!……嗯!!……” 大腿先是颤抖,而后臀儿抖了起来,最后她似是跳起一般的抽搐。 “嗯……嗯……哈……嗯……哈……” 水流如注,汩汩喷出。小腹都狠狠地抽紧,甬道里猛烈地痉挛,快感自宫口后方涌出来,是与先前所有的体验都不同的位置。那潮水似要没了流萤的喉咙,嗓子眼都泛起一股子的腥。 流萤弓了背向前躲,这快感过于猛烈,以至于她不敢让韩正卿那巨物再埋在里头撞她,一心想要逃跑,殊不知里头早已绞住,根本拔不出来。 韩正卿闷哼一声,随着她向前倾了身子,他一只手撑着两个人的身体,扣在她小腹上的手臂收紧,将她稳在自己身下。 “别动。”韩正卿从后牙溢出两个字,她里头本就紧窄,这会儿咬得太紧,似要将他那物咬断一般。 韩正卿蹭开她湿哒哒的发丝去亲她的脸,“小家伙,早知你底下这样紧,就该让你多含一只蕉,待上一个钟点。” 流萤偏过头去瞧那桌上的摆件,她才发现那盆里的香蕉不止一个,再仔细一瞧,竟有西葫、苦瓜,还有茄子…… 难不成他修这屋子的时候,就存了琢磨人的心思? “想试试?”韩正卿好整以暇地问。 “才不要。” 流萤忙收回视线,话虽说着,底下却是一缩。 韩正卿忽然觉得二老也是可怜人,这销魂的穴儿入进来竟也是一种刑罚。他破她身子,想是没少受罪。 他动了动身子,穴口黏腻,扯着她直呼疼。 “看来是分不开了。”韩正卿咬着她的耳尖问道,“你说该怎么办。” 流萤心里一凉,她哪知道该怎么办,她才尝人事不久,先前二少爷是入不进去,现下是大少爷拔不出来。她合该去庙里当个姑子,落个清净! 可就算做个姑子,也得先能退出去再说。流萤忽然慌得不行。大少爷问她该怎么办,可见他是没这个主意。 “我们、我们……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流萤越慌,底下越紧。 “…放松。” 韩正卿原想逗逗她,哪知这刑罚又回馈到自己身上。他忍着疼痛安抚她,只有她松了劲,他才能得些舒坦。 “左右分不开,不如再含一会儿。”他去含她的耳垂,手底下开始缓缓地揉那肉核。 她身上一个激灵,刚刚猛烈地泄过,身上每个位置都异常敏感。 韩正卿放轻了力道,挠痒痒一般地搔她的肉豆子,里头慢慢的淌出了水儿,他握住她的小手,领着她去摸那穴口。 “呀!” 流萤摸到他们结合的地方,滚烫的圆柱就插在自己的身子里,边儿上那薄薄的软肉不是自己的穴儿又是哪个,她忙将手缩了回来。 “摸到什么?”韩正卿明知故问。 “大少爷、大少爷正入着人家……” 韩正卿衔着她的耳尖,门齿轻磨,“叫主人。” 流萤吞了口水,“主人……主人正入着奴儿。” 话语一出,底下便湿了。 “真乖。” 韩正卿收了手,扶着她的小腹缓缓地顶弄。 “主人喜欢你这蜜穴,喜欢你撅着屁股求操,喜欢入着你的穴儿吃你的奶,喜欢将你插到哭,记住了吗?” “…记住了。” 流萤哪听过这么多的骚话,还是从韩正卿的口中说出来的,尤其羞耻。 他说着,她底下就淅淅沥沥地淌出水儿,韩正卿得了爽滑,便又顶弄起来,穴口很快恢复了水润,流萤也舒服地随着哼哼。 背脊凹了下去,弹软的屁股再度撅了起来,韩正卿觉得她锁得不那么紧了,又加大了力道,狠狠地贯入几下。 “啊!啊!大少爷!主人!轻些、轻些……” 韩正卿历来喜欢猛烈地操干,然而她这身子稍一用力就泪汪汪地喊疼,真是令他又恨又痒。 他总要将理智拉回来,哄孩子一般的将她哄好了,哄得流出蜜水,才能入得爽快,可没等他弄几下,她又哭着泄了,刚喷过潮的身子总要干涸一阵子,若哄得不及时,便又像方才那样绞在一起动弹不得。 韩正卿咬咬牙,他还从未对谁这般耐心过,无论何事,他总是运筹帷幄,按自己的步调推着走,唯独沾上她,自己变得束手束脚,进退维谷,朝令夕改。怕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韩正卿将身子撤出来,拍拍她的小屁股。 “上来。” 云端 韩正卿将身子撤出来,拍拍她的小屁股。 “上来。” 流萤含着泪回过头,韩正卿坐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过去。 她跪在沙发上,才瞧见韩正卿那肉棒,血脉喷张地立在胯间,于二少爷的的尺寸不相上下,韩家的男人们可真是不容小觑。 流萤吞了口水,哪里吃得下…… “…啊!…哈…” 她犹豫的当口,韩正卿已经搂着她的腰,另手在探到底下,摸着穴儿挫她的淫珠。他夹住肉核一掐,流萤就软了腰。 “乖,自己坐下去。” 韩正卿言语冷静,透着一股子坚定。 流萤抿抿唇,抬眼看他,又将视线垂了下去。小手扶着柱身,她动动身子,将大腿分得更开了些,身子有些脱力,需得韩正卿稳着她身子才能呆得住。 他的大手拨开水穴户门,她扶着龟首在穴缝上蹭了蹭。韩正卿揽着她的手上松了力道,流萤忙挺胯寻了合适的角度,身子落下,穴儿一下就吃进了那巨物。 “啊…” 这回入得比前几回轻松,流萤勉强撑着身子,觉得那物件当真是要将自己入穿了。 小腹隆起,是他在她身子里的形状。 “好胀…” 她扶着小腹,难耐地虚着臀儿将坐不坐,黛眉微蹙,鼻息微灼,绯色脸颊一副碧玉娇羞的姿容,而底下的嫩穴儿却是分张到最大,是能容得下他这巨物的奔放。 韩正卿瞧她那样便心里痒得慌,大手搂着她的腰身,勾过她的下巴,恨不得将她吃进肚里。 流萤怕了他这强吻的攻势,小手推着他胸膛,便开始抬着小屁股缓缓地动作。 “嗯…” 韩正卿难耐地哼出鼻息,咬着她的下唇斯磨。 流萤动了好一会儿,才将那水汪汪的软肉坐到了底,终是深深地入到了尽头。她松一口气,身子却直直地不敢泄了力气。 “好了?”韩正卿觉出来身上的分量,伸手去抱住她的臀瓣,向上一提,便轻松将她抱起来寸许,再松手,便听得流萤一声娇呼。 “啊…大少爷…哈…” 原以为这姿势能松快些,哪知单就身子的重量也是不小的冲力,只这一下,她脊背又渗出一层薄汗,嗓子都涌着燥热。 “自己动。”韩正卿拍拍她的小屁股。 流萤咬着唇摆动腰肢,身子向前贴上了他,奶儿在他胸前一蹭,她这水蛇一般的身子又摆了出去,她胯下一顶,水穴抖到身前,肉棒在她身子里搅动,而后那身子又荡了回来,穴儿又撅了回去。 “嘶——” 韩正卿没料到她竟然是这么个玩法,肉刃含在里头,全方位被包裹,宫颈搅着他的龟首,软肉填进了冠沟,阴阳交合,严丝合缝。 流萤的身子似是由乳儿牵引着,只摆了几个来回,韩正卿险些被这条美女蛇缠得交代了。 “先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勾人。” 韩正卿不能容她占了主动,哪能被这丫头缴了械。 大手啪啪两声抽在臀肉上,流萤娇着呻吟。他掰开她的臀瓣,端着她的身子便开始上下起伏。 “大少爷……哈……大少爷……啊!……” 啪啪又是两巴掌,却是用了力气的,臀肉上立时现出了掌印。 “叫主人。” “主人、主人……哈……主人……主人……啊……” 韩正卿抱着她在肉刃上套弄,一对椒乳上下弹跳。 他向后倚靠,半仰在沙发靠背上,流萤的身子就趴在他的身上,他向上用力,她的身子便是一窜,那对肉兔子跃过来,就自然落在了他口中。 乳儿入口,她得了舒服,娇滴滴地喘息。 “好…哈…好舒服…” 啪啪又是两下,拍在她屁股蛋儿上,随即大手一抓臀肉,他在告诉她,他爱听。 韩正卿吸着她的奶,抱着她的臀儿入得更快了些,流萤白皙的双腿胯在他的腰上,扶着他的肩头,仰着鹅颈承受他的巨物。 自下而上的插入,让她轻松不少,可也照样令人难耐。 “哈…哈…哈…嗯…” 韩正卿托着她保持着规律的耸动,渐渐的流萤觉得并不满足,她腿上暗暗发力,自己随着他的节奏动起来,韩正卿发觉她主动,便松了手,由着她自己弄。 一侧的乳儿被吮得胀大了一圈,韩正卿将另一只也含了,用舌尖去拨流萤的奶尖儿。 “嗯…哈…主人…好舒服…吸…吸得好舒服…” 韩正卿心头一荡,大手抓揉她的臀肉,雪臀被捏成各种形状,臀肉从指缝里拱出许多圆弧。 “啊…人家好疼…主人、主人轻些…” 韩正卿啪啪两掌打得她臀瓣弹起,倒是只听响不见疼,甚至还有些酥麻。流萤发现韩正卿很会打屁股,只要懂了他的意思,这性事上的舒爽不在话下。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希望我们都不会对彼此失望。 脑海里响起他的话。 流萤半阖眼睑,决意将主动权交给韩正卿。她胯在他身上,撅着小屁股上上下下地耸动,幅度越发变小,最后索性伏在他身上喘气。 “累了?” “嗯…” “所以呢?” 韩正卿一问,流萤小脸便红了个透,这明摆着的事情,他就是想听她说出来罢了。 “要主人、主人动。” 韩正卿没有动,流萤抿抿嘴唇。 “要主人…操奴儿……啊!……” 胯下一个猛冲,韩正卿挺胯深深刺入,流萤犹如风浪中的小船,身子颠簸全然不受控制。 “啊!好深……啊!……主人…要主人吃着奶儿…哈…吃奶儿插奴儿……” 韩正卿抬手便是一掌,打得她的臀肉阵阵酥麻。奶子再度被含了进去,这回不止是含吮,而是门齿咬住来回地磨。 “啊!……主人、好疼……啊!……” 韩正卿没去睬她,扶着她的细腰,令她撅着屁股跪起来些,胯下留出了空隙,他迅即挺胯快速抽插,啪啪撞着阴户,撞得本就肥嘟嘟的得阴唇更加红肿。 韩正卿放开了力道,可不是她能轻易受得住的,身子变成烤炉一般灼热,流萤觉得自己要被捅穿了,暖流是从身子里头涌出来的,喉咙的腥,脚心的痒,臀肉上泛起的汗,无一不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高潮。 “啊…哈…主人…人家…好痒…我要…我要…啊!…” 流萤一五一十地传达着她的感受,韩正卿更加大了力度,入得那臀肉颤出阵阵肉浪,口中的奶尖儿也硬得像饱满的葡萄珠,轻轻一咬便能咬破似的。 “啊!……啊!……主人……快……哈……快……” 韩正卿入着她,抬眼瞧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在她即将泄身之前,他忽然停了动作,流萤的眼角挂着泪,满目疑惑地垂目看他时,韩正卿又突然恢复了猛烈的撞击。 “啊!” 流萤尖叫起来。 “主人!啊!来了!来了!啊!啊!……啊!……嗯!……嗯!……” 短暂的停止扰乱了规律的节奏,潮水浅浅褪去后的推波助澜掀起了滔天巨浪,将到不到的时机变成了跳板,她飞了起来,是比直接送上山峰更高的地方。 流萤的身子过电一般的颤抖,甬道剧烈地抽搐,穴口抽跳,菊门紧缩。韩正卿停了动作,扶着她的腰身帮她保持平衡,任由穴口紧紧地夹着自己。 流萤双目翻白,大口地呼吸,她甚至忘了哭喊,眼泪无声的落下,身下潮水湿了一片。 韩正卿将她送上云端,她似乎见到了云层上的万丈金光,待灵魂落回原位,她发现自己靠在韩正卿的怀里,满面泪痕,浑身湿透,喉咙干哑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搂着她,大手来回抚摸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余韵。 她抬起头看他,泪眼婆娑。 韩正卿见她回了神,便开口问道,“好了?” 流萤脸色绯红,点了点头,又将小脸埋了回去,她伸手抱着他的胸膛,侧耳贴上倾听他的心跳,与自己快速的心跳相比,韩正卿的心脏跳得稳健有力。 流萤深深呼吸,她选择相信韩正卿,他便带给她美妙的感受,他送她入云,再稳稳地接她落地。 韩正卿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流萤仰起头,自然而然地接吻,唇齿交缠,水声啧啧。 “嗯……” 韩正卿稍一用力撑起身子,流萤发觉他那肉棒还挺立着入在自己的穴儿里。 他、他竟然还没…… 失禁 韩正卿没给她问话的机会,抱着她转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又缓缓地动了起来。 “哈……哈……” 流萤凝着眉头一脸担忧。 韩正卿倒是不紧不慢地啄吻,不放过每一寸空间。大手将她汗湿的发丝拨开,滑下去揉她的奶,乳尖还是硬挺的,稍一拨弄便是酥酥麻麻的,是事后余韵带来的痒意。 “嗯……大少爷……啊!……” 啪一掌打在奶儿上,是惩罚的意味,力道却不重。 “主人……” 流萤即时改了口,大手又变成了温柔的揉弄。奶儿上尚有他揉捏过的痕迹,大手又向下滑去。 韩正卿捞起她一条腿,搭在沙发靠背上,让泥泞不堪的穴儿暴露出来,他不疾不徐地顶弄,让甬道适应着放松,随后他慢慢撤了出来。 流萤还以为他要继续,没想到他竟退了出去。 她刚准备起身,韩正卿就按着她的胸口,让她重新躺好。 流萤不晓得他要做什么,穴口紧张地微微缩起,却依旧不能完全闭合,方才实在是被撑得太大,蚌肉总是敞着。 韩正卿目光沉沉,能瞧见里头鲜红的软肉一缩一缩,他舔了舔唇,俯下身,含着那肉唇便吃了起来。 “哈……主人……哈……” 舌尖探入穴道,搔刮着尿口,流萤的身子再度被点燃,这可怎么好,大少爷竟然这般欲求不满。她的小腹因频繁的高潮而发疼,怕是受不住再来上这么一回。 好在韩正卿只舔净了穴,并没有让她泄身的打算。他支起身,伸手从浴袍口袋里掏出个薄薄的小方片。 “这是什么?” “咬住。” 不待她多问,韩正卿便将那东西塞到她贝齿底下,流萤乖顺地张嘴咬住,韩正卿手上一扯,便将那东西撕开,从那里取了东西出来,低头套在自己的分身上。 流萤瞧着是个橡胶套,将嘴上咬着的包装拿起看了看,上面印着洋文,是舶来品。 “这是……?” 她约莫猜到是做什么用的,但还是问了。 “投耐克。” 韩正卿简短地答,流萤却越发不明白。 “什么?” “肾衣。躺好,抬腿。” 韩正卿令她躺回去,撩起她的大腿搭在肩上,扶着分身在穴口插了插,再缓缓入了进去。 流萤皱着眉感受着截然不同的触感,这肾衣虽说也是润滑过的,但她能明显感受到有一层滑溜溜的薄膜,还闻到了橡胶的味道。 流萤撅起小嘴,韩正卿似乎也在适应这东西,动得并不快。 “怎么?不喜欢?”他问道。 流萤点了点头,“不如直接入进来舒服。” 韩正卿亲亲她的小腿,“避孕所用,不然大了肚子,你可得生下来。” 一听生孩子,流萤吓的忙摆手,“不要不要,那还是戴着吧!我可不要怀生…” 闻言,韩正卿眸色暗了暗,随即开始了动作。 “哈……轻些……” 流萤不大适应这套子,感觉总是怪怪的,便央求着他慢一些。韩正卿充耳不闻,抱着她的大腿恢复了一贯的大力操干。 奶儿随着节奏弹跳耸动,很快流萤便感受不到那层薄膜,只觉得那巨物入得穴儿发烫,要烧起来一般。 韩正卿腰上用力,换了更小的幅度,但速度更快了些,他俯下身来,流萤双腿搭在他的臂弯,穴儿向上撅着,承受着他一下又一下地贯入。 “哈…主人…轻些…哈…轻些…” 这一回,韩正卿入得更自我些,任凭她如何央求,他都没有放缓力道。 流萤难耐地扬起鹅颈,她明白方才韩正卿让她爽了个透,现下该是她礼尚往来的时候,只是大少爷这威猛的行事作风,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受得住。 她咬紧唇,小脸皱成一团,这姿势顶弄着穴口,每一下都撞到淫珠儿,她小腿时不时地抽跳,借着方才的余韵,她怕不是没几下又要泄了。若这样频频泄身,她莫不是要被干死在这屋里。 “主人…啊!…主人,求你…换个、换个姿势…奴儿受不住了…啊!……” 韩正卿放了她双腿,俯下身趴在她身上,搂着纤腰,掐住她后颈,将她紧紧锁在身下,便又是一轮操干。 “啊…主人…啊…啊…哈…主人不要…受不住、受不住了…啊…唔…唔…” 她叫得厉害,韩正卿便去吃她的唇,堵她的嘴,流萤一时间只能闷着声音哼哼,小手徒劳推着他臂膀。 韩正卿亲够了,便迫使她仰头,他再去嗦她的耳垂,啃咬她的脖颈。门齿狠狠磨着她耳后那块吻痕,似是要将那块皮肉扯下来一般。 “啊!呜呜呜……大少爷……求你饶了我吧!啊……” 直到她哭了,韩正卿才大发慈悲地停了下来。 “真娇。” 她抽噎着呜呜地哭,自己又被嫌弃了。 韩正卿起身,慢慢将分身撤了出来,拍拍她的屁股,吩咐道,“趴好,受着。” 流萤抽抽搭搭地反过身,趴在沙发上,将已经被操弄得红艳艳的屁股撅了起来。 她腰窝很深,像是刻在脊骨两侧,韩正卿抚过那凹痕,将大手搭在她的胯骨上,拇指刚好落在那对称的腰窝上。 他向后拉她的胯,浑圆的屁股就顶了出来。 龟首在穴口润了润,便一口气捅了进去,一贯到底。 “哈……” 流萤仰起头,脚趾勾起,双臂打着颤撑着身子,她不再央求他,只一味呻吟,撅着屁股寻着舒服的姿势迎合。 如他所说,受着。 韩正卿拉着她的腰臀,一下下挺胯入穴,他还是存了怜惜,开始并不激烈,直到将穴儿淅淅沥沥地干出了水儿,才开始大刀阔斧地抽插。 “啊!主人…轻些…啊!…” 这姿势刚好搔着尿口,流萤方才吃了东西,也喝了茶水,在他房中又折腾了许久,这会儿小腹就觉得有些胀,韩正卿每一下挺入都刺激着尿口,这滋味着实令她难耐。 “啊!主人…我、我要去茅房…啊…轻些、轻些…啊!…” 她不说还好,越说韩正卿越发大力地顶弄她,肉根寻着尿口的位置就是一顿狠磨。 流萤认命地低下头,她知道自己要求太多,频频打断,令韩正卿不悦,现下这惩罚的意味也有些明显,她能做的只有收紧了穴儿不尿出来。 而她越是收紧,底下那物就越是涨大,韩正卿被她夹得爽利,便发了狠的深深贯入。 流萤皱着眉头夹着屁股,尿意越发明显,韩正卿依旧大力地撞她,这尿意迫使她的穴儿承受着巨大的刺激,手脚心开始发麻,她背脊弓起,细汗渗出,快感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真真是折磨人…… “主人……奴儿……奴儿不行了……” “不行就尿。” 韩正卿发了话,流萤却不敢尿,怎么能尿在这里呢,会弄脏的…… 韩正卿稍微顿了顿,瞧她并没有尿的意思,便又恢复了操干。 “啊!啊!主人!不要!啊!……呜呜呜……啊!……呜呜呜……” 流萤不知所措地哭起来,穴儿紧紧地缩着,越缩那快意就越发明显,若是泄了,势必是兜不住尿,那可太丢脸了…… 韩正卿放开腰胯,扶着她的身子让她立直跪好,流萤直直地跪在沙发上,韩正卿自后抱着她,一手揽着她的小腹,一手去搓那对奶球。 “啊!……” 肉棒在体内顶着,每一下都狠狠蹭过尿口戳着膀胱。流萤身子湿哒哒的,豆大的汗珠自额上滑到颈间,再由奶尖儿滴下。 “主人!求你……不行了……啊!……受不住了……” 韩正卿揽着她的纤腰快速抽插,他也不想伤了她,插得浅,但存了逼她尿出来的心,大手滑下去,分开红肿的穴肉按住阴核猛一阵揉搓,流萤瞬间失了声音,随即身子抖着涌出了水儿,紧接着是温热的尿,蜿蜒着,顺着大腿淌下。 她身子一抖一抖,那温热的液体也淅淅沥沥地洒到沙发上。 直到这波泄身过去,才尿得畅快了些。 “呜呜呜……呜呜呜呜……” 流萤羞愤欲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操弄到失禁。 韩正卿将浴袍朝那摊水渍上一扔,毛巾料子迅速吸了水。 “好了。” 他扶着她的身子等着余韵平息,双唇不住地亲着她的后颈。流萤哭声渐弱,浑身脱力,像只柔软的布娃娃,任由他摆布。 韩正卿安抚着,直到穴道里的惊跳不那么频繁,便搂紧了那副馋死人的身子,咬着她的侧颈,底下恢复了大力的操干。 身子被锁住,只有奶儿被撞得来回摆荡。他早已耐不住,只抽了十几下,肉根便胀大一圈,韩正卿闷着声音射出来,汗水淌到流萤的颈窝,驰骋之后,他再去吻她,才发觉她已经昏了过去。 —— 韩正卿:林林总总1W字,赢了。 萤萤妈:我得休个假,烤两个腰子补补肾。 托付 二姨太过来的时候,韩正卿已经收拾妥当,穿戴整齐,于厅里坐着喝茶。 迎春在前头引路,银杏则跟在二姨太身后。 她进了院子,心思转了一转,回头吩咐道,“银杏,你去外面等,看着点儿门,别让猫啊狗啊的钻进来。” 银杏略略瞧了一眼,点头返回身去。 银杏出了院门,二姨太才撇了迎春一眼,跟着她进了屋。 “母亲。” 韩正卿放下茶杯迎上来,二姨太皱着鼻子闻了闻,这屋里已经开窗通过风,但空气中仍旧有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 “说吧,又怎么了?”她帕子捂嘴,想坐下,却又没坐,就这么站在屋子当中。 方才迎春去找她,说是大少爷有请,她就觉得不妙。 “母亲随我来。” 韩正卿领着二姨太进了睡房,一进屋二姨太就愣在原地。 流萤睡在韩正卿的床上,盖着薄被,瞧得出身子的曲线,露出的粉白的肩膀佐证了她的预感。 二姨太抢步上前,悄悄掀开个被角,瞧见那白花花的身子,就皱紧眉头,将被角放了下去。 “迎春,照看好四姨太。”她压着声音,回头对韩正卿怒目而视,“你,出来。” 她扯着韩正卿回到厅里,睡房的门甫一关上,她回手就是一个嘴巴,啪一声打在韩正卿脸上。 韩正卿没躲,生生扛下了这巴掌,随即缓缓跪了下来。 “母亲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 二姨太指着他,拎着帕子的手直打哆嗦。 “你、你、你!好、好得很!我跟你怎么说的?你当初又是怎么跟我说的?!你爹还没咽气呢!你就跟她私通?!你的生意料理好了,有眉目了?还是老韩家的家业都落你手里了?!要是你爹知道了,你丢了西瓜捡芝麻,就为了这么个小贱人!你划算吗?!” 韩正卿一言不发的跪在原地,二姨太气的急,咳了几声,随后手扶胸口,叉着腰来回踱着步子。 “我让你死了这个心,你也答应得挺爽快的,我还以为,需要盯紧的是你弟弟,没想到啊没想到,韩大少爷,你才是那个最有主意的!” 她抬起手,朝门外一指。 “这里里外外,多少双眼睛,一个院子挨着一个院子,放个屁都能传得满府满家的味儿,你跟这儿偷人!这么想干那事儿,你们出去偷啊!你韩大少总不会连开房的钱都没有?!” 她越说越气,抬手就要打,韩正卿下意识一躲,她这巴掌终是没有落下来。 她狠狠叹气,一屁股气坐下,韩正卿膝行一步,凑上来给她倒上一杯茶,她又咳了两声,才白他一眼,将茶杯接了过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现在想起来把我也绑上船,早不管管你那命根子,别去寻那逍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韩正卿跪在她脚边,诚恳地认错,“都是儿子的不是,是我鬼迷心窍,一时忘形,母亲要打要骂,儿子都受着,只求母亲能对她照看一二。” 他话里话外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二姨太听出来他更在意那个小贱人就更生气。 “我不管!别喊我母亲!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老子要是发现了,我也保不了她!我又不是菩萨,洒洒水就能救人一命。” 韩正卿说道,“若菩萨知道是儿子强要的她,却又弃之不顾……” “你强要的她?!” 二姨太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正卿,这个儿子从未让她操过心,这么多年连个情债都没惹上过,怎么还能强要了这丫头?这贱婢是给他下药了不成? 二姨太冷哼一声,“那浪蹄子勾引你,半推半就的,你就上她的套了?” “非也,”韩正卿沉着应对,“流萤此前尚是完璧,并不懂男女之事,确是儿子忘形,强要了她。” 二姨太瞧出他面色已露不悦,言语处处维护,端出个处子开苞的辛密来,想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心。 她扁扁嘴,忍不住咳嗽两声,手掌一伸,“你说完璧就完璧?证据呢?” 韩正卿顿了顿,从口袋里将手绢掏了出来。 二姨太抬手将手绢抽过去,抖开瞧了瞧,上头确有血迹斑斑,倒也是新鲜的,便嫌恶地丢了回去。 “行吧,就是可怜你弟弟出门公干,这丫头让你先得了手。你那个傻弟弟呀,要是没有我护着,得让你欺负死。” 韩正卿略略一笑,答道,“他有迎春,不算不公。” 二姨太叹气,端起茶杯抿上一口。 她心里清楚,从小到大她都偏向老叁,韩正卿从不问她要什么,这回他这样求她,她就不能再伤了孩子的心。 茶水一饮而尽,二姨太缓和了神色,将茶杯放到桌面上,抬手扳过韩正卿的脸,左右各看了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 “明日晌午。” 她瞧他脸上没有大碍,便叹口气说道,“你忙吧,你爹躺着呢,在这山上,我帮你瞒住了大太太,你那小贱…心肝儿就死不了。” 闻言,韩正卿一个头磕下去。“正卿谢过母亲。” 二姨太言出必行,这点上他还是十分放心的。 “得了。”二姨太一拍大腿起身,“随我进屋去,瞧着她伤得不轻,人家头一回,你也不说怜惜点儿,这弄坏了,小心将来生不出孩子。” 韩正卿笑笑起身,背着手跟在她身后。他手掌握拳,掌心还有丝丝缕缕的疼。 书桌后面的纸篓里躺着那些碎瓷片,有一片的茬口上染着明显的血迹。 通气儿 二姨太进了屋,流萤睡得迷迷糊糊,皱着眉毛似是有些难受。 她又掀开被角,从流萤的大腿将薄被卷上去。 被子底下,她不着片缕,臀儿露出来的时候,二姨太的眉心骤然拧紧了。 她啧一声,回手在韩正卿的胳膊上就是狠狠一掐。 这死孩子还真是得了他老子的遗传,连床上那点儿事儿都是一脉相承。虽已清洗过,但臀肉上掌印鲜红,穴儿肿得可怜,一瞧就知道方才是何种惨状。 二姨太看着就气,咬咬嘴唇还红了眼眶。 原她也是个健康的身子,就是被老爷弄得狠了,生了好大一场病,身子越来越不济,后来孩子坐不住,小月子里彻底坏了身子,才一直落了毛病到现在,眼下瞧见流萤这样子,难免共情。 她牵着韩正卿的耳朵将人拎了出去,出门就是一顿好打,一下下都打在他背上。 “你可真行!真行!跟个小姑娘耍什么威风!你强要的人家,还给人弄成这样!等她醒来寻死觅活的,我可怎么帮你圆?!人愿不愿意跟你还得两说!” 二姨太手上用了力,倒也不是真的打他。 韩正卿一下下都受了,嘴上不住地说着,“都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费心了。” 她深吸一口气,“我顶多能帮你瞒着大太太,你们俩的事儿,你自己解决,我可管不了。” 韩正卿笑笑,“那是自然。” 二姨太忽然想起来,问道,“对了,你弟弟的药呢?你可给用上了?” “用了。”韩正卿答,“求母亲先不要告诉俊明,他现在当以药厂的事情为重。” 二姨太白他一眼,“你当我傻?” 韩俊明若是知道流萤被韩正卿得了手,明日一早就能出现在这山上大闹一番。 “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孽障,唉!” 她叹口气,心思转了转,说道,“你忙你的,这边没事就别上山来了,你们要是见面,就让她下山去,离开天府街,天大地大。” “谨遵母亲教诲。” “对了,你去备点儿退烧药,这两天保不齐能用得上。” “好的。” 韩正卿老老实实听训,二姨太解了气,面色和缓,又带上点儿喜悦。 “老叁给她看过没有?好不好生养?你这岁数早该有俩孩子了。干脆就找个由头,把她弄到外面养起来。” 韩正卿笑笑答道,“她身子得养,暂且不能要孩子。” 闻言,二姨太难免失望,又生气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不中用的女人,无不嫌弃地说道。 “怎地连孩子都不能怀?还说你爹一咽气,那边儿孩子落地,我也有个事儿能做。” “不急。” “怎么不急?老头子眼见没几天了,各房分家,我守着个空院子做什么?等死吗?” “爹的身子说不准。” 话音未落,他便狐疑地抬眼看着二姨太,“母亲如此笃定,可是知道些什么?” 二姨太神色一滞。 韩俊明确实与她通过气儿,一来,他等不到流萤的电话,索性侧面问问情况,二来,便是简要交代了这件事,让二姨太有个准备。 二姨太先前也是一惊,后来也接受了,只替韩俊明遮掩。 她掩嘴干笑,“嗨,我就是这么一说。” “老叁做了什么?”韩正卿面色凝重,略一思索,便追问道,“是不是他走之前做了什么?” 韩正卿一贯精明,二姨太眼见瞒不住,索性不瞒了。 “也没干什么呀,老叁看你爹天天躺着,怪难受的,就给了点儿药,提了气,要不怎么能把叁房留下呢,估计这会儿她正爽着呢。” 一想到那骚货被老头子蹂躏得哭爹喊娘,她就面露快意。 “只是那药虽然提神,但多少有点儿阴亏…” 二姨太越说越心虚,她自是知道老叁这是在杀人,说破大天也是悖逆行径。 韩正卿自幼懂事,始终本本分分,对韩老爷也是敬爱有加,她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去警察局告发。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韩正卿的面色,说道,“你弟弟也是好心,见不得他爹就这么废了,我们这岁数,多一天少一天的也…” “还有多久?” “啊?” “爹还有几天?” 韩正卿没说旁的,只问时间,二姨太的心就落了地。 “估摸着,一俩月吧…” “还好。”韩正卿缓了气说道,“此事有些操之过急,我那边需得加快进程,若是分了家,手里的活钱吃紧,届时…” 二姨太才意识到,韩俊明行事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国货生意的岔口。起步时候最是用钱,老爷一死,各房势必分家。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死孩子,净惹祸!那你这边来不来得及啊?” 韩正卿摇摇头,“生意的事情,都说不准。” “要不,再去找一趟舅舅?” “不妥。”韩正卿略一躬身,“天色晚了,母亲还是早早休息,明日一早儿子再去看您。” 二姨太知道他需要自己静心想想,便没多留,只道,“你也早睡,别瞎想。屋里那个交给我,你就安心做你的事。” “儿子谢过母亲。” 二姨太点点头出了门,却笑不出来。 韩俊明这事在她心里揣了些天,如今也算是跟老大通过气儿了,她放下了一个包袱,却又抱上了另一个,这褃节儿上决不能出乱子。 韩正卿的院子里亮着幽幽微光,二姨太摇摇头,叹道,“这一天天的,没一个省心的。” 说说吧 流萤睡的沉,掌灯时分都没能醒来,韩正卿让迎春先回去,流萤今夜便在他这里睡下。 屋里没了旁的人,他才能好好瞧一瞧她的睡颜。粉雕玉琢,点绛朱唇,羽睫轻掩投下一小片阴影。眉毛蹙着,薄薄的眼皮底下,能瞧得出眼球的转动,她睡得并不安稳。 韩正卿晓得自己今日做得狠了,她势必睡不踏实。 他上了床,挨着她躺下。韩正卿始终睡不着,即便闭上眼,还是忍不住爬起来再看上两眼。 他换了好几个姿势,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抱着她,不是怕压了她的心肺,就是怕碰到她的伤处。 流萤似是被他扰了,迷迷糊糊地翻个身,面朝天躺着,脸偏向一侧。 韩正卿侧躺着,胳膊支着脑袋,流萤就像躺在他怀里一般。 他手指悬在她的鼻尖上,滑过她的唇,再滑向她的脖子,起伏的胸脯,来到她的小肚子。手掌落在上面,轻轻地搭着,生怕惊醒她。 他眸色沉沉,觉得那肚皮底下,似是动了一动,惹得他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更深露重,长夜寒凉。他忽然觉得若是家里有两叁个小孩子也不错。 不要不要,我可不要怀生… 韩正卿的脑海里想起流萤当时拒绝的表情,面色又沉了下去。 她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愿意要他韩正卿的孩子呢? 大手在那薄肚皮上揉了一揉,俯下身去亲了亲她的小嘴。 “若不是老叁说你身子不宜有孕,今日就非让你怀上不可。” 一吻终了,韩正卿抬起头来,便见到那羽扇一样的睫毛忽闪着,流萤缓缓睁开了眼。 “大少爷?” “醒了。” 流萤环视四周,才想起是韩正卿的房间,进而,方才那些浓烈的现实一股脑地塞进了脑袋里。 她仅迟疑片刻,嘤咛一声涨红了脸,身子一缩,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韩正卿瞧着她醒得彻底了,便问道,“哪里不舒服?” 流萤低头瞧了瞧,这还用问吗… 穴儿热得发胀,她需得分开腿才能舒服一些。她支起一条腿,又觉得不妥,便侧躺着,蜷着身子。 她又变成了闷葫芦,韩正卿平静地说道,“若不答,便还要罚。” 闻言,流萤撅起嘴,不服气地说,“你这人,怎地这样…” “我哪样?”韩正卿向她靠了靠,抬手隔着薄被敲了敲她的头,“找方才那个放荡的奴儿出来说话。” 流萤的脸更烫了,“你、你才放荡!” “不错,敢顶嘴了。” 韩正卿俯视着薄被勾勒出的身影,问道,“疼不疼?要是能起身,便吃些东西。” 流萤露出头来,问道,“大少爷给我留了饭?” 韩正卿瞧她情绪还好,便伸手将被子抽走。 “大少爷,别!我没穿衣服…” 韩正卿理所当然地答,“你不回答,我便自己瞧瞧。” 他不容分说地扯开薄被,少女胴体跃然眼前,屋内暖光悠然,在她身上笼起一层荧光。 “哎呀!” 流萤拗不过他,左右也不是没被他瞧过身子,便不去夺那被子,只捂着脸嘟囔道,“惯会欺负人。” 韩正卿将她双腿分开,将穴儿露出来,肥嘟嘟的唇肉上红痕清晰,倒是消了肿,老叁的药当真极好。 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如何?” 流萤偏着头感觉了一下,倒是还好,便摇了摇头。 随即她又犯了难,身边没见到自己的衣裳,总不能光着身子出去。 韩正卿打开衣柜,拿出一套蕾丝边的内衣裤,还有那条真丝睡裙。 “换上。” 流萤乜了一眼,问道,“我衣裳呢?” 韩正卿没接茬,将空衣架挂回柜子里,直言道,“我没别的女人。” 流萤忽闪着眼睛,“那、那这。” 他将衣服搭在她的腿上,继续说道,“内衣是法式的,据说洋女人颇多喜爱,睡裙也是西洋货。旗袍都是乌衣巷苏家手制,这几套加起来百多大洋,是照你喜服的码数定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流萤笑起来,小脸一仰,近乎雀跃地答,“要、要!要试,要试!” 韩正卿这一番介绍,流萤瞧这些衣服忽然顺眼了起来。 她光脚下床,将柜子里每一套都拿在手上摸一摸。 “大少爷这些,都是给我的?” 韩正卿点点头,一本正紧道,“不过你说不喜欢,所以明日便会拿出去丢掉,届时会有人送些新的样式过来。” “那多可惜啊!”流萤忙回过身,双臂一展,将这些衣裳护在身后,“谁说不喜欢了?你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 “好,听你的。”韩正卿笑笑,踱到她跟前,伸手捞住她腋下,一把将她举起。 “呀!大少爷!你、你这…” 流萤一时害怕,两条腿瞬间就盘上了他的腰。韩正卿将人向上一掂,大手迅即滑下来,端住了她的小屁股。 流萤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勾着脖子保持着平衡。韩正卿转个身,抱着她单膝上床,就着将人放到床上,顺势将她压在身子底下。 这姿势,流萤不安地扭了扭,小脸再红了起来,“大少爷,你……” “嗯?” 流萤心虚地嘟囔,“我饿了…” 韩正卿抬手捋着她的鬓发,目光灼灼,似能烫到她一般。 “我也饿了。” 流萤察觉他的气息又带着原始的侵略性,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那…那去吃饭,好不?” 小手轻推,韩正卿握住她,低下头便吻了下去。 唇挨着唇,齿贴着齿。韩正卿贪婪地吮着她的舌尖,她便是他的饕餮盛宴,一见到就如饥似渴,尝了一回便停不下来。 “唔…唔不要…哈…大少爷…” 流萤本就饿得慌,这又被他夺了呼吸,片刻功夫就觉得昏头转向气力不支,身子软了下去,小手也失了力气,斜斜搭在一侧。 韩正卿怕她再晕过去,才又啄了啄她的唇,将人放开。 流萤得了喘气的机会,忙深深呼吸两口,却说不出话,一双雾气朦胧的眼睛望着他,胸脯起伏,心脏跳得扑通扑通。 “不怕。”韩正卿说道,“今晚再不入了。” 话虽说着,手上却揉捏着她的乳儿,流萤扁扁嘴,将他的手抚开,去拿那蕾丝奶罩。 “我来。”韩正卿将那轻薄的布料拿在手里帮她穿戴,“这扣子在背后,你不好弄。” 大手拢着乳儿,将雪峰放到奶罩里,还不忘再捏上两下。 “哈…” 流萤要抚开他,却被他按住了手,愣是被他揉捏够了才罢休。 流萤觉得韩正卿要是黏起人来,可是比二少爷要命多了。 他在扣好了扣子,再瞧前头,微微皱眉。 “怎么了?”流萤低头瞧了瞧,不解地问道。 “是衣服小了,还是你这奶儿长大了?” 蕾丝边儿勒着一对香软嫩白的奶子,却不能全塞进去,奶罩被塞得满满的,两侧都拱起肉嘟嘟的弧度。 “大少爷怎知这穿戴起来应是什么样?兴许…兴许本就是这样?” 韩正卿笑笑,这丫头套话的痕迹太明显了些。 “我自然是知道,别人穿上,并非如此。” 流萤目光暗了下去,小嘴抿成一条线,不再言语。 韩正卿心里快意,再不紧不慢地解释,“画报上的女人,可没把乳儿露出来半只。” 流萤的面上又见了释然之色,小嘴也翘了起来。 韩正卿舒展了眉心,这丫头心里有他。 他再抬手,双指挑开她背后的扣子。啪一声,奶罩绷开,乳儿又弹了出来。 “直接套睡裙吧。”他手指在乳肉上一弹,“小小年纪这么大奶,将来可了得。” 流萤被他弄得羞臊异常,忙抓过睡裙套上。 天青色称得她肤色很白净,韩正卿单膝跪地,拿了蕾丝裤过来,抬起她的小脚套进去,手指抻着蕾丝裤缓缓上提。 柔软的布料包裹着小屁股,韩正卿拇指顺着裤子边缘探进去,捋着蕾丝边滑到腿缝,轻轻一勾,将卡进穴缝的布料拎了出来。 那料子当中一条细细的水痕。方才那一吻,她底下便湿了。 他半跪在那,眸色暗沉,不紧不慢地理着她的内裤。视线里的蕾丝边儿掩在天青色的裙摆底下若隐若现。 流萤短了呼吸,生怕他饿虎扑食,她可是再受不住他那攻势。 韩正卿理够了才站起身,抬手在她屁股蛋儿上拍了拍,“去吃饭吧。” 得了这话,流萤一直绷着的神经才放下来,迈开步子,一溜烟跑进厅里。 餐桌不大,靠着墙,铺了桌布。 韩正卿不知道从哪得的这些吃食,面包、黄油、烤鸡胸和玉米浓汤,摆在洁净的白瓷碗盘里,显得异常美味。 桌上还立着烛台,韩正卿跟出来,才点了蜡烛,将烛台摆好,随后熄了厅里的灯。 “样式简单了些,裹腹还是可以的。”他让流萤坐了,自己再在对面落座。 流萤拿起餐巾打开铺在腿上,“这哪里简单,大少爷怕不是仙人下凡吧,这样神通广大。” 这山里哪能容易弄到这些,韩正卿准备这些定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韩正卿将黄油涂在面包上递给她,“小嘴真甜。” 流萤笑嘻嘻地接过来,面包是烤过的,啃一口,满嘴的香脆。 “说说吧。”韩正卿给自己也涂了一块黄油面包。 “说什么?”流萤不明所以。她撕下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直视着韩正卿。 烛光掩映,他的轮廓棱角分明,薄唇轻启,问道,“今日打你的穴,操弄的方式,你喜欢哪样弄法?” 要挟 流萤的头皮嗡一声炸了,她小嘴塞着那块吃食,却不觉得如方才那般香了。 “这、这有什么好说的…还不都过去了…” 韩正卿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知道你喜欢怎样弄法,往后会更舒爽些。” “啊?”流萤眨眨眼,“往后…还有吗?” 闻言,韩正卿滞了片刻。 他垂下视线,启口咬一口面包,屋中安静,显得那脆响异常响亮。 他认为的开始,在她的脑瓜里,却是已经结束了。 流萤不安地看着他,似是迫切地等他的答案。 韩正卿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心思飞速地转着,再抬眼看她时,一如往常地平静答道,“今日之事,尚未完结。” 流萤眨着眼刚要说话,不等她开口,韩正卿径自解释道,“方才是说,边入着你,边打完最后几下。” 流萤的小脸刷一下绯红,进而变白,随后又转成满脸通红。 韩正卿瞧她应当是琢磨明白了,便不再言语,低下头去喝汤。 今日入着她,却仅仅是入了,并没有罚完。想明白后,流萤的心脏又扑腾扑腾地跳起来。 “那、那就是说…” “正是。” “可是,可是…”流萤红着小脸为自己分辩,“是大少爷,大少爷一心入着穴儿,并没有、没有再罚,我…我又没有办法…” 韩正卿状似平常地沉着应对,“你身子不济,结束之前便晕了过去,不然今日便能了结。” 流萤丧气地撅起小嘴,她又一次被嫌弃了。 她喃喃说道,“若是一直不罚,那岂不是…” 岂不是这事一直没个完? 大少爷又是个爱打屁股的,与他接触越多,越容易被抓住错处。 流萤心虚地抬眼望向他,欲言又止地低下头去。 瞧她那拒人千里的模样,满脸都写着今日一别此生不复相见才好。韩正卿越发没有胃口,他深深地呼吸,而后拿餐巾擦了嘴。 “我吃好了,你慢用。” 韩正卿刚要起身,流萤就出言道,“大少爷不高兴?” “还好。” “那你多吃点,我…我自己也吃不完,浪费了多可惜啊…” 流萤觉得自己说错话,惹了韩正卿的不悦,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扰了兴致,她心下愧疚,急忙找补。 他说过,想要什么便与他直说,于是流萤大着胆子说道,“我…想有大少爷陪着,多吃一会儿…” 他应当会同意的吧? 果然,韩正卿重新坐回来,将餐巾重新铺好,伸手将鸡胸肉撕开,一点一点都给了流萤。 “大少爷不吃吗?”流萤问道。 韩正卿没答,流萤便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不再做声。 流萤叫住他,他是欣喜的,可她仅仅是因为愧疚才出言挽留。 说到底,奖励与惩罚,主人与奴儿,不过是个情趣,根子上还得是她愿意,她若不愿,再多手段也仅能留得一时。 韩正卿手上边撕着肉碎,边琢磨着事情。他百思不得其解,像韩宏义那样的人,温吞水一般,是如何引得流萤主动敞开心扉,连死都不怕的?韩宏义平日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成想竟都是装的。 二人沉默了片刻,韩正卿忽然出言道,“你既然不愿说,那便聊聊你与老二的事吧。” “啊?” 韩正卿忽然发问,流萤心里又是一紧。 “我、我们…我与二少爷,没有…” 流萤想回避,韩正卿却没打算放过她。 “撒谎可是会被罚的。” 流萤收了声,咬着唇红了眼眶,小手捏在一起,指尖冰凉。她知道纸包不住火,既然被大少爷发现,她的死期也就不会太远。 她起身,走到韩正卿的面前跪下,尚未开口,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她掩藏多年的仰慕,冬日里的那点温暖,那么遥不可及,如今能捧在手里,能相拥入怀,她珍惜得紧,她从未奢望过能天长地久,只期望这份感情能持续得久一点。 “流萤不敢奢望偏私,只想求大少爷,看在与流萤也…有些情分的面子上…” “情分?” 韩正卿笑了起来,她说她与老二是真心相爱,与自己不过是有些情分。 真可笑。 自己当真可笑! 他向椅背上一靠,抄起餐巾擦手,在一把将那巾布扔掉。 韩正卿这反应,令流萤心里彻底凉透。 她隐约觉得大少爷于她是有些上心的,当初他屡次伸出援手,后来为着叁姨太,他也愿意帮她一把,虽说也让她做了那羞耻的事,而今为她定做衣裳,烛光晚餐,她总觉得他们之间多少应有些情谊。 现在看来,他原是为着叁少爷才费心圆谎,后来种种,怕不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眼前这些东西,于自己而言分外难得,于他而言就像路边的狗尾巴草,今日握在手里,明日便能轻易丢掉。 她不过是个一厢情愿任他摆布的傻瓜罢了。 流萤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若大少爷只是存心逗弄,那她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她哭得惨,韩正卿皱紧眉头一言不发,还道她是为着替老二求情不得而悲伤。 他不言语,流萤便也豁了出去,她抬起眼看他,心里突突的跳,“那大少爷也…也与我有私,若是、若是他日东窗事发…” “你要挟我?” 韩正卿话语一出,流萤抖若筛糠,“是、是大少爷自己说,想要什么直接同你讲…” 他皱着眉,面色凝重问道,“你要什么?” 她敢要挟他,难道她要跑? 流萤哭着说,“我自知时日无多,前后不过一个月光景,只想求大少爷,届时能给个痛快,我怕冷,也不要太疼。若是可以,吃个药就睡过去才好!” 韩正卿一时哑然,顿了顿,困惑地问,“你求这个?” 流萤点点头。 韩正卿忍不住嗤笑出声,“你要挟我,就为了求个好死??” 他匪夷所思的目光暴露了看傻子一样的心情。 流萤瞧着他,忽然就不明白了,她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那、那不然呢?” 不然还能有活路不成? 韩正卿如释重负,不禁责问道,“为何不早说,何至于要挟?” 流萤委屈得哇一声哭了出来,“大少爷没让人家说啊!” 韩正卿哑了一秒,方才似乎确是他抢了她的话。 他叹口气,将她拉起来抱在腿上,不解地问,“既然要挟,还不求个活路?” 闻言,流萤止了哭泣,抽抽搭搭地眨眨眼睛,迟疑着问,“那、大少爷…愿意放我们走?” 韩正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侧嘴角抽了抽,“生意不是这么谈的。” 未了 г𝖔цs𝓮𝔴ц.цк 流萤坐在床沿上,天青色的真丝睡裙底下露出一双长腿,膝头微红,隐约能见地板缝的印子,一只大手在上面打圈搓着药。 “母亲说你笨,我还顶过两句,如今看来,还是她看人准一些。” 流萤噘噘嘴,“大少爷说话,总是这么多弯弯绕。” 连嫌弃都表达得这么清丽。 “傻瓜才会心直口快。” 韩正卿将药收了,托着她一双小脚放到床上。 “若是将心底的话第一时间就抛出去,对面再欺上一步,你还有什么好谈的?回回都靠要挟?” “…那…”看圕請到首發䒽詀:r𝔦r𝔦щ𝖊𝖓.c𝓸𝓶 流萤还没来及说什么,韩正卿便将她冰凉的脚趾握在掌心里捂着,继续说道,“要挟不是不可以,手中需得有底牌撑腰。” 流萤喃喃道,“那个…不能撑腰吗?…” “哪个?” “就是…大少爷与我有私…算不算底牌?” 韩正卿笑了笑,“空口无凭,证据才是底牌,女子破身可验,换做男人,可就说不清了。” 流萤红着脸伸出一个指头,指尖朝下,指着韩正卿的大腿,“大少爷的…那里…有两个小黑点…” 韩正卿瞧着她,面色微不可查地舒展开,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这确实可以,不过你用这事要挟,就为了得个好死,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流萤眼珠转了转,启口问道,“那…?” 韩正卿又一抬手,止了流萤的话,他可不要再听她说什么放他们走的话。 “今日之事,你不必要挟,只求我一句,我亦能保你性命。” “真的?大少爷能让我活下去?” “你不信我?” “信!流萤求大少爷庇护,给人家条活路!” 流萤笑得甜,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 “好说。” 韩正卿勾起她的下巴,凑近她耳边,一句话,就让流萤的小脸又垮了下去。 “毕竟你我之间,还有事未了。” * “…哈…大少爷…不要…唔…” 墨发披散,乳肉半露,裙摆撩至腰际。 韩正卿的床很大,枕头连靠垫一共有六七个,流萤仰躺着,觉得整个人都陷进了床褥里。 韩正卿伏在她身上吃她的唇,大手抚摸着奶儿,揉得奶尖儿从衣裙里钻了出来。细细的肩带滑落,轻盈地搭在胳膊上。 “大少爷…哈…饶了我吧…我错了,再不敢了…” 流萤习惯性求饶,身子倒是柔顺地任他揉捏。 韩正卿心情大好,啄了啄她的唇,“错哪儿了?” “我…” 流萤语塞,她只是怕他又起了兴致,求饶并不怎么诚恳,以她的经验,若是顺着他的话,下一步就该说惩罚。 上一回的还没完呢,她可不要再将下回的续上了。 左右不敢答,她索性小手一勾,挂在韩正卿的脖子上,小脸蹭着他的脖颈,“大少爷就饶了我吧…” 韩正卿嗤笑,这丫头倒是学会耍赖了。 他将那如墨的发丝顺到她耳后,又去含她的耳垂。 “哈…好痒…” 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欣喜的时候,韩正卿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罚还是要罚的。” 流萤瞬间泄了气,小嘴撅起,这个人可真是不好糊弄。 韩正卿手指顺着她身侧一路下滑,所到之处皆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掌心挨上臀瓣,他捞起她一条腿搭在小臂上,大掌摊开去揉她的臀,蕾丝裤裹着小屁股,手感又滑又弹,他不急于脱她衣服,就这样隔着布料慢慢地揉捏。 流萤底下早已湿成一片,大腿曲起,不自觉地贴着韩正卿的身体磨蹭。 韩正卿稍稍加大了力道,流萤的眉心就皱了起来。 “真娇。” 大手又放缓了,慢慢地揉着。 流萤得了舒服,韩正卿却并不满足,这挠痒痒似的抚摸,像是小猫的舌头舔手心,凭白惹得他万分难耐。 他分开她双腿,令她的穴儿抵着他的胯下,再去吃那奶白的乳。睡裙剥了下来,松松散散地堆在腰间,一对肉兔子耸立在眼皮子底下,韩正卿抓起一只送入口中大力含吮。 胯下一拱,那奶浪便拱着他双唇,一时间乳香四溢。 “啊……哈……大少爷……” 潮湿的水气透过了裤子,韩正卿跨下微硬,流萤心里更是怕,小手哆嗦着去推他。 “不要…大少爷…饶了人家吧…啊…” 韩正卿又是一拱,咬着那奶儿磨得她不住地扭着身子。 他狠狠地吸了两口,将奶子嘬着提起来,啵一声离了口。 乳肉被抻长了又弹回去,灯光下弹跳着好不诱人。 流萤双眼雾气氤氲,忧心地问,“大少爷可说话算话?” 说好今晚再不入她,可不要食言。 “自然。” 得了韩正卿的允诺,她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小手也不再推着。 刚一松气,韩正卿便抱着她的臀猛地耸着后腰,水穴湿了内裤,啪啪撞在他的肉根上。 “啊!……啊!……” 流萤觉出来底下那物越发硬挺,磨得她的穴儿也是异常的痒。 韩正卿撞了十来下,似是解了心腻,也长呼一口大气,在她身旁侧躺下,大手搂着她的腰身,将人抱在怀里,鼻尖磨着她的耳廓。 “明日晌午我便走了。” “…好。” 流萤很想问他去哪,但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这趟去无锡,来来回回要十来天。” 听她应得犹豫,韩正卿便亲着她的耳廓直接交代。 “你若是想做点心,可以去大理道十一号,找姓胡的人家,他家老头是以前桂发祥的面案师傅,在起士林也做过,技术信得过,至于生意上,你不懂的,尽可以找母亲指点。” 流萤被他弄的痒,缩了缩脖子,躲开他的怀抱再偏过头,目光闪烁地看着他。 她不说话,韩正卿便问道,“怎么?” 流萤心里自是暖的,可大少爷对她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大少爷与我……说了好多话。” 流萤迟疑一下,终是没有问出来。 韩正卿才教的她,与人谈事之前,先要有底牌,自然也要摸清对方的底牌。若韩正卿与她并非玩闹,是真心托付,她能答对他什么呢? 她可不想做那个令韩家兄弟阋墙的祸水。 流萤翻个身,搂着韩正卿,将头埋进他怀里,闷着声音说道,“我喜欢。” 韩正卿微微一笑,这丫头开了窍,剩下的就是时间问题。 他望着天花板,捋着她的头发,另手将腕子上的珠子溜下来不疾不徐地捻着。 珠串挑在手里,搭在流萤的小脸上轻擦着滚动,玉珠碧绿肌肤瓷白,挨在一起相得益彰。 流萤被他弄得脸上痒,抬起弯弯笑眼,瞧他若有所思,便问道,“大少爷在想什么?” 韩正卿拉回视线,一贯波澜不惊的语气答道。 “下回,入你后穴如何?” 大骗子 铛—— 厅里的大座钟响了起来。 流萤心里一凉,像突然掉进猫窝的耗子一样,推着韩正卿就躲。 他大手一揽,牢牢将她搂在怀里。流萤顾不得旁的,一个劲儿的抗拒。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韩正卿这说一不二的性格,他若动了心思,这事十有八九就是板上钉钉,他那物若是入进来,怕不是要弄死她! “怎么?” “你、你、你!方才还说保我性命,现下就想着弄死我!你放开!你们男人都是骗子!大骗子!” 流萤挣不开,便上脚蹬。 韩正卿眉头微蹙,这丫头还真是个活兔子,动不动就蹬人。 他手上使力,将她脚踝握住按在身侧,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体底下。 “我们?” 韩正卿深色暗沉地问,“老二是哄骗你,要了你身子?” 若是韩宏义色胆包天,骗她落红,明日他就着手收拾那个道貌岸然的东西。 流萤眨眨眼,“什么哄骗?怎么就扯上了二少爷?” 流萤猜不透韩正卿的思绪,只觉得事情朝着个奇怪的方向发展。 她正了神色,认真地说道,“韩大少爷,我一时情急说了错话,二少爷很温柔,不像你这般城府颇深,又霸道专横。” “温柔吗…” 韩正卿目光深沉,嗓音微哑,流萤瞧着有些怕,不自觉缩了缩肩膀,奈何身子就在他身体底下压着,却是动弹不得。 韩正卿俯下头深深一吻,流萤双手被他制住按在头侧,雪峰挺立,肉枣殷红,贴着他的胸膛。 他吻得霸道,不容许她逃脱,一番含吮后,流萤面色潮红浑身失力,只能软软地陷在他的身下,眉目含怨地望着他。 韩正卿直视那双杏核一样的眼睛,又慢慢地轻轻地啄吻下去。 他不容许这眼中有怨有惧却没有情意。 温柔而已,小把戏。 他放轻了力道,每一吻都缱绻异常,由浅至深层层递进。 流萤果然吃这一套,没吻几下,就短了呼吸,她心跳得厉害,韩正卿能感觉到她脸颊随着心跳冒着热气。 “…哈…大少爷…” 韩正卿放开她的唇,啄吻她的鼻尖与下巴,他眯着眼瞧她享受的样子,控制着她受用的力道。 流萤小手攥拳,指尖不住地搓,身子扭着,是被撩起欲望的样子。 韩正卿轻声问,“想被吃奶儿,还是穴儿?” 流萤不想表现得太过放荡,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韩正卿笑笑,“那我选。” 流萤嘤咛一声,臊得面皮绯红。 韩正卿在奶儿上舔了两口,底下伸手去勾那蕾丝裤的边儿,轻而易举就滑了进去,拇指一下一下地捋着肉缝。 蕾丝裤褪到大腿上,勒着她双腿分不大开,一双白嫩嫩的脚丫举在半空,无依无靠。 韩正卿俯下身去,舌面在那紧闭的穴肉上刷过,流萤身子随之一抖。 “哈…” 她娇媚地呻吟,舒爽又魅惑。 韩正卿裹着唇肉去吮那穴儿,汩汩淫浆顺着缝儿淌下来。 这丫头的身子当真不容小觑,才泄了几回,又能有这么多的水儿冒出来,将来若是彻底操开了,怕是回回都要想尽法子才能让她满足。 待她难耐了,韩正卿再分开肉缝,去嗦她的淫核。 “大少爷…哈…别…嗯…” 肉唇挤着淫珠儿娇俏地探出头来,水儿淌得多了起来,韩正卿嘴唇包着穴儿,似是渴了一般饮着。 “大少爷…别,别吸…啊…” 流萤抬着臀儿迎上去,这温柔的攻势令她很是舒服,穴口不自觉地一张一合,流萤早不在乎什么许诺,一心只想让他入个指头进来摸摸。 “多吸才有得饮,往后,便以你这水穴解渴。” 韩正卿面不改色地拒绝了她并不怎么诚恳的抗拒,舌尖一伸,便探进去一截。 “哈…大少爷…啊,快…舔一舔…好舒服…” 菊门缩成小点,流萤得了舒爽,便开始央着韩正卿快些。 韩正卿舌尖摆动,搅得那粉艳艳的淫穴啧啧地响。 流萤双腿被束着,穴口挤着,只有夹着淫豆的肉唇被扒开。她瞧不见韩正卿的脸,冥冥中分外羞耻,令底下的感觉愈发明显。 “哈…嗯…大少爷…嗯…哈…快…啊…啊…啊…” 她仰起头,小手绞着床单,一波情潮掀起,穴口忽地一紧,她抖着屁股泄了身子。 穴口一缩一缩地抽跳,清亮的水儿一股股喷出,韩正卿如数吃了,兜不住的就淌在下巴上。 “穴儿不大,水儿真多。” 他抬手擦了脸上的潮湿,将蕾丝裤脱下来丢到一边,敞开她大腿又俯下去亲那脆弱的肉核。 流萤娇呼了一声又翘着屁股迎上去,她这身子,每每这样泄过一波之后往往是不满足的。 韩正卿却没再如之前那般来上第二回。 他眯起眼瞧她忘情地求欢,那双蹬了他两回的长腿,此刻正攀在他的肩背上来回磨蹭求个慰藉。 他偏过头,亲了亲大腿,起身回到她身侧搂着她躺下。流萤瞧他收了攻势,不满地皱着小脸背过身去。 “泄了身子,就不理我了?” 流萤皱着眉,只觉得一股难以抑制的痒意,顺着大腿根往身子里头窜。她不想向韩正卿求欢,只得夹紧了被子侧过身去忍耐。 韩正卿状似平常地贴着她的背,大手顺着她的胳膊缓缓滑到手上。 双手被按在身前,流萤只能暗暗地夹着穴儿缓解。身子时不时抽跳,连脚心都在痒,当真是磨人。 她的小腿又一次不自觉地弹动,韩正卿亲了亲她的后颈。 “不爽利?” 她咬咬牙不敢出声,这时说出的话,大多都会是那样骚魅的声音。 可这痒似是有一队蚂蚁在爬,身子又是一抽,连宫腔都在痒。 流萤终是耐不住,羞红了脸,用小腿向后去勾韩正卿的腿。 韩正卿唇瓣勾起,将她腿间的被子缓缓拉出来,布料蹭着穴口,留下一条清浅的水痕。 “啊…” 韩正卿曲腿顶在她的腿间,她迫不及待地夹住了韩正卿的大腿。 流萤咬咬牙,把心一横,丢人就丢人,她着实受不住这乱窜的痒意,双腿紧紧绞着他夹了起来。 小手被他控制着,她侧着身子摆着腰,令穴儿在他大腿上往复地摩擦,顷刻间淫水儿就流了下来。 “这么痒?”韩正卿问道。 流萤哽咽着不答,泄了一波还不满足,淫穴痒得去找大腿来夹,她竟成了什么?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臊得面皮子一阵阵发烫,闷着声音狠狠地夹了一阵子才略略得了安抚。 而这程度也不过是隔靴搔痒,根本止不了宫腔里的躁动。 流萤不禁开始抽泣,真真是丢死人了! 韩正卿也不再问,撩起她的腿,在穴口上拍了一拍,水花四溅。 龟首抵在了水汪汪的穴口上,流萤又慌了,下午那一场直直做到她昏过去,令她心有余悸,现下若是再来那么一回,她恐怕熬不过今夜… “大少爷,大少爷!不要,不要!大骗子!啊…哈…骗子…大骗子!啊!…” 韩正卿毫不犹豫地挺身贯入,几个浅浅的抽插后,深埋在她身子里头,等她适应。 他咬咬她小巧灵动的耳朵,低声道,“冤枉,子时已过,可算不得骗你。” 方才他说,今晚再不入穴。零点一过可算是新的一天了,这个玩弄文字的坏人!心眼儿多得像筛子! “啊!…哈…” 韩正卿不等她还嘴,缓缓抽插着开始耸动。 穴道里胀得满满的,小腹隆起,阴阳交合。他动得缓,堪堪解痒的程度。流萤呻吟着撅起小屁股顶在他的小腹上。 他并没有大幅操干,只是浅浅地出入,一下一下地拱得她的乳肉随之摆荡。 “嗯…嗯…嗯…哈…嗯…” 韩正卿这回颇有耐心,只半根肉棒地抽插,他存着力道,一心想取悦她。 流萤得了舒服,仰起头呻吟,却是收敛着,不敢放开声音。 韩正卿亲她的耳廓,“舒服就叫出来。” 流萤羞臊得藏起小脸,韩正卿拉起她双手,除了她的藏身之处,胯下猛地顶了几下。 “哈…啊…啊…啊…轻些…轻些…啊…” 他一用力,她便将臀儿收回去,生怕他发起狠来顶弄她。 韩正卿扳过她的脸来香个嘴儿,“听你的。” 他果然没有再大力地抽送,流萤便又恢复了隐忍的哼吟。 韩正卿如此抽了几十抽,流萤舒服得曲起脚趾,喉咙渐渐干哑,痒意不再乱窜,汇集于宫腔。 流萤反手按着韩正卿的身体,推着他不让他猛冲。 她今日泄得多,小腹已经发疼,无论如何都不敢迎着那快意再来上一回。 而情潮褪去,那痒却四散在身体里,于是在韩正卿放慢力道的时候,流萤又将屁股撅起来迎着他入得深一些。 这情潮就在身体里起起伏伏,消下又掀起来些,她原想控制着这样的节奏,不成想这来来回回的,令身子更是难耐。 这痒意无论如何都消不下去,若是不泄出来,便在两条腿上乱窜,从脚心到宫腔都难以幸免。 流萤咬着嘴唇抽泣,她不晓得自己这身子怎么了,竟是这样难以安抚。 韩正卿皱着眉瞧她,这回始终顺着她的动作,她竟然又哭了。他并不晓得她今日泄得着实是多了,神经亢奋难以平息,只知道她每每在情欲掀起的时候偃旗息鼓。 他亲亲她的耳垂,问道,“不想泄出来吗?” 流萤点点头,抽噎着说,“肚子疼,受不住了,真的好疼…” 韩正卿大手捂着她的小腹,他捏了捏,那里确是有些发硬。 他摊开手掌缓缓地揉,配合着缓缓地插入,暖暖的热流穿过薄薄的肚皮。 “放松。”他说。 流萤缓缓地松了气,确实舒适了许多。 她很是喜欢肌肤相贴,不自觉向他靠得紧了些。他揉她的小腹放松肌肉,流萤的小手便去抓自己的奶,奶尖儿酥麻,与宫腔里窜上的痒意呼应着。 韩正卿俯过去吃她的唇,双唇摩挲着呓语,“若是不想泄,磨够了便退出来。” 流萤抽咽着摇头,底下下意识夹紧了不让他走。 韩正卿闷哼,她这一夹,他便来了精神,直想掐住她脖子猛烈地操弄。 “大少爷…我、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 流萤哭着说,“哪里都痒,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肚子也疼…我、我该怎么办…呜呜呜…身子坏掉了…” 韩正卿揉揉她发顶,心里盘算一番,问道,“你上午,可是去见老二了?” 流萤穴儿一缩,点了点头。 韩正卿心下了然,单是下午那一场,远不至于这般难耐。现下这场再怎么温柔,也是令她难耐的,还需尽早结束的好。 他又送了几下,将肉刃撤出来,流萤心里尴尬,没有回头去瞧,背后一阵动静,韩正卿又撩起她的腿贯入进来。 “哈…嗯…” 底下滑溜溜的一层薄膜,她又闻到了淡淡的橡胶的味道。 “大少爷?” 她心里一惊,韩正卿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她吓得反手推着他的小腹,臀儿夹紧了向前躲。 “乖,听话。” 韩正卿就势钳住她的手腕,翻身压上,流萤面向下被按在床上,小手被按在身后,穴儿里那巨物撑着她的小腹,又顶在了尿口上。 “不要!不要!大少爷!…呜呜呜…求你了!…不要!真受不住了!…呜呜呜…救命…呜呜呜…” 流萤情急,连救命都呼了出来,韩正卿只觉得好笑,这孩子胆子太小,不过是调整个姿势蹭到了敏感的地方,就能吓成这样。 他不言语,一手反剪着她的手腕按在后腰,另手捞着她的腰胯就令她撅了起来。 流萤身子贴着床,只有屁股撅着,手被他制住,这样羞耻地被强入着。 “听话。” 韩正卿骑马一样地驰骋,小腹啪啪啪地撞着她的屁股,肉浪迭起。 “啊!啊!啊!啊!啊!” 流萤哭着叫出来,她怕极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姿势避开了尿口,单单只是入她的穴儿,并没有旁的折磨。 龟首一下下冲撞着宫口,快感堆积,四肢百骸的痒全都汇集到小腹,流萤吓得哭起来,“不行…好疼…好疼的!啊!…” “放松。” 韩正卿全掌按住她的小腹,温温热热地捞着揉捏。 胯下啪啪啪地撞击,韩正卿激着她的快感,也促着自己的情欲。 肉棒涨大,将穴口撑得透明,流萤陷在柔软的床褥里,视野被床单被褥占了大半。她整个身子被操干得晃动不止,媚叫都闷在床上。 脚趾勾起,扒着床褥,流萤的屁股蛋儿上起了一层汗,情欲汹涌,她怕极了。 “放松,乖孩子,交给我。” 韩正卿的嗓音暗哑,他强忍着欲望不去粗暴地操弄,仅仅是快速地抽插。 韩正卿按着她的小腹,配合着揉弄,指尖若有似无的磨着淫核,流萤没有旁的选择,只得泻了力气,由着他入。 流萤软了身子,韩正卿便入得更快了些。 “啊!啊!大少爷!…呜呜呜…啊!不要…人家…啊,要来了…啊!啊!…来了…来了,啊!啊!…嗯!…嗯…” 粗长的肉棒在体内涨大,不断顶弄着宫口,流萤高昂地哭叫,抖着身子泄了。 韩正卿隐忍的鼻息打在她的背上,流萤只觉得肉根剧烈地同频抽跳,却在她泄身之后埋着没有动。 他忍得辛苦,最后一股精液射出,才放出一口气。 流萤的穴儿已经敏感异常,韩正卿压抑着射出来不敢再刺激她。 他抹一把额头汗水,不成想,忍着射出来,比大幅操干还辛苦。 “大少爷?…” 流萤得了爽利,小腹也并没有预想中的那般疼痛,她想起身的时候,韩正卿却压下来。 男人的身子重,她这会儿才是真的动弹不得。 “大少爷…你…” “别动,让我抱会儿。” 韩正卿收起手臂,在他们之间撑起点距离,让流萤能畅快呼吸,又似抱着她的身子一般休息。 流萤叹口气,没有作声。 他愿意抱着便抱着吧。 身子里的痒意发泄了出来,才是真的得了舒爽。流萤累得惨,韩正卿不说话,只一下一下捋着她的头发。她眼皮子打颤,挣扎着要黏在一起。 “大少爷。” “嗯?” “谢谢你。” 她清楚韩正卿存了怜惜,照顾她的需求,他自己并不爽利,谢他一句总不为过。 哪知韩正卿悠悠问道,“拿什么谢?” 流萤闭口不答,这大少爷真是老谋深算,不放过每一个作弄她的机会。 流萤抿着唇不答,韩正卿自顾自地说下去,“这十天别吃辣。” “…为什么?” 韩正卿没说话,只亲了亲她的后颈。 眼见着流萤小脸逐渐变红,随后便拼命挣扎着要逃开她怀抱。 “你、你休想!大骗子!” 斗法 山风乍凉,雨落如珠。 流萤托着腮坐在桌前,手中来回掂着一枚钥匙。 韩正卿临走前送了她礼物,是一把书房的钥匙。 书房是园子里一座旧屋改的,不挨着任何一间院子,很是僻静。 流萤去瞧了,满屋子的书架,一层层地立着,围着屋子当中一组为看书置的沙发,字台挨着窗,很是惬意。 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归置得十分整齐,种类也多得令人叹为观止,光是泰戈尔的诗选诗集就有十多册,汉文的,洋文的,各种版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将书馆都搬了来。 从书房出来,她又去下人院问了问,才知道韩正卿收拾这别院时候是何等的兴师动众。 时间赶得紧不说,要求还特别高,尤其小厨房,多安排了一倍的人手轮流值夜,就为了备着夜里吃饭,还指名是西餐。管事的拼着多年的老脸才按住了大少爷,以山里这条件,至多能做些简单的。 流萤面上一臊,从小厨房退了出来。 旁人不知道还以为老爷身体不佳,大少爷借着修葺的由头摆起谱来。 流萤约莫懂了些韩正卿的心思。 她与韩宏义吃了西餐,韩正卿便想尽办法在山上安排,吃食赶不上,就拿氛围凑,是特意备下的烛光晚餐。 她想看书,韩宏义送了她几本,韩正卿便要送一屋子,也不管她懂不懂,书架上竟然还有《中华民国宪法》这种东西。 男人要是较起劲来,是比小娃娃还要幼稚。 但也可爱。 迎春进屋瞧见流萤坐在那发愣,便问道,“四姨太今日可要去诵经吗?” 韩正卿走后,流萤每日上午都去庙里与大太太听禅师讲经,虽听不大懂,但也觉得内心无比的平静。 下午便回来同迎春一起琢磨些点心,做了几个样子,都不是很满意。 今日雨大,流萤迟迟没有动身的意思。 迎春进门,流萤才回过神,她将那钥匙收紧口袋,看了看天色。 “今日雨大,不去了吧。昨儿做的两个酥皮点心,我还想再试试新的样式。” “那好,我先把面和上。” 迎春面露喜色,今日流萤终于不想出门去了,她也免了自己一个守着院子的寂寞。 迎春走后,流萤撑了伞,独自往大太太的院里走。 刚一进门,就瞧见银杏也在,流萤笑盈盈地迎上去,银杏却竖起一根指头。 流萤眨眨眼,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银杏拉着流萤小声说,“您今天要不别进去了,大太太怕是脸色不会好看。” 不等流萤问,银杏便附在她耳边,小声念叨着,“大太太不知道打哪儿听说,二少爷有了相好的,却不知道是谁,我们姨太太刚巧也撞见过,这不,得了消息,就赶过来说话了。” 银杏说是二姨太过来说话,摆明了是来看热闹的。 流萤心里慌,踟蹰着问道,“那、那今日,大太太还上山吗?” 银杏摇摇头,“瞧这意思是不会去了,大太太历来紧张二少爷的事儿,别看平日把使唤儿子挂嘴边,其实二少爷就是她的眼珠子,谁也碰不得。” 流萤有些后怕,又有些纳闷,追问道,“你刚才说,二姨太撞见过?” 银杏点点头,“可说呢,有一天二姨太从外头回来就喜笑颜开地讲了,说二少爷早就在外头有了相好,还要托她给说亲。这不,正跟大太太那儿劝呢。” 流萤心里又是一凉。 韩宏义早就有了相好的,还想去说亲。 那…那她…他们… “四姨太?”流萤出神,银杏便问道,“您没事儿吧?” “没事,我没事。”流萤扯起个苦涩的笑,“那我今日就不…” “四姨太来了?”流萤话音未落,常妈妈挑纱帘出来,瞧见她便招呼她进去,“大太太正想叫您呢。” 流萤原想逃走,却是晚了一步。 * 房中点着安神的香,流萤一进门就觉得有些气闷。 大太太垂着眼皮端坐着,面色看上去平静,却能感觉出笼罩着愁容,心里当是十分不悦的。 二姨太倒是一脸的喜庆,对着流萤招呼道,“你也算是长辈,也见过咱们家二少爷,正好,来帮着参谋参谋他的婚事。” 闻言,大太太轻轻一笑,“说婚事有些早了,孩子不懂事,一时懵懂走错了路,咱们做长辈的可不能由着他们一错再错。” 二姨太掏出帕子掩着嘴,“瞧您这话说的,宏义都多大了,可算不得孩子了,男大当婚,二少爷自己有了心上人,总是个好事儿。这都什么年代了,可不兴父母包办那套。” “什么年代,他也是我儿子,成不成婚,与谁成婚,都不能由着他自己在外头瞎寻么。” 大太太不再搭理她,转头问流萤,“你也是见过我那个儿子的,你可知道他外头有什么人?” 流萤的心脏咚咚的跳,面上看着却是呆滞的发愣。 “…啊?我、我不知道…” “她哪知道啊,笨的要命,也没个眼力见儿。” 二姨太瞧她一眼,拦了话头,“那日我可是撞见了,二少爷给女人买礼物,同我说是公干,现在想来,确是有问题,当时他还藏来着。要是公干,他没必要藏啊。” 一听说买礼物,流萤忙追问道,“二姨太,您可记得是哪天撞见的吗?” “这我哪记得,得有俩月之前了。” 二姨太原想照实说,可一想到那天他与老大是去娘舅家谈生意的,这事不能透出去,便信口编了个日子。 以她的猜测,韩宏义能看上个姑娘,给人家买那么贵重的东西,势必相处的日子不短了,索性往前说些时日也不算什么。 “俩月?” 大太太抬眼看她,再稳不住姿态,她指着二姨太,手上不自觉地发抖。 “这两叁个月,你就没知会我一声?”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只怕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若是哪天韩宏义带个大肚子的女人回来,到时她只能同意他们成婚。 二姨太一甩帕子,“哪能办这事,这不是背后告状吗,再说,我也不清楚您知道不知道。咱们老二一向温和有礼,又听话,没您的应允,想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 二姨太越说越开心,她确实有意闷着声音不言语,就等东窗事发时候过来看笑话,最好直接来个母凭子贵买一送一的戏码,直接下了大太太的面子才好。 大太太吃了瘪,不再理睬她,倒是瞧着流萤,问道,“萤丫头,你那日与他出去过,可知道什么消息?他见过什么人没有?同你说了什么没有?” 流萤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韩宏义早就有了心上人,都打算娶人家,为何这时候来招惹她呢? “萤丫头?” 流萤没动,大太太又唤了她一遍。 “我想…”流萤尽可能捋清思绪,镇静地说,“二少爷正人君子,当是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若真他有了心上人,那这么久了,一定会回家告诉大太太。您若是不知道的话,那就应当是没有,或者,已经断了那段关系。” 她宁可相信他是结束了一段感情之后再来惹的她,也不愿意相信他骗了她。 听这话,大太太才略略露出些笑模样,“言之有理,还是萤丫头思虑周全,还说人家笨,我看可是比不少人还要聪明些。” 二姨太瞪流萤一眼,咬了咬唇,再一笑,“这也说不准是藏的深,不敢言语,若真是个小门小户的苦出身,或者干脆是个下人,再怎么也是不敢轻易同家里说明的。” 大太太的脸又拉了下来,虽说二姨太是想给她添堵,但她说的也不是全无可能。 她咬紧后牙,声音似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你是说,这相好的其实是在家里?咱们说话可得有证据。” 成功气到了大太太,二姨太又一甩帕子,风轻云淡地说,“嗨,我只是随便说话罢了,这说到底是孩子自己的事儿。咱们做长辈的,还得倚着他们高兴不是。毕竟都新社会了,外头都说人人平等,也不分高低贵贱。” 二姨太说着孩子的事儿,却夹枪带棒的往她们的身份上扯,大太太明白了她的用意,难免轻蔑一笑。 “外头怎么样,是外头的事,咱们老韩家,还是重礼教、讲门第的人家,也不算小门户,该有的长幼尊卑还是得有。” 二姨太白了一眼不言语,大太太也趁机点了流萤,“萤丫头,你说呢?” “…啊?我,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全然没有听两位太太在斗什么法。 她睁着溜圆的眼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全听大太太和二姨太的。” 利顺德 晌午一过,雨势渐缓,细细密密地飘洒。 流萤回屋之前,站在檐下朝山上望,雨雾朦胧,瞧得并不真切。 韩宏义是不是哄骗她,现下也说不准,大太太已经有所察觉,必然会派人盯紧二少爷的动静,她也不好贸然去寻他问个明白。 山风携雨,吹透了她的周身,驱散了潮湿与闷热,心肺都透着凉爽。 流萤心里忽然十分豁达,左右已经这样,至多不过是被骗了感情。这闹心的事索性先搁一搁,总有能再见的时日。 流萤穿着新衣裳,踩着小皮鞋,仰首回望,曲线玲珑。 迎春从屋里出来,瞧着她的身影,瞬间觉得有些陌生。 四姨太,仿佛有些不一样了。 “四姨太?”迎春招呼了一声,流萤立在原地没有做声,她便又招呼道,“四姨太,酱料配好了,您来瞧瞧吧?” 迎春将东西在她鼻子底下晃了一晃才回过神来,流萤笑笑,接过来闻了闻,扑面一股香甜的气息。 她缓和了面色说道,“先试试吧,我琢磨着可以做些新的样式。” “那我来包,您看看捏个怎么样的样式,我学一下,左右这料做的多,咱多做些留着吃。” 二人说笑着进了屋,流萤原就喜欢鼓捣些吃食,迎春是不大会的,这回跟着她学了不少。 只见她灵巧地擀了皮,填了馅,手指向当中掐出一朵朵花瓣,再用筷子沾了胭脂红上了色,转眼一个桃花形状的点心就成了形。 “四姨太真是厉害。”迎春惊喜地接过去,有样学样地学着做起来。 流萤手把手教了她两个,再后面她便可以自己做了,虽说样子不大好看,倒是肉眼可见的有进步。 她瞧迎春做得越发熟练,便吩咐道,“再做两个便可以了,等会儿连同昨儿的一同装了盒子提着,今天咱们去拜会个点心师傅,取取经。” * 胡师傅五十来岁,因为耳聋,说话声音很大,脾气也不大好。流萤与迎春拿了点心出来,还没等她们细说,胡师傅便将她们的东西骂了一通。 流萤明白她们这班门弄斧,人家自是瞧不上,尤其是做了一辈子的老人,骂几句正说明他对这行当的热爱。 她按住了迎春,让胡师傅说痛快了,后头他才露了真本事。 流萤学得欣喜,听得认真,不知不觉跟胡师傅探讨了大半天,往回走的时候天近傍晚。 她得了点拨,心里畅快,脚下步伐也轻快,迎春却耷拉着脑袋提着篮子跟在后头。 “四姨太,您等等我,实在是头晕脑胀,跟不上了。” 流萤心里高兴,便返回头来领着她往回走。 “四姨太,您是怎么能分得清这么多东西的?我这脑袋里,他说的那些都糊在一起,跟糨子一样。” 流萤笑着开解她,“人人都有擅长与不擅长的事情,遇见擅长的事情,那自然是得心应手的。” 迎春想了想,叹口气,“我会的,都是供人取乐的。” “你能歌善舞,也是十分难得了,上回就数你学得快,跳起来跟别人都不一样,十分好看。” 流萤笑着说,“不然你教我跳舞吧,我也不指望能学得多好,能活动活动身子就成。” 流萤这么说,迎春再开心起来,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天色却比她们的脚程快得多。 还没出城,天色就渐渐黑了下来,流萤原想着天黑之前能赶回去,眼瞧着是回不去了,便拉着迎春去找落脚的地方。 “四姨太,要不咱们今日回府里?” “不了,等会儿找个旅社凑合一晚,下回可得早些往回走。” 这个时间回府去,难免被问起来,若是知道她们回来了,再扣着不让出门怎么办。 她是舍不得花钱住大饭店的,便想找个旅社,哪知还没进门就被门口的醉汉吓坏了,连门都没进就退了出来。 墙根坐着几个叫花子,脸上黑乎乎的,对着她俩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乐得不怀好意。 两个人吓得不行,赶忙跑出胡同走上大马路。 流萤拉着迎春往亮的地方走,有路灯照着的地方她们心里还踏实些。 利顺德饭店灯火辉煌,门口车水马龙,小汽车来来走走的一辆接着一辆。 二人在门口站定,流萤瞧着那大门心下盘算着,不晓得这地方住一晚上要花多少钱。 迎春问道,“四姨太,咱们今晚上住这儿吗?” 流萤点点头,“先问问。” 流萤走上大台阶,门童躬身开门,澄清透亮的玻璃门打开,大堂暖金色的灯光投射出来。 流萤咽了口水,走进这繁华盛景当中。 “小姐,麻烦您出示身份证件。” “证件?” 她顺着指引门来到前台办理入住,可前台服务员一句话就将她说懵了。 “入住手续需要您出示身份证件,请见谅。” 流萤回头瞧瞧迎春,迎春点点头。 她与叁少爷出过门,多少是知道这个规定的。 前台的服务员比流萤高出一头,胸口别着名牌,是洋文。 男人俯视着她,公式化的措辞礼貌却没有温度,似乎是刻意保持着某种距离,这让流萤更加紧张。 “可、可我们出来的急,没有带证件。” “抱歉,小姐,请原谅我无法帮您办理。” “怎么这样…” “请您见谅。” 服务员说了这句便一点头转向她身后的客人,她们二人自然而然地被挤到一侧。 “怎么办,四姨太?”迎春问道,“咱们要不还是回府去,没有证件,哪里都住不得。”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即便现在想回韩府,她们两个年轻女子走在路上也是非常不安全的。 流萤咬咬嘴唇,看来今晚她们当真要无家可归了。 虽说没有人赶客,可流萤却迫切的想逃离,她站在和平饭店门前的大台阶上,又不敢走入黑夜中。 就在她犹豫的空当,一束灯光直直打在她的身上,是汽车的远光灯。 她被晃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紧接着一辆小汽车驶来,在她跟前的台阶前停下。 流萤虚着眼睛看不真切,只见到灯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清晰。 “流…四姨娘,你怎么在这儿?” 客房 韩宏义晚上陪了酒局出来,正撞见流萤她们站在利顺德门口犹豫着无所适从,得知她们饿着肚子,又无处可去,便带她们先吃晚饭。 “还好遇见了二少爷,不然我们就得流落街头了。”迎春嘴里吃着东西,眼神还瞄着韩宏义跟前的菜色。 韩宏义笑笑,将盘子挪了过去,目光顺势落在流萤脸上,“你们打算今晚住利顺德?” “嗯。”流萤吃得香,低着头只应了一声。 迎春答道,“原想住旅社的,但是那地方太吓人,周围黑漆漆的,四姨太就带我来了这儿。” 利顺德离天府街并不算太远,流萤宁愿花大价钱住饭店,韩宏义便懂了其中的意思。得知她们没有身份证件无法入住后,他略一思索,出言道,“稍等,我去去就来。” “我同你去。”流萤放下筷子,她不想韩宏义破费。 韩宏义想了一下,露出个温暖的微笑,“也好。” 出了餐厅,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揽上她的腰身,然而流萤快走两步躲了开。韩宏义垂目看着她的背影,也没有勉强,将手收了回来。 韩宏义从胸前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推到前台跟前,“两间,谢谢。” 流萤偏过头看他,心里猜到他打的什么主意,可他们一男一女站在那,她又不好直言要求改成一间,便将脸别到另一侧,去看墙上的价目表。 房门钥匙很快交到他手上,是对迭的卡袋信封,里头一张卡片,以饭店速写为背景,上头一行行手写楷书配着英文,写明房间号、客人姓名、以及房间所在楼层等等信息,旁边的卡槽里别着精致的黄铜钥匙。 韩宏义没有交给流萤,径自拿着门卡反身往回走。 “二少爷,我、我将房钱还给你。” 韩宏义的步子大,流萤在后面几乎是小跑着跟上,边说边打开手袋去掏钱。 韩宏义回过身,按住她的手,“这里人多,等下安置好了再说也不迟。” 经他提醒,流萤也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掏钱有些失仪,便小声说道,“我钱不多,只够一间的,你、你把另一间退了吧。” “这间是我的。” 韩宏义将两套门卡迭在一起晃了晃,因每只钥匙柄上都烙着相应的门牌号,流萤才发现两间并不挨着。 “原也没打算给你们开两间,你舍得让我露宿街头?” 流萤红着小脸抿抿嘴驳他,“你又不是没地方住,怎会露宿街头。” “几日不见,扭捏起来了。” 韩宏义忍不住笑意,上前伸开双臂,流萤立马后退了一步。 “二少爷,这是在外面。” 韩宏义弯下身去瞧她的脸,瞧不出个喜怒,便依着她,“好,那我等你。” 流萤红着脸不看他,她心里确是有事想问,今天能见着面是意外也是个时机,但又觉得在这时候应了这话就像是奔着那事去似的。 韩宏义还道她是羞臊,低声补了一句,“多晚都等。” 二人一前一后回到餐厅,迎春也吃得差不多,韩宏义将客房钥匙交给她们二人一人一把。 “这是四姨太给你开的房间。”迎春刚要问,韩宏义就截住了她的话,径自解释道,“四姨太说今天累着了,让你好好休息。” 流萤杏眼圆睁,瞪着韩宏义说不出辩驳的话,若是说了,那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抖了出来,她只能咬着唇将钥匙收了。 这扭脸的功夫,他同着她的面就能有两套说辞,流萤甚至都不想与他问明白,心里认定了自己是被骗了身子,委屈得眼眶发红。 韩宏义倒是开心,他本就喝了酒,眼下喜不自胜,还想点些酒来喝,哪知流萤拿起房门钥匙就走。 “迎春,谢过二少爷的款待,咱们走了。” * 宽敞的房间,暗红的地毯,白色纱帘从房顶垂至地面。 流萤坐在柔软的床上生闷气,这个韩宏义,狐狸尾巴都不藏一下,先是哄着她开了两间屋,再是让迎春自己住,流萤顺着他的话就只得自己住进这间,不然就漏了陷。 她踢了鞋子,光着脚,一下倒在床上,身子沾了舒服,就不由自主地抻个懒腰。 房间开也开了,左右他没跟来,索性先舒服地睡上一觉,改天再找合适的机会,干脆与他谈清楚,将这见不得人的关系撇清了最好。 流萤换了拖鞋,将房间里里外外都瞧了一圈,才将衣服脱了,进了浴室放了水。 这浴室与老宅的里间差不多大,浴缸却是新式的,瓷白细腻光可鉴人。 浴室里灯光通亮,是比餐厅还要明亮上叁分,浴室镜子将她的身子映得清楚,玉肌凝脂,椒乳红粒,纤腰玉臀,幽谷一线,寸寸肌肤都反着光,每一处都似放大了一般清晰,娇艳得令人挪不开眼。 流萤不自觉地红了脸,她从未这样瞧过自己的身子,竟有种光天化日裸着身子出门的错觉,好不羞耻。 她红着脸钻进浴房,将自己泡在水里,脸却越发的潮红。 定是水温太热了,她想,于是起身坐在浴缸的边上,两只脚丫晃晃悠悠地泡在里头,手上一下一下地撩着水洗着身子。 韩宏义与她的事情迎春不知道,她也不想将这事告诉迎春,能多瞒一阵子便多瞒一阵子,大太太眼下已经察觉了,即便有大少爷的保命符,也未必能压住事情不往老爷那儿捅。 至于将来,回了府里,是早晚都会被发现的,流萤暂且相信韩正卿的话,安心地过完这个月。她贪心地想,或许这个月能将点心铺子开起来,手里有些个余钱,有朝一日能逃出生天呢。 她笑了笑,想起来今日胡师傅才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眼下竟然幻想着开点心铺子赚钱。浴房里水气朦胧,白雾缭绕,流萤望着天花板叹口气,虽说明知是痴人说梦,但怀有希望总是好的。 她洗得犯了困才裹上浴袍出来。刚出了浴室门,就被沙发上的人影吓得呆在原地。 “二、二少爷…你怎么进来的…?” 春桃? 韩宏义宽肩窄臀,手臂支在扶手上,两条大长腿一曲一直,高大的身躯坐在沙发里,竟显得有些挤。 利顺德的设计很是时髦,落地的门窗,出去便是阳台。流萤飞快地瞄一眼窗口,门没有关,白色的纱帘随风舞动,像掀起的裙摆。 瞧她紧张的样子,韩宏义不禁笑了起来,“我是军人,不是贼人,没有爬窗户的习惯。” 他摊开手,手掌中一把黄铜钥匙,边角泛着暖光,“房门钥匙原就有两把。” “你竟然偷藏钥匙!”流萤圆睁着眼斥道。 她更紧张了,小手攥紧了浴袍的衣领,身子慢慢地向后退。 “这本就是我的房间。” “你、你无耻!” 韩宏义耸耸肩,将钥匙放在旁边,长腿一收,双手一撑膝头便站起身来。客房挑高不低,但他的身形仍让流萤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呼吸不自觉的短了几分。 流萤身处一个筒灯底下,灯光自头顶打下来,韩宏义看不清楚她的脸,还道她紧张的姿态是故作的情趣。 这丫头想让他扮坏人,他便扮坏人。 他一步步走过去,军靴踩在地毯上发出稳健的闷响。军裤贴身,裹紧大腿,灯光下褶皱迭起的阴影线条,随着步伐一步一变,沟沟壑壑无一不彰显着身躯的健硕。 “你不高兴我来。”他的语调沉着冷静,微风拂过更显冰凉,“为什么?” 流萤立在原地小步后退,脚跟却磕在衣柜上。她没了退路,立在原地垂着视线。在她的视野里,一如他们第一回见面的时候,她的影子禁锢在光圈里,他的靴尖反射着头顶的光。 韩宏义曲指勾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流萤仰起的小脸干净剔透,头顶灯光令她睁不开眼睛,睫毛忽闪着,似是在索吻。 喉结滚动,韩宏义俯下身,刀削的薄唇贴上去,大手顺着她的肩膀抚下去,轻而易举地将她的双手钳在身后。 浴袍腰带束得紧,勒着她的细腰,胳膊缚在身后,胸脯自然而然挺起,一对奶子挤着浴袍,挣得领口敞开着,从脖颈到肚脐全都露了出来,毛巾料子贴着娇躯,堪堪挡着奶尖儿,不致风光全露,却是更加诱人。 “好好想想,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是审问犯人时候常用的话术。 流萤睁不开眼,只有身子微微抖着,惹得韩宏义起了欺负的心思,指尖一拨便将奶尖露了出来。 “哈…” 腰带束着衣襟,浴袍贴着身子,奶儿似是得了解放一般弹出来,又被衣领拘着拢在一起,更显硕大。 流萤颤抖着身子不说话,她满心的委屈道不出来,心里更是坐实了他不过是玩弄自己,眼下韩宏义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实属原形毕露。 她不说话,韩宏义玩味一笑。 “负隅顽抗?” 他虽笑着,却带着军阀特有的戾气。 大手捻上乳尖,红果子般的乳头硬挺着夹在指尖,他玩了两下便去揉那奶儿,自下向上地拢着揉捏,提着奶尖拎起个高度再松手让它自然地弹落下去。 “嗯…不要…” 两行清泪落下,流萤终于忍不住哆嗦着哭了出来。韩宏义才察觉不对劲,赶忙敛了神色放了手。 “怎么了?” 他弯下身,紧张地捧着她的脸端详,方才的戾气荡然无存。 流萤缩着身子抽噎着说不出话,韩宏义皱着眉头摸不清状况,一连问了好几声,流萤只越哭越委屈。 他索性将人抱到床上,帮她理好了衣服,又拿了毛巾过来擦眼泪。 左右她成了闷葫芦,韩宏义虽着急,但还是耐心先让她哭个痛快。 他单膝跪在床跟前,拿着毛巾,见着泪就擦,偶尔帮她擦一下鼻涕,再将毛巾迭过一面儿等着那泪珠子掉出来。 眼见着他手中的毛巾一点点迭成了豆腐块,他那大手捏着都有些吃力的样子,着实滑稽。 这样一个大男人,弓着身子迁就她,流萤哭够了,情绪过了,没忍住破涕为笑。 “笑了。”见她噗嗤一笑,韩宏义才敢说话,“喝水吗?” 他反身倒了水回来,递到流萤手上,玻璃杯上的花纹棱角分明,反射着灯光着实耀眼。 流萤小手端着杯子,又冷了神色。 韩宏义当真是会哄人的。 不知道他还哄过谁。 瞧着流萤不再哭,却也兴致不高的样子,韩宏义愁眉不展。 “今日是累了,还是谁欺负你了?迎春惹你不高兴?还是那点心师傅说话太难听?” 他又理了理流萤的浴袍,将她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你若是不想与我亲近,那我就陪你说说话。” 流萤抬起眼看他,那眼睛红得像小兔子,连鼻头都红红的,瞧着是被人欺负狠了的样子。 “二少爷,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讲的?” “有。” 韩宏义应得快,却并没有什么答案。 流萤这话的意思,症结显然是在他的身上,他先应了,再琢磨到底是哪里惹她不高兴。 这些天他们没见过面,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现下如此委屈,必然是这些天听见了些什么,而且是极其伤心的事情。可他这几天只忙着公务,并没有什么好招惹她的由头。 他脑子里转悠着,也没再多说,流萤却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等一个答案。 韩宏义起身坐在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试探着问,“是不是,你听见些什么话了?” 韩宏义试探,流萤心里更难受,她也不直言,抬屁股挪远了一点,倒也反过来问他。 “二少爷是不是…不想我听见什么?” 韩宏义一笑,几天不见,这丫头还会周旋了。 他叹口气,也不再探她口风,直言道,“我承认,先前是对春桃挂怀,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你不……” “春桃?” 流萤面露诧异,韩宏义及时住嘴。 “春桃是谁?”流萤追问道,“二少爷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韩宏义头一回后悔自己多言,方才舍了谈话的技巧,打算以诚相待,没想到非但没猜中关窍,还惹了个更大的麻烦。 他不明白,从头至尾,能让他介怀的只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启蒙丫头,除此之外,他着实想不通,还有什么能令她如此伤心。 “……你到底听说了些什么?” 韩宏义也有些着急,眉峰拧紧,流萤不自觉地缩了身子。韩宏义若是冷了脸,便与韩老爷有几分像,尤其凌厉的眉峰,令流萤不寒而栗。 她面露惧色,韩宏义见状又缓和了神色。 “我不是逼问你,可我确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春桃…春桃是母亲房里的丫头,后来失踪了。” 流萤心里像吞了个酸梅,“二少爷可是对丫头情有独钟?这回打算去说亲的又是哪房的丫头?” 韩宏义无比困惑,“我?说亲?你哪里听的浑话?” 流萤撅着嘴斥道,“这大太太,二姨太都知道的事,同我讲了,便成了浑话。” “母亲?母亲要给我说亲?”韩宏义手握成拳,带上了怒意,“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同她说明白,不需要她给我安排!” 流萤摇摇头,“是二姨太,不是你托她给你说亲?礼物都买好了?” 韩宏义一头雾水,他与二姨太交集本就不多,这么多年一直躲着二房,怎么可能托她给自己说亲… “你是不是误会了?” 韩宏义飞快地回忆,他忽然想起来,这么多年涉及礼物、婚嫁的只有这么一回。 “上回在百货大楼,确实与二姨太聊过两句,那时我在五层买东西被她撞见了,是同你出去那天。” 也是他动心那天。 他诡使神差地想要送她粉盒,现在想来那么名贵的礼物确实有些扎眼,难免惹人猜疑。 “可…可二姨太说,是两叁个月之前的事情。” 流萤心里高兴,却又不敢相信。 “两个月之前我在扬州出公差,母亲是知道的,怎会闹这种乌龙?况且这事我为何会托二姨娘。” 韩宏义坐得离流萤近了些,抬手将她搂在怀里。 流萤不依,晃了晃肩膀,她挣不过,便由得他去。 “那日是我给你买礼物,被她撞见,便随便聊了两句,扯到婚嫁上头,我便顺着她的话应付着,真是人言可畏,传到今日便成了这样。幸亏你知会我,不然哪天她们抬个陌生女子进门来,我可真是洗不清了。” 一想到韩宏义满脸错愕地被迫迎亲,流萤又是一笑。 “胡说,结婚前总会让你见见,哪可能是陌生女子。” “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意。”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悠悠说道,“我有心仪的女子,非她不娶。” 流萤依偎着他,恬静地眨眨眼,“那就…祝二少爷有情人终成眷属。” 韩宏义低下头去吻她,唇瓣重新贴上粉唇。 “正好今天我也想问问她愿不愿意。” 流萤心里一动,韩宏义这话说的如此明白,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她小脸儿涨红,急急扭着身子将话题扯开。 “那、那春桃是怎么回事?” 韩宏义瞧她还是问到这个事,便和盘托出。 “春桃原就是母亲房里的丫头,十五岁那年…母亲将她拨给我做了启蒙丫头。” 韩宏义只说了这么一句,流萤等了半天没个后文,便问道。 “完了?” “啊,完了。” 流萤不依,追问道,“方才你还说她失踪了。” 韩宏义坦然答道,“是,后来她不知去向,母亲派人寻了几个月无果,时至今日都没有下落。” 流萤心里忽然不安,想了一想还是决定问出口,“春桃…为什么叫春桃?” 丫头的名字大多是由房里太太取的,像流萤就是叁姨太为她取的名字。 流萤直觉春桃这个名字有些来头。 韩宏义垂下视线,说道,“她自小就喜欢吃桃。” 他搂着她的身子,手心微微出汗,流萤能感觉到那潮湿的热气透过了浴袍传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后山的桃林,不是为你,是为她种的,是吗?” 喜欢也有喜欢的不同 “所以…后山的桃林,不是为你,是为她种的,是吗?” 流萤艰难地问出这句话,心里如同寒冬腊月吃青杏,冰凉又酸涩。 她是见过那片桃林的繁茂,能为她种下这片林子,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可估量。 “原也不是林子,只几棵桃树,她失踪以后,母亲难以忘怀,便令人又种了些,不成想这些年发展成这么大的一片。” 流萤不大高兴,但也不敢吃醋,只想多打听些春桃的事。 “起先,是二少爷令人种的?” 韩宏义摇摇头,“算是吧,我同母亲说了一句,买来的桃子不是回回都好吃,不如自己种。可府里园子的土不够肥,养得不好才种到后山,却又不方便摘了,平时还是叫他们去买。 ”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就是你看到的那片林子,那种子当真是好的,是母亲精挑细选的种株。” 流萤句句问的春桃,韩宏义句句答的桃树。 流萤不高兴了,撅着小嘴扭过身,甩给韩宏义一个背影。 “不高兴了?” 韩宏义贴过去,搂着她问道,“这都是陈年旧事,不大有人提的,那林子我只去过几回,也不是什么深情寄托,确实就是随口一提,母亲便依了我,倒是她老人家年年都会去瞧瞧,说起来,更像是母亲对春桃的依恋。” 流萤回过头,继续追问,“大太太很喜欢她,所以才将她拨给你同了房?” “是吧,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对春桃,多少是当闺女养的。” 流萤心里一酸,大太太的贴身丫头,又得器重,拨给二少爷启蒙,后头应当就是收房或者成婚了,知根知底,又是得了长辈祝福的良配。分分钟就将她比了下去。 “那、那后来怎么失踪了呢?” 流萤追问着,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文,韩宏义叹口气,握着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你答应我不许乱想,这确实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韩宏义原就不大愿意同她讲,这话题势必会坏心情,可眼下她已经知道了,不说清楚是不会罢休的,与其遮遮掩掩的,让她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事,还不如自己讲。 流萤不说话,只眨着眼睛看他,目光中又焦急也有忧虑。 “你也知道家里的哥儿,十五岁上都会安排丫头启蒙,我原也想如同大哥那样,外头找个破过身子的了事,母亲却不同意,非要把春桃塞给我,我们俩…其实都不大愿意。” 流萤皱起小眉头,“既然不愿意,说开就好了,大太太总不能强逼你。” 韩宏义得脸上难得的泛了红,坦言道,“我那时青春年少,春桃也不过十七八岁,都是怀春的年纪,她…也确实不错…我不讨厌…” 流萤又背过身去,“喜欢就是喜欢,说什么不讨厌,借口。” 韩宏义再将她搂紧些,试图解释道,“她于我更像姐姐,与姐姐行那事,总是怪了些。” “可还是行了房,不是吗?” 韩宏义背上渗出细汗,想了一下,还是选择坦白直言。 “你…我不清楚这样说你会怎么想,我那时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一个不令自己讨厌的女子,脱光了衣裳躺在那,又是得了母亲的准允,这事难免把持不住。若说这是喜欢,那就是喜欢吧,可喜欢也有喜欢的不同,有些喜欢是忍不住要去主动接近的,有些喜欢就有些被动,对方送上门来,也就没有拒绝。” “喜欢也有喜欢的不同。”流萤喃喃道。 韩宏义小心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这一席话,令流萤想到了韩正卿,她怎能不知道这种感觉,对韩宏义她便是主动的想要接近,可大少爷,甚至韩心远贴过来,她心里会犹豫,但不会直接拒绝。 流萤陷入沉思,韩宏义趁机去亲她,安抚道,“现下我只喜欢你,没有第二个人,也再没有其他任何所谓不讨厌的女子。” 韩宏义一片赤诚,流萤心里倒起了愧疚,眼下她却是有那所谓不讨厌的男子。 她觉得对不住韩宏义的热忱,便倚在他怀里,由着他亲。 “那她怎地失踪了呢?” 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廓细细地啄,韩宏义慢慢解释道,“不知道,同房转天她就走了,这些年再没见到。” “转天?” “嗯,”韩宏义搂着她就忍不住血气上涌,厚掌钻进衣襟底下,缓慢地抚摸她的大腿,“确切地说,应当是夜里,我醒来就没见到人,她房里的东西也不见了,想是连夜走的。” 流萤微微敞了腿由着他摸,大掌滑到了大腿内侧,打着圈向上移动。 “嗯…为什么…是你伤了人家的心?” 韩宏义去吻她的耳后,那里还留着他上回留下的痕迹,颜色已经浅浅的不大瞧得出来。 “不知道,你们女人的心思,着实难摸透,或许她不想嫁我吧。” 闻言,流萤心里一气,将腿并上不让他继续,她回过头嗔道,“二少爷可真博爱,接近一个便想娶一个。” 韩宏义苦笑,他总是说错话,但瞧着她吃醋的样子着实可爱,他搂紧了她在鼻尖上亲。 “我若是个不负责的,你要如何自处?我始终认为肌肤之亲必须得是夫妻之间,那晚我也是想好了才去敲你的门。” “那时候你就想要娶我?” 流萤睁大眼睛,她只想他能真心待她便足够了,从未想过他们这样的关系还能动婚嫁的心思。 韩宏义点点头,“确实想过。” 何止婚娶,那夜雨里,他连白首一生儿孙绕膝都想到了。 流萤撅着嘴,确实,他若不是负责的人,找上自己大多只是为了占便宜,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也会想娶了春桃。 她总不能与十多年前的人争醋吃,恨只恨自己生得晚,君生我未生的事,说出来凭白显得矫情罢了。 韩宏义搂紧了流萤不松手,身子赖在她身上压得她直不起腰。 “我可是身心全都交给你了,过往的事,心底的话也都同你讲了,你可不许跑走不要我了。” “呀!…” 流萤终是扛不住被他压倒,二人扑在宽阔柔软的大床上,身子贴着身子,鼻息混合着鼻息。 “我若是跑了呢?”流萤红着脸问,一脸娇笑,“二少爷别是命里犯冲,每个女子都要跑。” 韩宏义伸手去摸她的臀儿,全掌握住屁股蛋儿狠狠一掐,“我也不是少年了,你若是跑了,我就派人去寻,跑到天涯海角也给你抓回来!” 韩宏义埋首去亲她的脖颈,流萤在他身子底下扭得像条小蛇。 “啊!…哈哈…别、求你!…啊!…” 流萤笑着躲闪,“哈…二少爷疼惜着点儿…总归有甜头才能留得住人…呀!…” 流萤话音未落,韩宏义大手自浴袍底下一捞,便将她双腿敞了开来。 舔穴泄身 “呀!…” 韩宏义敞开她双腿,直起身子,居高离下地俯视着她。 浴袍腰带束得紧,将她纤薄地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瞧不见一丝春光,腰带底下的衣摆却敞开着铺在两侧,下身一览无余,整个人躺在床上像一朵圣洁的百合。两条光裸修长的腿如同花蕊,粉红湿润的穴儿就是那花心,莹白粉嫩,馥郁芬芳。 韩宏义舔了舔唇,指头顺着大腿向上滑,惹得流萤红着脸喘息。 “二少爷…” “叫我宏义。” 指节直直抵在穴儿上,双指挤着丰满的软肉徐徐地揉,揉得泌出了水儿,再稍一用力,就将手指滑进了肉缝。 “哈…嗯…宏义…” 流萤穴嫩肉肥,湿漉漉地双唇自然而然地裹上他的手指,他缓缓地上下磨蹭,淫水儿如小溪一般淅淅沥沥地溢出来。 韩宏义撤出手来,指头水润润的,喉头滚动,他退后一步,埋首就下去吃。 “啊…哈…啊…宏义…宏义…啊…哈…” 流萤快乐地呻吟着,小手扒着淫穴唇瓣,将淫核送到他口中。 旷了些日子,穴儿想得紧,刚一贴到他的唇,她就舒服得浑身一抖。 “啊!宏义…好舒服…好舒服…啊…哈…” 流萤热情的反应令韩宏义心情大好,他放开力道大口吃舔,对准了穴口猛吸,不断将那水穴嗦出声。 这声音着实令人羞臊,却也分外勾人,流萤小脸红透,抖着臀儿上下地动。 穴儿汪着水儿,在他的鼻子和下巴之间来回磨蹭,惹得韩宏义吃不到嘴,只能追着舔。 他大手一握,掐住她的细腰不让她动,舌尖一探便伸了进去。 “啊…哈…宏义,好舒服…还要…人家还要…” 韩宏义舌尖勾了勾退了出来,再吃着淫核将双指插进去搅动。 “啊!…哈…” 指头总归是比舌尖长些,流萤舒服却不满足,她身子被他制住,穴儿又想得紧,淫核被吸得发胀,积蓄多日的快感藏在身体里,像是火药只等一个燃引。 她扭着身子索求,淫肉一阵阵地酥麻,臀肉出了许多汗,预示着一波强烈的高潮,她又渴望又害怕,小手推着他,不住地呻吟。 “不要…轻点…啊…轻点…” 韩宏义听话地放轻了舔穴的力道,放轻瞬间快感就退了下去,流萤又撅着屁股去迎他。 “快…宏义…我要…哈…我要…嗯…嗯…” 韩宏义再去吮她,将穴儿吃得噗噗地响,手上加快了速度去戳她敏感的地方。 “啊!轻些…轻些…” 往复几次,流萤身子不时地颤,不安地扭着,小手按着肚子不敢纵着身子去追那股情潮,她着实是怕泄得猛了小腹会疼。 韩宏义支起身子,双指抠着穴儿,另手囫囵地打着圈揉她的淫珠蚌肉,这便不如方才那般的感觉强烈。 “啊…哈…哈…嗯…好…好舒服…” 流萤得了合适的玩弄,淫水儿瞬间淌了满床,他双指并拢不顾流萤再说什么,只大力地磨那肉豆子,速度越来越快。 “啊!…哈…哈…宏义…宏义!啊!…啊!…” “我在,小东西,我在。” 韩宏义声音温柔,手上却没含糊,抠挖配合着揉搓越发地大力。 淫水儿噗呲噗呲地挤出来,淌到床单上,屁股蛋儿底下湿的一塌糊涂。韩宏义低头去亲她大腿,这一亲像打了开关,流萤身子猛然抖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嗯…嗯…” 穴儿猛烈地抽跳,淫水儿像开了闸,哗哗地喷泄出来,她用力抓着韩宏义的手,浑身都在抖,她让他按着自己的小肚子,韩宏义才懂她一直在怕什么,道是这快感太猛烈,她受不住腹痛。 他揉着她肚子,帮她放松,流萤弓起身子,蜷缩着倒向一侧,夹着韩宏义的手臂一下下地抖着屁股。 流萤终是被他弄泄了身子,蜜穴淫珠全都热得发烫,小腹抽得直疼,流萤眼角溢出泪花,这些时日都没有泄过的身子当真是招架不住,这一波竟是如此的剧烈。 “哈…哈…哈…” 流萤蜷在床上抖了好一会儿,呼哧呼哧地喘,穴儿紧紧吮着韩宏义的手指,穴道缩着,紧紧地裹着他的指头,韩宏义怕伤着,不敢撤出手,也不再动,只让她这样含着,另手缓缓地揉着她的小肚子。 直到流萤的余韵平息了,身子展开,穴儿缩得不那么紧了,他才慢慢地恢复了抽插,指头噗叽噗叽地在穴儿里顶弄,不时转着抠挖。 流萤瞧着她,满目满眼地惊恐,现下她的身子可经不住再来上这么一回。 “宏义…不要…” 韩宏义抱着她大腿亲上一口,“你这水穴香得紧,让我亲亲。” 说罢,他俯下去将淫珠含在口中吮。 “啊…宏义…别吸、轻些…啊…” 流萤这时候身子正敏感,任韩宏义力道再轻,却也将淫豆子吮得胀大了一圈,尖儿上充血胀红几近透明。 泄后的身子虚,喷过一波之后水儿也泌得少。韩宏义亲着吮着,不时去舔咬她大腿内侧的嫩肉。 “哈…宏义…” 不似方才那般激进,只想弄泄了她,这一回韩宏义轻柔许多,也耐心许多。他喜欢看她在自己的眼前放荡,也喜欢她含情脉脉地娇羞,无论哪样姿态都是情趣。 他舔着穴,大手伸上去分开衣襟,将奶儿拨出来揉,大手一握,奶子便轻易落入掌中,韩宏义拇指掐住奶尖儿配合着揉搓。 “啊…哈…宏义…好…啊!…好痛…” 奶尖儿早已硬挺,韩宏义捻珠子一般揉捻那红樱桃,绞得乳晕都跟着扯来扯去。 “宏义…哈…宏义…” 韩宏义再挑起她的情欲,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他发狠地猛吸了两口,而后便将手撤了出来,带出来许多的水儿。 手指在整个花穴上涂着骚汁,他慢慢吮着淫豆子离口,又亲了亲,抱着流萤大腿说道,“等我回来。” 流萤又被他撩拨起了兴致,他却抽身撤了。她支起身看他,韩宏义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令流萤羞臊难当。 “若是想我就自己玩玩,等下想看你自己弄的样子。” 流萤臊得面皮发烫,忙将松散的衣袍拢住,遮上身子。 “去去去,谁要给你看。” 她面色桃红,两腮飞霞,浴袍拢着将遮不遮,白嫩嫩的长腿露出一大截,眉目间的春情娇艳欲滴。韩宏义直想脱光了搂着她就入进去操干一番,但他满身酒气怕招流萤嫌弃,还是先洗干净了才好办事。 韩宏义笑笑,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水声响的急,流萤躺在床上一下下按着自己的小肚子,穴儿时不时地蹿着痒,这是韩宏义留下的涟漪,却没能敌过泄身之后的困倦。 许是这床太过舒服的缘故,她眼皮打架,就要往一块儿粘。她强撑着睁了睁眼,还是没撑住,两个呵欠过后就去会了周公。 半梦半醒时 韩宏义出来的时候,只腰上围着浴巾,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擦头发。瞧见流萤睡的像个孩子,他笑着摇摇头,擦净了身体上了床。 男人的身体带着水汽贴上来,流萤微微动了动,迷蒙间知道是韩宏义上了床,却又不是很清楚。 韩宏义自后面搂着她,将她身上的浴袍带子解了,毛巾料子软软地散开,少女胴体展露在眼前。 他不急不慢地欣赏,视线流连。流萤的呼吸很是平稳,香滑的胸脯一起一伏。 韩宏义大手抚上她的纤腰,盈盈一握很是细软,那腰身的弧度十分舒服,厚掌贴着皮肤滑动,仿佛在鉴赏一个名贵的瓷瓶。 他摸够了腰,再顺着腰身向前一滑,便搂住了她的身子,拇指轻轻触到她的奶儿,流萤并未察觉,他便慢慢地将整个手都伸了过去。 他捞着她的整个乳,全掌地揉捏,乳酪一般的酥胸令他爱不释手。揉捏还觉得不过瘾,便掂着微微地抖,乳浪阵阵,红果娇艳,瞧着好不诱人。 大手揉着奶儿越发的肆意,流萤侧躺在那儿,身子只有他一半的宽度,若是他想,轻而易举便能将她整个抱在怀里。这小小的身子,奶儿的手感却当真是好,沉甸甸的,填了他满手。韩宏义方一揉弄,底下便有抬头的趋势。 “小东西,不知道自己生得多勾人。” “嗯…” 流萤闷声哼出鼻息,小猫一般,挠得韩宏义心里出奇的痒。 他不想吵醒她,恢复了轻轻地掂弄。流萤睡得沉,动了动身子,半醒不醒地知道被人玩了奶,倒也没醒,左右不难挨,甚至有些舒服,便由得他去。 韩宏义将奶儿整个托在掌心里,玩够了再伸手往下去摸。 流萤身子正是敏感的时候,手掌所到之处都起了一层细小颗粒,他摸到水润润的穴肉,缓缓地揉了两把,腿缝湿得滑不溜手,知道她虽然是睡着了,这穴儿却是能入的。 他支起身子,将她的浴袍再敞开些,露出丰满的臀肉,臀似蜜桃,被细腰一称,显得肥美翘挺,屁股蛋儿更是呈现出不可能的浑圆欲坠的弧度。 这样的身子,不得不令人感慨造物之主的偏爱,每一处都出人预料,却又美得恰到好处。 大手滑下去,将一瓣屁股握在掌心里。 “嘶……” 他不禁感慨,这臀儿却是比乳儿的手感还要好上叁分,不软不硬,弹性十足,少女的稚软与少妇的丰腴分庭抗礼,一时间分不出哪种情致占据上风。 低头瞧去,这臀儿丰满圆润,在他的大手里却显得小巧可爱。他推着揉,又去掂她的屁股蛋儿,这臀肉抖起来,带着她整个身子都跟着晃动。 韩宏义一恍神,坚硬的肉棒又跳了一跳。他捏着她的臀肉扯开个缝隙,挺胯将肉刃送进她腿间,一松手,臀肉回弹,他忍不住闷哼,臀瓣滑溜溜的挨着小腹,肉棒夹在腿心,贴着湿滑的穴缝。 “嗯…” 流萤轻轻哼着,下意识撅起屁股迎合,肉唇分开个缝裹上肉棒,底下很快就淌出水儿来,韩宏义的分身也湿滑无比。 韩宏义扶着她的腰身,一前一后地动了起来。 “小妖精…嗯…!” 韩宏义咬紧后牙,嗓子眼挤出闷哼,他尽力克制着情欲抽送,堪堪解痒又不至弄醒她的程度。肉棒坚挺,媚肉软嫩,一抽一送都依依不舍,分分钟湿了满床。 韩宏义解痒,却搔得流萤有些难耐,肉棒坚硬,蹭着她的穴口又抵着淫珠,戳得她浑身燥热,连脚心都在发烫。 韩宏义磨够了穴,便撤出一点距离,后腰用力,扶着肉棒调整角度,侧着身子去找那穴口,流萤迷迷糊糊地撅着小屁股去迎他。 虽说并非头一回做爱,但他不大熟悉男女之事,也是流萤穴口确是紧窄,龟首几次擦着水穴户门滑了过去。 “…啧。” 几番下来,他心里庆幸流萤睡得熟,自己不至于丢人丢到明面儿上。在房事上叁过家门而不入,可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 他又撤开点距离,让流萤的小屁股完全呈现在眼前,细细的穴口并成一条线,上面不远处便是那朵粉色的小花。再伸手去摸,确认穴儿湿得适合入了,再抬起她一条腿,将穴口完全袒露出来。 流萤的小屁股还撅着,白嫩嫩的长腿搭在他大腿隆起的肌肉上,更显纤细稚软,穴儿被蹭得发红,微微敞着,水儿就挂在门口。 “嗯…” 流萤不知道是在梦什么,口中呓语不清。 韩宏义苦笑,他光明磊落一个七尺男儿,现在搞得像是迷奸一般。 流萤身子光着,穴儿湿湿的,有些凉,韩宏义的身体却很是炙热,她向后拱了拱屁股,小手也向后伸去,嘴里哼着呓语。 “小妖精,这么想要。” 她最最私密的地方都在眼前,又摆出个求着他入的姿势,眼前这景色着实诱人。冠首抵着淫门,穴儿还未打开,户门缩着,不软不硬地抗着即将到来的入侵,好似犹抱琵琶,凭白惹得他心里躁动。 他将龟首在穴口上来回搔刮,将那肉缝蹭得张开个口子,两瓣粉唇一左一右地贴着他的分身,每动一下,都发出噗叽噗叽地声响。 “嗯……真舒服……” 喉结滚动,他喟叹一句,后腰一沉,便扶着肉根顶了进去。 “啊!…哈…” 穴儿饱胀,媚肉纠缠,流萤被这巨物一插,睡得再沉也醒了过来,只觉得下身似要被挤得裂开。 “啊!…哈…好疼、好疼…轻些…啊…” 流萤小手去摸交合的地方,指头怯怯的拢着唇肉。 韩宏义并未一入到底,流萤呼痛,他赶忙后撤,缓缓地动,慢慢开拓,流萤才呼吸得顺畅了些。 “很疼吗?” 肉根进进出出,携着穴口媚肉往复,流萤适应了,水儿便也泌得更多,紧皱的小眉头渐渐地舒开,声音婉转娇媚起来。 “嗯…嗯…哈…好胀…” 韩宏义凝着眉头小心地入着穴,生怕弄疼了她再惹得好一阵哭。还道她穴儿湿润,足够能入了,哪知隔了这些天,竟又缩得这般紧致。 韩宏义低头吻着她的耳后,不住地道歉,“是我太心急了。” 流萤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媚眼如丝雾气朦胧地呻吟。 “……轻些…哈…轻些……” “好,轻轻的。” 韩宏义扳过她的小脸,低头吻下去,唇齿相依,抵死缠绵。他只手去揉她的奶,流萤得了照顾,穴儿也越发渴望,松了力道。 “…还…哈…还要……进来…哈…深一点…” 流萤小手伸去后面想要揽着他的腰,韩宏义见状便用了劲,每一下都再入得更深些。 “…小东西…” 韩宏义得了她的邀请,肉刃一跳,心底涌起一丝甜腻,后牙都跟着痒。 流萤本就没睡醒,眼下被撩拨得情欲四溢,后腰顶着小屁股撅得高高的,她半扭着身子,唇上被韩宏义吻住,索性自己抱着大腿一个劲儿的朝韩宏义小腹上贴,只想图个爽利。 韩宏义也不再忍着,扶着她的胯,往复送了几送,而后全力一顶,整根没了进去。 他是不习惯骂脏话的,此刻的脑海里响彻各种淫词浪语,却也都难以形容他此刻的爽利,终是抑制不住喟叹出声。 “操…真舒服……” 流萤哑然,只绷紧了身子承受着。韩宏义吻着她等她适应,直到她哆嗦着放出一口气,底下也不咬得那么紧了,他才拉着流萤的腰,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啊!…哈……啊!…啊…哈…” 流萤被他猛烈地抽插,还没醒彻底的头脑迅即又昏沉了下去,仅有的精力全在穴儿上,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身处何处,只有底下那被入得舒服的感受是真切的。 肉根巨物血脉喷张,一下下毫不留情地冲着她的嫩穴。流萤小屁股圆润饱满,被撞得一颤一颤,每一下都撞在韩宏义结实的小腹上。 穴儿水声啧啧,臀儿肉啪啪作响。 她的臀儿原就窄,屁股蛋儿肥嫩,粗壮的肉根撤出来,再硬挺挺地插回去,每入一下,流萤就媚叫一声。 她脚趾勾起,小手无助地张开,想要推韩宏义却不得,只能扒住韩宏义的手臂,留下一道道红痕。 “啊!…啊!…啊!…好大…太快了…啊!…” 韩宏义支着身子,腰腹肌肉隆起,他撤开些身子,垂眼看着底下可怜的穴儿被他猛烈地贯穿,竟有了射意。 他后牙咬紧,用尽力道快速地撞击。 “嗯啊!嗯!嗯!” 韩宏义低吼着强忍,飞快地抽插,同时把持着精关不许底下射出来,先前两回都没能做得痛快,现下流萤好容易操开了,他非要弄上她一整晚才解馋。 流萤被他入得狠,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底下不敢用力,全身心地迎接着他的进攻,整个小肚子都发热发烫,穴口更是又湿又热,小腿不自觉地抽跳,快感由脚心而起向宫腔汇拢,一波一波,随着他猛烈的操干堆迭,越堆越高,整个下身都进了碳炉一般,又像有小猫的胡须在扎她。 “嗯!…嗯!…嗯!…哈…嗯!…嗯!…好…哈…不要…好快…啊!…” 流萤绷紧了身子,双腿试图并拢,鹅颈高高仰起,快感越发的剧烈。小眉头拧得越发的紧。 “啊!啊!啊!啊!啊!……呜呜!……啊!……” 忽然,她的身子猛然抖了起来,高潮来的迅猛而剧烈,她像一只烫到的虾,整个身子都泛着红,在韩宏义的肉根上抽搐着跳动。 穴口像一张小嘴,快速地吮着韩宏义的分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抽搐,她的潮水,一股股地喷射出来,淋在他的龟首上,那湿滑的感觉着实令他难耐。 他不敢再动,流萤泄得猛烈,他自己也快把持不住,他不想伤到她,也不想才操干了一波就早早缴械。 流萤泄得直哭,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稍一动身子就是一个剧烈的抽跳。他不住地吻着她的肩膀和脸颊,大手在她的身上背上来回抚摸,帮助她平息着余韵。 很快,流萤的长腿又攀上了他的身体,在他鼓胀的肌肉上摩擦。 “好了?” 流萤的头脑不甚清明,并没有答他,只是不住地扭动着身子,边讨好边索取,穴儿也一夹一夹地渴望着下一波的疼爱。 “真是个妖精。” 韩宏义亲亲她,却没有再进攻,反而慢慢地撤身。 “不要……不要……” 流萤夹紧了不让他走,每每泄身之后,余韵都会掀起另一波高潮,他这时怎么能走呢! “呃…别夹!…” 流萤吸着他不许走,本就紧窄的穴儿稍一用力,险些将他那充血的肉根夹断。 他伸手去揉她的淫豆子,流萤这才放松了力道,韩宏义一收腰,啵一声将肉刃撤了出来。 “呜呜呜……不要……还要……呜呜呜……不要……” 流萤急得直哭,韩宏义却笑了。 “看来我都难以满足你,小东西。” 他捞着她的腰,令她趴在床上,流萤利落地撅起屁股,朝他的身上凑。 “别急。” 韩宏义撤后一步,目光里尽是流萤发红的屁股和紧闭的菊门。两条纤弱的小腿直直地开立着,方才操弄得狠,娇嫩的穴口敞开着,边缘已经红得发肿,穴口挂着白沫,一张一合地好不惹眼。 韩宏义舔了舔唇,俯下身,抱着她的屁股就吃了上去。 “啊……哈……” 流萤头一回被这样的姿势吃穴,菊门顶着他的鼻梁,不自觉地缩成一个小点。 韩宏义的唇舌像一张毯子,柔软地包裹着她的穴肉。将那可怜兮兮的小穴舔了干净,舌面湿漉漉的来回蠕动,从淫核到穴口都照顾得打着颤。 “啊……好……好舒服……还要……还要……” 灵巧的舌忽然改了方向,舌尖如刃向穴口里钻,空虚得到了缓解,流萤美得抖着小屁股去迎他。 “进来…还要…还要…哈…” 韩宏义一笑,舌尖又撤了出来,流萤又是一声嘤咛,闷着声音啜泣。 他心情大好,这求欢的小猫当真是馋人。 粗糙的舌面一下下舔着她的穴,时不时地入进去,又很快退出来。不断地勾着她的情欲。 大手抓起臀肉向两边分开,露出诱人的后庭。 “不要…哈……” 她越是要缩紧,他越是将它分得更开。 韩宏义抵过去,硬是将她的屁股推得更高,几乎整个后背都撅了起来。 他猛一松手,肥嫩的臀肉就夹住了他的脸,舌头勾着她的阴核吃舔,高耸的鼻梁塞进臀缝,紧紧地贴在她的菊点上。 韩宏义用力将穴儿吃舔出声,流萤觉得自己最娇嫩的地方被包裹了,却也包裹着对方。 后穴的痒是新奇的感受,从前到后每一个敏感的位置都被照顾到。 她得了舒服,便追着那快感上上下下地摇起臀儿,臀瓣上出了汗,小手伸到身后去摸他的脸,韩宏义知她又快泄了,舌尖狠狠抵在淫豆子上,大手将她的臀肉向中间聚拢。 “啊!……” 臀缝夹紧,快感加剧,连后穴都在痒,流萤的屁股再次剧烈地抖起来,淫水喷洒,大半都泄在了韩宏义的口中。 “啊!…啊!……嗯!…嗯!…嗯!…哈……” 流萤一下一下地抽搐,穴道、肠道都在抽跳,整个下身,连后腰都是麻的,她已经哭不出来,喉咙干哑得直冒烟,小脚勾着,脚趾扒着床褥,双腿打着颤,又可怜又可爱。 韩宏义支起身,大手抚摸全身,揉着她的奶去缓解余韵。 流萤的呼吸逐渐平复,韩宏义大手回到腿肉上,手指沾着淫水,有一搭无一搭的搔过她的菊门。 粉嫩的后穴十分敏感,轻轻搔过也会缩紧。 “放松,小东西。” 韩宏义双指在穴口上来回摩擦,一前一后,范围越发扩大,将淫水涂到阴核,也涂到后穴。整个阴户后庭都湿得发亮。 他曲指轻轻挠了挠那娇羞的小点,不想流萤却忽然哭了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再打那后面的主意……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宏义…操我 流萤哭的可怜,韩宏义便没再试探。 他放了手,流萤立马缩了身子,可怜兮兮地向前爬,奈何两腿打颤使不上力气,没两步就一头栽在枕头上。 韩宏义先是错愕,后又觉得好笑。这丫头情急之下逮到什么喊什么,他还没问,她就紧张成这样,又求饶又逃跑的又是为着哪般。 真当他是豺狼虎豹,能吃了她不成。 流萤翻过身,警惕地瞧着他,小脚将床褥蹬起个鼓包。 韩宏义的笑容映入眼帘,她才定了神色。 “二少爷…?” 韩宏义双臂张开,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你不喜欢告诉我便是了,竟能吓成这样。” 流萤喘匀了气,头脑才渐渐清晰。她低头瞧瞧自己的身子,虽说瞧不见穴口,但那肿胀的感觉不是假的,方才晕晕乎乎的房事确是真的。 她松一口气,将枕头抱过来尽可能地遮住自己。 “二少爷…你…你这…” 二人赤诚以对,韩宏义胯间那物剑拔弩张的,时不时还跳上一跳,过分夺目。 韩宏义垂下视线,知道流萤正盯着自己,阳物又翘挺了两分。 他耸耸肩,故作委屈地说道,“你勾起来的,可不能不管我。” 流萤小脸一红,“谁、谁勾你了。” 韩宏义躬身,一只手去抓她的脚腕。 流萤小脚一缩,两膝蜷起来躲避。 韩宏义视线向下移,便落在了直直露出来的穴儿上。 流萤从他视线里得知了自己的愚蠢,凭白抱着个枕头无效遮挡,关键的地方一览无余。 她的腿缩着,底下袒露无遗,将腿伸出去,又会落到他手里。这将伸不伸的时候,韩宏义另一只手也落在床上,肩头浑圆,臂膀有力,他像一只捕食的狼,一步步靠近。 “跑什么?” 韩宏义虽是笑着,目光却似盯着猎物一般灼灼。 流萤自是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这狩猎的气场却令她心底痒痒。 “二少爷、二少爷饶了我吧!不要…啊!…” 韩宏义抓住她的脚踝,手臂一抻便将她拽到自己身子底下。被褥被一同拖过来,堆在她的大腿底下。 他俯视着她,流萤的小脸红扑扑的,眉目间既紧张又兴奋,韩宏义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却没有动作,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 流萤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体圈划出的范围,小屁股垫着被褥被抬起,光溜溜地撅着,好不羞涩。 韩宏义一言不发地佯装凶狠,流萤却是被他瞧得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他忽然俯下身去咬她的脖颈,流萤忍不住大笑着叫起来,“哈哈哈不要!啊!二少爷!不要,饶了人家吧!啊!……” 流萤摆着头躲避,小腿紧张地磕着床褥却不敢真的乱踢,韩宏义的肉根就悬在那儿,他吃准了她有这个眼力见儿,更舍不得伤害他,便肆无忌惮地向她身上欺,越是压得低,她的动作越是受钳制。 果然,在他整个俯下身来时,流萤只敢左右的扭着身子,双腿则乖乖地敞开挂在他的腰侧。 流萤紧张得浑身肌肉都绷得紧,这种心痒的紧张令她底下淅淅沥沥地流了水儿。 小手推着他肩膀却于事无补,任由韩宏义埋进了颈间,张口叼住她耳后狠狠地吮。 “哈……二少爷……啊……好痛…好痛…” 韩宏义不睬她,吮到痛快才松口。他支起身,下体自然而然地磨着她的穴。 “哈…嗯…” 流萤媚眼如丝,韩宏义端出审问的语气,俯视着她。 肉棒如刃,缓缓地磨蹭,它预示着接下来的事,流萤毫无抵挡之力,却不晓得它什么时候会入进来。淫水儿像泉水一般涌出来。 “还跑吗?”他问道。 流萤巧笑倩兮,小手勾住他的颈肩,探身过去,舌尖在他的下巴舔了一舔。 “不跑了,长官,我听话…” 韩宏义后腰撤回,肉刃直直抵在穴口上,猛一个挺身就贯入进去。 “啊!…哈…” 流萤仰起鹅颈,每每这家伙入进来都是令她难耐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大口地呼气,长腿不住地在他腰侧磨蹭缓解不适。 “小妖精。” 韩宏义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嘴上却说着,“胆敢勾引本座,该当何罪?” 流萤觉得这游戏有趣儿极了,她似乎成了他的犯人,被他制住,任由他摆弄。 “全…全听长官处置…” 这么说着穴儿渴望地一缩一缩,蜜液止不住地淌。 韩宏义也极其受用,龟头柱身都湿淋淋的,很是舒服。 流萤适应了,却不见他有动作,肉棒就这样埋在穴儿里不动,凭白惹得她难受。 她讨好地去亲他的下巴,“长官…动一动…” 韩宏义面色冷峻,目光却擎着笑意,“什么时候轮到你替本座拿主意了?” 他身子不动,下身却被她惹得更硬了两分,胀得流萤更加难耐。 她小脸涨红,底下更是难挨,他不动,她只能一个劲儿地亲他。 流萤身形娇小,探着身子亲他的下巴总是累得很,她便缩下来,朱唇顺着他坚毅的线条移到脖子底下,一偏头便亲上他的喉结。 “嘶…” 流萤本想偷懒,不想却更是勾人。韩宏义的鼻息明显变得粗重。 流萤抬眼瞧他,穴儿里渴得紧,“长官…求你了,人家受不住了…动一动,动一动吧,好不好…” 她瞧他喜欢喉结这地方,再舔了舔,又去啃他的锁骨,小手也摸上健硕的胸肌。 她很喜欢韩宏义的胸肌,强健有力很有安全感,若不是他,她竟不知道男人的奶儿也是好吃的。 那强健的地方,也有脆弱的两点,吃一吃便能硬挺起来,殷红俏立,分外馋人。 她指尖捏了一捏他的胸膛,又凑过去舔乳粒。 “妖精。” 韩宏义猛地挺胯,肉刃便狠狠地顶上她的宫口。 “啊!…哈…二少爷…” 流萤如愿以偿,韩宏义动了一动,她仰起头承受着,发出满意的呻吟,韩宏义却又停了动作。 “二少爷…” 流萤眉目含怨地望着他,韩宏义眉毛一挑,并不言语。流萤撅着嘴又去舔弄他,韩宏义便撤出来又是一顶。 “啊!…好舒服…” 流萤瞧出来他是要让她一直吃,吃得好了才能得舒服。她娇娇地乜他一眼,随后檀口轻启,舌尖卷上肉粒,朱唇含着乳晕,小嘴吸在他胸前,乳猫吃奶一般地吮着。 “…嗯…真是个妖精…” 韩宏义咬着后牙,任凭胯下一硬,流萤几个卖力的吮吻之后,他终于摆着腰开始了大幅的抽插。 “嗯…嗯…嗯…嗯!…嗯!…哈…二少爷…啊!…宏义…啊!…啊…” 流萤先是吃着他闷哼,后来再受不住这顶弄,放开嗓音快乐地娇吟。 韩宏义胸前被她吸得殷红,湿漉漉的,还留有浅浅的牙印。 肉根将穴儿塞得满,流萤心里盈满幸福的糖浆,被心爱之人滋润着,人生最幸福莫过于此。 “宏义…宏义…再深些…用力…好喜欢…啊!我要…我要…啊!…” 流萤忘情地媚叫,这里不是军营,不是别院,更不是老宅,他们二人纠缠在一处,即便做得天翻地覆都不怕被人知道,亦不会有人来打扰。 韩宏义如他所愿地快速抽插,深深顶弄。 流萤高昂着呻吟,娇媚地喘息,身子贴着他,双腿攀着他,穴儿含着他。流萤幸福得快要化掉。她快乐地索求,纵情娇呼,甚至想要全世界都知道她有多幸福。 “啊…好喜欢…啊!宏义…好棒…长官…啊!…啊!…啊!…” 韩宏义又是一通猛入,插着穴儿啪啪作响,囊袋紧缩成球,每一下都狠狠压在几近透明的穴口,似要挤进去一般。 “啊!啊!…啊!…好深啊…啊!…要、啊…要来了…啊!别停…快…啊!…好棒…啊!…” 流萤弓起身子,双腿攀上韩宏义的后腰,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背,整个人扒在他的身上,娇软的身子被顶得一晃一晃,她承受着,享受着他的占有。 发丝汗湿贴着脸颊,流萤仰头合眼,身子被完全操开,嫩穴水润,裹着肉棒不放。 “…妖精…嗯!…你这个馋死人的妖精!…” 韩宏义舒服得闷哼,他俯下身搂紧她,巨物筋脉虬髯气势汹汹地入在她的穴里,打桩一般整根地进出,龟首每每都顶着宫口撞上去。 “啊!……宏义……啊!……啊!啊!啊!…………” 快感堆迭,双腿勾着他的腰臀不住地磨蹭,流萤的媚叫越发嘶哑,身子由内而外地发烫。 韩宏义将她推上极乐山峰,流萤闭着眼睛失了声音,只有小脚在空中随着他的节奏摆荡。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那灼热的酥麻从宫腔游走全身,撞到脚趾,走到发顶又荡了回来,化做宫腔里剧烈的释放,潮水喷出,流萤全然不清楚自己已经抖得如同过电一般。 韩宏义停了动作,耐心地等她这波高潮泄出,穴儿里先是抽动,后来一跳一跳如同吸吮,本就紧窄的淫洞死死绞着他的下体,宫颈如舌,随着抽搐一下下地舔着冠首。 “…嗯…你这……妖精……” 韩宏义咬紧牙锁住精关,流萤泄得爽利,他也越发控制不住。 眼下的娇躯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因他的操干而失神,因他的占有而战栗,几次将她送上巅峰令他心里无比满足。 他想亲她,却怕自己把持不住,这样几回远远不足以弥补这些天的思念。他还想要更多,更深,更猛烈地操弄,他恨不得将她活活吃进肚子里。 韩宏义的后牙很痒,粗糙的舌面来回地舔着牙床缓解想咬下去的冲动,大手来回抚摸着她的全身,从肩膀到腰臀,从小腿再回到乳儿。 流萤的身子才从激烈的凌乱恢复到时不时的抖动,他就再也耐不住,后腰缓缓撤出,又慢慢入进来。 “哈…啊……哈……宏义……哈……” 流萤眼角淌着泪,声音虚得像奶猫,小手搭在身侧,嫩白的腿也无力地下滑,她半睁着眼,只想睡去。 韩宏义捞着她的臀儿抱得更紧了些。 “不许睡,再来。” 流萤累得大口喘息,穴儿却被他这样慢慢地磨得痒了起来,丝丝缕缕地,像蚂蚁爬遍全身。 瞧他今晚横了心要做个痛快,她嘤咛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就去吻他。 “二少爷……饶了人家吧…好困的……” 韩宏义并不打算放过她,搂紧了她的腰,大掌按住她的臀,将她死死扣在自己身上。 “哈…” 肉刃前所未有的深入,似腰将她捅穿一般。流萤使不上力气,倒是刚好放松了全身迎接他。 哪知他身子忽然一歪,将她抱紧了二人一同翻了个身。 “呀…” 一阵迷迷糊糊的天旋地转,流萤再睁开眼,已经坐在了韩宏义的身上,双腿开立,肉刃还插在蜜穴里。 韩宏义扶着她坐好,稳住身子后将她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亲。 “现在清醒了吗?” 流萤看看四周,不大明白自己怎么就骑了上来,她眨眨眼,现下确实是清醒了许多,也瞧见韩宏义冷峻的脸庞上染满情欲。 “呀!…哈…” 他顶了顶胯,流萤娇呼着抓紧他的手,像一个生疏的骑手,死死握住缰绳。 “自己动?还是我来?” 韩宏义问得自然,流萤却忽然有些娇羞。 “我…我来…” 韩宏义一笑,“听你的。” 这姿势当真是太深了,仿佛是顶到了宫底一般,流萤小手摸了摸,肚脐的底下都是硬硬的,这家伙的巨物,若是由着他来,怕不是要弄穿了她。 她小腿抬了抬,又落回去,找到合适位置支着身子,浅浅地抬着屁股,再慢慢坐下去。 “…啊,舒服…” 她一动,韩宏义就仰起头喟叹一声,这于他是全新的体验。 瞧他那爽利样子,流萤也起了兴致,先前他在上面就是这样俯视自己的吧。她便动得更快了些,逐渐的,幅度也大了起来。 小屁股一下接着一下坐下去,臀肉拍在他的大腿上,每坐一下,肉臀就随着弹动,激起一股肉浪。 韩宏义舒爽得只剩喘息,他仰起头,任由流萤在自己身上往复运动。 流萤越发熟练,也越发用力,竟有种自己在要他身子的错觉,优越感忽然占了上风,她俯视着他,享受着操弄他的快感。 原来在这事上,女子也能占取主动。 这样想着,她俯下身去亲他的颈侧,刚一碰到,韩宏义立刻抓住了她的腰身。 “别动…嘶…” 穴儿里筋肉跳动,韩宏义咬紧后牙忍着,大手控制着她的身子,手掌用力要将她的腰掐断,半晌他才呼出一口气。 “小东西…竟这么会,是不是偷人了?” 韩宏义笑着打趣,流萤却瞬间白了脸。 她…她确实…算是偷了人…吧… 韩宏义瞧她的样子忙出言安抚,“开玩笑的,你这么乖,怎么会偷人呢。” 流萤心里愧疚,韩宏义这样的好,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可她却不够忠诚,最致命的是,她心里确也装着别人。 她怎么能这样呢! 流萤替韩宏义不平,越发的替他委屈,眼眶一红,可韩宏义瞧着更是愧疚,将她搂下来亲她的嘴,捧着她的脸啄吻。 “怪我怪我,这浑话往后再不讲了,别生气,小可怜,我错了。” “我没事。”流萤伏在他身上,低低的说,“只是有点累,你动一动。” “听你的。” 韩宏义顺着她的背,缓缓地入。 流萤闭起眼睛,让自己丢弃那些杂念,全身心地感受他的情意,那肉刃每贯入一下,都是他炙热的纯粹的感情。 “快一点…哈…”流萤闷着声音,言语中满是哀求。 韩宏义听话地加快了动作,流萤却还是觉得不满足,她捧起他的脸亲吻,那样执着,又不管不顾。 对于流萤的热情,韩宏义抱以全情的回应。二人吻得难舍难分,朱唇贪恋着他的热烈,下身绞在一起越发快速地抽动。 “哈…宏义,宏义…” 流萤捧着他的脸庞,鼻尖对着鼻尖,额头贴着额头。 她想告诉他,自己不够好,配不上他的托付,可她舍不得,她害怕失去他,一想到那张冷峻的面容,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就打心底发凉,害怕得想哭。 流萤不住地唤他,似是有话要说,又似是有委屈要诉,韩宏义入着她的动作渐缓,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 “怎么了?”他问着,也爱怜地亲着她。 流萤抱着他的头,吻他的鼻尖,她满腔的混乱情绪不能讲出来,只哆嗦着喘息。 她尽力忍住不哭,眼眶却还是发酸,越是忍着,越是想哭得厉害。 她抬起雾气朦胧的双眼直视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宏义……操我…” 忽然的脏口,韩宏义的头皮都炸开一层鸡皮疙瘩,他猛地挺胯,搂住了她的腰身凶狠地插入,大手握着臀儿,将屁股蛋儿捏成各种形状。 “哈…宏义…宏义…” 眼泪溢出眼眶,流萤撅着屁股迎接着猛烈的进攻,韩宏义瞧她哭了便缓和了攻势,可流萤却狠狠地卖力地坐下去,扭着小屁股要入得更深。 “小东西。” 韩宏义扶着她的腰,将她抬起来一点,随后脚跟支着身子向上猛烈地挺送,肉刃出入,水声啧啧,他越来越快,几乎出幻影。 啪啪声不绝于耳,流萤的身子半悬,腿上支不上力气,小手扶着他结实的胳膊保持平衡,整个人失了声音,只有被禁锢的下体承受着那巨物疯狂的抽插。 奶儿被撞得上掂下颤,艳红乳尖在空中划出红色的弧线,流萤仰着头,眼泪淌下滑落耳畔,穴儿被迅猛地入着,她想叫,嗓子里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忽然小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泛白的指尖曲起,在那蜜色肌肤上留下道道抓痕。 “要…要来了…哈…宏义…快…来了,要来了…” 流萤快感涌起,韩宏义也不再隐忍,他持续地猛烈地贯入,搂着她的腰背令她伏下来,奶儿跳动,韩宏义张口咬住那奶珠,瞬间脑海里炸开一道白光。 下体涨大,飞快地出入,精关打开,韩宏义低吼着喷射出股股精液,湿滑黏腻涂满宫腔。流萤猛烈地痉挛,穴道抽搐,潮水泄出,脚趾勾起,小手在他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嗯…嗯!…嗯!…嗯…” 她像个娃娃一样在他身上不住地颤抖,双腿大大分开,肉刃尚未软掉,还直挺挺地立在穴儿里,两个人都抖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复。 流萤终是支撑不住,一头栽在他怀里,沉沉闭上眼睛。 韩宏义搂着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在她时不时抽动的时候去吻她的耳尖与脸颊。 流萤一心只想睡过去,韩宏义自然是知道这瞌睡虫的样子,上一回也是这样渴睡。 他耐心地等她的余韵过去,身子不再那么敏感,才慢慢地托着她的臀儿将身子撤了出来。 肉棒离了穴口,带出汩汩白浆。 流萤被入得狠,穴口张着小嘴闭不上,颤巍巍地一缩一缩,分外可怜。 韩宏义唤了她两声,流萤只懒懒地哼着不愿意起来。 “小懒虫。” 韩宏义笑着摇摇头,起身将她抱到浴室去清洗。 浴缸放水的功夫,他抱着她坐在池边的石台上,流萤的腿已经全然没有力气,随意搭在他的身上。 他们坐着的角度,刚好能照见镜子,韩宏义将她双腿分开,阴户一片泥泞,穴肉又红又肿,穴口滴滴答答地向外淌着白精,是被入得狠了的样子。 是被他韩宏义狠狠操弄过的样子。 他心里一暖,也有点痒,也有点疼,更多是浓浓的爱意。他伸手掬了水,慢慢地帮她搓洗。可这诱人的地方着实令他挪不开眼。 男人开了荤,很多事情便无师自通,韩宏义很想在这里弄她,让她看看嫩穴是如何被他入到喷潮的。这里灯光明亮,每一个细节都能瞧得十分真切,她定会羞臊得想哭,也一定会泄得一塌糊涂。 这么想着底下又有抬头的趋势,韩宏义自是知道今晚再不能了,便只能一下一下爱怜地抚摸着红肿的唇肉。 “这么娇嫩,还要入得这么狠。” 他暗自决定下回无论流萤怎么央求,他都要轻缓地弄,要操弄她一整晚。 韩宏义抱着他,将他们的身子一同洗了干净,周身爽利,再不舍地抱着她摆出各种羞人的姿势。 她躺在他怀里睡得沉。他把尿一样捞着她的膝弯,对着镜子露出光洁的阴户,原想着下回就这样弄她,可他眉心忽然凝了起来。 流萤的阴唇红肿,皮肤本就白嫩,此刻肿的几近透明,在那娇艳的穴口两侧,两道细细的浅粉色的鞭痕赫然在目。 鞭痕 月色洒下,街灯闪烁。 韩宏义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黑夜中的天花板,他心里似乎想到什么,但又不大确定。 那两条浅浅的痕迹萦绕眼前久久不肯离去。他十分确定那是鞭打留下的,外伤这件事他很有自信。 从样貌看已经有些日子了,若不是她今日被他操弄肿了,皮下充了血,皮肉也胀得轻薄,恢复到这种程度的外伤,平时也是不大能瞧得出来的。 他偏过头,流萤在他身旁睡得香甜。 这丫头…或许是不小心受的伤。 他不愿去想,但理智始终在敲打他的神经。 若是不小心受伤,怎会如此对称,分毫不差的两条,连长短,深浅,都一模一样。 他闭上眼,翻过身去强迫自己睡去,可那两条隐蔽却刺眼的红线,却始终在眼前飘荡。 韩宏义猛地坐起身,烦闷地搔了搔头发,左右是睡不着的,他决定再瞧个仔细。 他打开灯,小心地让流萤仰躺着,随后缓缓掀开了被子。 少女洁白无瑕的身体露出来,仿佛未经人事一般的稚嫩。 韩宏义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曲起,穴儿露出来,肉缝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紧闭。 他俯下身去瞧,床头灯的光线并不太好,他将流萤抱到床边,调整了光线的角度,令筒灯照着穴儿。 那两条红线并不惹眼,甚至有些不大真切,可他却看得异常清晰。 他仔细地端详着,拇指忍不住去抚摸。 流萤不禁哼了一声,便将腿蜷起。 韩宏义忽然发现了端倪,这两条细线,虽然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有着微小的差别。 是角度。 左边一条的角度略略小于右侧,若不是他这种常年观察细节的眼睛是不大瞧得出来的。 他心里忽然一疼。 手上凭空比划了两下,而后缓慢地垂下去。 从这伤痕看,定是有人站在这里,用什么极具韧性的东西,特意留下了这两条痕迹。这个人用的,是左手。 他认识的惯用左手的人,只有韩正卿。 流萤这些天在别院能接触到的男子,也只有韩正卿。 韩宏义笑了,无声的,笑如鬼魅。 他摇了摇头,将流萤小心地抱回去,帮她掖好了被子,坐在她身边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 他心里疼,即便知道了这些,他依旧无法厌恶她,他甚至希望帮她隐瞒这件事,就这样装聋作哑,只要事情没有摊到眼前,窗户纸没有挑破,他都可以接受,就维持现状,至少她见到自己的时候内心的喜悦是真的,这就够了。 他踱到窗边,将白色的纱帘拉开一个缝隙,一闪身走到阳台上,返回身轻轻地关严了阳台的门。 厚掌握拳,重重地砸在铁艺栏杆的木质扶手上。 咚! 咚!咚!咚! 一下尚不足够,又狠狠砸了叁四下。 他们兄弟俩前后脚出生,自小就被拿来比较,他不愿意失了兄弟情意,便处处都让着大哥。 大哥想要跟着父亲,他便主动要求去了军校,大哥在父亲那里学本事,他便主动远离避嫌,大哥在父亲那里受了罚,他甚至主动探望。 现如今大哥接管家业,他避到外面自谋生路,为什么,为什么连女人都要与他抢? 韩宏义后牙咬得咯咯响,这一回他绝不退让! 他忽然想到流萤方才的反应,摸她后穴时她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她突如其来的委屈,求他操她时的悲伤。 韩宏义心中一惊,难道他们之间,她并不愿意?大哥竟然是用强? 他见过流萤情之所至的样子,听过她快乐得呻吟与高昂的媚叫,体会过她的渴求与奔放。 她能吓成那个样子,他们之间绝非寻常。 韩宏义又是一拳砸下去,流萤定是被大哥强要着玩弄了,还留下了屈辱的伤痕。他不舍得让她疼一点点,大哥竟然在她身上留下了许多天都消不下去的印记。 流萤方才哭着求他别再打她后穴的主意,一想到这里,韩宏义眼眶红得厉害,他不在的日子,流萤不知道受过多少苦。 “禽兽…” 韩宏义恶狠狠地咒骂,喉咙挤出野兽复仇般的低吼。 掌骨疼得厉害,韩宏义转转手腕,再摊开手背瞧了瞧,应是没有伤到骨头,却有可能会肿些日子。 他反身回去,掀开被子躺下,待身体捂热了才去抱流萤的身体。 流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是他,又微笑着闭起眼睛往他怀里钻。 “睡吧。” 他亲了亲她的头顶,将她搂紧了再没放开手。 错爱 转天一早,韩宏义叫了客房早餐,流萤头一回在床上吃东西,那感觉可说是既奢靡又不安。 小时候家中老人常说,在床上吃东西会生蛆,那蛆生出来就认人,谁吃的,就将谁咬个肠穿肚烂。 韩宏义倒是笑笑,说那都是骗小孩的话,让她别信,还说洋人都这么享受。随后便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亲自拿了面包抹上果酱去喂她。喂着喂着,就变成了口对口的喂法。 流萤最终还是没能“享受”完这顿早饭,就得知她醒来之前,韩宏义已经打发迎春去餐厅用餐了。 “那、那岂不是,她见到你了?” 韩宏义耸耸肩,“我应的门,她自然是见到了。” 瞧她害怕的样子,韩宏义心里一酸,问道,“你不想让她见到我,是不想让她知道咱们的事?” 流萤被问到了关窍,小脸一白,她确实不想,迎春怎么说以前也是二房的人,又与韩俊明有旧情,她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 韩宏义抱着她,颈项交错,垂下视线又追问了一句,“若我是别人,你也不想让迎春知道吗?” “什、什么别人…别瞎说。” 韩宏义搂得紧,流萤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喃喃解释道,“我没有轻慢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二房的人知道太多,迎春跟了韩俊明这么多年,你知道的…” 流萤没了胃口,韩宏义也不再追问,哄着她再吃两口,便安排送人回去。 * 一路上迎春坐在前排,没有旁的表示,直到回了院子都没有显出什么异样。 流萤倒是如坐针毡,一直端坐着,生怕露出什么不妥的举动。 她看看韩宏义,一脸的轻松自在,还想去握她的手。 流萤自然是没让他得手,韩宏义也没再进一步,只笑着坐好。 流萤红着脸,觉得自己掩耳盗铃显得很蠢,可也还是要维护着这层窗户纸。 到了别院,迎春很有眼色地回了屋,韩宏义也没有什么遮掩,跟着流萤回了房。 “你、二少爷不避嫌吗?” 流萤多少有些介意,她昨晚未归,今日韩宏义送她回来,必然十分招眼。恐怕现在已经有人去报给大太太了。 韩宏义全然不在意,一进门就将流萤抱住。 “她们若是知道了,我便带你走,咱们去外头住,只你和我。” 流萤任他抱着,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心里却也揣着沉甸甸的心事。 流萤仰着头,越过他的肩膀望着天花板。 “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我…” 流萤搂着他宽阔的背,仰起头去吻他。她没有反驳,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韩宏义愿意带她走,这固然是好的,可这谈何容易,他现下住在军部,总不能将她也带入军中,去外头住不难,难的是她如何走出韩府的大门。 韩宏义热情的回应,流萤能感受到那炽烈的执着。 “哈…二少爷…唔…不要…” 他想要加深这个吻,可流萤却在喘息愈加强烈之前放开了他。韩宏义也不强留,流萤的主动,总是能让他心里痒得厉害。 流萤红扑扑的小脸就在眼前,韩宏义垂首,贪恋地抚摸她的嘴唇,朱唇被拇指推起一个鼓包,红艳艳的,又纯又欲。 任谁也瞧不出这样的一张小脸,这样清透可人的一个女子,昨晚会被他弄成那般模样。 他直视着她眼底,轻轻地唤。 “流萤…” “嗯?” 说起来,是他动心在先,想要送她礼物,想对她好,看她惊喜,令她嬉笑,感受她身子的柔软与奔放。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一步步被他拉进了这样一张情网,她这样一个循规蹈矩的又胆小的人,现如今走在钢丝线上,是什么支撑着她,给的她勇气? 她对大哥,大约是被迫,对自己,却主动得多。 韩宏义自然期望她倾慕自己的优秀,在眼中自己远胜于韩正卿,可冥冥之中却有不安。 他想了一想,问道。 “你…喜欢我什么?” 闻言,流萤笑了,“二少爷这话,说的像个小媳妇。” 韩宏义面上略略一红,“你说是就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这样矫情。” 流萤心里一暖,进而握住他的手拍了拍。 “你等我一下。” 流萤反身进屋去,韩宏义没有等在原地,也跟了过去。 流萤打开床头的樟木箱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在床上,最后撅着屁股从箱子底拿出一条米白泛黄的围巾,羊绒的质地,边角有些污迹,细瞧过去那污迹是被搓过几遍,发着陈旧乌青。 流萤将它交到韩宏义手上。 “物归原主。”她说。 韩宏义拿着这围巾,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这个老伙计又回到我手里。” 流萤拿起它给韩宏义围上,小手拽着围巾两侧勾着他弯了身子。 唇上湿漉漉的吻,她踮着脚亲他,吻得十分克制,如同还了一个多年的心愿,将自己献给命运般的虔诚。 “那天你让我上车,又将它给我,许是觉得我冷…其实我也是冷的,但挨着你坐,心里就是暖的。” 韩宏义由她圈着,垂下视线问道,“当时叁姨娘还没入门,那时你才多大,怎么知道那就是我呢?” 流萤依偎在他怀里,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听见胸腔里有力的心跳,每一声都砸在她的心房上。 “我就是知道,因为你是韩府上最好的少爷。” 韩宏义握住她的小手,拨开她的拇指,在一侧的围巾边缘找到绣着洋文的标签,他将那个东西翻开,在那底下有一个丝线绣着的义字。 “有一阵子糖酒王家的孙子被人掳了,那阵子,母亲将我所有的衣饰都做了标记。” 流萤惊奇地抬头,眼中似有无数的星星,“我竟都没有发现。” 韩宏义笑着说,“当初我嫌弃这标记丢面子,怕被取笑,母亲便做得十分隐蔽。” “大太太心灵手巧。”流萤又亲了亲他,摸着边缘发黑的污迹解释道,“这地方我洗了几次,都没能洗干净。” “无妨。” 韩宏义的脸越发的红,这围巾当真是暖。 他告别流萤出来,钻进小汽车,将围巾丢在后座上,而后靠着椅背,脸上的笑容也沉了下来。 少时,韩宏义早早离家念了军校,每每回家大哥要么在受罚,要么在受训。 有一回天寒地冻,他瞧着大哥跪在雪地里,何管家在一旁看着时间,问了问才知道还要再跪上半个钟头。 他不敢劝阻父亲,便将围巾摘下来交予何管家,让他给大哥围上,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他当时已经成年,不愿意母亲再拿自己当小孩子一般,嫌弃的同时还做了顺水人情,没想到大哥会戴着它上街,还有这样一场际遇。 韩宏义苦笑,流萤的义无反顾源自一场错认,他是光明磊落的性子,在见到那围巾的瞬间,却只想将这东西连同那份错爱一同昧下,将真相掩埋,永远都不要翻出来。 大太太动气 韩宏义回了军部,韩正卿还没有回来,迎春也没问过她与二少爷的事,这让流萤略略松了心。 有一层窗户纸,这日子便能凑合过下去。 流萤专心做着她的点心,迎春照例帮衬着,二人又去胡师傅家里拜访过两回,后来老爷子脸上难得见了笑模样,开始夸她手艺有了精进。 于是在一个清晨,她提着一盒子精致的点心去登大太太的门。 虽然韩正卿说过,生意上的事情可以向二姨太求助,可若是想出门去,非得大太太点头不可。 她在廊檐底下等,山间的空气潮湿,她身上也闷着一层水汽。 常妈妈挑帘子出来,说道,“太太听说您来了,想要留您一起用早饭,您快进去吧。” 流萤笑得甜,点点头随着常妈妈进了屋。 大太太已经收拾停当,在主位上坐着,见流萤进来面色明显一喜,眼角纹也多了两道。 “萤丫头,快来尝尝我这儿厨子的手艺。” 流萤像是回家见了长辈一般,乖巧地在对面坐下。 早饭是叁两清淡的小菜搭上一点素肉,白粥清口,瞧上去是荤素搭配,却是实打实的素餐。 常妈妈给流萤布了菜,而后便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她与大太太两个人,面对而坐,大太太微笑着看着她。 流萤觉得不大寻常,又不晓得是为何事。 “大太太,今天…我” “萤丫头,这两日,可是在忙着什么事?” 流萤率先开口,却被大太太微笑着抢了话。 “哦,是…” 她忙起身将点心盒子拿来,可桌上并没有地方放,她便只好提在手中,在大太太跟前站着,像个笨拙的孩子。 “我学了些点心的做法,改了配方,拿过来给您尝尝。” 她站在那儿打开盒子,小巧可爱的吃食一个个躺在盒子里,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瞧着竟不像是自己做的。 “您放心,这里用的都是素食的辅材,不会坏了您的规矩。” 大太太只定定地看着食盒,再抬起眼皮瞧她,目光里有一闪而过的寒芒。 “萤丫头有心了,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话说的客气,却不知怎的,流萤只觉得有些冰冷,并不像往日那般暖心。 “其实这些东西,流萤也学了好多天…” 她本想让大太太尝一尝,再说后面的话,可眼下人家没有这个意思,她也不好强推,就这么不尴不尬底站在那儿。 “放那儿吧。” 大太太发话,流萤如蒙大赦,反身逃了开去。 “你找师傅求学,既已学得不错,记得好好答谢人家。” “是…” 流萤背后汗毛倒竖,大太太对她的动向了如指掌,她脑子转得飞快,胡师傅是韩正卿介绍的,这件事大太太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她唯独需要隐瞒的,只有利顺德那晚。 “说起来,还…还要感谢二少爷。” “宏义?” 大太太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嘴,仰起头看着她。 与其等死,不如主动出击,流萤把心一横,做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头一回去拜访胡师傅的那天,我们出来晚了,都没带证件,投宿无门,还好遇见二少爷,不然我与迎春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她故意将迎春放在这件事当中,丫头在身边,是个很好的遮掩。 大太太一笑,说道,“自家人,又是他的长辈,遇见你有难处,自然是要帮一把。” 大太太低头喝了口茶,又道,“那孩子转天便与我讲了,菩萨保佑,他放心不下,也一同住了下来。” 说到一同住下,她心头一紧。 “二少爷心地好,做事也妥帖,为避嫌,与我们住在不同的楼层。” 她直接点明了这事,一句话就堵上了私通的口子。 大太太手里的念珠捻过去一颗,再端出亲切和蔼的笑容。 “这是他应当做的,不必特意提起来说,来来,快吃饭吧。” 流萤笑着,心里却打着鼓,再坐回来,竟不觉得这饭菜有什么滋味。 对于她想做点小生意,大太太自然没有不允,欣然准了她不必每日请安告假,还要给她钱去经营个点心铺子。 再得知流萤想先摆摊练手,也就没再强求,只是夸她做事踏实,不是好高骛远的人。 * 从大太太房里出来,流萤就听见大太太唤常妈妈进去。 虽说今日感觉大太太有些奇怪,可总归事情办得顺利,她高高兴兴地回去,步履轻快,甚至想要蹦跳着走。 常妈妈进了屋,只见大太太面色阴沉,桌上早饭用得很少。 “太太,您不必为这个小丫头动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大太太没有回话,捻着珠子的指头泛着白。 原先,卢先生只说宏义有个相好的,身份不大干净,成不了亲,却没有说明那女人是谁,随后告诉她给那女子开了药,宏义不会染上多余的麻烦。 那方子她是知道的,看上去全是补药,实则月满则亏,几个月就能令女子绝育,即便有胎也坐不住。 当年二房深得老爷喜爱,一胎接着一胎的怀,若不是用了这个药,还不知道二房要生出多少个儿子来。 这药,旁人不知道,她是清楚的,用了这个药的女子,起初面若桃花,而后便会有些许斑痕出现在指甲盖底下,不仔细瞧并不觉得有异样。 方才流萤给她拿点心,她瞧得真切,那纤纤玉指白净纤弱,是宏义会喜欢的样子,指甲上有两个并不惹眼的粉色斑纹。 流萤去学做点心,是韩正卿介绍的师傅,这件事她是知道的,原只是疑心她搭上了老大,没想到连宏义都不放过。 实际上韩宏义那日并没有来过她屋子,送完流萤就走了,是后来才听说的这件事,原想今日一并问了,哪知流萤竟然主动报上门来。 她快速地想了一下,便顺着她的话猜,是不是一同住下了。 果不其然,这蠢丫头竟然还说什么避嫌。 可笑。 那晚只怕是浓情之至,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半晌,她悠悠叹出一句,“阿弥陀佛,这就怪不得我了。” 摆摊第一天 ρō18нк.𝔠ōм 流萤让迎春弄来两辆自行车,前头加上了货箱,一个装西点,一个装上改良的中式点心。 两个人一人一辆骑着上路,她特意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挎着个小布包,瞧上去不像是卖糕点的小商贩,倒像是哪家的千金出门体验生活。 “卖、卖糕点…” 流萤试着叫卖,却碍于面子不大敢出声音。有路人被吸引了目光,她反倒低下头去避开人家的视线。 迎春瞧着有些焦急,索性替她吆喝起来。 “又香又甜的西饼!又酥又脆的糕饼!五分一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ℳis𝑒w𝔲.čoℳ 她们骑得慢,即便是小孩子也能轻松跟上来问问价钱。 “要看看吗?”流萤对一个跟过来的孩子问。 小孩子点了点头,她将车停好,打开货箱的盖子,孩子两只小手扒在箱子边缘上双眼放光。 “哇…”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点心,精致得像一朵栩栩如生的鲜花。 “好漂亮啊!” 小朋友的脸上洋溢着艳羡与渴望。 “这个多少钱?” “五分,小的叁分。” “赶快回家!” 站在身后的中年妇女一把拽过小孩的胳膊,好像这货箱能吃人,“家里都有!快走!走走走!起士林才多少钱!” 后面这话是对流萤说的。 出师未捷,流萤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迎春推着车走过来,“四姨太别灰心,刚才那孩子必然是不会买的。” “你怎么知道?” 流萤这才发现,她热情地展示货品的时候,迎春其实一直没有上前,她刚才便知道,这笔生意做不成。 “小孩子手里哪会有钱,她家大人也灰头土脸的,您得找那些穿戴好的人来瞧。” 迎春这话,流萤是完全没有想过。 她方才确实只是看着那孩子可爱,更多的是人家不吝赞美,她是展示自己的宝贝的心思,完全没有想过是要赚她钱的,更没想过这孩子有没有可能买下这点心。 迎春就比自己通透许多,没有可能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浪费精力。 “其实,多给人看看也是好的。” 流萤想了一想,说道,“说不准,这孩子会告诉街坊四邻,到时候就会有人来买。” 迎春点点头,“您说的也有道理。” 虽说她心里觉得这脏兮兮的孩子能叫来的人,大多也是看热闹,真正能花钱的少,不过有人气也总是个好事。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过了泰安道,就瞧见利顺德立在街边,五星饭店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流萤抬头瞧,上面一间客房的阳台上,有个工人在给栏杆扶手上补油漆。 迎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悠悠叹道,“不愧是五星饭店,吃住舒服不说,翻新也这么频繁。” 流萤笑着应声,“是呢,房费这么贵,也不是白交的。” 迎春终于还是按不住心思,问道,“四姨太您…大少爷与二少爷,喜欢谁多些?” 闻言,流萤神色一紧,“什么喜欢…哪里有什么喜欢。” 迎春抿抿嘴,大着胆子说道,“您对我好,我心里记着,但是您现在很危险…这两个少爷,哪个都是不好招惹的,若是、若是有一天闹起来,他们顶多是一顿板子,可两房的太太都不会轻饶了您。” 雨后的天空瓦蓝瓦蓝的,空气却很是闷热,利顺德每层都有屋檐出挑,凭栏雕花纹样繁复,石壁上的线脚装饰尽显欧洲风貌,通体一色,有种干净的阔气,衬映着蓝天更显高大,好不气派,屋顶上面飞过一群白鸽。 “那就是命吧。” 流萤感慨道,“有些事只能顺其自然,老天给个什么结果,便落得个什么结果。” 相对流萤的释然,迎春显得有些焦急。 “怎能听之任之呢,您又不亏欠他们什么。” 流萤摇摇头,大少爷且不论,二少爷与她之间,她本就亏欠了他。当初是,现在也是。她给不了他对等的感情,也没有能回报他的资本。 “他不弃我,我不负他。若是他弃我,我也不怨他。” “您这哪里是喜欢。” 迎春看着流萤直摇头,“若说是爱都嫌浅,得是深爱,才心甘情愿这样卑微。” 卑微吗,流萤心想,她本就是个苦命的丫头,阴错阳差才做了个假装的姨娘,得了少爷的青眼,说是福分也是孽缘。 卑微就卑微吧。她本就没有高贵的资格。能有今日,已经是命运的恩赐了。 流萤收回目光,淡淡说道,“左不过被他错爱一场,什么后果我都担着。” 迎春深知这种卑微的爱是什么感觉,心里狠狠地疼了一阵,世间女子总是为情所困,四姨太与自己当初一模一样,可能比自己更甚。 “那…您对大少爷呢?也像二少爷这般深爱吗?” 迎春想了一想,还是问了出来。 流萤浅浅一笑,她一直以为迎春不知道,实际她比自己心里还要清楚几分。 “大少爷…是个好人,看上去有些阴沉,但其实他…他人很好。” “人很好?” 迎春不理解,大少爷看上去那么吓人,四姨太竟然说他人很好。 流萤点点头,“他有点怪,但其实,我能活到今天,全是大少爷帮衬着。” 迎春知道她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也知道大少爷用心良苦,或者说是善于谋算,她不敢直说,只得劝上一劝。 “四姨太,您对大少爷,只是报答吗?” 流萤摇摇头,“不全是,若说是喜欢,也是有的,只是我的感觉…有点怪。” 迎春不明所以,“怎个怪法?” 流萤摇摇头,“不知道,时常觉得,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于他,可又觉得他很危险。” 迎春凝着小眉头,努力理解流萤的意思,“我只觉得大少爷很危险…若说他帮过您,我倒也知道,若只是为了报恩,这感情自然与二少爷的不同。” 流萤没有说话,二少爷也曾帮过她,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 她以为的爱情,原来只是回馈恩情吗… 就在她迷茫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闲杂人等,请勿逗留。” 她回过头,瞧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要高出她许多,男子瞧着不过十来岁,穿着制服,是利顺德的门童。 上回来的时候,她也见过这人,还非常礼貌地帮她开门,弓着身子满脸堆笑地问她晚上好。 “你干什么?!” 迎春抢过来,挡在流萤面前。 门童皱着眉,视线扫过街上的人群,抬手轻推迎春的胳膊。 “门前禁止摆摊,二位赶快走。” 迎春不依,叉着腰斥道,“这马路是你们家开的?再说了,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门童收回手,只朝远处一指,“请离开大门口。” 此时,周围已经有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马路对面有几个黑衣服流氓,互相使了眼色,也一并朝这边走过来。 迎春瞪着眼,还要再骂回去,门童朝人群扫了一眼,忽然抬手一推,将她们的车子推倒在地,货箱盖子本就没有锁,里头的点心全都撒了出来。 “呀!你、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无赖!赔我点心!” 迎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步上前,跳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门童忙捂着脸躲避,他也知道惹了祸,便由她打。 周围人群涌了过来,围着他们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流萤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地捡,可昨日还下了雨,地上又湿又脏,点心沾了水,已经变成了一坨坨粉色的泥,黏黏糊糊的根本捡不起来。 个别完好的,立在那陀粉泥上头,立刻有人围过来抢了去。 “诶?别抢!别抢!” 流萤一个弱女子,在场的没人听她的,她阻拦不及,只能抢出一块就抱在怀里。 前头围观的人得了好处,后面人也不甘示弱,干脆将另外一辆车的货箱打开,直接去抢那里头的。 流萤又忙去护着,更有甚者按住了她的身子,趁机再去她怀里摸上两把。 “救命啊!呜呜呜…救命!啊!” 流萤吓得大哭,迎春与她不过两步的距离,却被人群硬生生分开。 利顺德安保部来了人,场面才得以控制。 “四姨太!四姨太!” “萤萤?!” 迎春还没来得及回去帮流萤,就见到韩心远一手一个将刁民扒拉开,直接冲进混乱的中心。 流萤趴在货箱上,衣衫凌乱,双眼通红,两腮满是泪痕,瞧着好不可怜。 “这怎么回事?!” 韩心远鲜少出门办事,今日却撞见这么一出,虽说他不明白流萤为何变成了小商贩,但她竟然能在一个五星级饭店的门前受到这样的欺负,天底下还有王法吗?! 韩心远横眉立目,双眼能瞪出血来。 “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叫你们管事的出来!” 安保部的人当中走出来一个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在韩心远跟前站定,他略一打量,瞧出韩心远的衣着打扮并非寻常百姓,家里也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的。 他面上一笑,原就油粉的颧骨更高了几分。 “这位少爷,我是这里的管事,我叫查尔斯李,您叫我查尔斯就好,敢问,您与这位…这位小姐是…” 韩心远将流萤搂在怀里,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眼前这个查尔斯李。 “干你屁事!你先告诉老子,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不给个说法,我就告到巡捕房!警察局!大街上公然打人?还有王法吗?!” 查尔斯李面色一沉,将身后的门童推出来,脸上的笑容在转身回去的瞬间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恶狠狠的凶态。 “你!说说!怎么回事?!当街打人,成何体统!” 门童原是捂着脸,他走出来将手放下,一只眼底下已经青了一块,他还没开口便愣在原地,“心远?你怎么在这儿?” 得了赔偿 两男两女坐在查尔斯的办公室里,流萤吧嗒吧嗒地掉眼泪,迎春气呼呼地瞪着门童。 “你瞧瞧,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自家人打了自家人,你们两边既然认识,这事咱们能自己解决,就不要劳动巡捕了不是。” “呸!谁跟他是自家人!我们可不认识他,就算我们少爷认识,那马路上能认得的多了,这城里统共多大个地方,拐几个弯都能沾亲带故,照您这意思,警察局就解散了吧!” 迎春不依不饶,查尔斯李搓着手,给她们倒了咖啡,又朝韩心远挤了挤眼睛。 韩心远也没想到今日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同学,他叫敖文昊,比自己大几个月,时值暑期,他在利顺德打打零工,做了见习门童。 近来世道不太平,利顺德的对面是一处市民公园,原是景观上佳的地方,可近来总有流氓,叁两人一组,坐在树池上朝大门这边打量客人,今日也不例外。 他注意到流萤她们在门口说了会儿话,马路对面的流氓在不断的交换眼色。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流萤她们没有走的意思,可流氓慢慢聚了起来,似是要盯上她们,他才出来赶她们走。 “那你直接说就好了呀。”韩心远不理解。 敖文昊直言道,“没有正当理由不能擅自离岗,再说,要是直说,难保流氓不报复我,再为此丢了工作。” 闻言,韩心远直嘬牙花子,斜着眼睛小声吐槽,“你又不缺这份工作。” 敖文昊耸耸肩,迎春却不干了,“这么说,我们被欺负成这样,你倒成了英雄了?!” 听这话锋,查尔斯李小眼睛来回一转,出言道,“二位消消气,咱们可从来没有赶客的规矩,这事说到底是这小孩一人所为,他才刚来,还是见习的,不属于我们饭店的人,他擅离职守,引发骚乱,严重影响了饭店形象,我决定予以开除!” 敖文昊面色如常,对上查尔斯李的视线。 “员工守则里确实没有敢客的规矩,但那是指客人,她们不是。” 他看看两个女子,补充道,“至少今日不是。” “服务部细则地叁十九条,门区服务人员有责任有义务禁止闲杂人等于门前驻留,我是在做工作,并非擅离职守。况且,理论上,街角都属于饭店的门前区,近日流氓聚集,安保部有义务加强门前的治安管理。最后,门童隶属服务部门区工作组,见习阶段也是归酒店管理,这个责任撇不清。李经理属于安保部,你无权开除我,除非有上级主管的签字,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查尔斯李被他这么一怼,气得一屁股坐下,陈旧的老板椅嘎吱一响,“一个小屁孩儿,见习门童,我让你走你就得走!废什么话?!现在,给这两位小姐道歉,然后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开除个祸头容易,他可不能再搭上一笔赔付的钱,若是再扣上安保不利的帽子,他这多年的饭碗就要丢了。 韩心远忙劝道,“李经理也是不容易,你不是不想丢工作吗,就服个软算了。” 迎春看不懂了,“四少爷,您是哪边的啊?!说的这是什么话!” 敖文昊继续说道,“利顺德自1863年买下这块土地,地契上注明的地界就包含了门前到路对面的范围,当时这边没有路,是做停车之用,后来修建道路,政府以税收优惠为条件向饭店借用门前土地,并承诺共同管理,这个合同现在还在市政大厅里存着,你们董事长手里,应当也有一份誊抄副本。” 这通说辞,让在场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流萤与迎春更是眨巴着眼睛,瞧着眼前这个少年,全然不清楚他在讲什么。 查尔斯李红着脸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二位小姐,请稍后。”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和一个本子,在上面刷刷点点,随后将本子推倒她们面前。 “二位签个字,去财务拿钱吧。” 流萤不明所以地看着韩心远,她不明白怎么说着地契的事,就变成了让她去领钱。 韩心远扁扁嘴,对她点了点头。 流萤在签字的地方一笔一画写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几人一同去财务部拿支票。 敖文昊又回到了门前,青着一只眼帮他们叁人开门。 “贵客慢走。” 流萤点点头,口中答谢,韩心远摇摇头跟了出去,迎春则多看了他几眼,“你这眼…” “贵客慢走。” “哼!” 敖文昊一脸公式化的礼貌冷静,迎春忽然觉得自己一瞬的不忍显得多余,小脚一跺就走了出去。 拿着那张薄薄的支票走出利顺德的大门,流萤觉得这个敖文昊着实有点儿意思,她原也没想要赔偿,却稀里糊涂的得了一笔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流萤走出去两条街,还是没明白,一直在嘀咕。 韩心远答道,“他们家也是开饭店的,说是来打零工,其实是为了探探经营的道罢了。” “哦…难怪,难怪对守则、条款,连地契合同都知道得这样清楚。” 流萤忽然想到,韩心远上的洋学堂,同学家里也都是有些显赫的,所以知道得多不算什么奇事,出来打工做个门童才是怪事。 韩心远继续说道,“他们家现在烦的不行,不然也不至于上这偷着学艺。” 听了这话,流萤心里忽然想起韩正卿,现如今世道动荡,想学本事的人多如牛毛,有能耐的师傅是要挑着徒弟收,还要收拜师礼。 连家里开饭店的少爷都要出来打零工偷艺,韩正卿一句话就能给她找来师傅教她手艺,这个人情指定是不小的。 “倒是萤萤,为什么会在这门口摆摊呢?她们难为你了??” 韩心远一想到流萤有可能被两房太太欺负,就恨得牙痒痒。 “没有,你别多想。”流萤忙解释道,“太太和二姨太对我都是好的,我想做点事情,她们都鼓励我。” “萤萤想卖点心?” “嗯…就是试试看,不一定能成。” 韩心远是知道流萤的手艺,便笑着说道,“萤萤想做,那一定能行!” 流萤苦笑,“你看我,一个都没卖出去,倒是弄得这样狼狈。” 韩心远不禁纳闷,问道,“一个都没卖出去吗?” 流萤点了点头。 “我看看。” 说罢,韩心远打开货箱,里头还剩下一些完好的,他瞧了一眼,喃喃道,“不能啊。” 流萤扁扁嘴,“可能是卖得贵吧,五分钱足够去桂顺斋了。” 韩心远略一思索了,说道,“萤萤,你照我说的试试。” 撞了财神 流萤照韩心远的办法,将一个货箱的盖子拆了,将点心陈列在里面,这样推着走街串巷,感兴趣的一目了然,不感兴趣的也会多看两眼。 迎春心里高兴,直拍手,“四少爷当真聪明!这法子简直棒极了!” 她们所剩的不多,韩心远让她一样只摆上一个,每个都垫好了油纸,瞧上去就是一个个工艺品一样陈列在里头,其余的都收在另一箱子里。 日近西斜,街上许多归家的人,他们推着车逆着人群的方向慢慢走,一开始还时不时吆喝两声,后来逐渐被人阻住询问。 “这点心好看,怎么卖的?” 流萤刚要回话,韩心远先一步按住了她。 “原价一角,今天快收摊了,诚心要就算你便宜点。” 他故作为难地看向流萤,问道,“就…六分吧?” 那人也看着流萤,她从没做过生意,韩心远这套说辞她是想也没想过的。 正踟蹰的功夫,韩心远又补充道,“姐,你看呢?今天卖的不错,剩下这些就便宜点,行不行?” 他作势瞧了瞧另一个存货的箱子,里头确也没剩了几个,那人也就信了这话。 流萤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眨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六分…?” 那人看了一眼,还怕流萤要反悔,赶忙掏了钱塞到韩心远手里,“给你一角,来两个,就这样吧,劳驾给包起来。” 迎春默默地笑,将点心包好了递过去。 流萤又一回迷迷糊糊收了钱,心里觉得今日该是撞了财神。 日头又向下沉了些,流萤的点心当真是不错的,买了的无不称赞,品相,口感,总有能夸奖的地方。 聚过来的人多了起来,她们被围在中间,流萤忙得紧,身上出了汗,衣裳贴着身子,曲线玲珑有致,鬓角有一缕头发滑落下来,她捋了几次,怎么也顺不好。 韩心远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或许是在梦里,流萤在他眼前忙碌着,不着寸缕,将糖糕递给客人,一举手一投足,胸前一对雪白莹润的奶儿来回摆荡。 这片刻的遐想令他失了神,直到迎春高兴地叹道,“卖完了卖完了,四少爷的法子当真有效!” 韩心远拉回思绪,脸上的神色恢复如常。 他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笑嘻嘻地看着流萤。 “怎么样,我这法子不错吧。” 东西卖掉了,流萤心情自然是不错的,可是她也有些担忧。 “你、你这不是诓骗吗…” 韩心远说道,“这怎么算诓骗,你要说五分,他指定还价的,哪有一上来就交实底儿的。” 流萤忽然想起韩正卿也说过同样的话。 “你倒像你大哥。” 韩心远心思一转,问道,“大哥诓骗你什么了?” 流萤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笑笑答道,“没有。” 韩心远还要再问,流萤目光躲了开。 几日不见,韩心远又长开了些许,流萤不禁暗自感慨,这韩家最小的少爷竟也有这样的心计。 往日她没有过实感,近来越发觉得,这韩家的少爷们,当真如迎春所说,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 同时,她心底涌起一股悲哀,她忽然看到了自己与这些少爷子弟之间的距离。 他们现在一个两个的纠缠她,或者倾慕她,或许只是因为她年轻漂亮,亦或是逗弄着好玩,尤其韩心远,对她的依赖错以为是爱恋,假以时日,这种感情早晚会消磨殆尽。 今日种种,所有会失去的虚无缥缈,都算不得数。 流萤叹口气,说道,“今天多谢四少爷援手,改日流萤定会答谢四少爷。” 一听这话,韩心远不高兴了,直接冷了脸。 “萤萤跟我这么客套?” 他扳着她的肩膀,从她的眉眼里寻找着当初的影子。 “我要好萤萤与我说话。” 流萤被他逗笑了,“哪个才是好萤萤?” 韩心远不顾路人侧目,一把将流萤搂在怀里,才叹出那句憋了一天的话,“好想你…” 流萤哄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背,而后拉开了距离。 “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她问。 韩心远没答,倒是反问她,“萤萤呢?” 流萤脑海里像过电影一般,这短短几天却是经历了不少的事,可能拿出来讲的并不多。 “我还好,山里除了湿气大,旁的都好。” “当真?” 韩心远顺着她的话,自然而然地说道,“旁的怎么个好法,萤萤今晚同我好好说说。” 流萤讷然,韩心远理所当然地要同她住一起,这令她左右为难。况且近日种种,若是让他知道了,非要闹起来不可。 她看看天边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日头,直言道,“四少爷回府去吧,我们要回别院了。” 韩心远睁大眼睛,“开什么玩笑?现在回山里,到家都要夜里了。” 他想了一想,神色难免有些悲哀,问道,“萤萤是不想回家,还是不想同我一起?” “说什么傻话。” 流萤自然是不想回家,可她也不愿讲他们之间的事。 她转身去推车子,哪知韩心远抢先过去,“萤萤不愿意,那我与你一同去山上。” 流萤被挤开,眼睁睁瞧着韩心远推着车向前走,他长腿一抬,一屁股坐在车上,另一条腿支着地。 “你、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送你,上车。” 韩宏义眉目间有属于少年特有的英气与执着,这劲头若是放在成年男子身上,只会觉得他不讲理又幼稚,然而在韩心远身上,却是少年特有的炽烈的懵懂。那种不管不管,是那样鲜活。 她立在原地片刻,还是屈服了,“罢了,找个饭店投宿吧。” 这孩子喜欢同她撒娇耍赖,还不是她自己宠出来的。 韩心远听了高兴,便慢慢倒回来,“那正好,文昊家的饭店就在前面几个街口,萤萤上车,我带你去。” “嗯。” 流萤侧着坐在他身后,小手扶着后座。 韩心远回手将她的手挪到自己腰上,“坐好,走了。” 找不到入口 晚风拂面,华灯初上。 韩心远骑着自行车,流萤坐在他后面。 韩心远不时说两句笑话,流萤也不吝啬说笑,瞧上去,就如同一对寻常人家的姐弟。流萤很珍惜这片刻的安逸。 她不是不明白韩心远的心思,或许是私心作祟,她不想失去这个弟弟,所以始终不愿意向男女感情上去想。 他们之间有恩情,有亲情,层层迭迭的羁绊纠结在一起,仿佛只要蒙着这层窗户纸,就能将这错位的关系继续下去。 转眼来到国民饭店门前,流萤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这个同学家里,竟是开这样大的饭店?” 起初她还以为是个经营困难的旅社,没成想敖文昊是个实打实的富家少爷。 “他家现在也有麻烦,看上去家业大,要说散,不过一夜之间的事。” 韩心远说着就领流萤她们进去,他亮明了身份,并没有用任何证件,服务台打了几通电话,随后给他找了两间最好的客房。 迎春很自觉地自己住一间,流萤确有话与韩心远说,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告诉他,便自然而然地与韩心远一同走。 韩心远暗暗美开了花,走廊里的灯光并不算十分明亮,他们二人并肩走着,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鞋底摩擦着地毯上发出闷响,二人的呼吸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明显。 韩心远的心咚咚的跳,他觉得萤萤也是迫不及待地想与自己亲近的。 他微微侧目,瞧见流萤的辫子里面有一缕挑出的发丝卷曲在脸颊旁边,衬得她的小脸更显娇媚。 辫子乖乖地顺在胸前,衣裳贴着身子勾勒着乳儿的形状,发梢弯着,小拇指一样勾着奶尖儿的位置。 视线里,细腰被胸遮住了,小屁股随着步子左边一晃右边一晃。韩心远莫名觉得她的女人味变得更足了些。 房门钥匙咔哒一声旋开,房间里没有开灯,流萤走进去抬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韩心远在她身后将房门关上,挡住走廊射进来的最后一丝光线。 “心远等下,屋里黑…呀!唔…” 黑暗中,流萤被他猛地一推,背后一疼,韩心远将她按在墙上,双唇就贴了过来。 韩心远吻得毫无章法,先是啃她的唇,再去舔她的上牙膛,而后又去咬她的下巴和鹅颈。 大手钻进衣襟,从纤腰上抚,一把抓住了一只奶儿,衣襟阻着他手腕,他的手再上不去,只能勒在那蠕动,尽最大可能揉捏。 “哈…心远…四少爷…别、别…哈…” 韩心远的身体整个压上来,膝盖一拨,便将她的双腿分开挤进去。 他吃着唇,手上与她的衣服角力,腾出另外一只手就去拽她的裙子。指头在裙腰上找了找,没有找到扣子,他的手掌插不进去,只能在腰上捏了两把,又从底下去捞她的裙子。 “不要…不要…心远…你放…唔…” 流萤双手推着他扭着身子拒绝,却是敌不过他的蛮力。 韩心远不时用发硬的下体去蹭她的身子,惹得流萤底下湿乎乎地淌着水儿。 他撩了两下,掀起她的裙子,大手一把抓上她的臀,她穿了蕾丝裤,紧紧裹着臀肉,捏起来滑不溜手,韩心远的腿间硬物又跳了跳。 指尖叁两下就勾着小裤的边缘扯下来一截,流萤半个屁股蛋儿漏了出来,她又赶忙去提那裙子,双腿想要夹紧,却只夹住了他的大腿。 韩心远抗着她的推拒指头挤进她腿间,触到软肉的瞬间,他禁不住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好萤萤,我想你,让我摸摸,想死你了,好萤萤,好萤萤,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他手上蛮横,嘴上却是苦苦哀求,急急火火地想要赶紧扒光了她。 流萤自然是不愿意,一个劲儿地摇头,小手拼命抓着他的手腕拦着,二人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汗珠子顺着额角淌下来。 “不要、不要…啊!心远!…” 她手心汗湿,总有抓不住的时候,韩心远的力道大得出奇,她一脱手,他的指头就向里闯,直直闯进肉缝,杵在淫核上。 流萤的身子猛然一抖,底下又泌出了淫水,弄湿了韩心远的裤腿。 “真湿…好萤萤,别动…让我摸摸…好软…” 挣扎间,她的内裤已经滑下来,耷拉在膝弯。韩心远将裙子一掀,流萤的阴户就露了出来。 流萤忙去扯裙摆试图遮蔽,可小手连裙摆一同被韩心远制住,他将她双手按在腰侧,大手控制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蹲下去迎面就是一舔。 流萤夹着腿,弓着身子拼命躲。 “心远…不要!哈…不要…求你了…” 流萤腿间一片湿滑,韩心远用了蛮力向里拱,将她大腿分开一个小缝,舌尖就塞了进去。 流萤嘴上拒绝着,可他每每能舔到她舒服的地方,流萤的身子都会一抖,腿缝就松了些。 淫水儿顺着大腿向下淌,流萤的身子熟悉男人的攻势,旷了这几天,她心里也有丝丝缕缕的痒。 理智只停在嘴上,身子逐渐被驯服。 流萤为自己羞愧,她原想与韩心远讲清楚,从今天起就断了这荒唐的关系,可身体却逐渐放弃了抵抗,甚至渴望他更多的舔弄。 “心远…不要…哈…好脏…” 她今天凌晨便出门来,走街串巷的累了一天,出了许多汗,身上一定很脏。韩心远这样舔她,惹得她心里很是羞臊不堪。 韩心远笑了,萤萤这样抗拒,并不是不想要他,原是为着这个。 “好萤萤怎么会脏,萤萤都是好的,一点都不脏。” 韩心远抬头在黑暗中看她,若不是黑暗遮蔽,这目光几乎能灼烧起来。他下巴将腿缝分得更开,舌尖往复摩挲着淫核。 流萤知道敌不过,小手放松了力道,双腿又敞开了些,身子有些脱力地下沉,几乎是靠着墙坐在了韩心远的嘴上。 韩心远将她双手按在小肚子上,腾出一只手来去抓她的乳。 这劳什子的衣服,腰线收得紧,他只得从外面隔着衣服揉捏。 “好萤萤,这个月你这儿是不是长大了?” 韩心远掌心托着她一只奶儿,五指几乎包不住她,他手腕一抖,将那只奶甩得左摇右晃,充分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 “哈…不要…心远,别,别这样…” 流萤双手被控制,只能晃着肩膀抗拒,奈何却将另一只奶儿也摇了起来,在黑暗中撞着韩心远的手背。 韩心远心里高兴,嘴上吃得更起劲,他仰着头,嘬住了淫珠儿就是一顿吸吮。 “啊!…啊!…哈…啊!…心远…心远!别吸!受不住的…啊…要、要来了…啊!…” 韩心远哪肯听她的,知道她要来高潮,嘴上更是规律的猛吸。 流萤底下湿得一塌糊涂,淫水儿顺着他下巴湿了他胸口的一片,周身都染上一股甜蜜蜜的味道。 “嗯!…嗯!…嗯!…嗯!…” 流萤身子忽然抖起来,小屁股一拱一拱地顶着他的鼻子,蜜水一股股地泄出来,韩心远忙去接,口唇包住了整个阴户,一滴都不想浪费。 他觉得当初那道士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萤萤这身子就是良药,能治病,只有吃了她的水儿,他心里才能解渴,只有她能治她的心病。 流萤被他弄泄了身子,抖了好一会儿才松一口气,双腿打着颤站不住,索性就坐在韩心远的脸上。 他巴不得萤萤坐自己的脸,偏偏头,连她腿缝都舔了干净。 直到她身子恢复平静,韩心远才站起来,抬手打开了盥洗室的灯。 流萤眯着眼睛适应着光线,五星饭店的盥洗室布局大同小异,韩心远牵着她的手,让她站在镜子前,他这才瞧见原来流萤这上衣的拉链是在背后的。 他抬手将那拉链缓缓拉开,流萤的背一寸寸露出来。 她穿了蕾丝奶罩,看见背带的时候,韩心远险些要射出来。 这西洋的内衣着实是好,将女子的身材衬托得异常美艳。正面兜着奶儿,挤出乳沟,背后勒着美背,腰线收在底下,很是勾人。 上衣扔在地上,他又去解她的裙子,很快就将她脱得只剩下奶罩和纱袜。内裤斜斜地勒着膝盖挂在半空,小屁股肉乎乎的,又弹又软地光着。 这副身子当真是又纯又欲。 流萤捂着胸口和肉缝,进行着徒劳的抵抗。 “心远,求你了…不要…” 韩心远笑笑,打开龙头,水流哗哗地响。 他拉下裤链,肉棒早已等不及,一得空隙就弹了出来,直直地立在那儿。 流萤不禁深吸一口气,他这物件她再熟悉不过,她吞了下口水去覆盖喉咙深处的肌肉记忆。 韩心远洗净了肉棒,走到她身后,大手在她背上轻推,便令流萤趴在台面上,双乳压成扁球,屁股撅起,后穴露了出来,再向下便是修长的双腿。 “好萤萤让我蹭蹭,就蹭蹭。” 这景象他曾在梦里出现过几次,都十分模糊,如今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肉棒痒得厉害。 他用力套了两下解痒,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托着肉棒就靠了过来。 冠首触上湿滑的软肉,韩心远舒服的喟叹,“萤萤好湿啊。” “不、不许说!…哈…” 流萤的身子配合地夹着他的肉棒,由他在软肉上滑动,男女的身子是天然的磁场,只要一触到就难舍难分。 韩心远挺胯抽插,模仿着真实操干的动作,身子舒服得紧,却并不满足。 他虽说答应流萤不插进去,也知道若是破了她身子会有自己收拾不了的麻烦,可现下心痒得要命,他用力抽插了几下,将她的臀肉撞出层层肉浪。 精虫顶上脑门,他撤出身来,流萤还道他解了心腻,正要起身,韩心远按着她的背,让她动弹不得,另外一只手探下去就去找穴口。 他想入她,与她彻底融为一体,让她为自己的进攻而颤抖。 “心远…心远!…” 流萤扭着屁股躲,却凭白挑起了韩心远最原始的欲望。 操干她。 征服她。 欲望如同野兽,在心底叫嚣,韩心远大手兜着她的屁股,双指分开蚌缝探了进去。 流萤像被制住了命门的小动物,弓着腰迎合着插弄。 韩心远将穴儿抠得噗嗤作响,手臂不时抖弄,臀肉上又是一波肉浪。 “啊嗯…心远…不要…” 指尖湿滑无比,韩心远将将挑起她的欲望就将手指撤了出来。 他扶着肉棒滑了滑,没有找到进去的地方,又伸手下去摸,双指又轻松地入了进去。 “哈…” 流萤的媚叫很克制,可这一声已经令他浮想联翩。 他急不可耐地撤出手来,又扶着肉棒去入,可试了几次都没能插进去。 他额头渗出汗珠,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流萤也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配合地将臀儿翘得高了点,韩心远又一次试着去找入口,这回顶到了穴口,他挺着胯向前猛一用力,龟首顺着蚌肉就窜了前去。 “啊…” 龟首狠狠磨着淫核,流萤不禁娇呼。 韩心远的脸红得像秋收的柿子,他这几下磨蹭连入口都找不到,却每下都将柱身蹭得湿滑,龟首冠沟奇痒无比。 流萤瞧他实在是入不进去,便抬起一条腿,膝盖架在台面上,将穴口完整地袒露出来,小手扒着臀肉,紧闭的蚌肉在韩心远的眼皮底下啵一下分开个缝。 眼前的艳景令他再也按捺不住,握紧了肉棒抵着流萤的穴口套弄两下。 流萤只觉穴口一凉,随后是臀肉和菊门。 韩心远的肉棒在穴口跳动着射了,微凉的精液喷出来挂在穴口上,有些溅在臀肉上,也有些飞上了后腰。 韩心远咬着牙闷哼,直到抽跳结束,流萤都没有动。 腰上的大手撤了开去,流萤回过头,韩心远已经走出盥洗室,走进黑暗的房间中。 ------------------------------------- 韩心远:处男自闭。 三百回合之一 ρ𝑜18q𝔟.c𝑜𝖒 流萤洗净了身子走出来,房间里没有开灯,韩心远坐在床沿,她只能看见个轮廓。 “心远。”流萤唤他,声音比平时更柔了几分。 韩心远身子动了动,没有回头。 流萤走过去,轻轻抱住他的头。 韩心远的脸上有点点湿,流萤没有开灯,也没有帮他擦,就静静地抱着他。 这是她带大的孩子,是她的少爷,也是弟弟。阖府上下,只有她最了解他。这个倔强的朝气蓬勃的少年最是爱面子。 他爱慕她,想在她面前一展雄风,然而出师未捷,这事上丢了大面子,心里得委屈成什么样。 他委屈,她便心疼,比自己丢了脸面还要心疼。 流萤亲亲他的脸颊,小腿一胯,就坐在了他的腿上。 “没关系的,你哥哥他们头一回,怕是还不如你。” 韩心远动了动没有说话,流萤扶着他的肩膀不住地亲他,小手去解他的衣服扣子。 流萤的身子软软的贴着他,小手柔若无骨,却十分灵巧,将他的扣子一颗一颗扭开。Ⅾä𝔫𝖒ëix.Ⅽo𝔪為本文唯弌璉載棢圵 綪椡Ⅾä𝔫𝖒ëix.Ⅽo𝔪閲讀 韩心远的胸背露出来,不同于成年男人,是少年特有的鲜嫩,连体温都更烫一些。 流萤轻轻抚摸他的锁骨,小手慢慢滑到胸肌,指尖在乳粒上摩挲,她俯身过去舔他的耳廓。 韩心远闷哼着喘息,却按住她不让她再动作。 “萤萤不用可怜我。” 流萤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 “你我一同长大,我视你如亲弟弟,可终究不是,我原想着照顾你一生,陪你长大成年,看你娶妻生子,可命运作弄,我给老爷做了姨娘,将来你成家,咱们就见不到了。游街的时候我就想,若是不做这四姨娘,能做你的启蒙丫头也是可以的。” 韩心远忽地仰起头来,借着盥洗室的光亮直视她。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单相思,萤萤对自己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这一席话令他心花怒放,方才那委屈瞬间就被治愈了九成九,剩下那一分,便是没能直接入进去的不甘。 眼下他就要将这遗憾找补回来。 韩心远一翻身,将流萤压在身下就是一通狂亲。 “好萤萤,原来你心里有我,早知道这样,我一早就找老头子要了你,不让你当什么四姨娘。” 流萤顺着他的背,由着他亲。 “过去…唔…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韩心远不住地挺胯磨蹭,他现在就想要了她身子,可底下刚射过,还软着,怎么磨蹭都硬不起来。 他亲够了便羞愤地捶床铺,“萤萤你、你等我…” 流萤咬了咬唇,拍拍他肩膀。 “起来。” “做什么?” 韩心远不明所以,倒是听话地支起身子。 流萤伸手去捞他的大腿,捞了几下韩心远心里明白了,流萤是要吃他,光是明白这一点底下就有些抬头。 他忙爬到前头,流萤躺在床上,小嘴就在他的胯下,他挺身便将微微发硬的肉虫塞进流萤嘴里。 流萤躺着不好动作,只用舌头去舔,慢慢地嘬。 韩心远许久没让她吃过,只这一下,爽得身上泛起一层颗粒。 “啊…好萤萤,真舒服…” 韩心远仰着头喘息,腰胯配合着慢慢抽插,这动作实在刺激,流萤只吮了几下他就坚硬如初。 分身充血胀大,塞了流萤满口,她越发发不出声音,动作也越来越小。 韩心远抬起身子以免伤到她。 “来,我也吃吃你。” 男人在这事上总是极有天赋,韩心远反过身跪下,将肉棒插进她嘴里,然后俯下身去抱着她的大腿,埋首下去吃她的穴。 “哈…” 流萤舒服的喟叹,底下泌出甘甜的淫浆,便是对韩心远的奖励。 两个人你吃我我舔你,两副身子好像太极图,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收尾相接,不分彼此。 流萤很快就舒服得呻吟起来。 “唔…唔…唔哈…唔…” 韩心远抱着她翻个身,让流萤趴在他身上,他舔着蜜穴,淫水儿就淌到他嘴里,她越是呻吟,他舔得越发快活,后面索性分开她的臀肉,指头插着穴儿,舌头配合着舔弄。 流萤被他弄得来了快感,不禁放开韩心远的肉棒,仰起头媚叫。 “不行、不行…哈…心远,饶了我吧…不要、不要再来了…” 韩心远心里高兴得紧,自然不听她的,他喜欢弄她,喜欢让她为自己抖着屁股泄出蜜液,这小巧的穴儿有魔力一般令他着迷。 他勒住她大腿不让她动,凭着仅有的经验,韩心远探进去寻找着流萤敏感的地方,他三两下就寻到了那个粗糙的软肉,手指一戳,她媚叫的声音变了调子,屁股一抬一抬地躲。 韩心远搂住她的纤腰,锁住她小屁股不让她逃,舌尖来回搔刮着软肉,将淫豆子舔得来回摆荡。 手指抠在穴儿里转了转,找到合适的角度就是一通猛戳,每每戳到那敏感的地方,流萤的身子都是一抖,似是在他身上跳了起来一般。 韩心远加大了力道,指尖进进出出,来来回回地按揉。 流萤的快感来得很快,被他强推着向上攀升,方才泄了一回,这回怕是更加难挨。 “啊!…哈,不要…不要…受不住的…啊!心远…四少爷…” 韩心远哪里肯听,一心只想弄泄了她。 流萤害怕剧烈的抽搐带来的腹痛,可韩心远并不清楚这事,还当她只是扭捏。 流萤情急之下喊道,“…再弄就不让你入了!” 韩心远才明白她是真心不想再泄一回。 他吓得放了手,怕惹她不高兴,流萤逃命一样跑了开去,蜷缩着身子躲在床头。 “…萤萤…?” 韩心远满怀歉意,耷拉着脑袋不敢靠近。 “萤萤…不想要吗?” 流萤眼角挂着泪花,这孩子果真是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她稍一瞪眼,他就哭鼻子的四少爷。 韩心远不明所以,试探着问,“是…不舒服吗?” “也不是…”流萤摇摇头。 韩心远更纳闷了,继续追问,“那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呢…” 流萤叹口气,有些事情失之毫厘,差之千里,结果上好像都一样,可体验却是那么的不同。 “得慢慢来,被强迫着,无论如何都不舒服的。” 她想了一想,捂着自己的小肚子继续解释道,“一回最多泄两次,多了这里便会疼了。” 韩心远像上课一样默默背诵,“做一回泄两次,多了肚子疼。” “那一天能做几回呢?” 韩心远像个勤学好问的学生,专心请教。 流萤惊诧莫名,这孩子还想做几回? 她想了想,给他一个简单直接的标准答案是最好,随即答道,“这事不能没有节制,一天一回,多了折寿。” “这一回,又是怎么算呢?” 韩心远追问的模样,似乎让流萤看到他在学堂上的模样,只是现下请教的是这样令人羞臊的问题。 流萤小脸一红,抿了抿嘴,“就是…就是你射了,便算一回。” “那不行!”韩心远高声抗议,“方才我已经射了,那岂不是今晚不能了?我不同意!” 流萤才改口道,“那…两回也可以吧。” 韩心远狐疑地看着她,进而问道,“我若是一直不射,岂不是做不得数?方才萤萤已经泄了一回,等下我能再弄你三次吗?” 他并非全然不懂情事,只是不清楚流萤的喜好,想着沟通清楚了总是好的,可流萤尴尬得头皮快要炸开。 “也…也不用这样教条。” “萤萤喜欢哪样?” 流萤答得迟疑,韩心远却问得很快,流萤被他问得一愣。 “什么哪样?” “就是,萤萤喜欢哪样姿势入进去?” 他方才想从背后入她,却连穴口都找不到,有些事看着简单,做起来还是需要些技巧的。 韩心远想了一想,说道,“可能萤萤也不知道哪样舒服,等下咱们都试试,好不好?” 流萤心里忽然一凉,韩心远并不清楚她已经破了身子,能试过的姿势几乎都跟着他哥哥们体验遍了。 流萤不忍骗他,想了想说道,“心远,我有事同你讲,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 韩心远瞧她神态严肃,便清楚这事情严重,若说影响他要不要她身子的话… “萤萤你别说了。” 韩心远脊背发凉,他爬过去一把抱住流萤。 “无论什么事,我都要你,哪怕你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也要你,若是他始乱终弃,将来我赚钱养活你们娘俩。” 韩心远心里疼,萤萤在担心他不要她。 流萤眼眶一红,这孩子一片赤诚,又这样笨拙,她忽然觉得他应当去爱一个比自己更好的人。 “傻瓜,哪有什么别人的孩子,别瞎想。” 她托起他的脸去吻他,支起身子直立着跪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捧着他的脸亲吻,拿起韩心远的手按在自己的腰身上。 韩心远大手贴着她的腰背抚摸,从臀滑到肩胛外滑下来,女人的身子曲线甚是美妙,他来来回回地抚摸,将她的样子刻在脑海里。 流萤格外喜欢肌肤相亲,他这样摸她的身子,就惹得她情欲攀升,渴望更多的接触。 “心远,吃、吃一下奶儿…” “哦好。” 韩心远将她身子搂紧了,大手按着她的腰背压向自己,将脸埋进一对奶儿当中。 双手托起两只椒乳向中间挤,让脸埋得更紧些,乳肉弹软,将他的感官完全包裹。他贪婪地吸着奶香,偏过头就能吃到嘴里。 她腰身纤薄小巧,一对奶儿垂在胸前显得格外肥嫩。韩心远捏着奶儿将奶尖儿送入口中,满口乳肉,香滑饱满,他大口吮吸,婴孩吃奶一样的吞咽。 “哈…” 流萤仰起头,用娇媚的呻吟奖励他。 韩心远吃着这只,手上去玩另一只,全掌托着椒乳揉捏,将那只奶儿捏成各种形状,乳肉从指缝里溢出,拱起不同的弧度。 “啊…轻些…心远,轻些…” 少年总是忍不住要发狠,她缩了缩身子,韩心远又放轻了力道。 舌尖舔弄,乳头被他吸得红肿,红枣一般立在尖儿上。 他放开这只,又去吃另一只,是要将两只吃成一样的才好看。 流萤挺着小肚子向他身上靠,扶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刚才弄得疼,帮我揉揉这里。” 流萤的肚脐很可爱,小肚子不过他手掌大小,胯骨在两边微微突出,将她的小腹圈在中间。 他仰起头看她,手上缓缓地按揉。 “还疼吗?” 小肚子暖暖的,流萤微笑着点点头,“你揉揉,就好多了。” 韩心远才知道她泄身子还会肚子疼,他方才是有些蛮横了,这会儿心里愧疚,又俯下身去亲她的肚脐。 舌尖将那小孔舔了个遍,流萤底下又淌出了水儿。 “啊…哈…好舒服…心远,哈…好舒服…” 流萤不吝夸奖,韩心远心里更是愉悦。 “萤萤这里,没有被他舔过?” 流萤羞红了脸点点头。 她不清楚韩心远说的那个他是谁,但这孩子心里已经有了个假想敌,后面恐怕会事事较劲,非要争出个高下来。 流萤做好了心理准备,定要多多夸奖他,不然明早不一定能下得去床。 韩心远心里得了快意,又去啄她的肚脐,流萤的身子自内向外地麻痒,穴儿连着菊门都微微颤抖。 “…心远,好痒…哈…” 韩心远瞧她是真的痒得不行,小屁股上都起了一层薄汗,便用手掌快速地抖弄那薄薄的肚皮,这一抖,弄得她整个身子都跟着颤。 “哈…哈…心远,你好厉害啊…” 流萤去吻他,她并非过分夸赞,方才被他勾起的情潮,现在这样一抖又掀了起来,若是由着他弄,怕是真的会泄出来。 韩心远得了认可,也跪立起来,抱住她激烈地亲吻,他吮着她的舌头,恨不得吸到自己肚子里。 流萤说不出话,只舒服得哼哼。 大手向下滑,一只摸着臀,一只摸到她开立的腿间,那里湿成一片,淫水儿快要淌到膝弯。 “萤萤好多的水儿啊。” 若是换做旁人,她便认为这话暗讽她是个骚浪的,她是不爱听的。 可从韩心远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他在惊诧着夸她的身子,听不出一丝一毫的贬低意味。 流萤笑得温婉,由着他的手在腿间和臀肉上来回抚摸,大手左右拨弄,穴肉伴着水儿哗哗地响,万分淫靡。 “哈…不要…” 流萤红着脸靠在他身上,嘴上拒绝着,身子却微微抖着,水儿淌得更多了些。 她赤身裸体,他还穿着西裤。 流萤抬手将他的腰带解开,扶着他的肩膀倾身过去,将他推倒在床上。 “裤子脱了吧。”她轻声说。 “萤萤帮我脱。” 韩宏义抱着她的腰身撒娇,流萤宠溺地微笑,去舔他的胸膛。 “…嗯…好萤萤…啊…嘶!” 流萤咬住他的乳粒吮吻,朱唇吃奶一般吸附着,不时用门牙咬住那硬挺的小肉粒啃咬。 韩心远心里一荡,肉棒跳了一跳,直直顶在流萤的胯下。 “哈…” 那滚烫的温度惹得流萤娇呼,她放开肉粒向下舔去。 韩心远的阳物从裤链里探出来,腰上的皮带已经解开,流萤用嘴去叼他的裤扣。 “啊…” 流萤的脸颊几乎贴着他的肉棒,她偏着头去扯他的裤子,发丝缠上柱身,丝丝缕缕的痒。 扯开了裤子,流萤又咬住内裤的边,韩心远尽了最大努力忍住躁动,由着流萤将他下身脱了干净。 内裤拉下去瞬间,那坚硬的肉棒啪一下打在她的脸上。 “啊…” 流萤被吓了一跳。 韩心远忙起身将她抱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打着哪儿了?疼不?” 流萤红着脸摇摇头,这事上她也不算熟练,丢脸面也是在所难免的。 她跨在他身上,又将他按下去躺好,撅着小屁股再去吻他,小手伸到腿间扶着肉棒上下套弄。 “啊…好萤萤,快…舒服、太舒服了…” 韩心远闭起眼享受着她的服务,注意力集中在胯下,这回他不似方才那般忍不住,流萤这种程度的玩弄,只让他觉得通体舒畅。 流萤套了几下,便缓缓坐下去,扶着他的肉棒,用龟首去蹭肉缝。 性器相贴,噗呲噗呲地来回搔刮,动几下,流萤就试着向下坐一坐。 “啊…” 每每那物件塞进个头部,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惊人的尺寸。 她试了几回,都没敢直接坐下去。 韩心远却被她惹得不行,越发向上挺胯,想要得个痛快。 “让我进去,好萤萤…求你了,让我进去…” “嗯…” 流萤难耐地闷哼,她说了大话,还道她能带着他初尝人事,哪知自己也是个二把刀,这姿势怕是要疼上一疼。 她咬了咬唇,小屁股悬在上头,只含住个冠首。 “你来,我…我怕疼…” 闻言,韩心远搂住她的腰胯就是一个挺身。 “啊!” 流萤一个激灵,脊背弓起,韩心远的肉棒猛地插进去一截。 “嘶…啊…萤萤…你…怎么这么紧…好疼…疼、疼、疼…” 肉棒被夹得生疼,韩心远忙撤出来,大口地呼吸。 流萤红着脸焦急地问,“怎么样?伤着你没有?” 韩心远疼归疼,总归还是舒服的。他心里暗自欢喜,萤萤这身子当是没什么经验,说是处女也是信的。 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希望,没准萤萤以为自己破了身子,实际上并没有呢。 这个傻萤萤。 “再来。” 他又扶着流萤的腰身向下按,冠首挤进去之后就一下一下地小幅抽插。 “萤萤别夹,我要被你夹断了。放松,好萤萤让我进去…” 流萤只觉得胀痛无比,虽说是上位,主动权还是交给了韩心远。 他让她放松,她便放松,穴口松了他才能入得进去。 韩心远送了几个抽插才入得自在些,又挺着胯进去更多。 “啊…哈…心远…心远…好大…轻些…哈…轻些…啊…” 流萤伏在他身上难耐地适应着,韩心远还是心急,任凭她凝着眉头呻吟,他依旧每一下都急切地入得更深一些。 “啊…萤萤,好萤萤…太舒服了…” 韩心远不住地感叹,萤萤这蜜穴当是天下第一销魂的淫洞,直引得他抛却耐心与廉耻,只想一入到底。 “哈…心远…心远,轻些…不行…好胀…啊…” 韩心远少年心性,平日里如何耐心地照顾流萤的感受,这箭在弦上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把持不住。 他按着流萤的腰像自己身上按,他咬着牙挤进去,肉刃插入,几乎能听见将她的甬道撑开的声音。 “啊…舒服…真舒服…” 韩心远终于整根没了进去,流萤完全坐在他的身上,小屁股绷得紧紧的。 她仰着头大口呼吸,底下的小嘴也卖力地张到最大。 “哈…好胀…心远,动一动…好难受啊…动一动…要撑裂了…” 流萤两膝跪在韩心远的身侧,小屁股难耐地前后蠕动。 这孩子现在就是这种尺寸,将来可还了得。 韩心远心跳得要吐出来,他朝思暮想的萤萤,现在就在他的身上,承受着他的巨物。 他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萤萤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只记得从懂事起就十分喜欢她的身子。 那时候她的奶儿还没有这么大,小小的,平平的,屁股倒一直都是翘翘的。 韩心远扶着流萤的腰胯慢慢地开始动作,一下一下向上顶,肉棒绞着穴道软肉,水穴吞吐着他的分身,里头又热又湿,这感觉着实奇妙。 “啊…真舒服…” 他知道插进去会舒服,却没想到这样舒服。 他顶了几下,慢慢掌握了要领,动作便开始大起来。 “哈…心远…好棒…” 韩心远的节奏缓解了流萤的不适,她得了舒爽,甬道里泌出水儿,湿了两个人的腿心。 “好萤萤…你、你太舒服了…萤萤太好了…” 韩心远扶着她的腰身,令她抬起一点距离,而后就是一通猛冲。她的小屁股啪啪地撞在他大腿上。 “啊!…啊!…啊!…心远…轻些…轻些…” 韩心远听话地停了动作,扶着她的腰身抬起些许,随后他抬手打开床头的灯。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狰狞的硬物直挺挺地插进流萤的穴门。 那穴口粉得发白,可怜兮兮地被迫张开,迎接他的攻势。 “好萤萤…你、你太棒了…” 韩心远竟然有些想哭,他扶着她一插到底,看着那血脉喷张的物件毫不留情地捅进她的肚子里,深深埋进那温柔乡。 “啊…心远…好深…太深了…要捅穿了…” 流萤扶着小肚子,虚虚地坐着,她用手按了一按。 “都捅到这里了…好深啊…” 韩心远接着她的小手按过去,果然那薄薄的肚皮底下硬硬的,是他的肉棒。他揽住她腰身,大手用力按住她小腹,龟首的感觉十分强烈。 韩心远脚跟用力,绷紧了浑身肌肉,猛地向上挺胯。 “啊!啊!啊!啊!” 流萤忽然尖叫起来,韩心远按住了她的小腹和后腰,从外面挤压着她的身子,体内的肉棒与穴道狠狠地摩擦,每一处都贴到最紧,整个穴道都在兴奋得颤抖。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流萤的身体里瞬间炸开了花,泪珠逼出眼角。 “心远…啊!心远…不,不要…这样太强了…啊!…太强了…受不住的…” 流萤媚叫着求饶,韩心远却加大了力道按得更紧了些,底下几近疯狂的抽插,啪啪水声响彻整个房间。 二人的腿心都挂上了白沫,更有新淌出的水儿被拍飞出来。 “心远…啊!…啊!不行!…不行…快要、快要来了…啊!呜呜呜…” 流萤尖叫着哭泣,她知道这将是一个全新的体验,整个甬道都在痉挛的话,那将会是怎样激烈的高潮。 她怕极了。 韩心远心头荡漾,流萤被自己操弄得哭着求饶,这本身就足够令他兴奋。 深埋在她身体里的硬物叫嚣着想要释放,他咬紧了牙忍住,同时大力地贯穿着流萤的身子。 他手上大发慈悲地揉了揉流萤的肚子,而后不管不顾地入着她的穴。 韩心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弄泄了她,让她为自己疯狂,为自己无助地哭泣,他要给她无上的体验,超越世上所有男人的激情。 “好萤萤,来吧,泄我身上,让我操、让我操泄了你…” 韩心远疯狂地挺着胯,撞得流萤的一对奶球向上飞起,又重重落下。 流萤仰着头失了声音,浑身湿漉漉的,汗滴,泪花,淫水儿,随着每一下撞击飞溅出来。 韩心远欣赏着眼前的美景,竟有一刻的不真实感。 穴道猛烈地收缩,淫水儿喷出,甬道绞着韩心远的肉刃几乎要将他夹断。 “嘶…” 他不敢再动,撑着流萤的身子坐在自己身上。 流萤双眼翻白,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穴儿跳得前所未有的厉害,整个小腹都酥酥麻麻的。身子不受控制,抖得像过电一般。 她被韩心远操干到失神,魂飞天外,半晌回不过神来。 韩心远定定地望着眼前人,他朝思暮想的萤萤,坐在他的身上,猛烈地高潮了… “萤萤…你太好了…” 流萤的身子软软地趴下来,韩心远搂着她的腰背去亲她的脸颊。 底下微微撤出来一些,流萤虚虚呼出一口气,韩心远方才停的及时,他的肉棒只是跳了一跳,并没有射出来。 他似乎掌握了方法,延迟释放,就意味着能多操一会儿这馋死人的水穴。 流萤抖了好久,甬道每一抽搐身子都随之颤抖。直到她不再抖了,呼吸才均匀一些。 他抱着流萤的臀瓣,缓慢的,一下一下地在肉棒上推动。穴口吞吐着巨物,流萤缓过神来,逐渐明白眼下的局势。 她擎着泪,不可置信地看着身下的少年。 “你…你…” 韩心远挑了挑眉,像个调皮的孩子。 “萤萤,今晚上我要大战三百回合!” 少年心性 流萤知道韩心远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没想到他竟这般生猛。 少年的身体拥有最原始的干劲,她还没有来得及回话,韩心远又开始了动作。 这回明显顺畅了许多,他搂住流萤的纤腰,一下一下向上挺胯,入得越发熟练。他保持着固有的快速的频率,撞得水穴啪啪地响。 “哈…哈…心远…轻些…好大…心远…啊!…轻些…” 流萤止不住地呻吟,时不时夸奖他的尺寸,每一回韩心远都用力地深入,惹得流萤媚叫不止。 “萤萤你真是…” 韩心远仰头瞧着她迷乱的表情,心里痒得不行。 他钳住她腰身发狠地顶弄,流萤闭起眼睛喘息着呻吟,发丝湿哒哒的贴在脸上,双乳挤在胸前压成扁球,拱起一波波奶浪,她承受着他的攻势,娇软无助的样子说不出的诱人。 他连续入了十几下,嗓子眼儿里低吼一句,“真是…天生的骚货。” 流萤忽地睁开眼,目光中混杂着惊诧,恐惧与厌恶。 “你、你说什么?” 韩心远还没意识到惹了她不快,只觉得心里畅快,一味地入着她。他嘴角擎着笑意,底下动得越发快速。 “骚穴水儿就是多,真舒服…” “不要…” 流萤支起身要离开他,韩心远正在兴头上,手上用劲控制着不让她跑。 “不要!…你放开我…啊!…” 流萤挣扎着逃不脱,像个泄欲的工具一般被他按着强入,她委屈得鼻尖泛着红,两行清泪淌下来湿了脸庞,却凭白勾起了韩心远的征服欲。 “还跑,小骚货。” 他搂紧了要去吃她的唇,流萤仰着头抿着嘴唇不让他亲。 韩心远扣住她后脑,却是非要亲不可。 流萤使出浑身力气挣扎,韩心远没亲到,还道是个情趣,只觉得好玩。 他啧一声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肉棒插着她的穴,他双腿一收,兜住她的小屁股,双手按住她两条雪白的胳膊,将她锁在自己身上,居高临下地操弄。 流萤的身子赤裸着打开,羞耻地袒露着,肉棒的尺寸惊人,将她塞得满满的。她不敢轻易乱动,只能听之任之。 韩心远不停地持续贯入,啪啪撞着穴口,每一下都顶得那对肉奶上下滚动,那样子着实媚人,似是招呼他去吃上两口。 他俯身叼着乳尖红枣含咽,自己兴奋得不行,流萤却咬着嘴唇不肯出声,韩心远以为她并不舒服,便也放了开。 “不喜欢吗?” 流萤偏过头不言语,他便俯下身去亲她,流萤偏过头躲开,他又追到另一侧去,流萤依旧躲了。 她一言不发,眼角泛红,目光含怨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韩心远停了动作,将分身撤出来一半,瞧见她似是不太高兴,但也想不出为何,只道是没弄疼她就好。 流萤看着他,瞧出他这关心不像是假的,而方才的脏口也不是演的。 流萤心里更觉悲哀,他或许是在意她的,可心里终究还是视她如婊子贱货一般。 她没了倾诉的欲望,浑身使不上力气。 她一手带大的孩子,现如今剥光她衣裳,将她的身子打开摆成羞耻的姿势,在她身上尽情驰骋,用脏话形容她,并且全无愧疚。 她缓缓摇头,只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不疼。” 韩心远见状又一下子顶进去,整根埋在那香滑水润的洞里。 “哈…” 流萤没忍住娇呼一声,韩心远心中更加坐实了她不过是羞涩,爽利还是有的。 女人在床上口是心非也是常有的事。他这样想着恢复了大幅度的操干。 流萤的身子软,奶儿更软,一对椒乳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摇动奶浪翻飞。 韩心远低头瞧着他们交合的地方,肉棒进进出出,卷着穴儿的软肉裹进去又吐出来。 “真漂亮…萤萤你这骚穴可真厉害,看着小小的,却整个都能吃进去。” 这淫靡的景象尚不足够,他撤出身子,龟首啵一声拔出来,肉缝迅即闭起。 韩心远掀起她白嫩的大腿,水当当的穴儿挂着白浆完全露出来,他双手按住她的腿根,拇指按着股沟,双手托着她的臀儿,将她的私处掰得更开。 流萤身子纤薄,穴儿却肥嘟嘟的,虽说他见过她的私处不止一次,但每回都会赞叹,她身子这么瘦,当真是不浪费每一两肉,这身子上面处处都似雕琢过一般,该肥的肥,该瘦的瘦。 他拇指挤着穴肉,将那微肿的地方挤在一起,而后左右稍一用力,将穴缝扯开一个小口。 龟首悬在上头,轻轻抵着小口。 “萤萤我进来了,这回是整个的。” 说罢,他一个挺身全部没入。 “啊…真舒服!…” 韩心远用力地搔后脑,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舒服的事! 身上每个毛孔都在颤抖,每根血管都在喷张,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对这般销魂蚀骨的痴恋。 他再整个退出来,又重重砸进去,如此往复,一下比一下深入,流萤眼角逼出泪花,他低头舔了舔那咸咸的泪珠子。 “太强了吗?那我轻点儿,还是刚才那样好不好?” 说罢,他又重新俯下身,趴在她身上快速的耸动,大力的操干。他发狠的操弄,恨不能死在她身上。 流萤咬住嘴唇不出声,依旧难以控制被他弄得哼出两声。 韩心远是喜欢听她说些骚话的,可流萤渐渐没了声音,他便越发卖力起来,直到弄得流萤哭着哼出声音才算完。 流萤死死咬住下唇,身上全然没有力气,她眼角泛红,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时不时还抽一下鼻子。韩心远这才发现她不高兴。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流萤一抽一抽地吸着气,闭上眼不理他,韩心远忙退出来去抱她,流萤这才放开声音哭得更加厉害。 “别碰我!呜呜呜…” “哪儿疼了?告诉我,要不要去医院?” 韩心远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现下估计只能找私人的诊所了,可他也不认识别的医生,三哥又不在。 “萤萤,你、你是哪里疼?” 流萤心里沮丧,也不使力气,像抽了骨头一般。韩心远只抱起个身子,她的胳膊和头都垂着,若不是她一直在哭,真是分不出还有没有气。 “萤萤?!萤萤?!你怎么了?跟我说句话,你说句话!” 他吓坏了,又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一个劲儿去捞她的身子。 韩心远使了力气,奈何流萤不配合,他终是抱不起来,索性就整个趴在她身上,捧着她的头去亲她。 “萤萤,好萤萤,是我对不住你,你哪儿疼,倒是说句话呀!” 流萤的眼泪像小溪一样淌,就是不理他。韩心远焦急地去看她底下有没有伤到,他分开穴肉,仔细瞧了瞧,以他所见并没有异样。 “萤萤你忍一下。” 他皱紧眉头,舔湿了手指,将两个指尖探进去,可他哪里懂医,更是一无所获。 “萤萤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是哪里疼?” 他的手按住她的小肚子急躁地揉捏。 “是这里疼吗?还是哪里?” 流萤摇摇头,抚开他的手,将双腿并拢侧过身去,小手抓着被褥将脸埋起来。 “四少爷,你若是弄够了便放我走吧。往后,我还当你是那个四少爷,今日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我就是人微言轻,也不想被人当个物件一样作践。” 闻言,韩心远一楞。 “你、我没当你…我糟践你?怎么就糟践了…萤萤可是不喜欢方才那样操弄?要不就换个你喜欢的。” 流萤只觉得韩心远现在讲话着实难听,仿佛这个人她根本就不认得。 “你原是这样的人…我今日也算见识了。” 流萤这话,令韩心远更是纳闷,“我?我哪样?到底怎么了?” 流萤不答,只蜷缩在那儿呜呜地哭。 韩心远得知她身子无碍便放心些,可又觉得特别委屈,自己哪里惹她不高兴了,他着实想不出。 韩心远深吸一口气,压着心中的情绪,尽可能地好言好语。 “萤萤,你就是不高兴,也得告诉我是因为什么,杀人取命也得让人当个明白鬼。” 他坐在旁边,越想越觉得别扭,好端端的,不知道哪里惹了她不高兴,问了她又不说,真是急死人。 自小他就对她言听计从,揣摩着她的心思长大,今日算是抱得美人在怀,可落得这么个结果,关键他死得稀里糊涂,心里着实不甘。 他拽了拽被褥,流萤没有松手,反倒是将被子往身上裹,尽可能地遮住身子,似是给自己留一点颜面。 韩心远深吸一口气,也攥紧了被角手握成拳。 “我对你怎么样日月可鉴,从小到大哪件事不是听你的,你说往东我不往西,我好端端一个四少爷,追着你一个丫头屁股后头跑。你说我作践你,咱俩是谁作践谁?” “你好吃甜,我跑了大半个城饿着肚子排队,就为了给你买口新鲜的吃食,平日梦兰刁难你,哪回不是我给你拔创,我替你跟她闹了多少回,回回你都说我不对,我哪回不是听你的话,给她低头道歉,我喜欢你,只要你高兴,我受委屈就受了,可你竟然冤枉我,说我作践你。天地良心,我把你捧手心里,到成了作践你。” 韩心远越说越委屈,言语越发的凌厉。 “就知道哭,自小有事就自己躲起来默默地哭,你当真是水做的,哭了这么多年也没见眼泪流干。还是说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哭,哭了才能惹人怜爱,就占了上风。你…你跟他也这么不讲道理吗?” 一想到流萤在别人身子底下也这般娇滴滴的流泪,韩心远心里就止不住地发怒。 她这般娇气,破她身子也定会疼得直哭,那个人是如何耐下心来哄她高兴的。 反观自己,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流萤渐渐地没了声音,只呆愣愣地躺在那儿不动。 韩心远懊恼地叹气。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可他也着实是委屈得很。 莹莹对他从来没有脾气,他也习惯向她撒娇耍赖,回回她都顺着他的脾气好言好语地哄他,可现在流萤却连哭也不哭了,就只是不理他,仿若一具活着的尸体。 为什么别人可以,为什么自己只会惹她不高兴,凭什么,他们才是朝夕相处的一对,那些阿猫阿狗的凭什么走到他前头去。 一想到这里,韩心远心里怒火中烧,他一把掀开被褥,将流萤遮羞的布夺走。 流萤没见过韩心远与自己这般生气,虽没回头,却依旧吓地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她不敢去看韩心远,但能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气场。 韩心远眯起眼睛,眼前这漂亮的身体还残留着他们欢爱的痕迹,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强迫她看着自己。 “萤萤,你若是觉得我作践你,那就这么觉得吧,我也不辩驳,反正说什么你也不信。” 他抱着她来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晚风凉丝丝的吹着他们的身体,韩心远将她放到窗台前的沙发上,令她趴好了撅起屁股,手指灵巧地摸到穴口,滑了两下就入了进去。 方一进去就猛烈地抖弄,噗嗤噗嗤地抠出许多水儿。流萤的脸涨得通红,她才意识到这上下左右全是不同的客人入住,她甚至能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下面的感觉异常的明显,穴儿缩紧了紧紧地咬着韩心远的手指,手脚心都出了不少汗。 她怕极了,怕自己会忍不住叫出声来,也怕路上行人抬头便会见到她被操弄着的样子,虽说从对方的角度只能瞧见她的脸,可她却羞臊得要晕过去。 “心远、四少爷、求你……放了我吧,不要……不要弄了……” 她压抑着声音不断地求饶,韩心远狠狠地弄了两下才将窗帘拉上。 “这才是作践,莹莹,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诬陷我。” 韩心远在流萤的身后,她身子被他按住,回不过头,看不见他的脸,但能听见他浓浓的鼻音,韩心远委屈得要命,应当是已经哭了出来。 流萤后腰凉凉的,是韩心远的眼泪落下来,晚风一吹,那泪滴凉得厉害。 流萤心里又软了下去,她扭着身子挣脱,回过身来想抱他又缩回了手。 “你…”她吞了吞口水,“你若不是作践我,又为何要…要那样说。” “哪样?”韩心远胳膊一横,胡乱抹一把脸。莹莹愿意说,他急忙追问,“我说什么了,你能气成这样?” 流萤红着脸,内心挣扎了一下,踟蹰着说道,“就说,骚、骚货什么的……还不是心里就觉得我轻贱!还说你一个少爷,追着我一个丫头,可真委屈了你呢!你不高兴,就去追千金小姐呀,我又没求你。横竖觉得我好欺负罢了,糊弄两句就能随意作践!你敢说不是?!” 流萤这么一说,韩心远茅塞顿开。 “萤萤你是不喜欢我说那话?可是、可是房事上,你们女人不是最喜欢听些骚话吗?骂得越难听,你们越兴奋,不是吗?” 流萤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心远,“你这是打哪儿听说的?” 韩心远抿上嘴不答,流萤瞧出不对劲便直接问道,“心远,你说实话,这些是打哪儿学的?” 韩心远的事历来瞒不住她,他也不再挣扎,坦言道,“老头子这些天身体见好,梦兰见天的去他院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回来也不出屋,转天还被叫过去,我…我偷偷过去瞧过…” 流萤心里凉了半截,“老爷…身体好了?” 韩心远点点头,“大见好,还能下地走几步。” 流萤陷入沉默,韩心远想了一下,蹲下身轻轻抱住她身子,感觉怀里人在微微的发抖。 “好萤萤,你别生我气,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那话,往后绝不再说了,我也绝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喜欢你自然追着你屁股后头跑,并不觉得委屈。” 流萤小手冰凉,韩心远搂着她不住的亲。 “什么少爷丫头的我就是气话,我没想作践你,捧着还来不及,你这么说我当然生气,那浑话、作践人法子,我是…是见到梦兰去老头子那儿,我偷偷跟去瞧了一眼,还道是女人都喜欢那样……” 他拿着她的小手抽自己的脸。 “你打我吧,只要你不生气,打到你高兴为止。” 流萤没应声,轻轻将手拿了回来,与韩心远的误会解开,她也不想再纠缠这事,可一听说老爷身子好了,她身上留无力得厉害。 她将头靠在韩心远怀里,讷讷地问道,“你大哥…几位少爷们,他们知道这个、这个喜讯吗?” “不知道,不过梦兰应当是给大哥通过电话,二哥三哥就不清楚了,怎么了?” 闻言,流萤略略定下心来,眼下她只能寄希望于韩正卿,他曾说能保她性命,希望他不要食言。 韩心远没听出来流萤的意思,还道是她一直跟大太太和二姨太住在别院,所以随口打探别人的消息。 “莹莹别怕,我想了,老头子见好有你的功劳,他不敢动你,你只要……” 他顿了顿,他确实想过,老爹一定会更加迷信,顶多是叫她去喂药,不会动她身子。可眼下…… 韩心远垂下视线,流萤抱着双膝,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见那粉嫩红肿的穴儿微微张着小嘴,上头还挂着亮晶晶的淫浆蜜液,又可怜又诱人。 以老头子的经验,这很难骗过去。 “没事,咱们大不了就一走了之。” 韩心远说的轻松,流萤只微微一笑。 “你的哥哥们尚且不能说走就走,你又谈何容易。” “我、我找同学,请社团……” 流萤含着泪微笑着看向他,少年的赤诚固然可贵,可在现实的重压之下显得太过渺小了。 “麻烦同学朋友,至多一两日,长久了不是个办法,心远,你担不起的事,万不可为了义气就往自己身上揽,稍不留神就会将自己也拖进去,凡事先保住自己,才能再保别人,若不然只能将自己也搭进去,得不偿失。” 流萤说着眼泪就流下来,韩心远还要再辩,流萤抱着他的头吻住他。 她不想再去思考那些纠结与痛苦,只要他心里真心待她,便不枉这一场荒唐,他要什么,她便愿意给。 韩心远木在原地由着她亲,他心里憋屈,萤萤置身悬崖,他愿意陪她万劫不复,可她根本不想牵扯自己。她的殷勤,说到底还是姐姐一般的牺牲与奉献,她根本没拿他当做一个可依靠的男人。 流萤的身子软软地贴着他,吮着他的唇,韩心远没有回应,她便向下吻去,在他的脖颈而后轻啄。 韩心远毕竟是个少年,血气方刚,她这样撩拨,没几下他的呼吸就变得粗重,只是面上依旧绷着。 流萤抬眼瞧他,小手抚着他的胸肌缓缓俯下身去,就在小嘴接近他胸前肉粒的瞬间,韩心远终于耐不住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萤萤你要做什么?” 流萤窝在他怀里,指尖画圈,轻轻问道,“你不是…不是还要再战三百回…唔…” 心远吃小脚,临窗调蜜浆 韩心远不再等,直接扣住她后脑就吻上那娇艳的小嘴。 令人寒心的误会出自这里,最好听的声音也出自这里,最勾人的诱惑依旧出自这里。 韩心远暗暗发誓,再也不让萤萤误会,往后就是再大的误会,再大的委屈,也绝不口出恶言伤她的心。 萤萤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萤萤闹脾气那一定是自己的不对,被误会只能怪自己做错事还没察觉,如果万一真是萤萤错了,那…那萤萤怎么会错呢,萤萤永远都有她的道理。 经历这一回,韩心远的思想境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这种提升直接反映在他对萤萤的性趣上。 韩心远亲着她,依旧没有章法,可明显耐心许多,他发现萤萤实际是个非常主动的性格,他若是冒进,她便退缩,而后去配合他的动作,可他若是不动,萤萤反而很会撩拨他的情欲。 他想亲吻,只需要搂住她的腰身,扣住她后脑,略一迟疑她便会主动将舌头伸过来去舔自己的唇,若是再克制些,她甚至能撬开自己的嘴,将那丁香小舌伸进来纠缠自己的唇舌。若是他不再动,她甚至会主动呻吟着去勾他,身子也会像蛇一样缠上来。 他搂着她的腰,将她放倒在沙发上,窗帘就在旁边,时不时被风吹起小小的一角,夜风微凉,他们的身子贴得紧,彼此取暖。 韩心远的体温更烫一些,流萤不住地向他身上贴。 “冷吗?”韩心远想要抱起她,“去床上吧?” 流萤眉目含情,几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就…这里吧…” “好。” 韩心远伸手去关窗,流萤抿着嘴唇紧紧盯着那窗。 “怎么了?”韩心远问道。 流萤垂下视线,红着脸小声答道,“没什么。” 韩心远想了一想,便将窗户关了最近的一扇,凉风不至于直接吹到她就好。 “萤萤…是不是喜欢开着窗,在窗边弄?” 流萤没答,小手捏在一起,小脸更红了两分。 韩心远又试探着问,“是不是…方才那样,其实也挺刺激的?” 流萤红着脸去捂他的嘴。 “快别说了,不知道害臊。” 韩心远雀跃地亲她,“萤萤喜欢怎样,我就怎样,萤萤不让说就不说,好萤萤,把腿打开,让我瞧瞧方才弄得怎么样,要不要帮你舔干净,或者再吃得湿一点。” 韩心远立在窗前,说话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他不弄流萤,就自顾自地说话,若是被旁人听了,也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可他的话里,左一个萤萤右一个好萤萤的,流萤窝在沙发里依旧臊得浑身通红。 “快、快别说了…” 韩心远觉得好玩,萤萤这娇羞的样子他就越发想要逗弄她,她不敢出声音,那就他来,保准不出一刻钟,左邻右舍都要打听萤萤是谁。 “好萤萤,把腿分开。” 韩心远握住她一只脚踝,轻轻上推,将她大腿架在沙发的扶手上。沙发是欧式,布艺扶手宽阔舒适,流萤大腿架在上面,整个小腿都能担在扶手上,若是曲起些,还能有蹬脚的地方。 韩心远将她另外一只脚踝拉起来靠近自己,让她的脚跟抵在自己身上,圆润的脚趾就贴在脸旁,五个圆圆的小豆子粉白微透。 “好萤萤,脚都这么好看。” 女子对脚有种天然的羞耻,韩心远这样一说,流萤就想缩回来。可在她动作之初就被韩心远制住。 他启口咬住最小的脚趾,双唇一吞,就吃了进去,舌面刷过趾头,舌尖卡入趾缝,稍微一动,流萤就是一阵轻哼。 “…哈…别…好痒…” 韩心远握紧脚踝不让她缩,又多含了两个脚趾,舌头更加放肆地舔着她。 “…哈…心远…心远…啊!…太痒了!…哈…求你…” 韩心远太喜欢逗弄她,她越是呻吟着求他,他就越是要弄她。 流萤禁不住扭着身子要躲,韩心远按住她的脚踝,流萤躲了两下都没能成功,韩心远索性双手抱住她的脚去舔,流萤当真是逃不掉了,只能直直地伸着腿承受,只有脚趾头难耐地一张一合。 可这着实难耐,比弄得她要泄不泄还要难挨。流萤小手抓着沙发扶手,指甲不时在沙发布纹上划出声音。 “心远…心远…哈…不要弄了…啊!…好痒…哈哈…好痒…” 韩心远将她脚底板仰起来,舌尖从脚心向上,滑到脚趾底下之后专心地舔弄那个地方,流萤的脚背弓下去又勾起来,除了这种程度的躲避,只有紧绷绷的颤抖。 “啊!心远…心远…好痒啊…好痒…不要再弄了…肚子好疼…哈哈…好疼…” 流萤扶着小肚子求饶,韩心远笑笑将她五个脚趾都吃进去轻咬几下,算是饶过了她。他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腿微弯,另一只手伸下去摸她的穴,这样一番舔弄,她底下也淅淅沥沥地淌出了水儿。 “好萤萤,你的水儿真多,脚也香香的,真好吃。” “啊…别说了,好羞人…”流萤捂着发烫的脸不敢看他,“脚哪里有香的…你可真是…不知羞!” “萤萤就是香的,萤萤哪里都是香的,哪里我都喜欢。” 韩心远吃够了才放开她的脚踝,流萤忙缩回去,小脚踩在沙发上。 韩心远蹲下身去跪在她身前,“我好渴啊,萤萤。” 他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拽向她腿间。 “好萤萤,自己揉一揉,我好渴…” 流萤的小脸瞬间红了个透,“你、你要做什么?” 韩心远趴在她腿上,双手把着她的腿根,调皮地眨眨眼,“要喝水。” “喝水……”流萤抬眼朝茶水台瞧。 韩心远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拇指在她穴口上一划,“我累了,懒得动,这不是有水儿吗,萤萤自己揉出来好不好?” 流萤感觉头皮嗡一声炸了,“你、你、你怎么这样…” 这也都是同三姨太他们学的吗? “萤萤不喜欢吗?”韩心远沮丧地撅着嘴问。 “你、你这…” 流萤发现韩心远年岁小,但想象力却是格外的丰富,想出来的法子光是听着心就突突地跳。 韩心远一脸期许地跪在她跟前,将她大腿再分开些,下巴挨在沙发上,嘴唇将将挨着她的穴口,小狗一样眼巴巴地看着她。 流萤踟蹰着,韩心远嘴唇微微一撅,就在她的软肉上香了一下。 “哈…你…你快起来…” 流萤忙用小手捂住,韩心远的视线又挪到她身上,随后他抬手去摸他的奶,整个人都赖在她身上。 “我累得动不了,萤萤最好了,你就揉一揉,揉一揉好不好?” 韩心远指尖轻轻拨弄她的乳尖,流萤捂住了穴儿,他就在她手背上亲上一口。 穴儿、乳儿被他尽收眼底,流萤这个姿势着实是羞得要命。 “你快起来…羞死人了。” “好萤萤,自己揉揉,想要萤萤自己揉泄了,泄我嘴里,像给老头子喂药那样。” 流萤踟蹰着拒绝,“你…你又不要治病…” 韩心远用鼻子一下一下地拱她的手背。 “需要,我也病了,得了不吃萤萤就会渴的病。” 他这一拱一拱的,流萤被迫按了按穴儿,掌心湿乎乎的。 他这样磨她,弄得她也痒得不行。流萤咬了咬嘴唇,小手并拢踟蹰着慢慢摸上淫珠儿。 她微微闭上眼睛,只要不看他,就当他不在吧,就当自己没有直直地对着他自渎。 韩心远终于央动了她,心下高兴得很,便也伸出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舔弄助兴。 “哈…” 穴儿水汪汪,他的鼻息扑过来,一下热一下凉,时刻提醒着流萤韩心远的存在。 这眼睛闭起来,感觉却是更明显了,她知道韩心远就在凝视她,那热切的目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灼烧着她敏感的神经。 “哈…啊…” 小手夹着淫核揉弄,逐渐加快了频率,流萤心跳如鼓,肉豆子充血肿胀。 “嗯…哈…” 指尖越发快速抖弄,流萤曲起腿,小脚踩在沙发扶手上,双腿想要并拢起来。 韩心远哪容她将这春色收了,他双手立刻扒住她的大腿。 “萤萤不许合上。” 流萤不听他的,快感渐渐地升起,惹得她越发想要用力并拢,韩心远也用最大的力气按住她,流萤发现这对抗的角力竟然莫名地令她兴奋。 二人的力道达成了一个平衡,流萤敞着腿,呻吟越发大声起来。 “啊…哈…心远…不要…哈…好想要…想要…啊…” 韩心远心里高兴得紧,萤萤果真是个主动的性子,自己揉弄时的骚话比之前他哄着骗着的时候要多得多。 流萤大腿被迫张开,小手换了个角度边揉边向上推那红艳艳的肉核,小脚随之勾了起来。肉核推到极限位置自动滑开,韩心远感觉到流萤整个身子都放松了力道,然后她再夹住那淫珠,重复地边揉边推,身上又随之绷紧。 “啊…啊…哈…啊…嗯…” 流萤的情欲一波波的迭加,大腿并拢的力道越发地加大,韩心远知道她渐入佳境,他默默记下萤萤喜欢的方式,连手法及节奏都铭刻心间。 “啊…啊…心远…啊…哈…” 流萤娇吟着唤他的名字,韩心远肉根一跳,仅这一声呼唤,他就想直接插进去猛烈地操干,满足她的欲望,抚慰她的饥渴。 流萤的屁股蛋儿渗出细汗,酥麻从脚心上窜,整个身子都热热的。 韩心远忽然加大了舔弄的力道,她揉着淫珠,他就舔她的穴,舌尖抵在穴口上小范围地顶弄。 流萤被他舔得舒服,加快了情潮的进程,她仰起头难耐地呻吟。 “啊…哈…心远…心远…别停…快来了…快…啊…” 流萤浸入情欲,一时忘情,放开了声音。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明显的咳嗽。 流萤瞬间睁开眼抽回小手捂住嘴,惊惧地要合拢双腿。韩心远哪容她逃跑,双手死死按住她,迫使她张得更开,同时舌尖加大了力道,将整个阴户含在嘴里舔弄。 情潮没有吓退,反而被韩心远带到另一个高峰。 甬道收缩,大腿颤抖,臀儿过电一样抖了起来。 流萤双手捂着嘴,整个阴户都交在韩心远的口中,身子在沉默中剧烈地抖动,眼角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 窗外微风吹拂,万籁俱寂,方才还有的些许动静此刻已经全都安静了下去。 流萤一抖一抖地捂着嘴哭,这被迫的羞耻的高潮冲刷着她的身子,淫浆喷出,韩心远吸走了大半,后面着实太多,他来不及接,一股股溅到沙发上,在她小屁股底下湿了一大片。 情欲久久不能平息,事后的安静更令流萤感到羞耻。 方才街上有车有人,左邻右舍有陌生人交谈的声音,窗外还有夜鸟轻啼,有微风吹过树叶的声音,而此刻天地安静,她忘情之时似乎所有人都默契地让出了声场,留她自己尽情发挥。 他们…有没有在偷听,她那臊得人心慌的吟哦有没有被人听去,他们会不会认出是哪间屋,会不会认出是她。 念及此,流萤嘤咛一声,起身就要跑回床上,躲进被子里再也不出来才好。 韩心远一把抱住她,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好萤萤,刚才舒服吗?” 他吻掉她脸上的泪,试探着问,“…他有没有…给你这样弄过…?” 流萤不答,只窝在他怀里掉眼泪。 “外面都听见了,我…我可不要做人了!” 韩心远亲亲她发顶,“怕什么,让他们听去,怕是只有羡慕咱们的份儿。” 他仰靠着沙发,将怀里人抱在腿上,抬手将窗子关了。 “好萤萤,不哭了,也不一定就被人听了去。” 流萤不依,羞答答的不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小脸红红的,分外诱人。 韩心远抬起她下巴去吃她的唇。 “好萤萤,等下还在窗边吧?我想在这边弄,好不好?” 韩心远猜她还是喜欢些刺激的,只希望自己不要太快交代了。 流萤却摇着头拒绝,“不要了,太怕人了。” 韩心远敲了敲窗户,耐心劝道,“你瞧,窗子关上外面什么都听不见,窗帘也拉着,萤萤若是想看外面,就拉开个小缝,好不好?” 说着,他挺了挺胯,流萤在他身上就掂了一掂,那对饱满的奶儿也随之跳了一跳。 “…呀!” 流萤失了平衡,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她看了看窗外的月色,路灯照着街道,投下一排黄色的光点,路上有三两行人,偶尔会有人骑着车子路过。 她咬了咬下唇,还没来的及点头,韩心远就将她抱起来,分腿跨坐在自己身上。肉刃直挺挺地立在她的腿心,硬邦邦地抵着她的软肉。 那温度烫得紧,流萤吞了口水,穴儿不自觉地缩了缩。 韩心远动动身子,大手端着她的臀肉,将脸埋进她的酥胸,蹭着奶尖儿央求道,“好萤萤,自己坐上来。” 流萤垂着视线看着他,就像看小时候那个求她给糖吃的孩子,目光里一片温柔。 “好。” 说罢,她小手扶着他的肉棒缓缓套弄,小屁股微微抬了起来。 韩心远心跳得咚咚的,冠首在湿漉漉的穴口滑动,水儿就淋了下来。 眼瞧着萤萤朱唇轻咬,眼睑半合,口中微微呻吟着,自己对准了底下那张小嘴,后腰一弓,肉棒就吃了进去。 我爱你 水穴被弄得湿滑,肉刃入得顺畅了许多,流萤抬着小屁股上下动了动,入几下便可一坐到底。 韩心远喘息着长舒一口大气。 “…啊…好萤萤,真舒服…你怎么这么厉害,世上最会吃的小嘴就是萤萤了…” 他夸得肺腑,流萤红着小脸轻轻靠在他身上,一挺胸便将乳儿送了过去。 韩心远心领神会,萤萤最是喜欢被他吃奶,他不由分说便托着一只奶儿送进嘴里,另外一只也没冷落,大手揉面团一样的捏着揉搓,指尖来回拨弄着乳尖儿。 “哈…” 流萤得了舒服,娇吟着开始摆动身子,纤腰如蛇,一下一下地在他的身上前后摆荡。 奶儿被送过来更多,又随着拉远,乳首在他牙缝里叼着,奶儿从扁球变成橄榄形状,又随着身子压了回去。 “哈…嗯…嗯…哈…” 肉棒入得深,却并不难耐,少年的尺寸终究合适些,两副年轻的身体完美的契合,流萤动了几动便觉出来爽利,淫水儿淌得滴滴答答,甬道湿滑无比,穴儿塞得满却并不胀痛,冠首顶到最深处,却不会挤压宫腔,一切都让她觉得刚刚好。 她快乐的呻吟着,小手扶着韩心远的肩膀,身子摆得越来越快,后腰淌下细汗,在腰窝汇集成汗珠再被她抖着臀肉甩下来。 “哈…心远…好舒服……啊…用力……用力些…” 韩心远大口的吃奶,吃完这只吃那只,将一对奶儿吃得娇红,萤萤的主动令他异常兴奋,肉棒坚硬无比。 流萤每一次摆动,宫口都蹭过冠首,软肉包裹着柱身,随着他们的身子一下一下舔着管沟。 她动的越发的快速,淫珠在他的耻骨上磨蹭,红红的肉豆子时而露出头来,继而又没了进去,快感堆积,流萤昂着头追着那感觉。 “啊…萤萤、萤萤…别动!…别动…” 韩心远忽然用力按住她的腰胯,不让她动作,他仰头咬紧后牙忍耐,方才玩得久,已经忍了会子,流萤在他身上这般放浪,直接将他情欲挑起来。 “好萤萤……别动……呼……” 肉棒在柔软的甬道里跳了跳,将那兴奋压抑住,韩心远长出一口大气,他可不想这么快就射出来,还要多操一会儿穴呢!最好能弄上一整晚不出来。 肉棒恢复了平静,情欲平息,韩心远抬头瞧见流萤脸颊绯红,眼中雾气氤氲。 “好萤萤,你可太厉害了,这几下就要把我骑射了。”他抬头亲她的唇,“你刚才是不是要到了?” 流萤由着他亲,却闭口不答。韩心远知道她羞于承认,便亲得更深一些。 “好萤萤,我会补偿你的。” 说罢,他端着她的臀儿,抬起一小截距离,流萤的身子被抬高了些,视线便能越过窗台看到外面的街道。 她吓得缩了缩身子,小猫一样弓着背窝在他的肩膀上。 “好萤萤,没事的,外面没有人能看到你。” 流萤壮着胆子又抬起头,街上空无一人,她才敢支起身子。 韩心远瞧她那个样子着实可爱,张嘴亲了亲她的奶儿,“萤萤,撅好了,我要开始了。” 说罢,他猛一个挺胯,整根插到最深处。 “啊!” 流萤禁不住娇呼起来,韩心远没容她缓,迅即开始了猛烈的进攻。肉棒快速地出入,囊袋甩起来,啪啪地拍着她的臀肉。 “啊!啊!啊!心远…啊!……心远…轻些……啊!…” 少年的身体没有太多的技巧,可动力十足,连续不断的大力抽插,啪啪水声响彻整间屋子,流萤扒着窗边,娇媚的嗓音被撞得七零八落,手指曲起,在他肩膀上留下几道红痕。 韩心远喜欢听她无助的求饶,更喜欢她哭着叫他的名字,少年精瘦的腰越发强劲有力,流萤一对饱满的奶儿在他眼前上下弹跳。 饭店的窗户很大,流萤目光所及皆是户外,心里紧张得不行,仿佛置身窗外被操弄得厉害。她下意识想要收声,小手却要撑着身子,只能紧紧地咬住嘴唇。 可穴儿的感觉着实猛烈,那肉刃似是要夺走她最后的尊严一般,她若不出声,他便撞得更加凶狠,她越是媚叫,他越是让她舒服。 街上有人提着书包走来,流萤吓得缩了穴儿,背又想要弓起,尽可能地躲起来。 “心远、心远…有人…不要…哈…有人来了…嗯…嗯…不要…” 韩心远大手按住她的背,不让她退缩,流萤被迫挺直了身子,整个肩膀都露出来,若是那人稍一抬头,便能见到窗口一个美丽的少女香肩全露,正满目春情地在窗口耸动,蜷曲的发丝正随着她被操干的节奏飞起又落下。 “不要……不要……啊!……不要……心远……求你……啊……快……不行了……啊……” 流萤从未体验过这般的刺激,穴儿缩得紧紧的,水儿像开了闸一般的流,韩心远低下头,瞧着自己的肉棒打桩一般地出入,每一下撞击都将那蜜浆拍飞出来,心中无比的满足。 “好萤萤,你真是太可爱了……” 韩心远隐约觉得萤萤是喜欢刺激的,此刻汩汩的淫水儿佐证了他的猜测,他搂紧她的腰身,迫使她贴近自己,用更深入的姿势去操穴,将穴口捣出白沫。 他保持着一贯的连续的大力抽插,流萤的脚趾勾了起来,媚叫的声音变了调,韩心远知道她渐入佳境,高潮就在眼前。 他伸手下去,摸到她的阴核,双指夹住了揉搓。 “啊!啊!啊!……啊!嗯!……嗯!……嗯!……哈……哈……” 方才压制的情潮被重新掀起,抑制过的潮水变成了海啸,直接淹没了流萤的感官。 她纤薄的身子过电一般抖动,他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他带给她的快感,任凭她在自己怀里颤抖。 穴儿猛烈地抽动之后,便是一缩一缩地跳,韩心远搂着她的腰身,全掌抚摸她的背。 流萤靠在他身上大口呼吸,汗湿的头发贴着额角。 韩心远顺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亲着她,耐心地等她平复。 流萤泄过身子就犯瞌睡,尤其他摸得她极其舒服。 “好萤萤,舒服吗?” 初出茅庐的少年极其渴望获取表扬,流萤靠在他肩上点点头,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哼。 韩心远心里高兴,将她搂得更紧。 “萤萤,咱们去床上好不好?你若还要,就再弄你泄上一次。” 流萤忽地睁开眼,这孩子当她是什么淫娃不成,一夜要弄上几回,怕不是要做死她。 “不要了,不要了。” 流萤吓得睡意全无,扭着身子就要逃出他怀抱。 这一动,她才发觉韩心远坚硬的肉棒还埋在自己身子里。 “你…你怎么…” 韩心远撅嘴嘴亲她,“我可是一直忍着没能爽利,一直照顾萤萤来着。” 流萤小脸刷一下变红,“你方才、方才也可以…” 韩心远笑嘻嘻地搂紧她,“才不要,我要看着萤萤每一个动作,听清楚萤萤每一声娇喘。” “傻瓜。” 流萤倾身去搂住他亲吻,含住他双唇占取主动。 “一起到了才是最舒服的。” 不等他问,流萤便加深这个吻,将韩心远那点儿攀比和嫉妒全都吃了进去。 韩心远也不扫兴,他搂住流萤的腰身,令她贴紧自己,而后捞住她的大腿将人抱着站起身来。 肉棒就这么插在穴儿里,流萤下意识抱紧了他。 韩心远几步带她上了床,让她平躺在床上。 “萤萤要不要撅起来,从后面插进去?” 他每个问题都令流萤臊得不行,她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问那些羞人的话。 “就、就这样,”她咬着唇顿了顿,“要…要亲着嘴…” 韩心远笑了,他俯下身,双手抱住她的头,捧着她的脸。 流萤自然而然地攀在他身上,大腿挂在他腰上,迎接他的插入。 韩心远从她的唇开始,啄吻,含吮,胯下恢复了耸动。 他尽可能地温柔,若说方才是情趣,现在便是蜜意浓情传情达意,他用行动向她倾诉这些年的苦等,承诺她未来的期许。 或许她并不想依靠他,但他依旧想要成长到值得她托付的样子。 “…嗯…唔…嗯…哈…” 流萤很喜欢这种温柔的方式,只这几下身子又泛起了潮红。 韩心远也不急于操弄,细细地亲吻,缓缓地耸动,他伸手下去摸她的奶,慢慢地将她的穴儿噗呲噗呲地干出水儿,吻得她口中津液从嘴角淌出。 他抵着她的额头问道,“好萤萤,舒服吗?” 他的语气颤抖,似是情欲上头,就要忍不住。 流萤夹了夹湿漉漉的穴,媚眼如丝,反问道,“你说呢?” 少年终归是少年,被心爱之人认可就开心得不行。 他一只手伸到她腰后,捏着她的臀肉,令她牢牢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去抓她的奶。 流萤娇吟一声,勾住他的脖子,眼中腾起雾气,朱唇红润,娇艳欲滴。 “哈…心远…” “萤萤…我爱你…” 韩心远再俯下身去狠狠地吻她,胯下猛地挺入。韩心远不再保留,肉根大力地捣入,啪啪拍打着她红艳艳的臀肉。 没有人与她说过爱,即便是二少爷,告白时候也说是喜欢,韩心远的表达赤诚又直接,流萤心底淌过一股暖流。 他说,他爱她。 流萤紧紧搂住他的身子,主动献上自己的蜜吻。旁的事先放一边,为这单纯的爱情,流萤幸福得溢出泪珠。 他说,他爱她。 韩心远搂着她的身子尚不足够,手上也不再收着力道,将她身上每一处弹软的嫩肉都捏成各种形状。 肉穴死死绞住他的分身,情之所至,肉棒又涨大了几分。 “啊…好萤萤,我爱你…唔!…” 韩心远想要一诉衷肠,流萤又勾住他后脑,将他压向自己,小手指尖葱白,插进少年利落简短的发间,他毛桃一样的头就在她的手上,深深地吻着她的嘴。 韩心远胯下啪啪地撞她,越发的快速,越发的大力。 “啊!…好大…哈…” 流萤终是耐不住娇呼起来,韩心远箭在弦上,抓住她的屁股蛋儿就是一通猛入,涨大的龟首狠狠蹭过甬道里的媚肉。 流萤的身子瞬间被点燃,“啊!好大…心远…呜呜…快…心远…啊!…唔…唔…唔…” 流萤高亢地媚叫着,韩心远咬着牙低吼着亲她的嘴,淫水儿泄出,他低吼着射出来。肉刃带出淫水儿,白浆混着精液躺下。甬道抽跳,肉刃同频弹动。 两个人抱在一起喘息,韩心远埋首在她颈间,呼吸更抖一些。 “心远?” 流萤捋着他的后脑问道,“你还好吗?” 韩心远吸了下鼻子闷哼,“我没事。” 流萤笑着问,“怎么还哭了?” 韩心远不想说,方才亲着嘴就太刺激,更何况是一起到了高潮泄了身,这实在是太爽了。 他蹭了蹭脑袋,闷闷地说,“萤萤你太好了,我舍不得你。” “傻瓜,说这是做什么?” 韩心远抬起头,眼眶微红,问道,“萤萤,你说,我是不是比他强多了?” 流萤忍不住红了脸,“你…真不知羞!” 韩心远也知道在这事上计较丢面子,便不再问,只一个劲儿的亲她。 流萤被他弄得痒的不行,“哈哈,心远,快停下!哈哈哈,好痒…你是最厉害的!哈哈哈饶了我,你最厉害,最厉害了!” 韩心远这才愿意放开她,又贪恋地抱了会儿,才缓缓地撤出身子。 韩心远低头瞧着自己的分身便软,大肉虫一样拔出来,萤萤的穴口淌下白浆,是他们混在一起的体液与精液。 紧接着,韩心远眉头骤然拧紧。 “萤萤,你…你确认自己是破了身子吗?” 流萤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两秒,可瞧他语气又觉得不像是单纯吃醋,便也支起身子来。 “怎么了…?” 韩心远抿一下唇,伸手去她穴口摸了一把。 “萤萤,你流血了。” ------------------------------------- 最近更新会慢,有事,抱歉。 嫉妒 韩心远的指尖染红,流萤看着那血迹眨眨眼。 “这、这是月事提前了?” 流萤一头雾水,若是提前也不是没可能,可隐约觉得又有些怪。 以往月事之前身子都会觉得有些闷闷的不舒服,即便日子不准,这感觉都是一样的,这回却没有这样的感觉。 流萤起身去盥洗室,站在花洒底下打开龙头,热水哗哗地淋下来。 韩心远也跟了过来,抱着她一同挤在水流底下。 “萤萤…有没有可能…你其实…” 流萤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与他两个哥哥都做过,且都做了不止一回,他们的尺寸是绝不会留下什么的。 可她不想伤他的心,便只笑笑说道,“我月事向来不准,等下洗净了得准备一下,不然会弄脏床铺。” 韩心远扁扁嘴,“房间都有清洁费,没关系的。” 流萤摇摇头,“那也不好,对了,饭店里那个售货的单子你知道在哪吗?” 流萤还是想买洋女人用的那种月布,方便。她记得利顺德的房间里都有一个单子,是饭店可以买到的应急的物资。贵是贵了点,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 韩心远虽说是个少爷,却没住过几次饭店,流萤这么一问他也是一愣。 “萤萤…你…住过饭店?” 流萤哑然,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脸立时一白,进而又想到大太太也是知道她住过利顺德的,那这事瞒着韩心远便坐实了心里有鬼。 她又缓和了面色,做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说道,“前些日子出门去学做点心,出来时候已经晚了,便在利顺德住了一回。” 韩心远将她的脸色变化看了个十成十,他一直认为是大哥走之前近了她身子,毕竟修别院的动静他也是听了几耳朵,大哥在别院要自己单独住,是为着什么不言而喻。 可大哥走了些日子了,萤萤出门学做点心是在大哥走之后的事,若是那晚有事的话… 韩心远克制的问,“萤萤自己办的入住这些事?” 流萤顿了顿,答道,“我哪里会,是二少爷帮我办的,那天刚好遇见他,不然我与迎春就流落街头了。” 流萤又将迎春带在嘴边,仿佛她是自己最后一层遮羞布。 韩心远抱住她,紧紧地圈着她的身子,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嗯,那还真是多亏遇见二哥了。” 他低低地说着话,语气有些悲伤。 “往后,萤萤有事也可以找我,好不好?” 流萤不想再打击他,便笑着捏捏他的脸。 “好好好,等你长大成人,成了我的依靠,便是不让我麻烦你,你也跑不掉的。” 韩心远对她这种哄孩子的语气又爱又恨,以往这是他甜蜜的源泉,如今是他接近她的壁垒。 他搂着他,手就不老实地去摸她的乳。 流萤洗着身子,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个揉法当真是撩拨人。 “心远…别这样。” 流萤红着小脸拒绝,韩心远却是一脸无辜。 “哪样?我帮萤萤洗洗,你洗不仔细。” 流萤摇摇头,将他的手抚开,“那你去洗别处,我洗不到后背,你帮我。” 韩心远扁扁嘴,听话地在她背上搓洗。不过他这手,与其说是搓背,不如说是抚摸,摸着摸着,她发现他的手就十分自觉地洗到了臀儿上。 韩心远握着他的一瓣屁股,指头一下一下地掐着臀肉弹弄,流萤也不理睬他,径自洗着身子。 韩心远默默地将手又向下摸了摸,手掌顺着臀缝去摸穴口。 流萤终于忍不住,将他的手挪开。 “不要闹了,听话。” 韩心远扁扁嘴,原就有些发酸的心,这会儿更是萌生了醋意。 他一把按住流萤的身子,将她的腰按下去,令她的小屁股整个撅起来。 他在她身后蹲下身,指头并拢在她穴口上来来回回地滑动。 “心远!心远,你做什么?…别,我真的…再不能了…啊…” 韩心远指头拨开肿得红红的肉唇,指头一分就顶了进去。 “萤萤瞧不见,洗不干净,我帮萤萤好好洗洗,里面也得搓搓。” “啊…你,心远…快出去…出去…不要…哈…” 韩心远指头分开她的穴口,水儿稀释了精液,一股股地滑下来。 “萤萤,你看你,就是洗的不仔细。” 韩心远说着就抖动手腕去抠她的穴,就着温热的清水,将穴儿抠得噗叽噗叽的响。 盥洗室空间不大,却很拢音,将这羞人的声音放大。 “心远…啊!…心远不要…” 韩心远的手指顶着她小腹的里侧,越发的向上抬起,流萤掂着小脚撅着屁股拼命适应,整个腰压得低低的。 菊门露出来,在韩心远的眼前一缩一缩地动。 “好萤萤,让我舔舔你后面这洞。” “不要…啊!…哈…心远…” 韩心远没等她反应就将舌尖伸了过去,两个指头插在穴里抖弄,他拇指一合,按住淫豆内外夹击。 流萤的腿跟修长,很好看,尤其是她已经快要站不住时,大腿内侧拉起的筋,看着更加诱人。 “啊…不要!啊!心远…受不住了!…啊…啊!…啊!…嗯!…嗯…” 后穴的触感柔软,前面的揉弄酥麻。 流萤几乎只用一只脚的脚尖点着地,扶着墙,小屁股快速地抖了起来。 淫水儿喷出,带出穴儿里残留的精液。 “你瞧,这比萤萤自己洗要干净多了。” 流萤眼眶红红的,扶着小肚子大口地喘息,“你,你再这样,我再不理你了!” 肥嘟嘟的穴儿就在眼前,淫水儿滴滴答答地淌,就像一朵暴风雨后的娇花。 韩心远纵是意犹未尽,还是害怕惹流萤不高兴,他又在她穴口上亲了亲,才站起身来。 “不弄了,这回真的不弄了。” 流萤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才娇着声音说道,“晚上不许贴着睡,床中间摆上枕头。” 韩心远撅着嘴不依,“那不行,我怕冷。” 流萤失笑,虽说下了几天雨,却也到不了冷的程度,这孩子真是磨人。 流萤摇摇头擦干净身子回屋,她围着浴巾去翻抽屉,收货单子或许就在抽屉里。 韩心远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萤萤的血好像也不流了呢。” “真的?” 韩心远点点头,“反正刚才是没有的。” 流萤心头一喜,虽然身为女人,她却是很不喜欢月事的,若是不流血了,那固然是好,不过她依旧不敢大意,又垫了两个毛巾才敢上床。 韩心远抢先一步在她摆枕头之前横在床中间。 “好萤萤,我真的不闹你了,咱们好好睡觉,好不好?好久没有抱着萤萤睡觉了,想得很。” 流萤绕开他,他便滚到床另一侧去堵她,是非要她直接躺到他怀里不可。 流萤终是拗不过他,裹着浴巾挨着他躺下。 她上露着肩,下露着腿,中间的地方全被遮得严严实实。 韩心远一把扯开她的浴巾,八爪鱼似的攀在她身上。毛桃一样的脑袋在她颈窝里拱了拱。 “睡吧。” 韩心远闭起眼睛,心里依旧是清醒的,等了片刻,流萤没了动静。他睁开眼,她已经睡着了。 韩心远的目光里才敢露出那种嫉妒得发狂的悲伤。 韩宏义,韩正卿,韩俊明,这家里所有的男人都缠上了他的萤萤。 他该如何是好呢。 偶遇韩宏义 往后几天,韩心远帮她定了一个玻璃的箱子,专门做陈列用,流萤的生意越来越好。 韩心远正直暑假,也不愿意在家里碍眼,就常跑出来陪着她走街串巷地叫卖。 眼看着萤萤的小挎包装的鼓鼓的,韩心远替她高兴。 “萤萤赚了多少钱?” 接近正午,日头毒,路上人不多,他们三个买了冰棍儿在便道牙子上坐成一排。 “今天比前儿卖得还要快些,这波要是顺利,估计今儿下午就能回。” 迎春咬一口碎冰,答得沁凉痛快。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心远心里倒没那么高兴。 萤萤本就不是天天出来,后来这两回,一回比一回卖得好,她都趁着天黑前回了别院。他说过几次让她多做一些,可箱子着实放不下许多,尤其有一个只做陈列展示之用。 “萤萤要不要开个铺子?”韩心远想了一想问道。 流萤低下头,小挎包沉甸甸的,可距离开铺子还有些遥远。 正这时,马路对面的工厂大门缓缓打开,工人陆陆续续出来。 他们今日选了个小工厂的门口,就等着中午放工的时候。他们迎着人流站起来,果然有人注意到这边,拎着饭盒走了过来。 开个铺子是流萤的心愿,她怎能不想,可眼下她自己的钱不多,若是都压在这事上,她不敢。虽说向家里开口不是不行,可她莫名的不大愿意,连向二姨太请教做生意都没有过。 她想自己去探索试试看,今日这法子就是她想的,与其走街串巷的叫卖,不如找个人流集中的地方。 这办法果然是好的,点心很快售卖一空,流萤高兴,韩心远却闷闷不乐。 “怎么了?”流萤抬手摸摸他的头。 韩心远再憋不住心里话,垂头丧气地靠在她身上,下巴压着她头顶,闷闷不乐地说,“萤萤今天别回去了。” 这条路上全是小工厂,放工后人不算多,流萤也就没躲开,由着他闹情绪。 “那怎么行?”她知道韩心远舍不得她,便安慰道,“今日卖得好,我请你吃饭吧?” 韩心远撅着嘴,也知道强留不下,便慢吞吞地应下吃饭这件事。 “那…我要去利顺德吃。” 韩心远这几日闹了几次情绪,流萤大约明白他为什么对利顺德这样执着,可终究没有说破,她也不想去触这霉头,点点头便应了下来。 * 利顺德的中餐厅修得颇有特色,古色古香,桌椅家具都是明式,桌面上却铺着饭店统一的方形桌布,椅子的靠垫坐垫也都绣着饭店的标志,一眼望去也是个中西合璧的样子。 一行人进了餐厅,分明是个中餐厅,里面的洋人倒比中国人还多。 三个人压低了声音,找了角落的位子。 他们去得晚,厅里有些桌已经吃完准备结账,服务员忙得顾不上他们,流萤叫了几次点菜都被告知等一下。 韩心远本就暗暗有气,他霍一下起身,直奔服务台去。 “你们什么情况?还能好好做生意吗?!” 少年愣头八脑忽然咆哮,餐厅里的人纷纷侧目,流萤也跟了过来。 “算了,心远,咱们等等就好了,人家也是忙。” 韩心远心里有气,他明白服务员狗眼看人低,今日她们是小贩的打扮,屋里其他人都是西装革履的体面样子。 可萤萤并不知道,还一味地为别人着想,韩心远就更气,手握成拳,一拳垂在桌面上,“叫你们经理出来说话!” 已经有人围了过来,有看热闹的客人,有上来劝阻的服务员。韩心远初生牛犊,并不觉得被人围观有什么不好,他甚至想将这委屈登报向全国通电。 “老四!胡闹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流萤背后的冷汗就渗了出来。人群中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西装剪裁合身,包裹着健硕的身材。 韩宏义伸手握住韩心远的臂弯,压低声音小声斥责,“公共场所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 冤家路窄,韩心远正闹心,韩宏义就撞上门。 他一扬手,胳膊从韩宏义手中抽出来。 “二哥是住在利顺德了吗?这么闲?” 韩宏义皱眉,瞧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也不知道是为着什么,还当他是年轻气盛。 韩宏义也没有多说,厚掌再次钳住他胳膊,韩心远挣了挣,没能挣脱。 “抱歉。”韩宏义对服务员微微点头,“帮我照顾好两位小姐。” 随后拽着韩心远就向外走。 “你放开我!” 韩心远挣扎无效,一路被韩宏义拽着走出大门口。 “你放开我!他们狗眼看人低,只伺候洋人,我们等了半天连个菜都不让点,我还不能教训了?!” “三姨娘就是这么教你的?公众场所寻衅滋事,像个市井小民。” 韩宏义出了大门才甩开他,冷眼瞧着这少爷羔子,若不是因为流萤也在,他才不愿意搭理这个混不吝。 韩心远向前踉跄脚步,再站稳了冷笑,“我是市井小民,二哥呢?趁火打劫,暗度陈仓。” 韩宏义从刚才就觉得他这苗头不对,似是对自己颇有意见。 “你什么意思?” 韩心远轻蔑一笑,“二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天天守着利顺德,怕不是在等什么人吧?” 说到利顺德,韩宏义忽然明白了些,他抬头朝餐厅里看过去,只见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躲在柱子后面。 方才韩宏义让服务员照顾好流萤,没有让她跟出来的意思。流萤却是放心不下,又不敢直接面对他们两个,只能偷偷跟在后面。 她小手攥着拳头,扶着柱子向前倾身,努力想听清他们说什么。 若是,若是心远直接去问二少爷,他会不会…会不会坦诚那天的事,又或者,他们、他们都知道了,那他们会怎么看她… 流萤的手心不住地出汗,她才在衣襟上擦过,这会儿手心又湿了,冰凉冰凉的。 她在身上抹了抹,刚要再探出头去瞧外面的动静,就直直撞在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小心。” 韩宏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回来,高高大大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圈光芒。 “二、二少爷…” 流萤声若蚊蝇,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韩宏义笑笑,“走吧。” 说罢,他牵起她的手走在前头,流萤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韩心远也追了进来,正瞧见流萤回过头看着自己,那小手就紧紧地握在韩宏义的手心里。 他几步拦在韩宏义面前,“你、你放开她!” 韩宏义压低声音说,“先吃饭,吃完饭回家再说。” 说罢他领着流萤绕开韩心远,径直回了座位。 方才他明白过来,便再没同韩心远废话,凡事先填饱肚子,况且他也需要时间捋一下眼下的情况。 韩宏义将流萤安顿好,抬手叫来服务员,“这桌是我的家人,照顾好他们。” 说罢,厚掌再流萤肩膀上拍了拍,没再说什么便又回了包厢去应酬。 韩宏义的计较 一餐饭吃得流萤难以下咽,韩宏义对她的态度依旧温柔,可她却觉得他有些不一样。 “萤萤?” 韩心远察觉流萤心不在焉,趁着迎春去厕所的功夫,他轻轻地唤她。 流萤抬眼瞧他,韩心远从那目光中看到了明显的不安。 “萤萤在担心什么?” 担心二哥知道?担心被抛弃?她有他还不够吗? 流萤笑笑,她忽然觉得很累,他们要,她便给,现下他们若是争执,她就是万恶之源,是兄弟阋墙的祸水。 这世上,祸水是没有活路的。 她自己似乎从没有选择过,始终都是被选择的那个。 “心远…” 流萤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原就想与你讲清楚,可…可那天事情变成了那样,我…我本不想…” “可已经这样了不是吗。”韩心远抢过话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萤萤,事情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说什么原来的打算,人不能一直在原地,我、我也不想只被你当弟弟看待,我…我想做你的男人,你的靠山。” 流萤还要启口,韩心远拦住她。 “我知道我现在不值得托付,但你给我时间,萤萤,我明年中学毕业,然后我也去军校,你、你再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也像二哥一样从军,我…” 韩心远越说越心虚,流萤不再试图抢话,只平静地望着他。 韩心远知道这样粗略一算就是四年。 四年在这动荡乱世里,太久了。 就算世道不变,韩家也一如既往的稳定,四年之后,萤萤的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他狠狠一捶桌面,只恨自己生得晚,空有一腔热情,却被时间死死按在原地。 流萤看他这个样子如何不心疼,她握着他的手安慰道,“心远,你与我不同,你的人生还没开始。” “那萤萤又有什么不同?萤萤不过比我大几岁,也还是个姑娘!” 流萤笑笑,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月底,如果韩正卿说到做到,能保住她性命,下个月她就会随着两房太太一起回家,届时又要面对老爷,她的人生不可谓不黑暗。 最好的结果是老爷接受这件事,她还做她的姨太太,可她实在想不出韩正卿要如何说服老爷。 她自己已经焦头烂额,可韩心远还有美好的充满希望的未来,她不该拖累他。 “我这个年纪,都是可以做母亲的人了,你还是个孩子,心远,男女本就不同,况且,我…我原也没想,没想与你怎样,只是我这身子给你、给你启蒙一回便罢了。” 流萤越说越臊得慌,心里像针扎一般。 韩心远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萤萤只是想与我玩一回吗?” 流萤下意识想拒绝,可她还是停住了,她咬咬牙,点了点头,“心远,你我本就是个错误,我不该,不该让你以为能有以后…” 韩心远心里彻底凉透,他反握住流萤的手,牢牢攥在手里。 “萤萤你骗我,你明明就是在意我的,你与我一同长大,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越说越激动,流萤的手背被他抓得红一块白一块。 流萤忙去推他,扳他的手指,可韩心远的手像钳子一样,她小手又软,根本弄不动,只能缩着肩膀向外抽。 “心远,你别这样,好疼…” “萤萤,咱们就还像以前一样,你在院子里住着,等我回家,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咱们还像以前一样,一起吃一起住,萤萤…好萤萤…” 流萤缩着肩膀拼命躲,韩心远心里又苦又急,捧着她的脸就要去亲她。 这大庭广众的,虽说吃饭的人走得七七八八,可终究是在外面,他这样不管不顾,流萤吓得直往角落里躲。 “你够了吧!” 韩宏义送了客人回来,刚好见到这一幕,上前两步将流萤从韩心远手中拉出来。 韩心远情急,一把扯住流萤的袖子。 呲啦一声,流萤一条胳膊带着肩背都露了出来,韩心远手里捏着布料愣在原地,韩宏义皱起眉,啧一声脱下西装上衣给流萤披上。 “老四,你够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威严十足。他将流萤搂在怀里,撤一步离开韩心远的范围。 韩心远红着双眼,孤零零地站在他们面前,像一个外人。 他抬眼皮看着韩宏义,“二哥是要抢人吗?” “她从来不是你的人,何来抢人之说?” 韩宏义低下头想问她有没有吓到,却看到她满含悲伤的双眼。 厚掌微微地收紧,不自觉地将人与自己贴紧了。 “走。” 他原想与韩心远探探,可眼下他只想尽快将流萤带走,离开这个让她心思动摇的地方。 小汽车驶出法租界,流萤坐在韩宏义身旁,安静地看着前方。 韩宏义手肘支着车窗,厚掌托着下巴,指尖抵在唇上,将他的上唇拱起一个弧度。 两个人各自看各自的风景,谁都没有说话。 流萤悄悄看他,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开口。 “二少爷,我…” 韩宏义回头看她,安静地等着她的下文。 流萤忍住不哭,依旧艰难地说道,“今日多谢二少爷,我、我就在前面下车,自己回去就好。” “你打算这样走回去?” 韩宏义目光在她身上扫过,流萤缩了缩肩膀,确实,她有些太过狼狈了。 “那…那我。” 韩宏义拍了拍司机的肩膀,“前面调个头,去劝业场。” 小汽车开上和平路,在滨江道路口停下,韩宏义独自下了车,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手臂上搭着一条鹅黄色的旗袍。 司机十分有眼色地下了车,在车头背过身站定。 车窗上有白色的纱帘,韩宏义将新衣服递给流萤,再将窗帘挂好。 “换上吧。” 流萤拿着衣服,下意识抱着胳膊,怯怯地看着身边的韩宏义。 “二少爷,你在这儿…我,我…” 韩宏义目光微沉,她与自己竟这样生分。 他靠坐在座位上,抬手去拿她身上的外衣。流萤下意识的躲,韩宏义的手又缩了回来。 “我下车,你慢慢换。” 说罢,他推开车门,司机回头看到他,只动了一下眼睛,又将视线放到了前面。 韩宏义与司机并肩站在车头,将迎面的视线挡得更严实了些。流萤小手扒在座椅靠背上朝前头看,只看到韩宏义的白衬衣裹着他宽阔的肩背,黑色背带夹着裤子,衬衣下摆一丝不苟地塞在裤子里,整个人都规矩板正。 她叹口气,这个人真是怎么看都喜欢得不行,可他与自己总像有那么点儿距离,自上次分别时候就有些隐约的感觉,今天那种距离感更是明显。 韩宏义的外衣脱下来,她的肩背都凉飕飕的,车子就停在繁华的街上,虽说有窗帘遮蔽,却依旧能将外面的声音听得真切。 她咬咬嘴唇,慢慢脱下身上的衣服,韩宏义给她买的是个旗袍,她只得将所有衣裙都脱掉。 身子露出来的时候,她依旧紧张得不行,赶忙去套那新衣服,目光不时地朝前头看。万幸她瘦小,车里空间又大,衣裳穿得还算快,唯独背后的扣子,她试了几回都扣不上。 流萤再向前头看,她势必要求助韩宏义,可她方才与韩心远纠缠不清,闹得那样难看,这会儿过去求他帮自己扣扣子,这不就成了勾引…会怎么看自己… 韩宏义背着身全然不清楚流萤这会儿正盯着自己的背影,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他心里不是没有计较,一早就隐约感觉老四对她有意,如今想来,自己十几岁上也是有些懵懂的情愫,可韩心远就像有什么神仙护体,全家都不会朝这个方向去想。大约他只是装得像、演得好。 先前已经见过大哥在她身上留下的标记,如今脑海里又浮现出流萤在韩心远身上卖力地动着身子的样子。 韩宏义心里泛起阵阵凉意,若是换做旁人,他早就一笑了之自此断了关系。可他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就只想将她抢过来。 他刻意冷了态度,应酬时候也心不在焉,短短一顿饭的功夫,他便将她的将来想过各种可能。 若是她选自己,那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只要她点头,他立刻就将她带走。若是流萤想放手,他也不会强留。可是韩心远能给她什么?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将来见识过更大的世界,未必能一直对她如今日这般赤诚,到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韩心远不是良配,他原以为这毛头小子不足为惧,可在见到流萤充满悲伤与不舍的目光时,他清楚地看到岁月的力量,他们共同生活了许多年,这份感情在她心里的深度远不是自己能赶超的。 大哥对她怕也只是玩玩,二房的那两位,瞧着老三是流连花丛的情场老手,实际看上去最持重的那个才是最摸不透的。况且留在这个家里,流萤总是姨娘的身份,横竖还要去主院伺候。 一想到流萤还会窝在爹的怀里,韩宏义心里更不是个滋味。 他抬头望向天空,长叹一口气,真希望现在就能带她远走高飞。 流萤这样吃过苦的女子,最是懂得生活不易,懂得谁是值得依托的男人。她主动斩断了老四的关系,剩下的,就由他来做。 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琢磨这些事情的当口,流萤将车门推开个小缝探出头来。 “二少爷。” 韩宏义微笑着走回去,“换好了?” 他要开车门,流萤却拉着把手将门缝缩得更小了些。 韩宏义下意识挡在门口,“怎么了?” 流萤摇摇头,身子向里挪了挪。“没、没什么,我换好了,咱们回吧?” 韩宏义眼神示意司机再等等,便独自上了车。 流萤背靠着座椅,身子紧紧地贴着靠背。 鹅黄色的旗袍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盈盈一握的腰身贴着薄薄的衣裳料子,在蜂腰上堆迭出横向的褶皱,往下便紧绷在胯上,更凸显臀儿的圆润。 长腿从下摆里露出一大截,膝上一寸的盘扣适度地收了那份旖旎,却更加勾得人对这衣裳底下的身子心驰神往。唯独上身并不贴合,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 “不合身吗?” 因着是直接买的成衣,韩宏义也没有给女人买衣服的经验,只比了个身高就付了款,他本是担心她乳儿大些,还怕这衣裳穿不下,没想到竟然富裕这么多。 流萤抱着胳膊,她着实不想做成勾引他的样子,只坚持道,“咱们回吧?” 韩宏义旁的不行,这遮掩的话术倒是捕捉得十分精准。 “呀!…” 厚掌直接揽住她的细腰,稍一用力就将人拉了过来,顺势将她背过身去。流萤一声娇呼,就已经被他按住。 光裸的后背从衣裳缝中露出来,一路从脖颈开到腰胯,幼嫩的肌肤上横着内衣的带子,简直就是呈现着让他拆的礼盒,是老天的馈赠。 韩宏义吞了口水,尽量维持平稳的声音说道,“怎么不让我帮你?” 流萤红着脸,顿了顿说道,“那、那二少爷帮帮我…” 韩宏义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只这一声就惹得他心里一荡。 大手捻起精致的扣子,对上锁眼儿扣起一粒,贝壳一样的小扣子泛着珠光。 流萤屏住呼吸塌了腰,她本想避免碰触,可这姿势却让小屁股撅了起来,臀肉顶着布料又肥又圆,腰窝就出现在韩宏义的眼皮子底下。 他深吸一口气,放了第二颗扣子,厚掌直接贴上纤腰,手腕一收,大手就顺着衣裳滑了进去。 他抚摸她的身体,掌心摩擦她光滑的腰身,指尖厚茧在她身上留下丝丝缕缕地刺痛。 蕾丝网纱的内衣轻而易举地被拨开,这脆弱的盔甲是他欲望的加强剂。奶儿弹动着垂下,大手拢着双乳,他低下头去亲她的背,每亲一下,她就颤抖着躲一下。 “二少爷、二少爷不要…求你了…” 韩宏义搂着她,流萤也是舒爽的,身体的感觉骗不了人,可他们现在是在大街上,在人来人往的劝业场门口,她怕极了。 “二少爷,哈…求你不要…放了我吧…我不要、不要在这里…呜呜呜…” 韩宏义越亲越是热情,先是啄吻,而后便伸出舌头从后腰向上舔,一路舔到后颈。 流萤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当真是怕他就在这里剥光了衣裳要了她,像玩弄个娼妓一般。 车头只有一个司机的背影,若是他们在这里弄起来,定然会被人围观,那她当真是活不下去了。 流萤哭得期期艾艾,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原比预想的渴望,底下湿哒哒的,她当真是喜欢这个人,哪怕他看轻了她,哪怕生她的气,要当街弄她泄愤。 “二少爷,我求你了…呜呜呜…不要这样,不要…不再在这里…啊…” 韩宏义大力地揉她的奶,惹得流萤不得不直起腰来,靠着他的怀里颤抖着哭。 她同他保持距离,不唤他帮忙,拒绝他的爱抚。往日他戏弄她,她会娇着笑着让他别急,可现下她哭得凄惨,诚心实意地拒绝。 他心里疼,明知这个女人周围群狼环伺,明知她心思动摇,他却不愿意放手。 韩宏义将她的奶儿揉得变了形状,力道之大,弄得一对椒乳留下红一块白一块的痕迹。 流萤放弃求饶,只哭着躲避。韩宏义原也没想弄她,只是多日不见贪恋这身子的触感。 他揉够了,长舒一口大气,大手从衣裳里撤出来。流萤弓着身子伏在座椅上,埋着头哭。 韩宏义将她的衣裳整理好,再弯下身去,搂紧她的身子,在她的背上轻吻。 “让我拿你怎么办…” 流萤呜呜地哭了好久,韩宏义抱起她,令她窝在自己怀里,大手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 流萤逐渐平复,抽抽搭搭的,眼睛红彤彤,小嘴撅着,身子在他怀里一颤一颤。 软玉在怀,温香在侧,韩宏义短了呼吸。她这样子,于他有致命的魔力,韩宏义抬起她的下巴去亲她。 流萤偏过头躲开,他也不再强迫,压制住心里的情愫。 “我只是想亲亲你,没有别的意思。” 流萤抬起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看着他,目光里是满满地不相信,韩宏义面上微红,“抱歉,我…一见到你,便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便当街戏弄,你、你当我是什么…” “抱歉。” 被流萤这样斥责,韩宏义面上越发的臊红,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轻浮过。 流萤低下头,娓娓说道,“二少爷,我喜欢你,即便你看轻我,我还是忍不住去喜欢你。可我确也不想要这样的感情…往后、往后…” “我没有看轻你。” 韩宏义生怕她说出一别两宽各自安好的话,原以为她拒绝了韩心远是为着要投靠自己做的取舍,没想到下一个要断了联系的竟然是自己。 一边说着喜欢,一边又要放弃他,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她也会同大哥断了关系吗?她一个女人,在这个宅院里生存,势必要投靠一个男人。他是…输给大哥了吗? “你当真不明白吗?”韩宏义握住她的手,五味杂陈,目光诚恳,“我说过要娶你,即便你是姨娘,即便兄弟反目。我妥协过太多事情,唯独你,我不想再放弃。” 流萤目光闪烁,韩宏义的话总能令她心里一暖,可甜言蜜语易得,现实却最是残酷。 她缓缓摇头,“二少爷说笑了,你要如何娶我,名分上我是老爷的人。” 韩宏义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随后拉开窗帘敲了敲车窗。 司机闻讯走回来上了车。 流萤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 “这是…?” 韩宏义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两人的掌心贴合。 “我带你去个地方。”随后他一抬头,对司机吩咐道,“去马场道。” 马场道 小汽车开上马场道,一座座砖红的小洋楼出现在眼前,流萤趴在窗子上向外看,雀跃的像个孩子。 先前只从百货大楼的瞭望台上见过这一片小洋房,没想到走近了竟然这样好看。 韩宏义却无心看风景,一直偏着头看她。 “真漂亮…” 流萤不住地感慨,韩宏义抬手在她发顶上揉了一把。 流萤回过头,大眼睛眨了眨,而后甜甜的笑起来。韩宏义又一次被她的美丽惊艳到。 此时阳光正好,她笑颜如花。 她看着风景,他看着她。 流萤坐在车子里,扭着身向外,又回过头看他,旗袍贴身,将她的身子勾勒得分外撩人。韩宏义只手撑在车窗,手指横在嘴唇上,轻轻地咳了一声。 车子在一栋三层的联排洋房跟前停下,这洋房迎路有五个门洞,每个门前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掩在半人高的铁门后面。 韩宏义领着她下了车,推门进去,小院子里坐着一个妇人,腿上抱着个孩子,小孩子手里拎着一只草绳编的蚂蚱。 妇人见他进来,忙将孩子放下,站起身来迎接,身子不自觉地躬着。 “东家。” 流萤不明所以,韩宏义微笑着摆摆手,“您稍坐,我领夫人转转。” 妇人连连点头应着声,满面堆笑地打量流萤。 “太太好。”妇人殷切地打招呼,还不忘扯一下身后的孩子,“二娃,快叫人。” “太太。” 小孩的声音脆生生的,流萤有些羞涩,略一颔首就被韩宏义领着进了屋。 木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响,走廊里光线不算明朗,刚好将流萤烧红的脸蛋掩藏起来。 他叫她夫人。 夫人。 这两个字隐藏着多少甜蜜的意思,在流萤的脑海里盘旋着,最终化为心头潮湿的雾气,甜甜的反上喉头。 韩宏义领着她上了二楼,楼梯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家庭厅,家具有些陈旧,却也是擦得干干净净的样子。 韩宏义领着她穿过小厅,打开左手边的一扇房门。 “这里是卧室。” 他站在门口做出个请的手势,流萤还没搞清楚状况,却也着实好奇。 小皮鞋踩上实木地板,鞋跟敲打地面哒哒的响,流萤不自觉地踮起脚尖放轻了脚步。 “这里将来铺上地毯,”韩宏义抬了抬下巴,“这卧室有单独的卫生间,去里面看看。” 流萤独自走进去,卫生间不大,贴着白色瓷砖,光线从窗子投进来,显得明亮通透。 卫生洁具一应俱全,纤细的指尖划过黄铜龙头,水滴落下,韩宏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家具还没换,原想收拾好了再带你来看。”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流萤回过头,满面的困惑,“这是…二少爷的房子?” 韩宏义摇摇头,走过来拉起她的手。 “我看了几套,这套还不错,离大理道也不算远,你若是觉得不错就定下来。房东是个意大利人,他人在国外,这栋房子刚好委托我朋友代为管理,有什么需要都好商量。” 流萤听着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二少爷你,你要为我租房子?” 甚至他连胡师傅家也考虑到了。 韩宏义点点头,“不着急决定,你先看看,这里还要修缮一下,正式搬家还要些时日。” 流萤发呆的功夫,韩宏义牵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出来。 “楼上有个阳台,我带你转转。” 流萤像踩在云里,做梦一般跟着他上了楼。 洋楼三层是阁楼,退了一半的露台,水泥扶手宽阔,底下立着一排花瓶样式的石膏栏杆,流萤探着身子,将小臂放在扶手上撑着身子向远处眺望。 “好漂亮啊…二少爷你看!那边就是大理道,胡师傅家就在那边。” 她踮起一只脚,小手伸出去指着斜前边的方向,韩宏义跟过来,自然而然地将手扶在她的腰上。 “小心。” 流萤回过头,难掩兴奋,“这房子当真是好,五大道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你若喜欢就定下来,家具想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西式的,大…” 在流萤概念里,最漂亮的家具就是在韩正卿房里见到的那些,又好看又舒服。她一时快意险些说漏了嘴,好在及时住嘴,避免了一场灾祸。 韩宏义眸色暗了暗,并没有追问下去。 无论是老宅还是在别院,流萤的房间他都是清楚的,全都是中式的家具,她从哪里见过西式家具不言而喻。 短暂的沉默过后,流萤的心思飞快地转了一转,继续说道,“大厅的沙发就是西式的,看上去好极了…” 韩宏义笑笑,“老宅的偏厅吗?” “对的…” 一想到那偏厅,流萤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韩宏义自然也没有放过她的神色。 看来大哥与她之间的纠葛远比他猜想的复杂。 韩宏义在心里计划了一下,而后反过身,后腰靠在水泥扶手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你喜欢西式就西式,回头在这里置个阳伞,洋人都喜欢晒日光浴。” “日光浴?” “嗯,将皮肤晒黑一点。” “洋人可真奇怪,竟还要晒黑,咱们都以白为美呢。” 韩宏义笑笑,“或许人就是这样,越是没有的,越显得难能可贵,若是捏在手里了,反而不去珍惜。” 闻言,流萤的神色暗淡下来,“二少爷所言极是…” 现下他视自己如珍宝,或许只是因为不可得。 露台位于高处,不时有风吹过,韩宏义抬手捋顺她的鬓发,坦言道,“你知道的,我曾失去过,所以现在只想惜取眼前人。” 流萤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他,将身子轻轻靠了过去,她依偎在他怀里。 “宏义。” “嗯?” 流萤唤他名字,韩宏义心里一阵悸动。 “这里真好啊。” 流萤的话多少有些悲伤,韩宏义有这份心,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她心中欣喜,却也惶恐。 若是二少爷真能带她离开韩府,将她安置在外面,这固然是最好的结果,她做梦都想脱离韩老爷的魔掌,可这谈何容易,这样一想,眼下这些又显得触不可及。 雀儿飞来落在宽阔的扶手上,蹦跳着歌唱又迅速飞走。韩宏义大手抚摸着她的胳膊,似是世间唯一真实的触感。 韩宏义抬手去摸她的脸,流萤扶着他的手背,低下头用小脸蹭着他的掌心,他俯下身去亲吻她,唇舌交缠,一切都这样自然。 流萤短了呼吸,韩宏义加深了这个吻,舌尖闯入她的口腔,贪婪地霸占每一寸空间,纠缠着她的舌,细细地舔弄,适度地留给她喘息的空当。 “…哈…二…唔…” “叫我宏义。” “宏义…唔…宏义…哈…” 流萤的声音低低的,一下一下地敲着他的神经。 “孙妈妈一直照看着这房子,”他放开她的唇,去含她的耳垂,惹得流萤身子一阵轻颤。 “房间都是打扫过的。” 被他弄泄了身子,又舔了菊 这话的意味不言而喻,流萤红了脸,小手推在他胸前,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 韩宏义二话不说,将流萤打横抱起。她害羞地将脸埋进他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抱进房间,放在双人大床上。 这床是木质的普通样式,她躺上去便嘎吱一声。 韩宏义单膝上床,俯下身去亲她的嘴儿,大手自然而然地揉上双乳。搁着衣服料子,将那对肉兔子揉捏得高高耸起,粗糙的拇指一下一下地挠那两颗肉枣。 “哈…” 流萤旷了几天,身子敏感异常,他略一揉捏便来了感觉,夹紧双腿,臀儿一缩,底下便湿了。 旗袍箍着臀,双腿想要分开却被限制住,流萤只能弓起身子,不住的挺着奶儿迎合他。 “哈…宏义…” 喉间溢出媚叫,催促着他莫再隔靴搔痒。 韩宏义瞧出她想要,便放开了手脚,厚掌向裙底探去,方一撩开裙摆便清晰地感受到这衣裳的束缚。 白嫩的大腿当中不过一拳的空隙,他能看到她腿心湿了一块,想将手探进去,却只能将厚掌贴在她的大腿上慢慢上滑。 指头抵上阴户,流萤的身子明显地颤抖。 “宏义…哈…” 他隔着布料划她的穴口,流萤不自觉地去夹他的手。他在裙底翻转手腕,粗糙的手指拨开蕾丝裤钻了进去,拇指按在那淫豆上,掌心将阴户整个包裹住,他按着淫豆揉弄两下便抖了起来。 “啊!…哈…” 这触感分外强烈,流萤夹住他的小臂,身子弓得像一只虾。 韩宏义粗壮的手臂探入裙底,肌肉绷紧规律地抖动,隔着衣服都能看到臀肉随着颤抖。 流萤在他的手上颤抖,夹紧了双腿似是粘在他手上一般。 “哈…啊!宏义…宏义…快…好舒服…快…啊!…” 双腿能打开的程度有限,只能见到他的手臂没入裙底,这种被剥夺了自由的入侵,狭窄空间里的禁锢令快感瞬间放大,流萤媚叫着要求他再快一点。 “嘘…” 韩宏义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流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房子隔音并不好,楼下院子里就有人,还有个孩子。若是被听了去,她这颜面要往哪儿放。 可不知怎地,底下的水儿忽然多了起来,韩宏义略撤出手,中指在湿润的穴口一划就入了进去。 流萤捂着嘴,拼命忍住不出声。 韩宏义手掌一推到底,穴儿,淫豆,双重夹击,他恢复了方才的频率,将她水穴抖得啪啪作响。 这声音当真是羞耻,似是比她娇吟的动静还大一些。流萤的身子虽有衣裳包裹,却发出如此淫荡的响动。 念及此,她的穴口一痒,一股水儿淌下来,湿了他的手掌,淫水儿随着他指奸的节奏飞溅,在裙底开出淫靡的水花。 韩宏义亲上她的小嘴,手上加大了力道,噗呲噗呲地抠弄,奶儿都随着抖动起来。 “啊!…啊!…嗯!…嗯!…嗯…” 流萤终是忍不住,高昂的媚叫着喷了潮。淫水儿浇湿了他的小臂,紧实的肌肉上反着水光。 韩宏义停了动作,手却没有撤出来,指头插在紧致的甬道里感受着一下一下地跳动。穴儿里似有小舌头一般舔吮着他。 流萤大口地喘息,身子软了下去,双腿缓缓放松,大腿松了力道微微地曲着。 韩宏义慢慢撤出手来,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小肚子,轻轻地打着圈按揉。 蕾丝裤已经湿透,韩宏义指尖一勾,扯着裤儿脱了下来,他想提她的裙摆,却被卡在肥臀上动不得。膝弯的盘扣解了也没能提上去多少。 光溜溜的小屁股就在裙子里,韩宏义看得摸得却吃不到嘴。他后悔自己不会买女人衣服,只想着她曼妙的曲线,却忘了裹得越紧越不方便,现下这美人花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多少有些作茧自缚的意味。 他隔着裙子揉了揉她的臀肉,“衣服脱了,随我去洗干净?” 流萤身子软软的,她得了舒爽,心里又甜又渴,小肚子也被他揉得很是舒服,自然是他说什么她都愿意。 小手一伸就是一副要他抱的样子。 韩宏义笑容温和地捞起她,“小懒猫。” * 扣子一颗一颗解下,韩宏义心道下回定要买个拉链的款式,这劳什子的珍珠小扣,好看是好看,也太不实用。 流萤扶着墙壁,撅着小屁股,由着他将自己的衣裳脱了干净。 韩宏义手持花洒,温水淋着她的臀,少女柔美的身子光滑洁白,像刚破壳的蛋一般娇嫩,韩宏义手指粗糙,尽最大可能轻柔地爱抚,缓缓地揉弄。 香皂是全新的,像是早有预谋般地摆在那儿。流萤身上滑溜溜的,韩宏义的大手在她身上来回地推揉,顺着她身子的曲线游走,所到之处皆留下一串白色的泡沫。 她分着双腿,任由大手从奶儿滑到小肚子。厚掌在腿间灵巧地滑动,没有拨开阴唇的意思,囫囵地一揉便直直向后滑去。 另手掌握着她两瓣弹软的小屁股,中指顺着臀缝滑下,与前面的手掌很好的对接,轻一触碰再各自滑走。流萤的前胸与后背,都在他的掌控中。 温柔的爱抚与触摸,滑溜溜的触感,她不自觉地踮着脚,小屁股撅了起来。 她甚至轻轻地颠了颠身子,让臀儿抖上一抖,奶儿也跟着晃动。 她在引诱他。 韩宏义笑起来,在她的屁股蛋儿上捏了一把,就用温水冲净了她的身子。 流萤喘着气,一波爱意浓浓的搓洗之后,她回过头来媚眼如丝。 她攀上他的身子,两副躯体一个健硕一个纤细,韩宏义瞧着她主动的样子,忍住按着她入进去的冲动,由着她藤缠树一般地用那对肉奶磨蹭自己。 小手托着双乳抵着他的身子,她踮着脚,努力让奶尖儿去够他的乳粒,可她无论是单脚还是两脚,都差这么一截距离,韩宏义忍不住嗤笑出声,流萤红着脸只得作罢。 小手摸上阴茎,这尺寸着实令她害怕,可也心痒得厉害。 韩宏义的家伙长得吓人,立起来后剑拔弩张的,可他的性子却很是温柔,回回都弄得她又舒服又满足。 流萤就着水流帮他搓洗,洗差不多了就扶着他身子蹲下去。 檀口轻启,舌尖在胀大的冠首上绕了两绕,就吃了进去。 “嘶…” 韩宏义这几日没有开荤,被她一吃,原就坚硬的肉棒一入口便跳了一跳。 他这巨物当真是粗大,这些天似是又大了些。流萤双手握着,小嘴努力张到最大,也仅仅是吃进去一小截。 她缓缓地动起来,肉棒将小嘴塞得满,她努力打开嗓子眼儿,却还是顶在喉咙上不能进去更多。 “唔…” 韩宏义扶着她后脑微微挺身,肉刃一顶,惹得她一阵干呕。 “抱歉。” 韩宏义爱怜地给她顺着背,流萤红着脸摇摇头,又要去吞。 韩宏义不忍,拉起她的小手,“起来吧。” 流萤扁扁嘴,被他扶着起了身,自觉讨了没趣,她又去吃他的乳粒。 她微微躬着身子,屁股撅着,韩宏义的视线停在那对腰窝上。 “…嗯…宝贝儿,过来。” 流萤只吃了两下,还没能施展开,他就闷哼着去捞她的胯。她奶猫一样的舔弄,弄得他心里痒得不行,只想入进去操干一番。 “二少爷可是…对我不高兴?” 流萤咬了嘴唇羞涩地问,被韩宏义叁两次地拒绝前戏,她心里颇为挫败,先前他明明很喜欢被她吃,如今怕不是厌恶了,又或是嫌弃了。 “哪有。”韩宏义将她转个身,在她背上亲了亲,“不想你这么辛苦。” “可是…可是我想让二少爷高兴…” 韩宏义笑着亲她的耳廓,“见到你我就很高兴。” 而后将她的背压下去些,双手一按一抬,她腰窝深陷,小屁股翘挺挺地向后撅着,像一颗新鲜的桃子。 “撅好了让我舔舔,几天不见,想得紧。” 大手抚摸着她的大腿,她乖顺地分得更开一些,将两个穴门都露出来。 韩宏义蹲下身,拇指从水穴拨到菊洞,流萤不自觉地缩了缩屁股,后穴缩成一个小点。韩宏义笑着去含那肥嘟嘟的穴肉,舌尖勾上淫豆,流萤双腿颤了颤,喉咙间溢出乳猫一样的媚叫。 韩宏义没容她缓,舌面裹着整个阴户,勾着舌尖从前向后地舔弄。舌面粗糙,在肉粉的窄缝上前后滑动,几个往复之后,再分开穴肉,将舌头卡了进去。 流萤不晓得他为什么会吃的这么好,只这几下,她便禁不住踮着脚向他的脸上坐,呼吸都随之颤抖起来。 “哈…宏义…好舒服……宏义你…啊!…好棒啊…哈…” 流萤媚叫着配合,细腰更向下塌了两分,几乎凹成不可能的弧度,肥臀在他的脸颊上不时地一抖,淫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韩宏义端着她的屁股,双手分开臀瓣,拇指推着肥唇向内挤压,让穴肉裹得更紧一些。 流萤的身子又一次被点燃了,穴儿水当当的,甬道紧紧地缩起,蜜浆蜿蜒而下,顺着他的下巴一直流到胸口。 韩宏义的拇指前后揉弄,整个指头都浸满了淫汁,他将拇指前后地滑,自然而然地卡入肉缝,将舌尖撤了出来。 “放松,让我舔舔后面。” “啊?…啊…哈…” 不待流萤回答,韩宏义的舌尖已经抵上了她的后穴,粉红的肌肉立马缩成一个小点。 韩宏义顺势将拇指插入,抠着她的水穴,四指并拢,一同去揉搓她的淫珠。 前面快感升腾,流萤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后穴略一放松,韩宏义的舌尖得了空间,便上下舔弄起来。 濡湿的触感是舒服的,只是有些不习惯。流萤咬着唇,努力地打开身子,二少爷喜欢吃后面她大约也知道,她娇媚地闷哼,只要他喜欢,她便尽力配合。 后穴被舔得惯了,便也放松了下来。韩宏义瞧着粉色的小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渐渐扩大,便知道时机差不多。大手掰着她的屁股,拇指早已沾满了淫水,划过来从后穴顶进去一节。 “啊…不要!…二少爷饶命!…啊…” 流萤难耐地扭着身子,韩宏义探了探便撤了指头,爱怜地恢复了舔弄,纵有各种渴望,他依旧不舍得让她疼。 大手抠着水穴抖动,臀儿弹动,扯着后穴在濡湿的舌尖上来回磨蹭。 流萤恢复了娇媚的呻吟,“宏义…哈…好舒服……啊……” 流萤小手伸向后面,自己掰开了臀肉去贴他,穴口进不去,可她方才分明感受到了一股痒意,埋在后穴的里面。 韩宏义舌尖抵着后穴,依旧是隔靴搔痒,她扭着屁股去顶,韩宏义心下了然,拇指再次摸上菊门,却没有急于顶进去。 粗糙的指腹将穴口向里推,配合着剧烈的抖动。流萤的小脚踮了起来,后穴被挤压,穴道里的软肉得到了按摩,有一种前后塞满的错觉。 “啊……哈……宏义……好棒……哈……好舒服啊……” 流萤快乐地呻吟,韩宏义适时地在她的大腿内侧亲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痒意导火索一般点燃了她,快感迸发,她过电一般地抖着双腿,进而小屁股甩了起来,身子一抖一抖地失了声音,潮水又一次喷洒出来,泄了他满身。 韩宏义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大腿,在她臀肉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这些天是不是没做过?” 她身子这般敏感,他便知道她旷了些日子。这会儿功夫就弄泄了两次,韩宏义心里很是满足。 而这话说的暧昧,既是他的心悦,也是他的试探。 这些天他们没见面,她能与谁做?除了韩心远还能有谁? 韩宏义冷眼观察她的反应,流萤果然没有说话,甚至没有撅着嘴嗔斥他污了自己清誉。 流萤心里愧疚,他对她这样好,她却与他两个兄弟都做过,可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只能不尴不尬地不做声。 韩宏义要得就是她的愧疚。 只要她愧疚,他便可以为所欲为。 他在她穴口上亲了一口,起身将她抱出卫生间。 “宏义…我…” 流萤挎着小脸欲言又止,韩宏义适时地堵上她的小嘴。 深深的一个吻,使得她本就无力的身子更加绵软,头脑也不甚清晰。 待她再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放在梳妆台上,正坐在半人高的梳妆镜跟前。 “…宏义…?” 对镜弄穴,抱坐着操哭 妆台的镜面锃亮,将她的身子照得一清二楚。 唇红齿白一张清纯的小脸,粉嘟嘟的唇。香肩锁骨相得益彰。 浑圆的乳俏生生地悬在空中,小巧的乳头红润润地坠在尖端,蜂腰收得细,臀肉在两侧隆起明显的弧度,更显得腰胯的尺码肥得过分。 “真漂亮。” 这样漂亮的身子,应当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韩宏义低下头去吻她的脖颈,厚掌托着一对椒乳揉捏。 “宏义…别、别这样…羞死人了…啊…” 他启口轻咬,流萤娇嗔着却没有躲,高高仰起头,反手抱住了他的头,偏过头去吻他,将奶儿挺得更高了些。 厚掌一拢,将两只奶儿拢在一起,乳尖夹在指缝里,揉面一样揉搓着这对奶球。 韩宏义腾出一只手,贴着她的身子向下滑去,抬起她两膝 ,大掌一分,将她的双腿对着镜子敞开。 “呀!…” 流萤头一回将自己的底下瞧得这样清楚,小手捂着双眼,迅速地将腿并拢。 “别怕。” 韩宏义手臂自她膝弯底下穿过,拉着她的大腿,使得她比方才敞开得更多些。 韩宏义身子挤着她,流萤坐在妆台上躲无可躲,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的羞臊。 “你瞧,多漂亮。” 流萤迟疑着去看向镜子,这镜子镀了水银,远比铜镜清楚得多。乳尖上的颗粒,肚脐上的褶皱,都瞧得清清楚楚,尤其底下鲜嫩的软肉,在微微张开的穴口里可见一斑。 大手顺着她柔嫩的大腿下滑,粗糙的大手与白皙的大腿对比鲜明,在将将碰到那唇肉的时候,穴口就淌出了水儿。 “你也喜欢不是吗?” 流萤的小脸又红了个透,“谁、谁喜欢了!” “我喜欢。” 韩宏义笑得温和,不再逗弄她,只哄着她跟着自己的手指去瞧那臊死人的地方。 流萤瞧着他的大手拨开肥厚的唇瓣,手指将那粉红软肉分得很开,淫豆子红艳艳地立在那,中指在那肉豆子上拨了拨,她身子便抖上一抖。 “宏义…好、好羞人…不要弄了,好不好?” 她含着媚声求他,韩宏义一笑。 “不好。” 指腹按了上去,流萤嘤咛一声,羞红了脸从指缝里偷偷瞧他玩弄自己。 淫核在他的指腹底下摆动,穴口水亮亮的,淫水儿流到了桌面上,他抬手轻拍,啪啪地响。 “宏义…啊…哈…不要、不要弄了…” 眼前淫靡的景象着实令她臊得要晕过去,求饶无果,便只能闭起眼睛躲避。 韩宏义又亲亲她,“好,不弄了。” 流萤支起身,原是想爬下来,可小屁股直接撅起来,就落在了韩宏义的手中。 “呀!…” 韩宏义托着她的臀肉,指头顺势一顶就滑了进去。 而她,刚好从镜子里见到了这一幕。完完整整的,毫无遗漏地,见到他的手指是如何没进了自己的水穴里面。 “你、你、你…” 韩宏义笑着耸耸肩,“水儿太多了,手滑。” 流萤又羞又气,他这明明就是在作弄她,非要她瞧着不可。 韩宏义低头在她臀上亲了一口,“生气了?” 气也是有点气,倒不至于真的闹情绪。 流萤咬着唇,狠狠地剜他一眼,撅着小嘴不理他。 她半跪在妆台上,台面不大,她几乎是坐在他的手上才能稳住身子。 “来。” 韩宏义托着她的臀,胳膊搂着她稳住身子,让她依在自己怀里,待她稳当了,指头便噗呲噗呲地蠕动着抠挖。 “哈…嗯…” 流萤身子几乎全由他托着,双腿无处着力,只能搭在妆台上,穴儿冲着镜子敞开着由着他弄。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上回就想这样弄一回,可惜你睡着了,这回可不能这么早睡过去。” 说罢,他捞着她的膝弯,掂着她的屁股,手指进进出出地抽插。 “宏义…哈…宏义…” 流萤几乎悬空,只能依附着他,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后也只能落在他的手臂上,身子一颠一颠,指尖进进出出,每一下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感受得明明白白。 小手扶着他的手臂,就像是她拿着他的手在自己弄,流萤羞得要命,底下的水儿却是越来越多,滴滴答答地止不住。 “不要、不要弄了…哈…宏义…” 流萤浑身红得像只虾,韩宏义心满意足地亲她,“听你的。” 他将手撤出来,双手捞着她的膝弯,小孩把尿一样端着她的身子,坚硬的肉棒就在臀缝底下。 他掂了掂她的身子,双手抱稳了她。 “小东西,自己握住了入进去。” 流萤头皮要炸了,世上最好的最温柔的少爷,对她提出这样羞人的要求。 “才不要。”流萤撅着嘴,“要弄你自己弄,我才不要。” “那好,听你的。” 韩宏义手臂用力,将她抬起来些,后腰向前顶,肉刃立起来,再缓缓地将她放下去。 “啊!…不要不要…” 龟首不偏不倚正抵在后穴,碰触到紧缩的小花心的瞬间,流萤像触电一样地弹了起来。 韩宏义耸耸肩,“抱歉,我尽力了。” 流萤偏过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这小家伙竟还会咬人。 韩宏义咧着嘴,忍着疼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闹你。” 他将她放回妆台上,流萤跪在那,扶着妆台镜面虚虚地撅着小屁股。 韩宏义大手握住她的细腰,扶着肉棒顶开花穴肥唇,流萤扶着他的手臂才算稳住身子,底下硬物顶进来,她不禁娇呼一声。 “啊,好大…轻些、轻些…宏义…轻些…” “嗯,轻轻的。” 韩宏义这回没有食言,他自是知道贸然入进去会伤到她,所以插得十分小心。龟首没进去一小截就撤出来,待水儿淌得多了再进去更多一点。 流萤旷了些日子,敏感又紧致,韩宏义整个入进去费了些功夫,可也确实开拓到位,她媚着声音呻吟便是最好的奖励。 “宏义,啊…宏义…好大…好硬啊…” 流萤不吝啬夸奖,感慨也是发自肺腑,她方才就觉得他的尺寸着实有些惊人,可也正因如此,现下将她塞得满满当当,心里无比的满足。 韩宏义亲了亲她,缓缓地出入,温柔地抽插。 流萤眼看着那巨物在自己的小穴里开拓,顶入抽出,穴口周围的媚肉随着卷进卷出,瞧着好不可怜。 淫水儿控制不住地淌,有了湿润的淫汁,他入得顺利,她被入得爽利,最后整个没了进去,流萤只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竟然全进去了…” 流萤缩了缩穴,那物件整个含在身体里,小腹隆起个硬块。她稍稍一夹,便觉得有些疼了。 “哈…好硬…” 她放松力道,身子再次被他抱起,交合的地方展露出来,在镜子中一览无余。 “好羞人…不要…啊…” 流萤偏过头躲着不肯再看,韩宏义心情大好,在她耳畔亲了亲,轻声说道,“要动了。” 说罢,他抬着她的屁股,掂着她的身子,令穴儿在他的肉棒上来来回回地操弄。 “啊…宏义…好硬…太硬了…” 她身子娇小,像个娃娃一样被被他抱在怀里。他爱怜地亲吻她的脖颈,底下却剑拔弩张地驰骋,粗大的性器撑开穴口,粉嫩的皮肉被撑得薄薄的,边缘透明吹弹可破,肥厚的唇肉裹着柱身,小嘴一样吞吐。 她的水儿历来很多,韩宏义掂了十来下便泛起白沫,是被他操弄出的黏腻。韩宏义不急不缓地掂着她的身子,待水穴操得更开了些,便搂紧了她的身子开始新一轮猛刺。 肉棒充血快速地出入,囊袋啪啪地拍在雪臀上,流萤身上瞬间笼上一层香汗,拧紧了眉毛,小脸皱成一团。 “啊!……宏义!啊!……好大……太胀了…啊!…轻些、轻些…啊!…” 韩宏义正在兴头上,流萤娇吟着,嗓音甜得发腻,似是还能受得住,他便依旧快速地入着。流萤浑身汗湿,汗水顺着脖颈淌到奶尖儿,椒乳弹动,再将那汗珠子甩下去,雪臀乃至肥穴都被撞出了肉浪,只这几下臀尖儿就红了一片。 他连着抽送了几十下,每一下都被流萤瞧得真切,眼前的景象着实激烈,她看着自己无助地依在他怀里,奶儿上下翻飞,底下凶狠地入侵,那穴儿的噗叽噗叽地吐着白沫,穴口艳红已经泥泞不堪。 这操开的身子无比柔软,韩宏义入得爽快,大手在她臀肉上狠狠一掐,流萤的媚叫便了调,娇娇地呼着疼。 韩宏义咬住她后颈,他很喜欢吮她耳后的皮肉,那里有淡淡的腥甜,是血管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肉棒狠狠地捅进去,他骤然换了频率,深埋在她穴儿里搅了一搅,拔出来再狠狠地插进去。 “啊!宏义……快…别停……要、要来了……宏义……呜呜……别停、别停……” 流萤忽然哭了出来,方才一番抽插着实令她舒爽,穴儿微微用力裹着他的柱身,那热得烫人的摩擦分外舒爽,快感一波波堆迭,可就在她要登顶的时候,他忽然撤了速度,这真是太磨人了…… 流萤腰上用力自己掂着小屁股去求着他入,韩宏义几日不弄她本就难耐,可眼见她想得不行,也顾不得自己已经箭在弦上,腰上一挺,迅即恢复了方才的攻势。 “嗯!、嗯!” 韩宏义咬紧后牙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努力顶弄去满足她。 底下得了满足,流萤仰起头,双手反抱着他的后脑,双眼微阖,小嘴张着专心去追那快感。 “啊!啊!宏义!啊!……啊!……嗯!嗯!……” 淫汁与汗水齐飞,穴儿共臀肉同抖,两只小脚悬在空中,脚趾用力勾起。娇小的身子猛地一挺,紧接着是止不住地抽搐。韩宏义及时停了动作,搂紧了她身子稳稳地抱住她。 小手死死抓住他后颈,雪臀不由自主地摆动,穴儿含着粗大的肉棒一缩一缩。流萤身子完全地打开着剧烈地高潮,菊门都缩成一个小点,淫水开了闸一样洒出来,在台面上淋上一片水痕。 韩宏义忍得辛苦,任由流萤如何的扭动都没顾上去爱抚她的身子,她每甩动一下小屁股,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酷刑。 快感来得快去得慢,紧缩之后,流萤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绵绵地摊在他的怀抱里,穴儿还在不时地抽跳,胸脯起伏,奶儿随着上下伏动。 韩宏义将她放回床上,趴在她的背上亲吻她的脸颊,流萤半阖着眼睛不做声,默默地接受他的殷勤,她知道他还没有射,穴儿里饱胀的触感预示着接下来还要面对更为辛苦的操弄。 “困了?” 韩宏义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轻轻地叼着那柔软的骨头啃咬。 “嗯。” 流萤实话实说,她已经泄了叁回,身子再没有丁点儿力气,身上彻底松了力道,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由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困了就不弄了,想要正面,还是从后面射?” 流萤还道他要做很久,没想到竟然愿意放过她。 “要抱着,要亲着。”她不假思索地答。 韩宏义心领神会,笑着亲她,“转过来,小东西。” 流萤刚要转身,韩宏义就按住她支起身,他抬起她一条腿,肉棒却没有撤出来,白嫩嫩地大腿高高扬起绕了一圈,他就这样插着她,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巨物绞着穴儿搅动一圈,流萤下意识地娇呼一声,“啊…好涨…” 韩宏义磨着她的穴口扭了扭腰,“喜欢?” 流萤咬着下唇点点头,小手按着小肚子上的一侧,“感觉不一样,碰到了这边,有点痒。” 韩宏义缓缓地动起胯,心领神会地略略偏了身子,专朝她指的那侧刺去。 “哈……好痒……宏义,轻些、轻些…有点疼……啊……” 她娇娇地说着,他逐渐加大了力道,木床吱吱嘎嘎地响。 奶儿终于落在他手中,方才这对肉兔子始终疏于照顾,凭白自己跳了许久,这会儿他俯下身左右两边一边一口地吃舔,舔得两只樱桃红艳艳地反着水光,再去大口猛嘬,似是要吃出奶来。 “宏义……哈……宏义……轻些……” 他的身躯笼罩着她,流萤感到无比的安全与满足,他爱抚着她的身子,贪恋她的奶球,每一下贯入都陈述着他的渴望与爱恋。 韩宏义闷哼着吃够了奶,又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微微撤出身子,双手拉着她的脚踝,垂目看着自己的占有,肉棒狠狠地一如到底。流萤的身子被他顶出肉浪,化作喉间的娇吟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眼前的艳景着实令他心动。 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娇吟,因自己的攻势而颤抖,这场景是个男人都无法自拔,他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如今时今日一般。 他拉起她的长腿,让小脚抵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边收拾好了你就搬过来,同我一起住在这儿,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如何?” 流萤被他占有着,满心满眼地都是他,这样的姿势他说着这样的承诺,流萤思虑不清,顾不得现实还是虚幻,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嗯嗯,天天都要你抱,都要你……抱着我睡,再抱着我醒来。” 流萤小脸通红,她说不出那些浑话,韩宏义却明白她的意思,他一把捞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坐在怀里,流萤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啊…好深…要、要顶穿了…” 流萤委委屈屈地撅着嘴,韩宏义低头去亲她爱抚。 厚掌端着她的小屁股,揽住她的纤腰,韩宏义低头去吮她耳后的软肉。他边扯着她的臀肉向自己的跨上撞,边低声地说。 “往后,每天,都这样操着你睡着,埋在你身子里同眠,早上再将你干醒。” 流萤是不喜欢听那些浑话的,可这话从韩宏义嘴里说出来只让她觉得格外性感。 世上最温柔的少爷只在她面前暴露出粗野的一面。 每念及此都会惹得她湿成一片。 流萤抱着他后颈,偏过头去吻他的唇。 “嗯…唔……” 她这般主动,韩宏义的情欲瞬间燃到了高峰,他牢牢地锁住她的臀,胯下猛地发动攻势,肉刃快速出入,囊袋缩成两颗卵球,啪啪地撞着艳红的泥泞的阴户。 流萤放软了身子,闷声娇吟着承受他的攻势,这姿势直接撞在宫口,火热的肉棒直直撞得宫腔阵阵酥麻。 “唔、唔、唔…哈…快…宏义…操我…操我…快来了…啊!…” 流萤媚叫着求他操弄,韩宏义大掌捏紧她的屁股蛋儿,臀肉从指缝溢出,肉刃前所未有的快速抽插,穴口热得发烫,她挂在他的身上由着他暴力地贯入,屁股蛋儿上瞬间起了一层汗珠。 “啊!宏义!好胀…啊…好深…啊!…嗯!…嗯!…” 韩宏义不再隐忍,啪啪不停快速贯入,肉棒充血又胀粗一圈,精关打开,浓精喷射而出,直直淋上宫口。 “啊!…宏义、宏义…呜呜呜…嗯!…嗯…呜呜呜…” 她像烫到一般,娇嫩的身子从宫底炸开了花,身子过电般地颤抖,眼泪直直淌下来。 她又一次被他操弄着泄了身子,心里是满足的,可她发自肺腑地想哭,眼泪止不住地流。 韩宏义埋在她身子里,由着肉棒一下一下地跳动,手上不停地给顺着她的背。 “让我亲亲,不哭了,小东西。” 他捧着她的脸去亲她的唇,唇舌交缠,水声啧啧。 事后的亲吻是最好的安抚,流萤平复了情绪,韩宏义轻轻地爱抚她的全身,不时揉捏她的奶儿。 直到她眼泪都干了,呼吁也平稳了,他才抱着她缓缓撤出肉棒。 浓精混着淫汁缓缓淌下来。 “真是多。” 流萤红着脸嗔道,“不许说,真羞人…” 韩宏义亲亲她,“我说我自己,射的多,都是想你想得紧。”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白着脸问道,“宏义,咱们这样…会不会怀上小孩?” 韩宏义笑容温和,肯定答道,“会。” 对镜弄穴,抱坐着操哭 н𝑒ĩsщu.𝓬õm 妆台的镜面锃亮,将她的身子照得一清二楚。 唇红齿白一张清纯的小脸,粉嘟嘟的唇。香肩锁骨相得益彰。 浑圆的乳俏生生地悬在空中,小巧的乳头红润润地坠在尖端,蜂腰收得细,臀肉在两侧隆起明显的弧度,更显得腰胯的尺码肥得过分。 “真漂亮。” 这样漂亮的身子,应当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韩宏义低下头去吻她的脖颈,厚掌托着一对椒乳揉捏。 “宏义…别、别这样…羞死人了…啊…” 他启口轻咬,流萤娇嗔着却没有躲,高高仰起头,反手抱住了他的头,偏过头去吻他,将奶儿挺得更高了些。 厚掌一拢,将两只奶儿拢在一起,乳尖夹在指缝里,揉面一样揉搓着这对奶球。楍妏鱂茬ōmpōr𝓷8.𝖈ō𝓂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韩宏义腾出一只手,贴着她的身子向下滑去,抬起她两膝 ,大掌一分,将她的双腿对着镜子敞开。 “呀!…” 流萤头一回将自己的底下瞧得这样清楚,小手捂着双眼,迅速地将腿并拢。 “别怕。” 韩宏义手臂自她膝弯底下穿过,拉着她的大腿,使得她比方才敞开得更多些。 韩宏义身子挤着她,流萤坐在妆台上躲无可躲,他低下头亲吻她的脸颊,安抚她的羞臊。 “你瞧,多漂亮。” 流萤迟疑着去看向镜子,这镜子镀了水银,远比铜镜清楚得多。乳尖上的颗粒,肚脐上的褶皱,都瞧得清清楚楚,尤其底下鲜嫩的软肉,在微微张开的穴口里可见一斑。 大手顺着她柔嫩的大腿下滑,粗糙的大手与白皙的大腿对比鲜明,在将将碰到那唇肉的时候,穴口就淌出了水儿。 “你也喜欢不是吗?” 流萤的小脸又红了个透,“谁、谁喜欢了!” “我喜欢。” 韩宏义笑得温和,不再逗弄她,只哄着她跟着自己的手指去瞧那臊死人的地方。 流萤瞧着他的大手拨开肥厚的唇瓣,手指将那粉红软肉分得很开,淫豆子红艳艳地立在那,中指在那肉豆子上拨了拨,她身子便抖上一抖。 “宏义…好、好羞人…不要弄了,好不好?” 她含着媚声求他,韩宏义一笑。 “不好。” 指腹按了上去,流萤嘤咛一声,羞红了脸从指缝里偷偷瞧他玩弄自己。 淫核在他的指腹底下摆动,穴口水亮亮的,淫水儿流到了桌面上,他抬手轻拍,啪啪地响。 “宏义…啊…哈…不要、不要弄了…” 眼前淫靡的景象着实令她臊得要晕过去,求饶无果,便只能闭起眼睛躲避。 韩宏义又亲亲她,“好,不弄了。” 流萤支起身,原是想爬下来,可小屁股直接撅起来,就落在了韩宏义的手中。 “呀!…” 韩宏义托着她的臀肉,指头顺势一顶就滑了进去。 而她,刚好从镜子里见到了这一幕。完完整整的,毫无遗漏地,见到他的手指是如何没进了自己的水穴里面。 “你、你、你…” 韩宏义笑着耸耸肩,“水儿太多了,手滑。” 流萤又羞又气,他这明明就是在作弄她,非要她瞧着不可。 韩宏义低头在她臀上亲了一口,“生气了?” 气也是有点气,倒不至于真的闹情绪。 流萤咬着唇,狠狠地剜他一眼,撅着小嘴不理他。 她半跪在妆台上,台面不大,她几乎是坐在他的手上才能稳住身子。 “来。” 韩宏义托着她的臀,胳膊搂着她稳住身子,让她依在自己怀里,待她稳当了,指头便噗呲噗呲地蠕动着抠挖。 “哈…嗯…” 流萤身子几乎全由他托着,双腿无处着力,只能搭在妆台上,穴儿冲着镜子敞开着由着他弄。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上回就想这样弄一回,可惜你睡着了,这回可不能这么早睡过去。” 说罢,他捞着她的膝弯,掂着她的屁股,手指进进出出地抽插。 “宏义…哈…宏义…” 流萤几乎悬空,只能依附着他,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后也只能落在他的手臂上,身子一颠一颠,指尖进进出出,每一下她都看得清清楚楚,感受得明明白白。 小手扶着他的手臂,就像是她拿着他的手在自己弄,流萤羞得要命,底下的水儿却是越来越多,滴滴答答地止不住。 “不要、不要弄了…哈…宏义…” 流萤浑身红得像只虾,韩宏义心满意足地亲她,“听你的。” 他将手撤出来,双手捞着她的膝弯,小孩把尿一样端着她的身子,坚硬的肉棒就在臀缝底下。 他掂了掂她的身子,双手抱稳了她。 “小东西,自己握住了入进去。” 流萤头皮要炸了,世上最好的最温柔的少爷,对她提出这样羞人的要求。 “才不要。”流萤撅着嘴,“要弄你自己弄,我才不要。” “那好,听你的。” 韩宏义手臂用力,将她抬起来些,后腰向前顶,肉刃立起来,再缓缓地将她放下去。 “啊!…不要不要…” 龟首不偏不倚正抵在后穴,碰触到紧缩的小花心的瞬间,流萤像触电一样地弹了起来。 韩宏义耸耸肩,“抱歉,我尽力了。” 流萤偏过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这小家伙竟还会咬人。 韩宏义咧着嘴,忍着疼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闹你。” 他将她放回妆台上,流萤跪在那,扶着妆台镜面虚虚地撅着小屁股。 韩宏义大手握住她的细腰,扶着肉棒顶开花穴肥唇,流萤扶着他的手臂才算稳住身子,底下硬物顶进来,她不禁娇呼一声。 “啊,好大…轻些、轻些…宏义…轻些…” “嗯,轻轻的。” 韩宏义这回没有食言,他自是知道贸然入进去会伤到她,所以插得十分小心。龟首没进去一小截就撤出来,待水儿淌得多了再进去更多一点。 流萤旷了些日子,敏感又紧致,韩宏义整个入进去费了些功夫,可也确实开拓到位,她媚着声音呻吟便是最好的奖励。 “宏义,啊…宏义…好大…好硬啊…” 流萤不吝啬夸奖,感慨也是发自肺腑,她方才就觉得他的尺寸着实有些惊人,可也正因如此,现下将她塞得满满当当,心里无比的满足。 韩宏义亲了亲她,缓缓地出入,温柔地抽插。 流萤眼看着那巨物在自己的小穴里开拓,顶入抽出,穴口周围的媚肉随着卷进卷出,瞧着好不可怜。 淫水儿控制不住地淌,有了湿润的淫汁,他入得顺利,她被入得爽利,最后整个没了进去,流萤只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竟然全进去了…” 流萤缩了缩穴,那物件整个含在身体里,小腹隆起个硬块。她稍稍一夹,便觉得有些疼了。 “哈…好硬…” 她放松力道,身子再次被他抱起,交合的地方展露出来,在镜子中一览无余。 “好羞人…不要…啊…” 流萤偏过头躲着不肯再看,韩宏义心情大好,在她耳畔亲了亲,轻声说道,“要动了。” 说罢,他抬着她的屁股,掂着她的身子,令穴儿在他的肉棒上来来回回地操弄。 “啊…宏义…好硬…太硬了…” 她身子娇小,像个娃娃一样被被他抱在怀里。他爱怜地亲吻她的脖颈,底下却剑拔弩张地驰骋,粗大的性器撑开穴口,粉嫩的皮肉被撑得薄薄的,边缘透明吹弹可破,肥厚的唇肉裹着柱身,小嘴一样吞吐。 她的水儿历来很多,韩宏义掂了十来下便泛起白沫,是被他操弄出的黏腻。韩宏义不急不缓地掂着她的身子,待水穴操得更开了些,便搂紧了她的身子开始新一轮猛刺。 肉棒充血快速地出入,囊袋啪啪地拍在雪臀上,流萤身上瞬间笼上一层香汗,拧紧了眉毛,小脸皱成一团。 “啊!……宏义!啊!……好大……太胀了…啊!…轻些、轻些…啊!…” 韩宏义正在兴头上,流萤娇吟着,嗓音甜得发腻,似是还能受得住,他便依旧快速地入着。流萤浑身汗湿,汗水顺着脖颈淌到奶尖儿,椒乳弹动,再将那汗珠子甩下去,雪臀乃至肥穴都被撞出了肉浪,只这几下臀尖儿就红了一片。 他连着抽送了几十下,每一下都被流萤瞧得真切,眼前的景象着实激烈,她看着自己无助地依在他怀里,奶儿上下翻飞,底下凶狠地入侵,那穴儿的噗叽噗叽地吐着白沫,穴口艳红已经泥泞不堪。 这操开的身子无比柔软,韩宏义入得爽快,大手在她臀肉上狠狠一掐,流萤的媚叫便了调,娇娇地呼着疼。 韩宏义咬住她后颈,他很喜欢吮她耳后的皮肉,那里有淡淡的腥甜,是血管里散发出来的味道。 肉棒狠狠地捅进去,他骤然换了频率,深埋在她穴儿里搅了一搅,拔出来再狠狠地插进去。 “啊!宏义……快…别停……要、要来了……宏义……呜呜……别停、别停……” 流萤忽然哭了出来,方才一番抽插着实令她舒爽,穴儿微微用力裹着他的柱身,那热得烫人的摩擦分外舒爽,快感一波波堆迭,可就在她要登顶的时候,他忽然撤了速度,这真是太磨人了…… 流萤腰上用力自己掂着小屁股去求着他入,韩宏义几日不弄她本就难耐,可眼见她想得不行,也顾不得自己已经箭在弦上,腰上一挺,迅即恢复了方才的攻势。 “嗯!、嗯!” 韩宏义咬紧后牙强忍着射精的冲动,努力顶弄去满足她。 底下得了满足,流萤仰起头,双手反抱着他的后脑,双眼微阖,小嘴张着专心去追那快感。 “啊!啊!宏义!啊!……啊!……嗯!嗯!……” 淫汁与汗水齐飞,穴儿共臀肉同抖,两只小脚悬在空中,脚趾用力勾起。娇小的身子猛地一挺,紧接着是止不住地抽搐。韩宏义及时停了动作,搂紧了她身子稳稳地抱住她。 小手死死抓住他后颈,雪臀不由自主地摆动,穴儿含着粗大的肉棒一缩一缩。流萤身子完全地打开着剧烈地高潮,菊门都缩成一个小点,淫水开了闸一样洒出来,在台面上淋上一片水痕。 韩宏义忍得辛苦,任由流萤如何的扭动都没顾上去爱抚她的身子,她每甩动一下小屁股,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酷刑。 快感来得快去得慢,紧缩之后,流萤的身子彻底软了下来,绵绵地摊在他的怀抱里,穴儿还在不时地抽跳,胸脯起伏,奶儿随着上下伏动。 韩宏义将她放回床上,趴在她的背上亲吻她的脸颊,流萤半阖着眼睛不做声,默默地接受他的殷勤,她知道他还没有射,穴儿里饱胀的触感预示着接下来还要面对更为辛苦的操弄。 “困了?” 韩宏义的嘴唇贴上她的耳廓,轻轻地叼着那柔软的骨头啃咬。 “嗯。” 流萤实话实说,她已经泄了叁回,身子再没有丁点儿力气,身上彻底松了力道,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由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困了就不弄了,想要正面,还是从后面射?” 流萤还道他要做很久,没想到竟然愿意放过她。 “要抱着,要亲着。”她不假思索地答。 韩宏义心领神会,笑着亲她,“转过来,小东西。” 流萤刚要转身,韩宏义就按住她支起身,他抬起她一条腿,肉棒却没有撤出来,白嫩嫩地大腿高高扬起绕了一圈,他就这样插着她,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巨物绞着穴儿搅动一圈,流萤下意识地娇呼一声,“啊…好涨…” 韩宏义磨着她的穴口扭了扭腰,“喜欢?” 流萤咬着下唇点点头,小手按着小肚子上的一侧,“感觉不一样,碰到了这边,有点痒。” 韩宏义缓缓地动起胯,心领神会地略略偏了身子,专朝她指的那侧刺去。 “哈……好痒……宏义,轻些、轻些…有点疼……啊……” 她娇娇地说着,他逐渐加大了力道,木床吱吱嘎嘎地响。 奶儿终于落在他手中,方才这对肉兔子始终疏于照顾,凭白自己跳了许久,这会儿他俯下身左右两边一边一口地吃舔,舔得两只樱桃红艳艳地反着水光,再去大口猛嘬,似是要吃出奶来。 “宏义……哈……宏义……轻些……” 他的身躯笼罩着她,流萤感到无比的安全与满足,他爱抚着她的身子,贪恋她的奶球,每一下贯入都陈述着他的渴望与爱恋。 韩宏义闷哼着吃够了奶,又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他微微撤出身子,双手拉着她的脚踝,垂目看着自己的占有,肉棒狠狠地一如到底。流萤的身子被他顶出肉浪,化作喉间的娇吟填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眼前的艳景着实令他心动。 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怀里娇吟,因自己的攻势而颤抖,这场景是个男人都无法自拔,他恨不得每天,每时每刻都如今时今日一般。 他拉起她的长腿,让小脚抵在自己的胸口上。 “这边收拾好了你就搬过来,同我一起住在这儿,咱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如何?” 流萤被他占有着,满心满眼地都是他,这样的姿势他说着这样的承诺,流萤思虑不清,顾不得现实还是虚幻,只一个劲儿的点头。 “嗯嗯,天天都要你抱,都要你……抱着我睡,再抱着我醒来。” 流萤小脸通红,她说不出那些浑话,韩宏义却明白她的意思,他一把捞起她的身子,将她抱坐在怀里,流萤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啊…好深…要、要顶穿了…” 流萤委委屈屈地撅着嘴,韩宏义低头去亲她爱抚。 厚掌端着她的小屁股,揽住她的纤腰,韩宏义低头去吮她耳后的软肉。他边扯着她的臀肉向自己的跨上撞,边低声地说。 “往后,每天,都这样操着你睡着,埋在你身子里同眠,早上再将你干醒。” 流萤是不喜欢听那些浑话的,可这话从韩宏义嘴里说出来只让她觉得格外性感。 世上最温柔的少爷只在她面前暴露出粗野的一面。 每念及此都会惹得她湿成一片。 流萤抱着他后颈,偏过头去吻他的唇。 “嗯…唔……” 她这般主动,韩宏义的情欲瞬间燃到了高峰,他牢牢地锁住她的臀,胯下猛地发动攻势,肉刃快速出入,囊袋缩成两颗卵球,啪啪地撞着艳红的泥泞的阴户。 流萤放软了身子,闷声娇吟着承受他的攻势,这姿势直接撞在宫口,火热的肉棒直直撞得宫腔阵阵酥麻。 “唔、唔、唔…哈…快…宏义…操我…操我…快来了…啊!…” 流萤媚叫着求他操弄,韩宏义大掌捏紧她的屁股蛋儿,臀肉从指缝溢出,肉刃前所未有的快速抽插,穴口热得发烫,她挂在他的身上由着他暴力地贯入,屁股蛋儿上瞬间起了一层汗珠。 “啊!宏义!好胀…啊…好深…啊!…嗯!…嗯!…” 韩宏义不再隐忍,啪啪不停快速贯入,肉棒充血又胀粗一圈,精关打开,浓精喷射而出,直直淋上宫口。 “啊!…宏义、宏义…呜呜呜…嗯!…嗯…呜呜呜…” 她像烫到一般,娇嫩的身子从宫底炸开了花,身子过电般地颤抖,眼泪直直淌下来。 她又一次被他操弄着泄了身子,心里是满足的,可她发自肺腑地想哭,眼泪止不住地流。 韩宏义埋在她身子里,由着肉棒一下一下地跳动,手上不停地给顺着她的背。 “让我亲亲,不哭了,小东西。” 他捧着她的脸去亲她的唇,唇舌交缠,水声啧啧。 事后的亲吻是最好的安抚,流萤平复了情绪,韩宏义轻轻地爱抚她的全身,不时揉捏她的奶儿。 直到她眼泪都干了,呼吁也平稳了,他才抱着她缓缓撤出肉棒。 浓精混着淫汁缓缓淌下来。 “真是多。” 流萤红着脸嗔道,“不许说,真羞人…” 韩宏义亲亲她,“我说我自己,射的多,都是想你想得紧。”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白着脸问道,“宏义,咱们这样…会不会怀上小孩?” 韩宏义笑容温和,肯定答道,“会。” 安心与期待 “那、那、那这…这可怎么好?” 穴儿湿乎乎的向外淌着精水,流萤蹬着小脚躲避,精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她捂着小脸红了眼眶,泪珠子从指缝里掉出来。 韩宏义原是很高兴的,可流萤这反应却与他想的天差地别。 “怎么了?”韩宏义搂着她问。 “我不要…宏义…我不要我不要!” 流萤哭得委屈,她破了身子,老爷早晚会知道,她死不足惜,可万一怀了孩子,还要搭上个无辜的性命,她可不要造这种孽。 流萤跳下床,跑进里间去清洗,就像被什么脏东西沾了身子。 韩宏义眸色暗了暗,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淋着水去揉搓穴儿。 “我帮你吧。” 他走过来接过花洒,抬起她一条腿,令穴儿露出来,那红红肿肿的地方被她方才这么一揉,又红了两分。 韩宏义手指探进去,接着水在甬道内抠挖,指尖一勾便带出一些白浆,流萤红着脸让他弄着,眼泪止不住地掉。 浴室里哗哗水声,韩宏义洗得仔细,直到她身子里再弄不出精水才起身,细细地洗她的身子。 “都、都出来了?”流萤望着他,抽抽搭搭地问。 韩宏义点点头,没有说话,拿起香皂在她身上细细地搓。 “那、那是不是就安全了?”流萤又急切地追问。 韩宏义摇摇头,“应该吧。” 他的态度渐冷,流萤抿了抿唇,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受了这么大委屈,他倒还不高兴了。 “我自己洗。” 流萤接过水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韩宏义点点头不再纠缠。 待流萤回过头,浴室里只有她自己。 她擦净了身子出来,只见他穿戴整齐坐在床沿,也一并将她的衣服整理好摆在旁边。 流萤你看看他,负气得很,决意不理他,径自走过去拿起奶罩。韩宏义转过头来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穿戴。 她还没在旁人面前这样穿戴过,总觉得分外羞耻,小手哆嗦着怎么也扣不上扣子。 “我帮你。” 韩宏义抬手接过去,一颗一颗地帮她扣好。 流萤转过身来,那对肉球将奶罩塞得满满的,还有些溢出来的意思。 他方才就觉得她的奶儿似是长大了,可现下她没有理他的意思,他也不方便多问。 流萤又去拿蕾丝内裤,方才弄得裤儿湿乎乎的,穿上去又有些凉,可不穿…不穿怎么能行… 她咬咬牙,缓缓地提着那布料上提。 韩宏义伸手勾住那布料,“不舒服就别穿了。” 流萤吃惊地看着他,他看上去这样正经,却对她提这种建议。 她拽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提着小裤,屁股蛋儿还没兜住,整个人忽然天旋地转,再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他的腿上。 “打算就这么着,一直不理我了?” 她不想要他的孩子,韩宏义心里固然是别扭的,可她与他闹情绪,更让他不爽。 流萤眼眶红红,撅起嘴嘟囔,“许你不理我,不许我不说话,真不讲理。” 韩宏义屈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没想到你这样计较。” 流萤抚开他的手,将头别向一侧。 韩宏义扳过她的下巴,“你倒说说看,为什么不想要我的孩子?” 不问还好,一问她更生气,拧着眉毛,眼睛睁得圆圆的。 “这还用说吗?这孩子若是有了,名不正,言不顺,生来受苦,何必呢。我早晚是个死,这孩子干什么要来这世上遭罪,况且,生不生得下来还得两说。” 老爷是绝不会容许她大着肚子在韩家待下去,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养大了孩子的。 或者…流萤身上一阵阵地冒寒气。 孩子毕竟是他们韩家的骨血,可她是个勾引小辈的女人,至多等到孩子落地,她便会被捆了投井,那时候世上有一个令她牵肠挂肚的小生命,就是做鬼她也不得安生。 她越想越委屈,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韩宏义听了半天,她并非不想要他的孩子,只是满心都是对前途未卜的担忧。 他搂着她的身子,厚掌抚上她的肚子,缓缓地揉,仿佛那里真的有个小生命一般。 “傻东西,我怎么能让你们娘俩涉险,等这边收拾妥当你就搬过来,旁边还有一间房,就留给孩子住,若是将来生了两叁个,咱们再换个大些的地方。” 流萤偏过头看他,“你当真这样想?” 韩宏义诚恳地点头,“当真。” “可…可这谈何容易?” 韩宏义想了想,“是不容易,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就是有些委屈你。” 流萤眨眨眼,“什么办法?” “可能得委屈你,先逃出来。” “逃?…这、这不是淫奔吗?” 流萤忽闪着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韩宏义摸摸鼻子,略显尴尬地说,“我知道这样不太好。” 可是他越发等不及,群狼环伺,她恨不得今天就将她圈养起来。 韩宏义将手伸进裤子口袋,再掏出来的时候拳头攥着。他将流萤的手心打开,大手覆过来,流萤手上觉得凉凉的。 大掌挪开,她的掌心里是一把钥匙。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我原想着父亲身体越来越差,他老人家百年之后,我去说服母亲应当是不难的,可眼下…” 眼下他怕她心思动摇,更拿不住别人对她的意图,万一将她的事捅了出去…夜长梦多,他只想快刀斩乱麻。 “这…这我…”流萤结结巴巴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韩宏义将她的小手合上,钥匙就握在她的手心里。 “你不必急着决定,月底之前,你若是愿意,就来营地找我,若是出不来,就在窗前点上蜡烛,其他的我来安排。” 流萤握着掌心里的钥匙,一颗心脏突突地跳。她知道韩宏义必然是没有旁的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他带她来看房子,让她搬过来同住,她都一一应了,可也都没有全然当真。 眼下他说出这样的办法,可见他是实际考虑过的。他没有承诺一定会在韩家给她个名分,更没有拍着胸脯保证定能说服老爷给她一席之地。他让她离家出走,或许出逃是唯一可行的出路。 可是这样会搭上两个人的名誉。 她原也没有什么脸面,可他这些年最是惜羽,若是旁人知道他与姨娘淫奔… 流萤刚要摇头,韩宏义就将她的小手按在腿上。 “不急,你慢慢想,这房子先给你定下来,想要什么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用带,只管住过来就好。” 说罢,韩宏义低下头去亲她的小嘴,他怕她现在就拒绝他。 他吻得缱绻,流萤的呼吸变得不畅,小脸也染上一层绯红。 “宏义…唔…” 她被他吻得缺氧,头晕目眩的,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就在他想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流萤小手推开他,才得了空当能够顺畅呼吸。 “放我下来…我穿衣服。” 韩宏义不舍的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两口,才拿过旗袍,从她悬空的两只小脚套进去。 衣裙缓缓提上,韩宏义大手伸到裙底,将湿哒哒的蕾丝裤拽了下来。 “宏义…?” 流萤的双腿在裙子里并拢,她有些警惕地看着韩宏义。 “湿了就不穿了,这裙子裹得紧,我同你一起回去,给你送回屋里,保证旁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流萤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抬起腿。韩宏义将蕾丝裤脱下来塞进口袋里,搂着她出了门。 裙子裹着臀儿,屁股蛋儿直接蹭着略有弹性的布料,流萤不自觉地并拢双腿,一刻也不敢分开。 她走得小心,像个冰面上的鹌鹑,小手按着腿根挡在前面,身子躬着,却是将小屁股撅了起来。 韩宏义瞧瞧她,笑着低下头去扶正她的身子。 “你这样撅着,可是从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声音很低,就在她的耳畔,流萤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忙站直了身子,刻意将屁股缩了缩。 她每个动作,每个反应,都踩在韩宏义的心尖儿上,若不是要送她回去,今日非要做到她晕过去不可。 流萤跟着韩宏义下了楼,她挤着他的身子,恨不能躲在他的衣服底下。 “怎么了?”韩宏义搂着她问道。 流萤红着脸小声说,“方才、方才那动静…孙妈妈是不是都听了去?院子里还有孩子呢…” 韩宏义笑道,“她领着孩子买菜去了。” 流萤将信将疑,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韩宏义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的耳朵还不错,他们出门的声音很轻,你听不见也正常。” 他莫不是有顺风耳,怎地她什么都不知道呢。 “什么时候的事?” 韩宏义想了想,又亲了她一下,低声答道,“就在你第一次被我弄泄了,水儿喷出来,把床褥都淋湿了的时候。” 流萤的脸瞬间涨红,像个秋收的柿子。 “哎呀你、不许说!” “好好,我不说,简而言之,就是那时候出的门,现在还没有回来。” 流萤调匀了呼吸,半晌也笑了起来。 “真是羞死人了,都怪你。” 她笑颜如花,眸如星月。 韩宏义抱紧了她的身子,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一口,“嗯,都怪我。” 流萤很喜欢他这样拥着她,分外的安心。她在心底默默地期许着,有朝一日,他们两个能够在这样的小天地里,肆无忌惮地拥抱,心无旁骛地亲吻。 韩宏义牵着她的手走出院子,院门关上,流萤就要上车去,韩宏义微笑着看着她,“不锁门的话,家里可是会进贼的。” 闻言,流萤抿着唇笑了起来,从小挎包里将钥匙拿出来。 纯铜的钥匙沉甸甸的,拧过一圈,她听见咔哒的声音,就像牢牢地锁住了这份安心与期待。 韩正卿归家 两个人手牵着手,身子挨着身子。 流萤坐再韩宏义身旁不住的打哈欠。 “睡会儿吧。” 他抬起胳膊,搂着她的腰身,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流萤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这样亲昵,可着实是困的不行,也顾不得许多,身子一缩,就窝在他身旁。 韩宏义帮她顺好了头发,大手覆在她的脸上,拇指有一搭无一搭地蹭着她的脸蛋。 流萤小猫一样扶着他的手掌蹭他手心。 “孙妈妈一直住在这里吗?” “以前是。” “那以后呢?” 韩宏义知道流萤想问什么,便直言道,“我只能带你一个人走,这件事先不要告诉迎春,往后就让孙妈妈照顾,只是她拖着个孩子,你若是不喜欢,我便打发她走,给你再寻个靠谱的人。” “先这样吧。”流萤闭着眼睛摇摇头,这世道让他们孤儿寡母的去哪里呢。 “迎春怎么办呢?”她又闷闷地问。 厚掌遮住她的眼,韩宏义缓缓地呼气。 “她与老叁有多年的情分,老叁不会不管她。” 迎春的存在,或许流萤不清楚,可韩宏义看得明白。 韩俊明将人放在流萤跟前,方便了自己。而迎春有自己的盘算,才会给韩正卿行方便。至于韩心远,应当是流萤自己割舍不下。 哪个都很麻烦。 他不喜欢麻烦。 流萤迷迷糊糊地睡去,小汽车一路开进山里,在别院门口停下。 流萤睡得沉,韩宏义轻轻叫了两声,瞧她没有反应,索性将她抱起,长腿一迈进了别院。 方一进门,就看见迎春在门廊底下,似是等了很久。 “二少爷。” 韩宏义略一抬胳膊,眼神示意迎春噤声,不要吵醒怀里的人。 流萤动了动,梦中呓语,韩宏义低头目光含笑,又将她抱稳了些。 他要迈步向前走,迎春却耷拉着眉毛,一脸愁容地赶上一步拦住他。 “二少爷…” 韩宏义没有说话,他疑惑了两秒,目光便沉了下来。 他抱着流萤,身体转了个角度,门廊另外一侧的房子后面,韩正卿走了出来。 “大哥。” 韩正卿踱到他跟前,视线自然而然落在他怀里。 “迎春,送四姨太回去,我与二弟有话说。” 迎春就要上前来,韩宏义略后撤一步躲开她。 “她睡得沉,我先送她回去再找大哥叙话不迟。” 韩正卿面色如常沉声问道,“就这样送回去?” 韩宏义一言不发地看着韩正卿,他自事知道这样不妥,可也舍不得打扰,这丫头贪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令人格外安心。 韩正卿瞧他不答,便进一步说道,“今日你送进去,明日她未知能怎样出来。” 韩正卿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流萤迷迷糊糊地转醒。 “大…少爷?” 流萤揉揉眼,再抬头瞧见韩宏义,瞬间明白自己是怎样个处境。 “呀,宏义、宏义快放我下来…” 她言语亲昵,韩正卿目光暗沉。 流萤不自在地理好衣服,尤其在腰胯后臀上划拉了几把。 韩宏义故作寻常地帮她抻平裙角,又在衣袖上抻了抻,将那些本就不存在的褶皱顺平。 厚掌在她头顶揉了揉,说道,“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你今天累坏了,明日睡够了再起来。” 他举止亲昵,话也说得暧昧,流萤瞬间面红耳赤,后退一步躲开他跟前。 “谢…谢二少爷关心,我先回去了。” 韩正卿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流萤像见了耗子的猫一般,悄悄抬眼,碰上韩正卿的目光又迅即垂下视线。 她略一福身,“大少爷也…晚安。” 韩正卿点点头,“四姨太好好休息。” 流萤如蒙大赦,一步一步从这两具压迫感极强的身躯旁边挪开。挪出两步,她便想要小跑,奈何衣裙裹身施展不开,看上去倒像是扭着屁股一个踉跄。 “当心,小东西。” 韩宏义及时伸手扶住她,流萤边胡乱地谢着边红着脸将手抽走。 韩宏义笑着放开她,再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与言辞。 流萤里头真空,不自在地并拢双腿,又想要尽快消失,所以走路的姿势很是有趣。 韩宏义笑着看她,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过头。 “大哥是要在这里说,还是回屋聊?” 他回过头来,面色已经冰冷,颇有几分韩老爷的味道。 韩正卿朝大门看了一眼,有车灯的光亮,他头也没回地走出去,“去你车里。” 韩宏义从容跟上,迈步出来便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 司机很有眼色地下车,照例在车头站好。韩宏义拉开车门坐进去,还没开口,韩正卿就率先发问。 “你爱她?” 韩宏义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一时语塞,韩正卿径自说了下去。 “你自以为的爱会害死她。” “那大哥呢?大哥敢说没有玩弄的心思?” “无法自证,便努力证明他人之错。韩宏义,我不是父亲,不喜那些话术。兄弟一场,咱们有话直说,你若真心爱她,为她好,就放了她。” 韩宏义冷笑,“将她拱手让人?对不起,我做不到。她就算跟着你又如何?让她于人前做你的姨娘,人后任你玩弄?韩正卿,我竟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韩正卿笑了笑,“这样听起来很是有趣。” 韩宏义方才不愿意挨着他坐,便坐在了驾驶座,现下他恨不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赏他两记老拳。 “禽兽!”韩宏义咬紧后牙,挤出两个字。 韩正卿摇摇头,目光落在座椅后面的置物袋上,那边缘露出些毛绒丝线的边角,他抬手去摸,暖烘烘的,久违的触感。 是围巾。 韩宏义眼看着他不紧不慢地抽出那条围巾,努力镇静的双眼当中仍旧透露出明显的不安。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再抬头看向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跃然而出,“韩宏义,这是什么?” 韩宏义的表情由惧转恨,“大哥不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韩正卿将围巾塞了回去,“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没有告诉她实情,你不敢,你顶着我的帽子,骗得她的真心,足见她对你也不过如此。” “那又如何?”韩宏义面皮绷得紧,咬合肌动了一动,“若不是你们纠缠不清…” “即便如此,你也保不住她,父亲身体现下大好,你怎么打算?带她远走高飞?找个机会让她独自出门,或者夜里偷溜出去?你以为出了这个门就天大地大?” 韩宏义闭口不答,转过身子坐好,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反复地敲。 韩正卿拍拍他肩膀,“老二,你是聪明人,这条路行不行得通不用我多说。” “大哥说完了就请回吧。” 韩宏义没有回头,韩正卿收回手,身体靠回座位上,“现在来说说正事。” 韩宏义从后视镜里看着他,这个大哥,工于谋划,时常觉得比父亲还要老道,让人捉摸不定。 “春桃。” 韩正卿缓缓闭上眼,“你不是一直挂心春桃的下落?” 韩宏义回过头,面露焦急,“桃姐在哪?” 韩正卿合着眼没有说话。 “你用她的下落要挟我?” 韩宏义大手攥紧了方向盘,掌心将皮面搓出声响。 韩正卿等了一等,启口吐出两个字,“开车。” “什么意思?” 韩正卿揉着眉心说道,“我带你去见见她。” —————— 近期有事,更新不稳定,过后恢复,抱歉。 礼物po18b𝔯.čom 流萤忐忑地回了屋,推门进去就瞧见桌上摆着个红色的盒子。 “这是…?” “是大少爷给您带回来的礼物。” 流萤将小挎包摘下放在桌上,再去瞧那锦盒,四四方方精致又大方,盒子一半是绣品一半是锦画,光是盒子就让她觉得华丽异常。 “大少爷知道您爱吃甜食,特意带回来的点心。” 迎春留下这句话就进去里间收拾准备,不一会儿便听见哗哗的水声传出来。苯文將在pô18𝒹k.⒞ôm獨傢哽薪槤載 請荍蔵棢圵 流萤独自坐在桌前,对着这盒子发呆。 韩正卿是惦记她的,她想做点心,他不远千里将这盒点心提回来。这盒子瞧着比过年时候桂顺斋的礼盒还要精致,想是他特意帮她选的样子,让她见识见识。 流萤伸手过去,指尖搭上铜扣一拨,盒子咔哒一响,盖子是个对开的样式,正好将那绣品与锦画分开,里头是个双层的样式,小巧的点心四个一组托在不同格子里,当中一个食雕的山水,栩栩如生。 流萤原是想吃一下口味,现下却觉得它是个工艺品,短了哪个都可惜得很。她又收回手,只定定地坐着。 她知道韩正卿在意她,可她对他始终少了那么点儿意思。她心里有他一席之地,却不似韩宏义那般亲近。 韩正卿高高在上,她觉得自己更像他的宠物,全靠讨好他过活,颇有摇尾乞怜的意思。她对他,与其说是在意,不如说是景仰,也害怕。 流萤叹口气,韩正卿出门,想着给她带礼物,一落脚就送了来,却得知她与韩宏义密会,又去门廊下等人。虽说他一早便知道她与韩宏义私定终身,可这撞个正着终归是不同的。流萤背后不禁冒出冷汗,以他的脾气,还不晓得要如何报复她。 她偏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启口唤道,“迎春,家里的洋蜡在哪儿了?” 迎春从里间出来,问道,“四姨太要洋蜡做什么?” 别院早通了电,洋蜡并不常用,流萤想了一想,说道,“最近雨大,万一停了电,有备无患吧。” 迎春不疑有他,应声答道,“我去厢房找找,或许能有。” 流萤点点头,“每间屋里备上一个就好,别忘了洋火。” 迎春应下,随后说道,“左右这水要放上一会儿,我先去找找,等下再回来。” 流萤笑笑,“不急,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迎春瞧出她面露倦容,也没多留。 待她掩上门出去,流萤才舒一口气,浑身酥软难当,今日着实是累得很,她起身想去好好泡个澡解乏,然而进了里间才想起来这衣服的扣子在背后,她自己是脱不下来的。 韩宏义买这衣服,怕是也没想过这么多,一想到他匆忙挑选样式的窘相,流萤便笑了起来,“真笨。” 里间的灯火不似饭店的亮堂,有种朦胧暧昧的光晕,映得流萤的身子更加凹凸有致。 她瞧着镜子当中的自己,身形曲线在这衣裳的衬托下多了些许风韵,原先略显稚嫩的身子,现下前凸后翘,蜂腰肥臀,娇媚得有些陌生。 流萤小手扶在腰上,伸出一条长腿,小屁股一顶就凹出一条傲人的曲线。 这姿势令衣裳紧贴着身子,奶儿裹在衣裳里紧绷绷的。流萤抬起另一条手臂将那对肉兔子拢了起来,奶儿近来涨得厉害,她没有在意,可今日弄下来,现下竟有些隐隐作痛。 她闷哼一声放了手,浴室的水放得差不多,她关上龙头,便听见外屋有些动静,直觉是迎春找到了蜡烛,便将手擦了问道,“可是找到了?” 她推开里间的门,方一出来就愣在原地。 韩正卿立在屋子当中,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上拿着蜡烛与火柴。 “在找什么?” 他的语气与平常无异,流萤细细瞧着韩正卿的神色,竟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没、没什么…大少爷,舟车劳顿,不回房休息吗?” 韩正卿略略笑了一笑,“会关心人了,只可惜是想撵我走。” “没有…” 流萤背后冷汗涔涔,小手不自觉地揉搓着身侧的衣料。 韩正卿踱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扇,林间湿气闯进来,潮湿又阴凉。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转回身来,流萤才瞧见桌上又添了一小酒坛,两个山青色的酒盅配在旁边,酒坛上有一行小字“钱义兴酒坊”。 “这…也是苏州带回来的?” 韩正卿微微点头,“钱氏叁白,你可以尝尝。” “这…我、我不喝酒,没喝过…” 韩家是不许下人饮酒的,虽然那些男丁、婆子们在歇着的时候多少也会饮一些做乐,可流萤是个墨守成规的人,从小到大滴酒未沾。韩正卿这么一说,她心里便像醉了一般,跳得有些乱。 “这是米酒,里头加了水蜜桃与杨梅,你可以试试看。” 韩正卿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流萤抿抿唇,瞧着韩正卿并没有多问洋蜡的事情,许是遇见了迎春,却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东西。 想明白这事,她的胆子渐渐大起来,“这不就是果汁?” 韩正卿踱回来,自袖中摸出一把小刀,在坛口一划,将酒坛启封。 米酒缓缓注入酒盏,香味逐渐弥散。 “坐吧。” 韩正卿的声音平静无波,流萤欠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 韩正卿看他她一眼,便将自己跟前的凳子拽开一些距离,双手端着酒盏于自己身前,并没有递过去的意思。 流萤的心七上八下,她知道韩正卿想让她主动凑过去,可她衣裳里连个小裤都没有,若是被他发现,这可如何解释得清。 “来。” 韩正卿再一启口,流萤忙撅着屁股向他挪了一挪,身子远比脑袋听话,她发现自己在韩正卿面前无法思考,除了听话,一点对策都没有。 韩正卿将酒盏递一只给她,流萤松鼠一样双手接过去,十个指头一起托着那小小的盏子。刚要去抿上一口,韩正卿便将自己手中的酒盏送过去,在她手上一磕。 铛—— 响声清脆,流萤的小脸刷一下红了,她不懂得喝酒的礼仪,于韩正卿面前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她再伸出手的时候,韩正卿已经收了回去,仰头将米酒一饮而尽。 流萤只好尴尬地将酒盏凑到唇边,略略抿了一下。 一股浓稠的清香甘甜流入口中,这酒当真是好喝的,甚至并不觉得是酒。她砸吧一下嘴唇,便主动去喝第二口,而后第叁口,这清甜醇香,远没有她想象的浓烈。 一杯很快就见了底,流萤朱唇红润,唇角挂着点点酒汁,心情不自觉开朗起来。 “这…这可真是好喝,又清又甜,还有一股子醇香。” 韩正卿笑笑,表示赞同。 她瞧他的盏子里见了底,便起身要给他添上。 “不急。” 韩正卿径捻起桌上糕点递过去,“空腹易醉,吃个果子垫垫。” “啊这、这么好看的点心,吃了多可惜啊。” 流萤接过来小心地托着,这点心糯软酥脆,她生怕碰坏了。 韩正卿径自满上酒盏,出言劝道,“放坏了更可惜,这点心里是加了桃肉,与你的想法不谋而合,尝尝看。” 闻言,流萤才起了尝一尝的心思,小嘴一张咬了上去。 这点心不大,韩正卿拿了不同的样子,一口吃了,又就着酒抿了一口。 流萤有样学样,伸手去拿酒盏。 韩正卿看着她大大地饮了一口,一副不知深浅的样子,才缓缓说道,“酒虽清甜,饮得多了还是会醉的。” 流萤朱唇含着杯沿,脸颊已经飞上两团红霞。 “大少爷怕我醉?”她轻轻笑了起来,“不是巴不得我醉了才好?” “什么意思?” 韩正卿沉声问道,放下酒盏定定地看着她。 酒壮怂人胆,流萤喝了一杯就有些晕晕乎乎,冒失发言,这会儿又被他盯得怂了,缩起脖子小声揶揄,“明知故问。” 韩正卿眯起眼睛,唇角扯起一个弧度。 “我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你倒说说看,与我的答案一样不一样。” 流萤撅着嘴,大眼睛忽闪着眨了眨,“大少爷你…总是这样说话吗?” 韩正卿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如何?” 流萤抑制不住地笑,“总要立于不败之地呀,累不累哦?” 花椒树 “你醉了。” “没有。” 她不过是胆子大了,敢说那些平时不敢说的话罢了。 “大少爷总是这样…” “哪样?” 流萤摆摆手,想要起身却发现胳膊撑不住,一个趔趄又滑了下去,她还没明白自己为什么腿软,就被韩正卿扶住了身子。 流萤尽可能稳住自己,抬起头对上韩正卿的视线,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画他的眉梢。 “你这脸上啊…一笔一画的,是个累字…” 指尖划过眼角细纹,转而又去一下一下点他的鼻尖。 “你藏着、等着、逼着我,主动靠过来…” “所以呢?” 韩正卿垂眼看着她,手上扶着她,并没有旁的动作。 “一点都不可爱,你…放松一点,或许会…” “会?” 流萤推开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更招人喜欢。” 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韩正卿眉峰微皱。 “招你的喜欢?” 流萤的小脸红扑扑的,红霞从脸颊飞上了眼角,漫不经意的散发着讨巧的娇媚。 “其实、其实你很好,我不讨厌你啊,你你会照顾人,又…又周到,你心里有我,对吧?” 流萤不敢看他,借着酒劲才敢不顾后果地求证。 韩正卿面上一动,“你如何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当我傻啊…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傻瓜,对吧?我就是个傻瓜!” 韩正卿不置可否,流萤憨憨地笑着又倒了一盏,韩正卿从她手中将酒盏拿开,“少喝。” “要你管。” 流萤噘着嘴伸手去抓,小手只在空中抓了两下便放弃了。她拗不过韩正卿,拗不过这家里任何一个人,总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能做的只有听话。 她晃晃悠悠起身,韩正卿伸手要扶,她将他的手推了开。 她心里并非没有韩正卿,可是他的感觉太危险了。 他们之间,是她先勾引他的,从一开始就是她主动宽衣解带,哭着求着要他抱,他从未表露过真心,她时常觉得他也是在意她的,然而这个感觉转瞬即逝。 流萤晃到窗边,扶着窗台脚下稳了些许,山中的夜色浓重,掩盖尘嚣,也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天,我就像裹在一团云雾里,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大少爷你呢,就在云雾的外面,你让我往东我便往东,让我往西我便往西,你说,跳下来,我便跳了。” “你害怕?” 韩正卿不知何时走过来,在她身后站定。 流萤点点头,“怕得要命。” 她看着窗外夜色悠悠叹出一口气,“大少爷你…或许是个不错的主人,可宠物其实…都是害怕的。若是能以真心交换,或许…” 流萤低下头没有说下去,韩正卿等了片刻开口道,“或许如何?我不喜欢你话说一半。” 流萤轻轻一笑,“就是这样,你命令我,你习惯命令我,有的时候我确实喜欢你这样,尤其是我相信你,我跳了下去,然后你接住我的时候,可…可这并不长久对吗?” “你想要长久?” “我想要一个安心。” 流萤小脸绯红,仰起头,像一只孤独的鹤。 “我想要能看透的真心,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或许不容易,只求不被蒙着眼睛抛弃就好。” 她纤细的背微微颤抖,韩正卿向前一步,一只手搭上她身子一侧的窗台。 “老二能给你这个安心?” 流萤不置可否,只望着夜色。 她知道在这漆黑的天幕中,有一双眼睛正凝望着她,有一颗炙热的心脏为她跳动。 她要离开这个牢笼,去迎接那个名为自由的难以企及的奢望。 她闭上眼,任由心灵化作小鸟,飞越黑暗,抵达黎明。 “你不是傻瓜。” 韩正卿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这个房间,流萤睁开眼,目光贪恋漆黑中的光点不肯回来。 “审时度势,适度讨好,你拎的清身份,也看得清形势,掩藏锋芒,静心守拙,流萤,你远比你自己设想得聪明,甚至骗过了所有人。” 流萤回过头,才发现他几乎贴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晌贪欢不问真心,你想要真心,首先要付出自己的情意,你不是傻瓜,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才是傻瓜。” 流萤隐约觉得不对劲,她脊背发凉,倾着身子尽可能远离他的怀抱。 韩正卿的另一只手,自她身子另一侧伸过去,流萤不自觉屏住呼吸,她还以为他要抱她,可他只是伸手取走了窗台上的火柴。 “你所谓的真心,不过是能看透对方,可自己却随时准备着,一旦时机不对,你便放弃一切逃跑,韩心远都能舍弃,何况是我。” 修长的手指轻推,纸盒抽屉推出,他抽出一根火柴,在盒子侧面一擦,星火骤亮,空气中有红磷与硫磺燃烧的酸味。 他将蜡烛引燃,再甩甩手将火柴熄灭。 “妇人淫奔,若由警员抓回,或以淫罪下狱,或者交由夫家自行处置,你想逃出囚笼,私奔不是明智的选择。” 流萤努力镇定,身上依旧抖若筛糠。 韩正卿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大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成熟的宽阔的胸膛压下来,她避无可避,身子逐渐相贴。 “我、我离开韩家,隐姓埋名,老爷想要什么样的姨太太没有,他不会找我的…假以时日…” 她哆嗦着祈求他的怜悯。 韩正卿轻轻环上她的腰身,语调分外平静。 “你说的对,父亲或许不会找你,但我会。” 他曲指勾起她的下巴,在鼻尖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想过放你走,再抓回来,或许更有趣,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除了韩家,你哪里都去不了。” 流萤的泪珠子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大少爷…放我走吧,求你…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大少爷…” 她红着眼眶,哭得楚楚可怜,小手无力地搭在韩正卿的臂弯,双腿使不上力气,他及时揽住她的腰身,她才没有滑下去。 “你可以等等看,你认为的真心相爱,是个什么结果。” 韩正卿抬手将灯熄灭,屋子里只剩窗台上这一盏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映得老大,布满了整面墙。 “宏义他…他不会食言,他是顶好的少爷,他温柔,又善良,他、他帮过我,我…我喜欢他很久了,我不敢…可他说他喜欢我,你知道吗,他刚好也喜欢我…他带我去买书,他送我钢笔,他教我许多东西,以前不曾见过,他为我租房子,一眼便能看到胡师傅家的窗子,他惦记我,他是最好的少爷…他不会食言的…” 流萤越说越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韩正卿将她抱在怀里,由着她絮絮不停地说。 眼泪湿了衣襟,韩正卿扣着她的后脑,她仰着头,后颈的弧度刚好与他的掌根贴合。拇指在她的耳后来回摩挲,圆圆的小脑袋就在他的掌心里。 韩正卿搂紧她的纤腰,让她紧贴在自己怀里,宽阔的胸膛压下来,迫使她身子后倾。 他低下头去含她的唇,这孩子心里默默地喜欢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不是韩宏义,也不是自己,她喜欢的是那一丝善意,喜欢那温柔的幻影,如果让她知道当年那个人是自己,怕是连那点温情都会破灭。 他今日本打算告诉她真相,让她死了与老二私奔的心,可话到嘴边又噎住了。 她这辈子得到的很少,心里那点念想若是破灭了,她该是怎样的难过,或许她不会表露出来,在心里默默地枯萎掉。 她原本可以有一个温暖的童年,有一个平稳的幸福的人生。 韩正卿含着她的唇用力地吮,恨不得将她吃进肚里。 “你可还记得你的母亲?”韩正卿沉着嗓音问道。 “嗯…小姐…三姨太…唔…” 流萤酒劲上来,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她早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心中只有一闪而过的身影,紧接着便化成三姨太的形象。 “不是她,流萤,你仔细想想,时年盛夏,承德道,她抱着你看糖画。” 流萤闭着眼昏昏欲睡,脑袋里出现一副热闹非凡的画面,她的手小小的,身子被抱得高高的,她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如何都抓不到前面金灿灿的东西,那东西馋得她直流口水。 口水溢出来,她吞了下去,仍有部分从嘴角淌下。 韩正卿搂着她加深了这个吻,手掌不自觉地按揉她的后脑,揉乱她的发际线。 他知道在那个地方,被发丝遮掩着,有一片巴掌大的红痕,上宽下窄,这种胎记坊间称为花椒树,传说女子后脑种花椒,人比天娇嫁得妙。 “你呀,不用担心她,那孩子的脖子后面有棵花椒树,将来必定嫁入富贵人家,有人疼,老天还是开眼的,她娘亲也算是厚葬,你父亲又送去不少钱,也给咱们赏了好些东西,你这事儿办得不错,但也太冒失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大胆子,那马车冲过来了,你就跑上去把你父亲推开,自己差点被踩死,要不是那娘俩啊,你这小命就没了,那孩子也是惨,这么小没了娘,看着都没断奶似的,不过你父亲也说了,两家一直往来,不会忘了这恩情,旁的不用你操心,好好的养身子,抓紧去你父亲跟前伺候,别让老二抢了先。” 母亲的话言犹在耳,韩正卿不清楚为什么流萤后来到了三姨太身边,再见到她的时候便是那个寒冬,那个小身影在街上努力奔跑,两条麻花辫子一翘一翘,那乌黑的发缝中间,有一颗火红耀眼的花椒树。 宿醉,憋尿 流萤醒来的时候渴得厉害,她眨眨眼睛,见到的是韩正卿熟睡的侧脸。 “大少爷怕我醉?不是巴不得我醉了才好?” “你这脸上啊…一笔一画的,是个累字…” “你藏着、等着、逼着我,主动靠过来…” … 浓郁的现实扑面而来。 她滞了两秒,赶忙闭上了眼睛。 昨晚…昨晚,她对韩正卿说了些什么,前头的还有些印象,后面不大记得了。 她似乎是承认了自己喜欢他,至少她希望他心里有她。 他曾让她叫她主人,可她不想只当个宠物。 流萤闭着眼,皱着眉,反复将那些片段拼凑,她好像承认了要与韩宏义逃走,他怎么说的?他好像吻了她,可他好像又威胁了她。 流萤脊背发凉,她依稀记得昨晚那轻飘飘的心情,自由垂手可得,她好像从窗子飞了出去,又被拽了回来。 她记得那种释然,也记得自己被禁锢在一片漆黑里,记得那绝望的感觉,可她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他都知道了吧? 他见过韩宏义了。 他精于谋算。 他不会一无所知。 一个巨大的影子闯入脑海,是他抱着她的轮廓。 她昨晚点了蜡烛?韩正卿也在?那岂不是… 如果…如果韩宏义刚好朝她这边望,或许会看得分外真切… 流萤浑身发毛,她想起身去外头看看,若窗台的蜡烛确实燃过,那她的记忆就是对的。 韩正卿就睡在她的旁边,像一头沉睡的狮子。 她想悄悄溜下床去,可韩正卿的手臂正压在她的身子底下,她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知道,别说翻身下床,她连呼吸都是短促的。 小手悄悄掀开被子,流萤悄悄向下看,自己的身子赤条条的,她完全不记得昨晚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里头可是连条小裤都没有的,韩正卿瞧见了吧,他一定瞧见了。 流萤暗暗皱眉,怪自己贪杯,昨晚上不省人事,他若是… 她猛然睁大眼睛,上回他说…他说要入她的后穴来着。 流萤不自觉红了眼眶,想必昨夜他已经得逞了。 她咬着嘴唇就要哭出来,小手悄悄向后摸去。 “昨晚你醉了,我也没有酒后乱性的习惯。” 韩正卿的声音自头顶响起,流萤一个激灵,整个人缩到了被子里。 他醒了他醒了,她要怎样面对他? 流萤身上出了汗,却凉得厉害,不自觉地打起寒颤。 韩正卿垂着视线看这小兔子一样的反应,又好笑又无奈,这孩子当真是怕他。 “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再灌你些酒。” 流萤缩在被子里一言不发,韩正卿径自说下去,“酒量不大话不少,很是可爱。” 可爱?他说她可爱… 流萤眨眨眼,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抬起两只眼睛看着韩正卿,“大少爷…觉得可爱吗…” “傻瓜都可爱。” ! 流萤瞬间气成了包子,又缩了回去。 韩正卿嗤笑一声露出些许柔和,这孩子只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身边,她那脑袋瓜里想什么,心思属于谁,他都不计较。 这些年他一直压抑着,只因着一句她必定嫁入富贵人家,没成想父亲收她做了姨娘,富贵人家原是韩家。 他也想敬她如一般姨娘,可他忍不住去关心她,老三老四纠缠她,只要她喜欢,他也默默纵着。 老二追求她或许显得蹊跷,她对老二死心塌地,才着实令他意外,直到他明白她默默地喜欢了这么多年。 她心中那个影子就是自己,他心中不喜是不可能的,可他也怕,毕竟当年那只是一件很小的事,说到底只是个因头,她实打实喜欢了多年的是老二这个人,在她心里那是顶好的少爷,一想到这里,他便嫉妒得发狂。 若不是昨晚韩宏义说出韩心远被她舍弃的事,他还不愿意相信韩宏义在她心中的分量。 老二要带她走,夺走的将是她的全部,他不允许。 韩正卿侧过身,连着被子囫囵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上缓缓磨蹭。 “在想什么?” 流萤撅着嘴生闷气,韩正卿也不追问,就安静地抱着她。 流萤却是越来越躺不住,身子微微地扭,呼吸也越来越大口。 韩正卿拽下被单,流萤的小脸露出来,脸颊因为缺氧而微微发红。 “我…我要上茅房。” 她声若蚊蝇,他大大方方地撤开身子。 “去吧。” 流萤翻身起来,刚要下床去,忽然回过头来盯着他。 “怎么,尿床了?”韩正卿问道。 “…没有!” 流萤伸出手指,在韩正卿的小臂上一捏,他面色没有任何变化,果然… “大少爷你、你手臂怎么了?” 韩正卿抬起头才看见她的小动作。 “麻了。” 他舒舒服服地躺回去,将另一只胳膊枕在自己的脑后,另一只胳膊一动不动地平放在那。 她跪坐在那,双腿刚好一左一右分开,他只要一抬手,便能摸到她的小屁股。 “昨夜你缠着要我抱着睡。” 流萤抿抿唇,她喜欢相拥而眠,他这样说,也不像是诓骗她。 指尖松了力道,小手落下去,变成了缓慢地揉捏。 “我给你揉揉吧。” 韩正卿看着她,由着她伺候,面色却渐渐变得不自在,血流方通,先是一热,而后是酥麻,紧接着是位移一般的别扭。 “大少爷还好吗。” “嗯。” 韩正卿简短地一哼,示意她继续。 流萤盯着他的脸,手上却没有放松力道,由小臂揉到上臂,一下一下地,与其说是揉,倒不如说是捏,专挑那寻常时候都不大能忍的地方掐弄。 “大少爷若是忍不住了,说出来便好。” 韩正卿皱着眉,这孩子在用他以往的话术戏耍他。 该死的调皮。 他合上双眼,享受她的“伺候”,静静地等着感觉恢复正常。 他瞒得好,流萤并不清楚他什么感觉,依旧扁着嘴寻着酸软的地方捏,全然一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样子。 直到这只手臂忽然一转,她的屁股蛋儿落在了他的掌心里,才发现事情不妙。 “呀!…大少爷你、你好了?” “嗯。” 韩正卿顺势侧身,另手直接扣住她的腰身,流萤只得坐在他的手上哪里都去不得。 拇指扣着她的耻骨,手掌托着臀瓣,韩正卿不急不慢地按揉她每一寸软肉。 “辛苦了,我也帮你揉揉。” 韩正卿的语气平静无波,流萤却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大少爷…不要…我错了,不要捏…啊!…”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手上向着前面移,并不急于训话。这孩子得到机会就造反,稍微一弄就求饶,见缝插针,曾屈能伸,全是自己纵出来的,怪谁。 他扣着耻骨上的软肉,四指轮番在潮湿的户门上拨弄,流萤原就尿急,若不是为着韩正卿说她傻,她不甘心,非要扳回一城,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 底下潺潺地淌着水,小腹又酸又胀,韩正卿时不时地按压,她费好大力气才憋住不尿出来。 “啊!…大少爷,我错了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啊!…” 直到她带了哭腔,韩正卿才大发慈悲地放她自由。 流萤起身下床,一站起来就要兜不住,她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踮着脚一路小跑进了里间,屁股蛋儿一颤一颤的,分外惹眼。 她坐在马桶上,才瞧见韩正卿也跟了来。 “你、你别看!” 流萤羞臊难当,这人怎地连上茅房都要看呢… 韩正卿倚着门框,没有走开的意思,流萤却越发憋不住。 “你快走开,快走开,我要尿尿…” 韩正卿抱着胳膊,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子。 “尿吧。” “你…你在这儿,我尿不出来。” 韩正卿故作认真地问道,“别是憋坏了吧?” 说罢,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在流萤跟前,大手扶着她的膝头,微一用力就将她双腿敞开一个缝。 “…大少爷…饶了我吧…” 流萤面色酡红,眼下这个情形,想也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羞死人的主意。 “…求你了…” 嘴上说着,拒绝却显得不大诚恳。 韩正卿想窥探她最私密最羞耻的事,流萤心里倒也有几分悸动。 这是怎样的占有心思,他不说,她也知道。 可这事若是遂了他的愿,那还不羞死个人。 流萤咬着唇犹豫着,双腿却由着他分开,肉缝也随之长开了小嘴,淫核俏生生地坠在前头,鲜艳欲滴。 韩正卿伸出手,流萤下意识地一缩,他视线里那穴口微动,连着淫珠也缩了一缩,十分可爱。 “别怕,让我瞧着。” 大手落在她的小腹,小肚子胀得圆鼓鼓的,韩正卿缓缓地轻柔,他没有用力,只是贴在上面流萤都感到一股压力。 “…大少爷…”她带着哭腔求饶。 淫核缩到最小,微微的颤抖,流萤尽力地忍着,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尿出来… 他抬眼瞧她,而后手掌顺到耻骨软肉,指尖停在光滑的腿间,淫核就在前面,韩正卿只在这地方缓缓地揉。 流萤嘤咛一声,小脸染上一层难耐的霞色。 流萤被他摸得舒服,双腿又打开了一点。韩正卿指尖并拢向下滑,摸到已经充血的淫核。 “…大少爷,不行…不行了…” 流萤扭着身子躲避,韩正卿指尖在阴户囫囵一揉,离手的瞬间,流萤淅淅沥沥地尿了出来。 “啊…” 她小手捂着脸,弓着身子羞耻地放水。 方才憋的狠,尿液出来的并不多,细细小小的一流。 韩正卿大手按上她的小腹,另外一只手在后腰撑着她的身子,掌心用力一压,尿液明显出得多了,哗哗地喷出来。 她从未尿得这样急过,顿时羞怯难当,红着眼抓住他的胳膊,敞开的腿缝里一股温热的水流直直射出来,哗哗地喷了许久,才变成滴滴答答的淌。 韩正卿大手又在她小腹上揉了一揉,确实挤不出更多,才满意地松开。 流萤的脸已经红透,韩正卿甚至捂着她双手,令她抬起屁股帮她前前后后都擦了干净。 流萤羞得要晕过去,韩正卿倒是笑得温和。 “洗洗吧,然后上床撅好。” 气他一气 “大少爷…要做什么?” “入进去。” 韩正卿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大手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抚弄,指背滑过肉缝。 “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流萤心头一凉,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命令她,单刀直入,不给她留任何余地。 “我时间不多,入进去便直接泄出来,你不会泄身。” 流萤咬着嘴唇,这人怎地连这都要说出来。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拿她当个泄欲的工具,并且她只有听话的份儿。 流萤眼眶发红,心头酸涩。 韩正卿搂过她的后颈,在她的唇上啄吻,“作为补偿,下午陪你上街。” 流萤偏过头去没应声,韩正卿一把将她抱起。 “呀!…大少爷、大少爷,放我下来!” 韩正卿二话不说将她抱回屋,往床上一按就是撅着的姿势。 流萤本能地向前爬,可韩正卿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不知从哪儿抽出根带子,利落地将她的手腕绑在脚踝上。 “大少爷!大少爷!饶命啊…啊!…求你…饶了我吧,再也不敢了!啊!…” 流萤一边求饶一边挣扎,回过头才瞧见手腕上捆的是条尼龙长袜。 这东西看着柔软,实际越挣越紧,她歪着身子撅着屁股,小腿想蹬,却捆在手腕上施展不开。 韩正卿单膝上床,长臂一捞就揽住她腰身,将她拉了回来,将另一条尼龙长袜利落地绑好。 “听话。” 流萤泪流满面,身上抖若筛糠。 “大少爷,我不要,求你…不要这样,我…我听话、听话…求你放开我…” 韩正卿浅浅一笑,他还记得这小兔子蹬他时的样子,他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遍。 大手捞着她的纤腰令她撅好,流萤双腿跪立,小脸贴着床褥,只有臀儿高高地撅着。 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奶儿垂在床褥上略略压扁,水亮的穴口露出来,紧紧地闭着,后穴时不时地一缩。 这淫靡美艳的景色令韩正卿停止了片刻,他静静滴欣赏了片刻,随后吐出两个字。 “等着。” 说罢,他下床进了里间,流萤看不见,只能听里面有哗啦啦的水声,而后他关好龙头走了出来。 “大少爷…大、嗯…哈…” 穴口传来温热的触感,湿湿的,韩正卿用热毛巾帮她擦洗,周到的擦净了每一处褶皱。 “嗯…” 热毛巾走到后穴,流萤紧张地弓起背。 韩正卿爱抚着她,平静地交代,“这次不入你后穴,我会打你的屁股,入进来狠狠地弄你,确有不适就…” 他略略一顿,继续说道,“背飞鸟集里任何一首诗。” “…啊!” 流萤刚要张口,臀儿上就挨了一巴掌。 “借故逃避,可是要罚的。” “我没有…” 流萤认命地打消了喊停的念头,她的小心思,他一直都知道。 她抿抿唇,想了个说辞。 “我只是想问能不能…不要飞鸟集。” “不能。” 流萤哑然。 这个人可真是… 他令她摆出羞耻的姿势,告诉她要狠狠地弄她,她逃脱的机会,却是要背飞鸟集,那是韩宏义给买给她的书,却被用来在他玩弄她时的自救。 在她思虑的空当,穴口就被撑了开。 “呀…” 水穴湿漉漉的,韩正卿试了一试直接入进去两根指头,一入进去便抖着腕子搅动。 “嗯…哈…” 穴儿忽然被入侵,被他搅得水声啧啧,她看不见后面,只能感觉底下被他弄得越来越湿,淫水儿溅出,顺着大腿向下淌。 流萤咬紧嘴唇,强忍着不哼出声。 这姿势分外羞耻,水声越发清脆,噗叽噗叽的,好像她很渴望一样。 韩正卿搅得差不多,便便换成了抽插,拇指顶着淫核,双指摩挲着穴肉。 “嗯…” 流萤终是忍不住呻吟出声,紧接着屁股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啊!…” 臀肉弹动,右侧的屁股蛋儿上立时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臀肉先是一麻,紧接着由皮肉里向外涌出一股火辣辣的热。 流萤整个身子抖难耐地扭动,她被缚着手脚,被抠着穴儿,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掌控中躲无可躲。 眼泪飙出,她止不住地求饶,“好疼啊,大少爷…求你了,我错了…饶了我吧…啊!” 又是一记打在同样的地方,韩正卿手下没有留情,流萤身子一抖,几乎要跳起来。 这一下比方才更加难耐,臀尖热辣仿佛冒着热气,流萤身上冒出一层汗,转眼鬓角汗湿。 韩正卿不等她求饶,将穴儿里的手指撤出来,抬手在对侧甩下两个巴掌。 啪啪两声,流萤几乎尖叫着哭出来,“啊!大少爷!韩正卿!” 话一出口,屋里瞬间安静,流萤也讶于自己直呼他名讳,缓了一缓便软了声音求饶。 “不要、不要打了…呜呜呜…好疼啊…疼死人了!…呜呜呜…” 韩正卿皱着眉头垂下视线,“方才是罚你意图淫奔,现下再罚你口无遮拦。” 说罢,他反手两下打在右侧红肿的屁股蛋儿上。 “啊!…呜呜呜…我没有…我没有!…呜呜呜…” 韩正卿眯着眼,心里只觉得好笑。 这孩子看着软和,实际骨子里硬得很,情急之下直呼他大名,似是要怒吼一般,还不知道这小兔子逼急了会如何咬人。 他勾起手指,指甲轻刮她臀肉上红肿的地方?红艳艳的小屁股不出意外地颤抖起来,那酥酥麻麻的触感掺着麻痒直窜入体内,流萤扭着身子抖了起来。 “…哈…” 好痒… 穴儿的水儿溢出来一股,她只叹了一声便咬紧了嘴唇,她不想出声,可底下水亮的穴儿暴露了真实的情况。 韩正卿这几巴掌落得快,恰好在她能接受的地方,那痛感转瞬即逝,当麻痒汹涌而来,她发现方才更多是被那清脆洪亮的动静吓得尖叫。 “叫主人。” 韩正卿的指甲在她的臀肉上画个圈,越画越大,她整个后背与大腿都在痒。 “主、主人…” 流萤知道他有这癖好,性事上也要论个高下,若不是她身子渴望,她才不要顺着他! 火热的性器贴上来,流萤微微长开了嘴,不自觉地调整了姿势,他说他会直接入进来,然后狠狠地弄她,她知道自己除了迎合没有旁的选择。 韩正卿双手扶着她的腰,肉刃在穴口上划了两下,龟首润湿,便一个挺身入了进去。 “…啊!…哈…” 这肉根远比手指粗长,流萤忍了一秒钟就耐不住地叫了出来。 韩正卿入进去一半,便觉得小穴收得紧,甬道软肉全都在阻着他推进,穴儿湿漉漉的淌着水儿,一入到底不是不行,只是这孩子哆哆嗦嗦地流着泪,他终是起了怜悯,将身子撤出来寸许。 蜜水被带出来,淅淅沥沥的,韩正卿轻轻刮蹭她的臀肉,小屁股在他的手底下微微地弹动。 他一贯喜欢激烈的性爱,强烈的占有,对方于他不过是个工具,越是挣扎哭喊越是令他满意,他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癖好,可寻常性事着实令他昏昏欲睡。 他原是没什么耐心对待娇滴滴的女人,声泪俱下只能令凌虐欲攀升,那些女人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他不清楚,也懒得去琢磨。 可流萤这梨花带雨的样子,总让他心里有个地方隐约地疼。 所幸她的身子对这事并不如她表现得那样抵触,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底下已经湿成了什么样子。 韩正卿心头一动,大手顺着丰满的臀瓣滑到她的腰侧,纤腰盈盈一握,拇指刚好按在腰窝上。 他小幅抽插,眼看着流萤的面色越发的潮红,小手绞着被单,她身子敏感,位置又浅,韩正卿磨着她的穴口,龟首凸起刚好反复地磨着那粗糙的软肉。 “…嗯…”流萤忍不住哼出声音。 她渐入佳境,他便逐渐加快了速度。 “…嗯…嗯…哈…” 流萤被逼出了呻吟,混着浓郁的鼻音,听上去格外隐忍。 韩正卿放慢了速度,并不急于将她送上巅峰,这丫头心里不高兴,他也不觉得爽利,硬是送上去,倒像是个惩罚。 他爱抚她的背,身侧的皮肉尤其薄,能摸到一根根细软又紧实的肋骨,就像她这小脾气,又软乎,又要强。 “不喜欢?” 韩正卿难得温和地询问她的意见,流萤似是蒙了什么大恩一样,忙连连点头。 “…不喜欢!…我、我讨厌这样…很是讨厌!” 韩正卿的手像是被烫到,移开片刻,又贪恋地摸了回去。 他弓下身去,捞着她的胯去揉她的淫核。流萤喘息着轻轻颤栗,韩正卿缓缓地揉搓,沉着声音问道。 “你听话,我便让你舒服,如何?” 流萤心里一悸,穴口缩了缩。 韩正卿让她舒服,那爽利自是不必说,怕要好一番折腾,这倒罢了,只是她心里总是别扭,他到底拿自己当个什么? 肉豆子被他夹在指缝里,大掌贴住她整个阴户,温温热热的,淫水儿淌了满手,又被他囫囵着揉在穴口软嫩的肉唇上。 她喘息着,费力地摆了摆头,“…大少爷…你、你放开我吧…嗯…” 韩正卿揉着她的穴,缓缓地动着身子,流萤身子被他弄得颤栗不止,情潮暗涌,她闷哼一声继续说道。 “放开我,我便让你舒服,如何?” 闻言,韩正卿眉头一皱,随即将手撤走。 流萤急急出言道,“我会叫你主人,哭着求你狠狠地弄我,求着你,让你低吼着泄在我身子里面。” 韩正卿的巴掌停在半空。 “主人要打我吗?主人喜欢便打吧,奴儿喜欢得紧。” 她夹着穴抖了抖屁股,肉棒裹在穴口,被那圈软肉含了又含。 韩正卿滞了一瞬,将身子退了出来。 流萤暗自欣喜,她终是扳回一城,左右不过是被他玩弄,先气他一气,气得他失了兴致才好。 解渴 韩正卿没有给她松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流萤听见身后有些动静,紧接着一个小东西扔到了跟前,她认得,是投耐克,还没有拆封。 流萤被捆得结实,小屁股高高地撅起,不安地扭着,他没有放弃,她该怎么办,现在还来得及补救吗… “大…啊!” 她方一启口,屁股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 这巴掌是反手甩在她的臀肉上,没有掌心的温度,只有凛冽的疼。 屁股蛋儿跳了一跳,流萤眼眶泛红,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 “未经允许擅自开口。”韩正卿出言道,“这是第一个教训。” 紧接着他抬手又是一下,抽在对侧的臀肉上。 “啊!…呜呜呜…” 流萤尖叫着哭了出来。 “挑衅便会得到惩罚,这是第二个教训。” 随后又是啪啪两声,五个鲜红的指印打在红肿的臀尖上。 “一直纵着你,让你产生误解,我很抱歉。接下来是关于挑衅的惩罚。” 韩正卿的指尖从臀缝当中滑下去。流萤颤抖着哭泣,下意识缩起了后穴。 韩正卿嗤笑一声,指尖在后穴上点了一点,“我说过,你不必紧张。” 流萤微微松一口气,却不敢再多言。 手指继续下滑,滑过穴口,分开唇肉,捋了捋她的淫核。 流萤发现这触感不同寻常,有些粗糙,也很干燥。 她努力地向后看去,瞧见自己双腿之间的大手上,戴着一只洁白的手套。 “大少爷饶命…啊!” 他的指尖像一枚夹子,将那肉豆子搓到充血之后就一把将其钳住。 在他得手的瞬间,流萤就惊跳起来,这地方娇嫩无比,他却丝毫没有留情,夹得她生疼。 啪啪两声,臀尖上又是两记巴掌。 “从现在开始,除了回答问话,多说出一个字便会挨两个巴掌,明白了吗?” 流萤咬着嘴唇眉目含怨,僵持了片刻终是喃喃地说出,“知道了…啊!” 又是啪啪两声。 “叫主人。” “…呜呜呜…主人…” “很好。” 整个臀儿都火辣辣的,流萤哭的委屈,想要扭着身子逃跑,可淫核却被他牢牢地捏住。 韩正卿双指打圈揉搓,流萤弓起背躲避。 “啊…啊…不要…啊!” 随着臀尖上落下的两记巴掌,流萤闭上了嘴巴,拼命抿着不发出声音。 屁股火辣辣的,淫核的感觉更是烫人,似有一团火,由外向内熊熊地烧。 忽然这团火熄了下去,由她的脚尖开始重新燃起。 流萤大口地喘息,这火似乎很快又变成了凉意,由脚底板直窜上双腿。 “…主、主人!…啊!…” 韩正卿保持着规律的快速地揉搓,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流萤的叫声越发高亢,那凉意瞬间又化作了一团温热的液体,自腿间抛了出来。 “啊!…啊!!嗯!…嗯…嗯…” 她迅速地泄了身子,在他的强迫下,她甚至不清楚蜜液是如何喷出的,待反应过来的候,臀儿已经难以抑制地抖动。 韩正卿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松开淫核的瞬间,他弓下身子,拿起床上的小方片,将一角塞进她的牙缝。 “咬住。” 流萤失神的功夫,就顺从地叼住了那个东西。 “我会打你十下,不用报数,记得要咬住,掉下来便重新计数。” “啊!” 穴口一疼,流萤下意识哭出声,他说的打十下,原是扇穴。 韩正卿垂下视线扫了一眼,沉稳说道,“很好,重来。” “不要…啊!” 屁股蛋儿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流萤这回只有哭的份,投耐克离她有些远,她向前拱了拱,伸长了脖子去咬那个小方片。 “嗯!” 小手捆在脚踝,她只能背脊舒展,腰窝凹陷,水穴撅了起来,韩正卿大手不偏不倚地打在她的淫豆上。 “嗯!…” “你会叫我主人,会哭着求我。” “嗯!…” “我会打你屁股,狠狠地弄你。” “嗯!…” “但不会泄在你身子里面。” “嗯!…” 穴口上一下接一下的拍击,白手套吸了淫水儿,湿湿的,有些凉。 流萤咬紧套子的包装,只闷哼着啜泣,小屁股一会儿蜷起一会儿撅出来,似是找不到一个能躲避的角度。 韩正卿令她双腿并拢,按住她的后腰,两片肉嘟嘟的唇夹在腿缝里露了出来,他抬手小幅度地抽那肥唇,连续几下便将那一片打得鲜红。 手套的触感远不如手掌细腻,甚至还有些粗糙,刮蹭的感觉令她不安,他不高兴,所以连肌肤的碰触都不给她。 流萤哭得惨,唇肉经过几下拍打之后更红了些,所幸汪着水儿,没有肿得太高。 韩正卿反手用指背轻轻拍了两下,算是打够了数。 “腿分开。” 韩正卿在她腿缝中间一拍,潮湿的手套在大腿上留下个水印。 流萤顺从地将大腿分开,小手紧张地握住脚踝。 韩正卿捏起指尖上的布料,一个接一个的,雪白湿润,带着甜腻腻的香味。他将手套脱下来丢在她的脸跟前,再伸手去捏那小方片。 “咬住。” 流萤贝齿紧咬,韩正卿手腕一转,便将那东西扯开个口子。 橡胶的味道弥散开来,流萤的眼泪止不住地淌。 她知道她搞砸了,方才他是愿意温柔待她的,可她心里气闷,故意气回去,他失了耐心。他惩罚她,羞辱她,想必等下也不会善待她。 她心如死水,犹如待宰的羔羊,红艳艳的小屁股撅的高高的,随着她绝望的抽泣一抖一抖。 她做好了受着的准备,却不想屁股蛋儿上温温热热的,是…他的唇。 大少爷这是…亲了她? 紧接着那湿热的唇落在了小穴上,韩正卿的舌拨开她的唇瓣,他含住了她的穴就开始吸吮。 “啊…啊…大少爷…啊!” 她忽然尖叫出声,他咬她,作为她没有喊人的惩罚。 他这人真是… “主人、主人…啊…嗯…嗯…” 流萤听话地改了口,他几乎是立刻就奖励回去,大口地吮着那蜜洞,淫浆一股股地开了闸一般流出。 流萤的呻吟越来越快乐,声音带着甜甜的媚音。 “啊…好舒服…主人好厉害…啊…哈…” 就在她快要飞上云霄之际,韩正卿忽然停下动作放开她。 “主人?主人…” 她扭着小屁股去追,却碍于身子动弹不得,渴望又屈辱的泪水再次溢了出来。 韩正卿无声无息地撤开,她才明白这依旧是惩罚,他偏要让她在这个临界的位置上拉扯,折磨她的耐心。 穴口酥酥麻麻的,快感就堆积在尖端,只要一个轻轻的碰触,她便能剧烈地抖动起来,可韩正卿只是直起身等着,没有任何动作。 “主人、主人…求你…我想要…想要…” 她几近哀求,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主人!求你了…求你,舔舔人家…摸一下也好…求你了求你了…” 她摇着小屁股求欢,然而韩正卿任由她的快感褪去,流萤急得眼泪汪汪。 穴儿的酥麻逐渐消逝,流萤安静下来,韩正卿又一次俯下身去含住了她的淫珠,她忙撅起小屁股向后坐,贴在他的脸上磨蹭。 韩正卿并不吝啬舔吮,嘬着她的淫核猛吸,将那肉豆子吸得变了形状。 “主人!…啊!…好舒服,别停…求你了别停…我错了…求你了主人…我要…啊…我要!…” 韩正卿几下便将她挑逗得又要攀上高峰,然而他又撤了开去。 “韩正卿!你…” 啪! “啊!…呜呜呜…” 流萤终是被他逼急了,他也没有客气,狠狠地抽她的臀肉。 流萤动弹不得,只能闷着头呜呜地哭。 她知道这波将会异常剧烈,不知为何她的身子非常渴望,无论他是不是想玩弄她,她只想吃到那个甜头,或者旁的那些纠结都不大重要,眼下她只想获得那份快乐。 可她也知道,今日他不会给她了,她一次次地搞砸,一次次地被他罚。 她伏在那,认命地敞开双腿,合上泪眼,无不沮丧地说,“主人,求你入进来吧…” 她只想尽快结束。 韩正卿扶着肉棒,如她所愿地挺身而入。 “哈…” 柔软地甬道被忽然塞满,她还是难以适应地睁大了双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肉刃似乎又涨大了两分。 这一回他没有犹豫,一入到底,龟首直抵宫口,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是包裹着他的形状。 韩正卿入进去便入他所言,大刀阔斧地操干起来。 “啊!…啊!主人!…啊!…轻些…轻些…” 他的攻势很猛,啪啪地整根贯入,每一下都直直地撞上宫口。 穴儿撑得圆圆的,小嘴一样努力地张开,将他的巨物吃进去,只几下,甬道便热辣辣的,她的周身都起了汗。 “啊!啊!啊!不行了!…啊!主人!啊!…” 流萤哭着求他轻些,而他充耳不闻,保持着一个快速的深入的频率,撞得娇俏的臀儿肉浪迭起。 若不是他扶着她的胯,向后拉着她的腰,她根本没办法立在原地。 韩正卿得力道之大,让她明白先前几回他对自己算是格外温柔了,现在才是他喜欢的方式。 流萤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然而紧接着屁股蛋儿上又挨了一下。 “叫。” 韩正卿命令她叫出来,他不喜欢她忍着做个闷葫芦。 可她不想迎合,于是不出意外地,屁股蛋儿上又挨了两下。 “啊!啊!…呜呜呜…啊…主人、饶了我吧…求你了…啊…” 她拗不过他,只得放开声音,韩正卿满意地加快了速度。 “哈…啊!啊!…嗯!…哈…哈…” 流萤双眼睁得大大的,她发现方才那情潮并没有褪去,穴口与淫核在他的攻势下很快便兴奋起来。 痒意像电流一般瞬间窜起,在她的身上来回游走。 “啊…啊…哈…嗯…啊!…啊…” 她不想让韩正卿知道她快感将近,尽量维持着一个平稳的声音呻吟。 她微微合眼,隐忍地追着感受着那快感,穴口,淫珠,宫腔,每一处都在蠢蠢欲动。 韩正卿垂着视线看她,这孩子还以为她藏得住那个小心思。 他悄悄地换了角度,继续猛烈地进攻,囊袋拍在臀儿上,啪啪地响。 流萤皱着眉头扭屁股去找方才的感觉,可她发现那痒意又逐渐流逝了。 她闷着头呜呜地哭起来。 “哭什么?” 流萤只一个劲的哭,并不回答。 啪一声,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回答。” 流萤咬着唇双目含怨,这怎么讲,她说出来,他也不会给她痛快。 啪啪两下,可怜的屁股蛋儿左右弹动。 “啊!…刚才好舒服…主人…我想要…” 韩正卿骤然停了攻势,肉棒深埋到底,龟首抵着宫口不再动作。 “求你…” 韩正卿没有开口,她知趣地求饶,她知道他喜欢自己求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韩正卿微微舒一口气,她这身子令他无比舒畅,若不是极力克制,方才已经射了出来。 她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能令他心动,原想发泄一番,解了相思之渴便能安心忙生意的事,哪知这是越解越渴,沾上她就不想放手,不由自主地弄了好久。 他看一眼床头的手表,讶于自己的放纵,又恢复了动作。 “啊!主人…主人…啊!…哈…” 韩正卿大幅地抽插,打桩一般地啪啪贯入,蜜穴被操弄得水润无比,软嫩嫩的,裹着柱身好不舒服。 她蜷起脚趾,汗水顺着背脊淌下,韩正卿不再避着她的快感,流萤得了舒服,眼眶一红,放开声音媚叫。 “大少爷…啊!…大少爷!…啊!…啊!…快…啊!…好舒服…” 韩正卿的手掌甩下来,她快乐地叫出声音。 这一回她不是口误,而是故意叫错了称呼。 她不清楚为什么忽然很想让他的巴掌落下来,她想让他打屁股,仿佛这汹涌的性爱根本不足够,需要其他的感觉来填补。 “啊!啊!啊!…啊!啊!…嗯!” 流萤高亢地媚叫,埋在身子里的快感骤然凝起,几个被他玩弄过的地方约好了一般同时爆发出来。 龟首狠狠地挤着宫口,宫腔紧缩,穴肉外翻,喉咙泛起一股子的腥甜。流萤瞬间失了声音,身子猛烈地弹起,小屁股一缩一缩地喷出淫浆。 韩正卿也不再隐忍,大手抓住臀肉,几个大力的抽送,肉棒涨大射出股股白精。 流萤由着他顶弄,身子一耸一耸,她张着嘴大口喘息,穴道里抽跳不止,水穴被操干出白沫挂在交合的地方,蜜液涌出,又将那白沫化开。 韩正卿埋在她身子里许久,待他们两个都恢复了平静才撤出来,流萤身子软软的歪倒在床上,她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恢复了自由,尼龙长袜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散在一旁。 她迷迷糊糊地想睡,再睁眼的时候,韩正卿已经拿了热毛巾来帮她擦洗。 韩正卿射得多,套子扔在床头,流萤看着那东西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大少爷…” “嗯?” “你…你刚刚不是说…” 他方才说不会射在她里面,也说过她不会泄身,可眼下还是满足了她。 “在回答你的蠢问题之前,先听我说一下今天的安排。” “今天?…的安排?” 流萤皱起小眉头,不解地看着他。方才不是说,下午回来陪她上街?难道还有别的安排? 韩正卿抬起眼,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上午去一趟工厂,中午行会有个饭局,顺利的话,下午陪你出去。” 韩正卿说的理所当然,流萤一歪头,眨着眼睛不知道如何作答。 “大少爷是说…我们一起?” “若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我的秘书。” ------------------------------------- 抱歉,近期更得很随机。 起因是在某一天的下午,工作上同时压下来四个项目,所以最近有些人仰马翻… 其实每天都会写一点,但是太零碎了,一来效率不太高,二来从情绪的衔接上是有问题的,最主要是我的思路来回跳转,容易在工作上犯错误,所以就放弃了碎片时间,只在有相对完整的时间的时候才会动笔。这样带来的问题是可能会把之前埋的伏笔忘了…不过整体走向是有个粗略的大纲的,也就不会差太多。 等忙过最近这个阶段,再一口气补上吧。 装点 流萤不明白韩正卿为什么要将她带在身边,低下头想了一想,似是有所顿悟。 “大少爷…是怕我偷跑出去吗?” 韩正卿嗤笑一声,将尼龙长袜拿来,利落地挽好,从她的小脚套进去。 “这东西说是不同于其他,是由特质的丝线织造而成,轻薄凉爽,韧性上佳,我便带回来给你试试。” 这才是礼物,昨儿那些点心不过是样品。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他从不混为一谈。 大手拢住她的长腿上下滑动,将长袜捋顺,又拿了凡士林去涂她手腕上的红痕。 “可见韧性倒是不错,凉爽与否只有你自己晓得。” 一句话将流萤说得面红耳赤。 “你、不许说…羞人…”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在她脸上揉了一把。 流萤偏过头想躲,韩正卿略一皱眉,虎口端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扳了回来。 流萤垮着眉毛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饿虎扑食。 韩正卿凝视着她,这孩子不清楚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拱他的火。 “大…唔…” 不等她言语,他低头就吻下去,流萤推着他向后躲,韩正卿拦住她的后背,大手顺势就拢上了奶儿。 “唔…别、别…哈…嗯…” 奶儿从方才就在痒,却一直没有被照顾,这会儿这一揉,她不禁舒服得吟出声音。 韩正卿亲到一半,忽然放开她低下头盯着她的肉兔子若有所思。 “…怎、怎么了…” “你这乳儿是不是涨了不少?” 大手又捏了捏,沉甸甸的,很是结实。 “…哎呀…我怎么知道…” 她趁机推开他溜走,若是再这样黏在一起,怕是又要再来上一回,她可是再也受不住了。 韩正卿倒没想做什么,他看一眼时间,又揉了揉她的小脸。 “往后不许躲我,明白吗?” 流萤点了头,韩正卿才满意地进去里间。 流萤叹口气,她确也觉得奶儿长大了些,好多衣服都塞不下,紧绷绷地裹着胸,时间久了还有些坠胀,当初刚刚发育的时候也是这样感觉。 她走到妆台跟前,双手托起奶儿掂了掂,好像是沉了些。 或许最近是吃得好了吧,她想,迎春最近也是肉眼可见的胖了些,尤其胸口,不似当初那般平平的,有一日她竟然瞧见了那小馒头一样的鼓包。 流萤侧过身子,瞧着自己的腰身,倒也没有旁的变化,似乎只有奶儿长大了,好生奇怪。 正这样琢磨着,韩正卿已经收拾妥当走了出来,瞧他衣着整齐,流萤才觉出来自己的窘态。 她双手托胸,身上光溜溜的,只穿着半透明的袜子,一双长腿若隐若现,好不色情。尤其那长袜的尽头,是水当当的,又红又肿的穴儿。 “方才没能满足你?” “呀…你说什么呀,我…我没有…” 流萤红着脸将腿并拢,两只小脚紧张地绞在一起。 “我、我要穿衣服。” 她的脚趾头顶在长袜缝合的缝上,韩正卿的视线不自觉地被那两只小脚吸引,他从未留意过女子着穿袜子也会与情色沾边。 “别急。” 他从长袜的包装里拿出来一条白色的吊袜带,边缘有轻薄的蕾丝装饰。 他环上她的腰,将吊袜带在她腰上扣住,四条蕾丝带子垂下来,韩正卿捏着端头的小夹子夹住了尼龙袜的边缘。 眼下,她的身子被装点得更显色情了。 “这…这是什么东西?” “洋人都这么穿,试试看。” 韩正卿知道流萤喜欢西洋的东西,这样一说,她果然不再问,只看着那新鲜东西摆弄。 他帮她拿了衣裳穿好,可流萤隐约觉得不大对劲。 衣裳都穿整齐了,却一直没有穿内裤。 流萤小手拉开抽屉,拿出一条小裤,韩正卿按抬手便将小裤拿走,而后指了指吊袜带。 “戴这个便穿不了小裤。” “啊?那我不要了,不要了,快摘下来。” 韩正卿看看表,“时间来不及了,屁股撅起来。” “做、做什么?” 他不容她犹豫,将她按在妆台上,大手一拨将穴口分开,流萤感觉底下一凉,穴儿里顶进来一个硬物。 “呀…这、这是什么呀?” “好了。” 韩正卿放开她,流萤直起身,捞着裙摆低头看,只见腿缝里垂下两条细细的链子,分别挂在了尼龙袜的边缘,那链子很细,也很软,垂在那里一荡一荡,蹭得大腿里侧痒痒的。 “很美。” 韩正卿的声音自耳后响起,流萤抬起头,刚好瞧见镜子里,他锦缎玄纹,站在她的身后,她穿戴整齐,却自己提着裙摆露出下体。 雪白的身子在朝阳里泛着一层荧光,长袜裹着双腿,被吊袜带固定在大腿的中间位置,两条细细的链子微微垂下一个弧度,随后直直延伸到红润微肿的穴儿里,腿间软肉挤成细窄的缝,小腹隆起个不大明显的弧度,是穴儿里塞着的球。 “这…这、羞死人了…” 流萤拒绝得并不恳切,一颗小心脏跳得咚咚地响。 韩正卿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将裙摆放了下去,而后勾起她的下巴落下一吻。 他给她选的是一套素雅的掐腰上衣与过膝的花苞裙,乍一看去像个初入社会的女学生,只有他知道,这乖巧的外衣底下是怎样魅惑的风景。 “走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又啄了啄那朱唇,随后放开她转身出去。 流萤下意识伸出小手,韩正卿已经走了出去,她扁扁嘴又将小手缩了回来。 “真是的…” 她暗暗恨自己不死心,他不过是玩弄她罢了,切记。 流萤小跑着出去,走了两步就觉得穴儿里的东西不老实。 “大少爷,这到底是个什么…呀!…你、你怎么在这儿…” 她一出门就瞧见迎春立在放门口,着实被吓了一跳。 “大少爷先前吩咐过早上要过来打扫。” “先前?” “嗯,昨日一回来就吩咐了。” “那你、你什时候过来的?” “一早…” 迎春原想一五一十地交代,瞧了流萤脸色便改了口。 “一早睡过了,这才过来的,请四姨太责罚…” 她抬起眼皮偷偷瞧地流萤,流萤的脸才是涨成大苹果,摆摆手赶忙逃跑。 她本能地感觉韩正卿宿在自己房里这事见不得人,可迎春的样子就像是理所当然。 “四姨太慢走。” 迎春一福身便进屋去收拾,流萤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出了门,瞧见韩正卿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似乎是在等她。 她想去理论,可穴儿里的感觉很奇怪,比方才更奇怪了,那东西像是在动。 韩正卿听见动静便回过头来,只见到她红彤彤的脸颊和咬住的嘴唇。 “还适应吗?”他问。 流萤险些气哭,忍着哭腔嗔道,“这是什么坏东西!原是你昨儿就想来作践我!” “你不喜欢?” “很不喜欢!” “你认为我作践你?” “难道不是吗?你那样…那…” 她只是他泄欲的工具,她想质问,却说不出口。 韩正卿眯起眼睛思虑片刻,而后走过来抱住她颤抖的身子,他搂着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再低下头去轻轻蹭她的耳尖。 “昨儿我确有所安排,非但昨日,往后每日皆是这般安排,双宿双栖,同枕同眠。” 流萤不解,抬起头在他的眼中寻着那一丝可能的情意。 韩正卿大手在她后腰上点了一点。 “这东西与缅铃类似,我让工厂作了改动,让你觉得是作践,我很遗憾,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就此放过你。” 刘秘书 小汽车驶向城郊,宽阔的马路两旁立着一排不算齐整的杨树,路的一侧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工厂,另一侧便是荒草丛生的旷野。 流萤趴在车窗上向外看,她曾与韩心远在工厂门口叫卖,那时他们选的是近郊的一个小工厂,现下韩正卿带她来的却是实打实的大厂区,光是在路上就能见到许多大货车慢吞吞地经过。 流萤仰着头,从车窗的角度几乎看不到货车的顶。它们轰隆隆地开过去,她忽然有种将被碾压的错觉。 韩正卿靠在座位上休息,忽然一个温温软软的身子贴了过来。 他睁开眼,瞧见圆圆的小屁股挨着自己,她几乎坐在后排座位的正中间,再没向外看。 “怎么,看够了?” “嗯。”流萤点点头,“工厂还不都一个样子。” 刚好一辆满载的货车驶过,柴油发动机的巨大轰鸣令她下意识地朝韩正卿那边挤。 韩正卿微微一笑,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害怕了?我头一回见到这些大家伙时,也吓得直哭。” 他的拇指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肩,流萤扁扁嘴,“我才不怕。” 韩正卿略一展眉,“你勇敢。” 流萤被他一夸就不自觉地高兴,小嘴从撅着变成了上翘。 “大少爷竟能被吓哭呢。” “嗯,哭了好一会儿。” 他平静地陈述,流萤越发的好奇,偏过头盯着他看,随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怎么?”韩正卿问道。 流萤捂着小嘴小声说道,“我实在想不出大少爷哭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那时太年轻。” 流萤心里莫名开心,她终于见到他弱势的一面。 “哎呀,谁没有年轻过呢,我也害怕呀,可也不至于哭出来。” 韩正卿眯起眼睛看她,这孩子若是有尾巴,这会儿该是在拼命地摇。 “说的也是。” 韩正卿将脸偏到一侧,似是不大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流萤心情却是越发得明快,她索性趴在他胸口,整个身子都倾过去,仰着小脸,小嘴就快要贴到他的下颌。 “大少爷那会儿…是如何哭的?快同我说说。” “不清楚,大约…哇哇的哭吧。” 流萤的小眉头凝了起来,脱口问道,“哇哇的哭…?” “嗯,婴孩都那般哭法。” 韩正卿头也没回,答得自然。 流萤小脸瞬间垮了下去,小手一推他胸口就要坐起身来。 然而他大手一揽,搂住她的纤腰,又将她牢牢按回身边。 现下想逃,可没这么容易。 流萤徒劳地挣了挣,粉拳在他胸口砸了两下,“坏人!总诓骗我!” “哈哈。” 韩正卿开心地笑起来,流萤愣怔两秒,盯着他看,韩正卿便敛了笑容。 “怎么?” “大少爷原也是会笑呢。” “这是自然。” 流萤扁扁嘴,“那就是同我开心不起来。” 韩正卿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有时候真心愉悦未必发笑,有些人面儿上笑着,却也未见得就是内心畅快。” “那还能是伤心不成?” “说不好。” “伤心还发笑的,那岂不是疯子?” 流萤眨巴着眼睛,韩正卿大手抚在她脸上,清晰地感觉到她皮肤的弹性,仿佛有源源不断的朝气涌向自己。 “你说是就是。” 他扳过她小脸香了个嘴儿,而后在她肩上拍了拍。 “到了,下车。” 流萤还道他要接着吻她,丁香小舌已经吐了出来,半阖双眼,檀口微启,羽睫扇面儿一样忽闪着。 韩正卿将她这求索的样子看个满眼,心头不由一荡。或许将她带在身边,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 小汽车驶入工厂,在一个高大的厂房门前停下。 司机替他们开了门,伸手挡着门框防止碰头。 韩正卿率先下车,而后回身去扶她。 流萤身子向前挪了挪,不自在地并拢双腿,小皮鞋踩在地上。 她裙子里光溜溜的,穴儿里还塞着东西,挪出来的时候小屁股就蹭着皮质座椅,那感觉又色情又羞耻。 她姿势十分扭捏,韩正卿弯下腰去伸出手,流萤小手搭在他的胳膊上撑起身子。他趁机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不舒服就告诉我。” 流萤抬眼看他,满目嗔怨。 工厂里已经有些人出来站在门口迎接,她同着外人不好言语,只红着脸低下头去。 坏人。 这个坏人。 拿捏住她不敢声张,便戏耍她,诚心要让她羞涩难堪。 下了车,车间机器的工作噪音扑面而来,远处车间的烟囱里突突地满着黑烟。 韩正卿站在前头,流萤跟在后面,工厂里的人频频投来目光,瞧得她很是不自在。 出来迎接的管事们,打头一个有些年岁,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挪回韩正卿脸上,笑呵呵地说些话,自然而然地对流萤点头一笑。 “您请。” 流萤才缓了紧张的神色,微笑着点点头。 “您好。” 她礼貌地叫人,韩正卿停下步子转回身来。 “老陈是这里的总经理,老陈,这是流萤,我的秘书。” “原是刘秘书,久仰久仰。” 老陈见得多,一眼便瞧出流萤不谙世事,韩正卿没有介绍的意思,她先开了口,他便随意给她按了个秘书身份,这欲盖弥彰的意思,将她她是个什么来头点了清楚。 老陈伸手引路,将他们让进去,而后对身边人使个眼色,一众人心领神会,也不再敢多打量。 大门进去,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一台台巨大的机器行列排开,叮叮当当地运转着,前头原料进去,后头便有东西吐出来,落在传送带上运走。 流萤一时看入了迷,没注意韩正卿已经走了。 “刘秘书!” 老陈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她发现自己完全听不清他的声音,只能通过口型判断是叫她跟上。 不远处韩正卿站在转角,那里有一步钢楼梯,他一只脚踏在台阶上,正回过身朝她这边望。 她忙对老陈点点头,一路小跑追过去。 钢楼梯直通二楼,韩正卿抬脚上去,流萤小步跟上,心里突突地跳。 裙子里空荡荡的,腿心垂下的链子随着她的步子摆荡,蹭得好不痒痒。裙子是个花苞的样式,不似旗袍那般裹身,当真是四下漏风。 身后便是一群陌生的男人,这楼梯又陡得很,流萤如芒在背,总觉得别人都能见到她光溜溜的屁股蛋儿,以及若隐若现的细细的链条。 她心里怕得要命,韩正卿已经上了二楼,她小跑两步紧随其后。走廊的一侧是玻璃窗,隔音的同时能瞧见底下的机器,另一侧是一排办公室。 他就在她前面,大手在身侧摆动,她只要伸出手就能握住他,获得一点安全感,可这样无异于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流萤吞了口水紧紧跟上韩正卿,穴儿里忽然一动,她吓得轻呼出声。 “呀!” 韩正卿停下步子回身问道,“怎么了?” 流萤面红耳赤,好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 这里比楼下安静不少,她不敢直言,红着脸摇头。 “我…我方才没走稳。” “自己多注意,有情况随时说。” 韩正卿交代得很平静,深邃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流萤从他眼中瞧出一丝玩味,她在旁人都瞧不见的地方狠狠地瞪他。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韩正卿不发一言,转身进了办公室。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字台,两个书柜,字台对面是一组沙发,若不是家具都用的上好的材料,这房间根本瞧不出是他的办公室。 “上个月的报表我看了,可圈可点,但这个月也不能放松,这个季度结算的账面儿不能太难看。” 韩正卿绕过字台在皮椅上坐下,老陈及时接过底下人传上来的热茶。 “您放心,我已经给他们开过会了,一定加班加点,在月底之前完成任务。” 他没有停顿,将茶盏交到流萤手上,流萤也是做惯了伺候人的活,接过来就朝韩正卿走去。 “放这儿吧。” 韩正卿指尖在桌面一点,随后开口道,“你给她找个座位,这里这么多人,不用她伺候茶水。” 老陈原以为这丫头片子不过是个玩物,一听这话微一愣怔,难不成她真是来听会的? 他再一想,这许多年都没见东家身边带过女人,这忽然出现个女子,直接就带来工厂听会,老陈再打量她两眼,看着也是个学生模样,他哎呦一声,忙给流萤道歉。 “我的错我的错,这光顾着说话了,刘秘书您请坐,快请坐!” “我不碍事的,您也坐。” 流萤瞧这长者颇为客气,不免难为情起来,她自觉是晚辈,哪敢让别人站着。 底下人搬进来一把凳子,韩正卿指了指自己身侧,便有小伙搬过来摆好。 “坐吧。” 韩正卿开口,流萤才走过去,欠着身子坐下。 韩正卿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以及笔筒里的钢笔递给她。 “记录。” 他目不斜视,简短地交代,仿佛她当真是个秘书。 老陈为首的管事们一个接一个都汇报近期的分管事宜,韩正卿又一一给了回复与指示。 流萤捏着钢笔在文件夹里的本子上吃力地写着,她当真在认真地记,奈何写得慢,他们说得却快,她经常跟不上,总是写下两个字就马上进入了下一个议题。 他们说进货出货,说工期安排,说班次流转,说库管调度,从原料到成品,从进货到经销,流萤不能全懂,但觉得非常有趣,他们说的每句话她都想录下来,待回去再好好琢磨。 忽然手中的本子被抽走,韩正卿大手一伸,掌心在她面前摊开,流萤便将钢笔递了过去。 他签了两个文件之后,老陈的手下又汇报了一些杂事。 他边听边端着流萤的本子瞧,钢笔在她的笔记上刷刷点点,像检查作业一般,甚至还在最末写了几行评语。 待事务全都汇报完,他将本子合上交给流萤。 “我们去厂里走走,你将纪要整理好,等下交由我过目。” 韩正卿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一众人等跟在他身后,颇有众星捧月的意思。 屋里瞬间空了下来,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流萤独自坐在原地,她刚刚习惯韩正卿的工作节奏,对工厂的运转有了粗浅的了解,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搞明白,韩正卿却带着人离她而去。 流萤心底怅然若失,自己不过是个连字都写不好的女人,这是男人的世界,哪里有半个女人的影子。他不过是戏耍她,自己却当了真。 一想到他方才煞有介事的让她整理纪要,流萤不禁苦笑,“真是个唱戏的好材料。” 她翻开本子,韩正卿的字当真好看,苍劲有力,颜筋柳骨,前头将她写错的地方做了修改,后头她跟不上的地方也做了补全,末尾还有三行字。 一、誊抄两份留底与备存 二、于老陈屋里寻账簿带回 三、裙子略短,注意坐姿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流萤小脸刷一下红了,忙低头去看,才瞧见这裙子坐下时候裙摆便提了上去,刚好与尼龙袜的边缘搭接,吊袜带的小夹子上各有一个丝带绑扎的蝴蝶结,在裙摆底下若隐若现。 她将本子捂住两腿,也不知道方才有没有被旁人瞧见。 她起身走出来站在字台对面,换了几个角度朝自己的位子看,所幸这桌面够大,她坐在韩正卿的身边,除了他,旁人应是见不到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韩正卿让她誊抄两份,又要她去找东西,这是工作吗? 她不清楚,但这种感觉莫名的好。 她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只知道自己写字慢,于是她决定先去找账簿。 走廊里空无一人,楼下的机器轰隆隆地响。 背着人去拿东西总是不好的,流萤心里难免打鼓。 按说老陈应是他的心腹,为何不当面要账簿呢?难道是怕主动交上来的账簿有问题,所以才让她去寻真实的记录? 流萤虽然不懂生意,但人心大抵如此,她略略猜了一猜,便推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老陈的东西井井有条,档案柜门上都有明确的标注,打开柜门流萤就傻了眼,这柜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账本,有每日流水明细,有月汇,季汇,年报,还有原料、辅料、成品、耗损、运营详情与人员名录。 这… 难不成要把所有的都拿走吗? 流萤想了一想,若是韩正卿想要查账,定会有专人详细盘查,现下恐怕只是要些证据,若是他能过问的东西,必定不是小错漏的账目,只要她能找到关键的证据就可以。 可她哪里懂得生意上的事。 流萤小手扶着账簿本子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看,心思却转得飞快。 若是在府上,最容易抠出油水的当属采买,再就是各房老爷姨太太屋里的人,管库的监守自盗也是能掏出不少钱来。 若是大少爷怀疑账目不对,只要细细看过原料辅料的进货与出货的比例,耗损得过于厉害便是有鬼的。 她定了定神,拿了三个月份的明细与年报,而后快速地翻着账簿里的其他册子,有一本很不同,它没有封皮,却异常陈旧,像是经常翻看誊写。 “纪要都会誊写备存,想必账簿也有。” 她念叨着便将那本子翻开,看了几眼便微微笑了起来。 “大少爷要找的,定然是这个没错。” 以防万一,她将几个册子都拿了回去,韩正卿给她的文件夹不算小,夹住这几本还有些富裕,从外头看基本瞧不出来里头多了东西。 韩正卿回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一笔一画地誊录,背脊挺得直,头却不自觉地压得很低。 韩正卿轻轻带上门,慢慢踱到她跟前,阴影投下来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有人在跟前。 “呀…大少爷,你回来了?我就快写完了。” 韩正卿单手撑着桌面,另外一手扶着椅背,视线在纸面上一扫,便移了回来。 “写得不错。” 他没有问旁的,只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写完,“继续。” “哦,好。” 流萤转回头去继续写,韩正卿就在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的心跳得咚咚的,笔下有些恍惚。 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完成了任务,想将账簿都拿给他看,想问自己猜的对不对。她藏不住话,心里的小兔子就要跳出来。 “专心,错字便要重来。” 韩正卿的声音砸下来,流萤吞了口水,迫使兴奋的心情平复。 待最后一个字写完,她将钢笔放回笔筒,韩正卿将那张纸捻起来放进抽屉,先前那张就摆在桌面上。 流萤雀跃着想说账簿的事,韩正卿食指一挑,将文件夹掀开个缝,随后点点头又合上。 “差事办的不错,唯独这一件。” 他一句话就带过了她最想问的事情,而后指尖在第三项上一点。 流萤忙低下头去,只见裙摆窜了上来,两条白嫩的大腿上,各自躺着一只洁白的蝴蝶结。 “呀!这、这、我没注意。” 她写了许久的字,他看了许久,她以为他在看她写字,原是在看这片春光。 流萤小脸绯红,小手忙捂住大腿,韩正卿却推着她的肩膀令她仰靠在皮椅上,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将她并紧的双腿敞开个缝。 “大少爷…” “隔墙有耳,我没关系,你自便。” 大手顺着膝盖向上摸,流萤不敢再出声,双手推着他的胳膊阻着他前进。所幸韩正卿并没有继续向里探去,只轻轻拽住了那条链子。 流萤满眼尽是哀求,咬着唇轻轻敞开了腿缝。 韩正卿微微一笑,伸手扯住一条链子一拉,穴儿里一阵搅动,流萤不禁发出一声娇喘。 “哈…嗯…” 原以为韩正卿要将穴儿里的东西扯出来,没成想他轻轻地一拽,那东西便动个不停。 “你、你…” 流萤欲哭无泪,他这东西不知有什么机关,搅得她里面止不住的痒。 “这铃是个空腔,铃芯连着链子,一伸一缩,铃芯便随之滚动,那芯里裹了几层,遇冷遇热也会有所变化。” 韩正卿的声音低低的砸在她耳边,流萤瞠目结舌,他这是弄个了什么呀,羞死人了。 她不敢言语,不敢呻吟,更不敢反抗,只哆哆嗦嗦地求他,“大少爷…饶了我吧…” 韩正卿不疾不徐地拉动链子,流萤的小脸越发的绯红,难耐地摇着头,小腹燥热,小腿已经缩了起来,脚尖绷直点在地上。 韩正卿俯下身,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令她仰靠在椅背上,另手抚摸着她的膝头轻轻后推,将她双腿压在身侧,小脚蹬在扶手上,穴儿整个露了出来。 流萤的泪珠子掉下来,身子不住地颤抖。这是他的办公室,墙壁很薄,若是出了一点动静,都会被人听到。 最可怕的是,一想到这里,她的穴儿就不自觉地抽跳,蜜液如清泉一般潺潺淌下。 他舒展眉心,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好好享受你的奖励。” 奖励… 流萤来不及思考因着什么要奖励她,这到底又是奖励了谁,就被他操控着身子迎来了一波不大不小的快感。 大手探到裙底,拇指捋着她的淫核,穴儿里的铃因着球芯的翻滚而震动,流萤颤抖着喘息,呼吸乱得不成样子。 拇指不时捋过穴口,那柔嫩的小嘴水润润的紧紧闭着,指腹稍稍一挤,便拨开个小口。淫水儿清亮,淅淅沥沥地淌下来,将臀儿下的皮质坐面润湿。 流萤咬着唇仰起头,她陷在皮椅里,周遭全是他的味道,仿若被他怀抱,可睁开眼却是他冷静的目光,居高临下地观赏她独自被情潮淹没。 她媚眼如丝,很想呻吟出声,想勾他与她共沉沦,可她不敢,一张小脸憋得像秋收的柿子,喉咙里隐忍地闷哼。 穴儿越发的酥麻,这东西当真是厉害,震得淫珠都热热的,她想叫出来,却只能哑着声音哭着咬自己的手指。 流萤小脸皱成一团,身子时不时地一抖。韩正卿大手裹住她阴户,掌心在那柔软蜜穴上囫囵地揉,而后开始兜着她的屁股不断地拍击,每一下都精准地挤压穴口与淫核。 水穴啪啪地响,淫浆飞溅。这动静吓得流萤花容失色,忙去推他的手。 “再告诉你一件事。” 韩正卿低下头凑近她耳边,磁性嗓音低低的响起,“他们都被我派出去了,你叫再大声都不会有人听到。” 流萤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他又诓骗她… 她凝着眉毛直直地望到他眼底,韩正卿的眼中擎着笑意,他早将一切安排好,织好了网,等着她自己掉进去。 身子里的快感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脑地炸开。小手抓着他的胳膊,她的身子猛烈地抖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韩正卿手下没有停,拍击越发快速,流萤像一尾上岸的鱼,小脚蹬着扶手,臀儿直接弹了起来。 “哈…嗯!…嗯!…嗯…哈…” 她的身子不住地跳,淫水儿喷得到处都是,他的手更像是洗过一般。 韩正卿稳住皮椅,低下头吻住她的小嘴。 这孩子泄得猛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娇媚的嗓音萦绕耳边,某个瞬间他怀疑是不是玩得过火,这种程度于她而言会不会过于强烈。 紧接着,这种愧疚就化为疑惑与玩味,混杂着原始的欲望,他滞了一瞬就搂住她后脑深深地吻下去。 “唔…哈…” 他亲够了才将她放开,低下头去瞧着自己胯间。 那里有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正贴着他的身子揉搓他腿心的鼓包。 流萤咬着唇,笑得狡黠。 他在她手底下,显而易见地硬了。 她才不要任他玩弄,弄得他起了势头,也算是扳回一城。 韩正卿偏着头挑起一侧的眉毛,那小手依旧没有放弃,甚至试图撩开他的衣襟去扯他的裤腰。 韩正卿眉心一皱,捉住那只不老实的小爪子。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大傻瓜! 流萤攀着他的身子跪起来,脸颊贴在他的胸口,撅着小嘴嘟囔。 “人家…想要…” 指尖隔着衣服在他胸口画圈,另一只小手始终没有放弃,从衣袍侧面探进去,小手一滑便从他的裤腰溜进去。 韩正卿外罩长袍里头也是穿着纯棉内裤的,将他的肉根裹得严严实实。 小手在那充满弹性的布料外面来回滑动,肉棒在手心里逐渐涨大,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管筋脉的跳动。 “好热啊…” 她轻舔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呢喃,“大少爷…主人…让奴儿伺候您舒服,好不好?” 这般突如其来的魅惑着实令韩正卿没想到,他以为她会负气得直哭,亦或喘息着渴睡,就是没想到这孩子忽然开了窍,竟会主动攀上来勾他。 韩正卿深吸一口气,搂住她的腰身,勾起她下巴,咬上那双娇艳的唇。 “等下有个饭局,迟了不好。” 他含着她的唇说得含糊,流萤在他怀里扭了扭,小手勾开棉布边缘,将已经抬头的龟首握在手心里。 “那…奴儿快些弄,好不好?” 她讨好地抚摸他,转着手腕在他裤腰里套弄,韩正卿隐忍的呼吸令她欣喜,流萤拉开他的内裤,将坚挺的肉根释放出来,在衣袍底下撑起帐篷。 “等晚上,听话。” 他按住她的小手,阻着她继续玩弄。 流萤撅起小嘴,不高兴地嘟囔,“不要,人家现在就要,一分钟都不要等。” 小手不疾不徐地捏着龟首打圈,指腹在马眼上来回搔刮,她挑起眼帘看向他,眼中包含无限春情。 韩正卿嘶一声搂紧了她的纤腰,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攥紧了一阵狠狠地套弄。 大手揉捏她的臀肉,穴口湿润,随着他的动作开合啵一声响, 他低下头,伏在她耳边,声音似是从后牙挤出来,“裙子掀起来,撅好。” 他终是被她勾起了兴致,她紧贴着他的身子,能感觉到他胸膛里剧烈的心跳。 他不是个毫无节制的人,现下却被她勾得只想入进去狠狠地操弄一番。 大手搂紧她的身子抱起,韩正卿就要让她背过身去,流萤却扭着身子推开他。 “主人每次都要从后面…可、可奴儿不喜欢,总是这样又有得什么趣儿…” 韩正卿一挑眉,“你要怎样?” “人家也想瞧着主人被伺候得舒爽的样子…” 韩正卿笑起来,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依你。” 流萤笑得乖巧,小脚迈下来,身子一倾就贴上韩正卿拥吻,唇舌交缠,韩正卿垂目瞧着她热情的样子心里升起一丝快意。 这孩子原是这般奔放,还道她总是那般扭捏,每每需得他要求着胁迫着,她才勉强配合,回回都是寻着她身子的喜欢,才能迫使她主动上一两回。 没成想,她热情起来却有另一番风情。 韩正卿抬手搂住她后脑,大手钳住她下巴索吻,唇舌交缠,他长驱直入,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唔…哈…” 流萤被他亲得缺氧,头脑发晕,脚下原就没什么力气,这样一弄却更加脚软。 “哈…主人…哈…” 一吻终了,她拥着他,带着他的身子转个圈,小手一推,韩正卿便坐在皮椅上,流萤背靠着字台稳住阵脚。 她喘匀了气息,一对高耸的肉兔子裹在上衣里一起一伏,韩正卿眯起眼睛欣赏她的娇憨,等着她进一步的行动。 流萤吞了口水,单膝分开他双腿,倾身而上,扶着他的肩膀又去啄他的唇。 “就这样伺候?” 韩正卿仰起头看着她,这种浅尝辄止的程度可远远不能令他满足。 “不急。” 流萤含着他的唇瓣吸吮,又偏过头去啃他的喉结。 男人应当都是喜欢被亲这里的吧…至少韩宏义是喜欢的。 齿下的软骨动了一动,韩正卿隐忍地闷哼,流萤小嘴一翘,她猜对了。 小手隔着衣裳去揉他的胸,奈何这布料爽滑,她搔了搔便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他衣襟的扣子。 流萤拨开他的衣裳,韩正卿的胸膛袒露出来,乳粒硬挺,流萤伸出小舌头,趴过去舔,朱唇轻启,含着那乳尖吃得香甜。 她小屁股撅得高高的,韩正卿在上面一拍,那肉臀便是一荡。 “唔…” 流萤吃着乳儿闷哼,韩正卿的呼吸短了两分,大手抚着她的头,“乖孩子,吃得不错。” 流萤得了夸奖,抬起眼皮瞧他,小手滑向他的裤腰,扯开腰带,裤子敞开,她伸手握住了硬挺的肉根。 那东西血脉喷张地立在那儿,流萤又亲了亲他的奶尖儿,“主人喜欢,奴儿便高兴。” 她这样说着身子一缩,就跪在了椅子跟前,她身量不大,刚好蜷在字台底下。 韩正卿分开双腿,流萤的小脸就在他的腿间,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两只小手握住滚烫的肉棒,她直视着韩正卿,瞧见他眼底的渴望。 尽管这人藏得再好,也终是会起心动念,被她勾着沉沦情欲的网。 韩正卿大手握着扶手,由着她轻轻地攥着自己的分身套弄。 他不催促,她便不急。 小舌头伸出来将双唇舔湿润,他将她的发丝捋到而后,这种程度的暗示已然说明他等不及了。 流萤笑了一下,而后低下头,舌头贴在那鸡蛋大小的冠首上舔了一圈。 “嗯…” 韩正卿舒服地喘息,流萤心里涌起一丝悸动,他竟也有这般忘情的时候。 小嘴张开,她低下头缓缓地吃下去。 “嘶…嗯…” 韩正卿大手搭在她后脑,揽着她缓缓下压。 流萤吃进去个前端就将小嘴塞得满满的,她只得吐出来些,又将嗓子打开些再去吞。 “不急,乖孩子。” 韩正卿的声音有些不稳,流萤知道他渴得不行,嘴里的肉根一跳一跳,出卖了他真实的心情。 流萤握住他的手背,小手将他的大手按在皮椅扶手上,她径自低下头去尽可能地吞下更多。 韩正卿被她制住了双手,性事全由她掌控,他仰起头合上眼,流萤一个深吞,他舒服地喟叹出声。 这孩子虽然生疏,但这番情致着实令人眼前一亮。 流萤边吃边挑起眼皮偷偷瞧他,韩正卿被她弄得舒爽异常,双眼微合,专心地享受着她的侍弄。 流萤小嘴翘起,身子在字台底下扭了扭,将膝盖向后挪,她抻着腰,口里含着他的巨物,小屁股几乎整个退到了字台外面。 紧接着,她猛地吮了几下。 “嗯…慢些。” 韩正卿轻吟着让她慢一点,这几下着实舒爽,他吸得他就想要泄出来。 流萤哼着声音应着,随后缓缓地将肉棒吐出来,双唇裹着冠首打圈,韩正卿眉心微蹙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皮椅的扶手。 流萤瞧着他渐入佳境,小嘴里的肉棒也涨大了一圈,她忽然放开他,身子一缩,整个人从字台另一侧钻了出去。 “剩下的就自己解决吧!大傻瓜!” 韩正卿眼看着流萤从字台对面钻出去,简单理了衣裙就夺门而出,留下他自己衣衫不整地坐在椅子上。 ? 这丫头竟然耍了他? 她从方才就存了给他难堪的心思,那般娇媚全是演出来的? 韩正卿低下头瞧着自己敞开的衣襟,腿间的物件蓄势待发。大门敞开着,若是有人经过,便会将他的狼狈样子尽收眼底。 他眉头骤然锁紧,双眼眯起,盯着已经消失的人影。 这丫头。 作死。 志在必得 小皮鞋噔噔噔地踩着地面,她的心口咚咚的跳,流萤一口气跑出车间大门。 司机正在大门跟前躲阴凉,瞧她出来便以为韩正卿也在后面,他拉开车门,流萤忙摆手。 “大少爷让我去那边瞧瞧,他等下才能出来。” 随后,在司机不解的目光中,流萤大摇大摆地朝厂子大门走去。 走出几步,她撒腿就跑,司机歪着头看着她的背影直觉有异,神色一凛,反身朝车间里头跑去。 流萤脚下生风,一溜烟跑出工厂大门,方才令她害怕的大货车,现下瞧着竟是厚实又可爱。 这会儿路上的车远不如方才多,她跑到公路对面,心情无比畅快,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似是将这许久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 “大骗子!你也有今天!让你作践我!现世报!哼!” 流萤昂首挺胸,大步向前走着,想到他错愕的表情,她几乎要唱起歌来。 然而走着走着,她便觉得不对劲,方才过来的时候,并不觉得这条路这样长,现下怎地走了这许久,还没有走到尽头。 “方向没错呀…” 她左右瞧了瞧,接近中午,路上已经没有几辆车,路边的杨树歪歪斜斜地伸展着枝桠,太阳高高悬在头顶,她热得厉害,只得走在树荫下获得片刻阴凉。 身后远远地响起汽车的声音,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流萤回过头,果然瞧见远处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向她驶来。 什么是汗毛倒竖,她现下才将这四个字的含义领悟得明明白白。 她朝前跑了两步,脚下一拐,直直冲进了旷野。 可跑了没几步,她就越发迈不动步子,从上头看着不觉得什么,走下来才知道这草竟有半人高,她的衣裙被草杆纠缠,越跑缠得越多。 小汽车在路边停下,流萤回过头,瞧见韩正卿下了车,他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样子,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韩正卿倚在车门上,伸出手指对她勾了勾。 流萤哪敢回去,现下回去,她还能有命吗? 一不做二不休,她反身就跑。 “啊!” 脚下一绊,整个人扑倒在草丛里,她回过头,才瞧见这该死的尼龙长袜上缠满了草杆。 她伸手去拽,可那些细长的植物在她的脚踝上卷成一条绳,形成了天然的镣铐。 流萤坐在原地,小手揪着那些草根,毫无解脱的征兆,她负气地蹬着腿。 耳听得沙沙声,脚步声传来,她警惕地抓起一捧土。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忙将小手一扬。 “呀!…咳咳咳咳…” 韩正卿目光里只见到腰线以下掀起了一小片尘土,随后流萤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眉头紧皱,弯腰掸了掸衣摆上的土。 “闹够了就起来。” “不要!我不回去!” 韩正卿目光落在旷野的远处,那里在骄阳的映照下失去了颜色。他看了良久,随后叹口气,将目光拉回跟前。 流萤气鼓鼓地撅着嘴,脸上灰一块白一块,头发上插着草杆,脚上缠着镣铐,瞧上去又可怜又好笑。 韩正卿蹲下身来,将她头上的草杆摘掉,放平了音色问道,“你厌恶我?” 流萤将脸别向一侧。 “亦或是害怕?” 流萤依旧不答。 韩正卿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嬉戏玩闹,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激怒我,后面将是非常严厉的惩罚。” 流萤回过头,怯怯地问道,“…什么惩罚?” “听我把话说完。”韩正卿抬手止住她的问题。 “如果你怕我,或许是我的问题,往后我可以同你商量一个令你接受的方式。如果你厌恶我,那么自此我便放你自由,你大可以同老二双宿双栖。” “真的?” 流萤眼里闪烁的光芒刺伤了他的眼,韩正卿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缓缓说道。 “前提是,他如约而至,你们的感情真如你所言,是真心相爱,否则,我许你的事,也一并勾销。” 流萤的眼中闪过一丝苍凉,他曾说会保她性命,若她选择韩宏义,那便做不得数了吗?他会报复她?去告发他们? 流萤面露紧张,身子不自觉地前倾,在她发问之前,韩正卿就率先补充道。 “我不会告发你们,我只是不想做你痛失真爱后的备选,至少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这么讲能理解吧?” 流萤垂下头,她知道早晚要做出抉择,只是这一天来临的时候,她才发觉心里也是会疼的。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想不清楚,或许她习惯了大少爷的照拂,习惯了他事事处处都替她安排周全,这一切都要失去的那天,心里还是有所不舍。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她喜欢的或许只是韩正卿带给她的那些优渥与便利。 若单看这个人,她心里还是记挂韩宏义多些。与二少爷拥抱接吻都是顺理成章的事,那个健硕的富有安全感的怀抱,他亲吻她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捧着她呵护她,耐心又羞赧地讲述他的过去。一想起他,便是那张温暖如冬日暖阳的笑脸。 流萤抬起小手,两个指头在韩正卿的眉心按压,熨平他的川纹。 “大少爷往后要多笑笑,也会很招人喜欢。” 韩正卿心里一疼,他输了,输在了自己布的棋局,她宁死也要赌韩宏义不会负她。 眼前这片旷野真是荒芜,空荡荡的,没有朝气。 他垂下视线,伸手去解她脚上的草杆。 韩正卿一言不发,流萤倒显得有些尴尬。既然话说到这儿,流萤便一股脑地将自己心中的话和盘托出。 “其实大少爷你很好,我…我不讨厌你。” “嗯。” “你运筹帷幄,善于谋算,又可靠,想事情又周到妥帖…” 韩正卿抬起眼看她,“但是?” 流萤略显尴尬地笑笑,而后正了神色说道,“但是…你拿我当个物件儿,像玩意儿一样的摆弄,即便…” 韩正卿看着她,等着下文。 “即便也有…惊喜,但我心里还是不自在,不高兴的。” “惊喜?” “哎呀,你…你这人真是…” 韩正卿摊开手,“我想知道,我做什么事能让你觉得惊喜,这总不为过。” 流萤小脸微红,手指绞在一起。 “就是…你会安排好一切,思虑周全…” “还有?” 这些重复的话显然不是重点,韩正卿继续追问,流萤的小脸更红了几分。 “还有…就是…我其实…并不讨厌…那个…” “哪个?” 流萤咬着唇不言语,韩正卿视线向下一扫,迅即拉了回来。 “这玩具可以送你。” 流萤小脸突然涨红,“什么呀!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把话说清楚。” 韩正卿直视着她,流萤被他问住,在他执着目光底下分外不安。 “我…我就是…” 她咬咬唇,忽然话风一转,“你、你有过多少女人?” 韩正卿眉头微蹙,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流萤小声嘟囔,“你瞧,你也有不想说的事呀,还总逼我,那…” “两个。” 韩正卿打断她,径自说道,“先前有个启蒙的女人,你在意这个?” “才两个?不可能啊…” 流萤眯起眼睛瞧他,神情与他颇有相似之处。 “大少爷真是撒谎撒惯了,这种哄骗的话信口就来。” “你觉得我阅人无数?” 流萤点点头。 “因为同我做得爽利?” 流萤小脸刷一下涨红。 “你、你不要这么大声,小心被人听了去。” 韩正卿干笑一声,“这于我有什么干系。” 也是,于他是个荣耀,于她才是羞耻。 “技巧好坏并非全然依赖经验,更多是悟性。” 韩正卿将她脚上的草杆拽下来丢在一边,拍了拍手掌上的土。 “先前那女人是欢场中人,善风月,我向她讨教过一些事情,仅此而已。” 韩正卿和盘托出,流萤的小脑袋里忽然意识到,韩正卿也是有些历史的,是她并不知道的事情。 而她先前并未想过,甚至韩正卿说出这件事,她也没有任何不悦,而当初知道春桃的存在,她可是酸了好一阵子。 韩正卿扶起她,将她身上的土拍净。 “我没有玩弄别人的兴趣与精力,于你,也并非只是个玩物,我以为日子久了你能明白,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能力。” 这话无疑令流萤心头一喜,可转而又起了狐疑。 “那…那你又说奖励又说惩罚的…只有主子对下人才这样,到处都是规矩。都是你说了算。” 韩正卿捧着她的脸,指腹轻擦,抹去她脸上的灰,随后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不过一个说辞罢了,交给你办事倒是有几个心眼,这事上却这么不开窍,我原以为你拿不回东西,没想到竟然找对了账册,这惩罚便成了奖励。” 流萤眼睛睁得大大的,“那、那难不成,你一早就想好了要、要…” 要在办公室里戏她一回。 韩正卿摇摇头,“不算,我确有弄你的心思,昨日你能光着身子回来,想必今日带着它出门也不难接受,想弄你,是在听会的时候,你认真记录的样子,当真令人垂涎。” 他平铺直叙,她却心跳如鼓,自己奋笔疾书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的时候,他坐在旁边,悠哉悠哉地琢磨着等会儿要如何戏弄她。 “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为什么非要用奖励或者惩罚,这样…我…” 韩正卿回过头看着她,“若是方才问你,想弄你一回,你会愿意吗?” 流萤哑然。确实,她不会同意的。 “那、那你就非要…” “嗯,志在必得。” 韩正卿返回身继续牵着她走,流萤看着他的大手握着自己,顿觉现下的氛围不大对劲。 方才…方才不是她已经做了抉择,怎地现下却像是刚闹完别扭的小两口,话都说开了,后面的日子又该恢复如常。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韩正卿再次回过头来,“怎么?” 流萤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志在必得…大少爷,你是不是依旧在诓骗我?” “怎么说?” “你方才给我三个选择,厌恶你,便放了我,也不会告发,不是吗?” 韩正卿眯起眼睛,稳稳地答道,“你方才亲口承认,并不厌恶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你并未放弃与老二淫奔的念头?” 流萤不发一言,韩正卿嗤笑,面上不再似方才那般柔和。 “实话告诉你,他不会再与你有瓜葛。” 流萤凝起眉毛,目光充满困惑,她迫切地想寻求个真相。 韩正卿直视着她,薄唇轻启。 “昨晚他去见了春桃。” 演 流萤现下才觉得恐怖如斯。 这个人,他一早就知道韩宏义的事,却隐忍不发。给她三个选择,实际只有那一条路罢了,另外两个,不过是试探她的心思。 探明了她,再诱导着缓和了气氛,状似解开误会,抚平她的不安,理解他的用心,实则是投下饵,将她引回笼子里罢了。 他撒下了网,自己是网中的鱼,什么时候收网,全在他的心情。 流萤只觉得可怖,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扭头就跑,韩正卿一步上前就抓住她一只胳膊,不待她挣扎,他一弯腰,扛米袋子一样将她扛在肩上。 “放开我!大骗子!你放开我!” 韩正卿没有理睬她的抗议,径直将她扛回去,司机开了门,他一把将她扔在后座上。 这丫头的心术越发灵巧,越发不好对付了。 流萤爬起来想要逃跑,却发现车门已经锁了,自己无处可去。 “听话。” 韩正卿挨着她坐好,一只手便将她两只腕子锁住,再理好了各自的衣裳。 流萤原想踢打,想挣脱,奈何裙子里头连条小裤都没有,动作大些便春光乍泄,而司机就在前面,她只得作罢。 “去国宾馆,抓紧。” 韩正卿一简单吩咐几个字,司机只点点头,便将油门一踩到底。 流萤泪流满面,哭得委屈。 韩正卿掏出手绢给她擦眼泪,她却将小脸扭向窗外不愿意看他。 他将手绢塞到她手里,径自说道,“或许我行事确有自己的方法,但事情本身确也没有诓骗你的必要,若我直言你只能呆在我身边,你会作何感想?” 又是这样的说辞,流萤笑笑,“大少爷总是有理就是了。” 韩正卿瞧她正在情绪上头,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的,便不再多言,将话题一转,“等下梳洗整齐,别误了正事。” 流萤转过头来,满面倦容,“大少爷就不怕我在饭局上闹起来?” 韩正卿将她的发丝理到耳后。 “你同我不高兴,不必将韩家的脸面全舍出去,老二同老四都在这帽子底下,真闹起来他们也不好看。” 流萤默默转回头去,他总是将她拿捏得死死的。 她看看自己这一身的土,悠悠叹了口气,“全听大少爷安排。” “乖。” * 车子开到国宾馆,韩正卿开了一间客房,流萤心如止水,乖顺地跟在他身边,二人一同进了屋。 她伸平双手,由着他脱了衣裳,她不想动,全当做一个喘气的娃娃,韩正卿帮她梳洗整齐。 尼龙袜已经穿不了,她便光着腿,腿间垂下的链子细细的,软软的贴着大腿。 韩正卿瞧着问道,“要取出来吗?” 流萤平静地转身进屋,在床上躺好,韩正卿跟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曲起双腿,将穴儿露了出来。 韩正卿拉住金属链子微微一动,流萤便忍着一个闷哼。 这会儿穴儿干涩,那铃的个头又大,韩正卿看看手表,搂着她起身,在额头上亲一口。 “你再戴一会儿,散了饭局帮你取出来。” 流萤推开他,径自起身在门口等。 韩正卿也没再多说,理好衣衫领着她一同下楼。 他们还是迟了,进入宴会厅的时候,台上已经开了场。 今日是行会聚餐,没有特别的由头,主要是庆贺新任副会长上任,以及宣读最新的行会会则。 韩正卿领着流萤在角落的一桌坐下,这里原只有一个人的位子,服务生瞧见他带了个女人,便十分有眼色地加了座位。 同桌的人显然都是认识却不大熟的,见到他们都客客气气地打招呼,却没有一个人多看流萤一眼。 这种忽略明明怪异,却令她倍感舒适,旁人像看不到她一般,她只管自己吃茶水点心。 台上的人侃侃而谈,全是些家国大义的话,流萤听了两耳朵就犯困。 她瞄一眼韩正卿,只见他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着台上,目光算不得炯炯有神,却丝毫不见困意,当是个认真听讲的样子。 正这时,台上的人讲完鞠了一躬,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韩正卿也适时鼓掌面带笑意。 流萤不禁暗自感叹,大少爷与自己始终是不同的,她在方才的情绪里出不来,他却摇身一变,变成了那个泰然自如的韩正卿。 他似是察觉了她的目光,回过头来对她轻轻一笑,流萤微一愣怔,他在府上极少露出笑容,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多是那副沉静木然的脸孔,这时候笑得如沐春风,这人当真是恐怖。 她低下头去,韩正卿的手却伸了过来,将她微凉的小手拉过去握在掌心里。 他掌心温热,握着她的手,她才觉出来身上凉,两条长腿在桌子底下绞在一起,获取一点温暖。 这屋子是砖石砌筑,内里又高大,从一进门就觉得阴凉,待久了便冷飕飕的。 流萤垂着视线不看他,心里却不住地回想,他从什么时候知道她会凉?约莫是从知道会址的时候,他定是经常参加这种行会,要么是对这种宴会场合的环境烂熟于心。 流萤将腿换了个姿势,重新迭在一起。 她逐渐明白,从他选衣服的时候,就应当存了这个心思,所以才给她挑了长袜,先前还觉得有些厚,现下看来,若是按他的安排,定会比现在暖些。 韩正卿着实能令她惊喜,何止床上那点事,他惯会替她思虑周全。 流萤撇撇嘴,没有将手抽回来。 台上人讲完了便走下来,目光一扫便瞧见了他们,而后笑呵呵地朝他们走来。 韩正卿倒了杯热茶摆在她面前,将她的小手捂在杯缘,随后起身,刚好迎上那人的步子。 两个人面对而立,对方率先开口,声音甚是洪亮,“哎呀,韩兄!还道你今日不来了呢,原来是…” 这人看上去比韩正卿年轻些,笑意盈盈的,他歪着身子朝流萤看了一眼。 “原来是,佳人在侧,才姗姗来迟啊,哈哈。” 韩正卿上前半步,礼貌地同那人握手,顺势将流萤挡在身后。 “赵总新官上任,怎能少了我来道贺呢,往后还要指望赵副会长多提携。” “韩兄言重了,赵某能有今日,全靠韩兄鼎力相助,这个人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二人寒暄着,那人一直握着韩正卿的手,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臂膀,瞧上去很是熟络,而韩正卿的脸上也始终挂着微笑。 “韩兄今日怎地这般低调,理当上座呀!” 说到一半,他又伸着脖子,目光越过韩正卿的身子朝流萤这边打量。 几次三番地打流萤的主意,韩正卿心下不悦,又不好发作,索性便点头应下。 他回身小声对流萤说,“我去前面,你别乱跑,若是闷了就回房等我。” 哪知这赵副会长却直接拦了,“韩兄这是心系佳人,才不愿意上前头坐,干脆一起一起,来来来,同坐同坐。” 说罢,他便上手去拉流萤的手,流萤没见过这般热情的人,当真是自来熟,她迟疑片刻便被人拉着站了起来。 她这白嫩的双腿方才一直躲在桌子底下裹着桌布,这一露出来,赵副会长眼前便是一亮。 “哎呀韩兄,当真是慧眼如炬,深藏不漏啊!快快上座,上座!” 韩正卿微不可查地皱了眉,伸手便将流萤牵了过来,顺势揽住她的肩膀。 “赵副会长客气了,女人坐不得主桌,她今日也累,我们该回去了。” 他看似没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了。 流萤抬起头瞪他,眼中颇为不甘,为何女人坐不得主桌,她在韩府过的窝囊,眼看着要逃出生天,又被眼前这个大魔鬼生生困在身边。 她将他的手抚下来,双手握着,娇着声音说道,“这边坐得气闷,前头想必更敞亮,我想去瞧瞧。” 韩正卿微微眯起眼睛,同着外人,她不闹,她跟他演。 “依你。”他点点头,复又将她搂紧了,对着赵副会长爽朗一笑,“那就劳烦带路。” 接着演 她愿意演,发发脾气,让她过了这个气性也好。 韩正卿领着流萤走在前头,赵副会长笑呵呵地跟在后面,原想引着他们过去,可韩正卿没给他这个机会,径自领着流萤坐到了主桌。 韩正卿自然而然地将流萤让到里侧,挨着一个青年坐下,他与那青年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大手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腿上。 流萤挪了挪腿,没有甩掉,偷偷白他一眼,便随他去。 “喝水。” 韩正卿给流萤倒杯茶,身子一侧,面冲着流萤,留给姓赵的一个背影。 茶水当真热乎,流萤端起来抿一口,台上的人终于读到最末尾,随着底下的掌声,会议议程结束,而后开了宴席。 菜肴一道道上来,人们也都松泛开,露出轻快的表情有说有笑。 对面一个矮胖的男人首先祝酒,同桌人也都举起酒杯,韩正卿低头小声说,“你喝茶就好。” 流萤撅撅嘴,不待她反驳,赵副会长便对服务生发了话,“给这位小姐香槟。” 韩正卿皱起眉头,流萤倒是两眼放光,“香槟?” 她自是知道该是酒,却没有尝过,名字又好听,便跃跃欲试。 “她喝不得酒。” 服务生端着郁金香杯走过来,韩正卿欲将酒挡了,哪知流萤伸手就接了过去。 “尝尝总可以的。” 她将酒杯护在身侧,以防被韩正卿夺了去。 赵副会长也应和道,“美人言之有理,世上美酒何止千万,多尝尝才不留遗憾呐!” 流萤笑得甜,便递过去与赵副会长碰了杯。 这是她从韩正卿这里学到的礼仪。 韩正卿额角青筋跳了一跳,这丫头,也知道他不好发作,又反过来拿捏他。 “不才赵家义,敢问美女贵姓?” “流萤。” 流萤笑盈盈地与赵副会长对饮,韩正卿眯起双眼,脑海里出现她捂着红屁股哭着求饶的场景。 等下他非要将她的屁股打肿不可。 流萤并不会喝酒,所幸香槟的味道不难接受,她抿了一口便觉得一股香气萦绕口中,随即又小小的喝了一口。 “这…这不就是果子汁?” 说罢,流萤又饮一大口,这杯子不大,她低头瞧瞧,索性都喝光了。 赵家义看着她笑意更盛,“刘小姐果然是快人快语,豪爽得很,再来一杯!” 一杯下去,流萤的脸有点发热,她伸出小手不住地摆,“不了不了,我就是尝尝,再喝该醉了。” 她不敢看韩正卿,醉了之后才是危险。 赵家义再开口之前,韩正卿就将她手中酒杯接了过去。 “赵总才是豪爽好客,我代她谢过。” 韩正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底倒过来,当真一滴不剩。 赵家义瞧得出来韩正卿在意这女人,也不再纠缠,笑呵呵地与韩正卿对饮。 桌上再有人提词,韩正卿便起身去应酬,流萤有些发晕,旁边的青年便道,“你也喝茶吧。” 流萤这才瞧见他手中也端着个茶杯。 她忽闪着眼睛问道,“你不喝酒?” “没必要。” 那青年端着茶杯做了个样子,甚至都没有抿上一口,“韩大哥带你来的?” 这话一出,流萤才打量他的神色,瞧这青年原是与韩正卿熟识的,也就笑着点点头。 青年径自说道,“他可从没迟过。” “我们方才坐得远,才过来的。” 流萤说着指了指方才那桌,青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撇了撇嘴。 “还是韩大哥好啊,我爹就不肯放过我。” 流萤不解,“你爹是?” 青年瞧瞧便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你可真想不开,干嘛上这桌,坐远远的至少能吃饱。” 流萤这才注意到,这桌人都没动筷子,一直在寒暄,互相敬酒,韩正卿也不例外,端着酒盅笑盈盈地与每个人干杯。 好在旁边有这青年,不然她就是被晾在一边,又或者跟着韩正卿后面加入这场面。 再瞧远处,原先坐的那桌人吃得正香,还有几个已经走掉了。 她暗暗吐个舌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青年耸耸肩,“你说呢。” 流萤瞧着韩正卿周旋在众人当中的样子,心里忽然多了些快意,他约么也是不想过来的,只可惜她坚持,也算小小的惩罚了他。 “话说回来,你跟韩大哥是什么关系?” 青年突然发问,流萤不禁哑了声音,她是他的四姨娘,这怎么说的出口。 “我…是他秘书。” “骗鬼去吧。” 青年捻颗花生米放进嘴里,“你?给他?做秘书?” “我、我怎么了?” 青年笑笑,流萤在那笑容里看到了不屑。 她不够格,晌午帮他纪录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差得远,而这个青年一眼就识破了这个谎言。 “你不是勾栏女子,当情妇少了些风韵,说你是未婚妻吧,也不像,难不成是姘头?上不得台面的那种关系也往这儿领,是你非要来的?” “你、你胡说什么!” “唉,你莫急。” 少年安抚她,“他能带你来,说明重视你,可你这眼力见儿吧,我得提醒你,那个赵家义不是什么好人,跟韩大哥不对付。” “啊?” 流萤万没想到,她瞧上去还以为两个人关系还不错呢。 “你瞧,我就说韩大哥不可能娶你这样的,这都瞧不出来。” 少年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知道原先行会的副会长是谁么?” “不会是…” 流萤眉头紧皱,难不成是韩正卿?赵家义将他挤了下来,所以俩人才不对付? 少年一挑眉毛,大拇指朝后一点,“是我老子。” 流萤扁扁嘴,“然后呢?” “韩大哥是常任理事,赵家义啥都不是,但是突然做起了日本人生意,这才发的家,不然他得坐在…” 他朝后看了看,往门边一指,“那边吧。” “那、那…” 那跟韩正卿有什么关系… “还不懂啊?”少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流萤摇摇头。 少年叹口气,“其实你不知道韩家做的什么生意吧?” 流萤摇摇头。 “那是我看错了,我多嘴,抱歉。” 少年再不言语,径自喝茶水。 流萤心头一凉,他看错了什么?看错了韩正卿对自己的态度?自己不过一个玩物,韩正卿带在身边解闷的罢了。 流萤环视四周,心里发凉。 这青年看得出来,这些人当真也都瞧得出来,非常默契地无视她。那个赵家义与她搭话,无非是想将她提出来,让韩正卿丢人罢了,自己还傻乎乎地当他是个好人。 流萤心里憋屈,径自倒了白酒,端着酒盅走到韩正卿身后。 “正卿,我累了,想回去。” 她挽起韩正卿的胳膊,笑得恬淡,俨然一副太太的做派。 韩正卿回头瞧见她小手挽在自己的臂弯,身子也软软地贴着自己。 “这就走。”他扣住她手背拍了拍,随即对在场的人微笑致歉,“抱歉,诸位,我爱人身子弱,我们先走一步,抱歉。” 赵家义拉住他,“爱人?咱们竟都不知道,韩兄成家了?” 韩正卿对着流萤微笑,“她还没应这婚事,想是我还没通过考验,待好事将近,韩某请诸位喝喜酒。” 众人一听当即炸开了花,像是突然不瞎了一样,纷纷上前说些恭维话。 流萤笑得乖巧,环视每一个人,“扫了大家兴致,我敬各位一杯。” 赵家义又出来说话,“不成不成,怎么着也得三杯。” 韩正卿刚要拦下,流萤就握紧他的胳膊。 “好,三杯就三杯。” “韩夫人爽快!” 流萤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赵家义又给她倒上两杯新的放在旁边。 流萤瞧着那满得似要溢出的酒水开口道,“光是自己喝没有意思,赵副会长陪一个,好不?” 赵家义眼睛滴溜一转,应道,“那是自然。” 流萤一喜,而后又皱起小眉头。 “我喝三个,赵先生喝一个,说出去便是你欺负我,可若是三陪三,又算不得我敬酒,不如…” 她眸子闪了闪,像是想到了好主意。 “赵先生就喝一个,再出个节目助兴,大家说是好的,才算过关。” 她放娇了声音,瞧着还道她与他不见外,并不像是刁难他。 众人一听有好戏看,便纷纷起哄,打头最带劲的当属方才一直坐着的那青年,他脸上是从落座后都未有过的高兴。 “赵副会长来一个!来一个!” 赵家义面上笑嘻嘻,心里却暗骂。 这小婊子,方才还道韩正卿弄了个小妞带出来玩,逗弄一番发觉她啥也不懂,好生无趣,若不是为了下韩正卿的面子,他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 现下她竟扮猪吃虎找补回来,让自己大庭广众做戏丢脸,这小娘们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懵懂无知。 他咬牙想着要如何拒绝的空,流萤端起酒盅就喝了一个。 她想着,就是辣椒水也要一口喝下去,果不其然,这白酒烈得很,一杯下去呛得她红了眼眶。 韩正卿没来得及拦,她又端起第二杯。 “赵先生不喝吗?” 赵家义没想到这女子先下手,再装可怜,这眼泪汪汪的坐实了他欺负她的样子。 “哪能让美人自己喝呢。”赵家义端起酒杯,面上笑着,心里却恨得不行。 流萤第二杯下去,周围已经响起了掌声,在座的都瞧得出来她在强撑。 赵家义失了气势,忙仰头一饮而尽。 他咧着嘴,斜着眼睛瞧她。 这丫头片子委屈巴巴地偎在韩正卿的怀里,眼泪流下来,韩正卿抬手帮她擦,她那身段蜂腰肥臀的好不惹眼,面上又纯欲娇憨,难怪令韩正卿挂心。 他转转眼珠,若是韩正卿失了这丫头,他那油盐不进的心,指定能疼上几天。 流萤的脸红得像大苹果一般,身子也有些不稳,需得韩正卿扶着才能站得住。 她端起第三杯,说话都有些气短,“赵先生可得说话算话。” 说罢又一仰头,这杯下去,在周围一片叫好的掌声中,她险些呕出来。 韩正卿给她顺背,方才那青年也拿了水过来。 流萤勉强抬起眼看着赵家义,“我的喝完了,赵先生想出个什么节目?” 赵家义咬咬牙,在众人的呼声中朝台上走去,流萤微微叹气,身子泄了力气靠在韩正卿的身上。 她呼吸渐短,双腿战战,韩正卿搂着她的身子发觉她一直在微微地抖。 她喝了酒,身子发烫,穴儿里的铃遇热便开始翻滚,搅得她根本站不住。 韩正卿抬起她下巴,瞧见她满眼的情欲。 “不舒服?”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流萤身上起了一层小颗粒。 她咬着唇,忍着那感觉点了点头。 “能走吗?” 她裙底空空,若是抱起来,怕是会将那光溜溜的屁股展览给众人。 流萤眼中含着委屈,又点了点头。 “忍一下。” 韩正卿搂紧她向后撤出人群,而后转身走出大厅。 流萤跟着他的步子,呼吸焦灼,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方一走出大厅,流萤就攥紧了韩正卿的手,“大少爷…我…” 她要泄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 韩正卿快步将她领到走廊一侧的几案前,案上摆着高大的花瓶,与墙柱当中形成个天然的凹角。 流萤背靠着墙壁,韩正卿以身体封住走廊上的视线,她藏在他的怀里获得片刻安全,身子里面暗潮涌动,她呼吸越发短粗,从脚趾到头皮都是酥麻的。 韩正卿搂住她不住向下溜的身子,令她放松力气,靠在自己身上,她双眼微微闭合,穴儿里的铃翻腾得更厉害了。 “嗯…” 她哼出鼻息,面上一片潮红。 韩正卿瞧了片刻,便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唇。 这刺激过于强烈,她只压着娇吟了一声,便搂紧他的身子,一下一下地颤抖起来。 听话,自己揉 流萤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怀里,韩正卿抱住她的身子,少女鲜活的身体,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欲望。 她颤抖着泄出蜜水,淫浆顺着大腿向下淌,小脸闷在他的怀里,发出呜咽的闷哼。 他搂着她,一下一下地轻拍安抚,直到她的身子恢复了平静,他才低声发问。 “好了吗?” 流萤始终抱着他,小脸紧贴着他的胸膛,不肯抬起头来。 他也不急,大手在她后腰上轻拍着安抚。 流萤羞得要命,脸红到耳根,根本不敢将脸露出来看一眼外面。 韩正卿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说,“过一会儿该有人过来问了。” 他装作在角落吻她,能躲得一时,却也引来许多侧目,尤其路过的服务生,时间久了,必定会有人上前询问。 流萤咬着唇,将通红的小脸抬起来。 “那怎么办?” 韩正卿在她小脸上揉了一把,“自然是回房间去。” 流萤放开他,后背紧紧贴着墙。 “你害怕?” 韩正卿又向她挤了一步,流萤呼吸一滞,忙用小手去推他。 “方才那么大胆,现在怕了?” 流萤撅着嘴,又不想看他,又不敢不看他,想驳他的话,却不知道从何驳起。 这个天杀的大恶魔,谁知道回了屋子该怎样折腾她。 “下午不是要上街去…” 她声若蚊蝇,寄希望于有事,便不能有很多时间独处。 “这要看你,同我聊的好不好。” 流萤噤若寒蝉,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大少爷饶了我吧…我…我受不住…” 韩正卿看着他,眼中尽是波澜不惊的深邃,“受不住什么?” 流萤小手下意识捂着屁股。 韩正卿抬起手,指背在她脸蛋上磨蹭,“别怕,今天不打你屁股。” 流萤不安地盯着他,韩正卿又补充道,“也不弄你,只说话。” 闻言,流萤才开心起来,“当真?” “当真。” 流萤抿着嘴唇笑起来,“那好。” 这事上,韩正卿应了她便说到做到,流萤得了他的诺便安心跟着他向回走。 “大少爷方才…是不是不想上前头去?” “嗯。” “是因为赵副会长吗?” 她脚下原就不稳,韩正卿半抱半搂着领着她走,听她这么问,便停下步子看着她。流萤眨着一双杏眼,瞧上去就像只鲜活灵动的小兔子,伸出一只小爪子轻轻地在他的心口上抓挠。 他手臂收紧,令她贴在自己身上,几乎将她提了起来,“所以你故意用他气我?” 流萤摇摇头,面色暗淡下去。 “我原是不知道的,是去了前头才听人说,但是他没说是为着什么因头,知道我不清楚生意的事便再不理我了。” 韩正卿捋明白了流萤的心思,后来这一出是为着旁人的轻视。他点点头,大手在她腰上缓缓地揉着。 “你会知道的。” 流萤忽闪着眼睛问道,“真的?” “你已经知道些了。” 闻言,流萤甜甜的笑起来。 韩正卿走在旁边,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流萤抬起头,只能见到他的下颌和与半个侧脸,他眼角有些微细纹,瞧着像是在微笑一般,比平时显得和悦得多。 流萤不清楚韩正卿到底要做什么,但冥冥之中觉得他想留下自己,不光是拴住她的身子,更是想留住她的心。 脚下的地面于视野中向后移动,流萤的脑海中出现马场道的那栋小房子,出现露台的宽阔扶手,上面飞来一只雀儿,跳了两跳又扑棱翅膀飞走,她记得微风吹乱她的发丝,韩宏义搂着她说惜取眼前人。 紧接着她又出现在工厂的办公室,努力地追着周围人的话语,头脑前所未有的飞速运转,笔下生风,却追不上他们的语速。车间里的工作噪音轰隆隆地令她聋了耳朵,庞大的货车慢吞吞地开走。 流萤微微叹气,哪样的未来都令她神往,鱼和熊掌,若是能兼得,就好了… “在想什么?” 韩正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流萤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进了房间,她坐在宽阔的床上,韩正卿就在她身前,双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流萤惊惧地看着他,“你、你不是说…” 韩正卿视线扫过她的私处,“你想一直戴着?” 流萤咬咬唇,红着脸乖乖躺下。 “腿上去。” 韩正卿没有推她,只轻轻握着她的脚踝,流萤自己将小脚提了上去,踩在床沿。 韩正卿将她的裙子推上去堆在腰间,露出雪白光洁的身子。 “自己扒开。” “你…” 流萤咬着唇,他每一次命令都让她倍感羞耻,又隐隐地兴奋。 方才她泄得多,淫浆蜜液淌得穴口与腿上全是水痕。两只小手顺着腿根摸下去,一左一右将水穴分开个小口,鲜嫩红润的软肉露出来,甬道挤在一起,当中延伸出两条链子,软软地垂在那儿。 韩正卿捏住链子拽了一拽,流萤便闷哼着蜷起了脚趾。 这铃嵌在穴儿里大半日,软肉紧紧地裹着它,若是就这么拽出来,多少有些不舒服。 韩正卿按住她的小腹,拇指在淫核上捋了捋,惹得她原就敏感的身子随着轻颤。流萤忍着呻吟,不让事情朝着暧昧的方向发展。 韩正卿笑了笑,指腹大方地按住她打圈。 “乖孩子,放松。” 他的手像是有魔力,摸得她甚是舒服,顷刻就淌下水儿来。 韩正卿拽住链子向外拉,穴肉挤压,那铃缓缓地向外移,流萤终于忍不住哼出声音。 “嗯…” 穴口紧窄,唇肉闭得紧,那铃缓缓挪出来,甬道撑开,渐渐形成一个正圆,金色的圆球露出来些许。 这东西与他的尺寸相当,原是想着她里头太过紧窄,回回都入得小心,若是能松泛一些,便能一入到底,她也不至于难耐得直哭。 金色的铃又露出了些,粉嫩的穴口被撑得薄薄的。他有意让它卡在穴口,流萤有些耐不住,穴儿一缩,金铃又缩了回去。 韩正卿原就弄得慢,流萤红着脸问道,“呀…它、它怎地又进去了呢?” “若是硬拉出来,怕伤了你。”韩正卿放开手,“你自己试试。” “啊…” 流萤欲哭无泪,自己掰开穴儿由他摆弄已经够难堪了,现下还让她自己弄,这可真羞死人了。 她伸手去找那链子,韩正卿却锁住她的手腕。 “自己吐出来。” 流萤现下才知道他是故意的,让这东西卡在穴口,弄得她不上不下,再制住她双手,就是要瞧她的难堪。 “…大少爷你、你欺负人!” 韩正卿一脸淡然,平静对答。 “礼尚往来,你若是觉得不公平,我便将大门打开。” “不要!”流萤哭了出来。 这个大魔王,锱铢必较!晌午时候她扔下他,现下要全都找补回来。 韩正卿在她膝头啄了一口,“自己揉揉,出了水儿便好吐得多。” “呜呜呜…你骗人!明明说过不弄我的!” “你自己来,算不得我弄。” 流萤哑口无言,只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韩正卿将她抱起来,令她坐在自己怀里,他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啄吻。 “不急,咱们有一个下午的时间,好好聊聊今日的事情。” 流萤抬起眼,撅起小嘴还没言语,穴儿里忽然一阵搅动。 “哈……” 金铃方才探出个头,遇了凉,里头的球芯又开始不老实地动来动去,扯得穴口上的链子一跳一跳。 刚刚泄得不算爽利,韩正卿又将她的淫珠揉得发硬,撩拨了情欲便不再动她,大手只在她腿上来回抚弄。她对肌肤相亲近乎痴恋,尤其泄身之后,总是渴望能抱着温存一会儿。 他这样抱着她,确是给了她些许安全感,流萤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嘴一撅,就是一副娇艳欲滴的美人图。 韩正卿搂着她,在圆圆的小屁股上拍了两拍,“万全准备,行动果决,承担后果,记得吗?” 她惹了他,又没跑成,眼下他要她承担后果。他清楚她不喜欢打屁股,便想了个别的法子惩罚她。 她晓得自己拗不过韩正卿,左右都要从他的意,便抿了抿嘴,娇着声音讨好,“那、那你帮我……好不好?” 韩正卿颇有耐心地亲吻她的鼻尖,说出的话却是分毫不让。 “听话,自己揉。” 流萤哼唧一声,还没来得及哭,韩正卿便吻上她的唇,将她的委屈堵了回去。 不可对外人讲 这丫头倒是很会求人,他差一点就应了她。 韩正卿细细舔吻,大手揉上她的奶,流萤软了身子,细碎的呻吟。这种温柔的方式令她很是受用。 韩正卿亲着她,握住她的小手,扣着她的指尖,一同揉上耻骨前肥嘟嘟的软肉。 他的指尖搔刮着乳尖,肉枣硬挺,将衣服顶出凸起。 “哈…” 她不禁颤抖的喘息着,他明明想给她难堪,却又极尽爱抚,让她情难自已。 小手摸上蚌缝,两个指头并在一起上下往复,稍一用力便滑进肉缝里,淫水儿浸润指尖,她小巧圆润的指甲都水亮亮的。 “大少爷…” 流萤扭着身子,小屁股在他的长腿上磨蹭,娇滴滴的祈求他再摸得更深入些。 她算不得饱尝人事,却也不是处子,兴致起来,穴儿里便痒得厉害,只想他能入个指头进来。 韩正卿自然不应她的意,在穴口摸了摸便撤开手,搭在她膝头,将大腿分得开些。 “嗯…” 她不满地撅起小嘴,小手却没再去抓他,穴儿湿漉漉的,又软又痒,肉豆子红艳艳地探出头来,她忍不住用指尖沾着淫水儿去拨弄。 流萤喝了酒,身上燥热,嘴里干渴,她一个劲儿地去吃韩正卿的唇,从他那里获得一点点凉意。 韩正卿抱着她,垂目瞧着她纤细的指尖将穴口搅得啵啵的响。 大手拢着两只奶儿上下交替着抖弄,流萤不禁呻吟着轻轻合上眼睛。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敞着双腿自己揉着穴,两只沉甸甸的奶儿就在他的手掌心里,隔着衣服将那两只奶尖儿玩得一阵阵刺痒。 她心里觉得羞耻,可身子却分外想要,她知道韩正卿正瞧着她沉沦的样子,一如她晌午埋首他腿间,又抬起眼吃他的时候。 穴儿忽然一缩,溢出一股蜜水。 韩正卿忘情的样子,太勾人了… 她记得他闷哼时候忽然弯折的泛白的指节,也记得他手背上拱起的青筋与舒展的眉心,更是记得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盘旋。 原来男人呻吟的声音也是魅惑的,尤其他这样看上去并不会沉沦情欲的人。 流萤揉着穴,慢慢睁开眼睛,韩正卿自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道她是难满足。 他放开她的奶儿,大手从她膝弯底下抱过去,将两条链子托起,干燥的掌心里登时留下两条水痕。 流萤身子微抖,她仰起头,伸出小舌头去舔他的下巴,她想亲他,想听他的喘息与低吼。 韩正卿喉结翻滚,清了嗓子,而后拉起一条链子,轻轻一拽,流萤的脸色瞬间涨红。 “哈…” 穴儿搅动,韩正卿还是帮了她,那铃的位置比方才浅,却也卡得紧,感觉更是明显。 流萤没能勾得他再去吻她,便去亲他的颈窝,粉唇一分,贝齿咬上他的锁骨。 “嗯…” 韩正卿终是被她惹得出了声音,流萤心头一动,又去舔他颈间的皮肉。 她靠着他,能听见他如鼓的心跳,晓得他被勾得起了兴致。 韩正卿再不出声,只有呼吸越发深沉,流萤便舔得更加卖力。 “哈…” 穴儿又是一紧,她含着那不安分的铃,此刻它正在韩正卿的控制下规律地翻搅震动。 快感如潮,她灵巧的小手捏着淫珠提拉,再按回去夹住了按揉。忽然她小嘴咬住他脖颈的皮肉,双腿绷直,伸懒腰一样的寻着爽利的位置,身子里的情潮升腾而起汇聚一处,一股脑翻涌出来。 “哈…哈…嗯…嗯!…嗯…” 小手夹着淫核,双腿夹着小手,她抖了两下便软了身子,大腿来回磨蹭,却找不到个着力的地方。 她想趴过来用力摩擦,韩正卿却将她双腿掰开,大手囫囵地按在淫户上快速揉弄。 “啊!…啊!…啊!…好…好舒服…啊…嗯…嗯…” 流萤尖叫着泄出蜜水,双腿不自觉地缩紧,她夹住他的大手拱着小屁股,那两条细细的链子磨着软肉,丝丝缕缕地微痛。 她搂着他的身体,将小脸埋在他怀里,这一切都令她满意,除了…韩正卿的隐忍。 穴儿前所未有的湿润,金铃裹了淫汁湿滑无比,她夹了夹穴,那东西竟缓缓地推了出来。 韩正卿将两条链子都攥在掌中,缓缓地扯,那圆滚滚的金球便贴着媚肉吐了出来。 他低下头欣赏这美艳的景象,始终不发一言。 “大少爷…” 流萤媚眼如丝,双腿绞在一起摩擦。 今日泄得多,从早上到现在,弄泄了她好几回,方才又喝了不少酒,眼下身子极度敏感,每个神经都渴望着异性的爱抚。 小手抚上他的脸颊,朱唇贴过去主动索吻,她想让他抱,想骑在他身上摆动身子,想听他舒爽的低吼。 韩正卿在她穴口拍了一拍,她身子便跳了一跳。 “哈…” 然而韩正卿没有继续的意思,大手撤了去。 “洗个澡,然后上街去?” “不要。” 流萤双手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赖在他怀里,撅着小嘴抗议。 “大少爷不是说,咱们有一下午的时间,好好聊聊今天的事情。” 韩正卿失笑,“想聊什么?” 流萤想要,又不好意思直说,只将小手从他的衣襟向里伸。 韩正卿握住她的手,抓到唇边亲了亲。 “好好说话。” 流萤撅着嘴,眼泪就要掉下来,。 平时他命令她,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再羞耻的事都做了,怎地这会儿她想主动,他还不愿意呢。明明底下已经硬了…这又是为着什么,流萤想不通,只觉得自己羞臊难当。 韩正卿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将她抱下来放在床上。 流萤抬着眼睛看他站起身就要出去,一时眼圈红得厉害,眼泪就挂在睫毛底下。 韩正卿瞧着她那委屈的样子,又坐回她身边。 “洗个澡,等下带你去听戏。” 大手揽着她肩膀,流萤一扭身子,背过去不理他。 “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大少爷你、你只为着羞辱我一回,报复回来吗?” 韩正卿沉了片刻,简要答道,“我方才喝了酒。” 流萤眨眨眼,想起他讲过没有酒后乱性的习惯。 她回过头,正对上他的目光。 “所以昨晚上你也是因为喝了酒,才…” 才在今日一早那般折腾她。 “正是。” “可这是为着什么?” 若不是因为喝了酒,流萤的身子也不会这般想要,他也并非不想,就这样拒绝她,难不成他有什么怪癖? “酒后言行失态,况且,我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糊涂才同我亲近。” 流萤张了张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韩正卿也这样在意吗?还道他不在乎这些。 流萤低低的揶揄一句,“大少爷原也这般矫情。” “这事上,自然会有些计较。” “那、那我要是…”她仰起小脸,鼓足勇气说道,“今日不是一时糊涂呢?” 韩正卿抬起她的下巴,好整以暇地问道,“当真想要?” 流萤小脸涨红,这话问得尴尬,她若打退堂鼓,好像方才只是情绪上头,肆意挑逗,坐实了她是个浪荡胚子,若是坚持,好像也逃不过风骚的帽子。 韩正卿低头亲了亲她,“洗澡去吧,待会儿听不上戏了。” 流萤凝着小眉头,越发觉得不对劲。 韩正卿复又起身,流萤忙捉住他的手,学他的样子在唇边亲了亲,“人家当真想要,诚心实意的。” 韩正卿眯起眼睛俯视着她,流萤索性一张嘴便将他的指尖吃了进去,舌头裹着他的指尖卷动,甚至吮出声音。 韩正卿勾着她的舌头搅了一搅,津液顺着嘴角淌下,他将手指撤出来,替她擦了干净。 而后才说道,“听话。” 他要走,流萤忙扑过去抱住他身子,小手直直抚上他腿间硬物。 “大少爷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可对外讲?” 这一切都应当是件好事 韩正卿垂下视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下眼睑不时地抽跳。 流萤不禁笑起来,这个事情当真有趣,比行那事有意思多了。 还有什么能比挖到韩正卿的秘密更吸引人呢。 她抱住他不松手,整个人贴了上去,小手利落钻进他的衣袍底下,隔着裤子轻轻揉弄他的分身。 越是知道他铁了心不会动她,她便越发放肆。 “大少爷是自己讲呢,亦或是躺下来,让我瞧瞧到底是怎样个失态法?” 韩正卿额角青筋跳了一跳,这丫头越发不好应付了,早知道她这般灵透,当初就不该教她许多,稍微点拨,她便将他的能耐学了个十成十,现下又反过来拿捏他。 他感慨自己好为人师的时候,那双不听话的小手已经钻进裤子里,将他的命根子拿捏住。 “嘶…” 她握住肉棒套弄起来,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与韩正卿的神态颇有几分类似。 韩正卿鲜有的后撤回避,流萤心头一阵莫名的狂喜,原来瞧旁人羞涩,逼迫他人就犯竟是这般感觉。 流萤起身上前,一步贴上他的身子,勾着他的脖子就要亲上去,韩正卿也使了力道,不让她如愿,流萤踮起小脚,亲不到嘴,就去啃他的喉结。 韩正卿大手推着她的腰,试图将她推开,可她身子软,小屁股撅了起来,塌着腰,像只抓鱼的猫儿,韩正卿硬是推不开这粘人的身子。 “听话。” “不听。” 她大着胆子,在他的脖颈上啃咬。 流萤不自觉地颤栗,连牙齿都在打架,这可是韩正卿,竟会被她逼得节节败退。 “你放手,我同你讲。” 流萤立刻停下来,抬起头瞧他,满目狐疑。 “当真?” “当真。” 她险些笑出声音,韩正卿竟然妥协了!对她,妥协了! 流萤忙将小手撤出来,将他裤子衣裳整理好,又在他腿间拍了两拍,似是感谢它的付出,而后退一步坐在床沿,小手在身侧,搭在洁白的被褥上,模样甚是乖巧。 韩正卿没有过来,反而转身去将房门反锁。 门锁落下,流萤才意识到自己可能闯了祸,她不安地伸着脖子瞧他的背影。 “说话而已,不用锁门吧…” 上一回他锁门,她何止一个惨字来形容。 韩正卿锁好门踱步回来,流萤下意识勾起脚趾,小腿绷紧了贴在床沿。 她还是怕的。 他伸手端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有些事你若是探得了,便不能轻易抽身,懂吗?” 流萤又吞了口水,她的脖子纤细修长,仿佛轻轻一握便会折断。她浑身颤栗着,低低的应了一声。 又一次,她感觉自己身处迷雾悬崖,跳下去可能是万劫不复,而这一回是她自己主动站在这里,她赌他是有些爱意的,赌他能稳稳地接住她。 韩正卿的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滑下去,在她的颈间抚摸,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口水吞咽时候的动作。 “当年那个风尘女子死了,死在我的床上。” 流萤的笑容与颤栗同时停止,时间仿佛定格。她看着他,短暂的平静之后,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那、那、那你…” 流萤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完整的话,韩正卿径自讲下去。 “有一天,我们喝了酒,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没了气,脖子上有大片淤青,验尸证实确是窒息身亡。”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韩正卿的手指贴在她的鹅颈,明明只是轻抚,流萤却觉得自己喘不过气。 “酒后失态,便是这般失态,明白了吗?” 流萤点头如小鸡啄米,身子不住地向后倾。 韩正卿单膝上床,宽阔的身子欺下来,他抬起她的下巴去亲她,流萤将头偏了个角度,浑身抖若筛糠。 “你、你…你不是酒后不、不…” 流萤后悔,自己都在做什么呀,招惹这么大一个麻烦,她想起他方才喝得不少,若是真起了兴致…她可不要死在他的床上,还是以这种羞耻的方式。 韩正卿抚摸着她的小脸,沉声问道,“方才不是说想要,诚心实意地?” “我…我…” 流萤吓得要命,脑筋飞速地转着。 “大少爷不是想说会儿话?就是好好说话,只说话那样…我…我…” 流萤的目光瞟向盥洗室,韩正卿扳过她的小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现在想去洗澡了?” 流萤又一次点头像小鸡啄米。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让开了身位。 流萤盯着他,生怕他改了主意,小手撑着身子,将小屁股挪下床,脚丫踩在地上的瞬间一溜烟跑进盥洗室。 她的心咚咚的跳,大少爷…大少爷的手上沾过人命… 她想象不出他是怎样的,会如何掐死那女人。他是失手,还是有这个瘾头?他方才只说喝了酒,却没说喝了多少,他醉到怎样的程度才会那样?还是说,他只在房事上会如此…流萤惴惴不安地回想,这人平时里有些可怕,却也没听过任何草菅人命的事情。 流萤倚着房门,小手抚在胸口,难以平复心跳。 她很小的时候见过一只小狗,通体雪白很是可爱,当她想去摸摸它的时候,它却呲牙咧嘴地对着她,喉咙里发出可怖的呼呼声。它在警告她不要靠近,可不知怎地,她依旧伸出手摸上了它的头顶… 流萤双腿支撑不住,身子向下滑,依着门坐在地上。 她为什么没有记性,明明韩正卿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过,自己却执着地去探他的秘密,眼下他若是急了,她可不止是被咬一口这么简单。 身后响起脚步声,流萤竖起耳朵听,咚咚两声,她着实吓了一跳。 “在做什么?” 韩正卿在门的另一侧,她抬起头,只觉得这门显得格外高大。 “我、我这就洗。” 流萤忙爬起来,打开龙头,水声哗哗地响,她将衣裳脱下来,光着脚丫踩上石头地面,忽然瞧见门把手在微微转动,流萤的心提到嗓子眼儿,他、他不会食言吧… 好在过了一会儿,门把手又恢复了原位,门外再没别的响动。 韩正卿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微微合上眼睛。 这孩子怕他,怕得要命,这或许是个好事。 他犯那事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那女人的死状他至今记忆犹新,这件事在三姨太进门之前就抹平了,韩家上下守口如瓶,流萤自然不会知道。 他少时便早早将年少轻狂的一面藏了起来,到了启蒙的岁数,因着不想祸害府里的丫头,在烟花柳巷挑了这个女人,她告诉他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直言人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她喜欢刺激,因着性事上有自己的癖好,便做了这行当。 他与那女人确立了圈养的关系,那是为数不多的能让他恣意放纵的时光,她教给他许多玩法,是那个时候他宣泄情绪的唯一出口。 可好景不长,她死在他的床上。 韩正卿不清楚自己是一时失手,亦或是胎里投生的厉鬼,只记得她浑身赤裸,颈间几个发青的指印,他当是迎面扼住喉咙掐死了她。 那以后他戒过酒,更是不近女色,难免应酬的时候,也从不多饮,再不让自己不省人事。 日子久了,他发现原来情绪不必宣泄,无论事情亦或是心情全是可以控制的,只要投入到无尽的忙碌中,累到极致,睡一觉便好了。 再遇见流萤,这孩子仿佛是他的救赎,让他的心有了归处。 他犹豫过,最终没有选择靠近她,只远远地观望,老三对她有意,时不时就欺负一下,他便悄悄拨了伤药到三姨太的库里,又暗中透露流萤喜欢的吃食到老四房中。他甚至留了一笔钱,打算等到她出嫁的时候再找个名目贴给她。 他想日子能这样过下去也是不错,唯独没有想到,待她出嫁那天,他都没能赶回来喝上一杯水酒。 他披星戴月,赶回家一进门便奔着小院过去,却撞见她在老三的怀里娇喘,他嫉妒得发狂,只能重新投入工作,账本越翻越乱,那淫靡的景象久久挥之不去。这丫头越发的耐看了… 他知道她历来胆小,现下她当是更怕他吧。她能在老二的怀里睡得安稳笑得开怀,或许永远都不会在自己到底身边露出那样的笑脸。 他不是没想过放她走,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遵从内心,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韩正卿抵在门板上,听着那哗哗的水声微微叹气。 她总能在他危难的时候出现,或救他性命,或救赎心灵,他舍不得放手,又怕走得近了会伤到她。 她怕自己,于她而言,当是个好事。 这一切,都应当是件好事。 红茶 流萤站在花洒底下,热水冲刷身体,将她身上的痕迹一一洗净。 她越发觉得韩正卿这事不大对劲,可也不晓得哪里不对。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女人死后,他当是一直没能释怀,不然不会到今日都独身一人。 他立了规矩,严格遵守,是不想再伤害旁人,还是单纯不想再惹麻烦? 流萤擦着身子,忽然想到三姨太入府的时候,自己尚不足十岁,韩正卿经这事的时候应是现下自己这个岁数,或者还要小一些。 她望着天花板叹口气,光是听着这事,她都觉得骇人,若是亲眼所见的话,该是怎样害怕也未可知。 不过大少爷…心思深沉,或许同她是不一样的… 这件事想必已经处理妥当,时至今日三房的人都没听说过,毕竟府里死个下人,通常外面是不知道的。 流萤心思转了一转,韩正卿说验过尸,若是验尸,那定是报官了,府上怎么会将这事报官呢,处理不好的话,韩正卿是要下狱的。 流萤擦净了身体,将衣裳穿好,小屁股在裙子里头光溜溜的。她撇撇嘴,打开房门走出去。 韩正卿独自坐在窗前,身子靠在椅背里看着外面,流萤瞧见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场景显得他有些可怜。 “我、我洗好了…” 听见动静,韩正卿转过身来,指了指桌子,“穿上。” 流萤才瞧见桌上摆着小裤,是早上他拿走的那条。 这个人,一直揣着她的小裤不成?真羞人… “你…一直都揣着它?” 韩正卿站起身来,理了领口径自说道,“不穿也行,方便。” 流萤忙跑过去将小裤抓在手里,生怕他再收回去。 “没说不穿呀…” 方才一定是错觉,这个人与可怜不沾边。 她将脚丫依次踩进去,提上小裤还跳了一跳,迅速将衣裳整理好。 韩正卿走过来,掀起她的裙摆,指尖从大腿根顺进去,勾住小裤的边缘向下一捋,流萤瞬间惹了个大红脸。 上一回他也是这样,将卡在穴缝里的布料扯出来,这回她穿的急,更是来不及注意这里。 他仿佛晓得她的一切。 韩正卿将她的裙子整理好,又扳过她的肩膀,让她转个身,视线流连,仿佛欣赏一件艺术品。 “大少爷,你…” 流萤欲言又止,韩正卿倒是显得落落大方。 “你有事想问?” 流萤点点头。 “你与那女人不同,我也不需要替代品。” “啊?…” 流萤没想过这个问题,韩正卿这么一说,她才明白过来,韩正卿是怕她介意。 “大少爷是在同我解释吗?” 他还是在意她的吧。 韩正卿眉头皱起,视线里这丫头笑得很是得意,他开始懊恼自己多言。 她不担心这件事? 或许她根本就不在意。 韩正卿的目光冷了下去,“方才你要问什么?” “我…嗯,我想问,你当时害怕不?…就是,就是…你说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那岂不是…岂不是睁开眼就是…那、那…然后,然后你是不是也挺害怕的?…我是不是多嘴了…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 韩正卿目光深沉,流萤瞧着他晦涩不明的神色,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越说越心虚。 “怕。” “哦…” 他直言不讳,她倒尴尬起来,小手绞着衣角。 “原来你也会怕,我还以为…” “我不能怕?” “那倒不是…就是、就是你让人觉得,嗯…” 流萤咬着嘴唇,想了个措辞,“无所畏惧。” 韩正卿舒了神色,大手在她脑门上一拍,“正常人自然有七情六欲,一直无所畏惧的怕不是天生痴傻。” 流萤抱着额头,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个蠢问题,但又似乎离他近了些。 “那大少爷害怕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你觉得会怎样?” 流萤觉得自己仿佛又问了个蠢问题,于是笑笑说道,“二姨太的性子,定会将大少爷护得很好,大少爷又得老爷的器重,想是会有父母庇佑。” 父母双全,这是流萤求不来的福气。 韩正卿的嘴唇抿起,片刻应道,“说的在理。” 他揽住她的肩头,“再不走该吃晚饭了。” 流萤随着他出去,偷偷打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韩正卿索性停下脚步,直视着她。 “还想知道什么?” “没有没有,我…我就是好奇…你不想说就算了…” “对我好奇?还是想打听些骇人听闻的内幕?” “都…都有吧…” 韩正卿嗤笑一声,“你倒诚实。” 她说,对他也有好奇。 她想知道他的事。 韩正卿双手握拳垂在身侧,藏在袖子里微微地抖,他或许该彻底戒酒,今日将这件事告诉她,无异于一场豪赌。 他不喜欢无法掌控的事情。 韩正卿心怀忐忑的时候,流萤的小脑袋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她深知韩正卿不打算放过她,若是一直呆在他身边,总要摸清这个人的秉性才好,她可不想哪天稀里糊涂的见了阎王。 “那…那你还愿意讲吗?” 流萤鼓起勇气直视他,却在对上韩正卿的目光的时候败下阵来。 “不想说就算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啊?” 韩正卿抬手揽过她的肩头,流萤跟着他的步子,嘴角偷偷的扬起,看来这人也不是那么难说话。 韩正卿领着她来到楼下,宴会厅的旁边是一处开放的茶座。流萤实在是受不住咖啡的苦味,韩正卿点了红茶,服务生端上来茶水之余,托盘里还有一小壶奶。 “这个拿错了,”流萤指了指牛奶,“我们没要牛奶。” 服务生礼貌欠身,“小姐,您点的伯爵红茶,牛奶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添加。” “哦…” 流萤扁扁嘴,瞧着韩正卿,一天到晚说蠢话,该被他笑话了。 这与她认为的红茶不一样,东西一多,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韩正卿不动声色,待服务生走后,他将茶杯向她面前推了推。 “英国人不懂咱们的茶该怎么炒,便弄了点碎茶叶果子的,胡乱鼓捣一番,还往里加酸汁和牛奶,你试试,喜欢什么放什么,没有什么规矩。” 他这样说着,却什么都没有加,只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而后便放下了。 流萤也尝了一口,又加了点奶进去。 金色的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牛奶螺旋状扩散,茶水逐渐变得浑浊。 “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流萤正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没成想他竟这样坦荡。 “那女人…是不是很漂亮?” 韩正卿微一愣怔,流萤在意那个女人。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府上这么多丫头,大少爷却挑上她,还是从那种地方…” 尤其二姨太,生养着两个少爷,房里历来不乏年轻漂亮的丫头,为着什么不言而喻。韩正卿能去外头挑上她,这女人必然有府上的丫头不具备的风韵。 “她长相中上,身材均匀,并无过人之处,若说有,约么心思通透算一个。” “这样啊…我还以为…” 韩正卿略略点头,“另外,我也不想要额外的麻烦。” 流萤眨眨眼,“还有麻烦?” “你做了这些日子姨娘,有什么感觉?” 被韩正卿这么一问,流萤有些茫然,离开老宅有些天了,她早已没了姨娘的自觉,现下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自己的院子,再回想当初整日呆在房里等着被传药的日子,心里便涌起一阵厌恶。 “我…我不想回去…” “若是不想,当初为何答应做姨娘?” 流萤低下头,“我又有什么办法…全听三姨太的安排。” 韩正卿点点头继续说道,“府上的丫头,若说收个通房,大多如你这般后知后觉,可这事没有回头路,收房未必同心,不收房,顶多找个衷心的下人嫁了,于她、于她夫家,都不是美事。” 况且他跟前的丫头,保不齐又是谁的眼线,父亲的,母亲的,亦或是大房的,若想不受钳制,身边人的背景必须干净,其他的都不重要。 流萤低头抿一口茶,热乎乎的,味道比方才要醇厚一些。勺子没入水面底下,已经瞧不见底。 流萤垂着头说道,“先前我猜,那女子颇得大少爷的青睐,若不是样貌过人,便是有才或者有情。” 韩正卿善于谋算做事周全她是知道的,不用他人明说,流萤也知道他的正房太太必然要由老爷做主,怕是直到掀盖头的时候才知道新娘子的样貌,所以其他的女人他只要个贴心顺意。 所以,那女人,他定然是喜欢的。 流萤将抬起眼睛直视他,韩正卿微不可闻地向后移了身子,“你还猜了些什么。” 流萤向前伸出小手握住他,“你当时…很难过吧?” 东窗事发 “你还猜了些什么?” 韩正卿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流萤便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这个人将自己藏得深,并且很不喜欢被人窥探内心。每每他反问,大约都是被她说中的时候。 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除了恐惧,更多的当是伤心。 韩正卿的手指在她的小手底下收紧,指甲边缘在相抵的指节上留下浅浅的凹痕。 他很想说不记得了,可这种谎言显得拙劣。 他发现自己并不擅长应付意外,尤其这丫头如今的心思,通透得令他害怕。 韩正卿思考的功夫,流萤的眼眶越发酸涩,眼泪夺眶而出。 情绪突如其来,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悲伤,只想嚎啕大哭一场。心里仿佛有一股积压多年的情欲,一股脑要翻涌出来,可这情绪像是落了灰,怎么也想不清楚是为着什么。 流萤止不住眼泪,韩正卿拿了餐巾帮她擦,倒是顺理成章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流萤哭够了才尴尬地笑笑,“我还能继续问吗?” 韩正卿大方地摊开手掌,“自然。” 流萤张了张嘴,未语却先红了脸,只好端起茶杯遮掩。 “难以启齿?” 韩正卿瞧出来,流萤便咬着杯沿点了点头。 “与房事有关?” 流萤又点了点头,小脸又红了几分。 “想知道她教了些什么?” 流萤坐在椅子里,缩成小小的一团。 “倒…倒也不是…” 她没来得及否认,韩正卿就抛出一句,“你都会知道的。” 他面色如常,她面红耳赤。 “才不要…” 韩正卿嗤笑一声,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就像无声的邀约,他心里盘算着回去传一些醒酒汤,她既然想知道,就待晚上让她了解得更深入一些。 流萤撅着嘴小声嘟囔,“就是觉得,你…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韩正卿这样问,流萤也不清楚该如何回答。 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午夜的电话听筒,他的声音从黑色的小孔里传出来,她想起桃林里的小径,竹条顺着大腿上滑的触感,想起座钟敲响十二点,想起他自后面搂着自己猛烈地操干,想起自己在他手上失禁。 流萤不自在地扭一下身子,底下抑制不住地潮湿,他不像韩宏义一般迁就她,只会在她不安的时候说他一直都在。 她时常希望拨开迷雾,又害怕迷雾的后面,是他戏谑的目光,她曾认定他有许多女人,这样想便不会失望。 流萤不说话,韩正卿便给她添了热茶。 “现在不方便说,可以晚上再具体讨论。” 他总能轻而易举地占据主动,流萤的脸越发羞红。 “别、别…哎呀你这人,明明是让我问你问题,怎地又这样…” 韩正卿摊开手掌,示意她继续。 流萤调整了神色,话题也严肃下来。 “大少爷你说她…验、验过尸?” “验过。” “那是不是报官了?” “是。” “哦…” 果然,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她又捧起茶杯小口地抿,韩正卿再一次反问。 “为什么问这个?” 流萤想了想答道,“府上出了人命,都会报官吗?” 韩正卿摇摇头,“她没在府里。” 没在府里,就是说人在外面,韩正卿为她置了房子,将人养在外头了。 流萤心里略略发苦,那苦味并不明显,很快被不解掩盖。 “大少爷是自己报的官?” “是。” 流萤更困惑了,为什么呢,这不是把自己往牢里送吗? 韩正卿瞧她问得越发细致,径自说道,“父亲素来不喜我与她来往,那天却接纳了这事,还送我好酒,待我醒来不久何管家便登了门,我报官,原是为着自证清白,却不想惹了官司。” “惹了官司?” 流萤才明白,他的难过里,还有怀疑父亲陷害自己的那一份,细细想来,甚是恐怖。 韩正卿点点头继续说道,“好在后来摆平了。” “那、那老爷,老爷不喜这事,总不至于陷大少爷于不顾…” “说的在理。” 韩正卿答得平常,流萤似乎忽然读懂了他沉静如水的面色与波澜不惊的目光,那里有太多的失望,乃至绝望。 “大少爷…真的觉得这话在理吗?”流萤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父亲也是这样解释。” “那大少爷相信吗?” 流萤明知故问,韩正卿没有作声。 “你先前不是说…不想骗我?” 若这人不对她撒谎,她便愿意信他。 韩正卿沉默片刻,微微摇了摇头。 “不信。” 流萤小手绞着餐巾,微微地发抖。 韩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韩正卿对老爷的衷心与孝顺,这么多年的辛劳奔波原都是装的样子,若是她将这个传出去,他许多年的隐忍蛰伏全都白费。 他该是怎样相信她,才愿意这样对她讲明。流萤自己都没想过,得到这个答案之后,该将他的信任置于何处。 她站起身来,走到韩正卿的身侧,他仰着脸看她,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发出声音。 流萤伸出手将他的头抱在怀里,脸颊贴着她柔软的乳,韩正卿不自觉地拱了拱,真软。 大手顺着光滑的大腿向上滑,停在裙摆堪堪遮住的地方。 “回房去?” 流萤忽然推开他,“干、干什么?你不是…不…” 韩正卿闷笑,“还道你会害羞,原是喜欢大庭广众这般亲昵。” “哎呀你这人…怎地这样…不知羞!” 流萤臊个大红脸,挪回自己位子坐好。 韩正卿启口,要再逗她两句,流萤却忽然变了脸色。 他回过头,瞧见何管家急匆匆地走过来。 “大少爷,”他朝流萤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欠身,“四姨太。” “何、何管家我,我就是…” 流萤坐立不安,正想着如何解释,何管家却没有再看她,只专心对韩正卿说话。 “大少爷,您回去瞧瞧吧。” 韩正卿手掌在桌面上一按,眼神示意流萤稍安勿躁,而后再将视线拉回何管家脸上。 “什么事?您怎么找到这来的?” 何管家擦了擦额头汗水,直言道,“问了老陈,说您中午有饭局,我又问了饭店,知道您在这,这紧赶慢赶,怕您走了,家里…家里出事了。” 他警惕地看一眼流萤就要俯身耳语,韩正卿拦住他,“四姨太也是家中主人,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何管家只好杵在原地躬着身子答话,“四少爷失踪了,老爷急坏了,打了三姨太,您快回去瞧瞧吧。” 韩正卿眉心微皱,“父亲?为何要打三姨太?” 何管家道,“三姨太…摔了一跤,见了红,总之您快回去瞧瞧吧!” 韩正卿目光黯沉下去,起身对流萤说,“我随何管家回去,你自己叫个车回别院,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不等他走,流萤忙抓住他的衣袖,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小姐…有身子了?” 韩正卿点点头。 “那、那老爷…为什么…” 老爷为什么会动气?这事…该是喜事。 流萤惴惴不安,心中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韩正卿一句话便让她心里的不安落了地。 “父亲早年好用些猛药,很早前便不能生育了。” 二姨太登门 流萤心头一凉,一屁股坐回去,还是出事了。 还道这事能瞒天过海,原来老爷这隐疾一直瞒着所有人。 也是,心远都这么大了,老爷病之前也常来三姨太房中,却再没添过一儿半女。 韩正卿问道,“你早就知道?” 流萤的眼眶发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也回去,我得回去,大少爷,你求求老爷,小姐就是一时糊涂…” 韩正卿没再追问她知情与否,只简要交代,“回去吧,这边我来处理。” “还有,还有心远他…” “四姨太,您就听大少爷的吧。” 何管家上前一步拦住流萤,“四少爷闹脾气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个大小伙子,离家出走,至多是去同学家,顶不济窝在学堂里,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这时候老爷正在气头上,您若是同大少爷一起回,还不一定谁挨打呢。” 何管家情急,对她也就没有遮掩,一切照实说,流萤知道何管家说的对,若是与韩正卿一同露面,她自身难保,弄不好韩正卿也的受牵连。 她呆在原地,噗嗤噗嗤地掉眼泪,“那就拜托何管家,大少爷,照顾好小姐。” 流萤目送他们离开,而她自己手脚冰凉,连牙齿都在打架。 老爷会如何处置三姨太?会沉井吗?她岂不是再也见不到小姐了?虽说小姐于她有些薄情,可这么多年她都是仰望着这人过来的,心里总是不舍。 况且,小姐今天的日子,可能就是她的未来,虽没落在自己身上,可她感觉头顶上悬着的闸刀越发清晰。 * 流萤回到别院的时候神志依旧恍惚,这一切仿佛做梦一般不甚真切。 迎春瞧见她回来,迎上去扶着她的胳膊,“四姨太这是怎么了?” 早上还好端端的,怎地回来时候是这样一个面色? 流萤摇摇头,迎春瞧她这样子着急,也顾不上旁的,直言问道。 “大少爷欺负您了?” “没有。” 流萤遵韩正卿的嘱咐,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但凡消息走漏出去,定能查出源头,也就将她的事一并抖了出来。 “可您瞧着就是有事啊,急死人了。” 迎春给她倒了茶水,流萤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可这茶水并没有令她舒爽,反而一阵子恶心,她身子一躬,捂着嘴跑进里间,哇哇地吐。 “呀!四姨太!” 迎春跟进来给流萤拍背,再倒水递过去,她瞧着情形不对,便小心地问,“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 流萤摆摆手,“我就是,有些中暑…没什么大事,不必惊动旁人。” 流萤漱了口,又一次叮嘱迎春稍安勿躁,尤其不必请大夫。 迎春想了一想,冒然请大夫确实不妥,不知为何没见大少爷一同回来,若是细致问起来,流萤私自下山去,这事横竖解释不清。 “四姨太您歇会儿,这里我收拾。” 迎春扭头出去,就瞧见二姨太推门进了院子,她微微一愣,便对她行礼。 二姨太扫了迎春一眼抬步向里走,迎春上前一步拦住她。 “二姨太,四姨太今儿不舒服,您要不…改天再来吧。” 二姨太斜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她怎么了?我这多少天也没见她一回,偶尔来一趟就这么巧啊?是真不舒服还是躲着我?” 二姨太拨开迎春迈步进屋,正好流萤洗了脸出来,二姨太瞧着她苍白的面色说道,“还真是病了,怎地,哪儿不爽利?给我说说。” 说罢她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又再跟前的凳子上拍了拍,流萤听话地走过来坐下。 “谢二姨太关心,我就是…有点中暑。” 流萤声音不大,嗓音带着些沙哑。 二姨太朝里间瞟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中暑?” 流萤点点头。 “可怜见的。” 二姨太话虽这么说,目光里却满是笑意。 “我怀老三那会儿也是吐的厉害,你呀,身子骨弱,得养,养好了,将来好给老韩家开枝散叶。” 一听这话,流萤越发心虚,二姨太似乎也不清楚老爷的情况。 流萤面色煞白,二姨太瞧她这样子却越发开心,昨儿晚上韩正卿宿在这里她是清楚的,先前说这丫头不好生养,现在看来到也未必。 二姨太沉浸在抱孙子的幻想中时,流萤却如坐针毡,从方才底下就湿乎乎的很不爽利,进门还没得歇,二姨太就登门,却又像是没什么事,一直在拉家常。 流萤身子虚,实在坐不住了,才小声说道,“我…我去茅房。” 她起身朝里间走,二姨太原先洋溢着笑容的脸一瞬间就掉了下来,“你还真是中暑啊?” * 流萤收拾利索在床上躺下, 二姨太虽说满脸失望,但也坐在床边照看,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 “我……我不过是月事提前了,二姨太您……” 流萤觉得今日真是乱得很,三姨太的事情她还没有想明白,心远不知去向,自己又起不来身,自打破身之后,月事就变得不规律了,甚是恼人,现下也不清楚二姨太是为着什么,明明没有什么话说,却一直赖着不走,似是要盯着她一般。 流萤身上凉,盖着薄被,二姨太倒是摇着帕子给自己扇风。 “你这样我不放心,咱们三个一起上的山,大太太要是问起来,也得怪我没照顾好你,你说你,身子弱,心思倒挺要强,也不让叫大夫。” 流萤躺在床上看着二姨太,只觉得自己其实不需要说什么,二姨太自己便能一直说到天黑去。 二姨太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不咸不淡的话,而后嘱咐道,“困了就睡,歇会儿吧,待会儿晚饭也甭去前头吃了,我让厨房单独给你做点儿软和的。” 流萤十分不解,为什么二姨太忽然黏上她一般,但她眼皮着实抬不起来,顾不上旁的,迷迷糊糊地应着声音就睡了过去。 待她呼吸变得均匀了,二姨太才从卧房出来,在厅里找个舒服的位子坐下。 迎春瞧她这意思,便上来伺候茶水。 二姨太略略想了一下,“你们不是卖糕点吗?拿点儿我尝尝。” 迎春不明所以,但二姨太吩咐了,便照着做了。 一碟碟点心摆在桌上,二姨太捡了几个,一样咬上一口,又放在一边。 迎春瞧二姨太也不像是要吃什么点心,纯是来试味道的,便一一介绍,“这桃花酥的花蕊里加了蜜,与花瓣的味道不大一样,这藕粉桂花里添的奶,这是西点,底下是……” 二姨太一抬手,“行了,东西做的不错,你们去瞧过铺面没有?” “铺面?”迎春微微摇头,“四姨太念叨过,现在的钱还差一点。” “差钱?”二姨太无奈地扶额,“她打算靠卖点心赚出开店的钱?” “可能是吧……” 迎春还道这事儿不过是个消遣,恐怕连四姨太自己都没觉得真的能开起铺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二姨太将点心一放,精致的指尖攒在一起搓了一搓,将手上的点心渣掸干净,掏了帕子边擦手边道,“行吧,我有别的事问你。” 迎春才明白二姨太今日的用意,便沉下脸色,垂首答道,“二姨太请问,迎春知无不言。” 二姨太露出些微欣慰,挑起眼皮直视着她。 “这些天,这丫头除了老大,还见过谁?大房那边,老二可跟她有什么瓜葛?” 老爷上山 韩正卿回家之前给二姨太挂了电话,叮嘱她守在流萤身边,原话是任何人来传唤都挡下来,等他回来再说。 二姨太心思一转,在山上能传唤她的,除了自己就是大太太,韩正卿不让大太太见她,能为着什么。 平日里大太太有意拉拢流萤,无非图这丫头年轻,早晚能在老爷跟前吹枕边风,久而久之联手孤立二房,总不能是替老二抢人。 但细细一想,刚进山的时候,韩宏义与流萤就有说有笑的,二姨太心里不免嘀咕。 她猜不出因头,又知道老大紧张这丫头,索性就一直盯着她,原想等老大回来再细细盘问,可她心里长草,横竖闲着也是闲着,便打听打听,若是这丫头脚踩两条船,她非要活剐了这贱蹄子不可。 迎春自是知道二姨太紧张自己儿子,可她也不能把流萤卖了出去,否则等大少爷回来,自己有没有命在都未尝可知。 她故作沉吟,想了一想,答道,“二少爷与四姨太,当是关系不错,见面倒是不多,总共两三回,二少爷和善,帮过我们的忙。” 二姨太一听便来了精神,追问道,“还帮过你们?你们下山时候见过他?” 迎春点了点头,“有一日回来晚了,在街上遇见过二少爷。” “仔细说说。” 二姨太追问,迎春掂量着措辞。 “那天我们原是去寻一个点心师傅…” 迎春准备毫无重点的从头说起,正这时,银杏从外面快步进来,一福身便打断了迎春。 “二姨太,前头传您过去,说是老爷上山了。” “老爷来了?” 二姨太眉头皱起,在迎春身上打量两眼,又瞧瞧屋里的方向。 “你回去守着四姨太,将房门院门都锁好了,小心伺候着,我去前头瞧瞧就回来。” 二姨太简要却严肃地交代,而后理了鬓发由银杏扶自己出去。 她心里乱,也像是中暑一般,扑通扑通地跳。 老大给她挂电话,让她守着流萤,这丫头刚好就病了,而后老爷就上山来,怎地都赶在今天这样的巧。 “二姨太,”银杏瞧二姨太的面色不大好,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问道,“您没事吧?” 二姨太长舒一口气,“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这老韩家,今儿怕是要出事儿。” * 韩老爷坐在堂上,二姨太风情万种地进了屋,方一进门就面露惊诧。 “老爷,您身子大好了?” 说着她就掏出帕子虚虚地擦眼泪,瞧着是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韩老爷躺了这些日子,身上瘦了些,脸上的褶皱也比先前深,就像一种外国狗一般,脸颊垂到下巴。他面色蜡黄颧骨绯红,乍一看去像是蜡像上涂了腮红。 二姨太哪见过这样诡异的样貌,可她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眯起眼睛遮掩了神色,笑盈盈地赞道,“老爷面如满月,气色红润,这是哪个神医的药方,服了竟这样见效?” 韩老爷爱听这奉承,脸上的皮肉颤了一颤,算是笑了。 二姨太先哄了老爷高兴,再去看一边的大太太,神色舒朗地捻着珠子,竟也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却不像是装出来的。 二姨太也笑眼弯弯地问道,“大太太今天瞧着也是高兴,可是有什么喜事?” 大太太轻咳一声收敛了些,转头扶着老爷的手拍了拍,“咱们家就数雅琴嘴甜,只是我哪里有什么喜事,家里乱成这样,愁得很。” 二姨太扭着身子抖一下帕子,再旁边椅子上坐下,心头恨她不及,这是暗着说她阳奉阴违,连同方才奉承老爷那份一起给遮了过去。 “我是替老爷高兴,老爷身子大好了,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往后都是顺顺当当的。” 二姨太这些天费心瞒着大太太那边,将下人的口风都堵的死死的,大太太这话锋像是要牵出什么大事,她故意没接这茬,心下琢磨着别是哪个不要命的说秃噜了,让韩正卿被那老婆子抓了把柄。 二姨太没还嘴,大太太微微一笑,上赶着问道,“平时你最喜热闹,两个街口外的新鲜事都瞒不过你的耳朵,今儿怎么不言语了?” 二姨太干笑两声,“嗨,这您在这儿,哪有我说话的份儿,三房呢?怎么不见三房陪着老爷?” 她原想拉个挡箭牌,哪想正中了大太太的下怀。 “梦兰也随老爷上山来了。”大太太手中的珠子又捻过去一颗,“只是她不方便上前堂。” 二姨太更疑惑了,“她怎么了?哪儿不方便?” 她手肘支着桌面,身子向主位倾过去,大太太瞧她这纤腰在旗袍里晃荡,颇有瘦马风韵,不由得悄悄看向老爷。 韩老爷一言不发,轻轻闭上眼睛,鼻息呼出来,大太太才开口答道。 “她有辱家门,怀了孽种,现下关在柴房。” “啊?这她…这怎么话说的,那奸夫是谁啊?” 二姨太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又激起好奇心。 “她平时门儿都不出,怎么能偷情啊?难不成是同下人?她院子里的?什么时候的事?咱们竟都不知道?还怀了孽种?多大月份了?” 大太太没答话,只问道,“流萤那丫头呢?怎么不见她一同来?” 二姨太连珠炮似的问题放了空,一问道流萤,她忙解释道,“她呀,病了,方才我还去看过,小脸瘦得像烧饼,在屋里躺着呢。” 大太太回头对常妈妈说,“你去瞧瞧。” 常妈妈出去,二姨太心里直打鼓,她方才嘱咐迎春门窗紧闭,若单是大房派人去叫,迎春大可以一口回绝,可常妈妈实际是替老爷去请人的,又赶在这节骨眼儿上,惹了他的疑心可不妙,到时候再连累韩正卿。 二姨太扭着身子站起来,“还是我去瞧瞧吧。” “坐下。” 韩老爷忽然发了话,垂着的眼皮子挑起来,纵是他气色再不好,眼中的锋芒未减半分,二姨太又悻悻地坐回去。 她端杯喝茶,心里祈祷着别扯出什么乱子,不过她刚抿了一口就笑了出来,只见常妈妈领着流萤进了院子。 乌鸦嘎嘎地叫,落日投下橙色的光,迎面打在她白皙的小脸上,衣裳贴着腰身,露出一双长腿,丰满的乳儿兜在上衣里,随着步子一晃一晃,好不惹眼。 她身子虚,脚步不稳,若不是迎春在一边搀扶着,怕是走这两步就要跌倒。 “你还真是勤快,刚才还难受得起不来,这会儿听说老爷来了,精神都好了。” 二姨太嘴上刻薄惯了,流萤也没在意,进了屋就给堂上几个人行礼。 大太太照旧让她坐得离自己近一些,又关照她得注意身子这种不咸不淡的话,而后话锋一转,便直接说道,“这回老爷上山也不为别的,明儿一早先去庙里上柱香,一来感念菩萨眷顾,老爷身子大好,二来,三房与人私通,需得行家法,咱们几个都得观礼。” 流萤有了先前韩正卿的经验,这会儿也知道该如何表现才显得自然,她双眼睁得大大的,直勾勾盯着大太太,“您说、说什么…?小姐、小姐她…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颤抖着望向韩老爷,果不其然瞧见他精明的目光从眼皮的缝隙里射出来。 “老爷明察,小姐她、她一定是被陷害了…” 大太太垂目听着,悠悠叹道,“这事确实没冤枉她。” 流萤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她不想再听一遍内情,只望着大太太的半个侧脸掉眼泪。 “来人,将人带上来。” 老爷抬了抬手,大太太便发了话。 屋里一众人神色各异,循着声音朝外看去。 下人押着几个男丁进来,全是流萤认得的人,打头一个便是王来。 他跪在堂屋中间,脸上身上都挂了彩,恶狠狠地蹬着两只眼。 “放开老子!老子啥也没做!那臭娘们发浪,到处招蜂引蝶,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放肆!你们几个,都是徐梦兰亲口承认的。”大太太冷冷一笑,“难不成,还是她胡乱攀咬你?” 王来瞪着眼嚷道,“那个贱妇信口雌黄!她平日里就让我给她当牛做马!现下这屎盆子也朝我头上扣!” 老爷眯起眼睛,拳头攥得紧。 常妈妈低头凑到大太太耳边低语,大太太点点头再出言道。 “这事自然是要查明,你没做过,自然不会冤枉你,这样吧,你们几个,如实交代的,可留活口,相互指认的,以被指认人数多者定罪,少者不计,供述旁人罪行,需得有人证,诬陷他人的罪加一等。” “老虔婆!你!” 一听这话头,王来就知道自己今日必死,这无异于放了别人生路,这些人里只罚一个,这个人就只能是他。 这边话音未落,底下跪着的几个人就开了腔,矛头纷纷指向王来,每述一桩都会有人附和,而王来也不管不顾地反咬回去,那些骇人听闻的密事被悉数抖落了出来。 流萤捂上耳朵,整个人都在发抖,二姨太听得倒是带劲,表情时而惊诧,时而嫌恶。 这事不难查明,很快就得了真相,这些人被拖出去打,可打有打的不同,旁的几个因为得了恩赦,至多是打得皮开肉绽,叫苦不迭,可王来只几下过去就没了动静,成了一滩死气沉沉的肉。 家丁将尸体拖下去,地上留下两行血迹,很快便有人来洒水扫院子,刷洗得一干二净,青石板拼贴的地面漾着一层水纹,将四方的院子倒影在水纹当中。 老爷太太又分别训了话,这场家法才算告一段落。 流萤从方才就没能缓过神来,还是迎春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慢慢抬起头。 “四姨太,咱们也回吧。” 屋里人纷纷起身,老爷太太们自有人搀扶,流萤也由迎春扶着往回走。 流萤脸色不好,迎春也没不敢多言,好一会儿,流萤才吐出一口气。 “迎春,你知道小姐被关在哪吗?” 三姨太落难 “你知道小姐被关在哪吗?” “说是,关在柴房。” 流萤想了一想问道,“大太太方才是不是说,老爷明日要去庙里?” 迎春小心看她的脸色,点了点头。 流萤握紧她的手,“你帮我准备些吃的喝的。” “您…不会是要去看她吧?” “这件事同你没有关系,别人问起你也说不知道。” 迎春瞧着流萤,目光倒比方才坚定许多,同方才那吓破胆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她迟疑着问,“您…身子没事吗?” “我没事。” 方才她不过是心慌,吐了之后便好了,只是脸色一时没有缓过来。 二姨太拉着她说闲话,仿佛要在她这里一直赖下去,虽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细细想来二姨太并不清楚许多事,一反常态的话,约么是得了韩正卿的嘱托,流萤便由她去。 直到听见银杏过来传话,她才开始觉得不妙。 韩正卿是被何管家请回去的,算时间老爷是安排了何管家去寻他,同时带着人就奔别院来,幸好她听韩正卿的回了山上,若是一同回府里,她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她来不及细想韩正卿会如何处理何管家那边的情况,简单梳妆就跟了过来,这个裉节上,她不能让老爷发现任何苗头,即便是刀山火海她也得自己淌。 她走的不快,一来心里慌,二来她需要时间捋清楚当下的情况。 流萤想,老爷当真是怒极了,以至于一刻都不能等,急火火地上山来。 三姨太对老爷的喜欢她是清楚的,老爷身子坏掉之前,三姨太恨不得天天粘在老爷身上,可他的身子不行了,她便耐不住寂寞,转眼就投了旁人的怀抱,甚至是个下人,将他比了下去,这颜面丢得不可谓不大。 流萤明白,老爷今次就是要杀鸡儆猴,让后院这些女人瞧瞧他的威严犹在,小姐是断不会从别院再回府里了。 可为什么要支开韩正卿呢。 流萤悲哀地想,或许老爷从来都没有信过他儿子,更没信过她。 想到这里她就止不住地哆嗦,她怕极了,眼见太阳就要落山,她怕老爷会来她的房里。 如今老爷身子大好,若是…若是动了那心思,她怕活是不到天亮。 她忽然很希望韩正卿能摆脱何管家,赶紧上山来,也希望韩宏义能出现,夜深人静的时候带她远走高飞。 流萤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无助,韩正卿的保证,韩宏义的赤诚,都是这样虚无缥缈,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她叹口气,如今只能自己扛,挨过一时是一时。 “等会儿你过去同大太太告个假,我月事提前,不方便去庙里,明日就在别院等她们回来。” 流萤平静地吩咐,迎春心思转了一转,四姨太大约是想趁明日独自在家的时候去见三姨太,便劝道,“四姨太,您还是求求老爷,让他通融通融,若是您私下偷偷见她,被发现的话,您也会惹上麻烦的。” 流萤笑了笑,“我知道的。” 她知道最好的办法是明哲保身,可当下她还是想去见一见小姐。 就在刚才,临出门的时候,她瞧见窗边的半根蜡烛,忽然想起韩正卿的声音。 “你可还记得你的母亲?” * 流萤用过晚饭,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发迎春去找大太太告假。 迎春嘱咐她多休息,流萤笑着应下。 待迎春一走,流萤就将桌上剩的一个馒头与小菜装了食盒,再拿了些碎银子塞在口袋里。 她骗了迎春。 夜长梦多,流萤只想立刻见到小姐,尤其老爷白天当庭打死了王来,她怕老爷气不过,夜里就对小姐下手。 山中天气多变,这会儿起了风,流萤紧走两步,绕过下人院,在厨房后面瞧见一间屋,门口有家丁把手,想是关着小姐的地方。 她拎着食盒走过去,果不其然就被拦了下来。 “没有老爷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探望,四姨太,您别为难我们。” 家丁先前认不认得她,现下从装扮也能看出这是府上新抬的四姨太,也都知道她的出身,嘴上虽然这么说,面上的表情却带着几分戏谑。 “我只是给三姨太送些吃食,二位哥哥也都看过了,确实没有逾矩的东西,就求二位通融一下吧。” 流萤小手摸进口袋,拿了碎银子出来,塞在他们手中。 这俩人开始还推脱,流萤又加了些,他们才望望远处,说了句,“快点儿出来。” “多谢哥哥,多谢哥哥。” 流萤说着就要推门进去,哪知其中一个将她拦了,在门上敲了两下,过一会儿里头出来两个男人,嘴上骂骂咧咧地,双手提着裤腰,腰带就搭在肩膀上。 流萤没意识到这屋里怎么还有人,直到进了屋,瞧见三姨太衣衫不整地躺在那,屋子里满是腥臭,她才知道这里刚发生了什么。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流萤放下食盒,忙过去扶她。 “别过来!滚!别过来!啊!!别过来!” 三姨太抓起旁边的稻草朝她扔,双脚踢着拼命地躲。 “小姐,是我,是我,你别怕,别怕,是我。” 三姨太听见是女人的声音,才慢慢抬起头,“流萤?你怎么也来了?你也?啊?哈哈哈哈!你也被发现了?哈哈哈哈!!” 流萤心里一阵反胃,她心中如月亮一般的人,如今形容破败,神志不清,沦为家中男丁泄欲的工具。 她心头突突地跳,小姐说的没错,如果自己也被发现,恐怕下场会比她还要可怖。 “小姐,我是来看你的,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尝尝,合不合你口味。” 流萤将食盒提过来打开,原是想哄三姨太高兴,哪知她瞧了一眼就呕了出来。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流萤给三姨太拍背,她吐了好一会儿,仿佛连混乱的思绪也吐干净了,再扭过头看着流萤。 “我?没事?你看呢?我今天可是吃了不少东西,饱得很呢。” 她擦一把嘴角,将破洞的衣裳裹了裹。 “这个老不死的,他作践我就罢了,还让这帮孙子糟蹋我。他自己不行,却不让我找人寻开心,让我守活寡?我呸!老不死的,他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三姨太越发激动,流萤生怕惊动了守卫,忙劝道,“小姐,小姐你莫生气,老爷他,他就是气急了。” 一听这话,三姨太便斜着眼睛瞧她,“你替他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恨他,老、老不死的…” 三姨太笑了,“你?你恨他什么?恨他娶了你?” 流萤点点头,“他、他又不行,又软又…丑…还、还总想让人伺候…” 三姨太先是嗤笑着哼了一声,而后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又软又丑,哈哈哈哈,老爷,你在这丫头眼里就这么个评价,又软又丑,哈哈哈哈…” 三姨太笑着笑着就哭了,遥想他当年也是风流倜傥,说一不二的性子,鹰隼一般的眼睛,光是盯着她打量,就能让她的蕾丝裤湿得直滴水儿。 现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嫌弃。 她当年为之背弃家族的男人,那对她不知道吃过多少次的唇,吻过多少次的口,却吐出最令人齿寒的话,他下令让家中最粗鲁的下人来侮辱她,尽情地糟践她。 她哭诉自己腹中还有孩子,他只冷冷地闭上眼睛。 这个人,不在乎阴债,不相信报应,不然也不会干出许多背信弃义的事情,导致家道中落,失了她带来的人脉,让她彻底失去了靠山。 终究是她自己选错了人,认错了命。 三姨太哭够了,才问流萤,“你来看我,是不是那老不死的要灭口了?” 她瞟一眼食盒,“最后的晚餐?” 流萤摇摇头,“是我自己想来看看小姐,老爷不知道的。” 三姨太抬手将凌乱的头发捋到耳后,“难得你还想着我,你瞧见了,我现在就是这么个样子,满意了?请回吧。” 流萤坐着没动,眼里有一丝不忍,也有委屈。 三姨太又道,“怎么,找我是有事想问?说吧,想打听什么?” 流萤也看了看那食盒,随后摇了摇头,“我只是想来看看小姐,能听你说说话也好。” 三姨太滞了一秒,而后又一次嗤笑,再抬手抹了下眼角,“有什么好说的。” “小姐想说什么便说吧,比如老爷是个怎样的人,小姐当初是怎样认识老爷的,我记事起,小姐好像就认识老爷了,小姐想说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听你说说话。” 三姨太曾向她打听韩俊明的事情,她不想惹事便回绝了,那之后二人关系就冷了下来,今日流萤下意识没有问出口,只想引她叙些往事,或许可以慢慢道来。 三姨太苦笑一声,而后满面讥讽。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丫头,我推你做了姨娘,现如今,我不人不鬼,你却锦衣玉食。” 她目光扫过流萤的胸前,再拉回来时候尽是寒意,“瞧着最近伙食不错,人都水灵了。” 流萤才道自己莽撞,着急出门,却忘了换身衣服,这装扮在小姐眼里着实刺眼。 她俯下身去,给三姨太磕了头,“流萤感念三姨太对我的好。” 三姨太瞧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个傻子,真当我是为你好才推你做的姨娘?不过是那老东西不行了,又性大,我着实受不住了才叫你去,什么八字都是骗人的,那道士也是我请来的。” 三姨太一席话,流萤瞬间红了眼眶,“小姐,你、你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她不是最疼自己的吗? “为什么?”三姨太冷冷一笑,“因为你贱,你那个贱种的爹,身上长了疮,恶心得不行,抱着我的大腿求我收留你,说只要给你口剩饭吃,他下去了也会保佑我心想事成。” “我爹?我爹他…” 流萤对自己的父亲知之甚少,印象十分模糊,她努力回想,似乎只想起一只枯瘦的手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一下一下地拍着。 “你爹你都不记得了?也对,你才多大。怎么样?剩饭好吃吗?瞧你这样子,吃我的剩饭,才能出落得这样耐看。” “我爹,我有爹…我爹他在哪儿?小姐,我爹他在哪儿??” 流萤哭着求她,三姨太满意地笑起来,“你爹早死了!他抽大烟,一个大烟鬼!活不下去了,把你卖给了我,懂吗?你爹不要你了,还用你讹钱!贱种就是贱种!” 流萤一屁股坐回去,她刚知道自己有爹,却又这样失去了。 她擦一把泪,又追问道,“那我娘呢?” “你娘?” 三姨太笑得更开怀,“你娘那个浪蹄子早死了,要不是韩家欠她一条命,我才不会找上你!” “什么,什么欠一条命?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娘怎么死的?你是来找我的?你刚不是说,是我爹…我爹不要我了吗?小姐,我求你,我爹娘在哪?我求你告诉我…求求你…” 三姨太一时说漏了嘴,任凭流萤如何求她,都闭口不答。 流萤哭成个泪人,她却笑了,“想知道?也行。” 三姨太伸出手,鲜红的指甲残了一块,指缝里还有些干涸的血迹。 “门口那两个,挑一个进来,让他弄你,就在这屋里,我开心了,就告诉你。” 哄骗得实情 rouwe nnp.m e 流萤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她心中的月亮,化成一把匕首,在她的心里一刀一刀地扎下去。 “小姐…” “怎么?一个不行?两个一起来更好。你还没试过吧?” 三姨太如蛇一般扭过来,抱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语,“试过就知道,开心非常啊,哈哈哈哈!” 她猛一推,流萤被推倒在地,三姨太扑过去撕扯她的衣裳,这碍眼的衣裳,就该撕烂,这贱蹄子坏了身子,也就一并拖进井里去,就算是进了地狱,她也要永远将这丫头踩在脚下。 “你今儿脏了身子,明儿便能到阴曹地府去同你爹娘团聚!” “不要!小姐你放手!我、我不成…我、我身子已经给了四少爷!我是他的人了…” 三姨太顿时愣住,“你?你同心远?” 流萤情急,也顾不得许多,只将事情真真假假地混在一起说,她知道小姐疼四少爷,她同韩心远也确实行过那事。 “四少爷、我们…我是他的人了…小姐,你放过我吧,求你…” 啪!夲伩首髮站:wanbe nge.c c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三姨太一巴掌抽在她脸上,“浪货!骚货!你敢害心远!” 流萤爬过去,抱住三姨太的身子,哭着说道,“小姐,我会对四少爷好,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三姨太在她背上狠狠锤了两下,而后才泄了气,瘫坐在那。 “你起来。” 流萤晓得她想明白了轻重。若是以往,韩心远会被送去留洋,全是看在三姨太的面子上,如今三姨太倒了,韩心远又没成气候,同姨娘有私,老爷大可以放弃这个儿子,即便不处置,置之不理,由他自生自灭,也很难在这世道活下去。 流萤在三姨太旁边坐好,拉着她的手附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我们在一起有些日子了,近日该来月事,却迟迟没有来,他说让我等他,安置好了便带我远走高飞。” 戏做全套,三姨太可以不喜欢她,但不会不喜欢四少爷的孩子。 三姨太像被烫了一样缩回手,“你、你有了?” 流萤面容复杂,她不想骗她,可眼下没有旁的法子,她摇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请大夫,若是小姐恨我,也不用等许久,这事终是包不住的火,四少爷若是不要我,黄泉路上,小姐同我也能有个照应。” “你放屁!你不能死!我孙儿不能跟你一起死!” 三姨太抹一把脸,眼里有了光,“我还有一点私房钱,你去隆裕钱庄找姓唐的掌柜,我在那有个保险箱,钥匙就在床头的暗格,记着,密码是…” 三姨太凑到她耳边念出一串数字,流萤并不想要她的钱,但一想到韩心远,还是将那数字记在了心里。 三姨太握着她的手问道,“记清楚了?你重复一遍。” 流萤便重复一遍。 三姨太这才放下心来,又在她肚子上拍了一拍,“没想到啊,你还能给我带来个好消息,我就是死也能瞑目了。” 流萤瞧她心情渐好,再大着胆子问,“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我爹娘…” 三姨太又挑起眼皮子看她,片刻才吐出一口气,缓缓道来。 “当年,我对老爷一见钟情,便打听了他的事情,知道有一户人家,曾在路上救过他的命,救他的那女人却死了,我寻了过去,就见到你爹抽大烟,你饿得皮包骨,倒是挺乖的,只坐在角落里吃手。 你爹以为我是韩家人,缠着我不让走,我也是才知道,当年老爷许诺不会忘了你们,哪知给了几块现大洋就再没露过面,你娘下葬后,你爹整日浑浑噩噩地,花光了钱又染上了烟瘾,我见到他的时候人已经快不行了,他说不求我回报,只要能给你口饭吃就行。 我收留你,原是想让老爷觉得我同他有缘,直到有一天,我旁敲侧击地跟他提这事,他无比嫌恶,还追问我是如何打听到的。你这个扫把星,我白对你这么好,一点儿忙都帮不上,还差点让老爷厌弃我。” 流萤忘了表情,只有眼泪止不住地淌。 她仿佛记得一些,昏暗的屋子,发霉的味道,与一种甜腻腻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原来那是残存的家的味道。 “我爹…我爹不是不要我了…我娘呢,小姐,我爹有没有说,我娘葬在哪里?” 三姨太摇摇头,“没问,不过我记得那条胡同叫费家胡同,还有,你的八字是你爹告诉我的,当是没错。” “费家胡同。”流萤重复道,小脸因兴奋染上一层绯红。 三姨太懒懒地看向她。 “先前老爷对这事儿非常厌弃,我原想将这秘密带到坟里去,省得让他知道你就在我这儿,谁都得不了好,现在一想,也不能便宜了那老东西,他背信弃义,你娘竟然为了救这种人搭上一条命,不值。” “小姐,我…” 流萤还要说什么,屋门就被推了开,守门的家丁探进来个脑袋,“四姨太,时候不早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 流萤站起身,脸上的表情却凝固住,那门扇的后面是几个男丁,已经解了腰带,手都扶在裤裆上。 她回过头看向三姨太,咬着嘴唇掉眼泪。 “好好照顾自己。” 三姨太微笑着揉一把她的小脸,说完就仰靠在那闭上了眼睛。 * 回去的路上,她反复琢磨三姨太的话,三姨太对她好是因为老爷,后来讨厌她,也是因为老爷。 小姐当真是喜欢老爷的,想尽办法,就像飞蛾扑火一般,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抱,流萤自问自己没有这样的勇气与魄力。 她仅有的一次义无反顾,便是为了韩宏义而认命,死而无憾。 可二少爷…流萤叹口气,她不晓得韩宏义见到烛光没有,韩正卿说他去见了春桃,他第一个想要娶的女人,或许… 流萤甩甩脑袋,将混乱的思绪丢开,或许她该像小姐一般,勇敢一些,执着一些,至少要见到韩宏义,当面问个清楚,即便他不要她了,有始有终也是好的。 她打定主意今晚再将烛火燃个通宵,她要让韩宏义知道,她还在等他。 流萤加快脚步往回走,推开院门便招呼道。“迎春,我回来了,方才不是有意要支你出去,我实是…” 哐啷一声,手中的食盒掉在地上,碗筷撒了一地。 流萤站在原地,身上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屋子里,迎春俯着身子跪在桌案前,韩老爷坐在主位上,眼前的茶盏冒着白烟,他手上捻着盖碗,刮去茶碗中的浮沫。 那不听话的沫子又打着转,从盖碗的边缘溜回了茶碗中央。 良驹 “老爷…老爷我…” 流萤抖若筛糠,韩老爷没应声,只抬手招呼她过去。 流萤脚下像灌了铅,一步步挪进屋子。 韩老爷抬脚在迎春的肩膀上一踢,迎春忙磕个头起身退了下去。 流萤几步路走出了生离死别的感觉,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老爷到底没有为难她,待她走到跟前,将她的小手拉到唇边磨蹭胡须。 “去哪…了?” 韩老爷身子大好,说话也利索了许多,往日的威严恢复了七八成。 先前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然能将她吓得够呛,如今老爷能起身了更是恐怖,流萤两股战战,两腿止不住地哆嗦。 明明只是三个字,她险些哭出来,想逃跑却拔不开腿。 或许她只要用力便能将他推开,但她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手心冰凉地冒着汗。 “我、我去看看小姐…迎春她不知道,老爷,全是我自作主张,与迎春无关。” 韩老爷拱了拱她的指节,鹰隼一般的眼睛眨了一眨,不用她说,他也全都知道。 “乖。” 他夸奖她,到像是一种命令。 他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枯瘦的大手不见血色,掀开她的衣摆径直捏上乳儿。 “呀…老爷…” 流萤娇呼着拢住衣裳,本能地拒绝,韩老爷大手一拱,便将她的小手弹了开。 这对奶儿,方才瞧着就无比诱人,少女的胸脯紧实滑嫩,韩老爷捏了捏便贪婪地揉搓,仿佛吸食精气的老妖,呼吸都粗重了些。 他将一只乳儿捏得高耸,隔着衣裳叼住奶尖儿厮磨。 “啊…疼!…” 流萤挺起腰身,原是想躲避疼痛,却将奶儿送过去更多。 老爷无视她的委屈,她越是呼疼他越是啃咬得起劲,连同另外一只奶也没短了照顾,双指如筷子夹着奶尖,大手将乳儿揉成各种形状。 流萤泪珠子掉下来,老爷想做什么不言而喻,她怕极了。 大手在后腰游走,囫囵地揉捏她的小屁股,年轻的身体令他愉悦,手下不禁越发大力。 “老爷,我…我今日不行…” 韩老爷充耳不闻,手指如干柴,在膝头一滑便钻进裙底,原想捏她屁股蛋儿,哪知摸到了绵软的洋月布。 “我真的、真的来月事…提前了…” 流萤的小屁股动了动,证实她没有撒谎,这层柔软的棉布就是她的盔甲。 韩老爷一滞,面儿上明显的扫兴,他掐住她的纤腰一送,将人搁在桌上。 “呀!疼…” 流萤趴在桌上,胳膊碰潵了茶盏,热水烫得她的身子直颤,就在她忙着躲这热茶的功夫,老爷一把掀起裙子,将圆圆的臀儿露出来。 “老爷!老爷饶命…呜呜呜…” 他伸手将那月布扯下,上头赫然一团鲜红。 韩老爷坐在位子上,流萤的小屁股就再跟前,穴口还挂着一丝血迹,他是嫌恶的,可又觉得有些心动。 他素来喜欢酣畅的性事,梦兰那种肥奶肉臀格外耐操,入起来也是淫词浪语兴致高昂,往往要弄上两三回,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才罢休。 这小丫头娇滴滴的,身板窄得紧,瞧着就不是一副耐操的样子,动一下还哭哭啼啼的,着实扫兴。 枯枝一般的手指裹者一层褶皱的皮,在流萤的臀尖上轻刮,她小腿颤了颤,小屁股上立时泛起一层颗粒。 这丫头像个青涩的李子,偶尔啃一下,也是可口的。 可他不喜见血,不吉利,尤其这污血,碰了折寿。 况且他身子好得这样快,当是这丫头的功劳。这个月他无数次遐思,这丫头的穴该是怎样紧致温软,可她是药身,事关身体康泰,远比一时淫欲重要,然而不知怎地,身子越好,兴致越高,越想入穴操干,每回兴起只能在梦兰身上发泄。 然而每日都吃同一口,总也是腻的,今日上山来,瞧着雅琴便觉得风韵十足,甚至蓉芳那清冷的样子都觉得别有一番风味,更何况这摇曳生姿的妙龄少女。 他又瞧那月布,这血迹不算多,或许等上两日便干净了,届时再弄她多泄几回,留足了药汁,再要她身子也好。 流萤眼睛红得像兔子,委屈地抽噎。她瞧不见身后,韩老爷半晌都没有动静,她便悄悄回头看,这一看不要紧,霜颜霞腮,绛点朱唇,贝齿明眸,羽睫珠泪,活脱脱一副佳人含羞桃李堪折的春宫图。 她冷不防对上了韩老爷的视线,目光闪躲间,悬着的泪珠子不偏不倚地滑下来,直直就落进了韩老爷的心里。 操哭她。 韩老爷心头一个声音高喊着冲破理智。 操哭她,前头不行,就用后面。 他将那月布一把撕下,舔了手指将穴口的血丝抹掉,而后指尖就直直按上菊门穴口。 流萤急哭了,“老爷!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啊!” 啪一声,韩老爷手起掌落,一声清脆的肉响,流萤的屁股蛋儿抢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啊!呜呜呜…老爷…老爷饶命啊…呜呜呜…” 韩老爷哪会听她的,在穴口媚肉上按了两按就入进去一节。 “啊!” 流萤尖叫起来,拼命扭着身子躲避。 “老爷使不得!好疼啊!啊!” 紧接着又是啪啪两下,韩老爷扇她的臀肉,掌印高高肿起,与先前那一下迭在一起,已经看不清楚手掌的形状,艳红的一片向两侧扩散。 流萤哭叫着,韩老爷越发不耐烦,指节在后穴旋转着抽插,硬生生将她的菊门软肉带进带出,只几下便抠得红肿。 她泌不出水儿,再进不去许多,韩老爷撤出指头,在掌心吐口唾沫,再一巴掌贴了回去,手掌分开臀缝,掌心贴着后穴,湿滑的触感在菊洞上揉搓,枯枝一样的指尖搭在前头硌着她的淫豆,他熟练地夹着她的肉豆子抖弄,流萤才得了些舒服,踮着小脚埋下头去啜泣。 “老爷…求你了…我不行,那里不行的…呜呜呜…啊!…呜呜呜…” 她每一次拒绝,都会迎来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小屁股肿得高高的,随着她哆嗦的双腿颤抖。 她知道该乖乖地闭嘴,尽可能地放松,除了承受她别无办法。 可她心里不甘。 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明明是娘救了他的命,自己还要沦为他的玩物。老天爷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 “啊!!…” 流萤悲泣的空当,韩老爷的指头又入了进来,后穴胀得厉害,这回是三个指头一齐向里顶,流萤像跳上岸的鱼,背脊弓起,身子打挺,口中喊不出声音,只有圆睁的双眼证明她尚有一口气在。 韩老爷发了狠,今日非要弄她不可,他不管不顾地抠挖,然而并没有扩张多少,后穴肿了起来,反而更紧窄了。 他狠狠地打她的屁股,巴掌声由清脆变得沉闷,她的臀儿火辣辣的,继而变得麻痒。 穴儿方才被弄出了水儿,带着些血水变成粉色淌下,韩老爷厌弃地瞅了一眼,将指头撤了出来,今日是入不得了,他心头愤恨,扶着她的腰又是一轮猛扇。 “呼…啊!!…啊!啊!…” 流萤方松一口气,又哭叫起来,巴掌如雨落下,每一下都紧贴着她的臀,可怜的屁股蛋儿被打得来回弹动。 韩老爷打够了才停手,流萤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她趴在桌上喘气,再没有起身的力气。 韩老爷俯下身一口咬住那热辣的臀尖儿,流萤又惊跳起来。 “不要!…哈…” 只是这一回她发觉与先前的折磨不同,他咬着她,却也舔着皮肉,鼻息切近,丝丝缕缕地麻,只几下淫穴便不争气地变得湿润。 韩老爷粗暴,却颇有技巧,他自是晓得流萤不喜欢方才那样,等下还要她伺候,这会儿得给个甜枣,好歹哄一哄这丫头。 他舔了一舔,便再伸手去摸她淫穴,女人都喜欢摸这里,这丫头的身子他也算是了如指掌。他指节曲起,在底下那张小嘴上搔刮,淫浆淅淅沥沥地诉说着她的舒爽。 流萤止不住淫水儿,却能咬紧嘴唇止住呻吟。 韩老爷瞧她这犟种的样子也觉得有趣,二话不说掐住了淫豆子揉搓起来。 “哈…啊!” 流萤不出意外地出了声音,韩老爷再轻拍穴口,仿佛在说:听话。 他要她听话。 听话,便有奖励。 他放轻了力道,捋着淫核打圈按揉,从软肉开始向穴口拉扯,由轻至重,由慢至快,他一下一下地重复,指头仿佛随时能冲穴儿里去。 “哈…” 她心里又怕又痒,穴缝已经张开了小口,他若是瞧见有异,只要轻轻一滑便能入进来,便能发现她早已破了身子。 韩老爷不疾不徐地揉搓,流萤的心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这种危险的感觉令她更加敏感,臀儿不自觉地一夹一夹。 韩老爷手下停滞一秒,进而再恢复了动作。 变奏突如其来,就如她的快感,一瞬间升腾。 “嗯!…哈…哈…” 流萤趴在桌面上,小手死死抓住桌沿,抖着小屁股泄了身子,淫浆泄出,桌面被她拱的嘎吱作响。 韩老爷没有停手,也没加大力道,只变了揉捏的姿势。他掐住肉豆子尖上的一小块,其他地方全都脱了手,仅仅是扯着她最敏感的地方揉捻抖弄。 尖端忽然被刺激,淫珠像是要烧起来,流萤再闷不住嗓音,高声地哭叫起来。 “啊!老爷!…饶了我吧,啊…好麻…受不住了…我受不住的…啊!!…” 韩老爷不睬她,加大了力道,流萤的身子抑制不住地前后摆动,淫珠难耐,耻骨软肉更是瘙痒,她只得磨蹭桌角略略缓解。 韩老爷按住她的后腰,不让她再动,迫使她的感觉全都来自于那炙热的一点,流萤的脚趾蜷缩在一起,小腿下意识抬起,刚好抵在老爷的腿上,她才发现他事先已经挡住了她每一处退路。 除了承受,她别无他法。 她哭着泻了力道,不再与之对抗,任由那灼热自下身扩散,游走周身。 “老爷…啊…啊!要来了!要来了!啊!!啊!…啊!…” 淫穴猛烈地收缩,而后是失禁一般地高潮,蜜液一股股喷出来,身子如过电一般地哆嗦。她在仅有的空间里抖着身子,乳儿贴着桌面压成扁球,胸口湿哒哒的,是方才打翻的茶水,这会儿已经凉透,同样湿哒哒的,还有她的大腿与裙摆。 她忽然明白了小姐为何会迷恋老爷的身子,他想送她欢愉,不过是三两分钟的事情,若是他想,她便能登上各种极乐,怕是他的花样多得很,小姐才会喜欢得紧。 流萤光裸的小腿淌下一道道粉色的水痕,韩老爷掏出帕子擦了手,又抹了她腿上的痕迹,随后将那帕子丢在地上。 流萤软了身子,昏昏欲睡。以往这个时候,无论哪个少爷都会将她抱到床上去,而老爷却在她的屁股蛋儿上拍了一拍。 “起来。”他简短的命令。 流萤撑着身子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被老爷扯着腕子跪下。 他岔着双腿,当中高高耸起,将长袍顶起来明显的一块。 她吃惊地瞧着那鼓包,印象里老爷的肉根疲软无力,不想竟能支起这样高。 她没动作,韩老爷便将衣袍掀开,裤腰拉下来,硕大的肉棒弹了出来,险些打在流萤的小脸上。 “呀!” 流萤下意识躲开,老爷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提回来,她还没明白这物件怎么与先前不一样了,就被老爷捞着后脑按向胯间。 “吃。” 流萤自是吃过老爷的,可当初并不觉得艰难,彼时她一心想当个尽职的姨娘,现如今… “唔…唔…” 紫黑的肉棒挤进来,流萤本能地向后撤,却又不敢推开他,纤细的小手推着他的大腿,指尖蜷缩着,时而张开一下又紧缩起来,总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地方。 韩老爷双腿一敞,流萤失了平衡,一下子栽到他胯间,肉根直直杵在喉咙上。 “唔!…咳咳!…唔…唔…” 流萤被冲得咳嗽,老爷却没有理睬,双手抱着她的头在自己的腿间伏动。 他略略仰着身子,长吁一口气,这丫头的小嘴也算是舒服,美中不足便是膛浅,稍微一动便触到喉咙,不能整根吞下着实遗憾。 韩老爷心下畅快,流萤却忍得辛苦,那腥臭的东西在她口中逐渐涨大,确是比先前粗壮得多,着实令她害怕,单是能起身便是这般,日后若是他身子大好,那还得了… “唔…唔…” 韩老爷没给她喘息的空当,按着她的头规律地抽插,流萤的小嘴本就不大,这一番操弄很快就红了一圈,嘴角挂起白沫,淌在下巴上。 她呼吸越发不畅,老爷却越是入得更深,每下都顶到喉咙,碾过她的嗓子再退出去,下一回又汹涌地送进来。 韩老爷呼吸粗重,流萤的意识越发模糊,身子渐软,几个猛冲之后,那物件在她口中跳动,却是没射出多少。 流萤只觉得身子不是自己的,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冷静地旁观着自己被凌辱。 这个名分上应当为她遮风挡雨的人,待她如娼妓,将来还会弃她若敝履。 韩老爷的身子埋在她口中,整个人抖了几抖,静置片刻那肉根软趴趴地掉了出去,流萤没了力气,只想靠在他腿上休息。 枯瘦的手掌在她的发顶,拨开凌乱的发丝,将她的小脸露出来,口周红了一圈,下巴上还残留着白浆。 韩老爷垂目瞧着流萤,年轻的时候,像这样的黄毛丫头他是瞧不上的,现如今忽然发现了青涩稚嫩的甜美之处。 她的隐忍他瞧在眼里,越是这样的隐忍,就越是令他有兴致,这丫头的极限远不止此,性子还需磨上一磨,这个过程也是十分有趣。 流萤靠着歇了会儿,精神缓过来些,便乖顺地起身,韩老爷扳过她的小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好吗?”他问。 流萤微微别过头去,沉默着点点头。 “明日…下午,过来。” 闻言,流萤只抬了抬睫毛,而后又点了点头。 韩老爷面上的皮肉颤了一颤,换做旁人,要么违心谄媚,要么直言哭诉,闹性子也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好处,这丫头,以往怎么没注意到,竟是这样一匹良驹,看似逆来顺受,实际桀骜得很。 母马,生来就是要被人骑的。 驯服母马的过程,更令他喜欢。 “要何…礼物?” 他要给她礼物,是补偿吗? 流萤想要的很多,可若是这样要来的东西,总觉得轻贱了自己。 她摇摇头,在老爷跟前跪下。 “老爷若是赏,流萤想求老爷饶三姨太一命,至少等心…四少爷回来,让四少爷见小姐最后一面,老爷,流萤求您了…” 流萤一个头磕下去,伏在韩老爷脚边。她知道替小姐求情对自己不好,可若是不求情,她心中难安,老爷平时最疼心远,希望老爷开恩,能看在心远的份上网开一面。 韩老爷面皮抽了一抽。 这丫头,见过韩正卿。 三姨太之死 流萤没意识到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直到漫长的沉默过后,老爷的鞋尖挑起了她的下巴。 他的眼中并无波澜,这目光似曾相识,是失望与盘算交迭之下的宁静,预示着一场暴风骤雨。 流萤脊背凉透,她又伏下身去。 “求…求老爷开恩…” 言多语失。 言多语失。 或许她真要同小姐一齐走上黄泉路。 “来。” 韩老爷的手掌就在眼前,流萤迟疑着伸出小手搭了上去。 他猛一用力将她提起,顺势揽住她的腰身一推。 “呀!…” 流萤又一次趴在了桌面上,韩老爷二话没说,撩起她的裙摆,将光溜溜的小屁股露出来,枯瘦的手掌在腿缝上左右一拍,就令她分开了她的腿心。 “…呜呜呜…” 流萤心知自己必死无疑,也不再求饶,只抽泣着垂下头认命,放弃一切抵抗,等着他查验。 “不好了!老爷!” 就在他的手指触到穴缝,双指将其分开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踢开,一个中年汉子破门而入。 他见到屋中这景色只略略扫了一眼,就不再打量,目不转睛地看着老爷。 “不好了!叁姨太跑了!” 韩老爷在他进门的瞬间撤了手,将自己的衣袍撩下,遮了腿根。 跑进来这人是何管家的养子,名叫何叁儿。他跟着何管家做事的日子不短,也是颇有些眼色,只在门口侧身禀报。 “小的派人轮班值守,生怕伺候得不周全,叁姨太起先不怎么高兴,方才忽然想通了一般,守卫就松了戒备,哪知就几分钟的功夫,叁姨太就逃跑了…您放心,小的已经派人去追了,想是不会跑远。” 韩老爷听完,只思索了一瞬,便抬手招呼他。 何叁儿得了准允,低着脑袋走到近前来。 韩老爷遮了自己的身子,照旧没有管流萤。 她惊吓之余羞臊难当,将脸埋在臂弯里没动,鸵鸟一般。 韩老爷理好衣襟,让何叁儿扶着自己站起身,视线在流萤身上一瞥,黢黑的手掌打在流萤的臀儿上,啪一声响。 “你也来。” 流萤身子惊跳一下,委屈地抬起头,红着眼眶爬下桌子,上回被打屁股也是老爷屋里这些下人掌刑,她的脸面早就丢光了。 还道老爷要去处理事情,便能放过她,哪知竟要带着她一起去。 她脚一沾地,便将裙摆放下来,提起小裤,头发还没来得及理顺,韩老爷就迈开步子向外走去。 他腿脚不济,但步子不慢,手中杵着拐杖走得稳,步子也大,流萤硬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 她知道韩老爷起了疑心,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他大可以将她关起来,待事情处理完了再收拾她。现下拉着她一起过去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出了院子,有几个人自黑暗中跟了上来,无形中将她围在中间,虽说没有将她捆着,却也是个押囚犯的队形。 流萤叹口气,若是老爷不带着自己会怎么样呢,约么会在屋子里哭一会儿,然后… 她忽然明白了,方才何叁儿说小姐性情大变,又伺机逃跑,这样一来,老爷势必要去探查,无形中就将他从自己房里支走。 小姐这是要让她逃跑…让她带着不存在的孙儿逃出生天。 流萤忽然止不住想哭,小姐这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她的活路。 她泪眼模糊,看不清脚下的路,只看到眼前老爷前行的背影。 他从方才就知道了一切,所以才要带着她,只怕他心中也已经盘算好了要如何惩罚她。 这个人,远比她想象得恐怖。 一行人走到柴房,守门的家丁跪在地上,何叁儿作势要抽他们的嘴巴,老爷止住了他。 “说!人是怎么丢的?” 何叁儿高声质问,守门两个人哆嗦地答。 “方才、方才叁姨太招呼我们进去,又是…吃又是舔,说同我们玩得畅快,身子乏,想要热水,还要些绳子,说捆着弄更爽利…我们就、就分头去…老爷,我们猪油蒙了心,真当她会乖乖等着,我们该死!我们该死!” 流萤心里五味杂陈,韩老爷并没有听的兴趣,他径直走到窗前,将窗扇推开。 山风吹响树林,沙沙地响。 何叁儿高声喝道,“还不快去找?!” “是、是!” 两个人爬起来就要跑出去。 “慢。” 韩老爷伸出手指着窗外,那是一片油绿的林子,每棵树上都有许多粉红的桃子。 “去桃林。”他说。 “去桃林!去桃林!” 众人似是得了方向,有从大门跑出去的,也有直接翻窗出去的。 待韩老爷过去的时候,桃林已经被火把照得通亮,林子当中一棵粗壮的桃树异常高大,周围刚好有一片空地,下人在空地当中摆了一张太师椅。 大太太与二姨太闻讯赶来,流萤已经在太师椅的后面站了好一会儿,韩老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流萤捏着小手垂着头掉眼泪。 见到大太太,她心中才有些许安心。 她向后撤了一步,给大太太让出地方,二姨太却扭着身子挤了过去。 “老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边风大,等会儿该头疼了。” 她手捏兰花搭在老爷的太阳穴上轻揉,大太太见怪不怪,在两步开外站好,随后便有人搬了另一把太师椅过来。 大太太坐下,手捻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二姨太撇撇嘴,默默白她一眼。 流萤只得站在大太太身后,瞧见她披着外衣,里头的白色寝衣露出个衣领。 流萤低声问道,“大太太可是睡下了?这么晚折腾过来,小心着凉。” 大太太微笑着拉过她的小手拍了拍,“你有心了。家中丢了人,是要过来瞧的,况且还是个姨娘,做出这样的事情还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叁,唉,原想着从轻发落,现下看来也是不能了。” 流萤听着这话心中又悲又惧。今日是叁姨太,明日怕就该轮到她了。 她还想求求大太太替小姐求情,大太太倒先堵了她的嘴,她只能点点头乖乖站好。 桃林里人多,但安静得很,没有人说话走动,只有火把被风吹动,如一面面耀眼的旌旗,猎猎作响。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响动,是派出去寻人的一队人,牵着狗,压着叁姨太过来。 “老爷,人找到了,老爷料事如神,叁姨太寻了个山洞藏身。” 韩老爷睁开眼坐直了身子,叁姨太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裳经过这一天的拉扯已经不剩几个扣子,只是堪堪蔽体的程度。 韩老爷没有什么表示,大太太就发了话,“梦兰,你勾结下人,珠胎暗结,丢尽了韩家的脸面…” “呸!” 叁姨太怒道,“我丢脸?韩家的脸是我丢的吗?那老不死的自己瘫了,扔下烂摊子没人管,家里越过越穷!我丢脸?你跟那卢先生一直不清不楚!我丢脸?笑话!” “住嘴!卢先生乃我义兄!” 大太太面皮抽动,难得动怒,“你自己脏了身子,休要胡乱攀咬!” “我攀咬?笑话!若不是有军部的倚仗,你早就见了阎王!还能轮到今日来教训我?你假惺惺地吃斋念佛是为的什么?不就是想给你的卢先生守身!老爷,咱们家二少爷是谁的种,还不一定呢!” 二姨太没想到自己还能见到这热闹,嗤笑一声,这动静叁姨太自然没有放过。 “还有你,比狐媚子我比不过你,比生儿子我也比不过你,你身子坏了,到是生个好儿子,咱们家大小事务全都交给老大,可他都干了什么好事,让这个家丢了洋人的关系?是我!我辛辛苦苦给老韩家拉来的关系,是我让你们过上的好日子,现在你们这样对我?!你们不得好死!” 二姨太旁的不怕,唯独提到韩正卿她心虚得紧。 “这泼妇疯了!来人!堵上她的嘴!” 下人刚要冲上去,韩老爷就抬了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她呢?” 韩老爷指向流萤,叁姨太哑了一瞬。 流萤脊背发凉,老爷的意思很明白,叁姨太将每个人都咬了一遍,唯独没咬流萤,可流萤自己知道,老爷现下最疑心的就是自己。 叁姨太冷冷一笑,“这浪蹄子就不必说了,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抬她做姨娘,立马就反目,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你别得意,早晚,你也得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命苦啊!我真命苦!老天爷啊!!…” 叁姨太哭着乱喊,流萤还是听出来了,她诅咒整个韩家不得好死,唯独没有咒自己,她当是不舍得。 “小姐…” 流萤哭得稀里哗啦,泪珠子断了线一般。 韩老爷再抬手,下人便上前去。 “小姐!!” 流萤想冲过去,身子却被人按住。 家丁七手八脚地堵了叁姨太的嘴,用麻绳捆了双手,另外有人将粗麻绳理顺,向上一甩,挂在了桃树的枝杈上。 流萤惊恐地睁着眼睛,眼看着他们将绳子一头挽成个圈,叁姨太被人抬到底下,她拼命踢打,依旧没能阻止绳圈套上脖子。 她被挂了起来,像一条钓起的鱼,仰着脖子双眼翻白,起先还挣几下,很快就没了动静,耷拉着双脚悬在那儿来回摆动。 流萤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哭喊,只觉得神情恍惚,一切都不大真实。 忽然风起,携着潮湿的腐气扑面而来。 “四姨太!” 在众人的呼喊中,流萤的身子倒了下去。 入庙烧香,消灾祈福 青山薄雾,明月孤云,百年老寺,晨钟悠扬,佛音袅袅,萦绕大殿,度众生,离苦厄,干戈俱息,再生净土。 韩老爷为首的一行人在佛祖脚下磕头,旁边是诵经的和尚,韩家人手一本佛经,一同诵读。 老爷亲自拈香,为韩家消灾祈福,大太太和二姨太分立左右,韩家主子都在,唯独少了流萤。 她昨晚晕了过去,抬回房里都没能醒来。他们都知道她来了月事,入不得庙,一早就没有等她的意思,沐浴更衣,踏着晨露,比朝阳出发得还早。 老爷领着她们上了香,做了法事,便去到禅房与方丈说禅解惑,大太太又单独请了解灾香与香油果品一齐供奉上,再回到客房时候,正瞧见二姨太眼底泛青,歪在榻上合眼休息。 昨晚,二姨太自告奋勇去照顾流萤,一宿没怎么合眼。流萤昏昏沉沉地呓语,显然是吓得不轻,后半夜发起了烧,二姨太给她喂了药,退烧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她还没醒?” 大太太问的是流萤。 “没有,”二姨太没睁眼,懒懒开口,“这丫头吓坏了,老爷也真是,沉井就算了,这当面吊死,也真是够吓人的。” 大太太在铜盆里净了手,又涂上雪花膏缓缓地搓,“老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您说的是。” 二姨太翻个身,一副不想再搭话的意思。 “听说,这丫头悄悄去见过梦兰,走后梦兰就逃了。” 二姨太背着身不应声,大太太继续说道,“你下午去看过这丫头,她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二姨太悠地睁开眼,“我去瞧她是应当应分的事儿,论年岁,咱们都是长辈,她一个小丫头,行差踏错,若是问起来,咱们都有责任。” 大太太将佛珠挽在手上,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要说家里就你通透,她确实比正卿还要小上不少。” 二姨太抿着唇,心里恨自己说错话。 大太太将她与流萤和叁姨太扯上关系,而后又将老大与流萤掺和在一起说,只因她讲错晚辈二字。 搁平时她是断不能容许这样夹枪带棒的,现如今却不敢还嘴。她心里知道老大与流萤有染,也不晓得大太太这话是试探,还是旁敲侧击。 二姨太扯起个微笑,坐起身子整理头发,目光斜斜地打量大太太。 “要说是呢,这小丫头都做了姨娘,也算有个归属,正卿与宏义这边边儿大的,婚事上连个眉目都没有,上回您说宏义那相好的怎么样了?有后文了没有?” 二姨太讲话题推了出去,不等大太太还嘴便继续说道,“要我说,孩子自己喜欢就得了,您也放宽心,老二这个岁数,有个贴心的人,知冷着热的,比什么都强。” 大太太微微一笑,“理是这么个理,但万物有序,若是执意悖逆,终是不美。” 二姨太一听这话便来了精神,“听您这意思,咱们家老二是看上哪个婢子了?” 大太太笑着摇头,“闲话罢了,宏义在军部忙得很,况且都是些没有眉目的事情,理当了结干净。” 二姨太撇撇嘴,继续整理衣裳,“了结?那是咱能说了算的?” 大太太将手中的佛珠捻过去一颗,慢悠悠说道,“他会明白的。” 两房太太磨牙的功夫,韩老爷正在禅房与方丈对面而坐,案上经书在侧,茶烟袅袅。 韩老爷先前也是这里的常客。 起初他并不信这些神佛之说,大太太见天的往庙里跑,他还嗤之以鼻。 后来他险些命丧马蹄之下,韩正卿推开他,却死了个女人,自家人不过是一场虚惊,并没有什么大凶险,还是大太太劝道,毕竟殒了一条人命,总要去庙里烧个香,消灾祈福,也为她超度一番,他答应了,又求了签,解签的是个和尚。 签乃中吉却暗藏凶险,他此生不宜见血,血债必会血偿。 当时他置之一笑,大太太却知道他心里实是有所计较,便替他打发了那家人,后来他悄悄打听过,那家人已经不知去向。 再后来他一直谨小慎微,这么多年,家中死个老鼠都要大太太替他烧香消灾,当得知韩正卿弄死那娼门女子,他第一句问得便是见血没有? 再再后来家中便挖了那口井,此后不必见血,只消扔进去便能落个清静。 现如今,当年解签的和尚做了方丈,韩老爷却样貌大变,方丈见多识广,瞧见他这模样没有多少诧异,只如常接待。 “施主今日前来,可是为着消灾解难的法事?” 韩老爷点了点头,家中死了人,他总要来超度一番,否则心下难安。 他说不清楚话,便提笔写,寥寥几笔,写完再将纸张推到桌子当中。 叁姨娘突发癔症,自缢。 方丈上了年岁,纸上的字看不大真切,只略略瞧了一眼说道,“还记得先前也是在这禅房,老衲告诫施主但行好事,积攒功德,开佛智,修善心,不积孽债,索求过贪,必反噬其身。” 韩老爷这些年没少给庙里添香火,正要提笔再辩,方丈却将他的手按住,“施主今日可有签解?” 韩老爷摇摇头,方丈心下明了,“解与不解,命数已定,还望珍重自身,佛魔一念,世事终有因果,万不可再添罪业。” 韩老爷杵着拐退出禅房,袖子里揣着一张揉皱的下下签。 “老爷。” 何叁儿就等在门口,他走上前来,凑近韩老爷耳边,小声说道。 “大太太又请了一回消灾香,常妈妈提前下山去了。” * 流萤昏昏沉沉地做噩梦,过了晌午才渐渐转醒。 迎春趴在床边,跟前摆着铜盆和毛巾,桌上放着药碗,流萤大约知道自己昨晚病得厉害,迎春忙了一宿,瞧着也是累得不行。 “迎春。” 她推推迎春的胳膊,迎春眯着眼睛抬起头来,“四姨太,您醒了。” “你回屋睡吧。” 迎春摇摇头,“二姨太让我不离左右,等着她回来。” “二姨太?” 流萤着实没想到,二姨太会对她这般上心。 “嗯,她还嘱咐您醒了之后,要是有胃口就多吃些东西。” 流萤想了想,问道,“他们都去庙里了?” 迎春点头称是。 流萤又问道,“大少爷回来了没?” 迎春摇头,“没见到。” 流萤微微一笑,“你回去吧,我歇会儿再起来。” 她作势躺下,待迎春出去,她才掀开薄被披上衣服,脚丫趿上鞋子,小手麻利地扣着衣裳扣子。 她想给老宅通个电话,虽说韩正卿白天未必在家,但她想试一试运气,若是寻不到他,她只能孤注一掷,去军营找韩宏义。 否则,她活不过今晚。 流萤攥紧衣襟,心下打定主意。她想活,她要好好地活下去,即便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保她,她就是靠自己两条腿一双脚,跑也要跑出这个鬼地方。 她将韩宏义送她的钢笔揣在口袋里,心口咚咚地跳,小手止不住哆嗦,将性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感觉不好,可她顾不了许多,先活下去,活下去再说。 她喘匀了气,小手搭在门上。 现下家中无人,只有些干活的下人,保不住有老爷的眼线。电话在韩正卿的屋里,离这边有一段距离,她在脑海中选择了人少的偏僻的路径。 她理清思绪,心思也沉着不少。 然而她推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迈步出去,表情就凝固在脸上。 只见常妈妈带着一个婆子,快步走进院子。 常妈妈动手 “常妈妈?” 流萤止住步子,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大太太回来了?” 常妈妈是寸步不离大太太左右的人,想是他们都回了别院,流萤心里凉了半截。 常妈妈微微笑着答道,“大太太差我回来拿点儿东西,老爷他们还要等会儿才能回来。” 流萤浅浅地松一口气,又问道,“常妈妈过来是有事?” 常妈妈走近了才说,“先前您给大太太送了点心,这不是太太想给您回礼。” 闻言,流萤也微微笑了起来,“都是些简单的吃食,没想到大太太还记挂着。” “只是这礼物不方便拿,还得劳烦您自己去取。” 流萤眨巴着眼睛,“要自己去取?” “正是。” “那有劳妈妈带路。” 她刚要回头去叫迎春,就被常妈妈拦下,“这礼物也不是旁的,是去观个景,您自己去瞧就成。” “观景?” “是,您去瞧瞧便知道了。” 流萤将信将疑,点点头跟着出去。 常妈妈在前头引路,流萤跟在身后,再后面是那个跟着常妈妈一起过来的粗使婆子,她步子撵得紧,身板也宽,流萤没回头都能感到不自在。 “常妈妈,”她快走两步,尽量摆脱那婆子的压迫感,“咱们要去哪儿瞧?” 流萤心思转了一转,说道,“迎春方才给我留了药,若是去得远,我回去告诉她一声。” 常妈妈头也不回地答道,“四姨太稍安,地方也不远,待会儿就回来了。” 常妈妈语气如常,不像是有什么异常的样子,流萤便退回她身后。 近来天气多变,昨儿夜里就起了风,流萤跟着走了一会儿,转过一个弯,进入一片林子,遮天蔽日的,却阻不住山风。 周围越发僻静,流萤再张口问道,“常妈妈,咱们还有多远?” 常妈妈略略回头,“就快到了。” 她虽是回头答流萤的话,目光却是递给那婆子的。 霎时风起,流萤只觉得扑面一股热流,犹如昨夜一般席卷全身,一瞬间她汗毛倒竖,就在背后的婆子伸出手的同时,她像一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那婆子径直撞在常妈妈的背上,常妈妈一个踉跄,回头便是一张狰狞的脸。 “蠢材!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她们着实没有想到,这小丫头竟能这般警觉。 “常、常妈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流萤站得远,脑子还没有想清楚,身子却哆嗦着随时都要逃走。 “这不是带四姨太去瞧个景,您听话,只消一会儿工夫就好了。” 常妈妈挤出个笑容,流萤从那冰冷的笑容里见到了杀意。 “你们……为什么呀?大太太若是知道了…” 常妈妈但笑不语,流萤明白了,原是大太太要杀她。 “可是,大太太,为什么?我…我敬爱她…她、她也当是疼我的…为什么…” 常妈妈摇头冷笑,“大太太拿你当女儿看,你就真当自己是富贵出身?做女儿的,会跟少爷搅在一起?下贱胚子就是下贱胚子!” 流萤心底一凉,“这是…是宏义说的?” “闭嘴!你个娼妇,还敢这样称呼少爷?” 流萤眼泪溢出眼眶,止不住地流,“他…寻到春桃姐姐,便…舍了我?” 常妈妈表情明显一滞,“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春桃?!” “他不是去见了春桃姐姐,所以才躲着我?常妈妈,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大太太尽可放心,宏义舍了我,我再不会纠缠他,求大太太…常妈妈,饶我一命…” “桃姐?桃姐不是早就…” “闭嘴!” 那粗使婆子没憋住话,常妈妈立时瞪着眼睛打断她。她抬抬下巴示意赶紧动手,那婆子也知道自己多言,她们不再多说,一边一个上来就抓。 流萤撒腿就跑,在这林子里绕着树躲避,常妈妈腿脚不好,自然跑不过她,可那粗使婆子是干惯了活的,有的是力气,撵着流萤跑,差点就被她抓到。 然而那婆子终归是身子笨重,远不如流萤轻巧,跑了会儿便喘得不行,扶着树干喘大气。 “四…四姨太你等,等等我,我也是…唉!累死我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流萤哪听她的,一路连跑带跳地躲在前面一棵大树后头。 那婆子听不见脚步声,清楚她躲了,便大声说道,“四姨太,别躲了,咱们都是苦命人,我也是…呼…也是听常妈妈的的吩咐,我不想伤你,咱们…呼…咱们没仇没怨的,你信我…” 流萤靠着大树动了动身子,那婆子侧过脸,竖起耳朵找寻流萤藏身的方位。 “要不这样,四姨太,你同我回去,我跟了常妈妈许久,也算说的上话,我…呼,我回去给你说情…” 婆子说着,肩膀搭上来一只手,常妈妈已经跟了上来,这婆子站起身,指向前头一个方向。常妈妈心领神会,悄悄走了过去。 “要不这样…” 那婆子看着常妈妈的身影,也慢慢动了步子,嘴上却依旧是一副体己的语气。 “要不这样,咱做一回戏,骗过常妈妈…” 常妈妈的脚步很轻,转眼就来到大树前,她绕过大树,猛地一抓,却是扑了个空。 流萤方才跑到这里,靠着大树蹲了下去,听那婆子的话,她心里直犯恶心,常妈妈要杀她,都是大太太的意思,她一个粗使婆子,即便在常妈妈跟前说得上话,能在大太太面前有什么脸面。 她知道这人是诓骗自己,便悄悄靠着树蹲下,躲在草丛后面溜了,溜走之前还朝那树后面丢了颗石子,故意让那婆子听到。 她暂时甩开她们,一路跑出林子,眼前出现一湾清潭,岸边有一个六角的亭子。 流萤见过这亭子,韩正卿为她修了一间书屋,从窗口看去刚好能见到这边的景色。 她竟不知这别院的小路弯曲错杂,还能绕到这边。 潭边树荫遮蔽枝繁叶茂,将那书屋遮得七七八八,她想都没想就朝那屋子跑去。 “呀!” 脚下一滑,她坐了个屁股墩儿,流萤顾不上许多,爬起来再朝书屋跑。 她掏出钥匙,颤抖地开了锁,进屋将窗打开,再退出来将房门从外面锁上,而后爬窗进了屋子。 进了屋,她心里才放松一些,若是单从外头看,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躲在这上锁的房子里。 屋里立着一排排书柜,书柜的侧面都挂着木牌,注明这排藏书的种类。 流萤行走其间,想到韩正卿修这屋子的时候,她满心满眼只有韩宏义,韩正卿当时是怎样的心情,流萤心里不由得一酸,世事变迁,也不过是一个月的事情,韩宏义为了春桃舍弃她,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她不由得神情恍惚,那个高大宽厚的肩膀,落在耳边的承诺,如梦一般消散。 指尖搭在一册册书封上划过,一如回到商务印书馆的那天。那天,韩宏义从她手中拎走那册子,念出那一行序言,时至今日,那个场景依旧令她脸红心跳,他是云端的少爷,她是大字不识的四姨太。 他们是如何走到现今这步的呢?马场道的洋房不是假的,他抱着她亲吻不是假的,他在她身上驰骋不是假的,可为何那盏烛火照不亮前路。 流萤静下心来回想,隐约觉得哪里不对。那粗使的婆子说,桃姐早已经…已经什么?嫁人?逃去外阜? 韩正卿说韩宏义去见春桃,听着不像是去了外阜,韩宏义有任务在身,也不大可能为私事告假,若是人在本地,那是嫁人了? 若是嫁人了,韩宏义见了一面也就该回来,没理由再纠缠,亦或者,她……死了?怎么死的?逃亡多年,然后病逝?若真如此,韩宏义当是会难受一阵子。总不至于要舍弃自己… 流萤看看窗外,这么会儿功夫,屋外风起云涌,树影婆娑,她不由得浑身战栗。 难不成…她们杀了春桃?为什么? 瞧这婆子与常妈妈的手段,不像是头一回动手,寻常下人犯错,顶多一顿板子再赶出去了事,这种大宅后院的阴私事情倒是都遮遮掩掩地,从未听说有哪个出了事情,又是如何处理的,或许…春桃真的被杀了也说不准。 可流萤越发想不通,春桃虽说是丫头出身,却是大太太一手带大的丫头,总不会厌弃至此,她亲自安排春桃上了二少爷的床,又派人将她灭口,这根本解释不通。 难不成春桃发现了什么秘密,所以连夜逃走,藏了这许多年,才又见到了韩宏义,可是为什么韩正卿会知道这件事呢? 流萤越琢磨越迷糊,这些年她懵懵懂懂地,一直圈在叁姨太的院子里,门都没怎么出,循规蹈矩,对主子唯命是从,生活偶尔磕磕绊绊,却从未摊上什么大事,现如今忽然感觉到韩府上的水很深,稍不留神就会溺死在里头。 她正琢磨的功夫,外头忽然传来了那婆子的声音。 “常妈妈,那贱婢就在这屋里,等我去找个斧子来,” 流萤忙蹲在书柜后面,心下慌乱得很。 怎地这样快就寻到这里了? 她蜷缩起身子,才看到脚下的绣花鞋上沾满了泥。 人为刀俎,多说无益lia oyuxs.co m 方才摔的那一跤,让她们寻着脚印追了上来。 流萤暗自悔恨,自己还做了房门紧闭的假象,实际行踪早已暴露。 眼下这屋里只有一排排书柜,连个能藏身的箱子都没有,沙发与字台就在窗子边上,她们进门一定会先朝那底下瞧。 流萤蹲在书柜后边止不住地哆嗦,周围全是书,连个防身的武器都没有。 她拉开字台的抽屉,只有纸张,桌上还有笔架与砚台,那砚台倒是石头做的,很沉,可它太大了,她一只手根本拿不起来。 她转头回到书柜旁边,她记得书柜上有一册民国宪章,是制作精良的硬皮书,封皮很厚,但是书册却不重,拿着十分趁手,当时还纳闷韩正卿怎么会送这样的书给她,现下竟然成了她用来救命用的东西。 常妈妈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等也是等着,索性开口劝道,“四姨太,我知道您在里头,我劝您还是别藏了,这屋子统共这么点儿大,若是自己出来,等会儿我考虑给您个痛快,怎么样?” 流萤小手冰凉,将那宪章抱在胸前,紧紧盯着那门扇。 “常妈妈,我与你并无过节,你、你就不怕报应吗?” 听这话,常妈妈笑了,“四姨太,实话跟你说了吧,大太太喜爱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姨娘,府里这么多丫头,老爷偏偏挑上你,若不是为了枕边风,大太太可能屈尊讨好你?可你也得拾抬举,二少爷是你能觊觎的?跟你搅在一起,二少爷能有什么好?且不说你这姨娘的身份,若你有另外两房姨太太的娘家撑腰,或许还能准了这腌臜事,可你有什么?一身狐媚子功夫,不用在老爷身上,倒打上二少爷的主意。” 流萤委屈,“我没有,二少爷同我是……” 她是爱着韩宏义的,可韩宏义于她,她拿不准。 流萤知道今日必死,索性把心一横,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二少爷同我风流快活,约莫是记挂着春桃,同是丫头出身,你们瞧不上,可偏巧他就喜欢,大太太今日能杀了我,还能杀了府上所有的丫头不成?” 常妈妈一听这话,立时起了急,“就知道你这贱种没安好心!跟那春桃一个浪荡德行!面上装的乖巧听话,关上门就放浪形骸!你们这样的人,近了二少爷的身,就会贪得无厌,早都该沉井!” 流萤驳道,“人家关起门来与你有什么关系,宏义说,只拿春桃当姐姐,收房还不是大太太硬塞到他床上的!” 听常妈妈这语气,仿佛大太太并不喜欢春桃,可韩宏义却说是大太太允的,她不清楚韩宏义是不是骗了自己,便要将这事对个清楚。 “哈!”常妈妈冷笑一声,“说你们下贱就是下贱,春桃不过一个买来的野丫头,还妄想收了房?大太太当初瞧她眉清目秀,买回来就是给二少爷备着启蒙的,二少爷经了人伦,她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收房?哈哈哈!要说你们这些贱蹄子,还真当自己能够得上给大太太做干女儿?如意算盘都打出声儿了!”夲伩首髮站:wo o1 7.co m “你、你是说……春桃买回来的时候,你们就算计好了,要、要……” “你以为呢?”常妈妈狞笑道,“人各有命,你们呀,就是不懂得自己几斤几两。”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流萤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春桃跟了大太太这么多年,就是为着一死吗?!宏义还道她是逃了不想嫁给他,原是被你们害死了!” 难道她们这些穷苦人,就活该成为这些大户人家的玩物吗? “你们生来就是干这个的,就像你,注定就是要给老爷做药身,她呀,也就是用来干这个的。你呀,就是没想明白,生死轮回都有定数,年叁十吃肉的时候,也不见你为哪只鸡鸭掉过半滴泪,二十九那天,还不是该喂的喂着,除夕那天起锅、褪毛、放血,一样没少。” 常妈妈长舒一口气,“不过咱们也没亏了她,她喜欢桃子,太太给她种了桃树,收了尸就埋在那桃树底下,哦,现在还多了个叁姨太陪她,逢年过节的,大太太都替她烧香,给她祭扫,也算没亏待她,等会儿你也跟她们躺一起,你下去之后,见着她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流萤忽然明白,自己在她们眼里不过一个牲畜,人为刀俎,多说无益。 她不再哆嗦,抹了眼泪,将单人椅、沙发和字台等等,能推的全推到门口,将大门挡住,能阻一时是一时。 她尝试将书柜也推过去,哪知书柜太沉,又瘦高,柜脚纹丝没动,上头却晃晃悠悠的。 这时外头响起了砸门声,门锁应声落地,门扇打开,常妈妈骂了一声,便使唤婆子去推这些家具。 这婆子颇有力气,大喝一声硬是推开一条缝,常妈妈侧着身子挤进来,那婆子身板宽,被卡在后头与那桌椅较劲。 流萤躲在书柜后头,怀里抱着宪章,眼看着常妈妈一步步走近自己。 “四姨太,你一向听话,怎地今日不乖呢?方才还说要给你个痛快,你瞧,你这样,我也很难。”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宏义见了春桃,你们的事儿已经败露,他不会放过你的!” “笑话!四姨太,若是他想来,早就来了,何须等到今日?你们这些下贱胚子,本就不值得让二少爷同太太反目。” 流萤一步步后退,她不愿意承认,常妈妈说的有道理。 春桃就埋在桃林,她忽然想起来,韩正卿也早就知道这件事,她去摘桃子的时候遇见他,他说在查一件事,并且转天也不承认自己上过山。 当时她还以为韩正卿是桃夭化形,现在想来,那时候他应当就已经知道春桃死了,但是他没有挑明,也没有报官,或许在他眼里,韩家的名誉远比一条人命重要。 他那晚将这事告诉了韩宏义,韩宏义同样躲了起来,流萤不禁心寒,然而她没有时间悲伤,掂清楚自己的分量,便可拿起武器,为自己斗争。 后脚一磕,她身后已经没了退路,后背抵着书柜,常妈妈从袖子中掏出一截小指粗细的麻绳。 “你还是乖乖的听话,还能走的好看些。” 言罢,常妈妈扑上来,流萤身子一闪,绕到书柜后头,两个人仅有一步之遥,当中却横着个书柜,二人视线穿过摆放整齐的书册四目交接,常妈妈伸出手去抓她,流萤身子向前一倾,书柜失了平衡,直直朝常妈妈拍下去。 “啊!!” 这些书每一册都不重,但加在一起却如泰山压顶,加上这实木的柜体,横板刚好卡在常妈妈的脖子上,流萤趴在上头,拿起民国宪章,毫不犹豫地朝常妈妈的脸砸了下去。 傻孩子 “常妈妈!” 粗使婆子大喊着推开障碍,迈着大步进来。常妈妈躺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嘴里噗噗地冒着血。 流萤本就是靠全身的重量推翻书柜,整个人趴在书柜上,瞧见那婆子过来,想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卡在横板之间。她推起身子向外迈腿,然而常妈妈的手死死地拽着她的脚,她怎样挣扎都挣不开身。 她慌了,直直地朝那婆子喊,“这位妈妈!你我无冤无仇,你放了我!你放了我,啊!” 那婆子几步过来,一把抓住流萤的发顶,流萤尖叫着被她扯出来,她一甩胳膊,将流萤抛在地上。 流萤后颈磕上对面书柜,疼得七荤八素,一时说不出话,更别提站起来逃跑。 那婆子过来,骑在她身上,抬手两个巴掌甩下来,又扳着她的脑袋在地上磕。流萤只觉得脑袋嗡一声,耳朵里只剩下一个盲音,就像电话听筒里的电流声。 她失了力气,脑袋一下下地砸着地板,推着婆子的手也泄了力气,天地安静,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响。 身上的负担轻了,或许那婆子以为她死了,便起身返回常妈妈身边,流萤垂着眼,瞧见那婆子拿起地上那本血染的宪章,照着常妈妈的脸又砸了下去。 流萤听不见声音,也说不出话,但她心里明白,常妈妈今日死在这里,只会做实是自己杀的,这婆子便离大太太近了一步。 常妈妈的身子起先还抖,后来便软了下去。 趁着那婆子动手的空当,流萤缓了力气翻过身,脚踝方才就扭了,全然使不上力,她想趴出去,可没趴两步,那婆子就发现她还活着,拽着她的脚又将她拖了回去。 一双粗糙的大手卡住她的喉咙,瞬间她的小脸就憋得通红。 她拼命蹬着地面,双手到处摸,周围能抓的书都被她抓起来朝上扔去,那婆子一一躲了,流萤手边再没旁的东西,忽然想起口袋里还有一只钢笔,她摸出来毫不犹豫地朝自己的脖子扎下去。 手上的力道松了,流萤睁开双眼,那婆子面目狰狞,手臂上立着钢笔,插得很深,伤口呼呼冒着血。 流萤得了空,大口地吸着气,翻过身就向外趴,哪知脚上又被人拖住。 她听不见声音,只得使出全身力气大喊,她已经没有武器能自保了。 那双手自身后伸了过来,再次死死地卡住她的脖子。 流萤听不见,眼皮渐沉,视线越发模糊,倒下去之前,她见到一双纤细的脚踝跑了过来,视线里是素白的旗袍裙摆,而后脑袋边掉下一个石头砚台,地面一震,掀起一阵尘土,那婆子也倒了下去。 * 韩老爷领着一行人匆匆下了山,二姨太不清楚老爷为何这般着急,大太太面色不佳一言不发,她问不出个所以便不再自讨没趣。 回了别院二姨太直奔流萤的院子,迎春歇了,也不清楚流萤去了哪,只说四姨太身子大好,情绪也没有异常,许是出去转转,应当不一会儿就会回来。 二姨太便进屋里歇着,她信手开了流萤的妆奁,赫然瞧见那粉盒放在抽屉里。她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忽然都想通可,韩宏义的相好原是流萤这丫头,而大太太今日下山的时候,常妈妈并不在跟前。 “不好!” 二姨太想通的瞬间便冲了出去。 “迎春!快去找你主子!咱俩分头找!快!” 难怪韩正卿给她通电话,让她不离左右,想是这孩子早就清楚了一切。 二姨太心里气,却也发苦。流萤这丫头还真是能耐,自己两个儿子都栽在她手上不说,还早早搭上了二少爷。 可韩正卿既然嘱托了她,她只得先去救人。 老大向她求过的所有事情,全是为着流萤,她知道流萤在韩正卿心中的分量非同小可,却不明白老大是着了什么魔。她不敢见死不救,好歹先按住了事情,一切都得等老大回来再细细盘问。 二姨太原是希望这事没有闹大,毕竟老爷还在,哪知她找到她们的时候屋里已经一片狼藉,那婆子正骑在流萤身上行凶,她想也没想,搬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下去。 她探了流萤的鼻息,还有气。 这丫头也是命好,那婆子有她两个身板宽,加上常妈妈两个人,竟然没能弄死她。 二姨太又去瞧了常妈妈,人已经成了一滩血肉,她好一阵子反胃,幸而韩俊明学医,她曾去他的医院里见过不少标本,还有泡在罐子里的胎儿,眼下见个死人还不至于吓得走不动道。 她将那婆子踢开,将流萤从那婆子的身子底下拖出来。 她身子本就不好,这一番折腾累的她坐在地上直咳嗽,“小贱人……咳咳,摊上你可真晦气!” 二姨太在流萤胳膊上拧了一把,解了气,再将她身子捞过来趴在自己腿上,流萤半张脸又红又肿,耳朵也受了伤,一路红到后颈。 韩正卿嘱托她将人看好,这人差点一命呜呼,她心里后怕,若是落个残疾,老大回来也得同她黑脸。 “流萤?流萤?” 她晃了晃流萤的身子,流萤没有反应,二姨太只得自己探她的伤势。 脖子上一圈红红的掐痕,有些地方泛着紫色,二姨太指尖勾着流萤的领口向后滑,拨开凌乱的头发,她的瞳孔里映出一片火红。 二姨太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然缩起,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你,难道你是那个…哦…怪不得…” 怪不得老大如此紧张这丫头,事事处处都替她筹划,紧张地跟个什么似的。 头一回去流萤的院子,她就觉得奇怪,这别院翻修她是知道的,只是流萤这屋子的陈设令她意外,瞧着陈旧,实际处处都是上好的材料。 这个月,老大着急忙慌地开了几门新的生意,将自己累得半死,怕也是想尽早脱离老爷自立门户。 当他得知老叁下了药,只问了句还有多久,如今看来,他并不是担心老爷的寿数,而是在与老叁赛跑,让流萤脱离苦海的人只能是他,这个人情,他绝不可能让老叁拿走。 这一个来月,林林总总,一幕幕轮流出现在二姨太眼前,她瞬间红了眼眶,将流萤的脑袋抱在怀里,“傻孩子,真是傻孩子!” 二姨太想明白了,便掏出帕子给流萤擦脸,这会儿瞧这丫头煞是顺眼,又可爱又耐看。 “啧,我儿子的眼光总是错不了。”她将流萤脸上的土擦净,又端详了一会儿,眉头复又皱了起来。 “只是你这身份还得藏一藏,唉,希望老天保佑吧,真是苦命的孩子。” 与大太太撕破脸 天色将晚,雨落如注,闷了这些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大雨倾盆冲刷天地。 流萤从一片寂静中听到哗哗的声音,越发切近,还伴随着沉闷的雷声。 她缓缓睁开眼,瞧见迎春和二姨太守在床前,迎春脸上挂着泪珠,二姨太穿着素白的缎面旗袍,身上脏了几块,却没有回去换洗,她再不敢离开流萤半步。 “四姨太醒了!醒了!” 迎春瞧见流萤睁开眼,雀跃地欢呼。 “小点声。” 二姨太及时制止她,随后拉着流萤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怎么样?头还疼吗?” 流萤一时头脑发蒙,瞧见二姨太这殷勤的模样心里下意识地害怕,她撑着胳膊就要起身,二姨太忙按住她。 “别别,你躺着,快躺下。” 流萤身上散了架一般,直到瞧见二姨太那身素白的旗袍,她才回想起来,应当是她在紧要关头救了自己。 “我…咳咳咳…” 她还没说出话,先是一阵咳嗽,嗓子像火烧一样疼。 “倒水,快倒水。” 二姨太扶着她,迎春忙倒了杯热水过来,二姨太一摸杯子眉毛就拧了起来。 “哎呀!哪能喝这么热的水,又不是烧起来了要发汗,这喉咙肿了,得喝凉水,凉水啊!笨死个人!” 迎春哦了一声忙去换,二姨太白她一眼,径自嘟囔,“这么多年是怎么伺候老叁的?” 她回过头来,又给流萤一个带着宠溺的嫌弃,“都是你,惯得她都忘了本,老叁调教出来的伶俐丫头,跟了你就笨成这样。” 这些日子,流萤渐渐明白二姨空有一张刀子嘴,现下心里疼她才这样嫌弃迎春。 流萤笑着摆了摆手,二姨太眉毛拧得更紧了些。 “你可别心疼这些丫头,该用就用,今儿要不是你放她去偷懒,也不会出这么档子事儿,往后身边不能离人,迎春要是忙不过来,就让银杏过来,那丫头也是个伶俐的,跟了我许多年,用着放心。” 迎春换了凉水过来,二姨太先拿手试了,才给流萤喝。 流萤渴极了,没沾到水还不觉得,第一口抿到嘴里,便咕咚咕咚地吞咽。 “慢点儿喝,不急这一时。” 二姨太给流萤顺着背,再碎碎念道,“你要是不放心我的人,赶明儿买个顺眼的丫头自己带,自己养的终归是顺手,回头房里再备上几个婆子小厮,保准连个老鼠都钻不进来。” 流萤心下一暖,二姨太当真是为着她好,往日里对她顶多算是过得去,井水不犯河水,远不如今日热络。 她润了嗓子,声音也正常了许多,“方才…流萤谢过二姨太救命之恩。” 流萤支起身子就要磕头,二姨太又拦住了她。 “别别,你躺着别动。” 流萤躺回去,二姨太才在她身边坐下。 “我进去的时候,你眼睛翻了白,眼瞅着就咽气了,刚好有个砚台,我抄起来就将她砸蒙了,你别说,这人皮糙肉厚,现下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儿没有。” 流萤一听才想起来追问,“那常妈妈呢?” “死了。” 二姨太凑近了小声说道,“那婆子心狠手黑,见你独自在家起了歹意,幸好常妈妈发现,可惜你们两个都不是她的敌手。” 流萤忙摆着手解释,“不是这样的,是大…” “嘘。”二姨太竖起手指贴在流萤的唇上。 “你记着,就是这样,常妈妈和大太太都是对你好的,就是那婆子起了歹心,谋财害命。” 流萤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看着二姨太,好一会儿才眨眨眼点了点头。 若是如实交代,那她与二少爷的事便露了出来,二姨太这样讲,显然是想保自己,而大太太也不会这样傻,将自己儿子推出去。 “可是、可是那婆子会认吗?” 二姨太刚张嘴,就听迎春在门口大声说道,“哎呀老爷来了,大太太…您也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老爷拄着拐,大太太扶着他进屋,一个眼生的年轻丫头跟在他们身后,她随垂着头,也能瞧出双眼肿得像铃铛。 下人将主位的椅子搬过来,放在离床不远不近的位置,韩老爷颤巍巍坐下,大太太这回没了座位,在一旁站着。 流萤要起身,老爷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下床,迎春拿了靠枕,流萤便歪在那。 方才大太太进门时候她就有些害怕,这会儿她更是一个劲儿往床里缩。 二姨太拉起她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顺势使了个眼色,“瞧这孩子吓得,可是不轻。” 老爷沉吟一声,大太太便张了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又是我房里的人惹的祸,我得过来陪个不是。” 大太太将手中那丫头领过来,那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四姨太,您高抬贵手,原谅我娘吧!” “你…娘?” 流萤不明所以,大太太绕过那丫头,坐在床沿上。 “这是小翠,家生子,那崔婆子是她的生母,前阵子才与常安定的亲,怪我,亲事定的太急,崔婆子想给姑娘弄些好嫁妆,一时做了糊涂事。” 流萤听着这套说辞,心中无比震撼,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常安是常妈妈的独子,韩府的护院,颇受器重,这种家丁定亲,少说也是银杏这样的大丫头,况且常安已经年过叁十,那小翠瞧着不过十四五,尚未长开,即便定亲,断不可能将他俩凑成对,这瞎话,大太太竟说得这般自然。 不待她回答,小翠便将身子俯得更低,额头贴在地上。 “求四姨太!饶了我娘吧!” 流萤心下虽然明白,但也更是一阵阵地恶寒,大太太想杀她,还做这么一场戏,让她原谅杀人凶手。 她抬眼看向二姨太,二姨太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到两步开外,微微摇着头。 流萤把心一横,冷下脸来。 “我曾求你娘饶了我,她却将手攥得更紧了。” 流萤启口,那丫头仰起脸来,双眼红肿却遮不住稚嫩的面容。 “四姨太!我娘真的就是一时糊涂啊四姨太!!求四姨太高抬贵手!” 她猛地磕头,几下便将额头磕出了血。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流萤靠进床里,偏过头不再答话。老爷又沉吟一声,大太太也劝道。 “好了小翠,你求也求了,这事本就不该带你过来,四姨太也累了,你下去吧。” 小翠不依还要再哭求,迎春便将她赶了出去。 老爷坐得远,有床上的纱帘挡着,流萤便大了胆子,斜斜的瞪一眼大太太,“还是大太太善解人意,我这头还晕着,您也请回吧。” 方才小翠求情,她还道大太太让她放过崔婆子,哪知大太太竟也是想要崔婆子去死的。 她知道这件事已经做圆满了,多说无益,便一眼都不想瞧见大太太。 院子里,小翠还在磕头,那咚咚得声音,流萤听得一阵阵心悸,这丫头瞧着可怜,可一想到她娘心黑手辣的模样,流萤咬了牙说道,“迎春,让她出去,与其在这耽误时间,不如好好送送崔婆子。” 大太太说道,“阿弥陀佛,莹丫头,你年纪小,根基浅,行事却有当家拿主意的范儿,想是梦兰教的好。” 听这话,流萤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 流萤看破了大太太的嘴脸,便能听出她话里的锋机,她点破自己的卑微出身,又将自己与浑身污点的叁姨太归为一类,这是让小翠恨自己,也让老爷恨自己。 流萤嗤笑一声答道,“多谢大太太夸奖,虽说小姐养我,可我们终归是不同的,人人都该是不同的,否则崔婆子的黑心还能是大太太教出来的不成。” 流萤这话无异于与大太太彻底撕破脸,二姨太悄悄捂着嘴笑了起来。 方才流萤征求她的意见,她便直接明示她不要原谅小翠,一来大太太不会收手,二来,她知道韩正卿与流萤的渊源,这丫头她必须得抢,与大太太彻底撕破脸才好。只是没想到这丫头的嘴也不是笨的,可比她的脑子灵光多了。 大太太面皮抽动,冷冷地丢下一句,“自然不是。” 大太太转身告辞,二姨太也不方便一直赖着,嘱咐了几句便一步叁回头地退了出去。 老爷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双手握在一处拄着手杖,胳膊伸得笔直。 屋里就剩下他两人,流萤躲在床里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韩老爷才将手杖抬起来,拨开纱帘。 没了遮遮掩掩的屏障,流萤与他正面相对,下意识目光闪躲。 韩老爷直视着她沉了脸色。 “你,老实交代,可免一死。” 替死鬼 sanyeshu wu.v ip 二姨太一步叁回头地退出来,心中不免嘀咕。 老爷和大太太进门时候,她还没来得及将韩正卿与流萤的渊源说清楚,更重要的是,老爷对那事极为忌讳,若是让老爷知道流萤就是那孩子,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转念一想,这事是她自己发现的,韩正卿对谁都没讲,流萤当年不过是个小娃娃,虽说不知怎地落到了叁姨太手里,又随着陪嫁过来,这些年,若是叁房想做什么早就做了,这人都埋了,也不过如此,流萤应当是不清楚这些历史的。 想到这儿,她心下稍安,只是方才老爷没有走的意思,莫不是今晚想宿在流萤那? 可又一想,流萤正来月事,老爷这般忌讳,断不会把她怎么样。 二姨太翻来覆去左右掂量,身上乏得很,揉着肩膀回了自己屋子。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nvr ens h u.c om 与此同时,大太太领着小翠朝后院一处空屋走,崔婆子就关外里面。 “你在这里等一下。” 到了门口,大太太让小翠等在屋外,自己先一步进去。 只瞧崔婆子坐在炕上,一手一只鸡腿啃得正香。 她盘算得清楚,自己是同常妈妈一道去的,所以大太太脱不了干系,横竖得替自己兜着,若不然她就将实情嚷嚷出去,届时,大太太也没有退身步。 方才小厮送来各种菜肴,都是过年的时候才能得的赏,她笑了起来,上头有人保着,被关着都有这些好吃好喝。 见到大太太进来,她拍拍屁股就要起身,哪知大太太却在她对面坐下了。 “大太太,您可来了,明儿,我保证让那小丫头片子进棺材。” 大太太手捻佛珠,轻声问道,“今日之事,是谁指使你的?” 崔婆子不解地道,“这不是大…?” “哦!”她恍然大悟,压低了声音谄媚一笑,“是常妈妈,都是常妈妈的主意!” 大太太又问,“常妈妈听我的令下山取东西,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指使你行凶?” 崔婆子闭了嘴,常妈妈等于大太太,所以这事…只能是她自己做下的。 大太太面无表情,她隐约觉得不妙,答道,“是我…一时糊涂。” “你这又是为着什么?” 崔婆子语塞,大太太不紧不慢地问,“小翠虽然还没长成,瞧着将来也是个美人坯子,这模样,身段,也不比莹丫头差,你说是不是?” 崔婆子边琢磨边顺着她的话说,“您说的是,我…我是替小翠…替小翠不平…?” 大太太又道,“也怪我,小翠与常安都是好孩子,草草定了亲,也没给孩子备上份像样的嫁妆。” “定亲?”崔婆子惊讶之余慢慢明白了些,“所以我是想,趁着家中无人,去四姨太屋里偷些东西,不想四姨太醒着…” “你说你,何必呢,若不是常妈妈及时发现,必会酿成大祸,届时小翠也要受牵连。” 崔婆子不言语,等着下文,大太太将手上佛珠捻过去一颗,径自说道,“小翠是个好姑娘,人也伶俐,常妈妈不在了,总得有人顶上,你放心,我会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你见到常妈妈告诉她,我不会亏待两个孩子。” 崔婆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常妈妈不在了,不该是自己顶上?大太太反而要小翠顶缺儿?那自己…见到常妈妈? 她终于明白过来,一瞬间整张脸白得如一张纸。 “大太太,大太太您这话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为您鞠躬尽瘁啊大太太!早年那春桃…唔!” 大太太张手就冲她捂了过去,厉声斥道,“再提她,就休想见你女儿!!” 崔婆子一听小翠就在门外,立时闭了嘴,“大太太,求你,求你放我一条活路啊大太太!我今日,今日实在是糊涂了啊大太太!!” 崔婆子跪下来爬过去抱她的大腿,大太太厌弃地拨开她。 “常安原就是护院,今日赶上这事,他与小翠的婚事不宜大办,不过你放心,今儿晚上就让他们圆房,姑娘有了寄托,你也能安心地去。” 崔婆子明白自己难逃一死,心里更是挂念闺女。 “大太太要我的命也就罢了,可小翠不能糟践在常安手里啊,大太太!” 那常安仗着有常妈妈的脸面,糟蹋了不少丫头,外面也有许多孽债,小翠跟了他就等于葬送了。 大太太一笑,“你还道小翠是什么贞洁姑娘?两个孩子原先就眉来眼去的,你怕什么?只要她衷心于我,我自然不会将你做的事告诉常安。” “什…什么事,我全是忠于大太太的…” “灭了常妈妈的口,也是忠于我?” 崔婆子彻底吓瘫在地,这是用小翠的命让她闭嘴,否则常安知道她杀了常妈妈,定会让小翠血债血偿。 大太太满意地起身,在她肩上拍了拍,“收拾收拾,等会儿孩子进来,瞧见你这样子,怎么放心。” 大太太施施然走出去,小翠才进屋来,一头扑在崔婆子怀里。 “娘!!” “不哭,翠儿啊,娘…娘好悔啊!娘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爹的嘱托,你还未长大成人,娘就要撒手去了啊!…我好悔啊!” “娘啊…你这是为什么呀!” 崔婆子母女二人哭成一团,泪眼婆娑。 崔婆子痛快哭了一场,搂着闺女喘了几口大气,再悄声说道,“翠儿,常安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大太太也不是你的依托,你且耐住性子,寻到机会便告发他们!” 小翠不明所以,揉着泪眼问道,“告发他们?娘…可是知道些什么?” 崔婆子老来得女,稀罕得紧,这些年从没让孩子参与过什么事情,现如今自身难保,尤其闺女不明不白地跟了常安,大太太这是弄了一头老虎守着小翠,自己已经做了牺牲品,小翠万不可补自己的后尘。 她把心一横,凑到小翠耳边一阵耳语,小翠的瞳孔瞬间放大,身上不自觉地抖,“娘…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大太太她…?” 崔婆子点点头,“这事你泉叔最是清楚,我不过是…不过是帮着递过消息,当年他惫懒,不想跑腿,我是后来才捋清的。” “可是泉叔不是死了吗?” 崔婆子点点头,“就是因为他死了,所以这么多年,他们还以为这事已经带到地下去了。” 小翠不理解,忽然听说还有这样的事,更是浑身颤抖,“娘为何要告诉我,我…我害怕…” 崔婆子搂住她,“不怕,这事没人知道,所以你千万藏好,只待时机成熟,再去告诉二少爷,或者…” 崔婆子咬了咬牙,“四姨太是个好性儿,是个值得托付的。” 她知道流萤与二少爷相好,可小翠并不清楚,方才她被流萤轰出去,嘴上没少求,心里却没少骂。 她摇着头,又点点头,“我知道了,娘。” 崔婆子事情交代完毕,心头松一口气,又悲从中来,“你别学我,搅和进这些事里来,咱们这身份只有当替死鬼的命,我悔啊,我好悔啊!翠儿,往后你可怎么办啊!” 母女俩哭得厉害,外头进来个婆子,手上拿着喜服,“小翠姑娘,时候不早了,大太太吩咐你别误了时辰。” 你,是谁 窗外漆黑,风雨大作。 韩老爷在流萤房里,伸出手杖挑着纱帘,流萤一双小手来回绞着被子。 “我、我…事情不是都问清楚了,大太太方才说…” 韩老爷摇摇头,“你,与老大。” 流萤脊背发凉,“我…与大少爷,老爷…我们…我们…” 她说不出清白二字,却也不想上赶着送死,她不晓得自己这模样,在老爷眼里等于不打自招。 韩老爷原想他们或许只是那日见过面,眼下这一瞧,事情远不止这样简单。 他再细打量,问道,“蓉芳为何杀你?” 韩老爷问出第二句,流萤汗如雨下。 大太太做戏,老爷心知肚明,他只静静地看着,由着她演。 韩老爷下山的时候还气愤不已,可这一路到了家,他反而不急了,进了家门,慢条斯理洗漱更衣。 何叁儿瞧着纳罕,倒也不敢多言,只问道,“老爷不过去瞧瞧?” 韩老爷摇摇头。人的寿数自有天定,他急与不急又能如何。 何叁儿低声说道,“听说,二姨太过去了。” 闻言,韩老爷深吸一口气,冷冷地笑了起来。 流萤与他原就没有情分,是被迫做的姨娘,她与那叁房太太都不一样。 韩老爷站在镜子前细细端详,镜子里是一张蜡黄的脸,着实不是讨人喜欢的样子。他仿佛许多年没照过镜子,还道自己是记忆中那般意气风发,如今细细瞧来,当真是苍老又难堪。 说到底,流萤年岁浅,同小辈更投缘,这怪不得她,可他不甘心。 叁姨太曾经是仰慕自己的,二房叁房当年打擂台,家里好一阵子争宠的风波。如今这些人,出墙的出墙,不出墙的替儿子偷人,蓉芳能派常妈妈下手,不是为着韩宏义又能是什么。 乌云压下来,韩老爷忽然感到心力不支,他看向窗外感慨道,“变天了。” 既然她们愿意演,就让她们演,直到大戏散场,他与主角面对面,亲手撕下她的伪装。 他杵着拐杖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流萤面前,流萤仰起头看他,下意识抱紧了被子。 “老爷…我…” 她抖得厉害,韩老爷伸出拐杖,将她手上的被子挑开。 自从做了姨娘,流萤穿的戴的都是娇气东西,方才那一番挣扎,衣裙只剩几颗扣子拢着布料,兜着白花花的身体,犹抱琵琶一般。 她不敢反抗,也不敢说话,只撑着身子慢慢向后挪。 咚一声,韩老爷手上用力一戳,手杖杵在流萤的双腿之间,将大腿底下的裙摆死死钉在床板上。 拐杖贴着流萤的臀缝,就像是她坐在那硬棍上,她抬起眸子如同一只惊恐的兔子,呼吸又短又急。 韩老爷扶着拐杖在床沿坐下,定定地瞧着她,眉黛青山,双瞳剪水,印象里,这丫头确有几分姿色,竟不如今日这般好看。 流萤缩起身子,没了被子遮掩,裙摆堆在大腿根,腿缝里露出一抹白色,是她的小裤。 韩老爷单手握着拐杖,向流萤缓缓地倾斜,那硬棍压在蕾丝裤上,将她肥嘟嘟的软肉顶进去一个细长的凹陷。 “老爷…不要…” 流萤难耐地扭着身子,韩老爷伸出手,拉着她的衣襟稍一用力,那硕果仅存的扣子扯了开,将那对饱满的乳儿露了出来。 “他们,你中意哪个?” 枯瘦的手掌托着她的奶儿掂弄,流萤撑着身子躲着腿间的拐杖,却是个将奶儿放在老爷掌心上由着他玩弄的姿势。 “我…我没有…” 流萤尽可能地抑制颤抖,家中任何事都瞒不过韩老爷,他都知道了,却没有发怒。 韩老爷整个手掌覆上去,一下一下打着圈揉捏,就像在按摩一般,他玩过许多女人,这样耐着性子伺候人还是头一遭。 流萤并不舒服,扭着身子微微躲避,韩老爷不再自讨没趣,他将拐杖移开,反转手背,在她的大腿内侧流连。 “他们年轻。” 所以空有皮囊,但技巧不足。 大手钻进裙底,隔着小裤的布料在腿间软肉上轻轻摩挲。 流萤尽可能地控制住身子,她不是不明白老爷要做什么,可越是清楚她越是抵触。 肉缝夹着棉布,她夹着双腿阻挡他的亵玩,韩老爷瞧她不愿意,便俯下身去叼她的奶尖儿。 “哈…” 流萤吓得要命,下意识地颤抖。 韩老爷捏着她的乳,底下缓缓地捋着她的淫珠儿,只几下便湿了手。 韩老爷勾着小裤拽开一个缝,小裤里鲜嫩的穴儿汪着水儿,没有丁点儿血污。 “干净了?” 大手将富有弹性的柔软布料拉到一侧,水穴露出来。韩老爷的目光打量着她底下,鹰隼般的眼睛眯了起来。 这穴儿显然是被开过的样子,外头瞧依旧稚嫩,里头却不见软肉阻着门口,甚至是渴求般地微微张着小嘴。 他嘴唇微动,双指在穴口划过,沾着蜜汁就戳了进去。 “啊…老爷,不要…” 流萤并着腿摇头,泪珠子大颗大颗掉下,韩老爷眉心拧紧,猛一用力将她推到,而后指头分张,撑开柔软的穴道入到了底。 “啊!!” 底下虽泌着水儿,可韩老爷的指头很硬,又留着灰黄的指甲,甲缘尖利,这样贸然插入无异于两根硬刺扎了进来,尤其他故意撑开了甬道,让指甲硌着内壁刮进去,穴儿几乎被他刺破,火烧般的疼。 只这一下,流萤身上已经被汗湿透。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呜呜呜…” 她捂着嘴,哭得委屈,却也知道他不可能放过自己。 韩老爷手握成拳,指头顶在宫口,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个细小的凹陷,指腹在那上面揉了一揉,酸得流萤闷着声音轻哼。 韩老爷微微一笑,这苞宫紧致,是全然没有打开过的样子。他曲起手指,指甲硬生生顶上那个缝隙。 流萤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那个酸软的地方却是轻易不能碰的。 “不要…不要!老爷!啊!!” 韩老爷充耳不闻,手上用力,流萤尖叫起来,尖利的指甲塞戳上宫口,硬是撑开了那个小口。 她疼得夹紧了双腿歪向一侧,抱着自己的下身,狼狈地推他的胳膊。 “不要、不要、不要!啊!!…呜呜呜…” 韩老爷掐着她的奶儿,将她钉在床褥上,紧接着第二根手指也顶了进去,流萤疼得大口喘气。这脆弱的稚嫩的地方,曾带给她灭顶的快乐,现在又令她掉入地狱般无望。 韩老爷在罚她,不同与叁姨太的肮脏手段,他要亲自动手,令她痛不欲生。 “我错了我错了!老爷…求你!求你了!求你!” 韩老爷撤出了手,流萤刚松一口气,哪知这一回叁根手指一齐挤进穴儿,照旧是分张着手指,将穴道撑到最大,而后那该死的指甲直奔宫口而来。 “我错了!!老爷!啊!…呜呜呜…” 韩老爷大发慈悲地没有强行塞入苞宫,只顶着那小缝揉捏,流萤大口喘着气,待适应之后她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 “疼?” 韩老爷明知故问,流萤只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并不回答。 韩老爷点点头继续说道,“疼,就对了。” 他双指撑着水穴,另外的指头揉着宫口,忽然一个搔刮,流萤颤抖着几乎跳起来。 “啊…” 韩老爷在查她苞宫的时候心下畅快,这俩孩子远不如他懂女人,这仙境般的所在竟一直没有开过。 他罚够了便起了色心,这丫头的身子敏感,汁水也足,至于她的初夜,韩老爷本就不在乎落红,见血不吉利。 他只略略罚她一罚,而后再让她知道跟着自己远比那两头菜鸡爽利,日子久了不怕拿不下她。 梦兰没了,这丫头能伺候自己也是不错。 至于她不听话,最大的惩罚,莫过于她死心塌地之后,再将她丢弃。 女人,不过如此。 “哈…嗯…” 韩老爷手上的动作没停,一只手扳着她的膝盖迫使她充分打开,另一只手在穴儿里轻搔。 流萤咬着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却依旧抑制不住些许呻吟。 韩老爷伸手去捏她的奶儿,不时打上两下,扇得那对奶儿左摇右晃。他再将双峰捏得高高耸起,随后俯下身去,伸出舌尖拨弄艳红的肉枣。 流萤身子一个激灵,他张口整个吃了进去,门齿咬着肉珠子厮磨,流萤不耐地弓起背求他。 “轻些…疼…疼…啊!” 韩老爷便放轻了力道,改用吮的,不时嗦出声音。 流萤小脸漾红,手臂横在眼睛上,泪水顺着眼角淌到耳朵里。 韩老爷颇有技巧,宫口瘙痒难忍,令她不自觉想要坐在他的手上摆荡。 他甚至不用费力,只在最柔软敏感的地方小幅地按揉,便能令她快感飙升。 “不要…哈…” 她哭着求他,她不要作为一个玩物一般,这样的高潮并非她所求,然而韩老爷并没打算理睬她,照例按自己的步骤挑逗她的神经。 窗外雷声滚滚,山风携着细雨吹进窗子,流萤的鬓角落上一层细密的水珠。 这雨就像她将身子交给韩宏义的那夜,他是那样温柔,小心地亲吻她每一寸肌肤,那晚她也哭得厉害,可那疼痛裹满了情意。 今日依旧是在这张床上,她被迫敞开双腿,神经兴奋异常,心情却跌入谷底。 宫口传来阵阵酥麻,瞬间窜上头皮,流萤的身子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脚趾紧紧地勾起,撑着臀儿如过电一般地抖动。 她羞耻地泄了,在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手上,没有任何情意,汹涌地喷出淫浆。 她心口泛起一阵恶心,更令她难受的是韩老爷将那黑黢黢的肉根掏了出来,对准了她的穴儿。 “不要…不要…呜呜呜…为什么呀?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娘救过你的命,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若是我爹娘泉下有知,他们死也不会安心的…呜呜呜…” 流萤认了命,一个劲儿地哭,眼泪像小溪一样淌,湿了枕头。 “我原想好好做个姨娘,好好伺候老爷,可老爷作践我,当我是一味药,一个玩物罢了…我原以为二少爷是喜欢我的,他说要带我远走高飞,可他人呢…呜呜呜…大少爷让我信任他,可他人呢…呜呜呜…叁少爷、四少爷,一个一个都不肯放过我…我欠了韩家什么,我家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这辈子要这样偿还?” 流萤一股脑地哭诉,似是对着韩老爷,又似是对着老天爷。 她絮絮地哭个不停,韩老爷的脸色越发难看,自己几个儿子竟都与她有染,而更关键的,她竟然是当年那个孩子? “你,是谁?” 流萤抹一把眼泪支起身子,“老爷可曾记得,有个女人在车轮底下救过你的命,那是我娘,老爷,看在我娘救过您的份儿上,饶了我吧!求您了!” 韩老爷显然没有想到这层,他双目圆睁,上下打量着流萤,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梦兰。” 韩老爷想到了,叁姨太当初旁敲侧击地打听过这件事,而后不了了之,难不成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流萤的身世? 流萤点点头,“老爷,小姐是为着这事才收留的我,流萤只求老爷饶了我吧,让我离开韩家,求您了!” 韩老爷惊恐地看着她,耳边响起那和尚的声音,血债必会血偿。 那时事情已经发生了,求得的那签打消了他心底最后一丝善念,他食言,又害怕,哪怕打听到那家人已经不知去向,他依旧不能安心。 没想到梦兰竟带着这丫头嫁过来,他整日忧患,不成想,最大的隐患竟潜伏在自己身边这许多年! 恐惧的尽头是愤怒,韩老爷的双手明显地颤抖起来。 “老爷…?” 流萤不明所以,弯着身子去瞧韩老爷的脸色。就在那瞬间,苍劲有力的大手化成恶鬼,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山洪 “你!给我死!!” 韩老爷忽然暴起,流萤猝不及防被他压在床上,后脑磕了床头,霎时天旋地转。 呼吸不畅,流萤的小脸涨得通红。 韩老爷的力气与崔婆子不相上下,然而身子却远不如崔婆子沉,他腿脚不利索,又是斜着身子,流萤也发了狠,缩起双腿,小脚踩上他的胸口。 咚一声,韩老爷被她踹了出去,直直磕在对面的床架上。 流萤忙起身跑下床,跑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什么衣服。再回过头,只见韩老爷仰面躺在床上,双手垂在身侧,纱帘遮着,瞧不见他的脸。 “老爷…?” 流萤蹑手蹑脚地走回去,边往回走边絮絮念叨,“老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呀!!” 忽然一声惊雷,将屋里照德通亮。流萤才瞧见那纱帘的底下淌出了血,滴滴答答的,很快就成了一滩红色的湖。 血腥味飘散开来,混着雨中黏腻的空气裹住她的感官。 “呕…” 她捂着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然而下一秒就是一阵干呕。 怎么办,怎么办… 流萤站在地上浑身冰凉。 她只是想逃跑,只是想活命而已,她没想杀人。 可她杀了老爷,怎么办?韩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饶了她,她会下大狱的! 不,家法私刑比下狱更恐怖。 流萤哆嗦着哭,脑海中萦绕着一个字,逃。 她的衣裳都在床跟前的箱子里,韩老爷的身体就躺在那箱旁边。 流萤脊背发凉,但她别无选择。必须将他推开,才能打开箱子拿衣裳。 她走过去,向韩老爷伸出手,手指触到他的身子,上头还有活人的温度,流萤咬了咬牙,小手去推他的肩膀。 韩老爷再瘦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流萤如何都推不动,她喘匀了气,呼吸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再把心一横,伸手去拽他的胳膊。 啪一声,韩老爷掉在地上,将那摊赤湖溅起一片血花。 流萤跳起来躲避,着实不想沾上血污,她猫着身子去开箱子,随手拽了套衣裳出来。 就在转身要走之际,脚上一阵冰凉的触感。 “哈…!…哈…” 韩老爷趴在地上,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吼声,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她的脚踝,流萤叁魂七魄吓飞了一半,尖叫着倒在地上。 “呀!!啊!!啊!!” 她拼命踢着小脚,可韩老爷就是不肯放手,她捂着眼睛又是蹬又是踢,也不知道自己踢了哪里,回过神的时候韩老爷面朝下一动不动,手指攥着她的脚踝,流萤伸手去掰他的指头,那上头染着血,滑腻腻的。 索性他再怎样用力,也终是拗不过流萤,她将脚踝撤出来,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叁两步夺门而出。 韩老爷没死,流萤庆幸的同时又涌起后怕,他没死,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站在院子里,大于倾盆而下,将她淋了个透。雨幕遮挡,天地怆然。她的挣扎与呐喊皆无人知晓,那旁的事情,便更是容易藏住。 流萤转回身,站在黑暗中盯着那间屋子,远处传来阵阵轰鸣,不知哪里的野狗成群地嚎叫,亦可能是狼群。 在这大雨之夜,流萤沉下心,抬袖子擦掉脸上的雨珠,迈开步子走了回去。 * “山洪!山洪下来啦!!” 天地轰鸣,别院乱作一团。 流萤正骑在韩老爷身上,手上绞着沾了水的被单死死地捂着他的脑袋,就听门外迎春高声喊道,“老爷!四姨太!山洪下来了!快跑!快跑呀!” 流萤仰起头含糊地应声,“就来,就来!” 迎春推门就要进来,流萤忙将纱帘放下来,喊道,“出去!老爷还没起身。” “哦、哦哦。” 迎春尴尬地退了出去,正巧何叁儿也赶了过来,迎春一把将他拦了,“老爷还没起身,你不能进去!” “这时候还讲究啥?!躲开!” 何叁儿推开迎春破门而入,“老爷!快……” 他话音未落,只觉得脚下大地震颤,这震动越发强烈,响声震耳欲聋,只听轰得一声,山洪迎面冲破墙壁,老爷与四姨太被泥水冲到了近前,他眼睛还没来得及眨,连同桌椅板凳和破碎的门扇一起被推到了院门外。 * “火萤虫,夜夜红,绩佳婆婆糊灯笼,公公挑菜卖胡葱,新妇抽牌捉牙虫。” “叁兄四弟一条心,灶下灰尘变黄金,叁兄四弟各条心,堂前黄金变灰尘。” “儿安眠,儿安眠,长夜安眠到晓天,妈妈只要儿入梦,儿要妈妈看月圆,云盖月光难望月,乖乖呀,快快眠。” …… “流萤!流萤!” 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脸上,凉丝丝的。 流萤懒懒地睁眼,她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的声音却是个男人,可方才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那声音无比温柔,她直想一直睡下去不要醒来。 “娘…” 她伸出手,只抓住沁凉的空气。 “流萤!听得见吗?你看看我!” 流萤迟钝地随声音看去,瞧见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她低下头,自己身上裹着一件干燥温热的军服。 她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眨了眨眼睛,浓郁的现实扑面而来。 “嘶…头好疼…” 她想起来了,爹娘早已没了,她随着小姐嫁到韩府,随后做了姨娘,与几个少爷纠缠不清,没能躲过老爷的眼睛,就在刚才,她杀了他… “太好了!你没事!” 韩宏义抱紧她的身子,流萤仰着头,纤弱的身子没入他的怀抱,一颗小脑袋靠着他的肩,目光所及是一块密林当中的璀璨星空。 “咳……咳咳……” 流萤支起身子,尚未开口先是一阵咳嗽。 “喝水。” 身旁递过来一只军用水壶,流萤接过来,发现自己口鼻当中满是泥浆。 她漱了口,再咕咚咕咚地喝个精光,将水壶递回去才看清旁边那人是韩正卿。 她眨眨眼,垂下头隐隐啜泣。 “傻东西。” 韩正卿掏帕子给她擦眼泪,他的手上很脏,净是伤口,有些伤得深,血水泥水混在一起,她又瞧了韩宏义的手,也是同样惨不忍睹。 韩正卿将手指在韩宏义的衣服上擦了,再去捏她的小脸。 “冷不冷?” 流萤摇摇头,她想靠着韩宏义,却又觉得不妥,只得挣扎着想要自己走。 “你脚伤了,想去哪?我抱你去。” 韩宏义将她抱在怀里,稍微转过身,刚好让流萤的小脸从韩正卿的脏手里撤出来。 “长官!那边有发现!”副官跑过来在韩宏义身侧立正报告。 流萤叹口气,“放我下来。” 韩宏义的面色算不上好看,自然也没听流萤的话,万分不舍地转回去,将流萤交到韩正卿手上。 “外头凉,避难区有帐篷,食物补给齐全,你去那边等我,我这边处理玩就过来,你等我找个人领路。” “不必,我认路。” 韩宏义细致交代,韩正卿简单拒绝,韩宏义瞪着韩正卿,生怕他将人拐跑了。 流萤将他俩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可她全然没有心情同他们玩乐。 一则,这两日她见识了太多的生死搏命,叁姨太就死在自己眼前,自己更是梅开二度,二则,若是他们知道韩老爷是死在自己手上,未准能对她笑得出来。 眼下这些温存太过虚无,她不想要。 待韩宏义走远,流萤又叹道,“放我下来。” 韩正卿瞧出她有心事,便开口说道,“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流萤摇摇头,不再言语。 “迎春无碍。” “嗯。” “那日我回了府上,发现父亲与叁姨太都不在,何管家…” “大少爷不去看看二姨太吗?” 韩正卿打算同她解释,而流萤直接打断了他。 流萤心下清楚,韩正卿这个样子,二姨太势必是无碍的,方才韩宏义抱着她转身的时候,她瞧了一眼狼藉的别院,只有自己的屋子被冲垮了掩埋在泥土之下,别人的院子虽说也有破损,却是没有大碍的,她唯独惦记迎春,而韩正卿也清楚她所思所想,得知迎春无碍,她便不想再多言。 韩正卿愣怔两秒,继而说道,“母亲他们也在避难所,我刚好也要过去。” “嗯。” 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流萤暗自感慨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天已经亮了。她又困又乏,双眼不住地打架。 “睡会儿吧。” 韩正卿的声音逐渐拉远,流萤不等他说完就昏睡过去。她身上冷得厉害,睡熟了才拼命向韩正卿的怀里缩。 求婚 po18cv.co m 一场大雨冲刷了浊气,天地间一片清爽。 军部的应急预案行之有效,山洪截在半山腰改了道。城里百姓安居乐业,全然不清楚山上的村落已毁去泰半。 韩家别院损失尚可,除了流萤的院子,桃林亦未能幸免,许多树木连根拔起,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地皮犹如翻过一般,湿泥一坨一坨地浮在面儿上。 地上摆着几具尸体,一场灾难带走了韩家四条性命,包括韩老爷和他生前最喜爱的姨太太,以及两个家仆。 还有一具腐尸也被洪水冲出来,森森白骨落满桃花。 韩宏义站在跟前陷入沉思。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dk.com 那晚韩正卿带他去往后山,说是去见春桃,然而行至一半他便猜了个大概,最终他亲眼见到腐尸埋藏树下,手里攥着他送她的链子,那东西细小,又不值什么钱,才能被她带到地下去。 “一意孤行,她就是下一个春桃。” 韩正卿的话让他沉默良久,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一边是他想要终生厮守的爱人。两难之下,他躲了起来。 当日夜半,他瞧着窗口烛光,影影绰绰的映出两个人影,他知道流萤在那儿,韩正卿也在那儿。他曾渴望的双宿双栖原是那样遥不可及。而今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她能平安地活下去。韩宏义心如刀绞,或许将她托付给大哥,才是正确的选择。 他投入工作,试图让自己忘了她,然而韩正卿一通电话,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去救她。”惊雷将营帐映得通亮,韩正卿的声音十分疲惫,“父亲全都知道了,去救她。” 韩宏义冒雨向别院狂奔,然而他眼看着泥石流冲向了那间院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愚笨,什么掩盖,什么躲藏,不过是自欺欺人,若是她死于非命,他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索性先前的筑防起了作用,洪水大部分改了道,冲向别院的仅仅是一些漏网的余部,半人高的淤泥混杂着破烂的门扇窗棂,韩宏义跪在残骸中疯狂地挖着泥浆。 与他同样狼狈的,还有韩正卿。 他被何管家关了禁闭,想办法逃出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向韩宏义求助。车子如脱缰的野马,下车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当下的情况。 “多叫些人来!” * 这些事情是流萤睡醒之后,二姨太告诉她的。 “那何管家早就同老爷做了扣,就等着老大跳进去,不过老四是真的跑了,现在找不到人,正卿怕你担心,已经打发人去寻了。唉,老大对你是真的挂心。” 流萤靠在床上,才吃了点东西,二姨太瞧她精神见好,就握着她的小手说话。 “有件事……我想同你讲。” 流萤抬起眼睛看她,二姨太身上全然没有戾气,神情满是忧虑与愧疚。 流萤微笑着点头,“您说。” 二姨太打发了旁人出去,再回过头来瞧着她,“你与正卿有些渊源,儿时你俩便见过,你娘救过他的命。” “我娘救过……他?”流萤越发困惑,先前叁姨太只说救过老爷,二姨太却说是韩正卿。 二姨太还当她不知道这件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拍娓娓道来,“正卿打小便跟着老爷,你是知道的。有一回同老爷出去,路上的马车受了惊,冲着老爷奔来,正卿去救,他那时才多大,哪跑得过马,刚巧你娘就在旁边,将他拉开,自己却没躲过…你娘心慈,老天却不开眼,卢先生也没能将她救回来…” 流萤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下文。 “当时我忙着照顾正卿,只听说老爷许了诺,不会忘了你家的恩德,两家常来常往互相提携,说起来是老韩家食言,许是生意忙,这些年将你给忘了,可怜的孩子,谁成想你跟着梦兰又回了府上。” 流萤轻轻地摇头,老爷对这件事的态度她是知道的,他分外忌讳,听说是她就要灭口的程度,绝不会是忘了这样简单。她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她不清楚。 经过这么多事,流萤已经学会了按兵不动。她想了一想问道,“您怎么知道那个孩子就是我呢?” “你拿着。”二姨太叹口气,从手袋里拿了随身的小镜子给她,而后再拉开抽屉,将一面大些的镜子取出来,在她脑后举好。 流萤两面镜子对了一会儿,才看见自己的后脑。二姨太将她的头发拨开,那一簇火红跃入眼帘。 “可瞧见了?” 流萤点点头,这胎记打小就有,亲眼所见却还是头一回。 二姨太坐回她跟前,拉起她的小手,软着声音说道,“这印子错不了,当初…当初也怪我对不住你,都说后脑种花椒的闺女嫁的好,那时我心高,还怕老爷将你同正卿定了亲,有意回避着,如今想来,这是天定的姻缘,避也避不开。左右…你身子给了正卿,你们有了夫妻之实,老爷如今也没了,不如丧期一过,你们就把喜酒办了,你说呢?” 话音刚落,流萤悠地抬起眼睛,仿佛二姨太说的是外国话。 “这、这、可我,我是大少爷的姨娘…那、那大少爷他、他也不一定愿意…您不能…” “我愿意。” 韩正卿挑帐帘进来,流萤的小脸刷地通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件事上,还得母亲开口,令尊令堂都不在了,亦不清楚你是否还有兄长哥嫂在世,只得来询你的意见。若是愿意,便按头婚的规矩迎娶,正房太太掌家要学的东西,往后再慢慢学不迟。” “这、这不行,不行,我嫁过了,才一个来月,怎能、怎能二嫁,传出去成了什么…况且、况且…” 流萤手中捏着那面小镜子,手指灰突突的,泥巴干成一块块地掉,她才想起来方才照镜子,自己的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哎呀,你出去!别看我…”流萤掀起被单,鸵鸟一样将自己裹在里头。 她被求婚了,却是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不要这样脏兮兮的求婚。 二姨太隔着被单轻轻拍她的身子,“话我带到了,愿不愿意全看你的意思,正卿那孩子的脾气是阴鸷了些,往后我让他改改,明明惦记的要命,怎地还能让你觉得他不想娶你,你放心,他一百个愿意,早跟我求过你的事,不然咱也不会来山上受这一遭罪,他一早就安排你躲着老爷,都替你打算着呢。” 流萤缩在被单里,心里乱得很。二姨太说,韩正卿一直替她打算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做了姨娘之后?还是更早? 流萤不禁起了疑心,将小脑袋露出来,可韩正卿已经不见了,只有二姨太笑眼弯弯地瞧着她。 “大少爷多怎认出我的?” “哟,这我就不知道了。” 二姨太托着下巴想了想,韩正卿心思深沉,她从未疑过这些。 “要说也是,这孩子什么时候就惦记上了,早些说破,早就要了你,还至于大费周章,不过你这胎记在后脑,要说也不轻易得见,可若是见着,也就认出来了吧?” 流萤又默默地缩回去,眼下情况很乱,她要想很多事情,而她的脑袋很疼,越想越疼。 “帐子里头闷,这外面有个地方能洗澡,你要不要去收拾一下?” 二姨太适时地结束了话题,流萤又钻了出来,频频点头,她灰头土脸的,动一动都掉渣。 二姨太笑着说道,“让迎春同你去,这边收拾好了咱们就回,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后头还有好多事要办。” 流萤得知当年实情,韩正卿得知那晚真相 避难所支起许多帐篷收容受灾的百姓,除了韩家,还有一些住在山上的村民。 供给在营地的外围,浴室是公共的,二姨太不放心,叮嘱迎春一定要伺候周到,迎春脆生生地应下,扶着流萤出去。 流萤除了头疼,没有旁的不舒服,这边设施简单,倒也能满足基本需要,迎春边洗边同她说着话。 “四姨太定是有老天保佑,被埋了还能活下来的可没几个。” 山上死了些人,所幸伤亡并不严重,大部分人家都在考虑如何重建家园。韩家的伤亡不算小,流萤最是命悬一线。 迎春也被那股山洪埋了,万幸很快就被救了起来,她脸上总是挂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而流萤却笑不出来,她记得自己骑在韩老爷身上,那副身子远比她想的结实,费了好大的劲才按住他。 她心中后悔也后怕,若是早知道有山洪,她才不要做这个事情,凭白脏了手。 虽说当时没有旁的路好走,可毕竟是一条性命断送在自己手上,她心中总是难安。 “四姨太?” 迎春絮絮地说着话,流萤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终没有应声,迎春不禁担心起来。 “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让三少爷瞧瞧?” 流萤木然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想明白,抬起眼问道,“三少爷回来了?” 迎春摇摇头,“还没有,二姨太挂了急电,估摸也就这一两天。” “哦。”流萤应了一声,垂下视线不再言语。 老爷没了,三少爷是该回家奔丧,一想到那个人,流萤恍如隔世,缓缓吐出一口气,“回吧。” 迎春瞧她兴致不高,便帮她擦净身子再梳头发。 流萤的后脑伤了,肿起个大包,迎春不敢编辫子,只拢在一起于脑后扎了个粗粗的麻花辫。 流萤瞧着自己的模样,仿佛回到了做姨娘之前,韩府的规矩大,丫头全都是这样规规矩矩地一个辫子,不许有许多花样,想来也是因为这个,自己这胎记才被遮了许多年。 韩正卿是什么时候认出自己的呢? 流萤心中忽然一悸,往事跃然眼前。她入府之前,在小姐的娘家,一直都是两条辫子,而她只有那么一回见过韩府的少爷。 流萤的心通通地跳,若是…若是真的…那… 难不成大少爷一早便认出她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 流萤的眼眶刷地红了,原是她弄错了,她全弄错了! “四姨太…您没事吧?!” 流萤摇着头,却噗嗤噗嗤地掉眼泪,迎春慌了,忙找干巾替她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流萤越哭越厉害,她曾直言对二少爷的倾慕,韩正卿什么都没说。他当时该是很难过吧,自己错把他认成了二少爷,这份错认日积月累萌成了爱意。 流萤像吞了一颗没熟的李子,心里酸得要命。 “四姨太想哭便哭吧,哭痛快就好了。” 迎春搂着流萤轻轻地拍着背,只道她是生死攸关,受了大刺激,这会儿才刚明白过来。 流萤呜呜地哭了好一会儿,如迎春所说,哭痛快了才缓和了情绪,她抬起头问道,“大少爷人呢?” 迎春想了想答道,“方才说是去别院瞧瞧后续怎么修缮。” 流萤抓过衣裳利落披上,这套衣裳是问二姨太借的,不大合身,腰身还算贴合,只是上身紧紧地绷着。 她顾不上许多,扣上扣子就跑出去。 韩正卿从避难所出来就回了别院。 他站在淤泥的外围,瞧着歪倒在里头的断壁残垣,这间院子本就靠外,流萤的屋子旁边就是一条小溪,现下整个被泥浆没了。 当初替她选这间屋,只顾着窗外景色好,全然没想到还有山洪这档子事。将她挖出来的时候,那小小的身子整个成了泥人。 韩正卿手握成拳微微颤抖,只差一步他就永远失去她,而她的命数竟是自己替她选的。 “大爷您瞧,这边基本毁了,正房那边也倒了面墙。” 何三儿知道老爷已死,他顾不上满身脏污屁颠颠地跟在韩正卿身后,点头哈腰地伺候。 因着他是同迎春一起救起来的,韩正卿便没阻着,让他跟着自己,实是因为有事要问。 韩老爷的拐杖陷在泥里,韩正卿捡起来发现它已断成两节。 “父亲晚上宿在流萤房里了?” 这话问出来,何三儿便明白了八九成。韩正卿不称她四姨太,而是叫名字,加上何三儿清楚这两天二房那边的动静,他眼珠一转,全想通了。 “老爷许是有事要问,崔婆子的事问明了便留了下来。” 闻言,韩正卿沉声说道,“我不喜欢模棱两可的答案,何管家现今正在老宅思过,你想好再答。” 流萤的态度令他很是挂心,韩正卿想知道每个细节。 “大爷,我与何管家本就不是亲生,我同他绝不是一路人,大爷您明鉴!” 何三儿也是知道老爷算计了韩正卿,再见到韩正卿的时候他就猜测何管家许是死了,父子对垒,何管家只是个炮灰。 没成想大少爷竟留着何管家的性命,他不清楚何管家能交代多少,只一个劲儿的求饶,方才还想给自己谋个好出路,现下只求能有一条命在。 “说重点。” 韩正卿将手中的半个拐杖丢回去,又捡起地上一个裹满泥浆的发夹,何三儿弓着身子跟在头后,将那发夹接过来擦。 “三姨太出墙,老爷疑心后院所有人,这两天不知怎地对四姨太格外上心,堂上见过一面就奔过来探望,照说老爷忌讳见血,可我瞧着搁四姨太这儿破了例。” “怎么说?” 何三挑起眼皮子偷偷瞧韩正卿,他知道韩正卿在意流萤,可老爷同四姨太的闺房之乐,他总是不方便讲得详细。 “但说无妨。” 韩正卿将那发夹揣在兜里,又去瞧正房受损的情况,何三儿才大着胆子交代。 “三姨太身子不方便,入不得庙,这大伙都知道,可老爷却没顾及,想是馋极了四姨太,顾不上那些忌讳,我以为老爷对四姨太喜欢得紧,可说来也怪,崔婆子要杀四姨太,老爷不闻不问的,也不像个挂心的样子,全权交由大太太处置,晚上却又要宿在四姨太屋里,俩人折腾到半夜,山洪下来的时候四姨太还骑在老爷身上…” “还有吗?” 韩正卿声音低沉面色不佳,何三儿咽口唾沫补充道,“或者是四姨太想…当时也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只瞧见四姨太在老爷身上,衣裳敞着,老爷…老爷平躺着,手都没抬,四姨太…四姨太自己在动…” “知道了。” 韩正卿简单应声,何三儿长出一口大气,闭上嘴偷摸观察韩正卿的神态。 韩正卿自然知道流萤不会主动同父亲亲热,父亲不顾忌讳地朝这院子跑也只能有一个原因,验身。所以何三儿见到的不是人伦大礼,而是流萤在灭口。 他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丫头定然吓坏了,知道咬人,知道搏命,活了下来却并不高兴,性子还真是拧巴。 他轻轻一笑,转头对何三儿说,“你去趟军部,让宏义找个法医来,就说我要给父亲收殓。” 何三儿一楞,“大少爷要找法医?” 收殓不是该找值事寻杠夫抬棺,找法医做什么? “你只管去告诉老二即可。” 补偿,愧疚,还是喜欢? 支走了何三儿,韩正卿回过头,便瞧见一个蝴蝶一样的可人儿朝自己跑来。 流萤小脚一步步蹬着地面,身着锦缎,在阳光底下如轻羽蹁跹。 韩正卿瞧见她心下愉悦,也有两分疑惑。 “你,嗯…” 他还没来得及问话,流萤就一头扑进怀里,将他的疑问撞了回去。 她身上带着浴后的湿气,温热又芬芳,韩正卿不由心头一荡,双手悬在半空,顿了一顿才搁在她的肩上。 “我身上脏。” “不怕。” 流萤小脸绯红,心脏通通地跳。她抱着他,双手死死地环着他的腰。他轻推她的肩膀,流萤扭着身子不依,韩正卿只得作罢。 “这算是同意了吗?” “什么?” “服丧二十七日,而后与我成婚。” 流萤嘤咛一声,小脸红透,埋在他的怀里。 “老爷不喜欢新志,定是要守三年的。” “三年后儿子大了,不好落户籍,届时说不清,许是要落成我兄弟。” “哎呀!你这人…不同你讲了!” 小拳头锤在他胸口,流萤咬着唇抬起脸来,韩正卿的下巴靑虚虚的,满是胡茬。 她伸手上去摸他的脸,韩正卿握住她的指尖挪到唇边亲了亲。 “扎不扎手?” “不怕。” 她还要再去摸,韩正卿略略凝眉,“你这样,我会忍不住要了你。” “那…你要吧。” 流萤红着脸挣开禁锢,勾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双眼一眨,舔湿双唇就亲了上去。 她制住他的身体不让躲,灵巧的舌探入他口中,闷哼着吮他的唇舌。 韩正卿也不再拒绝,俯身将她搂紧,双唇濡湿,舌尖交缠,流萤哼唧着软了身子。 韩正卿将她抱起,顺着廊檐进了二姨太的院子,树荫底下一个石桌,韩正卿将她放在温凉的桌面上。 流萤娇着眸子向后挪了挪屁股,小脚踢了鞋子蹬上桌沿,旗袍开衩露出大腿,流萤小手一掀,裙摆拨去一侧,双腿夹紧,腿缝半遮半露欲拒还迎。 韩正卿略一皱眉,眼底拱起个微小的弧度,伸手摸上她小巧的膝头,拨着她的双腿敞开个缝,他的手顺着大腿向裙底滑。 “哈…” 指尖顶上穴口,他手上不干净,只隔着小裤搔她的穴,那地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流萤一只手在身后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向里探。 “手脏。” “不怕。” 韩正卿要撤手出来,流萤不依,双腿一并夹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地拱着身子。 “正卿,哈…正卿…” 流萤媚眼如丝。娇喘连连,韩正卿瞧着她的媚态,眉峰凝得更紧了些,喉头滚动,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听话。” 流萤小嘴娇滴滴地撅了撅,“大少爷…主人…亲我…” 流萤伸手去勾他的后颈,哪知韩正卿身子矮了下去,捞起她的膝弯向前一拖,裙摆上滑至腰际,臀儿露了出来,韩正卿埋首下去咬着她的小裤扯开个缝。 “哈…嗯…” 水穴没了遮蔽,在眼皮子底下微微张着嘴,粉嫩嫩地漾着水儿。 韩正卿低下头在那艳红的肉豆子上啄了一啄,她的身子随之惊跳。 “啊…好、好痒…还要…” 流萤身子弓成虾子,抓着韩正卿的衣领生怕他就这样草草结束。 “小妖精。” 韩正卿拇指拉着小裤,伏在她的胯间,舌面在穴儿上一刷,流萤的身子明显一抖。 “啊…哈…好舒服,还要…还要…” 韩正卿抬起眼瞧她,这丫头奔放的姿态就是一副媚药,击溃他残存的理智。 他舔了唇边沾染的淫汁,伏在她的穴儿上吃起来。 流萤小手扶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的发间,韩正卿舔得酣畅,她原想让他用力弄,哪知舔了几下她便败下阵来,小手由按着改成了轻推。 “轻些…轻些…哈…嗯…” 韩正卿哪肯听她的。 勾人的是她,退却的也是她。 休想。 他掰开她双腿,抱着臀儿吮她的唇肉,肉珠儿在门齿间吸进去再吐出来,混着水声啧啧作响。 流萤的小脚在他脸侧紧紧地蜷着,这几下含吮已经令她浑身失力,难耐却又异常渴望。 “好舒服…大少爷…正卿…啊!…好舒服…要、还要…啊!…” 流萤的身子一下一下地抖动,快感来得格外顺畅。 他爱着她,她知道他一直爱着她,她献身于他,感受着他伏在最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将自己送上极乐巅峰。 “正卿…啊!…要、要来了…别…别停…啊!…快…快…啊!…快…” 淫水儿如小溪一般淌下,手心里的屁股蛋儿泛起一层薄汗。 韩正卿知道流萤快感将近,便加快了吸吮的速度,口中含着她的软肉,门牙轻咬淫核,舌尖将那充血的肉豆子拨得上下摆动。 “哈…哈…来了、来了、来了!啊!啊!…啊!…啊!…嗯!…嗯!…嗯…” 下巴的胡茬磨着她的臀缝,流萤撑着身子不可遏制地抖着屁股,小脚撑着身子一跳一跳。这一方小院成为他们两人的天地,回荡着甜蜜的叫声。 她泄了好一会儿,身子慢慢平复,韩正卿缓缓地吸着她的穴,淫浆如数吃了干净。 流萤放下双腿,勾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小手探下去,礼尚往来,她懂的。 而韩正卿却按住她,不让她碰,“听话。” 流萤不依,一个劲儿朝他怀里挤,小手潜伏在腰际伺机而动。 “大少爷是吃了酒,还是怕被人瞧见?” 她撅着嘴抗议,“我都这样了,大少爷却还扭扭捏捏。” 韩正卿挑起一侧的眉毛,“看来婚后第一课,便要学学生理卫生。” 流萤眨着一双杏眼问道,“大少爷是嫌我不讲卫生?” 韩正卿捏捏她的小脸,“我这两三日没洗澡,你不嫌我,我固然欣喜,可这对你身子不好。” 他再啄一口她的唇补充道,“对肠胃也不好。这般磨人,是方才泄得不爽利?身子这般难满足,日后我可有的辛苦。” 流萤小脸刷地通红,“哎呀你这人,好烦…” 韩正卿搂紧她,一下下顺着她的背,眼下做不得别的,便只能不住地亲吻。 流萤小手抓着他的衣襟,细细地舔他的唇。 韩正卿呼吸渐沉,她的撩拨他总是抵挡不住,大手扣上她后脑预加深这个吻。 “啊…嘶…” 流萤眯起眼睛缩着脖子,韩正卿忙收了手。 “头疼?” “没事。” 流萤不想扫兴,还要继续,韩正卿却按住她的身子,“别动。” 他指尖轻轻探过去,摸到一个隆起的包。 “很疼?” “我没事。” 流萤再一次想要吻他,韩正卿再一次控制住她。 “这地方不好上药,只能敷些冰的。” 流萤点点头,靠在他身上抱着他。“听你的。” 韩正卿调匀了呼吸,问道,“方才出什么事了?” 冷静下来,他才意识到她忽然的热情与方才天差地别,定然是有事发生。 流萤摇摇头,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靠在他怀里,小手在他胸前打转。韩正卿沉默着琢磨她问的是哪件事,毕竟他瞒着她的事情不在少数。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就认出我,那年大雪,让我上车的是你,坐在旁边的是你,送我围巾的人是你,对吗?” 流萤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分外安心。这个少爷不过是瞧着阴鸷,心底是很好很暖的。 韩正卿眸色深沉,搂着她的肩膀,在她发顶落上一吻,“你知道了?” “嗯。” “所以现下是补偿?” “嗯…算是。” 她笑眼弯弯,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眸子。 “若是一早便知道那是你,我就…” “你如何?” 韩正卿的眼里没有很浓的笑意,流萤渐渐收敛了表情。 “我并非对谁都如此宽厚,若那日不是你,跑断腿与我何干。” “可是…” 流萤还要辩上一辩,韩正卿抱起她,令她在桌面上坐好,再弯腰拾起地上的鞋子。 “让你误以为是老二,我并不遗憾,即便没有这件事,以你的性子,依旧会对老二倾心。” “你…你别这样说,我、我就是喜欢…喜欢…” 流萤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韩正卿说的有道理。 韩正卿单膝跪地,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随后仰起头,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 “喜欢我吗?流萤,那只是很偶然的一件事,平心而论,你会钟情于我这样的人吗?” “我…我是喜欢的…你、你帮我很多,二姨太说,你一直在替我打算…” “如此说来,你喜欢的是有人为你筹划,来山上躲着父亲是老三求我想办法,现在你也喜欢老三吗?明日他便回来,你是否要再投怀送抱一回去补偿他?” 韩正卿笑了笑,“老三也能让你快乐得叫出声。” 啪! 一个脆生生的巴掌打在韩正卿脸上。 “你、你不信我就罢了,为何这样作践我!你要娶我,却又不信我,为什么呀?你有什么毛病,为什么不愿意往好处想想,不愿意得到幸福呢?因头重要吗?若没有那件事,没有我娘,一切都没有,你我就是陌路,我怎会喜欢一个空皮囊?正是因为有这些事,才会动心的啊!” 韩正卿脸上发热,红了一块却没有印子。流萤虽生气,却也没舍得真打他。 韩正卿深深地呼吸,额头抵在她的膝上叹出一口气。 “愧疚不是爱情,补偿抵不过岁月长久。今日这事暂且搁下,回去还要操持父亲的丧事,该有的体面还是要有,四姨太这些日子也可以琢磨琢磨往后的事。” 一同回府,各自心情 回去的路上,流萤与二姨太一同坐韩正卿的小汽车,二姨太柳眉倒竖瞪着韩正卿,流萤夹在当中不住地冒汗。 方才准备走的时候,刚巧遇见银杏回院子取东西,流萤支支吾吾地欲盖弥彰,韩正卿倒是落落大方,丝毫没打算掩饰方才做了什么。银杏来得早,听见他们在争吵,回去便将这件事报告给二姨太。 二姨太心里怪韩正卿不懂事,流萤归了心,他倒还拿捏起来了,可她不好发作,就只拿借给流萤的裙子磨了一块说事儿。 韩正卿权当听不见,闭起眼睛养神,二姨太吃了闭门羹,越发生气,拉着流萤的手让她评理。 “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这衣裳再怎么说也是个娇贵的稀罕物,虽说衣裳多得是,可件件不同,瞧得顺眼的不外乎那一两件,若是不小心伺候着,划破了口子,往后想缝补也是不美的。” “二姨太说的是,很有一番道理。”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她觉得大少爷多少有些毛病,明明想娶她,明明一直挂念她,却这般计较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个人。若不是山洪冲断了水闸,方才进屋就什么都做了,这还能有什么假。矫情。 她撅着小嘴附和,“衣裳也不都愿意缝补的,若是…哎呀!” 韩正卿的手原就搭在她大腿上,听这话便狠狠地捏了一把。 二姨太帕子一甩,伸手过来打了韩正卿的手,“你不是睡觉吗?手这么不老实!” 她将流萤的腿拢向自己这边,朝流萤一眨眼,“别理他,打小就这毛病,睚眦必报,你有委屈同我讲,看我不收拾他!” 韩正卿没睁眼,悠悠说道,“母亲心力有余,不如想想如何安抚俊明,他明日便到家了。” 闻言,二姨太一笑,“为什么我想?要想也是你想。” “母亲替我做了许多事,俊明要是知道了,怕是会闹起来。” 二姨太将帕子掖起来,伸出口瞧自己的指甲,“要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俊明那孩子可怜,历来被你压着,这回又支出去这么老远,回到家黄花菜都凉了,待他回来我自然要帮衬一把。” “母亲。” 韩正卿睁开眼直视着二姨太,二姨太是有些怕这个儿子的,怔了一怔,将脸偏向窗外,可嘴上依旧不饶。 “实在不行,你们仨一起过也行,左右都是我儿子,省着他不知打哪再弄个狐媚子回来,凭白惹我烦心。” “老三自有迎春照应,多年的丫头,母亲应当放心。” “老三要有那心,早就收了做小,你那点儿弯弯绕,就别跟我演聊斋了。” 流萤听着他们母子拌嘴,又窝心又羡慕,这是她从不曾感受过的温暖。她鼻尖一酸,吸一下鼻子便被这母子二人同时察觉了异样。 二姨太先一步掏了帕子去擦她的小脸,“你瞧,我说错了话,这事当然得看你的意思,他们怎么打都做不得数,要是这俩混球你都瞧不上,我就认你做女儿,再给你物色个可心的。” 流萤眼眶红红,却又笑了,“哪有这事。” 韩正卿在一旁瞧着,酸道,“不劳母亲费心,她自有倾心之人。” 闻言,流萤撅起嘴来,“就这点事儿,就过不去了!小气!” 她挪了屁股,留给韩正卿一个后背,韩正卿伸出一根指头去推她的肩膀,流萤扭着身子甩开,韩正卿再将指头去戳另外一侧,流萤杏眼圆圆地回头瞪他,韩正卿再默默地举手投降。 二姨太眉眼弯弯,瞧着俩孩子打闹,心道流萤这丫头定是会魔法,竟让她这像老爹般的儿子焕发了活力,有生之年还能瞧见韩正卿这般幼稚的模样,也是稀奇。 他们讲的倾心之人,二姨太自然知道是谁,瞧流萤这意思,当是断了韩宏义那边的念头,孩子们的事儿不用操心,可大太太却不得不提防。 她想了一想,问道,“话说,今日回到府上便要搭灵棚,开门迎宾客吊唁,大太太那边有什么说法?竟全都交给你了?” “嗯,家里没什么好说,儿子只怕外头会乱起来。” 说到正事,韩正卿又恢复了那般严肃沉静,二姨太略一思索,问道,“军部找不了你的麻烦吧?” “还好,眼下没什么交集。”韩正卿说道,“只是大太太那边确实安静得出奇。” * 韩宏义处理完军部的事便告了假,与大太太一同回府,路上两人挨着坐在一起,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春桃的尸体现世,大太太又做了一回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硬是宣称春桃私逃,失踪多年,不成想竟就在自己身边,她将春桃视若己出,可春桃怎地这般想不开等等。 新晋的侍女小翠在旁边感动得掉泪,可韩宏义心知肚明,春桃是被常妈妈谋害了,眼下死无对证,况且他也不想亲手将自己的生母送上公堂。 先前韩正卿告诉他真相,他还不愿意相信。现如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旁人或许并不在乎,可他与大太太总有独处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令车子里的空气显得格外窒息。 大太太手捻佛珠,口中默念佛号,听得韩宏义心烦。 “母亲歇歇吧。” 他率先打破沉默,大太太缓缓睁开眼,回道,“你父亲走得蹊跷,左右路上无事,我替他祈福消灾。” 韩宏义心里越发烦躁,只道,“或许少做些错事,自然能得善果,也谈不上消灾一说。” 他开了话题,大太太便接下去,“你在怪我。” “宏义不敢。” “嘴上说着不敢,可你心里还是在怪我,怪我拆散了你与春桃,更是怪我不同意你与流萤。” 大太太既然打开天窗,韩宏义也不再藏着,直言道,“母亲既不喜春桃,又为何将她指给我启蒙?这般不喜,不如效仿大哥,在青楼找个娼妓了事。” “休要胡说!”大太太手中的佛珠哗啦一响,“那种破落货怎么能沾身!他们出身下贱才会选这么个法子,你怎能同他一样!” “有何不同?母亲,孙先生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三民主义已推行至今,帝制推翻,奴籍业已取缔多年,人人生而平等,早已不论出身,也不该唯出身论。” 韩宏义知道大太太思想古旧,而他是上过军校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二人在这件事上谈不拢,韩宏义不愿意触霉头,始终避而不谈,现今事情闹开了,他索性直言,而大太太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不懂你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韩家有韩家的规矩,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休想与贱婢搅在一起!” 大太太自小家境优渥,祖上在旗,即便娘家只是个旁支,却也是正经的富户,当年嫁入韩府也是打算相夫教子,一心做好掌家大太太,婚后没多久就怀了身子,显怀之后,还替韩老爷寻么良家女儿做小,颇有大妇之风。 哪知韩老爷大手一挥,二姨太是大着肚子进的门,算月份,竟是她成婚前后怀上的。后来细打听才知道韩老爷身边的莺莺燕燕就没断过,哪还用得着她去帮着寻女人,那些良家女儿他瞧不上,说床上有她一个木塑泥胎就够了。 大太太寒了心,奔回娘家哭诉,韩老爷原就是白手起家,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届莽夫,与土匪无异,她怨父亲给自己定的亲事很是不堪,可父亲却明白世道不同了,三劝五劝将她劝回去。 韩老爷接人回府,然而前脚扶着她进门,后脚就扎进了二姨太的房里,当天夜里韩正卿早产降生,满了百日韩府大办酒席,全然不顾她也即将临盆。韩宏义出生的时候,韩老爷只扔下一句,女人生孩子还不都是那样,更是一眼没看。 她只道老爷忙生意,可出了月子听说二姨太又有了身子。她不明白,自己的出身与容貌哪里比不上二姨太,可老爷就是稀罕那些下贱货色,成日扭腰弄胯的不成个样子。 她也曾试图迎合老爷的习惯,在床上放得开些,可韩老爷竟提出让她与二姨太一同伺候,让她学学二姨太的招数。大太太看透了这些小门户的嘴脸,自此闭门礼佛,对那些下贱人的嫉恨又多了一层。 韩宏义对大太太的过去知道得不多,他自懂事起就被大太太看得很严,院里除了春桃再没有别的小丫头,全是粗使婆子,有几个家生子是女孩儿的,更是连房门都进不得。 “那天夜里是不是常妈妈将她叫走的?”韩宏义问的是春桃。 他平日不大会回想这段事,可见到骸骨的瞬间,尘封的记忆像是推开了大门,一股脑的涌出来。 这些天他回想好多次,依稀记得那日门廊上有动静,他要出去瞧瞧,可春桃汪着眼泪眉目含怨,美人衣衫尽除,敞着双腿躺在床上,他这时候不好拂她颜面。想来那个时候常妈妈就在门廊底下听着动静,春桃羞成那个样子,想来也是知道的。 “是我。”大太太沉着面皮,冷冷地答道,“那贱婢喜欢你许久,还当我瞧不出来,我只让她伺候好你,往后有她的日子,谁道她竟浪成那个样子,一回不够还要二回。” “母亲你!”韩宏义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太太。 “我如何?你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若不是怕你害臊,我还要搬把椅子坐进屋里去。” 韩宏义倒吸一口凉气,大太太平时对他照顾得十分仔细,现下这种仔细令他恐惧,倍感窒息。 他调匀呼吸叹道,“母亲不喜欢,便要害人性命?” 若不是流萤聪明,现下桃林里又多了一条亡魂。 “我若直言,你会听吗?宏义,你是我儿子,我知道你的脾气,若是春桃还在,现在也就是你的夫人。” 韩宏义点点头,“大丈夫行走天地之间,当正身立德。况且我也不需要依仗他人门第。她是什么身份,儿子不在乎,只求问心无愧。” 大太太摇头,“你还年轻,宏义,你不懂人心易变,根子上的东西却不会变,贱人就是贱人,她们心里能为着你好?你瞧二房那狐媚子,你父亲躺在棺材里,她可有丁点儿的伤心?” 韩宏义将脸偏向一侧,窗外的大树枝繁叶茂,树冠搭接,枝杈纠缠,随着车子的前进,一棵棵朝后飞去。 “那是父亲伤了姨娘的心,父亲若不负母亲,您二老也是恩爱有加,若是父亲对姨娘真心相待,想来也不会落得尸骨未寒就要分家的局面。” “你心地纯善,却不懂她满心算计,年纪轻轻就惦记着这份家产。” 大太太轻蔑一笑,“我就算愿意给她,她可也得拿得动。” 韩老爷停尸前堂 一行人回到韩府,将韩老爷的尸身停在前堂,二姨太张罗着下人扯白布披麻戴孝,转眼间韩府上下一片素白。 韩正卿洗漱妥当换了孝服,就瞧见韩宏义进了庭院。 “大哥。” 他也换了衣裳,在韩正卿跟前站定,“母亲需得收拾一下再过来。” 韩正卿点点头,“军部都通知了?” “嗯,等会儿有人送花圈来。” 韩宏义瞧着院子里忙碌的人群,灵棚已经初具规模,方才过来的时候听见一声炮仗,想是门报已经贴了,便问道,“大哥这边呢?” “商会已经差人去了,其他的还没通知。” 二姨太瞧见他们都在便过来劝道,“哎呀现在还没人来,你们哥儿俩抓紧进屋歇歇,等会儿可有的累。” 她的话是对兄弟俩说的,实是挂念着韩正卿这两日都没睡个整觉,何管家还被关着,等老爷发了丧,还得处理这档子事。 “无妨。”韩正卿摇摇头,问道,“老四可找到了?” “哪儿那么快,这家里都乱了营了,他听见信儿自己会回来的,你听我的,抓紧回屋里睡一觉。” 二姨太进门就开始张罗事情,身上的衣裳在这片素白当中尤为耀眼。韩正卿形容疲惫,眼底泛着青。 韩宏义瞧了一瞧,直言道,“大哥且去歇着,二姨娘也去更衣吧,这边我先照应。” “这怎么好麻烦二少爷,大太太身子也是不大好的,这些天少不了二少爷照看着。” 二姨太悄悄挪了步子,将韩宏义挡在灵棚外头。 大太太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旁人或许不晓得,可家里这几个人跟前大太太很是没有脸面。她等了这么多年,现下不想给大房任何机会。 韩正卿略一叹气,出言道,“母亲小看老二了,他手下一个营都照应得过来,这点事累不着他,左右大太太等会儿过来,这边也不会乱了章法,母亲去更衣吧,我也歇回屋会儿。” 韩正卿知道二姨太的意思,可二房说到底是个姨太太,若是丧事上将正房束之高阁,全都交由二房支应,旁人见了才是贻笑大方。 韩正卿这样讲,二姨太也不好说别的,气哼哼地扭身回自己院子去。 “大哥,”韩正卿临走前,韩宏义叫住他,“多谢。” “应当的。” 韩正卿点点头就出了前堂,二姨太在门口抱着胳膊等,一见他出来就嚷道,“我好容易挣的面子,全让你拱手让人了!” 韩正卿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子便晃了一晃,脚下不稳,他扶着院墙才能站得住。 “正卿!正卿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 二姨太急得喊起来,韩正卿摆摆手,“我无碍。” “这怎么叫无碍?!银杏!松枝!都死哪儿去了?!” 二姨太身边两个得力的丫头方才全被她支出去干活,眼下她跟前一个人都没有,她气得跺脚,却也只能干巴巴地骂两声。 “二姨太,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一个声音自背后响起,二姨太像得了救星一般回过头,只见流萤站在她身后,脸上满是忧色。 “正卿累晕了。你快扶着他,快快快!赶紧回屋去!” “哦哦。” 二姨太嚷嚷着,流萤也紧张起来,忙拉起韩正卿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大少爷你能走吗?” 流萤问得焦急,韩正卿只点了点头,“我无碍。” 他的声音很是虚弱,流萤心里发慌,“这、这,大少爷你撑住,咱们这就回去。” 流萤搀着韩正卿往回走,二姨太在一旁扶着,又碎碎地骂道,“俊明也不在,家里出这么大事,偏偏他不在!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养个不孝子,什么用都没有!” 流萤劝道,“二姨太喜怒,三少爷也是身不由己,他若是没去外地,现下定是寸步不离的。” “你倒替他开脱起来,他哥要是有个好歹,我非扒了他的皮!” 流萤晓得二姨太的刀子嘴,也不再争辩,想了一想说道,“眼下要不要先请个大夫回来瞧瞧?” “有道理有道理。” 二姨太茅塞顿开,瞧着流萤这小身板竟也是能扛得住韩正卿的,便撤了手。 “你扶他回去,我去趟达仁堂,就是绑也要将乐家兄弟绑来!” “二姨太,使不得…呀!” 流萤正要拦,就觉得身子一沉,韩正卿压着自己就要倒下去。 二姨太关心则乱,又值多事之秋,全然听不进去话,流萤腾不开手,只能瞧着二姨太跑走,她独自扶着韩正卿往回走。 “大少爷,你还好吗?” 韩正卿没有说话,流萤却不觉得身上的分量有多重,她将他向肩上扛,哪知韩正卿却自己站直了身子。 流萤圆睁着双眼呆在原地,眼看着他理好衣裳,牵起自己的手,轻巧地说道,“去你那吧。” “…你、你是演的?” “是。” 流萤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小脸气鼓鼓地皱起,“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害我白担心!这节骨眼儿上,竟还玩这个!” 韩正卿方才不想同二姨太啰嗦,远远瞧见流萤一身孝服朝这边过来,便顺势装病。一来可以避开母亲的唠叨,二来,留她与老二在前堂,他心里别扭。 韩正卿握着她的手解释道,“累是累的,母亲已经乱了,给她找些事情也好,明日俊明到家,她心里能好些。” 说罢,他转身欲走,流萤脚下没动,韩正卿回过头来,眉眼朝前堂挑了一挑,“想过去?” “这不是…” 这不是应该的吗? 灵棚搭起来就该燃香烧纸了,香火燃了就不能断,流萤不需要同宾客说话,顶多答个礼,所以香火这件事理当她照看好。 可转念一想,二姨太同韩正卿都不在前头,那里留着的是谁不言而喻,流萤话说一半便收住了。 她迈开步子,挽着韩正卿的胳膊说道,“还是先送大少爷回去歇着吧,这么早过去也是受罪。”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轻笑一声,将她的小手挽在臂弯里。 “就是。” 闹丧 韩正卿走后,韩宏义在前堂指挥着下人,搭灵棚,胡纸扎,安排僧人和道士,定饭庄宴席等等,一切井井有条。 他看看天色,始终不见大太太过来,心下略显不安,但前堂只留他一个人,又不好轻易走开去寻。 韩老爷孤零零地躺在条板上,身子干瘪得几乎与身下的板子成为一体。 韩宏义叹口气。 印象里,父亲是个精壮的身材,肩头浑圆胸肌发达,胳膊有他的大腿粗,不知不觉间,岁月带走了这个老人的体魄与性命。 父亲生前对他算不上喜爱,许是大太太盯得严,他极少会去父亲跟前讨巧,瞧出大哥有意跟着父亲之后更是敬而远之,父子俩的关系不可谓不生疏。现如今守在父亲身边,才能仔细地瞧一瞧他。 韩宏义忽然觉得躺在那里的是个陌生人,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现下只是在完成一件任务罢了。 他善于完成任务,冷静沉着按部就班,所以这件事他能做好,也必须做好。 值事过来问,“二爷,您看啥时候人齐了,咱们给老爷净身更衣,别误了时辰。” 二少爷环视四周,点点头回道,“您受累,需要准备的物件您直接问银杏要,父亲的寿衣应当早备好了,母亲这就过来,她最是清楚,这边不能离人,其他的,我差人去各院寻一下。” “二爷受累了。” 值事得了安排,客气两句便去找银杏,韩宏义有分寸,没安排大房的人插手丧事的调度安排,需要动银子的事情依旧交由银杏登记,他只帮着安排些具体的事情。 “二少爷润润喉吧。” 松枝端来一杯热茶,里头飘着两朵胎菊。韩宏义微笑着接下,想了一想问道,“茶水可置办好了?” “设了茶棚,等会儿客人行了礼,小六引着过去。” 韩宏义点点头说道,“你们的茶水也置了吗?” 松枝面上一红,才想起来二少爷问的原就是下人的茶水,宾客茶水一早就置好了,宴席还是他亲自定的。 松枝一福身,声音不大但透着股子甜意,“谢二少爷记挂,我们不碍事。” “你们单开两间屋,累了便歇歇。” “二少爷仁善,我让底下将隔壁厢房收出来,前后两边都能照顾到。” “也好。” 韩宏义简单叮嘱,松枝应了便去安排,方一转身,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哗,继而一群汉子拎着棍棒冲了进来。 * 韩正卿领着流萤回了院子,从山上回来,迎春就被二姨太征去前头帮忙,院子里空无一人,韩正卿径自推开门进了屋。 窗子全敞着,屋里依旧有些许潮味。 流萤略显尴尬地解释,“这些天没人住,一时半刻放不干净。” “无妨。” 韩正卿绕过桌椅走到床前,领着她在床沿坐下,“躺会儿。” 流萤往后撤了一步,“我去给大少爷倒杯茶水来。” 韩正卿扣住她的腕子,稍一用力便将她拉到自己跟前,流萤僵硬地站在那儿,韩正卿双手环腰,将脸埋在她软软的小肚子上。 “陪我躺会儿。” 他贪恋地呼吸,脸颊在她的身上来回地蹭,鼻息间满是她身上的香气。 流萤双手抱住他的头,指头贴上他头皮的瞬间,韩正卿的呼吸不自觉地加深。 流萤试探着勾起指甲,轻轻挠了一挠。 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喟叹,“舒服。” “你躺下,我帮你揉揉。” 流萤知道他当是累极了,便扶着他躺下,她坐在床沿,韩正卿就黏了上来,非要枕着她的腿,瞧他半个身子都悬空着,流萤叹口气,将鞋子踢了。 她爬上床,盘腿坐在床里面,韩正卿舒舒服服地躺在她腿上。 流萤的指头搭上他的太阳穴,拇指在他后脑,自后颈向上打着圈地按揉,按到天灵盖再轻轻敲着退回去。 她手虽软,按头的时候却很有一套,只几下韩正卿就不自觉地喘大气。 “没想到你这么会。” “小姐年轻时候经常头疼,疼的时候就让我按,说我按得好。” “嗯…” 双指自太阳穴滑过脸颊,从鼻翼开始向上点压,又刮着眉骨回到太阳穴。 韩正卿不禁感叹出声,“万幸父亲,嗯…父亲并不知道。” 他极少发出这样的声音,即便是在床上,他也总是隐忍的,至多是泄身的时候在她耳边喘息。 眼下这动静不禁令流萤浮想联翩。 小手又从额角捋着经络向头顶按去,韩正卿眉微微扬起下巴,舒了眉心。 流萤心口一荡。 原来,男人舒爽的时候,竟是这般模样… 她加大了力道,由双指变成了一指,韩正卿的感觉越发明显,下巴也扬得高了些,那对薄唇轻启着,仿佛索吻一般。 流萤抿着嘴唇,又心痒又不满足,还想瞧他更加情难自禁的样子。 五指变成梳子,从前到后刮蹭头皮,韩正卿的身子抻了一抻,流萤的心思不可遏制地旖旎起来。 想吻他。 想让他在自己手上…泄身? 她不明白为何会在按头的时候产生这种想法,可她切切实实地产生了这种瘾头。 小手按向颈间,韩正卿直接赞叹道,“嗯…舒服…嗯…” 流萤吞了口水,抬起眼看他的下身,孝服白得刺眼,她忙收回视线,却猝不及防地对上韩正卿沉静的目光。 “出了丧期,每日都让你揉。” 韩正卿似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一般,又着重补充两个字,“全身。” 流萤无不尴尬地轻斥,“想得美。” 韩正卿打趣道,“作为回礼,每日让你泄上三回。” “你!你、你说的什么胡话!好好的,竟动这些心思。” 韩正卿嗤笑一声,返身抱住她纤腰,大手探道裙底,轻车熟路地拨开小裤,在穴口上一滑。 “呀…” 流萤还没呼出声,他的指头就撤了出来。韩正卿举着手指在她眼前一晃,指尖亮晶晶的。 “湿成这样,还说没动心思。” “呀!你…你…你不能…” 丧期不得同房,否则祖宗蒙羞,是要遭天谴的。 韩正卿手上用力一拖,将她拽倒,身体顺势压了上去。 流萤花容失色,蹬着小脚就向外爬。 “大少爷!使不得!使不得!” 韩正卿由她爬,爬走再拽回来,流萤快要吓哭了,他才用全部重量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让我抱一会儿。” 他压着她,在她耳边缓缓地舒气。 流萤浑身僵硬,手肘支着,身子歪着,由韩正卿搂着自己,下巴抵在颈窝上。 良久,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流萤确认他不会动她,才轻轻地唤道,“躺好了吧,这样…憋气不?” 然而韩正卿并没有应声,流萤轻轻起身,侧过脸才瞧见他已经睡着了。 他确是累得够呛,睡的很沉。 流萤推着他的肩膀,自己拽了枕头垫在后背,再将他搂在怀里,韩正卿一声呓语,又将她搂得紧了些。 “睡吧。” 她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心底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让他能好好地睡上一觉。 满室满院地安静,只有不知名的鸟嘎嘎叫着飞开又飞走。 流萤被他压着,胳膊搂着他的头,不一会儿就麻了一半。 “大少爷?…正卿?” 她轻轻唤了两声,确认他已经睡得熟了,才将枕头垫在他的身子底下,自己慢慢撤了出来。 虽说他们已经互通心意,但这样毕竟不成体统,流萤也不好一直拖着不去前堂,安抚了韩正卿她还是要早一些过去的。 她轻手轻脚地出门,走之前不忘将他头顶的窗关上,雨后初晴还是有些凉的。 流萤方一出院子,就瞧见迎春慌慌张张地跑来。 “四姨太!不好了!三姨太的娘家来人闹丧了!” 程家闹丧,流萤化解 “闹丧?徐家来人了?” 流萤凝着眉问,迎春却摇摇头,“说是姓,程。” “程?” 三姨太本姓徐,母亲的娘家倒是姓程。可要说闹,也该是徐家上门来。 流萤心思转了一转,问道,“都来了些什么人?” 迎春摇摇头,“不认得,打头的瞧着二十来岁,指挥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个个都拎着棒子榔头,好不吓人。” 闻言,流萤心里大约有了数。 程家与徐家是生意上的伙伴,两家一直做的零售的生意,虽也算是富户,但与韩家这种开工厂的大户没法比。 徐家逢年过节的发了赏钱,家里总会紧几天手,而程家更下游一些,手头的店铺门面不算少,但拢起来时常捉襟见肘。 徐老爷日常节俭却是个有风骨的,一生要脸要面,三姨太倒贴韩老爷做小这件事,于他而言无异于被亲生闺女狠狠打了脸,这才断绝父女关系多年。 徐程两家与韩家平日都不来往,这个节骨眼找上门来,定是来者不善。 流萤又问道,“程家说什么了?” “就问三姨太在哪,怎么死的。为什么不设灵堂,秘不发丧,要去告咱们。” 流萤心道不妙,三姨太是被绞死的,死因却不能细说。 一般这种丑事都是两家坐下来商议离婚,小姐被娘家抛弃多年,这才没有通知徐家,而当时的情况,正好也是韩老爷疑心自己,许是气急了才杀鸡儆猴。 眼下韩老爷已经亡故,韩家上下都忙着老爷的丧事,哪会想到三姨太的后事。死去的人安安稳稳地躺在那儿,活着的人却得去扛下这个雷。 死者为大,若说三姨太的娘家心里一直记挂着闺女,却不想被夫家秘密杀害了,也没个丧仪,单就不敬死者这一条,就够韩家上下喝一壶的。 可若是将偷人的丑事捅出来,不止所有人脸上无光不说,私刑说到底并不合法,按宪章过公堂也是离婚,是不许草菅人命的。 流萤沉着脸不说话,迎春还道她没了主意,她朝院里瞧了一眼,方才出门的时候将门窗全敞开着,这会儿却都关了,便问道,“大少爷在里头吗?” 流萤心知瞒也瞒不住,索性点了头,“刚睡下。” “四姨太快快请大少爷过去吧!” 迎春就要进院子,流萤一把拦下,“让他睡吧,我先去瞧瞧,你后头跟着,实在不行再回来叫他。” 迎春歪着脑袋打量流萤,“四姨太,我怎么觉着…您变了好多。” “人都是会变的。” 流萤没有心情同她说闲话,只拉着她的手朝前走。 迎春说打头的是个二十来岁的人,若没记错,应当是程家小少爷程嘉澍。 小时候,程嘉澍在徐家养过一阵子,若是他来闹,倒也算是情理之中。流萤盘算着,她儿时跟着程小少爷玩过一阵,兴许能有些情面。 她的院子离前堂不算太远,紧走几步也就眨眼功夫,她在月亮门底下缓了口气,再迈步进去。二姨太已经到了,叉着腰将程家的下人拦在灵棚之外,韩宏义正在同程家人交涉。 流萤进门只瞧见个背影,瞧不出那人是不是程嘉澍。即便是,这些年都没见过,各自长大后,单凭背影也是认不出来的。 二姨太见着她,忙抻着脖子嚷道,“流萤!” 这一声招呼,那人回过头,循着声音与韩宏义一同朝这边望过来。 流萤先是瞧见了二少爷,微微笑了一笑,再去打量那程家人。 此人留着短发,一身深灰西装,瘦脸尖下巴,一双与三姨太一模一样的凤目挂在脸上,瞧着总是顾盼生辉。 “小少爷?” 多年不见,流萤还是认出了他。 “流萤?”程嘉澍仔细瞧了一瞧,倒是认得真切,“你来得正好!”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流萤跟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说句实话,二姐怎么死的?现在人在何处?你一直跟着她,你说!” 流萤一进门就被拽到中间,方才韩宏义与程嘉澍说了些什么她并不清楚。她抬眼看着韩宏义,却瞧不出个所以。 韩宏义刚要张口,程嘉澍便直接拦下,“你让她说!” 流萤感觉脊背都在冒汗,心下飞快地思量,丑事指定是不能讲,小姐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是…山洪,我们在山上避暑,山洪冲了下来,小姐…小姐就…” 她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韩宏义,见他的表情没有异常,甚至还微微地点了头,她渐渐地明白自己这话说的没毛病。 程嘉澍眯起眼睛质疑,“你是说,二姐死于洪灾?” “嗯,小姐命苦,随老爷一同去了。” 流萤抬袖子作势抹一把眼角,程嘉澍侧过脸继续追问,“既是这样,为何不给二姐设灵堂?!” 他像是抓到了把柄一般,怒视着韩宏义,“你们韩家,竟是这样对待我二姐的吗?!我要去警局告你们!” “告他们!告他们!”程家带来的人一同闹起来,将棍棒高举起来挥舞。 “你们要干什么?!冲撞死者、大闹灵堂?!咳咳咳……反了天了!” 二姨太情急便咳起来,银杏忙过去搀,她一把甩开银杏,“别拦我!让他们闹!让他们欺负我一个老女人!我有个好歹,他们一个个都得下大狱!” 流萤见状焦急万分,忙拉着程嘉澍的袖子劝道,“不是这样的!小少爷,您让下人回去,冲撞灵堂要遭天谴的。” 程嘉澍反手紧紧地攥着流萤的胳膊,“你跟了二姐这么多年,竟也向着韩家说话?!” 流萤被他攥得生疼,韩宏义上前一步将流萤护在怀里,顺势捏住程嘉澍手肘的关节,“程少爷请自重。” “疼、疼疼!”程嘉澍立马松了手,怒视着韩宏义,“你们老韩家理亏在先,现下竟然还要动手?!来人!给我砸!” 他话音未落,院子里乱成一团,二姨太尖叫起来,银杏忙去护着二姨太。 流萤情急,大喊道,“小姐怀了身子!现下不能拉回府里!” 孕妇横死是大忌,无论哪家都是要在外头收尸的。 流萤哆嗦着说道,“小姐、小姐才怀了身子,老爷心悦,带着一同去山上避暑,哪知今年雨水大,她与老爷遇了难,连着几个下人一同没了。这事韩家正商议着,怎么能够办得体面又不犯忌讳。毕竟…毕竟小姐对老爷的情谊大家都是知道的…小少爷,你叫小姐一声二姐,总不希望她走得这般不安心!” 这一番话,在场的人都安静下来,韩家人自当是知道怎么回事儿,谁都不会去说破真相,而程家的下人也清楚这么闹下去确实不占道理。 程嘉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思索片刻,眯起眼睛问道,“可我听说的却与你说的不同,二姐怀的,确实是韩府老爷的种?” 程嘉澍的条件 “小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 流萤小脸刷白,忽然放声痛哭。 “小姐!你在天有灵,快收了这黑心的人吧!你听听这浑话!他们、他们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啊!你在黄泉路上孤苦伶仃,可怎么好啊!” 流萤原是害怕,身上止不住地哆嗦,眼泪横竖都要掉下来,她索性借着情绪嚎啕大哭,瞧上去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场女眷都红了眼眶。 “四姨太节哀,小心哭坏了身子。”迎春吸了鼻子上来将流萤搀走。 韩宏义默默低下头,将眼里的笑意忍回去,“程少爷,这下你总该信了,流萤是三姨娘一手带大的,她总不会骗你。” 二姨太忙招呼道,“还不赶紧滚!咳咳…” 程嘉澍矮了气势,他带来的人也都放下了手里的家伙,有些人嘴里嘟囔着陆续向外走。 “等等。”程嘉澍一摆手。 “你。”他一指迎春,“你方才叫她四姨太?那老东西将她收了房?” 程嘉澍朝灵棚里瞧了一眼,再不住地打量流萤。 “她都是韩家人了,自然向着韩家说话。她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闻言,流萤又期期艾艾地哭起来。 程嘉澍自以为找到了弱点,可他带来的人却逐渐散去,还有两个凑到跟前来低语。 “爷,这事儿咱瞧着就是个误会,今儿就到这儿吧,您也消消气,有话好好说,是吧…您看这工钱…” “滚!”程嘉澍气急了,抬起一脚就要踹他。 韩宏义瞧明白这些人原是他雇来的,便与那人说了两句,那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而后韩宏义才回过身与程嘉澍说话,“程少爷,您若是来吊唁,韩府自当礼待,若是执意闹丧,我们就报官了。” 程嘉澍抬起头瞪他一眼,转而笑了,“韩老爷亡故,我自然是要吊唁一番,可我二姐的丧事,你们韩家也得给个说法!否则我就在这住下,还就不走了!” “你!哪来的混球!” 韩宏义明白韩家不可能给三姨太收尸入殓,显然程嘉澍也是清楚的,全然一副狗皮膏药的样子。 韩宏义拿这无赖没辙,二姨太却笑了起来,“程少爷,咱们有话好说,左右不过几个银元的事儿。” “诶,还是二姨太说话中听。”程嘉澍也笑了起来,脸上全然不见方才的怒气。 二姨太也笑笑,“程少爷,咱们借一步说话。” “不必。”程嘉澍撤一步,抬起胳膊,伸出五根手指,“要么,二姐丧事大办,入韩家祖坟,要么,五十万两白银和解。” “你疯了?!” 二姨太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干脆让韩家改姓程算了!五十万两?做你的白日梦吧!” “那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咱们警察局见。” 这事闹到警局必会验尸,届时韩家便会背上人命官司,所以程嘉澍铁了心狮子开口,要多少钱韩家都会应。 “你等等!” 他转身就走,二姨太咬着后槽牙拦下他,“韩家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你就算要钱,也得缓我们几日,你的条件我清楚了,不如你先回去,等老爷的丧事料理完,咱们再慢慢谈。” “你当我傻?”程嘉澍白她一眼,“今日我走了,往后还能谈?” 他自怀里掏出一张纸,上头已经写好了字据,“今日你们痛快按了手印,我立刻走人,若不然,等会儿有你们好瞧的!” 韩宏义将那字据拿过来瞧,又递给二姨太过目。 “你这分明就是讹诈!” 二姨太气得将那字据扔在地上,程嘉澍不急,又掏出一张相同的举在空中。 “我就算是讹诈,也得你们有的可讹,你不掌家,我不同你讲,谁管事谁就出来签个章,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二姨太气坏了,眼下韩家生意几乎全在韩正卿手里,等下宾客也都是生意上多有往来的,若是他一直赖在这不走,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往后这生意还怎么做,正卿还怎么见人! “小少爷…” 流萤也明白轻重,含着眼泪过来求他,“看在小姐的份儿上,你今儿暂且回避,就容这三五日的功夫,好不?” 她一身孝服,并无配饰,小脸素白,唯独眼尾哭出一抹红,程嘉澍小时候就觉得她性子软和,生得可人,却远不如今日这般娇俏。 他心思转了一转,低下头笑着看她。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可我没拿到签章,断不会从这大门出去,这事确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的,我呢,也不在这地方碍眼,不如你找间屋,同我一起等老韩家主事的来,他们呢,该办葬礼办葬礼,你陪我一起,我便给个面子,等上三天,如何?” “你!” 流萤脸上臊的红,二姨太先骂了起来,“呸!不要脸的王八子!你痴心妄想!” “老太婆你急什么?你们老爷都死了,这骚穴空着也是浪费,谁入不是入,小爷给她解解痒,你眼馋什么?你要是一起,我可得加钱。” “呸!来人!把他的嘴给我撕了!撕了!!咳咳咳…” 二姨太气得又跺脚又咳嗽,流萤没想到程嘉澍变成这般泼皮的模样,转身要走,便被他拉住了腕子。 “你、你放手!” 流萤吓得跳起来,韩宏义一个健步上前去救,程嘉澍利落躲了。 “小爷我还能栽你手上两回?” 他拉着流萤往自己身边带,韩宏义再上步去抓,程嘉澍后撤两步到了门口,紧接着他身子一僵,被一双大手钳住了肩膀。 “大少爷…” 流萤回过头去,瞧见韩正卿的脸色极为难看,随后她便被韩宏义接走拉到身后。 程嘉澍不认得韩正卿,听流萤这话才再笑了起来,“韩家大爷?来得正好!签个章,我这就走!” 韩正卿的面色阴沉如水,冷冷答道,“签章就不必了,三姨太一生辛苦,为韩家立下汗马功劳,理当风光大葬!” 大太太发飙,小翠的自救 此言一出,韩府上下一片哗然。 “正卿!”二姨太第一个惊呼,“你、你别胡说!” “韩家大爷快人快语!”程嘉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忙做实这承诺,“既已承诺,需得有个期限。” “七日之后,父亲圆坟。” “不行!三日!多一日都不行!” “五日,不然你大可以去提告,搜集证据,对簿公堂,这官司拖上一年半载都说不准,耗时、耗资无数,你拖不起,而韩家顶多是被人耻笑一阵罢了。” “…五日就五日!但这五日,小爷我需得好吃好喝,有专门人伺候!” 程嘉澍说着,目光又瞟向流萤。 流萤原就躲在韩宏义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一听这话,忙缩了回去。 韩宏义宽大的身躯将她挡了严实,韩正卿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 “何三儿,收拾间屋子出来,带程少爷去休息。” “慢!” 程嘉澍又张口,在场人都怒目而视,他无所谓地笑笑,朝流萤一指,“我就住她那间。” “你个不要脸的王八子!” 二姨太又骂起来,韩正卿却笑了一笑,“随你。” * 程嘉澍跟着何三儿走了,迎春一同回去收拾东西,流萤不放心,二姨太又叫了几个有膀子力气又衷心的家丁跟着迎春帮忙。 闹丧的风波暂时平息,眼下只剩大太太没到前堂,韩宏义走到韩正卿跟前,尚未开口,韩正卿先一步说道,“多谢。” 韩宏义点点头,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韩正卿谢他,为什么? 处理程家闹丧是做儿子的分内之事,他道谢,只能是为着自己护了流萤。 韩正卿在告诉他,流萤,他不能觊觎。 流萤一身缟素跪在灵前,二姨太往她头上披孝冠,服制虽是按长辈,可礼数却是按小辈,这心思不可谓不明显。 “我去看看母亲。” 韩宏义颔首告辞,韩正卿点点头也没多留。 韩宏义出了院子,双指松开衣领才喘出一口闷气。 虽说是府上办丧事,可二房其乐融融,颇有一家三口的意思,自己杵在那显得十分各色。 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流萤说,可始终没得着机会。在山上时有公务在身,回府后又闹这么档子事,他与流萤唯一的接触,便是方才她进门时一个短暂的微笑。 这一点微笑在韩宏义的心中来回掂量。 她当是没将大太太与自己视为一体,否则不会有这般好脸色,然而也是没拿自己视做爱人,否则,该是因他先前的缺席而甩脸色。 她只微微一笑,客气又礼貌,如同体面的分手。又或者,只是当时情急,她在寻求依靠。 韩宏义焦躁地理头发,手指贴着头皮自前向后,发丝却从指缝里掉出来几缕垂在额角。 自己又一次后知后觉,将她置于孤军奋战的境地。 想来,大太太对流萤不满,痛下杀手,全因自己而起,他以为躲了便能保她平安,不想却将她推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生死边缘,该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这样一个软和的性子奋起反抗,反杀常妈妈,又动手去杀…父亲。 韩正卿托人来寻法医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下意识跟踪了验尸结果。 父亲确是泥浆贯入胸腔窒息死亡,同时尸身上有些淤斑,后脑外伤出血,肺底有些许积液,是外物侵入导致的炎症,也就是说,在山洪之前他就遭受过钝击,以及水刑。 那晚发生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可韩宏义清楚,流萤这么做只是为了活命,那晚就是她的战场,战场上的规则是你死我活。 他不会用安稳现世的准则给她套上层层枷锁,抹去无关的记录是他能做出的补偿,也是维系韩家颜面的举措。 死者已矣,就让所有的秘密就此终结,一并带入棺材里去。 流萤也是这样希望的吧,他想。 韩宏义走进大太太的院子,在房门前停下,他微微叹口气,调整了心绪再推门进去。 只见大太太歪在榻上,手支额头,双目紧闭,身上没换孝服,丝毫没有要过去前堂的意思。 韩宏义不禁微微皱眉,“母亲,早些更衣吧,前头该净身了。” 大太太没睁眼,虚着声音答,“我身上不舒服,让他们弄吧。” 她说他们,不是你们,韩宏义听得出来,这是连他都不让过去的意思。 他叹口气,在大太太面前跪下,一个头磕下去。 “母亲,儿子求您……收手吧。您照拂儿子长大,儿子给您养老,父亲已然作古,就让恩怨都随他去,您若是不愿意瞧见二房的人,儿子将您接出去寻个院子,安安静静的,陪着您,每日烧香礼佛,好不好?” “凭什么!” 大太太忽然睁眼,手中的佛珠披头砸下来,哗啦啦散了一地。 “我是正房大太太!我搬出去?给他们腾地方?哈!”大太太笑起来,“你真是我的好儿子!竟出这样的主意!” 她手里没了东西,心里也空落落的,哆嗦着指着地上的韩宏义。 “你、你想要我息事宁人,保住韩家门楣,好成全那个狐狸精和那个野种!你做梦!老爷没了,韩家就得败!我就是死,也不给他们留下分毫!我生你养你啊…宏义!!” 大太太悲从中来,皱巴巴的脸上淌下两行浊泪。 “我一个人,在这空屋子里守了二十八年…二十八年啊!宏义…你生病的时候,是我给你请大夫,一口稀粥一口药,养你痊愈,你求学,是我默默护着你上学,再独自走回来,你出门,我给你准备行囊,你回家,哪天进门不是热饭热菜的摆在桌上…宏义,你的母亲是我!不是那个狐狸精!” “母亲息怒,儿子思虑不周,让母亲伤心了。” 韩宏义起身将大太太抱在怀里,由着她不住地悲泣,他揽着她的肩,大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哄孩子一样的哄这个心碎的老人。 大太太哭够了,摸一把泪继续说道,“宏义,你是我的儿,母亲为你筹谋一生,你当为我报仇。” 韩宏义的眉头再次皱起,“母亲要做什么?” “你在军部这么多年,也有些声望,你去同大帅说,就说…他们是共匪,一并抓走拷问,只要进去就是你舅舅说了算,届时…” 韩宏义脊背一寒,豁一下站起来。 “母亲!您何至于此啊?方才那程少爷是母亲寻来的没错吧?您要家产,大可以同二房开诚布公的谈,现下程少爷还在府上赖着,您借由他张嘴要个数就好了,何至于要将他们陷害至此啊?!您念了这些年的经,到底都念了些什么!” 韩宏义这般态度,大太太又冷了脸,别过头靠回榻上。 “母亲…” 韩宏义觉得自己说了重话,伤了大太太的心,态度又软了下来,“儿子言语过激,给您道歉。” 说罢,他跪下来又磕一个头,随后起身说道,“小时候您教育我,冤家宜解不宜结,怎地今日母亲竟然这般想不开,儿子希望您能心存善念,化解干戈。” 大太太没有应声,也没有动,仿佛一个木头雕塑。 韩宏义叹口气说道,“您身子不好,今日便歇着吧,前头我去打个招呼。” 随后他快步出来,站在院门外,仰天呼出一口浊气。 “二少爷。”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韩宏义回过头,是新晋的大丫头小翠。 他点点头,嘱咐道,“母亲精神不好,你多照顾着,若是有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好。”小翠一福身,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韩宏义叹口气,她是什么出身,他是清楚的,见这样子便直言道,“你若是也同母亲一般,对他人图谋不轨,我也是有些脾气的。” 闻言,小翠的眼泪掉了下来,哭道,“二少爷方才同大太太的争吵,我都听到了,还道二少是不同的,原也是这般人,我娘做了蠢事,可我却是干净的,她生前嘱托我二少爷是好的,让我有话便对二少爷说,想来我娘是真的蠢,也会看错了人。” 小翠返身就走,韩宏义意识到自己情绪上头,无辜连累了她,忙说道,“你回来,是我的错,我说错话。” 小翠才又转回来在他跟前站定,韩宏义叹口气问道,“你找我,是有事要说?” 小翠抬起眼点点头。 韩宏义也点点头,“说吧。” 小翠嘴巴张了一张却没发出声音。 韩宏义这会儿也缓和了情绪,问道,“不急,你慢慢讲。” 小翠面露怯色说道,“这件事,我只敢同二少爷讲,您…还请附耳过来…” 韩宏义下意识皱眉,小翠比他矮许多不假,可在大太太的院门前,与她交头接耳,这般动作不可谓不大胆。 小翠瞧出韩宏义的踟蹰,急忙找补道,“若不然您随我走两步,这来往的给听了去,我害怕。” 韩宏义心中戒备,倒也没拒绝,“走吧。” 小翠露了喜色,跟在韩宏义身侧,二人走到院子里一处小路上,她才说道,“我娘其实不想害四姨太,实是因着有把柄在常妈妈手上,不得已才……” “嗯。”韩宏义心下莫名烦躁,不等她说完便出言打断,“若是这些事,我已经知道了,没有旁的我先过去前堂。” “有的有的。”小翠确实存了多说会儿话的心思,见他不耐烦了,才捡重点的说,“我娘死之前,偷偷告诉我一个秘密,是关于大太太的。” 韩宏义停下步子看她,“什么秘密?” 小翠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小翠想求二少爷一件事,而后便全都告诉您。” 韩宏义浅浅吸气,警戒应对,“你先说来听听。” “求、求您…收了我……” 韩宏义下意识后退一步,方才她有意要在门前做出那般亲昵的举动,想来也是为着这事。 小翠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不求名分!只求二少爷将我从常安房里拨出来,二少爷若是嫌弃,我、我就在您房里,端茶倒水,给您当牛做马就好!只要不见那常安就好!求您了二少爷!” 韩宏义皱着眉理解这话里的意思,片刻才问道,“你是想离开常安?” 小翠抬起头,又低低的伏了下去,“小翠…倾慕二少爷。” 闻言,韩宏义笑了,“你我都没见过几回,谈何倾慕。” 小翠摇摇头,“二少爷的美名怕是隔壁王家的人都晓得,咱们府上的丫头,见没见过的,哪个不倾慕二少爷,我、我也是……” 她说着有些心虚,语气不自觉地发虚。 “你起来吧。”韩宏义走到旁边一个大石头上坐下,“你继续,我也想听听,平日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小翠跪直了身子,鼓起勇气答道,“我自知脏了身子,可四姨太也不是完璧,二少爷既喜欢丫头出身,我伺候就是了,我不求名分,只要能在二少爷房中,那常安就不能再纠缠我。” 韩宏义越听越觉得好笑,自己竟然被她拿来当做挡箭牌。 “你怎知四姨太不是完璧?” “难道不是吗?都说老爷不行,四姨太在山上被大少爷近了身…” 韩宏义皱起眉头,“这都是谁说的?” “您不知道?二房那边都传疯了,还说出了丧期就要办喜酒了呢!” 韩宏义心里一阵酸涩,“她同意了?” 小翠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可不,二姨太已经着人采买去了,红白事一同置办。” 韩宏义想起方才二姨太给流萤披冠的样子,虽说是白事,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喜庆,再想自己的母亲,只恨不得将流萤挫骨扬灰。 他叹口气又问道,“那你们又如何知道,我是喜欢丫头出身?” 小翠更加诚恳地答道,“二少爷不是想娶春桃吗?四姨太也是丫头出身,想来,二少爷是有些、有些癖好在的…” 韩宏义一时语塞,尴尬的应道,“我没有这种癖好,只是不唯出身论,你在我眼中也是平等的。” 闻言,小翠喜道,“那就是说,二少爷不嫌弃我身子?” 韩宏义豁一下站起来,一撤三步远。 “没旁的事,你回去吧,你与常安不同路,这件事我知道了,过两天我同母亲商议商议。” 赵家义寻衅 韩宏义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事,急于撤身,哪知小翠哭了起来。 “二少爷千万不要同大太太讲!否则我便没有活路了!” 韩宏义站得远远地,问道,“你不喜欢他,离了便是,怎地就没有活路了?” 小翠急道,“常妈妈、常妈妈是死于我娘之手,大太太把我指给常安,全是为了让我娘闭嘴。现如今常安一心恨着四姨太,还道我也是同他一样的。若是大太太知道我起了异心,断不会放过我!二少爷饶命啊!” “你是说,是崔婆子杀了常妈妈?” “对的!我娘亲口告诉我的!” 韩宏义脊背发凉。 回府的路上,大太太也是这般同他讲的,常妈妈是被流萤活活砸死,她不能接手上沾血的女人进门。 他踟蹰着,小翠膝行几步到他跟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大少爷,求你了!万不可告诉大太太!大太太远不是您瞧见的样子,这两日我虽贴身跟着,可也要吓死了!大太太的佛龛底下藏着好些小人,上头扎满了针,姨太太们,另外三个少爷,还有个不认识的女人!” 韩宏义如遭雷劈一般,缓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问道,“不认识的女人?” 小翠点点头,“好像叫…樱娘。” 韩宏义身子晃了一晃。 樱娘,韩正卿从风月场赎回来的女人,多年前横死外宅,难不成也与母亲有关? 韩宏义一时难以接受这许多事,只敷衍道,“前头在等,我先过去,这事等下再说。” 小翠却抱得更紧了,急得直哭,“二少爷,小翠求您了!我真是害怕!若您不救我,我真是没有活路了!求您答应我吧!求您了!!” 韩宏义脑袋嗡嗡的,一边拨开她,一边囫囵地点头,“好、好,我记得了,你先回去。” “二少爷!” 小翠拗不过韩宏义,身子歪在地上,瞧着他快步走开的背影,她把心一横,将衣领扯开两个扣子,又弄散了头发,咬咬牙朝前堂走去。 * 二姨太给流萤披戴好了,就张罗着给老爷梳洗穿寿衣,韩正卿觉得不妥,将值事按住后,得了二姨太一个大大的白眼。 “唉,瞧你这俊样儿,同我年轻时候有得一比。” 左右无事,二姨太就打量起流萤来,她不想让流萤给糟老头子戴重孝,只拿素白的绢花在她鬓边比了一比。 “啧,这水灵的样子,便宜了白眼狼。” “母亲。” 韩正卿只一句话,二姨太就转过身子,与松枝清点东西,又不疼不痒地斥责两声出气。 松枝默默地应着,流萤低下头默默地抿着嘴,灵堂上她是不敢笑的。 又等了一会儿,二姨太着实坐不住了,“行了行了,别等了,人家要来早就来了,再等客人上了门,你父亲还光着身子呢,成什么样子!” 值事也凑过来劝说,再等该误了时辰,韩正卿才点了头。 这边一通梳洗擦拭,妆师傅给画了脸,竟比老爷在世时候的面色还要好看几分。 韩宏义赶过来的时候赶上替韩老爷穿衣穿鞋,也不算错过了仪式。 桐油灯点上,韩老爷入了棺,倒头饭供上,棺材前面一炷香,所有人一同跪下磕头烧纸,值事唱道,“桐油灯火明又亮,黄泉路上引方向!灵前香火燃不断,孝子贤孙永昌旺!孝子敬!” 两个少爷哭道,“父亲!” 纸钱烧了三斤六,纸灰有专人收走,仪式走完,便有下人来报,宾客到,鞠躬致礼,韩家人回礼。 待宾客来得差不多,两个少爷便去各自待客,流萤要留下看着油灯香火,二姨太小声说道,“等我一会儿。” 流萤点点头,二姨太的娘家也来了人,想是她要去照应着,这边只能她自己留下。 二姨太只去了片刻就走回来,瞧见流萤还老老实实地跪在那儿。二姨太摇摇头,打开帕子,里头裹着两个糕饼。 “饿了吧?” 二姨太将糕饼塞到流萤手里,又将膝盖底下的蒲团挪过来,两个摞在一起,垫在流萤屁股底下,“这会儿没啥人,你坐会儿,我先走啦,有事儿就让迎春传话。” 流萤点点头,觉得手里的饼热乎乎的。 她分一个递给迎春,两个人一对视,一人啃上一口,再将眼底的笑意藏起来。 折腾这么一番,流萤早就饿了,几口就吃了干净,迎春吃得慢,将手里剩的一半掰给她,“四姨太,您吃我这个吧,这边没沾嘴。” 流萤摇摇头,“你吃吧,我饱了。” 迎春一抹嘴,将饼塞到她手里,起身说道,“我噎着了,去拿水来。” 流萤摇摇头,瞧着她一溜烟地跑走,心知迎春心疼自己,也没再推脱,将那半个饼吃了。 正这时,外面通报,“有客到!” 流萤抹了嘴重新跪好,她垂着头,孝冠遮着半张脸,露出一个精致的下巴,来的客人绝大多数她都不认得,她没想抬头瞧,却听来人一声惊呼,“刘小姐?” 流萤抬起头,眼前这人正是先前见过的商会副会长赵家义。 流萤瞧见是他,下意识地向后躲。 “哎呀,还真是刘小姐!” 赵家义故作亲切地蹲下身,打量流萤身上的行头,略一踟蹰便懂了,韩正卿原是攀上了自己的姨娘,这无异于一个天大丑闻。 流萤心虚地别过脸,上一回见他,当众下了他面子,想不记得都不行,这会儿让他瞧见,又是在老爷的葬礼上,只怕他会将上回的事讲出来。 虽说宾客有些或许也是认得她的,但大家拘着面子,即便识得也不会挑明了说,可赵家义就不一定了。 “赵副会长。” 客有来言,主家需得有去语,现下只她自己,流萤心虚,却也得支应着,“您稍微休息,他们这就过来。” “诶,不急。” 赵家义两颧丰满,又颇爱笑,与上回不同,今次他留着中分发,瞧上去隆重中又带着点滑稽。 “刘小姐风姿绰约,螓首蛾眉,远远望去,如清水芙蓉,令人过目难忘啊,只是不才费解,刘小姐今日怎地是这幅装扮?” 流萤暗暗皱眉,他开始了。 “我…这就是丧事穿的孝服,赵副会长不会不认得吧?” 流萤打算同他装糊涂,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赵家义笑道,“这自然是认得,只是孝服也需得按身份穿戴。” “我…不大懂这规矩,丧礼一切事仪全交给值事盯着,这孝服也是值事帮着穿戴的,理当是不错。” 流萤小手攥成拳头,扶在膝盖上,心里希望韩正卿快些过来,又希望他不要过来。 赵家义明白她这是垂死挣扎,故意绕着弯子说,她越不想提的,他就越要说。 “刘小姐这装束瞧着,可是韩家老爷的小夫人?” “我…”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日韩兄可是同着所有人说,刘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几句话的功夫后面还有些宾客进了门,流萤咬着唇,赵家义摆明了要下韩家的面子,当着这么多人点明韩正卿与姨娘私通。 “我、我没有…” “刘小姐说笑,韩兄那日亲自下贴,说来日请大伙喝喜酒,在场的可都听见了,怎地,喜酒没有丧宴快,还是说…” 赵家义的面儿上笑着,眼珠子却转了一转,瞟向后面的来客。 “还是说,丧宴原就是喜酒的一部分?” “你胡说!” 流萤急了,一双杏眼瞪得溜圆,赵家义用心险恶,她还道他只是下韩家的面子,谁想他竟要害韩正卿与自己下狱! “赵副会长做这么大官,讲话可不能信口开河,凡事都得有证据!” “刘小姐说的不错,自然不能乱讲。” 赵家义原只想让韩家丢脸,现下将话赶到这儿,他也不想示弱,可这事即便有鬼,他也没有立场主张搜证。 他心思又一转,说道,“韩老爷在世时也是商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韩兄得了韩老爷的荫才能有如今的地位,韩兄成了气候,老爷子却突然亡故,着实令人起疑。不才新任会长,有义务查清事实,肃清蛀虫,还韩老爷一个清白!” “我…我没有!正卿什么也没做!你别污蔑好人!” “听听,一口一个正卿,叫得亲热。” “你!” 流萤没想到这人这么较真,更不清楚副会长到底拿着个什么权,竟还能插手别人家里的事情,关键她心虚,若真是查验起来,老爷兴许当真不是溺亡。 她咬着唇,不知该如何还嘴,就听门口二姨太的声音响起。 “怎么,赵副会长是来吊唁的,还是来刁难的?正卿忙着待客,怠慢了副会长,您也犯不上往我们这些女人身上泼脏水,扰得老爷泉下都不得安宁!” 赵家义先前见过二姨太,韩老爷在世时候也是带二姨太出入各种场合,且风光过一阵子,最近方家的势力又逐渐做大,他便不好直接同二姨太撕破脸,转而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 “二姨太别来无恙啊,还是那般仙姿玉貌。” “呦,您就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身子坏了好些年,这气色都赶上老太婆了,还能好到哪儿去。” 二姨太全然不接他的奉承,往流萤跟前一坐,刚好韩宏义迈进月亮门,二姨太抬手招呼,“宏义啊,让正卿快些!怠慢了赵副会长,要找咱们家麻烦的!” 韩宏义唯一愣怔,二姨太叫得这般亲近,出乎他的意料,紧接着瞧见站在庭中的赵家义,心里大约明白了几分,随即回头嚷道,“大哥快些!赵副会长在等了!” 二姨太满意地仰起下巴,赵家义扁扁嘴,回过头朝后招呼,“商会的都一起吧?” 流萤这才看清,人群后面有几个熟面孔,是那日饭桌上她见过的,当中一个青年跟在他父亲的身后,这青年那日帮过她,她便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哪知对方目光直接飘了开去。 流萤知趣地敛了神色,这会功夫,韩正卿也进了灵棚,值事唱道,“一鞠躬!” 客人行礼,韩家人回礼,流萤机械地磕头,心里不住地感慨,还道与韩家有生意往来的人都是那商会里头的,谁道那只是一小部分,此前来的那些人她全不认得,也不晓得都是做什么的,后面还不知道要来多少人,她的腿都有些麻了。 行礼过后,商会的人陆续被引至后面,流萤不再自讨没趣地抬眼去瞧,将自己藏在孝冠底下,老老实实地跪着。 哪知那青年踱了过来,弯腰拿起几张纸钱去烧。 “这纸堆着不烧又不能下小的,韩大哥白对你好。” 他丢下一句话就走,流萤还没来得及还嘴他就不见了。 待他走了,流萤才瞧见纸钱的旁边有张卷曲的字条,她眨眨眼,忙将那字条收了起来。 她想打开看,可值事又唱道,“一鞠躬!” 流萤全然不知道是谁在行礼,反正她要做的就是跟着回礼,只要二姨太哭,她再跟着哭两声就行。 这几波人又行了礼逐渐散去,正待她要去看字条的时候,门口又是一声大喊,“我不活了!韩宏义你太欺负人了!” 韩宏义保下小翠 流萤怎么也没想到,韩家上下努力撑着的面子,最终还是让一个丫头摔得稀碎。 小翠跑进来的时候,那形容仿佛是刚从床上下来的。她一把扑向棺材,险些将香炉撞翻,流萤忙将香炉抱在怀里,下人拼命拉着她才没能撞到棺材上。 二姨太瞧见是这丫头,直觉是大太太使坏搞鬼,忙命人将她拖出去,若不是有客人在,定然是乱棍打死四个字。 哪知小翠急急喊道,“韩宏义始乱终弃!二姨太替我做主啊!” 一听是大房自己的乱子,二姨太瞬间没了脾气,拿出一副掌家夫人的做派问道,“不急,你慢慢说,若确有其事,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 韩宏义愣在原地,他哪见过这般闹事的,缓了片刻神态才恢复正常。 小翠得了说话的机会,便一股脑地倾吐,“我原就在二少爷院子里做活,二少爷见我可怜,多有照顾,日子久了我们互相喜欢,母亲她们觉得不妥,便将我许给常安,哪知二少爷放不下,又来找我……” “信口雌黄!” 韩宏义今天受到不少刺激,已经懒得争辩,只在听不下去的时候出言怒骂。 莫须有的事情横竖赖不到他头上,他皱着眉冷眼瞧着小翠,方才还对她心软,现下只懊悔自己不懂人心险恶,可对方是个女人,他再气也不会动手打女人。 小翠哭道,“二少爷历来喜欢年轻丫头,早年春桃姐也不过十七八岁,四姨太也这般岁数,我年岁小一些,不如姐姐们得脸,二少爷便…便不打算要我了…” 二姨太听着就觉得好笑,小翠这丫头是有心眼儿的,但不多。 知道自己拽乱了衣裳,做出一副残花败柳的模样,在一波客人走后来闹,人不多不少的,有了见证,又不至于闹太大。 可她也不想想,这日子上,韩宏义怎可能有空去寻她快活,即便有空,以韩宏义的心性,断不会在老爷子尸骨未寒的时候就这般荒唐。 然而大房闹了笑话,二姨太还是很愿意闹上一闹的。 她正了神色问道,“你说宏义与你有私,可有证据?” 小翠点点头,“有的。” 说罢,她便低头去掏口袋,院子里的人都抻着脖子朝当中看,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这种事情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只见她掏出一条手绢,小手一抖,那方巾抖开,当中赫然一块暗红。 流萤瞬间白了脸,这…这不是她的…她的…… 方才小翠闹的时候,流萤只是个看客,她相信韩宏义的为人,只心里莫名地酸,银杏一早说过,府上的丫头都喜欢二少爷,现下看来还真是这样。 小翠说二少爷历来喜欢丫头,她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儿,觉得小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二少爷原是喜欢怜悯下人,没了自己也会有旁人。 若说这都是她的小心思,与韩宏义却并无太大关系,可眼下这手绢却当真是令她寒毛倒竖,这要紧的东西怎会落在别人手上。 在场的韩家人都认得这手绢,外人也不在乎真假,只知道这辛密被抖出来,这桃色事件就做实了,韩家的脸面算是被扔到街坊四邻的鞋底子上去了。 “你!”韩宏义急了,两步上前就去夺,“你何时偷了我的东西!!” 小翠个子虽小,倒也灵巧,将手绢往怀里一掖,左躲又闪地嚷道,“我的东西!你都不要我了!我怎地不能拿回来!” 二姨太虽说看热闹,却也不想真的脸上无光,忙叫人按住小翠,韩宏义一步上前将那手绢抻出来揣进口袋,下意识地看向流萤。 只见她瓷白的小脸上已经挂着两行泪。 韩宏义气坏了,双拳攥得咯咯响,他强忍住怒气,深深地喘上两口气。 “这是我的东西不假,但与你无关,你私自潜入我的房间,行偷盗之实,你再有话便去警局讲吧!” 小翠一听去警局,更加慌了,大太太家里的兄长就在警局,她进去还有好吗? 她急忙改了口风,“二少爷!我错了!大太太失心疯,我当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她早晚会杀了我!二少爷!你方才已经应了将我带走,现下不能不救我啊!二少爷!我、我还有大太太的秘密没告诉你!我还有用呢二少爷!!” “臭婆娘!你住口!” 常安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原是在大门口值守,听人说了前堂的动静急忙赶过来,二话不说拽着小翠的头发就向外拖。 “你他妈浪得没边儿了!惦记主家!看老子不弄死你!” 小翠哭喊着不依,常安啪啪两个嘴巴,小翠吐出一口血。他下了狠手,奔着将她的牙打掉的力道去,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死才好。 小翠脑袋嗡嗡的,身板小,不抗揍,片刻没了动静。 二姨太瞧事情严重了,冲着院里看热闹的人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拉开!” 家丁上前拉开常安,小翠已经晕了过去。 二姨太厉声说道,“反了你了!灵棚之前你就敢下死手,冲撞灵堂你担得起这个责任?!来人!给他带下去!捆结实了等着问话!” “慢!” 人群分开两侧,大太太走了进来,她已经换了衣裳,脸色不好,但整个人收拾得整整齐齐,瞧着很是得体,哪有小翠说的失心疯的样子。 “雅琴,我的人闹事,我带走问清楚就得了,韩家已经交到老大手上,老爷也最是疼你,你好好地操办丧事,我院子里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 大太太一席话说得不紧不慢,慈眉善目的,语气虽软,但言辞不容拒绝。 二姨太嗤笑一声,“您这话说的差矣,韩家也不是皇亲贵胄,老爷病了这些日子也是兄弟几个一同撑着门面,不存在交到谁手上一说。您身子不好,给老爷梳洗更衣都没力气,我只好代为操办,权是体量您,没有逾矩的意思。您若是身子见好了,还得交给您主持大局,这内宅作乱的,我下去问问就得,况且就因为是您院子里的人,您才得避嫌不是?” 二姨太的意思很明白,大太太想让韩正卿丢人,门也没有,韩家一损俱损,正卿抬不起头,韩宏义也一样。 老韩家在外还得是一团和气,兄友弟恭,姐妹和睦,内里再怎么斗都是关起门的事儿。 至于大太太,若是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别插嘴家里的事务,身子要是能行,就上前头跪着来,少在背后搞小动作。 况且方才小翠说,她知道大太太的秘密,这要是让她回了大房,五分钟之后人就没了。 “雅琴,你素来跋扈,今日在老爷灵前,咱就把话说明白,这些年,哪件事我不是让着你,怎地现下我连自己院子的人都护不住了?” “您哪是要护啊?是要…” 二姨太“杀”字还没吐出来,韩正卿一把将她拉住。 韩宏义抢一步说道,“母亲,您身子不好,让常安送您回去吧,小翠方才找过我,说是与常安不同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这丫头岁数小,不知轻重,回头我好好说说她,教育两天就好了,现下家里事情多,您别动了气。” “你?”二姨太笑道,“小翠与你的事儿还没说清,你将人扣住,不合适吧?” 韩宏义一心只想息事宁人,无论如何不能让二房得知母亲的秘密,他看一眼流萤,她当是恨母亲的,小翠也不能交给她看管。 他仰起头看着四方院子上头那片瓦蓝的天,觉得这诺达的宅子当真是令人喘不过气。 再垂下头,韩宏义缓缓说道,“二姨太说笑了,方才,我确实应了小翠将她收到我房中。” 韩宏义陪流萤吃晚饭 流萤的眼泪止不住地掉,方才院子里闹得凶,二姨太没顾上她,现下清净了,才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回头瞧着流萤红红的眼眶,满面狐疑地问道,“你哭什么?这热闹里也有你的份儿?” 流萤面色一滞,“我、我……方才香灰洒了出来,我、我怕有损少爷们的福德。” 二姨太瞧一眼地上,确有些香灰洒着,想是方才撞出来的,她撇撇嘴没再说话。 而流萤这话她是一万个不信,这丫头确实一直小心地看顾着香火,但那哭的样子哪里是担心,分明是伤心。 二姨太不记得流萤是从何时开始哭的,可韩宏义这事情,明白人都知道小翠与他并无瓜葛,说是收房,也不过是个权宜之计,流萤何至于伤心至此? 这丫头要么是心里放不下韩宏义,关心则乱失了判断,要么就是…… 二姨太猛然回头去看韩正卿,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小兔崽子!敢骗你老娘?” 韩宏义将小翠带走,大太太的秘密也就问不出来,二姨太肚子里憋着火不知道往哪发,这会儿想通了那日在山上时候,韩正卿就拿落红的事情蒙骗她,让她看顾流萤,她费心费力地瞒着大太太,原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韩正卿自知这事瞒不住,便列着嘴受着二姨太的刑。 二姨太掐够了才放手,回头冲流萤骂道,“小贱人,你早就跟了韩宏义,还来招惹正卿做什么?!” “母亲,这事上是儿子撒的谎,与流萤无关,且旁的事并无虚言,实是儿子强要的她,她什么都没做,最是无辜。” 韩正卿拦在流萤跟前,看都不让二姨太看流萤一眼,更别说有可能去拧她胳膊。 “你个没出息的货!” 二姨太骂着又要去拧韩正卿,流萤急忙伸手护着,不想一把戳在她手背上。 二姨太的指甲卸了甲油,原就薄的甲片这一碰就折了一块,二姨太哎呦一声,手指生疼,再抬眼瞧见流萤手背划出一条寸许长的道子。 二姨太原也没想伤人,可眼见着白皙的手背渗出血来,她当即软了态度,却也没个好气。 “你、真是…笨死了!” 流萤默默地掉眼泪,韩正卿握着她的手吹气,二姨太打发迎春去拿药箱,而后便不敢多言,只在一旁看着。 流萤伤得不算严重,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可她心里难受,不管是同韩宏义没有说开的事情,亦或是辛密被抖出来,还是韩正卿为了让二姨太接纳自己而撒谎,乃至后来韩宏义主动保全小翠,她只觉得人生特别混乱,问题层出不穷,根本来不及解决就被下一个问题覆盖住。 韩正卿瞧着流萤的伤并无大碍,才转回头去看二姨太。 “母亲,流萤身世可怜,她受的苦有我的责任,儿子想过,若她能有个好的归宿也好,可您也瞧见了,大太太容不下她,老三喜欢她,可老三当初也喜欢迎春,老四还没长大,事已至此,无论怎样,儿子都不会放手,还望母亲成全。” 二姨太自然知道韩正卿什么态度,眼下他神情严肃,二姨太倒尴尬起来,“你娶媳妇,你高兴就行,于我有什么关系…” “多谢母亲。” 天色暗下来,后头开了席面,二姨太过去照应,灵前需得留人,自然又是流萤留下来。 韩正卿没有走的意思,她懂事地说道,“大少爷也过去吧,这么多客人,怠慢了不好。” 韩正卿坐在她跟前,将她的小手握在手掌中,又瞧了瞧那道子,问道,“还疼吗?” 流萤摇摇头,“不疼,大少爷快过去吧,别让人等。” “不急,留饭的不多,我陪你呆会儿。” 韩正卿不想走,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流萤却将手抽出来推他,“你快去吧。” 逐客令下了三遍,韩正卿知道流萤心里有事,只想自己待会儿,他也不好再打扰,只心中隐隐地不放心。 他看一眼棺材嘱咐道,“你若是有事,便来找我,不用管那些规矩。” “嗯,好。” 韩正卿叹口气,抬手在她头上拍了一拍,而后起身走了,迎春才拿了药箱回来,与韩正卿打了照面。 “我这没事,你也去吃饭吧。”不待迎春过来,流萤就先发了话。 她很想自己清静清静,韩正卿见状,便让迎春先去吃饭,早些吃完给流萤送饭来就好。 院子里又空了下来,只剩下流萤独自守着香火。 她燃了纸钱,烧起来了再扔进铜盆里,火苗很旺,但熄得也快,她一张接一张地送,铜盆里的火焰蹿起二尺高,将她小脸映得通红。 纸灰满满地一盆,上头的新纸很快就皱成黑黑的小块,边缘冒着红色的暗光融进那堆灰里去。 烧完一摞,她叹口气,隐约听着院子后面的人声,与自己虽只有一墙之隔,却也是两方天地。 忽然风起,扑面一股热气,纸灰打着转升起来,迷了她的眼。 这热气让她想起那片桃林。 “小姐?小姐是你吗?”流萤闭着眼睛问。 她努力眨着眼,可怎么也睁不开。 “小姐,流萤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可我很想知道我爹娘的事,我保证对四少爷好,方才、方才大少爷也答应了,给你风光大葬,他说到做到的,你…你安心的去吧…” 流萤睁不开眼睛,但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啊!” 身子忽然被抱住,流萤尖叫起来,挣扎了一瞬她便发现抱住自己的是活人,而且是个高大结实的男人。 “宏义…” “嗯。” 耳边是韩宏义的声音,混着疲惫的呼吸,他拥着她,低下头蹭她的脸颊。 “我想你了。” 流萤小脸一皱,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身子的感觉骗不了人,这份温暖,迟来的拥抱,她仿佛在黑暗中等了许久,久到已经不习惯去依靠他,也不敢去想他。 她刻意埋没那份承诺的分量,一旦回想起来,心里就止不住地疼。 “我想你,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韩宏义有满肚子的话要对她讲,可到嘴边的却只有空洞无力的想念。 这些天的躲避令他愧疚,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喘不过气,他只是想同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却是这般艰难。 泪水将眼睛里的香灰冲了出来,流萤睁开眼反身抱住韩宏义的脖子,她泪水氤氲,睫毛上湿气点点,张了张嘴,又不晓得该从哪里开始说。 “小翠呢?” 半晌,她只问出这三个字。 韩宏义慌忙解释,“她不是,我没有,我必须得保下她,否则母亲她…” “我知道的,没事,我知道的。” 面对韩宏义的慌乱,流萤不住地安抚,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流萤知道,即便小翠这样害他,他依旧见不得她被杀,小翠身上有大太太的秘密,他大约已经问明,并且准备一辈子瞒下去。 他是军人,想保护每一个人。就像冬日的暖阳,固然灿烂珍贵,却不可能只洒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你有想做的事,有要保护的人,你去做吧。”流萤窝在他怀里哭着说,“我没关系,大少爷对我很好,况且,我也有想要做的事。” 韩宏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听说,你们下个月就要成婚。” “他们是这样安排的。” 流萤没有点头,韩宏义紧紧地抱着她追问,“你呢?你怎么想?” “大少爷为我谋划很多…我,我也是喜欢他的,好多年…那年…” 韩宏义脊背一凉,“你知道了?” 流萤点了点头。 韩宏义的背垮下去,他彻底输了,自己不但是个懦夫,还是个骗子。 “对不起,流萤,对不起…” 流萤紧贴着他的胸膛,身子几乎被他揉进身体里,她仰着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就像被他从泥浆你挖出来的时候,目光所及是一片四方小院,当中一片越发清明的星空。 她才发现,原来抬起头便能见到星空,这些年竟都不晓得。 她摇摇头,正要说话,只听咕噜一声,肚子却先叫了起来。 “你饿了?先吃饭吧,我陪你吃饭。” 韩宏义是拿了饭过来,流萤低下头才瞧见跟前两个碗,上头分别横着一双筷子。 “二少爷没吃吗?” “军部没有人留饭,母亲那边的人都在她院子里说话。” “那咱们一起吃饭吧。” 咱们,一起吃饭吧。 简单朴素的一句话,往后她只会对韩正卿讲。 韩宏义抿着嘴点点头,流萤端起碗来,“你吃呀。” 她是真饿了,韩宏义却吃得不香,他瞧她很喜欢吃瑶柱粉丝,便将自己碗里的都拨给她。 “你吃。” “哎呀我够了,哪能吃下这么多…” “喜欢就多吃点,我不爱吃海鲜。” “哦,那好吧,那这个肉给你…” 两个人一人一句,仿佛寻常家常。 月亮门外面,韩正卿悄悄向后撤了两步,随后转身走了,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头装着两只满满的碗。 是心软还是利益交换? 灵前一碗饭有祖宗庇佑吃喝不愁的寓意,流萤不晓得这层意思,用完饭,韩宏义留下守灵,让流萤回去休息。 守灵是孝子的义务,流萤也没强留,揉着酸胀的膝盖站起来,将碗筷收拾了一并带走。 她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几步路走出了诀别的意思。 韩宏义笑笑,“我在这丢不了,你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好多事要做。” 他说的没错,他丢不了,往后依旧能见到,只是他们仅仅是姨娘与二少爷。 庭院寂寂,路总有走完的时候,流萤点点头,出了月亮门。 韩宏义跪在灵前烧纸,纸钱烧了厚厚一沓,他瞧着铜盆里跳跃的火焰,出言叹道,“大哥若是在的话,就出来说话吧。” 话音刚落,韩正卿自暗处走过来,与他并肩跪在灵前,拿起纸迭的金元宝丢进铜盆里。 “你的耳力还是这般卓越。” “都是训练的。” “也在你天资好。” “哪里。” 兄弟二人客套两句,韩宏义话锋一转,“大哥倒也不必寸步不离,这般处处紧盯,今日过后我不会再纠缠她。” 金元宝进了火堆,金纸闪烁几下由边缘开始燃烧继而发黑,再将火堆燃得更旺了些。 韩正卿拍拍手,“话不必说绝,往后如何,谁也不晓得。” 闻言,韩宏义皱起眉头,“大哥这话,宏义倒有些听不懂了。” 难不成他竟希望自己与流萤藕断丝连?这是什么怪癖? 韩正卿没动声色,一如既往地平静音色问道,“她在你心中分量几何?” 韩宏义嗤笑一声,“若说可以搭上性命,大哥会不会耻笑我?” 韩正卿摇摇头,“不会。” 韩宏义不善于这般矫情的对话,便没接下去。 韩正卿继续说道,“你若是想挽回她,现下倒有一件事,只能你去做。” “什么事?” 韩宏义眉心皱得更紧了些,警惕地看着韩正卿。 “老四出事了。” “心远?他出什么事了?” “前些日子街上抓学生党,里头有他。” “他是学生党?大哥你…” 不待他说完,韩正卿便止住他,“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长话短说,你在警局说得上话,就将人捞出来,误会一场,老四还是个孩子,年少轻狂,纯是被人蒙骗了。” 韩宏义点点头,“我想想办法。” 他知道韩心远对流萤的重要,虽说流萤或许没有那层男女情爱的意思,但多年姐弟般相处下来,断不会看着韩心远出事而坐视不理。 然而韩心远对流萤的心思他们都清楚,所以一直一来都远远地躲着,可心里也都不约而同地看顾着他。 “舅舅家今日倒是来人了,不过一直在母亲房里说话,这会儿不知道走了没有,我这就去瞧瞧,最不济明日送路也是会再来的。” 韩正卿点点头,“抓紧。” 韩宏义起身大步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步子,想了想,他又退了回来。 韩正卿手里拿着纸钱向铜盆里丢,沉着声音问道,“怎么?” “大哥方才说,让我用这件事挽回流萤?” “你不愿意?” 韩宏义不解地问,“大哥这是何意?你有意让出她?” “一部分。” “什么意思?” 韩正卿将手中的纸钱一口气全扔进去,险些扑灭了火焰,幸而火苗从边缘又攀了上来,转眼又是熊熊。 “我只是见不得她伤心罢了。丧期一过,我自会迎娶她,她就是我的妻子,你的嫂子,叔嫂见面我没理由阻拦,回家后她依然是我的妻子。” 韩正卿说的轻描淡写,实际意思很明确,韩宏义可以做个姘头,名义上流萤得是他韩正卿的人。 他愿意分享,可是… “你到底要干什么?” 韩宏义越发不解,韩正卿绝不是愿意分享的人,仔细想来,即便不将流萤让出来,自己得了老四消息也不会袖手旁观,韩正卿为何要多此一举透露消息给他,让他主动去修复关系。 韩宏义追问道,“韩心远真的出事了?” 韩正卿点点头,“骗你,于我能有什么好处?韩心远出事,流萤早晚都会寻到你那去,你定然会帮忙,与其偷偷摸摸,不如敞开了讲,我也希望韩家能够平安康顺。你们这对落难的鸳鸯,好像是我生生拆散的一样,你在她心中原就是云端的少爷,现下更是成了她的白月光,于我而言,不如你也做个米饭粒,我这蚊子血当得更平衡一些。” 这一席话听得韩宏义云里雾里,难不成大哥瞧见他们这样子心软了? 韩宏义心里略略一喜,可还是觉得哪里别扭。 “你所求,真就只是让她高兴?” 闻言,韩正卿回过头来直视着他,“倒也还有一件事。” 韩宏义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下来,原来韩正卿是要他欠一个人情,这后面交换的,怕是要命的条件。 “我需要一条铁路线,运一批东西,民资的查验与车速都赶不及,只能走军需。” 韩宏义倒吸一口冷气,“大哥你、你不会是?” “放心,我只是个商人,加入党派这种事风险太大,弊大于利,赔钱。” 韩宏义点点头,现下外面风头很紧,他不想同胞自相残杀,才主动躲到山上去修筑防洪工事。 “既然要我帮忙,我就得知道这里的风险有多大。” 韩正卿一笑,“倒不是别的,先头让老三仿了一批汉方药,被日本人盯上了,需得偷送出来。” “日本人?” 韩宏义怎么也没想到,韩正卿敢去招惹日本人,这无异于刀尖上跳舞。 韩宏义踟蹰着,韩正卿继续道,“那丹丸原就是咱们老祖宗的玩意儿,却被倭寇拿去换了个包装,再卖给咱们,药价便高了二十倍,九爷义胆雄心一片赤诚,韩家刚好需要这笔利润周转,老三忙活了一个月,现在最后这一关,就看你了。” 韩宏义全明白了,韩正卿嘴上说着他不入党派,干的却是爱国义士才会干的事儿,他不顾后果仿制药品,若仅是销往市场,断不会与军部掺合一起。 “大哥,你同我说句实话,这批药是不是要运往湖南?” 韩正卿默默烧纸没有答话,韩宏义厚掌攥成拳头,骨节咯吱咯吱地响。 “你拿流萤交换利益,问过她的意见没有?你要娶她,她尚未同意,现下就急于拿她当个物件一般送出去?这事我帮不了你。” 铜盆里的火已经熄了,一盆黢黑地纸灰当中闪着星点暗红的光。 韩正卿掸掸衣袍起身,“那就是说,旁的事还有商量?” ------------------------------------- 啊,好累啊,真累啊,这个节奏要写到天荒地老去了。 牙印 流萤回去路上遇见了迎春,正巧是在她想起来自己的院子被程家那个无赖占了的时候。 迎春受了大少爷叮嘱,特意在这里等她,“大少爷吩咐,您今晚上就去二姨太院子住,不过今天来不及收拾出新的屋子,您要是不嫌弃,就睡大少爷的屋子,他说晚上要守灵就不回来了。” 流萤点点头,韩正卿的安排总是得当的,她也不问旁的可能,径直朝韩正卿的住所去。 二姨太的院子里也挂了白,对角开着灯,却也只是照亮了一小块范围。 韩正卿的屋子离二姨太不算远,流萤进门的时候刚好遇见银杏从二姨太房里出来。 “您回来了?二姨太刚还在问。” 流萤点点头,“二姨太歇了吗?” 银杏回头瞧了一眼,“倒是没睡,不过您还是别进去了,二姨太正闹腰疼呢。” 流萤想了一想,她也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住了大少爷的屋子,总要同二姨太见个面,便问道,“二姨太经常腰疼?” 银杏答道,“老毛病,累着就犯,喝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只能按按,这不松枝刚进去,给我替下来了。” 流萤心里有了数,又同银杏简单交代两句便进了二姨太的屋子。 二姨太趴在床上,身上的衣裳都没除,可见是实在撑不住了才回来,一进屋就倒下了。 “二姨太。”流萤在门口先叫了一声。 二姨太没回头,抬了抬手,流萤走到跟前来,作势接手去替松芝,哪知松芝没让,流萤才说道,“我来吧,姐姐去歇会儿。” 松芝挑起眼皮看她,说道,“我们太太这毛病旁人不懂,还是别累着四姨太了。” 流萤记得她一贯不喜欢自己,便也没强求,撤了一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二姨太回过头瞧她,“前头谁在了?” “今晚二少爷守灵。”流萤下意识说出实情,但转念一想又怕二姨太多心,急忙补充道,“大少爷忙完了也会过去。” 二姨太想了一想问道,“老大给你安排了屋子?” 这一问,流萤小脸刷地红了,“没、没有,说是今天收拾不出来,让我住他那儿。” 二姨太心领神会地哼一声,“老大真是疼你。” 流萤这会儿才想通,若是今晚二少爷守灵,韩正卿是可以不留在前堂的。 “那、那要不让大少爷回来吧,我…我跟迎春挤一挤。” 二姨太再摆摆手,“算啦,他这么安排,你就按他说的踏实住下,明儿让她们给你收拾个屋。” 说到这二姨太忽然问道,“诶,我想起来了,那个姓程的你认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梦兰姓徐可不姓程。” 一说到程嘉澍,流萤也皱起眉头,“他是小姐的表弟,他爹是小姐的舅舅,徐老爷跟着程家做起的生意,再后来程家渐渐败了,程小少爷在徐家养过一阵子,同小姐很亲,小时候也是读书识礼的,现今怎地这般无赖。” “哦,怪不得。”二姨太趴在那儿想了一想,随后支起身子对松芝说,“你手没劲,让她按。” 松芝刚要张嘴,银杏就推门进来,“四姨太,您要的汤婆子备好了。” 流萤瞧见银杏便笑起来,“放桌上吧。” 二姨太见这意思也弯了眼睛,又挑起眼皮瞧松芝,“瞧见没,眼力见儿差着行市呢,歇着去吧。” 松芝一跺脚,好歹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 银杏眨眨眼,瞧见流萤就这么干坐着,便给倒上茶才退出去。 “别搭理她,这丫头皮痒了。” 二姨太打个圆场,流萤点点头,将汤婆子拿毛巾垫好搁在二姨太的后腰上,温度传下来,二姨太舒服得喟叹一声,流萤小手搭上去,在后腰上轻推。 “你手怎么样了?” 二姨太闭着眼问,流萤摇摇头,“不碍事。” “行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梦兰这个事儿做得不光彩,但是说到底老爷跟她都没了,烂摊子还得咱们兜着。那个姓程的要是能善了,受惠的实际是咱们,你说呢?” 流萤垂着视线想了想,回道,“您说的不错,我就是在想,程少爷是怎么得的消息,小姐同徐家早断了往来,要说也才两天的功夫,程家就能赶在这个时候来闹。” 二姨太忽然抬头,腰上的汤婆子险些掉了下去,“你说的对啊!” 流萤扶着汤婆子说道,“我倒是可以去问问,就是有些怕他。” 二姨太一摆手,“你听我的,晾着他,这事儿定然是大房搞得鬼,徐家你还有认识人吗?” 流萤想了想,答道,“小时候有个婆子带过我,不知道还在不在,倒是可以去问问,二姨太想打听什么?” 二姨太手指勾了勾,流萤俯身凑过去,二姨太歪着头跟她耳语几句,流萤频频点头,随后问道,“这能行吗?” “行不行的,咱都得试试。到时候你心里有个数就行,倒不必惊动旁人,老妖婆是冲着正卿来的,那姓程的也未必拿不了主意,她要治咱们于死地,咱们就给他釜底抽薪。” 流萤从二姨太房里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见迎春在门廊底下等,流萤走过去问,“怎么不进去?” “大少爷的屋子历来不许旁人进。” 流萤才知道韩正卿规矩大,她先进了屋子,迎春再跟进来铺床。 韩正卿这屋三开间,当中是堂屋,一侧是卧房,另一侧是书房。 “怪不得不让旁人进。”她在书房门口瞧了一眼就将房门掩上。 又进卧房瞧了一圈,房间里陈设简洁古朴,透着一股稳重,甚至有些沉闷的气息,倒是同他这个人很相称。 唯独窗边的妆台,与这屋里极不协调,这是从流萤房里搬过来的,镜子上遮着布,倒有几分办丧事的样子。 流萤瞧着别扭,便将白布裹严实,边角挽好,反手拧个扣,再将布料抻出些,远远看去像扎着一朵白花。 里间传来水声,流萤忙进去瞧,只见迎春给她放了热水,流萤走过去将水门关了,再对迎春说,“出殡之前不能洗脸梳头。” 迎春却答,“大少爷特意嘱咐,您不必守那些规矩,只管自己舒坦就行,还说火盆香灰的弄了满头满脸,不洗的话也擦一把也好。” 看着徐徐冒着热气的铜盆,流萤点了点头,韩正卿连这都替她想到了。 她收拾妥当出来,身子乏得很,脱鞋上床,挨着枕头的瞬间她就沉沉地睡去。 梦里十分混乱,她梦见自己身处西门街,耳朵眼胡同里总是阵阵飘香,一转眼又是天府街,小姐身着喜服,下了喜轿,跨过马鞍,自己跟在旁边,大红指甲在眼前不住地晃。 “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小姐的身子异常高大,飘来荡去,流萤吓得抱着头逃出门去,她慌不择路,脚下一绊,撞到街上,马车迎面奔来,血染红了她的双眼。 一只枯瘦的手按在身上,那手虽丑陋,却异常温柔,她才缓了精神,眼见着那手又长出了灰黄的尖利的指甲,朝她的腿间摸去。 “不要…不要…” 身上似有一双大手来回游走,从她的裙底探进去,滑进小裤,那里湿湿热热的,随后又摸到乳儿,捻着奶尖儿揉搓。 流萤翻个身,隐约知道自己做了梦,却怎样都醒不过来。 那双手又自身后拢了上来,大手剐蹭着淫珠儿,只几下便让那肉豆子充血跳动。 底下湿哒哒地淌出水儿来,穴口痒痒的,流萤的小手动了动,想要探下去,却被制住一般动弹不得,她只能将后腰微微拱起,双腿夹紧不住地抖着屁股。 后颈传来丝丝缕缕的凉意,好痒。 她缩起脖子,身上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渴求一个爱抚。 流萤的小脸埋进被褥里,鼻息间满是韩正卿的味道,她扭着屁股轻唤,“大少爷…哈…正卿…” 一时间,她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穴儿里似有蚂蚁在爬,有什么东西蹭着自己的臀,顺着臀缝滑动,软软的,却有力道,像是鼻尖。 “哈…宏义…” 利顺德的床褥软软的,她陷在枕头里,她看到韩宏义就在身后抱着她的臀儿轻嗅,鼻梁顶在菊门上,她将小屁股拱了起来,而后她看到自己的穴口张了嘴,床上的她渴望着他能入进来。 肉唇被分开,流萤惊呼出声。 “嗯…” 湿湿滑滑的,像是舌头,却又不是,那物件长驱直入,径直抵达花心,在柔软的甬道里搅动,转着圈地顶弄,它搔过尿口,流萤身子明显地一抖。 “哈…唔…” 嘴里像是灌入了什么东西,微微地苦,她摇着头拒绝,可还是被堵住了嘴巴,口中是谁的手指,缠着她的舌搅动。 身上痒得要命,奶尖涨得很硬,每一阵风过都觉得凉嗖嗖的。 “哈…” 奶尖儿的感觉很奇怪,原是凉,后是热,最后竟要烧起来,她哭着说,“好疼啊…不要、不要系那个…” 她见到韩正卿手中捏着细细的丝线,系住她的奶尖,又延伸到穴儿里去。 穴口忽然一涨,里头那东西动得更厉害了,鼓胀的将小腹顶出一个凸起,她委屈地求饶,“哈…主人,我听话…” 而她的“听话”并没有换来什么优待,穴儿里涨涨的,动得越发厉害,她心脏跳得很快,几乎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奶儿抖了起来,她的身子随着颤动,她似乎被悬空挂起,找不到方向,更是没个受力的地方。 耻骨忽然被咬住,她明确地感受到带着胡茬的下巴磨蹭着软肉,是她伸手摸过的下巴。 “正卿…啊…嗯…嗯…” 甬道里汹涌地溢出蜜浆,她抖着身子泄了,小脚蹬着床褥,双腿夹紧来回磨蹭。 “哈…” 流萤缓缓地睁开眼,她侧躺在床上,腿间凉凉的,没有韩正卿,更没有谁在吃她,小裤安安稳稳地兜着屁股,湿得很,不能再穿了。 流萤咬咬唇,红着脸将小裤脱下来,那一团布湿哒哒的能拧出水儿,她竟做着春梦泄了身子。 她喘匀气起身,许是梦做得混乱,头竟还有些晕。 她趿上鞋子进去里间清洗,电灯打开,瞬间刺眼,她眨了好一会儿眼睛才能睁开。 水门打开,她拘着水洗了一把脸,待她要洗下面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耻骨肉嘟嘟的,隆起个柔软的弧度,在那粉白的弧线上面,有一排鲜明的牙印。 俊明回来了 流萤失眠了。 会是谁呢?韩正卿回来了?不对,他不会做这荒唐事。韩宏义更不会。 难不成…是家中哪个下人? 流萤慌了,忙跑出去检查房门。 大门紧闭,倒不像是被人推开过的样子。 “还好,还好。” 她小手哆嗦着往回走,视线不经意瞟过书房,这一下她的脊背彻底凉透。 那扇门是开着的。 她记得书房的门她特意关严了,现下怎地打开了… 那屋里黑漆漆的,流萤止不住地哆嗦,她不知道是该怕人还是怕鬼多一些。 “我、我不管你在不在,走也没走,你、你不要再来了!呸!” 她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管是人是鬼的,她都不要再见了。 流萤将书房的门关严,又从外面拴上,再一溜烟跑回卧房,踢了鞋子上床,抓过被子将自己裹起来,明明是夏日,她却手脚冰凉。 她抱着膝盖靠在床里侧,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大门口,生怕不管是人还是鬼的找上门来。 万籁俱寂,只有夏虫偶尔叫上一声。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今晚的月光格外亮,将这屋中的一切映照得分外清楚。 流萤的眼皮越发的沉,头像小鸡吃米般一点一点,她迷糊地瞧见似乎有人进了屋,猛一睁眼,却是什么也没有。 眼皮又沉下去,她终究扛不住困意,小脸搁在膝盖上睡着了。 身子忽然落入一个怀抱,流萤猛地惊醒,“呀!…唔!” 她还没喊出声,嘴巴就被人捂住。 “嘘。” 流萤努力让自己快速地清醒过来,才瞧见眼前这个人是韩正卿。 她的心咚咚的跳,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吓着你了。” 韩正卿在她额头上亲一口,随后搂住她的身子。 嘴巴上的手撤了,流萤才呼吸顺畅,小拳头砸在韩正卿的胸口,“吓我一跳!人家睡得正香呢。” “你这个姿势倒是挺省地方。” 韩正卿打趣她,流萤也没反驳,只朝妆台抬了下巴,“你将它搬来做什么,左右也用不上,搁屋里蒙着白布,怪吓人的。” 韩正卿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次到位,往后就不动了。” 流萤白他一眼,“就是辛苦大少爷一直睡外面了。” 韩正卿曲起指头,在她鼻尖上一刮,“贫嘴。” 流萤撅撅嘴,韩正卿抱着她身子,倾身过来就将她压住。 “哎呀,别,你不能…二姨太不让同房。” 流萤想说的是同床而眠的意思,韩正卿心里明白,却在她说错话的瞬间心头一动。 “你不出声音,便没有人知道。” “这、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会讲成语了,当奖。” 韩正卿握住她的腕子提到头顶上,一对浑圆的奶儿高高地耸了起来。 流萤吓得拼命收紧胳膊,小脚蹬着床褥,向上挪着身子试图躲避。 这一挪,却是将奶儿送到了韩正卿的眼皮子底下。 两个肉球在眼前晃动,韩正卿垂视线描摹着诱人的轮廓,鼻尖能嗅到阵阵乳香。 “大少爷…求你别、会遭天谴的…” 流萤吓坏了,韩正卿的呼吸渐重,这暧昧的气息透露着危险。 他的手像捕兽钳,将她死死锁住,而她的身子却对他释放的信息格外敏感,只要他伸手去探一下,便知道她底下已经泛滥成一片汪洋。 “求你了…” 流萤的小脸彻底红透,求饶的声音越发心虚,暗恨自己竟然这般没有底线,她知道他们都在等一场性事,按礼数是要下个月,可她心里默默地将底线提到了圆坟之后。 韩正卿抱住她,雄性的占有气息就在身侧,她的身子轻微地颤栗,心底萌发出一种不管不顾地声音。 桃妖都是假的,世上也没有鬼神,哪里会有什么报应,即便会下地狱,能同他一起也是快活的。 “若是、若是你实在想要…” 流萤声若蚊蝇,韩正卿挑起一侧的眉毛。 “你如何?” “至多…至多让你摸摸…” 流萤咬着唇,两只大眼睛水雾迷蒙,她心里也是想得不行,不入进去,只摸上一摸,大约也是可以的吧… 韩正卿俯身瞧着她没动,片刻才道,“你好狠的心,让我给你解了痒,却勾起我自己忍着难受。” 他的声音有些哑,她的身子软了下来。 “哪有…” 流萤的手臂泻了力道,身子不再拘谨着,韩正卿深深地呼吸,隔着衣裳将脸贴在她的乳儿上。 “那便摸摸。” 这话一出,流萤就后悔了,韩正卿的手没放开,另一只手却径自探到了底下。 流萤猛然想起来耻骨上有那见不得人的印子。 “使不得!使不得!”她挣扎起来,“只能摸摸奶儿,只让摸奶儿!底下、底下不行!” 韩正卿眯起眼睛问道,“怎地不行?” 流萤忙推脱道,“那…那我也得忍着难受…好痒的…你、你那话儿不过是消了便好了,我、我可得一直难受着…” 韩正卿的脸上难得的擎着笑意,他低下头在她摇晃的乳儿上亲了一口,随后将底下的手撤了出来。 “且饶了你。” 韩正卿抱住她整个身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深吸一口气,“让我抱抱,天亮起来就得走。” 流萤微微喘着气,抑制住翻涌的情欲,她转过身子背贴着韩正卿,寻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臂弯里。 “那你快些睡,留二少爷一个人在那儿也不好。” 韩正卿闭着眼答道,“老二也回去歇了。” 流萤不解,“二少爷也回了?那前头岂不是…” 话没说完,她心里就涌上不好的预感。 与此同时,韩正卿懒懒答道,“俊明回来了。” ———— 啊,挫败啊,真是。 每每都能在评论区被刨了活。 每次还以为自己挺机灵的。 气得打挺 韩俊明的火气 misew u.co m 韩俊明马不停蹄地赶回家。 一来他想看看老头子身上的症状,那古籍写得很是简略,这部分更是寥寥几个字,还是要自己亲眼瞧瞧才好。 二来,他给流萤留了电话,她竟一个都没打,她不打,迎春也没有任何消息,这着实不正常。 这回出门受了大哥的嘱托,原以为是个简单的技术活,他计划十天半个月就能打道回府,谁知道见了九爷才显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九爷亲自盯着工厂,韩俊明便代表了韩家,为了脸面,他断不能提前走,只得留下一同谋划上市的事。 这一留就留了一个月,还与日本人结了梁子。 九爷铺的货远没到生产的量,起先他以为大哥被人耍了,后来才知道这里还有支援抗日的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miqingwu.co m 韩家的生意还没做稳,现在竟要掺合抗日的事,真不知死。 韩俊明心里急,却也只得帮着度过这一回。 现下若不是韩老爷没了,他怕是还要在那边熬着。 一路舟车劳顿,进了门,按理应当直奔灵堂跪下磕头,再由长辈给披戴,可他到家时候过了凌晨,二姨太早睡了,他才不想为了死人折腾活人,便径直回院子更衣。 回来前九爷托他给韩正卿带了东西,他想也没想便进了韩正卿的屋。 大哥这规矩他就没守过,从书房退出来就觉得不对劲,退回两步瞧见正对面那个妆台,一朵白花正冲着卧房门口。 韩俊明眉心一皱,小心推门进去。 床上有人,他瞧不真切,可地上那双小皮鞋他记得清清楚楚,这不是他给流萤买的那双又是哪个。 “老狐狸!” 韩俊明气坏了,拳头在身侧不住地发抖。 自己在外辛苦月余,流萤竟都睡到大哥床上去了! 他回头瞧那妆台,恨得牙痒痒,瞧这意思,俩人不知道同住了多久。 他还想着她能给他挂一通电话,人家早将他忘到脑后去了! 韩俊明的视线挪回床上,流萤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凝着,嘴唇颤动。 他俯下身凑近了听,才知道流萤梦见了三姨太,他摇头一笑,这当真是个噩梦了。 “不要…” 他轻轻掀开薄被,骨节分明的手搭上她的身子,轻手轻脚地探到她的裙底。 虽说流萤睡在这里,他心里还是希望大哥洁身自好,一直没动她身子。 他轻松地勾开小裤,那里又湿又热,他不敢贸然探进去查验,更想去摸她的奶。 “真大…” 丰腴的乳肉填满了手掌,韩俊明心中非常肯定她这肉球比他走前涨了不止两个码数。 他又去摸她的腰,似乎也有些肉了。 韩俊明一笑,想是近来她食欲不错,身子胖了。 流萤似是不舒服,将身子转到一侧,他收了手,待她睡安稳又拢了上去。 流萤的小屁股撅着,淫珠就这么露了出来。他轻轻刮蹭,那肉豆子立时充血,从肉缝中探出个尖尖。 穴儿淌出了水儿,转眼便弄湿了他的手。 流萤的小手伸下去,韩俊明挡住她的腕子不让她动,哪知那小屁股竟然竟在自己眼前夹了起来。 臀瓣一抖一抖地,释放着芬芳的味道,是雌性动物吸引雄性交欢的信号,韩俊明原是忍着不敢大口喘气,这会儿终于憋不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流萤整个埋进了床褥,口中不出意外地唤着大哥的名字,身子扭得像一条蛇。 韩俊明舔舔唇,低头凑过去。他不急于触碰,只在她的身子上方贪婪地嗅她的气息。 令他没想到的是,她竟也唤二哥的名字,韩俊明皱起眉头,难不成她同二哥也…? 他心里一堵,指尖分开肉唇,轻而易举地滑了进去。 韩俊明的眸色暗了下来,指头直抵花心,甬道紧紧地裹着,却少了些阻隔,他不死心地在肉壁上摸索,竟是干干净净。 她破身有些日子了。 韩俊明咬着牙,只想狠狠地玩弄到她哭着求饶。 可这怪不得她,身处狼窝,她能做什么,还不是听之任之予取予求。 他撤手出来之前狠狠地搔她的尿口,流萤难耐地一哼。 这呻吟甜如蜜糖,可韩俊明听着却是又酸又涩,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在任何一个正常男性看来都是一种邀请。 梦是浅眠,韩俊明思虑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里头有一个白色的药片。 自打他弃了迎春,自己总睡不踏实,便常备些助眠的药。 他掰碎了捻一些药粉,用茶水稀释了含在口中,抱起她口对口灌下去。 流萤挣扎了没两下就软了身子,小嘴微张,连呼吸都乖巧平顺。 韩俊明伸手进去勾她的舌,她轻车熟路地缠了上来,吮得那样顺畅。 他眼底闪过寒光,一把掀开她的衣裳,埋头下去啃那对饱满的乳儿,两只奶尖儿轮流啃咬,大口地吸,狠狠地咬,她不出意外地哭起来。 弄哭了她,他并不高兴,单方面的泄愤让他更加挫败,她是他心爱的玩具,即便坏掉了,也还是他的东西。 韩俊明将她抱着靠在怀里,抹去她脸上的泪,哭得这么好看,这是要他让他犯忌讳遭天谴。 他早就该遭天谴了。 修长的手指滑到腿间,双指分开肉缝揉搓那娇艳的豆子,直到她难耐地喘息双腿无力地分开,他索性将她放倒,抱着她的双腿埋首下去。 双指塞进去,坏心眼地顶着小腹摩挲,他欣赏着眼前隆起的弧度,还道她身上长了肉,怎地这小肚子还像是没吃饱一样。 韩俊明也是日夜奔波回来的,他觉得自己才是没吃饱的那个,舔了嘴唇,便大口地含吮起来。 他不过是想验明她的身子,做到这一步实是按捺不住心头火气,她的兴致被勾起来,他索性大幅抽插起来,曲起手指抠挖,抖着她的穴肉翻搅。 流萤的身子如在浪中,淫浆溅得到处都是,他还觉得不够,将她提起来,屁股离了床褥,悬在空中肆意玩弄。 她怕扎,更怕痒,他非要用那胡茬去磨蹭软肉,张嘴死死咬住她稚嫩的地方左右摆头,这怎么就让她想到了大哥,还就这么泄了? 她的身子不住地颤抖,他冷眼瞧着她独自喷潮,暗恨自己中了大哥的圈套,这娇艳的样子不晓得被他见过多少次。 自小他就不如大哥,大哥想要的东西只要争取便能得到,他只能像个松鼠一样死死抱着不撒手,无论多大的宝贝都要塞进嘴里,拖回洞里才能安心。 流萤这事,无异于他树洞里的宝贝被大哥掏净了家底。 他们可是亲兄弟,怎么下得去手! 韩俊明知道流萤心里没他,眼下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趁人之危,下了药迷奸,这事更无可挽回,况且人已经在大哥房里,他便只能想些旁的法子。 他将流萤的衣裳理好,悄悄退出门去。 皓白的月光洒下,院子里每一处都分外清晰却又异常模糊,亦黑亦白,相互交融。 老头子死了,家里就是大哥说了算,这个老古板,他非要亲手撕下他的伪装,又或许流萤就是喜欢他这道貌岸然的样子。 韩俊明嗤笑一声,这有什么难,装呗。 绣颊 韩老爷的丧事办得还算顺利,虽说先头别人瞧了热闹,可谁家红白喜事上没出过乱子。 坐夜送路,好一番敲锣打鼓,队伍浩浩荡荡地行到路口,纸扎堆成小山,火光映红了夜空。 韩府不算小门户,纸扎做得气派,厅堂殿宇丫鬟仆人的烧了一堆,还糊了一辆小轿车抬过去,路上不少看热闹的人啧啧赞叹。 出殡当日,流萤由迎春扶着,跟着队伍走,让跪就跪,让哭就哭,她心里没有太多实感,只瞧着旁人表演个情真意切。 大太太被小翠扶着走在前头,后面是二姨太,银杏同松枝一边一个搀着胳膊,流萤跟在后面,瞧着前头两个太太哭湿了好几条帕子,她咧了咧嘴,硬是挤不出一滴泪。 再瞧几个少爷,各司其职,唯独少了韩心远。 流萤叹口气,这几日韩正卿忙得很,她不方便央他去寻韩心远的下落,也不知道心远接到消息没有。 韩正卿应了三姨太的丧事,约么忙完了老爷这事,就该操持小姐的葬礼,小姐就心远这么一个孩子,到时候打幡、抱相片和功德牌的都是他,他还这么小,想起来也是可怜。 她有些鼻酸,抬手抹下眼角,却刚好撞上韩俊明的目光,流萤像被烫到一样急忙避开。 韩俊明回家后一直在灵前忙活,她的担子轻了不少,除了磕头答礼,基本不用再做什么,甚至白日里还能回屋睡个午觉。 只是每每躺下她都下意识地盯着卧房的门,生怕再进来什么人。 那日韩正卿走后,她再去里间偷偷瞧过,牙印已经不见了,她睡得不好,晕晕乎乎的,越发觉得那或许就是个梦。 韩俊明回家之后恪尽职守,对丧事不敢懈怠,一脸的正色令二姨太脸上增了光,夸他出趟门就懂事不少,他说是大哥安排的好,男儿理当多历练。 流萤听着便臊红了脸,想来自己是错怪了他。 那日若不是他,她实在想不出会是谁,家中的男丁数不胜数,她总不好每一个都去问。 这事儿成了她的一桩心病,另一桩便是程嘉澍。 棺材入了土,余下的纸钱纸扎都一并烧掉。火堆烧得正旺,队伍又向前移动,路过那熊熊火焰的时候,流萤将手中的白菊扔了进去。 白事不走回头路,他们择了另外一条路回府,竟是流萤抬姨娘那天走过的巷子,她统共走过这么两回,一红一白全占齐了。 往事如烟,似是翻了篇儿,又像是陷在一个环里。 流萤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个永远转不出去的圈,一环扣一环地向前滚动。 二姨太嘱咐她得空去趟徐家,程嘉澍不能一直在家里赖着,眼下丧事办完,她就有空跑这一趟。 迎春说那程嘉澍整日要这要那,大少爷就惯着他,好吃好喝地供着,还专门拨了两个人伺候。 “专门…伺候?” 流萤心里一紧,迎春点点头,“是,都是二房的家丁,一个顶我三个宽。” 流萤噗嗤一笑,“这哪是伺候,是将他看起来了。” 那程嘉澍瞧着色眯眯的,要是拨丫头过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想到这儿,流萤关心地问迎春,“你今日去取东西,他可有为难你?” 迎春摇摇头,“没见着,不过守门的说他出不去院子,闹了一整日,又气又累,后来便关在屋里不出来了。” 流萤想了想又问道,“那两个守门的,是从头一天就守在那儿的吗?” “先头不是,您那屋景色好,他还以为自己得了尊贵,且高兴了一阵,后来琢磨过来要往前头来,才被盯得死死的。” 流萤心下不安,又继续追问,“那夜里,守门的打瞌睡,他会不会跑出来?” 迎春不解,“他是想讹咱们的,夜里跑出来做什么,就是偷东西带出去,能值几个钱?” “也对。” 流萤嘴上应着,心里却越发打鼓,若他偷的不是金银呢… 一行人挨个迈火盆,进门的时候嘴里塞块糖,丧事便算告一段落。 二姨太累的不行,收尾的事全交给三兄弟,径自回屋洗漱歇息。流萤也回去收拾妥了再去前堂。 还道三人应该在那边善后,哪知过去之后只有韩宏义与韩俊明,兄弟俩在一处说话,见流萤过来,两人才收住话题。 空气忽然安静,流萤站在原地,小手绞在一起好不尴尬,她隐约觉得他们在谈正事,且谈得并不愉快,两个人面儿上都不怎么好看。 “我…我还是…” “四姨娘,是来找大哥?” 韩宏义先发了话,他总是愿意替她解围。 流萤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不想在韩宏义面前承认自己与韩正卿的关系,下意识怕他难受。 韩俊明将她这扭捏样子瞧在眼里,微微一笑,“大哥这会儿正同大太太议事,四姨太是有什么急事?” 流萤眨眨眼,韩俊明叫她四姨太,这礼貌的称呼她竟还有些不适应。 他回来后当真懂事不少。 她摇摇头,“倒没有急事。” 这两日韩正卿都没回屋子,晚上她不敢自己睡,便同迎春挤在一处。 老爷入了土,韩正卿总要回屋睡的,她的院子里住着个程嘉澍,二姨太累得起不来身,流萤不敢去烦她,便成了现下这无家可归的局面。 流萤想解决程嘉澍,就得往徐家去一趟。 “我想出去一趟,二姨太知道的,大少爷若是问起来,帮我递个话吧。” “好说。”韩俊明心思转了转,说道,“刚好我也要去趟医院,可以同路。” 流萤有一瞬的犹豫,韩俊明笑着躬身,“四姨太介意的话就算了,俊明以往多有得罪,在这里给四姨太道个歉。” 他这般大方,流萤不同意便显得小气,她摇摇头说道,“三少爷说笑了,我不介意的。” 韩宏义微微皱起眉头,直觉韩俊明这变化不大对劲,可他现在的立场颇为尴尬,犹豫再三终是没开口拦下。 * 徐家就在西门街,与天府街距离不算太远。流萤不清楚韩俊明的医院在哪,便不晓得他实是跟着自己。 她倒是存了警惕的心思,话不算多,一路上,韩俊明倒也没招惹她,只在必要的时候说上一句,至多是提醒她小心有车,让她走在里侧。 他行事稳重许多,流萤心里舒坦了不少,更好奇他这回历练了些什么,竟能转了性。 “你这趟…还顺利吗?” 流萤想知道的事情很多,他去苏州是为着什么,这些天又做了些什么,工厂为什么设这么远,明明本地也有的,韩家的生意是一直做到全国的么,往后还要常跑过去么,韩正卿在那边是个什么角色等等等等。 她想了想,终是问得含糊,这话在韩俊明看来,却十分暧昧。 他冷眼瞧着,她从出门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话想说,他不急,耐心地等,两个街口过来她终于憋不住,脱口的竟是这般关心。 女人啊,韩俊明心里不禁唏嘘,以往那些莺莺燕燕,他越是没兴趣,她们越是向他怀里扑,他唯独上心这么一回,反倒招了她的讨厌,现下看来,她也并无不同。 贱。 人就是贱。 她贱,自己也贱。 他嗤笑一声,原是自己当初是用错了方法,男女情爱这事,是不能太主动,只要忍得住,女人们自会摇着屁股送上门来,谁也不例外。 韩俊明咬咬后牙,忍住心里的悸动,简短答道,“还好。” 大哥一贯是这个故作深沉的德行,他照着做,总不会错。 “哦。” 流萤扁扁嘴,心里有一瞬的失落,韩俊明对自己没了那心思,倒是连话都不想说了。 这失落自然也没逃过韩俊明的眼。 流萤拐进胡同,韩俊明也跟着走了进去,流萤眨眨眼问道,“三少爷的医院也在这边吗?” 韩俊明光顾着琢磨她,却是没想过这事,忽然被问了,便胡乱地朝前一指,“从这穿过去比绕大路快些。” 他虽是乱说,却也说得自然,流萤点头说道,“多谢三少爷送我一程,我从这边转过去就到了,咱们就在这儿分头走吧。” 韩俊明心里一堵,这丫头试探他,他还偏巧就指错了方向。 他心里再堵,面儿上也是一副淡然,“好说,顺路而已,四姨太不必客气。” 流萤福身转身迈步,略略松了口气。 韩俊明也要迈开步子的功夫,就瞧见迎面一个丫头朝这边跑了两步,脆生生的嗓音唤道,“流萤?是你吗?” 韩俊明再转回身,瞧着流萤的背影微一愣怔,而后她原地站住了转回身来。 那丫头快步走过来拉住她的手,“真的是你啊!还记得我吗?绣颊啊!” “绣颊?你、你是绣颊?”流萤认了一会儿,似乎才瞧出来,反手握住她,两个人手拉着手抱在一起竟跳了起来。 “你怎么来这儿了?你们家的事儿办完了?你能出来了?哎呀,真是好多年不见了,你、你可真好看啊…” 绣颊比流萤高半个头,身子也胖些,瞧上去两个人的关系很是不错,却也是很多年不见,这丫头的问题连珠炮一般。 流萤不知道从哪答起,直拉着她的手笑着点头。 “诶,你瞧我这,你是回来办事的吧?走!我领你去见老爷和夫人!” 绣颊将流萤的胳膊揽在臂弯里,两个人的身子就这么靠在一起,随后她回过头问韩俊明,“这位少爷同你是一起的?” 韩俊明站在原地,脸上擎着笑意,点了点头。 “劳烦这位姐姐带路。” “我们家就在前头,就是委屈您在门口等,您这…” 韩俊明除了孝服,胳膊上却挽着黑纱,这装扮是不能串门的。 韩俊明十分大度地点点头,“本就是顺路陪她过来,自当不会登门。” 流萤被绣颊挽着,冒出一身冷汗,她硬着头皮路过韩俊明,朝对侧的巷子走去。 韩俊明微笑地跟在身后,流萤如芒在背,她方才故意说错了方向,只是想结束尴尬的同行,左右没有什么话好说,不如早些分开,谁想到遇见熟人,被抓个现行。 徐家大门开在胡同里,没有韩府那么气派,却也算是宽阔。 到了门前,流萤将胳膊从绣颊的臂弯里抽出来,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进去了。” “怎么?”绣颊不解地瞧着流萤。 “我…” 绣颊是从小一起玩的伙伴,她不想说自己现在是韩府的四姨太。 她犹豫的空当,韩俊明先一步答道,“劳烦这位姐姐通传一声吧,她也不方便串门。” 他这一句话,绣颊的眼珠子快瞪出来。 韩俊明站在流萤身后诚恳地点头,手指头在两人中间来回比划。 绣颊张着嘴,情绪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问道,“流萤你入了韩家的门儿啊?!” 贱 “你这、啥时候的事儿啊!我滴老天爷啊!” 绣颊不住地抬眼瞧韩俊明,又不住地啧嘴赞叹,“我就说你有福气,定能嫁得好!” 流萤知道绣颊会错了意,眼下这情况也不方便解释自己实是韩俊明的小娘,老爷丧事刚办完,她现下就是个寡妇,年轻寡妇总是伴着许多流言蜚语。 她只得尴尬地点头,绣颊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说呢,我说呢,你穿得这么好看,定然是做了韩家的主子少奶奶。” 绣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小胖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给流萤福个身,流萤忙去扶她。 “你这是做什么,咱俩还同以前一样。” “那怎么行,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流萤还要争辩,绣颊一把按住她,“不对啊,你现下是韩家的人了,那今天不是回来投靠的?” “投靠?”流萤一头雾水,“我、我没想要投靠啊?” “那你是来…?” 流萤缓缓说道,“桂香妈妈在不?我来找她打听些事。” “打听啥事儿?”绣颊答道,“桂香妈妈上了年纪,领了银子回老家去了,你要是着急找她,我给你问问她老家地址。” 流萤摇摇头,“那…你知道老爷夫人跟前还有哪个老妈妈在的么?” 桂香妈妈一直在老爷夫人跟前做事,对家里的事情也颇为清楚,她不在,流萤便有些为难。 绣颊的脸圆圆的,笑起来就更圆了些,她一拍胸脯骄傲地答,“你绣颊妈妈在啊!” “你?”流萤面露喜色,“你到老爷夫人跟前儿了?” “那可不!好歹也是从小跟着长起来的,怎么,你想打听啥?绣颊妈妈可以给你通个气儿!” “哎呀,绣颊妈妈,你现在好绳威风啊!” 流萤替绣颊开心不是假的,俩人又说笑了好一会儿,她这才缓缓道来,“我同你讲个事情,你可要沉住气。” “你说吧,这两天的大新闻可多了,你说完我再同你讲。” “嗯,”流萤握住绣颊的手,沉了面色说道,“小姐没了。” “嗯,然后呢?”绣颊问道。 流萤眨眨眼,“你知道了?” “知道啊,前两天韩家来人传过话了。”绣颊说道,“见着你的时候,我还以为,韩老爷丧事办完了,你要回来投靠,我都给你想好了,灶房的妈妈上了年纪,等过个半年她回老家去,灶房就归你管,你做饭好吃,那些人都不行,我这两个菜还是跟你学的,可也没你这手艺,还想你回来好好管管他们…不过想来你是不需要了…” 绣颊很是能说,流萤眨了眨眼,问道,“韩家…都来了些什么人?” “也是一个少爷,我不认得,个子挺高的。” 流萤想了一下,韩正卿走不开,绣颊说的应当是韩宏义。 “他来传的话?都说了些什么?” 绣颊答道,“就说小姐遇难了,韩家准备厚葬,然后问老爷和夫人的意思,还要了一封亲笔书,你不知道?” “啊?我…我知道,知道的。” 流萤心里想不明白,为什么韩宏义会来办这件事,只知道韩宏义力保大太太,不然他不会保下小翠。他来要亲笔书,怕也是大太太的意思。 流萤急急问道,“那你知道那信里都写了什么吗?” 绣颊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他拿到之后挺满意的,应当不是什么坏事吧?你说呢?” 流萤陷入自己的思虑里,只随口应道,“是,你说的是。” 韩俊明瞧明白了这意思,便将手搭在流萤的肩上,对着绣颊礼貌一笑。 “多谢绣颊妈妈,我二哥既然办过这事了,我们也就不再啰嗦,今日这事还劳烦妈妈保密,家里人多,事情办岔了也是常有的,见笑了。” “那一定、一定,谁家都一样,理解、理解。” 绣颊架不住韩俊明这俊朗的样子,笑得像朵花一样。 “那我们就先回了。” “嗳,慢走、慢走。” 韩俊明揽着流萤往回走,流萤全然没察觉他的手就在自己肩上。 “山花如绣颊,江火似流萤,徐家老爷倒是个风雅人。” 韩俊明知道了流萤名字的来历,想是旁人都不知道的,他心里有那么点开心。 流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那信上会写什么?二少爷这么高兴,该不会是…” “不会。” 韩俊明知道她想说什么,韩宏义同大太太之间,流萤不清楚,可他却看得明白,“回去你就知道了,大太太这算盘打错了。” “你怎么知道?” 流萤抬起头,瞧见他眸如星子眼带桃花,正擎着笑意望着自己。 韩俊明没答,只问道,“今天是娘让你过来的?” “嗯。” 流萤点点头,觉得韩俊明离自己有些近了,她不动声色的快走一步,身子离了韩俊明的掌控。 “他们该是没通过气,却想到一处去了,还是大哥老谋深算啊,总是先人一步。” 韩俊明笑着收回手,这笑意却没有多么诚恳。 听他这么说,流萤放下心来,可转而又想到韩俊明在绣颊跟前占她的便宜,表情只松快了一瞬,就撅起嘴,快步走在他前头。 这巷子窄,人家也不多,同他一起走,她心里总是突突地跳。 “小娘等我!” 韩俊明这样唤她,声音在这小巷里显得格外洪亮,流萤忙止住步子,返过身来气得跺脚,“不许你这样喊!” 这叫法令她脸红,恍惚间回到当初,他抱着她肆意玩弄的日子。 “好的四姨太,您等等儿子!” “你!” 流萤快步走出去,最后几乎是跑的,韩俊明在身后两步追上,一把抓住她的腕子,流萤还道他要轻薄自己,想也没想就将手袋甩了过去。 手袋拍在脸上,韩俊明生生接住这一下,流萤吓了一跳,连退两步,后背贴着巷子的墙壁拘谨地站着。 手袋掉在地上,两厢无话,片刻沉默,韩俊明弯腰去捡,将上头沾的土拍干净递回去。 “我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你别生气。” 流萤抬手接过来,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她当真是吓得不行。 她抿着唇点点头,随后才道,“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应得的。” 韩俊明这老实的样子,流萤着实没想到,这一个月这人怎地变化这般大了。 “你要是能消气,再打两下也行。”韩俊明抬了抬下巴,打趣道,“就是别用手袋了,打坏了还得赔你个新的。” 流萤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用你赔,我自己买。” “你有钱?” “嗯,上个月做了点小生意。” “你还能做生意?” 气氛恢复了和谐,韩俊明有意同她多聊两句,流萤却将话锋一转,“三少爷不去医院吗?” 韩俊明立时像被噎住,“…这就去,忘了。” 他确实忘了。 戏做全套,他止步于此,问道,“你认识回去的路?” 流萤微笑着点头,“认得的。” “那行,”他也点点头,“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三少爷慢走。” 流萤摆摆手,韩俊明转身拐进巷子,没有一丝留恋。 韩俊明走后,流萤缓缓吐出一口气,他好好说话的时候也是挺好的一个人,甚至还有些好看,怎地之前非要同她那般… 流萤摇摇头,赶走脑海里那些羞死人的旧事,握着手袋迈开步子,脚下轻快地往回走。 理顺了程嘉澍,她便有地方住,理顺了韩俊明,她在韩家便少了一个麻烦,往后的日子总是越来越好的。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韩俊明从胡同里踱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视线紧紧地黏在她的身上。 流萤的身段比先前还要诱人,旗袍裹身,那对奶子一步一晃,小屁股左摇右摆,一双大白腿从开衩里若隐若现,她穿成这样,是个正常人都会浮想联翩,瞧,路上多少人都在侧目,她自己竟然不知道? 寻常说话能开心成这样,走个路还要跑上两步,那二两肉抖得花枝乱颤,这是勾引谁呢? 贱。 人就是贱。 她贱,自己也贱。 方才他确是想抱住她,这巷子里没什么人,就算是啃上两口,就地来上一场又能怎么样? 可他现下必须忍住,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不去碰她,现下忍耐一时,才能有往后可图。 想必大哥当初也是这般忍耐着,流萤才睡到他的床上去。这个老狐狸,不愧是做生意的料。 韩俊明悄悄地跟在流萤身后,恶狠狠地瞪向每一个偷偷打量流萤的路人,而流萤对此全然不知。 正房之争 流萤一蹦一跳的回了韩府,方一进门就被迎春叫住。 “四姨太,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 瞧迎春这焦急的样子,流萤敛了神色,没等她问,迎春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地交代出来。 “大少爷要给您置到正房去,大太太不乐意,同大少爷吵起来了!二姨太气得晕了过去!三少爷人呢?二少爷说他同您在一起,他人呢?!” “啊??” 这一连串的事情,像一个接一个的棒子砸下来,流萤愣了两秒,问道,“他们在哪儿?” “在正院,大太太正闹呢!” 流萤略一思索说道,“你先给医院挂个电话,叫三少爷回来,我去后面瞧瞧。” “哦好。” 流萤交代完了就奔后院去,迎春刚转过头要去偏厅,就瞧见三少爷抱着胳膊倚在影壁跟前。 “三少爷?!二姨太晕倒了,您快去瞧瞧吧!” “走吧。” 迎春还想明白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快,韩俊明就迈开步子向二姨太的院子去。 流萤一路急奔,正院门口挤满了下人,耳听得院子里乱糟糟的,有人说话,有人尖叫,还时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流萤瞧着势头不对,咬了咬牙,在人群后面喊道,“都在看什么?!看什么?!还不回去干活!等这边消停了,看谁的活没干完,通通拉过来挨板子!” 她叉着腰拧着眉毛瞪着这些人,下人瞧见她是真急了,有的灰溜溜地走掉,有的咬牙切齿地暗骂两句。 流萤没空同他们纠缠,只要没有正面对上的一概不理,待他们都散了,再一改忧色跑进院子里去。 一进院儿,她就将院门紧闭,当初这令人窒息的院子现下变得这般小,她几步就到了正房跟前。 屋里飞出个香炉,咣当一声,险些砸到她身上。 “你做梦!”是大太太的声音。 她从外头瞧了一眼,只见屋里一片狼籍,大太太披散着一半头发,指着韩正卿骂,脸上更是鼻涕眼泪混在一起。韩宏义抱着她的腰僵持着,大太太将周围能扔的东西系数扔了出来。 “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占这间院子!” 韩正卿也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瞧见流萤对她略一点头。 何三儿护在韩正卿跟前,头上肿起个包。 “大太太莫急,眼下程少爷占了姨娘的院子,家里需得安置,这院子腾下来了,暂且先用着,等程少爷走了,咱们再做打算。” “呸!你们想得美!” 大太太尖叫着,全然没有先前的温婉娴静,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老爷啊!他们要把那个小贱人搁进主院来!我才是你中门大开,三媒六聘娶进门的长房太太啊!这个家要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啊!!这样的韩家,丢人啊!!我活不下去了呀!!” 她哭喊着就要去撞床柱,韩宏义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挪动步子。 “放开我!你这不孝子!!” 大太太反手去打韩宏义,她用足了力气,一下一下捶在韩宏义的背上,韩宏义牢牢地抱着她不撒手。 流萤听着咚咚的闷响,眼眶一红,心疼的要命,他这么体面的一个人,现下却这般狼狈。 大太太没有停手的意思,将恨意一股脑全发泄在韩宏义身上,拳头如雨一般落下来。 “大太太!使不得!” 流萤见不得韩宏义这般样子,跑进去急急说道,“您快停手!再打,人要打坏的!” “滚!你个贱蹄子!我的儿子,我生他养他,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我把他养得这么好!我养的这么的好啊…他变坏,就是因为你!!” 大太太抓下头上最后一根钗子,就要朝流萤扎过来。 “母亲!” 韩宏义抱住大太太,不让她伤害流萤,哪知大太太急了眼,不管不顾地扎在韩宏义的背上。 “啊!”流萤吓坏了,小手捂住嘴巴。 韩宏义眉头紧皱,背上立时渗出献血,流萤见了也叫起来,“流血了!流血了!” 她越是焦急,大太太越是得意,抬起手又狠狠地扎几下。韩宏义的背上立时冒出汩汩鲜血。 “大太太你疯了?!” 流萤不知哪来的勇气,跑过去攥住钗子的利齿,抠着大太太的手指头,夺过她手中沾血的钗子丢在地上。 “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流萤跑上去,何三儿也跟了过来,他原想护好韩正卿就成,哪知流萤冲了上去,这位可是韩正卿的眼珠子,万万不能伤着。 流萤小手按住韩宏义背上的血窟窿,奈何怎样也堵不住,便对何三儿喊道,“拿纱布来!快!快去拿纱布!” “好您嘞。” 何三儿巴不得逃离现场,得了流萤的令他一溜烟地跑出去。 韩宏义背上疼得厉害,大太太趁机脱离了钳制,往后撤两步,拾起地上的碎瓷片,茬口冲着流萤。 “母亲!” 韩宏义张开双臂将流萤挡在身后。 流萤个子矮,小手伸得高高的,去捂韩宏义的伤口,可血流的实在多,顺着她的胳膊一直淌到身子上。 她也红了眼,嚷道,“他是您生养的没错,可他也是这么大个人了!您不能这么对他!” “贱蹄子,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您不爱听,我还偏要说!” 流萤不给她还嘴的时间,径自说道。 “您同老爷、同姨太太们有恩怨,可宏义总是无辜的!您口口声声说我们乱了规矩丢人,您这么闹就不丢人?您知道丢人,可偏要闹,无非就是要出口气。我不清楚您哪来的气,见一个不喜欢一个,非要弄死才罢休!桃姐死无对证,宏义给她收了尸,您能安心地在府上住着,不是因为没证据,就因为您生养他,他不能不管!我呢?这里没别人,咱们就往明里说。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同他有私情,又怎么样呢?您又不吃亏,您不高兴什么呢!现下我同他断得干净,您总该高兴了吧!可您还是不高兴。您要非喜欢这屋子,我不住就是了!何至于闹到见血?!这会子,整个天府街都知道老韩家为了间屋子要杀人,可就不丢人了!您要寻死觅活,您随意吧!我们也不拦了,韩家也不短这一场热闹让人瞧!!” 流萤鲜少这样说话,大太太愣在原地,没了气势,韩宏义也累了好一会儿,索性坐在地上,流萤蹲在他身后用力按着他的伤口。 “母亲,您…适可而止吧。” “你别说话!”韩宏义刚一张嘴,流萤就打断他,“流血呢。” 她的语气很厉害,可韩正卿瞧得清楚,那双小手一直在哆嗦。 大太太后退一步坐在床上,哭得分外委屈。 “宏义…宏义啊!娘…娘不是有意伤你的,娘心里苦啊!!” 韩宏义抹了一把眼角,“母亲,您心里苦,却不能累及无辜。春桃不苦吗?樱娘不苦吗?流萤不苦吗?她们连苦都叫不出啊母亲!” “她们不过是些贱种,她们生来就是…” “够了!” 韩宏义忍无可忍,大太太从未被儿子这般吼过,楞了一秒,就哭得像个孩子。 这些天韩宏义将大太太的所做作为摸了个清楚,心里始终抱着个规劝的念头,觉得假以时日,母亲的老旧思想总会跟得上这个时代。 可眼下母亲依旧这般顽固,不思悔改,他也寒了心。吃斋念佛全是假象,他甚至在思考,礼佛等于积德行善这件事,不过是世人的臆想,在母亲的心里,磕头烧香只是命运晋升的手段,旁人的性命都是为自己的福报垫脚罢了。 “母亲,您近来身体不佳,不宜外出,就在自己院子里静心调养吧。” 韩宏义终是不能忍心将大太太送进大牢里。 * 一场闹剧告一段落,韩俊明提着药箱从韩宏义的房里出来,流萤关切地问,“怎么样?” “他厚实,皮外伤算不上,倒也没什么大事,养些天就好了。” “哦好,我去瞧瞧。” 流萤点个头就要进屋去,韩俊明一把将她拦下,“你还是别进去了,让他自己呆会儿。” 流萤回过头,韩正卿在院子当中负手而立,流萤叹口气,乖乖地走到他身边。 “你也不去瞧瞧吗?” 韩正卿垂下视线看着她,良久说出一句,“你倒挺上心。” 流萤一楞,扁了嘴,将小脸转向一侧,粉红的两腮鼓了起来。 “小气!” 韩正卿转身就走,韩俊明提着药箱走过来。 “走吧?”他回头瞧瞧紧闭的房门,再对流萤说道,“二哥也没留饭。” 流萤看看他,一跺脚,扭着身子跟了上去。 吃些好的 二姨太精神不济,晚饭便没张罗,各人在各人屋里用饭,院子里静悄悄的。 流萤在韩正卿的屋里用饭,二人对面而坐,韩正卿怡然自得,流萤却咬着筷子出神。 “在想什么?” 韩正卿的问题将她从思绪里拉回现实,流萤塞了一口饭摇了摇头。 她心里揣不住事,这一整日下来,都没见二姨太发话,韩正卿也没差人给她收拾屋子。 她倒是可以同迎春挤在一处,可白日里她见迎春揉了好几回腰背,两人挤一张床总是累的,迎春白天还要做活,这样总不是个长久的办法。 “这几日没罚你,忘了规矩了?” “啊?” 闻言,流萤一慌,心里忙转悠着规矩、规矩,这说的又是哪门子规矩。 “话不说二遍,有问,当如何?” 韩正卿没正眼瞧她,流萤扁着嘴巴小声嘟囔,“我答就是了,净吓唬人。” “那你答吧,在想什么?” 流萤不想提这档子暧昧的话题,便想了一想,将筷子放下,小脸向前凑了凑,问道,“那个…樱娘…是谁啊?” “就是我同你讲的,勾栏瓦舍赎回来的女人。” 韩正卿答得自然,流萤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又坐正了身子端起碗来。 可没吃一口,她又将碗放下了。 “还是不对啊,二少爷今天将她同春桃与我一起说,难不成,樱娘是…” 韩正卿才抬起眼看她,这孩子心里揣着这个事情一下午,惴惴不安地担心老二还有第三个女人,这会儿得了真相,这俏丽的小脸上又恢复了颜色。 他叹口气点点头,“她的死与大太太有关。” “啊?”流萤分外惊讶,“那、那,你不是说…” 韩正卿继续说道,“那日我问了何管家,父亲当初给我的好酒,是大太太送来的,父亲态度大变,也是大太太劝和的,转天何管家去外宅探查,也是经常妈妈的提醒,这件事,是大太太想让樱娘死在我的手上,见了血,父亲自会厌弃我。” “那酒里下毒了?”流萤紧张地问道。 “不是毒,”韩正卿说道,“是一种药,对女子伤害极大,男子似乎只是壮阳之用。” “哦…那、那樱娘她…” 韩正卿眸色暗沉下去,“确没见血,许是在药力见效之前就亡故了。” “哦…” 流萤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追问细节,韩正卿却径自解释下去。 “她不善酒,我喝得多些,或许有这个原因。” 流萤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打算?” 若是他想告发,何管家这个证人就在府上,大太太下狱是分分钟的事儿。 “不必。” 韩正卿摇摇头,流萤叹道,“也是,她那么大岁数的人了…” 哪知韩正卿继续说道,“她已经死了。” “啊?”流萤不寒而栗,“怎、怎么说?” “这件事同你无关,不忍的话,就多照看老二。” 说完,韩正卿伸手敲敲她的碗边,“吃饭。” 流萤埋头吃两口,心里却不自觉地想这事。 大太太这样对她,她也恨,但要说动手逼死她,自己还是于心不忍,她能想到的最狠的手段便是让她下狱。 “大少爷…” “叫我正卿。” 他不喜欢她这般生分,或许不该对她讲明这事。 “…正卿,还有件事,我想知道。” 韩正卿又给她添了一筷,说道,“问。” “你…让二少爷去徐家要了亲笔信?” “是,你也去了?” 流萤点点头。 “母亲让你去的?” 流萤又点点头。 韩正卿一笑,“那信上不过是徐家老爷放弃三姨太的证词,也就是赶走程嘉澍的武器,不过现下我不能给你。” “哦…” 流萤失望地坐回去,还道拿到那书信自己就有地方住了。 “不过我答应你,会将三姨太厚葬。” “真的?!”流萤喜出望外,韩正卿点点头继续说道,“只不过要在老四回家之后。” “嗯嗯!听你安排。” 流萤张了张嘴,韩正卿抬眼看她,“还想问什么?” “没有了没有了,快吃饭吧。” 流萤笑着收了想说的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韩正卿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不想再追问韩心远的下落,好像催他一样。 韩正卿也微微一笑。 韩心远的事情还是交给老二去讲,这个人情既然送了,就不能再收回来。 “多吃些。”韩正卿给她碗里添了一块酥肉,“等会儿会饿。” “哦。” 韩正卿一句普通的叮嘱,却令流萤小脸通红。 “怎么,没胃口?” 韩正卿放下碗筷看她,流萤踟蹰道,“也不是…” “过来坐。”韩正卿拍怕自己跟前的位子,流萤便端着碗筷挪过去。 韩正卿夹起一筷油麦菜喂到她嘴边,“多吃些。” 流萤红着脸仰起头,小嘴张开去接,哪知韩正卿的筷尖一松,那沾着油水的菜叶径直落了下去。 “啧,怪我。” 看着流萤胸前的油点,韩正卿拿沾了热水的巾布去擦,却是将那胸前擦湿了更大一块。 眼见着衣裳不能穿了,韩正卿故作遗憾地说道,“换一件吧。” 流萤两颊绯红,点点头站起身,刚要走就被韩正卿扣住了腕子,“我帮你。” 流萤站在韩正卿的跟前,由着他解开领子上的盘扣,大手再移到胸前。 流萤的呼吸一滞,盘扣解开,白皙的胸脯露出一块,衣领垂下来,露出蕾丝胸衣的边缘,贴着软肉一起一伏,椒乳挤在一起,当中一条肉缝分外吸睛。 她闭起眼睛,等着他去解腋下的扣子,而韩正卿却将手移开,揽住她的腰身拉向自己,流萤向前一小步,小肚子便贴在了韩正卿的脸上。 他贴着她的腰腹轻嗅,鼻尖剐蹭着光滑的布料,“多吃些,太瘦了。” “我、我还好…哈…” 大手下滑,揉捏臀肉,流萤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这、这…老爷才刚入土,他竟等不得了。 “使不得…正卿…哈…” 他提起裙摆,她的臀儿露了出来,蕾丝裤裹着圆圆的小屁股,手感远比隔着衣服要好。 韩正卿的鼻息加重,狠狠地揉搓那两瓣翘臀,而后拉开流萤光溜溜的长腿,令她分腿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这食不下咽的样子,想是饭不好吃,不如…” 他挑起她的下巴,四目交接,流萤的眼中蒙上一层氤氲雾气,“不如…什么?” “不如吃些好的。” 他俯身吻了下去,流萤双手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脖子,唇舌交缠,韩正卿搂着她的纤腰,大手撑开握住她两瓣屁股,手臂收紧,她的身子顺着他的大腿滑了上来。 阴户贴着他的腿心,韩正卿只略略用力,流萤的身子便自动摆了起来,几下便湿了他的裤子。 “这么想?” “谁、谁想了!…” 韩正卿这话说得流萤面红耳赤,难道不是他想吗…怎地又怪到自己头上,坏人。 韩正卿一笑,“我想。” 他身子前顷,流萤被迫后仰,他亲吻她的下巴与脖颈,低下头在她胸口软肉上啄了一口。 “哈…” 韩正卿捞着她的腰背,几乎令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流萤勾着他的脖子保持平衡,韩正卿张嘴咬住她的衣领,用力一扯,将那扣子扯开。 “呀!…” 流萤娇呼一声,奶儿应声弹出来,韩正卿握着她的胯骨撞向自己,那对饱满的乳球耸立着荡起阵阵奶浪。 韩正卿垂目欣赏着眼前的艳景,胯间逐渐抬头。 流萤双腿大开,温柔乡就在眼皮子底下,只有一层半透明的布料遮掩着,欲盖弥彰。 胯间的顶撞得了舒服,流萤闷着呻吟扭扭屁股,一拱一拱地摩擦。 “在这?还是去床上?” 他原想逗她,哪知玩过了火,若她确实想要,他便伺候她一回。 流萤嘤咛一声,“不要…会、会遭天谴的…嗯…” 韩正卿拉起她的身子,将她重新抱好,流萤的小屁股又自发地动起来。 若是他特别、特别想要弄一回,那…那… 肉棒硬挺起来,她坐在那上面,像是火车上了轨道,肉缝分开,隔着布料夹着他的分身来回游移。 流萤竭力地摩擦,她想让韩正卿满意,不能入进去,能解一时之痒也是好的。 “哈…啊…” 韩正卿还道她难以满足,低下头去吮她的奶肉,将奶罩吃湿了一片。 拇指挑开薄薄的裆步,抵上她的穴口,按着淫珠打圈。 “正卿…啊…好、好舒服…啊…哈…” 流萤仰起头娇媚地喘息,纤弱地指尖插入他的发间,轻薄的身子像拉满的弓,紧紧地贴着他。 院子里分外安静,她不敢出声,可他揉得着实舒服,她的身子一阵阵地抽动,穴儿空虚得紧,穴口张开,穴肉抽跳,若是这会儿能入进来,怕是两下便能泄了。 “正卿…嗯…哈…” 流萤压抑着快要哭出来,韩正卿拉下她一边的肩带,衣料堆迭,光裸的香肩底下露出浑圆的乳,韩正卿吃奶一样嘬着她的奶儿,仰头用力一吸,奶尖离口,吮出了声音。 “不要…哈…” 流萤紧张得不行,生怕这动静被人听了去。 “别忍着。” 韩正卿唇齿间吐出这三个字,拇指便插进了穴,流萤紧着嗓音,发出不可思议的压抑的尖叫。 “不要!…啊…” 韩正卿大手兜着她的屁股,却也仅仅是兜着。 “自己动。”他说。 穴儿里的拇指浅浅地塞着,流萤媚眼如丝,咬着唇瞧他。 这个坏人。 她娇娇地哼一声,听话地摆起身子,抱着他的后脑,舌尖就闯了进去。 “哈…” 她吻得越发富有技巧,屋里立时响起啧啧水声。 她这般主动,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 他正要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房门咣当一声被踹开。 “哥!吃完了吗!我有事问你!” 关于睡觉问题的友好协商 “呀!” 流萤吓得花容失色,猛地扎进韩正卿的怀里。 她香肩半露,两条胳膊还架在韩正卿的脖子上,奶儿挤在两人当中,任凭她怎样躲藏,依旧露出半只乳球,好在桌子挡着两人下半个身子,韩俊明当是瞧不见别的。 韩正卿搂着她的身子,面色阴沉地直视着立在门口的韩俊明。 “出去。敲门。” 韩正卿的语气不容置疑,韩俊明在门口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二人僵持片刻,韩俊明终于后退一步,在门框上敲了两下,而后大踏步迈进来,一屁股坐在对面。 “我有事同你说。” 流萤小脸通红,埋在韩正卿的怀里,温度烫得像火烧,她身子抖得厉害,两条腿挂在他身上,小脚踩不到地,只得绷紧了脚面悬在空中。 韩正卿脸色阴沉至极,抬手拉起她背上的衣料,裹住肩背的春光。 “现下不方便。” 他转过身子,正冲着韩俊明,只将流萤的背影甩给他。 韩俊明直视回去,丝毫不肯退让。 “寻常吃饭,哪里会不方便?” 原是揶揄韩正卿的话,却令流萤羞臊难当。 所幸衣裳遮了肩背,流萤默默将手从韩正卿的脖子上挪下来,小手贴着他的前襟慢慢地向下滑,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动作也放到最慢,好像这样就不会被注意到。 小手收在胸前,小乌龟缩进壳里一般消失在韩俊明的视线里。 韩俊明眯起眼睛,瞧着她后背弓起个弧度,搭在上臂的肩带慢吞吞地提了上去。 韩正卿自然注意到她鸵鸟般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笑。 他拍拍她的小屁股,流萤惊恐地仰起头,牢牢地盯着他的双眼,生怕他对上韩俊明,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去吧。” 韩正卿低下头,在她红得发烫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收拾收拾,该睡了。” 流萤轻哼一声皱起眉头,韩正卿这话就是指明让她宿在这屋,她忧虑了一整个下午,竟还是这么个结果,可眼下她连争辩的余地都没有,总不能这幅样子留下来说话。 她扁扁嘴,拉下裙摆遮住屁股,小心地从韩正卿的身上下来,尽可能不让春光走露更多。 殊不知,韩俊明眼中见到的,却是撩得超短的裙摆将将遮了臀儿,小裤的裆布若隐若现,两条纤纤玉腿大大地分开,旗袍两侧的开衩一直露到白嫩嫩的腿根。 她起身的时候屁股蹭到桌沿,那富有弹性的臀肉跳了一跳,韩俊明不自觉吞了口水。 韩正卿扶着她的腰,大手在她屁股蛋儿上拍了一拍,似是在掸衣服一般。 流萤“哎呀”一声,踮着脚头也不回地跑进屋去。 韩正卿回过头来,满面春风,“三弟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瞧他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韩俊明的后牙都快咬碎了。 韩俊明瞧了一眼,流萤似是听话地进了里间,他才压低声音,对韩正卿怒道,“你!当初支我去苏州替你卖命,是我求你让她躲开老头子,你却趁我不在的时候沾她的便宜!” 韩正卿摊开手掌,“你当时只让她远离父亲,我成全了这件事,你当谢我才是,怎地这般不满?” “谢?就这样谢?!” 韩正卿耸耸肩,“既是谢礼,自然得是自己也喜欢的才显诚意。” “你!” 不等韩俊明说话,韩正卿继续说道,“况且,她当初明确地拒绝过你,并不想同你有任何纠葛,甚至不想看见你。” “她就不拒绝你?” 韩正卿朝卧房的方向一挑眉,“你看呢?” 韩俊明语塞,他知道流萤在大哥房里用饭,自己食不下咽,开着门缝一直盯着这边,左等右等流萤都没从大哥房里出来,他等不及,便悄悄走到廊檐底下听墙角。 这不听则矣,一听惊人。 流萤低低的喘息,隐忍的吟叫,一句两句都是不行,大哥却始终在诱哄她,听到那句自己动,他着实没忍住,二话不说就踹开了房门。 “我看?我看她方才明明就不愿意,是大哥连哄带骗地迫使她就范,我若不在,她就又被大哥哄骗了一回!” 韩俊明的话音一落,韩正卿嗤笑出声,“三弟竟这般不懂女人心思?你不该啊。” 被韩正卿嘲笑,韩俊明怒气更盛,一拳捶在桌上,桌上碗盘震得哗啦一响。 韩正卿朝卧房略略侧目,“三弟这般冲动,不怕前功尽弃吗?” “你什么意思?!” 韩正卿盛了一碗汤水放到他面前,“这些天,你辛苦了。” 汤碗搁下,刚好卧房里传出些动静。 流萤一番洗漱收拾,从里间出来,打开衣柜找衣裳穿,那大衣柜的用料实在,一开一关都发出沉闷地响声。 韩俊明冷静下来,他装了这些天,不能败在一时冲动上。 他调整了语气问道,“时候不早了,我过来是想问大哥晚上怎么安排,毕竟四姨太占了大哥的地儿,她年轻守寡已是可怜,家里总得给个容身之处。” 他将流萤的身份架得高高的,让韩正卿扛着乱伦的罪名,横竖不能同栖同宿。 “这是自然,不过她是我的未婚妻,理当宿在我这里。” “未婚妻?” “正是。” 韩俊明心里一堵,这又是什么名堂?老头子不是刚入土?怎地就未婚妻了?谁同意了?连个订婚宴都没有,屁的未婚妻! 他不想在这事上纠缠,神态变了一瞬就恢复了正经,“既然未婚,又是新孀,还是要避嫌的。” “这是自然。”韩正卿缓了一缓,说道,“晚上我同你挤一挤。” 韩正卿很想同流萤一起睡,可眼下这个情况,躺在一起势必不会老实睡觉,还是分开的好。 韩俊明微一愣怔,他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没想到大哥竟没同他争。 “那好那好,我去收拾一下,等下你过来,来我屋里洗漱也行。” 韩俊明一个劲儿的叮嘱,生怕韩正卿反悔。 他站起身,小跑回去铺床,流萤从卧房里探出个脑袋。 “他走了吗?” “走了。” “哦…那你…等下过去三少爷房里?” 流萤踟蹰着,似是不舍。 韩正卿微微一笑,“留下也可,抽屉里该有肾衣。” “哎呀!你、你怎地这样!” 流萤小脸通红,这个坏人,明知道不行,却非要戏弄她。 她推着他的身子向外赶,“快去吧,快去吧!我就是…有点儿害怕…又不好再同迎春挤…” “害怕?怕什么?” 韩正卿不解,先前流萤自己住一个院子,也没见她害怕。 “老爷…家里办丧事,我心里还是有些怕的…” 流萤不敢同他讲实情,韩正卿这般宝贝自己,若是知道自己被人侵犯了,却又道不清是谁,难保他不疑心自己在扯谎。 现下看来,府上任何一个男丁都有可能,她最担心的是程嘉澍会趁夜溜出来… 她也不想公开对峙,甚至希望是韩正卿或者韩宏义忍不住了来偷偷闹她,若是挑明了查,真查出来是哪个下流胚子做的,她心里第一个接受不了,且这脏事恐怕会成为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这边流萤藏着心思,同韩正卿挑着能说的说,那边韩俊明三两步回了房,利落地搬出几个枕头摆在床中间,一字排开首尾相接,整整齐齐地将床板均分两边。 他动作麻利,正要回去催促大哥过来的时候,房门开了。 只见韩正卿先一步走进来,后头流萤抱着枕头和被子也跟了进来。 两厢夜话 流萤跟在韩正卿的身后进屋,身上已经换了睡裙,外头罩着一件真丝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手中的枕头被子迭得整齐,挡着她的身子,只能瞧见底下露出的两条腿。 韩俊明先是一楞,而后一喜,继而是困惑。 “你也过来睡?” 流萤点点头,小脸染上一层霞色,“麻烦三少爷了…” 韩俊明见状,忙将床上的枕头向自己这边移了一移,想了一下,又向对面移了更多回去,最后干脆将那些枕头统统扔回了箱子里。 等会儿三个人一起睡,他的脑海中下意识将流萤的位置加在大哥那边,随后又将流萤隔开,让大哥同自己睡这边,最后他决定让流萤睡中间,他跟韩正卿一人一边比较公平。 韩正卿与流萤站在门口瞧着他在床上折腾那几个枕头,最后韩正卿问道,“准备好了?” 韩俊明咽口唾沫,拍了拍床褥,“来吧,上床睡觉。” 他这话是对着流萤说的,流萤默默地点了点头,小脸微红地走过去再床沿上坐下,韩俊明就要躺下,韩正卿跟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提起来。 “你,跟我回屋去。” “啊?” * 韩俊明气鼓鼓地重新摆好了枕头,韩正卿的床上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他和衣躺下,哼了一声就翻过身,甩给韩正卿一个后背。 韩正卿摇摇头,泰然自若地躺在属于自己的那边。 韩正卿不理他,韩俊明呼哧呼哧地生闷气。 生气。很是生气。越不理他就越是生气。 方才分明就是他们两人商量好了要瞧他的笑话,流萤欲言又止的,还红着小脸凑到他跟前去,韩正卿将他拎走的时候,他甚至看见了流萤捂着小嘴偷笑的样子,连着迎春那丫头都躲在门口看他的笑话! 他们就是故意的!自己却傻兮兮的主动跳进那个圈里去。 念及此,韩俊明叹出一口闷气。 韩三少的一世英名,今夕毁于一旦,只希望流萤没瞧出来自己的那点儿心思,否则这些天的努力也白瞎了。 韩俊明气得睡不着,床上有钉子一般辗转反侧。 韩正卿在黑暗中说道,“睡不着,不如说说话。” “说什么?说你们如何气我?” “也行。” “不说!没兴趣!” “那便罢了。” 韩正卿不再言语,韩俊明等了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来,只见韩正卿仰面朝天一只手枕在头底下,另一只手自然地搭在肚子上,双目放空,在黑暗中看着床顶,似是在想事情。 “大哥心里有事儿?” “是啊。”韩正卿答道,“三姨太的葬礼,大太太的丧事,老二的精神,过些天老四回了家,你得给他治病,治好了方便参加婚礼。” “等等等等,这都是什么?” 三姨太的葬礼韩俊明一回家便听说了,可后面的事他一概不知。 “大太太…你真打算让她死?”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担心老二能不能扛得住。” 韩俊明嗤笑一声,“你还在乎他?” 韩正卿不动声色地答道,“流萤在乎。” 说到流萤,韩俊明没了话。大哥对流萤的上心程度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爱屋及乌,连老二一并都要照顾到,这点上,自己是做不到的。 “况且眼下韩家需要他。” 韩正卿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低沉,韩俊明不解地皱起眉头。 “怎么说?老头子都死了,咱们跟大房分道扬镳,照你这安排,大太太只能拿到口棺材,老二厚道,你说个数他绝不还口,咱们跟他还能有什么牵扯?” 韩正卿躺着纹丝不动,只有眼球反射出微微光亮。 “眼下时局动荡,军部有个人总是好的,兴许韩家最后都得指望他。” 闻言,韩俊明豁一下起身,“你不是说咱们见好就收,往后不跟着九爷他们掺合吗?” 韩正卿点点头,“是这么说。” “那你担心什么?” 韩正卿偏过头看着韩俊明,抬起手指向天花板,“老天。” “老天?你岁数大了?也开始迷信了?” 韩正卿笑笑,重新转回头躺好,“总之,你先把老四料理好,流萤更在意他。” 韩俊明躺回去,“这不用你说,但老四能全须全影的回来吗?” “看吧。”韩正卿叮嘱道,“这件事你别同旁人讲,让老二告诉她好一些。” 韩俊明歪过脑袋,满面狐疑地看着韩正卿,“我怎么觉着,你在撮合他们?” “你这么想也行。” 韩正卿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韩俊明却又一次从床上弹起来。 “凭什么?!” 韩俊明急了,大哥心思深沉,他有意撮合的事十有八九差不了,这不等于将流萤送出去了吗?! 相对于韩俊明的激动,韩正卿显得异常平静,只悠悠问道,“生气?吃醋?” “不是,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那分享的人?一个娼妓都要赎回来的主。” 韩正卿将脸转向他,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韩俊明立时感受到一股寒意,他缓了语气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分享,咱们可是一奶同胞,凭什么是老二啊?” 韩正卿又转了回去,平静答道,“你也得让她喜欢才行。” 韩俊明不服气地一摸鼻子,“让我上赶着她?我韩三少缺女人?” “那行吧。” 韩正卿完全不接招,韩俊明没了脾气,矮了声音问道,“那你说,我怎么才能让她喜欢?” 韩正卿略一思索,说道,“程家少爷住着她的院子,你去外头置个房子吧,要好的。” “外头?”韩俊明困惑非常,“你不是拿到徐家的书信了吗?将那姓程的赶走不就得了?还用得着去外头置办个住处?” 韩正卿呼出一口气,不再言语,一副你爱办不办的样子。 韩俊明安静了片刻,而后恍然大悟,“…你,故意让姓程的赖着不走,流萤就一直住在咱们院儿里?” “是与我同住。” “哈!”韩俊明终于来了精神,“现在人可是在我的屋里,你也有失算的时候!” 韩正卿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一层,他转过头,同韩俊明探讨,“她说心里害怕,不敢自己睡,这件事总觉得有蹊跷。” 韩俊明闭了嘴,若无其事地答,“女人嘛,白事上害怕也正常,你这屋里也挺阴森的。” 韩正卿定定地看着他,片刻说道,“说的在理,睡觉吧。” * 那边两兄弟一起说话,这边流萤与迎春躺在一起也没睡着。 迎春许久没来三少爷房里,刚一上床,就将脑袋闷在枕头里,深深地吸一口气,“还是三少爷的床舒服啊…” “你挂念三少爷?” 流萤还道她会依恋,哪知她抬起头的时候,他竟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说不上来,”迎春答得自然,“在我心里,三少爷是我第一个主子,也始终是我的主子,可这些天下来,我感觉自己重新活了一遍,当初那些时日竟不像是真的。” “怎么说?” 流萤来了精神,以往迎春同她之间很少提到三少爷,这是她们不约而同回避的话题,如今迎春愿意敞开了说,她也想听听真实的想法。 迎春趴在床上,翘着一双脚丫晃荡。 “我跟四姨太一起,吃得饱,穿得暖,活也不多,四姨太好性子,我也不用费尽心思讨巧。您教我许多东西,咱们还一起上街,还卖了点心做了生意。这些事以前想都不敢想。” 流萤微笑看着她,迎春觉得日子舒坦,她也是开心的。 “就你嘴甜。” “不是的,不是甜您的瞎话。”迎春认真答道,“以前全靠讨好三少爷过日子,虽也去过不少地方,可总觉得芯儿里是空的,现在倒是觉得日子挺有奔头,如果四姨太的生意做起来,咱们手头再宽裕一些,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说的是。”流萤回忆以往,再想想现在,也不禁感慨,“以前我做丫头的时候,也不知道天地这般广阔。” 迎春趴在胳膊上,只露出弯弯笑眼瞧着流萤,“这个月过去,四姨太同大少爷成了婚,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哎呀谁要成婚了!”流萤笑着搡她一把,“这都没影的事儿。” “哪儿没影了?二姨太都置办上了,听说彩礼包了这个数!”迎春支起身子,偷摸给流萤比个八。 “这、这怎么好…我、我也没有嫁妆…” 流萤臊得满脸通红,迎春笑得更开心了,“刚还说不成婚,这会儿就想着嫁妆了!四姨太恨嫁,还不承认!” “哎呀,可别说了!羞死人…”流萤捧着发烫的脸,鸵鸟一般藏到被子里。 迎春见状也来了精神,趴到流萤耳边小声地问,“大少爷…那事儿上…厉害不?” “啊?我、我怎么知道…” 流萤臊得更厉害了,她急急否认,可迎春却没想放过她,“大少爷不是同您都行过好几回了…我瞧着,您都是很开心的。” “哪有!哪有开心,那、那可真是受不住!当真受不住的!” 闻言,迎春笑了,“这么说,大少爷很是厉害了?!” “哎呀!睡觉、快睡觉!明天不用干活的呀?” 流萤把自己裹成了蚕,迎春却附过来悄悄地问,“那您要不要…让大少爷也弄得舒坦?” 流萤头皮快炸了,浑身的汗毛孔都在呼呼地冒着蒸汽。 “那、那事还不都那样…” “四姨太此言差矣,差别可大着呢。”迎春的小脸隔着被子枕在流萤的肩上,“老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天天在一起可就不新鲜了,万一过些年,大少爷腻了,再娶个姨太太…” 流萤的表情逐渐凝住,“他…不会的吧…” 迎春小手搭在她的纤腰上缓缓地揉,“这说不好,眼下瞧着不会,可架不住别人往上贴,三少爷就给人瞧个病,都招蜂引蝶的,何况大少爷经常到处跑的呢…” 流萤裹着被子垂下眸子心里拢上一层忧愁,迎春说的不无道理,虽说韩正卿同自己有一层恩情的关系,可往后确实说不好,毕竟自己喜欢了韩宏义这么多年,现下却想嫁给韩正卿。 “四姨太要不…学些闺中秘术,艺多不压身…” 迎春的声音就在耳边,流萤咬着唇应道,“也是。” 迎春瞧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小手缓缓拨开被单,探到真丝睡衣的底下去。 “瞧您这样子,要学的可多着呢…” 流萤身上立时泛起一片细小的颗粒,她警觉地回头瞧着迎春,“你、你这是…” 迎春眼中雾气氤氲,身子轻巧地一翻,就爬到流萤的身上,她抬手拔下后脑的木簪,青丝泻下,她仰起下巴左右一甩,发丝变成柔韧的瀑布,将她的身子装点得异常娇艳。 “你…迎春、迎春,我、我不行…” 流萤小脸红透,伸手去推,迎春握住她的腕子,十指顺着她的掌心划上来,继而交缠在一起。 “您今日且享受着,往后…” 迎春将她的双手提上去按在头顶上,用鼻尖去拨她的衣襟,两下便拱开个缝隙,小嘴一撅,就在她胸脯上亲了一口。 “啊…迎春,哈…”流萤软了身子,嗓音越发娇媚。 迎春忽然停了动作,坐直了身子,“四姨太,您怎么把眼睛闭起来了?这闭着眼可怎么学?” 流萤喘息着睁开眼,瞧见迎春恢复如常,哪里还有方才那魅人的样子。 “…啊?” 流萤夹紧双腿,她才意识到迎春只是给她打个样儿,可自己却当了真,最尴尬的是底下已经湿了,若是被发现,她就不要活了! 流萤蹬了蹬小脚,摇摇头,羞得差点哭出来。 迎春松开手,抬起屁股坐到一旁去,“是我太沉了?弄疼您了?” 流萤的心跳得咚咚的,她擎着泪笑出声,“迎春,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厉害啊…” 太平日子 往后几日,韩俊明频繁地向外头跑,韩正卿也不着家,韩宏义情绪低沉了两日便回去军部报道,二姨太累了一场,成日困乏,只想躺着,大太太更是闭门不出,府上的一日三餐都由流萤张罗。 除了家里这些人的吃穿用度,就只有程嘉澍那边会闹腾两声。 流萤去瞧过,也试着探过口风,她越发觉得那日或许也不是程嘉澍,可这么一来,她心里又没了主意,瞧着府上的男丁心里也紧起来。 既然有人能潜入屋里偷香,那便不能懈怠,她刻意立了规矩,往后无论男女,皆由两人一组,就是上茅房都不能落单,若是出了岔子,同组的那个一并受罚。 “瞧她那个样子,小人得志,拿着鸡毛当令箭。” 松芝不满地抱怨,银杏倒是笑着说道,“这也是为咱们好,看院子的那帮人,还有后头生火的、套车的,你回回过去传话,不担心呐?左右咱俩都是在一起的,四姨太怎么立规矩,咱们还是同以前一样的,没变化。” 松芝噘着嘴嘟囔,“我就是不喜欢她那个样子,趁着咱们太太病着,她倒抖起来了。” “好了。”银杏劝道,“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主家,咱们横竖都得伺候着,你不喜欢,平日避着不见就是了。” “也是,”松芝叹口气,“好在她见天的赖在三少爷的房里,要是住在大少爷屋,出来进去打头碰脸的,别扭死了!你说…她同那个狐媚子在房里一窝就是一整天,这用了饭又回去了,她们该不会是…” “可别说了。”银杏一拽松芝的胳膊,“四姨太同迎春本就要好,这里总不是自己院子,窝在房里躲清静也是常有的事。” “可不是啊,四姨太不出来,迎春也不出来。”松芝咬了咬唇说道,“晌午俩人传热水来着,你说四姨太要传水,迎春不给去烧,倒是使唤咱们的人,我听人说,她们俩在屋里,衣裳都不整齐!” 银杏吓得忙去捂她的嘴,“可不许瞎说!尤其不能同二姨太讲!现下府里刚太平了几日,这事儿就算是闹起来,也绝不能从咱们这儿挑头,听见没有?!” 松芝也清楚事情的轻重,这种丑事断不能传扬出去,好在都是女子,总不会闹出什么更腌臜的烂摊子来。 她点了点头,小声叹道,“就是可怜咱们太太,还道那四姨太是个什么好女子,满心欢喜地置办婚事呢。” 二人搀着胳膊朝前走,全然不晓得韩俊明就在身后,将她们的对话悉数听了去。 韩俊明今日回来的早,他特意买了鲜花带回来,谁知刚一进门却听见这么档子事。 他深知迎春是喜欢自己的,吧… 韩俊明抬头望向天空,鉴于迎春这段日子对自己的无视,他在心中更正,至少迎春是喜欢男人的。 至于流萤,她不是喜欢大哥吗?怎地同迎春搅在一起了? 韩俊明转念一想,若说迎春在教流萤些房中术,倒也说得过去,可迎春拨过去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地近日才开始教? 难不成,她们早就暗生情愫,只是近日搬了过来,才让外人察觉? 韩俊明越发疑惑,快步朝自己院子走去。 “这奶儿真是,还可以这样…” “嗯…哈…” “上来的时候,把屁股撅起来,我瞧瞧,啊,这姿势多好看…” “这样…好…好累的…” “…然后这边推下去,头下去,再下去些,这边托起来,摸这里…” “嗯…呜…摸不到呀…啊…这样不行…” 韩俊明压低脚步声,蹲在窗下听墙根,越听眉头拧得越紧。 他抬手去撬窗扇的一角,心情极其复杂。 一来,他确信流萤她们在做些不可告人的丑事,他既然发现了,理当制止。 二来,她们两个亲在一起,互相摸来舔去的艳景,他又很是想瞧。 就在他琢磨着,揭发检举也需要实证,姑且先瞧上一瞧再做打算的时候,只听屋里一个明显的响动,紧接着是一声难耐的呻吟,随后是压抑的啜泣。 窗扇还没撬开缝隙,门扇却先一步被猛地推开。 迎春跑了出来,正瞧见韩俊明蹲在窗子底下,手握花束,遮着俊颜,修长的指尖搭在窗扇上,原是轻轻地抠,见到她便改成了轻轻地推。 两个人都愣了一瞬。 “三少爷?您回来了?” “你们…” 韩俊明面露尴尬,仿佛做丑事被人撞破的是他一般。 迎春面上一喜,“您来的正好!四姨太受伤了,您快瞧瞧!” 韩俊明跟着迎春进屋,只见桌上落了箱子,椅子东倒西歪,流萤浑身汗湿摔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小腿。 韩俊明一步上前,在流萤跟前蹲下,视线扫了一眼问道,“怎么样?哪里疼?如何伤的?” 他并没急于将流萤抱起来,而是先问她的情况。 流萤小腿绷得笔直,这会儿若是被人碰一下,那简直是生不如死,见他没有上手的意思,才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我们方才、方才在运动,迎春扶着我,本来都好好的,可不知怎地,忽然失了平衡…” “运动?”韩俊明不解地问,“什么运动?” 她们不是在行那丑事? “拉筋。”瞧流萤实在痛苦,迎春便帮着解释。 “拉筋?就没点旁的活动?” 迎春耸耸肩,“今天还没来得及做别的。” 韩俊明扁扁嘴,继续问道,“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流萤缓了口气答道,“想学个舞,先拉筋,然后…便是学动作了。” 韩俊明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他叹出一口气说道,“我瞧瞧。” 说罢,他抬手就要去触那痛处。 流萤身子一缩,紧着声音说道,“…轻些…” 韩俊明心头微微一荡,她浑身香汗,小衣贴在身上,衣襟微敞,露出些许乳肉,娇娇弱弱地央求他下手轻些。 韩俊明轻咳一声,“放心。” 得了她的首肯,他的手才搭上小腿,“是这里疼?发紧的那种?” “嗯…”流萤皱着小脸点了点头。 大手在她腿上捏了捏,又轻轻捋了脚跟的经脉。 “筋骨没事,忍一下。” 韩俊明简单叮嘱,手掌按在她的小腿上指尖按揉,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脚掌,缓缓地上压。 “啊!疼、疼、疼…”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韩俊明哄孩子一样的口吻,视线却仿佛暂时失明一般,专注于手底下的感觉。 他边压着她的脚,边揉她的小腿肌肉,大手骨节分明却干燥温热,流萤发现他那双手分外温柔,给自己揉腿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都散发着温润的光。 “去备热水毛巾。” “好嘞。”迎春得了指令便出去准备。 韩俊明手法了得,几下过来流萤便不觉得小腿发紧,可也动不了脚跟,更是踩不了地。 韩俊明将她抱到床上,将她的脚搁在自己腿上,他呵热了手掌贴着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握住一对光着的脚丫,流萤才发觉自己的脚竟是冰凉的。 “你这是运动后抽筋,这几天运动过力,身子吃不消,所幸筋骨没事,今天就休息吧。” 流萤乖顺地点头,而后陷入尴尬的沉默,她同他原就没有什么话说,回回他来找她,都是为着那事儿,最后一回竟是被他弄晕了过去… 想到这,流萤的小脸红得像秋收的柿子,韩俊明只觉得掌心里的脚趾抠了抠手心。 “小娘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今日、今日多谢三少爷了…” 流萤慌乱地答,全然没留意他又换了称呼。 “哪里,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韩俊明冷眼瞧着,心头一阵狂喜,这丫头认定自己转了性,便不在意这许多,或许在她心中还会主动替自己开脱,想来只要撑着个正直的幌子,底下能做事的空间便有了,幌子越大,空间也就越大,难怪老狐狸会得手。 女人啊。 韩俊明扯起一侧嘴角,手掌开始打圈按揉,“舌头吐出来我瞧瞧。” “啊?为什么?” “望闻问切,寻常人活动两天,即便抽筋,也不该像你这般厉害,我瞧瞧舌苔,必要的话,给你开两副药。” 他解释得清楚,流萤便不疑有他,张开小嘴将舌头吐了出来。 “再张开些,仰头。” 韩俊明勾着她的下巴,令她高高仰起头,流萤没办法,只得听他的,可他看得着实久,流萤索性闭起眼睛,这姿态可谓正中韩俊明的下怀,檀口一点点,舌面躺在唇上,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那浅浅的喉咙,还有上面悬着的红艳艳的小舌头。 韩俊明吞一口口水,“脾胃尚佳,近来食欲还好?胸衣解了让我瞧瞧。” “这、这又是为着什么?”流萤再次警觉起来。 “女子是否体健,大多受妇科影响,乳腺的外貌体征是重要的指征之一,古书有云,妇人感病倍于男子,为病根深,疗之难瘥。” “这是…什么意思?” 流萤迟疑着问,韩俊明深吸一口气,答道,“夫妇人者,众阴之所集,常与湿居,十四以上,阴气浮溢,百想经心,内伤腑脏,外损姿错,恶血内满,气脉耗竭,或饮食无度,损伤非一,或胎疮未愈,合其阴阳,或行步风来,便利于悬厕之上,风从下入,便成十二痼疾。妇人以其慈恋憎爱疾妒忧恚,染着坚牢,情不自制…” “好了,我知道了…” 韩俊明嘴里说的都是中国话,流萤却是一句都听不懂。 “总之,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万不可讳疾忌医。” “嗯…” 流萤一知半解地点头,小手去解衣裳扣子。两只乳儿露出来的时候,韩俊明的心咚咚的跳。 这招对她,管用! 他上手去捏,自然不能同玩奶一般的捏法,他的指尖时而轻点乳晕,时而托着整只奶儿捋那雪白的乳肉。 流萤撑着身子将双乳送过去,极力配合,直到她隐约觉得这检查的时间似是有些太久了… “三少爷…” 韩俊明见好就收,及时收回手,轻咳一声问道,“这些日子,乳儿有什么问题?” 流萤语塞,他查了半天却问她有什么问题,这、这像话吗? “就、就有些涨…” 韩俊明了然地点点头,“是比先前大了不少。” 流萤小脸瞬间通红,“别、别这么说…” 韩俊明没理睬她的尴尬,继续问道,“涨了有两个号?” “没、没吧?” “脾胃尚佳,或许是吃得好了,眼下看着乳腺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事含糊不得,若是发育异常,也是要重点关注的,改日来诊所给你全面地查一下吧。” “哦…嗯。” 他没再纠缠,故作正常地结束了所谓的检查,流萤忙将衣裳裹好,遮住了胸前的春光。 这会儿功夫,韩俊明的手已经由小腿转着圈地揉到了大腿上,她裘裤裹得紧,这样看去竟显得些许肉感,布料贴着臀儿,褶皱刚好在耻骨前头勒出一道缝,细瞧去,竟有些潮湿。 韩俊明推着她的肩膀,令她躺好,再拽过被子给她盖在身上。 流萤如蒙大赦,将自己全方位裹紧缓解方才的尴尬,哪知韩俊明没有撤手的意思,大手就在被子底下,握着她的脚踝,将她的两膝曲了起来。 “怎么样?这样还疼吗?” 他故意按着她的脚跟在床板上压了压,流萤喜道,“竟是不疼了,三少爷真是厉害!” 韩俊明心中暗笑,往后还会有更厉害的。 就在他想轻轻地不经意地进行一些若有似无的暧昧碰触的时候,只听迎春急急地推门进来。 “四姨太,您快去瞧瞧吧!芊芊要跳井!” 芊芊的要求 “太平日子还没过两天,怎地又出了幺蛾子?” 流萤莫名心慌,就要起身下地。 韩俊明一把拉住她,“小娘莫急,真想投井的早都趁着没人时候投了,能让主家过去瞧的,一般都死不了。” 听他这么说,流萤心下稍安,“那也得过去瞧瞧。” “这是自然。” 韩俊明瞧她现下颇有掌家太太的气势,欣慰一笑,“收拾好看些,别让人拿捏了。” 迎春扶着流萤下地,伺候她梳洗,韩俊明便先一步过去瞧瞧。 这个芊芊他知道,就是一个多月前,在后园假山与人苟合的那个,当时他便知道这丫头不是头一回同人苟且,一口一个哥哥,浪得那叫一个游刃有余,那时没看清这丫头是哪个,现下终于得见全貌。 韩家的井在后院角落一隅,离下人院不算远,先前是吃水用,后来家里通了自来水,这口井便荒了,平日盖着石板,只在自来水公司同水伕打得热闹的时候才打开,再就是处置人,平时是不怎么开的。 韩俊明赶到的时候,上头压着的石板已经推开了一半,一个身材高挑的丫头站在井沿儿上,鹅蛋脸柳叶眉,虽然哭得惨,倒也能瞧得出一副娇媚动人的样子。 韩俊明扫了两眼,便错开视线朝井口一瞧,那石板错开的缝不过井口的一半,若说下不去人,倒也不尽然,不过要想一步就跳进去,那是不能的。 “闹什么呢?”他瞧明白了再厉声问道。 “三少爷,芊芊姐早起就说身子不舒服,中午饭后躺了一会儿,想出门去,没有太太批的条子,值守的没放,这不知怎地忽然闹起来,说活不下去了。” 说话的是个矮个子丫头,瞧着两人年岁相仿,神态上,这丫头更单纯一些。 “你叫什么?” “回三少爷话,我叫二丫,同芊芊姐搭班。” 韩俊明心下了然,流萤让下人结对而行,这二丫便是芊芊的同伴,但显然她俩是不熟的。 “平日里,她同谁要好?” 二丫摇摇头,“芊芊姐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的。” 韩俊明点点头微微一笑,“知道了。”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有话好好说,你先下来。” “三少爷,您不必费口舌了,芊芊心里苦,就是给家里添麻烦了!” 她扭过身子抹眼泪,韩俊明略略皱起眉头,抬着的手又向她递了递,“既然有苦,讲出来就好了,掌家的太太都在,哪个不能为你做主,先下来。” 芊芊咬着嘴唇,视线朝人群后面游移,韩俊明离得近,将她的小心思瞧了个真切。她是非要等流萤来不可。 “你想好,这会儿扶你下来,有什么要求你大可以讲出来,若是等会儿我不扶,你可就不好下来了,想提的自然也是提不出。” 韩俊明仰着头,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得到,芊芊皱着眉,满目警惕地朝他看过去,只见到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二人视线对上的一瞬,芊芊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是哪个闹死闹活?扰了太太们的清净!”是银杏的声音。 韩俊明转回身,瞧见流萤带着迎春与银杏一同过来,他微微一笑,流萤越发的会办事了,银杏在,说明流萤先去同二姨太通了气再过来的。 韩俊明收回手,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朝流萤走过去。 他还没张口,流萤就先发了话,“这位姐姐,你先下来,同我回去,有什么委屈,你同我讲,只要能应的都应你,好不?” “当真?” “当真。” 流萤答得恳切,韩俊明皱着眉头伸出手,“小娘三思。” 流萤抬起眼,两个人对视片刻,她的眼神分外坚定,韩俊明才明白她已经有了主意,便将手收了回去。 得了流萤的允,迎春上去扶,芊芊便伸手从井上挪了下来。 她两步走到流萤跟前,刚要跪下,韩俊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硬是没让她跪下去。 流萤温声软语,握着芊芊的手说,“这位姐姐一会儿回我房里细说,能应的都应你,有我这话,姐姐还不放心吗?” “四姨太说话,我自然是放心的。”芊芊皱着眉头应了。 “都散了吧!没什么热闹好看,散了散了。”银杏招呼着,散了人群。 流萤同迎春带着芊芊往回走,旁的不清楚,但流萤方才被韩俊明点了才想明白,芊芊有事,这样公开的闹,约莫是为了拿捏主家,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总要先散了人群,私下处置的好。 一行人回了屋,流萤才松了口气,她坐在桌边,让芊芊在跟前坐下,韩俊明自然而然地跟进来,倚着窗边站着。 “现下好了,姐姐有冤屈,同我讲便是。” 流萤好性子,芊芊抽噎了两声,便哭着说道,“我…我要告门房的大壮,他、他脏了我身子!” 说罢她从椅子上溜下去,伏在地上呜呜地哭起来。 迎春方才去倒茶,一个没留神,还是让她跪了下去,她拎着茶壶过来,“咚”一声往桌上一放,“快起来!成什么样子!” 芊芊趴在地上侧过头扫她一眼,“你仗着有三少爷的宠幸,有四姨太的庇佑,倒是瞧不起我来了!” “你!” 迎春被她噎了一句,小脸气鼓鼓的,“谁瞧不起你了?事儿都没说清楚,就跪下要挟人!哪个好来的同你这般一样?” “好来的?我同你到底是不一样的。”芊芊嗤笑一声,“我没进过窑子。” “贱人!我撕了你的嘴!”迎春气急,上手就要打。 “迎春!”韩俊明一声吼,迎春便矮了气势,瞪她一眼,随后气鼓鼓地叉着腰站在一侧。 流萤抿着唇瞧着这一切,问道,“大壮不认吗?” 芊芊红了脸,点点头。“他占了便宜,却不想要我,我、我可怎么见人!” 流萤想了一想,“这事,你既然讲出来,势必要对清楚的,你且说说,他同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芊芊吸了鼻子,娓娓道来,“上个月,家里人少,活也少,我们几个留下来看家的,便能有时间一起吃酒打牌,门房更是清闲,有一晚上玩得晚了,便…便在门房安置了。没想到上夜之后,大壮借着酒劲就…就…” 说罢,芊芊又哭了起来。 流萤问道,“转天他便不认了吗?” 芊芊摇了摇头,“后来他又找过我,我实是不想同他那般…便没再依了他。” 闻言,流萤不解地问,“既然不愿意,那你今日…” “芊芊不敢欺瞒四姨太,今日这般实是因为我…我有了…” “啊?” 流萤大惊,下人苟且,寻常府上也是常有的,可怀了孩子事就大了。 “那、那你是说,大壮他,不想要你…和孩子?” 芊芊点点头,“他说,他一个人浪得快活,府上的丫头多的是,扬言要都尝过来一遍,不想被婆娘和娃儿的束了手脚。” 说罢,她伏在地上,“芊芊求四姨太做主!他若不娶我,我只能带着未出世的娃儿去死了!” 迎春瞧这样,再抬眼看向韩俊明,背后渗出一股冷汗。 这个芊芊,心思真够歹毒。她们俩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天忽然咬她,就是为着打上一架,若是肚里的孩子打掉了,事儿就是出在三少爷的屋里,是四姨太手底下的人打的,这事儿沾上就是一身的骚,洗也洗不干净。 迎春眼神如刀,恨不得当时就剐了这个贱人。 而流萤没想到这一层,脑瓜里全是那句,要将府上的丫头全尝上一遍。 她的手微微地抖,韩俊明还道她是没经过这事,吓着了,便将话头接了过来。 “听你这么说,倒也不像假的,可是牛不喝水强按头,总也不是个办法。” 芊芊还要再辩,韩俊明先一步说道,“据我所知,大壮为人忠厚,若是他做的,怕了不敢认,倒是有可能,可这要糟蹋满府的丫头,这话不像他说的,倒像是…” 芊芊立时惊得直起身子。 韩俊明一笑,“像是外头的登徒浪子。” 闻言,芊芊缓一口气,说道,“三少爷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他…他也是会变的。” 韩俊明手指在窗台上敲了一敲。 “言之有理,那就这样吧,现下府上不宜婚娶,怎么也得等到圆坟之后,这两日你就安心养着,他那边我去劝,你这标志的媳妇儿,还有了孩子,再怎么也不算亏待了他。” 芊芊面儿上一喜,“谢三少爷成全!” 明枪暗箭 芊芊走了,流萤的精神还没缓过来,韩俊明瞧着安慰道,“吓着了?” “…还好。” 流萤这会儿眉头深锁,韩俊明瞧着问道,“觉着哪不对?” 流萤点点头,“三少爷还要我三思,自己却处置得这般儿戏。” “怎么说?” “这个芊芊,先说不喜欢大壮,后又非要嫁给他,若说是为了孩子,倒是情有可原,可大壮都没来说上一嘴,三少爷就替人应了,这万一要是大壮死活不肯,那芊芊还是要跳井的。” 韩俊明瞧她终于捋明白了,走过来问道,“你腿好些了?” 流萤眨眨眼,这人怎地岔开话题? 不过她还是低下头瞧了瞧,“好是好多了…呀…!” 韩俊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流萤吓了一跳,搂紧他的脖子,韩俊明几步进了卧房,将她搁在床上,说道,“今日休息,我给你揉着腿,咱再慢慢说道。” 流萤隐约感觉他有些逾矩,可又说不出什么来,方才也确是在揉腿来着。 她小脸绯红,默许一般垂下视线。 韩俊明大手搭在她腿上,指尖隔着衣裳按住她腿上的筋脉。 “呀!疼、疼、疼!…” “疼这么厉害?”韩俊明面露诧异地瞧着她,“寻常人可不该这样疼,你老实躺着,我给你按按。” 腿上着实是疼得厉害,流萤擎着泪花乖顺地躺下。 韩俊明满意地笑了,这地方一般人可受不住,那疼劲儿,就是二哥也得跪下去。 “你放心,大壮不会娶她,她也不会再跳井,这招用二回,就不好使了。” 韩俊明的手缓缓地揉着她的大腿,慢慢给她解释。 “你还记得,在石洞那回,你尿急,还脏了裤子…” “三少爷!”流萤浑身的毛孔都炸了开,立时去捂他的嘴,“记得、记得的,你可别说了…羞人…” 韩俊明笑笑,“石洞外头那俩人,就是她。” 流萤杏眼圆睁,“他们从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 “恐怕还要久。”韩俊明不紧不慢地说道,“只不过那男的不是大壮。” “那是谁?” “常安。” 流萤陷入了沉思,韩俊明倒也不催她,大手缓缓地向上打圈,揉皱了裙摆,指腹顺理成章地摸到她的皮肤。 “三少爷是说…她在栽赃大壮?” “倒也不尽然,若是单纯栽赃,这个阵仗有些大了,怕是确做过那事,但只是为了做实而做的罢了。” 流萤不明白,“可这是为什么呢?女子拿这事去栽赃,她与大壮有仇?可也没想要法办了他,却要嫁给他。” 韩俊明点点头,“她得给孩子找个爹。” “你是说,孩子…是常安的?” 韩俊明点点头,“方才我扶着她,悄悄摸了脉,已经快三个月了。” 流萤沉默下去,若说孩子是常安的,现下常安娶了小翠,芊芊是要给自己找个去处。 如此看来,芊芊当是上个月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有意安置在门房,让大壮近了身。 “可是小翠不喜欢常安,先前都闹到灵前了,不如就…” “这不是重点。” “那是?” 流萤越发不明白,小翠不喜欢常安,常安同芊芊有了孩子,这不是正好吗? “方才若是迎春同她打起来,你觉得会如何?” 流萤才惊恐地抬起眼。 “还不算太笨。”韩俊明一笑,“她在娘卧床的时候闹这一出,就是算准了你会去,大约是觉得你好拿捏。” “可大太太也在家呢,她就不怕…” 话没说完,流萤就明白了,大太太压根就不会来。 韩俊明点点头,“迎春没同她动手,她央求嫁给大壮,只因为大壮的爹是咱们二房的人,她要到咱们院子来。” 流萤全明白了,大太太闭门不出,可依旧没有死心。常安是大太太的心腹,芊芊是常安的相好,他们就算是拐着弯,也要过来祸害二房。 “她就不累吗?”流萤看着屋顶缓缓叹道。 “谁?”韩俊明垂下视线,欣赏着若隐若现的腿缝。 “大太太。” “俗话说,与人斗其乐无穷,深闺寂寞,总得有点事情打发时间,全当个消遣吧。” 流萤将视线拉回韩俊明脸上,“二房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大太太这般行事,想必不是近来才这样,只这几天流萤觉得自己快累脱相了。 韩俊明倒是满脸的惬意,手底下忙活着点了点头,“兵来将挡,早习惯了。” 流萤忽然觉得十分疲惫,二姨太病了,这些事情忽然都落到了她的头上,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二姨太会身子不好,大太太为什么会吃斋念佛,三姨太非必要不出门,里头应当也是有些原因的。 平心而论,她没有这些心力,这两日光是操持家里的吃穿用度就累得半死,还要时刻防着明枪暗箭,一个家里活得像龙潭虎穴一般。 她垂着视线瞧着韩俊明,这个看上去贪图玩乐的少爷,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里的门道,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后知后觉。 她微微叹出一口气,“这家里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韩俊明的手掌按在她的腿根,刚要顺着腿缝捋进去,流萤这一句话,他便停在原地。 “你怎么想?” 流萤鼻尖一酸,眼泪就淌了下来。 “怎地哭了?” 韩俊明抬手去擦,流萤偏过头,抚开他的手。 “今天多谢三少爷,我想歇了。” 韩俊明直觉不对劲,可再想问什么,迎春便端了铜盆热水进来。 “三少爷,热水来了,您说怎么敷,我给四姨太敷上。” 韩俊明没有说话的时机,便简单交代迎春做事。 流萤身上不住地发抖,她自问没有心力面对这样的生活,只要大太太活着,时不时就会来这么一出,只要韩宏义在,大太太就安然无恙。 芊芊说的话半真半假,但若是真的,那个扬言要祸害府上每一个丫头的人,不是大壮,而是常安。 若是大太太恨自己,常安趁夜摸到屋里也是有可能的,上回是来占便宜,下一回或许就是要她的命。 流萤越想越怕,身上不住地发抖,一想到常安趁夜溜进屋,伏在自己腿间的可怖嘴脸,流萤心里就涌起一股恶心。 而她嫁给韩正卿之后,每日都要面对这样的日子。 她不要。 小手在身侧攥的紧紧的,指尖用力绞着被单。 韩俊明换了一回又一回热毛巾,有一搭无一搭地问她话,她都一一答了,瞧着着实没有异样,可韩俊明心中依旧难安。 “小娘要是不愿意见他们,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法子?” “离开这宅子。” 流萤点点头,将视线挪回来,呼吸格外平顺,上一个同她这样讲的,已经断了关系,曾几何时她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出去,她以为自己能飞跃黑暗,哪知脚上像拴着镣铐,重重地跌了下来,如今她才不会信这种天方夜谭。 “你不信?宅子我都寻好了,就在马场道。” 流萤忽然笑了起来,从一声嗤笑,转而哈哈大笑。 韩俊明看傻了,一时不知所措。 流萤笑出泪来,缓了好一会儿,再抹把眼角,“咱们韩家少爷的行事作风,还真是如出一辙。” 等会儿小点声 上夜,月黑风高。 流萤睁开眼悄悄起身,小脚跨过迎春,挪着身子下床来。 她走到柜子前,小手按着抽屉,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拉,将抽屉拉开一个缝,她从里头拿出一只小巧的剪刀,把手上编了红绳,刃口泛着银光,是平时里做女红用的剪刀,刀尖儿利得能刺破帆布。 她将剪刀握在手心里,披上睡袍出了门。 二房院子里的灯在入夜后便全熄了,流萤借着月光走在廊子底下,推开院门迈步出去,再反身将门轻掩。 出了院门,晚风轻抚,树影婆娑。 她的心平静了许多,月色笼罩大地,一切都失了颜色一般只剩下黑与白。 小手揣在口袋里,手心里握紧了剪刀,流萤调匀了呼吸,迈开步子朝门房走去。 她认定了那晚就是常安,可她没有证据,就是想法办也是不成的,更何况这件事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她心里一腔恨意无处释放,大太太想要她的命,到了底下便是轻贱与糟蹋,视她如玩物,一想到三姨太死前的样子,她心里便是一股恶寒,自己绝不能沦为这些人的玩物。 韩宏义教过她,武器要对着敌人。 常安这样的人,与她同处一个屋檐底下,她心中难安,无法安眠。 大太太的爪牙必须拔掉,老爷她都杀得,何况一个莽夫。 过了垂花门便是前院,流萤摸黑行至影壁跟前,粉油墙当中石雕的鱼戏莲叶、蝙蝠海棠,在黑暗中张牙舞爪更显鬼魅。 流萤望着那石雕良久,韩老爷当初是渴望韩家连年有余、儿孙满堂的吧,现下看来,这家里非但没有福禄,人丁更是凋零。 倒座便是下人房,是负责看院子的外院小厮们住的地方,方一走近就听鼾声四起,偶有几句粗滥的梦话。 傍晚时候流萤打听过,自打小翠闹到灵前,常安就一直就在门房值夜,左右一个空屋子,不如拿些补给银子。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屏门一侧,从兜里掏出小剪刀,银色的刃口一亮。 黑暗中,一双大手自脑后搂了过来,径直捂住她的嘴。 流萤一个激灵,小手被人制住,刀尖悬在空中。大手捂得严实,口不能言,流萤张口就要去咬,耳边却响起她熟悉的声音。 “嘘…” 流萤仰起头,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如玻璃球一般,瞳仁里倒映着一张沉静如水的脸。 “正卿…” 韩正卿手指贴唇示意她噤声。 “谁?!” 常安的警觉是看门的好手,随后黑夜中走出另一个人影,韩俊明抬手在流萤肩上拍了一拍,绕过她走了过去。 “我。” 他打着哈欠抬脚迈上台阶,常安再朝影壁后面探出头来的时候,只见到月光映照着空荡荡的前院。 “三少爷,这么晚了,来找我是有事儿?” 闻言,韩俊明一笑,“有些话总不能同着所有人说,最好私下里文个清楚,彼此都留个面子。” 韩俊明与常安周旋的功夫,韩正卿带着流萤往回走。大手牵着小手,一步都不曾放开。 “你…你一直跟着我?” “是。”韩正卿点头应着。 他傍晚回了家,同这两人一桌吃晚饭,流萤情绪不佳,韩俊明心事重重,几句话过来便不再言语。 碗筷收了流萤便回屋去,门关上,韩正卿便直接问韩俊明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没忍住,告诉她过两日便能搬走,她不信,还大笑起来。” 韩俊明说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韩正卿点点头,“这不怪你,先前老二也在马场道租了房子,说要同她私奔。” 韩俊明一时语塞,韩正卿不是说要帮他?就这么帮的? “哥,你说实话,这事儿让我去办,就是为着花我的钱?” 韩正卿不置可否,转而说道,“我去看看她。” 待他再过去的时候,流萤屋里已经黑了灯,韩正卿只好施施然退了回来。兄弟二人一合计,今晚需得警醒着,怕这丫头做些什么傻事。 一直跟到影壁跟前,他们才知道她要去找常安,这个傻姑娘,还以为单凭一只绣花剪刀就能动得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流萤觉得自己异常镇定,殊不知心跳得剧烈,直到韩正卿牵着自己走出来,心情才逐渐平复。 瞧着他的手,她心里后怕,方才若是慢一点,剪刀就扎在他的手背上。 “你就不怕吗?”流萤开口问道。 “你可怕过?”韩正卿停下脚步,回过身定定地看她。 流萤眼泪掉下来,“我、我又有什么法子,成日提心吊胆,不如先人一步斩草除根。” 韩正卿叹口气,“你可想过,若杀了人,可就再不能回去,即便这个人他不是善类。” 流萤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眼中有无限苍凉,“早就回不去了,老爷、老爷是…” 韩正卿揽住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老二做了尸检,是溺亡。” 流萤仰起头看他,她的眼中闪烁着星星,“溺亡?你是说…” “父亲死于洪流,他身体康泰,你一个弱女子,能奈他何?” 良久,流萤吐出一口气,脑袋埋进韩正卿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韩正卿搂着她的后脑,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老三说找了新的房子,并非信口开河,马场道上也有许多独门独院的洋楼。” “你知道?”流萤再抬起头看他,“你让他去的?” 韩正卿点点头,“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圆坟之后就住过去。” “可是你不是同大太太说…” 他不是想要正房?这又要搬走了? 韩正卿一笑,“这些天给大太太找些事做,好过她去烦母亲,就是委屈你了。” “哦…那你不要那正房了?” “没想过。” 流萤搂着韩正卿的身子,小手攀上他的背,他的心跳很实在,她终于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你…会来看我的吧?” 一想到将要自己生活,心里还有些许空落。 “傻瓜,咱们一起走。” “二姨太也搬走吗?” 韩正卿点点头,“一起。” 流萤甜甜的笑起来,原来,他并不是让她自己躲出去,而是他们一同舍弃了这个糟烂的地方。 “那…岂不是,韩府没人了?只有大太太留下?” “她多年夙愿,便遂了她,不过要先将你从家谱里除名。” 韩正卿一直在计划着娶她,名分这种事都想好了。先除名,再搬出去,顺理成章。 流萤一个劲儿地点头,“除吧,现在就除。” 这龙潭虎穴一般的地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小脸在他的怀里磨蹭,只有暖意,哪还有半滴泪。 韩正卿抬起她的下巴,“以后有事记得告诉我,不要自己扛。” “好…唔…” 韩正卿俯身吻下去,这游廊空空荡荡,她的心却满满的。 “待会儿小点声。” “干、干什么?” “罚你,不信任我。” “唔…” 罚吧,主人 韩正卿牵着流萤进了门,迎春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四姨太,您出去了?…大少爷?” “嗯。” 他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迎春二话不说就给腾了地方。 门一关上,流萤便倚着门扇,小手自身后将门拴了。 那细微的响动没有逃过韩正卿的耳朵。 这孩子会狩猎了。 韩正卿上前一步,身子相贴,几乎将她压在门扇上,他抬手捋过她的发丝,“可知今日错在哪里?” 流萤红着脸答,“不、不知…” 韩正卿欺身吻过去,“仔细想。” 流萤小手虚虚地推着他的胸膛,丁香小舌便缠上了他的。 “人家这两日可累呢…哈…你…你还要说错处…唔…” 韩正卿一笑,“顶嘴,当罚。” 流萤身子向后仰靠着房门,身上的睡袍束得松散,衣摆对缝,当中露出一条修长的大腿。 她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腰身,“罚吧,主人。” 韩正卿垂下视线瞧着她的主动,颇有让她继续表演的意味。 她咬咬唇,膝盖提起,大腿挂在他的腰线上磨蹭,衣摆敞开露出腿根,以及半个圆润的屁股蛋儿。 她拉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腿心。 “正卿…哈…” 流萤一条腿撑着自己的身子,另一条腿极力勾引她的爱人。 韩正卿坐怀不乱,大手只是搭在腿间,指尖没有去揉她的软肉,甚至没有用一点点力。 流萤不满地勾着他的脖子,小手探下去摸他的下身。 “啧。” 韩正卿握住她的手腕,向后一推便按在她后腰上,成反绑势。 他怎么能让她探明虚实。 流萤头一回这般大胆,还道自己愚笨,惹了他的嫌弃,红着脸就要躲。 韩正卿一把捞住她下滑的腿弯,大手兜着她的小屁股压在自己身上。 “现在逃跑,是不是有些晚了?” 流萤媚眼如丝,撅着小嘴嘟囔,“你既不喜欢,那便算了,没得惹你的嫌弃。” “妄自揣测,该罚。” 他低下头去亲她的耳垂。 流萤浑身酥麻,痒得她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大少爷,饶了我吧,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韩正卿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明明想逗弄她,勾她兴起,不想她竟笑得像个孩子。 他定定地看着她,细细描摹她精致的五官,他喜欢她打扮得成熟体面,而细瞧上去,她分明还是个孩子。 这该死的清纯让他起了怜心,大手在她屁股蛋儿上拍了拍,“去床上。” 流萤嘤咛一声,勾着他后腰收紧了腿,挺着奶儿去贴他的身子。 “…正卿…主人…摸摸、摸摸人家…好想你…” 她这般撩人,韩正卿的怜惜一闪而逝,勾开湿哒哒的小裤,双指顺着肉缝就插了进去。 “哈…嗯!…” 流萤仰起头,突如其来的入侵令她难耐。一改方才的渴求,流萤的脊背弓起,连水穴都缩了起来。 韩正卿怎可能放过她,压着她的后腰按向自己,指头一入到底,又湿又软,指腹抵着宫口能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在微微地抖。 拇指按上淫珠儿轻轻地揉,每揉一下,甬道都会随之收缩。 “哈…大少爷…嗯…动一动,好难受呀…啊…” 韩正卿的手指毫无征兆地抖起来,每一下都碾着她的淫核,又扯着后穴颤动。 他的攻势突如其来,流萤就像突然掉进了火堆,柔软的身子转眼便湿了个透,悬在空中的脚趾紧紧地勾着,搭在他后颈的小手也曲起手指,泛白的指尖陷入他的皮肉。 “啊!…啊…唔!…” 韩正卿不给她喊出声的机会,低头含住那两瓣红唇,手底下没停,频率越发的快速,紧接着去拨弄宫口后面的软肉。 流萤小脸一皱,身子贴着他剧烈地颤抖起来,呻吟被悉数堵在口中,只有一只脚将将点着地面,她就像是浮起来一般,挂在他的身上泄了身子。 “唔…唔…唔…” 她含糊地呻吟,水穴喷出淫浆,这身子从未令他失望。 韩正卿的手像是洗过,淫水儿从指头淌到手背,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她泄了一回,还是这般突然的高潮,身上反倒痒得厉害,连大腿内侧都是麻痒的。 韩正卿撤出手来,双手兜着她的臀,轻轻一抬,便将她抱起来,流萤夹着他的腰稳住身子,韩正卿两步便到了桌边。 流萤屁股底下一凉,韩正卿将她放在了桌面上。 她小脚蹬着坐在桌沿,小裤歪歪地挂在腿心,穴口半遮半露,不时跳上一跳,瞧上去好不可怜。 大手扯下她本就敞开的衣裳,一对椒乳弹出来,在胸前晃了两晃。 睡袍的腰带解下,韩正卿拿在手中绕了一圈,流萤吞了口水,她知道韩正卿的习惯,怕是要打屁股,又或者要将手脚绑起来弄她。 她小心地转过身子,在桌上跪坐下,乖顺地伸出双手,哪知韩正卿双手将那带子横着托起,贴在了她的眼睛上。 “正卿…哈…” 眼前陷入黑暗,她开口的瞬间,奶儿就被温热包裹住。 他握住她的奶,全掌揉捏,大手顺着腰线抚上来,从身侧到前胸,他推着奶儿上提,又揉着它们打圈,拇指按着肉枣拨弄。 他流连她的丰乳,爱抚她的全身,大手一转,向下摸到她的小肚子,韩正卿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流萤自知自己这些日子胖了些,羞赧地缩起小腹,不想让他见到这丑样子。 韩正卿在她小肚子上揉了一把,“往后多吃些,这里圆起来招人喜欢。” “嗯…” 流萤顺从地放松肌肉,韩正卿满意抚摸,大手捂着肚脐再向下,流萤蒙着双眼,身上的触感却是极其的敏锐。 “哈…” 她敞开双腿,抬起屁股迎接他的指尖。 她上身赤裸,睡衣堆在腰际,卡在蜜桃一般的臀肉上,韩正卿隔着衣料囫囵地揉,流萤不满地弓起身子,希望他拨开衣裳,即便粗暴也没关系,只要是他就好。 而他似乎并不贪恋,大手揉了两揉便移了开去。 “哈…正卿…唔…” 檀口被吻住,他今日格外喜欢亲吻,流萤的脸被他捧在手心里,仰着头,空气被剥夺。 她伸出舌头舔他的唇,可他又忽然松开双手,流萤的小舌探出来,小嘴张着没来得及闭上,一双指尖就闯了进来。 “嗯…唔…哈…唔…” 流萤极其配合地舔他的指头,小嘴包住他吮出声音,她极力讨好,小动物一般抱着他的胳膊不松手,就像他的手上涂了蜜,舌尖舔过每一个指缝,再一口吃进去,主动地动着头模仿抽插。 韩正卿垂目瞧着她的渴望,大手一张,掌心扣在她红润地脸蛋上,将指尖塞得更深,流萤尽可能地打开喉咙,不住地吞咽。 韩正卿有意撑着她的小嘴,不让她闭上,更不让她有机会吞咽口水,她无助地仰着头,任由津液淌下嘴角。 他在她的口中肆意搅动,夹着她的舌头玩弄,指腹不时按压舌根,流萤一个吞咽,小舌头碰到了他的指甲,她忍不住一呕,韩正卿的手指迅即撤了出去。 所幸她只干呕一声便恢复如常,她再张开嘴,乖顺地等着他再进来,然而等了片刻,只等到他的一个吻。 “哈…我…还要…唔…还要…” 接吻总是美好的,他的舌会舔过她口中每一寸领地,双唇包裹,夺走她所有呼吸。她只能抓住每一个空隙诉说渴望。 “听话,你受不住。” 在她握着他的手主动去吃的时候,韩正卿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有些哑,流萤心中一阵狂喜。 他不舍,他原会玩得更深,可她招架不住,于是他在克制。 流萤抱住他的头,跪立起来,她终于比他高了,她居高临下地亲吻他,舌尖拉出银丝。 “正卿…嗯…正卿…” “我在。我一直在。” 大手握着她的腰背爱抚,她每一声轻唤,他都有回应。 流萤的身子贴上他,她将自己整个送过去,“正卿…主人…人家想要…奴儿、奴儿想要主人开心畅快…” 大手停了一瞬,流萤忙按住他双手,急急说道。 “主人想要怎样都可以,奴儿…奴儿都欢喜。” 空气安静下来,流萤的身子微抖,她不清楚自己是否惹了他不快,亦或是旁的什么,只是无端地,她想到过年时候燃爆竹,或长或短的引信一明一灭地闪烁,而后爆竹声响,或许是绚烂,或许是危险。 他等了太久,她不要他克制隐忍,她要他看见灿烂的烟火。 “我、奴儿会学的,总能学会的…奴儿…啊!…” 奶儿一疼,韩正卿一巴掌打在上面,“不乖,要罚。” 乳肉弹跳,他力道不大,流萤却是吓了一跳。 他动了手,她内心狂喜,自己约么是疯了,竟求着他作践自己,却还这般心悦。 “主人,人家还要…奴儿好喜欢…好喜欢…” 她方才是不是叫得有些大声,流萤怕他再收手回去,极力地解释。 韩正卿抬手又是一个巴掌,对侧的奶儿也得到了响应的“照顾”,立时红了一片。 “疼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也是很渴的吧? 流萤在黑暗中点头,又拼命摇头,“不疼,不疼的,主人给的,奴儿都喜欢…啊!…” 啪一声,臀儿上重重地挨了一下。 “撒谎,该罚。” 这一下着实是疼的,流萤扶着他的身子喘着气,“奴儿没有撒谎,主人给的都是好的…哈…” 双腿被大大分开,韩正卿扯掉她身上仅存的衣裳,只留小裤挂在那儿,蕾丝裤禁不住这般粗暴,扯破了些,流萤露着半个屁股蛋儿,重新立好身子,喘息得越发娇媚。 她这娇憨羞耻的样子韩正卿尽收眼底,这孩子这般诱人,真希望能永远独占,永远不被第二个人见到。 ———— 写到跨年了,笑哭,假期事情比较多,更得不好,不好意思。 原想在假期时候上多多的荤菜,然而一眨眼假期余额不足,这…就成了,开工大吉。苦笑。 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2024新年顺遂,健康快乐,按时吃饭,好好睡觉,水果好吃! 小祖宗 “撅起来,自己揉。” 韩正卿没有再碰她,流萤只在黑暗中得到一个命令。 “我、啊…” 她方一张嘴,乳儿上就又是一个巴掌。 “奴儿…” 她试探着再次开口,果然,奶儿上的手掌变成了爱抚。 “哈…主人喜欢,奴儿便揉给主人看…嗯…” 大掌扣着她的小手抚上两只奶儿,带着她揉胸,几次揉捏之后他撤了手,流萤顺着他的力道揉了起来。 双乳在自己的手上远不如他摸着解渴,可她知道,韩正卿在凝视着自己,这无声的凝视令她莫名地兴奋。 她闭起眼睛,就像他在爱抚自己一般,小手揉搓着双乳,奶尖儿自指缝里挺立出来,又被小手覆盖。 “哈…” 小手挤奶一般将两只乳儿挤在一处,另一只手在嘴里一含,舔湿了指尖随后向下探去。 她双腿开立,腿缝被破碎的小裤遮掩,堪堪露出水穴,她指头灵巧地勾着蕾丝裤将那片欲盖弥彰的布料推下去。 腿心中央一条粉色的幽谷,即便方才他那样侵入,现下依旧紧紧地闭着,宛若处子,洁净无瑕。 “哈…主人…” 她身子微微后仰,小屁股挨着脚跟,离桌面悬着一点距离,双指捋着肥嘟嘟的肉唇,几下之后将双唇轻柔地分开,淫核露了出来,那地方已经因为充血而鼓胀,只轻轻一碰,她的身子便是一抖。 流萤小脸通红,头一回这般放纵自渎,竟还是蒙着眼睛被人观赏。 “主人…” “我在。” 韩正卿适时地回应,流萤心下稍安,吞了口水,喘息着按上去。 “啊…” 触感竟是这般强烈,她鲜少这样自己玩,力道掌握不好,竟有些受不住。 她弓着身子弯下腰来,小手伏在原地,臀儿一下一下地拱,她才得了舒服,还是这般动起来要好受一些。 淫豆一下一下地碰着指腹,穴口寂寞地分张,像倒悬的小嘴一般,淅淅沥沥地泌着水儿。 肉唇奇痒无比,小手按在上面打圈按揉,挤压着空虚的穴道,她越揉越快,指尖沾满骚汁,整个阴户滑不溜手,她并不能很好地揉到那难耐的地方,身子却是越发酥麻。 “主人…” “我在。” 她委屈极了,多么渴望韩正卿能摸摸她,抱着她入进去,猛烈地占有,然而韩正卿给她的只有声音。 双指抵在穴口摩挲,时而按压时而滑动,将穴口拨得噗噗地响,淫浆变得粘稠,她微一用力便插了进去。 “哈…啊…主人…” 她揉着奶,穴儿里的双指尽可能地深入,却也仅仅是进入一个指节,她每一次努力地解渴,都只会让身子越发渴望。 “主人…奴儿…好想要…” “想要什么?” “哈…想要主人入进来…” 她拱着屁股,累得不行,索性坐在桌上,身子后仰,她原是想躺下,可桌面本就不大,韩正卿一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 “小心。” 流萤像初春时分得了温暖的蛇,迅即攀上他的身子。 “主人…主人…” 韩正卿没有躲,却也没有回应,她抱着他胡乱地亲吻,小手用力撕扯他的衣裳。 她确信他的扣子被扯掉了,胸膛露了出来。 “哈…主人…嗯…” 她啃咬他的锁骨,利落地趴跪在桌上去吃他的乳粒。 韩正卿的喘息就在头顶,她知道他分外渴望,一直在在忍耐,因为另一只小手,从方才就精准地找到了他涨大的坚硬的肉根,并牢牢地握在手心里,绝不放开。 他的衣裳被她撕的七零八落,韩正卿索性将衣裳除了,流萤终于得到了他的体温,小脸贴着他滚烫的胸膛,贝齿咬住肉粒一吮,韩正卿便是一颤。 “轻些。” 他受不住,他竟受不住她的攻势! 流萤心头狂喜,坏心眼地磨着牙,那可怜的肉粒在她的齿间碾转。 韩正卿扯起一侧嘴角,大手一挥,她圆润的翘臀上就是一个脆响。 “啊!…哈…主人…” 他打得不重,倒是暧昧十足,只让臀肉弹动着泛起娇艳的红。 流萤抖着臀儿适应,待麻痒扩散开来,她扭着屁股顺着他的胸膛舔下去。 手肘支在桌面上,流萤整个上身俯下去,屁股高高地翘起,她握着他的肉棒向自己口里送,然而桌面有些高,她试了几试便委屈地撅着嘴。 “主人…去床上好不?” “趴好。” 韩正卿引着她,令她小手扒住桌沿,下巴搁在桌面上,奶儿压在身子底下,变成两只扁扁的球,乳肉从纤薄的后背两侧溢出来。 她将脖子仰到极致,张开嘴巴,等着她的主人临幸。 韩正卿握住她一只手,沉着声音叮嘱,“不舒服就告诉我。” 流萤不住地点头,心里暗暗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忍住,她要韩正卿对自己刮目相看。 大手捏住她的两腮,她的嘴巴不能自主闭上,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舔湿嘴唇,肉棒就填了进来。 “唔…哈…” 口水溢出,流萤忍着不去吞咽,她不想扫兴,任由津液顺着嘴角淌下。 韩正卿知道她口中膛浅,先入进去个龟首缓缓地抽动,流萤尽可能地打开喉咙,婉转吟哦,分外魅惑,她要告诉他自己可以。 几个抽动后,他便入得深了,但依旧是缓慢的,小心地抽插。 他的身上有干净的皂角味道,她仿佛回到那个大雪的冬日,天地怆然,只有那清凛的香气带给她丝丝暖意。 “哈…哈…唔!…” 他一个猛入,鸡蛋大小的龟首直直塞进了喉咙,流萤喘息着忍耐,小手死死地抓着桌沿,她要忍住,不过是一些不耐罢了,只要不吞咽,她便能受得住。 她必须忍住。 “还好?” “嗯嗯!” 流萤口不能言,只一个劲地附和。 韩正卿弯下腰在她高高翘起的小屁股上亲了一口,随后扣住她的后脑,开始了大幅的抽插。 “唔!…唔!…唔!…哈…唔!唔!唔!…” 这才是她知道的韩正卿,硕大,强势,他放开了手脚,应当是舒爽的。 流萤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能感觉到他的筋肉在自己的口中跳动,他的情欲终于不用压抑,他在尽情地享用自己。 穴儿湿得厉害,淫浆顺着大腿淌下,流萤扭着屁股,双腿微抖,一夹一夹地自慰。 韩正卿抬手拍拍她的屁股,“撅起来。” 流萤几乎是弹起来,将屁股翘得更高了些。 大手搭在她的臀缝,向下一捋便摸到了穴口。 “哈…唔!…” 她若是能说话,便是要快乐地尖叫出声。 他的手指按在水穴上,随着抽插的律动摩擦着穴口,流萤的背脊弓成不可能的弧度,她渴望更多,更深得爱抚。 她呻吟得越发大声,有不满,有渴望,更有浓浓的爱意。 韩正卿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小点声。” 流萤委屈地哼出一声,随后便是高亢地娇吟。 他插了进来,两个指头埋进了穴儿,动了几下便找准了位置。 大手兜着她的屁股,他胯下用力,每撞一下,指头都勾着她的媚肉按压。 那地方挨着后穴,极少会碰到,菊门贴着掌心,水穴插着手指,口中含着他的分身,她的身子在他的攻势下一下一下地摆荡。 “还好?” “嗯嗯!” 口里塞满了肉棒,喉咙被龟首碾着撑开,流萤的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韩正卿正在兴头上,依旧不忘照顾她的感受。 她配合地吟叫,试着去嘬他的肉棒,喉咙一夹,韩正卿喟叹一声,报以手上大力的按揉。 穴儿的感觉很不同,那位置虽浅,可快感却很深。韩正卿的攻势越发猛烈,流萤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汗珠儿顺着脊背淌,在腰窝汇聚。 “唔…唔…唔…哈…” 快感攀升,穴儿收缩夹紧他的手指,韩正卿放缓了抽插,手指抖着她的屁股,臀肉抖出阵阵肉浪,只见淫水儿越发地汹涌,随着他的抖弄,自双腿中间飞溅出来。 “唔!唔!唔!唔…” 流萤觉得脚心都是酥麻的,双腿抑制不住地颤抖,后腰奇痒,她不禁向后坐下去。 肉根离了口,她若是神志如常,定然要重新吃进去,然而她的思绪已经涣散,一心只想追着那喷薄欲出的感觉。 “好…啊!…好舒服…啊!…快…要来了…来了、啊!…啊…” 韩正卿适度地按压,碾着紧缩的小点拍打。她脊背一弓,快感喷薄而出,身子如过电一般地抽动起来。 “!!…” 剧烈的喷潮令她失了声音,身子久久不能恢复,她双眼翻白,泪水涟涟,抽动由快至慢,从连续地抽搐缓至一下一下地抖动。 “…呜呜呜…” 她抖了许久,直至神志恢复之后才哭出声音。 韩正卿的大手已经在她的背上走了几个来回,他不住地爱抚,轻轻地唤她,“还好吗?” 感官恢复,她的身子歪在一侧,眼上的带子掉了下来,已经被她哭湿了好大一块。 流萤的身子软得仿若无骨,韩正卿将她抱在怀里,捧着小脸亲吻。 “太急了?” 流萤摇摇头,她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话,她的喉咙哑了,每吞一回口水都有些疼。 秀丽的眉毛皱起来,她懊恼地偏过头,即便下了决心依旧是没能伺候他射出来,自己已经来了两回,力气都快耗尽,嗓子也哑了,他却还是这般精神地挺立着。 她不服气,握住他的分身又要趴下去吃,韩正卿一把将她捞起来,“小祖宗,你到底要不要我入进去?” 对不起 流萤的眼睛眨了眨,不明所以地瞧着他。 韩正卿亲亲她的鼻尖,“方才险些让你吃出来。” 闻言,流萤才见了笑意,她小脸绯红,依在他怀里,满脸的得意。 韩正卿笑笑,再去吃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瓣低语,“我岁数大了,你需得放缓一些。” “嗯嗯…唔…” 流萤被他吻住,满心欢喜。 他对她示弱。 他这样的人,竟然对她示弱。 流萤激动得快哭出来,复又燃起斗志,小手攀上他的颈项。 “来。” 韩正卿将她抱下来,令她在桌边趴好。 两条长腿垂下,小脚点地,他将她的双腿分开,大手终于摸上她的穴,她舒服得颤抖,深深地呼吸,小脸埋进双臂,让小屁股完全贴上他的掌心。 他缓缓地摸穴,她抬起一条腿架在桌面上,让穴儿充分暴露出来。 “想要这样?”他明知故问。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她想要,特别特别想要。 四指按住穴口,指腹缓缓地揉搓,薄茧摩擦着鲜嫩的软肉。 她得偿所愿,娇娇地呻吟。 “嗯…主人…哈…嗯…” 穴口的水儿淌得犹如小溪,他的手像溪水中的游鱼,左右摆动着钻了进去,两指之后,便是三指。 穴儿塞得满满当当,她抬高屁股,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悦耳,而这沙哑的嗓音对韩正卿来说却是绝佳的兴奋剂。 三指简单地开拓,他的前戏足够丰富,并不需要额外湿润,指头转了转便退了出去,流萤还没来得及为她的空虚而娇嗔,便快乐地叫了起来。 “啊!…哈…” 他入了进来,整根肉棒一贯到底,即便她的水儿流得如此丰沛,依旧在他进来的时候吓到了她。 这惊人的物件,若是不加以克制,怕是要将她的穴儿撑得裂开。流萤几乎听到身体被打开的声音。 韩正卿按住她的两瓣屁股,不由分说地挺入,给她适应的时间不多,进来便是大刀阔斧地抽插。 “…哈…嗯!嗯!…啊!…嗯!…哈…” 她才知道他的示弱又是照顾她的情绪而已,这哪里有受不住的样子,分明精神得很。 他啪啪地撞着她的臀,肉刃往复出入,臀肉一下下拱起,更显诱人。 “主人…哈…啊!…主人…啊!…” 他打桩一样地贯入,她不住地呻吟,这般势头,怕是要将她弄死在这里。 大手将她的臀缝拉开,连后穴都扯开了小口。 “放松。” 他揉捏着她的臀肉,弹软的屁股蛋儿在他的手上变成各种形状。大掌握住它们,指缝溢出圆弧,他尽可能地推开它们,让她的身子全部打开。 “啊!…嗯!!嗯!…啊!…哈…” 流萤的呻吟被撞得七零八落,桌子发出哐哐的响声,韩正卿明明要她小点声,可现下这个动静怕是整个二房都能听得清楚。 流萤捂住嘴巴,尽可能地忍住不出声,韩正卿浅浅一笑,抽送得越发大力。 啪啪肉响,缭绕耳际。 这孩子要强,始终不想认输。不过韩正卿方才算不得诓骗,她那般努力,明明难耐到极致,却依旧努力地配合,那姿态确是令他惊喜。 既然她令她惊喜,那他便要奖励她。 韩正卿一个深入的挺身,冠首直直抵住宫口,流萤酸胀得一个激灵,仰着脖子呼出难耐的呻吟。 这地方曾被韩老爷拨开过,她依旧记得那酸痛的感觉。 “不要…不要…呜呜呜…”流萤怕得哭起来。 韩正卿缓了势头,俯下身亲吻她的后背,“这里曾被弄疼过?” 流萤一滞,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那扫兴的事。 韩正卿抬手在她屁股蛋儿上拍了一拍,“不怕,交给我。” 流萤反手去握他的手,哪知却被韩正卿握住手腕,整个人被按在桌上动弹不得。 流萤吓得直哭,她不觉得韩正卿会伤害她,可她的身子依旧残留着被凌虐后的创伤。 韩正卿深深地埋入,分身整个没入水穴,那水汪汪的穴口已经被撞得红肿,边缘挂着白沫。 她小手被反制在后腰,脊背因紧张而弓起,她擎着泪回头,连鼻尖都是红红的,她看上去那么娇弱无助,而水穴却奔放的包容着他硕大的肉根。 韩正卿深吸一口气,她不晓得自己多诱人,尤其是奶猫一般地呜咽,这娇小的身子总是令他充满罪恶感。 他拉着她的手腕,动了动下身,找到合适的姿势,令龟首顶在宫口中央。 “放松。” 他握着她的小手拍了拍,算是最后的爱抚。 流萤哆嗦着呼出一口气的空当,他下腹用力前压,流萤的双眸瞬间睁得溜圆。 “啊…!!…” 这酸胀的感觉非比寻常,她点着小脚不住地哆嗦。 身子里面有什么东西被撑开了,姿势的缘故她没办法收紧身体,只能任由他寸寸推进。 他顶进一寸,又慢慢撤出来,不待她喘息便又撞回去。 韩正卿打着圈揉她的臀,几乎将臀缝展平,而后再挤在一处,夹着他的肉棒向后猛推。 这回入得更深,她的宫腔被他打开了,那不可能的小口,嘬着他的龟首,流萤觉得身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一颤,像钥匙入了锁头。 “哈…好酸…啊…哈…” 她大口地喘着气,身子咬着他,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双腿紧张地哆嗦。 韩正卿抚摸她的全身,从背到腰,从臀到腿,给她充分的时间适应他的侵入。 他操进了苞宫,那柔韧又脆弱的温柔之地第一次被完全打开,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龟首堵住唯一的出口,只要他想,便能灌入全部精浆,在这里种下种子,让她怀上自己的孩子。 她的小腹会隆起,几个月后变得浑圆,直到这个地方再也承受不住,她便会诞下他们的孩子,哺育他们的结晶。 男人天生就有播种的欲望,韩正卿也不例外,尤其是面对他心爱的女人。 韩正卿胯下缓缓地恢复运动,流萤抽噎着迎合,身子又酸又胀,小手反握着他的腕子,圆圆的小屁股紧紧地贴着他的腿心,每一次撞击都变得扁扁的,而后再恢复形状。 “哈…主人…哈…” 他动得缓,她适应之后却越发难耐了,颤着身子迎上去。 “好了?” 流萤红着脸点点头,“要主人动,动一动…好痒…啊!…哈…” 韩正卿抬手一个巴掌,她的臀肉跳动,随后他开始了猛烈的抽插。 “啊!…啊…啊…!!…” 这一回他弄得异常的快,她的身子瞬间被点燃,宫腔锁着他,每一下都扯着那敏感的地方往复抽插,她的身子由内而外变得燥热无比,流萤不管不顾地叫出声音。 韩正卿深埋着操弄,揽着她的肩膀让她的上身立起来,肉刃碾上了尿口,那感觉强烈得要将她的灵魂都烧个干净。 “不…哈…受不住…主人,奴儿受不住…啊!!…会…会尿出来的…” 韩正卿扳过她的小脸,将她的惊恐悉数吃了下去。 “那就尿。” 韩正卿卡着她的下巴将她定在自己身前,“老三不在乎。” 闻言,流萤穴口一缩,夹得韩正卿肉棒一跳。 “嘶…” 韩正卿略略皱眉,在她唇上亲了亲,“好孩子,不紧张。” 她咬着唇看他,这个坏人,嘴上说不紧张,却在提醒她这里是韩俊明的屋子。 淫水儿喷得桌上都是就算了,若是在屋里尿出来,那…那可羞死人了!他分明就是要让她没脸见人! 韩正卿扶着她的纤腰,肉刃顶着她的小腹,将那平坦的地方顶出一个鼓包,她的宫腔都是鼓胀的,身子里像揣着一个小皮球一般。 胯下急急地抽插,那小球隔着肚皮咬着他的冠首,随着他的抽插改变形状,流萤的身子像蒸熟的虾,处处都泛着艳红。 “啊!!” 大掌按上小腹,流萤迅即尖叫起来。那挤压令酸胀升到极限,他一点点空间都不给她,碾着宫口摩挲。 流萤从未想过小幅的抽送也能到达猛烈的高潮。 淫浆一股一股地泄出,她抖着屁股任由快感充盈全身,身子完全交给他,那股火焰烧到哪里便是哪里。 蜜水已经湿了满腿,白沫淌到膝头,他抚摸她的大腿内侧,那酥麻便像是认主一般随着他游走。 “主人…哈…主人…” “我在。” 连续的高潮着实消耗体力,她微微合上眼,由他抱着操弄,肉刃出入得不算猛烈,却足够令她神智涣散。 “我…我受不住了…” 韩正卿摸着她圆圆的小腹,不住地亲吻她的耳垂。 “那便不受,放松,交给我。” 流萤小脸一皱,底下淅淅沥沥地淌出尿液,温温热热地,顺着腿蜿蜒流下。 一同淌下的还有她的眼泪。 韩正卿卡着她的下巴舔去她的泪痕,底下缓缓地撤出来,冠首拔出宫口的时候,流萤不耐地闷哼,她的身子完全被操开了,穴儿像一朵盛开的花,花心也被他撑得微微敞着。 韩正卿抱着她进了里间,这几日她们常备着热水,即使后半夜也是温热的,足够将他们身子清洗干净。 流萤趴在浴盆的边缘,用尽力气不让自己滑下去,韩正卿迈进来她才卸了力,整个人滑进他的怀抱里。 韩正卿原想帮她洗干净,哪知这丫头身子扭得像一条蛇,柔嫩的大腿勾着他不住地夹。 他暗自后悔将她弄得狠了,这瘙痒一时半刻怕是消不下去。 “主人…还要…” 她依稀记得他并没有射,怎地就帮她善后了? 小手探下去,摸到那坚硬的肉棒,努力抬起小屁股向上坐。 “乖,别急。” 韩正卿吻她的肩膀,流萤挫败地哭,“奴儿想要主人,想要…特别特别想要…” 韩正卿微叹口气,他想待会儿上床去再弄个爽快,现下怕是等不及了。 “撅好。” 流萤听话地趴在边缘,小屁股娴熟地翘起来,臀缝已经敞开,腰窝凹陷,粉白的菊门也毫无残留地袒露着,底下是肥美的水穴。 热水不算很多,只没到她大腿的一半,韩正卿扶着她的后腰再入进去,空虚的穴儿瞬间填满,她身子一缩便咬住了他的分身。 她皱着小眉头,身子被他操弄得狠了,实是有些难耐的,可她不想放弃,她想要韩正卿泄给她,只要他入进来她就是心悦的。 “主人…哈…奴儿要…要主人弄…狠狠地操奴儿…” 她红着脸,极尽所能地说着骚话,韩正卿的表情十分复杂,似是微笑,却又带着些许无奈。 这孩子明明不会脏口,却要做到这个地步。 “好。” 他扶着她的后腰动了起来,几个抽插之后便渐渐地加大力度,热水随之荡了起来,哗哗地响。 “啊…好、好舒服…” 方才剧烈泄过的身子,宫腔酸胀无比,他只这么一动,她的身子便又恢复到方才的灼热。 韩正卿瞧着她的样子,按住屁股开始了迅猛的大幅的抽插。 “啊!…啊!…啊!…哈…啊!…啊!…主人…呜呜呜…” 流萤的双眼忽然睁开,小手死死地抓着浴盆边缘,肉棒在体内胀大了一圈,穴道塞得异常的满,每一下都噗呲噗呲地操出声音,却被飞溅的水声遮掩。 他方才那般弄她显然是没有用上全力,现下他毫无保留,大刀阔斧地操干,她竟不知他的限度在哪里。 流萤得偿所愿,快乐地放开声音,却也因为他的攻势而哭泣。 “主人…啊…主人…啊…奴儿好喜欢…好舒服…啊…” 她固然是难耐的,身子游走在承受的边缘,却怕他因为照顾她而收敛,只一个劲儿地解释。 她摇着后腰配合他的节奏,讨好地收紧穴儿去夹他。 韩正卿反手在她屁股上抽一巴掌,“放松。” 流萤哭着呼气,“奴儿喜欢…啊…喜欢被主人操…啊!…哈…” “嗯。”韩正卿抿着嘴唇,简短地应声。 她这般迎合,确是令他动心,她有意要由他驰骋,可他真的可以吗… 流萤的身上遍布水痕,滑得像一尾鱼,大掌抚过她的腰背,他握着她的肩头,胯下耸动。 睡袍腰带自眼睛上散下来,一直挂在她的颈上,那两根带子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背上,韩正卿下意识去拽,只一下便像烫了手一般丢在一侧。 他的手又按上她的小手,木桶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嘎吱的声响,韩正卿复又直起身子,大手在她肩头扶一下,再去抱着她的腰胯。 “主人…?” 他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受力的地方,流萤瞟到水面上垂着的丝带,而后支起身子,抬手伸向后脑。 小手在头顶摸了摸,灵巧地拽到细小的线头,轻轻一抽,一条辫子散落下来,垂在她肩膀一侧。 她侧过头,半回过身子看着韩正卿,她瞧见那波澜不惊的眼中溢满汹涌的情欲,穴儿里跳动的肉棒作证她的想法。 他喜欢。 小手将另一侧的发绳也拆了下来,两条长辫子贴着身子落入水中,她欣喜得翘起小嘴,亲手捞出潮湿的发尾递到他手上。 “奴儿的头发都湿了,主人…帮帮人家…” “好。”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她却见到他将那发梢握在手心,随后手掌缓缓地转了一圈,将发丝挽在手上。 韩正卿握着她的辫子,轻轻一扯,流萤便向后一仰。 他卡着她的下巴烙下一吻,流萤热情地回应,为自己探到他的喜好而心悦,自己离他又近了一步。 “主人…哈…主人…” “嗯。” 韩正卿从方才就只简短地回答,她大约知道他已是分外难耐,却不想竟隐忍至此。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大掌将她的小脸放回原位,令她略略低头,脊背与脖子在一条直线上,而后拉紧两条辫子。 “对不起。”他说。 而后,流萤便明白了这道歉的含义。 她的身子几乎要烧起来,任凭水声激荡,依旧遮不住她高亢的呻吟。 “啊!…啊!主人…啊!…啊!…好…好厉害…啊!…” 他骑马一般驾驭着她,胯下猛烈地撞击,肉浪翻滚,肉刃退到最后又被他控制着身子撞回去。 流萤绷紧了身子,让他更方便地操控自己,腰身凹出的曲线格外诱人,韩正卿一只手拽着黑色的缰绳,另一只手探下去摸她的后穴。 “啊!…主人…啊!…啊!啊!…” 她来不及抵挡,他的拇指便插了进去,指根如一枚钉子,一下下砸进后穴。 水面下的脚趾勾了起来,流萤尖叫着承受,她最大可能地放松自己,前后都被他强势占据。 她想要承受他的全部,他便如她所愿。 她几乎没有适应的时间,韩正卿抠着她的后穴抖起臀肉,流萤方才放松的穴儿复又紧缩了起来。 “啊!主、主人…啊!…” 身子在他的操弄下颤抖,她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皱着眉头不短地呻吟,后来便只剩喘息。 穴儿已经红肿不堪,却是将他裹得更紧,他的拇指插在后穴里,手掌翻转,自一侧扒开她的水穴,指尖下滑,卡在肉缝里摩擦淫豆。 他几乎摸到她胯间所有敏感的地方,撞击仍在继续,流萤身上前所未有的热,她将自己交给他,献祭一般地虔诚,随他喜好,由他使用。 “哈…哈…” 身上的快感呼之欲出,她却不想比他先泄了身子。 流萤忽然松一口气,穴口一张一合地煽动。她要想些旁的事情,这回绝不能让他得逞。 “啊!…呜呜呜…主人…” 韩正卿猛地砸进去,流萤迅即哭出声音。她的一点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专心,别逞强。” 韩正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流萤啜泣着应声,“奴儿想要主人泄再里面…” “不行。” 他拒绝得十分干脆,流萤便大声哭了出来。 “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 韩正卿摇摇头没有应声,倒是加大了挺送的幅度。 “啊!…不要、不要…啊!…啊!…不要…啊…!呜呜呜…不要…” 趁她闹情绪的空档,韩正卿快速地搔刮她的肉豆子,令她的快感立时上了一个台阶。 “哈…不要…不要…呜呜呜…啊…” 身子里的肉棒胀大,凶狠地打桩,她就要泄了,而他方才拒绝了她,就是说… “啊!啊!啊!啊…啊…嗯!…嗯…” 流萤来不及思考,身子便快速地抖了起来,前后穴都在飞速地抽跳,小手泛白,紧紧地抓着浴盆边缘,她的喉咙像卡了一颗枣子,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还是泄了,剧烈的颤抖平息之后,她身子脱力,软软地向下弯去。 韩正卿捞起她的腰身,拨开发丝在小脸上亲一口。 “对不起。” 这是他第二次道歉,肉根在泥泞的穴儿里快速地出入,流萤抽噎着依在他的怀里,只有奶儿还富有生气地上下弹跳。 他猛地抽了几下,啵一声迅速撤出来,筋肉跳动,肉根贴着她的臀缝喷出精液。 他抱紧她的身子颤抖,流萤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哭得委屈。 他的高潮与她无关,他宁可这般不爽利,也不要泄给她。 待他泄完了身子,小手推开他就要起身要出去,然而流萤身子一晃,就又栽了回来。 韩正卿抱着她爱怜地亲吻,“在你想清楚之前,我都不会泄在里面。” 流萤哭着瞧他,满目愁怨,并不答话,眼中的怨恨似是化解不掉一般。 韩正卿揉一把她的小脸,“这般讨厌我?” 流萤吸吸鼻子,委屈地道,“前头不行,后面也不行吗?” 只有二姨太失眠的世界 流萤一句嗔怨,韩正卿微一愣怔。 她撅着嘴推他,再次要躲开他的怀抱,韩正卿却不容她逃跑,拽着她的腕子将人搂再怀里。 “先洗干净。” 她扭了扭便放弃了挣扎,由他按着身子清洗。 水已经温凉,韩正卿怕她受寒,拿来浴巾将她裹得严实。 流萤的睡裙扔在外屋,已经不能穿了,屋子里只能找到韩俊明的睡衣。 真丝的料子并不贴身,肥肥大大松松垮垮,上衣垂到膝盖,双腿消失在裤管里。 无需特意遮掩的地方盖了个严严实实,该遮的地方却偏偏总露出来,一对奶儿不是这只从领口跳出来就是那只晃荡着露了春光。 流萤红着脸躺下,被单盖严实觉得不那样羞耻。 她身子疲乏得像散了架一样,方才韩正卿说先洗干净,先,有先就有后,她还道要回床上再来一回,谁晓得沾了枕头便再拾不起个儿。 待韩正卿收拾妥当的时候,她早已会了周公。 “傻瓜。”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而后推门出去。 天光已经泛白,韩正卿的下巴一片青须。 “出来。”他似是对着空院子说这么一句。 片刻功夫,韩俊明从耳房走出来,眼底同样乌青。 “往后你屋里得备些肾衣。” “我不用那个。”韩俊明气哼哼地偏过头,“有药谁用那劳什子。” 虽说韩俊明在替她解围的时候,就知道今夜必然会有这么一遭,可当他回了院子,听见那屋的动静,心里依然不是个滋味。 “老狐狸,你能不能收敛些?这满院的人呢!她又不是樱娘…” 韩正卿淡淡地看着他,一掸寝衣的下摆,“你若是让这院子的人都听见,就白交这许多学费。” 韩俊明不满地嘟囔,“我师父可没收钱。” 韩正卿摇摇头,不再同他辩,转而问道,“常安说了些什么?” “还是那些话,他似乎不清楚许多,根子上还得是常妈妈,可她死了,这事儿就对不出实情,大太太不会吐口,你又不让我用别的法子。” 韩正卿点点头,“你备些东西,马场道那边安顿好了就随我去山上。” 韩俊明皱起眉头问道,“山上?去庙里?” “正是。” 韩正卿悠悠说道,“父亲受方丈照顾多年,眼下他老人家走了,咱们总得去拜会才是。” 说罢,他就要转身回屋。 “哥,”韩俊明叫住他,再抿了唇问道,“你直到劝她,可有人劝你吗?箭只要不射出去,将弓放下又如何?” 韩正卿再转回来的时候,面色极其阴沉,“善恶到头终有报。” “什么意思?” “我能活到这个岁数,就是为着这一句话。” 韩俊明顿了一顿,视线扫过房门,“可出了这个门,就不是咱们说了算,万一你…你可想过她怎么办?” 韩正卿深吸一口气,“老二真心待她,你若赶得上他一半,我便…” 话音未落,韩俊明便急了,“你什么意思?她是一个物件儿吗?你说送谁就送谁?想送人你别霸着她啊!你这样同老头子有什么区别!” 韩正卿鲜少被人问住,兄弟俩沉默良久,还是韩俊明先败下阵来。 “你想做什么便做吧,到时候她恨你,就是你咎由自取!” “嗯。” 韩正卿推门回屋,流萤睡得熟,梦中还在呓语。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她是他生命里的意外,儿时是,现在亦然。 父亲忌讳见血,大太太便利用这事,让樱娘丧命,企图让父亲厌恶自己,而父亲的忌讳,源头便是那个和尚。 他不愿意无端地揣测旁人,直到家中的账簿错漏得一塌糊涂,他追过几笔银子的去处,弯弯绕绕地都流向了山上。 大太太截长补短地往山上跑,当年解签的和尚如今当上了方丈,这因缘际会,很难不令他多想。 韩正卿脱鞋上床,将流萤的身子搂在怀里。 少时他原想让这个家败掉,母亲的私房钱足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最不济还有娘家能回,老三也不需要他更多照拂,直到流萤随着三姨太进了门,他才找到打理这个家的理由。 一晃这些年,她没能嫁出去,反倒在这个家里扎下根来。他将计划改了又改,试图找到两全的法子。 “主人…正卿…” 流萤梦中呓语,韩正卿垂下视线,大手在她发顶揉了又揉。 “我在,我一直在。” 流萤似是醒了一瞬,瞧见是他,又微笑着沉沉睡去。 韩正卿叹口气,抱紧他的软肋与盔甲,一同进入梦乡。 * 二房的人今日全员惫懒,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睡过了头,下人们日上三竿才起来,每个都小跑着干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二姨太黑着脸坐在廊檐底下,目不转睛地瞧着三少爷的小院。 银杏立在她身后,臂弯里托着戒尺。 “去,看看起来了没有。” 二姨太发了话,银杏将手里东西搁下,垂着头捏着两手走过去。 韩俊明夜里给每间下人房里都熏了迷药,可那药总是对人不好的,加上二姨太身子不大好,他唯独没给她用。 二姨太夜里醒了,听着动静,却也不想贸然打扰,小两口这几日都没亲近,自己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罢了,哪知这意犹未尽的,竟折腾到了大天亮。 他们是睡了,自己却再睡不着,愣是眼看着太阳升起来,又眼看着下人们睡得一个比一个香。 满院子只有二姨太一个人失眠。 待下人都“睡醒”,二姨太挨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每人打了五下手板略施惩戒,以至于底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忙着收拾东西。 银杏得了二姨太的命令,说是去瞧,实是去叫起床,她硬着头皮推开门,还怕撞见什么不该看的,毕竟这两日四姨太同迎春的事儿大伙多有猜测,却都没有挑明。 堂屋倒是整洁,她便朝卧房走,站在房门口她挺住步子先叫了门。 “四姨太,迎春,该起了。” 屋里有了动静,银杏心里稍安,就要推门进去,而房门先一步打开,韩正卿施施然走了出来。 “大、大少爷?” 银杏先是错愕,随后朝屋里巴望一眼,只见流萤穿着三少爷的衣裳,袒胸露乳,正迈着小脚下床来。 银杏毕竟是个黄花闺女,见这场景心里很是一惊,慌忙垂下头去,“大少爷,时候不早了,二姨太在叫了。” 韩正卿的面儿上没有什么表情,只简单交代,“叫迎春伺候梳洗。” “是、是。” 银杏扭头就跑,直直奔着大少爷的屋子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大少爷原是睡自己屋的,昨儿晚上占了迎春的地儿,那迎春就当睡在大少爷屋,况且有三少爷在,迎春拨走之前又是同三少爷睡在一处的。 然而当她见到睡眼惺忪的韩俊明抱着流萤的睡袍出现的时候,银杏更加慌乱。 “三少爷,时候不早了,二姨太在叫了。” 一套说辞两头使,以不变应万变。 她朝三少爷身后的房间扫了一眼,哪里有迎春的影子。 她退出来,正好瞧见迎春端着热水朝三少爷的小院走,银杏一把拉住她,迎春转回头不明所以,“银杏姐姐?” 银杏一时忘了自己为什么在找迎春,滞了一秒说道,“时候不早了,二姨太在叫了!” 迎春眨眨眼,“我一早备好了热水,就等着四姨太起身呢。” 银杏一度怀疑自己傻了,问道,“你昨儿在哪?” “我屋子呀。” “没在大少爷屋?” 迎春点点头,“姐姐忘了?大少爷屋子不让旁人进的呀。” 银杏一时语塞,扁扁嘴,“大少爷叫你伺候梳洗,你可麻利着,二姨太正不高兴呢。” 迎春点点头,她自然知道二姨太是为着什么,她也听了大半宿,不过她见过折腾得更厉害的,所以昨晚她堵上耳朵,丝毫没影响睡眠。 二姨太像看傻瓜一样看着银杏在院子里折返,愣是找不对屋子,直到她再垂着头走回来,二姨太没好气地骂道,“笨死!” 银杏垮着小脸站到二姨太身后,韩正卿已经先一步走了出来。 “母亲,儿子贪睡,请母亲责罚。” “贪睡?”二姨太看着他眼底的乌青,嗤笑一声,“韩大少是没睡吧?” 闻言,韩正卿如常解释,“还是睡了的。母亲可是没睡?” 他略一思索,补充道,“母亲若如银杏她们一般,放宽心,自当安枕。” “你!”二姨太固然生气,也不好同着满院子的人点破这事,只负气地瞪着他。 韩俊明也走了出来,瞧着二姨太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正在数落韩正卿,心里畅快得很。 他就知道今日会是这么个局面。 “娘,大哥昨日累着了,您也别光说他。” 得打他! 韩俊明心里暗暗希望二姨太动家法,最少要也打手板。 哪知二姨太眼神如刀,直直冲着韩俊明就过来。 “韩三少,您给我说道说道,这大伙都睡得这么好,怎就单落了我一个呢?” 韩俊明语塞,偏过头去瞧韩正卿。 这个老狐狸,他就是故意的! 二姨太生气,却也恍惚,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候,韩俊明没少琢磨他哥哥,老大每每都打太极一般化解掉。 她感慨一瞬,便回到现实。 “你们俩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长不大!手伸出来,左右也是要等人,一人打十下手板,现在就打。” 韩正卿听话地伸出手,韩俊明就不这么配合,还是银杏哄着答应打轻一些才挨了这几下。 圆坟 hehu an 2 .co m 流萤出来的时候全院的人都收拾好了,独等她一个,她红着脸低着头走出来,来到二姨太跟前就要跪下认错,韩正卿一把将她扶住,硬是将人拉了起来。 “小心摔跤。” 流萤抬眼瞧他,目光中满是不安。 今日圆坟,自己起晚了,惹了二姨太不高兴,他却不让自己认错认罚。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6388tt .c om 韩正卿微不可查地微笑,他上前一步,将流萤挡在身后,对二姨太说道,“母亲,人既已到齐,天色不早,咱们该出发了。若还有不高兴的,等回来再罚儿子不迟。” 二姨太看看韩正卿,她知道他的脾气,他要是打算护短,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动不了这丫头,再错开眼神瞧流萤,只见她欲言又止,难受得要哭出来。 这丫头吓成那个样子,显然是知错了,既如此,二姨太便不再刁难她,两手一撑椅子,站起身来,“那还不快走,净耽误时间!” 她狠狠剜一眼韩正卿,算是解了狠,随后对松芝小声盯住,“你在家盯着,让他们把嘴闭严实。” 松芝点点头,二姨太领着一行人出了院子。 韩正卿与流萤并排走在后面,流萤噘着嘴瞧他,韩正卿微微一笑,“错不在你,不必讨打。” “就是,”韩俊明赶上来小声说道,“应当加在大哥头上。” “多嘴。” 听他们二人拌嘴,流萤缓和了面色,低下头微微笑了起来。 * 一行人到坟地的时候,韩宏义已经到了,没等韩正卿开口,他便率先说道,“母亲身体不适,坟地阴气重,她今日就不过来了。” “哟,全家就她一个身子不好。”二姨太今天瞧谁都面目可憎。 “母亲。” 韩正卿上前一步拦住二姨太,以免她迁怒韩宏义。 二姨太帕子一抖,转去数落银杏,“还不麻利点儿!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呀!” “抱歉,她昨日没睡好。”二姨太数落银杏的时候,韩正卿便回过头对韩宏义致歉。 韩宏义浑不在意地摇摇头,再看到他身后的流萤,微微一笑说道,“四姨娘这两日也辛苦了,瞧着精神也不大好。” “啊我、我还好,不辛苦,不辛苦的…”流萤的脸瞬间通红,支支吾吾地答。 “二哥说的是,小娘可累坏了。” 韩俊明看热闹不嫌事大,流萤的脸更红了两分,他逗弄她觉得颇有意思,刚要再张口,就听二姨太骂道。 “老三!这么大个人,不知道来帮忙,饭都白吃了!” 韩俊明摸摸鼻子,转过脸对二姨太满脸堆笑,“唉娘,这些东西差不多摆摆就得了,又没外人,做样子给谁看,歇会儿吧,别累着了。” 他就要去扶她,二姨太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你懂什么?人在做,天在看!” 韩宏义全然不觉得方才的对话里有什么旁的意思,便也去帮忙摆供桌。 焚香烧纸,培上新土,圆坟的流程走完,韩正卿又在坟前磕头。 “大哥这是?”韩宏义不明所以。 “今日还有一事,圆坟过后,流萤便不再是姨娘,族谱,户籍皆会除名。” 韩正卿转过头对韩宏义说道,“过两日,她需要个新的身份证件,届时少不了麻烦二弟。” 韩宏义眉头皱起,随后了然地点点头,“大哥行事贯是心思缜密,雷厉风行。” 从族谱里除名,按例是要祭祖祷告,韩正卿就着圆坟的时候,多磕一个头就算是走了流程。 闻言,韩正卿没有答话,韩宏义径自说道,“只是除名一事兹事体大,还得家中人员聚齐共同商议。” 韩正卿略略一笑,拍拍手掌上的土起身,“现下只有大太太不在,即便她明确反对,人数上也不占优,二弟何必多此一举。” 韩宏义直视着他,“若我执意阻拦呢。” 流程走完,下人们纷纷收拾东西,韩正卿看着坟上的新土,叹道,“恐怕你还不知道,父亲本就没将她登记在族谱上。” “你是说…” 韩正卿点点头,“她没有名分,就算闹到公堂上,顶多算是个姘头,届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韩宏义的目光暗淡下去,父亲原就没打算好好待她,韩正卿这么做,只是替韩家圆上脸面,给流萤一个仪式,堵上所有人的嘴罢了。 韩宏义深吸一口气,看向流萤,“你也这么想吗?” 流萤看着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单就除名这件事来说,她自然是愿意的。 她思索片刻,点头答道,“我想离开这儿…” 韩宏义微笑着,却显得很苦,“那就恭喜姑娘,得偿所愿。” 流萤被他生疏的称呼寒了心,眼眶发红不再言语。 “还有一事,”韩正卿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却没有过多在意,复又开口,“她既然算不得韩家人,也就不方便住在家里,我给她另寻了一处宅子,今日就搬走。” “今日就搬走?”韩宏义心头一悸,“这么急?” 韩正卿笑笑,“算不得急,丧期不过二十几日,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筹备。” “大哥真要娶她?” “二弟记得来喝喜酒。” “那…等下回去,我包个礼物,姑娘一并带走吧。” 韩正卿又道,“二弟客气,只是今日我们就不回府上了,大太太那边也已派人知会。” 韩宏义知道老大做事果决,却没想过竟是这般急切,眼下竟成了最后一面。 今日往后再见不到他们,偌大的韩府,只剩下他与大太太两个人。 往事如烟,一阵风吹来便散去,韩宏义点点头,叹一口气,“那宏义就在此,恭贺你们乔迁之喜。” “同喜。” * 回去的路上,流萤始终看着窗外一言不发,韩正卿握着她的手同样沉默。 二姨太坐在旁边直觉得透不过气,敲了敲韩俊明的肩膀,“陪我去买个东西。” 韩俊明坐在前排,回过头来推辞道,“等会儿认了门再去吧,这就到了。” “啧。” 二姨太拼命打眼色,韩俊明才挠挠头,“哥…” “去吧。” 韩俊明原想让韩正卿拦一下,哪想他直接将自己送走了。 韩俊明撇撇嘴,“得,我们下车,溜达过去。” 二姨太同韩俊明下了车,韩正卿才将流萤的肩膀搂过来,“到家之前,你还能哭五分钟,进门的时候可不许掉眼泪,不吉利。” 流萤才痛快地喘气,她点点头,吸了鼻子,抬手将挂在下巴上的泪珠子抹去。 韩正卿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悠悠说道,“过两日他还会找你,况且你算是他的嫂子,总能见到。” 流萤听这话觉得别扭,扭过脸来直视着他,“你希望他来找我?” 韩正卿抬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勾起她的小脚亲了亲,“多一个对你好的人,总是个好事。” 流萤不解地凝视着他,问道,“大少爷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 流萤小脸红了一瞬便白了下去,“你、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我…” “自然是爱人。” 韩正卿低头就要吻下去,流萤却推着他躲开。 “那、那你为何…为何…你不介意?我们…我们以前…” 韩正卿再欺过去,握住她的腕子,令她不能拒绝自己。 “介意,有用吗?” 他含着她的唇,轻轻啃咬。 “与其让你埋在心底,日日惦念,不如坦诚相待,你若想见他便见,只是不许瞒我。” 流萤的脑袋里轰一声炸了,思绪混乱得拼不成完整的逻辑。 韩正卿说他爱她,可又不介意她同韩宏义见面,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要独占吗?即便只是字面的意思,他们见面说话,韩正卿能不介意?若他真的不介意,为何大费周章地将旁人都赶走,又举家搬出去保持距离。 流萤抬起头,困惑地瞧着韩正卿的表情,他的眉眼依旧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或许…他现在的大度,只是胜利者的怜悯…或许这一切都是个试探。 对,一定是这样。 流萤逐渐捋清了思绪,她清了喉咙,坚定地答,“我没有,我同他已经讲清楚了。” 流萤后悔自己方才竟有一瞬间的失态,险些将他的话当做真的,若她真的听信这胡话,他很可能会让韩宏义从此消失。 她已经死了。 流萤脑海里忽然闪过他的话。 这个人运筹帷幄,算无遗策,若不介意韩宏义,为何不带他一同搬走,反而要在今日如做贼一般地撤离。 流萤吞了口水,踟蹰一瞬便握住韩正卿的手。 “从今往后,我是你一人的妻,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宏义他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叔嫂,再无旁的关系,你不要动奇怪的念头好不好?” 韩正卿搂过她,在她头顶轻轻一吻,“你愿意嫁,我很开心,只是没想到,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 新家 流萤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 “到了。”韩正卿搂紧她在额头落下一吻,“下来看看你的新家。” 大手捏捏她的小脸,随后牵起她的手,韩正卿领着她下了车,眼前是个三层的小洋楼,红砖黛瓦,粉白的窗口,玻璃擦得锃亮。 这宅子临着路口,院子很大,小汽车停在院子里也不晓得局促。 “咱们往后就住这儿?”流萤睁大了眼睛,不相信眼前的景象,“这、这地方一个月得多少钱呀?” “不错,会算钱了。”韩正卿眉目舒展,牵着她的手迈上台阶,身后忽然一声炮响,流萤着实吓了一跳。 “呀!” 她两步跑上台阶,一下子跃进韩正卿怀里。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门口烟浓,韩正卿同她躲在玄关,搂紧了又忍不住去吻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炮声上,没有人注意到玄关的大门里有两个紧紧相拥的人。 韩正卿捂住她的耳朵,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门口的方向,深深地亲吻。 流萤站在这硝烟中,任由外面如何吵闹,她的耳边全是他的心跳。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一如身处乱世,他们偏安一隅,唇齿相依。 最后一声炮响落下,韩正卿才放开她,瞧着她潮红的小脸低下头沉声问道,“喜欢吗?” 她不清楚他问的是宅子还是这个吻,只垂下视线点了点头,“喜欢的。” “待会儿带你回房。” “啊?”流萤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这、这怎么…他不累的吗…? 还没等她开口,韩俊明同二姨太就走了进来。 二姨太摇着帕子扇风,“这是放了多少响?不知道还以为被空袭了!咳咳…咳咳咳!” “母亲。” 韩正卿略一皱眉,二姨太便改了口,“呸呸呸,行了吧,你还忌讳这个?” 说罢她先一步进了大厅,屋里一水的美式家具,暗红的色调沉着大气,沙发摆在客厅中央,边桌上放着留声机和收音机。 座钟立在旁边,钟摆在玻璃门里规律地摆动,分针走了一格,刚好走到罗马数字的十二底下,洪亮的钟声响起来,这时间竟是分毫不差。 二姨太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上楼去瞧瞧?” “俊明,带母亲转转。” 韩正卿看都没看韩俊明,吩咐完了就牵起流萤的手,“去你的房间瞧瞧?” 流萤一滞,着实害怕他急不可耐地又行那事。先前她身子被弄得狠了,现在底下还肿着呢… 她心虚地将小手挣出来,“我、我同二姨太一起。” 她边挣边转身,木地板打了蜡,光可鉴人,她踩着多少有些心疼,手方一挣脱,她踮着小脚就跑,哪知韩正卿一抬手捞着她的腰就将人抱了回来。 “不急。” 韩正卿搂着她,流萤却不老实,像躲瘟疫一样推他,韩正卿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先同我回屋。” 流萤像只被逮到的兔子,在他的臂弯里拼命挣扎,“不要!不要!受不住的!大少爷饶了我吧!我当真是受不住了…” 韩正卿垂下视线,眼里满是好整以暇地笑意,“你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流萤瞬间安静下来,她抬起头,木楼梯盘旋而上直通三楼,这房子不小,可楼道里却都是通的。 韩正卿一只脚踩在台阶上,感觉到怀里的人认命地软了身子,老老实实地靠了进来,便低头亲了亲,“听话,等会儿让你高兴。” 流萤的脸红得像秋收的柿子,“那、那你得轻些…我、我受不住…” 韩正卿笑笑并没有搭话,抱着她上楼去。 流萤的屋子位于走廊的尽头,朝阳的一间,进去才发现这屋里竟是个套间,起居室外面还有一个露台,能瞧见大门口,再里面便是卧室。 床也是美式的,床垫很软,床头床尾都有高高的立柱,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纱帘,用丝带系在立柱上,屏添了一丝温柔。 韩正卿将她放在床上,流萤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韩正卿笑了一笑,将她的小手拉到嘴边亲吻手指,“准备一下,我去去就回。” 流萤噘着嘴,虽然不大情愿,但还是点头应了。 韩正卿走出去,流萤便下床去,卧室套着盥洗室,房间里有换衣服的凳子和储物柜子,比先前的老宅讲究了不少,连龙头都是全铜的,瞧着很是高级。 她将衣裳脱了放了热水,虽说晌午梳洗干净才出的门,可圆坟也沾了不少土在身上,她索性冲个澡,洗净身子总是清爽不少。 洗手台是大理石的,纹路繁复,沾了水也不显脏,台面底下有两个抽屉,她拉开一瞧,擦脸的擦身的,雪花膏还有头油香露摆得满满当当。 她瞧见一个熟悉的小瓶,上头有医院的标志,想是韩俊明帮她置办的这些东西,用了不少心思。 她红着脸打开那小瓶,挖了一块药膏朝下头抹去,睡前她着实困得厉害,没来得及上药,这会儿穴儿红肿未消,若是韩正卿非要…她只希望这药膏能快些起效,最不济能润滑也好。 流萤裹着浴巾出来,韩正卿已经在床上躺着,瞧着是等了她好一会儿,他今日也累了,闭着眼睛不知是养神还是睡了。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过去,韩正卿许是睡了,没有睁眼的意思。 “正卿?”流萤轻轻唤他,见他没有动静,便动手去解韩正卿的衣裳扣子。 “也不洗澡,也不脱衣裳,就是要让我伺候才高兴…” 左右他听不见,她便大胆地抱怨几句,小手解开扣子,衣襟敞开,他的胸膛袒露出来,流萤咬咬唇,踢了鞋子爬到他身上。 “还这么不讲理,人家还饿着呢…” 她跨坐在他身上,瞧着他的睡颜,知道他今日若是想要,她左右都逃不掉,与其被他抓回来打屁股,还不如自己主动一些。 她红着脸解开浴巾的腰带弯下腰去,乳儿露出来,悬在韩正卿的身子上方,流萤小心地撑着身子,用奶儿去蹭他的身子。 “迎春教的,该是这样吧…”反正他正睡着,这几日同迎春讨教的招数刚好拿他练练手。 男人的身板宽阔,流萤不大能动起来,她撑着双臂努力地让奶儿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不一会儿她累得趴了下去,靠在他的怀里喘气。 “好累啊…迎春也是辛苦,竟能做到这些…” 流萤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迎春伺候韩俊明时候的艳景。 “要说三少爷也是有福,你都没享受过这些吧?不过樱娘应当也是不差的…我最差…” 她小嘴撅了撅,耳朵听着韩正卿的心跳,小声抱怨道,“不许嫌弃我,我都没嫌弃过你,臭男人,念在你这些年都洁身自好,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嘻嘻…” 她小声嘟囔,抬起头在韩正卿的乳粒上舔了一舔,“你若是有奶也好呀,唉…好渴…” 她想了一想,打算先去喝口水,哪知刚一起身,身子就被一双大掌按住。 “这件事恐怕会遗憾终身。” 韩正卿悠悠睁开眼,打趣道,“倒是你,将来有了奶,我倒要尝一尝。” “…你、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怎么都不吱声呢…” 坏人,这个坏人!也不知他听到多少,羞死人了! 韩正卿抱着她,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发丝,“我没睡。” “你、你怎么这样呢!” 流萤不依,韩正卿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你这般想要,洗得干净主动骑上来,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没想到你这般欲求不满,想是我年岁大了,满足不了你,这样想来,还得感谢你勉为其难地收了我。” 流萤腾一下支起身子,小手推着他的胸膛,眉毛都竖了起来。 “谁、谁欲求不满了!怎地是我想要呢?不是你嘛!” 韩正卿笑而不语,流萤的脸更红了,确实是她自己洗干净了,脱了他的衣裳,现下这个情况,任谁见到都会觉得是她发春。 韩正卿揉着她的小屁股,臀瓣的手感总是令他流连,“我记得,只说要带你回房。” “你!你还说…说什么高兴的…”流萤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大约进了他的圈套,抿着唇据理力争。 “确实。”韩正卿耸耸肩,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流萤看到了满满当当的投耐克,登时红了脸。 “这!你还说不是!” 流萤终于抓到他的短处,高兴地叫起来。 韩正卿略一皱眉,知道这是韩俊明的恶趣味,而后拿起上头几盒,一一摆在桌面上,抽屉腾出了空,他再从底下抻出一个薄薄的文件袋递给她。 “这是什么?”流萤接过来,满面好奇。 “打开看看。”韩正卿双手又回到了她的臀肉上。 流萤拍开他的手,他又按了回来。 “哎呀!”流萤不耐烦地扭着屁股,小眉毛拧在一起瞪着他。 韩正卿仰起双手,流萤才白他一眼,小手绕开牛皮纸袋的封线。 里头是两张折了几折的纸,流萤心里一跳,将那两张“纸”摊开。 一张的周圈印着繁复的花纹,右边大字“房产登记证书”,标明自置地、土地执业证字号、所在地、自右向左一字排开,最左边写有年月日及签署人。另一张的开头便是“土地”两个字,土地四至写得清楚。 她将两张契纸拿在手里来来回回看了许久,上头注明的所有人皆是她,流萤,年龄一十八岁。 韩俊明摊牌 “这、这是…买的?给我买的?” 韩正卿微笑着看着她。 “你有家了,高兴吗?” “高兴!…高兴…” 流萤将契纸抱在怀里,韩正卿抬手抹一把她的小脸。 “打湿了可就晕了墨迹,到时就说不清了。” 流萤才发现眼泪已经涌了出来,她点点头,小心地将那两张契纸折好放回袋子里。小手捏着纸袋不知该放到哪里好。 她从未拥有过如此贵重的东西,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韩正卿将牛皮纸袋从她手中抽出来,流萤不会反抗他,但眼神就像粘在那袋子上一般。 他将那袋子拿在手里,从左边摆到右边,又从右边摆到左边,从上划到下,再由下转回上方,流萤就坐在他身上,身子一动不动,小脑袋跟着转圈圈,韩正卿获得了逗猫的乐趣。 他扳过她的小脸,强迫她将视线挪到自己脸上,而后郑重地问道,“现在可以让我摸了吗?” 流萤点头如小鸡啄米,韩正卿将纸袋递回去,流萤一把抱住,扑在身子底下,韩正卿的大手顺理成章地落在了她的臀瓣上。 这臀儿当真是柔嫩又紧实,皮肤细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回回捏着都觉得很是舒爽,入起来也是爽利得难以言表。 大手将那两瓣屁股挤在一起又忽然放开,感受着它们在自己的身上弹动,再拢起来上下交替地抖弄,流萤不时地轻哼,韩正卿心头一动,狠狠地捏了两下便放了手。 他清了清嗓子,缓口气说道,“还有一事,想要告诉你。” “嗯。” 流萤抱着纸袋子闭着眼睛贴在他身上,现下无论他说什么,在她听来都是稳稳的幸福。 “这房子实是…” 韩正卿话音未落,只听房门打开,外间传来韩俊明的嗓音,“哥,饭得了,你们下…来…” 说话间人已到了卧房门口,流萤身子一紧,双目圆睁,瞬间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哎呦!哎呦、哎呦哎呦…” 二姨太瞧了一眼就慌忙撤了出去,“怎地昨儿晚上没闹够,这大白天的,又滚到一块儿去了!” “…吃…饭…” 二姨太甩着帕子小跑出去,韩俊明才讲完最后两个字,声音是越发地无力。 “银杏!眼药水拿来!” 二姨太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韩俊明靠在门框上深吸一口气,随后,他猛地回头,似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一般。 “怎么样?这房子还不错吧?我可是把老婆本都搭上了,小娘怎么感谢我?” 老狐狸博美人欢心,花的却是他韩三少的钱,没这个道理!血本都下了,总不能连个响都听不见。 流萤圆睁的眼眨了眨,支起身子看着韩正卿,“这是…三少爷买的?” 韩正卿点点头,“一部分。” “一大部分!” 韩俊明纠正道,随后他大大方方地踱步进来,“哥,若是论股份,我是最大的出资人,是不是应该…” “啧。” 韩正卿一吱声,韩俊明忙撤回门口。 流萤的呼吸急促起来,鼻翼都忽闪着,她回头怒视着韩俊明说道,“多少钱!我还你!” 韩俊明嗤笑一声,“说得像你多有钱似的。” 流萤终于忍不住回头又怒视韩正卿,只是这眼神比方才多了更多的委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对不住,我最近手头紧。” 韩正卿的大手贴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背,语气也是分外地诚恳。 “那就不要买呀!我又没要!你、你这是、这叫什么事儿呀!” 流萤委屈地哭起来,若是韩正卿送她的,她自当满心欢喜地接受,可现下倒觉得自己像是被卖了。 何止。是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流萤气坏了,小手攥成拳头砸在他身上,韩正卿一一接住,又抱着她安抚。 “算是我借的,你只要告诉我,是想住这里,还是住回老宅里去?若是不喜欢,现在就卖掉搬回去。” 韩正卿搂着她,嗓音似是贴在她耳边一般,低低的。 流萤被他钳住了动弹不得,泄愤一般挣了挣,而后放弃了抵抗。 她没答,只一个劲儿的哭,韩正卿使个眼色,韩俊明知趣地拿了热毛巾过来。 “擦把脸,去看看中午吃什么,下午你尽管好好睡觉,不急这一时做决定。” 流萤没应声,擦了脸,裹好浴袍,小心地从他身上挪下去,进去里间换衣裳。 “哥。”韩俊明扁扁嘴,“你说同我说,有什么区别。” “知道蠢字怎么写吗?”他鲜少这样讲话,韩俊明总有办法将他逼成二姨太。 韩正卿站起身,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 “什么意思?我愚不可及?让我装傻?我是按你说的做,可我总不能吃哑巴亏,赔本的生意,你做吗?” 韩正卿摇摇头没答,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流萤进了盥洗室才知道自己的形容有多么的尴尬。 这浴袍柔软又肥大,并不能将她的身子遮得很严,方才只顾着不高兴,实际自己衣衫不整,骑在韩正卿的身上,乳儿本就是袒露着的,底下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穿,怕是让韩俊明瞧了个满眼。 一想起方才那场景,流萤只觉得分外暧昧,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不对劲。 她不对劲。 他们都不大对劲! 她换了衣裳出来,韩俊明还呆在原地,韩正卿已经不知去向,她脚下一停,略后退一步,问道,“你大哥呢?” 韩俊明转过身来,“他下楼去了。” 流萤不知不觉退了两步,退回了屋里,韩俊明嗤笑一声,“你怕我?” 流萤下意识防备着,隐约感觉他很危险。 韩俊明叹一口气,靠在五斗橱上双手一摊,“我又不吃人。” “谁怕你。才不怕你。” 流萤被他嘲笑了,心里不高兴,更不高兴的是他说的对,她确实怕他。 原先在老宅他们都有自己的院子,住得远,平时不大能见到,现下都住在一栋房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气氛忽然就尴尬了起来。 “我直说了吧。”韩俊明说道。 “这房子是大哥让买的不假,钱是我出了一些没错,我若不出这个钱,他只会逼死他自己,就算借债,也要接你出来,我不可能坐视不理。他为了你,不说倾家荡产,却也将家里生意全换了一遍,手头就这么点儿余钱,全都给了你,这地段我挑来选去,再怎么也不会赔钱,要是现在卖了这房子回老宅去,光是税费就要赔上这个数。” 韩俊明手上比了个三,流萤不清楚这是多少钱,但对她来说都是负担不起的巨款。 “正卿他…” 流萤踟蹰着不知该说什么,韩俊明一抬手止住她的话,继续说道。 “当然,我出这个钱,不只是为了我大哥,也是为了我自己。” 流萤又向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识地不想听后面的话,然而韩俊明却不容她退缩,迈开步子,径直向她走了过来。 “这个月,有个事情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你知道是什么吗?” 流萤的后脚跟磕到墙根,她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韩俊明就在眼前,一只手就能将她按在墙上,她吞了口水,惊恐地睁着眼睛仰视着他。 韩俊明低下头,眯起一双笑弯的眼睛。 “是你泄身的时候,欲仙欲死的样子。” 加油,小娘 “三少爷,我…我下个月嫁给你大哥,就是你的嫂子了。” 流萤心底一凉,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这个韩俊明,还道他转了性,原来都是装的! “那又如何?” 韩俊明伸手去捋她的头发,流萤下意识地躲避,却依旧被他捏住了发丝。 韩俊明将她的发梢捏在指尖绕了两绕,“小娘,嫂子,于我而言,没有区别。” “你、你不能…” 话未说完,她就明白对于韩俊明而言,没有能不能的事,只有他想不想。 老爷在的时候他都那般无法无天,更何况现在呢。 韩正卿…会保护自己的吧。 “你大哥不会轻饶了你!” “哈!” 韩俊明仿佛听到一个笑话,“我大哥?你觉得女人,和亲生兄弟,他更在意哪个?” 流萤一时语塞,韩俊明继续说道,“我一直在想,之前明明给你留了电话,为什么这一个多月,你一通电话都没打给我。后来我才想明白,是老狐狸将电话换了,对吗?” “什么、什么电话?” 韩俊明走之前知道三姨太的烂摊子势必收拾不了,流萤知道后只会寻自己求助,可回家之后她却睡到了大哥房里。 他心下狐疑,便打听了一些事情,这几天他越发确定老狐狸背着他使了手段,唯一的契机就是那通电话,不然流萤就算去求二哥也不会轻易找上大哥。 偷梁换柱,鸠占鹊巢,不然现下,流萤本该是自己的人。 “老狐狸怎么钓你上钩的?答应帮你解决三姨太的事?” 他不容流萤打断,径自说下去,“我猜猜,你原以为那是我的电话,却不想是他,所以你什么都没提,就被他吃干抹净了,对吗?” 流萤抖若筛糠,“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小娘心里最清楚。你认为的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是真的吗?” 一想到她傻兮兮的听之任之的样子,韩俊明就恨得牙痒痒。 流萤愣在原地,韩俊明一笑,趁热打铁,大手抚上她的腰。 “若是想还钱,不如考虑点别的法子,你说呢?” “三少爷请自重!放开我!” 流萤去推他,韩俊明却巍然不动,身子一欺,将她压在墙上。 “你对大哥是什么感觉?也没有这么忠贞不二吧?” “你胡说!” 流萤惊恐地仰视着他,韩俊明的手指顺着她的腰线滑到腿心,顶在耻骨前摩挲。 “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迟迟不告诉他呢?” 韩俊明话音未落,流萤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圈。 “是你?真的是你?你…” 是了,他一直在装,一直在骗她,那不是他又是谁。 流萤只诧异了一瞬,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个夜里的画面瞬间清晰,是他…伏在她腿间,搅动她的水穴,咬着她的下身,留下一排羞耻的牙印。 韩俊明勾起她的下巴,“小娘虽破了身子,却是比先前还要诱人,那晚上就算是…预支一点利息。” 他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也不希望这事抖出来,让期待已久的婚礼告吹,不是吗?” 流萤抬起眼看他,不服气地喘着气,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她想反驳,然而只咬着唇发不出声音。 她确实害怕,她不想让韩正卿知道,当初不想,现在更不想,从决意隐瞒的那一刻,这件事就绝不能再提。 韩俊明的眼睛弯成两只月牙。 她吃这套。 谢天谢地,她还是吃这套的! “三少爷,你要多少钱?往后…我努力赚钱还你。” 韩俊明拇指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她的下巴,“这是自然,你想两不相欠,就必须还钱。” 流萤推开他的手,哪知韩俊明又将她按了回来。 “只是我替你保密,这件事,你又能拿什么堵我的嘴?” 流萤倔强地用力挪开小脸,白他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你愿意说便说,同我讲什么。” 她不能被他拿捏。 韩俊明笑笑,“也行,反正你也不差我一个,大哥本就不介意你有多少男人。” 闻言,流萤怒视着韩俊明,只见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只是这个话由我口中说出去,怕是对你的信誉不好,老狐狸最忌讳家里有事瞒着他,他要是不信你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同床异梦,那多可怜。” “你!无耻!” 韩俊明耸耸肩,“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什么隐忍蛰伏,远没有要挟恐吓来得爽快,他不像那老狐狸,步步为营,用情至深,太累。 “咱就明说了吧,”韩俊明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对视,“我暂时对你很有兴趣,你可以选择还钱,或者…让我高兴。” 韩俊明伸出舌头,自她的下巴舔上去,流萤难耐地闭起眼睛,拼命躲避,然而依旧没能逃脱魔掌。 他的舌面贪婪又强势,流萤万般嫌弃,抬手擦了脸,又觉得手脏了,背过来在衣襟上拼命地擦。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韩俊明皱着眉,她竟然嫌弃他? “有没有意思我说了算。” 说罢,他捏着她的小脸亲了下去。 “唔!…唔!…” 流萤拼命地打他,韩俊明不为所动,搂紧了便去揉她的臀。 这身子他惦记了太久,流萤打得越发用力,可她不敢出声,生怕让旁人听见这屋里的动静。 流萤晌午就没吃什么东西,早已经饿了,这会儿没打几下就体力不支,头晕眼花,韩俊明轻而易举就制住她的小手。 这身子软下来,比先前手感更好了,韩俊明揉够了才放开她,流萤呼哧呼哧地喘,只剩下眼神怨毒地盯着他。 “别这么生气,小娘,咱也是讲理的人,只要你成婚之前能把钱还上,你我就算两清,你结你的婚,我敬你如长嫂,再不骚扰你,怎么样?” 闻言,流萤似是看到了希望一般,问出一句,“当真?” “当然,”韩俊明弯着眼睛瞧她,“这之前,能不能让我高兴,就看小娘的本事了。” 流萤垂下视线,眨着眼睛喘着气,她心里很是不情愿,可她着实害怕韩正卿介意她有意隐瞒那事,怕他质问,若那人不是家丁,她就打算隐瞒一辈子不成。而她,确也这样打算的。 她抬眼看向韩俊明,眼眶红得像兔子,“三少爷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流萤还要说什么,门口响起迎春得声音,“三少爷,小姐,二姨太在催了。” 流萤瞪着韩俊明,逼他给自己让出路来,韩俊明一笑,向后撤了一步,流萤推开领着迎春出去。 “小姐同三少爷吵架了?” 迎春改了口,流萤知道又是韩正卿的嘱咐,心里一阵酸涩。 “迎春,厨房收拾出来,咱们再做些点心。” 她想了一想,补充道,“多做些。” “您要做什么呀?” “开店。” 主仆二人下楼的功夫,韩俊明靠在大理石台面上撑着身子,良久,他低下头笑了出来。 最后还是令她厌恶了自己。 可他越发等不得,眼看着大哥同她如胶似漆,昨夜那娇吟甜得快要腻死个人,他不甘心,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韩正卿让他等,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流萤想结婚?她做梦! 他想要长长久久地刁难她,这块鲜嫩的肥肉,只吃上一口是远远不够的。先前还想圆了心愿就丢弃,现下却只想日日夜夜都吃到。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镜子里的自己,那个意气风发的敢家三少,现如今却恨着一个女人而面目狰狞。 他打开龙头抹一把脸,让脸色恢复个七八分,而后悠悠叹道。 “加油,小娘。” 打发程嘉澍 新宅这边各自打着算盘的时候,韩宏义独自回了家。 韩心远的事他追了两天,托关系联系到看押他的地方,还没有用刑,孩子不知轻重,扬言要与同党共存亡,这令整件事变得十分被动。 想要把人捞出来,还得从母亲这边努力,可母亲会愿意救老四吗… 韩宏义心事重重地进了家门,宅子里少了许多人,一下子显得空落落的。 房前屋后不知是什么鸟嘎嘎叫着飞过,韩宏义停下脚步,他从未注意过老宅里原是有鸟叫的,许是因为人少了,这连这叫声都透着一股子寂寞。 韩正卿走之前,将徐家的书信留给了韩宏义,程嘉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心在等韩正卿履行承诺。 他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哼着小曲,韩宏义就在这时走了进来。 “韩二少,稀客呀!” 还道他是来游说自己,程嘉澍嗤笑一声,连身子都没起。 韩宏义也不在意,径自在桌前坐下。 “程少爷。” 他不想在这无赖身上浪费时间,直接将书信拿出来放在桌上,开门见山说道,“徐家老爷证实,三姨太与他早断了关系,徐家不认这个女儿,是生是死,听凭韩家处置,现在你可以走了。” 程嘉澍听见这话,一翻身坐了起来,“你说什么?你去找徐家了?” 韩宏义面无表情答道,“家里出了事,自然是要求证的,顺便问问徐老爷的意思。程少爷,多说无益,这件事也不会辛苦你白跑一趟,不管你应的谁,当初答应的数,等下账房会支给你。” 他只想尽快解决这个事情,并且不想让程嘉澍承认是受母亲指使。 程嘉澍一听有钱拿,便麻利地下床穿鞋,一手拿一只鞋往脚上套。 “二少爷,嘿嘿,您敞亮!好人!往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说话!” 韩宏义虽不耐烦,但也没驳他面子,只点了点头。 程嘉澍提好鞋跟,跺跺脚,又问道,“那个,流萤…她真做了姨娘?” 韩宏义没想到他会提这事,先是要点头,而后又想起来她已经不是姨娘,或者说就从来没做过正经姨娘。 他没有答他,反问道,“你问她做什么?” 程嘉澍撇撇嘴,“我也不是天生泼皮,当时在场就她一个熟人,同她好发作,现在事儿结了,我想见见她,跟她道个歉。” 韩宏义略一皱眉,打量他两眼,“你同她很熟?” 闻言,程嘉澍倒也不见外,在韩宏义对面坐下。 “我这个二姐姐,就是三姨太,她大我不少,小时候在徐家,流萤同我玩得更多些,那时候她瘦的跟个豆芽似的,偷偷随我去学堂,抓回家被好一顿打,她现在做了姨娘,过上好日子,我倒也替她高兴。” 听到她小时候的事,韩宏义略略抬起眼睛,目光里有了神,他迟疑一瞬问道,“她小时候,是怎样的?” 程嘉澍也有几分眼色,先前惹了这么大麻烦,现下韩宏义感兴趣,他便知无不尽。 “这还得从她的身世说起了…” 程嘉澍从头讲来,韩宏义有些事情已经知道了,却也没有不耐烦,只微笑地安静地听。 他知道了流萤小时候就喜欢吃甜,却经常没的吃,看着三姨太和程嘉澍吃点心偷偷流口水,她喜欢去学堂,约么是喜欢听故事,那些在他们眼里乏味的大道理、小典故,她都听得津津有味,知道她爱漂亮,会掐红花染指甲,也会编许多花样的辫子,可三姨太不喜欢,只觉得幼稚,倒是院子里其他丫头总找她编。 “后来二姐出嫁,因着是被逐出家门,没有多少嫁妆,丫头都不愿意陪嫁,只有流萤舍不得,她不放心,自告奋勇地跟了过来,再后来我就没见过她了。” 程嘉澍尽量说得细致,却又不能太细,他瞧出韩宏义对流萤有情意,所以他隐瞒了小时候曾与流萤扮家家酒,娶新娘子的游戏。 韩宏义沉默良久,才对他说道,“多谢,宏义就不送了。” 程嘉澍不明白这二少爷一会儿好说话得很,一会儿又急于送客,但瞧得出他精神状态不大对,也就没再多问,退出去,随着守门的家丁去往账房。 待他们走后,韩宏义才叹出一口气,抬手摸上桌面当中的一小块墨迹。 这应是她先前练字留下的。 他抬眼环顾四周,流萤的东西能搬的都搬走了,只有角落里扔着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证明她曾来过。 韩宏义眼眶微红,双肘搁在桌面上,抱着头埋进了臂弯。 程嘉澍出了院子,跟着守门的家丁朝前走,只见迎面一个丫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去。 程嘉澍回过头,眼睛盯着那丫头的身子许久,直到家丁催他跟上,他才紧走两步问道,“这是出事儿了?” 家丁打量他一眼,并没有答。 跑过去的丫头是小翠,生得也算俏丽,程嘉澍面相尚佳,却也算不得正人君子,家道中落之后连老婆都娶不上。 这两天他琢磨明白一件事,韩老爷死了,流萤就是个年轻的寡妇,弄不好还是个有钱的寡妇,他们打小就有些情分,现下他也能算她的娘家人,要是能寻到她,或许能跟他凑一对,所以才故意去套韩宏义的话,哪知人家没透露任何消息。 程嘉澍出了门,琢磨着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一路上走得慢,故意跟不上,就是想偷摸去寻流萤,可他发现这宅子里空落得很,很是不对劲。 正要开口问,就瞧见一个丫头步履匆匆地去寻韩宏义,以他的经验,这多半是有大事发生。 “大哥,这位大哥,我不行了不行了,茅房在哪儿?” 他捂着肚子夹着腿,家丁再次转回头来,不耐烦道,“你到底走不走?” “不是,我也想走啊,你也知道那破院子,四下漏风,我这肚子受凉,不行…要窜稀!快快,茅房、茅房在哪儿?” 他努力挤出一个屁,证明自己没撒谎,家丁捏着鼻子嫌弃地扇风,随后抬手朝远处一指,“那边,快去快回。” 程嘉澍千恩万谢地走了,方一拐过小路便一溜烟地朝后宅跑去。 这边小翠一阵风似的跑进院子,瞧见韩宏义抱着头趴在桌上,原本宽阔的肩背几乎缩成一团,厚掌用力抓着头发,指尖泛着白,肩头不时地耸动。 小翠这几天都在韩宏义的房里伺候饮食起居,便清楚了大太太为什么不让丫头同他接触。 这个少爷真是太懂事,太令人心疼了,凡事都自己默默地做好,连邀功都不会,而委屈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扛。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命,却从没对她发过脾气,也没有过任何一句抱怨,时不时地,还会关心她的心情,虽然只有一两句话,可她心里却倍感温暖。 小翠咬咬唇,放轻了脚步,在院子里先叫了一声,“二少爷!” 她不想贸然进去让韩宏义难堪。 果不其然,韩宏义抬起头的时候擦了眼角。 她等了一等才跑进去,“二少爷您快去前头瞧瞧吧!” “怎么了?” 韩宏义努力地平复情绪,而眼眶却依旧是红的。 小翠的心里忽然像刀割一般,话就在嘴边,却梗在喉咙吐不出来。 为什么这种事要让自己说,为什么二少爷要背负这么多,老天真是不开眼! 眼见着她的泪珠子就掉下来,韩宏义倒安慰起她来。 “怎么了?是常安又生事了?” 小翠摇着头,哭着跪下。 “不是,二少爷,是大太太…大太太上吊了!” 韩家衰败,流萤计划还钱 yedu5 .com “什么?!” 韩宏义霍一下站起来,身子却是一晃,小翠忙上前去扶。 韩宏义推开她踉跄一步跑了出去。 “二少爷!” 韩宏义步子大,几步就跑了出去,小翠在后面追,却是怎么都跟不上。 韩宏义似是聋了,眼睛里也瞧不见旁的东西,直直地跑到前堂,只见院门口挤着人,一个个都不敢上前。 他拨开人群挤进去,还没进院门就愣在原地。 大太太一身素衣,身子挂在正房的门口慢慢地摆荡。 “母亲!”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 4.com 韩宏义无力地跪下去,眼泪淌了满脸,小翠才追过来,一把将他抱住。 “二少爷!二少爷节哀…” 人群后面一双桃花眼,不住地向里头巴望。 程嘉澍在宅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几间院子都空了,房檐上落满了乌鸦,韩家颇有一副败家之相。 他寻不到人,又听说前堂出了乱子,便赶过去瞧,赶到的时候正听见韩宏义的哭声。 “劳驾,这里头出什么事了?” 他向旁边人打听,才知道大太太想不开,人没了,他眼珠子转了一转,又问道,“就只有二少爷在?怎么不见别的人?” “您不知道?二房的人一大早就搬走了。” “啊?搬哪儿去了知道么?” 程嘉澍大失所望,以他的观察,大太太强弩之末,二房手里才握着韩家的命脉,韩老爷刚死,人家就搬走了,连家都没分,他一嘬牙花子,忙抬头去找方才那家丁。 失策!真是失策! 他得抓紧去领钱,要不然流萤没找到,他的劳务费还打了水漂。 前头有人进屋去帮忙,他从人群中撤了出来,抓住一个人就问,“你知道账房在哪儿吗?” 那人皱着眉打量他,账房都是有人领着去,一个外人问账房十分唐突,那人理都不理他。 程嘉澍又问另一个,又得到一个白眼。 他啧了一声,脸上一皱,刚要跟着人进院子里去,肩膀就被人重重一拍。 “茅房上完了?程少爷,没事儿咱就走吧?还是您要留下来哭两声,再随个礼?” 程嘉澍回头,瞧见是方才那家丁,像得了救星一般满面堆笑。 “欸,我迷了路,这不找您实在找不着吗,这边儿人多…” 那家丁重重哼一声,拽着他就走。 “欸,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他挣开那钳子一样的手,理好衣裳,回头瞧着韩宏义的背影,叹道,“韩家败了啊,二少爷,后会有期。” “别废话了,赶快走!” 程嘉澍领了钱,家丁看着他亲自将他送出门去,他还想再问流萤的住址,那家丁便将门重重关上,程嘉澍碰了一鼻子灰。 他倒也不气馁,在街对面找个树荫底下躲太阳。 不一会儿见到一个小厮模样的从侧门探出头来,左右看了一眼,才迈步出来。 程嘉澍微微一笑,便跟了上去。 * 新宅里,二姨太坐在长桌一端,左边是两个儿子,右手是流萤,四个人一桌用了午饭,每个都沉默不语,连调羹都轻拿轻放,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二姨太着实尴尬,昨儿晚上听了一宿,今天又撞见他们亲热,这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不知道要有多少这样的事。 她喝了汤,放下碗筷,拿巾布擦了嘴,清清嗓子说道,“正卿,我那屋子…我瞧着,位置不大好。” “那间朝阳,窗子大,太阳能晒一整天,对娘身子最好,怎么位置就不好了?” 韩俊明第一个不愿意,他给每个人都精心挑选的屋子,又下了心血置办家具,旁人还没说什么,到是让亲妈挑了理。 二姨太一啧声,递给他一个眼色。韩俊明扁扁嘴不再言语。 “就是阳光太好,我这个眼睛吧,总睁不开。我要不…换一间住。” 她的房间就挨着流萤,位置上是没得说,可就是挨着流萤,她心里才觉得尴尬,老大要是夜里宿在隔壁,她还不得夜夜失眠。 老爷没了,她的第二人生才刚开始,眼看又要交代了。 “母亲想换哪间?”韩正卿也放下碗筷问道。 二姨太一笑,“咱娘俩换换,你说呢?” 韩正卿低下头,仿佛在思考,而韩俊明又不高兴了,忙拒绝道,“那不行!哥那屋子西晒,夏天不得热死?” 韩正卿抬起眼看他,一副原来你也知道的表情,韩俊明尴尬地收了声。 他安排屋子的时候留了心眼,流萤同二姨太在走廊这头,他的屋子就挨着流萤,是个阴面,韩正卿的屋子则安排在走廊另一头,是与流萤最远的一间,流萤要是过去那边,需得经过他的房门前,穿过长长的走廊,路过二层的客厅和楼梯,还得拐个弯,才能去到韩正卿的屋子。 并且,韩正卿的屋子是家里唯一一个西面开窗的主屋。 打小韩正卿就挨着二姨太住,韩俊明自己扔在一个小院子里,夜里他害怕,想去母亲的屋子还得穿过两个漆黑的院子,而韩正卿只要打开门走两步便到了。对此,他心里很是不高兴。 可母亲说院子里唯独两间有堂屋带书房的屋子都给他们了,不许他不高兴。还说谁让他出生晚,生得早他也能住那间。 于是在新宅的安排上,他可是下了一番心思,韩正卿见到的时候不由得皱起眉头苦笑,韩俊明还真是记仇,只是记得都是些没用的事情。 他不想计较一间屋子,毕竟流萤在哪儿他就在哪儿,自己的卧房就是个摆设。 二姨太看上这间屋子倒也不是虚的,除了离得远之外,最关键就是它西面有窗,她身子不好,在这大房子里时常觉得冷,西晒的屋子刚好合她的意。 “母亲喜欢住哪间就住哪间,儿子全凭母亲高兴。” 韩正卿自然是无所谓,韩俊明负气地低下头嘟囔道,“老狐狸,总能找到机会翻盘。”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 二姨太一个眼刀飞过去,韩俊明只低下头喝汤,不再言语。 母子三人其乐融融,唯独流萤没有什么心思同他们一起乐。 她心里盘算着还钱的事情,方才同迎春说多做些点心实属是气话。这么一大笔钱,远不是今日多做几个点心能解决的。 她要赚多久才能还的清,要开多大的店才行,她心不在焉,只想回房间去拿出纸笔算算看。 “没胃口?饭不好吃?”韩正卿问道。 流萤摇摇头,将面前的汤碗端起来一饮而尽,“我就是累了,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她心里揣不住事,在坐的人都瞧得出她心里有事,韩正卿也起身要陪她,她忙制止了,“大少爷也回房休息吧,今日都累了。” 说罢她转身上楼去,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字台在窗边,桌面上就有纸笔,她拿了笔落在纸面上,却停在那不知道该写什么。 这要从哪里算起呢… 这房子少说要几十万,点心不过几块钱一个,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 流萤坐在椅子上,算出一个数,是每天要赚出来的钱数,而后她便知道了要卖出去多少个才可以,她瞧着那个数字沉默良久,这…太难了… 忽然她一拍脑门,她忘了计算房租,租铺面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成本算错了,所有的计算都得重来,流萤负气地拿出一张新纸,才想起来若这房子不止几十万呢… 她涂涂写写,眼皮越发地沉重,摇摇头强撑双眼,今日她必须将这个账先算清楚,她要自己努力赚钱,绝不能找韩正卿要,他已经很难了。 然而这些数字就想长了腿一般在纸上跳起舞来,流萤如何都抓不住。 “别跑!”她一边追一边喊。 那些数字手拉着手,一会儿飞到这一会儿飞到那,流萤一个用力也飞了起来,伸手就去扑它们。 然而指尖却触到一个温暖的胸膛。 “睡吧。” 睁开眼,韩正卿正抱着她,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我不困。” 她挣扎着要起身,韩正卿胳膊没抬,不用费力就将她圈在怀里。 “我岁数大了,困得不行,你陪我躺会儿。” 流萤失笑,“多大人了,还要人陪。” 韩正卿将脸埋在她的脖颈蹭了蹭,“老小孩,需要人陪。” 流萤皱皱眉,虽说知道他只是这样同她撒娇,但也不想听他总说自己老了。 “你不能老,你老了我怎么办。” 闻言,韩正卿抬起眼睛微笑地看她,“老了也能满足你。” 流萤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你、你…怎么这么不知羞!” 韩正卿笑着亲亲她,又将脸埋了回去,大手拢着她的腰身缓缓地摸。 “这么多年我洁身自好,难得你愿意收了我,我欲求不满也是正常,要是不睡,不如就将方才那技巧再练练。” “哪、哪个技巧…?” 流萤头皮发麻,羞得脚趾都绞在一起。 “方才你露着奶儿蹭我,很是舒服。” 流萤一把推开他,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严实。 “快睡吧!缺觉老得很快的!” 他有病 “大少爷?大少爷?” 韩正卿眨眨眼,看见迎春站在床边。 他下意识去摸摸身边,流萤的身子温温软软地依着他,韩正卿略略缓一口气,摆了摆手。 迎春点点头转身出去,韩正卿凝视流萤的睡颜,欣赏片刻,让睡意褪去。 迎春在外屋等了一会儿,韩正卿便走了出来。 “大少爷,”她朝卧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老宅来人了,大太太没了。” 韩正卿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浅浅笑意,也有空虚。 他等了这么多年,让大太太执着于韩家的名分地位一草一木,让她端着架子,努力维系面着体面,又让她露出马脚,失去靠山,将自己的虚伪暴露于人前,慈爱形象在儿子心中瓦解,旁人或许不在意,但她自己的内心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父亲死后他立刻就要争夺所谓的正房正院,大太太发了颠一样的闹起来,韩正卿就知道大太太死期将至,尤其是她发现自己执着了多年的东西,在对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的时候。 他们若是晚些天搬走,大太太或许会慢慢地看开,所以韩正卿一刻都不想等,他要全面击溃她的信仰。 她这样的身份家世,固守着的所谓规矩与体统,不过是一阵缥缈的轻烟,被她看不起的劣等出身击败,输得体无完肤,一把年岁,到底活成了笑话。 韩正卿千算万算,没想到的是,在心愿得偿的时候他只高兴了一瞬,随后便是巨大的空虚侵占了心头,他慢慢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许是睡得短,身子觉沉得很。 迎春瞧这样子便问道,“大少爷,你没事吧?” 韩正卿摆摆手,“母亲知道了吗?” “二姨太睡着,没敢叫她。” “报信的赏,然后就打发了吧,不必惊动母亲,那边贴了门报再去吊唁。” “好的。” 韩正卿简短交代,迎春退了出去。 他在沙发上独坐良久,不想报仇的感觉竟是这般空虚,没有丝毫实感,包括父亲的死,他的心中亦是麻木,丧事办下来也没有丝毫动容。 流萤就在屋里沉沉地睡着,他忽然觉得丧期过于漫长,他现在就想娶她,下午筹备,明日举办婚礼,要去最大的教堂,时下流行穿婚纱,按西洋的规矩仪式,晚上再办酒席,大排筵宴。 拇指微动,他起身回屋,轻轻地掀开被单,躺在流萤的身侧,他自后抱着她的腰,大手拨开衣襟,揉上一只奶儿。 他合眼轻喘,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他现下需要些实感,很需要。 他不留恋奶尖儿,只全掌地揉捏,两只交替着,狠狠地搂着她的身子压向自己。 真舒服…她的身子真舒服… 比樱娘柔软得多。 脑海里忽然跳出这句话,韩正卿悠地睁开眼。 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少时觉得一切都抓不住,自己就像在浮冰上奔跑,也曾靠女人摆脱空虚。 樱娘贡献了全部,包括性命。她是被草席裹走的,连鞋都掉了一只。 他能带给别人的,只有灾难。 韩正卿垂下视线,亲吻流萤后脑火红的花椒树,他抓握得越发大力,流萤哼着鼻音半梦半醒,她太困了,轻轻摇着头拒绝。 “晚上…好不?好好睡…” 她回过头来亲吻,作为一种补偿,也是道歉。 这在韩正卿看来,却是极尽挑逗,美人在侧,睡眼惺忪,主动攀上他的脸去吻他。 韩正卿握住她的小手,推着她的肩将她按在床上,流萤身子陷入柔软的床褥,小脸半埋着喘息。 他还说自己老了,这哪里有老的样子,简直就是龙马精神,心远现在都未必有他这般兴致。 韩正卿捞着她的腰,令她屁股撅起来,掀开裙摆扯下小裤一气呵成。 “哈…大少爷…” 流萤头脑尚未完全清醒,只道他还要行那事,便塌了腰,崛起小屁股迎接,口中娇娇地说道,“轻些…哈…” 她等了片刻,耳听身后窸窣的响动,韩正卿利落地脱了衣裳,大手在穴口摸了两下,淫水儿还没有流出来,她的腿间干净清爽,他二话不说,俯下身去含住了她肥嘟嘟的穴肉。 “啊!…哈…大少爷…轻些、轻些…哈…噢天…” 他的攻势十分强硬,流萤惊叫出声,韩正卿方一含住就开始猛烈地吸吮,舌尖拨开穴缝长驱直入,流萤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下面淅淅沥沥地泌出淫汁。 她后腰塌下去更多,将屁股撅高,穴口敞开,舌面压着水穴,舌尖搅动,她舒服得向后坐,渴望他吃得更多。 而韩正卿只想舔湿她,穴口润湿了便直起身,只手扶着她的纤腰,另手握着肉棒,一个挺身就插了进去。 “啊!正卿…啊!…轻些…不行…啊!…” 甬道尚未完全浸透,原就红肿的穴儿尚未消肿就被强行撑开。流萤不住地回手推他,却被他握住了腕子压在后腰上。 韩正卿方一入进去,便开始快速地抽插,流萤一只手被制住,另一只手不耐地支起身子,在一声声惊呼中寻着舒服的角度。 他入得这般急切,将她的娇嗔撞得七零八落。 “大…啊、大少爷…慢些…受不住、人家受不住的…啊!…” 韩正卿扬手一个巴掌,流萤的臀肉啪一声脆响。 “啊!好疼…” 流萤脊背弓起,小屁股不自主地上下抖动,臀肉上火辣辣的,她抖着屁股去缓解那疼痛,还没等到那痛扩散成麻痒,感官就被穴儿里的强烈撞击牵走。 流萤直觉他不对劲,这不是做爱,更像是性侵。 她回头瞧他,更加确信他不对劲。 “正卿…哈…正卿…” 韩正卿垂着目光锁在穴口,看着他们交合的地方,他…出什么事了? 流萤虽不清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韩正卿心理不舒服,在同她发泄,又或是寻求安慰… 她索性趴下去,脸贴在枕头上,臀儿像只饱满的桃子,高高地翘起,水穴被他不停地入着,噗叽噗叽地响,这般臣服的姿势,也许能令他开心。 “主人…啊!…主人…” 流萤知道他的习惯,他喜欢从后面来,喜欢她叫他主人。 方才那一巴掌,她还知道了他不喜欢被拒绝。 流萤忍着不适,咬着唇呻吟,“主人…啊…好大…嗯…啊!…要入穿了…” 猛烈的操干,强势占有,流萤爱慕着这个人,便将身子都交给他,很快就被操出了水儿,肿着的穴儿异常柔软,却也搔痒难耐。 “啊…嗯…啊…啊…嗯…” 流萤浑身燥热,穴口难耐,身体里面却已经蠢蠢欲动。 韩正卿顶弄得越发快速,肉刃出入撞着她的水穴啪啪地响。 他这般强势,流萤下意识地紧张,穴儿缩起,快感倍增,他的喘息越发粗重,流萤双眼微合,乳肉压在身子底下随着身子的律动而变形。 他终于,肆无忌惮地… 使用她。 这三个字带给她无限的羞耻,身子泛起潮红。 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泄欲的工具,她明明…很不喜欢被人肆意作践来着。 流萤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这般想法,可就在这想法冒出来的一瞬,身子便剧烈地颤抖起来。 “主人、主人,来了…啊!…啊!…嗯…嗯…” 流萤羞耻地喷出潮水,穴儿被他插住,只有纤腰剧烈地起伏,她勾起身子一拱一拱,穴道弹跳,裹着他的肉棒吞咽。 她很想大叫出声,可正值午休十分,她只能尽量压低声音,剧烈地抖动并没有影响韩正卿的入侵,反而令他更加兴奋。 肉刃没有停歇,他双手按在她的后腰,大掌握住胯骨,拇指刚好扣在腰窝上,他拉着她的臀撞向自己。 胯下啪啪作响,流萤的小手紧紧地攥起。 “主人、主人…等、等一下再…啊!…” 韩正卿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下意识想逃,可臀儿上迅即挨了一个巴掌。 他在告诉她,受着,不可拒绝。 流萤的快感很快就被撞散了,泄出的蜜汁几下就被操干成白色的沫,她的身子需要休息,至少要缓一下再抽插,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时间。 韩正卿一心只想操她的穴,流萤的媚叫并不能令他足够专心,眼前不时地出现樱娘的影子,那影子带不来快感,只会令他兴味索然,只有肉刃上那紧紧的触感才是真实的。 他不断地索求,深入,猛刺,不断地让流萤的身子兴奋,让她紧紧地夹他,即便龟首被夹疼,他依旧觉得不够。 为什么会这般空虚。 韩正卿来不及思考,流萤终于承受不住,哽咽着哭了出来。 “大少爷…呜呜呜…受不住了…呜呜呜…轻些…轻些…” 泄过的身子会经历一个干涸的阶段,需得耐心地爱抚,调动她下一波情欲,韩正卿不是不明白,却是没有理会。 一味粗暴地入侵令她倍感难耐,穴儿是湿润的,可远承受不住这般操弄,她渴望交流,却得不到他任何一个眼神。 流萤哭得十分委屈,小手反在身后,她想推他,然而指尖伸了伸又缩回去攥成了拳头。 “嗯…呜呜…嗯…哈…” 她难耐地扭动,不住地喘息,直到她挣扎得猛了,韩正卿似是如梦方醒,停下动作。 流萤泻了力气,趴在床上,微微地喘着气,眼泪顺着眼角淌到枕头上,很快就湿了一片。 韩正卿随着她趴下,搂着她的身子不住地亲吻。 “对不起。” 他又一次伤害了她。 流萤摇摇头,颤抖着并上双腿,小手捂着屁股,穴儿肿胀难耐,她想揉一揉,却不知道哪里能碰,只能缓缓地夹腿。 他小幅地抽动,里面绞得很紧,两个人都是难耐得很。 “…呜呜呜…嗯…呜呜呜…啊!好疼…” “对不住。” 韩正卿又一次道歉,手指探下去,揉着淫豆,揉出水儿来,他慢慢退出身子,肉棒啵一声拔出来,他抱着她亲吻,流萤无力地翻过身,她躺在那儿,鼻尖眼尾都是红的。 韩正卿抱着她亲吻,流萤委屈,但也回应,她知道韩正卿情绪不对劲,他渴望安慰,自己愿意承受,可身子却是当真受不住。 现下他又愧疚地安抚自己,他明明心里有事,却还在挂念着她。 流萤捧着他的脸,在他空洞的眼神里寻找着温度。 “没关系的。”流萤吻上他的唇,将他的道歉吃进肚里,“你若喜欢…怎样都好,是我…我的身子不行…” “嗯。” 她的亲吻小心却炙热,韩正卿应着声去回应,缠住她的舌吸吮,大手在身上游走,用力地揉捏每一寸皮肉。 “唔…” 流萤喜欢他的拥吻,尽管身上被他抓得有些疼。 “哈…呀!…” 双腿忽然被他打开,韩正卿矮下身去,含住她的淫珠儿舔弄,水穴忽闪着跳动,方才的快感没有发泄爽利,只需他稍微挑逗,情欲便又汹涌起来。 流萤双腿不自觉地夹住他的头,抬着小屁股追那酥麻的快感,他似乎有一种汹涌的情绪在压抑着,死死地抱着她的双腿,让全部感官被她包裹。 “正卿…哈…正卿…啊…” 流萤仰起鹅颈,身子拱起,小手顺着他的发际插入发间,身子蜷缩着一跳一跳。 他吃得用力,快感混杂着痛楚攀升,可怜的肉豆子被嘬得艳红,蜜汁蜿蜒淌下,前后两个穴口都水亮亮的。 “嗯…哈…哈…嗯…” 他舔得贪婪,不似以往那般富有技巧,似乎只是因着他想吃,流萤的感觉起起伏伏,几次快感将至,却又生生错过了那波情潮,小腹因着不断地缩紧而微微发疼。 “正卿…哈…正卿…轻些…底下、底下也想…想要…” 流萤拱着身子去追他的舌头,韩正卿将她按住,渴求一般地吸她的淫水儿,他想吃她的味道,让五感全都沉浸在她的曼妙当中。 又是一波情欲掀起,流萤抓着他的头发蜷缩起身子,就在她快到到达巅峰的时候,他忽然放开她的大腿,将它们大大地打开,肥厚的穴肉露出来,微微地敞着口,她的腿心犹如一朵艳红的玫瑰。 韩正卿支起身子,肉根拨开阴唇,胯下一沉,顶了进去。 入得还算顺利,他舒服地喟叹,粗重地喘息。 这声音就在耳边,流萤浑身都泛起酥麻。 “哈…快…快…啊…” 她不想放过这波感觉,韩正卿按着她的双膝快速地贯入,流萤的鹅颈扬起,奶尖搔痒,小手揉着乳儿,身子忽然猛烈地颤抖起来。 “啊!正卿!啊!啊…啊…嗯…嗯!…” 她泄得突然,这样的姿势令她的穴肉都翻了出来,整个穴道都在快速地抽跳,身子犹如过电一般起伏。 韩正卿等了片刻,流萤双手从奶儿揉到小肚子,再摸到大腿,捕捉每一寸逃窜的痒意。 “哈…哈…正卿…正卿…” 她渴望亲吻,渴望他的爱抚,韩正卿修整片刻,俯下身抱住她的身子,胯下又慢慢地恢复了律动。 他去吻她的耳后,鼻息间满是她的气味,可仍旧觉得不够,胯下撞得汁水飞溅,双乳耸立,奶浪翻飞,流萤受不住这般力道尖叫起来,叫声充满了渴望。 只这几下她又要泄了。 相比背后的体位,流萤更喜欢面对面的姿势,能看到彼此的表情,是她情欲最好的催化剂。 她原以为自己是喜欢韩宏义那般温暖的微笑与执着的亲吻,然而今日韩正卿单纯地享用她的身子,却更是令她快感飙升。 “正卿,用力…哈…用力…” 韩正卿入着她,拱得床褥都挪了位置,他直起身子,抓握住她一只奶子,另手下意识卡住她的脖子。 流萤猛烈地咳嗽起来,小脸变得通红。 “咳咳咳…咳咳…” 韩正卿收了手,挪到她的肩上,这姿势不好发力,他复又俯下身去,抱娃娃一般搂住她的身子,又是一轮强势地操弄。 “正卿…哈…” 某个瞬间,她瞧见一丝不忍与恐惧。流萤的脑袋里像是忽然打通了一个关窍。 她想验证一件事。 流萤推着他的肩膀,令他直起身子,小手搭上他的手背,进而握住他的手腕,试图将他的手移回来。 韩正卿垂下视线,目光深邃地直视着她。 “主人,我方才没有准备好…” 韩正卿又要俯下身去,流萤推着他的手硬是令他挪到了自己的胸前,让韩正卿卡住自己的脖子。 果然,他再一次像烫到一般撤开手。 流萤松开手,抱着他的脖子去亲吻他。 “正卿、正卿。” “嗯。” 她忽然明白了,韩正卿每每都喜欢从后面来,是因为他曾以这样的姿势掐死过一个女人,他一直背负着这样的自责,再不敢爽快地操弄,他们之间,他似乎从未痛快地泄过,先前都是在伺候她,令她愉悦罢了。 流萤吻着他,韩正卿伏在她身上逐渐停止了耸动,肉根不再那般强势,他的兴致半退,倒是令她舒适了不少。 韩正卿喘息片刻,将身子退了出去。 “正卿…” “睡吧。” 韩正卿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而后起身进去里间,盥洗室里响起哗哗地水声。 流萤躺在床上久久凝视着天花板,而后起身将衣裳脱个精光。 她发现了他的症结。 他有病,心病。 既然有病,那就治。 寺庙晚钟 韩正卿站在花洒底下,仰着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他只是这样站着,没有旁的动作。 流萤站在门口瞧了好一会儿,踮着脚走过来,自身后抱住他。 “别怕,那只是个意外。” “嗯。” 韩正卿应着,握住她的小手,流萤贴着他的背,热水温暖着两个身体。 “正卿。” “嗯?” “我在。” 韩正卿的手掌微微收紧,流萤贴着他听那咚咚的心跳。 “我一直在。” 她记得他的话,从偏厅那通电话,到昨夜的酣畅,她不安的时候,他总是会告诉她,他一直都在。 韩正卿的心跳越发地有力,流萤摸到他的乳粒,慢慢地揉,指尖灵巧地撩拨,几下将那红豆豆摸得硬挺。 檀口微启,在他宽阔的后背亲上一口,舌尖伸出来,小猫舔水一般舔他的脊背。 “正卿…你…” 小手展平了摸到他的小腹,韩正卿扣住她的手背,阻着她继续向下滑去。 “你不是受不住了?” 流萤点点头,“都怪你。” 韩正卿笑道,“我的错。” 他牵起她的小手贴在唇上一吻,“洗个澡,再睡一觉,晚饭时候再起来。” “…那你呢?” 他这样交代,流萤直觉他又要出去。 “我出去一趟,不用留饭。” 果然。 流萤不高兴地撅起嘴,“又出去,谁家也没有你忙。” 她放开手,韩正卿转过身来,在她额头亲了一亲,“老陈那边第一批货准备铺货了,比较忙。” 流萤搂着他,仰着小脸问道,“铺货…也要你去吗?” “这是自然。” “你都要做什么呀?老陈你信不过吗?” “何以见得?” 韩正卿瞧她对生意的事颇感兴趣,便拿了胰子打出泡沫,帮她洗身子,边洗边聊。 “你先前想要账簿,我猜就是抽查,既然他没事,你当是信得过,这种事交给他盯着不是更好?” 韩正卿微笑着摇头,“信得过,也要常常抽检,即便信不过的,也有可取之处,况且这回要去谈个广告,他做不了主。” “广告?” 流萤没听过这新鲜词,顾不得身上被他弄得满满的泡沫,一个劲儿地追问下去。 “找个明星,给咱们这货拍个相片,贴出去,买的人就会多。” “哦,我知道,就是月布盒子上的大美人?” “差不多,不过这回想拍个能动的。” “能动的?相片还能动呢?” 流萤一听便来了兴致,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兴奋得直跳,“我也去,好不好?带我去!带我去!” 她着实想见见如何能拍出能动的相片,还有明星,她连拍相片都没有见过呢,这新鲜事她非常、非常的想去。 韩正卿低头瞧着眼前的人在怀里急得跳脚,身上滑溜溜地贴着自己,一对肉兔子一耸一耸地起伏。 韩正卿低下头吻住她的唇,“今日只是去洽谈,等到拍摄的时候带你去见识见识。” “真的??” 流萤喜出望外,推开他直视着他的眼睛,生怕他反悔。 “嗯。” 韩正卿将她搂回来,继续吻着,她的身子这般美好,真可惜底下肿得太厉害。 “唔…哈…拉钩!” 流萤又一次推开他,伸出小拇指,韩正卿失笑。 “幼稚。” 而后大手裹住小手提了上去。 奶儿耸起来,韩正卿低头含住一只吸吮。 “哈…嗯…正卿…” 奶尖在他口中涨大,酥麻扩散开来,流萤不自觉扬起头,腿心微微湿润。 她拱着腰去蹭他的分身,韩正卿却按住她,吸着奶儿一嘬,乳肉离口,这只肉枣比另一侧涨大了两个号。 “盖章。”他说。 流萤红着脸喘息,这个坏人呀,总是这般羞人。 韩正卿将她身子洗净,抱着她回了床上。 “好好睡,等我回来。” 他握着流萤的手,瞧着她睡着,再轻轻出门去。 方一出门,就瞧见韩俊明站在房门口。 “还以为你不出来了。” “东西都备好了?”韩正卿不理睬他的揶揄,径直问道。 “我什么时候有过差池。” 韩正卿点点头,“那走吧。” 他们前脚上了车,流萤后脚便跟了出来。她这屋子能瞧见大门口,方才从窗子就看见韩俊明往韩正卿的小汽车上装东西,可韩正卿却说是要去谈广告,签合同哪里用得上药箱呢? 于是韩正卿的小汽车出了门,后头流萤拦了一辆黄包车,让车夫追着跑。 脚力哪有汽车快,市区里尚且勉强能跟,一到城郊宽阔的大路,车夫气喘吁吁地回过头,“太太,我是真追不上了。要不咱回吧?” 流萤瞧着那尾烟,摇了摇头,“我知道他要去哪儿,您听我的,一直往前走。” 人力车跑到别院门前的时候,流萤见到了那辆小汽车,可别院锁着门,修缮尚未开始,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流萤抬头往山上看去,这里没有人,他们能去的,就只有那一个地方。 天近将晚,寺庙门前人迹寥寥,偶有香客下山来,流萤独自拾级而上,在大殿拜了拜,便向禅房走。 她毕竟去得晚,问明禅房所在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趁着和尚们都在做晚课,她偷偷溜进去,小皮鞋踩着木地板,她尽量不发出声音,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停下。 门扉虚掩着,里头有人说话,她认得那声音,是韩正卿,却不大能听清说了些什么。 她将门轻轻推开一个缝,方丈的声音清晰了些。 “早年山火,寺里举步维艰,老衲确是做过错事,收过银子…也算不得诓骗,令尊的命数,确实不宜见血,女施主要求于合适的时机将这点破,老衲这般,为着是劝诫令尊切勿再造杀业,不想行至今日局面…施主今日这茶,既是毒药,也是良药。” “若是毒药,您不怕吗?”韩正卿问道。 “万物心造,无相无怖,老衲此前行差踏错,而今因缘归一,终成善果。”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是韩正卿的声音,“当年,您可见过卢先生?” 方丈沉默良久,才道,“若是没记错,施主今年不宜入庙。” “不错。” “佛魔一念,施主,苦乐皆是虚幻,斩断前尘羁绊,不起未来之妄念,坐于心不染于外,方得始终。” 韩正卿略略一笑,“您曾同我说,自己是世上唯一值得被爱与原谅的人,现下我遇见一个人,她才值得。” 方丈还要再说什么,韩正卿打断他,“我意已决,多说无益,告辞。” 流萤听着这半截子对话,努力地理解着这话里的内容,待听见脚步声的时候,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小娘?” 韩俊明推开门,韩正卿就在他身后。 晚钟响起,悠扬深远。 流萤站在走廊里,三个人面面相觑。 广和居 “广告,原是找和尚谈的。” “我的错。” “错哪儿了?” “不该撒谎。” 流萤坐在后排,抱着胳膊瞧着窗外,韩正卿挨着她,态度诚恳得韩俊明直皱眉头。 老狐狸这么乖顺,真是见了鬼了。 韩正卿主动认错,态度诚恳,流萤倒不好发作,她努力板着小脸回过头来,“如实交代,方才都同那和尚说了什么,不然,要罚。” 她学着韩正卿的语气,惹得他一笑,“那你罚吧。” “你!” 这个坏人,找到机会便要戏弄她! 流萤转向窗外不理他,韩正卿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我是去问些陈年旧事,同你没有关系,怕你担心,才没有直说。” “那、那你方才可是要毒死他?” 流萤忽然想起来方才的对话,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韩正卿没有答,倒是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流萤皱着眉头瞧他,思虑片刻,答道,“我觉得没有,你不会。” “确实没有,那不过是一杯普洱。” 韩正卿的语气平和,心中却有些复杂。 这孩子远比自己预想得通透,往后的日子怕是要被她制住,狠狠拿捏。 随后流萤又看一眼韩俊明,“可你为什么带着他?” 韩俊明坐在副驾,始终没有说话,这会儿被点到,才回过头来。 “这不是想吓吓他,谁知道这和尚这么怂,还没逼供呢,全招了。” “招什么了?” 流萤好奇,这兄弟俩到底在密谋什么,特意趁着二姨太睡着的时候出来,这事当与大太太有关,他们又不想同二姨太讲。 “还不就是…” 流萤愿意问他,他自然心悦地转过身子,然而方一转过来就对上韩正卿锐利的目光。 “…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韩俊明立即改了口,又转了回去。 流萤的眉头凝得更紧了,“三少爷,你若是不想要钱了,就继续编。” “哈!”韩俊明一笑,“不还更好。” 此话一出,在场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静默,心里的想法却各不相同。 流萤立即明白自己说错话,臊得面红耳赤。 韩俊明逗到她心下畅快,得意地扬起脖子。 韩正卿自是知道流萤说过要还钱,也清楚韩俊明的心思,却是不晓得他俩方才的约定,只淡淡问道,“你想还钱?” 流萤不想让韩正卿做难,便推脱道,“我想开个店,能赚点也好,才不要他的钱。” 果不其然,韩正卿说道,“你若想用,我手里还有点。” 流萤忙摆着小手,“不用不用,我是现下无事做,闲着也是闲着,就想试试。” 韩正卿想了一想,点头说道,“也好,南京路上有个铺面空着,不如就给你用。” 流萤眨巴着眼睛问道,“真的?” 不等韩正卿点头,她又追问道,“真的是空着?不是让人家连夜搬走那种?” 韩正卿浅浅一笑,“你当我是什么人?” 流萤知道韩正卿不会杀人越货,可挤兑人的时候却是一点儿都不手软的。 她慢慢地点头,随后一笑,“那咱这就去瞧瞧。” “哈!老狐狸养出个小狐狸。” 韩俊明靠在座椅上说风凉话,韩正卿抬起长腿,一脚踹在他的椅背。 沉默片刻,韩正卿将她搂过来靠在自己身上,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大手摩挲着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劝道,“我送你的,有什么不好,掌柜都是老人,用着也放心。” 流萤叹口气,推开他坐正,“大少爷,我也想试试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块料。” “那不如这样,隔壁铺子确是空的,只是门面不大,租金我出一半,算入股。” 流萤仰起小脸定定地看着他,并不应声,二人对视良久,韩正卿才道,“三分之一,不能再少了。” 韩俊明从后视镜里瞧着这一切,身上不住地阵阵恶寒,他从没见过大哥这样温言细语地服软。这感觉,与其说见了鬼,不如说韩正卿中了邪,流萤就是他的命门。 僵持片刻,流萤将话锋一转,“现在说说和尚都交代了些什么吧。” 闻言,韩俊明忽然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笑道,“时候不早了,家里也没留饭,不如外头简单吃一口,边吃边聊?” 流萤看看窗外,“也行,不过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韩俊明趁热打铁,“当然有,请好吧。” 小汽车在一个合院门口停下,流萤被韩正卿扶着下了车,抬头瞧见墙上有砖刻的招牌,广和居。 他双手揣兜笑意盎然,流萤的神情并不那么轻松,韩正卿则偏过头瞧着她。 韩俊明发现只要是流萤喜欢的,大哥眼都不眨,于是他心思一转,便让司机开到了饭庄。 广和居的三不沾堪称一绝,大姑娘小媳妇都排着队买,韩俊明觉得这趟绝对错不了,哪知流萤见到这招牌第一眼就想起了韩心远。 心远曾给她买过,入口香甜爽滑,很是好吃,就在她抬了姨娘的当晚,他拿饭盒装回来,亲手喂给她吃。 不知不觉,有一周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心远在哪,过得好不好。 流萤低下头,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广和居是这样的。” 言罢,她收拾心事,抬步走上台阶,掌柜迎出来,领着他们进了一处偏房。 “客官见谅,今儿晚上只有这一间空着了,您瞧着行,咱再烫壶好酒,算我送的。” 这人很是会做生意,流萤微微一笑,“我们都不饮酒,就这间吧,安静,先上个三不沾来。” 说罢,她就进了屋子,韩俊明叹道,“小娘是行家啊。” 流萤笑笑,“心远给我买过。” 闻言,韩俊明扁扁嘴,机灵没抖好,还惹了不高兴,今儿这账必须得让大哥结。 韩正卿从方才就觉得流萤不大对劲,这会儿终于明白症结所在,便搂着她在肩上轻轻地拍,“心远会回来的。” “嗯。”流萤点点头,倒也没说别的。 这屋子不大,原是合院改的,偏房还保持着窗下一个炕的格局,一个不大的圆桌摆在炕跟前,对面还有两个座位。 韩正卿挨着流萤一同坐在炕上,韩俊明自己坐凳子,瞧他俩像连体婴一样贴着,心里很是别扭。 “大哥不嫌挤吗?” “不挤。” 韩俊明白他一眼,“小时候,你向来不让我挨着你。” “你胖。” “胡扯!小时候能胖哪儿去?” “身上热。” “冬天你也不让啊!”韩俊明不满地皱眉,“再说,胖人体表温度实际普遍偏低,懂不懂啊?!” 韩正卿点点头,“我是说,我身上热。” “哥!” 韩俊明感觉心灵方面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韩正卿不再同他纠缠,转而去问流萤,“想吃什么?” 流萤看了菜单,结合掌柜的意见,点了几个热销的菜式,韩俊明还在不依不饶,韩正卿偶尔还上两句。 流萤听他俩拌嘴,立时体会到二姨太的不容易,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二姨太更偏爱韩俊明。 “要不,咱们都在炕上坐吧。” 她瞧一眼旁边摆着的炕桌,踢了鞋子向里挪。 “还是小娘妥帖。” 韩俊明立刻凑了过来,殷勤地将炕桌摆在中间,硬是将韩正卿同流萤分了开。 韩正卿冷眼瞧着,在韩俊明意图挨着流萤坐下的时候,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你挨着我。” “别了,你身上热。” “啧。” 韩正卿眉头一皱,韩俊明老老实实地在他跟前坐下。 流萤坐在二人对面,方才没多想,现下发现在炕上得盘腿坐,而自己旗袍裹身,很不方便,因此她只能跪着。 臀儿挨着脚后跟坐下,不一会儿便隐隐约约地发麻。 广和居的菜式当真是不错,尤其五柳鱼做得一绝。 小二还是端了酒上来,流萤原不想要,是因着韩正卿不喝,而韩俊明笑嘻嘻地说道,“他们家的私酿,外头买不到,今儿不喝拿回去也好。” 流萤一想也对,白送的,为何不要呢。 哪知酒上来,韩俊明就给她点了一些,美其名曰让她尝尝。 流萤抿了一口,入口味道很淡,基于她仅有的饮酒的经验,越是这样的酒,后面越可能会晕头转向,于是她只抿了一口就放下杯子。 “说吧。” 她夹一筷子鱼肉送到口中,咬着筷子尖问。 “说什么?噢,你别听他瞎说,小时候我可不胖。” 韩俊明心思转了一转,说多错多,老狐狸自己惹的祸,他不能跟着背锅,索性装傻,将这事推出去。 流萤转过视线去问韩正卿,“当年是卢先生给大太太配的药,所以你要找他寻仇?” 韩正卿想了一想,答道,“是。” 得知大太太死讯 ye h ua6 .co m “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话说开了,流萤便打破沙锅问到底。 韩正卿放一下筷子,端坐在她对面,启口说道,“杀人偿命。” 流萤吞了口水,不知该怎样回应。 韩正卿答得诚恳,她知道这事他必然要做,尽管她并不希望如此。 “正卿…” 流萤想劝,却说不出口,此时她忽然懂了韩正卿劝她时候的心情。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hua5 .c om 她心思转了一转,说道,“我见过卢先生…” 她目光暗淡一瞬,继续说道,“他是军部的人。” 韩正卿摇摇头,握住流萤的手,在手背拍了一拍,似是一种安慰。 “他不在军部的编制,却同大帅有不少交情。” “所以宏义能在军部,是大太太托卢先生给他谋的职?” 流萤眨着眼睛,似是才捋清楚这当中的关系。 韩俊明放下酒杯抢一句,“也不算,二哥早先是派去上海的,是大太太托人将他调了回来。” “上海…不好吗?” 韩俊明答道,“就算是法兰西,大太太眼中也是不如天府街,二哥念军校时候,大太太快住到二哥宿舍去了。” 流萤垂下视线,拇指扣住韩正卿的手背摩挲。 她忽然觉得大太太有些可怜,老爷眼里她不过一个摆设,只剩二少爷相依为命,她期盼儿子飞黄腾达,又怕他背井离乡。 流萤还没做母亲,但能感受到为人父母对子女的挂心。 “那你呢?”流萤问道。 韩俊明微一愣怔,没想到流萤会好奇自己的过去。 “我不一样,我自小拜了师父,跟师父住,逢年过节才回来,回来一趟老头子还嫌弃得很,医学院也是住校的,我可不像二哥那般长在家里。” 韩俊明不想让流萤看轻自己,话里话外都要表彰自己的独立人格。 “二姨太定是很骄傲的。”流萤叹道。 “那是,我可给娘长了脸,娘也没空操心我,大哥那时候…” “老三。”韩正卿一个眼色,韩俊明便闭了嘴,默默地喝酒。 “二姨太同我讲了,”流萤见状,索性直言,她对韩正卿微微一笑,“老爷待你不好,二姨太她…心里是不好受的,若是能重来,她断不会再将你推到老爷跟前。” “嗯。”韩正卿笑笑,“都过去了。” 流萤握着他的手问道,“真的?” 韩正卿没答,他知道流萤的意思,爱一个人,定然不会希望对方一直陷在阴影里。 韩俊明又闷了一口酒,借着酒劲说道,“要我说,老头子没了,大太太也没了,该死的都死了,那些事儿就让他过去,大哥你不是还想结婚,往后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做生意难不倒你,倒让这些事绊住了,要不还是算了吧…” 韩俊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屋里却越发安静,他意识到的时候,韩正卿已经黑了脸,流萤的眼中星光浮动,好似有烛火跳跃。 “你说…大太太,没了?” 韩俊明吞了口水,点点头,“嗯,没了,今儿下午。” 流萤转过头去问韩正卿,“你也知道?” 韩正卿沉着脸色没有答。 流萤追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其实知道的,韩正卿隐瞒大太太的死讯,就是不让她想到韩宏义当下的孤独与绝望,家中接二连三的变故,他韩正卿是胜利的一方,自己会不自觉地心疼韩宏义,那种怜悯一不留神就会擦枪走火,令旧情复燃。 而眼下,就是这么个局面。 流萤一想到韩宏义在那个黑漆漆空洞洞的老宅里,独自守着大太太冰冷的尸身,她的心头就压抑得快要窒息。 “我去看看他。” 流萤起身就走,不待韩正卿拉住她,她脚下一软,又跌坐回去。 “小娘,现在不合适。” 韩俊明的手也伸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有什么不合适?”流萤终于忍不住,质问道,“留他一个人就合适?当初,偷偷地换了电话号码就合适??” 她视线转向韩正卿,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少爷,这个婚事,我还得考虑考虑,你曾说过不想骗我,可为什么事事处处都让我觉得你在下棋,运筹帷幄,通观全局,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你的世界里全是对手,也包括我,是吗?” 流萤眼泪地淌下来,她哽咽着看向韩俊明,“三少爷,你说的对,我以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韩正卿的目光沉下去,握着她手腕的手越发大力。 流萤身上莫名地发抖,这些天她大抵明白,韩正卿这么多年怀揣着恨意,报仇是他的执念,自己或许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变数,他的算计、筹谋,无非是想兼顾鱼与熊掌。 这些话说出口,她也觉得似乎说得重了,紧张地盯着韩正卿,不晓得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韩正卿直起身,紧紧地攥着她的腕子,沉默良久,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过来,流萤娇呼一声,身子失了平衡。 “呀!” 韩正卿双手自腋下一抱,将她整个抱了起来。 流萤双腿麻得不能动,又怕碰了桌上的碗筷,下意识缩成一团,韩俊明眼疾手快地撤开炕桌,流萤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韩正卿的怀里了。 “正卿?你、唔…” 韩正卿不容她拒绝,扳着她的脸吻下去,大手搂着她的腰背,囫囵地揉,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唇舌交缠,呼吸粗重,韩正卿的架势将流萤吓坏了,不住地推他。 “不…唔…不要…” 韩俊明就在旁边,流萤又羞又恼,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哥、哥你…” 韩俊明傻了眼,他可不要见他俩的活春宫。 好在韩正卿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紧紧地搂着她,不许她反抗,像是即将失去珍宝一般,将脸埋在她的颈间。 良久,流萤的身子渐渐地软下来,推着他的小手慢慢搂上他的背,“我就是去看看他。” 韩正卿的手从她的腰身挪到大腿上,一下一下地揉捏,一间屋里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片刻功夫韩正卿问道,“能走了?” 流萤看着他,点了点头,“好多了。” 她身子一轻,韩正卿将她抱起来下了地,随后他蹲下身,握着她的小脚帮她穿上鞋子。 “让司机送你。” 韩俊明见状主动请缨,“我送你出去。” 韩正卿没有反对,在炕沿坐下,流萤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韩正卿绸缪良久,若不是为了她,他怕是要同大房鱼死网破的。他想不负如来不负卿,才会处处掣肘,行事这般收敛,若换做自己,怕是只会舍弃一头。 她叹口气,同韩俊明一起走了出去。 “小娘。” “别叫我小娘,我已经不是你姨娘了。” 韩俊明方一启口,就被流萤噎了回来。 他双手往口袋里一揣,犟道,“小娘,小娘、小娘、小娘。” “幼稚!” 流萤瞬间被他气成一条河豚,脸蛋儿都撑圆了些,她跺跺脚,扭头就走。 “你就这么在乎名份?” 韩俊明话一出口,流萤停下步子回过头来,“名不正,则言不顺,名份不重要吗?” “我不在乎,你是姨娘还是嫂子,我都要你。” 流萤脑子很乱,全然不想听这浑话。 “谁稀罕你在乎不在乎!” 扔下这句话,还觉得不解气,走了两步又回头补上一句,“也轮不到你要不要我!” “那可说不准。” 韩俊明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流萤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她摇摇头,甩开这不可理喻的少爷。 韩俊明紧追几步,跟在她身后,“我大哥其实不在乎,你要是喜欢,反正大太太也没了,干脆就将二哥接过来,大家好商好量的,我也不讨厌二哥…” “你闭嘴!呸!不要脸!” 流萤气坏了,这个人怎地这般无耻,出的什么主意!他拿自己当什么人了! “二姨太让你上洋学堂,是让你学本事。你倒好,净学洋人那些个花花肠子!” 韩俊明一笑,“小娘怎么知道洋人有哪些花花肠子?” “你!…无耻!下流!” 这个混不吝!早晚会烂嘴! 宏义,你别难过,我来了 韩俊明回来的时候,韩正卿躺在炕上,手上高举着酒盅,酒水直直地倒下来,落进嘴里。 “哥!” 韩俊明过去一把将韩正卿拉起来,“她又没说不回来,你何必自苦?” 韩正卿掸去身上沾到的酒水,再抬起眼看他,“什么?” ?? 韩俊明满头的问号,“你不是借酒消愁?” 韩正卿一笑,“你都知道她会回来,我愁什么?这酒已经开了封,别浪费。” “吓我一跳,老狐狸!” 韩俊明扁扁嘴,才明白韩正卿方才那通依依不舍,多少含有表演的成分,为的是让流萤心软,他吃准了她,软硬兼施,牢牢地将她握在掌心里。 “唉,她这个性子,你直说不就好了?搞这些事,大费周章。” 韩俊明松口气,在他对面坐下,将炕桌复位,再给彼此斟了酒。 韩正卿伸手在韩俊明的心口一点,“两点之间,直线最远。” “什么意思?” 韩俊明看着他独自干了一杯,又给添上。 兄弟俩再碰杯,韩正卿才道,“很多事,欲速则不达。” 韩俊明不解地皱眉,“大哥对她不放心?” 他瞧得出来,这俩人的情意,即便直言,也不过闹闹别扭罢了。 韩正卿悠悠说道,“就是放心,才不能轻易伤心。有些念头,只能她提,我不能说。” “也是。” 韩俊明叹口气,他方才一试已经了解,流萤对一女多夫这事可谓相当的抵触。 他小酌一口问道,“要是小娘就不吐口呢?” 这一杯下肚,韩正卿将酒盅往桌上一搁,身子向后一靠,再次仰面躺下,“是啊,要是就不吐口呢。” 流萤走了,桌上的三不沾还没来及动筷,韩俊明吃上,甜甜的,好吃是好吃,可总觉得少了些滋味。 他忽然意识到,若是流萤一直不吐口,非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便是韩正卿一个人的,所以这事儿,还得靠他努力。 他索性也躺下,与韩正卿一起望着天花板。 “大哥,你这样…算不算是轻贱她?” “对她好,就不算。” “怎么知道是对她好?” “她喜欢,她高兴,就是好。” “她…喜欢二哥?” “嗯,好多年了。” “你怎么知道?” 韩正卿没再说话,韩俊明等了片刻,忽然转过头来,“难不成…她最开始,是许给二哥的?” “是。” 韩俊明一滞,随后问道,“老狐狸,累死了吧?” “还好。” 韩正卿答得轻松,韩俊明却知道,能撬动流萤心底多年的暗恋,又能胜过性格宽厚的二哥,韩正卿势必没少下功夫。 “我可没有你这么能忍,若我在家,一早将她抢过来,绝不能让二哥得手。” 韩正卿平静地说道,“你连老四都搞不定。” 韩俊明被戳了肺管子,不服气地嘟囔,“那你说,她喜欢二哥好多年,你同她有救命的渊源,老四跟她亲如姐弟,我又能怎么办?” 韩正卿笑笑,“你可以先把账结了。” * 小汽车在夜色中疾驰,黑色的漆面反射着月色,拐入天府街后,在韩家老宅大门前停下。 司机下来给流萤开了车门,一手贴在车顶挡她的头,另一手扶在车门上等她下车来。 小皮鞋踩在地上,流萤站直身子简单理了衣裙,随后抬步进门,司机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后。 门房见到流萤回来,先是惯性地低头问好,后面有一个下人见了她拔腿就跑。 “站住!” 流萤话音未落,司机冲上去便将那人按住。 她走上前来问道,“赶去给谁报信?” “回四姨太的话,是…常总管。” “常安?” 他竟能做韩家的主了? 流萤心道不妙,她急急问道,“二少爷呢?” “二少爷闭门不出,现下府上交给潘家二爷料理,潘二爷提了常总管的职,凡事都得先同常总管报备一声。” “潘家?” 流萤一时没明白这潘家什么来头,那人进一步解释道,“是大太太的娘家。” 流萤嗤笑一声,“行,你尽管去知会常总管,就说我回来看望二少爷,同他商议大太太的丧事,让他到二少爷院子来回话。” 说罢,流萤抬步便要进去,哪知门房伸手拦着,流萤眉毛都拧起来,厉声问道,“怎么着?不让我进?” 门房为难,说道,“不是不让进,是…这会儿您还是别进去的好。” 流萤理也不理,脚上一踢便朝里走,绕过影壁里就听见一声声闷响,时不时混杂着女人虚弱的求饶声。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加快了脚步,来到前堂,只见小翠赤身裸体被绑在板凳上,屁股已经打开了花,汩汩地冒着血。常安则坐在她跟前的条凳上,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的紫砂壶,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恶狠狠地指挥着旁人。 “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 流萤头皮轰一声炸了,大太太没了,韩宏义闭门不出,没人护着小翠,常安便将她拖出来打,还是这么个没脸的打法。 “你干什么!?” 虽说她对小翠没有太多好感,但也见不得年纪轻轻的姑娘被人这般迫害。 常安瞧见她进来,歪着嘴在壶嘴上嘬了一口,“呦,我当是谁呢,原是咱们传家的破鞋,背德的瑰宝,四姨太啊!” 话音刚落,周围哄笑一片。 流萤面上颜色变了一变,迅即恢复如常,厉声说道,“放肆!口出污言,轻慢主家,来人!掌嘴!” 常安吐一口茶叶沫子,挑起一只眼皮,戏谑道,“主家?我记着,大少爷不是才将您接走?这才一天,就玩腻了?要回来当家做主?还是寻二少爷挠挠逼啊?您要这么痒,咱这儿爷们儿多,也能给您爽一爽。” 常安话音一落,周围便响起窃窃地笑声。 流萤不自在,面上绯红,现下却不是同他争口快的时候,“少废话,二少爷精神不济,也轮不到你主事儿!大太太尸骨未寒,尚未发丧,你就要当庭杀人不成?” 常安不耐烦地皱起眉,“臭娘们儿搞破鞋,老子管教自己婆娘,你管得着吗?” 流萤一笑,“你管教她?证据何在?奸夫何在?况且,当日在老爷灵前,当着众人的面,小翠被二少爷收了房,就算不得你的人了!” “四姨太,您都知道她被二少爷收了房,那奸夫,可不就是二少爷吗!她若是不同二少爷勾勾搭搭,怎会被收了房?” “既然已经收了,便算不得你的人,你无权打她!滥用私刑,伺机报复,要么开宗祠家规处置,要么上公堂,下大狱!你选一个吧!” 常安手中茶壶朝她一摔,那壶在流萤的脚尖前头炸开,凉茶溅出来,湿了她的鞋。 “臭娘们儿,你个千人骑的烂货,还说教起老子来了!来人!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护院的家丁大多是常安的人,有几个冲上来就要去抓流萤,只见她身后的司机一个闪身,眨眼功夫将她护在身后,同时还解决了一个打头的人。 上步、擒拿、推手,动作行云流水,流萤眨眨眼,心中不免感叹,韩正卿留下的人,真是好用。 司机变成了争斗的中心,一群人围着他们跃跃欲试,却没有一个敢贸然上前。 流萤现在才有些后悔自己只身前来,韩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韩家了。 “宏义!二少爷!” 她知道前堂的动静传不到后宅,但现下只有韩宏义出来主事才能平息韩家的乱象。 “四姨太。” 一个老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流萤回过头,见到一个矮墩墩的老人由几个人扶着,一步一步地挪过月亮门,上了游廊,他一张脸像是被马蜂蛰过,肿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包,身子矮胖,几乎圆成一个球,别说腰,那是脖子都见不到,两只脚更是显得极小。 流萤险些被这幅尊容吓一跳,恍惚间想起以前曾听说大太太娘家有个兄长,身子并不是很好,想到方才门房说韩家现下交给潘二爷打理,这定是那人了。 她收敛了表情,略一点头,“潘二爷。” “听闻韩兄新纳了个风华绝代的四姨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潘家二爷说话倒是显得客客气气,只是这句话,说的声音还没有喘气的声音大。 “您过奖,听说大太太过身,我特来探望,进门就瞧见这么一桩,大太太生前一心向佛慈悲为怀,这婢子也是她亲信之后,她老人家方一倒头,下人就被这般对待,岂不有损大太太的名声,让人瞧着心寒。” 流萤一席话有理有据,将大太太端出来,试图先将小翠救下。 潘二爷似乎是笑了一笑,脸上的肉疙瘩微微一动。 “四姨太此言差矣,这婢女先前就攀咬容芳,后又哄骗宏义,妄图抬个姨娘,其心可诛,常总管不过是执行命令罢了。况且,听闻今日您已从韩家除名,便算不得韩家人,这家务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他说话慢悠悠地,但一字一句都不客气。 流萤抿抿唇,确实,自己算不得韩家人,若是论起来,这潘二爷是韩宏义的娘舅,她不过一个外人。 可他潘二爷也不姓韩呀! 流萤沉下心,再启口问道,“潘二爷,您说常安是听命行事,敢问他是听的谁的命令?” 韩宏义绝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潘二爷沉着声音没答,流萤径自说下去,“大太太亡故,二少爷精神不济,您作为他的娘舅,按理不过是来吊唁祭奠,说两句贴心话罢了,现下家里只剩宏义一人,您若心疼外甥,理当扶持他,帮他将大太太的丧事料理体面,可眼下门报不贴,白布不挂,秘不发丧,倒是在韩府的前堂喊打喊杀,这实难成为一段佳话,传扬出去,还道您是来撅外甥的根,趁火打劫来了!” 潘二爷哼出一声,绿豆小眼盯着流萤,随后启口道,“小蹄子,一张巧嘴,说完了就轰出去吧。常安,府上来了泼皮无赖的,一般怎么送客?” 他应是转过头去问常安,但是脑袋并没有动,只有声音发出来,活像个假人一般,很是诡异。 “瞧好吧!” 常安得了令,给几个心腹使了眼色,几个人上来就要抓流萤。 这些人都是练家子,司机一个人是挡不住的,眼看着他们二人被人团团围住,流萤花容失色,环视四周,除了院子里的这些人,门口还有许多巴望着看热闹的。 她顾不上许多,放声嚷道,“韩家的家仆,平日里哪个没受过二少爷的恩惠,眼下竟让潘家人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我看不起你们!常安吃里扒外,小翠她娘做了错事,迷途知返,小翠可什么都没做!她将当年的事实道出来只图个心安,就被常安这般迫害,你们若是投靠常安,将来,你们的子女就是小翠这般下场!二少爷总有缓过来的那天,今日你们冷眼旁观,来日你们的子女被人欺负,难保他会不会管!!” 流萤心知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长工,有些三代都在韩家做活,再怎么说,祸及子女的话,心里都会掂量掂量,这般诛心的言论一出,外面有几个男丁一声高喝,推开人群冲了过来。 “妈的!早看他不顺眼了!” “没道理让他骑咱们脖子上拉屎!” “上!” “上!……” 流萤的头发被人扯住,身子失了平衡,自己被埋在人堆底下之前,她见到院子外面冲进来许多男男女女,同常安的人动起手来。 “呀!” 她被人压着倒下,一团混乱中努力地翻过身趴在地上,胳膊抱着头,身子缩成一团,身上不知被谁踩了,也不知被谁压着,她顾不得许多,先前还喊两声,后来连喊的力气都没有,周围有许多腿许多脚,不一会儿身上就觉得似有千金重,呼吸越发困难。 忽然,周围安静下来,身上的重量逐渐减少,她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感觉身子一轻,空气也清爽了许多。 流萤睁开眼,韩宏义面容就在近前,她抬手摸他的胡茬,脸上似乎多了许多皱纹。 “宏义,你别难过,我来了。” 你变了,真好 “舅舅。” 韩宏义转过身正对着潘二爷。 “若不是正值丧期,她已经成为我的长嫂,她的话,还是要听的。小翠即便有错,也是罪不至死,即便是死,也不该这般羞辱,还是将人放了吧。” 韩宏义平静地陈述,流萤心里一阵难受,现下他这样难,还要撑着这些事。 潘二爷摆了摆手,他本也不认得这小翠,是为了收常安为己用才给的方便。 “这么说来,儿子娶小娘,韩家这门风也是独树一帜,不失为坊间的佳话啊。” 流萤听明白了,这潘二爷看似客气,实则主打一个阴阳怪气。 韩宏义倒没在意,一如平常地说道,“实不相瞒,父亲久病,抬四姨娘入门只为冲喜,他老人家临终前将韩家托给大哥照看,念四姨娘可怜,特意交代身后除名,让她自由嫁娶,她家里没人了,对韩家的大小事务手到擒来,大哥多年独身需要个得力内助,这才商议着不如丧期后过门。” 他低头看看流萤,小脸虽然脏了一块,但依旧衬得上那句,肤若凝脂面似桃花。只这样瞧着她,心中就格外安定。 “至于门风,家道昌盛,陋习也赋雅名,家道衰败,美德亦被指寒酸,世人一张嘴,喜浊富而厌清贫,虚名不过尔尔,何须在意坊间如何传言。” 流萤仰着小脸看着韩宏义,感觉他的气力似是有所恢复,抱着自己的臂膀逐渐收紧,越发地有力气。 韩宏义发了话,潘二爷也不同他争辩,只道,“罢了,这毕竟是韩家的家务事,外人不清楚个中缘由,不过你们兄友弟恭,倒是一桩美谈,待你母亲的丧事料理过后,记得…” “舅舅,”韩宏义不待他说完,便出言拦道,“母亲的丧事由您做主,过后自然同原先一样,按部就班就好,可若出了乱子,耽误的是咱们所有人的时间。” 潘二爷得了这话,了然地摆摆胖手,韩宏义抱着流萤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流萤身上无碍,心里却挂心方才的对话。 “二少爷,你同潘二爷说…大太太的丧事由他做主?” “嗯。” “他方才说,待丧事过后,还有什么事要办?” “没什么。” 流萤疑惑地皱眉,她同韩正卿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琢磨这些弯弯绕,直觉韩宏义有事要做,但他并不想说。 流萤也不追问,只点点头说道,“你照顾好自己。” “你才是。” 方才这么一闹,流萤身上狼狈,鬓发散乱,韩宏义领着她来到自己的屋子,径直进了里间。 龙头哗哗地放着水,很快就打了满满一盆的水,水面碎光,两个人的倒影乱得揉在一起。 流萤踟蹰片刻,还是启口问道,“大太太她…” “是自缢,我去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他答得简短,流萤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不待她说什么,韩宏义径自说下去。 “母亲一生困苦,她怨恨父亲,厌恶韩家,却受困于这个宅子,她曾寄希望于我,可我并不想同大哥争斗,是我辜负了母亲。” “别这样说,宏义,你性子温厚,这不是你的错。” 她知道韩宏义孝顺,也不想说是大太太的错。 韩宏义摇摇头。其实他知道父亲同母亲感情淡泊,母亲一直在等父亲回头,他能做的只有维系这个家、这一房的体面,全家和乐,不生事端,不令父亲厌恶,不给母亲添麻烦。 流萤扶着他的手臂,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你做的很好,一直都很好,宏义,若不然今日怎会有这么多人站在你这边。” 韩宏义一笑,韩正卿走后,他才明白大太太想要的并非是同姨太太们争斗,是他误解了,误解了大太太,误解了时间,误解了自身的能力。 他从未想过带大太太离开这个地方,待他想到的时候,大太太已经年过半百,她终其一生都耗在这个宅子里,已经走不动了。 “其实,母亲从未信过我。” 流萤不明所以,韩宏义娓娓道来。 “考军校是我的主意,那是唯一一段令她操心的时光,住校的时候,母亲每日都会去学校探望,一个往返就是大半日,后来我便申请走读,住在家里了。毕业时,我原想通过老师从皖系入沪,可调令下来是直系驻津,我知道母亲活动了一番,可没有同她问过,想来,母亲从未对我放心过。若不然,她会同二姨娘一般,满心欢喜地随大哥走,是我没有给她希望,若是一早就摆脱母亲的羽翼,她也不至于在这里蹉跎一生。” “这不是你的错,你顺从她的意愿,她的怨气指向了姨太太,你若不顺从,她的不甘便会发泄在你身上。” 流萤伺候人多年,自然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世上有些矛盾,或许永远都没有解,而深陷其中的人,面对关心的人,面对单程的人生,似乎注定了每天都在后悔。 韩宏义不再说话,只以手沾水,将她的小脸擦净,“你说的对。”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流萤抬起眼,直视着他,“你其实不信对不对?” 韩宏义没有回答,流萤点点头,她知道语言过于苍白,有些事情只能交给时间。 她叹口气看向窗外,人们制定了繁复的葬礼,那些流程和规矩,长则几年、短则几日的丧事,看似是对亡者的尊重,实际是留给活人的缓冲。 “宏义,小翠现下需要养伤,左右无事,我帮你料理大太太的后事,你同潘二爷说一声,凡丧事所需用度,从你这儿支出的全交由我过目,外头的应酬就由潘二爷支应,眼下你必须打起精神来,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韩宏义看着她,拇指擦过她的唇,“你变了。” 流萤一时语塞,“我…我不知道…” 迎春也不止一次说过她变了。 “真好。” 闻言,流萤微微笑起来。这笑容像一道光,劈开黑暗照进韩宏义的心底。 他很想她,很想吻她,他知道只要浅浅地碰触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拇指在她的脸蛋儿上磨蹭,韩宏义用力压抑住这冲动,喉结滚动,他吞一口口水,而后说道,“你头发乱了,梳一下吧,舅舅那边我去说。” 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吗? 流萤过去前堂的时候,韩宏义正同潘二爷议定流程,他见到她微微地笑着点头,流萤再上前同潘二爷见了礼。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潘二爷也希望葬礼办得体面,流萤只做个大丫头当做的事,流程形制一概不插嘴,只拿着本子记录,手里攥着几副对牌,将下人们叫在一起分了组,按组分工,各司其职,很快院子里的下人们就行动起来。 经过韩老爷的葬礼,流萤也摸清了该注意哪些地方,韩宏义跪在灵前,只管答礼,其他大小事物全都经流萤打理。 司机被她打发回去同韩正卿报了信,二姨太转天一早哭着登了门,一口一个姐姐哭得情真意切。 吊唁结束,二姨太将流萤叫出来,给她带了换洗的衣裳,将迎春留下来帮忙。 流萤给迎春派了活,迎春刚要去忙过,二姨太又将人叫了回来。 “主要是伺候好了她别累着,旁的事就差人去做。” 二姨太这么嘱咐着,领着两个儿子出门,韩俊明依依不舍,非要留下来。 韩正卿倒没说什么,只告诉流萤自己同二姨太换了屋子,现下就住在她隔壁。 流萤有一瞬的恍惚,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明日就能回去了。” “我等你。” 大手按在她的头顶,流萤抬起头来看着韩正卿,目光闪躲,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韩宏义弃之不理,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同韩正卿讲出自己的感受。 “…我一定尽早回去。”犹豫半天,她只能说出这句话。 “不急。” 韩正卿在韩俊明再次闹着留下之前转身,领着韩俊明出去,流萤瞧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她回过身,深深地吸气,有人惦记自己的感觉真好。 再进到前院,瞧见韩宏义,一身孝服似乎在他身上穿了许久。 韩宏义注意到她的目光,抬头对上她的眼,一个眨眼的功夫,面上就挂上一抹微笑。她缓缓地叹气,也报以微微一笑。 若是…不用这般拉扯,就好了。 送走二姨太他们,流萤坐在檐下,拿笔点着账簿心不在焉,后来索性将记账的工作交给迎春。 她心里一直盘算着一件事,韩俊明说,韩正卿并不在意,先前他同自己说的时候,还道他是在试探,可韩俊明说的却不像是假的,若果真如此,他不在意,那她就真的可以吗…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从一而终,听上去确有些不公平,可反过来,若是女人同时有两三个丈夫…那… 她想象不出。难不成要抽签决定睡在谁的屋子里吗? 届时他们会怎样呢?韩宏义约么会微笑地让着大哥,韩正卿只会要她自己决定,韩俊明恐怕会建议大家一起。 流萤小脸红得像蒸熟的虾,她竟还想到韩俊明。这、这太羞人了… 不过想想又何妨… 流萤趴在胳膊上,小脸埋下去,脑袋里盘旋着各种旖旎的片段挥之不去。 一双干枯的指尖在她面前的桌上敲了一敲。流萤抬起头,对上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个古稀老人,身材清瘦,青布长衫,只是身形远不如先前挺拔。 “卢先生…” 卢先生的精神瞧着不如前阵子,她想了一想,卢先生同大太太的情意不同寻常,大太太这一走,卢先生的眼里便没有了光,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 “你认得我?” “…之前见过。” 卢先生不记得她,流萤犹豫着要不要直说的时候,老人的视线垂下一瞬,便去搭她的脉。 他沉吟片刻问道,“你身子调养多少日子了?” 流萤讷讷地答,“一个多月。” 卢先生点点头,似是想忆起她是谁,说道,“药可以停了。” 流萤眨眨眼,没有作声。 卢先生伸出手,流萤抬起眼看他,“您这是?” “药方,”卢先生解释道,“停了药,方子需得收回来。” 迎春就在流萤旁边,两人对视一眼,得了流萤的允许,迎春从衣袖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先前抓药要用,她总是随身带着。 卢先生将药方从迎春的指尖抽走,信手揣在袖子里,留下份子钱,又提笔签了礼单,再去灵前吊唁。 他照例没有多看流萤一眼,并非不记得,只是有些认不真切,摸了脉才确认是她。 先前蓉芳在的时候,他知道这丫头无论对谁,都是个大麻烦,断不能有后。 现下蓉芳走了,这丫头守着韩宏义,瞧着也是个妥帖人,宏义喜欢便喜欢吧,至于那药方,自然是要收回来,以免落人口实。 大太太躺在棺材里,脖子上缠了围巾,衣裳却是夏制的,脸上的妆画得并不像她本人,看上去很是陌生。 卢先生定定地瞧了许久,再同韩宏义说,“世侄,明日出殡,我就不来了,替我给蓉芳多培些土,这个东西,帮我放在她手边。” 说罢,他拿出一个褪了色的络子,韩宏义只瞧了一下便收了下来,这样的东西大抵是什么信物,卢先生收着这许多年,已经褪了原有的颜色。 流萤瞧着那边的动静,叹道,“人生除死无大事,若是搁在平时,私相授受,大太太定是不能接受,更不愿意被人翻出来的。” 迎春瞟了一眼说道,“她再知道不了,最后最后,还是被打了脸,早知如此,还不如活着的时候痛痛快快,死了也没有遗憾。” “你竟这样想?” 流萤偏过头去看她,迎春耸耸肩,“三少爷总说,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闻言,流萤轻声斥道,“没个正形。” * 潘二爷坐镇,流萤帮衬,大太太的丧事办得顺利。 出殡结束,丧事告一段落,宾客们该请的请,该散的散,潘二爷同韩宏义说了几句也坐车离去,家里忽然又空落下来。 流萤在堂屋坐着,看着宾客相继告辞,韩宏义将他们一个一个送走,院子里的人陆续散去,下人们着手打扫。 晌午的空气格外潮湿,太阳隐在阴云背后,世界安静下来,只有笤帚扫地的声音,哗哗地,更显凄凉。 流萤只恍惚了片刻,韩宏义就走了回来,迈步进门,在她的对面坐下。 她微微一笑,给韩宏义倒了茶,而后将手边成册的账目交出来。 “这本是葬礼的开支,另外一本是宾客名单和份子的明细。” 账册底下压着一个小箱子,她将箱子打开,里头满是银元与银钞。 “迎春已经点清楚了,钱数没有什么差错,就是家里的用度有些对不上,以前的老账就是乱的,这回索性都是新起的账头,得了空,需得重新拢一遍。” 流萤交代着,韩宏义却无心听这些事,只道,“你做事,我放心。” 流萤微微一笑,端起杯来抿一口茶。 两厢无话,韩宏义沉默良久,问道,“你今日就回去吗?” 流萤忽然觉得自己哑了声音,她清清嗓子,收回手,合上账簿推倒他面前,“嗯,该走了。” 韩宏义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缓缓地叹出一句,“那我送你出去。” 他起身向她伸出手,流萤却坐在那里没动,她垂下头,两只小手捏在一起,绞着衣襟。 韩宏义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不想走。 他翻转手掌,想去摸她的脸蛋,然而流萤率先开口。 “二少爷。” 韩宏义的手掌停在半空,她这般称呼,多了些距离感。 手掌落回身侧,他敛起旁的心思,等着她的后文。 “正、正卿…他…他或许…”流萤越说越小声,脸蛋像要滴出血一般地涨红,心脏咚咚地快要跳出嗓子眼儿。 韩宏义听不大真切,面露疑惑,低下头凑近她问道,“大哥?大哥怎么了?” 流萤紧张得握住茶杯,掌心已经汗湿,她又喝一口,茶已经凉了。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看着韩宏义,启口预言,却又羞于启齿,垂下头去。 韩宏义瞧他这般为难,便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大哥或许…” 这句话在脑海里转悠了一瞬,他就猜到流萤想说什么,先前韩正卿有意分享,他断然拒绝了。 以他对流萤的了解,她很是不喜欢被人轻贱,他怎能同韩正卿商议这种事。 哪知她今日竟主动开口。 韩宏义几日没睡,一直守在灵前,头脑不甚清明,只觉得眼下这个境况像是在梦里。 他又怕是自己多想,便故意问道,“大哥或许…不高兴你来?” 流萤摇了摇头。 “那就是高兴?” 流萤抬起眼看他,也没有点头。 韩宏义的心跳得咚咚响,他在流萤跟前单膝跪下,将她快埋到膝上的小脸抬起来,灼热的视线在她双目间跳跃。 “那你…高兴吗?” 流萤红着脸别过视线,她心里从未放下过韩宏义,这多年的喜欢,怎可能说弃就弃。 “流萤,你看着我。”韩宏义没有强迫她对视,只殷切地求她的垂怜。 “当初怕母亲针对你,我躲去了营地,原想趁着她不知道先避一避,大哥对你不离不弃,他是值得托付的,至少…比我值得,倘若我知道母亲她…我一定不会置你于危难之中。小翠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不能眼看着母亲一错再错。我想咱们总能有机会能说清楚,哪知…哪知大哥行动这么快,流萤,我对不起你,你能来我很高兴,我…” 流萤再回过头来,已是满面泪痕。 细想起来,她的失望源于韩宏义的不告而别,后面的日子,就像被人撵着,眼睛一闭一睁,就走到了今天。 他的解释,她其实都清楚,只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似是温度不同,烫到她心底的委屈一股脑翻腾出来。 “我一直、一直都在等你…” “对不起。” 她哭了好一会儿,抽噎着想说,却又说不出什么来,他不住地道歉,可这也不是他的错,似乎一切都是命。 韩宏义仰着头看她,抬起手去擦她的泪,指腹厚茧,被她的眼泪浸得柔软。 “你…还愿意给我机会吗?” 小产 6388tt .com 流萤有一瞬间的晕眩,她这两日许是忙的,胃口并不太好,以泪洗过的小脸更显白皙。 韩宏义抬手抚摸她的脸,厚实的掌心贴在她的脸蛋上,绵绵软软,这久违的触感,令他心头一荡。 韩宏义直起身,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烙印下一吻。 流萤明显一滞。 她害怕。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 uz haiwu.xy z 韩宏义一笑,将她拥在怀里。 “别怕,我同你回去。” 流萤靠在他身上点点头,疲惫袭来,或许韩正卿是在试探,但她也想一试。 流萤搂住他的身子,肩背宽厚,在这荫凉的堂屋,带给她无限的暖意。 韩宏义搂着她,这柔软的身子又一次像陷入他的怀里,她扬起脖子,只有圆圆的小脑袋露在外面,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流萤见到屋檐底下露出的半个混沌不清的太阳。 她忍不住打个哈欠,韩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她的心结已解,待心远回家,日子就会好起来。 一定。 流萤觉得身上松泛起来,越发拾不起力气,这几日累得她浑身像散了架一般,腰酸背疼,直想好好睡上一觉。 “流萤?” “嗯?” “流萤?” 她闭起眼睛思绪就要飘到云外去,耳边却一直有人在吵。 “别睡!跟我说话,流萤!” 流萤强睁开眼,见到韩宏义的脸,表情却是不一样的急切。 阳光照在脸上,并不觉得很暖,却刺得睁不开眼,韩宏义很吵,她从不知道他竟然这般聒噪。 “宏义…我睡一下下就好…” “流萤!别睡!跟我说话!你不是要同大哥讲明白?不是还要给我机会,看我表现?流萤!回答我!” 韩宏义抱着流萤坐在汽车后排,迎春在副驾,焦急地指路,副官一路鸣笛,朝马场道疾驰。 流萤的衣裳原是素色,此时裙子已经染满了血。 她这个月只觉得月事格外不规律,拖拖拉拉地没个完,前几天好容易干净了,这两日忙起来又见了红,只是先前只是一点点,这两日倒有些寻常月事的意思。 这些事,旁人是不知道的。 直到她在韩宏义的怀里晕死过去,韩宏义才发现她下身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小汽车开进前院,韩宏义抱着流萤下了车,“老三!俊明!” “三少爷!小姐她…出血了!” 迎春也第一时间跑进前厅招呼着。 听见动静,银杏先跑了出来,见到流萤已经没了意识,韩宏义正抱着她迈上台阶。 银杏哎呀一声,回头就对松枝嚷道,“快去找二姨太!去医院!三少爷不在!二少爷!去医院!快去医院!” 韩宏义也不多言,直接调头钻回车里。小汽车又开出院子,直奔韩俊明的医院去。 韩宏义冲进来的时候,韩俊明正在给病人开药。 “这怎么回事?!” 韩俊明看着韩宏义将人放在病床上,目光一扫就知道大事不妙。他第一时间查了瞳孔,而后便将她的衣裙扯开,查了出血的情况。 “心跳血压!”他同护士嚷道。 “我们就是说着话,她就晕倒了,她怎么会出血??这是怎么回事??” “安静!!” 韩俊明忍无可忍,听诊器拿下来又搭了脉搏,“血压低,进急救,考虑输血!她什么血型?” 韩宏义摇摇头,韩俊明更是不清楚。 “该死,先验血!” 他简单叮嘱,便有两个大夫过来抽血的抽血,推床的推床。 流萤进了手术室,韩俊明回身,一把抓起韩宏义的衣领,胳膊抵着他的喉咙,将他按在墙上。 “你怎么她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她这个情况,韩俊明第一反应便是韩宏义强要了她,弄坏了身子。他恨不得当场撕了这个衣冠禽兽。 韩宏义推开他,攥紧了拳头,“母亲亡故,我身上戴孝,能怎么她!” 韩俊明后牙咬得咯咯响,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确实,二哥不是那种荒唐人,再怎么也不能在大太太尸骨未寒的时候风流快活。 他抬手指着韩宏义,“你!最好什么都没做,她这几天的一举一动,都做了什么,见过谁,吃了什么用了什么,一并给我交代清楚!” 韩宏义又憋气又焦急,只道,“她许是累的,吃住都在我那,迎春伺候她,两个人同吃同住,除非有人故意害她。” 闻言,韩俊明眼前一亮,“常安!先抓起来!还有那个芊芊!” 韩俊明交代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急诊室。 二姨太赶到的时候,韩正卿已经到了,护士给韩家少爷分别验了血,这几人的血型竟都是一样的,于是每人抽了一袋拿进去。 几个人的胳膊上都多了一个针孔,二姨太是有些迷信的,认为他们抽了血很是伤元气,让松枝回去杀鸽子甲鱼熬汤,一个劲儿地叮嘱回家需得多补气。 手术室的灯似乎是亮了许久,待韩俊明再出来的时候,韩家一众人围上去。 韩俊明简要交代,“体征平稳,人还没醒。” “怎么会突然出血?”韩宏义想不通,很是困惑。 韩俊明似是很累,抬眼看看韩宏义,又看看二姨太,视线拉到韩正卿脸上。 “小产。” 他说出这句话,而后目光变得凶狠,“哥,我问你。” 不待他问完,韩正卿双手一摊,韩俊明便咬着后牙骂出一句,“王八蛋…” 他二话不说,直接挥拳朝韩宏义打过去。 韩俊明去苏州之前曾搭过流萤的脉,当初,韩正卿同韩心远都在,他们都知道流萤身子坐不住胎,需得调理一阵才行。韩正卿前几日还同他要求房里备些肾衣,说明他是避孕的。所以韩俊明只略一查问,便直接怀疑韩宏义。 韩宏义不想在这个时候说出韩心远的事添乱,便生生接了这一拳。 “王八蛋!她身子原就不能受孕!” 韩俊明的个头没有韩宏义高大,身形也小,却按着韩宏义打。 “老三!”韩正卿上来将他拉开,“冷静!” 韩俊明也只打了这一拳,手上生疼,他揉着自己的腕子,随后问道,“老头子是不是开过她苞宫?” 流萤的身子有被开过的痕迹,可他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那晚他只知道她破了身子,旁的事情并不清楚。 而韩俊明问出这话的时候,韩正卿心下一凉,“怎么?” 韩俊明答道,“那种窑子里的玩法,久了会让宫腔脱垂。” “那她…” 韩正卿心底凉透,他头一回听说这种事。 韩俊明摆摆手,“现在没事,养着就好。” 韩正卿皱着眉头,沉吟着没作声。 韩宏义愣在原地,他不在乎孩子是谁的,一心只心疼流萤。他曾满心欢喜地幻想流萤为自己怀生的时候,却不知是在害她。 随后韩俊明又恨恨地说道,“还有一件事,她身子极虚,像极了…娘当年的症状。” 闻言,韩正卿皱起眉头,“怎么说?” 韩俊明的眉头皱得更紧,“我想不通,她的身子原先也不是这种底子,这一个多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闻言,迎春不解地说,“这补了身子,怎地还越来越不好了?”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韩俊明急急问道,“她这个月用过什么药?” 迎春不明所以地点头,“是调理的,小姐拿回来的方子。” 韩宏义才想起来,“你是说,卢先生的药方?” 韩俊明深吸一口气,拳头又要挥过去。 韩正卿立即拦住他,问道,“卢先生怎地给她开药?他们见过?” 韩宏义迟疑一瞬,点头说道,“见过一回,给开了药补身。” 迎春点头附和,“我见过,都是些补药。” 韩俊明伸出手,“方子拿来。” 迎春似也想明白了,她脊背一凉,懊悔地说道,“昨儿收走了,卢先生来吊唁,又给把了脉,说药可以停了,方子便不用了。” “王八蛋,这个王八蛋!” 韩俊明骂起来,没有方子他便不知道她到底吃了什么,解药也就无从下手。 韩宏义十分困惑,“你说义父害她?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韩俊明嗤笑一声,“因为你啊!二少爷!因为你母亲不会接纳她!让她绝后,皆大欢喜!她原就不宜受,又被投了毒,苞宫是受孕后开的,才会这么早就小产。” 韩俊明恨得快要将牙咬碎,视线在两个哥哥脸上来回游走,“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好手段,我再晚回来几天,她还不知道在不在了!” 韩宏义几乎站不住,扶着墙蹲下身去。 迎春忽然想到,“三少爷,我还有一副没来得及煮!” “那你不早说!” “我…” “别废话!快走!” 韩俊明同迎春回家去,韩正卿注意到二姨太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始终没有出声。 “母亲。” 二姨太抬起眼看他,身子微微地抖,“其实你父亲没与她同房,若是他,不会这般温柔。” 韩正卿沉着声音说道,“是儿子不懂事,我不清楚会是这样。” 二姨太摆摆手,“樱娘原就是烟花柳巷的,你就是不听我的,非要弄这些脏的,你可知道她该是多疼。” 韩正卿知道二姨娘想起了她年轻时候的遭遇,也不再辩,只道,“儿子让母亲失望了。” 二姨太摇摇头,继续道,“当初,我怀身子,大太太也曾给我补过一阵子,后来那孩子便没了,出来的时候,手脚都已经成型,我数了又数,确是十个指头…老爷嫌晦气,直直扔到马路上,让收尸的收走,连件衣裳都没有…他只有小鹌鹑这么大,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呀…” 她说着就流下泪来,韩正卿跪在她面前,将二姨太的头抱在自己怀里。 “母亲还有儿子,还有俊明,那孩子没有做父亲的儿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二姨太悲从中来,“我去庙里进香,替他祈福,让他来世投个好人家,如果有缘,就回来看看我…” 韩宏义走过来也在她面前跪下,“宏义替母亲赔罪,二姨娘节哀。” 二姨太摆摆手,“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背负这些个。” 她瞧见韩宏义嘴角的淤青,还有些血丝,掏出帕子将他的嘴角擦了。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母亲教出你,说明她并非不懂是非曲直,她恨我,同你没有关系,往后好好走你的路,我们的恩怨,让我们到阎王老爷跟前儿去清算。” 韩宏义在二姨太跟前磕了头,韩正卿眼色一抬,便将他单独叫出去。 “你竟能被他打了。”韩正卿问道,“疼吗?” 韩宏义摇摇头,全然没在意脸上的伤,“她、她怎么会…大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断不会这样…我…” 韩宏义一拳打在墙壁上,韩正卿沉吟着没有说话。 他心里不是个滋味,或许他不入苞宫,便不会有今日的事,但流萤的孩子早晚都是会没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以为义父是为她好,我…我现在就去找他!” “不必。”韩正卿出言拦道,“现下还是等流萤出来,回家调理身子要紧,卢先生能将药方收走,说明他有所察觉,这会儿应该已经擦干净了屁股,况且你能说什么,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和大太太,去对峙也是窝火,没个结果。” “那就这么算了?!” 韩正卿摇摇头,双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自然不能。” 他话锋一转,问道,“老四什么时候回来?” 韩宏义滞了片刻,“舅舅今日就去办这事,再有两天差不多能回家,只是老宅回不去,他只能先送到你那去,或者安置在外头。” 韩正卿皱起眉,“老宅怎么了?” “老四一根筋,非要与同学呆在一起,那里头真有学生党,这事儿很被动,舅舅上下活动,不是一句话就能捞出来的。” “你把老宅抵了?” 韩宏义没说话,韩正卿点点头,“知道了,那你呢?” “我本该住军部,母亲不在了,我也就没必要再住家里。” 韩正卿叹道,“还好马场道给你留了一间。” 韩宏义苦笑,“我怎么有脸住过去。” 韩正卿拍拍他的肩,“你回来之前,她同你说了什么?” 韩宏义知道他算无遗策,便直言道。 “大哥就别兜圈子了,咱们直说了吧,若我不同意你走军需,你还会同意她与我在一起吗?” 韩正卿平静地看着他没说话,韩宏义点点头,“别再折磨她了,下周有一趟车途径吴县,发往湖南,你若赶不及,就只能等下个月。” “谢了。” 听你的 流萤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病房里,她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 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这么沉,仿佛置身云端,这样安静,一个人都没有,世界白茫茫一片,好不干净。 直到耳边的声音越发切近,她听见有人唤她,有男有女,一声声的。 声音是一下子填进脑袋的,随着视线里的人逐渐清晰,她看见迎春,还有韩俊明。 “你怎么哭了?”她问道。 迎春擦着眼泪,“小姐,你醒了!” “我…?” 流萤努力回忆,她睡了一觉而已。 方才她,应该是在… “我在哪儿?宏义呢?” 她支起身子,随即又无力地躺了回去,浑身酸软得使不上力气。 韩俊明颇不耐烦,没好气地说,“你还惦记他??” 流萤不明所以,“三少爷?” 韩俊明也不想触霉头,便简单说道,“你晕倒了,这是医院,需得静养,现在给我睡觉,输完液回家。” 流萤才发现自己手上扎着针,连着胶皮管子,上头挂着一个玻璃瓶子。 “这…这是什么?” “静脉输液,当下最时兴的治法。” 她头一回输液,一双杏眼圆溜溜地,瞅着那针头扎在自己的手背上,这针就像是有法术,将流萤瞬间石化,一动不敢动。只有一双小脚不自在地绞在一起。 “这…这输的是什么呀?” “葡萄糖,补营养的。” “哦…葡萄…很有营养吗?” 韩俊明忍不住一笑,“你说呢?” 流萤撅撅嘴,觉得自己许是问了蠢问题,便去盯着那滴答滴答的清澈水滴。 韩俊明觉得她这反应很是有趣,便上手去摸那胶皮管子,那管子一动,流萤就会发出一声轻哼。 “疼吗?” 韩俊明的指尖捻着那管子,流萤紧张地盯着他,默默地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是不疼的,但是瞧着挺吓人。 韩俊明将那管子曲起来,在指尖上绕了两绕,再瞬间放开,流萤的小脸刷一下白了,连呼吸都明显地短。 韩俊明见状,便玩上了瘾,煞有介事地摸她的额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输太快了?” 他去摸她的颈窝,试了脉搏之后,点了点头,“我给你调慢一点。” “欸…” 韩俊明要去调点滴,流萤实在是害怕,又不敢动,韩俊明怕吓坏她才收了玩心,搭上她的脉试了试。 “等会儿再全面检查一下,没大问题就办出院,我陪你回去。” “这…不用了吧?” 流萤全然不清楚眼下的情况,韩俊明朝门外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这里不让喝汤药,回家再给你开两副方子。” 流萤更困惑了,“医院里竟不让喝药?” 韩俊明耸耸肩,“洋人信不过中医,他们只信自己的医学。” 流萤顺着说道,“谁叫人家的医术先进。” 韩俊明嗤笑一声,“那可未见得,就你这治法,去年还死过好些人。” 流萤瞬间白了脸,“那、那我不输了、不输了。”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韩俊明一把按住她,“放心吧,今年改良了,不安全我也不让你使这法子。” 流萤快吓哭了,“可今年也才刚半个年头…” 韩俊明一笑,“也对。” 他又搭了脉,说道,“给你拔了吧,早点回去也好。” 流萤点点头,韩俊明将口罩戴好,又去洗了手,当他举着双手走回来,流萤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鱼,只能任由韩俊明左右。 她闭起眼睛,只觉得他按着自己的手,接着针孔上一疼。 “啊…” 不待她呼出声音,韩俊明说道,“那个手过来按十分钟。” 流萤才睁开眼,看见他两个指头捏着块棉花压在上头,针头已经拔了出来。 她去摸那棉花,指尖冰凉,韩俊明握住她的手拽过去,“像我这样,按住。” 流萤按他说的,紧紧按住,两只手相当于锁在了一起,却是不好起身。 “不急,再躺会儿。” 韩俊明将胶皮管在玻璃瓶上缠了一缠,一起扔掉,流萤瞧着心疼,问道,“这个不能带回家吗?” “你又不会输,随便输会死人的。” 流萤扁扁嘴,“反正是补身子的,喝了不就行了?” 韩俊明笑出声,随后又冷了脸色。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吃。” 流萤瞧他这语气不对,试探着问道,“我吃坏东西才晕倒的?” 韩俊明嗤笑一声,“差不多,卢先生给的药方,你也敢用?” 流萤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便说道,“往后不敢了,可迎春看了,都是补药,应当没问题。” 韩俊明拧起眉头,“她都能看,还要大夫做什么?补药也有各种不同的补法,相生相克的东西有许多,你本就不受那些大补之材,冷热药性一同服用,相当于两军对垒,你这身子就像战场,伤亡不计其数,最后便是要泄出去。” 流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月事总是不规律,“原来…那不是月事…” 韩俊明皱起眉问道,“你一直出血?” 流萤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我?!” 流萤哑然,这种事哪可能到处说。 韩俊明愤愤地叹口气,也知道她不会将这事告诉他,他沉吟片刻,拉张椅子在她跟前坐下。 “说起来这事也不怪你,等下回去好好休息,身子补好了再下地。” 流萤眨眨眼,不解地问,“我不过是晕倒了,还不能下地了?” 韩俊明想了一想,“你身子亏得很,不能下地,不能着风。” 流萤不解地问,“还至于这么严重?” 韩俊明冷了脸色,“你只管听我的,按我说的做,小孩儿都知道吃一堑长一智。” 流萤撅撅嘴,不再同他辩。 韩俊明收拾利索,便叫迎春一同把床推出来,流萤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观察室,韩正卿同韩宏义一直在走廊里等着。 见她出来,韩宏义上前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可还不舒服?身上疼不疼?” 韩俊明嫌弃地将他拨开,“二哥,病人需要新鲜空气。” 流萤笑笑,目光又挪到韩正卿脸上,只见他沉着脸色,那种平静的样子令她不安。 “正卿。” 她努力撑起身子解释,“不关宏义的事,是卢先生的方子…” “嗯。” 韩正卿只略略一点头,视线拉到韩俊明脸上,韩俊明尴尬地摸摸鼻子。 韩正卿再回头看她,“事情我们都清楚了,你先好好养身子,旁的事情不用管。” 流萤挣扎着起身,急急问道,“正卿,你陪我回家吗?” 韩正卿一滞,答道,“我等下还有点事。” 流萤忙伸出手,死死拉住韩正卿的衣袖,“你陪我,我不敢自己一个人。” 韩正卿拍拍拍她的小手,“母亲在家给你炖了鸡汤,迎春她们也都会守着你,寸步不离。” 流萤不依,一直摇头,“不要,要么你带我走,要么你陪我回家去。” 韩正卿觉得自己越发拿她没辙,叹口气让了步,“那我去打个电话。”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流萤又拼命摇头,“我陪你去。” 韩正卿知道流萤的心思,她怕他去找卢先生寻仇,新仇旧恨,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韩正卿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亲,“等下确实是有生意的事情要处理,你若不放心,我叫他们来家里,就怕打扰你休息。” “我、我不要紧,你…你不要去。” “听你的。” ———— 发烧,头疼,请假。 回家 “回来了!回来了!” 银杏一直在门口等,见到车子回来立马跑回去通知二姨太。 车子停稳的时候,二姨太已经下楼来接,流萤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过这般阵仗,竟有这么多人想着自己。 不过她刚下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瞧见二姨太解了披肩走过来,当头就给她裹住。 “怎么没给带帽子。” 二姨太不满地瞥一眼韩俊明,小声抱怨。 韩俊明耸耸肩。 二姨太又狠狠白了另外两个人,“没一个顶用的。” 他们先前讲好了小产的事先不同流萤讲,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怕她难以接受,最少也要等她身子恢复好了再慢慢透露。 他们三个男人总不能像婆子一般嘱咐她别受风着凉。 迎春倒是提了一句,流萤反问道,“夏天带帽子?好生奇怪呀。” 而后便这样上了车。 二姨太张罗着让她直接回屋,厨房已经杀了两只老母鸡,三只血鸽,外加一只鳖。 汤水轮流往屋里送,流萤很是惊讶,“这…不用这样吧?” 银杏一笑,“二姨太还买了两头羊和一头奶牛,在牧场养着呢,不知道您爱喝哪个,说往后每天早晚都得喝奶。” 流萤受宠若惊,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哪里用的上这么补。” 她从一进门就被安置在了床上,夏天竟还盖上了毯子,门窗也都闭得严。 银杏笑道,“您不知道,市场里的活物都快杀光了。” “哪用的着这样。” 流萤掀开被子就要下地,银杏忙拦着,“您还不能下地!” 流萤狐疑地问,“我真的就是亏了身子要补,没旁的事?” 银杏哪会编瞎话,但又不能说漏了,便解释道,“小姐,我们都是听二姨太吩咐的…” 流萤见状不再为难她,乖乖躺回去,转而又问道。 “三少爷呢?他不是要给我开方子?” 银杏巴不得换个人来,一福身答道,“我去催一下。” 与此同时,楼下的餐厅里,三个男人一同坐在桌边,餐桌当中三个汤盆,汤水已经去了一半,他们三个都低下头认真地喝汤,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两三个汤碗。 二姨太沉着脸坐在端头,两只手抱着胳膊倚着座椅靠背。 “让你们回家,没一个回的,留下来又屁用不顶,这要是落了头疼,得疼一辈子知道不知道!” 三个人原就在埋头喝汤,二姨太每一句责问,三个人就一同点头,而后将脸更向碗里埋一些。 “母亲教训得是。”韩正卿率先发话,“是儿子考虑不周。” “你喝完了?” 二姨太瞧见他拿餐巾擦了嘴,忙给松枝递个眼色,松枝又将另外一碗汤推倒他面前。 “再喝一碗。”二姨太拿调羹又给他喝空的碗里填。 韩正卿见状,将要抬起的屁股又坐了回去,乖乖地拿起勺,舀一点汤汁放入口中。 韩俊明低着头偷摸地笑他,老狐狸,这回哪那么容易逃脱。 “你们俩也多喝,这些都喝了,厨房接着熬新的。那么一大袋子血啊,这得损失多少元气!俊明回不来,你们就该早回来歇着!” 韩宏义不住地点头,“二姨娘说的是,我们考虑不周,这方面老三当是最可靠的,我们俩实是没什么作用,下回全听二姨娘的安排。” “瞧瞧,瞧瞧,还得是老二说话中听。” 说罢,她又给韩宏义的碗里添了一大勺,韩宏义眼看着好容易见底的碗又满了起来。 韩俊明忍不住,嗤笑一声,“咱们家这是新房啊,怎地墙头上就长了草呢。” “喝汤堵不住你的嘴。” 二姨太嫌恶地白他一眼,“你最没用,还好意思说人家。我帽子、披风都给你了,你就能让她这么着回来!” “那我能说什么?你现在不能着凉,带帽子,不能占凉水,不能洗澡,这不露馅了吗?再说,我们导师说了,坐月子不卫生,反而滋生细菌,容易落病。” “我呸!你们那就是庸医,啥也不会,就会哪疼割哪,那有个头疼脑热的就得砍头!以前你师傅多灵啊,一副药下去,什么毛病都好了。” 二姨太原也没拦着韩俊明学西医,只是近些年知道的多了,越发觉得西医不靠谱。 韩俊明将汤勺一放,指尖在桌上敲了一敲,“您不知道,太灵的药都有副作用,现在不显,老了会勾起来,这不得综合着看吗,再说,西医有些也是立竿见影的。” “就砍头呗。” 二姨太说话干脆利落,韩宏义突然一咳险些喷出来,他忙拿餐巾去擦。以往他同大太太之间从没有过这种氛围。 “老二你可别听他的,这洋人,不是个好东西!” 韩俊明皱着眉头拦道,“娘,你少说两句。” 韩宏义在军部,也是经常同美国人有往来的,韩俊明生怕二姨太说了什么不当说的,给家里惹祸。 韩宏义捂着嘴止不住咳嗽,身上也溅上了汤汁,他指指卫生间,想说又说不出话。 二姨太摆摆手,“去吧,去吧。” 于是韩宏义就这样溜了。 韩俊明瞪着眼瞧着二哥先撤,心里也转了一转,说道,“娘,我上楼去瞧瞧,她该喝药了。” 二姨太又一摆手,韩俊明也溜了。 韩正卿又坐直身子,擦了嘴,二姨太挑着眉毛瞧他,“你没急事儿吧?” 韩正卿想了一想,又将餐巾放下,将另外一碗端了起来。 二姨太点点头,再靠回椅背瞧这个儿子。 “老大,这没别人,你同我说说,卢先生那儿,你有什么想法?” 韩正卿低头吹着碗里的热气,答道,“先这样吧,流萤不高兴我寻仇。” 二姨太点点头,“有个能降得住你的,我也放心。要我说,过去的事儿,该过去就过去,等她养好了身子,你们先有个孩子,我这日子也有个盼头,你当了爹也稳当过日子,成不成?” 韩正卿想了一想,点头应道,“我只再查清一件事就依母亲。” “什么事?” “当年收殓费氏的人已经找到了,她并非死于内伤,更像中毒。” “你是说…” “是卢先生害死了流萤她娘。” 二姨太沉默了,片刻功夫再启口,“卢先生为什么要灭她的口?他们之前就认识?” “不知道,所以儿子要向卢先生问清楚。” ———— 咱就是说,一定要戴口罩,一定要戴口罩,一定要戴口罩,这日子,公共场合,一定要戴口罩。 否则容易喜提高烧鼻窦中耳炎,附赠上吐下泻全家桶,体验急诊部大型互动游戏,千人线下抢位,抢赢有床,抢输罚蹲,住院排队,多人拼床,沉浸式感受人间温情,另有奥司他韦特供,蒙脱石散,益生菌,消化片,B6等丰富小食,搭配补液盐饮用更加!开年第一弹,可选年假满额抵扣,寓意勤恳的一年,畅享无限工作,一样的假期不一样的感受,超值惊喜,多多福利,尽在不戴口罩! 一言为定 韩俊明上了楼,正好遇见银杏迎面下来。 “三少爷,您来的正好,小姐正问呢。” 韩俊明一笑,“得了,我去看看。” 流萤坐在床上,正琢磨自己这个待遇着实有些隆重,等下该如何同二姨太讲的时候,韩俊明推门走进来。 “小娘。” “都说不许这么叫了。” 韩俊明耸耸肩,“无所谓。” 说罢,他在床沿坐下,将她的手拉过来,双指搭上她的腕子。 “嗯,还行,衣裳解了我瞧瞧。” 闻言,流萤忙收回手,迅速白了他一眼,“还想诓骗我?左右不过二两肉,有的什么趣儿。” “小娘此言差矣,就那二两肉,可很是有趣儿。” 流萤气闷地躺回去,被子朝头上一蒙,不想搭理他。 哪知韩俊明直接掀了被角钻进来。 “欸你这人!” 被子里韩俊明笑嘻嘻地抱她的大腿,流萤抬脚就踹,韩俊明捉住她小脚一拉,长腿就制在他手里。 “放开我!” 流萤扭着身子逃,韩俊明顺藤摸瓜,捋着大腿就握住她屁股蛋儿,身子一欺便压在她身上,另手顺着腰线攀上她的胸。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拢,便将奶儿握在了掌中。 “你做什么?!” 流萤吓坏了,差点就哭出来,她扭着身子挣扎着窜出一截,便再也逃不动。 这么一折腾,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只觉得身上酸软异常,再使不出力气。 韩俊明掂弄着揉她的奶儿,下巴搭在她的肚子上,双眼一眯,面带桃花。 “这点力气都没有,就别想着下地了,你这奶儿涨得厉害,平日里是不是痒得不行?” 流萤还道他又在戏弄她,急忙否认,“呸!你胡说!” 韩俊明也不辩,只改了揉捏的手法,拎着她的奶尖儿提拉,指甲在那红豆子上一刮,流萤的小脸瞬间红透,他说的没错,她确实痒得不行。 指腹按着奶尖打圈挤压,流萤绷直了双腿,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她是想逃的,而身子挺直,双乳却被送出去更多。 韩俊明不禁狠狠地啧出声,那副药他看了,姓卢的心思歹毒,他让流萤的身子一触即痒,受孕即小产,身子损伤极大,久而久之便是连胎也坐不住。 他这是要让她成为二哥的玩物。 那些大补之材令激素源源不断地产生,短期之内奶儿涨大,面若桃花,整个人娇艳异常,久了便极盛而衰,届时,二哥也对她兴味寡然,自然而然便抛弃了,而流萤怕是连三十都活不过。 韩俊明心里恨,不禁眯起眼睛,手下也失了控制。 “啊…轻些…” 流萤眼角带红,她实是忍不住了才呼出一声,这娇艳的样子着实令韩俊明把持不住,他舔了嘴唇,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埋首就吃。 乳粒衔于口中,门齿咬住碾转。 流萤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淌下来,“好疼…” 韩俊明只想将她雪酪一般的双乳整个吃进口里再嚼烂了吞掉。 这个娇娇,太招人了。 双手握着奶儿挤在一处,韩俊明吃了这只吃那只,再将两只一同往口里塞。 他恨自己的嘴不够大,恨流萤轻信别人,恨大哥二哥抢了先,恨她这穴儿恶露不净,现下根本入不得。 他抖弄着她的椒乳,令两只乳肉撞在一起一拱一拱地荡,在他的鼻子底下散出阵阵奶香,他索性将鼻子也埋了进去,贪婪地吸气。 流萤很想逃开,可身子却不争气地留下,那酥麻根本抑制不住,从双乳扩散至全身,所到之处皆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韩俊明吃着她的奶,如饥似渴,吸了满口再啵一声拔出来,复又埋首下去舔着含吮,将那乳首舔得水光滑亮,满室啧啧。 流萤绞着双腿,小手似是推着他又似是邀请,她不清楚这是药性作用,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她不禁为自己羞愧,因为心底甚至希望他再大力些。 韩俊明拱了拱下身,流萤惊惶地睁大双眼,那肉棒蓄势待发分外精神。 “不…不要…不要!” 韩俊明不容她拒绝,支身上前就堵住她的唇。 几个深吻流萤就失了力气,韩俊明含着她的唇,鼻尖挨着鼻尖,他压低了声音轻语。 “放心,我还没有这么浑,不过儿子想让小娘帮着抒解,也不白帮,让你来上两回,怎么样?” 流萤不住地摇头。 这个混不吝,趁人之危! 流萤伸手去推他,韩俊明迅速锁了她腕子,再搂着她的后颈,额头相抵。 “听话。” 流萤有一瞬间的恍惚,韩俊明在忍,额角青筋暴起,声音也沉了几分,竟是看得出韩正卿的影子。 她愣怔的功夫,韩俊明捞起她双腿,模仿着抽插的姿势在她阴户上磨蹭,肉棒隔着衣裳压着她的小裤,方一挨上就耸着后腰小幅冲撞。 流萤下意识推着他的小腹抗拒,却是让奶儿夹在胳膊当中,随着他的节奏抖了起来。 双腿大开,屁股上还兜着洋月布,韩俊明炙热的分身往复撵着她的耻骨,只几下就令她的身子轻颤。 流萤红着一张脸,咬紧嘴唇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韩俊明见状,戏谑道,“舒服就叫两声。” “…呸!…你放开我!” “行。” 韩俊明松开手,反而抱住她的身子一转,轻松将她换到上位。 流萤终于能逃,抬起屁股便朝一侧躲避。 韩俊明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腰就按在自己的胯上。 肉棒嵌进腿缝,他按着她的腰身不让她躲,几个掂弄之后便摇着她的臀儿前后磨蹭起来。 “哈…” 臀肉肥软,肉根坚硬,虽不能入,却是被她磨得很是爽利。 “小娘这身子,真是销魂。” 流萤底下湿哒哒的,月事布吸了淫水儿沉甸甸的,淫核早已被他磨得肿胀,韩俊明很是会弄,用她舒服的姿势磨着二人的性器。 只消几个往复,她的屁股蛋儿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流萤不愿意承认,可快感就是这般被轻易激了起来。 她仰着头,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然而烫红的耳根早已暴露了一切。 “这么快啊。” 韩俊明一声戏谑,流萤嗔道,“闭嘴!” 随即她的小屁股便自己摇了起来。 韩俊明扯起一侧嘴角,他的小娘,依旧是他最好的玩具。 流萤底下旷了几日,水穴痒得很,她追着那感觉摇摆,后臀一下下夹紧,闭上眼,那座小山近在眼前… 韩俊明双手逐渐放开,虚扶在她周围,由着她像一尾人鱼,不住地摆着身子。 布料磨着淫珠儿,快感来势汹汹,流萤摆得越发快速,韩俊明满意地欣赏着她的忘情。 “小娘你…” “不许说!” 流萤着实不愿意让他瞧见自己这羞人的样子,更不想听他的浑话,索性身子一倾,小手横在他脸上,囫囵地捂住他的眼睛和嘴巴。 韩俊明也不示弱,抬手一撑,大掌拢住了奶儿揉捏。 “哈…” 流萤终是耐不住呼出一句娇吟,胯下扭得越发大力,床板嘎嘎作响。 她咬着唇,奶儿犹如两个面团,在他手中揉成各种形状,身子有一部分重量压在他的手上,底下的空间便更多了些。 她几乎是在他身上跳起舞来,随着节奏越发快速,在几个猛烈的摆荡之后,她的身子忽然停下,随后是一波一波地颤抖。 她的唇几乎要咬出血来,而她不知道的是,唇角溢出的呻吟却是绝佳的媚药。 指缝里若隐若现的美人,在自己身上辛勤耕耘,挥汗如雨,韩俊明好久没有这种乐趣,以往都是迎春按他的要求行房,今日这般像是被她偷着要了似的,竟有另一番乐趣。 韩俊明双手搁在她的臀瓣上,待她的颤抖过去,哆嗦着喘息的空当,再缓缓地揉弄。 流萤渐渐平复了情绪,便觉得臀上的手十分碍事,她抬腿撑起身子就要下去,韩俊立即将人捂住了,不许她逃。 “爽完就走?” 流萤白他一眼,“满口污言秽语。” 韩俊明笑了,“这事儿讲什么阳春白雪。” 他不耐地掂弄着她,“小娘不管管儿子?” “谁要管你!放开我!” “小娘还真是薄情啊…” 韩俊明握着着她的纤腰,将她凌乱的衣裳扯掉,流萤身上光溜溜的只剩一条小裤。 “你!” 流萤瞪着一双杏眼,方一启口,便听得外面门响。 “二少爷。” 她的脸瞬间蒸红,是迎春的声音,她一直都在。 “她怎么样?”韩宏义问道。 “正睡着,三少爷刚进去瞧病…” 迎春在外面周旋,流萤惊恐的压低了声音怒道,“放我下来!” 韩俊明不疾不徐地搂着她的后颈,凑近她耳边小声问道,“小娘欠我一回,该怎么弥补?” “疯了吧你??” 这时候他竟还惦记着那事。 韩俊明笑眼弯弯追问着,“怎么弥补?” 流萤急急地推着他的手,可那双手像是有磁力,拨掉这只,那只便吸回来黏在她身上。 她可不要这幅样子被韩宏义瞧见。 “你说!”她急道。 韩俊明的笑容扩大了许多,“下回小娘让儿子爽上两回,用这里和…” 他的指尖在她的耻骨软肉上一点,随即上滑到她双乳之间。 “这里。” 流萤狠狠地瞪着他,这个登徒浪子,贯会要挟! “好,我进去瞧瞧。” 外头是韩宏义的声音,流萤吓得花容失色,她这房门没关,韩宏义都不需要走进屋子,就能瞧见她光裸的背脊。 “要不就算了。”韩俊明放开双手,将胳膊垫在脑后。 流萤急了,他只要不起来便能将她拉下水。 “随你随你,快下去!” 韩俊明得了这话,才又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拍,“一言为定。” 说罢,他长腿一伸,带着身子在空中转了个回身,便成了坐在床沿的样子。 韩宏义进门的瞬间,只觉得被单似是有些轻飘飘的,流萤只露出个脑袋瓜,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那儿。 “老三,她怎么样?” 韩俊明没回头,鞋尖一拨,将地上的衣裙挑进床下,随后再煞有介事地收回搭在她腕子上的手。 “脉象平稳多了,就是有些气短。” 他瞧一眼她额前汗湿的碎发,补充道,“体虚多汗,不宜过量运动。我已经对着卢先生的药开了方子,待会儿她醒了迎春伺候她服下,养足月余,身体便可大好。” “一个月?” 韩宏义还当流萤是真的睡着了,便追问道,“这月子出去便能好彻底?不会留什么后遗症的?毕竟她还有…” “诶,二哥。” 韩俊明知道韩宏义想问什么,小产需要坐月子,可对着卢先生的方子调理身体,这时间未必够用。 他微微一笑,起身揽着韩宏义的肩膀带他出去。 “二哥此言差矣,此月非彼月,养身体嘛,一般都是以月为计,是为一个疗程,她底子不差,应是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养得差不许多,可若是养不起来,还需更换几副药材,药效更猛一些,可也就有几分凶险,现下还是稳妥一点的好。” 韩宏义听了个一知半解,就被韩俊明带出了房间,正要再回去,只见迎春已经进屋,回手关上了房门。 韩俊明笑笑,“她正睡着,养身子期间还是要静养为主,二哥要是没有要紧的事,就让她好好歇着,等她身子彻底恢复了再探望也不迟,反正这个月她都在这房里,哪也不会去。” 韩宏义想了一想,倒也不急于一时,便随着他出来,二人刚出去便瞧见韩正卿施施然朝这边走来。 家庭会议 “大哥。” 韩正卿瞧见他二人一同从流萤的屋子出来,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却是开口说道,“刚好,你二人都在,来开个家庭会议。” 韩宏义同韩俊明一个对视,二人心照不宣,大哥怕是要宣誓主权。 果不其然,二楼家庭厅的沙发皮子软硬得宜,红木骨架上了桐油反射着窗口斜进来的光。 韩正卿方一坐下便开门见山道,“老三,方才可同流萤拟定了什么协约?” 韩俊明咧嘴一笑,“能有啥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呗。” 韩宏义闻言,不自觉将身子挪开一个距离,这人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韩正卿点点头,又问道,“老二,你呢?” 韩宏义摇摇头,他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被韩俊明拉了出来。他明白自己被韩俊明诓了,下意识又增了一层警戒。 韩正卿点点头,“往后不许兄弟之间互相诓骗,忌猜忌,也不许哄骗流萤。” 韩俊明撇撇嘴,韩正卿见状特意点他,“老三。” “行了行了,知道了。” 韩俊明嘴上应付着,心里却不痛快,大哥当初就是哄骗到手的,现在反到约束起他来了。 韩正卿继续说道,“老宅抵了,老二虽说要住在军部,不过这边给你留了一间,就在俊明隔壁。” 韩宏义面上掠过一丝尴尬,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这趟回来,除了看望她,还有话想对大哥说。” “你讲。” 韩宏义说道,“先前,也是在马场道,我租下一套小房子,我想,暂时我还是住那边。” 二房一家其乐融融,他一个人在这边住,总觉得自己碍眼。 韩正卿点点头,“原来在你心里,性命不及面子重要,又或许当日在父亲灵前,你是信口一说,是我轻信了。” 韩宏义面色一滞,先前在灵前韩正卿问过他,如何看待流萤,他脱口而出可以付出生命,当时他只想保她平安康顺,确实没想到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韩宏义略一回想这房子的格局,流萤的房间在二楼尽头,房门正对着走廊,两侧分别有四个房间两两对门,怎么看都像是皇帝的寝居,四个妃子分列左右。 “我倒是觉得二哥说的也有道理。” 韩俊明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大哥经商频繁外出,二哥要自己住,他俩都不在,流萤就是他的。 韩宏义的话一出口,韩俊明几乎看到流萤在自己身上抖着奶儿抬着屁股起伏的样子。 他一舔嘴唇,“这宅子里都是二房的人,他自己一个人跟着咱们不自在,况且他常驻军部,若是有军情处理,在咱这也不方便。” 韩正卿的目光移向他,韩俊明心虚地收了声。他知道老狐狸的意思,但他依旧坚持划分领地,话里话外地强调韩宏义这个外人的身份。 韩宏义当然也听得出来,他略一思索答道,“当日在父亲灵前我句句属实,现下要住在这儿,也确实不自在,这样吧,待流萤醒了,我问问她的意见。” 他答得含糊,却是不接招,留了步退路,又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理由去流萤房里。 方才老三不让他接近流萤,他本没有多想,这会儿听出来他的意思,才明白方才老三哪是去瞧病,纯纯去流萤屋子里腻味罢了。 他历来不好争强斗狠,用这样的太极话术,也算是扳回一城。 韩俊明脸上的颜色微动,韩宏义性子直,可大哥不那么好糊弄,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迎春端了药进去,想是人醒着的。” 韩正卿平静地拆穿,“刚好我也要去看她,等下一同过去。” 韩宏义点点头,韩俊明觉得自己倒像个外人。 “还有一件事。” 韩正卿的递进三则,韩俊明已经习惯了,听到这里,他身子向后靠上沙发皮面,双臂一展,整个人仰靠在沙发上,一条腿横在膝上,不住地抖着脚。 他紧张。 韩正卿先是约束了日常行为规范,再安排了兄弟三人的住处,后面便是最要紧的,明确与她同房的权利分配。 这事确是需要说清楚,可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商讨这件事真是太尴尬了! “流萤身子养好以后,我希望兄弟之间能和睦相处,凡事有商有量,尤其房事上,当以她的意愿为主。” 韩俊明一听便不高兴了,“夜夜等她翻牌子?” 大哥不许他使手段,哄骗不行,用强更没戏,流萤又是厌恶自己,他韩三少要成日蹲在她房门前摇尾乞怜不成? 韩正卿抬手止住他的话,继续说道,“另外,同房必须避孕,她明确想怀生以后,俊明给她调养身子,确保母子健康之后再受孕,今日这事决不可再发生。” “这还用说。”韩俊明点点头,“她只要听我的,下个月便能怀了。” 韩宏义挠了挠头,事情越发匪夷所思,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同家中兄弟一起坐下来商讨这样的事。 从他而言,房事固然是以流萤的意愿为主,一举一动他都会征求她的意见,生怕惹她不高兴。 怀孕一事他先前没想过,总是顺其自然,直到流萤明确抗拒,为此还吵了一架,他也晓得要避孕。 可他们兄弟之间就尴尬了,对象皆是同一个女人,这闺中私密还要拿出来讲,乃至每日谁去她屋里都要通气儿,难不成往后他们几个人都要在房门前听宣,或者互相碰一下消息… 他怎么想都觉得那场面尴尬得很,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韩正卿得表情倒是一如平常,“待她身子养好之后,与她同寝之人以月轮换,公平起见,就抽签吧,就咱们三人,抽到的数字便是顺序。” 说罢他随手拿了一张纸,做了三个纸条迭好。 韩宏义心中松一口气,这样确实方便多了,也避免了尴尬,况且,若是流萤再有了孩子,只要大略推算一下,便知道孩子是谁的。 他没有否认,直接拿走了字条里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打开来看了一看。 韩俊明几乎同一时间抢过去一张,利落地打开,随后负气地摔在桌上,“行吧,你们偷着乐,小爷我最后。” 韩宏义抬眼一瞧,那字条上是一个阿拉伯数字3。 他看着手中的字条,迟疑片刻说道,“那么大哥胜出,我第二,俊明第三。” 韩正卿略略点头,说道,“如此便说定了。” 他掸掸衣袖,起身便朝流萤的房间走。 韩俊明不爽地一拍大腿,起身才瞟一眼韩宏义,随后皱紧眉头,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纸条。 “老狐狸…这个老狐狸!!” 韩宏义的字条上也是个阿拉伯数字的3。 他俩拿了纸条,韩正卿原就没拿,韩俊明再抓过桌上最后一个快速打开,里头也是个一模一样的3。 他才明白韩正卿这是又在耍他,耍完就跑。 “二哥!你怎么还惯着他?” 韩俊明都不过韩正卿,却是将脾气发在韩宏义身上。 韩宏义也站起身,“大哥与你一奶同胞,你应当比我了解他。” 韩宏义见到老三的纸条便知道韩正卿是有备而来,大哥料定韩俊明会第一个报出结果,而自己大概率也会退而求其次,即便老三拆穿他的手段,韩正卿怕也是有后招的,毕竟他下个月就要成婚,蜜月必然不会让给别人。想通这件事,韩宏义便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让出了首位。 “我毕竟是一个外人,顺水推舟罢了。” “你!” 韩宏义的软刀子捅得韩俊明心头吐血,可这也赖不的得旁人。 韩俊明独自在厅里生闷气的时候,流萤已经洗了身子换了睡裙,在韩正卿的注视下喝着汤药。 “喝光。” 韩正卿居高临下地监督她一口口地咽下那苦药汤。 片刻功夫,流萤才放下药碗,褐色的残汁顺着碗壁缓缓回流。 韩正卿捻一颗蜜饯递给她,再将药碗接过去,问道,“怎么样?” 流萤摇摇头,一碗苦碗汤,在他的注视下,全然忘记了苦味。 “我不过是身子亏了,也用不着补这许多,又是血鸽又是鳖的…银杏说,还买了牛羊,太破费了,你同二姨太说说,能退的退了吧。” 韩正卿微微一笑,“牛羊是俊明买的,他说喝奶对身子好,往后全家都要喝,不止你,血鸽是我的,我只买了这一样,便留着吧。” “那鳖呢?鳖能退掉吧?” “那是宏义的份,他也只买了这一样,独独退了他的那份,也不好。” 流萤扁扁嘴,二姨太的老母鸡,自然也是不能退了。 “这一天三种汤轮番的进,我也不是生了小孩要催奶,哪能喝得下这么多。” 流萤知道事情只能如此,便撅着小嘴嘟囔。 韩正卿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头,大手自然而然地滑到她胸前,掂起一只椒乳把玩,“催不下奶,让奶儿长得大些也好。” “你、你竟喜欢那样的…” 流萤红了脸,却是没有躲开他的手,反而向韩正卿怀里靠,挺着奶儿暗戳戳地吸引他。 方才匆匆来了一回,她身上痒得不行,泄过以后总是分外贪恋抚摸,韩正卿这几下玩弄,流萤便得了舒服,心里隐隐地渴望他能多摸摸自己。 韩正卿垂着视线瞧她,手上的奶儿挤过来更多,硬挺的奶尖已经将真丝的料子顶起个尖儿,只要轻轻一扯便能整只地弹出来。 “正常男人都喜欢。” “嗯…哪能都像你这般好色。” “嗯,好你的色。” “不知羞。” 流萤娇嗔着,拢上衣领,却依旧露着大片胸脯。 这犹抱琵琶的样子着实勾人,若不是她现在坐小月子,他早已提刀上马,将她操干得心口如一。 “哈…” 韩正卿没有进一步的意思,流萤便放出呻吟,由暗示转为明示。 韩正卿像是有顾虑,反而将摸着她的手撤了,只拢着她的头拥着她。 “这些天累着了吧?老二同我说了,你放不下他,也不想兄弟反目,先前我说过,你想见他便去见,确非试探,更非诓骗。”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只要你喜欢,我便欢喜。” “你…当真?” “当真。” 韩正卿面色平常,流萤反复确认他眼中的情绪。 韩正卿也看着她,似是让她安心,眉峰舒展开,眼睛也似是弯了弯,瞧着是舒心的微笑。 流萤发现,韩正卿现在比原先爱笑得多。 她不想表现出欣喜的样子,双手环上他的腰,小脸埋进他的胸膛。 “谢谢你。” “嗯。” 韩正卿的鼻息就在头顶,越发粗重起来,流萤埋着头,闭着眼睛,小舌头却诚实地吐出来,反复刷着他的前胸。 每每她主动投怀送抱,总以失败告终,可她也有想要的时候。 流萤不清楚现在主动亲近他会不会显得是一种补偿,可她很是想要他,想要他拥着自己的身子入进来,滚烫的胸膛包裹她,底下狠狠地抽插,将他的情绪全都抒解在她身上。 韩正卿没有回应,流萤便认真地吃起他的乳粒,小手引着他的手掌往自己的大腿内侧摸,她知道月事布多少有些扫兴,便只让他摸自己的大腿和臀儿。 “乖孩子,你还在养身子。” 韩正卿几个喘息之后终于开口,却是拒绝得简单直接。 流萤满面涨红,扭过身子不理他。他们好像总不能合拍一般,真令人负气。 韩正卿笑笑,凑近她耳边沉声说道,“等你身子好了,新娘之夜,好好地疼你,届时可不许求饶。” 他一句话便令流萤夹了腿。 “谁、谁要你疼!人家才没有…唔…” “嘴硬,当罚。” 韩正卿扳过她的小脸就是一吻,流萤身子撤开些许,臀儿一翘,小手勾着裙摆撩上去。 “那你罚吧…嗯…” 流萤不死心地最后一博,她主动将小裤拉下来寸许,勒着半个屁股,露出诱人的臀缝。 韩正卿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色暗沉,喉结上下滚动,他又何尝不想弄她。 大手流连,指头顺着臀缝拉开小裤。 流萤不自觉地翘得更高,她静静地期待,后腰肌肉绷紧,身子几乎快要抖起来。 “正卿…主人…摸摸、就摸摸好不好…” 她很想他,很想很想,她才不想管什么养身子,她只知道他鼻息很深,他明明也想的。 “奴儿…奴儿想要主人摸摸。” 她豁出去了,反手握住他的腕子,推着他的手向下。 而韩正卿却是勾着她的小裤缓缓上提。 “不急。”他尽量让声音不那么沙哑。“老三说得对,你现在需要静养。” 他流连地在她的臀瓣上拍了拍,随后说道,“生意上有些事情,我要去苏州一趟,月底回来,刚好出了丧期,成婚之后带你度蜜月。” “蜜月?”流萤来不及失望,追问道,“蜜月是什么?” 韩正卿将她的身子抱正,“洋人成婚,婚后的第一个月出门旅行,只有夫妻二人,如糖似蜜的一个月,是为蜜月。” 他在她头顶亲了亲,“你可以想想有哪里想去的,我来安排行程。” “哪里都可以?” 流萤眨巴着眼睛,那水亮的眸子里似有星火闪烁。 韩正卿不禁亲了亲她的眼睛,“哪里都可以。” “法…兰西也可以吗?” 她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几条街,先前听韩俊明说过的外国,就只有法兰西。 韩正卿迟疑片刻,流萤心虚地问,“是不是太远了…” 韩正卿微微一笑,“是有些远,只怕整个蜜月都在海上。” “这么远啊…那不去了不去了。苏州吧,苏州也行。” 流萤本也是信口一说,她对出远门这个概念本就十分模糊,也不清楚外地都是哪里,有哪里好去,说出的全是听他们说过的地方。 韩正卿迟疑着没有答话,流萤心里纳闷,他一个月内能往返的地方,也不成吗? “正卿?” 她试探着问,谁料韩正卿脸上的神色忽然舒朗,眼中也有了不一样的光。 “听你的,就去法兰西。” 久违 流萤今天预见到了此生终将面对的尴尬。 在她抱着韩正卿亲吻的时候,韩宏义推门进来,“大哥,老三似乎不满意方才的…安排。” 只见流萤跪在床上,身子向前倾着,捧着韩正卿的脸吻得忘情,小屁股撅着,裙摆撩在腰上,小裤兜着臀儿,大腿不住地夹,雪臀随之一抖一抖。 韩宏义略一愣怔便退了出去,流萤多日未归,定然十分想念韩正卿,可这场面亲眼所见,他心里仍是忍不住地悸动。 原来她这样喜欢大哥。 原来她动情的时候,是这般好看。 流萤几乎是从韩正卿身上滚了下去,面色苍白地躲进被子里,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还是让韩宏义瞧见了自己同人亲热的样子。羞死人了!她可怎么活! 这几个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往她屋跑,总难免互相撞见,今日她身子不便也就罢了,至多能撞见接吻与爱抚,可若是平时正弄着…那可怎么办? 随后她便想到了更难堪的事,难不成每天晚上她都要同他们说清楚,今日同寝的是哪个,还得吩咐旁人不要打扰。 羞人!真是羞死人了! 流萤蒙着头缩成一团,脚趾勾在一起,身子翻来覆去地寻不着个自在的姿势。 韩正卿倒是泰然自若,垂着视线看她,大手隔着被子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揉了揉。 “害羞?” 流萤闷在被子里负气地说,“往后,白天可不能亲近了,羞人。” “这倒无妨。”韩正卿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稳,“我们方才商讨过,下个月我同你蜜月,后一个月便由老二陪着你,以月轮换,便不用像今日这般为难。” 流萤慢慢拉下被单,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韩正卿,他竟然连这些都想好了。 “你们一同商量的?” “自然。”韩正卿径自说道,“往后房事上全凭你喜欢,要不要孩子也由你定,受孕之前让俊明给你调理身子,此前都会避孕。” 流萤的小脸瞬间又红成番茄,他们竟背着她连这些都商讨过,她虽不在当场,可感觉自己被剥光了摆在桌上。流萤心里是又是尴尬又是遗憾,一方面很羞人,另一方面,他们都这把年纪的大男人,在一起商讨这件事,那场面不一定多好笑,自己竟然没见到。 她攥着被角,尽可能地挡住自己,却挡不住满溢的好奇心。 “宏义同意了?” “还有老三。” 她的小眉头忽然皱起来,“同他讲什么!” 韩正卿解释道,“倒也不为别的,只是通知他这两个月不要闹你,至于往后,全看你的意愿。” 流萤不高兴地偏过头,“真是个好大哥,偏心弟弟,连媳妇儿都能让出去呢。” 韩正卿没反驳,只将她一缕发丝顺到耳后。 “俊明也非你想的那样,你若不喜欢,拒绝就好。” “嗯,我知道了。” 流萤连身子都转过去,留给韩正卿一个背影。 这送客的姿态过于明显,韩正卿也不多言,大手在她发顶一揉便起身。 韩宏义在外间将屋里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见到韩正卿出来,正要启口,韩正卿便抬手止住。 “最近你多陪陪她,我明日便走了,老三那个样子,别生出旁的事来。” 韩正卿的意思很明确,老三只要不过分便纵着他。 韩宏义不理解,他原以为韩俊明一直同流萤纠缠,还道他们也是有些情意的,如今看来,纯是老三这一头热,可老大哥却有意地帮着老三。他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他只要韩家一团和气? 宠着弟弟到分享女人的程度,这不怪流萤生气。 韩宏义不置可否,只道,“我去看看她。” 进屋见到的却是流萤斜撑着身子朝外巴望,见到他进来,她忙将身子摆正靠在枕头上坐好。 “若是舍不得,便不要置气。” 韩宏义这话是真心劝她,而流萤却听出些酸味。 “谁舍不得,巴不得他快些走。” 韩宏义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说合流萤与旁人。 “俊明不过是爱玩,本性也是懂轻重的,大哥他…” 眼见着流萤的小嘴又撅起来,韩宏义不再说下去。 流萤抱着胳膊嗔道,“二少爷也同大少爷一般,当我是你们韩家少爷们的玩物?” 韩宏义似乎总能惹到她不高兴,现下已经学会察言观色适时住嘴。 她眉毛一皱,他便乱了阵脚,急急解释道,“我韩宏义对天发誓,绝没有轻贱你的意思。” 流萤自是知道韩宏义对她没有二心,纯是倚着她高兴的,自己对他发脾气似乎成了习惯。 他这样一个大块头,对自己千依百顺,流萤心里忽然不是个滋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韩宏义就对她这般迁就。 她缓和了面色,脑袋里转悠着这几个少爷同自己的变化,忽然身子被拥住。 “我想你,很想很想。” 流萤身子一僵,这久违的拥抱恍如隔世,上一回他这样说,还是在韩老爷的葬礼上,他这样说,而后同她告别。 纤薄的身子又一回嵌入他的怀抱,她只仰着下巴露出个脑袋,目光所及是四方的天花板,还散发着新漆的味道。 流萤闭上眼睛,小手抚上他的肩背,前尘不可追,这厚实的身体从此往后都属于她一个人。 亲吻从来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韩宏义捧着她的脸,在她鼻尖与眼睫上轻点,小脸在他的掌心当中显得相当稚嫩,他小心翼翼地生怕将她碰坏。 指腹厚茧摩挲着唇瓣,这檀口方才热情地献给旁人,现下却任他索求,她倾身献吻的样子萦绕不去,韩宏义心中悸动,俯身含住她的唇珠。 他的唇很薄,触感却很软,每每他的亲吻总让流萤觉得自己被包裹住,十分舒服。 韩宏义的舌尖舔湿她的嘴角,拨开双唇细细地探进去。短短数日,他历经风霜,她是唯一能于黑暗中救赎他的人。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再不能失去她分毫。 流萤闭起眼睛,享受着他的舔吻。这雄浑的身躯与轻柔的亲吻形成强烈的反差,舌尖轻搔牙膛,惹得她身子一阵轻颤。 她将奶儿挤向他,腰身更是贴上他的身子,韩宏义心头也是有所顾虑,只拥紧她的身子,厚掌搭在臀瓣上缓缓揉捏。 这程度显然不够,流萤今日几经撩拨,身子里的情欲蓄势待发,哪等得及他慢慢调情。 “哈…宏义…” 她干脆起身压向他,小手搭在他的肩头,主动亲吻,双腿自然分开,整个人都贴上去,小肚子方才喝饱了汤,圆圆的,暖暖的,分外可爱。 韩宏义扶着她的胯,低下头便亲在她的小肚子上,盈盈一握的腰身,似是轻易能够折断,舌尖舔过肚脐,流萤又是一阵轻喘。 “好…哈…好舒服。” 韩宏义得了要领,舌尖抵在肚脐上向里钻,流萤不禁搂住他的头,穴儿一缩,便溢出一股水儿。 “好舒服…宏义…摸摸、摸摸我…没有血的,方才都洗净了…” 流萤今日不知为何异常渴望,浑身痒得不行,往日这样出血也是有的,断断续续,这一股流出来,后面几天都是干干净净。 她自以为十分了解自己的身子,牵着韩宏义的手就向下面探去。 小裤原就不整齐,这会儿更是歪歪斜斜地挂在胯上,流萤牵着他的手钻进去,可韩宏义今日像是有障碍,只在耻骨前的软肉上匆匆抓了两把便没再推进。 流萤将双腿分得更开了些,委屈地将小裤拉开个缝。 “你瞧,真的干净的。” 她羞得快哭了,若不是身子着实受不住这痒意,她断不可能这般求着一个两个的来摸自己。 韩宏义有日子没见这艳景,光洁的腿间一根毛都没有,软肉肥嘟嘟地拱起个弧度,下面便是一条紧闭的缝,当中已经水亮亮的淌着淫汁。 流萤主动将小裤拉下来,那穴缝当中将坠不坠地悬着一滴蜜液,她小脸通红,提着裙摆展示着自己的身子,那模样别提多诱人。 韩宏义吞了口水,若搁平时,哪会等她主动至此。只可惜她现在这穴儿只能观赏,却是绝不能入的。 她先前小产,怕是也有自己的缘故,韩宏义绝不能容许自己再伤害她。 “…你需得静养。” 韩宏义刚要将小裤提上去,流萤便委屈地大哭起来。 “我才不要什么静养,我好得很,这个月都这么过来的,怎地就今日不行了,韩俊明他信口胡编,他惯会撒谎!我想要,我想要,你们都说听我的,可到头来却都不依着我…” 韩宏义叹口气,“这事上老三不会撒谎,你这身子亏得厉害。” 流萤委屈得紧,哭得像个孩子,她脸面都不要了,却是得不着一个舒服。 “你还替他说话,你们都是一伙的…呜呜呜…” 她越哭越委屈,韩宏义心里难受得不行,尤其听她说这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这娇小的身子承受了不知多少伤害,而这些全都因他而起。 “…我应你,不过你也得应我一件事。”韩宏义妥协道,“身子养好之前再不能放纵,等养好了,你想怎样都可以。”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牵着他的手兜住自己湿哒哒的穴儿,掌心温柔厚实,方一贴上她便急急地耸起小屁股。 “哈…” 她不清楚为何会这般饥渴,只觉得这瞬间才平息了心中的躁动。 韩宏义端着她的小脸吻干泪水,顺便将心头漾起的艳景深藏。某个瞬间,他几乎看到兄弟几个一同伺候她的样子,那一闪而过的模糊景象着实令他腿根发硬。 流萤将奶儿露出来,双手端着向他嘴里送。 “吃…吃一下…哈…” 韩宏义如她所愿,低下头含住她硬挺的奶尖儿。 “这边也要…也要…嗯…” 她要,他便给,韩宏义两只交替地吮,流萤舒服得喟叹。 “还是二少爷好…哈…宏义,用力…好舒服…啊…” 韩宏义最是惯着她,然而这欲望岂能轻易消解,她越发卖力地向他的掌心上坐,水穴前后摩擦,几下便开了口,她便悄悄向后撤身子,试图让穴口对准指尖。 谁料韩宏义忽然撤开手,流萤难过得直掉眼泪,“不进去,就浅浅的…浅浅的好不?” 韩宏义拿她没法子,叹口气搂住她的腰身。 “转过来,手扶墙。” 韩宏义帮她转过身,背冲着自己,流萤小手扶在墙上,欢快地塌下腰,臀儿撅起,另一只小手索性主动掰开臀瓣,从穴口到菊洞一览无余。 她甚至撅着臀肉抖弄,试图动摇他的决心。 韩宏义今日的遭遇算得上人生前列。 喜欢的人再面前主动掰开屁股,可自己却将她的小手挪开。 “淘气。”他说。 随后他单膝上床,俯下身,将她的臀肉向两侧推得更开,舌面舔过水当当的穴口,他抱着圆润的小屁股吃了起来。 ———— 最近更新会慢一些,毕竟歇了一周,有许多工作要补。真不开心。(?ò?ó) 中毒 po18b s.c om 水穴向他敞开来,韩宏义凑的更近,粗糙的舌面往复刷过穴口,狗喝水一般撩得穴儿啧啧作响。 “呀…哈…宏义…二少爷…好舒服…” 流萤放开声音娇吟,她想向后坐,却是被一双厚掌推着身子,几乎压在墙上。 奶儿挤成两颗扁球,贴着她的手背颤巍巍地抖,流萤的后腰不住地动,韩宏义吃得她很是舒服,连穴口都轻微地外翻,随着她夹臀的节奏忽闪。 “啊…舔舔…舔舔里面…里面也要…” 她迫切地渴望他能探进去,然而韩宏义却只是吃得更加快些,流萤不满地向后退,身子缓缓下滑,好让他能吃到前头的肉豆子。 韩宏义心领神会,双手向下略挪了一寸,拇指便能拨到那一点艳红。夲伩首髮站:p o18 ma. com 穴口的舔舐依旧,拇指不时交替着爱抚淫珠儿,流萤快乐地扭着腰,时而夹臀时而完全打开。 “宏义…哈…宏义…啊…快…快…” 她甜美的催促着,韩宏义便将舌尖集中拨弄肉尖儿上的一点,让那娇肉弹到最快,流萤寻到合适的时机,迅速向后倚,果不其然,那软中有硬的舌尖立时浅浅地插入水穴,淫浆飞溅,水声不停,甬道的搅动令她快乐非常。 小手飞快地向后抓他,勾着他的下颌,不许他撤开。 “不要、不要躲,快…快…啊…啊…” 左右舌尖已经入了进去,流萤又是这般迫切,韩宏义大发慈悲地没有退出去,只略略收了势头,在穴口拨弄。 高耸的鼻梁抵着她的后穴,那粉嫩的洞口逐渐缩成一点。韩宏义向前一挤,口鼻同时压着她的两个小口。 “啊!…啊!…啊!…啊……” 他略一用力,只是做出即将入侵的姿态,流萤便抖着屁股泄了身子。 韩宏义乘胜追击,张口去吃她的水儿。她的身子泛着娇艳的红,抖得异常剧烈,身子伏在那儿跳舞一般地抽动。 “嗯…啊…哈…嗯…嗯…” 这一回泄得持久,水儿淌得也多,韩宏义连吸带舔,也是兜不住那么多汁水,再抬头时湿了整个下巴。 流萤泄了力气,身子绵软地下滑,大腿内侧全是她喷出的骚汁,甜腻腻的味道溢了满室。 厚掌托着她的臀,令她的屁股高高地撅着,韩宏义喜欢看她泄身之后穴口的抽跳,这小口儿像海中盛开的花,湿漉漉的,又娇又艳,随着海底暗流规律地耸动。 “舒服吗?” 流萤喘息着点头,杏眼迷离着目光消失在不存在的点。泄过的身子极度敏感,仅仅是被他注视着,她便觉得麻洋难耐,底下似是又张开了些,这样的姿势入进来最是舒服。 拇指沾着蜜液,来回摩挲穴口肥唇,将淫浆涂满她腿间,汁水丰沛,充满鲜活的生命力。她有些地方异常怕碰,指腹每每划过身子便是一弓,小屁股弹起来离了手掌,而后再啪一声坐下来。 韩宏义舔了唇边挂着的汁水,复又按着她的腰,将舌尖顶进她后穴。 “啊…宏义…哈…啊…” 他的舌尖忽然变得柔韧有力,弯曲着向那圈褶皱的中心钻,只堪堪进去一个尖儿,流萤便惊叫得要哭出来。 “后面、后面不行…啊…” 舌尖舔弄得很湿,她不痛,只是怕,后穴被弄过几回,都算不得是很好的体验,那穴儿全然不同前面,最初打开的时候很是别扭,需得进入里头,摸到那爽利的位置才会舒服。 流萤一哭,韩宏义便撤了出来。 “很疼?” 流萤擎着泪看他,“也、也不算…” 韩宏义努力地理解这几个字的意思,这一下流萤更加羞臊,红着脸说,“算不得疼,只是别扭了些。” “那不弄了。” “诶、别…”流萤的小脸前所未有的红,“里头…也是舒服的。” 韩宏义揣测着她的意思,随后温厚一笑,“那你告诉我怎样舒服。” “嗯…” 流萤羞得满面通红,身子重新趴下去将屁股撅好,小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说,“里面…下、下面一点。” 韩宏义得了令,舌尖复又顶进菊洞向下探去,流萤的屁股翘得更高了些,“再、再下面点…哈…” 她后穴本就紧致,现下缩得更紧,这姿势着实不容易舔到对的位置,韩宏义心思略略一转,双指并拢,整个手指扣在她水穴上往复摩擦,流萤果然快乐地叫出声音。 “啊…再用力些…用力些…啊…用力……” 韩宏义抬起头,舌尖退出来,粉白的菊门就在眼皮子底下,张着一个圆圆的洞口。 他二话不说,在它回缩之前将拇指塞了进去。 “啊!…哈…” 流萤尖叫着抬着屁股,拇指的触感比舌尖坚硬,可拇指却是刚好能探到那搔痒的位置。 韩宏义的手像夹子一样扣住她前后夹击,拇指塞满菊洞,前掌抠着水穴,牢牢地定在她的臀缝上,他四指并拢,在她的腿间的软肉上打着圈揉了一揉。 “哈…” 她的声音像涂了蜜,而后,如她大腿一般粗的手臂迅即抖了起来。 “…!!……啊!…啊!…啊!…哈……哈……” 淫浆喷涌而出,流萤脚趾曲起,双眼翻白,一时哑了声音,小脸皱着好一会儿才哭着吟叫起来。 厚掌温暖有力,将她最脆弱敏感的地方全部掌控,筛米一般地抖弄,淫水儿如珍珠,大滴大滴的,从他的指尖抖落。 后穴的摩擦不算强烈,却是刚好按住她身子里的媚肉,这深埋的快感远比单纯的舔弄淫核悠远,小屁股又一次不自主地弹起,流萤的身子全然不受控制,带着他的大手上下弹动,几乎要从床面上跳起来。 “哈…哈…哈…嗯…哈……” 接二连三的高潮令她头晕目眩,底下更是敏感异常,她忘记了后穴还塞着他的拇指,一心想躲他的手,而韩宏义却很是喜欢她水当当的穴儿,舍不得放开。 流萤小手伸下去,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推离,却仅是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的手指早已滑得不像样子,流萤推将不住,一不留神便滑了回去。 “啊!” 啪一声,指尖回弹,毫不留情地打在淫豆上,流萤尖叫着哆嗦起来,甬道随之一颤。 韩宏义以为伤了她,忙将厚掌撤回来,“啵”一声,拇指拔出菊洞,那洞口也已经由白转红,和着蜜汁显得更加红肿。 “对不起,弄疼你了。” 韩宏义不住地道歉,可流萤这一阵颤抖之后却得了异样的爽利,这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令她自己也有几分错讹。 她来不及想清楚,身子已经被韩宏义抱了起来。 “我瞧瞧碰坏了没有。” 流萤躺在床上,他不由分说掰开她的双腿,穴儿毫无保留地张着嘴儿,肉豆子红艳艳地立在当中,韩宏义凑近了细瞧,除了肿,似乎没有什么大碍,而他再一摸,她的身子便又是一抽。 “哈…宏义……轻些,现下受不住。” 韩宏义点点头,低下头缓缓地舔弄,他放软了舌头,裹着淫核轻吮。 “好些吗?” “嗯…” 流萤轻颤着,泪珠儿淌下来,她的身子仿佛是坏了,像青楼女子一般欲求不满。 她羞臊地仰着头,努力压抑着欲望,而双腿却渐渐并拢。 韩宏义原想安抚她,舌头裹着淫豆子觉得甚是小巧可爱,不自觉吮上了瘾。 流萤今日几回都泄得急,算不得满足,这会儿躺好了,身子放松,被他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欲望。 韩宏义抬眼瞧着她的隐忍,却是没想停下来,这身子他太久没碰,能多亲上一亲也是好的。 流萤哆嗦着对抗抽跳的身子,直到厚掌拢上奶儿,大手抓着奶儿用力揉捏,几乎将手指头嵌进乳肉里,她终于耐不住央求他。 “宏义…二少爷…还想要…嗯……人家还想要……” “这回想要怎么泄?” 韩宏义只询问,没有多余的评价,仿佛只是在配合她,执行她的命令。 “想被吃着…哈…慢一点、慢……啊…就这样、就这样……吸得人家好舒服……哈…” 她说着,韩宏义便调整着,直到她的脸上挂上忘情的享受,韩宏义便保持着一贯的吸吮速度,大手扣上她的乳,感受她的心跳。 流萤呻吟着去摸穴口,那里空荡荡的,好不爽利。 “宏义…嗯…进来好不好…哈…” 不待他拒绝,她便急急说道,“指头、指头不动……进来就好……” 韩宏义自始至终只没进去不到一个指节,仅是堪堪解痒的程度,却不想又将她欲望勾得更盛。 流萤扣着他的手移向自己的腿间,带着哭腔求他,“一根、一根也好…宏义……” 韩宏义被她磨的没法子,微微叹气,“小东西,不许告诉别人。” “嗯嗯、不说,我不说。” 她将腿敞开,推着他的手送过去,双腿悬在半空,脚趾兴奋得勾起来。 “还是二少爷最好,最最最好了。” “淘气。” 大手在她的臀肉上拍了拍,一根指头在穴口轻轻拨弄,眼看着水穴张了嘴儿,他缓缓地一节一节地将手指插进去。 “真湿。” 他惊异于她的身子,甬道里满满的全是蜜液,指头插进去,便将淫浆挤出来些许,顺着臀沟往下淌。他控制着深度,指头只含在甬道里,绝不碰到她的宫口。 “啊……好舒服……” 流萤快乐得想哭,屁股不禁抖起来,小手伸下去握住他的腕子试图让他动一动。 “不许再动了,不然我就退出来。” “不要、不要。” 流萤乖乖地缩回手,穴儿却不死心地一缩一缩。 “快、快吃吃人家……” 穴儿塞得不算满,却是比方才舒爽了不少,流萤推着他催促,韩宏义便埋下头去重新含住了淫核。 “啊……宏义…啊…哈…” 淫珠被他吸进去又吐出来,往复玩了几回,她便不满足于这般逗弄,小手不自觉地按着他的头,脚趾也搭在他的耳边。 “吸一吸,快…好舒服……吸一下人家……” 流萤下了令,韩宏义便顺着她的意思执行,将那胀大的肉豆子吸住了一下一下地吮,每吸一下,手指上的穴儿便随之一缩。这感觉很是奇特,韩宏义不禁加快了吸吮的速度。 “啊!…好…哈…啊……快……啊!……” 她快乐地娇吟,身子弓成一只虾,小腹已经隐隐作痛,可穴儿却依旧不满地抽跳。 淫水像开了闸,顺着下巴湿了衣领,韩宏义瞧着她欲罢不能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手指插在穴里一下下弯曲。 “啊!宏义…好舒服…别停……别停……啊…哈…” 流萤及时回报他,他心满意足,将穴儿抠得噗噗作响。 韩宏义放开淫珠,舌面自后穴一气刷到前头,再含进去猛吸几口。 流萤双腿忽然夹紧,将他锁在自己胯下,小屁股触电一般地哆嗦起来。 “哈……哈…哈…嗯…嗯……” 她的身子抖得越发快速,幅度越来越大,韩宏义及时撤出指头,生怕碰到宫口,流萤双腿撑着身子,屁股弹跳起来,一下一下地砸着床面。 仅仅是这般含吮,她竟泄得如此剧烈,韩宏义一边为自己弄她登上三回极乐而满意,另一方面也有些不解,怎地今日她竟然这样欲求不满。 “……痛…哈……呜呜……好痛…嗯…嗯……” 流萤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双手捂着小肚子,那里已经因为频繁的泄身而发硬。 她弓着身子歪向一侧,发丝已经完全湿透,身上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小东西,去洗洗?” “嗯…哈…” 流萤不应,似乎就要睡去,韩宏义亲亲她,正要抱她去里间,却发现她的臀儿又轻轻地夹了起来。 韩宏义观察片刻,眉头瞬间拧紧。 “老三!” 他慌了,这绝对不正常,而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老三!” 他夺门而出,老三却不在房里。 韩宏义恨自己没有及时发现她的异样,若是以往,即使她很有兴致,也断然没有过这般地饥渴。 韩俊明进屋的时候,流萤正趴在床上,身子一抖一抖地努力蹭着床褥,小手塞在腿缝里,不住地胡乱地揉。 “你干什么了??” 韩俊明闻见满屋子的淫靡气息,对着韩宏义怒道,“她现下不能行房!过来帮忙!” 他将流萤的小手拽出来按在身体两侧,搭上腕子摸脉搏,随后皱起眉头,“不对呀,这反应像是中了媚药。” “媚药??” 韩宏义困惑问道,“她方才不是喝的你那个方子?你那方子有问题?” “你看着她,我回去看看。” 韩俊明也慌了,他是仔细看过那副药,一味一味地对着开的解药,按说不应该有问题。 “你去哪儿?” 韩宏义按着流萤的双手,她的小屁股又撅了起来,贴着他的身子磨蹭。他知道她今日再不能了,若是再弄她,怕是要死在这床上。 韩俊明抬步就走,“我去翻翻医书。” 韩宏义一听便急了,哪有上了战场不会用枪的! “你到底行不行?现看书??” “少废话!我又不是专业投毒的!我去去就来,你看住她,绝不能再泄了!” 韩俊明小跑着走了,门外传来一声,“给她喝水!” 韩宏义觉得颇有道理,方才泄得要脱水了,是要补水,可她这个样子,他也不敢松手。 “宏义…还要…哈…好痛…呜呜…” 流萤迷糊着呓语,韩宏义将她搂在怀里,锁了她双手,抱着她的头不住地道歉,“是我不好,不该弄你,咱们起来喝水好不好?” 流萤点点头,也是渴极了,韩宏义将她打横抱起,两步来到沙发跟前,他将人放在沙发上,伸手去给她倒水。 然而他手中的茶杯还没有斟满,一只小手就探了过来,摸上他半软的阳物。 “…别闹,听话。”韩宏义将她的小手拨开,然而这小手固执得很,只推开一个距离便滑了回去。 啪一声,小手打在他胯间。 韩宏义一个激灵,颇为无奈地看着她迷离的双眼。 流萤全然不理睬他的无奈,一心只想要个坚硬的肉棒。两只小手轮番上阵,她甚至拨开头发,将发丝都拢在一侧,而后就要俯下身去。 “可以了。” 韩宏义将她身子捞起来,而她小脚一踮,就跨坐在他身上,还没坐稳就摆着腰磨了起来。 韩宏义躲无可躲,只得抬起她的小屁股,不让她得那爽利。 韩宏义同流萤纠缠的功夫,韩俊明在屋里翻箱倒柜,卢先生的方子说起来算不得蹊跷,只是有几味药不那么寻常,也都是一般方子里略略添加一点的配药,药性也不如几味主要的药材明显。 当时他没有特别在意,现下仔细想来,若是出了差头,便只能是出在这几味药上。 他们才搬过来,东西还乱着,韩俊明一时找不到那古籍,却是想到医箱里还有两支镇静剂。 韩宏义头一回觉得女人的热情是如此的骇人,流萤抱着他的头,身子贴着他耸动,穴儿磨不成便去揉奶儿。 韩宏义端着她的屁股尽可能地远离自己的身子,两个人好一番角力,僵持不下。 韩俊明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急急问道,“这是解药?” 他的视线瞟向韩俊明手中举着的针,他虽然不懂医,但他知道韩俊明势必是有办法了。 “扶好别动。” 韩俊明简单交代,戴起口罩走到她跟前。 酒精棉在臀尖儿上涂了一块,针头缓缓地推进,流萤的身子逐渐安定下来,最后整个人软软地靠在韩宏义的怀里睡得很沉。 “这是解药?” 韩俊明嗤笑一声,“镇静剂,什么解药,你当是武侠小说了,让她睡会儿,我再去看看到底是为着什么。” 他斜一眼韩宏义,说道,“你也不用在这儿守着她,让迎春陪着就行。” 韩俊明瞧得出,二哥看着刚硬实际心软得像棉花,若是待会儿流萤醒过来,再央求他,怕是又要坏事。 韩宏义却是放心不下的,刚要开口争辩,韩俊明便先一步打断了他,“你要这么闲,就去看看老四吧,人回来了。” 韩宏义一滞,他上午才将房契交给舅舅,人下午就回来了,想是这几天就已经打点好,只等他一手钱一手货。 “他怎么样?”他问道。 韩俊明看着流萤摇了摇头,“挨打了,身上还行,就是腿废了一条。” 要不你纳了银杏吧 “老四人在哪?” “一楼客房,他那腿脚就别上来了。” “好。” 韩俊明说得轻松,实际上,他尽可能让流萤见不到韩心远,以免她心软,自己还没养好再去照顾病号。 韩宏义也想同老四问清楚,若是他真的参加了党派,怕是会将整个韩家都拖下水。 他走后,韩俊明交代迎春,又去厨房拿了药渣,而后便钻回屋里。 流萤浑浑噩噩地一直睡到了晚上,睁眼看见韩正卿坐在她跟前,手中托着一本书。他似是很累,身子靠在床头,双目微合,应是睡着了。 她不忍打扰,只安静地看着他,韩正卿像是感受到了一般,缓缓睁开眼睛,四目相对,钟表的滴答声从外间传来。 “感觉怎么样?” 他问得含糊,流萤张了张嘴,嗓音却是哑的。 “渴…” 韩正卿将书放下,回手自床头柜上将茶杯端过来。 流萤支起身子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随即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 韩正卿没说话,再端过一杯,流萤觉得这杯茶更苦一些,茶水已经凉透了,想是放了许久,他应当陪了自己许久。 她接过去又是豪饮,才觉得口中好了一些。 两个空杯放回床头,流萤似是知道自己的身子多少出了些问题,今日抓着个男人就想行那事,这会儿感觉好些了,面皮上却很是难堪。 她将头枕在韩正卿的腿上,胳膊环上他的腰,小脸一侧就将自己藏起来,她讨好地蹭他的腰,也为自己的放纵而羞耻。 “我想洗澡。” “先吃东西吧。” 韩正卿没有发难,倒是叫迎春将备好的饭食端了上来,糖醋鱼,红焖里脊,葱花蛋羹与西芹百合,虽是家常的菜色,却都是她喜欢的。 她坐起来才发现身上脱力,肚子咕噜一叫,流萤立时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往口里塞。 “慢些吃。” 韩正卿舀一勺鸡汤摆在她面前,流萤没抗拒,虽说这汤曾喝的她想吐,但人在饿的时候不会拒绝任何食物,她就一口汤水将饭食顺下去,而后才想起来问。 “你吃了没有?” 韩正卿点点头,随后想了一下,答道,“现下倒是饿了。” 流萤眨眨眼睛,“几点了?” 韩正卿的手表放在床头,她身子歪过去扑在他的身上,将手表拿过来一瞧,时针指向罗马数字X。 “这么晚了?你几点的车?” “四点半,”韩正卿又给她碗里添了一勺蛋羹,“已经改签了,天亮再走,你先吃。” 流萤心里一酸,韩正卿定这么早的车,下午本该睡觉的,现下应是担心她才一直陪到这么晚。 她夹一筷子鱼塞到韩正卿嘴里,“一个人吃饭不香,你陪我。” “嗯。” 韩正卿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夹了菜送过去,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月色温柔,饭菜也显得好吃许多。 一顿饭吃完,流萤身子有了力气,迎春撤了东西她没再提洗澡的事,只让迎春早些回去休息。 韩正卿径自进了里间,水声哗哗响起,流萤光脚下地,双腿还是有些打颤。 她扶着门框,瞧见他挽着袖子将浴盐放进浴缸里,流萤忙劝道,“我不洗了,先睡吧。” 韩正卿却说,“我洗。” “哦…” 流萤扁扁嘴,刚要转身回去,韩正卿便将她抱了起来。 “自己洗不干净,你帮我。” 流萤登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剧烈。 “这、这怎么好…” 她才缓过来,若是赤诚相见,再动了欲念可怎么办。 韩正卿将她放在浴缸边上,伸手去脱她的衣裳。 流萤只抗拒了一瞬便放弃了,她也伸手去解他的扣子。一来她愧疚,二来她想他,再就是,她知道韩正卿不会真的弄她。 两个人很快便赤诚相见,韩正卿站在浴缸旁边,身上散发着清新的皂角味道,流萤知道他早洗干净了,反而自己身上怕是有着汗味儿,以及欢好之后的味道。 她抬眼看着他,两条腿依次抬起,再依次落下,随后双手一撑,小屁股便挪进热水里。 温热包围,她畅快地呼出一口气,而后水面又涨高了些。 浴缸比木桶大了不少,韩正卿一同进来也不觉得拥挤,他坐在她对面,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流萤从一开始就存了心思较量一番,倒要看看谁的定力更好些,可他没有表示,她反倒尴尬起来。 韩正卿伸出手,流萤下意识一缩,随后上臂被他钳住,韩正卿手上使力将她拉向自己,流萤缩着脖子向后躲。 “别、别别…呀!…” 韩正卿腕子一转,流萤的身子也随之转了半圈,整个后背便落进他怀里,大手立时下滑,一把兜住了穴儿,她的身子僵硬地抵着他的背,底下由着他揉搓。 流萤咬着唇躲避,还道他懂分寸,不想却也这般孟浪。 大手兜着水,先是揉搓肥唇,而后便顺着穴缝捋进去,细细洗净她每一寸褶皱,再拨开穴口,手掌搅动水流。 “嗯…” 热水冲刷着软肉,竟是舒服得令她颤抖。 她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许多,可依旧是腰腿酸软,小腹稍一收紧便觉得发硬发疼。 “正卿…” “嗯?” 她向后倚靠,纤薄的背贴上他的胸膛,双腿微微敞开,方便他的动作。 他若是想要,历来不会同她商量,只管下命令,她只能受着。 今日同韩宏义的动静想是不小,流萤心虚,便软着声音同他商量。 “正卿…我、我帮你吃出来,行不?” 耳后似有一声嗤笑,是韩正卿低沉的声音。 “不急。” 大手贴着她的身子搓洗大腿内侧,他是会按身子的,流萤还记得他头一回揉她的臀,光是那般推揉就令她泄得一塌糊涂。 现下也是这样貌似正常的搓洗,却是令她的心思荡漾起来。 她忽然夹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动。 “怎么?” 韩正卿的声音就在耳边,流萤转回身子问道,“在老宅的时候,你头一回来我屋里,说是看伤,是不是就动了心思?” “非也。” 韩正卿平静地答,流萤的目光却越发狐疑。 他径自说下去,“那日在堂上,父亲打你的板子,你哭得厉害,分外可怜,却也诱人。” 流萤睁大了双眼,“我当时那般惨样,你竟能动这心思??” “后来我去瞧你,臀儿红艳艳的,高高肿着。” 流萤撅起嘴,“你会心疼吗?” 韩正卿微微一笑,“当时很是遗憾,打你屁股的人不是我。” 哗啦一声,流萤推开他就要站起身,而韩正卿更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身子按住。 “还没洗完。” 流萤垂下视线看他,僵持片刻又坐了回去,倒不为别的,她属实不大站得住。 这一回,她离他有些距离,韩正卿抬起她的胳膊打上香皂,掌心自她手腕捋到腋窝,流萤怕痒,下意识一躲,不自觉笑了出来。 她抬眼看看韩正卿,只见他神色平静,见不到半点笑意。 流萤又撅撅嘴冷了神色,韩正卿再洗她另外一侧,照旧是同样手法,流萤再是憋不住,嘻嘻一笑。 “好痒…” “嗯,那我轻些。” 韩正卿这不冷不热的态度,令流萤很是费解。 在这方面,二少爷就好得多,总是将她捧在心尖儿上,处处都紧张地问她的意见,通透得像玻璃杯里的白开水。 流萤撅起小嘴抱着膝盖,脑袋歪靠在浴缸的边缘。 “在想什么?” 韩正卿终于发问,流萤却不敢直说。 “没什么,犯困。” 这显然是假话,她才刚睡醒。 “撒谎是要罚的。”韩正卿淡淡说道。 流萤叹口气,故意将光溜溜的小屁股朝他抬了抬,“那你罚呀,又不敢碰我。” “所以你便找上老二,让他满足你?” 流萤登时红了脸,小手一拍水面,溅起许多水花。 “不许说!” “方一日功夫,他便说不得了。” “你!…小气…” 这个韩正卿,惯会掰扯,他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却非要吃些个飞醋。 流萤嘴上嫌他,心里却不嫌,韩正卿同她耍小脾气,她高兴得不得了,他一贯地平稳沉静,唯有这个时候,他能显露出一点脾气,并且是同着她一个人的,难能可贵。 她背过身,趴在浴缸边沿上,手指按下一颗水珠,引着那剔透的水珠子滑动。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是因为他?” 流萤斜乜他一眼,娇娇地笑道,“韩大少爷是觉得这桩买卖不划算了?现下后悔可来不及呢,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这可不兴退货。” 韩正卿微眯起眼睛问道,“我是不是太宠着你了?” 流萤笑意未收,却是警惕着打量他的脸色,然而一无所获,她越是努力探他的意思,他越是藏得深。 流萤索性朝他怀里一扑,脑门顶着他的胸膛磨蹭,“不够,还得再宠着些,可不许你反悔。” 韩正卿的声音自头顶砸下来,“不反悔也可以,你拿什么交换?” 流萤才明白他在这儿等着,坑还是她自己挖自己跳的。 她眼珠一转,答道,“我有什么都在这屋里摆着,你稀罕哪个就直接拿去,马上成婚了,还说什么交换。” 她猫着腰,沉甸甸的奶儿垂下来,韩正卿顺势托着那对椒乳揉搓,这丫头同他打太极,那他便再进一步。 “这些东西没什么稀罕,我倒是想知道一些事。” “什么事?” 流萤动动脑袋,小脸贴着上他的身子,还道他想要她伺候,原只是说话罢了。 大手抚摸她光裸的背,贴着脊骨起起伏伏,在腰线收到最细的地方停住。 那两侧各有一个可爱的腰窝,现下瞧不出来,只在床上的时候,她将小屁股撅起来,那两个凹陷便像是请帖,底下便是蜜桃一样的臀。 拇指流连两番,指尖再顺着脊骨摸到尾椎,在那里轻轻地推揉。 “你破身的时候,流了许多血?” 话应刚落,流萤的背肉眼可见的冒出了汗。 他在意,他从没提起过,可心里还是在意的。 是了,哪个男人会不在意,于韩正卿来说,或许这事是他唯一的失算。 流萤的小脸烫得紧,支支吾吾地道,“还、还好…还好吧…哎呀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我也不清楚旁人,怎么算多…” “也是,我也不知道。” 流萤猛地抬起头,对呀,樱娘跟他的时候是个娼妓,自然不会是个雏儿。 她心里迅速地盘算,迎春是打小跟着韩俊明的,春桃是家里养大的更不必说,可韩正卿原就不想在府里祸害丫头,才去外面找了个娼儿。 流萤瞧着他,立时红了眼眶,她希望世上最好的都给他,可她的初红却是给了旁人。 韩正卿将她的愧疚瞧在眼里,眼看着时机差不多,再补上一句,“那日在父亲灵前,老二的帕子上头,便是你的落红?” 流萤的泪珠子掉了出来,她咬着唇,该是点头的,却变成捧着他的脸不住地亲。 她不想承认,可那就是事实。 她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弥补。 韩正卿瞧着时机差不多,手指又向臀缝推下去。俊明下午同老二吵架,说是前头万不能入,容易感染,后穴都比前头强。 这丫头对后穴本就抗拒,又怕疼得紧,唯有让她愧疚主动献出身子才有可能动那地方。 上回他探过,知道她身子紧,头一回开这穴怕是要好一番折腾,不若早一些让她慢慢适应,成婚那日便能入得爽利。 流萤跪立起来,低下头深深地吻他,追着吮他的舌头。 就在指尖快要触到后穴的时候,流萤忽然放开手,捧着他的脸,诚恳地建议。 “要不你纳了银杏吧?二姨太养大的丫头,当是错不了。” 松芝说漏嘴 天光泛白,韩正卿坐在火车上,仰头望着窗外的天空,一颗颗葱绿的树木疾驰而过,大朵的云悬在半空,天空像是水洗般的澄明。 他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流萤脑子里塞进许多奇怪的想法,令她觉得自己需要纳妾。 按他的计划,以初红这件事打动她,令她愧疚,而后顺理成章地拿下后穴的开拓权,再以接纳老二这事要挟她,命令她每晚塞着小玩具同他通电话,一来让她避开骚扰,便于养好身子,二来也能让她习惯后穴被填满的感觉。他连不同尺码的铃球都做好了,却硬是被她诚恳的建议阻住。 流萤后来搂着他睡着,梦里都在呓语让他收个人。 韩正卿摇摇头,计划着将宅子里差不多大的丫头都嫁出去,以免多生事端。 后穴这件事上他不担心老二,毕竟他会顺着她,疼一点点便会叫停,以老二的性子这辈子都入不进去。可家里还有个韩俊明呢,这小子会不会乖乖地等他回来尚未可知。 他叹口气,早知如此,就应当将韩俊明再推得远一些。 韩正卿心里盘算的这些事,流萤是不知道的。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转天起来便瞧见床头放着几本书,一个记事簿,还有一个账册,韩正卿已经走了,却给她留下了这些东西。 她拿过来一瞧便抱在怀里,脸上溢满幸福之色。 她先前算不清楚开店的预算,韩正卿便给她拿了书来,里头介绍得十分详尽,只是书有些厚,这一个月怕是看不完的。 记事簿扉页上有韩正卿的签名,是他的工作笔记,每一页都记录着他学到的内容与心得,页眉上写有日期,流萤心中一算,他落笔时正值青春年少,是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年岁。 她眼前忽然出现韩正卿坐在书房里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情形,个头或许不算高,二姨太说他年轻的时候很亏,也瘦,或许还没有心远高,他坐在书案前,定然是十分可爱的。 指尖拂过工整的字迹,流萤转念一想,那时二姨太并不在跟前,韩老爷对他颇为严厉,兴许他写下这字字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该是多么寂寞。 她抱着簿子,就像抱住年轻时候的韩正卿,脸颊不住地蹭,却又怕将那簿子蹭坏。 最后一本账册流萤看得明白,这是他拿给她的样子,这个东西更加一目了然,什么样的流水当怎样记录,月度、季度的结算,进销出库等等不一而足。 “迎春。” 流萤掀开被子下床去,韩正卿没给她留字条,可她很想同他说话,然而她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苏州的号码。 “迎春。” 门推开,进来的却是松芝。 “迎、” “她忙着,二姨太差我来伺候四姨太。”松芝不等流萤说完便抢了一句。 流萤明白松芝打一开始就不待见自己,现下韩正卿让下人都改了称呼,唯独松芝拧巴着,平日避而不见倒不觉得什么,眼下到了跟前儿,就显得十分别扭。 “松芝姐姐,可是瞧不上我?” “你说呢。”松芝看也不看她,径自进去里间打水。 丫头爬床历来是被人瞧不起的,可一般都拘着面子,背后说什么不一定,鲜少有拿到明面儿上来的。 流萤跟着她进了里间,“当初三姨太想给老爷治病,三姨太同我有救命之恩,不然我也是不愿意做姨娘的。” 松芝嗤笑一声,“那还愿意做丫头不成?” “嗯,丫头自在。” 松芝扁扁嘴,“得了便宜还卖乖,丫头若是自在,我就不会来这儿了。您才是,借着老爷的光,拢着几位少爷,自在得很。” 她话说的不好听,却是满满地艳羡,流萤思索了一下问道,“松芝姐姐可是喜欢大少爷?” 闻言,松芝一个愣怔,立时涨红了脸,“呸!我哪像你那么不要脸去惦记主家!大少爷那样的你都敢近身,可见你是多阴险!” 流萤皱起眉头,她认为松芝对她的厌恶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身份的变化,第二便是少爷。可身份这事,当初她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给老爷做姨娘,这谈不上被人羡慕,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松芝喜欢某个少爷。 松芝是二姨太房里的丫头,她能喜欢的无非就是韩正卿或者韩宏义。 在流萤心里,韩正卿远胜过韩宏义,昨晚她直想帮韩正卿物色个丫头收房,若是松芝对韩正卿有情,收了也成,只要她同自己能把话说开,往后一家和和气气的,好好过日子就行。 松芝也是有些教养的,却不想被流萤说急了,跺着脚骂起来,“你个不要脸的下贱坯子,自己勾三搭四,夜夜笙歌还不够,却还想脏我的名声!你们夫妻俩真是一丘之貉!” 听她连韩正卿都骂,流萤才确信她是真的不喜欢韩正卿,忙安抚道,“姐姐莫急,我不过是问问,不喜欢就不喜欢,不想惹你不高兴,我给你赔不是了。” 流萤态度极好,松芝骂了一串像一拳打进面里,便也敛了锋芒。 这个四姨太的脾气当真是好,迎春当初夸她的时候,自己还顶过两句。这会儿她不住地道歉,自己反而说不出什么旁的难听话来。 松芝将水打好才打量她,“您还是上床歇着吧,我把水端过去,二姨太要是知道您下床来,非得跳着脚骂。” 流萤小脑袋一歪,“我怎地连床都不能下?” 她养身子,他们兄弟三个大惊小怪,二姨太也这般小心翼翼,这就好生奇怪。里间潮湿,流萤只觉得闷热,环视一圈,这里里外外关门关窗,围得严严实实。 她走到窗边拔了窗户上的插销,松芝忙跟过来将窗子按住。 “使不得,二姨太不让开窗。” 流萤才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她貌似乖顺地走回去坐在床上,身子靠在床头,目光移向韩正卿留下的那些书册。 “松芝,等会儿早饭吃什么?” “松茸面包配乌鸡汤,厨房还给您卧了两个流黄蛋。” “不过做个月子,可是辛苦大伙了。” “可说呢,可把迎春累怀了…” 话一出口,松芝就知道自己惹了祸,她惊恐地抬起眼,流萤靠在那儿泪珠子已经掉了下来。 她虽然厌恶流萤,心里却不是坏的,也见不得这件事给捅破了。 “四姨太,我、我说错了,您就是身子亏了…” “不怪你,”流萤摆摆手,“我自己猜到的。” 这个架势怎么可能瞒得住,傻瓜都能瞧出来因头,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松芝就是个倒霉蛋。 “不过既然已经说破,就都说清了吧,你知道什么,都同我讲讲。” * 韩宏义赶到家的时候,韩俊明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二楼厅里来回溜达,二姨太抱着胳膊坐在沙发当中运气,松芝跪在茶几跟前,脸上挂满了泪珠子。 韩宏义瞧一眼这局面,又望向流萤紧闭的房门,问道,“谁在里头?” “她呗,她自己。” 韩俊明直摇头,二姨太一抬下巴,韩宏义回过头便见到迎春端着餐盘上楼来。 “二姨太,吃食备好了,都是小姐爱吃的,汤水也备了三样,我去叫门试试。” 因着韩心远就在楼下养伤,二姨太不好大声打骂,气急了就抬脚踹上松芝大腿。 “你是,你是不是废物,平日嘴上逼逼赖赖,我就没管你,就这么一回,诶,就一回!这个差事你就能给我当成这个德行!你看人迎春!窑子里出来的怎么了,比你强!老看不上这看不上那,就欠给你也发卖进去,学学眼色!” “娘!您这话说的。”没等迎春低下头,韩俊明先出言拦了,“早先您说的,往后谁也不许提这茬,您自己都管不住嘴,还说松芝呢…” 二姨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急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不许她们传老婆舌头,为着给你留脸皮,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早知道就不该应你这茬,你们哥俩没一个省心的!净捡那些脏的臭的回来,你要弄个一清二白的姑娘,旁人说得着你?!” “不是,迎春怎么不清白了??”韩俊明也上了脸,“她接回来时候连客都没见过,怎么不清白了!” 韩宏义瞧着势头不对,便一推迎春胳膊,使个眼色让她先去。 “你别往心里去。”韩宏义宽慰道。 迎春摇摇头,她心里是别扭,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证据呢?流萤的落红就在老二兜里揣着,迎春的呢?你搁哪儿了?” 二姨太朝他伸出手,韩俊明气得直咬牙,“我留那玩意儿干什么!糟粕!” “你说糟粕就糟粕?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糟粕,糟粕人老二宝贝着呢!你想要还没有了!” 韩宏义才哄走了迎春,回个头的功夫战火就烧到了自己头上。 他看看厅里的松芝,哭倒是不哭了,可就是抬着眼睛直直地看他,眼下他不想招惹二姨太这个炮仗,叹口气也随着迎春去叫门。 “小姐,午点做得了,您尝尝吧。” “不要。” 门没锁,迎春拿脚一顶便开了,可她不敢进去。 松芝同她说清来龙去脉,流萤始终没闹,只缩在床上谁也不理,不吃不喝,一个劲儿的哭。 韩俊明同二姨太都来看过,甭管说什么她都不发一言。一个两个都碰了一鼻子灰,只有迎春还能说两句。 韩宏义陪着进去,流萤只瞧了一眼,照是没开口,却反过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些。 “流萤。” 他刚一开口,流萤的鼻子便是一酸,泪珠子噗嗤噗嗤地掉,“能说的他们都说过了,二少爷歇着去吧,我累了。” 韩宏义滞了片刻,抬手接过餐盘,迎春点点头退了出去。 他将餐盘搁在床头,而后在床沿坐下,“你不想说话,就听我说说话吧。” 流萤没动,他径自说下去,“心远丢了这些天,实是被抓了。” 话音刚落,流萤立即返回身来,支起身子焦急地问,“谁抓的?他人呢?现在在哪儿?” 韩宏义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重新躺回去,再将枕头垫起来些,给她寻个舒服的姿势。 “别急,人已经回来了,就在楼下,我慢慢同你讲。” 移祸江东 流萤听说心远回来了,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继而催促道,“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被抓的?谁抓的?” “是警察署。” “警察?”流萤追问道,“心远同人打架了?” 韩宏义摇摇头,“你知道天津学生联合会吗?” “不知道…心远是联合会的?” 流萤虽不了解这个组织,但从名字里嗅出一丝危险的信号。 “不是,心远太小了,但他可能与其中一些人认识,这些人参加过五四运动,后来还成立了党派,军部一直在清剿。” 韩宏义说这个事流萤还是知道些的,她头一回同韩俊明上街就见到外头在抓学生党,那阵子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心远加入党派了?”流萤刚安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应当没有,这些人四处流窜,稍有动静就躲进租界里,警署不好抓人,这回是督军亲自下令,说通了巡捕房协同,机会难得,有嫌疑的一并带走问话,才将他抓走,不过昨日已经回来了,你且安心。” 韩宏义交代得清楚明白,流萤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对,心远离家这几天,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儿,三姨太和老爷都没了,甚至连家都换了,韩心远受了牢狱之灾,回家该是吵着一定要见自己的,怎地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你刚才说,他人在楼下?没住隔壁?” 韩宏义点点头,他面上的表情让流萤直觉事情并不简单。 “我去看看他。” 流萤掀开被子就要下床,韩宏义又一次按住她的肩膀,“他已经回来了,性命无虞,你先听我说完再去见他。” “你快说。” 流萤心里揣着个兔子,恨不得现在就跳出去,不耐烦地催促道,“一次说清楚。” “我在清剿行动上说不上话,这回是舅舅帮着将人捞出来的。” “潘二爷?” “是,不过上下活动需要不少钱,我将老宅抵了。” 流萤皱着眉头直视着韩宏义,若说韩心远同这事毫无关系,从警局捞人出来怎会花这么多钱。 “宏义,你同我说句实话,心远他到底有没有加入党派?” “现在还没有人供出他。” 韩宏义的措辞很是蹊跷,流萤越发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他自己怎么说?” “他还小,很容易被蛊惑。” 流萤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他刚才说韩心远人在一楼,想到这儿她的心瞬间凉透。 “他…还活着吗?” “我说过他性命无虞,你且安心,只是…腿折了,不方便上来,暂且安置在客房,迎春和银杏在照顾。” 流萤恍然大悟,难怪早上是松芝来伺候她梳洗。 “我去看看他。” 流萤第三次要下床去,韩宏义照旧是握住她的腕子,流萤扭了扭,没能挣脱。 “你先答应我只去看看,看完就回来。” 流萤鼻翼忽闪着,眼泪噗嗤噗嗤地掉,心远腿都废了,她却只能躺在床上浪费时间。 韩宏义叹口气,“穿好衣裳,等会儿外面窗子都关好了,我抱你下去,万不可累着,更不能着凉。” 没等她应,他便先一步妥协。 流萤也不争,拿起睡衣披在身上,左右衣襟掖了又掖,小手却是哆嗦着如何都系不好腰带。 韩宏义接过去帮她系好,又拿了睡裤和薄袜来给她套上,里里外外裹得严实,这些衣裳早就备了,她一直不穿,眼下知道坐小月子,也就没拒绝。 “你稍等我去去就回。” 韩宏义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后推门出去。 “怎么样?”二姨太见他出来起身问道。“迎春说她理你了?” 韩宏义点点头,“是理了,可也不大待见。” “我说吧,您还当他有多大面子,也不想想这回都是谁害的。” 韩俊明及时补刀,二姨太嫌恶他,回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一把。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韩宏义扯了扯面皮,算是笑了,而后面色沉静说道,“窗子都关上吧, 她一会儿去看看老四。” 韩俊明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告诉她了?” 这个好二哥,让他去救火,他却移祸江东,原以为只有老狐狸会用这招,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家里当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 韩宏义却是诚恳地点点头,“比她自己发现了好。” 事实证明,瞒着她是没有好结果的。 二姨太重重叹口气,“早晚都得见,择日不如撞日吧,先关门关窗,能封的都封上。” 底下人麻利地一扇一扇窗子关好,将一楼大门也闭了严实。 韩俊明不屑一顾,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起来,这么大个人没点子眼力见儿!”二姨太嫌恶地骂道。 韩俊明不屑地白她一眼,“糟粕。” “韩俊明,老娘数到三!一!” “欸,我起,我起。” 韩俊明一拍大腿,无可奈何地站起身,多大岁数了还数数。 “您喝口水吧,身子刚见缓就这么大嗓门,您但凡温柔点儿,追您的老头得从门口排到丁字沽去,何至于跟糟粕玩命。” 说罢,他一溜烟跑下楼去头也不回,楼道里回荡着二姨太洪亮的嗓音。 “韩俊明!我撕烂你的嘴!” * 韩心远躺在床上心如死灰,三哥的药只说治伤,却不止疼,他一条腿上打着夹板,动一下都疼得他丢掉半条命。 他回到家之后,第一个想见的便是流萤。然而推门进来的却是韩俊明,三哥帮他看了伤,做了夹板固定,期间同他讲了家中发生的各种事情。 老爹害死了亲生母亲,他在世上唯一相亲的人马上就要嫁人,自己折了一条腿,能不能养好还是个未知数,他先后问过两回,三哥都笑嘻嘻地说能养好,但他从那表情里察觉出安抚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好不了了,虽然谁都没挑明,但他心里明镜一般,就像当初知道了梦兰的丑事,他便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 流萤随大太太他们上山之后,老爹身子大好,三姨太几乎住在了正院里,成天见不到人,他溜进正院几回,总能听见那羞臊的动静。 他还以为那脏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直到他在园子里又撞见了王来同另一个下人一起,三姨太伏在石案上,三个人影纠缠着起起伏伏。 他同三姨太大吵一架,而后夺门而出,出门前她似是摔了一跤,还叫他扶来着,可他没有理会,没成想那便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韩心远抬手抹一下眼角,饶是再恨,她终归是亲生母亲,他恨她心术不正,恨她不检点,却也有着隐约的不忍。 梦兰说过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原以为是说的利益关系,现在他发现,无论愿不愿意,只要有这层血缘,这心里的羁绊便永远都在,那根绳忽然断了,心里总是空落的,并没有半点喜悦。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想见流萤,这是天地间唯一同他相亲的人,三哥却说,她下个月就要嫁给大哥。 韩心远万万没想到,竟会是大哥。 他先前一度认为萤萤喜欢二哥,二哥也确是一副值得托付的样子。她当初甚至为了二哥放弃了他,他不相信世上能有任何感情超越萤萤对自己的牵挂,除非她真的死心塌地的爱着二哥。 她怎么会愿意嫁给大哥呢,那个阴沉的老古板,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萤萤就犯。 韩心远想见流萤的,想同流萤问清楚,一心想回老宅去。三哥却说老宅抵了,全家都搬了过来。可韩心远住进来之后,除了三哥只见到几个送茶饭的下人。 后来二哥来看他,实则只是为着问话,一直在打探他的口风,想探他的到底是不是学生党,有没有同伙。 韩心远忽然一阵后怕,若这一切都是个局呢。 他们不是办不出来这种事,二哥本就是军部的人,拷问的手段多得是,弄个房子也不叫难事。 他抬眼看看这屋子,窗子外面便是庭院,他下不去床,便见不到旁的景色,更是不知道大门在哪儿。周围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动静,没有汽车,没有人,偶尔有两只鸟叫,却也不晓得在哪里。 他越发相信自己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三哥打前站,走感情牌,待他放松警惕,二哥再过来套话。 他又一次提出要见流萤,态度十分坚定,全家上下就只有萤萤不会骗他。 可任凭他怎么闹,他们就是不接茬,一个个守口如瓶,若是全家搬过来,自然萤萤也在,她知道他回来,定然是会过来看他,会守着他,怎么可能一天一宿都没有动静。 于是韩心远一言不发地躺着,只要死不了,便以静默对抗。他似乎躺了很久,久到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轻飘飘的,随时可能跟着窗外的鸟儿一起飞走。 直到一个软乎乎的小手颤抖着搭在他身上,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流萤坐在床边掉眼泪,想摸又不敢摸他的伤处。 韩心远微微一笑又闭上眼睛,他定是出现了幻觉,外面日头这么大,萤萤却穿得这么严实。 然而那小手的触感却没有消失,韩心远又睁开眼,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他微笑着,似是诉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好莹莹,你带我走吧,他们打我,还想骗我,我想跟你回家去。” 热闹 这话一出,流萤心如刀绞,泪珠子吧嗒吧嗒地掉,目光在他眉目间游走,却抓不住他的视线。 “心远,你看看我,我来了,你看看我。” 流萤抓起韩心远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直到温热的眼泪淌到手腕上,韩心远才确信眼前这人并非他臆想出来的幻影。 当然,还有流萤身后的二哥与三哥,若是他自己的臆想,才不会出现这些人。 “萤萤?” 流萤哭着笑,频频地点头,她有许多话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她张了张嘴,只问了一句,“疼吗?” 韩心远鼻子一酸,只有他的好萤萤才会关心他疼不疼。 韩心远摇摇头,“只要萤萤在我就好了,萤萤别离开我。” 他双手握住她,生怕她再离开自己。 “不离开,不离开。” 流萤小手在他头上身上来回摸索,检查他有没有其他的伤处。 “他们怎么伤的你?旁的地方有没有哪里疼?” “好萤萤,我没事…嘶。” 韩心远说着却歪起嘴,一副忍痛的样子。 韩俊明嫌恶地皱起眉,老四身上还有些皮外伤,是不怎么严重的,只要几天便能好了。 他见不得这个小子倚小卖小,咧一咧嘴便惹得流萤心疼。她心疼,便会生出由头来伺候他。 果不其然,流萤吓得收了手,急急问道,“你哪里疼?快让我看看,上药了吗?疼的厉害吗?等我给你拿止疼片。”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韩心远立即抓着她的腕子。 韩俊明眼皮子抽跳,上前一步,在韩心远开口撒娇之前将流萤从他的爪子里解救出来。 “那到不必,我看过了,没有大碍,养两天自然就好了,小娘还不相信我的医术?” 他转过身面向韩心远,声音如常,可面儿上却没有好看的表情。 “老四你好好歇着,人你见到了,都放心了,就各自休息,这些天都累得够呛。” 韩宏义顺势将流萤搂在怀里,“老四在这先养几日,二姨太安排了最得力的人伺候,你放心吧。” 韩心远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看这两人一唱一和,流萤就要被他们拐走,他心思迅速一转,吐出一句,“萤萤,我饿了。” 床头摆着饭食,还有水,却是没有动过的。 韩心远决意对抗之后便水米未进,韩宏义还忧心来着,不过韩俊明倒是看得开,说他底子好得很,饿几顿不妨事。 韩心远这话一出口,流萤便又焦急起来,重新坐回床沿。 “想吃什么?要不先喝碗粥,等下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想吃松仁玉米,还有虎皮尖椒。” “好,等下给你做。” 她将韩心远扶起来一些,头垫高,端碗舀一勺粥递过去。 韩俊明瞧这意思,便将流萤手中的碗拿了开。 “你现在不宜吃油水大的,三餐还是听我安排,身体恢复快些。” 韩心远白他一眼,“谁要听你的,天天吃糠咽菜,萤萤,你看他欺负我,当面就这样。” 流萤清楚韩俊明的心思,断不会细致照顾,甚至还会给他找些不痛快。 “还是我来吧。” 她不想同韩俊明掰扯,再伸手将碗拿回来,勺子又递到韩心远嘴边。 韩心远却摇头,“屋里空气不好,我没胃口。” 韩宏义也皱了眉头,却瞧见流萤的视线挪过来,满是为难。 没等她张嘴,韩宏义便点了点头,“我们先出去,你别累着。” 可韩俊明却不想惯着这小子,直将流萤从床上拽了起来,“没胃口就别吃,清清肠也好。” 韩心远索性直言,“我饿了,你们出去,屋里过过风,萤萤喂我吃。” “小娘受不得累,更不能见风,你少得寸进尺。” “萤萤怎么了?”韩心远不明所以,皱着眉问。 韩俊明先前并没说太多,告诉他流萤就要成婚纯属让他死心,然而韩心远在认定这一切都是个局,只为着哄骗他供出同党之后,将一切都推翻。 他想将这些人支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好说话。 “她刚小产,不然你能有多大面子,把两个大丫头都拨过来伺候。” 韩俊明说这话,韩心远也是不大相信的,一心在流萤的眼里寻着答案。 流萤脸上不自在,虽说知道这种事不可能瞒得住,却也尽量能拖一时是一时,然而真摆在眼前来,她也就没再瞒着,只略略点了头。 韩心远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直直投向韩宏义。 “你个混蛋王八蛋!你怎么对的她?!” 紧接着他又悲伤地质问流萤,“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为了他,放弃我??” 他支起身子,腿因为姿势的扭转而疼出满头的汗。 “心远,心远你别这样,别动,小心动坏了。” 流萤焦急地按住他,然而韩俊明却从这话里听出一丝秘密的味道。 “自作多情,小娘照顾你是为着三姨太,何谈放弃。” 韩俊明冷眼瞧着抛出个问题,韩心远果真就跳了坑。 “难不成,当初你就只想启蒙那一回,后面就撇了干净,难不成,你真要成婚?” “启蒙?” 现下换做韩俊明咬牙切齿,“你毛都没长齐,启的什么蒙。” 韩俊明只想以牙还牙,祸水东引,给韩宏义也找点儿麻烦,没成想还抖出了旁的秘密。 韩心远心思一转,才明白过来,随即大笑道,“没想到吧,这家里只你一个外人!” 韩俊明气坏了,自己竟能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嘲笑,他也不想废话,一拳过去就怼在韩心远的脸上。 “呀!你干什么!”流萤吓坏了,忙过去护着。 韩心远也冲动起来,全然不顾身上有伤,抄起床头的饭碗就扔向韩俊明。 瓷碗直直砸在韩俊明头上,眼看着就肿起个包。 韩俊明顾不上许多,径直扑过去就要揍这小屁孩。 流萤谁也拦不住,韩宏义先一步将她护了过来,随后长臂一拦,抓住韩俊明的衣领,在他就要压住韩心远殴打之前将人提了起来。 “有完没完!这家里还不够乱吗!” 韩宏义身板宽,体魄健硕,吼起来是令流萤也吓了一跳,他并非不能凶悍,而是将温柔都留给了家里。 屋里陷入瞬间的安静,而后韩俊明不死心地抱怨。 “这小子欠收拾。” 他想争辩,却在碰上韩宏义凌厉的眉峰之后选择了闭嘴。 韩心远并非不想还嘴,而是腿上疼得他直哆嗦,需得紧紧咬住后牙不让自己哀嚎出来。 韩宏义叹口气,“老三,你看看他的伤,老四离家多日,孤身一人,吃了不少苦,让他们说说话,其他事都不许再提。你们谁身上痒痒,都欢迎找我来比划,懂了吗?” 韩宏义能主持大局,流萤便安心许多,另外两个人都默许之后,韩宏义松了手。 “门外的,听够了就进来把屋子收拾干净。” 流萤眨眨眼,再回头看见房门被推开,银杏为首的下人安静地鱼贯而入,蹲在地上开始干活。 “你耳力这么好啊?” 流萤抬起头看他,却不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 她握住他的手,小声说道,“谢谢你。” 韩宏义从始至终都在替她考虑,处处妥协,方才还让她看看就走,现下也让她在韩心远这里多留一会儿,一切的一切都是为着她高兴。 韩俊明额角肿了个包,韩心远的腿疼的生不如死,两个人一个比一个惨,流萤却是挽着韩宏义的胳膊依偎着低语。 这两个人对上了目光,几乎同一时间悟到一个道理,战争死路一条,只有和平才能通往幸福。 网 韩心远终归是个伤患,他再是不舍得流萤,也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和发沉的眼皮。流萤照顾他吃了东西,两个人说着话他便睡着了。 流萤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出来便瞧见二姨太在厅里等。 “怎么样?我听说,他加入革命党了?是真的吗?” 二姨太问得迫切,流萤明白她的担忧,若是韩心远真的同革命党有关系,怕是会让整个韩家都惹上麻烦,而韩心远只有可能同自己讲真话。 她摇了摇头,“您放心,什么革命党也不敢要这么小的孩子,他们能放他回来,想是问题不大。” “那就好。”二姨太放了心,再试探着问,“你那事儿…我们原也没想瞒着,怕你难受,打算等身子缓好了再慢慢说。” 流萤没说话,二姨太还道她是不高兴,又补充道,“你就看在他们都给你输过血的份儿上。” “他们都输了血?” “可不是,一人一大袋子,哎呦,一个个那脸色白的,站都站不住。” 二姨太晓得她最是心软,便略略地夸张了一点点,总体上,二姨太认为自己是恰如其分地陈述事实。 流萤本也不是生气,她确是难受的,但她更需要精力捋清楚这些事情。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的根子在卢先生,她不理解,她与卢先生萍水相逢,怎地就能对她下这般毒手。 况且,她的身子她清楚,这个月出血何止一回,若是细究起来,怕不是落了两三回胎。 这在流萤看来,就是两三条人命。 她恨,又恨又累,大太太没了,他们搬离了韩府,可这些事像个毒瘤一般跟到了新宅。 眼见着二姨太的脸色很是不好,自打她认了自己就真当闺女那般疼,这两天累得她面色苍白,全凭心力吊着,可二姨太的身子本不该如此。 这一回,流萤自己的身子也是伤了不少,少爷们也都受了牵连。 她沉吟良久问道,“您就不恨吗?” 闻言,二姨太也沉下脸色,“恨,能解决问题吗?” 她在流萤的目光里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平静,这平静预示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 流萤这丫头看着性子软和,实际骨子里随了韩正卿。 二姨太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流萤却是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在营地见过卢先生。” 匆匆一面,她感觉卢先生并非军医,上回在山上,他更像是临时抽调过去的。 二姨太点点头,“我只知道他得了大帅的青眼,替军部办事,你要是想找他,可不那么容易。” 流萤自然知道自己无处去寻,便问道,“若是正卿,他能找到卢先生?” 二姨太面色一滞,迅即缓着语气说道,“我知道这事儿劝不住,但还是想说一句,咱们就让过去的过去,往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这些天下来,流萤清楚二姨太是个纸老虎,看着厉害实则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她摇了摇头,“若是我自己也就罢了,可他害了我的孩子,若他害的正卿,或是三少爷,您能让这事就这么过去吗?” 二姨太叹口气,确实,若角色互换,她未必能比流萤冷静克制。 老大一直咬着大太太不放,并非因为这事儿是落在他自己头上,而是害到他最爱的人。 然而二姨太始终有顾虑,卢先生是大帅的人,若是贸然结仇,将来恐怕没几天太平日子,况且当中还夹着个韩宏义呢。 “闺女,你这事儿我不拦着,可有一样,我老婆子半截子入土,也没个盼头,你们想做什么,我能帮的自当倾尽全力帮你们,但我有个要求。” “您说。” “待你身子养好了,先要个孩子,正卿这个岁数,孩子早都该上学了,俊明要是稳妥的成了婚,这会儿小孩也能满院子跑了,你们现下一个比一个忙,等都忙活完了再怀生,届时怕是都要不上,你不如尽早,趁着我还能带,孩子交给我带,你们忙你们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她瞧流萤没说话,又补充道,“你也不认识卢先生,贸然找上他必然成不了事,不如安心静养,从长计议,寻到合适的机会再行动,这期间该要孩子该生活的,别耽误自己。” 流萤直直地看着二姨太,她句句向着自己说,可流萤知道这是要她给韩家留个后,向卢先生寻仇可不是家中这些事这么简单,少不了就要过堂,弄不好还会下狱,若再有人情的事掺合进来,这变数可就大了。 孩子的事她没特别想过,只觉得顺其自然,眼下二姨太将韩正卿端出来,一想到他年近三十都没个一儿半女,流萤也觉得窝心。 她略一思索,若是照二姨太这个意思,最快也是明年这个时候她才能抽身。 她不想等,可二姨太说得在理,她谁都不认识,即便是走公堂过审,需得有证据,药方却被卢先生拿了回去,现有的证词全来自于韩家人,这官司要怎么打,确实不是短期能解决的。 良久,流萤点头应了,“听您的。” 二姨太长舒一口气,见了笑模样,“那行,回头让俊明好好给你调理调理,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只要流萤应了这事儿,寻仇的事就等于放下一半。 二姨太最是清楚,这女人只要有了孩子,重心就完全转到孩子头上,现下觉得不过一个小活物,生下来扔给谁都能活,等母子见了面,就不愁她没有牵制,日子一长,寻仇的事自然就不想了,非但不想,还会劝韩正卿收手。 她两个儿子都攥在流萤手里,只要拢住流萤的心,这两个儿子自然能儿孙绕膝,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见流萤没太多的表情,二姨太将她小手拉过来搁在掌心里,“往后有什么话,你尽管同我讲,咱们就跟亲娘俩一样。” 流萤微笑着点点头,“流萤想求您教我做生意。” “这好说。”二姨太喜笑颜开,关切地问道,“你还是打算卖点心?” “嗯。正卿给我留了书,还有账册做样子,可我还怕看不懂。” “嗨,这有什么难的,我跟你去瞧瞧。” 二姨太拉着她回房去,很是高兴,步子都扭了起来,流萤跟在后头,心里头却是很平静。 上一个把流萤当干女儿看的,还是大太太。 她不清楚自己算不算是没良心,但二姨太这样说,她心底确实没有太多的感觉,温暖固然是温暖的,却总是浅浅的。 她想,她们之间的关系再好也是情同母女,将她们连结在一起的,是二姨太的儿子,是当初的恩情,往后是子孙,现下便是向二姨太讨教生意,有来有往,互相纠缠,才构成了细密的名为亲情的网。 若是以往,流萤会自己关起门来研究,万不敢开口去麻烦人。 现如今她为了织那网而主动开口,麻烦二姨太,也是遂了她的心愿让她安心,自己也得了好处。 若是真的母女,约么只是因为懒,恨不得母亲嚼碎了吐给自己才好,这两种心情总还是不同的。 ———— 年底事情太多了,春节之前是真的写不完了。 哭。 二姨太的催促 二姨太从流萤房里出来,正瞧见韩俊明对着座钟玻璃门上的倒影捋头发,她皱起眉头白他一眼,“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闲,见天的往家跑。” 韩俊明回头一笑,“刚回医院请了假,这些天都不用去,再说我一见习医师,少我不少。” “你自己的事儿呢?” “不着急,您甭管了。” 他倒了杯柠檬水端过来,再朝流萤房间挑了挑眉,问道,“她怎么样?说什么了?” “她说的多了,我挨句儿同你复述一遍?” 二姨太嘴上嫌弃,手上倒是接过水杯,胳膊肘支着墙边半人高的斗柜,身子斜倚着打量他,“跟我玩弯弯绕,白从我肚子里爬出来。” 韩俊明一笑,也依着二姨太,身子一歪将头枕在她肩膀上,“唉,我不在家的时候您帮大哥,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哟。”二姨太轻笑一声,耸了肩膀将身子挪开些,戏谑道,“你大哥可没这么废物,追女人还得靠在娘身上撒娇,哪个女人会瞧上你这样的。” 韩俊明撇撇嘴,“瞧上我的多了。” “是吗,啧啧啧,是哪家的孩子这么可怜,没钱挂眼科。” 韩俊明不高兴地抗议道,“这么说自己儿子,您脸上也无光。” 二姨太冷笑,“你还知道我要脸呐?” 韩俊明晓得二姨太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服了软,“我那不是夸您风韵犹存嘛。” “你爹刚没,这时候你说那话,是不是该打?” 韩俊明跟上一步,弯下身子,又将脑袋抵在二姨太的颈窝上,“那您打吧,打完了记得帮我。” 二姨太叹口气,“真不知道这丫头给你们施了什么咒。” 韩俊明没说话,拱了拱脑袋,抓起二姨太的手搁在自己脸上。 二姨太就手捏他的脸,再抿一口杯子里的柠檬水。 “她想做生意,但是这精神呐,我瞧着费劲,这刚看了一会儿书就扛不住,睡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旁的法子,给她补补身子,我觉着养半个多月该差不多了。” “这才几天?我是大夫,又不是菩萨,洒洒水就能救人一命。” 韩俊明支起身子,不解地问,“我怎么觉着您比我还急呢,您别是有什么事儿吧?” 韩俊明选的法子比较温和,养起来自然慢些,相比之下,他更好奇二姨太到底在谋划什么,怎地比他还着急。 “我能有什么事儿?她一个小姑娘,你让她圈在那屋里一个月,非憋疯了不可,再说,你别忘了,楼底下还躺着一个呢。” 二姨太眉毛朝楼下一挑,便将矛盾推了出去。 虽说是推,但这话说的倒是不假,韩心远这腿得照着三四个月养,但要说下地走动,左右不过一个月的事,他那底子怕是不到一个月就能上楼了,届时家里就剩下他们俩,韩俊明可不要给老四做嫁衣裳。 他掂量明白轻重,思索片刻说道,“倒也不是没辙,容我想想的吧。” “那你抓紧,你哥回来之后我可说不上什么话。” 二姨太只想尽快抱孙子,好容易说动了流萤,只要是他们哥俩的,她不在乎第一个抱上谁的孩子。 韩俊明心领神会,给二姨太的水杯里再填了一勺蜂蜜,淡黄色的粘稠蜜汁入水缓慢地化开,韩俊明搅着银匙,心里盘算着师傅留下的医书。 卢先生的方子不可谓不险恶,那几味看似平常的药材,会同解药混成一种罕见的媚药,若不加以控制,中毒者会精疲力尽死于床笫之间,而那残留的药性,早在一次次泄身之时全都泄了干净,即便尸检也查不出什么来。 他给流萤用了镇静剂,舒缓神经,却也延缓了恢复的周期,若是要尽快恢复,还得是泄出来,前提是她的心脉能承受。 银匙提出水面,在杯沿敲了两声,韩俊明打定主意,再起身说道,“擎好吧。” * 流萤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迷蒙间瞧见眼前坐着一个人。 “正卿…?” 流萤下意识将韩俊明看成韩正卿,话一出口脑子才跟上现实,“三少爷,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瞧病。” 瞧病之前还瞧了半天她的睡颜,若不是她身体抱恙,他是不会让她这般安然睡醒的。 流萤坐起身,将被单抓过来在将身上捂严实了,警惕地看着他。 “不是都瞧过了?还瞧什么。” 韩俊明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险些笑出声音,“小娘捂这么严实,怕不是在期待着什么。” “呸!谁期待了,登徒子,不要脸!” 流萤越是骂,韩俊明越是觉得有趣,她不晓得自己的小脸红得多可爱,俨然一副心事被戳穿,急于反驳的样子。 “手伸出来。” 韩俊明滚刀肉一般随她骂,状似平常地提要求。流萤不睬他,他索性将她的腕子拽过来。 指头搭在手腕上,流萤看他似是真的诊病,便没反对,只冷冷地说道,“还道你多厉害,开的药也不过如此,害人。” 韩俊明嗤笑一声,“无知,我那方子可没开错,是你自己受不住,谁知道你那么想男人,二哥也是惯着你,人都迷糊了,还缠着要弄。” 流萤小脸通红,急急反驳道,“谁想男人了!你胡说!” 韩俊明扯起一侧嘴角,“谁求着人弄谁想。” “你!”流萤气得眼角擎泪,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韩俊明抬手扳过她的脸,搂着后颈吻下去。 “唔!”流萤杏眼圆睁,猛地推开他,“你干什么!” “测你的心跳。” 韩俊明抬起手,三个指头死死地捏着她的腕子,双指从未离开过她的脉搏。 流萤不明所以,困惑非常。 “脉搏还算有力。” 韩俊明一掸她推皱的衣领,解释道,“你中的毒比我预想的严重,若是不解,日子久了你就跟娘一样,三步一喘,五步一歇,若是解,药性相冲,你便跟上回一样,非得弄上几回,泄干净了才舒服,可你上回那个样子,我担心你心脏受不住,不过这么看着还行。” 流萤频频摇头,她哪个都不要。 韩俊明瞧她白了脸,便缓了语气安慰道,“你这毛病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你得同我说实话,不然我也没法帮你。” “什么实话?” “我得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比如上次泄了几回,每回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二哥当时是怎么弄的。” 流萤的小脸登时红了个透,哪有诊病问这些的。 她咬着唇不说话,韩俊明解释道,“这药性只有泄出来才干净,可你身子受不住,事先说好,我问这些全是作为大夫需要了解的,你要是不想医就算了。” 流萤自然是想医,可这问题确实太羞人。 韩俊明等了片刻,见她低着头默默不语,便叹口气起身,“那算了吧。” “诶。” 流萤方一开口,韩俊明便背着她扯起嘴角,待他转回身的时候,表情迅即恢复了严肃。 “上、上次弄了几回…我不记得了…” “那你什么感觉?捡你记得的说。” 流萤觉得自己快蒸熟了,整个人都腾腾地冒着热气,“…感觉…感觉就是…很想要,还、还不够…” “弄哪里最舒服?” “我……我不记得了。” “啧,”韩俊明不禁摇头,“二哥是怎么弄的,你总还记得?” “他…他是……是吃、吃的…” “你喜欢被舔?舔底下?” 韩俊明直言不讳,流萤嘤咛一声将自己藏进被子里。 他的嘴角不可遏制地上翘,因为他清楚地看见被单底下的身子点了点头。 “你这样扭捏,总也说不清楚。” 韩俊明尽可能让声音冷静克制,不带一丝温度,而双眼几乎能透过层层布料看到底下掩盖的曼妙身躯。 “不如弄一回我看看,这样更清晰,更全面些。” 流萤的头皮几乎是炸开,她裹着被子没应声,这个韩俊明,先前还要挟过她,现下她分辨不出他的用意,很是怕自己稀里糊涂地被他哄骗了。 韩俊明见状承诺道,“放心好了,你这个月都得养身子,不得行房,我只弄清楚你身子的情况,对症下药,才能尽快恢复。” 对症下药。 流萤忽然冒出头来,“你是说,那药还得喝,然后…然后…” 然后要泄身子,也是疗程中的一步? 韩俊明理所当然地点头,“服药周期需得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往后服了药,等药性起来,再泄掉就行,至于想怎么弄,你随意,与我无关。” 自卑 po 18b n .co m 韩俊明的建议,流萤支支吾吾地应了。 她盘算着,韩宏义若是晚饭前后回来,她就在傍晚之后服药,按上回的起效时间,差不多就在入夜十分,所有人都睡了,他们动静小一点,到也可行。 韩俊明瞧她不拒绝,便进一步要求道,“把衣裳脱掉。” 流萤很是警惕,僵着身子没有动,韩俊明略一思索,补充道,“不脱也行,小裤脱下一条腿,屁股露出来躺好。你自己弄,还是我帮你弄?” 流萤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非、非要弄吗?” “当然。”韩俊明理所当然地说道,“你这身子本就亏,能不能受得住还得两说,总不能为了解毒,把心脉损了。” 韩俊明说得光明磊落,话虽明白,可流萤犹豫着不想配合,韩俊明又劝道,“我是医生,你是病患,切不可讳疾忌医,也不用有顾虑,在医生眼里,患者就如同一块肉。” “如同…一块肉?” “对。”夲伩首髮站:po18t d. co m 如同一块肉,那般馋人,直教人想咬上一口。 韩俊明拿了药箱,取了针灸摆在床头,径自解释道,“这备着不时之需,若是受不住,便给你灸上。” 而后他又将针筒拿出来摆在旁边,“若是再厉害,只能打针,以免像上回一样神志不清。” 他准备妥当,流萤却没有动作,他没催促,扶着她的肩膀令她躺好,“放轻松,你若是不自在就把眼闭上。” 流萤虽不主动,却也没反对。 韩俊明没有多瞧她,戴好口罩,从医箱里拿出医用手套,胶皮绷紧指尖发出橡胶抻拉的声响。长夹自玻璃瓶中夹出酒精棉,在他指尖涂了一圈随后丢掉,酒精的味道在屋里弥散开来。 他驾轻就熟,一套流程颇为熟练,这种熟练带来一种距离感,流萤正需要这种距离感来放下戒备。 “腿抬起来。” 韩俊明在她屁股底下垫上一张毯子,而后顺势将她的小裤褪了下来。流萤的心跳逐渐加快,面上颇不自在。 韩俊明去摸她的脉搏,说道,“别紧张,不过是正常的身体检查。” 才怪。 流萤受不住那媚药的效力,他只要将方子稍加调整便能解决。什么心脉,什么耗损,不过是想沾她的身子。 女人嘛,感官动物,身子的感觉骗不了人,让她习惯同自己宽衣解带,后面的事便好说。况且,若能每日都来两回,她便没有心力再去应付旁人,无论是二哥还是老四,都不足为惧。 韩俊明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飞起,流萤自然是不清楚的。 她双腿曲起立在床上,裙子随之撩到小腹,真丝的料子软软地迭在一处,将整个臀儿毫无保留地展示出来,白白嫩嫩的,仿佛从未被人染指过。 她的膝盖羞赧地并拢,韩俊明用长夹夹住一块浸满温水的棉球,再低下头看她的身子。 “腿打开,帮你清洁。” 指尖轻轻拨开双膝,胶皮手套的触感很是独特,温热又粗钝。流萤偏过头,闭上眼睛听之任之。 韩俊明半眯起眼,瞧着眼皮子底下这个鸵鸟一样的人,心里不禁轻笑,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嘴上怎么抗拒,还不是老老实实地冲自己敞开了腿。 棉球沾水抵在腿间,流萤只皱了一下眉便舒了神色,穴口的触感温温的,热水顺着臀缝淌下,这算不得难受,甚至还有些舒服。 金属长夹触感冰凉,偶尔擦过大腿,流萤微微敞开了些,原是只是怕,而韩俊明却笑了起来。 “这就舒服了?” 流萤羞红了脸没有言语,她不想解释,反正他总是会曲解她的意思,将她说成一个水性杨花的风骚女人。 湿热的棉球上下滑动,只几下便将那肉缝擦得水亮,随后又将腿间全都擦洗一遍。 长夹收回瓶子,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有种天然的冷酷。流萤不敢去瞧,却又忍不住想偷看。 她从眼缝里只见到韩俊明单膝跪在自己跟前,猫着腰,一只手自然地搭在小腹上。 瞧见她半眯着眼偷偷打量,韩俊明抬起眼皮对视,流萤迅即将眼睛闭起来,她努力地将他想象成寻常的医生,这是个寻常的检查。 韩俊明轻笑一声,指尖橡胶轻薄透明,触上肥嫩的软肉,双指一分便轻松拨了开。 他俯下身,见到那红艳艳的肉穴,在他的注视下不规律地收缩。 “别动。” 他以手捻了一块棉球,沾了温水,指尖扒开肉褶,将棉球抵在上面,水珠顺着肥唇的边缘淌下,汇集在穴口,直到那地方实在挂不住了再一股脑流下去。 韩俊明反复摩擦着淫核两侧,不时抵住上下抖弄,仿佛在认真地擦洗。直到流萤不耐地轻哼,他才放过这个地方。 肉唇分开,淫核便孤零零地露出来,他坏心眼地用棉球去擦那小肉珠。 流萤不出意外地收拢双腿,“哈…别…” 韩俊明装模作样地,又去摸她的脉,随后说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毛病得改一改,影响我的判断。” 流萤咬着嘴唇陷入了沉默,韩俊明笑笑,她不想出声,那就逼她出声。 他可不要哑巴玩具。 大手一分,她的双腿分张到最开,韩俊明以棉球在那肉豆子上来回擦洗,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流萤的身子不出意外地随之惊跳。 她这性子还真是能忍,韩俊明保持着固有的频率擦弄,这地方敏感异常,又是被湿热的柔软的棉球反复摩擦,只几下穴口便淌出了水儿,他以这种程度勾着她的情欲又不给她满足,流萤碍于面子只能死死扛着,紧咬着嘴唇不出声。 她不肯出声,韩俊明便装作一无所知,明明水穴已经张了嘴儿,开始规律地缓慢收缩,预示着高潮将近,他依旧不动声色,眼见着她的脚丫都勾了起来,双腿也不自觉地绷紧,韩俊明却忽然停了手。 “诶…” 流萤的小手不满地向下抓去,韩俊明顺势捏住她的腕子。 “怎么?不舒服?” 流萤的脸涨得很红,抿了抿唇答道,“舒服…可是…” “这么快?”韩俊明故作惊讶地说道,“不过是擦洗几下,你竟然快要泄了?” 流萤红着脸别过去不理他,她不晓得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好话。 快感消退下去,流萤却不怎么甘心,一只腕子在他手里动弹不得,她只得用另一只小手悄悄地推臀肉,试图夹一夹穴儿唤回那感觉。 韩俊明自然瞧见了这小动作,他拍拍她的屁股,“这么想?” “谁想了!” 流萤急急反驳,却是心虚得很。 韩俊明一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人之常情,没什么好羞耻的。” 言罢,他双指卡着唇肉,将那含羞的肉豆子捏在指尖,迅速地提拉。 “呀!…啊…别…” 流萤像被烫了的虾,身子瞬间弓起来,在她抗议的瞬间,韩俊明的手指便打着转碾了起来。 流萤身子一抖,快感被迫使着忽然唤起,她晓得他在摸脉,怕影响他,便忍着没有动,只有小屁股一拱一拱地躲。 “哈…” 她躲无可躲,只得娇嗔着祈求他轻一些。而韩俊明迅即撑开她腿心,手上却是没有减轻分毫力道。 “打开,放松。”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流萤偷偷瞧过去,只见他专注地盯着腕上手表,没有丝毫亵玩的样子,仿佛只有她单方面地沉沦。 气氛陷入沉默,他抖弄水穴的噗噗地响,她身子固然是畅快的,可这般没有感情的揉弄,只令她心里空荡的没有着落。 “你太紧张了。” 韩俊明瞧着她那难受的样子,恨不得一口咬上去狠狠厮磨,非弄得她哭着颤抖不可,奈何他为长远计,还要端着个医生的架子。 他深吸一口气,学着韩正卿的口吻,压低声音说道,“放松。” 老狐狸说话的语气他最是清楚,从不多言便是关窍,果不其然,流萤的心跳瞬间加快,小脚也勾了起来。蜜汁涂了满手,指尖滑得几乎夹不住那硬挺的肉豆子。 韩俊明自嘲一笑,自己卑躬屈膝忙前忙后换不来个好脸,老狐狸故作深沉,几个字却令她湿得一塌糊涂。 贱,真是贱。 更贱的是,流萤这般姿态,韩俊明轻蔑与愤恨的同时,心底的成就感却是更胜一筹。 不过短短几分钟,她便渐入佳境,大腿微微震颤着蠢蠢欲动,他知道只要在她舒服的地方持续揉捏,她便能直上云霄。 韩俊明偏不如她的愿,就在她穴口开始规律的收缩之时停了手,他忽然改了方式,放开那殷红的淫核,指头并拢左右横扫。 他将淫浆拨得到处都是,胶皮手套擦过湿润的阴唇噗噗作响,流萤终是耐不住呻吟了出来。 “哈…嗯…” 韩俊明放开力道,加快速度拨弄,流萤的身子忽然绷紧,小手揪着身下的毯子拼命地绞。 “三少爷…啊…三少爷…哈…” 情潮再次涌起,经历了两回起落,流萤怕他再放跑了那感觉,终是忍不住出言哀求他。 “就这样、就这样…快…快来了…啊……” 韩俊明又缓了力气,流萤便不满地撅起嘴,小眉头皱着似是快要哭出来。 “喜欢这样弄?”他明知故问。 流萤清楚他就是要羞辱她,非要她承认自己渴望他的玩弄,她红着脸答道,“喜欢、喜欢…哈…” 闻言,韩俊明加快了拨弄,就在她双腿撑起身子,屁股向上拼命拱起之时,韩俊明手掌向前一推,猛地撞向她的淫户。 “哈…啊!…啊…啊…” 穴儿喷出了水儿,韩俊明连续地拍击,淫浆四溅,一瞬间流萤觉得仿佛是被入了穴,甬道剧烈地收缩,身子不可遏制地弹跳起来。 “啊…哈…哈…嗯…嗯…” 韩俊明推了几下便将手掌按在穴儿上揉弄,刚泄了潮的水穴敞着小嘴不住地吸,肉豆子挺立着一同被揉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流萤放弃抵抗,小屁股直直坐在他的手上,顶着他抖弄,她从没有像这般连续的来上两回,脚丫撑着身子支起来,臀儿不住地夹,将韩俊明的手掌牢牢地嵌进腿缝。 韩俊明四指按住耻骨软肉,流萤只觉得身子如过电一般酥麻,那麻痒像是骨头缝里钻出来的一般。 “嗯!…哈…嗯…还要…还要…快…” 这感觉妙得很,她知道这波不会如前一波那样剧烈,却会十分满足。 “放松。” 她牢牢地夹着他的手,韩俊明不好动作,只得提醒她。 “腿张开,送你上去。” 流萤听话地敞开腿,韩俊明指头隔着软肉死死抵住耻骨下缘,他摸到那个神经密布的地方之后迅即开始了飞快的揉弄。 “啊!…啊!…” 流萤高昂地叫起来,这地方的感觉原是这般强烈,如火烧一般的灼热,那火由脚心一路烧到了腿心。 她再一次弹起屁股,原以为会是一波余韵,哪知是另一回更剧烈的泄身。 小脚在床褥上来回地蹬,似是总也找不到个舒服的位置,小手顾不得什么脉搏,摆脱了他的钳制,按在小腹上打着圈揉弄。 小腹因长久的抽搐而发硬,皮肉扯着耻骨软肉依旧觉得不够,她索性翻过身去,趴在床上不住地磨着床板。 “这么激烈还说不想,水儿流得跟喷泉似的。” 流萤想要反驳,才发现自己的嘴角也淌下了津液,她偷偷擦去,生怕韩俊明再说出什么浑话来。 身子伏在床上,她抖了好一会儿才让喘息由剧烈变得平和。 韩俊明缓缓揉着她的屁股蛋儿,待她身子不再扭了,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再来。” 流萤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当她是什么!竟要再来? 屁股蛋儿上的触感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光着下半身被韩俊明把玩,她忙将裙摆放下去,拽过被子遮掩住身体。 “不来了,不来了。” 韩俊明嗤笑一声,“上回你可是连歇都没歇,一直要,拦都拦不住。” 流萤尴尬得要命,却嘴硬道,“那、那又如何?” 韩俊明摇摇头,“就是要知道你能承受的限度在哪里,不然这回也是白弄。” 流萤语塞,她现在没有服药,怎么会像之前那样要个不停,现下她只想歇着,根本没有兴趣。 韩俊明自然是知道的,可他也知道女人的情欲也可以轻松地挑起来。 指头捋着臀沟插进去,还没有碰到穴缝便湿了满手。 “你身子骚,水儿也多,再来上两回问题不大。” 流萤闻之色变,身子缩成一团,不住地推他的手。 “你别碰我!” 韩俊明一滞,“怎么了又?” “你、你不过是想轻贱我罢了。” 韩俊明这话就像触了流萤的逆鳞,很是令她厌恶。 “轻贱?”他想了一想,问道,“你不喜欢听人说你骚?” 流萤红着眼睛瞪他,眼看着泪珠子就要掉下来。 韩俊明反倒笑了,“敏感,那是敏感的意思。”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得她的喜欢,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脏口不过是个情趣,可流萤在这方面很是要面子。 他们之间怕是还有许多旁的误会。 流萤不想理他,韩俊明却将她的小手拉过来凑到唇边摩挲着自己的嘴唇。 “若是大哥说这话呢?” “谁像你!” 流萤小手收不回来,只能白他一眼。这个混不吝!韩心远怎么可能像他这般。 韩俊明也不怒,照样笑嘻嘻地同她说话。 “二哥也说他想操你。” “你!住口!” 流萤的脸瞬间红透,后背不自觉地渗出细汗。 她的脑海里自动勾勒出韩正卿的轮廓,他就在她的身后,大手高高举起,啪一声后,臀肉弹动,他说,“好孩子,真骚。” 她立时能将水当当的小屁股翘得更高些。 紧接着,脑袋瓜里迅即挤进另一幅画面,韩宏义俯视着她,蜻蜓点水般地亲吻她每一寸皮肤,边亲边低语,“屁股抬起来,让我操进去好吗?” 流萤臊得无地自容,她一把抽回手,推开韩俊明躲进被子里。 韩俊明看着这只小鸵鸟,沉了声音说道,“老狐狸多算计,哄得你一愣一愣的,你倒喜欢得紧,二哥害你中毒,你把仇记在卢先生头上,老头子打你屁股,你却一直埋怨我,你小产,他们怕是都有功劳,唯独我没伤你身子,小娘,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韩俊明难得认真说话,一席话说得流萤哑口无言,缓缓地拽下被子,露出一双杏眼眨了眨。 平心而论,韩俊明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也是耐看的。 流萤定定地看着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这房子是韩俊明舍了老本给她买的,虽说要还他钱,可流萤知道自己还不起,他也没想要,韩俊明完全是将全副身家都赖在自己身上的做派。 就在流萤动了怜心的时候,韩俊明又径自说道,“你怕被人轻贱,无非是因为自卑,不想人点破罢了。” 等我回来,好吗 韩俊明的话,像是小石子,咕咚一声投进了湖里。流萤的心里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他说她自卑。 她第一次思考什么是自卑。 他眼中的自己是自卑的,这定然不是个好词,可怎样才不自卑,她想不明白。 “想知道?” 韩俊明摘了手套放回医箱,再将那些虚张声势的工具一一收回去。 “明日喝了药,来我屋里,我告诉你。” 韩俊明讲的很直白,流萤瞪着他不答话,韩俊明笑道,“我来你屋里也行。” “你这人!怎地这般无耻?” 韩俊明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喜欢你,这没什么不光彩的。” 喜欢?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在流萤翻脸之前,韩俊明选择了讲道理。 “首先,我是大夫,若是再出现昨日那种情况,我第一时间便能处理,其次,我确是喜欢你,自然想弄你,第三,你很清楚,只要我不放手,咱俩这辈子不可能两讫,最后,你一直纠结我轻贱你,放心,我没有那个闲心,春风一度,性事本是件快乐事,做什么这么苦大仇深。” 韩俊明的话让流萤又一次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当初在天台上,他们俯瞰街巷,自己每日在宅子里忙前忙后,旁人眼里不过是一只原地转圈的蚂蚁,终日走不出那个院子,那般渺小。 渺小,这个词跳出来的时候,流萤慢慢地领悟到韩俊明说的自卑。 流萤抬眼看看这屋子,越发地坐不住,她想出去,想去街上,想去看看韩正卿说的铺面,看看别家点心铺子都是如何经营的,她不要圈在一个方格子里做一只蝼蚁。 她的心咚咚地跳,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出去。 “我想出去。” 流萤的声音低低的,却因为身子的微微颤抖显得十分迫切。 “我要出去,三少爷,我要出去!” 韩俊明自然不清楚流萤的脑袋里想了些什么,他不解地皱起眉头,怎地讲个道理反而坏了事,可再一细想,若是自己招了她的讨厌,一般来说,她只会瞪着眼睛骂着让自己滚出去。 韩俊明放平语气,尽可能安抚她的神经,“待下个月,身子养好了…” “不要。”流萤急急打断他,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流萤的反常让韩俊明有些担忧,先前二姨太说她关在屋子里容易憋出毛病,韩俊明不以为然,现下看来当真如此。 他搂住流萤的肩膀,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她的颈窝,拇指抵住后脑的穴位一下一下地捋。 他极少安慰人,尤其女人,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女人,这么多年除了二姨太和迎春,他对女人知之甚少,他可以很轻松的说出女人的身体构造,生理特征,但流萤的脑袋瓜里想着什么,韩俊明并不清楚。 “你要实在气闷,就在院子里走走。” 韩俊明迅速搜罗了已知的所有精神类疾病的专业术语,最后得出这么一个应对的方案。 流萤没应声,只将头低下去由着他捏后颈。 随即,在韩俊明盘算着如何瞒住二姨太让流萤走出这栋房子的时候,她一句话便让他的嘴角翘了起来。 “若是按你的法子,最快什么时候能出门去?” * 韩宏义回家的时候,流萤正趴在床上翻着书,小腿竖在半空,光着脚丫,脚趾勾在一起,一下一下地晃悠。 “在看什么?” 流萤沉浸在书本里,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韩宏义走过去弯下腰细瞧,“理账?” “嗯嗯。” 流萤握着笔,在下巴上敲了敲,“我先学着,等能出门了,就把铺子开起来。” 韩宏义温和一笑,大手在她脸上揉了一把,“好,不打扰你。” 流萤才抬起头,窗外天色尚早,她疑惑地问道,“你也告了假?回来这么早。” “老三回来了?” 流萤眨眨眼,才想起来韩宏义并不清楚这事。 她点了点头,随即将话题推出去,“你今日不忙吗?” 若是不忙,她便想同他说说那个羞人的法子。 虽说他定然不会拒绝,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主动去求他,总是令人臊得慌。 “嗯,今日收拾行装,明日出发去落垡。” 流萤急急问道,“落垡?要打仗吗?” 韩宏义微微笑道,“前线摩擦不断,过些日子或许会议和,我们不过是去换防,放心。” 流萤倒是一直听说外头在打仗,可这仗打了好久,城里总归是没见到什么炮火,那些战事只停留在耳朵边的地名上,如今她才切实地感受到一点硝烟。 听说他是候遣部队,流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宏义的指节在她精致的鼻尖上一刮,“交接部署得些日子,不过议和之前定是要回来的。” “那是什么时候?” “日子还没定,”韩宏义微不可闻地叹气,“要看英国人的安排。” “你们是同英国人打仗吗?” 流萤不解地皱起小眉头,外头的仗打得太多了,她并不清楚韩宏义到底是在同谁作战。 韩宏义叹口气解释道,“外头世道乱,割据的局面得不到改善,就会有外人轻而易举地插进来搅局,今天不是他们,往后未必就不是。” 现如今局势瞬息万变,是敌是友一时说不清楚,流萤听得云里雾里,却感受到浓浓的不安。 她不晓得能如何接话,只得直起身子抱住他,“你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我害怕。” 韩宏义不再做复杂的解释,只简单地答,“好。” 他自然而然地将她的身子抱过来,亲上她的额头。 流萤的身子软软的,他忽然有了更为复杂的感觉。以往也出过门,更为凶险的任务也有,但他从未有过如此流连不舍。 流萤抱着他,两副身子紧紧相依。韩宏义顺着她的背,思考着如何能够家国两全,流萤却在考虑另一件事。 两个人沉默片刻,她终于没憋住话,犹豫着问道。 “那…卢先生也同你一起去吗?” 韩宏义将思绪拉回来,他知道流萤有她的计较,而卢先生同他有着多年照拂之恩,若不然,他现下定是常驻前线。 “他已经去了保定,和谈之前也会回来。” 他想了一想说道,“我知道他欠你一个说法,但这事总归是因我而起,你想要任何补偿,我都赔给你,可以吗?” 韩宏义又将责任揽了过去,流萤在他怀里垂下视线,轻轻笑了一笑。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想他对你很是不错的,有他照顾我更放心些。” 韩宏义一直语塞,流萤径自说下去,“可我确是恨的,他欠的不只是个说法,宏义,他害的不只是我,更是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答应你,孩子还会有的,老三说你身子能恢复好,是我对不起你…” 流萤抬起头,将笑意敛了起来,“你知道再有孩子也还是不一样的。” 他怎能不知,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流萤也不多纠缠,擎着泪珠子哽咽道,“现下我不缺什么,你既然答应我任何补偿都可以,往后就不要食言。” “好。” 韩宏义心情很复杂,流萤从未同他哭过,也没怨过,更没提过这件事,乃至今日都是他主动说要补偿她。 他有时错觉这件事或许就这样过去了,而方才他明显的感受到,这个柔软的身子里蕴含着极大的韧性。 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罢了。 当初,他抹掉韩老爷的部分验尸结果的时候,他就知道流萤在当下手的时候不会手软。 韩宏义不舍的亲吻,并不只是因为要出门执行军务。 当初他保下小翠,护住大太太的秘密,流萤说,她知道他有想保护的人,有想做的事,她没有阻拦,如今她也有想做的事,他却不愿意放手。 “等我回来,好吗?” 韩宏义捧着她的脸反复确认。 流萤直视着他,片刻功夫,她收敛眉心,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 毕竟,她只能通过他,才能找到卢先生。 ———— 二进宫了同志们,又进急诊了,免疫力底下得像得了白血病,戴着口罩还能得病,怀疑人生了已经。 好彻底之后争取补上进度,不过放假期间会很忙,可能就,不值得期待。 先预祝春节快乐吧! 铺面 往后的日子,流萤保持着规律的作息,上午去照顾韩心远,下午回房休息。 韩俊明每隔两天过来喂她喝药,而后抱着她的身子厮磨,每每都要打着诊病的旗号折腾个够,待她睡了,他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流萤同韩俊明协定了两件事,第一,尽快养好身子,第二,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细节不许对旁人讲。 她得空便学如何理账,同迎春一起研究了新的点心样式,甚至还画了包装盒子的纹样。 韩心远有流萤的照顾,心情好许多,越发能够自理,不到两个礼拜便能下地走动,连韩俊明都不禁感叹少年身体恢复之快。 而韩心远能走动,韩俊明的危机也就随之到来。 韩心远有意地赖着流萤,美其名曰要康复锻炼,而流萤绝无可能放任不管,扶着他起身去这去那,韩心远走不稳,时不时地就要摔倒,流萤顺理成章成为他的人形拐杖。 有一回,韩俊明还听见老四央求流萤搬下来,一同住在客房里,他甚至要求流萤帮他洗澡。 韩俊明一笑,露出一排森森白牙。 “她身子不便,沾不得水,不如三哥帮你洗。” 非但能洗,去毛,备皮,消毒,还能再敲断根骨头让他重新躺回去。 韩心远不接茬,目光落在屋里仅有的一张三人沙发上。 “不如三哥也搬下来,方便照顾。” 韩心远原是想揶揄韩俊明,让他睡沙发,可这话一出,他们三个不约而同忆起兄弟两人一齐弄她的那回。 流萤红着脸陷入沉默,韩俊明倒是露出玩味的笑容,“也行。” 流萤豁然起身,韩心远慌了,“萤萤!” 流萤径直走了出去,韩心远跟不上,韩俊明倒是步履轻快。 “小娘别急,老四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呸!” 流萤回头就骂,“有的哪门子道理!他年纪小不懂事,你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流萤扭头回屋,气哼哼在床沿坐下,韩俊明麻利跟上,身子一歪就熟练地爬上她的床,侧着身躺在她身后,胳膊支在枕头上,另手一圈,便将人搂在怀里。 “我打什么主意了?小娘到是说说,我能打什么主意?” 流萤扭开身子,不耐烦地就要起身,哪知韩俊明一把将人拉进怀里,按住她不断抖开他手的肩膀,“别闹了,小心眼儿,待会儿喝了药,想要怎么弄?你上来?要么去外间沙发上?” 流萤顿时面红耳赤,她才想起来今日又该是喝药的日子。 她咬着唇不答,韩俊明自怀里掏出个精致的小盒子递过去,“消消气,送你个小礼物。” 流萤不想要什么礼物,却着实不想在方才的话题上纠缠,只得顺着他的话茬问道,“是什么?” 韩俊明献宝一般打开盒子,里头是枚珍珠胸针,鎏金的蝴蝶振翅欲飞,翅膀上点缀着细碎的钻石,蝴蝶的脚下坠着一颗莹白圆润的海水珍珠。工艺之精美,当真令人挪不开眼。 流萤瞧了一会儿,全然忘了方才还生着气,可就这么收了他的礼物,就像是同他有了什么感情。 就在她纠结的空,韩俊明先一步将胸针取了出来,盒子丢在一旁,他捻起她胸口的衣料,利落地将胸针别了上去。 “诶,你,拿走拿走,我不要你东西。” 流萤拒绝着便要去摘,韩俊明却捂住她小手。 “死鸭子嘴硬。” 跟她在床上的时候一样,明明想的不行,却一口一个不要,别扭得很。 韩俊明顺势揉上她的奶儿,另一只手压住她后腰不让她有机会逃跑。然而还没来得及多说,二姨太便推门进来,瞧见韩俊明这轻浮的样子,二姨太抬手便打在他的膝上。 “起来!谁教你上床不脱鞋的?” 韩俊明被扫了兴致,索性翻身平躺,二姨太白他一眼,扶着流萤的身子,视线自然而然地停在那枚胸针上。 “哟,这东西可好看,哪来的?” 随即她瞟到一旁的首饰盒子,便向韩俊明问道,“你送的?” 韩俊明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流萤却是撅着嘴,二姨太瞧出她不大情愿,一甩帕子劝道,“嗨,不要白不要,你只管自己稀罕不稀罕,别理它是哪来的。” 随后她又拿手背在韩俊明的大腿侧面一敲,“你给她调理些日子了,怎么样?我瞧着脸色好多了。” 韩俊明不如二姨太那般急,调理好了意味着流萤不需要喝药,他也就少了一个接近她的由头。 二姨太见他不答话,便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拧下去。 “嘶!疼、疼、疼、疼啊!” 他龇牙咧嘴地伸出手,迫于二姨太的淫威,将指头搭在流萤的腕子上。 “怎么样?”二姨太殷切地期盼着。 “恢复了七八成,不过还需…” “那就是好了。” 二姨太喜上眉梢,不待韩俊明说完,拉着流萤的手握在手心里,比自己身子好利索了还开心。 “走,咱们上街去逛逛。” 韩俊明原想给自己留有余地,没成想二姨太根本没给他机会。 二姨太拉着流萤出门去,回头瞧见韩俊明死气沉沉地杵在原地,便不耐烦地吼道,“做什么还不动换!要我请你不成?” 韩俊明这才挑起眉毛,翻身下床,加紧脚步跟在她们身后。 二姨太自是知道流萤出门最想去的地方,二话没说便带她看铺面。 南京路上人来人往,黄包车在街边停下,流萤迈步下来,眼前是一个宽阔明亮的金店,旁边便是一间小一些的空屋,再隔壁是一家书店。 流萤抬着头看上头的匾额,二姨太走过来在她跟前站定,“走,进去瞧瞧。” 金店的门楣高,门槛也高,二姨太率先迈步进去,流萤跟在身后。 “您来啦。”掌柜的面相厚道,见到二姨太便躬着身子上前来。 堂屋一侧的圈椅上坐着两个日本女人,二姨太略略扫了一眼便径直朝后走,进了里屋才同掌柜开口,“今儿也不为别的,就瞧瞧隔壁那间,您把钥匙给拿一下。” 掌柜并不多言,笑呵呵地点个头便去将钥匙取了回来。 二姨太拿了钥匙就准备带流萤过去,掌柜踟蹰一下出言道,“这位小姐的胸针能不能借我瞧瞧?” 他这话是对流萤说的,流萤没觉得什么,二姨太到有些不悦,“怎地,柜上缺首饰?” 掌柜微笑解释道,“您说笑了,外头那两个客人,点了名要镶海珠子的头花,我想拿去给他们瞧瞧,找找感觉。” 方才在流萤屋里,二姨太瞧见那盒子便知道是自家的东西,这会儿掌柜一说,二姨太便明白了,韩俊明偷摸寻店里给他做了个胸针,仅此一枚,掌柜的瞧见流萤戴着,又是同二姨太一起过来的,便猜了她是谁,也就没见外,开口同她借。 “这个老三。” 二姨太转向流萤的时候,见她已经将胸针摘了下来,微笑着递过去。 “您慢慢看。” 流萤全然不介意,二姨太便带着她先去了隔壁。 韩俊明给黄包车结了钱,就在门口躲阴凉,待她们出来,他一眼便瞧见流萤的胸针不见了,再向屋里探头,随后撇撇嘴,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身子在流萤后腰上一拱,撞得她一个踉跄。 “呀!…你做什么?”流萤小声怒斥。 “就这么不待见我?” 韩俊明凑近了压低声音,也没能掩住满满的不高兴。 流萤一头雾水,不明白韩俊明又在发什么颠,抽开手便随着二姨太进屋去。 这铺子不大,窝在两个大门面当中,显得很是秀气。 南京路本就不是笔直的,这三家刚好位于道路斜弯的位置,金店的位置更为突出,几乎将这空屋遮了泰半。 流萤看着房前多出的一块便道出神,二姨太走回来朝旁边一抬下巴,“后悔了吧?” 韩正卿原是想将金店的铺面给她,那位置自然是更好,可拿金店改点心铺,这无异于拿钱打水漂,纯哄她高兴,她的点心得卖出珍珠钻石的价才赶得上金店的营收。 流萤杏眼溜圆,摆手道,“我可不敢要,这间也挺好的呀!” 她拉着二姨太走进去,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屋子里虽落满了土,倒也是个方正的格局,门面虽小,已经尽可能开到最大,后面还有一个小门通向后巷,小门出去便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胡同。 “这间就很好。”她再次肯定道。 二姨太摇摇头,同韩俊明笑道,“这个傻孩子。” 韩俊明没回应,眼珠子像粘在流萤身上,根本拉不回来。 二姨太笑着叹气,径自走过去招呼道,“将来这边做柜台,这,这,这边儿,都摆上柜台,后头隔一个厨房。” 流萤在二姨太比划的范围前后看了看,点头答道,“听您的。” 随后她又瞧着门前的那个阴角出神,二姨太说道,“回头将这招牌挂出去些,隔壁都是咱家,没事儿。” 流萤问道,“书店也是吗?” 二姨太朝另一侧看了一眼,“那不是,隔壁也是才开不久,不认识。” 流萤站在门口朝书店看了看,门头很新,店里没什么客人,同她先前去过的商务印刷馆很是不同。 流萤走到路边看了看,东边最是繁华,西边尽是低矮的平房,金店就在她的东侧,只要走几步门面便被金店挡了。 金店不算是门庭若市的铺面,但主打一个低调的贵气,另外一边的书店也尽是安安静静的客人,流萤想象不出这间点心铺门前车水马龙的样子。 韩俊明凑过来说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流萤知道韩俊明巴不得韩正卿出血,不想同他过话。 二姨太跟出来,对流萤说道,“觉得行就着手收拾,你身子刚好,也不能受累,只管动嘴,其余的让老三收拾。” 韩俊明抗议道,“怎么又是我呀?” 二姨太嗤笑一声,“现在就你有钱有闲,不是你,那还能是我啊?” 是我 韩俊明嘴上不高兴,实际的事儿是一点没少干,从设计到动工,再到铺子里的家伙式儿几乎都是他置办的。 流萤自然是不要他的钱,可每每发现又添置了东西,她再去同韩俊明抗议,只换来他一句调侃。 “小娘不如好好想想拿什么还罢。” 只这一句,流萤便跺跺脚走开了。 二姨太的想法很简单,韩正卿出了这间铺子,如果老三想在当中插一杠,他必然要出点什么,入股是最简单的办法。 韩俊明知道二姨太给他递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见天在流萤跟前晃,芝麻绿豆的事儿都要请示意见,寻到个机会就要亲她一下,最少也要抱着揉她的臀或者奶儿,非要她嘴上软和了才肯放她走。 几天过去,韩心远越发坐不住,趁着韩俊明不在,他一头歪在流萤身上,带着哭腔耍赖,磨得流萤同意他一起去店里帮忙才罢休。 新店开张,韩俊明早早就在店里等,他买了十几挂鞭炮,在门口摆出层层迭迭的造型。 流萤姗姗来迟,车上下来的还有穿着华丽的韩心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老板,韩俊明倒成了掌柜。 二姨太瞟一眼韩俊明,神情复杂地拿帕子扇着风。 韩俊明先一步将流萤领走,紧接着就使了眼色,炮仗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后来已经听不清是哪个炮响,全都争先夺后地炸起来。 韩心远腿脚不好,炮仗就在他跟前,逼得他杵着拐杖向前蹦。 二姨太对这个没多大本事,只会使些小伎俩的儿子狠狠地翻个白眼,刚要开口骂,就被一口浓浓的烟气呛得直咳嗽。 韩俊明学着搬家那天韩正卿的样子,搂着流萤躲在门面里头,低下头就要亲她,流萤死死抵着不让他如愿,直到三两炮仗炸进了屋,流萤吓得不敢再动,才松了力气不再抵抗。 街角仿佛升起一朵蘑菇云,二姨太捂着嘴好一阵咳嗽,待喘过来气才对韩俊明不满道,“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炸了这铺子!” 韩俊明顺着流萤的背,犟道,“开店总得有点儿动静。” 韩心远也进了屋,一把将流萤从韩俊明怀里拽出来,焦急地问,“萤萤,你怎么样?有没有强到?” 流萤身上让韩俊明抱得严实,倒是无碍,她低头看看脚下的小皮鞋,蒙着一层烟灰,已经瞧不出先前的颜色。 她跺跺脚,摇了摇头,“我没事。” 流萤没大碍,韩心远可就惨了,炮仗燃得急,他来不及躲,裤脚被烧出几个小洞。 韩俊明瞧了忍不住笑意,“四弟怎么也不做条新裤子,今儿可是小娘开店的大日子。” “我这裤子,三哥最是清楚不是吗!” 韩心远像只炸毛的小公鸡,顾不上腿上有伤,就要冲上去跟韩俊明干仗。 “四弟稍安勿躁,今儿可不兴闹事。”韩俊明迎上去一把按住他,随后抬手朝旁边的一对椅子一指,“你这身子能来捧场已属不易,不如坐这边歇会儿吧。” “三哥也坐!” “我们忙得很,你歇着吧。” 韩俊明有意将流萤和自己捆在一起说,故意拉远韩心远呢距离。 流萤白他一眼,过来说道,“不用你张罗,你也歇着吧。” 说罢她就留下一个袅袅婷婷的背影,韩心远大笑一声,再怎么说,他的好萤萤总是会向着他的! 于是一个不大的角落,塞进两位少爷,各自占据一个圈椅,两个人对面而坐,瞪着彼此。迎春和流萤忙里忙外,二姨太也满面堆笑,三个女人将生意张罗得有声有色。 隔壁金店送了花篮,流萤也拿了点心过去还礼,掌柜瞧着样式实在好看,便多讨了几块送给店里的客人。 令流萤没想到的是隔壁书店也送了礼物过来,除了花篮,还有一套精装的散文集,流萤也端了点心过去还礼,她进去才觉得自己这边着实有些热闹了,书店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同自己的点心铺子很是不同。 “没有打扰到您吧?” 她将点心放在柜台上,礼貌地致歉。 书店掌柜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青布长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正伏案写着什么,听见流萤问话才抬起头来,目光淡定且从容。 流萤装修这些日子,他是认得她的,“您客气了,开门做生意,热闹总是好事。” 这人声音很是温和,流萤瞧着不讨厌,也就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这间书店的装修并不奢华,甚至有些简单,两排书架之间还设一张长凳,方便人们阅读。 流萤原先以为这书店的人并不多,可细细瞧来才发现,每张长凳上都有客人坐着翻书,甚至见不到几个空位。 这时有个客人合上书,将书插回书架,并没有要买的意思,他径直走出去,路过柜台的时候还同掌柜点头微笑。 掌柜也回以微笑。 流萤瞧着这客人,又看了看其他客人,不禁纳闷道,“他…不买吗?” 掌柜点点头,“他是过来看书的。” “看书,也能赚钱吗?” 掌柜摇摇头,“看书不收钱。” “那、那您怎么赚钱呢?” 难不成有旁的法子能赚钱,或者他是哪家的少爷,开店就不为赚钱的? 掌柜长叹一声,“确实不赚钱,这个店,能撑到哪天就撑到哪天吧。” 流萤才低头瞧见他手中捏着钢笔,纸上的墨迹已经干了,稿纸上圈圈点点,是一篇短文。 “您这是…” 掌柜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怕您笑话,我平时写点文章作为贴补,只希望将这书店能多开一日。” * 这一日的忙碌着实令流萤没想到,她回家的时候,身子像要散了架,肩膀,脖子,周身没有不酸的地方。 钱匣子就在桌上,她点了点,营收不错,可单看流水是不清楚真正的利润的,她还要拢一下成本,才能核算出具体的数字。 流萤打开账册,一笔一笔地写下来,写着写着眼皮越发地沉,算盘就在手边,她却怎么也拨不动那珠子。 窗外微风习习,树影婆娑,天地万物都睡去,仿佛只有她自己醒着。 流萤叹口气,歪在椅子上,忽然很想韩正卿。 “他往日也是这样辛苦的吗?白天忙完了,晚上还要独自理账。” “这算什么?”韩俊明的声音闯入耳朵,“你只是理账,我哥还得背四书五经,辛苦得很。” 流萤撇撇嘴,将账册递过去给韩俊明核对。她怕有错漏,二姨太便将韩俊明派给她使唤。 韩俊明歪在床上,有一搭无一搭地翻着账册,一副想要赖在她这过夜的样子? 流萤深吸一口气,加紧写完最后一笔,将账册合上。 “写完了!你拿回去核对,我累了。” 流萤全然不想同他周旋,直言不讳地赶他走。韩俊明抬腕看看手表,指尖一松,账册哗啦一下合上。 “不急。” 他下床来走到流萤身后,抬手搭在她肩膀上,缓缓揉捏。 “困了就睡,我陪着你。” 流萤皱起小眉头,发自肺腑的拒绝,“不用。” 韩俊明嗤笑一声,“若是我大哥,你用不用他陪?” 流萤长叹一口气,“可他没在。” “是啊。” 韩俊明难得的没有多说话,只缓缓地按着她身上酸疼的地方。 窗外忽然响起一个尖利的哨音,紧接着空中炸开一朵金红的花球,填满了流萤的窗口。 烟花转瞬暗淡,紧接着又是两朵接连炸开,而后是一串细碎的小花,如流星一般缓缓落下。 流萤看得入了迷,一时竟忘了言语。 直到空中安静下来,两个人都静默着没有说话。 “喜欢吗?”韩俊明问道。 流萤点点头。 “高兴吗?”韩俊明又问道。 流萤没有回应,她约么知道这是韩俊明为她安排的,可她心中却是满满的遗憾。 她很想韩正卿。 一直以来,她都想走出那个院子,去到一个更广阔的天地,如今她有了自己的铺子,虽然不知道未来的路上是一帆风顺还是坎坎坷坷,可她心中充满了希望,也有点点不安。 这么长时间,似乎都有他的影子,可他每每都错过,一如现在,她有很多话想说,可他却不在身边。 她每天都会看韩正卿的笔记,在他的心得旁边写下自己的批注,可心中的思念却是无处诉说。 韩俊明的手法确实解乏,流萤打个哈欠,“我累了。” “困了就去床上睡,我给你按按背。” 流萤僵持着不肯动。韩俊明只得承诺道,“放心,我今日也累得很,你睡了我就回去。” 有他这话,流萤才乖乖去床上趴好。 若是能让他按按,那当真事解乏的。 这样想着,流萤慢慢闭上眼睛,韩俊明用她喜欢的力道按着背上的穴位,待她睡着,他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恭喜。” 流萤累得很,睡得沉,直到身子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才迷迷糊糊地转醒。 这个韩俊明! 流萤尽可能地推开他,扭着身子从他的怀抱逃出来。 哪知他又一用力将她抱了回去。 沉重的鼻息在耳边响起,大手捞着她的腰身,令她贴近自己。 就在流萤忍无可忍,想要怒斥他的时候,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我。” ———— 这个特别的日子,老大得在闺女身边。阖家团圆。 春节快乐,龙年大吉。 后穴 59w t.co m “正…唔…” 话没来得及说完,流萤便捧着他得脸亲过去,身子像是被吸过去一般贴上他的身体。 韩正卿似乎也很想她,不同以往的冷静克制,他积极地回应,吸吮她每一个舔吻。 唇舌交缠,水声啧啧。 身上的疲累似乎被瞬间驱走,小手用力地搂紧他的头,指尖顺着发丝伸进去,她不住地扭着身子,改换各种角度,不知道怎样才能更加进紧密地贴近他。 “正卿…哈…正卿…” 她小猫般呜咽,不断呼唤他的名字,眼前一片黑暗,可她心里却十分明亮。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uz haiwu. xy z “嗯…我在。” 韩正卿适时地回应,将她的呜咽全都吃进肚子里。 舌尖霸道地攻城略地,她尽可能地回应,而他却钳住她的下巴,令她只能承受进攻。 津液顺着嘴角淌出,流萤知道他喜欢她欲罢不能的样子,便由着他的兴致,将舌尖吐出来,小狗一样喘息。 “嗯…” 这动静果然取悦到他,韩正卿压抑的呻吟让流萤欣喜异常。 大手啪一声打在她的臀瓣,流萤甜腻地娇呼。 “哈…主人…” 她每每渴望他,总会称他为主人,韩正卿自然清楚她的小心思,他勾住她的下巴,亲吻她湿漉漉的唇。 “你身子还没好,下个月…”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流萤忽然哭起来,拼命摇着头,泪珠儿飞出去,落在枕头上。 她揪着他的衣领翻身压上去,像个欲求不满的小坏蛋。 “我要!现在就要!你休想再推脱!” 说着,她双臂一伸,便将睡裙迎头脱去丢在一边,将他的大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强迫他揉捏自己的乳儿。 大掌攥紧乳肉,她又去解他的衣裳扣子,小手却颤抖着总是解不开。 像个荡妇一样强要一个男人,她竟做出这样没有脸面的事情。 先前若说有药物的原因,现下她却是丁点儿借口都没有的。 她很是渴望,从他出声开始,她的底下就不可抑制地溢出蜜液,转瞬便湿得一塌糊涂。 同样湿润的,还有淌满泪痕的脸。 “…我想你…” 渴望与羞耻轮流蹂躏着她的小心脏,小手哆嗦着捏不住那粒小小的扣子。 眼泪流下来,她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想你…呜呜呜,我想你…” 她有许多话想倾吐,却都化作三个字,一遍一遍地重复。 韩正卿仰视着黑暗中的娇颜,泪滴落在他的脸上,他伸出手,拨开卷曲的发丝揉捏她的脸蛋。 “来。” 他的声音像一剂强心针,流萤忙俯下身去舔吻他的下巴。 她不敢吻他的嘴,生怕错过他的准允。 大手揉捏她的双乳,力道一下大于一下,流萤配合地呻吟出声。 “…啊…哈…” “好孩子。” 他也同样想她,渴望她柔软的身子。 流萤向下挪了挪,穴儿精准地对上他坚硬的分身,炙热的坚挺令她兴奋地叫出声音。 “哈…正卿…主人…” 她的身子前后摆动起来,时而抬起小屁股向下坐,每一冲击韩正卿都会压抑着喘息。 “起来。” 韩正卿命令着,大手端着她的臀瓣抬起个距离,流萤讨好地撅起屁股,让他的手指顺着湿哒哒的小裤滑了进去。 指尖长驱直入,拨开肥唇径直塞进甬道。 “哈…正卿…啊…主人…啊…” 两个指头是她最喜欢的宽度,方一进去便旋了一旋,她爽利得全身都抖起来。 他插得浅,弯着手指进出,手掌兜着她的淫核,鲜艳的小红豆挤在缝隙中,时而逃出来,随即又被挤进去。 “主人…啊…主人…” 这些日子只有韩俊明与她厮磨,她权当他是个泄欲的工具,心理直觉得自己不近男色,禁欲许久。 韩正卿的入侵令她欣喜得想哭。 水穴滑溜溜的,双指进进出出,顺着耻骨的弧度抠挖,噗叽噗叽地声音显得格外明显。 “撅好。” 说罢,他抖起了腕子,耳边立时响起啪啪的拍打声。 甬道猛然收缩,手掌每一下都打在她的淫珠儿上,这猛烈的刺激着实令人受不住,她抬起小屁股,扭着身子便想躲。 “受着。” 他简短地命令,同时按住她的腰令她动弹不得,流萤的心再次收紧。 韩正卿历来少言,却格外强势,更是知道如何快速地禁锢,给她强有力的束缚感。 紧接着,快感像是迈上一个台阶,迅速地翻腾,她欢快地,高亢地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高潮突如其来,她顾不得旁的事情,只一味地媚叫,可再怎样呻吟都无法宣泄心中满溢的快乐。 韩正卿满足了她,即便只是浅浅地搅动,却给了她无限甜蜜。 “主人…啊…奴儿好、好喜欢…啊!…嗯!…嗯…” 她俯下身子亲吻他的脸颊,小屁股落下来,在他的身上一抽一抽地跳动。 淫浆喷溅,他的手指像是被洗过一般湿润。 待她喘息逐渐放缓,甬道也不像泄身时候那般紧缩,他慢慢地退出去,流萤顾不上余韵未消,死死按住不让他走。 “不要、不要…” 她拼命摇头,不想仅仅是这样一回便结束了。 她压着他的身子,沉甸甸的奶儿挤在两人之间,她扭着身子用奶儿去揉他,她记得他喜欢这样的挑逗。 乳尖游走到他的唇边,韩正卿亲了亲那硬挺的肉粒,不由分说地吃进口中。 流萤仰起头呻吟出声,“哈…主人…奴儿好喜欢…用力…哈…” 韩正卿单手捏住她的丰满,挤奶一样地捋弄,这样的把玩她很是受用,流萤恨不得他这样摸便她的全身。 “主人…入进来好不好?奴儿想要主人…” 流萤羞得满面通红,声音都在颤抖,韩正卿似是踌躇,她把心一横,补充道,“想要主人的屌儿,插进来…狠狠地…操奴儿…” 黑暗中一个短促的笑声,流萤还道自己又讨了他的嫌,将哭不哭的时候,韩正卿猛吸两口奶尖,而后用力拔出发出清晰的啵声。 “老三说你需得养足一个月,若是贸然入进去,一旦感染,往后便生不出孩子。” 流萤的小脸皱起来,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可她当真忍不住,正要哭闹,只觉得他掰开她的臀瓣,指腹缓缓地顺着臀缝捋进去。 流萤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尽可能地放松,他想摸她的后穴,她便让他摸个痛快。 指尖再穴口打圈,时不时地按压,进去一个指节,在她不适之前又退出来。 她清楚后穴早晚会由他来开,也清楚他若是打定主意,今日一定会开这穴儿,心跳骤然地加快了速度。 “那、那…” “你若不愿,便不弄。” “要弄!要弄!” 只要是韩正卿就好,她无论如何都要他入进来。 韩正卿亲了亲她,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流萤叉着双腿坐在他身上,穴儿里的指头退了出去,她讨好地动着腰磨蹭他的肉根,紧张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后穴一凉,韩正卿的指尖涂满了油膏,在她的菊门上来回滑动。 “轻些…我害怕…” “不怕,交给我。” 韩正卿这样说,流萤便放心不少,而她依旧在指尖探进去的时候紧张得不能呼吸。 “放松。” 流萤大口地呼吸,身体本能地想躲,却被韩正卿捞住腰身,按着她向指头上坐。 一根手指入得尚且算是顺利,第二根挤进来的时候,她再是抑制不住颤抖。 他很有技巧,疼是不疼的,可那地方总是别扭,不断地向外吐着排斥他的进入。 “呼吸。” 韩正卿提醒,流萤才发现自己屏住气息许久,身子僵硬得快要窒息。 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韩正卿将她靠向自己,流萤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下滑,第二根指头就着油膏的滑腻也探到了底。 他缓缓地抠挖,那小嘴沾满了油膏,发出黏腻的声响,穴口媚肉绞着他的手指,可怜兮兮地带进去又翻出来。 拇指搭在皮肤上,他像勾着一只珍贵的瓷瓶,三个指头夹着薄薄的肉壁,双指在穴儿里旋转打圈,不断向外围扩张。 “啊…主人…哈…主人…” 流萤的身子早已汗湿,双腿颤栗着支撑不住。 韩正卿退了出去,流萤还道他是不想再弄了,忙去亲他的脸颊。 “我可以的,主人,我可以的。” 又是一声短促的浅笑,流萤看不清他的表情,心中充满挫败,却被后穴塞进来的小球引走了注意。 “这、这是…” 韩正卿含上她的唇,门齿咬住她,鼻尖贴着鼻尖。 “戴一会儿,才能受得住。” 她红着脸回吻他,而韩正卿却将她平放在床上,架起她的双腿,四指并拢揉她的腿心。 “哈…” 流萤得了舒服,身子一拱一拱地讨好他,两条长腿更是蛇一般缠上他的腰。 韩正卿将那湿透的小裤扯掉,水穴露出来,随即,流萤听见清晰的拉链的响声。 “哈…主人…嗯…” 滚烫的肉根弹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抵在她的穴口,她打开着身子,只要他想,便能轻而易举地入进去。 “主人…哈…” 她弓着身子,令穴儿去含他的肉棒,龟首没进去一半,堪堪解了腻便挪了出去。 他在犹豫,流萤清楚地知道他的动摇。 小手急切地摸下去,握住他的瞬间她就坐起身子,爬过来去吃他。 “嘶…” 冠首被她咬住,韩正卿不禁倒吸口凉气,他远比自己预想得渴望,这孩子的主动,他没有任何防御力。 檀口吃进他的巨大,小嘴撑得闭不上,口水滴下,她舔弄他的分身,又仰着头亲吻他的柱身,一路亲到腿根,两只卵囊垂在腿间,流萤毫不犹豫地含住一只。 “嗯…” 韩正卿的呻吟是她的媚药,她将球囊吞吐得湿漉漉的,而后小脑袋一歪,又去吃另外一只。 “嘶…” 肉根跳了一跳,韩正卿也是许久没有开荤,她这般猛烈地挑逗,令他再是冷静不住。 大手在她臀儿上狠狠一拍,肉响清脆,臀肉摇摆,他的力道没有保留,流萤闷着声音娇吟,就在她猜测会不会惹了他不高兴的时候,韩正卿终于发了话。 “起来,撅好。” 流萤几乎是弹跳起来,迅速地转过身子,对着韩正卿撅起小屁股,腰肢不断地摆动。 后穴塞着铃球,穴口垂下软软的链子,韩正卿拨开它们,同时也拨开了她湿滑的穴口。 “主人…哈…啊!…主人…” 肉棒缓缓地插进来,一寸寸撑开柔软的甬道,流萤心满意足地吟叫,两只小脚蹬着床褥,将身子伏得更低。 她的背脊已经汗湿,他的尺寸原就令人咋舌,更何况现下后穴还塞着个铃球。 “受不住就告诉我。” 韩正卿感到她的阻力,底下这小嘴虽然湿,却紧得不像话,若是强行推进去,怕是会伤到她。 韩正卿很想入进去快意驰骋,却是极尽所能地克制冲动。 若是她求饶,便就此作罢。若是她求饶… 他在心中默念,流萤却绞紧了床单,任由他将自己塞满,汗珠子滑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奴儿…哈…奴儿舒服得紧…主人…再…哈…再深些…” 后穴的铃球成了第二道关卡,与前面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它被龟首推着移向深处,流萤的后腰前所未有地酸软。 “后面…后面好奇怪…哈…主人,动一动…动一动好不好…” 韩正卿握住那两根细细的链子,将铃球拉出来一些,一阵极致的肿胀感过去,龟首与铃球在她体内换了个位置,将冠首嵌在了她的身子里面。 韩正卿开始了动作,他浅浅地抽插,摩擦的快感冲淡了穴道的肿胀,流萤仰起脖子媚叫着讨好他。 “好…啊!好舒服…主人、奴儿喜欢…啊…喜欢主人…” 她知道他不会一入到底,这个人时刻保持着清醒,正确远比爽利重要,他会令她泄得满足,可她不想要单方面的快乐。 流萤很想要他失控,她想要他失去理智,不管旁的事情,抛开所有的限制,单纯地快乐地狠狠地弄她。 肉刃小幅抽插,噗呲噗呲地进出,龟首锁在甬道里,铃球不断地撞着穴口,这种感觉很是不同,身子里像是有什么想要冲出来,却总在关键的时刻退回去。 她酸胀的后腰,冒出层层细汗,一种异样的快感涌现。 “主人…啊…哈…主人,快…好…好舒服…要、要来了…” 流萤的后腰凹了下去,两瓣屁股向后撅到极限,像一只弹软的水蜜桃,韩正卿握住她的腰胯快速地抽拉,铃球隔着肉壁,反复碾着穴口的媚肉。 后穴的高潮是难耐的,她的身子忽然弹了起来,过电一样地抖动。 淫水儿毫无预兆地喷涌而出,她高亢地哭叫。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主人…” “我在,好孩子,我在。” 韩正卿俯身亲吻她的背脊,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安抚。 这孩子娇嫩又柔韧,当真令他欲罢不能。 她伏在床上喘息,口鼻一同呼吸仍旧觉得有些缺氧,床褥湿了一块,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顺着嘴角淌下的口水。 手掌按住后穴,韩正卿用力撤出肉柱,流萤暗暗地希望他今日能射给自己,可他般这动作,又令她哭起来。 “不要、不要出去…主人,还、还没…啊!…哈…” 就在她抗议的时候,前面又塞进一只凉凉的球,才放松的甬道转瞬又被撑起来。 韩正卿拉着后穴的链子向外扯,两只球在身体里碰撞,厮磨她的软肉。 “乖孩子,你想要什么?” 流萤的小腿蹬了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子里面,那两只铃球交换了位置,狠狠地碾着里面敏感的地方。 “哈…想要…啊…要主人泄在里面…哈…主人…” “好。” 韩正卿答得痛快,没等流萤欣喜,后穴的球便掉了出来,而后一个更大的饱胀感袭来。 流萤像是一只屉上的虾,浑身红透,湿得像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韩正卿扶着肉刃,龟首挤进尚未闭合的小口,他坚硬的分身竟是比铃球还要强硬,方一入进来,流萤便失了声音。 小手紧紧地揪着床单,她大口地吐气,这一回他抽插着推进,她能感觉到他渴望着她的身子,甚至没有一丝等待,每一下都砸得更深,仿佛要将她入穿了。 “啊!主人…主人…哈…慢些、慢些…” “受不住了?” 若是受不住,那便立即停止。 流萤慌忙摇头,“奴儿喜欢得紧…哈…啊!…还要、还要…” “啧。” 这孩子。 韩正卿掰开她的臀,猛地贯入,流萤瞬间尖叫起来。 “啊!…呜呜呜…轻些…” “受不住就告诉我。” “不、不…受得住…哈…奴儿受得住…哈…” “好。” 韩正卿暗自叹气,随后开始了规律的抽插。 肉刃抽出来,再入进去更多,她难耐地勾起脚趾,韩正卿便俯下身去打圈揉着她的淫核。 “哈…” 流萤得了舒服,身上松了力道,后穴也放松些许,韩正卿便能更大幅度地动作,十几个抽插过去,他的腿根终于撞上她的臀。 两个人都是一声喟叹。 流萤渐渐习惯了这种入侵,只觉得后腰深处丝丝缕缕地痒,韩正卿直起身子,抬手打开床头的小灯。 突如其来的视觉刺激令他的肉根一跳。 平时缩成一个小点的洞口现下展得很平,穴口吹弹可破几近透明,当中直直地塞着他的分身,阴阳交合,浓稠的白沫点缀着更显淫靡。 “主人…动一动…哈…” 流萤难耐地缩了缩穴,韩正卿微微一笑,“好。” 肉刃后撤再一贯到底,流萤的小屁股随之一抖,大手抬起啪一声落在她的臀儿上。 “啊!…哈…” 流萤的身子弓起,又很快被他按住。 韩正卿不给她缓和的时间,扯开臀瓣快速地操干,每一下都顶入最深处,龟首隔着肉壁不断地撞上宫腔。 流萤的头皮快要炸开,除了吟叫,她什么都做不了,全身心地承受着他的攻势。 “嗯…” 韩正卿难得的低吼,因着姿势的关系,龟首碾着宫腔,是比前面还要紧致的角度。 他飞快地打桩,房间里充斥着啪啪肉响,在这漆黑的深夜更显嘹亮。 “哈…主人…主人…啊!…主人…” 流萤媚叫着迎合,她喜欢他的低吼,喜欢他的呻吟,她极尽所能地引诱他,全然顾不上旁的事情。 窗子似乎没有关,门还留着缝,韩俊明就在隔壁,韩心远住在楼下,这些事情流萤很是清楚,却全然不想考虑。 她只想要他痛快地驰骋,肆无忌惮地使用她,她愿意做他泄欲的工具,将自己全身心地交给他。 “啊!…啊!…嗯…哈…嗯…” 一阵猛烈地冲撞后,流萤的身子软下去,几乎全部贴在床上,她已经分不清快感从哪里来,只知道自己又哭着泄了身子。 她伏在床上抖得飞快,穴儿惊跳着吞吐,一缩一缩地吃他的分身。 眼泪不争气地淌下来,她抖着屁股泄了好一会儿,身上乏得没有力气。 韩正卿耐心地抚摸她,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爱抚她每一寸肌肤,玲珑曲线凹凸有致,这孩子的身子越发成熟了。 韩正卿眸色暗了下去,压制已久的情欲在眼底疯狂叫嚣。 她的身子已经完全操开,她的身心完全属于他,他深知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流萤迷迷糊糊地想要睡去,嘴里却还挂念着他。 “主人…主人还没…” 紧接着,她似是被提了起来,淫穴里的铃球被拉了出去,后穴的肉棒胀大了一圈,大腿捞在他手上,她心爱的主人恢复了规矩地操干。 身子已经被他入得柔软,韩正卿制住她撞向自己,十几下之后,便将她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躯压了上去。 流萤几乎被按进床褥里,他整个身子都覆在她身上,她逃无可逃,小屁股被他撞出层层肉浪。 韩正卿不断地耸着后腰,扳过她的脸,对准她微张的檀口吻下去。 鼻息间充斥着异样的香气,仿佛一种麝香,流萤很是喜欢,这是他泄身的时候会散发出来的独特的味道。 她微笑着回应,身子在他的身下颤抖,肉根深埋,精液射出,韩正卿的分身在她的身子里弹跳。 他泄给她,没有一丝保留,精华贯入肠道,滑溜溜的。 流萤心满意足,即便小腹有些不适,可她内心依旧欢喜。 她喜欢他入进来,没有肾衣,没有隔阂,他爱抚她,使用她,浇灌她。 “好孩子。” 韩正卿低头亲吻她,似乎并不想让她睡去。 他缓缓撤出分身,大手爱抚她的周身,她的身子时不时地惊跳,饱受刺激的神经并不容易安抚,每每突然地搔痒,都被他充分地爱抚一一抚平。 “好孩子,去洗洗再睡。” 韩正卿尽可能地唤醒她,可流萤累得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只抬了抬手。 她几乎是瞬间就去见了周公,梦中有个深沉的声音问道,“在想什么?” 流萤飘浮在一团云上,巧笑倩兮,天真地问道,“为什么感觉不能记录呢?” 何止 为什么感觉不能记录呢? 流萤睡去之前,她想起韩正卿的簿子,想说的话,可以写在纸上,昔日容貌可以照在相片上,可她当下的感受却是转瞬即逝。 她想要留住那片刻感觉,像是要抓住光阴,握住流水。 一切都不大真实。 她攥紧小手,手心空空。 流萤缓缓睁开眼,目光所及是浅色的被褥,她在自己的床上,窗外艳阳高照,没有一丝风。 外间的座钟响了起来。 当、当、当… 流萤默默地数着数。 一共九响。 她猛地翻身坐起,九点了?!她竟然睡到这个时辰! “嘶…啊…” 身子忽然酸软,肚子咕噜一声,一阵明显的绞痛。 起得晚也就罢了,睁开眼就闹肚子… 她来不及趿上鞋,一路跑进里间。 待她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瞧见外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昨夜种种浮现出来,流萤心头一喜。 “正卿。” 她开心地跑出去,却在近前止住步子。 那人转过来,却是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小娘睡醒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 “不然会是谁?” 流萤下意识向后退一步,小手扶着门框冷汗连连。 韩俊明很是喜欢她又惊又怕的样子,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便朝她走过来。 “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他很是关切,学着韩正卿的做派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 “若是哪里不好,便告诉我。” 流萤浑身冰凉,紧紧咬住嘴唇,泪水就在眼睛里打转。 她…该不会是认错了人。 不对,她断不会认错,若是有错,也是这韩俊明给她下了迷药。 流萤心里恨,鼻翼忽闪着不肯哭出来。 韩俊明越发觉得好笑,低下头凑近她的唇,“小娘昨夜哭得凶,还道你得了爽利,今日竟这般委屈。” 流萤挑起眼皮瞪着他,恨恨说道,“不过是一场荒唐,我全都忘了。” 韩俊明眼底涌出一丝凉意。 昨夜那动静,怕是整个马场道都听得清楚,韩正卿一早便被二姨太叫去训话,流萤睡得沉,二姨太怕她禁不住那般折腾,便让韩俊明留下来照看。 他原想逗她一逗,却不想她对自己避之不及,宁可忘了也不愿意再有瓜葛。 流萤推开他回屋去,韩俊明紧一步跟上,一把将她推到床上,倾身压过去。 “忘了?不如儿子帮你回忆一下,昨夜是何等销魂。” 流萤吓得花容失色,忙伸出手手去推他,却是被他握住腕子制在身子两侧。 “你放开我!放开!” 流萤挣扎着摇头,身子扭着试图蜷缩起来,鞋子早被踢掉,小脚试图蹬上他的身体将他踹开。 韩俊明在她抬腿的时候便明白她的意图,利落地将她的四肢按住,他攥住她的腕子向内一拧,流萤吃痛,整个人背过身去,手腕扣着后腰。这下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无赖!” 流萤骂得凶,韩俊明心里火气飙升,长腿一迈,跨坐在她的大腿上,弯下腰扳过她的小脸,“骗子?昨儿你可是一口一个主人叫得欢。” 流萤臊得无地自容,咬着唇掉眼泪。 “儿子没听够,小娘再叫两声来。” 说罢他将她的裙摆掀起来,露出圆圆的小屁股,臀瓣在蕾丝裤的包裹下翘挺挺地颤动。 “不要…” 流萤慌忙挣扎,使出最大力气向前爬,韩俊明哪肯放过她,勾着小裤得后腰,轻而易举将它扒了下来。 失去最后一层屏障,流萤泣不成声,身子泄了力气趴下去,小脸闷进枕头呜呜地哭。 她着实悔恨,更加挫败。 她的身子给了韩宏义,韩正卿不晓得落红为何物,她有意将后穴留给他,想尽办法要补偿他,可她猪油蒙了心,竟让韩俊明蒙骗了。 泪珠子断了线一般掉下来,怎么都止不住,流萤越哭越委屈,到最后竟是哇哇地哭。 然而她越哭越觉得不对劲。 韩俊明方才就停了动作,现下她放弃抵抗,他竟没有再进一步。 流萤哭够了,才回头瞧他,只见韩俊明皱着眉头,目光盯着自己的后穴。 “你、你干什么?” 流萤等了片刻,实在忍不住才问出声。 “昨儿…走的后门?” 韩俊明不想问,可眼前的狼藉,将昨夜的战况公开在他面前。 小裤上满是淌出的精水,菊门周口红得鲜艳,还微微地向外肿着。 “也没清洗?” 流萤点点头,随即目光燃起了星火。 韩俊明什么都不知道,昨夜并不是他! 这个骗子! 流萤问道,“不洗就不洗,又能怎地?” 她的声音近乎雀跃,韩俊明叹气,迈下床进了里间。 流萤刚要起身,就听他嚷道,“趴好!别动!” 流萤撇撇嘴,并没有按他说的,却也没敢随意乱动,只歪着身子竖起耳朵听动静。 不一会儿,韩俊明端着一盆热水出来,盆边搭着毛巾。 “撅起来。” 他将盆放在床头,见她满脸疑惑,才解释到,“你那儿肿得厉害,得清洗干净,否则三五天都消不下去。” 流萤将信将疑,韩俊明不待她反应,直接将她按在床上,热毛巾径直敷了上去。 “呀!你…” 这毛巾着实舒服,流萤的背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撅高点儿,里头擦不到。” 韩俊明将毛巾对迭,轻柔地擦拭穴口,几下过去,流萤确认他应该只是帮自己清洗,才放松了警惕,蜷起腿,让臀缝更打开些。 韩俊明再将毛巾洗净拧了水去擦,穴口擦得干净,可里头总有精水淌出来,韩俊明啧一声骂道。 “老狐狸到底有什么好,他倒是爽利,你该跑肚拉稀。” 流萤才明白原来方才那腹痛是因为这个… “还能这样…” 她感叹一句,韩俊明倒不高兴起来,一把拉开床头抽屉。 “准备了这么多,就是不用,他爽了,拍拍屁股走人,烂摊子留给旁人收拾,我真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什么?” 在韩俊明眼里,韩正卿是连自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的,老,丑,古板,且缺乏常识。 流萤不答,她没奢望韩俊明能懂她的心思,只淡淡说道,“他有他的好,与你无关。” 看着眼前这人像只小鸭子一样蜷伏在那儿,韩俊明叹口气,“屁股掰开。” 言罢,流萤警觉地回过头,韩俊明解释道,“你肠道里满是精液,一天半天也流不干净,需得抠出来,或者你就这样一直趴着,别的什么都不要做了。” 这怎么行,铺子才开张,流萤还要去店里呢。 她咬咬唇,小手向后探去,臀儿翘得高了些,脸贴着床褥,她抱住自己的臀瓣,向两侧拉开,韩俊明指尖涂了油膏,缓缓地挤进红肿的穴口。 指尖在身子里搅动,时不时蹭过敏感的软肉,流萤的身子为之一跳。 她尽可能不做出任何反应,以免让眼下的事情蒙上情欲的色彩。 韩俊明却是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反复地抠挖,将毛巾垫在她的穴口下面,每每精液淌出,便滴在毛巾上。 流萤的肠道异常柔软,韩俊明轻轻按压,确认里面实是水肿,且肿得厉害。 “老狐狸!没个节制!” 他想骂,却也不能骂得太难听。 她的身子微微地抖着,韩俊明瞧了一眼说道,“想泄便泄。” 流萤羞得无地自容,却反驳不出什么,只偏过头去继续忍耐。 韩俊明也不催促,指头保持着规律的搔刮,待她受不住了就退出来,将指头洗净,在她泄了力气即将瘫倒之际,再插回去继续动作。 流萤被他弄得痒得不行,却是不想承认自己得了舒服,想要泄身子。 韩俊明冷眼瞧她,手底下按着她的媚肉加快了律动。 穴儿淌出了水儿,滴滴答答地流,后穴又红又肿地含着他的指头,穴口黏腻,随着节奏噗呲噗呲地响。 拇指搭上淫珠儿,左右拨弄,流萤再是忍不住,小屁股高高抬起重重落下,身子一缩一缩地泄出蜜水。 韩俊明不禁感慨,“小娘这身子,还真是…敏感。” 他回避了她不喜欢的说法,可流萤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她将脸转到对侧,隐忍地喘着气。 流萤不理他,韩俊明便用力扣住早已硬挺的淫豆,几根手指捏住她的穴抖了起来。 “呀!你放手!呀!啊…” 流萤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粉拳攥紧向后锤他。 韩俊明不为所动,按着她身子,加大了抖弄的力道,流萤才泄了一波,就着余韵,又飞上另一个高峰。 她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抽搐,整个人向前逃去,双腿舒展不再蜷着,可也将他的手夹得更紧。 韩俊明没有就此收手,反倒抬着她的屁股飞快地揉搓,淫浆飞溅,开了闸一样喷出来。 流萤哭着颤抖,拼命咬紧嘴唇,涨红了脸不肯发出声音。 “啧。” 韩俊明发了狠,非要她叫出来不可,那种蜜糖一样的嗓音,不能只属于韩正卿。 “老三。” 韩正卿的声音突然响起,流萤吓得一个激灵,穴儿骤然收紧,却是弓着身子剧烈地抖个不停。 韩俊明收敛目光,深吸一口气,回过头来,“里头基本都干净了,大哥不必谢我。” 他将指头转了转,故意抠出黏腻的响声,弄得流萤大口喘息,才满意地撤回来,在水盆里将手洗净。 流萤臊得要命,全然不敢动弹,然而后穴一凉,她再怎样装死也逃不过身子自然的反应,她明显的颤抖,韩正卿定然瞧得清楚,流萤委屈得掉眼泪,却也只是咬着唇哽咽。 韩俊明不疾不徐地给她涂药,故意将那穴儿拨开再松手,穴口自然回缩,羞答答地闭紧。 “后穴不会受孕,却也得用肾衣,她没什么经验,身子受不住,容易腹泻。” 说罢,他抬手再她臀瓣上响亮地一拍,“问题不大,养上两日,消了肿就好了。” 面上笑着,眼中却是冰冷的寒意。 “嗯。” 韩正卿简短应声,走过来坐在流萤身边。她形容狼狈,衣衫凌乱,小裤挂在膝弯,臀儿光溜溜地,腿间一片泥泞。 韩俊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方一出门目光就阴冷下去。 这些天流萤渐渐习惯了他的亲近,越发不拒绝与他接触,可韩正卿才回来一夜,情况全都变了,他不能坐以待毙。 房间里,韩正卿握住她的小手,将她包在自己的掌心。 流萤将脸埋进床褥,羞红的耳尖随着抽泣微动。 她被韩俊明抠穴泄了身子,还让韩正卿瞧了满眼,虽说她知道韩正卿或许并不介意,可一想到自己那狼狈的场景,她还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韩正卿沉默片刻,俯下身在她后颈亲了亲,“洗洗脸,下楼去吃些东西,等下去你铺子里瞧瞧。” 流萤眨巴着眼睛,韩正卿没有同她聊这件事,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涌起一丝异样。 “正卿你…” “嗯?” “你不醋的吗…就是…” 流萤憋不住话,这些天,骨子里的男尊女卑始终折磨着她的心脏。韩宏义在她心里总是占着一定的份量,韩正卿主动接纳了韩宏义,可韩俊明纠缠她,韩正卿似乎也照单全收。 这事知道归知道,挑明了可就是另外一个意思。 她自认是爱着韩正卿的,也知道他心头只有她一个,情感上她能回报对等的感情,可身子触到其他少爷,还是会痒得难以自控。 她…当真是个荡妇吧… 韩正卿平静地瞧着她,抬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你只管自己喜不喜欢,不必问我。” “我…” 泪珠掉下来,流萤哭得像个孩子。 大手抚上她的发顶,韩正卿悠悠说道,“小时候逛庙会,瞧哪个都稀罕,直想统统搬回家里,可父亲只许我挑一件,其余的均要舍弃。” 韩正卿难得同她说起过往,流萤听得入迷,追问道,“是让你…下回再挑其他的?” 韩正卿微微摇头,答道,“父亲说的舍弃,是永远的舍弃,他不在意那些物件,只想教我领悟人生重要的课程。” 流萤心里一疼,起身抱住韩正卿,连节日都不快乐的童年,他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正卿,对不起,我…我…” 流萤忽然明白了些,这一切都是韩正卿给她的功课,有些东西注定只能终生舍弃。 她自知舍不下韩宏义,先前她舍弃过,却在知道大太太的死讯之后反了悔,现下她更是不能抛弃他独身一人。韩俊明还好说,可她还有心远呢… 流萤心里左右掂量的时候,韩正卿搂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顺着。 “那时候我就想,有朝一日,我当家立户,便再不舍弃任何想要的东西。” 流萤眨巴着眼睛,像是没听懂,她直起身子问道,“所以你不是…你希望我…” 韩正卿搂着她,语气一如既往,“我希望你一生无虞,这世道的乐事本就不多,及时行乐未尝不是一种活法,韩家看似人丁兴旺,实则四分五裂,若你是家中的联结,也是个好事。” 流萤滞了片刻,抱着他吻上去。 他深黯世道艰难,却为她撑起一片晴空,韩正卿内心的柔软只有她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韩正卿很是清楚,若不是他费尽心思,流萤最初舍弃的人会是他韩正卿,她喜欢老二这么多年,断不会因为一条围巾抹杀多年的暗恋。 况且,他没有自信能平安到老,时事动荡,战事已经打到了北平,老二这时候去换防,算不上一个好的信号。 韩家不能散,若风浪来袭,邮轮与舢板哪个更加牢靠,不言而喻。 流萤不住地吻着韩正卿,眼角眉梢鼻尖嘴唇,每一处都被她舔吻得湿漉漉的。 他揉着她的臀问道,“想要?” 闻言,流萤忙缩了身子,她身上都要散了,况且穴儿还肿着。 “不要了,今日断不能再来了。” 韩正卿舒展眉心,打趣她,“今日泄得确是不少。” 这话分明就是指方才韩俊明弄她那事,流萤臊红了脸问道,“真是亲弟弟,这竟不醋。” “何止,”韩正卿笑道,“你无助的样子很是诱人。” 一个条件 流萤确信韩正卿有病。 她知道他因为樱娘的缘故落了心病,同她欢好,他总是喜欢从后面来。 她也知道他在性事上多少有些不一样的癖好,没想到他竟喜欢看自己同旁人行事。 但仔细一想,或许韩正卿历来如此。 先前她被老爷打屁股,他兴奋得动了心思,今日见到韩俊明弄她,他同样觉得诱人。 韩正卿实是没有什么隐瞒的,是自己了解的少。 可不管怎么说,流萤更加确认,他有病,他绝对有病。 她心里止不住唏嘘,嘴上却娇娇地问道,“那…若是心远或者宏义呢?你醋不醋?” 韩正卿没答,只揉一把她的小脸,“收拾一下,该去店里了。” 流萤撅起嘴,拉着他的手撒娇,“你先答我。” “店里只有迎春,不合适。” 对于流萤的试探,韩正卿是不大情愿的,可流萤铁了心,一个劲儿地想要搞清楚韩正卿的喜好。 “你答我,我便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流萤自以为想出个一石二鸟之计,既问清了今日的事,又能打探他的喜好。 韩正卿沉默片刻,眼角微微下弯,沉着声音吐出一个字,“好。” 流萤笑起来,忙问道,“那你答我,醋是不醋?” “醋。” “为什么他们就醋?因为三少爷是你亲弟弟?原来大少爷这样护短呢。” 流萤一连串的疑问,韩正卿并没有答,他沉默着等这孩子说够了,随后才提醒道,“接下来说说我的条件。” 流萤瞬间矮了气势,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不过是想多了解他的喜好,可若是当真说出什么羞死人的要求,她可怎么办。 一瞬间,她的小脑袋里闪过许多羞人的画面,他…他该不会想要同韩俊明一起… 流萤的头皮像是炸开,顿时坐立难安。 “流萤?” 韩正卿的声音将她从羞人的幻想中拉回来。 流萤鼓起勇气,红着脸问,“你、你说吧,什么条件?” 她想好了,先听听,实在不行,便耍赖。 韩正卿直视着她,“现在收拾一下,去铺子里。” 流萤哑然,她眨巴着眼睛问道,“就只是…去铺子里?” 韩正卿点点头,“时候不早了。” 流萤又一回羞得无地自容,韩正卿一心督促她做事,可她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小汽车驶出大门,韩俊明站在窗前,长叹一声,“还得是老狐狸啊,老四,你的好萤萤,早把你忘到南洋去了。” 韩心远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双肘支在膝上,十指交握,沉默不语。 萤萤答应过他一同去店里,韩俊明方才过来嘲笑的时候,他还嗤之以鼻,现下却被打了脸。 “走。” 他拿过身边的手杖就要起身,韩俊明却问道,“哪儿去?” “去店里。” 韩俊明嗤笑一声,说道,“强扭的瓜不甜,你追过去又能怎么着?” 韩心远怒道,“那也不能就在这儿干等着!” 韩俊明在他身侧坐下,舒舒服服地向后一靠,“你得这样想,小娘把你忘了,这事儿她自然有愧于你,若是你追过去责问,话说开了,这事儿也就结了。” “什么意思?” 韩俊明一笑,“小娘最是心软,你得智取。” 韩心远沉默片刻,重重叹口气,觉得韩俊明说的有道理,可又有些不对劲,他再皱起眉头问道,“三哥这么通透,怎么不给自己想想办法。” “操心你自己吧!” 韩俊明心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起跑线本就不同,同样的手段,换个人就不好使。 韩俊明只斥了一句就缓和了面色,说道,“若是想抓住她的心,你得生点儿病。” 韩心远没有反对,算是认同,随后又问道,“为什么突然帮我?有什么条件就直说了吧。” 韩俊明展眉一笑,“自然不是白帮。” * 流萤带着韩正卿进了铺子,迎春见到大少爷,面色略显复杂,不过依旧装作一副惊讶的喜色迎了出来。 “大少爷回来了。” “嗯。” 韩正卿点点头环视一圈,视线落在摆得满满的柜台上。 “还没开张?” 迎春点了点头,流萤忙找补道,“许是晌午人不多,昨儿也是下午卖得好。” “在理。” 韩正卿附和一声便朝后头走去。 这店面前堂不大,后头有个厨房,还留出一间库房兼顾办公,白色的石台桌面简洁优雅,书桌后面搭配的皮质转椅是夜场舞厅里会有的款式。 看着眼前华而不实的设计,韩正卿问道,“这是老三挑的?” 流萤点了点头,“他说这椅子方便。” 韩正卿将转椅旋了一圈,而后拉过来另外一张更为稳当的木椅,掸去面上撒落的面粉坐了下来。 流萤掩嘴偷笑,当初她也觉得这椅子不大合适,可韩俊明坚持,她拗不过,便随他去,现如今韩正卿也无声的嫌弃,他宁可坐一张脏椅子也不愿意坐那个东西。 韩正卿坐下之后,才启口说道,“上去。” 流萤不明所以的眨眨眼,“上…哪儿去?” 韩正卿一抬下巴,流萤的目光落在那转椅上,她暗暗喟叹,还道他是嫌弃,原是要让自己坐这个椅子。 也是,这屋里只有这么两张椅子,韩正卿将干净的留给她,事事处处都会替她考虑。 流萤笑盈盈地迈开腿,走到转椅的前面,刚要落座,韩正卿便将她拉住。 他将转椅拉到她的面前,手指在她膝头点了点,而后抚上转椅的皮面。 “上去。”他平静地重复。 流萤滞了片刻,才明白韩正卿是要她跪在上面。 她垂下视线,瞧着比盘子大不了多少的圆形坐面,上面铆着四个皮扣,钉在皮子拼缝的中间,凹凸不平的坐面后头连个靠背都没有,只有一个寸许高的弧形靠腰。 她…若是跪在上面,光是保持平衡就很辛苦,而那皮扣坚硬无比,怕是几分钟就会膝头酸疼。 流萤立时明白过来,韩正卿要罚她,可她不明白他是为着什么。 她仔细思索,确认自己并没有惹到他,便撅起嘴抗议,“我不要,除非你说清楚,我哪里做过错事。” 若是因为韩俊明,那也该罚韩俊明不是吗? 韩正卿沉吟片刻,如常答道,“你没做错事。” “那为什么?” 韩正卿抬手止住她,继续说道,“方才你说答应我一个条件,便是这个,上去。” 流萤哑然,条件,难道不是来铺子里吗? 见她踟蹰,韩正卿又补充道,“先前我说过,不喜话说二遍,今日重复三回,就打三十下吧,用手,还是…” 他环视四周,拿起纸箱上一个全新的实木砧板。 “用这个?” 这砧板实是西餐厨房才有的家伙,比巴掌大些,上头有个木柄,流萤觉得精致可爱才买回来留着,没成想今日竟派上这样的用场。 她欲哭无泪,挎着小脸,语气软软地问道,“怎地还要打屁股啊…?” 韩正卿握住砧板手柄,在手掌上试了试力度。 “四十下。” “别、别!不要四十!我上去、我上去…” 流萤忙踢了鞋子爬上去,寻到稳当的地方跪好,小屁股坐在脚跟上,试图逃过韩正卿的责难。 韩正卿不动声色,抬手抚上她的纤腰,轻轻一转,便将她转到侧身,手掌自然滑到小腹,他一手托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握着砧板贴上她的臀。 流萤明显的一抖,臀肉上那木板顺着后腰上提,在她的背上压了下去,她的身子以小腹上的手掌为轴,向前转了个角度,她不得不支起双腿,双手撑着坐面,将屁股撅了起来。 流萤垂着头,心中无限悲哀,最终还是听他的,这几十下拍打在所难免,只希望他能轻些便好。 小手抓紧转椅得边缘,她将双膝分得开些以保持平衡。 大手顺势抚上大腿内侧,滑进裙底,指根轻抵腿根便停下。 “裙子掀起来。”他命令道。 流萤直起身子,慢吞吞地向上提裙摆,裙子裹得紧,她一左一右扭着腰胯,韩正卿的手指就在腿间往复磨蹭着她的唇肉。 流萤咬咬唇,她知道自己已经湿了。 小屁股缓缓露了出来,裙子堆迭在腰上,她重新跪好,韩正卿手腕一转,四指轻挨上腿间,另一只手将她的后腰向下压,蜜桃一般的臀儿就撅了出来。 “先试试力道。” 说罢,木拍便啪一声打在臀肉上。 “啊!” 流萤娇呼着向前栽过去,韩正卿及时出手扶住她。 “扶稳。”他说。 流萤苦着小脸,争取道,“我害怕…” 韩正卿不置可否,手上却照旧将她扶回原先的位置。 流萤明白这算是拒绝,便认命地重新撅好,这回将身子更向后,臀儿顶出来的更多了,就像她一心讨打一般。 “报数。” 韩正卿简短的命令,将木砧板重新挨上她的臀,随后扶着她的后腰扬起木拍。 啪! “啊!一…” 她惊叫一声,更多是因为害怕。 木板拍击臀肉,圆润的屁股蛋儿推成扁球,离开的瞬间又明显的回弹。 韩正卿扶着她的腰提醒道,“隔墙有耳。” 流萤慌忙闭上嘴巴,韩正卿再挥一拍。 啪! “二…” 流萤只得隐忍着计数。 啪! “三…” 先前几下感觉还不错,算不得很疼,可后来却越发受不住,木板每一下都打在同样的位置,任是它整个挨到臀肉,也还是觉得痛到想哭。 她不住地扭动,哽咽声音也越发明显。 韩正卿停下手问道,“受不住了?” 流萤的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眼眶里擎着泪珠,她怕别人听见,是连求饶都不敢的。 “屁股好痛啊…少打几下好不好?” 流萤抽泣着求他,韩正卿略一思索,答道,“不如玩个游戏?” 流萤似是瞧见一线希望,却又觉得危机四伏,她迟疑着问道,“什么游戏?” “我问你答,答对了便少十下,答错便加五下。” 流萤犹豫不决,韩正卿补充道,“你只答对三问,便不必打了。” 流萤略一盘算,确是如此,便应道,“那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 韩正卿将木拍翻个面,挨上她红得发烫的臀,流萤得了些许凉爽,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启口问道,“你这铺面的门牌号是多少?” 听这问题,流萤不禁一笑,这问题这样简单,是他有意放水,给她个台阶下。 于是,她脆生生地答道,“南京路一百三十八号。” “不错,减十下。” 韩正卿很快就给予她肯定。 “第二个问题,昨日的营收是多少?” 流萤微一愣怔,这一问有些难度,还好昨日是她自己算的账。 “四元…七角二分。” 这一回她答得不那么干脆,手心冒出细汗。 “不错,减十下。” 流萤嘻嘻一笑,不禁得意起来,“我厉害不?” 韩正卿没答,只瞧着她半扭过的身子与悬空的小脚说道,“继续。” “你问吧。” 他问得全是铺子里的事情,流萤自认难不住她,再一个问题,她便能走了。 “按昨日的流水,需几日回本,按今日流水,多久便会关张?” 流萤一听便傻了眼,她哪里算过这些。 “昨、昨日不过是头一天开张,不需要算这个吧…” 她试图挽回一下局面,韩正卿却淡淡说道,“加五下。” 木拍瞬间抬起,流萤尚未呼出声屁股蛋儿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啊!…嗯!…” 这五下接连落下,流萤拼命扭着躲避,却只让屁股被打得更均匀而已。 “继续。” 韩正卿扶好她躁动的身子,复又将板子贴了回去。 流萤喘着气求饶,“大少爷,饶了我吧…屁股、屁股好疼呀…” “继续。” 流萤忙捂住板子,“你耍赖!我说答应你一个要求,你只说来铺子里,没说要打屁股!” 韩正卿笑笑,“是,却也没说要一次讲完。” 流萤哑然,深感自己根本不是韩正卿的对手,可她着实受不住了,便死死抓住板子,不让他动弹。 韩正卿也不逼她,大手在她鲜红的屁股蛋儿上揉弄。 他想了一想说道,“当真受不住,便换一个罢。” 流萤似乎看见了曙光,忙问道,“换什么?” 正在韩正卿要张口回答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韩正卿目光挪过去,说道,“先接电话。” “哦…” 他将椅子轻轻一转,便将她面朝桌子。 这短促的瞬间,流萤似乎瞧见他的唇角向上翘起,就在她拿起听筒的时候,这个印象便得到了印证。 韩正卿将她的小裤扯了下来,扒开臀缝,俯首贴了过去。 出路 电话的这一头,韩心远尚未开口,便听见一声明显的吸气。 “萤萤?” “嗯…啊,我…我没事,是方才没扶稳。” 流萤说的是实话,韩正卿忽然舔她的时候,她身子一软,险些栽到桌上。 韩心远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萤萤你…你到店里了?” 尽管韩俊明再三嘱咐他不要这时候去责问,可他终究是忍不住,一想到萤萤将自己忘了,他就妒火中烧,恨不能冲过去将她抓回来锁在自己房间里。 流萤一阵语塞,支支吾吾地答,“嗯…嗯…我…今日…今日店里人不多…或许…嗯…” “或许什么?” 韩心远追问着,流萤那边并没有答,他略一思索说道, “萤萤若是不忙,你陪我说说话吧。” 韩心远心里打着算盘,只要他能一直同萤萤说话,即便大哥在她身旁又能怎么样。 然而他仍是单纯了。 此刻韩正卿正握着流萤的臀瓣向两侧拉扯,将腿缝扯得更开,舌面兜着她的穴口缓缓摩挲。 淫核充血鼓胀,却没能得到他的安抚。 流萤绝望地跪在不大的圆凳上,手肘撑着桌面稳住身子,双腿微微分开,却不足够让韩正卿舔得爽利,她需得弓着背,努力塌着腰,拼命向后坐,才能得到些舒服。 后穴依旧肿着,韩正卿没有碰那地方,只将她的水穴舔得蜜汁横流。 流萤握着听筒,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心远,我…待我回去再…同你好好说话…成不?…啊!” 流萤忽然叫起来,底下一疼,韩正卿竟然咬她! 听她竟还想往老四屋里跑,韩正卿门齿咬住她的肥唇,以此表达不满。 电话那头,韩心远眉头紧皱。 “萤萤?” “…我、我没事…被、被夹了一下…” 韩心远那边关切地说着什么,流萤全然没有心思听,她将话筒挪开,隐忍地呼气,竭力不让韩心远听见自己这羞耻的动静。 韩正卿却放开手脚,边啃咬她湿漉漉的肉唇,边抬手扯开她的衣襟。 一侧的奶儿露了出来,蕾丝奶罩是他喜欢的款式,韩正卿利落地拨开,将那雪白弹软的肉球握在掌中。 流萤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话筒就在跟前,她咬着唇努力抑制呻吟,可韩正卿吃得越发卖力,舌尖不时勾住淫珠儿挑逗。 她既渴望又害怕,快感比先前来得更迅速了些。 柔软的身子用力挤向韩正卿的大手,让他更多地揉捏自己的乳,小屁股一上一下地摇,寻着那爽利,渴望他更多地舔舐。 电话里没了声音,韩心远又唤了一声,“萤萤?” “…嗯?” 流萤如梦方醒,穴儿一缩,即将到来的感觉瞬间退却。 “萤萤,我…咳咳…” 韩心远咳得假,可流萤根本没听出来,只问道,“心远…你…你说…” 她不满地抖着臀,问得心不在焉,韩心远心中有愧,也答得支支吾吾。 “我…好像是病了,今天有点儿发热,萤萤你能不能…” 韩心远尚未说完,流萤便急急抢道,“三少爷…三少爷在家吗?…你去找他瞧瞧呢…” “…好。”韩心远失望地放低了声音附和。 他也想谎称韩俊明不在,可这种谎言太容易被揭穿。 流萤抢完一句,忙将话筒捂上大口地喘息,韩正卿吮得越发忘情,他甚至对准了穴口猛吸,那啧啧水声清脆嘹亮,穴儿仿佛一汪甘泉,源源不断地淌着汁。 流萤的小屁股湿得一塌糊涂,她越是紧张,快感就越是难以抑制地升腾。 “还有件事,萤萤。” 韩心远又开启了新的话题,可流萤的心思已经全都集中在臀儿后面,她索性坐在韩正卿的脸上,主动去磨蹭他的口鼻。 “方才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的发小,想来投奔。” 韩心远说到她的发小,只能是绣颊了。 流萤顾不上细问绣颊有什么遭遇要来投奔,只简单嘱咐道,“…嗯…她、她人呢?…哈…先安置了吧…” 韩心远一滞,干巴巴地应道,“那好吧,那你早些回来。” “嗯嗯…好…哈…” 也不晓得韩正卿是不是故意,他舔得起劲,尤其在她说话的时候特别卖力,就在流萤启口的瞬间,韩正卿忽然嘬住她的淫珠儿规律地吸吮。 流萤忍耐已久,双腿不住地抖,快感就堆在肉尖儿上,穴口张着小嘴,已经缓慢地收缩,只需几个碰触便会泄了。 流萤不想再分心,终是没再等韩心远说话便主动截住话题,“心远、心远我有些忙…先嗯…先挂了…哈…” 韩正卿忽然加快了吸吮的节奏,流萤将话筒一放,便难以抑制地抖了起来。 “正卿…嗯…啊…啊…正卿…正卿…嗯…” 她身子凹成一张弓,屁股撅着,蜜水泄出,打湿了圆形的坐凳,韩正卿大口吞着淫浆,手上攥紧她的奶儿似要挤出奶来。 “正卿、正卿…哈…嗯…嗯…” 这样局促的姿势,算不得舒坦,却有另外一种感觉。 流萤喘息着伏在桌面上,整个人都失了力气,韩正卿慢慢顺着她的背,时而在她鲜红的臀尖儿亲上一口。 流萤许久没有说话,身子乏得很,眼皮就要合上,却瞧见韩正卿的手伸到了眼前,大手径直掠过,直奔话机过去,他拿起歪在上面的话筒,重新将电话挂好。 韩心远这边才听见平直的忙音,他慢慢将电话放回原处,心里突突地跳着。 原来…萤萤在行那事,与他通话的时候,大哥一直在弄她… 他的腿间已经支起帐篷,心头反复回荡着方才的动静,萤萤的隐忍,简直就是一剂媚药,他只是听着都觉得难以自制,若是就在眼前…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分身,隔着衣裳套弄起来。 韩心远抚慰自己的时候,流萤这边已经羞得想要死过去。 “心远、心远他该不会是…都听见了吧?” “或许是,或许不是。” 韩正卿答得平淡,掏出手绢将她的腿缝擦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流萤又羞又恼,滚烫的小脸埋在胳膊中,穴儿被他反复地擦拭,他甚至扒开她的肉缝,又舔了一舔。 “你…你怎地,不等我挂电话再…” 流萤回过头娇嗔着瞧他,韩正卿起身,将小裤替她提上,又拍拍她的屁股。 “下回答不上来,便去前头做。” 她才明白韩正卿便是要她这样难堪心里才快意,这个坏人! 她忙爬下转椅,理好衣裙,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迎春在前头看着铺子,流萤清了嗓子问道,“还是没有开张?” 迎春点了点头,“是呢,一个人影都没有。” 流萤走出去瞧了瞧,再回来之后吩咐道,“把最贵的几样切成小块摆盘。” “切小块?” 流萤点点头,“日头这么足,没几个人出来,咱们总不能等着这些臭掉。” “小姐要去街上叫卖?” 流萤摇摇头,“光靠自己不行,咱们新来的,需得同街坊四邻搞好关系。” 迎春不解,“昨儿不是都送过了吗?” 流萤又摇头,“那是开张,人家能说一句好话,不能说上一个月。” “所以要天天送吗?” “总比臭在店里强。” 韩正卿在屋里呆了一会儿才跟出来,流萤见他像是耗子遇见猫,拎着盒子就跑了出去 见韩正卿出来,迎春面上神色复杂,她见天跟着流萤,活春宫听了不少,以往在青楼妓馆见过各种场面,她不禁担忧起流萤的身子。 屋里就剩他俩,迎春踟蹰着唤了一声,“大少爷…” “有事?” “嗯…小姐身子刚好…您这…下个月就要成婚…” 迎春吞吞吐吐的不敢直言,韩正卿指尖在柜台上敲了一敲。 “她成婚后,你有什么打算?”韩正卿话锋一转,将话题推出去。 迎春这意思,早上他在二姨太那儿已经听过了,他并非不知道这样频繁地弄她会影响她康复,可他着实忍不住,每每见到她,便恨不得将她扒光了骑上去,操干到她昏厥。 二姨太早上还同他说了另外一个意思,那便是韩俊明。 韩正卿这样一问,迎春先是一愣,随后试探着问,“我…能有什么想法?自然是照顾好小姐。” “老三同你关系匪浅,原先将你拨过去,只是为着…” “大少爷、求大少爷饶了我吧!” 韩正卿话都没说完,迎春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地求道,“我已经不是三少爷的人了,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求大少爷高抬贵手,迎春只想一辈子伺候小姐!” 二姨太原是想直接发卖,或者将迎春送人,她瞧不得韩俊明受委屈,便觉得是迎春在流萤跟前晃荡,无时无刻不在碍眼。 韩正卿将此事给按下了,一来,流萤放心的丫头不多,二来,他不想落井下石。 瞧着伏在脚边的迎春,韩正卿出言道,“既如此,店里的生意你多上心。” 说罢,韩正卿便施施然走出去,迎春独自伏在地上不住地抽泣。 上一回像这样心里没着没落的,还是在老宅,韩俊明带她去流萤房里的那晚。 韩俊明舍了她那天,她忽然体会到什么是丧家之犬,她曾尽心尽力地伺候韩俊明,到头来依旧是朝不保夕。 流萤愿意收留她,她小心地抱着这份恩情。跟着流萤这些日子,逐渐淡了三少爷那头的心思,只想永远这样下去就好,然而韩正卿一句话,便将她的鸵鸟心思点破。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这个身份不大可能一直留在流萤跟前,尤其韩俊明与流萤走得越发近了之后,她的存在更是尴尬。 无论嘴上怎么说,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认为她始终是韩俊明的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她事小,她不想让流萤沾上流言蜚语,即便流萤不介意,二姨太也一百个不愿意。可她当真不愿意再一次失去立足之地。 流萤回来的时候,正瞧见迎春呜呜地哭,她忙将手中的空盒放下,两步跑到迎春跟前蹲下身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迎春哭花了脸,见她进来,忙给她磕头,“小姐…求小姐救我,迎春就想一辈子伺候小姐,哪儿都不去,求小姐不要卖了我…呜呜呜…” 一番话说得流萤莫名其妙,她眉头紧皱问道,“这怎么话说的?我没要卖了你呀,咱们才开了店,你这是想起…” 流萤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朝后面看了看,急急问道,“正卿人呢?他跟你说什么了?二姨太要卖了你?为什么?” 迎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一哆嗦地将方才的事情讲了一遍。 “小姐,以往我仰仗着三少爷过活,现下仰仗小姐的日子比过去好了不知道多少,我是真的只想伺候小姐,再没想过三少爷了,我对小姐是绝无二心的!” 迎春只想得她一句承诺,可流萤沉默半晌都没言语,她便要大哭一场。 流萤见她情绪更差,便搂着她安慰道,“你别急,我自然不会打发你走,只是我在想,正卿让你多上心生意的事,许是想给你寻个出路。” “出路?” 迎春不明白,在她看来,大少爷是叮嘱她在发卖之前也要做好分内之事,这怎么算得上是个出路。 流萤却笑道,“走,跟我去见见隔壁掌柜。” “见掌柜做什么?” 流萤托着下巴解释道,“如果我没猜错,正卿希望你做女掌柜,同隔壁掌柜一样,平时过来看店打理生意,若二姨太执意打发你,你随时可以自立门户,再不看人脸色,咱们更是不会分开。” 闻言,迎春破涕为笑,拉着她的手就要跑出去,流萤也笑起来,“不急,先擦把脸,再带些东西,拜师可不能空着手,再脏着脸去。” “好好,都听小姐的!” 迎春快步去后头洗脸收拾,流萤却收敛了笑容,相比迎春的情绪起伏,她更在意实际的事。 她明白二姨太动了这心思,这事十有八九便是定了,而迎春的身契还在二姨太手里。 虽说现下讲求人人平等,可身份证件那个东西只在富贵人家之间流行,这些做奴仆出身的,坊间依旧以身契为凭据,买卖也是常事。 同时,她还想到了自己的身契。 她将柜子里的手袋打开,解开小兜的扣子,将三姨太留给她的钥匙拿出来。 搬家之前,她想着三姨太的嘱托,将暗格中的钥匙取了出来,只是钱庄还没得空去。 她侧面打听过,自己抬姨娘的时候并没有上族谱,就是说,并没有将她的身契拿到老爷房里,理论上她还算是三姨太的嫁妆,如果她没想错,她的身契该在那个保险箱里。 迎春拜师,程嘉澍道歉 流萤领着迎春进了金店的门,韩正卿和掌柜都不在堂上,伙计领着她们去了后面,一进门,就瞧见韩正卿坐在桌子前,桌上摆着账册,旁边便是方才她拿过来的点心。 精致的瓷碟,上头摆着切成小块,方便一口吞掉的各式糕点,碟子已经空了一半,韩正卿正伸手去拿。 “这是拿给客人的,你倒吃上了。” 流萤走过去将他的手抚开,再看瓷碟,里头尽是点心渣,便叹口气随他去了。 韩正卿将账簿合上,瞧了一眼她身后的迎春,问道,“来拜师?” 流萤点点头,“生意不好做,还求掌柜教教我们。” 韩正卿看看手边的点心问道,“瞧着你挺会做生意。” 流萤扁扁嘴,这人真是,明知故问。 她如实答道,“我只是想让街坊帮着说些好话,拉客人,可这小伎俩终究难撑起一家铺子,所以来取取经。” 韩正卿略略点头,又问道,“是你拜师,还是她?” “我。”流萤答道。 韩正卿笑笑,“金掌柜是信得过的人。” 流萤面色微红,改口道,“我只是怕…” “这家店开张便是金掌柜在打理,已有二十余年,迎春交给他,你可以放心。” 韩正卿话音刚落,金掌柜就连声应道,“是是,姑娘放心,既然将迎春姑娘托付给我,我必将倾囊相授。” 韩正卿没有否定,流萤领着迎春盈盈下拜,“那就有劳掌柜了。” 迎春将礼物双手奉上,口中叫了一声,“师父。” 金掌柜忙接过来,“二位姑娘客气了。” 回去的路上,迎春脚步轻快,流萤却一直没说话。 迎春同她说了几句,见她都没回应,便问道,“小姐有心事?” 流萤摇摇头,“算不上,明儿你头一天过去,少说,多看,多留个心眼儿。” 迎春顺应着点头,口中却问道,“大少爷安排的人,小姐还不放心?” “放心,不过小心点总是没错,初来乍到的,别惹了人的厌。过去之后,宁可笨一点,免得他觉得你会,便不提点了。” 迎春从小跟着韩俊明,院子里的人或许看不上她,但不敢明着刁难,韩俊明又是个直脾气,不高兴就骂,骂过也就过了,不会真的同她计较,她自然不明白这些复杂的心思,这些门道还是流萤跟着三姨太入了韩府之后才领悟到的。 “全听小姐的。” 迎春明白了流萤的安排,随后又问道,“小姐今日拿了点心出去,也放在隔壁书店了?” 流萤没有否认,迎春却撇了撇嘴,说道,“隔壁书店的,放了也是白瞎。” 今日送出去的全是贵的款式,金店的客人也就罢了,能去那里买东西的都是有些门第的人家,可书店就不同了,迎春偷偷打量过,全是布衣布鞋的穷人,这些人就算知道新开一家点心铺子,也只会吃白食,没几个真能买的。 流萤不是不清楚穷人吃不起点心,只不过她有个心结,小时候馋点心,却只能看着,一馋就是好几年,直到自己都忘了,都没能吃上两口。 她想了一想说道,“咱们若是卖得便宜些,或许买的人就多了。” 迎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小姐,咱们开张都困难,现下这样定价都未必赚钱,那贵的点心,是用料足才会好吃,再降就赔本了,这,我…我不同意。” 迎春犹豫着拒绝,流萤瞧着她却笑了,“现下就有点掌柜的样子了。” “哎呀小姐,我是说真的,您还打趣我。” 两人一人一句地开着玩笑往回走,流萤心里却清楚迎春说的有道理。 当初韩正卿说他出三分之一的租金,装得差不多了,流萤才知道这铺面哪里有什么租金,全是韩家自己的产业,韩正卿诓她,是为着让她用罢了,点心的定价本身不算很高,光靠降价,即便这间能做起来,换个位置也还是不行的。 流萤想着这事,让迎春留下来看铺子,自己先回了家,她想去钱庄,看看自己的身契在不在,可是三姨太的遗物,要叫上心远一起才妥当。 一进院门,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韩俊明站在玄关,倚着大门里头的边柜,瞧着像是等人。 她这些天同韩俊明走得近,也算是有肌肤之亲,韩正卿回家之后,她同韩俊明之间很是尴尬。 平心而论,韩俊明技术不错,回回都变着花样的弄她,几分钟便得了爽利,作为消遣,她并不厌恶,可韩俊明的目光越发灼灼,她自是知道他想要什么,可她并不想同他再进一步。 眼下她不想纠结这件事,便低下头要进门去,韩俊明却伸手拦住她,问道,“小娘,你到底有多少发小?” 流萤才想起来韩心远在电话里说的事,小脸染上一层红晕,紧接着便换上了忧色。 “绣颊来了?” 她兴奋又担忧,绣颊在徐家做的好好的,突然投奔必定不是小事。 韩俊明摇摇头,“是个男的,姓程。” 流萤滞了片刻,才明白是程嘉澍,“他来做什么?” 韩俊明瞧她这反应,便也舒了眉心,放下揽在她纤腰上的手,返身跟着她进屋去。 一楼的客厅气派敞亮,程嘉澍坐在沙发上,韩心远陪在一旁说话,厅里还有银杏伺候茶水。 流萤黑着脸进门,韩心远先是一喜,撞见她才收住表情。 “萤萤,你回来了。” “嗯。”流萤简短地应声,目光直接打在程嘉澍脸上,“程少爷,今日登门可是为着小姐的事?” 不等程嘉澍说话,她径自说道,“您也瞧见了,四少爷身体抱恙,小姐的丧事需得在心远身体大好之后才能办,您若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我能给您个承诺,我们绝不赖账。” 流萤的话说的很不客气,程嘉澍却也没言语,起身上了一步就要单膝跪下。 “诶?!”流萤忙撤到一边。 “您快起来!这是要干什么?”银杏忙过去将程嘉澍拉起来。 程嘉澍一甩胳膊,执意要跪,“我今日,是来道歉的。” 流萤恨不得躲到门外去,急急嚷道,“道歉就道歉,这是做什么?” 银杏又上去拉他,“快起来!这是要我们小姐折寿!” 两边拉扯了好一会儿,程嘉澍才起身,流萤皱着眉头走回来,程嘉澍一把上前握住她的手,“表妹!那日我确有苦衷,不然断不会做出那样的混账事!” 流萤忙将手抽出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她何时成了他表妹? “你再有苦衷,也、也不能闹丧!”虽说韩老爷的丧事她并不放在心上,可他总是拿着小姐说事,也是对亡者不敬。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表妹,我错了,你打我吧!” 说着程嘉澍又要去拉她的手,韩俊明一把将他拦住,“你自重,再动手我可不客气了!” 方才韩心远说要将客房收拾出来,将这个人安置在客房里,韩俊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会儿终于能出一口气,他牢牢攥住程嘉澍的手腕,恨不得将他的腕子掰断掉。 程嘉澍也不反抗,只一心求流萤,“我自己打!我错了!我错了!” 他说着就挥手抽自己的脸,啪啪两个耳光,脸上就红了一片。 韩俊明看热闹,正希望他打得再响一些,流萤却心软了,急忙劝道,“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你有什么苦衷,能做出那样的事?” 程嘉澍忙停了手,苦着脸答,“赖我,家道中落,程家的铺子接连关张,现下,是连吃饭的钱都不够了。” 流萤皱着眉问道,“你是收了钱?” “我与韩老爷无冤无仇,何必搞出这样的事,是你们大太太出了十个银元,让我去闹上一闹,我确实是走投无路了才应了这个!表妹,你信我!我不知道你做了姨太太,要不然,断不会这样同你闹的呀!咱们从小的交情,你跟着我打冰窝、冻萝卜,你或许都忘了,我可没忘,咱们…” “我还道是你忘了。”流萤扁扁嘴,眼眶一红就要哭出来。 韩俊明瞧这势头不好,忙回头低声拦道,“人是会变的,小娘,这人可不能再有牵连。” 他没见过程嘉澍,倒是听说丧事上有这么一出,现下总算对上号。 流萤抬起红红的眼睛瞧他,理智重新拉回来,再同程嘉澍说道,“你今日就只是为着道歉?那我晓得了。没旁的事你先走吧。” “表妹,你没原谅我。” “谁是你表妹?”韩俊明忍不住骂道,“让你走,听得懂吗?” “表妹!不管你怎么想,我心里一直当你是妹妹,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也在,你原谅我吧!表妹!” 程嘉澍又要跪,流萤又向后撤,“原谅!原谅!你快起来!” 程嘉澍起身,又殷切地看着流萤,流萤没法子,他这样闹,总不是个事儿,便说道,“你先出来,出来同我说。” 流萤扭头就走,程嘉澍三两步跟上,韩心远也要跟出去,韩俊明拦道,“你就歇着吧,我去瞧瞧。” 保下迎春 程嘉澍跟着流萤出去,银杏不放心,紧随其后,出了院门险些撞在程嘉澍的背上,见到他没有再拉扯,才略放下心,跟在流萤身边,警惕着他的动静。 程嘉澍只一个劲儿的同流萤道歉,车轱辘话说了好几遍,银杏撇撇嘴,说道,“程少爷,您要是诚心求谅解的,就少说两句,也听听我们小姐的意思。” “诶,好好,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不必了,我就一个丫头,没名没姓。” 程嘉澍本也不想理她,流萤叹口气才觉得精神缓过来些,便对他说道,“大太太当初让你来闹,还同你说了别的什么没有?” 程嘉澍忙摇头,“那倒没有,就让讹钱,我估摸着是要韩家大爷难堪,为了争家产,要说大太太心真黑,这多少年,没少下绊子,回回都是死手。” 流萤没说话,睁着一双杏眼直视他,她瞧出来程嘉澍住在韩府的日子里,没少打听事儿,便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程嘉澍得了机会,献宝一样地向外倒,“韩家大爷是个明白人,兵不血刃把大太太收拾了,那可是活活给气死的,他手段是真高,这么多人麻利儿的搬走,我在老宅愣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 听他一说,流萤忙问道,“大太太死的时候你在了?” “正看个满眼,是吊死的,就是可怜韩二爷,挺厚道一人。” 流萤越发想要打听当时的情况,追问道,“宏义……二少爷也在了?” “在了。” 程嘉澍先前就知道韩宏义对流萤有意思,这会儿瞧着她也是挂心那个韩二爷,便趁热打铁道,“韩二爷是个体面人,还问了你的事。” “问我的事?”流萤眨了眨眼。 “嗯啊,我俩聊了聊你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你个子矮,跟我去学堂蹭课,那时候真好啊。” 程嘉澍说着,流萤勾起回忆,眼中泛起了点点星光,程嘉澍见她态度缓和,面色温柔了不少,便继续说下去,“你跟着二姐嫁过来,咱就再没见过了,这许多年你可真是越发出息了,人也长开了。” 流萤心中感慨,泪珠子就要掉下来,“只可惜小姐她…” “诶,咱不提那个,人各有命,二姐也算是享了福走的。” 流萤抹着眼角点头,程嘉澍又道,“就是可怜你,扔下你一个人,年轻轻的守寡,往后你这日子可苦了。” 程嘉澍一直拿捏这分寸,句句都奔她心里讲,可这话却没说到她心里去,流萤眼下的日子很是有盼头,并不觉得苦。 程嘉澍见她没什么反应,还要再说什么,韩俊明跟了出来。 “程少爷不必担心,我哥疼嫂子,往后这日子甜都还来不及。” 韩俊明这话一出,流萤的脸瞬间红了,这个韩俊明,竟将这种事向外抖。 程嘉澍也是一楞,问道,“嫂子?” 流萤急忙遮掩,“别听他胡说,你的难处我知道了,这事儿就揭过去,小姐的丧事也不会耽误,我还有事要办,小少爷若是没有旁的事,就请回吧。” 程嘉澍原就是想来接近她,一听这口风,好家伙,儿子娶小娘,那韩家二爷对流萤也是真动心,这大宅门里头还不一定多少腌臜事。 他脑海里浮想联翩,面儿上却不敢轻举妄动,连忙点头道,“那你先忙,得空了我再来看你,你永远有我这么个娘家人。” “嗯。” 流萤点点头,小手在身前捏在一起,看着程嘉澍一步三回头的走远。 韩俊明很是不耐烦,程嘉澍这样的人他根本不想多看一眼,若不是因为流萤,他才不会在这罚站。 他伸手撑着墙面,身子斜斜地向流萤身边倚,流萤只觉得耳边痒痒的,回过头来他的脸快贴上自己的鼻尖。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这是马路上…” 流萤着实吓了一跳,小脚朝墙根挪了一步,韩俊明一抬下巴, 银杏知趣地低下头先一步进了大门。 流萤几乎被韩俊明挤在墙角,身子无处可躲,韩俊明笑道,“马路上不行,回家行?” “不行。” 流萤眉头皱着,小脸红得要命,她不想再躲,仰起脸直视他拒绝,“哪里都不行。” 韩俊明一笑,拉住她的腕子就往怀里带,流萤抬手推住他,门前这路很是宽阔,来往行人不算少,流萤不敢太大动作,只暗暗地与他角力。 “放开我!”流萤咬着后牙小声斥道。 韩俊明低头就要亲下去,流萤推着他躲,两个人僵持不下,引得路人三两侧目。 流萤抬起眼瞪着他,他也没强求,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就放了手。 流萤跑走之前回头瞧他一眼,身子一闪就进了院子,这动作在韩俊明看来却是一种勾引。 韩俊明确有试探的心思,她这种游离的态度,弄得他很是不安,每隔一会儿都要将她握在手里揉捏一番,看看反应心里才踏实。 他像寻着肉味儿的狼,返身跟着流萤进了院子,一进门就将人拉住,流萤却是没想到他这般死缠烂打,眉毛都竖了起来. “你做什么!”她低吼着一把将他推开。 韩俊明也上了脾气,质问道,“我喜欢你,你就这么排斥?” “你这叫什么喜欢?谁稀罕你这样的喜欢!” “这不叫喜欢?” 韩俊明的认知里,喜欢的才会渴望肌肤之亲,不喜欢的,他根本不屑多瞧一眼。 流萤想的却是另外的事,她厉声问道,“那迎春算什么?又是哪种喜欢?” “你介意这个?”韩俊明忽然笑了,“我早就将她舍了,你醋个什么劲儿。” “我才不醋,我醋什么!”流萤嘴上说着,不知怎地脸却红了起来。 韩俊明偏过头看她,眼睛不自觉地眯起,“行,我知道了。” 他说完转头就走,流萤忽然明白为什么迎春方才会哭成那样,她忙追上去,“韩俊明!你回来!别再打迎春的主意!” 韩俊明确是想直接去店里将迎春赶走,对于玩具,他的态度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原先他尚念着迎春的好,让她留在流萤跟前,现下探明了这意思,他怎么能让旧玩具挡着他的路。 流萤小步子倒得紧,跑到他前头硬是将人拦住,“不许你们卖了迎春!否则,否则…” 她搜肠刮肚许久,没能找出一个能要挟韩俊明的条件。 韩俊明玩味地瞧着她,良久吐出一句,“小娘,你跟大哥学了这么多,怎就学不会谈生意呢?” 流萤瞪着他,暗暗气自己脑筋不够快。 韩俊明舒朗神色,叹口气说道,“迎春可以留,可是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 流萤瞬间陷入被动,咬着唇抬起眼,半晌都没答话。 韩俊明轻哼一声,迈开步子又走出去,流萤滞了片刻才返身去追,“你、你回来!” “放心,她不在,我还怎么要挟你。” 得了这话,流萤放下心来,看着韩俊明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去哪儿?” “医院。” 韩俊明的声音自围墙外面传来,流萤长舒一口大气,低头抿着嘴微微地笑。迎春保下了,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去店里告诉她。 流萤转过身,小跑着上了台阶,却没注意到玻璃窗里面,韩心远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 韩心远撒娇 heiyewu.com “心远。” 流萤进了大厅,瞧见韩心远在窗边,就猜他见到了方才那一幕,便解释道,“他们想卖掉迎春,我不能允许。” “嗯。” 韩心远应着声,拄着手杖往回走。 或许流萤自己不清楚,但是明眼人能瞧得出来,她与韩俊明之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韩心远难过的不单是三哥同流萤之间的关系,而是自己错过的这段时间。 程嘉澍他不认识,丧闹他更是不清楚,程嘉澍自称是萤萤的发小,他便信了,轻信他人,险些引狼入室,他几乎没有一件事情能做得好。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yuzhaiwu.xyz 方才在电话里的动静,显然流萤与大哥正行欢好之事,根本无心他顾。 兄弟四个,旁人可谓意气风发,只有他是废人一个。 韩心远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面对韩心远的失落,流萤抿着嘴一言不发地跟上去,她想挽他的手,犹豫再三又收了回去。 她回家是想同他说三姨太的遗物,这个话题不敢轻易启口。 平日里,韩心远沾上三姨太就闹,旁人不清楚,流萤最是明白的,母亲这个角色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他也曾满怀希冀,小心翼翼地爱着自己的母亲,而孩子成长后,总会看清母亲的为人,懂事以后,韩心远不再期盼三姨太,甚至觉得她不配做母亲,因此时常口出恶言,即便三姨太心里最惦记的人始终是韩心远,可他依旧对她心怀怨恨。 韩心远进了屋,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流萤跟进来,在他身边坐下。 “心远。”她放柔了声音,像猫爪的肉垫踏上毛毯。 韩心远将视线移过来,意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杖忽然歪倒,韩心远弯腰去捡,却碍于腿疾够不到那根棍子,茶几又限制了行动,最后还是流萤捡起来递给他。 韩心远目光空洞,并不伸手去接,他垂下视线说道,“萤萤,我什么都没有了,梦兰死了,爹也死了,我这腿不见好,就这么跛了。” 流萤心里一疼,忙劝道,“哪有,别瞎想,过些天你养好了,我陪你出门转转,散散心,好不好?” 她放下手杖去握他的手,韩心远反而微微笑起来,“只要萤萤陪着我,就不会瞎想。” 流萤还道他是开朗了,便也微笑着抬起手,指尖轻捋他的发梢,“我一直陪着你。” 韩心远一把将她抱住,“就知道萤萤不会不要我。” “我…” 流萤面露迟疑,她并不厌恶韩心远,只是心中总是不免将他当弟弟看。 “萤萤当初因为二哥舍弃我,后来却同大哥有了婚约,现如今,三哥你也不拒绝,又怎么会不要我呢,好莹莹,你喜欢哥哥们,我不介意,只要萤萤心里有我就好,我只有你了,好萤萤。” 韩心远知道流萤心软,只要拿住她心里最不舍的地方,就能牢牢地拴着这个人。 流萤由他抱着,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她没拒绝,韩心远便知这事八九不离十。 “全世界都离我而去,萤萤也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流萤叹口气,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她心里惦记着三姨太的后事,不想让他太难过,便没拒绝,都顺着他的意。 韩心远不由心头一喜,勾起她的下巴就贴了上去。 “心远、心…” 流萤一惊,小手忙推他,身子不住地向后躲,才被捡起来的手杖又倒了下去。 她撑着沙发尽可能地向外逃,可韩心远再是年轻,也是比她高大的男子,身子一歪就压住她大半个身子。 “萤萤,好萤萤,我想你…让我摸摸…好想你啊…” 韩心远只弄过她那么一回,食髓知味,身子好了便蠢蠢欲动。 韩俊明说她身子需得好好养着,他便一直忍,可大哥回来便进了她的屋子,今日他听得更是真切,萤萤既然能与大哥欢好,那自己也就无需再忍。 “心远、心远,不要…别、不行…不行的…” 流萤慌了,小手推着他,扭着身子挣扎,韩心远用了蛮力,愣是不放手,只手掀开衣襟就探了进去。 大手拢上奶儿,韩心远舒服地叹气,“真软呐…好萤萤,你让我摸摸,摸摸就好。” 流萤还要推他,可韩心远一咧嘴,牙缝里嘶出一声,流萤便软了力气,她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伤了他。 韩心远便一口气扯开她衣裳,他朝思暮想的椒乳便露了出来。 她似是很喜欢蕾丝奶罩,这回是个粉紫色的,与先前他见过的不同,这颜色将她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 韩心远在她背上摸了一摸,没有找到扣子,索性也不再找,一把将那布料拉下来,伸手将一对肥奶掏了出来。 奶罩拢着双峰更显翘挺,韩心远推住乳根一抖,两只奶儿撞在一处啪啪响,流萤红着脸闷哼,她不敢贸然推开他,却被他抖着奶玩弄。 韩心远埋头去吃,腿根硬得发烫,待他的手再向下探去,流萤却是怎么都不肯,小手捂着裙摆不许他再进一步。 “心远,心远不行,你不能…啊…我…我不行…” 韩心远嘬着奶尖儿,听她拒绝自己便发了狠地咬,流萤不敢大声抗拒,只擎着泪花摇头。 “好疼…别…啊…” 韩心远不肯听她的,她越是拒绝,他越是用力。 “我不行,大哥就行?” 韩心远将那肉枣含在嘴里,舌尖拨弄得左摇右摆,流萤的背一会儿弓起来一会儿凹下去,总也寻不到个舒服的姿势。 这孩子听了他们在店里的动静,寻着她要报复,流萤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便将双乳送过去。 “这只好疼的…换、换一只好不好…” 见她不拒绝了,韩心远心里痛快了几分,利落地将那红肿的奶尖吐出来,却也没急着将另一只吃进去。 “好萤萤,我腿不好,你上来好不好,像上回那样,我喜欢你自己动,或者咱们上床去,躺着弄。” 韩心远要求得十分直白,流萤立时傻了眼,他要入进去,甚至都没有问她的意思,只让她选姿势。 “心远,我…我还不能…” “瞎话!萤萤同大哥都弄了两回,我也要两回!不,我要三回!” 流萤小脸皱成一团,她要如何解释韩正卿并没有入她的穴,只是伺候她舒爽罢了。 “心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我们没有…” “瞎话!” 韩心远不服,又去扯她的裙子,流萤方才被韩正卿弄得腿间全都湿漉漉的,回家也还没清洗,虽说韩正卿替她细细擦过,可她依旧羞得要命,死死并着双腿不让韩心远得手。 “心远…真没有的…心远,不要…” 流萤急得哭起来,韩心远才暂停了攻势。 “好萤萤,你别哭,我不弄了,不弄了。” 韩心远抱着她雪白的身子,抬手去抹她的泪珠儿。 流萤撅着嘴嗔道,“我们没有…正卿他、他没有…” 她委屈的抽泣,说不成连贯的话,韩心远索性趴在她身上,仰起头看着她,哄道,“我信你,谁都不信也信萤萤。” “那、那你还要弄…” 韩心远抿了抿唇,说道,“我生气,也嫉妒,萤萤,他们一个个都往你屋里跑,我只能在楼下等着,等你想起我,等你来看我。” 少年鲜活的脸与毛茸茸的短发近在眼前,他对着流萤眨眼睛,那是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一时让流萤晃了神。 “萤萤?” 韩心远下意识认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抬手就去擦。 “心远,你的眼睛真好看,同小姐很像。” 闻言,韩心远面色沉下来,“像她做什么?我不像她,我想像你。” “傻瓜,这哪是想像谁就能像的,你像小姐才是常理。” “我不要。” 韩心远回过头去,推着她的乳根一下一下地抖着那对奶儿,他歪过头,侧脸枕着流萤的身子,让奶浪打在自己鼻尖上。 “等你好了,咱们就生一个孩子,像你,也像我。” “说什么傻话,”流萤红着脸说,“你还是学生呢,哪里能要孩子。” 韩心远浑不在意,反驳道,“学生怎么了,文昊十五就有孩子了。” 流萤眨眨眼,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谁。 “你是说…你那同学?当门童的那个?他这个年纪竟然成婚了?” 韩心远捏着一只奶儿在脸上蹭,鼻尖来回地拨着肉枣。 “那倒没有。” 流萤抿抿嘴唇,有孩子,没成婚,许是又一个悲伤的故事。 韩心远没察觉她的情绪,便径自解释道,“原是要办婚礼的,可他们家经营出了点事,后来一拖二拖的,孩子都生下来了,喜事也没办成。” 流萤没想韩心远这般清楚内情,不禁勾起她的兴趣,“那后来呢?” “不知道,不过我见过他儿子,也就这么大吧,胖极了。” 韩心远伸手比了一下大小,而后又趴回去专心玩奶。 流萤想了一想,韩心远比的大小,该是出生不足半年的,她还记得韩心远刚出生时候的样子,胖胖软软的很可爱,由此,她的兴趣更高了些。 “你是去过他家里?” 韩心远摇摇头,“是在学校,婆子抱过来的,文昊开始还说是弟弟。”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儿子?” “他说的呗。” “他单同你讲的?” 韩心远点点头,指尖捏着硬挺的红粒抖弄,惹得流萤一阵不耐。 “轻些…好疼的…” 韩心远听话地松开手,又将另一只也拢了过来。 流萤瞧他听话,便挪了个舒服的姿势,方便他玩,脑子里却还转悠着方才的事。 “你同他,是不是关系很好?” “还行吧,不算差,也不是很熟。” 韩心远这样一说,流萤便困惑起来,敖文昊不好意思承认,却单独同韩心远讲,莫不是两个人的交情不错,可若不是这样,还能是怎样的原因呢。 “哎呀萤萤,你问他这么多做什么,总之,到时候你就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韩心远说着就在她椒乳上大大地嘬了一口,“不许反悔!” 流萤霎时红了脸,韩正卿也这样逗弄过她,这韩家兄弟,虽说不是一个妈生的,可骨子里总有些相似的地方。 韩心远又赖回来,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韩心远不愿意动,只闭起眼睛听她的心跳。 窗外阳光明媚,没有一丝风,偶尔有麻雀叽叽喳喳地飞过,又很快地飞走了。 流萤无奈地抱着他的头,在他太阳穴上轻按。 “心远,我有事同你讲。” 她吞一口口水,终是决定启口那个艰难的话题。 “小姐临终前,我去见过她一面。” ———— 三进宫,我可能要嘎了。 就算嘎,也得把结尾发出来才能咽气。 韩心远又丢了大面子 “小姐临终前,我见过她。” 流萤的声音轻轻的,韩心远没有睁眼,可流萤感觉到他的呼吸紧了一瞬。 “小姐…很惦记你。” “嗯。” 韩心远只应了一声,又伸手去捏流萤的奶。 “小姐见了红,老爷得知她怀了身子,许是不放心后院,当时便带着小姐上了山…” 流萤絮絮说着那天的事情,韩心远手下却越发地大力,先是捏揉,而后便是抓,再后来又是掐着攥紧,将那只奶攥得发红,乳尖更是饱胀。 流萤忍着痛,挑拣着将事情大略讲了一遍,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 “女人这一生辛苦,小姐嫁过来没有任何依仗,全凭自己博出一条路,她能让三房安然度日,已是竭尽所能,平心而论,我做不到她这样,即便有错处,小姐依旧是小姐,而人无完人,有些事,我也做不到无可指摘…” 韩心远捏着她的乳将脸埋进去。 流萤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三姨太出墙不光彩,可流萤也与韩家几个少爷都牵扯不清。 “萤萤怎么能一样。”韩心远的声音闷闷的。 三姨太的做法只让韩心远觉得放荡不堪,可这事儿落到萤萤头上,他便觉得萤萤定是有苦衷,即便真是她水性杨花,想找人消磨,他也只想第一时间满足她,并不会看轻半分。 韩心远这样偏心,不为别的,只为着萤萤弥补了他的缺憾,填补了梦兰带来的缺失。 那是多少个漆黑的夜里,抱着他哄着他,给他唱歌谣,带他看星星,告诉他黑影的上头是月亮,世上并没有妖魔的好萤萤,是变着花样给他做好吃的,再一口一口将他喂饱的好萤萤,就算萤萤心里不只有他一个,也好过心里根本没有他的梦兰。 韩心远一个劲儿想寻求安慰,流萤便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其实小姐很挂心你,她留给我一把钥匙,说是钱庄的保险箱里有她的私房钱,她还一直叮嘱我将你照顾好,她心里是有你的,心远…下午咱们一同去钱庄瞧瞧好不好?” 韩心远没有说话,支起身子伏在她身上含住另一只奶儿吸吮。 流萤知道韩心远心里难受,也不急着追问,只抱着他的头理顺他的头发,韩心远像小孩吃奶一样地大口大口地嘬,流萤隐忍着闷哼,感觉乳尖快要被他吸破了。 “…心远…” 流萤着实忍不住了才出言道,“轻些…慢慢吃…” 韩心远如梦方醒,放开她才瞧见眼前这两只乳儿已被蹂躏得鲜红,乳尖更是不像样,就像两颗新摘的草莓顶在雪酪上。 “对不起,萤萤,我…我不是故意的…” 韩心远的胳膊微微地抖,这姿势他维持了许久,身体的重量几乎全压在双臂,已经有些撑不住。 流萤摇摇头,将他重新抱回来,让他依在自己身上,小心地询问。 “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这些天都没敢提,可这事总放着也不是个办法,你好好养伤,待你能走了,咱们给小姐办丧事,让她入土为安,好不好?” 解决了程嘉澍,三姨太的葬礼没有人会纠缠,可流萤始终想给三姨太一个交代。 韩心远贴着她的身子,她的声音轻柔,却是从胸腔里发出来,凭白增添了一股温柔的力量。 “好。” 韩心远小声应着,流萤觉得肚皮上湿漉漉的,有些凉,那是韩心远的眼泪。 流萤缓缓舒一口气,挪了挪身子,却是一愣。 韩心远的下身抵在她的腿上,那硬物滚烫,温度穿透了衣裳。 流萤咬咬唇,小声问道,“心远…要不要去床上,我…” 韩心远摇摇头,隐忍着吸了鼻子,“萤萤不是不行?” 他纵是再想,也不敢伤了她身子。 流萤红着脸,踟蹰片刻依旧鼓起勇气问道,“…给你吃…吃出来,好不好…呀!” 闻言,韩心远立马支起身子,一把将流萤抱在身上。 拉链拉开,他利落将性器掏了出来,分开她双腿就按了下去,肉棒狠狠地磨过穴口,将小裤勾起来,直塞进臀缝里。 韩心远抱着她的臀儿快速地掂弄,虽说他腿伤了,可手上有力气,抱着她磨穴还是游刃有余。 “心远…哈…心远,慢些…嗯…” 只几下,流萤便面色潮红地求饶,少年心性总是欲罢不能,流萤同意他亲近,便急不可耐地想要弄她。 韩心远伸手一扒,便将蕾丝裤扯出臀缝,拽到一侧,小穴便露了出来。 “好萤萤,先让我蹭蹭。” 流萤红着脸,方才他嘬奶嘬得起劲,底下泌出不少水儿,整个腿心都湿哒哒的。 韩心远端着她的臀儿左右一动,肉唇一分便将硬挺的柱身含住。 “哈…心远…” 流萤被这串动作勾起了兴致,很快呻吟起来。 韩心远快速地掂弄,狠狠地磨,让她的耻骨一下下撞着自己的下身,直到他弄得累了,解了这瘾头,才停下来细细地欣赏。 “萤萤你瞧。” 韩心远引着流萤低下头去,只见他的肉棒直挺挺地没入她胯下,肥嘟嘟的软肉全被拱起,腿间先前还是一条紧闭的缝,这会儿已经像一张小嘴,含住了水亮的物件。 “哎呀,你、你这…不要看…” 流萤羞得满面通红,忙去捂他的眼睛,可心里却对那根稚嫩的粗大念念不忘。 不得不承认,少年的阳物颜色浅,十分漂亮,与她白净的穴儿相得益彰,两人就像浑然天成的一对,紧紧相依。 年轻真好… 这想法冒出来,仿佛自己在占他的便宜。流萤吞了口水,止住羞耻的心思。 龟首就夹在臀缝里,韩心远将小裤扯得更开,绷紧了歪在一侧屁股蛋上,将臀肉勒出一条印子。 而后他捞着她的身子又一次往复摩擦,流萤恢复了呻吟,韩心远如愿听到那蜜糖一般的娇喘。 大手伸到她的身子后面,流萤起先还以为韩心远要摸菊门,她下意识地抗拒,直到他只是将柱身抬起些,让二人性器充分接触,流萤才松一口气,又将小屁股撅起来,尽可能多地贴着他。 “好萤萤,动一动,在我身上自己磨穴,好不好?” 韩心远兜着她的屁股,又扶着她的腰,确实不方便动作。流萤轻哼一声算是答应,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小屁股缓缓开始动作。 两只奶儿原就挤在一处,从奶罩里悬出来,这会儿随着她的动作挂在身前一荡一荡,红肿的奶尖更是一下一下搔着韩心远的胸膛。 肉根坚硬,穴儿湿软,流萤动着腰,很快便得了舒爽,她扬起鹅颈,双眼微微闭合,檀口微张,吐气如兰。 “哈…哈…嗯…哈…” 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臀儿也夹紧了些,韩心远猜到她快感将近,便是一张嘴咬住她的下巴尖儿,流萤下意识一躲,韩心远便一口吻住她的颈窝。 “哈…心远…啊…” 这敏感的地方被他舔吻,流萤心头一荡,小手扣住他的肩膀,指尖忽然收紧,指节都泛了白。 “心远…心远…啊…啊…哈…哈…嗯…” 流萤伏在他肩上甜美地媚叫,穴儿一阵抽搐,流萤淅淅沥沥地泄了身子,蜜浆淋得他分身又湿又亮。 “萤萤的水儿好多,给我小兄弟洗澡了。” “哎呀你…别说…羞人…” 这样温和的泄身很是舒服,流萤小屁股一夹一夹地拱了许久,穴儿的跳动才逐渐平息。 她绯红的小脸毫不褪色,倒不为别的,她只是羞自己明明说给心远吃出来,却又将自己弄泄了一回。 “萤萤好些了?” 韩心远不敢轻举妄动,只感觉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嗯。” 流萤应着声,便要从他身上下去,韩心远这样坐着,她只能跪在地上去吃他。 可韩心远哪舍得,他一把拉住她的腕子,自己侧身躺了下去。 “萤萤上来吧,我还没看够穴儿。” 流萤心头一暖,这孩子心里最是惦记她,她红着脸点了点头,反过身,迈出一条腿胯过韩心远的身子。 沙发坐面很宽阔,韩心远躺在上面并不显得挤,流萤身量小,膝头跪在他身体里侧还有些富裕。 韩心远心中雀跃,双手抱着她光洁的大腿来回地摸,侧过脸在她的膝弯亲上一口。 “好萤萤,你吃我,我也吃你,舒不舒服都告诉我,我保证,绝对不比大哥差。” “快别说了…真不知羞…” 韩心远嘻嘻一笑,“哪里羞了,萤萤晌午明明喜欢得不行。” 流萤被他这坏样弄得没法,只假意嗔道,“再说,就不给你吃!” 她作势要跑,韩心远马上抱住她的大腿讨饶,“好萤萤,我错了,再不说了,你快吃,快吃。” 他不耐地动着身子,肉棒支楞着来回摇摆,流萤没法子,才将小屁股悬在韩心远的脸上,俯下身去,伸手握住那火热的肉柱。 “啊…萤萤…” 柔软的小手圈住肉棒,只套弄了一下韩心远便不禁喟叹,“真舒服…萤萤的小手就是舒服…” 流萤噗嗤一笑,韩心远这渴望的样子好没有出息,在她眼里看来,却是这样可爱。 韩心远还道她是嘲笑自己,忙收住口,问道,“萤萤是笑话我?” “哪有。” “你就是笑话我,”韩心远不服气地嘟囔,“他们都有过女人,我就只有你。” 流萤回过头戏谑地乜他,“哦,你也想找个女人来?” 韩心远却慌了,抱住她大腿连连否认,“我可没说,我没说,我只有你,第一次就给了你,往后每一次也都给你,我若是做的不好,那也是萤萤的过失,你需得陪我多多练习。” 说罢,他抬起头,伸长了舌尖在流萤的腿间一舔,流萤身子明显一抖。 “哈…轻些…” “好的萤萤,我的萤萤喜欢轻轻的吃法。” 韩心远抬手按住她的腰,令她屈膝,离自己更近了,他撅起唇,对准了娇俏的淫珠儿轻柔地摩擦,舌尖她嫌硬,那嘴唇总是柔软的。 这果然得了流萤的认可,她的身子靠过来,小屁股更打开了些。 “嗯…哈…就这样,心远…好舒服…” 流萤才泄过,身子正是敏感,韩心远这孩子一点就透,寻了这么个法子弄她,不由得让她心下喜悦。 鸡蛋大小的冠首就在眼前,韩心远没有催,流萤小手圈着肉棒套弄,几下之后,她舔湿了唇,也撅着嘴挨了上去。 “啊…” 韩心远似是比她还敏感,这才刚刚挨到,他便是一声叹息。 “好萤萤,快吃,嗯…快吃…” 他终是按捺不住,推着她的臀催促,流萤听话地张开嘴,一口含住了龟首,舌尖在冠沟一刮,原本推着她臀儿的双手立马变成了抓握。 她的屁股蛋儿被抓出了印子,韩心远嘶一声皱紧眉头,“别、别、别…啊…” 流萤吓得忙松口,韩心远许久没近女色,方才又抱着她玩了许久的奶,底下早就蓄势待发,流萤虽说经验比他丰富,可也并不懂得许多,还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心…呀!” 她还没有问出口,韩心远的分身瞬间涨大,白浆自顶上马眼喷出,直直射在她的脸上。 韩心远皱紧眉头双腿绷直,尽管他万般忍耐依旧受不住这样的刺激,猛地射了出来。 精液一汩汩地喷,挂在她鼻尖唇角,缓缓向下淌。流萤迎着他的节奏套弄,希望他能射得爽利,而韩心远却一言不发,直到性器软下去,他都没再出声。 他又一次丢了大面子,懊悔得直抬手去凿沙发靠背。 “心远…没关系的…再吃吃,再吃吃便又起来了,上回也是…” 韩心远抱起她向前一搁,自己坐起了身,相比丢面子,他心中更是笼上一层阴霾,他怕自己有什么隐疾,若是这方面不行,还怎么满足萤萤,怎么同哥哥们争宠。 他沮丧地搔头,流萤却以为自己是说错话,男孩子很介意旁人提他的羞耻事,她不该提上一回的。 她反过身来,软着声音问道,“让我再吃吃,好不好?” 她又要俯下身去,而韩心远却将她扶好,拇指在她挂着白浆的小脸抹了一把。 “萤萤去洗洗,时候不早了,不是还要去钱庄吗?” 姐弟 流萤同韩心远出了门,她尽可能同他多说话,可韩心远依旧愁眉不展。 流萤担心韩心远介怀她说错话之外,还有一点点小窃喜。 她从未担心他有什么不正常,毕竟上一回这孩子可厉害呢,一直追着她弄,越发熟练,也越发难满足,今日她还怕要多吃几回他才肯罢休,没成想竟这样结束了。 而韩心远心里却在想,晚上需得找三哥看看,实在不行他就吃药,老爹那样的身子都能硬起来,自己又何尝不行呢。 二人心情各异走进隆裕钱庄,流萤来到柜台前问道,“请问哪位掌柜姓唐?” 门口的掌柜看着年轻,却也是有些历练的,略略打量她后微笑说道,“您稍等。” 隆裕钱庄的门槛高,里头装潢更是富丽堂皇,韩家的金店与之一比便显得逊色许多,堂屋的一侧有个小厅,垂着珠帘隔断,专供贵客洽商事宜,流萤同韩心远被引到这边坐下等候,不一会儿一个面相敦厚的中年人自后面走出来。 “二位贵客,在下是隆裕钱庄的管事唐成业,敢问二位寻我可是受什么人的嘱托?” 这唐掌柜专管大户的生意,而流萤他们却是生面孔,于是他便开门见山,直接询问他们的来意。 流萤倒没觉得什么,直接掏出那把钥匙放在桌上,答道,“唐掌柜,这位是天府街韩家三姨太的独子,实不相瞒,三姨太没了,生前留下的东西,有一些说是寄存在您这儿,今日咱们想来看看。” 唐掌柜拿起钥匙端详,实际他是认得的,但依旧谨慎确认道,“敢问三姨太的信物可有带来?” 他们哪知道还有信物,二人皆是一愣,流萤眨眨眼如实答道,“三姨太没说有信物,只说保险箱在您这儿。” 韩心远也补充道,“我们确实不知道什么信物,不过我有证件,证实我的身份并无虚假,这样可以吗?” 说着他就将身份证件拿了出来,唐掌柜接过去瞧,上面写的清楚,又看这两人心思单纯,才又点点头,“二位随我来。” 在隆裕钱庄存钱,大户人家往往会单开个箱子存放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亦或十分重要的物件。开这么个户头并不需要什么信物,唐掌柜知道韩家出了事,他这样问,不过是怕他二人行骗罢了。 流萤与韩心远被带到一间空屋子,唐掌柜让他们稍候,随后便退了出去。 流萤瞧了瞧这房间,应当是一间密室,是方便客人存取物品保护隐私的,难怪这钱庄的生意做得好,他们考虑得十分周到。 不一会儿,唐掌柜便拎着一只铁匣子走进来,这匣子四四方方,边角做了加固,瞧上去十分厚实,钥匙孔在侧面的正当中,两侧还有密码盘。 唐掌柜放下匣子便退出去,房门关上,流萤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随后在密码盘上犯了难。 “心远,这怎么用?” 韩心远凑近了观察,所幸它并不太复杂,只是字有些小。 “萤萤瞧见这个指针没有?转这个,将密码数字依次对准就可以了。” 流萤伸手去拧,发现它还是需要使些力道。 “还是你弄吧,我不会。” 流萤这样说,韩心远也没推辞,便将箱子挪到自己跟前,问道,“密码是多少?” “九二八七一六。” 韩心远微一愣怔,这是老爹同他的生日,他忽然明白了流萤为什么要让他来开这个箱子。 韩心远在流萤说出更多的宽慰的话之前就将箱子打了开,里头着实存着不少珠宝首饰,满满地铺了一层,韩心远将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桌面上,往后便是一些庄票,大部分是隆裕钱庄的庄票,还有些外商银行的票据,有银锭子也有外国钱。 流萤只扫了一眼庄票,便又朝箱子里看。 后面拿出一个不大的盒子,这盒子流萤认得,上有韩家金店的标志。 韩心远将它打开,里面是一只纯金的长命锁,下头压着一张宣纸。他将那纸小心取出铺平开来,瞬间就红了眼眶,那宣纸上头是一枚婴儿脚印,红色的印油已经褪得发黑,脚印周边扩出一圈黄色的油渍。 流萤轻轻将他抱住,小手一下一下地帮他顺着背。 “小姐始终是记挂你的。” 韩心远没有说话,在她怀里点点头,就着她的胳膊抹了眼角。 待他情绪好一些,流萤才又去瞧,只见那箱子底上躺着一个发黄的信封,她的心突突地跳,伸出手将那信封拿了出来。 她猜的没错,身契就在这里,或者说,这并不能算作是身契,是三姨太当初同她父亲签订的契书,而上头写明的关系是,收养。 流萤忽然明白了许多事,三姨太清楚她的身份,想用她讨好老爷,又怕她被老爷要了去,便将她认作女儿,得知老爷很是忌讳之后,三姨太便将这个雷藏在了这里,临终前得知心同她好,二人有了后,才敢将这箱子托给她。 她擎着泪又仔细瞧了一遍那契书上的内容,“由徐氏代为抚养至一十八岁”,这是生父为自己争取来的最好的归宿,在他生命的最后,依旧希望流萤尽可能被善待,不为奴不为婢,作为富人家的女儿好好地长大。 回去的路上,流萤脚下像踩了棉花,心里反复掂量着那份契书的分量,她与心远应是姐弟,虽说是收养的关系,但也应是姐弟相待,可她却与心远有了夫妻之实。 韩心远更是一言不发,他见到那契书的瞬间就急了眼,先是不承认,而后便闹着要抢走,为着什么不言而喻。 萤萤怎么能是姐姐呢,他们明明什么都做过了,今日若不是为着要来钱庄,萤萤还要再弄的,他原想治好了隐疾再争一争自己的地位,怎么能在这个裉节上出这样的岔子,早知如此,便不要去什么钱庄,当去药房买十全大补丸才是。 韩心远又气又脑,伤腿不便,另一条腿却是不住地抖。 流萤将他安顿好便要回房,韩心远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流萤没站稳,韩心远顺势抱住她的腰身,她怕碰了他的伤,努力撑住才没有栽过去。 韩心远坐在床上,双手圈着她的腰,脸贴着她的小肚子不住地蹭,“好萤萤,梦兰要是想认你,一早便认了,那契书不过是一张纸,咱们这许多年的相处才是真的,我对你是不会变的,你不要乱想,咱们还同以前一样,好不好?” 韩心远快急哭了,一个劲儿地央求,流萤心里乱得很,她没有做姨娘的自觉,却始终拿心远做弟弟看,况且他年岁尚浅,她总有种诱骗少年的错觉。 流萤没法子,揉着他毛桃一样的脑袋劝道,“你身子不便,况且还要筹备小姐的丧事,这件事暂且搁下,况且你还小…” 她推拒旁的韩心远倒也只是听着,可一听到小这个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韩心远立时急道,“怎么小了?我小吗?上回不是弄你哭叫着泄了好几回!怎么就小了!” 流萤的小脸顿时通红,她哪里是这个意思。 “快别说了!我、我不是…” 流萤推着他躲,可韩心远哪容她跑,硬是带她向床上倒。 “心远!不要…你还小…啊!…快放手!” 流萤又说错话,韩心远一下子就掀开她的裙摆,手掌一探便自后面兜住了她的臀缝,指尖堵在穴口上,布料都填进去一节。 “不要…再等等…到你成年,心远…哈…” 韩心远摸到地方就抖起来,将她两瓣屁股颤出肉浪,她躲着他的伤,却躲不开他的手,只得咬着唇隐忍,暗暗地角力。 “不等,我才不要等,不差这俩月,好萤萤,刚才没弄爽利,现下你得补给我。” 韩心远少年心性,一心想要找补回下午的缺憾,做实他们的关系。 流萤慌得不行,天色擦黑,二姨太应该已经张罗了晚饭,他们哪能这个时候行这事,况且韩正卿同韩俊明都要回家的,若是撞见了,她可怎么活。 然而老天却偏不给她活路,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小娘还真是饥渴,连病号都不放过。” 韩俊明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流萤如坠冰窟。 她背着身对着门口,并不清楚韩俊明是何时进来的,只知道自己的屁股正冲着他,穴儿里还塞着韩心远的指头。 虽说他们能瞧的全瞧过,可眼下这么个情况,她也很是伤脸面的,顷刻间,泪珠子滴滴答答地掉下来。 韩心远慌了,忙撤出手,“萤萤你别哭,我错了,是我的错,三哥你不要说她!萤萤都哭了!” 他这么一撤不要紧,流萤的小屁股却是一览无余地整个暴露出来,她慌忙去抻裙摆,可这姿势很难将臀儿全都遮住。 韩俊明深吸一口气,两步上前将她从韩心远身上抱起来。 流萤虽是哭着,心里却憋着一股子委屈,对韩心远不方便发泄,倒是对韩俊明又踢又打。 “你别碰我!别碰我!” 他原想打横抱起,可流萤使了吃奶的劲儿推他,愣是将他推得一个趔趄。 韩俊明嗤笑一声,伸手便拿住她小臂上的穴位,流萤吃痛,瞬间软了力气,韩俊明顺势弯腰,抗米一样将她扛在肩上,还不忘颠了一颠。 “自不量力。” 韩俊明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韩心远急急喊住他,“三哥!不许你伤害萤萤!” 韩俊明按住流萤不老实的身子,回过头冷笑一句,“要伤早伤了,你歇着吧,这么小。” “你说谁小!你才小!韩俊明你给我站住!” 韩心远抓起手杖就要追上来,韩俊明分外不屑,摇摇头,回身却愣住了。 “…娘。” 二姨太抱着胳膊倚在门口,面色铁青地看着韩俊明,“这些天,可见你们几个是都吃得饱了,一个个闲的,这房盖都快盖不住了!怎么着,韩三少,这是要把人带哪儿去呀?” 韩俊明扁扁嘴,一弯腰,流萤小脚才沾了地,她有些站不稳,银杏忙伸手去扶。 流萤臊得抬不起头,只抽噎着哭。 二姨太抽出帕子塞给她,再上前一步,巧妙地将她藏在自己身后,而后抬手便拧住了韩俊明的耳朵。 “啊疼、疼、疼!疼啊!娘!” “你还知道你娘活着呢?回家没见你给我问个好,先跑这屋抓人来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来的土匪!” 二姨太狠狠地拧了他的耳朵才放手,韩俊明疼得捂着半张脸揉。 “我是叫她吃饭,老四这也不放人,哎呦,耳朵要掉了…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韩俊明抱怨着,二姨太的眼刀又飞向了韩心远,“还有你,别以为有人罩着你就能胡作,按家规,十五往上才启蒙,你要是不老实,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咱家没你这么下作的少爷!” 韩心远住在这儿总是寄人篱下,二姨太骂得难听,他也不敢还嘴,只能气鼓鼓地听着。 二姨太说话急便会咳两声,一屋子人都不顶嘴,她心里舒坦了才想起来流萤,便回头拽着她出去。 出了房门,她才给流萤些脸色,“你是不是傻?老大老二也就罢了,这俩人哪个听话?你怎地连句重话都没有?就由着他们胡来?” 流萤确实没有办法,只能红着脸垂着头不说话。 二姨太一叹气,“男人得管,他进一寸,你听之任之,下回他便会进一尺。”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给他们上规矩、讲条件,有奖有惩赏罚分明,有个几回,不怕他们不听你的。” 二姨太言辞肯定地教她如何对付韩俊明同韩心远,流萤一时竟忘了这是两个少爷的亲娘,说话间倒更像姐妹一般。 “男人呀,说到底就是想要那个事儿,你别不好意思,也别光说不行,得给他们个缓,要是没得缓,真逼急了,吃亏的还是你,别看老四还小,想按住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缓…什么?”流萤踟蹰着问。 “自然是,要么要条件,要么给个期限,打一棒子给俩枣,保证收拾得服服帖帖。” 流萤陷入沉思,二姨太歪着头瞧,她思虑片刻,答道,“流萤谢二姨太提点。” 二姨太像是如释重负,喜笑颜开道,“这谢什么,真想谢就赶紧养好身子,再给我生几个大胖孙子,家里人多才热闹。” 流萤小脸红透,刚要启口,二姨太就拦住她,“当然这事在你,别瞎琢磨,快去洗把脸,把衣裳换了下来吃饭。” 流萤听话地点头转身走了,银杏扶着二姨太朝餐厅走,韩俊明从角落里跟上来,替了银杏搀着二姨太。 “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自己把握住,别再头脑一热就讨人嫌。” “知道。”韩俊明捧起二姨太的脸,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还得是亲娘。” 韩正卿的建议 韩正卿今日没有回家吃晚饭,得了二姨太的点拨,流萤在饭后将韩俊明叫到了韩心远的屋子里。 “这么晚叫我过来,小娘有话要讲?”韩俊明开门见山。 流萤坐在沙发上,她抱着胳膊,倚靠着沙发靠背,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更有威严。 “今日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第二遍。” 流萤唇齿清晰,吐字铿锵,她学着韩正卿的口吻,一句话将他们二人同自己拉开了距离。 韩心远一楞,矮了气势说道,“萤萤,你别生气,我再不那样闹你了。” 见他把责任都揽了过去,韩俊明便没启口,安静等着后文。 流萤只学了个皮毛,实际心头突突地跳,韩俊明离得远,目光充满了审视,流萤便回头去看韩心远。 “你我之间,本就应当是姐弟,先前是我的问题,我向你赔不是,不过你成年之前,需得谨慎内敛,不该有的心思收一收。” 流萤这串话说得驾轻就熟,韩俊明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来,小娘真是越发有趣了。 可韩心远却要急哭了,只想去拉流萤的手,流萤自然不给他拉,又学着二姨太的做派,柳眉倒竖一个眼刀飞过去,韩心远又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二姨太说的没错,按家规,你需得等到十五之后,你也说不差这俩月,那便等着吧。” “那萤萤你…” 韩心远急于求个结果,韩俊明却先开了口,“老四,先前大哥安排过,这个月小娘需要养身子,下个月往后,兄弟以月轮值,依次照顾小娘,你稍安勿躁,三个月之后就轮到你了。” “凭什么!我凭什么最后?” 韩心远不服气,在他看来,萤萤就应当天天在他屋里,他不过是生的晚,不然哪里有这三个哥哥的份儿。 韩俊明耸耸肩并不反驳,“小娘,方才你说,你们本应是姐弟,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情同姐弟!”韩心远咬着后槽牙愤愤说道,“最后就最后!” 韩俊明满意地笑笑,而后问道,“那今日叫我来,又是为着什么?” 解决了韩心远,流萤再去瞧这个混不吝。 “三少爷,我希望你也遵守约定。” 韩俊明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强作镇定的小人儿,不紧不慢地问道,“守约定啊,行,小娘可还记得先前同我约定,婚期之前,如数还清房款,若不然便拿身子补偿,直到我开心、满意为止。” 韩心远瞪大了眼睛,他哪里知道韩俊明竟无耻到这种程度,“什么意思?韩俊明,你趁火打劫?” 他若不是有伤在身,现在就要过去揍这个流氓! 韩俊明面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说道,“这怎么能叫趁火打劫呢,我救小娘于水火,带她逃离那个破地方,她理当感谢我。” 韩心远快气炸了肺,恨恨问道,“萤萤欠你多少钱?我还!” 韩俊明像是听见了笑话,而后揶揄道,“我对你的身子不感兴趣。” 韩心远怒道,“你就说多少钱!” 韩俊明略一思索,“一个数,你有吗?” “一万银元?我给你!” 韩心远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虚张声势,韩俊明微不可查地迟疑,目光迅速扫过流萤,他更加确信韩心远有钱,并且不是小钱。 是三姨太,韩俊明迅速理清思路之后立刻改了口,“四弟说笑了,是一万两白银,足银,如果是钞票的话,麻烦四弟自己去兑成银子。” “你!欺人太甚…” 韩心远确实想用三姨太的嫁妆填这个窟窿,可他也知道若是兑银子,钱庄会扣下不少手续费,折损很大。 流萤知道韩俊明纯是刁难,为着要她这个人,她止住韩心远,直视着韩俊明说道,“三少爷,你我之间本就没有情谊,又何至于如此。” 闻言,韩俊明瞬间变了脸色,这么久了,流萤就得出个没有情谊的结论,她心里没他也就罢了,他的付出她也视而不见,竟也察觉不出他的情谊。 韩俊明冷哼一声,“这是我的事,小娘不如好好想想上哪儿筹那一万现银,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先走了。” “我还你。” 流萤在他走出房门之前抢着说道,“一万现银,我还你就是。” 韩俊明一滞,开口说道,“迎春。” 他说出这两个字,流萤的面上不出意外地呈现惊恐之色,韩俊明转回身子,直视着流萤,目光中满是恨意,“待你成婚就卖掉。” 他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正巧遇见韩正卿回家,穿过玄关走进大厅。 “老三。”韩正卿招呼道。 韩俊明心头有气,白他一眼便径自上了楼,韩正卿面色如常,只在心中盘算韩俊明今日又是为着哪般。 正想着,再瞧见流萤从客房出来,她见到韩正卿也是一惊,而后迅即抹干了小脸。 “这么晚,你吃饭了没有?” 韩正卿抬眼朝楼梯方向看了一眼才道,“没吃饱。” “厨房给你留了饭,等我去热一热。” 流萤低下头就要往后走,韩正卿却拉住她的手,领着她朝饭厅方向去。 “晚上不宜多食,喝口稀粥垫垫胃就好。” 流萤明白韩正卿本就不饿,全是想同她说话才谎称没吃饱,她点点头,顺从地依着韩正卿的胳膊。 左右他不饿,流萤便端来两碗杏仁莲子羹,银色的汤匙放在碗里,她挨着韩正卿坐下。 这羹软软糯糯的,还有些许的甜味,韩正卿尝了一下便赞道,“甜爽可口,你做的?” 流萤点点头,“加了红枣补气血,是不是太甜了?” 韩正卿捏着勺子抬眼看她,眼中尽是笑意,“在你眼里,我需要补气血了。” 流萤的小脸瞬间飞上一团红霞,“老不正经。” “原是觉得我老了。” 韩正卿长叹一声,故作伤心地低下头,又吃一大口。 流萤也弯了眼睛,含着勺子靠在他肩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金贵着呢。” 韩正卿回过头,视线里两片睫毛像扇子面儿一样投下两片阴影,将她的眼睛遮得七七八八,他不自觉舔了唇角,残留的汤汁像掺了蜜一样甜。 韩正卿再挖一勺吃进嘴里,“俊明又惹你了?” 流萤撅起嘴,点了点头,却没有答话。 “这次是为着什么?” 流萤扁扁嘴,她知道韩正卿护着弟弟,可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却是怪得很。 一来,她不喜他撮合自己与旁人,二来,她不想同他讲,自己对韩俊明也是有些在意,可他们二人之间,就像有一层隐形的墙壁,到了一个距离就再也走不近。 流萤没有胃口,瞧韩正卿的碗里见了底,便将自己的这份也推过去。 “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我心里有点乱。” “你说。” 韩正卿这次吃得慢了些,仿佛是给她留出时间来慢慢讲。 流萤讲了程嘉澍的造访,又说了三姨太的遗物,轻描淡写地说出那张契书,又提到二姨太让她给老三老四立规矩,她想着韩正卿的样子,却如何都学不像,最后韩心远要拿三姨太的嫁妆给韩俊明补房款,可韩俊明威胁她要卖掉迎春,方才不欢而散。 “迎春才拜了师傅,正高兴呢,我又将事情搞砸了。”流萤缓缓地叹气。 韩正卿听得仔细,吃得便慢了,待她说完才开口问道,“想听听我的意见?” 流萤扬起下巴看他,嘴唇快要贴上他的脸颊,“大少爷足智多谋,快救救小女子吧。” “淘气。” 韩正卿撑一勺羹汤喂到她嘴边,流萤乖乖地吃了下去。 “心远这事你做的对,他年岁尚可,可腿伤需得静养,万一落下残疾抱憾终生。” 韩正卿如此大方地讨论这件事,惹得流萤的小脸红红的。 “至于契书,三姨太不过是做了赔本的生意,现下主动权在你,你可以留到老四生辰时候作为一个奖励,顺水推舟。” 流萤眨眨眼,她只略略一提,他便捕捉到了她的心思。 不仅如此,她发现韩正卿在打太极上颇有心得。她烦恼得不行,可韩正卿却将这事作为奖励,压力瞬间转嫁到了韩心远头上。 “至于老三,他不会要钱,更不会卖掉迎春,你大可以放心,剩下的由他去闹。” “可是…” 流萤恼得很,由着韩俊明闹,那哪里是好闹的,老爷在的时候他就敢去她屋里闹她,今日也是扛起她就走,那样一个无法无天的性子,她怕得要命。 “你对老三怎么看?” “三少爷…性子跳脱,让人拿不准,不晓得会做出什么来。” 韩正卿这样问,流萤还道是问她怎么看这个人,哪知韩正卿一句话说得她面红耳赤。 “你考虑过老三。” “哪、哪有…” 韩正卿并不反驳,继续说道,“心思活络自有他的好处,你若想换换口味,大可以同他消遣。” “你…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浑话…” 流萤羞得直捂脸,而韩正卿却落落大方,“饭食尚且换换菜色,人之常情,有何羞耻,他钟情于你,体魄康健,你若不厌恶,不如反客为主,也能免了这许多烦恼。” “怎、怎地反客为主…” 韩正卿一笑,“看来你并不厌恶俊明。” 流萤埋下头,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那温度热得发烫,“就算不是他,旁的事情也会有躲不开的烦恼,若是能一通百通,也是好的呀。” 韩正卿勾起她的下巴,喂她一勺羹汤,香甜的气息从她的呼吸间散发出来。 流萤吃了那一勺,细细吞咽,口唇轻抿,那画面像是放大了一般格外明显。 韩正卿将勺子从她口中缓缓撤出,并没拿开,反而靠在她的唇边描摹。 “你可以同他讲明,若是他几日不闹你,便会有奖励,剩下的,全都在你。” 他的声音低沉稳重,气息越发深沉,流萤双目微合,檀口微启。 “怎地…全都在我?” 韩正卿将勺柄竖起,勺子面向自己,背面轻轻挨着她的唇,流萤下意识地撅撅嘴,仿佛亲住那勺子。 “你喜欢怎样的方式,怎样的地点,喜欢他碰你哪里,哪里便是奖励。” “嗯…” 流萤小脸通红,轻轻应声,听上去倒像是一种呻吟。 韩正卿眸色渐暗,他俯下身去,隔着那银色的金属贴上她,唇尖传来她的热度。 “喜欢揉你的乳,亦或摸你的穴,乃至吃你的汁水,吸你的淫核,伺候你泄身,你爽利几番,便容许他入进来,一下下地插你的穴,你喜欢大力便大力,喜欢轻些便轻些,全都在你。” 韩正卿说得越发露骨,单是听他的声音,就让她腿间湿得一塌糊涂。 小手扶着他的肩,身子慢慢支起,她像是小猫舔蜜一般舔那汤匙,韩正卿感受到的温度越发炽热。 “他不喜欢被束缚,亦能作为惩罚,他的身子全交给你,不能反抗,或奖或惩全都由你。” 流萤的乳尖已经硬挺,她嘤咛一声,整个人贴了过去。 韩正卿手一松,勺子掉在地上当啷一声,障碍忽然消失,流萤径直舔上他的唇,舌尖就闯了进去。 她跪在椅子面儿上向他压过去,韩正卿从善如流地接住她,大手搂住她的纤腰,稍一用力将人抱了过来,捞着她的小屁股就分开了她的双腿。 二人不约而同地加重了呼吸。 流萤抱住他的颈项,双手捧着他的头,舌尖在他口中探索,恨不能舔到他的喉咙。 韩正卿揉着她的肩背,不时拉扯她的臀肉,水穴开合,发出噗噗地响声。 性器相贴,流萤的身子在触到他的瞬间便像一条蛇一般摆了起来。 “越发熟练了。” 他的赞赏她很是受用,流萤索性轻哼着后仰,单手勾着他的脖子,让穴儿隔着衣裳磨他的柱身,两只雪乳耸在身前,随着她的节奏抖着晃动。 韩正卿托着她的腰,撑着她的身子让她的动作更加轻快。 “正卿…哈…回房去吧…嗯…” “母亲不许再同房。” 韩正卿接住她身子的份量,流萤便放开手,整个身子都躺到他双手上,而后小手贴上他的脸颊,拇指挤进唇间。 韩正卿吮住她的指头,只手按住她的胯撞向自己。 “哈…” 男人的力道远比自己摆动来的强烈,流萤黛眉微蹙,口中细碎地呻吟,她不禁去勾他的舌,指头在他口中搅动,发出羞耻的水声。 流萤勾住他的下巴,迫使他靠近自己,而后她吻住他,又是一番唇舌交缠。 她小心地后仰,身子靠在餐桌上,随后她握住他的手背,大手被牵引着捏上双乳。 韩正卿配合地全掌揉捏,只几下,流萤的衣裳便乱作一团,盘扣绷开,春光半露。 就在他要抱起她的时候,流萤忽然扣住他的手背,拉到自己的颈间。 韩正卿目光沉了下去,大手没有动,却也没有使力。 流萤按住他的手背,试探着问,“正卿,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这样弄?咱们…咱们这样弄一回,好不好?” 邻里和睦,程嘉澍帮忙 413g. co m 韩正卿没同意她的请求,理由是谨遵医嘱,身子大好之前不可行房。 至于他的禁忌,面对流萤一再的追问,韩正卿只平淡地表示,不好的习惯需得改正。 他绝口不提樱娘,亦不愿流萤以身犯险,至于心病之说,他一笑了之。流萤原想治愈他,可他却连心声都不愿意袒露。 流萤很是挫败,她对韩正卿毫无保留,可他却始终有个地方不让她介入。 流萤洗漱妥当气鼓鼓地上了床,她背着身子躺下,只觉得身后的床褥凹下去,随后身子便被他抱住。 “生气了?” 流萤闭上眼睛不理睬,韩正卿待了片刻,随后在她额头亲上一口,“好好休息。”夲伩首髮站:2 hhp.co m 韩正卿回了房间,流萤听着门扇关上的声音,心中更是委屈,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主动,韩正卿便会满足她,就像自己满足他那般。 这个老古板,箭在弦上,他竟是将她抱回来,硬生生忍住。 流萤越想越气闷,一骨碌爬起来出了门。 韩正卿不要她,有的是人想要她。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的心性,走廊里静悄悄的,她甚至不敢迈步子,更别说敲门去,四下静谧,韩正卿定能听见的。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韩正卿的门前,贴在门上听里头的动静,流萤叹口气,她着实不想像个欲求不满的女人,在夜里想男人,可她已然出了门,就这样回去着实窝囊。 她返身披了衣裳悄悄下楼,这房子自打住过来,都没能在院子里转上一转,今晚借着月色她在秋千椅上坐下,小脚一蹬,吊椅轻轻晃起来。 临近七夕,夜空的星星比往日亮得多,这房子虽没有老宅大,却更为热闹,她喜欢的人都在这栋房子里,除了…韩宏义。 不晓得他现在怎样了,近来没有听说哪里打仗,他或许在执勤,或许也在仰望星空。 他说和谈之前会回来,可她并不清楚是哪天,和谈又是与谁,和谈之后世界就会和平吗。流萤一概不知。 她连这栋房子里的事都按不住,大门之外的世界更是令她惶惑不安。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得院墙外有些动静,许是有人在说话,说的什么却听不真切。 流萤怕是歹人,拢起衣领便回屋去,走进房子才放下心来,她刚要锁门,就瞧见院门打开个小缝,一个人影闪进来,又回过身悄悄将门关上。 流萤仔细瞧了才走上前去,“迎春?你怎么这么晚?” 迎春略一滞,才蹦跳着跑过来。 “小姐,我有个好消息,下午卖得可好了!比昨儿还要多几块钱!” 流萤眨眨眼,也露出喜色,“当真?” “真的!” 迎春频频点头,流萤喜出望外,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还是小姐的法子好,街坊四邻的,没少介绍咱们家的东西!下午的时候人就多了,好几个都卖光了。” 迎春进了屋,就将装钱的袋子拿给她,“我怕遭贼,都拿回来了。” 流萤瞧着鼓鼓囊囊的袋子心有余悸,外头天色已经黑了,迎春带着这么多钱走夜路,当真是冒险。 “你走回来的?” “是呀。” 迎春笑着点头,流萤的眉毛却拧了起来。 “下回可不许了,万一遇见坏人,钱是小事,我不想你出危险。” 迎春心头一暖,“小姐放心,今儿遇见四少爷那同学,他送我回来的。” “敖文昊?” “就是他,刚好他路过,许是饿了过来买东西,店里不剩什么了,我送了他一些,不送也是扔,就当还他上回的人情。” 迎春说着,流萤才想起来上一回在利顺德,敖文昊帮她们要来好多赔偿。 “他现在还在利顺德吗?”流萤问道。 迎春摇摇头,“不在了,说是换了一家夜总会做服务生,离咱们不远。” 迎春解释着,流萤才明白原怎么回事,敖文昊应当是在上班,夜里买不到吃的,而迎春关门晚,这才让他寻到。 许是觉得迎春送了他点心,不想欠人情,便送她回家。 “下回还是叫车回来,别耽误人家时间,万一扣了钱,总也是不好的。” 迎春想了一想,才问道,“您是说,他是偷跑出来的?” 流萤点头说道,“怕不是特意绕路送你,之后还得跑回去。” 闻言,迎春也觉得不好意思,“那下回还是说清楚的好,可不想欠这种人情。” 流萤点点头,将装钱的袋子打开,银子纸钞的摊了一桌子,她略略一点,拨出一些推给迎春。 “这两天辛苦了。” 迎春喜道,“这怎么能行,店里还没回本呢,小姐,这个钱我不能要。” “这是应得的,开门红,图个好彩头,不过往后可不是回回都这么分红,还是每个月结算,做得好便能分红。” 迎春小脸立时笑开了花,“迎春谢谢小姐!” 她就要跪下去,流萤立刻拉住她,“往后不许动不动就跪,咱们做了掌柜就不兴跪,快去收拾一下早些睡,明天还有的忙。” 迎春雀跃着回了屋,流萤将钱点清了放回去,今日的事情着实出乎预料,她不觉得自己派些小块的点心便能带来这么大的好处,明日她得自己去瞧个真章。 * 转天一早,流萤下楼的时候,瞧见韩心远穿戴整齐在大厅等她。 先前他就提过要去店里帮忙,流萤应着声音,算是同意,却也没应得十分痛快,她倒不怕照顾心远,只怕他这样走来走去影响康复。 韩心远瞧见流萤,仔细瞧了她的脸色才央求道,“好萤萤,你说的我都答应,只要你带着我一起去,我给你帮忙,帮你干活,能见到你就好。” 流萤心软,想拒绝,却也禁不住他软磨硬泡,最后还是一起叫了车。 上午不忙的时候,迎春就去隔壁学徒,有师父手把手的教,是比流萤自己看书学得还要快些。韩心远坐在柜台后面,有人买东西的时候他就帮着收钱,流萤在厨房做东西,忙活差不多了才洗手出来,瞧见韩心远趴在柜台上,胳膊垫着下巴,手指头在台面上画着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这个岁数正是坐不住的时候,却能这样老老实实地跟着自己,浪费了大好的时光,流萤于心不忍,心思转了一转说道,“心远,你看着店,我出去一趟,若是忙就让迎春回来。” “萤萤去哪?什么时候回来?”韩心远直起身子,生怕她将自己扔下。 流萤笑得温和,“我去隔壁,几分钟就回来,你要看些什么书?还是画报?” “萤萤要去买书?” “隔壁老板瞧着厚道,客人看书不花钱,不过咱们也那样不合适,我想先去借几本,你看哪个喜欢再买。” 韩心远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新小说!萤萤,我想看新小说!” 流萤不懂韩心远为何这般雀跃,更是不明白新小说是个什么物件,只朦胧地感觉是个书罢了。 她心中默念着新小说出了门,来到隔壁门口却没有直接进去,与自己店里不同,书店里已经有许多人,他们像是有固定座位一般,有些还带着饼和水,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安静的氛围,流萤不敢贸然打扰,便在门口敛了步子。 书店掌柜也是老板,瞧见她立在门口,小手扶着门框笑容恬淡,朝阳洒下来给她的身子镀上一层光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一瞬间间失神,心中冒出那两句诗,略一迟疑才微笑着点头。 流萤悄声走过来,小声说道,“今日想同您买几本书,给…我弟弟。” 她的声音本就轻,这般压着音色更是听不真切,书店老板低下头,将耳朵凑近了才听清,而后点点头问道,“令弟可有什么喜欢的?” “他是说要新小说,只是我不大懂,什么是新小说?” 老板了然,只将手在桌面上虚虚一按,便反身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流萤跟在他身后,走到一个书架前,老板从书架上抽出两本拿在手里,而后又走到旁边书架上,弯腰抽出一本放在上面。 流萤刚要接过来,他却又走了开,二人一前一后,无声地再店里走了一圈,他手里已经拿不下,厚厚一摞书靠在他胳膊上摇摇欲坠,流萤伸手过去分出来几册,那摞书本才没有散落下来。 “太多了…” 流萤小声提醒,书店老板才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将黑框眼镜推了一推,引着她回了前头。 他将书册一口气全放在台面上,挑挑拣拣分了几摞,大手张开在大部分书上一拢,“这些是新小说,题材各不相同,有武侠、仙侠、帮会小说,也有才子佳人花前月下,还有时代轶事,读起来就如你我说话这般通俗。” 随后他又将旁边一摞里的书拿出来在她眼前摊开,“这是明清白话体,相较而言,也是比较好看的,有些志怪的题材也很是有趣,语言风格可谓多姿多彩不拘一格,论起来,先人的言辞是比当下还要开通些。” “那…这些呢?”流萤指着最末端的几本问道。 “这些你可以翻翻看。” 他抽出一本拿到流萤跟前,流萤歪着头看他一眼,而后接过去打开,只看了一眼便微笑着摇头,又将书合上。 “我…我看不懂。” 书店老板点点头接了回去,“不怪你不喜欢,这是传统小说,古文晦涩,其中不乏有趣的故事却也被限制在字里行间,流传于坊间,上不得台面,时世动荡,现今流传下来的也是寥寥。” “原是这样。” 流萤才明白他的用意,只因着她一个问题,明明可以几句话敷衍过去的事情,这老板恨不能将书店都搬给她,桌上摆着的不仅书册,他是将历史洪流都摆在她眼前。他或许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却笨拙得令人喜欢,流萤心里又多了一层好感。 他帮着挑了几本,都是当下最好看的,数量不算多,她刚好拿得动的程度。 “这些你拿回去看看,不喜欢便找我来换。” 流萤瞧着打得整整齐齐的书捆,觉得很是不好意思,犹豫着刚要开口,就被进门的一个客人打断。 “赵先生,今儿还去买点心吗?” 那客人声音不大,因着离流萤不远,她听得很是清楚。 书店老板的面色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哦、嗯…照旧、照旧。” “得嘞。” 那人问明白了便退了出去,流萤才回过头来看着他,赵先生低着头显得很是窘迫,流萤心里复杂得很,便问道,“昨儿是您安排人上我那去买点心的?” “姑娘…不要生气,我这里…平日都是书友,也不用付钱,就让他们给介绍主顾…” “当真是介绍主顾,不是您强求着他们去的?您也没有破费?” 赵先生摊开手,笑容无不尴尬,“我也没有这么多钱能破费。” 流萤问明白原因,抿着嘴微微地笑,“我送点心过来,就是为着您店里人多,求您帮着宣传,我还得谢谢您肯帮我才是。” 赵先生也松一口气,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还得是姑娘的点心做的好吃,不然我再怎么说也是徒劳。” 流萤心里高兴,一来邻居都不错,金店是自家的,隔壁书店的老板人很好,二来,她闹清了原委,还打开了思路。 她环视一圈,又瞧了瞧那些安静的客人,问道,“您喝水吗?” “啊?”赵先生被她这话问得发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流萤掩着嘴笑,“是我唐突了,我是觉得,您这边的客人都是常客,看书久了难免口干,看书不花钱,倒是可以买杯热茶润喉。” 赵先生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他随即拱手赞道,“姑娘目达耳通颖悟绝伦,赵某多谢姑娘指点。” 赌 流萤的小脸瞬间垮了下去,她坐起身才注意到字台旁边坐着的韩俊明,见她坐起身,他便将手中的钢笔放回笔筒里。 “这是我的房间,没我的允许,不许你进。” 韩俊明不置可否,只冲她抬抬下巴,“饿吗?” 流萤没说话,肚子却咕噜一声。 韩俊明嗤笑一声,“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赶我走。” 流萤也不再犟,毕竟饿的是自己的肚子。她拿起筷子,夹一片菜入口,菜色已经凉了,不如热的好吃。 韩俊明靠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看着她,流萤不习惯被人盯着吃饭,小口小口地夹着饭菜,实在忍不住了才启口同他抱怨。 “三少爷盯着我坐甚?凭白坏人胃口。” 韩俊明悠悠说道,“我在想,第一回同你吃饭,就是送迎春过去的那天。” 回忆瞬间涌上眼前,流萤记得他抱着她,分开她的双腿。她第一次被人插了穴,是他的指头,她清晰的记得他纤长的指骨节节分明,指头绞着穴儿软肉一入到底的感觉。 她忽然哽住了喉咙,小脸涨的通红,“没事想那些做什么。” 流萤尽可能地放平声音,生怕韩俊明再说出什么浑话。 韩俊明起身踱过来,挨着她坐下,像上回一样坐在她的右手边,又从她手中接过筷子,夹起一片菜叶。 流萤警惕地睁大了眼睛,身子向后倾着,“三少爷,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就算正卿护着你,二姨太也绝不能轻饶了你!” “瞧瞧,如今都这么厉害了,上一回你还只会在我怀里哭。” 韩俊明捏着筷子瞧着她,将那菜吃了,随后一笑,“有人护着,就是有底气。” 闻言,流萤也是感慨良多,她不是当初那个战战兢兢的四姨太,更不是之前如履薄冰的韩府丫头了。 米饭吃了小半碗,也算是吃饱了,她放下碗,没有继续吃的意思,韩俊明才将账册拿过来放在她面前,“这里有错漏,以及两个笔误。” 流萤抬眼瞧着他,问道,“还有吗?” “昨天的没有了,今天的你还没有整理,我不急,你慢慢写。” 说罢,韩俊明便朝卧房走,流萤立时别扭起来,杏眼瞪得溜圆,“欸,你别进去。” “怎么?”韩俊明回过头问道,“我哥回来,我连你的门都不能进了?” 流萤白他一眼,“不是因为那个。” 韩俊明眯起眼睛,“那是因为什么?” 她正视着韩俊明,“三少爷,咱们之间需得好好谈谈。” 韩俊明耸耸肩,“愿闻其详。” 流萤深吸一口气,直言道,“平心而论,我不讨厌你,可你着实令人讨厌。” 这个开场白,让韩俊明险些笑声出来,这叫什么话,这般自相矛盾。 流萤并未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似乎对谁都没有真正讨厌过,尤其是在不懂得恨为何物的年岁,对旁人总是怀揣着善意,即便被人欺负了,即便割破了手,心里依旧是害怕,抱着脑袋四处躲藏,而不会去恨。 她低头看着掌心里小小的疤,时隔多年,终于敢正视这多年的委屈。 “我曾经觉得你或许是喜欢我的,至少是在意的,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韩俊明困惑地皱起眉,“我说过,喜欢你,自然想要弄你,我一正常男人,若不是忌讳老头子,那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是那天。” 流萤的泪珠子擎在眼眶里,摇着头说道,“是你为什么会害我,这许多年,一直害我,起先我以为是误会,可是往后你每回过来找小姐,总会刁难我,再后来我躲着你,直到你走了我才出房门,可也免不了一顿责罚,你总能挑出我的错处让小姐罚我,三少爷,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顺眼,要这样同我过不去。” 韩俊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还道流萤根本不晓得那些小动作,这样一番话说出来,他便是被揭了老底,分外不自在。 “你胡扯!”韩俊明怒道,“我害你?你有什么证据?” 他不过是闲来拿她消遣,哪里算得上害她。 流萤将小手伸出来,掌心摊在他眼前。 “你说没有就没有,可我心里记着,你,三少爷,韩俊明,一直害我,却还说是喜欢我,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你管我算哪门子的喜欢!?” “我偏要管!这就不算喜欢!” “我说算就算!” “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你管是哪门子的喜欢!” “我怎地不能管?!” 韩俊明急了眼,流萤也不示弱,同他吵起来,却也是各说各话,车轱辘话说了几个来回没个结果,两个人都面红耳赤。 流萤抱着胳膊呼哧呼哧地喘气,韩俊明却忽然笑了。 “小娘,你这么纠结喜欢,不会是…喜欢我吧?” 流萤登时睁大了眼怒道,“三少爷可不要这么自恋!喜欢狗也不喜欢你!” 韩俊明大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嘲笑她说错话,流萤忙改口道,“呸!狗才喜欢你!” 韩俊明笑得更开心了,“小娘汪一声来听听。” 流萤气得直哭,一边抹眼泪一边推他,“你滚!不许进我屋子!” 流萤使了吃奶的力气推打,韩俊明一把攥住她两个腕子制住她,“我买的宅子,这屋都是我的。” 流萤边向后撤边嚷道,“我还你!都还你!” 她哪里有韩俊明力气大,再怎么用力也挣不出去,她气坏了,抬起腿,小脚一下蹬在韩俊明胸口,韩俊明原要继续讥笑她,这一脚生生将他要说的话踹了回去。 “咳咳咳…咳咳…” 韩俊明一串咳嗽憋红了脸,流萤吓得不敢动,警惕地睁大双眼,瞪着他攥紧的拳头。 她力气不小,哪知道他这般不禁打,还不晓得他要怎样报复自己。 韩俊明双眼通红,后牙咬紧,两腮微动,手下攥得更紧了些。 他分外忌讳她同自己划清界限,在他看来,自己早就同她是一体的,可她字字句句都将他向外推。 他发了狠,卡住她脖子,强迫她看着自己,而后身子压过去直直亲上她的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唔…唔!…唔!…” 流萤用尽全力挣扎,小脚来回地蹬,韩俊明几个深吻夺走她的氧气,流萤呼吸越发不畅,脑袋很快便晕晕乎乎的,手上也失了准头。 就在韩俊明以为自己驯服了她,大手揉上一对奶儿的时候,忽然嘴上一疼,口中漫起腥味。 她咬他? 她又咬他! 他以为她变了,实际上她从未变过。惯会咬人! 流萤趁他失神的空当逃开一些,自己固然跑不出他的掌心,而她依旧不想这样任他拿捏。 她直起背,扬起小脸怒道,“韩俊明,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你想弄,随你!不过一副身子罢了,我敢保证,只要过了今晚,你便一辈子后悔!” 气氛陷入冰点,韩俊明眯起眼睛,两个人许久没有说话。 流萤实是壮着胆子试图吓推强敌,而韩俊明却在做着艰难的选择。 他方才气得要命,这辈子从没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卑躬屈膝,瞻前顾后,老婆本都搭了进去,换来的却是一刀两断各走各路的结果。 他确想弄她,狠狠地操弄,再她屁股蛋儿上狠狠扇上两巴掌,解恨,解渴。 可他心里总有个地方不舒服,她定会恨他,她恐怕已经恨了他,即便驯服了身子又如何,一想到她如迎春一般乖顺听话,将真实的自己藏进一个壳里,他心中只觉得万般空虚。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曾觉得,所谓强扭的瓜不甜,都是吃不着葡萄的人说的酸话,待她就在那儿任他鱼肉,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一丝欢愉,甚至充满恐惧。 他很怕强扭了之后,发现这瓜是真的不甜。 人在输不起的事情上总会踟蹰不前左右为难。 韩俊明输不起,可他不想承认。 良久的沉默,流萤心里逐渐平复,她侧着头偷偷打量韩俊明,瞧他陷入自己的思绪,面色反复变化,流萤心里渐渐有了底气。 “韩俊明,我给你两个选择。” 流萤想起韩正卿同她说话时候的样子,不自觉地模仿起来。 “第一,放开我,听我把话说完,往后你可以继续帮我核对账簿,第二,若是执意要弄,随你,左右不过一副身子,明日之后我离开这里,若是躲不开你,这个家不要也罢。” 闻言,韩俊明心中一凉,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他的概念里,他们再怎样闹,她也走不出韩家,只要出不去这个门,他怎样闹又能如何。 “你舍得下大哥?”韩俊明咬着后牙问出这句话。 流萤莞尔一笑,“你该问正卿舍不舍得我。” 是,他忘了,她不要这个家,可大哥不会不要她,届时,怕是全家离他而去,像当初将大房扔下那般,而他不是韩宏义,流萤不会考虑他独自一人时候会不会孤单,更不会披星戴月地奔回他身边。 韩俊明放开手,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碗盘都为之一振。 流萤吓了一跳,但韩俊明并没有注意到,他手肘支膝,深深地埋下头去,修长的双手不住地搔后脑。 流萤的神情随之松泛下来,目光也清明许多。 她明白一件事,那便是,她赌赢了。 驯化 她始终拿不准韩俊明对自己的心思,只觉得这个人阴晴不定,又冲动易怒,对自己怕只是玩弄,像对迎春一般,玩够了便会舍弃。 她不在意被舍弃,至少她自认自己并不在意,但她更拿不准的,是韩正卿同二姨太的态度。 他们固然比自己更加了解韩俊明,不遗余力地撮合,许是因为他们知道韩俊明是真的喜欢她。 可如果不是呢。 她很怕,怕韩俊明只是单纯的轻浮挑逗,正卿心知肚明,却依旧选择站在韩俊明的那边。毕竟她从未奢望过自己的份量能重于韩俊明。 她在赌韩俊明的真心,也在赌韩正卿同二姨太的态度。 幸运的是,她赌赢了,皆大欢喜。 韩俊明确是在意她,他想要的不只是她的身子,他更在乎她的心。 她几次三番地激怒他,他的脾气固然不好,对她却也只是放放狠话,她忽然看透了他的虚张声势,更明白他害怕让局面变得无法挽回。 小手轻轻落在他的后脑,流萤缓慢地抚摸他的头。 “你若是能安分一些,我或许会更喜欢。” 韩俊明像是听见梦话,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安分?” 流萤点点头,“你听话的时候,也是很好的。” “听话?听什么话?” 他韩三少要听一个女人的话,传扬出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流萤皱起眉头,尽可能地板起脸,“总之你安分一点。” 她的心思终归没有韩正卿转得快,但她掌握了一个谈话的诀窍,那便是故作深沉,点到即止。 流萤长舒一口大气,起身坐到字台跟前,将钢笔握在手中,轻描淡写道,“我先理账,你把那些收拾出去,做得好便奖励你。” “奖励?你训狗呢??”韩俊明愤愤地道。 流萤心中好笑,这脾气,是不是狗也很难说。 她故作随意地说道,“既然你不稀罕,那便不要了。” “你!…” 他们之间一直在角力,流萤时常感觉韩俊明在试图驯化她,此时此刻,她明确地感觉到权杖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流萤在桌前写字,韩俊明收拾碗筷,而后便一直在沙发上歪着,百无聊赖地斜倚在那儿瞧着她的背影。 这丫头跟老狐狸学了不少,现今几句话便能拿捏自己,当真不可小觑。 韩俊明心里一阵不平,方才不过是一瞬的犹豫,便让她捉到了自己的软肋,若是再来一回,定不能让她轻易得逞,玩具怎么能骑到主人头上呢。 韩俊明咬咬牙,轻轻起身,来到流萤身后,这身子纤薄小巧,想弄她易如反掌,若是现下就将她扒光了按在桌上,操弄到她哭着求饶,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届时只要求求二姨太安抚住大哥,至于她… 韩俊明又一次陷入天人交战,流萤却是落下最后一笔,回过头来,险些被他吓出声。 “呀!你怎地一点动静都没有,吓人。” 流萤将账册合上递给他,全然不在意他阴沉的面色。 她不清楚韩俊明的不甘,只知道方才耀武耀威要径自进她卧房的三少爷,现下老老实实地呆在厅里,连卧房的门都没瞧一眼。 “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左右不急这一天,明日再核也是可以的。对了,是不是该吃药了,隔了几天了?” 韩俊明微一愣怔,流萤鲜少同他这样说话,杏眼含春,面如桃花,檀口半开半合,双唇盈亮地发出珍珠一样的光泽。 “哦,药可以停了。” 韩俊明清了嗓子,头脑却没有恢复清明。 流萤自然知道药已经停了些日子,她给他个机会,可韩俊明却没转过弯儿来。 “如此…甚好。” 流萤眼波流转面色绯红,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敞开个缝,“三少爷请回吧,我休息了。” 韩俊明这才明白过来,两步上前猛地一推,将门扇按回去。 “唔…” 身子落入他的怀抱,韩俊明将她抵在门板上,卡住她的下巴,不住地吮着那双唇。 这只小嘴,是比先前还要勾人。 流萤没有反抗,身子软软地由着他抱,衣衫被他揉乱,她隐忍着不发出声音,韩俊明却不依不饶地大力揉她的腰背。 “小娘想喝药,现下来不及制备,不如儿子伺候小娘梳洗,咱们上了床再细细把脉,瞧瞧有什么诊病的法子。” 韩俊明吻得愈发热烈,只手揉她的乳,长腿一分,底下硬挺着磨她的腿缝,若不是有衣裳阻着,他现下就能顶进去。 流萤竭力调整呼吸,偶尔回应,更像是一种垂怜,是被求得没法子才回应一下。 “我身子也做不得什么,你回吧。” 韩俊明嗤笑一声,“你身子早好了。” 流萤喘息着推开他,目光中满是困惑。 韩俊明不依,亲不到便试图贴近她的耳朵,“老狐狸盯得紧,我总得想想办法。” 流萤扁扁嘴,也没多责怪,只退后一小步,躲开他的怀抱。 她垂下头,理着鬓发说道,“我当真累得不行,三少爷请回吧,记得明日将账簿核对清楚。” “小娘不是要奖励我?我可不想等到明天。” 韩俊明上前一步将她重新抱住,流萤推着他皱起了眉头。 “三少爷,明日,先将账簿核对清楚。” 韩俊明又要吻下去,流萤按住他双唇别开脸,不带任何退让的意思。 “请回吧。” 韩俊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不习惯被人牵着鼻子走,历来都是他发号施令,今次这样听她安排,他像只蹲在树底下的狐狸,不知道悬在枝头的果儿什么时候落下来,吃起来又是什么滋味,只一味地淌着口水。 他扯起一侧嘴角,难掩兴奋,在她臀上狠狠地揉了一把。 “行,明日就明日,小娘擎好吧。” 韩俊明走了,流萤才扶着门扇恢复了呼吸,她当是驯服了韩俊明,可他方才确也露出雄性动物特有的攻击意味,流萤始终拿捏着分寸,寸步不让。 对于这种事,她头一次冷静以对步步为营,对旁人都没有这样花过心思。 真累。 流萤放了洗澡水,将身子泡进去细细地搓洗,她拘起一捧水淋在脸上,水珠散落下来,再顺着脖颈没入水面。 方才,韩俊明说她的身子早就好了,这事不像有假,可时至午夜,她也不好往韩正卿的屋里去,方才一番撩拨,她底下泌出了水儿,也是有些想弄,可为着不被裹挟她必须要忍下来。 流萤的身子向热水里躺了躺,让整个身子都没在水面之下,周身都暖暖的。 小手原是洗着身子,慢慢地变成了揉捏,只手拢着一对奶儿按着奶尖打圈,另一只手便在大腿上抓了两把,而后指头停在腿间肥嘟嘟的软肉上。 她轻轻一推,那肉缝便微微地敞开,淫核充血,在肉唇中间探出头来,俏生生地渴望着抚摸。 “嗯…” 现下无人,她不再忍耐,顺着自己的情欲轻吟。 双腿并了起来,将小手夹在当中,指头夹着淫核提拉,快感异常明显,她唤醒那娇肉,随后寻到舒服的地方,缓缓地规律地推动指尖。 穴儿张开小嘴,甬道倍感空虚,她指头向下一滑,便轻松拨开唇口,触到穴口的媚肉,流萤的身子明显地一颤,小嘴叹出一声娇吟。 “啊…” 穴儿的水儿淌得多,即便是在水中,亦能感受到那湿滑。 流萤媚眼如丝,轻声地哼,破身之前也不觉得什么,现下离了男人几日竟想成这样。 左右无人,她便任由思绪放荡,或许她就是这样一副身子,这样一个性子,身后浴缸的瓷面温暖的贴着她的背,仿若被拥入怀中,若是…若是正卿这样抱着她… 流萤的双腿蜷缩起来,穴儿在水面底下袒露出来,她闭起眼,幻想自己就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倚着他的胸膛,而她的身子底下,便是韩俊明,一如老宅那夜里,他伏在自己的腿心啃咬。 双指没入穴口,堪堪插进去一个指节,她弓起身子,尚觉不够,小脚哗啦一声抬出水面,热水溅出来淋在地面上,她将小脚搭在浴缸边上,腿间空当更大了些,指头便能入进去更多,她缓缓地抠挖,很快便得了爽利。 “嗯…哈…哈…” 她鲜少自渎,仅有的一回还被韩正卿瞧了去,那时她吓得不行,他在想什么呢?是不是也在强忍,心下早已翻江倒海,面儿上却还是一派的镇定自若。 流萤偏过头去,抬起胳膊支在身侧,穴儿里的指头更卖力了些,小手掌心兜着硬挺的淫珠儿揉搓,甬道一缩,她的身子随之弓起,奶尖儿露出了头,空气带来明显的凉意,水波一下下冲刷,像是一下下地舔弄。 两只奶儿哪会被同时舔弄呢? 那个瞬间,脑袋里的画面更加淫靡,韩宏义同韩心远在她的身侧专心地吃她的奶儿。 流萤羞红了脸,穴儿又是一缩,她自认不是个淫荡的女人,可这画面着实令她心跳加速,手底下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正卿…哈…正卿…” 手指横在唇边,她启口咬住骨节,双颊绯红,脚背绷直,小脚踩着浴缸边缘,脚趾下意识勾起。 “哈…哈…嗯…” 身子泛着潮红,快感将近,可这姿势着实累人,她索性将小腿伸出去,挂在浴缸的边上,大腿像是被强制掰开,连着扯开穴口。 “啊…哈…正卿…” 她幻想着韩正卿自后面捞着她的双腿,令她对着旁人敞开阴户,瞧着旁人恣意玩弄她的水穴。 情之所至,她无助地淌下泪来,“正卿…哈…求你…不要…哈…” 小手加快了速度,这种半是被迫的姿势令快感倍增,膝头下意识地想要并拢却受限于此,她只能敞着双腿,撅着屁股躲避臆想中的入侵。 “啊…啊…啊…嗯…嗯…哈…哈……” 流萤抖着屁股泄了身子,水面荡起层层波澜哗啦啦地响,乳肉在水面上若隐若现,裸露的皮肤泛起一层细小的颗粒。 她喘息着停了小手,轻轻搭在娇艳的淫核上,那地方胀得厉害,是丁点都碰不得了,整个身子一下一下地颤动。 她泄了好一会儿,待呼吸逐渐平复才慌忙收回双腿,湿漉漉的小腿已经冰凉,重新回到温暖的水中,身上不自觉地战栗。 待情欲平复,头脑恢复清明,她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呀!竟会想着韩家四个少爷一齐弄她。 羞臊之后,便是害怕。 虽然她的幻想并不具象,甚至十分模糊,但她心底隐约感到自己怕是喜欢些违背她认知的事情,比如被强迫,比如沦为他们的玩物,再比如,被韩正卿送出去… 她翻个身,趴在浴缸边上陷入沉思,方才她确是幻想自己始终被韩正卿抱在怀里的,而后,他授意旁人来弄她。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更不明白自己竟会因为那样的画面而兴奋异常。 她当真是个坏女人吧!不然怎会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流萤嘤咛一声,掬水洗脸,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赶跑。 水已经凉了些,远不如方才温热,流萤裹好浴巾上床,脸上还留着欢愉之后的潮红。 她对自己的淫乱臆想越发困惑,越发害怕,她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这方面的问题,她只有一个老师,迎春。 可这样的问题要如何启口呢。 流萤的思绪越发混乱,迷迷糊糊地见了周公。 竟然是香的 转天一早韩心远照例在门口等她,流萤一心想见迎春,便问道,“她人呢?” “谁?” “迎春,她人呢?” 韩心远摇摇头,“不知道,她一贯走得早。” 流萤想了一下,点心是要现做,迎春又要过去金店学徒,所以自己先走也不算奇怪。 二人叫了黄包车,流萤才想起来账簿还在韩俊明手里,她让韩心远先走,自己返身回去。 韩俊明的屋子就在她隔壁,她敲了敲门,里头安安静静的,听不见半点动静,她认为韩俊明去了医院,犹豫着要不要悄悄溜进去,拿了账簿便走。 正这时,门扇咔哒一声打开,韩俊明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只露出半张脸,以及敞开颗扣子的睡衣,和胸前一片白净的皮肤。 “你、你还睡着?” “嗯。” 他含糊地应着,打开门便返身回去,睡衣松松地挂在身上,柔软的棉布料子令他整个人的线条都柔和了不少。 “我来拿账簿,打扰你了。”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药材味道,全然没有晨起卧房的沉闷感,流萤下意识放轻了步子,绕过药柜才见到字台,账簿就在那上面。 韩俊明似乎并没有将自己的房间安排得很好,药柜摆在靠墙的当中,对面便是床,字台摆在里侧靠窗,旁边是一张双人沙发,挨着两个满满当当的书柜,所有家具几乎都挤在了屋子的一头,只有衣柜贴在大门这一侧的墙上。 流萤也不介意,绕过去将账簿拿在手中,待她要回过身的时候,背后撞上一个微凉的胸膛。 身子落入他的怀抱,流萤短了呼吸,韩俊明闭着眼睛,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小娘。” 他偏过头沉沉地呼吸,轻轻地啄她小巧的耳垂。 “儿子昨夜对完了账,小娘不查查?” “你原就是查我的错处,哪有来回查的道理。” 流萤放下手,搭上他环上来的胳膊轻推,“我要走了。” “还早呢。” 韩俊明歪着头倚着她,闭着眼睛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下身却精神得挺立在那,挨着流萤的大腿缓缓磨蹭。 “昨儿说好了,对完账就有奖励,儿子硬的难受,小娘是不是该兑现承诺?” 韩俊明反手拽住她地腕子,向后一拉便朝自己的腿根摸去。 流萤腕子被他扣住,小手攥成拳头却抵不住他硬是朝她手心里塞。 “你这人…大清早就想这事!” 流萤红着脸,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韩俊明肉根滚烫,同他身上全然不是一个温度。 他低头吻在她肩头,流萤下意识一缩,韩俊明拥着她的身子将重量压下去。 “小娘又不是处子,怎地这么不了解男人?” 她固然晓得男人那话儿早上都会异常精神,可没有哪个还没睡醒就要弄的。 她咬着唇,本能地想躲,而韩俊明却并没打算放手,反而瞧着她烫红的小脸兴趣盎然。 “小娘这清纯的样子,跟个黄花闺女似的,难不成昨儿晚上被哪个花魁夺舍了?” 韩俊明的声音慵懒,话锋却是不遗余力地挖苦。 他盘算了一晚上要如何扳回一城,断不能让这丫头骑到自己脖子上来,今早逮到机会,非要下她的面子不可。 流萤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她才刚拿捏住他,现下哪容他这样夺权。 “还道你是真的想弄,原就是闲的磨牙,放开我,我要走了。” 窗外飞过两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声提醒着时值清晨,旁人还没有睡醒。 门扇开着,流萤只低声地嗔斥,韩俊明拿准了她不敢大声说话,搂紧了她纤薄的身子,下身不住地拱。 “怎就不是真的想弄?小娘要是不信,儿子入进去让小娘感受感受?” 说罢,他就要掀起裙摆,流萤一把攥住他的分身,死死扣住龟首拿指甲在马眼上一划,韩俊明立时疼得一个哆嗦。 “哎呦!疼、疼、疼…嘶!啊…小娘你…” 流萤转过身来,搂住他的后脑,踮起脚贴近他的耳朵,“不听话就得受罚。” 韩俊明彻底打消了挑战的念头,咬着牙抵着她的额头喘着粗气。 方才那一下着实是疼的,流萤并不那么了解男人的身体,下手难免没有轻重,然而他不想露出来,咬着牙竭力忍下。 流萤瞧他这模样软了心,也怕弄坏了他。 她原也不是心狠的人,只是这韩俊明总想欺她一头,昨晚上还以为他归了心,没成想今天一早又要欺上来。 她叹口气,撩开他的衣裳,伸手去脱他的裤子,韩俊明下意识地躲。 “干什么?罚一下得了…”韩俊明捂着下体多少有些怕。 流萤没停手,只道,“裤子脱了我看看。” 韩俊明有种被强迫的羞臊,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小娘这么饥渴?” “啧。” 流萤抬起眼瞪他,这人的嘴可真是,什么境地都要不依不饶。 韩俊明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由着她脱了裤子,胯间一阵凉风,韩俊明的大腿泛起一层颗粒。 他的柱身意外的白净,直挺挺地立在身前,龟首向上昂起,瞧上去就如这个人一般骄傲。 流萤瞧得呆住,韩俊明得意地朝她拱了拱,“怎么样?儿子这品相还不错?” 流萤扁扁嘴,抬眼看他,“没个正形。” 韩俊明扯起一侧嘴角,“这事儿要什么正经。” 流萤不接话,弯下腰去瞧他的冠首有没有伤到,这猝不及防地动作令韩俊明心头一荡。 她的鼻息扑下来,韩俊明直想将她的头按下去,让这小嘴吃上一吃,然而他也真的怕,下意识不敢再惹她。 流萤小手搭上去,稳住柱身,双指轻轻地拨弄马眼周圈的皮肉,确认他没有外伤之后,流萤眼看着那小孔里淌出一滴晶莹的水珠。 指腹又摸了上去,将那东西捻上来在指尖晕开,有点点滑,也有点点杏仁香气,这味道同旁人不大相同,流萤不自觉地凑近了闻,满心拿他当个活体样本做起了学术研究。 韩俊明隐忍地闷哼,往日里哪有他老老实实地被女人赏玩的时候。 无处安放的双手先是凑到唇边,他下意识想咬,后又觉得这是女人得了爽利的姿态,于他实在是不雅,便将双手叉腰,可流萤凑近去闻他,他向下瞧了一眼,又慌忙闭紧双眼,不能看,他许久没碰女人,这连挨都没挨到,断不能轻易交枪。 “好奇怪呀。”流萤一句话将他紧绷的神经拉回现实,“为什么你这个不大一样?” 韩俊明不晓得她这样说是褒还是贬,便问道,“哪儿不一样?” 流萤没答话,只歪了歪头,伸出小舌头舔了一舔。 “嘶!…” 韩俊明立时寒毛竖起,一瞬间毛孔全都打开。他再是忍不住,双手猛地撑在桌沿,囊袋缩成两颗卵丸贴在腿根,肉根绷紧蓄势待发,他咬紧牙关使出全力忍耐。 流萤见状蹲了下去,一口便将他的肉棒吃进嘴里。 “啊…小娘…” 韩俊明缩着身子,绷紧了双腿控制着抽插的欲望,只手负担身子全部重量,另一手搂着她的后脑,手背垫在她同桌沿之间。 鸡蛋大小的冠首塞了满口,流萤含着他感受着他的跳动,只几下,她的口中便溢满了精液,顺着下巴淌。 韩俊明眼疾手快,利落脱了睡袍垫在她的小脸底下,才没有让那液体沾到她的衣裳。 韩俊明射得不算舒畅,心里倒是无比满足,小娘还是疼他的。 他端着她的下巴,眼看着她缓缓吐出肉棒,精液裹在小嘴里,他将衣裳在她的小脸底下垫好,说道,“吐出来吧。” 韩俊明故意没有放底手,流萤只得仰着头吐,他瞧着浓稠的白浆从她红润的口中缓缓流出来,心中又是一阵狂喜。 流萤没拒绝,遂了他的愿,韩俊明还道是她喜欢自己,实际上流萤心里一直纳闷一件事,那便是为什么韩俊明的分身,竟然是香的? 迎春失踪 流萤到店里的时候,铺子已经开了张,还不到晌午,门口竟然排起了队,老远就瞧见韩心远拄着拐走来走去地拿点心。 流萤进了门才瞧见柜台上坐着一个小娃娃,瞧上去不足周岁,胖嘟嘟的小脸粉雕玉琢,小手里攥着点心,已经成了一坨甜泥。 这奶娃瞧见胳膊底下挂着一块糖馅,便低下头去吃,哪知身子不稳,脑袋哐当一下栽下去,直直碰在台面上,他许是撞疼了,愣了片刻便咧着嘴哭起来,旁边排队的大人们却哄笑出声。 韩心远忙的不可开交,只瞧了一眼那孩子,排队的婶子们都照看着,他便放下心去取糕点。 流萤着实没想到,她不过晚来一会儿,店里的东西竟被卖掉大半。 “心远,你快坐下,我来吧。” 她利落地接过韩心远手上的活,称重打包收钱记账,已是十分熟练。 “怎不叫迎春回来?”她边卖东西边问。 “她随金掌柜出去了。” 韩心远答着话,坐到小奶娃跟前,拿巾布给那孩子擦嘴。 流萤回头瞧了一眼,问道,“竟还有这么粗心的客人,孩子都能忘?” “哪是忘的呀,放咱们店里了。” 韩心远又拿了一块酥糖逗那娃娃,那孩子不会说话,只坐在那儿伸着手去抓,嘴上嘤嘤地咕哝。 流萤点点头,“那是,可怜。” 她见到这孩子的时候便想到了,许是个弃婴,这世道,大人都活不下去,净有扔孩子的狠心人。 韩心远笑道,“他哪里可怜,我才可怜。” 流萤忙完才擦干净手过来,瞧着韩心远笑着逗弄那娃娃,心里一阵不忍。 “心远,这孩子你怎么打算?你…还是个学生,养不了孩子的。” 韩心远没回头,只瞧着那奶娃笑,“我想养,也得看他爹愿不愿意。” 流萤一头雾水,眨眨眼问道,“他有爹?” “对呀。” 流萤细细瞧这孩子,白白胖胖,穿戴也都是不错的料子,不过是蹭了好些吃食显得脏,哪里像是穷苦出身。 她这才想起来,“这是…敖文昊的孩子?” “对呀,可爱吧?你说他那个性子,成天扳着个脸,这孩子倒一点儿没随他。” 流萤长舒一口大气,她虽然已经做好了收养这孩子的心理准备,可说到底她现在一心忙着开店,腾不出手来带孩子,她甚至已经想好回家劝说二姨太,给她膝下添个孙子,解解闷也好。 她走近前来,伸手就将那奶娃抱起来,韩心远还没来得及阻止,那胖娃娃就已经窝在流萤的怀里。 “萤萤好厉害啊…” 韩心远的眼中满是崇拜之情,“方才他哭得撕心裂肺,路过的大姑大姨都给喊来了,我喂了不少点心才跟我熟起来。” 流萤笑着回他,“那是你不会带,小孩子认人,知道你没带过,不牢靠。” 韩心远心里一动,凑过去贴着她的身子逗那娃娃,“那萤萤给我生一个,你教我怎么带。” “你想的美,你小时候当真要把我累死,我可不再带了。” 流萤抱着那娃娃,嘴上娇娇地说着韩心远的不是,那画面让他倍感温馨,进而又开始恨自己生日太小。 流萤全然不清楚他的心思,逗着孩子问道,“这敖文昊怎地把孩子放咱们店里了?” 韩心远耸耸肩,“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本是迎春看着,可隔壁忽然说要采买,见她去帮忙,她就将孩子托给我了。” 听说金店要采买,流萤不禁皱起眉头,“你说金店采买?今天?是金掌柜来叫迎春过去帮忙?” “不是,是个伙计,怎么了?”韩心远不明所以,只觉得流萤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 “萤萤?” 流萤将孩子还给韩心远,只道,“我挂个电话,你且先看一会儿。” 她心里直觉不对,金店采买的事情昨日还背着迎春,怎地今日就叫她帮忙。 她拨通家里的电话,松枝接起来,她直言道,“快去叫大少爷,我有急事找他,耽误不得,快去。” 松枝虽说瞧不上她,可也听出来她的焦急,应了一声就跑去找人。 韩正卿接起电话,流萤听得出他有些喘,许是跑过来的。 “流萤?你怎么样?” “我?我没事。正卿,金店的采买通常是在什么时候?” “一般在上旬,你瞧见什么了?还是听见了什么?” 流萤眉头皱的更紧,金店应当是才采买过,这才十来天,况且她的概念里,供货都是送货到店的,哪里用得上女人帮忙。 更令她疑惑的却是韩正卿的话,他似乎很紧张,上来先问自己没事吧,而后问她瞧见什么,更是可疑。 她流萤心头一凉,问道,“正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嗯。是迎春出事了?” 闻言,流萤心里凉透,握着电话的手不断地哆嗦。 “迎春同金掌柜出去了,一早就走了,说是采买,可若按你说的,这准是瞎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只听韩正卿说道,“怨我,应当同你说清楚。” “什么?什么说清楚?”流萤急急追问。 韩正卿犹豫片刻答道,“金掌柜是父亲的人,父亲走后店里风头有变,我怕迎春藏不住,便没有告诉你,对不住,是我不对。” “你说…风头有变?是什么变?” “说来话长,现下只怕他们对迎春不利。” 闻言,流萤眼前一黑。 她应该更聪明一些的,韩正卿说过,金掌柜从开张便在店里,做了二十余年,那时候韩正卿还是个孩子,金掌柜势必是老爷的心腹。 她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可现下一想,韩正卿原想借着点心铺子清走金掌柜,是自己没要那铺面,而后他便寻个由头让迎春进去,说去学徒,实是为了在这块铁板上按进一颗钉子。 流萤当初自告奋勇要过去,韩正卿拦了,他应当是知道过去会有危险,现下这危险便落在了迎春头上。 她又怕又气,眼下却不是同他生气的时候。 “怎么办,他们会把她带去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迎春、迎春她…” 泪珠子掉下来,流萤止不住哭泣,韩正卿想了一想说道,“你在店里找找看,迎春当是拿到了要命的证据,若没有带在身上,她会藏在哪儿,只要他们想拿回东西,迎春就不会出事。” 流萤频频点头,也听见电话那头他已经安排人去迎春的卧房搜寻。 “若是、若是她带在身上了呢?” 流萤抖若筛糠,紧紧地攥着电话,手心已经汗湿。 韩正卿沉默片刻答道,“希望没有吧。” 流萤哭得厉害,视线都模糊不清,她扔下电话便翻抽屉,然而她并不知道要找什么,不大的抽屉,除了纸笔,并没有什么旁的东西。 “萤萤?” 韩心远听见后面动静不对,忙跑过来看她,只见流萤像是失了力气,一下一下地抹着眼泪,韩心远急忙将她抱在怀里。 “萤萤,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流萤哭着,却没忘前头还有个婴孩,她推开他出去,到了前头才止住步子。 敖文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抱着那孩子给他擦手,面上瞧着不怎么高兴。 他瞧见流萤出来,也没多言,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韩心远追出来,敖文昊下意识避嫌,刚要开口告辞,就听流萤问道,“她走之前,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你帮我找找,快找找。” 韩心远一头雾水,“迎春?没有啊。她把孩子托给我就跟了出去。萤萤要找什么?” 流萤哭着摇头,“我不知道,账册,或者钥匙,或者什么特别的,只要不是店里的,你就找来看看。” 敖文昊抱着孩子在一旁瞧着,韩心远同流萤已经无心生意,一门心思在屋里翻箱倒柜。 他索性出去挂上歇业的牌子,再回来将店门闭了。 屋里的两个人并不在意,只专心翻找,这会儿店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敖文昊抱着孩子走过来,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放在桌上。 “是这个吧?” 血契 流萤慌忙将那信封拿过来拆开,韩心远也凑过来瞧,二人瞳孔不约而同地放大。 “这是…这是…” 流萤越发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出什么事了?” 敖文昊瞧明白这俩人不是拌嘴吵架,当是发生了什么要不得的事儿,才开口说道,“她将书信交给我代为保管,我以为是她的私信,便没有打开看过。” 现下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他们…他们竟弄了一批脏货,还要嫁祸给韩家。” 敖文昊皱起眉头,“脏货?” 流萤点点头,将信纸递过去。 敖文昊接过来快速浏览,这上头写得明白,劫来的黄金融成几份,几人分账,而后各自散去,若是有哪个被被捕,都一口咬死是韩家指使,不可供出他人,没有落款,但有几个血指印,这不是普通书信,而是一张盟誓血契。 敖文昊将它折好放回信封,“这东西千万收好,来日事发这便是证据,确保韩家不会搭上官司。” 若是没有,还真难说清,毕竟韩家名下便有金店。 流萤泪珠子掉个不停,“不是的,是迎春,他们许是知道她拿到这个,一早便将她叫走了。” 他们私下干这种勾当,手上不知道多少人命,迎春落在他们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闻言,敖文昊一愣,“走多久了?” “有两个钟头。”韩心远补充道,“现下不知该上哪去找人,也不知道她…” 他看了流萤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敖文昊心领神会,宽慰道,“若是他们在找这个,至少她性命无虞。” 至于旁的就不好说了。 韩心远心思仍是单纯,全然没想到其他可能,面上露出喜色。 “文昊说的有道理,他们定会回来寻,咱们报警,让警署过来抓人。” 流萤摇摇头没有说话,让她在这里等,她做不到,可是要去哪里找人,她更是不清楚。 敖文昊想了一想,问道,“隔壁去过吗?” “还没。”韩心远道,“这不是才出的事儿,你都瞧见了。” “不如把门打开,过去探探口风。” “那我这就去。”流萤像是寻到了生机,站起身就要推门出去。 敖文昊却拉住她,“我去吧,你一准让人看出来。” 韩心远附和,“让文昊去,他们不认识他。” 流萤应了声,却没有坐回去,她抹把脸,便将孩子抱过来,“那你快去。” 敖文昊点了头出门去,韩心远便反身准备收拾东西重新开门。 流萤将奶娃递给韩心远照看,“你腿脚不便,歇会儿吧,这孩子有些困了,你用手托着屁股,让他靠在肩膀上,拍拍背就能睡着。” 韩心远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瞅着流萤独自收拾东西。奶娃娃一挨上他就往怀里钻,韩心远照流萤说的抱好了,这孩子果然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地趴着。 流萤不说话,韩心远更是不敢喘大气。大门打开,街上人来人往,屋里一片安静,店门口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声音阻隔在外。 “我去做些点心,你有事便叫我。” 流萤瞧了一眼,小声嘱咐一句就向后走,她心里乱得很,却只能在这里等消息。 流萤径直进了库房,想了一想又拨了家里的电话,虽说她不确定韩正卿还在家里,但她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电话依旧是松枝接的,却是告诉她大少爷已经出门了。 流萤刚要挂断,就听松枝问道,“您问过二少爷没有?” “宏义?” 流才想到,韩宏义是军部的人,这事总能帮上忙。 “您要不…挂个急电试试?” 流萤心思转了一转,不是不行,只是宏义人在前线,若是联系他,怕是要辗转几个来回,消息很久才能递过去,他若是想解决,还是得联系驻城的守军或者政府,最后这事儿还是归警署管,不过是让他们上点儿心罢了。 若是知道被人拐骗走的只是个丫头,又这般重视,流言蜚语又要四起,对宏义的名声相当的不好。 她沉默的功夫,电话里传来松枝的声音,“二少爷走了这些日子,听说那边也打仗呢…您正好也问问,也放心。” 流萤沉默着,总觉得不妥,她也想知道宏义的安危,可贸然联系他,即便不说这事,也怕扰乱他的心思。 “我想想的吧。” 流萤挂了电话,回到厨房,在盆里放了面粉鸡蛋,揉了两下又没了力气,她瞧着洒落的面粉心烦,将盆放下便要收拾,不料一抬手却将面盆掀翻了,那盆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里面东西全撒出来,她身上更是白了一片。 外面孩子被这动静吓醒,哇哇大哭,韩心远忙问道,“萤萤,你没事吧?” “我没事。” 流萤嘴上应着,心里却是不安,她蹲下身去没有收拾,只抱着自己的双膝将脸埋进去。 方才她怕得直掉泪,这会儿情绪过了,思想逐渐清明起来,小手更是不住地抖。 迎春是被金掌柜叫走的,这东西也是从金掌柜那边偷过来的,从信上说的内容看,他更像是是负责销赃的人,若金掌柜不是主谋,理应没沾过人命,也就未必能对迎春怎么样,大多还是会威胁恐吓,再回来找东西,确应该像心远说的去报警。 可是警署会怎么办呢,大概不会重视,毕竟一个下人,被人绑了也就绑了,撕了也就撕了,这证据端出来,警署更愿意倾注精力抓金掌柜他们追回黄金,至于迎春的死活,他们怕是不在乎。 所以这事还得他们自己来,并不能闹大,若对方狗急跳墙,将迎春杀了弃尸荒野,而后再隐姓埋名,他们最好的结果只能找回迎春的尸体,可歹人却浪迹天涯不知去哪逍遥快活。 眼下不想坐以待毙,他们能做什么呢? 敖文昊去隔壁打探消息,若是有人知道金掌柜的行踪,他们就追过去,用那书信将迎春换回来? 不行,若是这样,无异于给韩正卿留下了祸根。不然给他们钱?流萤不自觉又摇头,他们也不是傻子,眼下给钱也是白给。 她想不明白,思绪乱得很,小手将地上的面团拖过来,揪下一块搓成小球摆在眼皮子底下,又揪了一块放在对面,再团了两个小一些的一边放了一个,这便是自己,金掌柜,迎春,和书信。 随后她又团了个稍微大些的放在金掌柜后面,代表他的同伙,却是不知道有几个人。 再看看自己这边,她原想摆上韩正卿同韩心远他们,可又觉得空虚,又不是比人数,她这边只有一张书信,仅此一个筹码,其他的一无所知。 她又将书信拿出来细瞧,方才只看了个大概,心慌得突突跳,并没有瞧仔细。这会儿再瞧,只觉得几个血指印很是突兀,底下非但没有名字,更是连个日期都没有,也就是说,这未必就是近期发生的事情,或许已经有些日子了,况且他们能融掉再分的金子,当是不小的一笔钱,不管哪家丢了这么大一笔钱都不会闷不做声。 她终于有了点头绪,面上露出喜色,却不知道身后一个人影正轻手轻脚地自门外进来。 韩俊明的助益,韩心远的隐瞒 “呀!” 流萤惊呼着被人整个抱起,随后掂了一掂落入一个怀抱,直到那人抱稳了她才瞧清楚,来人竟是韩俊明。 她抚着心口抑制不住狂跳的心,面上不由地带上几分不悦埋怨道,“吓我一跳,你怎过来了?” “儿子来看看小娘。” “我有什么好看的?” “出这么大事儿,儿子理当过来劝慰。” 流萤瞧他怎么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嗔道,“放我下来,成什么样子。” 韩俊明也没再犟,将她放在面案上,抬手掸去她身上的面粉。 他瞥一眼地上的面团问道,“小娘这点心是在地上做的?这秘密可不能让客人知道。” 流萤心里气,迎春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怎地一点都不着急,竟还有心情打趣自己。 “你哥呢?” “去隔壁了。” 流萤坐在台面上,小手撑在身子两侧就要跳下去,韩俊明却将她拦住,手掌抚在她的小肚子上,每拍一下都激起一阵白色的粉尘。 “好了好了,我去找正卿,他猜的没错,迎春确是藏了金掌柜的东西,他们不知从哪儿弄的金子,还想说是咱们偷的。” 她迫不及待要将那张书信的内容告诉韩正卿,可韩俊明却先一步将那信纸抻了过去。 “他哪是猜的,老狐狸就等着这证据了。” 流萤不解地皱起眉头,“他知道?” 韩俊明不置可否地擎着笑意,流萤像是忽然泄了气,身子都矮了一截。 也是,韩正卿何等聪明。 “那、那他也不能拿迎春的性命去换呀!” 一想到为了自保,他能拿迎春的性命去换,流萤心里一寒。 她不顾韩俊明的阻拦,撑着身子一纵便跳下来,小脚踩在地上,再低下头拽平衣角。 方才掸落的面粉均匀地撒在案上,唯独流萤坐过的地方是干净的,刚好呈现出一圈椭圆的轮廓,她一双小手挨过的地方也是干干净净,能瞧见纤细的五指的痕迹。 韩俊明瞧着面案上暧昧又勾人的图案,伸出拇指在那对称的图案中间往复涂抹,“小娘放心,单是金掌柜,还奈何不了迎春。” 流萤更糊涂了,抬起头来看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个奈何不了法?” 韩俊明不紧不慢地解释,“她会些拳脚,二哥那样的没戏,一般人还真打不过她。” 流萤皱着眉,随后气笑了,合着只有自己一个着急,他们都稳稳当当的。 她再垂下视线,刚好瞧见韩俊明的动作,他的指头底下赫然出现一副淫靡的图画,那勾勒的不是她的私处又是什么? “你做什么?”流萤臊红了脸,忙去抹那羞死人的画面。 韩俊明的胳膊被她一拽,指尖向下一滑,恰巧凑成潺潺汁水淌下的样子。 韩俊明弯着眼睛笑道,“小娘真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 “胡闹!” 流萤剁了脚扭头就走,韩俊明一把将她拦腰抱了回来,流萤脚一沾地便扬起下巴,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瞪向他。 韩俊明搂住她迅即跟上步子,几步便将她逼到墙角,眼见着她的表情由怒变惊,后背撞上墙壁的时候还发出一声短促的娇呼。 韩俊明这回没有挑衅的意思,纯是难掩相思,在见到面案上的轮廓之后,脑中便不自觉地补全了那副淫图。 这举动却又招了她的讨厌,自己可真容易招她的讨厌。 然而她做什么、说什么,韩俊明都不会生厌,乃至她同他横眉立目,他也只会因为她迟来的硬气而欣喜。 好不公平。 韩俊明不愿意承认自己对流萤的惦念,将这一切归咎于她身子太勾人,自己只是一直没吃到才念念不忘。 他卷起她一缕散落发丝轻嗅,鼻息间传来淡淡的清香,“小娘真香,儿子等不及讨要小娘的奖励了。” “韩俊明,你是不是没记性?” 流萤仰着头瞧着他,尽管心里突突地跳,她依旧不想让韩俊明得逞。 韩俊明耸耸肩,“儿子只是提醒小娘,别忘了许我的奖励,毕竟昨晚熬了个大夜,今天又要给小娘奔波。” 流萤眨眨眼,觉得他这般行径简直可笑,“你就不怕我赖账?” “哪能呢,小娘舍不得儿子。” “哈。” 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他一早瞧出流萤愿意同他周旋,总是留有余地,说明他心里有他。他急于确认,便将这事儿挂在嘴边,流萤倒也没否认,就这么一笑了之,甩下他向外走。 随后流萤才想起来韩俊明方才说的话,怎地为她奔波?当是韩正卿又安排了什么。 “你今儿要去哪儿?” 韩俊明坦言道,“找几个朋友,二哥不在,得想点旁的法子让警署帮咱们找人。” “什么法子?” “这不能说,儿子先卖个关子,等办成了再告诉小娘,办不成也别让人看笑话。” 对于韩俊明直接的隐瞒,流萤扁扁嘴,“我可没看你笑话。” “我就说小娘舍不得儿子。” 韩俊明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一口,随后弯着眼睛先一步走出去,流萤叹口气跟在后头。 若是韩正卿安排的,这事儿十有八九错不了,流萤心里也就不那么担忧,只等着韩俊明成了事回来报喜就好。 韩俊明的背影就在她的前面,照旧迈着悠哉悠哉的步子,可她眼里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原先她视这人如豺狼虎豹,现下却是她的前锋四处奔忙,韩正卿虽不在她身后,却总让她感觉自己始终都在他的视线里。 她像是落在一团紧实又柔软的面里,就像元宵里的糖块,慢慢化成柔软的糖心。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敖文昊已经回来了,孩子也交到他的手上,这娃娃的睡相很是可爱,回到亲爹怀里睡得更是沉。 韩心远不敢大声说话,只悄悄来到流萤身边。 “文昊过去问了,没有人知道金掌柜去了哪,不过有一样,店里伙计都在,没有人同金掌柜一起出去。” 流萤心里一凉,“那就是说,你见过的那人,就是金掌柜的同伙,你是唯一见过歹人的。” 韩心远点点头,“那人是个国字脸,三角眼,比较好认,待警署来人我就去画个画像,通缉他!” 流萤点点头,又问道,“心远,你知道报馆能查到发过的新闻底稿吗?” 韩心远不明所以,“萤萤想要查什么新闻?” “我想,金掌柜能这么做,必定不是小数目,这么一笔钱丢了,不管是哪家,定是不会闷不做声,咱们能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心里也算有个底气,若事大户,咱们或许能同人家一起使使劲,想想对策,尽快找到迎春。” 闻言,韩俊明倒是笑了一笑,“小娘还真是冰雪聪明,不过不必了,一来,去翻馊报纸就是大海捞针,二来,这事压根就没登报。” 流萤不解,“没报?为什么?” 韩俊明点点头,不再言语。 韩心远皱起眉头,沉思片刻,他挑起眼皮看一眼韩俊明,又默默将视线移走。 “老四,你有什么想说?” 韩俊明捕到他的视线,揪着他不放。 “我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干。” 韩心远莫名其妙,但言语间却又满是怒意。 “那行吧。” 韩俊明也不纠缠,抬手将窗边立着的鸡毛掸子拿来放在流萤手中,“我先办事去了,小娘好好扫扫灰。” 韩俊明扬长而去,流萤回过头,韩心远就在自己的面前,她眨眨眼,忽然想明白他一直有件事没同她讲。 流萤抬起眼直视着韩心远,她将鸡毛掸子握在手中,双手攥紧了问道,“心远我问你,前些日子,你到底是因着什么被捕的?” 穿针引线 瞧见风头不对,敖文昊适时地告辞,流萤包了点心给孩子带上,敖文昊以小孩子不能多吃甜食为由没有收。 屋里只剩他们两个,韩心远才支支吾吾地吐出实情。 同学间有不少进步思想,别看是洋校,到底都是中国人,学生间逐渐形成了气候,还组了各种社团,其中以进步学社为首,受到了社会进步人士的赞赏,韩心远就是那个时候加入社团,认识了学生联合会里的一些成员,偶尔也会帮着打探一些消息。 这回听说联合会准备了一批物资,要转移到上海去,组织人手临时有变,他主动请缨顶上那个缺口。 流萤听得心突突地跳,目不转睛地瞪着他。 “然后呢?” “然后…就是跟梦兰吵架那天,他们在民园附近有房子,说是交东西用的,平日空着,我原想去那呆几天,只要在交东西日子之前离开就没人能发现,谁知道没两天就被抓了。” 流萤紧张得攥紧小手,背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心远…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萤萤我知道错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流萤忽然哭出来,韩心远相当于被人抓了现行,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捞他出来要押上整个老宅,为什么他会被严刑拷打,以及… 韩宏义此前一直守在大帅左右,现下却忽然外派去前线久久未归。 她忽然抬头怒视着韩心远,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萤萤?…啊!” 流萤咬着下唇抬手就打,韩心远下意识背过身去,鸡毛掸子怕一声甩在他的背上,抽得他一个激灵。 流萤这回没有以往的怜惜,丝毫没有手软,又接连打了几下,直到韩心远弓着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再喊叫,流萤才停下手。 “你这是要害死你的哥哥们!害死我们所有人!” 流萤心里担心韩宏义的安危,不想多言,扔下鸡毛掸子夺门而出,却一下子撞到一个人的怀里。 她抬起头,瞧见一张沉静如水的脸。 “正卿?” 韩正卿顺势稳住她的身子,将她鬓发理顺,“去哪?” “…邮、邮电局,不知道宏义现在怎么样了。” 韩正卿显然在这里等了一会儿,能听的都听见了,流萤也就不再隐瞒,她恨不能化作一只鸟儿飞到前线去,确认韩宏义是否安好。 “不急。” 韩正卿揽着她的肩将她带了回来,再将店门关好,径自在屋里的素圈椅上坐下。 “说说吧,这事打算怎么办?” 流萤下意识挡在韩心远身前,“正卿,心远还小,他没有加入党派,他只是一时义气,对,他是被人利用了,不是有意要连累韩家…你、你…” 韩正卿抬手止住她的话, “老四这个事我一早便知道,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当初老二也是知道老四一时糊涂才同意帮忙,他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因为这事连累到他,你且安心。” 韩正卿没有责怪的意思,句句都是安抚,流萤略略松一口气,而后又觉得不对,韩正卿说韩宏义同意帮忙,也就是说,有人去求韩宏义疏通关系,这人不是韩正卿又能是哪个。 流萤看着韩正卿愣怔片刻,随即双腿再站不住,一下子蜷缩下去,蹲在地上哭起来。 他从头到尾都在替她着想,悄悄地守护着她挂念的一切。 流萤这么一哭,韩心远心里更是难受,“萤萤你别哭了,都是我的错…” 他上前一步也在流萤跟前蹲下来,双手才搭上她的背,流萤便利落地将他抖落。 “跪下。” 她回头怒视韩心远,“给你哥磕头。” 韩心远也没有二话,一个头磕下去,“谢大哥救命之恩。” “好说。” 韩正卿受了这个礼,再将他们拉起来,转回头问流萤,“迎春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她才明白韩正卿从一开始问的竟都是这个,面上明显的一愣。 她脑子一团乱,细细想了一遍,瞧见地上的鸡毛掸子才想明白韩俊明明显也是知道什么,才让韩心远同自己坦白。 迎春的失踪同韩心远被捕定是有着密切的关系。 “金掌柜抓走迎春是因为金子,那金子…就是那批物资?是让金掌柜他们抢走了?也是因着是物资,本身不能公开,所以没有见报?就这么吃了哑巴亏?” 韩正卿点点头,“正是。” 流萤眉头皱起,更显困惑,“可若是被抢了,为什么会抓心远呢?难不成金掌柜他们是大帅的人?” “非也。”韩正卿摇摇头,将流萤拉到自己身侧坐下,抹去她脸蛋上挂着的泪珠儿。 “心远顶了原先一个缺口才参与的行动,是旁人出了问题,走露了消息,大帅怕是一直在守株待兔。心远去得早了,扰乱了所有的计划,一个离家出走的孩子,于街上寻了间空屋躲两天罢了。当然,谁也没想到物资竟然会丢,没有物证,只要什么都不交代,军部只能吃这个亏,放出来是早晚的事。” 韩正卿说的详细,流萤慢慢捋明白了利害与前因后果,又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就是金掌柜他们干的呢?” “猜的。” 流萤哑然,猜的…竟也能猜得这么准。 “父亲走后,店里风头有变,却并不寻常,通常来说,不佐少主的掌柜,大多会同东家谈分成,乃至吞下整间铺子,不会放手赖以为生的活计。我派人留意过金掌柜的动静,他几乎无心打理这间铺子,而时间上,这两件事能对的上,这种巧合很难令人不多想。” “原来是这样。” 流萤似乎明白,却又觉得有些搭不上,便再启口问道,“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心远被抓的呢?难不成…你也是他们的人?” 韩正卿一笑,他确实知道的太多,即使一再澄清自己没有加入党派,很难撇清关系。 “你记得商会里的卓家父子吗?” 流萤眨眨眼,想了好一会儿,她自然不记得旁人的姓氏,但一同在商会出现的父子却并不多见。 脑海里忽然出现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模样,流萤恍然大悟,“他姓卓啊,他都没告诉过我…” 韩正卿笑笑揉一把她的发顶,“不知道也好,心远这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哦。” “确切的说,他是想告诉你,让我发现了。” “啊?” 流萤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可不记得那个青年同自己说过话,最后一次见他,还是在老爷的灵堂上… “那纸条?!” 流萤竟将这事忘得死死的,那青年当初假借烧纸给她递过一张字条,她想偷偷瞧来着,后面却是给彻底忘记了。 韩正卿面色如常地看着她,待她想明白了,才解释道,“卓家关心政事,原先给军部资助无数,近年来又同地下党派往来密切,才失了商会里的份量,我猜他知道老四出事第一时间就来通知你想办法。” 却是直接找上一面之缘的流萤,而不是他韩正卿。这举动,既帮了忙,又让韩正卿置身事外。可他会害了流萤,所以韩正卿再没让他登过门。 当然背后这些事流萤并不清楚,眼下韩正卿穿针引线,让她弄明白了来龙去脉,便开始着急迎春的安危。 她捋清楚了思绪,再怯怯地问道,“正卿,迎春她…还能回来吗?” 闻言,韩正卿想了一想,答道,“在你。” —— 我身体可能出了点儿问题,后续更新会慢,节奏会写得快一些,见谅。 随遂你的愿,如何 “在我?” 流萤一头雾水,韩正卿却是坦然地点点头。 “当初,我确是有意让迎春过去,店里的人并不完全信任,若真是拿到证据,未必能带出来,也未必交得到我手上。” 韩正卿的话只说一半,后一半不用讲流萤也清楚,以迎春的身手和立场,能保证她找得到东西,并且不会传扬出去。 “可是…你也知道这样相当于将迎春推到悬崖边上,对吗?” 流萤的反问,韩正卿并没有否认。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恰逢母亲要打发她走,这事若是成了,她再不会离开你,若是不成,那她也没有离开韩家。” 流萤哑然。 是了,这才是那个韩正卿。 他曾说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心地柔善之人,用迎春的性命去换自己的开心,这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流萤有些怯懦地抓住他的手,“俊明说,你让他去找找关系,想法子让警署找人…” “不错。” 韩正卿手腕一反,将她的小手托在掌心里,拇指在她的手背上逡巡。 “警署只上心洋人的案子,这件事最好由洋人出面,俊明认识些人,他说的上话。” 流萤点点头,听上去他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韩心远却忽然想明白,“不对,不能让警署找到他们。” 流萤一抚额头,“对呀,若是警署找到金掌柜,那物资的事情便藏不住了。” 若是将党派组织的事扯出来,韩心远与韩家还是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事咱们不能露面,面上得是洋人知会警署,而警署找到的,只能是迎春,不能是金掌柜。” 韩正卿说完,流萤更困惑了,她凝起眉头托着下巴思索,“如此说来,最好的结果是迎春安全回来,金掌柜…失踪?” “不错。” “可是…要让他失踪谈何容易?难不成要从警署眼皮子底下抢人?” “正是。” 韩正卿答得肯定,流萤却眨眨眼,又陷入沉思。 她明白,单凭自己的力量很难寻人,必须借助警署的力量,若要将人抢出来,势必要在警署之前行动,这无形中变成了同警署竞赛,要先他们一步才行。 流萤觉得这几乎是唯一的法子,可韩正卿却说迎春能不能回来在她。 难道还能不回来吗? 她静静地思索,而后忽然明白过来,实际上迎春已经可以不用回来了。 韩正卿想要的只是那张纸,只要避免韩家惹上官司,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从他的角度,事情已经完结了。 流萤十分后悔让韩俊明将那信纸拿了去,她咬咬唇问道,“你既然想要帮我,怎地还要我做选择?” 韩正卿一笑,“无非是想要些好处。” “好处?” 流萤满目疑惑地看着他,韩正卿坦然答道,“母亲想抱孙子,老大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 流萤小脸一瞬间红透,“哪、哪有这么快,怎地又说到这上头…” 韩心远也是没有想到话题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大哥竟同着自己的面儿谈这事,他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 他心里清楚,韩正卿是在宣誓主权,这些天他一直计划着到了岁数就霸着萤萤,管他们兄弟怎么约定,萤萤始终是自己的。 可眼下这个局面,坐实了自己惹了乱子,大哥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言反对,即便反对,萤萤也不会向着自己,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韩心远的嘴巴几个开合,最终还是偏过头没有接话。 韩正卿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老四,你若是同联合会的人还有联络,便透消息过去,就说那批物资的下落有了眉目,让他们增派人手帮咱们抢人。” 韩心远没应声,只点头。 他违反规定擅自用了那房子,失了社团的信任,所以这事他必须弥补回来,韩正卿这边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他自然是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流萤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思绪便又给拉了回来。 “那我呢?我…咱们能做什么?” 韩正卿握住她的小手拍了拍,“等电话,递消息就好。” * 事情很快见了报,说是悍匪绑了洋人,事关外交政事,警署非常重视,悬赏几万大洋征集线索,同时增派许多人手进行搜救。 大规模的搜救行动就此开始,明面上是警署在帮着洋人救人,实际所有消息都汇集到韩家,再由韩心远转告给地下组织。 党派的目标很明确,一旦找到确切的藏身地点,便会劫走金掌柜等人,再将迎春留给警署去邀功。 流萤几乎整日守在厅里,吃喝都没有胃口,好在不出两天便有了消息。 韩心远出门的时候将近晚饭时间,流萤送走他便惴惴不安地坐回沙发上,抱着双臂瞧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出神。 二姨太令人熬了玉米甜粥,盛了一碗递到韩正卿手上,这两天流萤唯独吃光的便是这甜粥。 “多谢母亲。” 韩正卿端着碗就要走,二姨太一把拉住他,努努嘴叮嘱道,“你悠着点,她身子刚好,胆子又小,可禁不住吓。” 闻言,韩正卿微微颔首,“儿子自有分寸。” “分寸?” 二姨太瞧一眼流萤,又白他一眼,说道,“你想整治金掌柜,让司机去就行,没的整这出,是为着什么?” “母亲看迎春碍眼,她却舍不得,儿子不过是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二姨太一听便急了,柳眉倒竖双臂抱在胸前,“我可没要你把迎春往火坑里推,顶多是找个好人家打发了,别让她在跟前晃荡,你倒好,净往我头上编排。” 韩正卿略一低头,连着声音也沉了两分,“迎春难嫁,若是寸功未立,将来接管铺子也难服众,眼下老四归了心,家宅安宁,母亲尽享天伦之乐,岂不快哉。” 二姨太心思转了一转才听明白这一石三鸟的计策,问道,“你要将铺子给迎春?” “她跟着老三多年,理当有些补偿。” 闻言,二姨太不禁冷笑,“哟呵,韩大少出手可真阔绰。” 韩正卿摇摇头,说道,“母亲此言差矣,一则,迎春不过是接替掌柜,在柜上做活,二则,她自小毁了身子,多补偿一些也是应该的。” 二姨太更加不高兴,拧着眉毛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早年是老鸨给她灌的红汤,又不是韩家让她绝的后,没道理咱们补偿。” 韩正卿继续劝道,“那药总是出自俊明之手,况且跟了俊明之后,她的汤药也没停。” “行了,这不用你说。”二姨太不悦地打断他。 迎春被选做奶雏时尚不足十岁,韩俊明的师傅用药有分寸,令雏儿产乳、绝子又不毁身子,可二姨太不放心,在迎春进了韩府大门之后,她截长补短地给迎春喝药,乃至迎春尚未发育便绝了经,总是一副没长大的身形,初潮更是没来过。 这对迎春的伤害不言而喻,却是方便了韩俊明,从迎春来说,只要能博三少爷的欢心,她便心满意足,从未有过怨言,因此两边心照不宣谁都没提过这事,一边甘之如饴无怨无悔,一边安心落意泰然居之。 可韩正卿瞧得明白,迎春跟了流萤这些日子,对韩俊明的态度有所疏离,她爱着他的时候心甘情愿,可她不爱了,这一切须得小心处置,万一当初的无悔化作戾气,他绝不允许刀子从内部捅出来。 空气安静片刻,韩正卿再启口,仍是一副劝慰的语气。 “儿子这么做,是为了俊明,也是为了韩家,迎春的为人自不必说,儿子亦会同她将这里的利害讲清楚,母亲大可安心,这单生意稳赚不赔。” 二姨太知道他心思深沉,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再多言。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我倒宁愿你多为自己想想。” 韩正卿微微一笑,“儿子为自己考虑过了。” “怎么说?” “母亲方才说,她身子已经好了?” 二姨太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愣怔一瞬急急掩饰,“嗨,我这不是、就这么一说,瞧她精气神儿见好…” 二姨太越说越心虚,后来索性放弃了遮掩,胳膊一甩将帕子抽出来虚着擦了一把额角,“你别跟老三争风,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韩正卿点头应道,“这是自然,来日她有了身孕,也是我一时冲动,耐不住寂寞罢了。” 他就要迈步动身,二姨太又一把拉住他,面儿上禁不住露出喜色,“怎么着?你不是不舍得她怀身子?怎又改了主意?” 先前他让所有人都避孕,这事二姨太是知道的,不想只这几天功夫,老大竟改了主意。 韩正卿没回答,只嘱咐二姨太,“母亲只管照顾好她。” “那还用说?” 二姨太喜不自胜,早把帮着韩俊明的事儿忘到脑后,回身去厨房拿了一个藤编的小篮子,里头各种大枣、坚果不一而足。 “光喝粥有什么营养,把这个给她吃上,待会儿让厨房炖肉,再熬个鱼,你让她多吃,养胖些。” “好。” 韩正卿应声便提着东西走过去,二姨太激动得原地转圈,老大动了心思,那怀生就是眨眼的事,婚礼的事她才张罗得差不多,眼下又有事要忙,最好来个双喜临门。 二姨太喜滋滋地回了屋,韩正卿拿着吃食在流萤身边落座。 流萤瞧见是他,便将身子斜靠在他身上。 韩正卿放下东西,抬手将她抱在怀里,“吃点东西,这两天你瘦得厉害。” 流萤瞧一眼那粥,却没有动的意思,倒是将小竹篮里的桂圆拿了两颗出来。 韩正卿从善如流地接过去,捻着一颗剥开,将果肉拎出来填进她的小嘴里。 这桂圆丝丝缕缕的甜,流萤倚着他,闭起眼睛慢慢地吃,待一颗咽下,她又张开小嘴等着。 等来的却是一双薄唇。 韩正卿浅浅地吻,轻轻咬她的下唇,流萤仰起头,由着他亲,慢慢地回吻,却没有加深这个吻的意思。 韩正卿也不强迫,在呼吸加重之前适时结束。 他又剥了一颗桂圆递过去,流萤却坐直了身子,伸手端起那碗甜粥凑到唇边,她舔舔嘴唇,低下头小口地安静地吃。 二人没有说话,却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 流萤不是有意拒绝他,只是上一回她那样主动,他硬是没有顺她的意,她倒不是诚心作难,只是不想再同上回一般,欲望撩拨起来又强压下去,好生难受。 然而这么一来一回的,却是成了她在同他负气。 流萤吃着粥,心思却全都没在碗里,她不敢看他,耳朵却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若是只兔子,现下那双耳朵就要转到他那边去。 身后传来沙发皮面的摩擦声,流萤感觉到韩正卿坐直了身子,后背倚上靠背,她捧着碗,身子下意识缩了缩,小脸就要埋进碗里。 韩正卿瞧着她局促的背影,眸色渐渐暗沉。 这丫头还是这样怕他,明明在闹小脾气,却把话憋在心里,不敢说出来,明明想要憋着话不说,却又在等他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后一股脑地道出委屈。 他静默片刻,率先开口,“母亲炖了肉,又熬了鱼,待会儿多吃些。” “嗯,嗯。” 流萤连连应声,只觉得如芒在背。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可越是这种平稳,流萤越是不安。 韩正卿不可能一无所觉,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他固然很宠她,却从未允许她拒绝。今日这般行事,在流萤看来,属于忤逆。 忤逆他,历来没有好果子吃。 流萤的身子微微地抖,他惩罚她的过往在脑海里此起彼伏,挥之不去。 流萤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红到耳尖,韩正卿将这反应尽收眼底,唇角不自觉地上翘。 她伸手去拿红枣,韩正卿却道,“少吃些零食,等下吃饭,吃少了母亲该念你。” 流萤又应着声音将红枣放下,小手抚上脸颊。 韩正卿没有提及任何令她羞赧的话题,只平淡地话着家常,这令流萤有些意外,不过好在她平复了心情,面色也恢复正常。 她将红枣放了回去,却瞧见韩正卿拿了几颗花生出来,利落地单手捻开,红红白白的花生皮碎裂在桌面上。 流萤回头瞧他,撅着嘴嗔道,“不教我吃,你却吃起来,待会儿二姨太要念你的。” 韩正卿浑不在意,淡淡答道,“无妨,我吃的多。” 这会儿功夫饭做得差不多了,从饭厅飘过来阵阵香气。 气氛恢复如常,流萤的心情开朗起来,便问道,“怎地今日做了这许多好吃的?” “吃肉补身。” 韩正卿吃着花生,答得不算清楚,流萤想了想说道,“也是,这几天大家都苦了嘴,是该补补。” 韩正卿摇摇头,又吃掉一颗花生米,“母亲专门给你补。” “专门给我?为什么?” “怕你禁不住操弄,吃胖一些,我也好放开手脚。” “…” 这个人呀… 流萤的小脸又一次红透,她石化一般呆在原地。 韩正卿将最后一颗花生放进嘴里,掸了掸手指,而后牵起她的手,十分贴心地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背。 “今晚就遂你的愿,从正面弄你,如何?” 自觉 “怎、怎地就…就遂我的愿?” 流萤红着脸拒不承认,韩正卿颇为体谅地点点头,“那还是后面吧。” “欸你、你这人怎地不讲道理?” “嗯?” “我…我也没有这样的心愿…也没有、没有很想…不是你说的那样…” 流萤支支吾吾地抗议,她是想的,一直想要看着他的脸,亲吻他,想要看他忘情的表情。 可这个话从他嘴里讲出来,仿佛她是个欲求不满的淫荡女人,这让她无地自容,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 韩正卿坐直了身体,摊开一只手掌,另一只胳膊撑在膝头,转过脸直视着她,一副开诚布公的姿态,“那么来说说看,你想要哪样弄?” 流萤越是扭捏,韩正卿就越是露骨,惹得流萤分外不自在。 还道他转了性,现在才发现,这人当真是一如既往地坏心眼,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放过她。 她咬着唇不答,韩正卿又道,“还是回回都这般失了兴味,想寻些不同的玩法?” “哪、哪些不同…不同的…” 流萤问的小心,脑袋垂着,只抬一下眼,便对上他的目光,又迅即收了回去。 韩正卿捉到她的短处,长叹一声,“果然是厌了我,想是同旁人欢好更得趣些。” 流萤霎时坐立难安,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哪有…哎呀你这人,又捉弄我!” 她身子一扭,留给他一个背影。 韩正卿贯会逗她,瞧她面红耳赤的样子颇为满意,抬手揉乱她的发顶随后笑了一笑,“先吃饭,等下再议这事。” 他起身往饭厅走,流萤撅着嘴跟在他身后,边理着头发边嘟囔。 “老狐狸,坏心眼,惯会欺负人…” 二姨太瞧这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便也松泛下来,张罗道,“来来来,正好开晚饭,咱们先吃,不用等他们。” 流萤在二姨太下手位置坐下,韩正卿则坐在她对面。 二姨太先让人端了汤来,给流萤面前摆了一碗,流萤没有动筷子,倒是抬头瞧着后厨的方向。 “等什么呢,先喝汤,这鲫鱼新鲜得很,汤都熬白了,很是有营养,我生俊明那会儿,每天都熬上两条,那奶水可好了,俊明吃得白白胖胖的,可见是营养得很。” 二姨太兴致勃勃地说着,流萤却有些尴尬,小脸不自觉地发红。 二姨太见她不动嘴,便问道,“喝呀,尝尝咸淡,要不放点胡椒试试?” 流萤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别的汤端上来,便说道,“我等您一起喝。” 二姨太一笑,“这孩子,还道你等什么呢,我单给你熬的,旁人可没有,快尝尝。” “单给我…” “可不是,你多补补身子,不然受不住那罪。” 流萤的小脸腾一下通红,“您、您怎么也…这么说…” “嗨,我是过来人,什么不知道呀,你别同我见外,到时候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我知道几个法子,能让你舒服些。” 二姨太还道韩正卿说动了流萤,女子怀胎总是受罪的,就那吐法就能搭上半条命,很是遭罪,现下不吃胖些,来日怎么扛得住。 可流萤尴尬得要命,小手捏着瓷白的勺子手心汗湿。 方才韩正卿说的是要放开手脚操弄她,先前行房他总是会顾及许多,即便如此,她也常常被他弄到失禁甚至昏睡过去,若是放开手脚,她怕是要有的受。 可这事上,再怎么说也不能同二姨太细讲呀… 流萤抬眼瞧一下二姨太殷切的眼神,支支吾吾地说道,“多谢二姨太关心…这事我们、我们自己想法子就好…” 流萤越说越含糊,二姨太却大方一笑,“你指望男人能照顾你呀?哎呦我的傻孩子,这事儿他们能懂什么,还不是一推六二五,你自己受罪,他们尽管逍遥快活去,说到底都是咱们女人扛着,你心里没个谱,临上阵了现应付可就来不及了,这前前后后许多准备,短一个都不行,回头身子再出问题,带一辈子。” “准备?” 流萤眨眨眼,虽说这话题很是令人羞臊,可她确也不晓得还需准备什么,每每都是兴起便弄了,将自己交给对方,全凭对方做主,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前后还有许多准备的事。 二姨太瞧她求知若渴的样子,便来了精神。 “那可不,你以为那么容易呢,这韩家的男人们都一个德行,打娘胎里就开始琢磨人,你这事儿也得提前下手,听我的,现下多吃些,吃胖了才有体力,要不到时候没力气了,直想睡觉,那可是要出危险的。” 二姨太说的是生孩子,流萤却想到她每回都撑不到他结束便直想一觉长眠,她虽然没想明白直接睡去会发生什么危险,可二姨太这么说,她心里也嘀咕起来,不由得将视线飘向韩正卿。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夹着菜,饶有兴味地回看她,流萤便撅撅嘴,微不可查地哼他一下。 “原是这么危险的,那我可不要。” 流萤这么一说,二姨太立时着了急,“哎呀,这怎么行,哪能不要呢?你既已许了正卿可不兴反悔。” 二姨太觉得自己说太多,吓到流萤,忙改口道,“哎呀,这事儿也没有那么吓人,女人呐,都有这么一遭,你别怕,有什么不懂的就同我讲,我总能帮上点。” “嗯…” 流萤应着声,心里却冒出一个困惑已久的问题,犹豫着要不要问。 “怎么了?” 二姨太瞧她面色踟蹰,便关切地问道,“你是有什么话想说?” 流萤抬起眼看着她,怯怯地点了点头,“我这儿…确有一事不解。” “你说你说。” “要是…要是他太大了…呀!” 桌子底下,韩正卿及时踢她一下,随即出口一句,“抱歉。” 流萤被他这么一打断,二姨太便将话头接了过去。 “大?哎呀,韩家的哥儿可都不小呢,不过你放心,有俊明在,保准你顺顺当当的。” “怎、怎地还要三少爷在…” 流萤还没反应过来二姨太讲的是什么,只觉得羞臊难当,二姨太竟能建议让韩俊明一同行事… 二姨太却是全然没瞧出来,自顾自说道,“说起来,俊明落地时得有八斤,听说老四那会儿也不小,梦兰生了好几天,不过你别担心,这分量虽说不好生,可也不至于难产。” “…啊?” 流萤如梦方醒,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满面羞红地看着韩正卿。 他一如既往地吃着东西,并没有什么异常。 二姨太握住她小手拍了拍,安抚道,“要不这样,回头我给你列个单子,就搁在你屋里,有空你就翻着看看,心里也有个数,你顺顺当当的,正卿也开心不是?” 她越是这样说,流萤的小脸越是烫得厉害,忙抽回手,支支吾吾地道谢,“谢、谢二姨太关心,我…我吃好了,您慢用。” 她逃也似的溜走,二姨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眨眨眼看着韩正卿,“我说错话了?怎么好端端的又不吃了?” 韩正卿擦擦嘴,径自盛了饭菜,连同鱼汤一起端起来。 “母亲说的不错,她毕竟没经过这事,难免羞臊,我去看看她。” “那你快去,让她都吃了啊,灶上还炖着猪脚,等下也端她房里去。” “好,母亲慢用。” 韩正卿施施然上了楼,里间传来阵阵水声,他将饭食放下便推门进去,刚好瞧见流萤弯着腰,双手接在龙头底下捧起水洗脸。 红彤彤的小脸像新摘的苹果,水灵灵红艳艳,旗袍裹着身子,裙子绷紧腰胯,又在大腿部位松了力道,裙摆支出一个弧度,下面一双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小腿光滑笔直,纤细的脚踝收拢在一起,整个人像是钉在他的心尖儿上。 从韩正卿的角度看过去,她弯着腰,翘挺的小屁股更显圆润,那臀儿正对着自己,完美的弧度上面便是盈盈一握的腰肢,他很清楚,在脊骨的两侧,有一对诱人的腰窝。 韩正卿瞧得入了迷,许是禁欲多天的缘故,他的下体微微发硬,口干得紧,他下意识吞咽,喉结翻滚着咽下欲望。 流萤察觉到他在自己身后,也没有多瞧他,只捧着水洗脸,用凉水降温。 “你吃好了?” “嗯。” 韩正卿应着声,迈开步子走进里间,再反手将门闭了严实。 “方才可真是…二姨太说生孩子的事,我还以为…唉,都怪你。” “嗯,怪我。” 流萤没察觉韩正卿低沉的嗓音,只沉浸在方才的事中,径自嘟囔着。 “你是不是早听出来了,就等着我出丑?” “不算。” 韩正卿慢慢走到她身后,抬手搭在她的臀儿上,指尖轻轻搔刮着丰满的臀肉。 这种程度的小动作并没有令流萤多想,她只觉得很痒,左右扭了扭胯,以便躲开他的指头。 “二姨太今日怎地忽然说起这个来?是不是你同她讲了什么?” “嗯。” 韩正卿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将五个指头都落在她的臀儿上,指甲立起来追着她画圈。 “你说了什么?…哎呀,好痒…哈哈,别弄了。” 流萤将小屁股扭到极限,也没能躲开他的骚扰,腰肢伸得像只猫儿,更显纤细。 韩正卿侧身坐在台面上,一把揽住她的腰胯,胳膊像是将她夹住一般,令她撅在那儿动弹不得,而后便抬起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臀肉上游走。 流萤被他突然的举动惊得跳起,却发现自己早已没了退路。 “呀…哈哈!别…啊…正卿…正卿饶了我吧…哈哈…好痒…” 流萤娇呼一声撑住水盆,稳住平衡,臀尖传来阵阵麻痒,她躲避的空间极其有限,韩正卿的指尖很是轻柔,可揽住她腰身的胳膊却分毫不让,硬是要她受着这痒。 流萤躲无可躲,干脆跳了起来,小脚点着地面,双腿曲一下伸一下地摇着小屁股,似要将那裙子摆掉一般。 “正卿…哈哈哈…别、别…受不住…哈…肚子疼…哈哈…好疼呀…” 流萤娇笑着扭动身子,腰肢扭得像一条活蛇。 韩正卿没有理会她的求饶,捞着她身子的手掌托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子抬得更高了些,她便没有了曲腿的空间,小腿无助地绷直,脚尖点地,身子不住地抖。 “正卿…啊…哈哈…别、别弄了…哈哈…不要…呜呜…” 她的声音挂上了哭腔,他制住她的身子,展示着强大的禁锢。 以往他会打她的屁股,会将她摆出羞臊的姿态玩弄,而今却是用另一种方法彰显他的手段与地位。 抓痒。 流萤第一次知道,单是笑,最后也是会哭的,就像极致的欢愉,往往都是以哭泣结束。 “腿分开。” 韩正卿终于大发慈悲停了手,在她屁股蛋儿上拍了一拍,托着她身子的手径自撩开裙摆,指尖一勾便探入蕾丝裤里。 “呀…正卿…” 猝不及防的攻势令流萤心头一荡,声音也染上一层甜蜜,她顺从地分开双腿,方便他的动作。 大手利落地兜住整个阴户,那潺潺蜜水顺着淫户淌下,在他的掌心留下湿润的痕迹。 韩正卿全掌揉搓,握住她腿间的软肉抖弄,流萤娇喘着将小屁股撅了撅,淫水儿淅淅沥沥地浸润小穴,很快便发出了噗叽噗叽的声音。 “哈…正卿…好舒服…好、哈…别停…哈…” 她渐入佳境,嘴上不住地渴求,小手抓住水盆的边缘指尖泛白。 韩正卿冷眼瞧着,手上加大了力道,流萤愉悦得颤抖起来,韩正卿却忽然改变了方式,双指揉开湿滑的穴口,令阴唇裹着指腹,在穴口浅浅地推压。 肥唇被分开,肉豆子完全贴合在掌心上,流萤得了爽利,媚着嗓音吟叫起来,“啊…哈…正卿…人家好喜欢…嗯…再用力些…好喜欢…” 她边说边向他的手上坐,甚至主动摇着屁股去磨那肉核。 而韩正卿浅尝辄止,在一番揉弄之后便停了手。 他撤出手掌,爱抚着她的臀肉问道,“上一回泄身是什么时候?” 他忽然发问,流萤面上一红,怯怯地答,“昨儿…昨儿晚上。” “嗯。” 不出意外的答案,方才一上手,从她的反应韩正卿就知道她最近泄过身子,不然以她敏感的程度,只会求他轻些。 流萤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她固然是不敢同他撒谎的,可不知怎地,韩正卿这样问,让她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好似泄身子要经他允许一般。 韩正卿轻声嗤笑,“俊明吃的?” 他方才探过,穴儿紧致的程度应当是没入进去什么,可前面却是玩泄过的,而昨日只可能是老三近了她身子。 流萤小脸立时红透,急急辩解,“没有没有,我没有同他…” 她原想彻底撇清关系,可一想到早上还吃过他的肉根,便说不出后面的话,随即改口道,“他没有、没有吃我…” “他没有吃你,就是说,你吃过他?” 流萤的头皮轰一声炸了,这个人,他的心思竟能敏锐到这种程度。 “我…我不是…” 流萤急得想哭,在这种时候被他发现了这种事,她既不想扫兴,更是怕他吃醋,那可是了不得的。 她索性伸手抱住他的身子,小脸埋进他怀里,不住地磨蹭。 “正卿…早上人家也是没法子,三少爷他…他想弄…可我不想就这样让他哄骗了去…那他、他那样也是难受…我、我不过是…不过是…帮他弄出来…” 韩正卿安静地听,他原只想寻个由头罚一罚她,全是情趣罢了,却不想她竟同他谈起这事。 韩正卿微微皱眉,问道,“他哄骗你?” 流萤贴着他点点头,“他…总是…唉,我说不清楚,他同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嗯…感觉就是不一样罢。” 流萤贴紧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就格外安心。 “他不像你,虽然你常常作弄我,会吓我,可我知道你会接住我,很是宠我,宏义从来不会吓我,总是顺着我,心远也总是求着我,唯独三少爷,他…总是想命令我…寻他自己的开心…” “你这不是说得挺清楚。”韩正卿微微一笑,在她发顶亲一口,“你怕俊明作践你?” 这一句话便戳到了流萤的心里,她不住地点头,“三少爷怕是只想玩,我不想被他轻视了去。” 韩正卿的心思转了一转,说道,“俊明的性子不稳,你这样想他,实属他咎由自取。” “是吧是吧?” 流萤得到了理解,忙抬起头来看着他,一双杏眼饱含热情。 韩正卿从善如流地吻了下去,含着她的唇压低声音,“许是你不了解他,这事倒是不急,不过我有一事好奇。” “嗯?” 流萤回吻着,鼻息间的空气被掠夺,只能从嗓子里挤出一个疑问。 韩正卿低声问道,“待你对他放心后,会不会同今日黏我一般黏着他?” 话音刚落,流萤不禁笑起来,“那可说不准呢。” 她直起身子,两只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娇娇地嗔道,“这么大年纪,还吃亲弟弟的醋,羞不羞?” “啧。” 韩正卿眯起眼睛,眸色沉到令流萤的身子微微发抖。 他凝视片刻,随后一把扯住她的衣襟,大手一分,撕拉一声,便将那锦缎刺绣的衣料撕开,珍珠大小的扣子应声散落。 胸衣袒露出来,韩正卿双手向外翻转,利落地将那对椒乳捞出,流萤甚至没有来得及呼出声,那对奶儿便已经落入他的掌中。 “不乖,要罚。” “主人…哈…” 她改了称呼,他心头一荡。 韩正卿不等她说完,便握住一只奶儿埋头去吃,乳首的樱桃衔入口中,他大口吸吮,似是要将她吸出奶来。 “哈…主人…轻些…轻些…啊…” 她嘴上讨饶,身子却向他弓起更多,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她的双乳不再异常饱胀,手感比先前柔软一些,而这样的触感却很是适合揉捏一番。 大手毫不留情,那对奶儿在他手中变换各种形状,雪白的乳肉从指缝里挤出明显的弧度。 韩正卿吃着一只尚觉不够,另手更是深深地攥着她的奶,将指头都陷进乳肉里。 “啊…好疼…轻些…哈…轻些…啊!…” 她娇着声音讨饶,韩正卿分辨出她的话里只有几分真意,抬手便打了下去,一阵连续的巴掌自下而上地扇过来,将那只空闲的奶子抽打得啪啪作响,乳肉外侧立时红了一片。 流萤许久没有被他这样玩弄,身上固然是有些疼的,但她甘之如饴,恨不能让他打得再用力些。 “啊!…好疼…主人…不要…奴儿错了…啊!…奴儿最喜欢主人…啊!…哈…” 流萤的声音像是抹了蜜,晃着身子将奶儿送到他手上,她掌握着哭叫的火候,勾着他的凌虐欲,他拿捏着抽打的技巧,卡着她痛与快乐的界限,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的契合。 韩正卿吸着她的乳尖儿,推着她的纤腰身体后仰,将那香滑的奶儿抻得变了形状,而后啵一声放开,看着那肉球在他的面前弹动着恢复浑圆。 只这几分钟,这对奶球就被玩弄得不成样子,一只艳红,另一只的正当中顶着一颗肿大的鲜艳的樱桃。 “主人…” 流萤眼含秋波,赤裸着上身看向韩正卿,那眉目荡漾得要滴出水儿来。 她的衣裳被暴力扯破,袖子却还挂在手肘上,一对奶儿被胸衣束着耸立在身前,更显腰身的纤细。 韩正卿伸出两指,指背贴上她的肚子,扁平的胃口提示着她还饿着肚子。 他将指头顺着撕扯的衣裳边缘探进去,又是一个蛮力,那布料彻底碎裂,她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蕾丝裤蔽体。 “上一回泄身是昨晚?” “…嗯。” 流萤红着脸,气若游丝,因为他的指尖已经滑到她的腿间,隔着轻薄的布料轻轻刮蹭她的皮肤,那里已经湿得兜不住水儿,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插进去。 “自己弄的?” 韩正卿勾开了潮湿的裆布,四指并拢缓缓地爱抚她敏感的部位。 “哈…嗯…” 小手搭上他的双肩,因着手肘上还挂着衣料,她的动作仿佛被禁锢一般,仅能踮起脚尖去贴近他。 韩正卿并不急于攻城略地,他保持着一个规律的频率抚摸,往复拨弄肥唇,指尖挂满骚汁,在她的腿间涂抹均匀。 “主人…” “嗯?” 流萤被他挑逗得异常难耐,底下似乎张开了嘴儿,她弓着腰努力地向他的指尖上坐,希望他能入进去一解相思。 韩正卿却不住地流连于她的淫豆子与耻骨软肉,打着圈揉搓,感受那蜜豆越发硬挺,在他的指缝间来回游弋。 流萤见他没有进一步的意思,便红着脸说道,“主人…奴儿知错了…” “空闺寂寞,自娱算不得错。” 这般挑逗甚是勾人,他不给她爽利,流萤便想他罚上一罚也好,可韩正卿却不接茬。 流萤胀红了脸又道,“旷了这些日子,奴儿耐不住,便…便想着主人…自己、自己抠了穴…” 她尽可能讲得露骨,渴望他能动欲。 韩正卿自然不会轻易遂她的愿,却也没有亏待她,双指抵住穴口的软肉,指尖交替着轻柔地拍打,硬挺的淫豆夹在指缝里随着他的节奏揉搓。 “哈…” 流萤的呼吸立时短了,身子软下去,他伸出手接住她,只手抱住她纤薄的身子,底下依旧没有停止拍击的节奏。 流萤伏在他的肩窝大口地呼吸,周身被他环抱着很有安全感,她不自觉地呻吟起来。 “主人…哈…奴儿想主人…好喜欢…啊…好想要…啊…” “想要什么,乖孩子?” 韩正卿的声音自头顶砸下来,流萤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地答道,“想要主人弄…就这样…哈…哈…好舒服…哈…要泄身子…要主人弄奴儿…泄身子…” “好。” 韩正卿答得清淡,手上却渐渐加快了速度,夹着她的淫核一路向穴口拉扯。 韩正卿应了她的请求,流萤便不愿意放过每个机会,忙不迭补充道,“还想要主人的屌儿…想要主人入进来操弄奴儿…还要被主人插着泄出来…啊…” 韩正卿没答,流萤却听见一个清晰的嗤笑,她来不及失望,便被一阵明显的快感淹没。 “哈…啊…快…主人…奴儿好喜欢…主人好会弄…啊…快…” 韩正卿的手指总是冲到穴口就停住,这种将入不入的感觉既渴望又危险,像是将她的心提在那儿逗弄。 很快,她的穴道便开始了规律而缓慢地收缩,这是快感即将来临的征兆。 “主人…哈…奴儿好舒服…啊…主人…要来了…要来了…不要停…啊…不要停…啊…啊…” 她颤着声音祈求他,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生怕他在这个时候收了手。 “好。” 韩正卿轻声应着便顺了她的意,双指并不减速,幅度却是越发的变大,那酥麻自他的指尖传导至穴道,穴口的缩放随着他的指头越发的明显,他并拢双指都能感受她湿滑的奔放的水穴,正在渴求地张着小嘴,等待着一个入侵。 穴儿的空虚迫使她缩得更紧,指尖在她的软肉上肆意撩拨,堆积的快感在某一个击打的瞬间溢满,她明确地感受到穴儿缩到极致,连后穴都收成一个小点。 “主人…哈…啊…来了、来了…主人…奴儿来了…嗯…啊!…啊!…啊…啊…” 猛烈的高潮来临,流萤的身子抖了起来,很快便成了一种小幅的跳跃,紧接着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韩正卿及时捞住她的腰身才没有让她滑下去。 她高亢地吟叫几声之后便失了声音,只有触电般抖动的身子,以及那双耸动的奶球展示着她的活力。 韩正卿搂着她的身子,由她在怀里颤抖着洒下汗水,另一手兜着她跳动的穴儿,手上满是她泄出的淫浆。 流萤软着身子将自己全权交给他,闭起眼睛享受着他赐予的欢愉。 小脸蒙上一层薄汗,鬓发贴在脸蛋上,身子在他怀里颤抖,双腿根本支撑不住,好在他非常可靠,让她能够放心地专注于悠长的快感。 流萤舔舔干燥的唇,此刻就这样睡去也是心满意足的。 韩正卿瞧着怀里的小人儿,一对赤裸的奶子挤在身前,整个人毫无保留地依赖着自己,那软软的身子伴随着余韵时不时地颤抖,他的心里涌现出无尽的喜爱。 这孩子明明还是小丫头,竟满溢着少妇特有的风韵,那双樱唇像是等待着他的恩泽一般微启,吐气如兰。 韩正卿俯首便亲了下去。 “唔…” 待流萤的意识逐渐清明的时候,朱唇已经被他舔湿,大手往复摩挲着她的背。 流萤依在他怀里,微笑着抬起眼看他,一副餍足的表情却惹得韩正卿微微皱眉。 “满足了?”他问。 流萤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面色红润。 她仰着头亲吻他,这吻却少了方才的炙热,更多是绵绵的舒心的情意。 流萤觉得韩正卿大抵不会做完,今日如同上回那样,他弄泄了她的身子便结束了。 她步子虚浮,想要撤开身,韩正卿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奴儿没有奴儿的自觉,当不当罚?” 流萤忽闪着眼睛,瞧着韩正卿深沉的眸色又红了脸。 “那奴儿…奴儿给主人吃出来,好不好?” 很长的肉(1/2) “奴儿给主人吃出来,好不好?” 流萤这句话,韩正卿的面色却是更加的深沉。 “许是我太宠你,才让你失了当奴儿的自觉。” 瞧韩正卿面色阴沉,流萤便收住笑意,自己主动提出来伺候他,却又惹了他的不高兴,这人好生别扭。 她扁扁小嘴,鼓起勇气说道,“那、那奴儿全听主人的安排,好不?” 韩正卿心里愉悦,这丫头与他心意相通,胆子也大了不少,逐渐想要占取主动,在这场恋情当中,她的成长令他倍感欣慰。 然而面儿上的样子还是要做一做,韩正卿沉着脸色说道,“衣裳脱掉,转过身去。” “哦。” 流萤红着脸将身上残存的布料卸下来,一对奶儿少了拘束,往两侧隆出圆圆的弧度。 她赤裸着上身,心思一转,小手勾着蕾丝裤的边缘缓缓地向下褪。 她故意放慢了速度,享受着韩正卿的凝视,蕾丝裤拢成一条线,堪堪露出肉缝的时候她止住动作,抬起视线故作羞赧地问道,“小裤也脱吗?” 这赤裸裸地引诱姿态烙在韩正卿的心上,这孩子又娇又憨的,竟会拿捏人了。 韩正卿不置可否,伸手握住她的腕子,“不急。” 他令她转过身去,手腕压上后腰,流萤心领神会,顺着他的姿势撅起小屁股,那湿哒哒的布料勒着大腿,承托着浑圆的臀肉,韩正卿向她身侧撤步,让出空间的同时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打下去。 “啊!” 这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她的臀儿上,将那两瓣屁股打得向上弹起,一耸一耸地颤着,痛感印证着男人的气势,瞬间将她淹没。 这一下是痛的,然而火辣的感觉尚未扩散,第二下便落了下来。 “啊!” 巴掌在同一个位置落下,痛感翻倍增长。 “啊!啊!…不要,啊!…” 他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接连五下过去,两瓣屁股蛋儿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在雪白的臀肉当中烙下鲜红的印痕。 “不要…主人…好疼呀…呜呜…疼…” 流萤挂上了哭腔,小屁股左右扭动缓解疼痛,方才扇她的乳与这个比起来简直就是爱抚。 她从镜子里瞧着韩正卿的表情,那面色没有半分缓和,目光比方才还要沉上三分。 流萤还道他是真的不高兴,实际韩正卿正沉浸于她馋人的身子,方才扇打她,虽是打在屁股上,可那对悬垂的奶球也随着身子一晃一晃,好不诱人。 他吞了口水,再度将手掌挨着她的臀尖,这是要打她巴掌的预兆。 流萤急急喊道,“主人要罚,也要罚个明白不是,奴儿哪里惹了你不高兴,总要说清楚呀!” 她瞧得明白,韩正卿今日很是想打她,方才她渴得很,恨不能让他打哭自己,可眼下已经泄过身子,那渴求便淡了许多,而韩正卿正在瘾头上,她越是清楚这点,便越是怕得要命。 韩正卿忍了这些日子,心里渴得厉害,尤其流萤方才那番挑逗,让他心痒难耐,错觉她很是耐打,可事实上这丫头娇得很,引诱他为着是讨好,想要讨到好处罢了。 她这样一嚷,韩正卿冷静了几分,停手的空当,她的小手在身后张开捂着屁股,这脆弱的防御,不过是遮住些臀缝,让臀儿呈现出一副犹抱琵琶的样子。 “打你,未见得就是惩罚。” 韩正卿俯视着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今次只是因为我想。打你,乃至打哭你,在你身上隐秘的地方留下痕迹,在你承受的极限上入进去操弄,这便是我一直想做的事。” 他的话说得霸道直接,流萤哑然,她怎能不知道他喜欢打人屁股,奖励还是惩罚,不过是借口罢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她势必要做出选择。 “…正卿…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只是怕疼…那、那你轻些好不?” 流萤不耐痛,却愿意为了他受着这痛。 她明白韩正卿宠她,压抑着他的偏好也要宠她,性事上一味地纵着她,令她满足,可他的喜好谁来满足呢。 流萤不忍他这样委屈,她把心一横,咬着牙低下头,撅好屁股等他的巴掌落下来。 然而等了良久,他都没有动手。 “主人?” 流萤回过头,疑惑地看向韩正卿。 只见他神情凝滞,片刻后放开她的身子,说道,“先吃饭吧。” 流萤直起身,反手揉着屁股,又庆幸又不安,满是狐疑地问。 “主人…不打了么?” 韩正卿打开龙头,将毛巾沾湿又拧干,敷在她的臀儿上。 “性事当两情相悦,若是作为交换便失了趣味。” 流萤一听便着了急,“哪里是交换了?我喜欢你,才愿意让你高兴的呀!” 韩正卿不置可否,只说道,“乖,先吃饭。” 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出去,流萤却不依,一把甩开他,重新背过身去,屁股高高地翘起,令纤腰更低,鲜红的印迹已经扩散到整个臀部。 “奴儿喜欢得紧,奴儿要主人打,打哭人家才好呢!” 她分开笔直的双腿,大腿内侧的筋拉出漂亮的直线。 韩正卿沉吟片刻,走到她身后,大手抚上纤腰,流萤明显地一抖。 这孩子明明怕的要命。 他爱抚她玲珑的曲线,手掌推至肩胛,自背脊下滑到胸前,将那双奶球托在掌中揉搓,流萤很是喜欢这样的触摸,不禁闭起眼睛轻轻呻吟。 “主人…” “嗯。” 他又顺着腰身,双手于后腰合拢,再分开双掌托住她的屁股蛋儿,在那对红肿的臀肉上揉捏。 “你心里有我,我固然心悦,可我希望你能享受而非忍受。” 韩正卿坦诚相待,流萤也敞开心扉。 “可我、我不想让你失望…” 韩正卿牵过她的手,顺势将她打横抱起,“你给过我足够的惊喜,眼下不必急于一时,往后有的是时间磨合。” “哦…”流萤将小脸埋进他颈窝里,无不遗憾地说道,“方才差点儿就哭了…其实人家也…是喜欢的…” 韩正卿几步来到外面,将她放在桌前,饭菜的香气勾得她的小肚皮咕噜一声。 韩正卿一笑,“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现下先吃东西。” “哦…” 韩正卿将她放下,径自进去卧房拿了件睡袍披在她身上,而后又返回屋里去。 流萤端起碗筷,边吃边瞧着他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身影,心中惴惴不安。 他的话说得暧昧又充满侵略意味,流萤的身子不禁微微打颤,他只说会弄哭她,却不告诉她将面临什么,更是没说会在什么时候。 这顿饭吃得极为忐忑,她吃得不算多,好在鱼汤还热着,一碗下肚也还算舒服。 她擦擦嘴,将睡袍裹紧些才敢走进卧房。 韩正卿刚好从里间出来,他已经换了衣裳,浴后的水汽从睡袍的衣襟里溢出来,流萤下意识吞了口水。 “要…睡了吗?” 她选择了一个保守的问法,韩正卿坦然地摇头,“还早。” 接下来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在流萤做出反应之前,韩正卿拿起手表看了时间,而后又放回床头。 “你身子初愈,今晚只弄一回便罢了,里间放了热水,自己洗还是我帮你洗?” 他安排得明白,流萤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要主人给奴儿洗!” 她几乎是雀跃着扑进韩正卿的怀里,暗暗发誓这回要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再不扫兴。 韩正卿低下头在她小嘴上亲一口,而后抱起她进了里间。 水汽雾了镜面,浴缸里的清水徐徐冒着热气,韩正卿将她放下,大手除去她睡袍的带子,娇躯逐渐袒露出来,他将睡袍衣襟拨过她的双肩,松手的瞬间那真丝布料便跌落脚边。 这副身子,无论见过多少遍,都能令他惊叹,少女独有的活力与懵懂,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美丽,而今,她的眉眼还带着三分熟妇的娇媚,韩正卿很庆幸自己从未错过她任何一种姿态。 “主人…” 他的凝视令流萤红了脸,她轻唤一声微微晃动身子,寻求一些碰触。 “唔…” 他吻下去,指尖流连于她的双臂,往复逡巡,她积极地回应,时不时地发出一种软糯的呜咽。 他捞着她的腋下,一把将她提起来,流萤的双腿自然而然地盘上他的腰,两瓣屁股落在他的手掌里,他抱稳她,继而掂弄起她的身子。 “哈…主人…” 性器相贴,他的胯下已经坚硬,流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火热,然而他并没有脱掉她的小裤,她便知道还需要忍耐一会儿。 流萤努力地贴近他,臀儿由他做主,她只能用双乳讨好他。 她小幅地摆着身子,用奶儿去磨蹭他的身子,小嘴贴上他的瞬间,便去舔他的喉结。 “主人…奴儿好喜欢主人…最…哈…最喜欢主人…求…求主人疼疼奴儿…” 她的攻势十分直接,韩正卿剧烈的心跳佐证她的成功。 他搂紧她的胯,将她按在自己的肉棒上摩擦。 “啊…哈…轻些…好硬…” 坚硬的柱身硌着她的淫豆,才泄过的身子异常敏感,流萤绷直背脊,下意识想要逃,韩正卿却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硬是磨得她有了哭腔才松开手。 “啊…主人、主人…不要!不要…奴儿、奴儿要…要尿出来了…” 她可不要尿在他身上,好丢人的… “当真?” 韩正卿说着便低头去瞧她的小肚子,她才吃过饭,小肚子圆圆的很是可爱,红彤彤的小脸更是可爱。 她咬咬唇,“人家、人家真的…方才就、就想小解…” 韩正卿略一思索,抱着她向前两步,将她放在台面上,大手搭上她的小腹,轻轻一按,流萤急急娇呼,“呀!不要…” 没有尿意时候还好,待有了便等不得,更是碰不得。 韩正卿一笑,“我的错,抱歉。” 流萤缩着身子瞧他,只觉得这表情不大对劲,他笑什么呢… 继而,她的小脸彻底红透,先前他就迫使她在他面前解手,眼下可别是要做什么羞死人的事吧。 流萤急忙就要下来,哪知韩正卿将她重新抱起,她只觉得身子一转,人便悬在水盆上面。 “腿分开。” 顺着他的话,流萤低头瞧见身子底下,着力的地方只有水盆两侧… “呀…” 流萤犹豫的空当,身子便落了下去,她除了听话别无他法,双腿跨过水盆两侧跪在台面上,那空间极其有限,她直起身子,小手扶着雾气氤氲的镜面。 “别动。” 韩正卿扶着她的后腰,确保她不会跌落下来,而后流萤见到更为羞人的一幕,他向镜面泼了一舀水,自己的身子便随着清水流过的地方映照出来,她的身上只有那条小裤遮着私处,几近透明的裆布在她大敞的双腿当中,欲盖弥彰般的纤细。 “主人…求你了…不要…” 流萤求得怯懦,韩正卿充耳不闻,大手一前一后,将蕾丝裤一拢,便将那布料勒成直线,径直穿过她的胯下,布料卷着肉豆子刮蹭,流萤身子明显的一颤,她险些就这样尿出来。 “主人…奴儿、奴儿害怕…好羞人的…我、我尿不出来…呀…” 韩正卿将布料挽在手指上前后拉扯,两片肥唇含着那布,磨过肉豆子,嵌进水穴,连菊门都能感受到那明显的摩擦。 “乖,主人帮你。” 流萤欲哭无泪,这哪里是帮,分明是想看她出丑罢了。 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韩正卿便收紧了那布料,一只手又挽了两圈令它勒得更紧,在流萤的娇呼中不断地提拉,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臀儿上流连。 “乖孩子,放松。” 他低下头在她的臀尖上轻轻一吻,随后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啊!” 流萤的小屁股还肿着,这一巴掌的力道与先前别无二致,她的身子一颤,险些失了平衡,她忙不迭弯下身子,小手死死地抓着水盆地边缘。 “乖。” 韩正卿又一掌抬起,应声落了下来。 “啊!” 碍于空间有限,她这姿势只能将屁股撅出来更多,仿佛在讨打一般,然而这一撅,却是将淫核勒得更紧,他每一个拉拽都格外明显。 “啊!嗯…” 臀儿上又是一巴掌,流萤的身子向前一弓,随后她羞红脸哭了起来。 “主人、啊!…主人、主人…呜呜呜…” “我在。” 韩正卿心领神会,适时地改成一串轻柔的拍打,而后他快速地轻拍穴口,眼见着她的臀肉上泛起一层晶莹的薄汗。 “啊!主人…主人,奴儿不行了…不行了…呜呜呜…” “来。” 韩正卿利落地双指一分,将肥唇分开,按向她大腿内侧的凹陷,手指飞快地在她的淫豆上拨了两拨。 “啊…主人…不要…啊…” 这被迫的分张令流萤紧张万分,穴道立时对抗着他的动作,就在这个瞬间,温热的尿液喷溅出来,随着她一拱一拱的小屁股喷洒而下。 尿液浸湿了拧成一条绳的裆布,被那布料分成两股射出,还有一些挂在那布绳上滴落。 流萤哭着抖着身子,尿量随着她的动作时大时小,淫核像是着了火一般的热。 边泄边尿的感觉说不出的酸涩,韩正卿却目不转睛,欣赏着她被自己玩弄到失禁的窘态。 这孩子犹如一颗堪堪成熟的蜜桃,又像一朵眨眼便盛开的花,这身子美妙得无与伦比,任何角度,任何姿势都堪称完美,越是这种完美,越是激发他蹂躏的欲望。 喉咙泛起一股腥甜,他压制已久的情欲越发地汹涌。 他知道只要他想,便可以肆意地侵入她,改换各种姿势亵玩,哪怕是作践的玩法,她依旧甘之如饴。 可他真的能这样做吗? 她不是樱娘,不是随意哪个女人,她是他供在心里视若珍宝的孩子,他曾立誓将世间最好的东西全拿给她,她也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爱着她。 然而他心里最是清楚,对于美好的东西,他骨子里有着原始的摧毁的欲望,可她是流萤,是他弥补一生都不足够偿清的孩子,那肆无忌惮的念头哪怕浮现出短短一瞬,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流萤对他的复杂心境一无所知,只道他是有些自己的癖好,似乎很是喜欢瞧她羞得不能自已的样子。 尿出来的瞬间,流萤偷偷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她四肢撑着身子,趴在水盆上敞着腿,尿液从腿心泄出,这姿势很是别扭,谈不上好看,却是分外羞耻,因为自己瞧上去,就像…一只撒尿的小狗。 小母狗三个字在脑海中跳出来的时候,她的穴儿便抑制不住地收缩,那痒意是从心口散发出来的,他适时地拨弄,令她不可遏制地抖了起来。 尽管心里十分抗拒被人轻贱,流萤却清晰地知道自己并不厌恶被他玩弄,甚至有些喜欢。她不清楚是叫他主人叫得久了,亦或是她本就是这样的,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流萤泄了身子,软软地靠在镜子上,身子不住地向下滑,韩正卿托着她的身体,她才发现他的手始终没有撤出来。 她…尿在他手上了… 流萤的眼泪滴滴答答地淌下来,不知是因为羞耻还是满足。韩正卿俯身过去吻干她的泪珠儿,咸咸的泪水入口竟觉得是甜的。 “乖,去洗洗?” 他的声音无限宠溺,流萤哆嗦着喘气,点点头抬起胳膊,由他抱起自己。 小裤终于被他剥去,那可怜的布料被拉扯得不能要了只能丢弃。 流萤落入他的怀抱直想睡去,韩正卿抱着他迈步进入浴缸,有了温水的浸润,流萤舒爽得叹出一口气。 “主人…奴儿最、最、最喜欢主人…” “好孩子。” 流萤迷迷糊糊地告白,令韩正卿很是心悦,他拥着她,令她靠在自己怀里,而后细细地搓洗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身上得了舒服,流萤的呼吸渐沉,大手洗到她的小腹,流萤倚在他的怀里,思绪沉沉地分不清今夕何夕,恍惚间回到那日晚上,她下意识地分开双腿,身子向下滑了一截,小手抚上胸口,口中喃喃一句。 “正卿…” “怎么?” 韩正卿捕捉到她忘情地瞬间,手掌悠悠然移上她的大腿,一下下抚摸着光滑的长腿。 “嗯…不要…” 流萤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大腿敞开着,小手就要探下去,瞧她轻车熟路的样子,韩正卿便猜到她就是这般自渎。 他双手一捞,将她的双腿分别架在自己的膝头,她说,自己抠了穴… 韩正卿目光沉沉,大手顺着大腿内侧滑下去,迅即抵住她的穴口。 流萤渴睡,身子却是敏感的,方才也只是余韵未消,揉捏着皮肉缓解那痒意,而男人的指头远比她有力,抵住她的瞬间她便醒了一半。 “哈…主人…” “我在。” 言罢,一双指头在她淫核上揉了两揉,流萤的身子随即难耐地颤抖,韩正卿便就着那微张的小口滑了进去。 “哈…” 突入起来的饱胀令她的声音变了调,果然,泄得再多,也敌不过切实地抽插。 身子瞬间唤醒,泛起异样的红晕,流萤想要并拢双腿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 韩正卿大手兜着淫户,双指一入到底,触到宫口的时候他依旧退出来些许,而后便开始规律地抽插。 “哈…正卿,啊…好胀…” 旷了许久的穴儿紧致得不像样子,韩正卿抠着水穴略略皱眉,幸亏方才没有贸然入进去,不然怕是要撑坏掉。 “乖,我轻些,放松。” 流萤大口地喘着气,听得他的声音才放软身子,小屁股不再绷紧,臀儿挨着他的小腹,两个人曲线贴合,韩正卿握住她的小手拢住一只奶球。 “先前是这样弄的?” 韩正卿问得云淡风轻,流萤却窘迫难耐。 “哪、哪有…” 穴儿下意识地收缩诉说着实情,韩正卿一笑,鼻息扑在她耳畔,一瞬间让流萤有着梦想成真得错觉。 “当时还想了些什么?” “想着…哈…想着主人…主人入进来…哈…啊…” 韩正卿忽然加快了律动,手指抽插,掌心紧贴着鼓胀的肉豆子,手臂在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流萤的身子瞬间绷紧,她现下再是受不住新一波折腾,小嘴不住地求饶。 “啊…轻些、轻些…啊…求你…” 韩正卿没有理睬她的讨饶,兀自保持着令她难耐的频率。 “撒谎,便是要罚。” “啊!…人家没有、没有…啊…我不撒谎…不撒谎…慢些、慢些…” 流萤的穴儿渴望,可淫珠儿像是火烧一般,韩正卿按住她的身子,复又问道,“自渎的时候,在想什么?” “啊…在想、想主人抱着…抱着我…让…让三少爷…啊…” 流萤如实道来,换来的是一阵猛烈地捣弄。韩正卿眯起眼睛,这丫头竟会主动臆想这些淫靡的桥段。 他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接吻,薄唇覆盖上一双朱唇,掠夺她的呼吸。 “唔…哈…” 流萤才被他唤醒的头脑又晕眩起来,他吻得异常霸道,约么自己又惹了他的不快,流萤只得积极地回应以讨他的欢心。 而韩正卿心里想的却是这丫头或许能承受更多的情事。 “想让老三弄你?” 水穴开始规律地收缩,这身子今日渴望得紧。他改换了一种节奏,不允许她这样快地又到达巅峰。 双指抠着穴儿边缘,将甬道向一侧拉扯,抽插几下之后再向另一侧推至极限,他尽可能地扩张她的小穴,规避了她酥麻敏感的地方。 流萤果然开始扭着身子追逐他的手掌,嘴上也忍不住讨好。 “不、哈…不是的…啊…正卿…主人…奴儿最喜欢主人…要主人弄…” “像这样?” 韩正卿抠着穴,托起她的屁股,肉刃抵上穴缝,龟首在肥唇上拨了一拨,对准了娇嫩的肉洞。 随即,他双指分张将穴口撑开,撤出指头的下一秒,便按着鸡蛋大小的冠首顶了进去。 “啊!…哈…好大…啊…受不住、奴儿受不住…慢些、慢些…啊…” 流萤双目圆睁,这突然的攻势,即便有充足的前戏,也还是令她吃不消,眼角逼出泪水,连连讨饶。 韩正卿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方一入进去,便托起她的身子,自下而上的猛烈贯入。 她的后腰被他托起,身子像是浮在水面上,双腿分开,稚嫩的腿心插着粗壮硕大的肉棒。 “啊!…啊!…哈…哈…” 肉根啪啪地贯入,整根撞进去又迅速撤出来,流萤叫了两声便失了声音,她张着嘴喘息,眼中只有雾气缭绕的天花板,偶尔有水滴落下来。 这个姿势算不得自在,穴肉绞得紧,包裹着他的分身,韩正卿方一进去便晓得她要承受怎样的入侵。 “乖,放松。” 他亲吻她,试图缓解她的紧张,而流萤几乎是木然地回应,张着眼睛甚至忘记哭泣。 韩正卿托着她的小屁股,将那穴儿掰开些许,希望她能舒服一些,而这也只是略略缓解。 “抱歉。” 他调整了姿势,而后又是新一轮操干。 肉刃强势顶入,下体被贯穿,水面哗哗作响,奶儿露在水面之上,像一对冻酪,水嘟嘟的剧烈晃动。 流萤像一尾上岸的鱼,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大口地喘气,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可久疏征战的身子依旧难耐。 他知道应当给她适应的时间,却舍不下这销魂的瞬间,她的身子里面,当真是太舒服了。 “好孩子,放松,交给我。” 这一刻他想了太久,即便知道她已经接近极限,他依旧想多弄一会儿。 韩正卿卡住她的腰胯,按向自己的分身,凶狠地向上顶弄,激烈地抽插之后,他一个猛刺,整根没入红肿的小穴,囊袋抵在穴口上,几乎要一同挤进去。 “啊!…” 流萤的小穴此刻已经红肿不堪,穴口可怜兮兮地塞着粗大的肉棒,撑得几近透明,白沫漂在温热的水面,还有一些挂在白皙的大腿上。 这一轮抽插方歇,流萤整个身子都烫热无比,汗水顺着肌肤淌进水里,她大口地喘着气,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韩正卿深深地埋在她身子里,大手拢上一对乳肉,方才只顾着插穴,忽略了这对椒乳,现下便要弥补回来。 他抱着她直起身子,下体保持着深埋的姿势,将那对奶儿高高托起,她身子娇小,他想吃却是吃不到,只能双手对称着揉搓那对乳珠。 乳肉上面还残留着他抽打的红痕,韩正卿低下头,在她颈窝亲了一亲,流萤如梦方醒,一连串哆嗦着吸气,而后便是哇哇大哭。 “你讨厌!呜呜呜…呜呜呜…” “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韩正卿扳过她的小脸亲吻着,这吻充满歉意,却也极尽挑逗。 流萤知道他方才只是解渴,性事上是远远不够的,她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用牙齿咬他。 她心里娇娇地恨,哪有一开始便这样弄的,简直是要弄死她。 韩正卿由着她发泄,她咬他,他便更用力地吻回去。 她咬得狠了,他便从喉咙里闷哼一声,手上将那奶儿攥得更紧。 “哈…” 她的身子是渴求的,这一咬一捏她的穴儿便又是一缩。 一吻终了,韩正卿作势就要将她抱起来,“若是疼,便不做了。” 流萤哪里会真的同他生气,这身子经过方才那般操弄,现下才唤起兴欲,淫核在她敞开的双腿间俏生生地立着,正是兴致勃勃的兆头。 她嘤咛一声,小手探下去摸他的卵囊,韩正卿的心计又一次得逞,闷哼着享受她的主动。 “还要?”他明知故问。 流萤撅起小嘴嗔道,“你倒是舒服了,人家那痛便是白受了。” 韩正卿一笑,在她快要撅上天的嘟唇上一划,“听你的。” 说罢,他端着她的臀儿在水中缓慢地抬起,再慢慢落下,现下她的穴儿倒是适应了不少,流萤旋即哼出一声娇吟。 “哈…正卿…” “我在。” 他回应着,一下下亲吻她的裸背,流萤不自觉地弓下腰,身子缓慢地前倾。 她慢慢地趴过去,韩正卿双手卡住她的纤腰,空间受限,他动弹不得,只能一下下将她按向自己。 小穴插在肉棒上来回往复,两具身体恢复了律动,不同的是此时韩正卿只能听之任之,流萤也察觉了他的局促,回头瞧他,俏俏地一笑,便开始了她的动作。 “哈…正卿…主人…人家好喜欢…好喜欢主人的屌儿…喜欢主人入进来…” 小屁股一下一下地向后坐,奶儿摆荡着划拉着水面,流萤极尽所能地说着露骨的情话,立场交换,她是不能轻易放过他的。 “主人的肉棒插得奴儿好舒服…啊…好大…” 她自是没有韩正卿那般力气,只能靠技巧取胜,单纯地抽插似乎并不能拿他如何,流萤纤腰一弓,臀儿翘起,整个小屁股在他身子上方抬起来,堪堪吃住龟首的瞬间又含着后腰向下坐。 “嗯…” 龟首捋着穴道的软肉,似是顶着尾骨插进去,韩正卿终是耐不住这般的逗弄,下体跳了一跳。 流萤惊喜地尝到甜头,便加快了节奏,索性撑着身子向后挪了挪,以便她的动作。 这小屁股啪啪地打下来,撞在韩正卿的小腹,浑圆的臀肉红红的,是他留下的痕迹,若不是空间有限,他现下恨不能再狠狠地抽打她的臀儿。 行动被制约,只会令肉刃的快感加剧,韩正卿一边喟叹这孩子的魅力,一边享受着她带来的欢愉。 流萤弄着他的同时,穴儿里的酥麻也翻涌起来,渐渐地她便不自觉开始追逐那快感,身子的动得更快了些。 “主人…哈…主人…嗯…嗯…快…哈…” 韩正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就在她撞得起劲的时候,韩正卿一把将她捞起,流萤忽然失了那快乐,先是一惊,再睁开眼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他抱在空中。 “去床上。” 很长的肉(2/2) 这回他没有征询意见,而是不由分说地将她抱了出来。 浴袍吸走了大部分水汽,流萤躺在床上才发觉不对,方才就见到床幔放了下来,可她没多想,只当他要防蚊虫。 这会儿她躺在里头,才瞧见这床幔放下,可束带却从床柱上一直垂到床褥上。 流萤不安地瞧着那丝带,心头突突地跳,她不是未尝人事的黄毛丫头,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怕不是方才韩正卿就在准备着。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韩正卿掀开纱幔上床来。 “主人…” “嗯。” 流萤羞涩地轻唤,韩正卿只应着声,没有多一句解释。 男人的身体压上来,将那碍事的浴袍扯开,他先是埋头吃下满口香滑的乳肉,而后支起一侧胳膊,扶着肉刃便对准了她的嫩穴。 阴阳交合,这一回入得格外顺畅,流萤扶着他的肩,敞开腿迎接他的贯入,这样的姿势最是舒服,肉棒一入到底,两人都是一声长叹。 “啊…主人,好舒服…哈…” “乖。” 韩正卿低下头亲她一口,将她的小屁股捞过来更加贴近自己,而后开始缓缓地律动。 床褥柔软宽阔,两个人身影交迭,他拱着后腰抽插,一耸一耸地撞着她的腿心,这样温柔的频率流萤很是受用,方入了十几下,她便闭起眼睛哼出声音。 “主人…奴儿好舒服…好喜欢…别停…就这样…好舒服…啊!…哈…” 他低头瞧着,这孩子渐入佳境,他忽然一个深入,流萤尖叫着一缩,穴里满溢着淫水儿,被他插得噗噗作响。 流萤原本舒服得紧,这一下被他搅得身子直颤,硬是将那爽利撞散了,她擎着泪花抬眼瞧他,小嘴撅起来不满地嘟囔,“坏人。” 韩正卿一笑,“我的错。” 流萤嘟着唇偏过头不理他,韩正卿将她腿弯挂在手肘,硬是将她向下拖了一截,小屁股向上撅起,连后穴都袒露出来。 “呀…” 流萤吓得直想缩起身子,韩正卿将她双腿拉开,她却一个劲想蜷缩起来。 韩正卿俯首瞧她,却见到一双忽闪的眼睛。 “奴儿不听话,要罚吗,主人?” 流萤问得俏皮,一副同他玩闹的样子,她向上拱了拱身子,穴儿含着他的分身吮了一吮。 “啧。” 韩正卿眸色瞬间暗沉,按住住她膝弯迫使她双腿大敞,肉柱退出来,小穴只含住半个龟首,他猛地耸腰,自上而下砸了进去。 “啊…主人…好深…啊…啊…好深…轻些、轻些…” 韩正卿哪肯理她,只打桩一般地操干,肉柱啪啪地贯入,囊袋紧紧地缩在两侧,一同撞击着她的水穴。 流萤的身子瞬间被点燃,下体除了承受别无他法,一对奶球压在胸前上下震荡。 “啊…不要…受不住…受不住了…啊…啊…啊…啊…不要…啊…” 同是高潮,温和的送上去,亦或是强迫泄身,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男人的惩罚意味十分明显,流萤哭叫着拒绝,却敌不过他强势的占有。 酥麻自脚心而起,瞬间沿着小腿极速攀升,流窜过每一寸肌肤直达天灵盖,流萤小手推着他,却于事无补。 眼泪逼出眼角,小腹皱紧,水穴是忽然开始快速抽动的,她触电一般地弹起身子,淫浆似是从宫腔深处喷洒而出,韩正卿及时停止了动作,垂目瞧着她忘情而无助地抖动。 “啊…啊…啊…哈…啊…嗯…呜呜呜…呜呜…” 身子抖了好一会儿,流萤才捂着小肚子哭出声音,韩正卿放开她双腿,令她能侧身而卧,她蜷缩着呜呜地哭,身子时不时一抖。 “呜呜呜…好疼的…” 他调整姿势,在她背后侧躺,搂着她的身子,大手按在她的小腹上缓缓地揉,一下一下地亲吻她的耳垂与颈窝。 “我的错。” 韩正卿的声音低沉而魅惑,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下一波攻势的开端。 流萤闭起眼睛,将小脸埋进床褥,眼泪止不住地淌,“坏人。” “嗯,抱歉。” 韩正卿得道歉是诚恳的,这孩子虽已破身,却并不耐操,也算不得饱尝人事。她虽不清楚,可他心知肚明,自己若是放开手脚,她定然是受不住的,而她一再挑逗,他再也忍不住,才这样弄了一波,若不是她哭得厉害,他哪里会这样早早收手。 不急。 韩正卿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们有的是时间磨合。 有的是时间。 肉棒始终没有拔出来,他亲着她,慢慢地恢复了动作。 流萤睁大眼睛回过头,“不要、不要…人家再不能了…不能…唔…” “乖,我轻轻的。” 韩正卿逮住她的小嘴就不再放过,将她的拒绝全都堵回去。 大手拢着奶儿揉捏,指尖在乳粒上掐弄,下体缓慢地抽插,方才泄得猛烈,韩正卿用她喜欢的力道安抚,流萤很快便娇喘着软了身子。 一吻终了,流萤委屈地撅起小嘴,“可不许再那样了…不然、不然再不让你弄!” “好。” 韩正卿应得这般干脆,流萤倒不信起来,她伸出小手,“拉勾。” 韩正卿移过视线瞧了一眼,便又在她小嘴上亲了一口。 “盖章。” 流萤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胸脯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这个人总是能令她心花怒放,即便在床上总是令她害怕,似乎稍不控制就会伤到她,可他有种魔力,令她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见她情绪缓和,韩正卿捞起她一条腿架在肘弯,红肿的水穴毫无保留地敞开,肉根恢复了律动,方才缓缓地抽插,在她的肉壁放松的瞬间便又开始了打桩一般的贯入。 “啊…啊…正卿、正卿…啊…轻些…轻些…不要…” “好。” 话虽这样说,韩正卿却没有减缓速度,力道稍稍的控制了些,游走在她承受的边缘,流萤的身子再次浮起一层薄汗,小手反过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 韩正卿从善如流,握住她的腕子又成反绑,胯下更是入得顺畅。 “呜呜呜…坏人…呜呜呜…” 流萤无助地哭泣,韩正卿充耳不闻,只淡淡说道,“多吃些,往后才受得住。” 他总是说得不清不楚,似是在说吃饭,又似是在说性事。 流萤抽泣着不接话,韩正卿径自说道,“娇成这样,还想同老三一起。” 闻言,流萤身上立时绷紧,小穴也缩得极小,箍得韩正卿不禁皱起眉头。 “放松。” 他停下动作,以免伤到她。 “呜呜呜…我没有、我没有…呜呜呜…” 流萤哭得伤心,关于那次幻想,她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为着什么,竟会那样想。 她自认不是个淫荡的女子,可那日切实地动了欲念,她很怕这念想被旁人知道,只有迎春能关起门来密谈解惑,可迎春不在,自己又被韩正卿抓了包,她本就羞愧,现下他拿这事打趣她,更是令她羞得无地自容。 韩正卿鲜少会真的惹她难过,瞧她哭的伤心,便撤出分身,将她抱在怀里。 “不开心了?” 流萤哭着说道,“人家的苦恼,竟是你作乐的因头。” “怎么说?” “我、我不晓得怎地就会那样想,可我不是这样的…我不想的…我不是、不是那样下贱女子…” 闻言,韩正卿沉吟一声,“原是因为这个。” 流萤撅起嘴,烫红的小脸埋在他怀里,“人家苦恼着呢,你还要说我…” 韩正卿轻笑一声,“七情六欲很是正常,这有的什么苦恼,兴起时候,想上一想又如何,况且老三一心渴求你,你若是想,他怕是喜不自胜,第一个应下。” “那…你也会这样想吗?同…很多女子一起、一起行那事…” 韩正卿牵起她的手吻上指尖,“你不是说要我收了银杏?不若就从了你的愿。尚未过门就寻侧室,有妻如此,为夫倍感欣慰。” 流萤一听便扬起拳头打他,“坏人!你明明说过不要的…” “这么说来,你当初是在诓骗我?” “也…也没有…” “那我明日便去同银杏谈谈。” “欸?…哼…” 流萤说不过他,只好背过身去负气不理,韩正卿一笑,在她后脑亲了一亲。 “既如此,你便补偿我罢。” “坏人,到成了我补偿你,呀…” 流萤一声娇呼,身子便被他托起,韩正卿抱着他坐起身来,掐住一只奶儿埋首去亲,流萤呻吟着弓起身子迎接他,没注意他牵过床柱上的丝带束住她一只腕子。 “你、你要做什么?” “乖,待会儿多泄一些,为夫吃的多。” 听他这样说,流萤不禁又臊又怕,不晓得他要怎样弄自己。 腕子分别被两只带子缚住,她才发现这带子原是活的,两侧的床柱上分别垂下个小小的吊环,两条带子分别绕过吊环,另一端都牵在韩正卿的手中。 “正卿…” 她又兴奋又害怕,伏在他身上寻求些许安全感。 韩正卿端起她的下巴,一连串地啄吻。 “乖,交给我。” 流萤红着脸点点头,韩正卿才继续动作。 他将那带子系在一起,向下拉拽,流萤的双手便被向上提起,两只胳膊大大张开,一对椒乳暴露无余。 他将那丝带固定在床头,而后躺了下去。 起先她以为他要这样入她,直到他的身子一直向下,上半身挪到她的腿间,她才忽然明白,他是要这样吃她。 “哈…主人…” 她动动手臂,上身被禁锢,小屁股却也不能全然坐下,这身子半悬着,只有双腿岔开勉强支撑。 他拍拍她的屁股蛋儿,“乖,坐下来,让为夫吃上一吃。” 她不偏不倚地半坐在他的脸上,双手吊着使不上力气,大腿撑着身子微微打着颤,只要支撑不住,便会被他大大地吃上一口。 “乖孩子。” 韩正卿说着将她的大腿分得更开,流萤身子一沉,嘤咛一声,穴儿便落在他口中。 嘴唇触到她的瞬间,他便亲了一口,流萤不禁吟出一声娇喘。 “哈…主人…” 尽管她的小穴张着嘴儿,他的舌并却不急于闯入,反而吸住她的一对肥唇吃舔。 他舔得温柔,流萤放下戒备,又向下坐了一些,小屁股完全地贴合住他,他的鼻尖抵着淫豆,那触感不软不硬,好生讨喜。 “哈…” 她适应了,便主动摇起身子,奈何手上用不上劲,只有双腿撑着身子,小屁股一前一后地配合着起伏。 “主人…哈…主人…” 她得了舒服,韩正卿便加快了舔弄,舌尖搔刮穴口,惹得她阵阵娇呼。 “啊…好、好舒服…主人…入进来…奴儿喜欢主人…” 韩正卿有求必应,舌尖拨开唇瓣便探进去,勾着穴口的媚肉搅弄。 这样浅浅的位置自有一番乐趣,流萤很快便不满足这样的逗弄,臀儿加大了幅度,一下下地坐向他的脸。 这样的玩法很是新鲜,流萤有种被强迫得错觉,淫水儿一股股淌出,格外丰沛。 淫浆溢了满脸,韩正卿吸吮着潺潺汁水,不时用下巴顶她的小穴。 “啊…主人…用力…啊…用力…快…” 小手伸出拽住丝带,今日她的身子很是兴奋,总是稍稍一弄便汁水横流,快感更是来得顺畅。 她的动作越发放得开,韩正卿也不再收敛,咬了几咬,还是按住她的腰才逮住肉豆子。 “啊…轻些、轻些…” 淫核方一入口,韩正卿便开始了猛烈而规律的吸吮。 流萤惊叫着试图缩起身子,手臂却被限制住,只得不断地晃着身子躲避他的攻势,一双奶球悬在身前随之摆荡。 韩正卿按住她,令她无处可躲,她几乎被钉在原地,只能承受着即将到来的新一波泄身。 “主人…快…啊!…要来了…要来了…啊!…” 身子的禁锢令快感倍增,韩正卿猛地吸吮几口,流萤拉紧丝带直起身子,穴儿快速地收缩,淫核充血敏感得很。 “啊…啊…啊…” 流萤又一次剧烈地颤抖起来,小屁股在他的脸上弹起。 韩正卿并没有放过她,支起胳膊抱住她的臀儿不放过每一滴蜜汁。 “嗯…嗯…哈…嗯…嗯…” 流萤今日泄了许多次,现下已经叫不出声音,只有身子不断地抖动,腿间泄出的淫水儿被韩正卿悉数吃了干净。 “哈…哈…哈…” 她垂着头,身上已经脱力,不受控制地一下一下颤抖。 他放开固定在床头的丝带,流萤软软地向一侧歪倒下去。韩正卿及时将她抱住,直起身子压了上去。 “乖孩子,腿打开。” 流萤大口地喘息,身上全然使不上力气,韩正卿拨开她双腿,捞着她的臀儿就埋了进去。 “哈…” 她的身子略微弓起,随即又软了下去,身子软穴儿更是柔软,韩正卿挺着胯将她按在自己的身上。 “累了?” 流萤没有应声,只点着头回应他。 韩正卿俯下身,像抱住一只娃娃一般拥着她的身子。 他吻住她,并没有急于动作,反而一下下吻着她的脸颊。 流萤缓了一缓,才有些精神来回吻他。 “想泄在里面,还是用肾衣?” 韩正卿本可以为所欲为,在她身体里播撒精液,可他依旧征询她的意见。 “会…怀身子吗?” 流萤的神志被迫恢复清醒,韩正卿看着她点了点头。 “或许会,想要吗?” 他这样一问,流萤不由得犹豫起来,她是想要他泄在里面的,那种毫无隔阂的触感很是舒服,然而一想到有可能诞生个小生命,流萤却又犹豫了。 那该是怎样的一个孩子,哇哇啼哭,大口吃奶,毫无预兆地尿湿床褥。 她是知道如何养大一个孩子的,心远小时候与她形影不离,若是她怀了韩正卿的孩子,虽说二姨太会帮着带,可她总是舍不得离开身边,定会不错眼珠地照看。 也就是说,她同韩正卿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便少得可怜… 流萤的犹豫韩正卿都看在眼里,不待流萤回答,他便撑起身拉开抽屉。 “正卿?” 韩正卿退出分身,流萤又闻到那种淡淡的橡胶味道。 “下次罢。” 他重新入进来的时候,流萤不住地啄吻他的喉结,她没有过多解释,只一心想要弥补他。 “正卿…嗯…动一动…人家想要…” 韩正卿见她适应了,便开始了抽插。 “还受得住?” 他动得温柔,流萤知道他全是在照顾自己。她缩起穴儿夹了一夹,娇娇地道,“都怪你,痒得很,许是被你弄坏了,这会儿就想得紧。” 韩正卿眉峰舒展,捧着她的小脸亲吻她的鼻尖。 “淘气。” 而后他直起身子,将她双腿拉起搁在肩头。 “受着。” 随后,他猛地耸腰,硬是将流萤顶出一声娇吟。 “呀…亲亲,轻些…” 韩正卿没应声,直直抽了十几抽,撞得那红肿的臀儿啪啪作响,水穴泥泞不堪,噗呲噗呲地承受着粗大的入侵。 流萤被他拱得身子越发向前,脑袋几乎要悬出床沿。 “哈…哈…主人…啊…好…啊…” 流萤被他撞得语无伦次,除了呻吟说不出完整的话,臀儿撞出层层肉浪,整个身子都在他的肉根上摆荡。 韩正卿抱住她的臀儿,想将她拖回来,流萤却先一步扣住他的手,带着他移到胸前。 “主人…哈…摸摸人家…哈…要…要摸摸…” 那对奶球裸在那儿,随着他的动作上下翻飞,韩正卿腾不出手抓上一抓,流萤倒是迫使他去揉捏。 “主人…哈…主人喜欢怎样弄…奴儿…哈…奴儿全、全听主人的…” 说罢,她仰起头,小脑袋垂在床沿,雪白的鹅颈露出来,这是一种无声的邀约。 韩正卿犹豫着,手上握着奶子越发大力,流萤握着他的手腕,轻轻地推他的腕子。 “主人…哈…哈…主人…啊…嗯…” 大手忽然卡上来,胯下的抽插加快了速度,这姿势他应是相当顺手,流萤听得清楚,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韩正卿单手按住她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自后腰托住她的臀儿,流萤像是被锁在他身下,承受着他连续不断的进攻。 肉刃往复,卷着鲜嫩的穴肉进出,流萤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明显的喘息,他终于忘情地只管泄欲。 流萤心底涌起一股甜蜜,淫水儿也像开了闸,噗呲噗呲的抽插声回荡整个房间。 “哈…哈…哈…嗯…哈…” 流萤呼吸渐渐不畅,但心底格外满足,她能令他开心,承受他的喜好,他们身体契合,灵魂也将合二为一。 高潮来得很快,韩正卿的撞击越发大力,肉根在体内涨大一圈,将本就不大的蜜穴塞得更满。 流萤涨红了脸来不及呼出声音,身子先一步抖了起来,韩正卿闷哼着撞入她的下体,发狂般地释放,待最后一股精液射出,他才放开手。 韩正卿俯过身去亲她扬起的下巴,流萤没有动,只有身子一抖一抖。 “流萤?流萤!” 韩正卿的背脊瞬间倒出冷汗,他忙将她抱起,只见她双目翻白,已经昏了过去。 迎春归来 2bx x.c o m 流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床边阵阵香气,流萤睁开眼,便瞧见一个人影坐在跟前。 “正卿…” 她呓语着,却听见一声嗤笑。 韩俊明放下咖啡杯,问道,“你醒了?” 流萤眨眨眼,缩回被子里。 “你哥呢?” 韩俊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他好得很,倒是你,哪儿不舒服?” 韩俊明心中妒恨,小娘是有多喜欢老狐狸,睁开眼便先问他。 流萤自是没察觉到他的表情,她略略感受了一下,除了屁股疼,穴儿肿之外,也没有什么不爽利。 她摇摇头,“还好。” “行吧。” 韩俊明抬手将她穴位上的针拔了,流萤才发现他是在给自己针灸。 “我…”更多免费好文尽在:2 a 33. co m 她面上一红,知道他们昨晚闹得凶,自己更是晕了过去,也不晓得韩俊明医了多久。 流萤抬眼看他,强压着心虚的心情问道,“我…睡了多久?” 韩俊明擦干净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咂咂嘴说道,“该说你晕了多久,现在已经正午了,小娘,你挂念老狐狸,也该心疼心疼儿子,昨儿才把迎春弄回来,我连个囫囵觉都没睡成。” “哎呀,迎春!” 流萤忙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去,韩俊明却先一步拦住她。 “急什么,颠鸾倒凤的时候也没惦记迎春,现下不急这两分钟。” 韩俊明得话说得很是难听,流萤瞪他一眼,却也不晓得该怎样还嘴,毕竟自己理亏在先。 “那、那我也得去瞧瞧迎春,她怎么样?昨天的事情怎么样?金掌柜抓住了?” 韩俊明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说道,“老狐狸安排的,能有什么差池?昨儿晚上他就审过了。” 一听说昨儿晚上他去审了金掌柜,流萤面色一滞。 韩俊明瞧她面色微变,及时出言道,“老狐狸爽完拍拍屁股走了,把你扔给我,这一夜给我累的。” 流萤不出意外地撅起嘴,虽然不高兴韩俊明这样讲,可一想到韩正卿丢下昏迷不醒的她去办事,心里也是不快意。 韩俊明撬动了她的心思,便坐在她旁边小声说道,“想知道老狐狸审出什么来?” “你快说。” 韩俊明一笑,将脸凑过去,“小娘不犒劳儿子?” 流萤扁扁嘴,白他一眼,“我自己去问。” “小气。” 流萤不亲他,韩俊明倒也不强求,只将她按住说道,“不止金掌柜,还有几个你都认识。” “我认识?”流萤心思转了一转,“难不成,都是老宅的人?” 韩俊明点点头,“你还记得何三儿?” “何管家的养子?” “对,他跟金掌柜勾结,他负责偷,金掌柜负责融。” “其他人呢?” “那几个你也认识,是常安他们,都是大房的人。” 流萤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她抬头看着窗外天空,这个毒瘤远比她预想得粘人,很是讨厌。 这些人都是老爷同大太太跟前的旧人,大太太一直以失了韩老爷的宠爱自苦,可韩家始终控制在他们手中,这两个人一里一外,将韩府控制得铁桶一般。 当初大太太强弩之末,流萤一度觉得韩正卿只是出于报复才抛下大太太,现下她心里阵阵后怕,他们若不是及时逃出来,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这群人在老宅易主之后失了营生,便打起这种主意。” 流萤不说话,韩俊明便寻个话题说下去。 她点点头拉回视线,“老宅的人…后来都散了?” 韩俊明应道,“想是用不上那么多人吧,散了不少。” 流萤再度沉默,若不是她的生母救下韩正卿,自己得了少爷的青眼,遇上这种变故,她也不晓得自己该何去何从。 韩俊明瞧她面色惆怅,急忙拦道,“你用不着想那些咸的淡的,操心你自己吧。” 流萤不解,“我有什么好操心的?” 韩俊明扯起一侧嘴角,“小娘可知道这回是怎么说动洋人的?” 流萤扁扁嘴催促道,“你快说!” “还记得当初骚扰你的那两个洋人?” 流萤本想不起来的,可这话是从韩俊明口中说出来的,流萤忽然明明白过来,他曾为了她同人家打过架。 “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老狐狸去走动,那边有一个是我同学的同学,一来二去也算说开了,搭上个关系。” “人家能愿意帮迎春?” “他们哪认识迎春,我说被绑的是你,人一口就答应了。” 流萤一听便傻了眼,这韩俊明当真胆大,这节骨眼儿上求人都来不及,竟还敢诓骗。 “你这,这怎么好,那会被认出来的呀!” 韩俊明不以为意,“洋人脸盲,你跟迎春本就相像,他们分辩不出来。” 流萤直摇头,“你净想些馊主意。” 韩俊明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事急从权,我也是没办法。”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遮掩,韩俊明接下来的话,令流萤眼前一黑。 “过过会有记者来采访,你事先跟迎春对好说辞,还得应付那洋人。” “可是、可是当初报上说,绑了洋人,我又不是洋人,迎春也不是呀,这、这怎么还要见记者?” 流萤一个头两个大,韩俊明捋着她的头发解释道。 “这事闹的满城风雨,老百姓都等着瞧个真章,不过注意力都在那几个悍匪头上,除了军部,没人在乎绑的是谁,老百姓看洋人都一个样,压根儿就不在乎谁是谁,真有眼尖的揪着不放,就说弄错了,本就是一场乌龙,剩下的由报社自己编排去吧,日子久了,谁还几个这事儿。” “还能这样…” 相对于韩俊明的乐观,流萤只是忧心忡忡。这辈子撒过的谎,从跟韩俊明搅和在一起之后,是越发的离谱。 “容我想想的吧。” “这事儿不急。”韩俊明嘱咐好了流萤,便对外面一仰头,“迎春。” 流萤顺着他的方向朝门口看去,只见迎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小姐。” “迎春?你回来了!” 流萤脸上露了笑模样,掀起被子就要下床去,不待她动,迎春几步便来到床前。 “小姐,我回来了。” “你没事吧?” 流萤泪珠儿滴滴答答地掉,小手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摸,一会儿捏捏胳膊一会儿摸摸她的腿。 迎春倒是笑嘻嘻地宽慰,“我好得很,那些个人算不得什么,就是军部的人来得慢,乌漆麻黑的,让我等了好一会儿。” 流萤一听这个便放下心来,“你竟是会功夫的,我都不知道。” 迎春面儿上一红,“小时候、小时候学戏,师父教的,学的杂,上不得台面。” 她这个说法,明显避着过去不提,流萤也不再多问,只道,“你平安就好,累不累?有什么想吃的?让厨房给你做。” 迎春笑道,“昨儿回来就好好吃了一顿,小姐不用挂心。” 流萤放下心来,才缓一口气,眨着眼问道,“那你给我说说,这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迎春倒了杯水递过去,才慢慢道来。 先前她只觉得柜上不算很忙,可金掌柜却经常有事外出,加上流萤在意过采买的事,她便多留个心眼儿,直到发现了那封密信,她将信偷过来,没敢往店里藏,便让敖文昊替自己收着。 金掌柜打发人过来寻她,她便清楚金掌柜发现事情败露了,迎春本想过去对峙,没想到出门便让人绑了,好在这些人平时干的都是小偷小摸,绑架是没做过的,她得了空便趁他们不注意,将他们一个个都制住。 她不晓得自己被藏在了哪,将这几个人绑好了独自出门,发现处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七拐八拐才走到马路上,她是不知道这事见了报的,又盘算着自己一个女子,没有办法将这些人一一押运回来,更是不放心扔下这些人独自跑回来报信,生怕他们几个人合力逃脱了,便只能回去看着他们,期间小心地向邻居寻了帮助,许是邻居透露了消息,很快便有人上门来寻她。 那些人寻到她的时候她很是戒备,直到他们将来意和盘托出,她才闹明白这里的事很是复杂,也很是庆幸自己没直接上警局报案。 “后来便是三少爷同警署的人一起过来了。” “万幸你平安无事。”迎春说的清楚明白,流萤点点头,又问道,“昨晚上有洋人见过你没有?” “是有一个,不过三少爷一早将我的头蒙了,也没见着什么。” 闻言,流萤朝韩俊明抬眼看过去,这个三少爷要说他离谱,可也算是靠得住。 韩俊明捉到她的目光,扯起一侧嘴角,“那洋人不过是去凑热闹的,我跟他说你受了惊吓,需要静养,至于迎春,也得做做样子。” “我?”迎春不解地问。 流萤想了想,说道,“也对,还有个敖文昊呢,他不晓得这里的事,还是不告诉他许多的好。” 韩俊明一笑,“小娘通透,来,把药喝了吧。” 话都说明白了,韩俊明将药碗端来,流萤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看他,“这又是什么药?” “润肺去燥,滋补生肌。” 韩俊明这八个字说的流萤很是不自在,她伸出手,却瞧见自己腕子上细细的红痕,她下意识缩回手想要藏起来。 “别藏了。”韩俊明嗤笑一声,将汤药放在桌上,又拿来一面镜子,“这能藏得住?” 流萤接过镜子,瞧见自己的脖子上赫然几个紫红的指印。 迎春方才不好意思瞧,这会儿才低下头细看,“小姐这伤…得养些日子才能消,难怪二姨太发那么大脾气。” 流萤眨眨眼,“二姨太发了好大的脾气?” “可不,又将大少爷罚了,正跟院子里跪着呢。” 二姨太罚了韩正卿 “呀!那可怎么行?” 流萤瞧一眼窗外,不顾阻拦下床去。时值正午,太阳正是毒辣的时候,韩正卿昨夜怕是也没怎么睡,哪里禁得住这样罚的。 韩俊明伸手捞住她的腰,“不急这一会儿,待会儿娘消了气,自然就让他起来了。” 流萤急得不行,推着他的手怒道,“韩俊明!三少爷,你横竖也是个医学生,这太阳底下跪着人是会中暑的,你哥自小身体不好,腿上还有旧疾,你怎么能坐的住的?” 话说到这儿,流萤忽然明白过来,韩俊明是故意跟她耽误时间,让迎春过来同她聊天,一切都是为着让韩正卿多跪一会儿。 韩俊明不以为意,嗤笑一声,“他身体不好?我怎么觉着他好得很,精神足得很。” 他琢磨了这么多年都没能让二姨太说出一句老狐狸的不是,这回韩正卿自己犯了错,韩俊明逮住这个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流萤被他箍住腰,小脚蹬着地面硬是一步迈不出去,她急得不行,泪珠子滴滴答答地掉。 “韩俊明,你哥对你这么好,反过来你恩将仇报,你没有良心,你、你禽兽不如!” “小娘会用成语了。” 虽然是用来骂他的。 韩俊明苦笑,随即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身子向她压下去,“小娘想走也行,儿子帮你这么多,怎么答谢我?” 迎春见状忙躲出去避嫌,流萤抿着唇,眼睛红得像兔子,她分外不甘心地瞪着韩俊明,片刻功夫才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一下哪里能打发韩俊明,他搂着她欺过去,几乎将她的后腰压弯。 流萤仰着身子终究是没躲开,韩俊明扣着她后脑,一双唇就贴了上去,舌尖闯进来的时候,流萤睁大双眼,一个劲儿地推他,韩俊明不管不顾地攻城略地,在她口中掠夺仅存的空气。 流萤身子敌不过,手下却没服软,两个指尖狠狠地掐住他胳膊上的皮肉,韩俊明皱着眉将她搂得更紧,绷紧了肌肉让她不好使力。 小手在他胳膊上寻么着不同的地方,终是没有地方下手,她索性立起指甲,搁着衣裳狠狠地抓。 “嗯…” 韩俊明在她的牙齿挨上嘴唇之前收了势头,放开她的瞬间她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开去。 他抹一把嘴角残留的津液,扯起嘴角嗤笑一声,半是得意半是自嘲。 小娘的性子全都使在他一个人身上,倒也是个好事,终归能独占了一面。 流萤脚步不停跑到楼下,正瞧见二姨太坐在廊檐底下躲着阴凉,松枝在一边扇着风,迎春也在后头站着。 韩正卿跪在院子当中,是丁点儿树荫都没有的地方。他衣裳贴着身子,已经被汗水浸湿,前襟出现一圈明显的汗渍。 流萤扑通一声跪下来,几步膝行到二姨太跟前。 “二姨太,使不得呀!这太阳这么大,再罚,人该罚坏了。二姨太…” 二姨太斜斜地瞧她一眼,扁扁嘴将她拉起来。 “你上楼去歇着。这混蛋活该罚死他!打那破鞋身上学的糟烂的手段!我们韩家没这么下作的玩意儿!罚死我认了,我生的孽种,我亲手罚死他!” 她转头又对院子里骂道,“活该那贱人去死!不教好的贱婢,就不配活着!当初就说让你找个府里的丫头,你偏不要!弄点子脏的臭的在跟前,现在又来祸害人!” 韩正卿垂着头听着,二姨太骂的凶,他便低下头去磕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瞧,就这个德行,平时能说会道的,一说这事儿就成了闷葫芦,死不认错!” 银杏给流萤搬了凳子过来,流萤却是没有坐。 “二姨太,正卿有错,我也有错,是…是我、我要他那样…他、他没有…” 流萤小脸涨红,说着就又要跪下去,二姨太使个颜色,松芝和迎春立刻将她扶着。 “你呀,你是好孩子,小命都快丢了,还要替他遮掩,他方才都说了,是他哄骗你就范,你也是,瞎好奇什么!” 二姨太一番话,流萤杏眼瞪得溜圆,“这、这他不…” 她瞧着太阳底下的韩正卿,他的衣裳原是深色的麻料,这会儿已经都贴在了身上,瞧着都烫人。 他同自己行事,回回动静都不小,哪次都没见二姨太动这么大气,说是心疼自己不假,可流萤知道,二姨太最膈应的怕是那樱娘。 她的脑筋转得飞快,急急喘了两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垂着头就开始抹眼角,“二姨太说的是,昨儿大少爷一时兴起,说这样子爽利,我也确实没见过,才…” 她目光朝韩正卿瞟过去,继续说道,“才听了大少爷的劝,一时冒进…” 流萤这么一说,二姨太算是有了个出口,骂道,“你傻呀?这事儿他提了,你就能同意?” “您说的是,我实是欠考虑,大少爷说什么便是什么,我哪里能反对…况且,况且我听说,若是男子弄得爽利了,比较容易得男娃,我才…” 此话一出,二姨太立马坐直了身子,扭过头来扶着她的胳膊,“你是为了要个小子,才应的这混蛋事儿?” 流萤红着脸,将头低得更下去,“嗯,正卿连名字都想好了,我只怕这肚子不争气。” 说罢,她软软地朝二姨太一歪,整个人趴在她怀里,“下回我可不应了,这会儿头还晕的很。” “头晕?厉害吗?快!快回房歇着。” 二姨太乱了阵脚,忙命人将她扶起来,哪知流萤铁了心要赖在二姨太身上,三个丫鬟硬是扶不起她。 “老大!”二姨太甩着帕子朝韩正卿一指,“还跪着干什么?快过来,你扶她上楼去!” 韩正卿应声起身,几步走上前将流萤打横抱起,他身子晃了一晃,站稳了便走回房子里。 待转过走廊,二人来到楼梯转角,流萤伸出小脑袋左右看了看,说道,“没人了,快放我下来,你别摔了。” 韩正卿也不多言,将她放下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流萤掏出帕子给他扇风,小手拎着他湿透的衣裳,让凉风从衣襟吹进去。 “你身上可真烫人,渴不渴?你等我盛一碗绿豆汤来。” “不急。”韩正卿拉住她的小手,将她的发丝捋到耳后,“没想到,你会拿捏人了。” 流萤面上一红,“这不是为了救你。” 拇指按上她的唇,在那柔嫩的唇珠上摩挲,“用诓骗的法子救人,老三教你的?” 流萤一听便不高兴起来,胳膊一推他,噘着嘴嗔道,“要么你还回去跪着。” 韩正卿倒退一步,后背倚在墙壁上,“木已成舟,哪有倒回去的道理,可撒谎总是不好的。” 流萤听明白他的小九九,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身子俏皮地笑起来,“主人要罚吗?” 韩正卿顺势搂住她,在鼻头上一亲,“下回就让你怀个哥儿。” “不要,”流萤臊得很,贴着他一扭身子,“还要自在些日子。” “听你的。” 韩正卿说完便不再言语,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流萤直觉不对劲,便问道,“正卿你哪里不舒服?我还是给你盛碗汤水过来解解暑吧。” “也好。”韩正卿将脸藏进阴影里,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地难耐。 流萤狐疑地抬起头,“你到底怎么了?正卿?” 说罢她便伸手去摸他身上,韩正卿下意识一躲,随即握住她的大掌攥得更紧了些。 流萤垂下视线才意识到,他应当是腿麻了。 韩正卿跪了许久,忽然站起身来,当时是不觉得什么的,脚下像是踩了棉花,可这会儿血液疏通,那酥麻的劲儿便势不可挡。 流萤低下头笑起来,“原来大少爷也怕腿麻呢。” “不错,你最是知道。” 韩正卿一句话便令流萤无地自容,先前她趁着他手麻的时候整治他,反过来却被他弄得好惨。 流萤跺跺脚扭头就要走,不料韩正卿一把将她拉回来,转个身子将她抵在角落里。 “呀!你…” 流萤仰着头,在阴影里瞧他,韩正卿俯下身来,双唇慢慢地贴在她的眼睑上。 “多谢。” 流萤笑得暖,韩正卿的声音真诚又温柔,她很是受用。 “嗯…正,” 流萤仰头索吻,那吻还没有落下,前厅便传来一声婴孩的啼哭。 韩正卿回过头去瞧,流萤也从他身子后边伸出个脑袋张望。 只见下人领着个少年人进来,那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孩,正张着大嘴嗷嗷地哭。 敖文昊登门(一) “敖少爷?” 流萤从楼梯角的阴影里走出来,韩正卿跟在她身后。 敖文昊目光扫过两人,分别见了礼,随后低下头对怀里的奶娃娃说道,“不哭了,你瞧这是谁?” 这娃娃像是能懂话一般张开眼睛,瞧见流萤便张开小手伸过来。 流萤也没多想,就将孩子接了过来。 韩正卿冷着脸瞧了一眼,转而问道,“敖少爷,今日登门可是有事?” 敖文昊略一迟疑,答道,“倒也不为别的,我来看看心远,另外您府上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韩正卿面色一松,微笑拱手道,“韩某羞愧,此前多亏敖少爷援手,事情才得以顺利解决,合该我们登门拜谢才是。” 韩正卿将敖文昊的功劳供得高,过分的客气无形中拉远了距离。 敖文昊也听出来这话中的送客意味,微微一笑说道,“您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了,心远在吗?” 韩正卿摇摇头,“他今日外出,还没回来,方便的话,敖少爷留个话,韩某一定带到。” 敖文昊的视线朝走廊瞧了一眼,而后又拉回来,抬起眼对上韩正卿的目光。 “听说,迎春已经回来了?” 韩正卿沉着目光看他,面上还是一副从善如流的表情,“是,昨晚便到家了。” “哦。” 韩正卿问什么答什么,可旁的信息却是多一个字都不提,敖文昊毕竟年轻,主动问韩家的事已然算是冒进,韩心远不在家,他也没有理由多留,正要告辞,流萤怀里的奶娃娃便又是一声嚎哭。 “呀,这是怎么了?” 流萤哄着孩子,没注意到这两个男人的对话,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她同敖文昊算是亲近一些,便将孩子抱过来给敖文昊看。 少年低头瞧了一眼,便道,“他可能饿了,在家不好好吃。” 他没有接过去的意思,流萤抱着孩子离他很近,两人年纪又相仿,这画面很是刺眼。 韩正卿不动声色地跟过来,微微一笑说道,“他平日喜吃什么?让厨房做便是。” 流萤笑着抬起头看他,“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吃大人饭。” 韩正卿不懂得如何养孩子,却晓得怎样宣示主权,大掌搭上流萤的肩头,她整个人便落入他的怀抱范围。 “也是。” 流萤对他的小动作全然不在意,只问道,“这娃娃的奶娘呢?” 这话出口,韩正卿又去瞧她,她很清楚这孩子是吃奶娘的奶水长大的,没想到她对敖文昊的事这样清楚。 敖文昊面露难色,“王婆子有事回老家了,新找的奶娘他不喜欢,总是吃不饱。” “那怎么行,几天下来该掉秤了。” “是,我也很为难。” 韩正卿皱起眉,瞧着那白白胖胖的小娃,圆圆的脸蛋在两腮涨出一坨肉,这模样怎么看都跟瘦沾不上边。 说话间,这孩子哭得更厉害了,流萤想了一想便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她抱着孩子上了楼,韩正卿便留下来待客。 这个敖文昊他没见过,却是听说不少。先前敖文昊又是藏书信又是去金店打探消息,没少帮忙,又在韩正卿他们赶来的时候适时地告辞。 这样一个有眼色有分寸的少爷,在事后第二天便主动登门,属实蹊跷,更蹊跷的是,他还带着个奶娃娃。 他若是真是来看韩心远,大可不必带着个孩子,韩正卿见到他第一眼便认定他登门只有一个目的,他是来见韩家的女人。 此时厅里只有他们两个,韩正卿便不想同这小孩虚情假意地周旋。 “敖少爷。” “韩大哥。” 二人几乎是同时开口,韩正卿收住话音,摊开手掌做出个请的手势。 敖文昊开门见山,“实不相瞒,我今日确有一事相求。” * 流萤抱着孩子上了二楼,径直走进韩俊明的房间。 韩俊明正窝在床上打盹,方才便听见有孩子的哭声,他将被子裹在头上躲噪音,哪知这声音竟进了屋。 “吵死了…给、我、出、去!” 韩俊明闷在被子里大声抗议,流萤在他身边坐下来,“韩俊明,我有事问你。” 听见流萤的声音,韩俊明才掀开被子,却见到她抱着孩子一左一右地轻摇,小孩子在她怀里哭,胖脚丫蹬着她的衣裳,将衣襟扯开一个缝,流萤的鬓发有些散落,在她粉嘟嘟的脸颊垂下个弯曲的弧度。 那画面令韩俊明心头一动,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解开衣裳,将鼓胀的乳房掏出一只来哺乳。 无比讨厌小孩的韩俊明此刻动摇了,直想让流萤生一窝崽子,挨个抱过来喂,那小嘴裹着奶头吮,当是说不出的爽利。 “我问你话呢,迎春的奶水,小孩子能吃不?” 韩俊明的思想在电光火石间将自己代入了婴孩,全然没听见流萤的问话,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才拉回思绪。 “你说迎春?”他眨眨眼,“当然能,那乳产出来就是为着吃的。” 流萤得了答案,点点头,抬起屁股就要走,韩俊明一把拉住她,问道,“这是老四那同学的孩子?你要让迎春奶他?” 流萤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又不聋不瞎的,孩子饿成这样,先给吃上才好呀。” 韩俊明心思转了一转,点点头又躺了回去,重新把头塞进被子里。 流萤扁扁嘴,这个韩俊明,真是不懂事。 而韩俊明却知道,这个家里又有热闹要看了。 在喂奶这件事上,男人和女人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与感受。 流萤一心想着孩子不能饿着,谁有奶就吃上一口,总归是不能饿着。 可韩俊明眼里,这事很是暧昧。 一个男人带着婴儿登门,孩子饿了便吃了这家人的奶,虽是哺乳,却总与宽衣解带挂钩,又是吸吮天下男人都为之倾倒的部位,总免不了一阵臆想。 流萤抱着孩子出去,他的房间安静下来,韩俊明心里莫名烦躁,翻来覆去再睡不着,他索性一翻身坐起来,将自己收拾妥当之后也跟了出去。 流萤下楼来,朝前厅看了一眼,只见韩正卿同敖文昊有说有笑,她也放了心,抱着孩子朝迎春的屋子走。 “迎春?” 她推开房门,却瞧见迎春正在换衣裳。 流萤忙将门扇关好,回头对迎春说明来意。 迎春倒没拒绝,坐在床上就将孩子接了过来。 只见她拿手绢沾了清水,将乳头擦干净,而后自然而然地抱好孩子,那孩子寻着味儿就张开小嘴。 流萤眨眨眼,她想着迎春没带过孩子,或许还要她帮一下,却没想过事情这般顺利,那孩子终是不哭了,用力吃着,小手时不时捏着迎春的乳,像是给自己挤奶一般。 流萤默默退出房间,想了一想,便往前厅走,刚好韩俊明也下楼来,二人在楼梯口撞个满怀。 “小娘,迎春呢?” 韩俊明一边揉着流萤的额头,一边朝紧闭的房门看去。 流萤仰着头瞧他,“当然是在喂奶呀,你不放心?还是不愿意?” 韩俊明一皱眉,“这敖文昊带个孩子上门来吃咱们韩家的奶,说不过去吧。” 流萤一听便笑了,“三少爷,迎春可不是你的人了,那奶自然也不姓韩,人家都没说什么,你觉得哪里说不过去?” 韩俊明一时语塞,反问道,“你就不觉得这事儿蹊跷?” 流萤自然是觉得蹊跷,何止蹊跷,简直是蹊跷的很。 她点点头,说道,“是呢,三少爷前儿还说要卖了迎春,今天又介意这个,你对迎春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恐怕自己都不清楚吧!” 韩俊明被流萤点了心思,分外不自在,正要争辩,流萤小手一抬,捂住他的嘴。 “前头有客人,你自己想清楚再找我说话罢。” 说罢,流萤便去到前厅,将韩俊明独自留在走廊里。 敖文昊登门(二) 韩正卿同敖文昊相谈甚欢,流萤走过来在韩正卿对面坐下,她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俩添了水,说道,“孩子吃上了,敖少爷怕是要等一会儿才能好。” “不急,”韩正卿率先接话,“方才在聊这房子,敖少爷前些日子也在四处看房子,刚好咱们才搬过来不久,才聊起这事。” “敖府要搬家吗?”流萤问道。 “那倒没有,”敖文昊答道,“是我想住,这地界瞧着不错,方才拜托韩大哥帮我在附近寻个小些的。” “你自己住?” 这少爷年岁不大,说话办事总有些老成,可总归是心远的同学,说要自己住,流萤总觉得像是玩笑。 敖文昊点点头,“这里比较近。” 流萤倒是听迎春讲过,敖文昊在夜总会打工,想是他懒得每日奔走,便不疑有他,只点了点头,没有追问下去。 “这几日店里谁在照看?” 左右要等迎春,敖文昊便换了个话题。 流萤摇摇头,“歇业了。” 这小铺子本就用不上许多人,可要临时派人接手却也没法子照应过来,只得关门歇业。 敖文昊自然是晓得的,说道,“开店栓人,不过营收再多些,就能多雇几个人轮班。” 说到这个,流萤便来了精神,“我那位置不算好,倒是前头有一片空地,我想着,要是能将那块地方用起来,倒也是好的。” “想怎么用?”韩正卿给她添了茶水,而后径自拿起一颗桃子,撕去那层薄皮。 “隔壁书店有好些人,可也只是看书,吃喝都是自备,我想不如就在那空地摆上桌椅,就像百货大楼那样的露天茶座,再弄些茶水。” 敖文昊一听,便摇了摇头,“你想要隔壁的人过来,可不一定能赚钱。” “倒也不是,那些人都是隔壁的常客,隔壁的赵老板是个厚道人,也是苦苦支撑,我不想抢他的生意,我想卖给那些不看书的人。” “此话怎讲?” 韩正卿将剥好的桃子递到她手上,流萤接过来微微一笑。 “真正看书的人,不在乎身处何地,打开书本便得了自在,能上咖啡茶座的那些人,手里也捧着本书,却是用来摆样子的,这两个是不同的,既然不是为了看书,那么就是为了谈事情,或者寻个舒服的地方,我就是卖这个舒服的地儿罢了。” 韩正卿笑了一笑,刚要张嘴,敖文昊便先一步说了意见。 “倒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这地儿也不能太舒服,不然他们赖上一天,就几块点心一杯茶水的,你这营收还是上不去。” 流萤想了想,点头说道,“也是,要么还是算了。” 敖文昊却道,“这地方用起来总比闲着好,不过你不能光等着人来。” “我也给街坊四邻打点过的,让人帮着介绍生意。” 敖文昊想了一想,问道,“你想过量产没有?” 流萤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向韩正卿,“量产?” “就是工厂生产,包装,集中发货。”韩正卿耐心解释。 流萤想起同韩正卿去工厂的路上,见过那些大货车,货车上头驮着一箱箱的货物,少说要成百上千件。 “那、那我这个…一天哪卖的出去这么多…” “你自己当然不行,但是可以放在别处卖,比如饭店里。” 敖文昊这话一出,流萤心头一喜,敖家就是开饭店的,他若是愿意让自己供点心,那可真是大生意。 很快的,流萤又有一丝怀疑,这敖文昊不过十几岁的少年,竟然能同自己谈这样的生意,怕不是小孩子的臆想,胡说罢了。 “我…要是能进饭店固然是好的,可是这、这售价、销量怎么核算,还有就是工厂那边,我…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谈这个事情,也不晓得人家需要什么样式,或者干脆就不需要呢…” “这简单,利顺德的供销我已经摸清楚了,他们用的起士林的西点,中点只有桂顺斋,这两家自然是没的说,可价格太贵了,你要是想进去,可以走低一档的价位,而且负责采买的那人该是吃了回扣,漏洞大得很,出纰漏是早晚的事,你只要把自己的东西推荐过去,截长补短地跟进,总能有机会。” 敖文昊并没有要她进自己家的饭店,倒是说起利顺德的内幕,流萤听了心里便安定一些,先前她就知道,这孩子是有些能耐的,今天提供的信息很是可信。 “想进利顺德并不容易,即便有机会,盯着的何止一两家,此前先要一定知名度才好谈。” 流萤刚觉得有希望,韩正卿便接过话去,给她浇了一盆凉水。 流萤刚燃起希望又蔫了下去,这门槛根本不是自己这种小铺面能够觊觎的。 韩正卿看她一眼,继续说道,“工厂的事简单,知名度还需要一些台阶。” 敖文昊懂得一些经营之道,却并没有实操过,因此也只是沉默地听着。 “此前听说国民饭店在经营上出了些问题,有些供销货商中断了合作。” 韩正卿说到这,敖文昊便忍不住开口解释,“并非我不愿意跟家里提,只是现在经营确实艰难,况且…因着舞厅的事,名声有些不好,不然那些供销也不至于断了往来,这滩浑水我怕…” “舞厅?” 流萤眨眨眼,她只知道心远提过敖家生意遇见些问题,却不晓得是因为什么。 “实不相瞒,前阵子有些针对我家的舆论,都说饭店里设舞厅这种靡靡场所,于社会风气有损,可平心而论,不能所有的饭店都是利顺德,我们在晚上开设舞场,也没有有伤风化的表演,纯是社交跳舞而已,也是盘活生意的尝试,怎料突然背上了卖国的罪名。” “这怎就跟卖国扯上关系的?” 流萤越发地迷糊,很是不理解这里头的因果逻辑。 韩正卿一笑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正义之士背后,不乏眼红的同行。” “你是说,那些爱国人士,都是见不得人好的坏种?” “非也。”韩正卿解释道,“有些人善言辞,被人当了枪使,又或者是为了生计,收钱做了写手,当然也有些纯是忧国忧民,呼吁人们觉醒,不该沉迷玩乐,民国饭店的改革便成了焦点。” 流萤听着只觉得害怕,很难想象当这些力量汇聚在一处的时候,敖家该面临怎样的困境。 “这、这可怎么是好,要不然请报社来澄清,或者咱们也花钱找写手解释清楚。” 韩正卿笑笑,掐了掐她的小脸,“自证是没有尽头的,今后你若是遇见这样的事,只管做好自己,不必理会外人怎么说。” 这举动过于亲昵,流萤不禁面上一红,头脑也清醒了些。方才她不自觉将自己摆在敖文昊的立场上,韩正卿一句话便提醒她这是敖家的事。 “那、那敖少爷说的也有道理,现下民国饭店自己都乱得不行,我这时候想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也不尽然。” 韩正卿这样说,敖文昊也坐直了背,听得越发认真。 “民国饭店的点心用的也是起士林,这时候若是把洋货换成国货,也能拉回一些风评。” 敖文昊想了一想,“倒是可行,我回去商量看看。” 韩正卿又道,“这事若是能行,便要有些策略,大张旗鼓地换。” “什么策略?” “先打出国民点心的旗号,再进驻民国饭店。” 敖文昊迟疑道,“那用桂顺斋就好了呀?还有桂发祥呢。” “桂发祥的供货成本比我们高出一倍不止,况且他们有保底销量的要求,我们却可按实际销量每日供货。” 敖文昊面色一缓,说道,“这倒是可以,眼下节省成本是首要的。” 韩正卿瞧着时机差不多,又补充道,“敖少爷若是觉得可行,便可透消息过去,这事我们不急,待敖少爷搬过来,咱们商讨事情也很是方便。” 敖文昊深吸一口气,尚未开口,便听见孩子的声音,随即迎春抱着孩子走出来,厅里几个人一同回头瞧她。 “敖少爷。” 迎春走过来,将小娃娃交还给敖文昊。 “谢谢。” 敖文昊伸出手,那奶娃娃却不愿意,一个劲儿洋往迎春怀里躲。 迎春又要递出去,他索性张开嘴哭了起来。 敖文昊面上略不自在,不由的大声说道,“不许哭!该走了!” 韩正卿见状便起身说道,“娃娃同迎春投缘,多待一会儿也好,后厨有绿豆汤,敖少爷自便。” 敖文昊脸上微红,点点头答道,“多谢韩大哥。” “客气。” 说罢,韩正卿牵起流萤的手,带着她离开了前厅。 第二次求婚 p o18a z.c om 流萤只觉得今日这事有些不对劲,又说不清楚哪里奇怪。 直到回了屋,她才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今日这事儿有些奇怪?” “怎么说?” “敖少爷原是来看心远的,却挺上心铺子的生意,你也是,我哪能供得了饭店的货,若是敖家同意了,后头要怎样供的起,又说要做成国民点心的招牌,这哪是这样容易,那些老字号是多少年才做出来的口碑,说到底不过是因为金掌柜这事,店里没人,歇了业,可这样的事也只是偶然,怎地就突然说到要进饭店了。” 韩正卿一笑,“你想一辈子栓在一个铺面上?” 流萤哑然,她能有个铺面操持,已然觉得满足,老百姓有多少人终其一生连个铺面都开不起来,又有多少人家是三代苦苦经营,一不留神就关张歇业,程嘉澍不就是这样的例子。 流萤的概念里,她往后的日子就是将前堂交给迎春,自己在厨房里忙活,得空便研究些新的样式。女人一生都是要围着灶台转的,围着哪个都一样,头一低便是一整天,她这个还能赚点钱,有什么不好呢。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a g. com “我…我没想过,这个铺子已经很好了。” 流萤的声音很小,几近喃喃自语。 韩正卿抬手拍拍她的发顶,“这个铺子不过是给你练练手,过些日子,家里的生意你都要学一学。” 韩正卿这话将他与自己的距离摆在眼前,这样的小生意他是瞧不上的,自己的天花板,在他的世界里不过是个起步的台阶。 流萤的眼神暗淡下去,木木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韩正卿弯下腰去瞧她,问道,“不开心?” “也不算,”流萤微微一笑,说道,“只是有些累了。” 韩正卿将她抱在怀里,将她贴在自己怀里,“累了就休息,过两天带你去看拍广告。” “真的?” 流萤喜出望外,还以为他早就忘了。 “我几时骗过你。” “你…”流萤撅撅嘴,一时竟想不起来,脑子里都是他的好,那些伎俩却十分模糊。 韩正卿在她鼻尖上点了一点,“你觉得这个敖文昊怎么样?” “敖少爷?” 流萤眨眨眼,心思飞快地转了转,忽然想到方才她抱着孩子的时候,韩正卿似乎不大高兴。 她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你别瞎想,我不过是带过孩子,迎春出事那天,刚好他儿子放在店里,拜托心远看着,心远又不会带孩子,才叫我看了一会儿,我和他都不熟的。” 韩正卿沉默听着,片刻才说出一句,“急于撇清,很是可疑。” 流萤傻了眼,她同敖文昊只见过几回,再怎么说,也吃不上这种飞醋的呀。 “你这、这都没有道理,他才十五六岁,还是个小孩呢。” “心远才十四。” 流萤顿时红了脸,“我、我不是…哎呀,你这、这般不讲道理,不同你讲了。” 她扭过身子不理他,韩正卿便从身后将她抱住。 “这个敖文昊有些头脑,人也上进,这年岁知道为家里的事操心,算是个可靠之人。” 流萤皱着眉听着,心里老大不情愿。 韩正卿先前撮合韩俊明,现下竟开始学么外人,他若是个女人,当真是第一贤惠的夫人。 她不应声,韩正卿笑笑继续说下去,“敖家不算小门户,国民饭店再不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还能同你的生意挂上钩,若是借着他们的低谷伸出援手,互相成就,往后定是个不错的生意伙伴。” 流萤惊愕地睁圆了眼,韩正卿心里原是打的这个算盘,她苦笑一声,“大少爷的生意都是拿身子换来的?” “确有感情的自然不是交换,是联姻。这里的事儿,你多同迎春聊聊。” 流萤的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转,只一眨眼便能落下来。 韩正卿瞧着差不多了,才补上一句,“免得她有心结。” 闻言,流萤愣是将那呼之欲出的泪珠子忍了回去。 她连吸两口气,喘匀了气,放平声音问道,“心结?迎春?” 韩正卿点点头,“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敖文昊当是对迎春有意。” 流萤忽然一喜,同时叹出一口气问道,“这怎么,他喜欢迎春?” 随即她的表情又失落下去,“哦…他喜欢迎春…” 韩正卿将她复杂的表情欣赏个够,继而说道,“是,他喜欢迎春。” 流萤沉默下去,迎春… 她是不愿意看低迎春的,可外人就不同了。 流萤本想让迎春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若是能遇见个真心喜欢的,流萤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那…那敖文昊知道…知道迎春…” “不清楚,所以这事,需得你同迎春谈谈。” 流萤的眼眶又红了起来,韩正卿抱着她亲了亲,问道,“怎么又要哭了?” 流萤是知道的,像她们这种下人出身,那些老爷少爷所谓的喜欢,说不准是一时冲动,还是什么下作的亵玩心思,即便当下是真情意,过些日子不新鲜了,也便消散了。 她们永远都只有被人挑选的份儿。那种跪在地上等着男人垂怜,又害怕被舍弃的心思,她最是清楚。 流萤的身子微微地抖,迎春若是跟了敖文昊,她将来会怎样呢。 “正卿,我害怕。” 她朝韩正卿的怀里躲,让他将自己抱得更紧些。 “不怕,凡事有我,即便我不在,还有老二老三他们,你且安心,先探探迎春的心思,再做打算。” 流萤抬起头看他,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韩正卿是她的后盾,她作为迎春的主子,理当成为迎春的靠山。 流萤点点头,靠在他怀里,耳朵听着他的心跳,仔细地回想今日这事。 起先,韩正卿是对敖文昊心存芥蒂的,在她抱走孩子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才好转,韩正卿应当就是这时候知道敖文昊实是来看迎春的。 而后便说到敖文昊想搬到附近来,约么也是因着迎春。而他上心铺子的生意,恐怕还是因为迎春。若是这么想,那么早先他去金店探消息,也是为着迎春。 很快,流萤便想通了。 敖文昊自告奋勇去帮忙,却又不好多留,所以今天一早便登门,带着孩子便能进到韩家内宅,流萤想起迎春喂奶那熟练的样子,想必不是头一回奶那孩子。 她心里有了底,便开口说道,“你真是聪明。” 韩正卿一笑,却也想听她夸自己,“怎么说?” 流萤抬起头白他一眼,娇娇地说道,“你一眼便知他对迎春有意,却非要逗我急这一回。” 韩正卿搂着她,鼻息间叹出一声浅笑,“你那样子很是有趣。” 他慢慢地揉上她的乳,流萤跺跺脚,推开他就走,韩正卿施施然跟在她身后。 流萤紧走几步,又想绕开他反身出去,哪知韩正卿抬手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卧房。 房门在他背后反锁,流萤脊背一凉。 “你、你要做什么?楼下还有客人…” 既然已经知道敖文昊是来见迎春的,那就更不能放着他们两人独处,万幸还有个孩子在跟前,不然这家里岂不成了淫乐窝,这名声可就太难听了。 韩正卿将她抵在墙上,低下头吻着她的小嘴答道,“他们已经走了。” “怎、怎么…哈…” “敖文昊不是不懂礼节的人,迎春应当已经送他出去了。” 说是送,还不晓得几时能回来,眼下他们俩至多只能在路边说话,所以敖文昊需要个房子。 流萤心里一阵难受,推开他问道,“你们男人置办房子都是为了同女人私会吗?” “若是你肯为我置办,也是很好的。” 粉拳一记捶在他胸口,“油嘴滑舌。” “你喜欢就好。” “我才不…呀…你…” 韩正卿双手一捞,便将她的裙摆掀了上去,随即一条腿卡进她双腿之间,大掌捞着她的屁股蛋儿掂弄。 只几下,流萤腿间便溢出了水儿。 “哈…不行…我不行…呀…” 韩正卿方才就想弄她,若不是敖文昊登门坏他好事,这会儿她怕是已经在他怀里欲仙欲死地求饶。 流萤推着他,奈何力道敌不过,身子在他的手上一颠一颠。 他的腿慢慢提起,她便坐在了他腿上,两只小脚踮着,脚趾堪堪踩着地面,她只好扶着他的肩膀极力稳住平衡。 “你…嗯…若是迎春这婚事谈不成,你同敖家的生意要怎么做?” 流萤昨儿被他折腾得恨,今日是万万不想再弄,可又被他控制了身子,只能聊些正事,试图让他放弃。 韩正卿将她两只手锁在一处,高高提起按在头顶,大手扶着她的腰身,低下头在她眉眼鼻尖一下一下地啄吻。 “敖家急需扭转舆论,花钱公关不过昙花一现,扶持一个国民品牌却有长久利益,这笔账相信他们能算的明白,你可以借机做大,若是分成谈的好,甚至可以分文不花。” 大掌贴着纤腰向后移去,流萤靠在他的手掌上由着他推动自己的身子。 韩正卿身上有许多她不会的东西,抓住机遇的能力更是令她望尘莫及。 “那迎春…” “敖文昊喜欢她,便会极力推动这事,这事算他的家事,便不会被旁人撬走,即便不成,你依旧做你的点心铺子,敖少爷却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哈…可敖文昊自立门户,岂不是要将迎春养在外头?” 若是不能入敖家的门,这算哪门子的婚事。 韩正卿慢慢地贴上她的唇,“迎春的条件,住在外面比进门好。” 流萤偏过头不让他亲,不平道,“大少爷也觉得迎春至多是个外室?” “非也。” 流萤躲,他也不追,索性贴上她露出来的那只耳朵。 “她手中掌管两家铺子,膝下无后,不进门便不会被敖家吃掉,你若想寻她说话,也方便些。” 韩正卿的声音就在耳边,流萤身子一个激灵,酥麻自小腹涌起。 他思虑很是周全,迎春做了女掌柜,她不被吃掉,便能保全流萤的生意,所以她必须同敖文昊单住。 “若是没猜错,敖文昊同家里关系算不得好,他若想在家里站稳脚跟,这桩生意便是个机遇,而他得了器重,敖家定会想接迎春回家。” 流萤再回过头瞧他,她才明白韩正卿让她同迎春聊什么。 “你想让我告诉迎春,让她怎样也不能进敖家家门?” “正是。” 韩正卿才吻上她的唇,含着那唇珠轻吮,“这样对你,对她,都是最好的选择。” “哈…” 流萤被他吻得舒服,唇齿间溢出甜腻的呻吟,韩正卿按着她的身子压向自己,流萤被他箍住身子,底下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我不行…不行…” “我想要你,很想。” “那、那…” 韩正卿这样直白的请求,流萤心头一动。 她当真是怕的,只这会儿的揉弄她便知道底下还肿着,若是再由着他入,怕不是要弄坏掉。 可他似是特别迫切,像是动物发了情,话语间透着股子坚定,可要说他迫切,那低沉的嗓音征询她的意见,既令人怜悯又万般诱惑。 “那、那你轻些…我…我不行的…好疼…” “好。” 韩正卿亲吻她,不激烈,却格外深沉,大手箍住她的腕子高高提起,另手大力地揉捏她的臀瓣,将那富有弹性的小屁股揉得变了形状。 “哈…正卿…” “嗯。” 韩正卿应着声音,又像是一种轻吟,流萤放开紧绷的姿态,挺着双乳磨蹭他。 韩正卿捞起她的大腿,将她小裤扯向一边,红肿的水穴露出来,拇指搔过穴口,那湿哒哒的触感令他的阳物越发硬挺。 “哈…轻些…” “好。” 裤链拉开,灼热的性器弹了出来,流萤只觉得身子一轻,手腕得了自由,自己被他捞着膝弯抱了起来。 “呀…啊…轻些、轻些,不行…啊…” 他将她的双腿盘在腰上,而后便托着她的臀儿向跨上按压。 龟首轻车熟路,寻到了地方便撑开那红肿的肥唇,慢慢顶了进去。 “啊…正卿…好胀…哈…” 流萤大口地呼吸,穴儿难耐地吞咽,拼命适应他的侵入。 韩正卿并不急,却也没退让,只将她向上托了托,肉棒直挺挺地插着穴,缓缓退出寸许,又向穴儿里顶去。 流萤双手得了空,搭在他肩上调整着姿势,让他入得顺利,自己也更舒服些,然而这些努力只是稍稍缓解,直到他整个没了进去,二人身子完全嵌合一处,她才吐出一口气。 “正卿…哈…动一动…好难受…哈…” 小穴一缩一放地适应着,韩正卿瞧她不上不下的样子,便一挺胯开始了耸动。 “啊…轻些、轻些…啊…嗯…嗯…” 她的背抵在墙上,口中的求饶变了调,话语被撞得七零八落,几下耸动之后便只剩下呻吟。 韩正卿入得不快,却一下深似一下,这样的入法流萤还是受得的,呻吟变成了轻哼,穴儿里泌出一股股淫水儿,嫩穴又软又滑。 韩正卿知道她得了舒服,便在她耳边说,“慢慢弄,还是快些结束?” 流萤抬起眼瞧他,水雾氤氲的眸子含着些许嗔怨。 这人可真是坏心眼,好容易得了爽利,却故意问这样的问题。 她咬着唇不答,韩正卿便在她小嘴上亲了亲,“那便快些。” “欸…” 胯下一耸,肉棒几乎捅穿了她,顶得流萤快要哭出来,张开小嘴就俯过身去,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韩正卿托着她的身子撤出一点距离,而后加快了抽插,流萤的小屁股悬着躲无可躲,只能由着他猛撞,腿间蜜汁被捣得泛白,噗呲噗呲地发出黏腻的声音。 她咬着他的肩膀不肯松口,直到一个猛刺,她才难耐地呼出声。 “啊!…你、你轻些…要弄坏的…” 韩正卿笑笑,将她的身子落下,肉根深埋,恢复了平缓地掂弄。 “这般不耐操,往后可怎么好。” “你…嗯…你这般欲求不满,需索无度就…就不怕伤身子吗…哈…” 这姿势磨着穴,淫豆子硌在当中充分摩擦,方才涌起的酥麻瞬间勾到了前面,流萤的声讨越发虚弱。 韩正卿捞着她的身子,肉棒搅动水穴,眼瞧着她微微仰起头,身子也越发弓起的时候,他忽然停止了动作。 “也是。” 她正等着迎接即将到来的快感,却硬生生被他打断,原就是他想要弄,几乎没有前戏地入侵,她适应了好一会儿,终于得了舒服,他却不让她泄身。 流萤一个委屈,直接哭了出来。 “人家就要…你怎么,哎呀…呜呜呜…惯会欺负我…” 流萤哭得委屈,韩正卿将她抱紧,含住她的耳垂。 “怕你泄多了伤身。” 流萤哭着抬眼瞧他,这个坏人!当真是睚眦必报!坏人! 流萤不理睬他,径自扶着他的肩头动起身子,却是怎样得追不回那爽利。 泪珠子滴滴答答地淌,一半是羞耻一半是渴望。 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韩正卿起了怜心。 “抱歉,见你那样,会忍不住想射。” 流萤眨眨眼,泪珠子挂在睫毛上。 “为什么?你不是…不是…” 哪回不是将她弄得昏死过去,他都迟迟没有射出来,今儿怎地就这样难耐了? 韩正卿摇摇头,“年岁大了,心力不足。” 他方才确是心头一动,心爱的人被自己顶弄到高潮,本就是件令人把持不住的事,先前他的性事大多是发泄欲望,各种玩法不一而足,今次却更像是表达爱意,这种爱意很容易催生播种的意愿。 尤其在见到她抱着孩子的画面之后。 然而他的解释并不能说服流萤,她抱住他,贴着他的身体听他的心跳。 “正卿,你…很想要孩子吗?” 从一开始,他就很是小心地避孕,关于子嗣,唯独提了一次,她却犹豫了。 他这个年纪,孩子都该上学了。 二姨太的话在耳边响起,流萤动了恻隐之心,或许给他生个孩子也不错。 “不急。” 韩正卿抱着她,恢复了掂弄,流萤却说,“撒谎,你明明很想要。” “何以见得?” 流萤仰起头,在他心口点了一点,“你心里面说得很是清楚。” 流萤很清楚这种欲罢不能的感觉,与心爱之人行房,最是把持不住。 她爱着,也被他爱着,别说顶弄,单是他入进来她就能频频地泄身子。 韩正卿这样吐露心声,流萤心里说不出的喜悦,他的爱意越发浓厚,才会情难自禁。 “正卿,咱们去床上弄,好不?” 韩正卿沉吟片刻,抱起她两步上了床,流萤躺好了打开双腿,令他能入得更深。 肉棒胀大了一圈,在她同意受孕的时候,他便越发耐不住射精的冲动。 他伸手拉开抽屉,却被一只小手又推了回去。 “正卿,我想要。” 韩正卿搂着她亲了一亲,“乖孩子,待你确实想要,而不是为我要的时候,再怀也不迟。” 闻言,流萤撅起小嘴,这个人可真是拧巴。 她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吻,小穴不住地夹弄。 “正卿,我想要,现在就要。” 她伸着胳膊死死地推着抽屉,身子却在他的怀里扭动,她恨不能将这身碍事的衣裳脱干净,将那对奶儿放出来磨蹭。 “主人射给我好不好?射在奴儿身子里面,我想怀你的娃儿,想要你贴着肚皮对他说话,想你给娃儿接生。” 流萤一连串的话堪比世上最动听的情话,肉根在她身子里越发硬挺,流萤自顾自地动起小屁股,算不得爽利,却也足以令韩正卿屏住气息。 “撅起来。” 韩正卿发了话,流萤便利落地挪动身子,摇着小屁股趴在床上,乖得像只求操的小狗。 “受着。” 说罢,硕大的肉根塞了进去,一入到底,两个人皆是一个舒服的喟叹。 “啊…主人…” “我在。” 韩正卿握住她的手腕,向后拉住她的胳膊,腰上使力向前顶弄。 “奴儿好喜欢…啊…喜欢…主人…啊…喜欢主人操…” 肉棒凶狠地贯入,白沫飞溅,撞出啪啪的声响,衣裳里的一对奶儿更是随着节奏一耸一耸地涌动。 流萤将自己完全交给他,身子几乎悬空着被他操弄,这姿势令快感飙升,小手想反握,却使不上力气,只攥成两只小拳头。 “啊…主人…主人…呜呜…” “我在,乖孩子,我在。” 方才涣散的快感迅速汇集,脚趾蹬着床褥,穴儿忽然一紧,流萤的背迅速弓起又凹下去,她哭叫着颤抖,淫水儿像开了闸一般地泄出。 她喷了潮,身子软软地瘫倒下去,韩正卿却没有给她缓气的时间,两人一同倒在床上,他将她侧躺在自己怀里,迅即捞起一条腿,泥泞的穴儿暴露出来,他从背后入进去,开始了又一轮猛攻。 “主人…呜呜呜…主人…” “叫我正卿。” “正卿…哈…啊…正卿…啊…呜呜呜…” 流萤唤他的名字,韩正卿直觉得后牙痒得厉害,启口便含住她后颈的皮肉吸吮。 贯入加快了速度,身下交合之处几乎出现幻影,只有啪啪的肉响分外清脆。 流萤哭着承受,下体的肿胀自不必说,后颈的疼痛也是异乎寻常,她只能缩着身子予取予求。 韩正卿将手伸到她腿间,精准地捏住淫核揉捻。 “啊!…啊…啊…正卿…啊!…” 肉尖像是着了火一般地烫,流萤的身子正是余韵游走的时候,却被他这般强硬地唤了回来,几乎是一瞬间,她失声地颤抖,小脚勾起脚趾抖了两抖,而后便松了力道,悬在空中触电般抖动。 接连的猛烈的高潮令流萤失了神,她身上软得厉害,穴儿更是柔软,韩正卿加快了速度,他皱起眉猛烈地冲刺,肉根涨大,囊袋紧缩,后腰耸动,一股股白精射入了穴道。 流萤已然脱力,穴儿的爽滑却令她倍感欣慰,他终于愿意射给她,她下意识地夹起穴,不让那精水淌出去。 韩正卿大手缓缓抚摸着她的肚子,像是已然受孕那般抚摸,流萤幸福的直想睡过去。 韩正卿贴着她的身子,底下并没有退出来,他一下一下地亲吻她,从眉眼到耳廓,而后他贴着她的耳垂低语。 “有件事想问你。” “…嗯?” 流萤慵懒的闭着眼睛,只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疑问。 “嫁给我,好不好?” 她缓缓地睁开眼,二姨太不是已经张罗着婚事? 是了,先前他在洪灾的营地求婚,她慌乱地拒绝了,而后这事似乎便没再提过。 虽说这事几乎是板上钉钉,可他这样的追问,非要获得她的首肯不可,这性格还真是拧巴。 性事终了,水穴泥泞不堪,精水顺着肉缝缓缓淌下,她的一条腿挂在他的手肘上,大敞的腿心还塞着他的肉根。 流萤懒懒一笑,“大少爷可真是,你怎么都好,就是不大会求婚。” 二姨太将迎春赶出家门 流萤这回彻底睡了过去,韩正卿将二人收拾妥当,瞧着她的小脸,用指背在她的脸蛋儿上不住地摩挲。 求婚这事,阴差阳错的,流萤始终没吐口,即便知道一定会成婚,可他还是想听那句,我愿意。 韩正卿满腹心事地出了房间,正瞧见韩俊明在二楼小厅里来回踱步。 他下意识瞧一眼身后,问道,“做什么这般魂不守舍?” 韩俊明见他出来,一个健步冲上来就要揪他的衣领。 “你是不是又弄她?” 韩正卿没否认,静默地看他片刻。 “你该做些新的药膏,效用好一些的。” 韩俊明咬着牙,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怒骂,“老狐狸你是不是禽兽!?娘还是让你跪少了!” 韩正卿抚开他,径自在沙发上坐下,“你尽管去告状,待母亲问起,只怕会安排你帮嫂嫂调理身子。” 韩俊明倒吸一口凉气,“你!…她怀了?” “快了。” 韩俊明越发不高兴,正要还嘴,韩正卿抢先说道,“有功夫操心这个,不如想想洋人该怎么解决。” 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韩正卿去走动,一来二去了解了原委,那两个洋人见流萤独自再座位上张望,似是无助地样子,便过去搭话,原是好心,没成想吓到了流萤,才有了那场斗殴。 然而,说那纯是一场误会,却也不见得,毕竟漂亮女人总是吸引目光,尤其那个能扯上些关系的洋人,始终惦记着同流萤吃个饭,还是韩俊明装傻才避了过去。 现如今多少有些引狼入室,人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后续少不了拉扯牵连,很是麻烦。 听这话,韩俊明也没了脾气,他想了一想说道,“我同小娘早就通过气儿了,她答应帮着圆谎,打发走洋人,这事儿便结了。” “结了?”韩正卿不置可否,拍了拍他的肩,“祝你好运。” 洋人远没有韩俊明预想得沉得住气,下午便上门来。 流萤原是为着圆谎装样子,现下却是实打实地下不来床,她手腕上的勒痕,脖子上的指印,倒显得她确是被人绑了,经历了大磨难。 那洋人叫Riz,流萤的脑袋瓜里自动换成了瑞之这个中文名字。 瑞之倒不见外,坐在床边的单人椅上说着流萤听不懂的话,表情甚是关切,韩俊明在一旁翻译,说是翻译,实是由着他的意思说。 流萤约么觉得韩俊明是没在好好翻译的,可也不想追究,毕竟尽早将瑞之打发走才好。 待到傍晚,她才得空同迎春说敖文昊的事。 流萤开门见山,直接问迎春同敖文昊是如何接触上的,迎春支支吾吾地交代,流萤才搞明白,铺子刚开张那会儿,迎春早出晚归,敖文昊刚好换了新的工作,晚上出来找吃食,俩人纯是在街上碰见。 迎春这个小气鬼,连卖带送,将卖不出去的全都处理给敖文昊。而他知道迎春要带钱回家,便说送她一程。 流萤记得那晚,她同韩正卿闹了别扭,独自在院子里看夜空,听见院墙外头有人说话,而后迎春便进了门,如今想来,当时应当就是他们俩。 再后来,敖文昊每日都在闭店之后过来,迎春也会给他留些他喜欢的点心打包,而后他送她回家,几乎成了固定的流程,至此,流萤才明白迎春这些日子为何总是独来独往。 “那你又是怎样奶了他儿子的呢?”流萤问道。 迎春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面上又是一愣,说道,“那日他一早过来,便带了元宝,说是孩子醒的早,在家里待不住,便带过来玩玩,可孩子饿得快,玩一会儿便哭着要吃,我…” “你便告诉他你有奶?” 迎春摇摇头,“我只说后厨有奶,抱着孩子过去偷偷地喂了。” 流萤想了一想,问道,“方才你送他出去,他有说什么没有?” 迎春摇摇头,“那倒没有,只告诉我他拜托大少爷在附近寻个房子,说是要搬过来。” 流萤点点头,“我问你,若是他喜欢你,你可喜欢他不?” 迎春面色一滞,慢慢地摇头,“小姐别这么说,敖少爷怎么会…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流萤一摆手,“你只管告诉我,喜欢还是不喜欢?” 迎春的脸红了起来,沉默着一言不发。 “这样哪行,都是掌柜了,却连这都说不清楚。” 迎春抿着嘴,一副将哭不哭的样子。 流萤叹口气,她最是明白那种心情,只耐心说道,“那敖文昊应是知道了,或许先前不清楚,今儿个回去总该清楚了,想来,他今日过来,一是为着见你,二则便是来探个虚实,元宝还没进门就饿得直哭,他也是煞费苦心,竟让孩子空着肚子出门。” 迎春的泪珠子掉下来,流萤拿帕子给她擦了,劝道,“也是个好事儿,他若是喜欢你,早晚都得知道,他知道了,却也没打消搬过来的念头,想是不介意的。” 迎春默默地抹眼泪,“迎春只想一辈子呆在小姐旁边,眼下有个营生已经很是满足,再不敢想旁的事情,小姐且放心,往后我再不同他往来。” 说罢她便跪下去,一个头磕在地上。 流萤瞧着直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怎地就变成了这样,好似不挑明,他们还能接触着,这挑明了,反而要绝交。 “他若是喜欢你,你不妨一试呢?” 流萤继续劝说,迎春却伏在地上抽泣起来,“敖少爷不过是一时新鲜,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我的身子我最是清楚,小姐就不要逼我了。” “那怎么了?宅院儿里通房嫁人的多了,他是个少爷又怎么样,都什么年代了,你手里捏着咱家的生意,还怕他轻慢了你?” 流萤并不清楚迎春说的是什么,只道她是为着破过身子而自卑,可流萤也知道,自己在韩正卿眼皮子底下被二少爷得了落红,却也没有因此被韩正卿怠慢,他反而劝她在这事上看开些。 流萤叹道,“要说这也是个好事,若是他嫌弃,那便不是良人,你又何必自苦,反正都要在我身边呆一辈子了,他不要你,我这总有你容身的地方。” 迎春伏在地上不住地点头,却仍旧一个劲地哭,当年的无怨无悔,如今都变成了涟涟泪水。 正这时,韩俊明推门进来,瞧见眼前这一幕便笑道,“这怎么了?今儿不唱主仆情深,改压裙记了?” 韩俊明来得不是时候,流萤狠狠地白他一眼,迎春伏在那儿下意识动了动身子,也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韩俊明心思转了一转,眯起眼问道,“是为着那个姓敖的?” 流萤愤愤道,“是为着你做的孽。” 韩俊明皱起眉,流萤现下颇有二姨太的影子。 他一把拉起迎春,不悦地说,“那个姓敖的没安好心,不许同他有任何瓜葛,听见没有?” 迎春垂着头抹眼泪,连连点头。 流萤不可置信地瞧着他,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叁少爷,迎春现下是我的人,你教训不着。” 韩俊明嗤笑一声,“谁不知道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身上每一寸都是按我意思养的,那旁人可消受不起。” 迎春泪珠子噗嗤噗嗤地掉,流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又如何?你早都放了她,现下她来去自由,你若是真为她好,就把过去都烂在你肚子里。” “我要是不听呢?” 流萤正要骂他,房门再度被推开,二姨太走了进来。 “吵什么呢?打外面就听见这屋里吵吵。” 她瞧一眼迎春,便坐到流萤跟前,韩俊明刚要开口,她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我听说了,那个敖少爷就是看上我们家迎春了,他眼光倒是不错,我们家的丫头就数迎春出挑。” 迎春一听这话,扑通一声又跪下去,“二姨太,我对老天爷发誓,我什么都没做。” “嗨,这孩子。”二姨太一摆手,再将她拉起来,“我也没说你做了什么呀,怕什么。” 迎春知道二姨太素来不喜欢自己的出身,平日里她尽可能低调,少言寡语,低眉顺目,二姨太夸她一句,她便觉得是明着暗着的说她卖弄风情。 二姨太倒是浑不在意地一笑,“你呀,你是怜惜那娃娃,可男人不这么看呐,那孩子总归是他血脉,听说这孩子落地就没了娘,那谁奶这娃娃,谁就是他娘,你总比那些奶妈子瞧着可人,这敖少爷有想法也正常。” 迎春垂着头,流萤抿着嘴悄悄地伸出小手,在二姨太胳膊上摇了一摇。 二姨太朝她看过来,抬起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说到底,你出身不好,又坏了身子,现下不趁着年轻漂亮寻个靠山,你真当流萤能养你一辈子?韩家能容你一直赖在这儿?” 迎春脸上一白,流萤见状刚要反驳,二姨太便按住她的手,径自说下去。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可这也是没办法,人呐就得趁着自己还中用的时候抓紧谋划,不能总指望着别人的可怜过日子。别怪我说话难听,先前俊明稀罕你,你也听话,我才容你在他跟前伺候,他将你从那种地方赎出来,这些年也没少维护你,带你东奔西走去过不少地方,你也算是吃过见过的,怎地自己的事儿上这样畏首畏尾。” 迎春脸上挂着一串串泪珠子,抬起胳膊擦了,仍旧一言不发。 “唉,娘…” 韩俊明刚要张嘴,二姨太一个眼刀飞过去,厉声道,“闭嘴!” 韩俊明吸一口气,扁扁嘴不再说话,也不敢多看迎春一眼。 流萤瞧得明白,二姨太先前就想将迎春打发掉,现下更是得了机会,或许二姨太眼里觉得迎春有人稀罕就不错了,可流萤同是丫头出身,难免共情,她总恨不得敖文昊明媒正娶,至少不能让迎春变成另一个少爷的玩物。 她舔舔嘴唇试着说道,“二姨太,敖少爷许是对迎春有意,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情谊咱也不晓得,这事不光在迎春,要是…要是敖少爷…” 流萤不敢将话说得太难听,二姨太却了然一笑,“嗨,这简单,她自己心里就有数,是吧迎春?” 二姨太的目光投过去,这丫头是什么出身,打小练就的本事,她心里最是明白男人的那些事儿,什么人在她跟前一过,心里的花花肠子她明镜一般。 流萤的心里却直打鼓,略有忧色地瞧着迎春。 只见迎春哭得越发厉害,抽泣着又跪了下去,“敖少爷是个好人,我不想伤他,更不想骗他,迎春只求二姨太别赶我走,您就拿我当个猫儿狗儿的,求您了……” 二姨太瞧着直摇头,忍不住骂道,“他在你心里就这么好?比俊明还好?你舍不得伤人家,就见天的跟这眼前晃?那敖文昊死了老婆,你又生不出孩子,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吗?你把他儿子笼络住了,将来还能短了你的吃喝?你是不是傻!” 话说到这份儿上,迎春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就是因为我生不了孩子,才更不能同他好,我、我不能祸害他!二姨太若是瞧我碍眼,我自当离家便是!” 说罢,迎春在地上磕了叁个头,“迎春谢韩家的收留,谢小姐的照顾。” 随即她转向韩俊明,又磕下去,“谢叁少爷当年搭救,迎春愿叁少爷一切都好。” 随后,她起身抹着脸跑出去。 流萤傻在原地,“这、这怎么…” 她抬起眼睛瞧二姨太,一双眼眶红红的。 二姨太叹口气,自顾自说道,“这个迎春呐,打小听话,可也就是听话,这孩子迂得要命,她要是自己不立起个儿来,任谁也帮不了她,老大给她多少铺子,她照样挺不起腰杆,你瞧着吧,这回要是行,往后就错不了,要是不行,反正你都打算养她一辈子,眼下你不必管她,静观其变,咱也瞧瞧敖家什么意思,那个敖文昊到底靠不靠得住。” 迎春离家,韩俊明撒娇 屋里安静下来,二姨太瞧瞧流萤又扯起笑脸。 “瞧你吓的。” 她摘下食指上祖母绿的戒指递给流萤,“这个你回头交给她,算我给她添妆。” 流萤捏着拿戒指,四方的戒面,外圈叁层的白银花瓣衬托着,彰显华贵,这是二姨太很喜欢的东西,一年到头都戴在手上。 流萤呆呆地抬起头,“这…太贵重了。” “别心疼,等你结婚时候,我那套镯子给你。” “不是不是,我是说…” “傻孩子,”二姨太一甩帕子,将流萤的小手合上,“这戒指有年头了,样式也老,早都看腻了,回头让迎春给我再打个新的,要洋气的。” 闻言,流萤点着头又要哭,二姨太忙换了话题。 “话说,你怎么样?这个老大,你放心,我饶不了他。” 流萤红了脸,忙遮掩道,“我哪里有事,明儿我就去店里。” 二姨太却不高兴了,“你在家歇着,店里有事让正卿和俊明去,活你都干了,还要他们干什么?男人呐,你得用起来,让他们养家糊口,天经地义。” 一听流萤要在家歇着,韩俊明便要上前说话,二姨太却不耐烦地白他一眼,“你,跟我出来。” 韩俊明悻悻地跟着二姨太出去,她将房门掩上,才回过头教训儿子。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你同她吵吵什么?迎春的事儿,谁都能安排,唯独你不能插手。” “我为什么不能管?迎春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得给她安排好。” “你安排什么?用得着你安排?!”二姨太一巴掌打过去,“你已然舍了迎春,现下又动哪门子的恻隐之心,要将她安排好?要对她负责?你负的什么责?” 韩俊明喜欢流萤,二姨太刚知道的时候,原也是气得直骂娘,可流萤总比迎春好,尤其认出流萤之后,那更是觉得好得不行,在二姨太的心里,为了迎春惹流萤不高兴属于赔本的买卖。 韩俊明挨了一巴掌,不再说话,却也不甚服气,偏着头听。 “你哥为什么会把金店交给迎春打理?他替你擦屁股,你自己也争点儿气。” 话说得急,二姨太轻咳一声,韩俊明便倒了茶水递过去。 二姨太乜他一眼将茶水接过来抿一口,再叹了口气。 “你打小就这样,瞧见好吃的就抓,拿回屋就再别想拿出来,我以为你就稀罕那一个,谁知道你藏好了便又出来寻么。这迎春跟了你,我以为你是真喜欢,合是因着够不着流萤,见别人下了筷子你又跑过去抢,要是盘菜也就罢了,可这一个个大活人,你总得取舍。” 知子莫若母,迎春那个性子,难说没有韩俊明的影响。 韩俊明从未做过这样的抉择,小时候一桌子的菜,红烧肉和糖醋鱼,大人们问他要哪个,他犹豫再叁,最后统统塞进嘴里,引得一阵阵笑声,此后他再不选择。 只要不选择,就不会放弃,放弃意味着失去,他不喜欢失去。 二姨太放下茶杯,掏出帕子擦了嘴角,“你这么大人了,这道理不用我说,你喜欢的,娘就算拼了命也给你抢,现在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 韩俊明没应声,独自回了屋。 这边流萤靠在床头,脑袋瓜里转悠着今天的事情,随后她掀开被子,披上小衣,口袋里揣着二姨太的戒指,来到迎春的房门前。 屋子里头传出些许动静,是迎春在收拾东西。 流萤叹口气,推门进去。 迎春瞧见她,抹了把眼角说道,“小姐,迎春走了,往后您自个儿多保重,您的衣裳都挂在柜子里,小衣迭着放在斗橱,雪花膏在抽屉里,若是用完了便上柜门里找,厚被子都收在皮箱,搁在床底下,还有冬天的鞋,我瞧着也旧了,今年冬天便置新的吧,平时里吃的药现在都放在厨房了,银杏知道的,您有事就找她,松枝嘴不好,可人也不坏,您要是跟她说不对付,就别理她,骂两句也没什么,她不记仇。” 迎春详细地交代,一遍遍叮嘱,很是不放心的样子,恨不能将这辈子的叮嘱都说完。 流萤心里是知道的,这间屋子会一直给她留着。 她看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你今晚就走?要不,等明天起来的吧?” 迎春摇摇头,“明天一早人多,我还是趁夜走,少几个人笑话。” 流萤叹口气,又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住?” “去店里,正好帮小姐看着,别遭贼。” 流萤想了一想,点点头,“也好。” 她将二姨太的戒指拿出来,戴在迎春手上,迎春见了像是烫了手一般一个劲儿的推。 流萤按住她,“二姨太是记挂你的,她性子直,这样推你一把,实际也是我的意思,她说这是添妆,也是要你正儿八经的嫁人,那敖文昊若是不可靠,你便直接回家来,不用顾虑旁的。” 迎春面色一滞,泪珠子掉下来,她将那闪亮的戒指放进包袱里裹好,再给流萤跪下磕头。 “迎春谢小姐照顾,求小姐代迎春谢谢二姨太。” 流萤叹口气,心情很是复杂,“早同你说过,咱们不兴这么跪来跪去的。” 她原想迎春该去同韩俊明道别,可迎春走出家门也没提这事,韩俊明更是没露面。 二人出了大门,迎春走了几步再返回头,又拉起流萤的手,“小姐,我同叁少爷这许多年,我瞧得明白,他对你是不同的,我也从未想过取代小姐…” 流萤没想到迎春会说这样的话,微一愣怔便随后笑道,“我知道。” 她原不大明白迎春对韩俊明的心思,只当是淡了男女情爱的心思,往后便不再有瓜葛,却不想有一种情感,会蔓延成亲情。 迎春这模样,让她恍惚看到自己当初,心里始终念着叁姨太的好,那人间的月亮,微微发光,在她黑暗的生活中透出些许光芒。即便后来发生种种事,她依旧希望叁姨太一切都好。 送走了迎春,房子里已经亮了灯,流转回身,瞧见二楼窗前有个人影,在她转回来的瞬间放下窗帘。 流萤扁扁嘴,这个韩俊明,初识觉得跋扈嚣张,现下她倒觉得他可怜,他似乎不明白,生而为人,越是攥紧双手,得到的就越少。 又或许他不是不明白,他只是不安。 昔日的嚣张跋扈,不过是做做样子,就像那狗儿,越是叫得吓人,胆子越小。 流萤想着便上了楼,二楼小厅里没有人,他却将茶杯忘在了窗台上。 流萤摇摇头,径自回屋去。 方一进门,便撞进一个怀抱,屋里没有开灯,飘着淡淡的草药味道。 “小娘。” “韩俊明,你原是这样拿不起放不下的。” “小娘醋了?” “谁醋了?” “谁醋谁小狗。” 韩俊明垂下头,在她耳边絮絮的说,“我不过是不放心,迎春的性格难保不会吃亏,况且这么多年了,就算养盆花也希望它能好不是。” 流萤一笑,“迎春拿你当眼珠子,你拿人家当盆花。” “我也看重迎春。” “哦,那你便去追,这会儿还没走远。” “小娘这醋劲儿真大。” “呸,谁稀罕你?” 屋里陷入安静,韩俊明摩挲着她的耳朵,“小娘,儿子的奖励呢?” 流萤没有动,没有抱住他,也没有推开他。 “你这样优柔寡断的,还想要奖励?” “一码归一码,小娘先前许给儿子的奖励,总该兑现。” 韩俊明避开迎春的事不谈,只想亲近她,流萤猜到他是来寻安慰,可她乏得很,今日不想再近男色。 “改天吧。” 流萤推开他就要走,韩俊明却牢牢地抱着她的身子。 “晚上来我屋里,儿子可以给小娘个保证。” “什么保证?” “什么也不做,就好好睡觉。” 一个两个都失眠 对于韩俊明的耍赖,流萤没有理会,可晚饭之后她在餐厅坐了一会儿,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流萤抬步上楼,韩俊明的房门就在韩正卿的对面,韩正卿晚上有应酬,她略略安心,停在韩俊明的房门前。 指节方一搭上门扇,那房门便被打开,韩俊明一早便在屋里听着动静,他打定主意,定要在这儿将流萤拦下来。 二人面对面,恍惚回到她回门那天,酒楼的二楼上,那门扇打开也是这样一张脸。 当时她扭头就走来着。 韩俊明伸出手,握住她捏在一处的双手,“小娘手这么凉?” 流萤没应声,一步步被他牵着进了屋子。 他这屋里总是飘着草木香,又混着淡淡的来苏水的味道,流萤轻轻嗅了一嗅,比上一回来他屋里的味道明显些。 她朝里看去,只见他桌上摆着瓶瓶罐罐,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磨成粉,分别装在盘子里,瞧着他是在分装着什么。 流萤走过去,捻起桌上一点粉末闻了闻,她不认得这东西,凑近了闻便有些苦味。 “你平日,就在屋里鼓捣这些?” “小娘小心,这些药品不能这样摸。” 韩俊明拿巾布将她的指尖擦干净,随后在她肩上按了一按。 “天色不早,儿子伺候小娘梳洗?” “不急。” 流萤顺着他的力道在沙发上坐下,这沙发是布面儿的,比韩正卿惯用的皮质坐面柔软得多,流萤整个人几乎陷了进去。 “我想问你些事,是关于迎春的。” 韩俊明滞了一瞬,随后照旧挂起轻佻的笑,“小娘问吧。” “二姨太说,迎春生不出孩子,与你有关没有?” “算是吧。” 韩俊明收回手,转过身,动手收拾桌上的东西,“落雁阁的雏儿都会请我师傅的药,迎春吃的是老方子,入府之后我改了新方子。” “有什么不一样?” “妓子不过是琴棋书画,伺候客人,迎春跟着我东奔西走,体力上需得好一些,因此我加了点固元的药进去。” 流萤眨眨眼追问道,“那、那她能不能好起来?” 最后一个瓶塞扣上,韩俊明拉开柜门,将那些瓶子码放整齐。 “落雁阁之所以一直用我师傅的药,是因为他们那儿从未降生过任何一个彘子孩儿,那边的姑娘也从未出过任何差池。” “可是,你不是改了方子?” 韩俊明擦干净手,倚在桌沿,再去瞧她。 “迎春始终没有初潮,我那点儿药以固气为主,分量不足我师傅的一成,即便有效,也是收效甚微。” “可若是万一呢?” 韩俊明摇了摇头,“若是万一,也并非美事,以她的身子,若有了孕,八成是死胎,即便能活,也不会太好。” “…什么意思?” “定会有疾,要么在身上,要么在脑子里,否则母亲不会一直给她落胎药。” 闻言,流萤身上一阵阵地发寒。 “你说的这些,迎春清楚吗?” “清楚。” 流萤抱着胳膊,不断地摩挲上臂,韩俊明在她身边坐下,胳膊一抬,将她搂紧怀里。 “泡个热水澡?” 流萤低下头,小声问道,“你当初…是怎样挑上她的?” “怎地想听这个?” “就是想知道。” 流萤心里有一丝期许,希望他或许同韩正卿一样,不想祸害府上的丫头,才去寻了个雏妓回来。 然而韩俊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更为畏惧。 “因为她像你。”他的指尖在她的肩膀上画圈,“你那时太小,又是叁娘的陪嫁。” 当初若是冒然同叁姨太张口,他怕是见流萤的面儿都见不着,只得迂回着同叁姨太走得近些,徐徐图之。 流萤浑身不住地打颤,她从第一眼看见迎春就隐约觉得韩俊明对自己怕是有些不同的心思,可她不愿意这样去想。 若是当初韩俊明向叁姨太张了口,或许她就是今日的迎春。 韩俊明见她不说话,还道是替迎春难过,便径自说道,“人各有命,那种地方的姑娘,无论见过客没有,都算不得干净,家妓算是不错的出路,迎春当时的小姐妹,能活到现在的,十个里不过一二。” 他这话说的不假,流萤得到些许安慰,却也有更深的悲哀。 “我乏了。” 流萤推开他起身,却被韩俊明拦住。 “小娘去洗澡?” 流萤抬起眼,眼中有明显的警惕。 韩俊明举起双手,“儿子有洁癖,况且也同小娘保证过。” 流萤瞧一眼他的床,确是干净整洁,纤尘不染。他不像是说假话,倒显得她小人之心。流萤别过头去不言语,也没再反对。 韩俊明低下头去瞧她的表情,“放心了?” 流萤默默地点了点头,“暂且信你一回。” 韩俊明一笑便进去里间,那步子很是轻快。 流萤叹口气,这个韩俊明,当初那般跋扈,原都是装的。 “狗。” * 迎春独自去了店里,这屋子没准备住人,也没个能的床,看来看去就只有库房能凑合,她正打算将几个箱子搬到一起给自己搭个窝,却听见门外有动静。 “谁呀?”她挂着门栓,只将门错个缝,让声音透出去,自己却躲在门扇后头。 “这两天歇业了,您明天请早吧。” “是我。” 这声音令迎春心头一跳,她忘了,敖文昊平时都是这个时候出来吃东西。 她理了下头发,又抻了抻衣襟下摆,才将大门敞开。 敖文昊进门来,又将大门闩好,往日也是这般,可今日迎春却颇为不自在。 “你吃饭没有?我去后头生火。” 她丢下个问题就要走,敖文昊没答,直接问道,“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迎春不好说被扫地出门,便没有接话,扭头便向后走。 敖文昊跟过去,瞧见库房里摆着的东西便问道,“他们把你赶出来了?” 迎春忙摆手,“是我自己要离家,店里总得有人看着。” 这说辞敖文昊自是不信的,却也没说破。 “你做饭吧,待会儿我帮你收拾。” 迎春钻进厨房,敖文昊也没闲着,挽起袖子,叉着腰看着库房里的箱子,再看了看迎春的包袱。 迎春躲进厨房,熟练地团面和馅儿,一个个豆沙包摆上了屉。 待蒸笼上了灶,她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手里攥着个炉灰钩子,看着灶堂里的火苗子出神。 这敖文昊就是看上我们家迎春了。二姨太的话在她脑袋里盘旋。 虽说韩家把这话挑明了,可敖文昊才是正主,他有意无意的,理当他同自己讲,可他若是不挑明呢,自己便一直这样等着么。 她琢磨的空当,敖文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迎春回过神,怕怠慢了他,忙解释道,“店里不能炒菜,我蒸了几个豆包,敖少爷不要嫌弃。” 敖文昊没应,直接说道,“你跟我回去吧。” 铁钩子当啷一生掉在地上,迎春的小脸腾一下红了。 “你连个褥子都没有,今晚上先跟我回去,明天置床褥子来。” “哦、哦,谢谢敖少爷。” 迎春慌乱地应着,抬手摸了摸烫红的小脸。 “豆包快得了,我去洗手。” 迎春慌忙起身,不想让敖文昊见到自己的失态。 哪知敖文昊跟了过来,就着同一盆水也洗起了手。 迎春忙又躲开,敖文昊微微摇头,问道,“能吃了?” “哦。嗯,能吃了。” 笼屉掀开,这略显清冷的屋里添了一抹热气。 迎春下手捏起一个,那圆白的豆沙包顶在指尖上,她先递过去,敖文昊伸手去接,却是被着实烫了一下。 豆沙包又滚回了屉上,迎春抿着嘴往后撤了一步。 她并非不关心,只是不想显得暧昧,像是自己主动贴上去一样。 亲近人的法子她手到擒来,可保持距离的做法却十分生疏。 敖文昊甩了甩手,重新捏起那豆包,两手交替着掂凉,待差不多了才掰开一半,将馅比较多的一半递给迎春。 “…多谢敖少爷。” 迎春接过来小口地咬,敖文昊倒是吃得爽快,两叁口便咬下去大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吃东西,总算能有些事避开尴尬,迎春放松了不少。 然而敖文昊很快吃完,又如同方才一般掰开半个递给她,迎春忙摆手,快吃了两口,敖文昊却没有就此罢休,径直塞到她手里。 迎春没法子,只得顺着他,将两只手都占的满满的,塞得更满的便是她的小嘴,两腮都鼓了起来。 “快吃,往后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 敖文昊话音刚落,迎春猛一阵咳嗽,险些噎住。 敖文昊见状便去倒水,她接着他的手,咕咚咕咚的连喝了好几口才压下去。 “敖少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迎春试探着问,敖文昊没答,只问道,“想不想跟我合作一回?” “合作?”迎春一头雾水。 敖文昊点点头,“韩家要把点心做起来,我跟老爹提了这个事情,他没表态,若是能成,往后你听我的,把这个店弄出名声,要是赚了钱,我那份归你。” “要是赔了呢?” “那我补偿你。” 迎春想了一想问道,“你想收买我?” 现下说合作,不过是个意愿,可真弄起来,难保意见不会相左,那时候掌柜怎么做就显得尤为重要。 迎春坐直了身子,警觉地瞧着敖文昊,难不成他接近她,是为着布个棋子? “你是我的人,我就能说服老爹,促成这件事。” 迎春下意识保持了距离,敖文昊浑不在意,径自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就还算我的,你先帮我收着,等用钱的时候我问你要。” 迎春越发不能理解,“敖少爷这是要做什么?想要这整个铺子不成?” 敖文昊擦擦手,“我想要整个民国饭店。” 迎春眨了眨眼,这铺子原来他瞧不上眼。 “你别一口一个少爷,我算什么少爷,真少爷怎么会在舞场伺候人。” 他话里有话,迎春便问道,“你去工作,不是为着探消息的?” 敖文昊一笑,“也是为赚钱,家里容不下我,老爹只听大哥的,可他那样下去不行。” 他这笑容里有些许无奈,迎春没再追问,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 她心里有丝丝的喜悦,敖文昊同她说起家里的事,语气平常得像多年的朋友,尽管他们这些日子才算是熟起来。 迎春又捧起豆包,一口一口吃起来,敖文昊在一旁瞧着,视线落在她身上,迎春不自在,便将一只手举到他面前。 “敖少爷再吃一个吧?” 敖文昊摇摇头,“别叫少爷了,就叫文昊。” “好的,敖…文昊。” 迎春小脸红起来,她从没有直呼过任何一个少爷的大名。 敖文昊瞧着她,将手中的水杯凑到唇边,手背遮挡了视线,他嗓音含糊地应了一声,才想起来这杯子方才迎春喝过。 他心思转了一转,开口问道,“想问你些事,方便吗?” 迎春吃着东西点头,“什么事?” “你的…娃儿留在韩家了?” 话音未落,豆包险些从迎春手里掉下去。 “我没有孩子,没有…我、我生不了孩子…” 迎春语无伦次地解释,想说清楚,却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她讲。 “哦。” 敖文昊原本胸有成竹,以为迎春生过孩子,她离家,孩子却留下了,那八成是个男孩儿,韩家去母留子,那娃儿也该姓韩。 他以为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现下却不知道往后该怎么说,屋里陷入安静。 迎春心里咚咚跳,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说道,“我小时候用过药,调过身子。” “什么药?” 敖文昊不清楚这些,问得很是真诚。 迎春脸上已经红得像颗柿子,背后又渗出涔涔冷汗。 这些天她瞧得清楚,敖文昊喜欢她,可她始终不敢将这窗户纸挑破,小心翼翼地享受着这种暧昧。 可这身子,这背景,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现下她还收着心,若真是日子长了,深陷其中,再被他嫌弃,被抛弃,那滋味她可不想再受一回。 长痛不如短痛,迎春想明白了,便把心一横,“我自小被卖去落雁阁,选上奶雏,见客之前,叁少爷给我赎回来收了通房,这身子是从小调理的,敖少爷放心,我这奶是可以吃的,要是你介意的话,往后我便不再见元宝。” 她一口气说完,像听审判一般抬起眼瞧着敖文昊。 她沉默片刻,悠悠说道,“老爹当初一夜风流,跟个丫头生下了我,碍于面子把我搁在母亲跟前养,别人不知道,都以为是母亲老蚌生珠,其实关起门来,她是不理我的,上学什么的,都是做做样子,所幸她岁数大了,很是喜欢元宝,不然我早给赶出来了。” 这下倒是迎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那、那些事有旁人知道吗?” 敖文昊摇摇头,“除了家里人,我只告诉你,心远也不知道。” 迎春面色一滞,这种互相交换秘密的感觉说不上来的酸涩。 “我…我嘴巴很严,绝不会同旁人说的。” “我也是。”他说,“快吃,吃完了跟我回去。” 是夜,迎春躺在敖家客房的床上,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与此同时,流萤却在韩俊明的床上辗转反侧。 她先洗漱干净,便先一步上了床,韩俊明身上带着水汽出来的时候,流萤忙躲进被子里。 “小娘不热吗?” 韩俊明嗤笑一声爬上了床,流萤背过身去避开他,韩俊明自然而然地在她背后躺下,大手一伸,捞着她的腰就将人拽了过来。 流萤小脸红红的,往日都是韩俊明纠缠她,今日却是她主动上门来,与他同榻而眠。 身子相贴,臀儿挨上他的大腿,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她的腰身钻进上衣,利落地握住一只奶儿。 流萤警觉地回过头,韩俊明支着脑袋,鼻尖贴着她的耳廓磨蹭,“小娘这奶儿沉得很,儿子喜欢。” 韩俊明似乎很是喜欢这对奶,也只是不住地揉捏,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流萤将身子挪了挪,离开他些许,却没有拨开他的手。 韩俊明一笑,又欺过来,“小娘放心,儿子应过你,好好睡觉。” “嗯,睡觉。” 流萤小眉头皱着,扇子面儿一般的睫毛轻轻合上。 韩俊明的嘴角始终没有放下来,手上反复揉搓着那只乳儿,拇指在奶尖儿上按揉,像稀罕一个手把件儿。 他知道流萤心软,对他嘴硬,可心里惦记着每一个人,他若是想弄,软磨硬泡总能得点好处,可他不愿意,左右等了这许久,他非要她主动委身自己不可。 韩俊明垂目瞧着她的侧脸,睫毛如蝶翅忽闪,“小娘,儿子睡不着。” 流萤闭着眼不应声,等着韩俊明将他的心思和盘托出。 然而韩俊明却径直俯身过来,含住她的双唇。 “唔…” 流萤想要抗拒,双手却推不到他,只能由着他夺走了呼吸,亲软了身子。 韩俊明很是会吻,双唇软软的,舌尖勾着她的牙膛搔刮,流萤被他引着,身上一阵阵颤栗。 舌尖纠缠,啧啧水声,胸脯一起一伏,只片刻功夫,流萤便迷迷糊糊地,甚至朝他贴了贴。 韩俊明见好就收,及时结束了这个吻,流萤却没缓过来,下意识去索吻。 韩俊明撤开些许,正瞧见她满面绯红,檀口微启,舌尖唇瓣上都挂着水亮的津液。 他喉头滚动,却是强忍住压上去的欲望,双眼眯成一道弯,“小娘想弄,可不算儿子食言。” 流萤被他嘲笑了,红红的脸蛋儿上一阵泛白,“没个正形,睡觉。” 韩俊明一笑,“儿子喜欢被人抱着睡。” 流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是叁岁小孩吗?” 韩俊明耸耸肩,“是。” “幼稚。”流萤白他一眼,扭过身子不再理他。 韩俊明没作声,只将她的身子捞过来贴住自己,只手拢住她两只奶儿,揉捏一番随后握在掌心里。 “小娘晚安。” “嗯。” 流萤的声音是故作的冷淡,她背着身子,缓缓地舒出一口气,压制着心跳,绝不能让韩俊明这样拿捏。 韩俊明的目光冷下去,早年他见过流萤抱着韩心远哄得十分有耐心,后来也见过她在大哥怀里渴求的样子。 曾几何时,他心中的画面是她在自己的身边噤若寒蝉,哭得梨花带雨,然而现今他心中涌起明显的嫉妒,他要她的明媚与舒朗,要她的欲罢不能与心甘情愿。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同她角力,或者那晚就要了她,就她那胆子,怕是只会哭着求他,求他带她逃离那个阴冷的老宅,带她远走高飞。 他们一早就搬进这宅子,屋前后院种上她喜欢的花,再养两只狗,生叁四个孩子,日头好的时候,他便推着她荡秋千。 韩俊明在睡梦中勾勒美好蓝图的时候,流萤却越发睡不着。 一对奶儿在他掌心里,奶珠儿还夹在他的指缝间,薄被随着她的呼吸蹭着那殷红,好不难受。 她轻轻地调整姿势,可韩俊明却将她搂得更紧,大手压得她胸口发闷,心脏突突的跳。 此前她哪里同他一起睡过觉,虽说她也算有些阅历,可也不是个任由哪个男人同床都能安枕的性子。 她又将身子挪了挪,大口地吸气,韩俊明蜷在她的身后,鼻息刚好扑在她后颈,每一个呼吸都令她颤栗。 她以为是颈间吹不得风,只将薄被掖了掖,可她的身子依旧随着他的呼吸颤抖。 直到腿间淌下了水儿,流萤才明确地知道,自己这身子是在想男人。 天杀的情欲,这时候涌起。 不晓得是不是昨儿纵欲的缘故,她的身子明显的渴望,脑海里也在幻想,他那物件入进来,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穴儿一缩,流萤揉揉眼睛,望着眼前的黑暗,缓慢地扭着身子,腿心湿哒哒的,很不爽利,身子更是随着韩俊明的呼吸,有一股快感上蹿下跳。 他抱得紧,流萤在有限的空间里慢慢地夹腿,只夹了几下便很想泄一回,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她自己摸上一摸。 小手却被他阻着探不下去,流萤只好慢慢地蠕动身子,两条腿绞在一起,几乎趴进褥子里,拼命地磨蹭耻骨。 她这身子今晚格外敏感,这样别扭的姿势竟令快感涌起,慢慢汇聚起来。 许是身子被他禁锢着,又是偷偷的不想被他发现,那酥麻越发明显,瞬间升腾,流萤闭起眼睛,连脚趾都勾了起来。 “嗯…小娘…” 黑暗中一声呓语,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流萤吓得杏眼圆睁,快感瞬间褪去。 她偏过头去瞧他,韩俊明睡得沉,方才不过是梦话。 流萤没了兴致,也不敢再弄,只得闭起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三个失眠和一个收服 这晚上失眠的不止这两个女人,还有敖文昊。 他仰面躺在床上,头下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搭在肚子上,同样望着天花板出神。 迎春随自己回了家,人就在隔壁。 自头一回见到迎春,他就注意到这个眉清目秀的丫头,老老实实地跟在主子后头。 说来也是巧合,敖文昊那晚是临时换的班,她们走进利顺德的大堂,并不像一般客人那么自若,后来因着拿不出身份证件,住不得店,又不敢走进黑夜里,便在门前台阶上站着。 按说门前是不许闲杂人等滞留的,敖文昊犹豫的空当,便有辆小轿车停在门前,车上下来的人他认得,是韩家的老二,军部的红人。 他在利顺德的时候分外努力,餐厅有个胖子有赌瘾,他为着打探消息便常顶胖子的班。 转天一早,他照例去餐厅顶班,刚好遇见迎春独自下来吃早餐,瞧她那意思便知道她不是头一回吃餐厅,而且净会挑些好的东西,可也没有像那些穷人乍富的,吃着还想着偷偷带出去些。 他不觉得迎春的长相有什么过人之处,甚至眉目间颇有些清淡,可不知怎地,她一举一动都有种别样的风情,加上她身上有种难以忽视的错位感,他不由得印象深刻。 后来便是她们卖点心那回,街上流氓猖獗,他注意到又不好直说,才闹了那么一出。 一步步走到今日,虽不是他的意愿,却总觉得有股力量暗中将他们推倒一处,一而再再而叁的巧合很难不令他多想。 直到他偷偷瞧见元宝吃她的奶,她的乳儿小巧别致,很有少女感,微微隆起的小鼓包却有那样丰沛的奶水,元宝的小嘴吧唧吧唧地嘬,只几口,嘴角便挂上了厚厚的奶沫。 他知道偷窥不好,可元宝体质特殊,不能乱吃东西,他纯是因着担心孩子,想叮嘱迎春牛奶需得兑水,这才撞见这么一幕。 给元宝找个娘,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迎春,她抱着元宝哺乳,低头瞧着怀里的娃儿,那画面萦绕脑海久久不去。 敖文昊翻个身,他今日确想去探迎春的底,因为她身上的错位感过于强烈,明明生过娃儿,却不像是嫁过人,他甚至怀疑她的娃儿许是夭折了。 今晚明白这当中有这许多隐情,敖文昊心中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但他见不得她攥紧颤抖的双手,故作镇定地陈述过往,似是亲手扒开伤口,将血淋淋的伤痛扒给他看,这种信任他要拿什么还。 他只得编造了自己的悲惨身世,以求她的宽心。 平心而论,他并不那么介意迎春的出身,名声这个东西他早就看淡了,况且自己八字克妻,一个天绝的鳏夫,倒也没什么资格去嫌弃别人。 只是她生不了孩子,让他心里有一丝犹豫。 就算点心做不起来,迎春都是铺子的掌柜,安稳的一生近在眼前,可他若是夺不到民国饭店,将来大哥做了主,自己才是流落街头的那个。 况且男女结合,孩子总是个纽带,若他们之间没有孩子,有朝一日迎春看腻了自己,大可以甩手走人。 退一万步说,他可以流落街头,元宝不能跟着他受苦,好容易给孩子物色个娘亲,断不能让人轻易跑了。 这事需得好好计划一下才行。 * 流萤这一夜睡得并不好,除了韩俊明格外粘人之外,便是她自己的身子。 天光泛白,她昏昏沉沉的,觉得自己这一夜竟是没怎么睡的。 每每入睡,总会梦见韩家的这几个男人,抱着她又是亲又是摸,然而总在关键时刻醒过来,这滋味好生难受。 韩俊明又像是没断奶一般地挤着她,整整一夜,偌大一张床,他寸步不离,牢牢地贴着她,两个人睡在一处,她连翻身的地方都没有。 窗外的鸟叫起来,流萤的思绪越发清明,她悠地睁开眼,瞧着韩俊明睡得饱饱的脸,称得上容光焕发,她又气又委屈。 明明是可怜他心里难受才想陪着,原来人家睡得可好呢,自己反倒是这样惨,这叫什么事儿。 流萤一巴掌推开他,自己豁然坐起。 韩俊明睡梦中惊醒,“?!…怎、?…出什么事了?…小娘?” 韩俊明支起上身,眯着眼睛努力瞧清楚跟前的情况。 “我睡醒了。” 流萤气哼哼地就要下床去,韩俊明却搂住她不放手。 “小娘再躺会儿,陪陪儿子。” “谁管你!” 他整个人赖在她身上,流萤挣了挣,动弹不得,只气鼓鼓地坐着,韩俊明抬手便将她按回来,大手照旧托住乳儿,紧接着他睁开眼,又去捏她的腕子。 “小娘一夜没睡?心跳这么快。” “哼。”流萤轻嗤,并不否认。 “你这身子…是不是想要?” 韩俊明不多解释,伸手便去探她的腿缝,流萤花容失色,一双小手忙按住衣摆。 “你当我是什么?!起开!” 流萤推开他的手就下床去,径自进了里间。 韩俊明皱着眉躺回去,这会功夫他清醒不少,她的脉象是明显的情动,隐忍不发彻夜未眠,可昨晚上她只是闻一下他桌上的药材,按说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这反应倒也不像先前那般凶险,不过是情绪烦躁些罢了,她若是忍不得,自己就躺在旁边,想怎么发泄都可以。 难不成她宁可焦躁难受也不愿意同自己纾解? 韩俊明望着天花板,心里越发别扭,若换做大哥,他们指定是另一种彻夜未眠,怎地自己就这样讨她嫌弃。 这会功夫,流萤收拾妥当走出来,拿了衣裳就要返身回去,她只道是缺觉才这般焦躁,一心想躲回自己屋里。 韩俊明躺在床上,四肢舒展,只有眼珠子随着她的身影挪动。 流萤手里的衣裳垂下来,划过韩俊明的掌心,他下意识攥紧了不松手。“小娘定力当真可以,儿子刮目相看。” 流萤心里像是长了草,直想痛快地骂上一顿,现下可算得了机会,她一个眼刀飞过去,脱口而出,“放手!放开我!” 韩俊明却是轻佻一笑,“小娘陪陪儿子,儿子伺候小娘舒服,如何?” “呸!谁要你伺候!” “那也行,小娘多喝水,有个一半天的功夫,这药性也就过去了。” 流萤睁大双眼瞪着他,“韩俊明,你竟给我下药??” “儿子冤枉,昨儿是小娘自己去闻的那药材,我可什么都没做。” 流萤愕然,又找补道,“你竟在屋里鼓捣些脏东西!” 韩俊明一笑,“那不过是味补药,谁晓得你这般不受补,如此体虚,也算天赋异禀。” 流萤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缓了一缓才说道,“你既已醒了,便给我拿解药来。” 韩俊明失笑,“补药哪有解药,就算弄你多泄几回,也不过是缓解情绪罢了。” 流萤哑然,她昨儿不过是好奇,怎就变成了这样。 她心里气闷,脚下虚浮,抱着衣裳在床沿坐下。 韩俊明坐起身,下巴搭在她肩上,口中还带着些睡意,咕哝道,“儿子不急这一时,今儿个同先前一样,伺候小娘舒服,如何?” 流萤没有作声,只这样坐着,她静默片刻,随后站起身。 韩俊明撇撇嘴,知趣地躺回去。 紧接着,他见到了颇为意外的一幕。 流萤在门前站定,韩俊明只听咔哒一声,是她将门锁了。 而后,她反过身两步走回来,韩俊明心跳骤然加速,他偏过头,眯起眼睛瞧着她,只见她将手中的衣裳朝他脸上一蒙,抬腿便爬上了床。 驯化未半而中道被按着泄得一塌糊涂 “小娘…?” “别说话。” 流萤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起身,更是不让他有机会抱自己。 隔着轻薄的纱料,韩俊明瞧见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胳膊一扬便将睡裙褪去,光裸的身子反射着晨曦,透过那层轻薄的屏障显得格外朦胧。 她不知怎地改了主意,韩俊明生怕扰了她的兴致,一动不敢动地宛如一个假人,唯独胯间的物件儿渐渐发硬。 流萤俯下身,小手扶着半硬的肉棒套了两套。 韩俊明不敢说话,只隐忍着深深地呼吸,在她俯下身的时候,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的阳物白白净净,品相着实不错,还有一种的淡淡的香气,想是日常用些药的缘故,流萤闻了闻,便将龟首含进嘴里。 “嗯…小娘。” 韩俊明抑制不住呻吟,流萤并没理会,她将那肉棒吃得硬挺,随后坐起来,用湿哒哒的穴儿去磨蹭那柱身。 “哈…哈…” 性器相贴,她闭起眼,鹅颈高高扬起,渴望得到缓解,肉棒不软不硬的触感是手指不能替代的爽利,龟首沾着淫水,将两片肥唇顶开个缝,流萤纤腰一摆,便蹭着那柱身留下一道水亮的痕迹。 “小娘…” 冠首往复几次,过穴口而不入,韩俊明忍不住开口央求,流萤却将小手捂在他的嘴上,韩俊明识趣地不再出声,只随着她的动作喘息。 “嗯…哈…哈…” 她动着腰,臀儿越发用力,一心寻着自己舒爽的方式。 平日里,韩俊明时常闹她,总会讨一点便宜,却从未真的来上一回,她不是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却总想要他死心塌地,这会儿她忽然觉得这欲盖弥彰的清白显得着实可笑。 性事上怎就是男人得便宜,女人就是吃亏呢。 流萤忽然就明白了韩俊明说的自卑。 她按着他的身子磨着穴,淫水儿淅淅沥沥地淌,转眼便湿了床褥。 “哈…嗯…哈…” 她猛地动了几动,身上起了一层薄汗,随后俯下身,阴核压在柱身上,她喘息着休息,韩俊明的身子有挺动的意思,流萤啧声按住了他。 “不许动。”她支起头,指尖隔着薄纱描画他的眉峰,“没允许你动。” 她不许韩俊明说话,他便点了点头,流萤没忍住噗嗤一笑,他还是被驯服了。 流萤趴在他身上休息,歇够了再坐起来,胯间的阳物不似方才那般硬挺,她捞起来将龟首按在穴口,忽然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很好玩的东西。 它不那么坚硬的时候,龟首又绵又滑,像是舌面却又不是,舌面尚有些粗糙,龟首却是光滑的,夹在阴唇当中挲摩,竟是这样柔软的触感,滑溜溜的,有种说不清的爽利。 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碰触,不禁玩了起来。 韩俊明却是被她弄得不上不下,起了兴致却不入进去,放得渐软却又要弄他。 流萤似是不喜欢他硬挺着的时候,每每勾得他起了势头便停了动作,待肉根软了些又夹回去磨蹭。 如此往复几个来回,韩俊明忍无可忍,抬手一把握住她纤腰。 “呀!…你、啊…啊…” 流萤正玩得愉快,当真是吓了一跳。 他牢牢地按住她,肉棒瞬间充血,硌着她的淫核挺送。 流萤来不及阻止,身上的酥爽便被他调动起来,方才她玩得爽利,这会儿身子正是蠢蠢欲动的时候,只两下她便快感奔涌。 小手扶着他的胳膊,鹅颈扬起,她虚着屁股蛋儿努力减少他的狠厉。 韩俊明却顾不得许多,硬是将她按在了胯上。 龟首含在唇缝中,随着他的力道穿出来又没进去,一对奶儿裸在空中随之耸动,流萤被禁锢住,快感瞬间汇聚,身子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哈…啊!…啊!…啊!…啊…嗯…” 她的吟叫不同于以往,先前弄她,她总是隐忍着,处处抗拒,不肯给他多一点点反馈。 而今,韩俊明能切实感受到她的奔放,每一声都宣告着被满足的欢愉。 淫水儿清清亮亮的,随着她一抖一抖的小屁股泄出来,韩俊明扶着她的腰,静静地等着她的余韵消退。 流萤大口地喘息,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她放开了心情,渴求似也多了。 她扣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掌摸上自己的乳。 韩俊明心领神会,她余韵未消,便是这样的渴望触摸。 大手一前一后,扶着她的腰也揉着她的奶,流萤缓缓地动着下身,含着韩俊明的肉棒轻轻地磨蹭。 韩俊明没有说话,更没催促,只给她全方位的抚摸。 流萤泄过一波,没什么力气,身上犯懒,却也没有尽兴,她俯下身,趴在韩俊明身上喘着气。 片刻功夫,小屁股再撅起来让出空隙,一只小手探下去握住茎身,将龟首对准穴门。 韩俊明遮在纱衣底下屏住呼吸,瞧着她朦胧的身影慢慢地动,冠首热乎乎的,那温热的感觉越发贴近。 “嗯…哈…” 流萤放松身子,底下的小嘴缓缓吃进那根白净的肉棒。 韩俊明绷紧身子不敢动,生怕扫她的兴,只有手上握着她的奶,待入到了底,才恢复了抓揉。 流萤喘匀了气,却没有急于动作,倒是俯下身来。 “你动一动。” 她声音懒懒的,韩俊明终于得了令,掐住她的腰身一顶,就是一阵疯狂的挺送。 “啊!啊!…啊!…啊…啊!哈…啊!…” 流萤几乎是瞬间尖叫起来,光溜的身子像一尾鱼,仰着头绷紧了身子,极力适应他的抽插。 肉刃快速进出,韩俊明顶着胯啪啪打在她的小屁股上,他等了这许久,方一进去便忍不住猛冲。 流萤推着他想躲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由着他操干,屁股蛋儿被撞出层层肉浪,两只奶更是一齐翻飞,泪珠儿逼出眼角,身上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汗珠子蜿蜒着下淌,又被撞碎了溅出去。 韩俊明入得极快,她身上像是着了火一般,前所未有的燥热,纵是知道他会发会子狠,却不想是一直保持这频率,力道也是丁点儿不减。 “啊!轻些…轻些…啊!…” 流萤终是忍不住求了饶,可韩俊明不理会,连个回话都没有,只一味地猛烈地入她。 流萤哭得期期艾艾,逐渐放弃了抵抗,身上泄了力道,彻底软下去,穴儿也松了劲,不再夹得那样紧。 这一泄力,韩俊明得了空间,龟首一下下砸在宫口,灼热从她身子最深处燃起,转眼熊熊。 “啊!啊!啊!啊!啊!…” 流萤小脸一皱,尖叫着抖了起来,她像个娃娃,无力地撑着身子,小手搭在他肩头,身子似是跳起。 借着余韵一口气操泄了她,韩俊明瞧着她难以自控的颤抖才松了气,停了动作。 得到朝思暮想的人,犹如久旱逢甘霖,在他心底开出一片花海,当中躺着惦念已久的小人儿。 韩俊明抓下脸上的衣裳,扣着她后脑就吻了上去。 “小娘。” 流萤双眼失神,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她张着嘴渴望氧气,而呼吸却被韩俊明夺了干净。 缺氧令她神志不清,不知身在何处,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在他吻的空当争取一点资源。 “小娘,小娘…” 韩俊明压着她的腰胯,下体深深地埋在她穴儿里。 他抱着她坐起来,奈何她根本立不住,身子一个劲儿地向下滑,韩俊明带着她翻个身,让她躺下,自己便又压上去。 “小娘,让儿子好好疼你。” 说罢,他便探手下去摸她的淫核。 流萤娇喘一声,穴儿下意识收缩,韩俊明双指推着淫核打转,肉棒又恢复了抽插。 “哈…哈…” 身子随着他一耸一耸,流萤渐渐从方才的高潮中缓过来,泪珠子一颗颗地涌出。 韩俊明入着她,也揉着她,虽说不如方才强力,可里外夹击,她的身子受不住这样连续的攻势,小手伸下去推他的胳膊。 “不要…嗯…” 韩俊明收回手,双臂撑在她的身侧,俯视着她着委屈的模样。 老狐狸同她行房那动静他是知道的,怎地自己才刚操弄一波她就受不住了? 韩俊明放缓了节奏,一下一下挺着下身,缓慢却深入地撞向她,流萤的眼尾鼻尖都是红的,委屈地咬着唇。 还想是已经驯化了他,哪知被他抓住机会便狠狠地弄泄了,眼瞧着才是个开始,后面还不晓得是怎样的境地。 流萤怕得想逃,想结束这场性事,而韩俊明眼中的欲火却浓烈得要烧出来。 他同她对视良久,俯下身去亲,她下意识偏过头,他顿了一顿,便嗤笑一声亲在脸蛋儿上。 “小娘歇够了,儿子再送你一波。” 流萤畏惧地皱起眉头,“不要,不要,你别…我受不住…轻、轻些…” 葱白的手指捏了捏,她不敢反抗得太剧烈,方才韩俊明那狠劲儿着实吓到她,他不是个听话的,若是再来上这么一回,她怕不是要死在他床上。 韩俊明嘴角向上一扯,直起身子,双手顺着她的身体滑下来,按住两膝,将她双腿压开,阴户完全暴露,红肿的小嘴儿吃着他的肉棒,周圈挂着黏腻的白沫。 大手垫在小屁股底下,双手托着她两瓣屁股,拇指按着阴唇不住地拨弄,淫核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探出头来。 流萤不自在地扭扭身子,他按的地方是舒爽的,可也就是因着舒爽,才令她害怕。 韩俊明时不时将拇指挤在一处,淫核酥酥麻麻,流萤闭起眼睛,呼吸渐渐悠长,她又要到了。 “嗯…嗯…哈…” 方才那样一番激烈的抽插之后,她的小腹已经微微发硬,眼下这酥麻不止停留在肉尖儿上,还在往骨头里钻。 所幸这感觉有些钝,流萤强忍着延缓情欲,可韩俊明忽然加快了挺送的节奏,拇指更是夹住了淫核推着抖弄。 穴口似是变得无限小,紧紧地夹着肉刃,流萤忽然有种破身的错觉,只有下身承受的硕大是真实的。 “哈…啊…不要…” 她推着他的腕子,却止不住他的挺动,韩俊明的指头在她的肥唇上交替抖动,只这几下,她便再一次跳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脚拼命地蹬着床褥,臀儿一抬一抬地抖,淫水儿喷溅,她推着他的腕子躲避。 “啊…啊…呜呜…啊…呜呜呜…嗯…” 身子一抽一抽,眼泪止不住地淌,短短几分钟,她竟连续泄了叁回,身上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穴儿更是湿得一塌糊涂。 她再不敢继续,蹬着床褥向上挪身子,试图逃离,龟首撤到了穴口,眼看着就要退出来,韩俊明反手一抓,只手攥住她两只腕子,硬是将人又拖了回来。 “啊!” 韩俊明一个挺身,肉棒直直撞进最深处,甚至顶着宫口碾上一碾。 “啊!不要!不要了…受不住了…受不住了…呜呜呜…” 宫腔的余韵尚在,流萤睁大了眼睛哭着看他。 韩俊明将她两只腕子按在耻骨上,他小幅地耸腰,指背压着腕子随着节奏磨蹭,方才那钝钝的酥麻浮现出来,仿佛一群蚂蚁在私处啃咬。 流萤的胳膊被抻得笔直,两只奶球夹在当中高高地耸起,艳红的乳粒随着奶波荡漾,在空中往复画圈。 韩俊明一手按着她,另手径直塞进两乳之间,大手分开,指缝卡着两只奶子向上一捋,椒乳扯得更高,溢出双臂的辖制完全释放出来,奶儿甚至遮了上臂。 韩俊明攥住奶球,拉着腕子一同用力,随着他的挺送,流萤的身子全在他掌控下,一下下撞到肉棒上,两片肥唇可怜兮兮的泛着红,腿心敞开无比娇艳。 韩俊明垂下视线欣赏这艳景,心中无限满足,僵持了这许久,小娘还不是主动爬上了床,乖乖地敞着腿被他操得直哭。 “小娘。” 他俯下身去亲她,流萤避之不及,被他吻住双唇,舌尖拨开香软的唇瓣就向里钻,流萤自是想躲,下巴却被他钳住。 “唔…” 流萤下意识要挣扎,可耻骨的酥麻越发明显,在舌尖闯进来的瞬间,身子爆发出不同以往的感觉。 穴儿努力地挤压,似要将身子里的阳物推出去,甬道骤然缩短,肿胀的穴口向外翻出,媚肉绞着柱身,她努力地坐向韩俊明,身子缩得小小的,她闭起眼睛失了声音。 穴儿分张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缩,流萤似是憋了气,这时才大口地呼吸。 她双目翻白,小手攥成拳头,身子触电一般地抖,小脚悬在空中,脚背绷得笔直,脚趾都分开来。她身上的筋络抻直绷起,甚至能看清每一块肌肉的形状。 “小娘。” 韩俊明停了动作,耐心地吻着她,连续的高潮令她失了神,待身子软下来也没有拉回神志。 他舔吻她的眼角,泪水咸咸的,再抬手将她汗湿的发丝拨开,贪婪地流连她忘情的神色。 “儿子伺候得还算舒服?” 韩俊明似是不需要她回答,张开手掌在她腿心摸了一把,“才几回竟尿了。” 流萤大口地喘着气,身上没半点子力气,穴儿滴答滴答的淌着水儿,已经分不出是淫水儿还是尿液。 身下湿了一大片,韩俊明入得爽利,却也不想弄坏了她,他抱着她抚摸全身,边揉边在耳边唤着。 “小娘辛苦,儿子给你捏捏。” 说罢,他找准几处穴位点压,几下以后,她的目光终于有了焦点,随后小脸一皱哇一声哭了出来。 “嘘…小娘不哭。” 韩俊明耐心地亲吻,按着穴位提神,下体时不时耸动,以免她失了兴致。 “小娘乖,儿子再轻些。” 流萤却怕得直摇头,“不要、不要了…你出去、出去…呜呜呜…” 终于吃到嘴的肉,韩俊明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他只抱着她亲,“小娘身子嫩,多来几回便适应了。” 流萤一听他还要弄,怕得直摇头。 韩俊明却喜不自胜,瞧着她是没狠狠地操弄过,若是让她适应更激烈的性事,让老狐狸满足不了她,二哥和老四更是不在话下,待她想要的时候,还会乖乖地爬上自己的床。 流萤摇着头推他,奈何身子被他压住,她没有力气,只一个劲儿的掉泪。 韩俊明亲着她,手上也没停,交合的地方已经泥泞不堪,韩俊明动了动,觉得她身子越发干涩。 他想了一想,按了几个穴位之后,双指抵在她的尾骨上轻轻地推。 流萤忽然睁大了眼睛,穴儿里似是忽然涌出一股温泉,腿缝瞬间湿润,滑溜溜地裹着肉棒,竟觉得丝丝缕缕地痒。 韩俊明志得意满地扯起嘴角,“小娘不哭,尽管相信儿子,保准儿伺候得舒舒服服。” 流萤小脸红透,她不晓得他做了什么,可自己身上着实松泛下来。 “谁要你伺候…也…也不舒服!” 她嘴硬,他不说破,只挺着胯顶弄。 韩俊明不急于猛冲,更像是勾着她玩乐,时而浅浅地磨着穴口,时而深入进去碾着她的宫口磨蹭。片刻功夫,她便被逗弄得面红耳赤。 流萤咬着唇不肯出声,可喉咙里依旧溢出些许呻吟,她心虚地偏过头去不瞧他,可韩俊明却不想放过每一个机会。 “小娘舒服就叫两声,儿子喜欢。” 流萤索性将眼睛闭上,抿着唇不答话,可穴儿的抽动却暴露了她的心痒。 韩俊明爱极这隐忍的姿态,双臂撑起身子,俯视着她,“小娘不叫,亲亲儿子也好。” 流萤的眉头皱了起来,依旧没有搭理他。 韩俊明一笑,便加大了挺送的幅度,流萤的表情很是复杂,小眉头皱着,眉尾却向下垂,下巴昂起,小嘴都微微张了开。 她来了兴致,韩俊明很是得意,龟首埋在她身子里,找准了那块媚肉往复摩擦。 流萤仰躺着,双腿无力地搭在他的腿上,两只小手搁在头侧,她像只仰泳的小青蛙,身上湿漉漉的,白白的肚皮纤细的腰,上头便是两只浑圆的奶球,雪酪一般的奶子上各俏立着一枚樱桃。 韩俊明俯身去吃那殷红,大口大口地吸吮出声,又叼着那肉枣用舌尖去拨弄。 “啊…哈…” 流萤终是耐不住哼出一声呻吟。 韩俊明得了满足,猛嘬两口才放开。 她整个人都在他的身子底下一荡一荡,穴儿的抽动越发规律。 韩俊明瞧她渐入佳境,渐渐加快了动作,流萤的身子慢慢地收紧,可他却在她弓起身子之际换了力道。 “小娘这后穴开了多久?” “你!…嗯…要你管!…” 流萤不耐地夹着穴,试图寻回方才的感觉。 “难不成,就那一回?” 韩俊明装作全然不知,流萤却急得想哭。 “要你管!要你管!啊…!你…哈…哈…嗯…” 她每回斥他,都像击中他的要害,韩俊明险些乱了阵脚,就要抓住她冲刺。 所幸他只啪啪地撞了几下便拉回理智,绝不能这样交代了,老狐狸能同她厮磨一夜,自己至少要霸占她整个上午。 韩俊明打定主意,将枕头拖过来垫在她的屁股底下。 流萤的小屁股撅起来,两个穴口都露在他眼皮子底下。 韩俊明顺着她的臀缝摸到了菊门,流萤花容失色,就要将双腿夹起来。 然而在她哭叫之前,韩俊明的双指已经顶着白沫塞了进去。 韩俊明入着她,同时开了后穴,方一进去便恢复了挺送,将方才的快感还给她。 “啊!…啊!…啊…啊…嗯…嗯…” 流萤再是能忍,也受不住这样的操弄,饱胀感来袭,龟首磨着粗糙的软肉,可后穴塞着他的指头,总是不如方才那般好受。 “嗯…啊…啊…嗯…” 韩俊明的指头逐渐地没进去,挺送却越发轻浅,紧接着他的指尖探到了甬道里的一点。 流萤的呻吟变了调,后穴一紧,韩俊明迅即弯了指头,挂在她的穴口捋着穴道的软肉抽插。 流萤的身子抖了抖,随后又软了下去,他按上那个位置,她的后穴又是一紧。 韩俊明找对了地方,便一前一后地交替捣弄。 后穴酸软,那地方先前也泄过两回,可这前后交替着弄还是头一遭。 “哈…哈…嗯…哈…” 流萤睁着眼,目光却没有焦点,快感在体内游荡,随着韩俊明的动作一前一后地游走。 “放松。” 韩俊明亲着她的耳廓低语,“跟着感觉走吧,流萤。” 她的眼前恍惚出现老宅那晚,韩俊明抱着她,手指一入到底,兜着她的屁股插着她弄,她似是躺在桌上,穴儿里插着粗大的玉势。 “哈…要、要来了…啊…叁少爷…啊…” 流萤的身上汗湿,鬓角更是湿透,身子弓成一只虾,两个穴儿交替收缩越发快速,而后便一同收紧抽搐起来。 “叁少爷…啊…啊…叁少爷…” “…小娘…” 肉根被她箍紧,韩俊明用力分张双指,将后穴撑开不让她收拢。 不等她泄完,韩俊明拔出屌儿便插进后穴。 异常的饱胀来袭,流萤哭着叫起来。 “不要…啊!不要…不要了…” “小娘乖,儿子这就泄了。” 韩俊明这屋里从不备肾衣,又想射得爽利。 他抬起她一条腿,令她转过身子趴好,小屁股垫在枕头上高高地撅着,穴儿里塞着他的阳物。 她的后腰红了不小的一片,那是长时间顶弄,与床褥摩擦留下的痕迹。 韩俊明按住她的胯骨,另手推着她的膝弯,另穴儿露出来更多,随后一个挺胯深深地埋了进去。 “哈…” 流萤仰着头,悠长的呻吟,后穴跳了两跳,她的身子被完全操开,入进去并不如何费力。 他的手掌揉着她的屁股蛋儿,拉扯臀肉再松手,那两瓣屁股被扯开又夹住了肉根。韩俊明耸着腰挺动,将她的臀儿打出层层肉浪。 对于韩俊明来说,先前不过是玩乐,是伺候她泄身子,现下才称得上是性事。 征服与占有,这个他惦念已久的女人,终于在他的身下泄得一塌糊涂。 以往他哪里这样伺候过旁人,迎春说过的法子他从来都懒得试,都是寻着自己的高兴,而今他才发现伺候女人也是有些妙处。 韩俊明的挺送越发快速,流萤在他身下闷着声音呻吟,挠得他心里直痒。 “小娘叫两声,儿子喜欢得紧。” 韩俊明耸着腰戳她的媚肉,流萤自是不理,他眯起眼,伸手去捏她的淫核。 “叁少爷…不要弄…受不住了…” 流萤昏昏沉沉的,又是怕他弄自己,又是想睡过去,小手便跟过去推,却被他捉住一同按在肉尖儿上。 韩俊明带着她按揉,指尖往复拨弄水穴,噗叽噗叽地响。 小屁股一缩,她今日着实泄了太多回,身子已经没有力气,只一下下地拱着后腰。 韩俊明闷哼一声险些要被她夹断掉,他还是没能同她一起到这一回,短暂的遗憾过后,他按着她猛地冲刺,一股股射出白精。 流萤彻底睡了过去,韩俊明从她身子里退出来,两个穴儿都惨兮兮的张着嘴,周围泥泞不堪。 精水过了一会儿才淌下来,淌过阴户,与腿间的白沫混在一起。 韩俊明给她盖好被子,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进去里间放了热水。 ———— 开荤的时候,往往都是苦闷的时候,压力需要转嫁。 能够没有负担的,简短的,平直的,快速的输出,就是快乐的。 现在的工作越来越魔幻了,晚上开始开会,凌晨结束,五个多小时的会只有十五分钟有营养。大会之后还有小会。结束时候已经明天了。 我,我,我真的。 叹气。 只有码字的时候能感受到精神分裂的快乐。 有个小朋友问我,为什么要上这么多课,写这么多作业,我说为了长本事,将来不工作。 一睁眼还有个会,本来要洗澡的,不洗了,他们不配。 韩心远回家 这一回,流萤生了好大的气。 纵是韩俊明抱着她善后,又用了最好的药,她依旧没能下来床,不但穴儿肿得厉害,小肚子也是酸疼,丁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韩俊明得了甜头,却也知道自己惹了祸,猫在她跟前不肯走,更不许她离开自己的屋子。 流萤气得很,既然走不了,那就把他轰出去。 她躺在韩俊明的床上,又是懊恼又是气愤,自己怎就这样天真,竟以为他会听话,由着自己高兴去行事。 小手绞着被单用力地扯,恨不能扯破掉,扯坏他的东西才好。 二姨太抱着胳膊坐在二楼小厅的沙发上,韩俊明跪在她跟前,下巴搁在她的膝盖上,像只撒娇的狗。 “娘,儿子发誓,真是小娘愿意的。” “胡扯!”二姨太嫌恶地推开他,“愿意能给你轰出来?给我跪好!” 韩俊明乖乖跪回去,垂着头嘟囔,“她就是闹小性儿,哄哄就好了。” “那你哄呀?人连门儿都不让你进!” 韩俊明揉揉发酸的双腿,“您得帮儿子去哄不是?” 二姨太一滞,一抬脚就踢在他大腿上。 “哎呀、哎呀疼!” 韩俊明歪着身子,按住二姨太的绣花鞋,“儿子认跪,您也罚了,再怎么说,您帮我就是帮您孙子。” 二姨太没忍住嗤笑出声,“你有逗我的本事,用对了地方,还至于在这儿跪着?” 韩俊明正要搭话,厅里的座钟响了起来。他瞟一眼金黄的表盘,心里急得不行。 眼看天光渐暗,若是被老狐狸撞见今儿这事,他往后都没好日子。 “哎呀,娘~” 他握着刺绣的鞋面儿摇晃,二姨太没法子,不耐烦地收回脚。 “养儿防老,养你还不如养个巴狗儿。” “那怎么能一样呢?狗不会瞧病,您抱孙子还得指望我呢。” 二姨太叹口气,“我就再舍这老脸给你说和一回。”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得大门口响起个清亮的少年声音,“萤萤!我回来了!” 韩俊明一骨碌站起身来,扶着栏杆朝门口一瞧,韩心远拄着手杖正向楼梯走。 “一个不行,再来两个。”他反身叮嘱,“就说我不在。” 说罢,头也不回地钻进屋里。 韩心远兴冲冲上了楼,瞧见二姨太便问道,“二娘,萤萤呢?” 二姨太正琢磨说辞,就听走廊里咚一声,是韩俊明那屋的响动,听着像是个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韩心远警觉地回头去瞧,二姨太撇撇嘴,这下倒省着她编瞎话。 “萤萤?” 韩心远拄着手杖朝韩俊明的屋子走,二姨太起身跟在后头。 “萤萤?!” 韩心远推开门,先瞧见地上扔着只枕头,再看见床上那俩人滚在一处,流萤惊恐地看向门口,韩俊明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捂着她的小嘴。 她身上缠着被单,一条大白腿伸出来垂在床铺外面,隐约能瞧见光溜溜的屁股蛋儿,底下什么也没穿。 流萤身子不便,醒来便披了韩俊明的睡袍,哪知正独自生闷气的时候,这人闯进来二话没说扑上床,她吓得花容失色,还道他是兽性大发,一把将枕头扔了出去。 韩俊明没来得及解释,韩心远便进了屋。 “你干什么?!” 韩心远怒不可遏,二姨太忙拉住他,“哎呦、哎呦这光天化日的,老四快闭眼,要长针眼儿的!” 她也觉得韩俊明多少有些欠打,可韩心远手里可是拿着拐杖的,那可不能真打下去。 流萤这会儿也明白过来,韩俊明避着老四,想金屋藏娇,却成了这么个现状。 她心里委屈,小嘴儿一撅忙喊道,“哎呀,不是的!心远!二姨太!” 韩心远挣开二姨太,两步进了屋子。 “萤萤你说实话,他是不是欺负你?!” 流萤不好意思直说,红着脸推开韩俊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的。” 她是想解释眼下这情况,可韩心远的目光却停在她光溜的大腿上。 流萤忙缩回被子里,韩心远心里更气,他在外头忙了两日,流萤就睡在叁哥房里了,若是迫不得已的他定是要同韩俊明拼命,可瞧着萤萤是愿意的,他心里的醋意不打一处来。 “哼!” “心远…” 韩心远虽气,但也没甩手走人。 流萤软了语气拉着他在自己跟前坐下,“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容易回来了,你快同我说说,金掌柜他们怎么样了?” “还不就那样。”韩心远不忿地挤走韩俊明,“人不能交给警署,但是也给了他们一个交代,这几个人还贩过肉票去东北,这条线索已经透过去了,再就是赃物追回来,还多出不少。” 流萤眨眨眼睛,“怎地还多了呢?” “他们不是头回干这个,先前小打小闹的没出过事儿,要不是这回捅了个大篓子,还查不到这些呢,那些余出来的组织上没要,我就搁店里了,让迎春看着办。” 听他这说辞,流萤心头一悸,韩心远说是没加入党派,现下看来,最少也是个积极分子。 “组织?韩心远,你是共匪?你可不能害大伙!”二姨太憋不住话,抢一步问道。 韩心远扁着嘴不答,流萤也知道他如何都脱不了干系,照这意思不过是时间问题。 她想了一想抬起眼问道,“你大哥知道吗?” 韩心远依旧抿着嘴,二姨太似乎也想明白了,脚下一软,韩俊明立时上去扶。 “老大…也是?” 韩心远这才摇头,“不是,都不是,二娘就别吓唬自己了。” 二姨太捂着心口,指尖夹着丝帕不住地抖。 韩俊明劝道,“大哥那么精明,哪能干这蠢事。” “对对,你说的对,他不能够。” 二姨太虽是这么说,可心里依旧打鼓。流萤心里清楚,约莫错不了,便对韩俊明使个眼色。 韩俊明温言软语地搀走二姨太,扶她回房休息,韩心远留下来同流萤说话。 “好萤萤,我真不是,大哥也没入党派,不过是提供些帮助罢了。” “即使如此,也是要掉脑袋的。” 流萤反驳道,“你这腿怎么坏的,忘了?外头世道这么乱,你们竟都去掺合一回!” “萤萤,二哥虽然在军部,可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势力,军阀敛财,向洋人购买军火,炮口却对准了自己人,白银流失不计其数,同胞伤亡更甚,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你们就不买外国军火?就不打自己人?就不想着自己的势力了?” “那不一样,好萤萤,你不懂,咱不说这个。你身子怎么样?我今儿遇见敖文昊了,他说要同咱家联手做生意,真的假的?” 韩心远摆明不想同她讲,话题转得如此生硬,你不懂叁个字就像道天堑,横亘在流萤面前。 她是不懂,但她懂得军部正在清剿,当初为了把韩心远弄出来,韩宏义将老宅抵了。她懂得这样大费周章,当中的隐情定然不简单。她懂得韩心远是她亲弟弟一样的人,她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或许韩心远说的都是对的,几个派系的军阀打来打去,国家四分五裂,民不聊生,可新的党派就能改变现状吗? 流萤瞧着韩心远,知道一时半刻说不通,只能徐徐图之。 她叹口气,视线拉回自己的小手上,她握着韩心远的手,却不知道能握到哪一日。 “敖少爷是想促成这事。” 她还是顺着他答了话,“敖家眼下不好过,若是帮咱们的铺子扶持起来,或许能有转机。” “哦,难怪。” “怎么?” 韩心远不大明白生意,却觉得敖文昊泡在点心铺子有些奇怪。 “他很是上心,还帮着一块儿收拾院子。” 流萤微微一笑,问道,“这个敖文昊…人怎么样?你知道他多少?” 韩心远想了想,“他能怎么样,敖家的老疙瘩,多大的事没见他操过心,不过听说他命不好,萤萤问他干什么?” “他怎就命不好?” “说是克妻,一辈子光棍,同学都知道,他不好讨老婆。” “所以元宝他娘是敖文昊克死的??” “嗯,都这么说。” 流萤心头一紧,“我得去趟店里。” 程嘉澍求职,韩俊明的算计 迎春虽说回了敖家,可也就是睡了一宿。 她以为会见到敖文昊的双亲,一个外人,又是女子,夜半登门,转天总得给主家见个面,说明原委再道个谢,总不能悄咪咪地来,又悄咪咪底走,见不得人一样。 可敖文昊一早便领着她回了铺子,他的解释是家里没有旁人,都出门去了,叫她别想些没用的。 “你这门前围起来,用篱笆,再种上花,将招牌挂出去,这里能摆上叁张桌子,柜台上也得改改。” 敖文昊站在院子里真诚地建议,迎春却在门口出神。 “你什么意见?” “啊?” 敖文昊忽然提问,迎春愣怔一秒,说道,“都行,我先去干活。” “这是你管的铺子,你得有点儿意见。” 迎春点点头却没答话,她向后面走,敖文昊跟过来。 “这铺子要打出名声,得有个响亮的字号,你怎么想?” “听小姐的吧,我说了也不算。” “话虽如此,你可以想一个名字大家商量。” 迎春皱起眉,这个敖文昊,做事不可谓不冒进。 “这总归是小姐的铺子,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小姐起了两叁个,我帮着挑一个名字便罢了,我建议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实是敖少爷自己想取名吧。” “你不高兴。”敖文昊在她身后站定,“是因为我一早就将你带了出来,我说家里没人,你不信。” 他总是这样直接,迎春努力适应。 “可这就成了我偷偷登门,又趁着清晨溜走,传出去很难听。” “往哪传?” 敖文昊这样问,迎春也不晓得该如何答,只道,“反正这事怪怪的。” “哪有这么多讲究,”敖文昊径自说道,“不过是找个地方凑合一夜,没必要见老爹,你就当住店了。” 迎春心头一凉,这等于承认了一早就骗她,敖家实是有人的。 “我出去一趟,敖少爷自便。” “我跟你去。” “不用。” 敖文昊堵着大门方向,迎春便朝后门去,她摸到门把手,刚推开个小缝,便被一只大手拉住了门。 迎春挣了挣没推开,却知道敖文昊就贴着自己的身子,这距离太近了。 “你怎么想的,现下就同我直说,躲能躲到哪去?” 迎春的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当然希望自己同他的同学一般,光明正大的见他双亲。 他带个女人回家,这事总是有些暧昧的,借此也能知道敖家的态度,更能知道他的态度。 她不敢妄想八抬大轿,可也希望明媒正娶,敖文昊对自己有意,却不想是这种龌龊心思。 后门挨着走廊,有丝丝缕缕的晨光从门缝里投进来,更显得门口的地方昏暗,这种昏暗才让她有勇气直言。 “就算敖少爷接济个同学,转天也要见敖老爷道个谢,怎地我就不用见了,这样偷偷摸摸的,像什么话。” 她低下头,眼角亮闪闪的。 敖文昊的面色变了一变,“我历来不管闲事,对你有意才帮你,若是让父亲见到,定然会问咱俩的关系,实际他们知道有你这么个人,问不问的,只是将这事挑明,可我不想娶你,是为你好。” 泪珠子还是没忍住,滴滴答答掉下来,敖文昊也皱了眉。 “至于原委,我可以如实说,但你得答应我,等搬到马场道,你住我那儿去。” “敖少爷别说了,我不去。” 迎春拒绝得干脆,敖文昊还想解释,却听前面有人叫门,迎春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他只好跟在后面。 前头来人是程嘉澍。 他慎了两日没来,再来却发现点心铺子关了门,跟左右隔壁也没打听出什么,他心里直懊悔,上一回就应当直接提出来留下帮衬,赶紧搭上关系才好。 谁想到她们这铺子没两日就不干了,可真急坏了他。 今日过来本没抱什么希望,他打算晃一圈就厚着脸皮追上门去,哪知今日店里竟有人。 迎春抹着眼角出来,见到他先是一愣,问道,“程少爷,你来做什么?” “表妹在吗?你们这两日没开门,我怕出什么事,过来看看她。” 迎春知道前些日子他来帮过忙,流萤念着旧情说他人不坏,然而迎春却不想同他多说。 “程少爷有心了,我们不过是调整两日,没旁的事您请回吧。” 程嘉澍哪肯走,直问道,“怎么不见表妹?” “你要是找她,不如直接上家里。”敖文昊跟出来,直接拦了他的纠缠。 程嘉澍打量这瘦高的少年,“您是?” 敖文昊的身份属实尴尬,说是东家,可两家还没有谈妥,说是迎春的朋友,却又显得她私下带个外人来店里。 “我是…”他瞧一眼迎春,“这里的伙计。” 迎春也看他一眼,这人还真是撒惯了谎,张嘴就来。 她索性顺坡下,指挥起敖文昊来。 “来者是客,你招待一下程少爷,我先出去办事。” 她留下这两人头也不回地走了,敖文昊摇摇头动手收拾桌椅。 他没有搭理程嘉澍的意思,程嘉澍被晾量在那儿,尴尬地搓手想找话题,敖文昊却没有心情同他逗闷子,直言道。 “你不敢登门,就明日再来。” 程嘉澍一愣,“你不是伙计。” “嗯。” “你是什么人?” “跟你一样有求于人的人,不过我比你好。” “怎么说?” 敖文昊拍拍手直起腰来,“你想找流萤,只能在这守株待兔,我过两日便是这里的东家,比你主动得多。” “这铺子易主了?” “那没有,是合作。” 闻言,程嘉澍满脸堆笑,“既然您是东家,在下能不能求您个事儿?” 敖文昊瞧他一眼,“你该求谁求谁,我可不往枪口上撞。” 程嘉澍吃了瘪,却也没挂脸儿,“这不是求您支个招。” 敖文昊一笑并不答话,挽起袖子就要搬东西,桌椅不算轻,他干过活却也吃力。 程嘉澍挽起袖子就伸手,“来来来,我帮你。” 敖文昊原也不想理他,可程嘉澍着实热情,迎春不在,他也不做无用功,体力活就交给程嘉澍。 流萤过来的时候,铺子门前的空地已经摆上了桌椅,小院子初具规模。 她方一进门,正瞧见程嘉澍拿着抹布将柜台擦得锃亮,敖文昊却没在店里。 “小少爷?您这是…” 流萤就要接过他手里的活,可程嘉澍一摆手,“你别沾手了,他们出门办事,我刚好有空,就帮着收拾收拾,表妹你门口这么一摆,可比之前开阔多了。” 流萤笑了笑,“小少爷还是别叫我表妹了,我同心远是姐弟。” 不等程嘉澍追问,流萤径自说下去,“小姐当年收留我,是为着领养,虽说后来拿我当个丫头,可名义上,我是她的女儿。” “就是说…” “就是说,小少爷您是我的舅舅。” 程嘉澍沉默片刻,心里清楚她说这话是为着什么。 “这…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二姐怎么从没提过这事。” 他话锋转得极快,流萤笑笑,“小姐有她的计较,我也是才知道。” 程嘉澍抬眼皮瞧见她身后跟着韩俊明和韩心远,那两个人面色不佳,却没有同他发难。 “突然这么一说,我一时还真是…” “咱们还跟以前一样的,我称您小少爷,您叫我名字就好。” 流萤只是为着规避表妹这个称呼,其他的都是虚的。 “嗳,好,流萤。”程嘉澍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没死心。 他目光一闪,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今日过来,是有事求表妹,哦不对,外甥女,我有事求你。” “你什么事都白瞎,赶快走,萤萤,我就说他没安好心。” 韩心远第一个不愿意,抄起手杖就想碾他出去。 程嘉澍缩起身子躲,流萤却是心软的,将韩心远拦了,说道,“你先说说什么事,能帮衬的我不会推辞。” 她瞧得出程嘉澍拮据,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能打发他多少钱。 “萤萤!” 韩心远急死了,萤萤怎就瞧不出这人肚子里就没憋好屁! 程嘉澍又一缩身子,问道,“借一步说话?” 韩心远这架势,程嘉澍倒成了弱势,流萤自然没有不同意,她按住韩心远的手,让程嘉澍先进了库房。 待他们关上门,韩俊明嗤笑一声,“老四,你说咱们兄弟的智商,是不是随着年龄递减的?” “你什么意思?!” 韩心远心里窝着火,韩俊明欺负萤萤的账还没算,现下他竟有脸说风凉话。 “字面儿的意思。你不说话,咱们还能听听他有什么幺蛾子,现在只能去扒门缝了。” 韩俊明拍拍他肩膀,径自跟过去。 韩心远愤愤地一戳手杖,地上咚的一声,韩俊明说的有道理,他总是按捺不住性子,反而给了程嘉澍机会。 * 流萤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韩家这两个少爷像两尊门神分立左右,韩俊明抱着胳膊倚着墙壁,对面是韩心远拄着手杖守在房门口。 程嘉澍所求不过是个工作,她想了一下也无不可,迎春一个人也顾不过来两个店,况且自己也不会一直扑在这门面上,这里总是要雇人。 若说程嘉澍有二心,奔着人去的,她将这路堵了,奔着钱去的,左右一个店的流水,一天不过十几块,只要迎春盯住了,他也翻不出什么花。 若这人当初是因为没钱才闹丧,给他个营生也算是积德。 流萤思虑再叁,勉强算是应了这事,只说要合计一下,过两日给他消息。 这么着,程嘉澍千恩万谢的走了,韩心远心里不高兴,却也没发作,只不住地瞧韩俊明,想听他口风。 韩俊明一笑,“小娘是不是得问问大哥的意见?毕竟这店里他占大头。” 韩心远豁然开朗,对呀,还有韩正卿呢。韩俊明约么是属黄鼠狼的,都知道萤萤心软,又不听他们的意见,便将这得罪人的事儿全推给了韩正卿。 当初韩正卿可是直接跟程嘉澍在灵堂上过过招的,他定是不能容这个人进店里。 韩心远内心感慨良多,又燃起希望的小火苗。 若是萤萤同大哥吵起来,俩人分房睡,那自己岂不是有了机会。 萤萤隔壁的屋子还空着一间,现在他的腿好差不多了,就该搬上去。 韩心远正要启口,就听韩俊明说道,“说起来,老四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叁姨太的丧事也该操办了。” 敖文昊与迎春(一) 敖文昊将程嘉澍留在店里干活,独自出门去找人。 迎春跑出去他没追,因为他知道她没旁的地方好去,上街转转,散散心,还是会回来店里。 可方才他忽然想起来,迎春还可以回韩家去,敖文昊心里不禁起急,脚下走了两步便跑起来。 迎春确如他所想,出了门就失了方向,漫无目的的游荡,走着走着就自动向韩家的方向走。 待她走到最后一个路口,就见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路边。 日暮西斜,太阳没精打采地挂在房檐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一直延伸到敖文昊的脚边去。 对面这个少年面色红润却略显不安,夕阳给他汗湿的发梢镀上一层光晕。 “你得听我解释。” 他是命令的语气,迎春却知道他在求她。 她活到现在,总是追着别人的影子,现在终于有个人,愿意停在那里等她,求着她听上一句解释。 * 韩心远气闷地反思,或许自己真的是智商垫底,让那只黄鼠狼轻易算计了。 他也想给梦兰发丧,可他不想守孝。 “你得这么想,”韩俊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按新制,丧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也满十五了,好事成双,岂不快哉。” “哼!” 这只黄鼠狼说出的每一个字他都不想听。 眼看萤萤婚期将至,鬼知道这一个月里会发生多少变数。 韩心远一言不发地坐在院子里,将身子挪开一些,尽可能远离韩俊明。 敖文昊在程嘉澍走后没多久就回到店里,手里还牵着迎春。 韩心远眼睛瞪得溜圆,扭头看向韩俊明。 韩俊明耸耸肩,表示他早就知道。 全家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流萤出来瞧见这情况,立时变了脸色,忙拉过迎春关起门说话。 敖文昊倚在桌沿,手里掂着个银匙玩。 “文昊,你喜欢迎春?” “嗯。” “可她是…” “我知道。”敖文昊瞟一眼韩俊明,“她出身可怜,也没人好好待她。” 韩俊明身上莫名不自在,掸掸不存在的尘土起身。 “我先走了,你们早回。” 他对迎春虽说没有多少真心,可也不想让她掉进另一个火坑,眼下瞧这敖文昊也算可靠,他不想恋战,更不想跟敖文昊对上。 韩俊明走了,韩心远才追问,“你怎么回事?你跟迎春?她同意了?她不是喜欢叁哥?” 敖文昊偏过头看他,“有多喜欢?” 韩心远一滞,“你来真的?可是你不是…” 韩心远恍然大悟,萤萤急着来见迎春是为着什么。 “文昊,迎春是萤萤的人,你可不能对不起她。” “放心。”敖文昊答道,“我们已经说好了。” * 流萤见了迎春就拉进屋里关了门。 “你不能嫁给敖文昊。”流萤开门见山,“他克妻,先头就死了一个,你可不能再撞这个邪。” 迎春并不意外,答道,“小姐放心,我知道的。” “他同你说了?” “嗯,我们约好了不成婚。” 流萤心里先是一喜,随后又失落下来,不成婚,于迎春来说,丁点儿保障都没有。 “那…将来他若是…若是他负你,你尽管回家来。” 流萤心疼她,好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却只能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同居。 迎春却说道,“将来,未见得就是他负我。” 流萤听这话有些懵,小眉头皱起来,“难不成你对叁少爷还有旧情?” “小姐醋了?” 迎春问得俏皮,流萤小脸一红,“哎呀谁醋了,你喜欢尽管拿去。” 迎春笑嘻嘻地说道,“叁少爷知道小姐这样说,定是会急上一急。” “让他急去。”流萤扭了身子拉回话题,“你快说说,这个敖文昊怎又招你嫌弃了?” 迎春的笑意更胜,凑近了流萤的耳边,只手拢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他不像是经过人事的,纯得很。” 流萤更困惑了,“可他不是都有孩子了吗?” “我也纳闷呢,所以问了问。” 迎春顿了顿,抿着嘴笑着,吊足了流萤的胃口。 “你快说呀。” “小姐同大少爷互表心意的时候,是怎样的光景?” 言罢,流萤小脸瞬间通红,她当初是直接扑到韩正卿怀里,主动去亲他的喉结,然后… “还、还不就是那样…” 流萤支支吾吾地答,迎春又问道,“同二少爷呢?” 流萤更是尴尬得冷汗涔涔,脸色由红转白,而后又红了个透。 迎春也不难为她,径自说道,“这个敖文昊却连吻都不会的。” “啊?怎么个不会法?”流萤好奇得要命,追问道,“那、那不就是…就是那样…” “大少爷吻小姐,用舌头不?” 流萤红着脸点了点头,莫说韩正卿,就算是韩心远,那舌头也是恨不得钻进她身上每一个洞里去。 “敖文昊不敢,吓坏了。” “啊?这、这怎么还能吓坏呢?” 迎春笑弯了眼睛,“就说呢,原是从没吻过的,不晓得还能这样,一退叁步远,吓得直哆嗦。” 流萤噗嗤一下笑出来,没想到这个貌似老成的敖文昊竟是这样青涩的人。 “那元宝不是他儿子?” “是,”迎春解释道,“元宝他娘是启蒙丫头,那丫头也不大明白,只道是按妈妈们教的弄,谁知道竟怀了。” “那…那敖文昊也是经过人伦了,你怎么那样说人家?” “他说那晚上乱得很,启蒙丫头哭哭啼啼的,旁的他全不知道。” 迎春说着不禁笑起来,小手掩着嘴,肩头一缩,“他怕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泄了。” 流萤忽然想到韩心远头一回的时候,光是看着她的身子就泄了,后来还是她主动给他吃起来才又来了一回。 “这么说,那个启蒙丫头并不喜欢他,只是为着交差?” “听着是。” “那他要成婚,纯是因为有了孩子?” “嗯,肚子大了,他本就不好说亲,若是再拖着个没名份的孩子,就更难成亲,这才说干脆先纳了她,可那丫头福薄,难产死了。” “原是这样。” 流萤闹明白原委,更是不敢让迎春同敖文昊再进一步。 “那你们呢?” “文昊说,只不行礼,其余的跟成亲的没两样,我倒是觉得女人生孩子本就九死一生,同他关系不大,可他不这么想,他想避开这名分,是比我还要忌惮。” 看着迎春眼里的期待,流萤不禁担心起来,“你也在意些,最好连敖家的门都不要登。” “为什么?”迎春不解。 “你们若有了夫妻之实,再登敖家的门,咱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看呢,毕竟仪式这东西是做给外人看的。” 自打经历过生死,流萤对世事的看法大为不同。 迎春面色一滞,没应声,只眨了眨眼。 流萤问道,“你去过了?” 迎春点点头,“昨儿文昊让我去他家暂住,说白天置了床褥再回店里。” 流萤才发现店里确是没想过要住人,她心里愧疚,又后怕。 “你们,你们没…” 迎春忙摆手,“没有没有,他…可老实呢,确实是借住,没同屋的。” 流萤心里稍安,却依旧叮嘱道,“那以后也不许再去了,知道没?” 她还是没说出韩正卿嘱咐的话,眼下迎春他们才互通了心意,要她先一个防着敖家,总是不通人情的。 流萤瞧着库房里横七竖八的箱子和刚置办的被褥叹道,“昨个太急,没想到你没地方住,是我的不对。” 她心思转了一转,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离咱家不远,你先住到那儿去。” 韩宏义租的房子,钥匙一直在流萤手里,迎春是不知道的。 按说这事应当同韩宏义商量,可流萤知道他定会听她的,况且有孙妈妈带着二娃,即便敖文昊过来也闹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闻言,迎春自是喜上眉梢,可转而又起了疑。 “小姐说的是哪里?” “宏义朋友照看的房子,正在找租户,原先他要我搬过去,可一来二去的,咱们搬到了现在这地方,那房子现下正空着。” 高兴归高兴,迎春觉得不合适。 “要不我还是在店里住吧,那毕竟是二少爷给小姐置办的地儿,我也不能白住,可太贵了我也住不起。” 敖文昊与迎春(二) 迎春的话有道理,流萤也没有坚持,只让迎春再考虑考虑,自己也回家商量。 迎春原就没指望二少爷那房子,待流萤走后,她便动手收拾屋子。 虽说手头有些余钱,可租房不是一半天的事,这几天还是要在店里凑合。白天置了被褥,垫在箱子上足够她睡的。 迎春猫着腰收拾铺盖,敖文昊抱着胳膊瞧她忙活,眉毛不自觉地皱起。 这女人真是难懂,高低都能凑合。 昨晚带她回家,说是睡的客房,实是自己那屋,今天起来没见她有什么反应,眼下垫上这几个箱子,仔细闻着还有股子受潮的酸味儿,瞧这意思,她也能住得下去。 敖文昊从没仔细琢磨过女人,他所认识的小姐都是娇气的性子,稍不合心就要变脸色,要闹上一闹,年长的姑嫂面儿上和善,实际满腹算计,丫头婆子大多无趣得很,给点子好处便一惊一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令他生厌。 相较而言,迎春就很是不同。 敖文昊全然摸不到她的脾气,她似乎也没特别的喜好,给什么就是什么,可要说她逆来顺受,也不全是,这份宠辱不惊令敖文昊很是不安。 傍晚,她听了他的解释,也表露了心思,待她凑上来的时候,他只是轻轻地抱住了她,哪知她会亲上来,一口就香住了嘴儿,那软舌舔到他的时候,敖文昊立时逃了,他站在叁步开外,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一颗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先前她扭捏的样子,自己走近两步都会躲开,今日却又这样主动,解开误会就要亲上来,亲还不好好亲,吐舌头做什么?大哥同嫂嫂也不过是双唇挨上一下便分开了,哪像这样黏糊。 敖文昊下意识抿起嘴唇,那感觉像是被她推了一把,一下子掉进深渊,脚底下都踩了棉花,现下回想起来,小腹还不自觉地发酸。 自那个吻开始,迎春头一回对他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她打听那晚的事,他并不觉得启蒙有什么趣儿,便如实交代,只觉得女人哭哭啼啼的,自己也很是难受。 肌肤相亲之后便如哥嫂一般有了孩子,也是顺理成章,没什么特别,可迎春的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大新闻。 敖文昊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知道自己喜欢迎春,希望她寸步不离身边。 大老爷们都有个喜欢的女人,或是妻妾或是姘头,平时出双入对,手牵着手,日子久了还会有几个孩子绕膝。 有朝一日,他也会成为西装革履的大老爷,届时,他希望手里牵着的是迎春,膝下玩闹的便是元宝。 敖文昊瞧着迎春忙碌的样子,心里有些烦躁,他踱步来到她跟前,弯下身,在那暂且称之为床的地方按了按,这箱子的承重尚可,铺面不软不硬。 “我试过的,可以睡。”迎春微笑着同他说话。 敖文昊在那床铺当中坐下,而后抬起头瞧她。 屋里的氛围很微妙,迎春红了脸,她对男人的心思有种训练有素的敏锐。 “你…” “亲我。”敖文昊直言不讳。 “嗯,好。” 迎春没拒绝,眼睛一眨便起了雾。 她单膝上床,小手扶着他的脸颊倾身过去,双唇贴上他轻轻的一点,敖文昊的呼吸瞬间加重。 小腹的酸胀很是明显,又是那种双脚悬空的感觉。 敖文昊想,迎春又要对自己产生浓厚的兴趣了。 他努力地回想着启蒙那晚,以便她再问起来,他可以讲得更细致些。 迎春这回没有探舌头,只贴着他,膝行一步,膝头胯过他的双腿,轻盈地分腿坐在他的身上。 敖文昊下意识后倾,双手支在后方撑住了身体。 可他没喊停,迎春想,或许他也是喜欢的,又或许,他在探她的底,瞧她有多少的本事,与阅历。 她闭起眼睛,耸着肩捧住他的脸,她知道自己身形小巧,也知道该如何利用这小巧激发男人的怜爱。 这炉火纯青的技巧,敖文昊果然受用,就在她慢慢直起身子的时候,他的双手忽然搂住她的肩头,与此同时,灵巧的舌尖撬开了他的门齿。 她勾着他的牙膛,细细地舔吻,含着他的薄唇轻吮。 敖文昊的呼吸越发剧烈,鼻息间全是她的味道。 他的舌动了一动,像是复苏的虫,慢慢地攀上她,试探,碰触,紧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地纠缠。 先前或许只是亲,现下可以称为吻。 敖文昊在实战中明白了许多咬文嚼字的道理。 胯下箍得厉害,他搂着她的身子揉捏,大手在她的背上胡乱地摸了两把,便把住了她的臀,按着她向胯下磨蹭。 他想起来了,先前肉根硬挺入了穴,而后便泄了,今日尚未尽兴,他不想射得这样快。 敖文昊托着她的身子,只想多磨磨解痒,可迎春的腰身像是活蛇,明明还吻着他,身子该是没有动,小屁股怎就一前一后地摇了起来。 她胯间温温热热的,蹭得他很是舒服,她嘴上也很是会吻,像是品尝一块蜂蜜,不时地吮出声音。 敖文昊着实受不住,快要溺死在她的香软中,便推着她拉开些距离。 “文昊,”迎春雾眼朦胧地望着他,“还要亲吗?” 敖文昊的脸颊红彤彤的,呼吸也不顺畅,胸膛的起伏分外明显。他喘了两大口,又重重地呼气,再抬眼看她。 “要。” 这一回,他按着她的后脑吻上去,搂紧她的身子,带着她转了个身。 “哈…” 迎春还没来得及仰躺在床上,他便压了上去。 情欲已经燃起,他记得需得握着肉根朝腿间捅来着。 敖文昊探手下去,就要掏肉棒,迎春的小手却先一步钻进裤子里,按住了他滚烫的物件儿。 “嘶…” 敖文昊下意识撅起屁股,他不习惯被旁人摸。 上回那丫头攥得他生疼,他以为男女行房大多如此难耐,不然为何哥嫂的屋子夜里总传出些那样的动静,不是嫂子嘤嘤地哭,就是大哥隐忍地闷哼。 可迎春想摸他,即使难受也得忍一下。 敖文昊皱着眉头,俨然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迎春瞧在眼里,心里涌出丝丝的甜。 先头他说行房并不爽利,只道是男人该有的一遭经历,也不晓得那丫头是怎样弄得他这样害怕。 迎春压住嘴角,小手软软地握住柱身,转着腕子缓缓套弄。 敖文昊的眉峰渐渐舒展,直愣愣地睁着眼,他亲着她却没有动作,迎春知道他在认真体会那妙处,于是手腕一抖,四个指头包住了龟首,朝拇指上压了压。 敖文昊果然闷哼出声,肉棒在她手上跳了一跳。 他仿佛才恢复神志,深深呼出一口气,舌尖迅即恢复了动作。 原来让她套弄是这样的舒服。 敖文昊努力地吻着她,恨不能将她吃进肚子里,满腔的热情堵在胸口,他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感受,只能用她教给的法子回馈她。 迎春的双唇很快被他吮得红肿,她缩起身子撤开些距离,敖文昊似是没吻够,直到她推开他才睁开眼睛。 “怎么了?” 迎春小手停了动作,“你动一动。” 敖文昊像是被点化了,缓缓地耸起腰来。 迎春圈住他的肉根,拇指顶着马眼,将他的分身护得稳稳当当,敖文昊试了试便加快了速度。 他仰起头,呼吸随着动作逐渐加剧,嗓子眼儿里溢出呻吟。迎春抬眼瞧着他,随即在他下巴上舔了一舔,敖文昊立时哼出声音。 “嗯…” 他咬着唇,红着脸,不肯发出旁的声音,可这临时的床铺却吱嘎嘎地响。 底下毕竟只是几个纸箱,哪里禁得住两人的身体,尤其他的力道越发加大。 就在他渐入佳境之际,迎春的身子一颠,敖文昊手上撑着的那侧忽然朝一侧歪了下去。 “呀!” 迎春娇呼一声,敖文昊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身上。她绷紧了神经不敢动,待她确认身下的箱子稳当了才放松。 “文昊。”迎春推了推,敖文昊却趴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没有动。 “你没事吧?” “没事,你别动。” 他的声音闷闷的,着实将她吓坏了,这要是碰出个好歹可要带一辈子。 “你让我瞧瞧。” “我没事,你别动。” 敖文昊的声音明显的忍耐,迎春登时急出一身汗。 “敖文昊,你让我看看,伤哪儿了?”她握着他的分身,只觉得烫得厉害,心下认定他是伤了,用力想要推他起来。 “文昊不怕,咱找叁少爷瞧瞧,他医术很好…唔…” 不待迎春说完,敖文昊偏过头按住她的脑袋就吻了过去,手里的分身瞬间涨大,进而便是猛烈地抽跳。 敖文昊的脑海里炸开了一片彩虹,他方才正在兴头上,身体忽然砸了下去,分身有她的小手护着,敖文昊并不觉得疼,不知是那股冲力还是迎春的娇呼,勾得他欲罢不能。 他还没有弄够,全然不想射出来。可迎春急得那个样子,是比肌肤相亲还令人动心的所在,敖文昊终是忍不住,也不想听她提起韩家叁少,按住她就吻了过去。 精液粘稠,一股股地从马眼喷出,在他的裤子里湿了一片。 迎春忘了动作,他爽利的时候会想吻自己,而叁少爷从不主动亲她。 这或许就是喜欢。 敖文昊撑起身子,瞧见她黏糊糊的小手,以及身下歪了一半的床,她陷在那坨床褥里好不可怜。 “晚上跟我回去。”他说。 迎春却连连摇头,她答应过流萤再不登敖家的门。 敖文昊皱着眉,将她抱出来,随后脚下一扫,便将箱子踹开,床的另一侧也塌了下去。 “你怎么想的?我那不比这好?” “我不去。” “明天让你见老头子行吗?” “不去。” 迎春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咱们有什么心思,举头叁尺有神明,老天爷可不跟你似的。” 迎春不去,敖文昊也省了跟老爹斗嘴的麻烦,他想了一想说道,“那换个地方。” 说罢,他抱着她就向外走。 “哪儿去?” “家里你不敢去,住店总可以。” 听这话,迎春踢了踢脚试图挣脱,“放我下来。” 敖文昊皱起眉,在他质疑之前,迎春便娇笑着解释,“锁门。” 二姨太的主意 人力车在街道上奔跑,太阳似是迫不及待地沉下去,将最后一缕霞光遮掩在地平线下,天空中的橘红转眼变成了青蓝,风吹过,连气温也凉爽下来。 流萤揣着心事回到家,还没进门就闻见阵阵饭香。 桌上已经布好了晚饭,每个碟子上都盖着薄纱网面儿的菜笼,韩俊明坐在桌前翘着二郎腿,悬空的脚不住地抖,流萤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二姨太一巴掌拍在他的膝盖上。 “福气都让你抖没了!” 韩俊明撇撇嘴不为所动,直到看见流萤进门才将腿放下。 二姨太瞧见流萤,面上终于见了喜色,却也是收紧了下巴责备,“我一眼没盯住你就乱跑,都说了静观其变,怎么就不听话呢。” 流萤垂下视线眨了眨眼,她晓得二姨太的嘱咐,知道她有谋算,可自己确实不能放着迎春不管。 “店里没地方住人,我去瞧了,迎春就睡在纸箱子上头。” 她噘着嘴,像个委屈的孩子同长辈倾吐。 “宏义有个房子在马场道,我想让她先住过去,她又不肯,说是太贵了,可店里能凑合一宿,总不能一直住下去,让人知道了,还道咱们苛待人家,再怎么说她也是咱们家掌柜。” 二姨太饶有兴味地瞧着流萤,俨然一副阔太太的做派,“瞧你现在,出手阔绰,却是不懂得下人的拮据了。” 流萤面色一滞,刚要解释,二姨太便止住她的话。 “知道你同她感情好,可再怎么好,也不能这样,连自己带韩家都搭进去,那横竖也是栋宅子。” 流萤垂下头去,她确没想过这些。 以往手头上不过两叁个碎银,大伙团在一起帮衬着,不分彼此的日子过得有奔头,况且她相信迎春,定不会赖着不走。 二姨太瞧她面色尚可,又补充道,“迎春真是跟了敖文昊,那往后就是他的人,你该拎得清这里的利害,咱说不上算计,但要能自保,凡事往最好的事上做,心里却要清楚最坏的结果。” 流萤想了想抬起眼,“最坏的,不过是敖文昊对迎春不好,那她回家来不就行了?” 二姨太一笑,摇了摇头,“你呀,还是单纯,最坏的结果,是敖文昊没立起个儿,迎春却还舍不得他,拖家带口的啃上你,我瞧那少爷也是个有志向的,若是没成势,再消沉了,去抽个大烟,到时候你能舍得下迎春?” 闻言,流萤背后冷汗岑岑,“还、还能抽大烟吗,他…也是个少爷出身的…” “嗨,那可说不准,人都跑不出情绪二字,再说了,他们敖家也不是皇亲国戚,祖上没什么传承,做起来之前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要饭呢。可他是抱着金饭碗出生的,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将来要是不成了,谁知道会破落成什么样。” 流萤捏着小手不知错所,她只在街上见过烟鬼,倒在路边犹如一堆干柴,那模样很是吓人,唯一还不错的印象,便是一只干枯的手臂,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身上。 二姨太见她白了脸,才缓了语气,“你也别太担心,咱不让他们往这上走。迎春手里那几个钱得养活她自己,她能知道为自己打算,没打着依靠男人,说明她还有救。这样,老二那房子,你就说我回头搬过去,给她留一间,月底交租,她保准儿愿意去,而且住不了多久就会搬走,就算她不走,敖文昊也绝不会赖过来。” 流萤豁然开朗,心中暗叹自己同二姨太差得太远了。 韩俊明一直听着,瞧她们说差不多了才开口,“开饭吧?饿半天了。” 他说着就去掀菜笼子,二姨太一个眼刀飞过去,韩俊明笑嘻嘻地松了手。 流萤洗了手回来,在桌边坐下,韩心远始终跟在她身后,这会儿也挨着她坐下。 桌上的菜色很是隆重,烹虾煎鱼炖猪蹄,凉拌的青菜十分爽口,一桌四个人,每人跟前都是一套龙泉青窑的碗碟,浅浅的绿色嫩如春水,唯独流萤跟前多了枚煮鸡蛋。 “把蛋吃了。”二姨太嘱咐道。 “我给小娘剥。”韩俊明伸手拿过去,在桌面上一磕,蛋壳清脆地碎裂。 瞧他们默契的样子,流萤也没言语,想是他们都晓得韩正卿的心思,时刻准备着她能怀上孩子,唯独韩心远分外不解。 “萤萤病了?” “没有。”二姨太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端着碗一左一右的吹,“这是乡下拿回来的红心儿蛋,专门给她补身子。” “哦,萤萤身子弱,是该多吃点。”韩心远没过意,便顺着话头说。 韩俊明瞧傻子一般看一眼韩心远,心里轻快无比,边剥蛋壳边说道,“娘,今儿我们商量着,老四腿好得差不多了,该操办叁娘的丧事。” 二姨太拿着调羹吃下一口汤水,她没去瞧韩心远,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碗里。 “你们看着办吧,有什么需要就同我讲。” 韩俊明打的什么算盘,她最是明白,只要能帮自己儿子,她没个不允,只是这事不能做的太明了,她的身份也不好出面。 “我不急。”韩心远出言道,“下个月也行。” “老四,这我得说说你。” 二姨太得了机会,便放下调羹说道,“我知道你不待见梦兰,咱也不说她是你亲娘这事儿,可你姓韩,只这一样儿,你就不能给全家丢人,就算我们无所谓,可你不能让流萤抬不起头。打小是她带着你,让人一说,就成了她没教好。这事要是办得漂亮,将来你们好了,旁人也说不出什么,可要是办得不好,那罪名可全都在她头上,你总不能让人说她是个狼心狗肺的妖精,主家亡故,为着春宵一度,指使少爷不给发丧。” 姜还是老的辣,二姨太专挑韩心远的软肋讲,句句戳他心窝子,一席话说得韩俊明暗暗竖起大拇指。 韩心远心里虽然急,可是不得不承认二姨太说的有道理。 “萤萤,你说呢,我听你的…” 几个人一同转头去瞧流萤,只见她眼尾发红,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 “你瞧瞧,老四,小娘都比你上心。”韩俊明趁热打铁。 流萤却抹了眼角,小鼻子吸了一吸。 “小姐的丧事是得抓紧办,心远,你听话,回头我帮你筹备。” 她没给韩心远还嘴的机会,便瞧向二姨太,“二姨太,我想给我爹娘入殓,他们有个着落,我也能安心。” 韩俊明的算盘又打错了 韩俊明的算盘又打错了。 流萤触景生情,要给亲生爹娘收殓下葬,以她的性子定要守孝,少说要一个月的光景。 韩俊明好容易才吃上一回,若是硬生生憋上一个月,那不得馋死他。 他坐在沙发上盘算着该如何打消流萤的念头,韩心远杵着手杖走过来,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 “你得这样想,”韩心远轻快地劝慰,“萤萤守孝,谁都别想近身,对你来说那是好事,眼看大哥即将成婚,二哥也快回家了,你争得过大哥还是二哥?” 一听韩宏义的名字,韩俊明心里又是一堵,“他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几天,下旬就和谈了。” 韩俊明皱起眉,韩心远对和谈的动向如此清楚,说明他与共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老四我警告你,你想干什么是你自己的事,别把韩家卷进来。” 韩俊明难得的认真,“不能让娘和小娘她们涉险。” 韩心远不服气地仰起下巴,并没有瞧他,“你有什么资格训我?你们在苏州做的事,九爷都同我讲了。” 韩俊明眯起眼睛,警惕地瞧着韩心远,“你同九爷是一伙的?” “说话别这么难听,九爷义肝侠胆是正人君子,组织上对他很是信任。” “九爷可不掺和党派的事,你跟着瞎搅合什么?” “大哥畏首畏尾的,九爷却是一腔热血的忠勇之士,更是不在乎虚名,叁哥又不是没给洋人打压过,中医被贬成什么样,那群酸腐文人都给西医站脚,这一切的推手是谁?这样的政府推翻了又如何?改朝换代又如何?” “改朝换代??”韩俊明失笑,“韩心远你疯了吧?就指望那一腔热血,还是九爷那仨瓜俩枣?你知道老二的手底下就有多少人、多少枪炮?军部有多少黄金储备?你们丢的东西还不是靠二哥的脸面找回来的?你以为我搬出个洋人就能说动警署进行全城搜捕?” 韩俊明起了急,一番话颇有二姨太的风范,韩心远语塞,不知该怎样回怼。 韩俊明也不给他机会,继续说道,“你们还想推翻政府?藏在租界里搞几个小动作就能推翻政府?这又不是非洲!” 韩心远年岁浅,没有韩俊明能辩,只丢下一句,“反正这么下去不行,总得有人做点什么。” 韩俊明摊开手,“所以我说,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少把我们卷进去。” 韩心远心里一万个不服气,“你先前愿意帮大哥,眼下倒来警告我。” 韩俊明又是一笑,“显而易见,他是我大哥,亲哥,想要我帮你也行,有什么条件?” 上一回他谈条件,便是为着萤萤,韩心远气得不行,家国大义在韩俊明眼里都没有风花雪月重要,萤萤竟是能拿来谈条件的。 他一拍大腿起身,“道不同不相为谋,叁哥歇着吧。” 他起身要走,韩俊明却拉住他的手杖,怕放走这只瘸腿的小公鸡,出了门便会惹出祸端。 “韩心远,天下本就是个纷争不断的世道,你以为的太平盛世永顺昌旺他从来就没存在过,历朝历代都如此,咱们韩家在这地界听上去像是有头有脸,可要倾覆不过眨眼之间,就算皇家又如何,现下还不是傀儡一个。你我都是草民,能苟活于乱世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一将终成万古枯,你想过没有,你想做的事,第一个踩在脚底下的尸骨,便是家眷,韩心远,你不是没有家的人,你得为她想想。” * 敖文昊牵着迎春住进了民国饭店,前台经理毕恭毕敬地给他递上房门钥匙,亲自领着他们上了电梯。 敖文昊手拦在电梯门上,一抬下巴,“忙去吧,严经理。” 姓严的经理陪着笑脸退了出去,敖文昊才按下关门的按钮。 电梯缓缓升高,严经理忙回到前台拨了电话。 敖文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始终牵着迎春。 她有些不自在,却舍不得这片刻的温馨,叁少爷从不会牵她的手,只会将手里的箱子交给她提着。 电梯停在顶层,敖文昊出了电梯便搂上她的肩膀,她不是头一回住饭店,民国饭店的格局同一般酒店别无二致,可房门打开的时候,她还是惊到了。 宽敞的客厅竟不比老宅的小,每一面墙壁都包着壁布,屋顶也格外的高,正当中垂着水晶吊灯,玻璃的坠子晶莹剔透,异常璀璨。 她站在门口没有动,敖文昊推着她的肩膀走进去,房门在身后关上。 方一进去,迎春就觉得脚下一软,她低头看着地上铺着满屋的印花地毯,怕不是比她置的褥子还要厚实。 她从未住过豪华套房,惊喜之余还有些许胆怯。 “这上头竟然这样好。” “还行吧。” 敖文昊的话语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炫耀意味,原来她没住过豪华套房,韩叁少竟如此拮据。 他牵着她向里间走,宽阔洁白的欧式大床摆在卧房中间,迎春没来得及细瞧,便被敖文昊领进了浴室。 方一进去,他就拉开裤链,方才射在了裤子里,他忍了这一路,终于能舒服的洗澡更衣。 迎春滞了一瞬便去帮忙,裤子脱下来的时候,她瞧见他身上腿上满是精斑,已经有些变成了白色。 迎春跪下去帮他脱鞋袜,敖文昊由着她帮忙,很快便光了身子,他站在花洒底下,朝身后的浴缸一指,“你在那洗,先放热水吧。” “嗯,好。” 迎春听话地放了热水,随后脱了衣裳,在浴缸的旁边站好。 敖文昊洗得舒爽,待他洗完了,才回头瞧见迎春一丝不挂地站在身后。 浴缸里徐徐冒着热气,她安静地看着自己,压根就没动,两只小手捏在一起堪堪遮着阴户,发白的指尖暴露她的不安。 “你怎么不洗?”敖文昊尽可能抬高视线,不去直视她的身子,一同抬高的还有他青涩的下身。 “我身子脏。” 敖文昊皱起眉头,指着满缸的热水,“所以才要洗澡,你等什么呢?” 言罢,他忽然意识到,是她伺候人惯了,不禁心里一堵。 敖文昊抬腿迈了进去,迎春又拿起毛巾和香皂,就要给他搓背,她方才瞧得清楚,他自己洗不到后背。 敖文昊不急着点破这些事情,只由着她的习惯,让她给自己仔仔细细的搓了背。 “行了,你进来。” 迎春听话地迈进来,身子浸入水中,敖文昊感觉到明显的凉意。 “过来。”敖文昊命令道。 迎春一言不发地垂下视线,朝他挪了过去。 她有一身伺候人的本事,可也只伺候过韩俊明一个,敖文昊要她靠过去,她便靠过去。 他的肉根在水面下挺立着,上头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迎春握住它之前就被敖文昊按住了双手。 “你先洗。” 敖文昊不想她只顾伺候自己,可迎春理解成他要看自己洗身子。 于是她应声敞开了双膝,腿缝露出来,稀疏的阴毛底下是两片薄薄的阴唇。 敖文昊看得呆了,他哪里这样瞧过女人的私处,上回那丫头遮遮掩掩的,屋里也没点灯。 四个指尖滑下来,遮住了阴户,敖文昊才拉回神志,他眨眨眼看迎春,见她小脸微红,直直地看向自己,仿佛并不介意他的观赏。 敖文昊又忍不住去瞧那私处,她的指尖顺着薄唇两侧滑下去,将褶皱也搓了干净,而后指尖一分,露出了圆圆的小洞。 敖文昊明白了,他应当入进去的便是这个穴。 “让我摸摸。” “嗯,好。” 迎春撤了手,敖文昊才试探着伸出手去,他先轻轻地碰了碰耻骨上的软肉,再抬眼瞧迎春,她红着脸,却微微地笑着。 敖文昊吞了口水,指尖顺着微张的肉缝划下去,扫过淫核的时候迎春轻哼出声,他忙收了手。 “这里能摸?” “嗯,可以的。” 敖文昊的指尖又贴回去,这回两个指头直接抵在穴口上,迎春瞬间屏息,准备着他要探进去。 哪知他只是摸了摸,问道,“这能插进去?” 迎春红着脸点点头,“硬来也是不行的。” “那该怎么做?” 迎春握着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唇肉上揉了揉,“要这样摸摸。” 水面波动,令他瞧不真切,他努力地皱着眉,依旧瞧见那肉洞被波纹揉碎。 “你起来,让我细致瞧瞧。” 迎春跪在他面前直起身子,而后小手一撑,便坐在了浴缸边沿。 他扶着她的两膝,将她双腿分开,那淫靡之地终于得见,稀疏的阴毛贴着她耻骨,再向下便是光溜溜的女穴。 阴唇像蚌壳,夹着娇艳的肉珠儿,底下的肉洞微敞着,敖文昊照她的样子揉弄,他不晓得怎样才能令她舒服,边揉边瞧她的脸。 迎春岔着双腿,小手扶在身侧,稳住身子之后便投入这情事。 她感受着全然不同的碰触,生疏,却莫名的暖心,他的手轻得直抖,还有些凉。 “文昊。” “嗯?” “可以用力些。” “嗯。” 敖文昊得了允许,便改用拇指上下捋弄,迎春哼出第二声呻吟,声音比方才要勾人得多。 “这样弄你还算舒服?” “嗯,舒服的。” 敖文昊懂了,原来嫂嫂深夜时分的动静,并不是难耐,而是舒服。 他胆子大了起来,一下下捋着她的软肉,细细感受那触感,仔细地瞧着那薄薄的肉唇在指头底下的滑动。 手指顷刻间招满了淫水儿,滑得不像样子,迎春也闭上眼睛,随着他的揉弄轻哼。 敖文昊心里很是奇怪,又满足,又觉得不够,他向前凑了凑,几乎趴在她的腿上,双手推着她的大腿,两个拇指顺着蚌缝捋进去,而后夹住了淫珠儿。 “呀!…嗯…” 迎春身子一抖,敖文昊忽然的夹弄,着实吓她一跳,那地方娇嫩,他却没个轻重。 “疼了?” “嗯,你轻些,好疼的…” 敖文昊晓得这样弄她会疼,便将拇指按着阴唇向两侧分开,穴洞被迫张开,里头鲜红的软肉露出来,他忙合了上去。 “怎么了?” “你穴儿里都是嫩肉,像要滴血,不疼吗?” 敖文昊瞧着厉害,实则心里软得不行。 迎春弯了眼睛,牵着他的手摸回去,“穴儿里自然是要软嫩的,不然入进来,疼的便是你了。” “也对。” 敖文昊得肉根跳了跳,方才她握着他套弄便爽得不行,若是能插进穴里,还不晓得要怎样爽利。 “走,上床去。” 敖文昊起身迈出浴缸,迎春正要跟过去,迎头罩过来一条浴巾。 敖文昊给她擦干身子,之后才将浴巾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抹了一番,随后牵着她的手进了卧房。 迎春跟着他,心里五味杂陈,以往都是她帮韩俊明洗澡擦身,他上了床,再自己洗干净回去伺候。 敖文昊不大会照顾人,可他的些微举动令她心里阵阵发酸,她从没有被人照顾过。 “文昊。” 她站在床边唤他。 “什么事?” 敖文昊满心想要同她行房,全没注意到她的心思与变化。 迎春推着他,敖文昊失了平衡,顺着她的力道一屁股坐在床上。 迎春攀着他的脖子吻上来,敖文昊速成的吻技足以应付她的唇,却应付不了她的小手和欺上来的身子。 迎春握住他硬挺的肉根上下套弄,小嘴勾起他的欲望就滑了下去。 她跪在地上,握着他的肉棒抬起眼,敖文昊心脏跳漏了一拍,脑袋里闪过一个预感,紧接着就应验了。 迎春双眼一垂,低头含住了他的龟首。 敖文昊与迎春(三) j iz ai 8 .c om “啊…” 敖文昊抓紧了床单,身体后仰努力适应她的热情。 龟首在口中涨大,迎春闭起眼睛吃得认真,屁股坐在脚跟上,双手抱着肉棒含吮,不住地嗦出声音。 她没有服侍的意思,纯是喜欢,以至于敖文昊弓着身子想躲,她都没有放手。 “嗯…嘶…” 敖文昊终是忍不住哼出声音,他扶着迎春的头,试图推开她,可她依旧吃得颇为专注,像是那屌儿上有蜜一般。 敖文昊咬紧牙关,极力不让自己射出来,可他终究是头一回,迎春的小嘴儿又很是会吸。 在最后一个舔吮之后,她猛地嘬了两口,敖文昊一个呻吟,按住她的头,朝自己胯下推动。 在他释放的瞬间,迎春便停了动作,只吸着他让他射得爽利,舌头垫着肉棒,嘴唇圈着柱身,裹着他最敏感的地方尽力不碰疼他。 敖文昊按的用力,几乎整根都捅进深处,肉根在她的嘴里快速地抽插,嘴角转瞬间挂上了浓稠的白浆。 他随着抽跳的节奏不时地挺送,迎春险些呕出来,努力打开嗓子眼儿适应他的贯入。 敖文昊失控良久才平复下来,他头一回感受到射精竟然是这样美妙的事,尽管难耐,却有一番妙处。 他擦掉额头汗水,才瞧见迎春伏在腿上,依旧含着他的肉根没有松口。更多类似文章:ji zai 12. co m “你…”敖文昊下意识抿了唇。 该问她好不好吗?敖文昊犹豫了。 精液溢出嘴角,在下巴上挂了一片的白色,正缓缓地向下滴落。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脸上的狼藉已经告诉他答案。 他射完,她却没闲着,舌头在小嘴里裹着冠首舔弄,敖文昊着实不忍她这狼狈模样,扶着她退了出来。 “你去洗洗。” 敖文昊牵着她进了盥洗室,可脚下虚浮,便拿了漱口杯给她,便在浴缸边沿坐下。 “我没忍住,你漱漱口。” 迎春接过杯子打水,随后又在他面前跪下。 “你别、嗯…” 她含住一口水,再扶着他半软的肉根吮了起来。 “嗯…” 被她吃着很是爽利,敖文昊的手在空中张了张,便又落在了她的头上。 迎春的舌尖捋着冠沟细细舔弄一番,随后在手盆里吐掉,再含上一口又去吮他的肉根。 敖文昊才瞧明白她是以口帮自己清理,他心里忽然一疼,抿着唇,眯起眼睛俯视她。明明是一个美妙的身子,瞧着像尚未发育般幼小,怎就将这些事做得手到擒来。 “你要真心喜欢,我不拦你,若是不喜欢,就不要弄了。” 迎春面色一滞停了动作,敖文昊心里的酸涩盖过了舒爽。 他将她拉起来,重新打了一杯水递过去,“漱口,只漱口。” 迎春的眼泪就要掉下来,她不在乎他怎样看她,只因着他对自己的那点照顾,她愿意倾己所有去满足他,而他却问她喜欢不喜欢,她早已忘了自己也可以不喜欢。 待她漱了几回,敖文昊扳着她脸,令她张开嘴,确信她清洗干净了,又带她回了卧房。 “你躺好,让我摸摸。” “嗯,好。” 他的要求,迎春自然应允,她躺在床上,屁股挨着床沿,打开双腿呈现出方便他动手的姿势。 “我不会,所以你得告诉我怎样摸最舒服。” “嗯,好。” “不许说好,”敖文昊的语气明显的不悦,“不许只说好,你得说些别的。” “你想听什么?” 迎春这一问,敖文昊更是不高兴,“说你想说的。” “嗯,啊!…” 在“好”字说出之前,迎春就被他捏住了淫核,她这样弄会疼,他便这样惩罚她。 “轻点,好疼的…” 敖文昊听到满意的答案便松了手,又爱怜地在那红肉上揉了揉。 “你喜欢怎样摸?” 敖文昊夹住她的淫豆子轻轻捋弄,眼见穴口变得湿润,淫水儿漾在那浅湾里,沾湿了指尖。 “…不是你想摸…我,啊!…” 敖文昊又是一夹,迎春险些哭出来,好在他只夹一下便松了手,迎春小嘴撅起来,泫而欲泣,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没主意的,非要她自己讲出要求。这敖文昊瞧着青涩,不想竟喜欢这样的玩法,这些少爷们,当真没有一个简单的。 “你别误会了,我没有折磨人的怪癖,只是不想你没个主意,这事儿你要是不喜欢,那就不弄了。” 说罢,敖文昊便撤了手,迎春忙伸手拦住。 “…没说不喜欢…就是、就是你不要夹那里,多摸摸穴儿…” 敖文昊立时满足了她,指头摸上她的水穴,几根手指并在一起,囫囵地揉起来。 “嗯…哈…” 软肉被推着顶起,花穴揉乱,唇瓣滑溜溜地随着他的揉弄分张。 性事上,迎春从没主动要求过,偶尔韩俊明会问她的感受,也权当她是个样本去钻研房术。 敖文昊瞧她得了爽利,手上加快了速度,迎春抬起屁股,迎着指头颠弄,淫水儿噗叽噗叽地响,敖文昊不晓得女子淫穴竟能冒出这么多水儿,他心头一荡,便俯下身去。 “哈…” 迎春放松了身子稍事休息,敖文昊几乎趴在她腿间,凑近了闻,他嗅到明显的馨香,是她穴儿的味道。 鼻息扑在腿缝,迎春还道他是要舔弄,下意识去抓他的头,然而他停在寸许之外,却更是勾人。 迎春小手松了力道,敖文昊心领神会,“你上去些。” 她听话地挪了屁股,给他让出位置,敖文昊抱着她的臀儿,伸出舌尖浅尝一下。 “哈…” 迎春尚未喘匀气息,他便埋首吃了起来。 “啊…文昊…啊…哈…啊…” 他吃得用力,又不得章法,可迎春能感受到那股子真诚,他无意戏弄,一心想要她爽利。 少年的赤诚犹如一剂媚药,迎春的双腿打得更开,小手扶着他的头,指尖插入发丝,小屁股一拱一拱地迎合。 他吃得凶猛,尤其在迎春媚叫出声之后,敖文昊更是卖力,勾住她的淫珠猛吸。 “啊!…” 迎春叫出声,敖文昊立时松了口。 “疼吗?” 迎春微笑着摇头,“舒服的要泄了。” 敖文昊自是没见过女子泄身子,顿时来了兴趣,二话不说又埋头下去,舌尖卷起淫珠儿就大力地吸吮。 “…啊!文昊…啊!…” 肉尖儿被他嘬得火热,迎春受不住,便去推他,可他只想弄她泄出来,自是不肯放过。 迎春这些日子都没有近过男色,突然这样猛烈的吸吮着实受不住,双腿一夹,身子便抖了起来。 她咬着唇,绷紧身子,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敖文昊双手撑开她的大腿,才发现她的双腿分外紧实,手感很是柔韧,眼皮子底下不断抽动的穴口更是诱人。 “还能这样。” 淫水儿一股股地溢出穴口,他瞧着清泉眼一般的水穴好不新奇。 “女子,都是这样泄的?” 迎春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却是答不上话。 敖文昊也没追问,随即又惊奇地发现,她的奶尖上湿漉漉的,竟是淌下了乳汁。小巧的乳头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奶珠儿。 敖文昊舔了唇,伸过手去,将那奶珠儿抹过来舔了一舔。 甜,还有些香。 他爬过去伏在她身上,张口吃住乳尖儿一吮,迎春又是一声呻吟。 “哈…” 口中立时溢满了奶水,迎春也呼出一口气,她动情便会涨奶,泄身子尤甚,若是不吸出来,堵在胸口坠得她很是难受。 敖文昊品了一品,咕咚一口咽了。 “怪不得元宝喜欢吃你的奶,怎地这样香甜?全没有腥味。” 迎春红了脸,她的身子调理过,许是用药的缘故,去了人奶的腥味,可她不想提起过去,只解释道,“这乳是可以吃的。” “那我都吃了。” 敖文昊拢住她小巧的乳肉,含住乳首就是一顿猛吸。 她这奶儿算不得大,微微隆起的弧度小巧可爱,乳肉却却十分饱满,躺在床上,胸前两只奶儿也是挺立着,殷红的乳头很是吸睛。 他伏在她身上一口一口地吸,迎春闭起眼睛,感觉乳房经络都被他嘬了通畅,奶汁瞬间丰沛地流淌,在她的身子里流动,而后汇集一处,被他吸了出来。 敖文昊吸净了一只,又去吃另外一只,坚硬的下体埋在她的腿缝充血涨大,他下意识地耸胯磨着,却越发不能解痒。 迎春被他吸乳很是舒服,他的肉棒硌在她的淫豆上越发灼热,她敞开腿,翘起屁股,水穴迎着他敞开。 敖文昊再一耸腰,龟首径直戳在肉洞上,他眼前一亮,心领神会地继续向里送。 穴门微启,却是需要点力道才能彻底入进去,敖文昊启蒙时候入得不爽利,那丫头哭得厉害,一直喊疼,他也疼得紧,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草草结束了。 今次他顶住穴门,放开她的奶儿问道,“我慢些,你疼就说话。” 迎春笑着勾住脖子,探过去便香个嘴儿,小脚挂在他后腰一压,敖文昊便被她按着推下去,龟首挺过那窄口入了进去。 “不疼的,很是舒服,文昊的肉棒插得人家很是舒服。” 敖文昊的表情立时变得复杂,他约么觉得入她的穴该是舒服的,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舒服。 隐忍,惊喜,不解,贪恋,在他的脸上轮番上演。 迎春将他这表情看了个十成十,随即她便叫了出来。 “啊…嗯…嗯…嗯…啊…嗯…嗯…” 食髓知味,是敖文昊动起了腰,他的尺寸算不得硕大,却也不容小觑,淫水儿裹着他的柱身水亮亮的,一下下撞进水穴。 撞了几回他便得了要领,膝头支着身子,只向前送胯,来回抽插,频率也越发地快了起来。 “啊…文昊…哈…文昊…嗯…” 少年特有的莽撞与蛮力,打桩一般入着她的穴,迎春松了腿上的力道,本就柔韧的身子更加绵软,整个人都随着他的力道摆荡,连穴儿里都是绵软的。 敖文昊忽然变了频率,改用深而有力地操弄,一下下拱着她的身子抽插。 “哈…哈…文昊…” 她每唤他一声,肉棒都会跳上一跳,这一声声的呼唤有着明显的情意,而情意又是不可替代的心理媚药。 “迎春。” 他猛一个撞击,深深地埋在她的水穴里,而后撑起身子凝视她的脸。 迎春清淡的眉目染上媚色,那种错位的感觉在他胸口激荡。 “你真好,你身子也好。” 敖文昊就着这姿势恢复了挺弄,迎春娇喘一声涨红了脸,又哼唧着探过去舔他的乳粒。 敖文昊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躺好,只要告诉我你怎样最舒服,别总想着伺候人。” 迎春眼角一红,敖文昊啧一声俯下去亲她,“不许哭,一说就要哭,要想伺候我就叫出来,别忍着。” 韩俊明不喜欢她出声,她便习惯了忍耐。敖文昊先前觉得自己生疏弄得不爽利,得不了她的赏识,直到她涨红小脸,嗓子眼儿里下意识溢出呻吟,却还在极力忍耐,压抑着自己的快感也要伺候他,敖文昊才明白她一直在隐耐。 迎春含着眼泪点点头,却依旧是压抑的闷哼,敖文昊索性直起身子,握住脚踝,将她大腿完全拉开,肉棒撤出寸许,他低下头便能将这淫靡的景色一览无余。 “真好看。” 随后他猛一个挺身刺进去,龟首直抵宫口,迎春身子一抖便叫了出来。 “啊!…哈…” 敖文昊忙缩回身子,“疼吗?” 迎春微笑着摇头,“很舒服,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敖文昊扯起一侧嘴角,露出一颗的虎牙,“让你再舒服舒服。” 随即他拉着她的双腿,一连串连续而剧烈的深入,迎春也不负期望,放开了嗓音叫起来。 “啊!…啊…啊!…文昊…用力…啊!好…啊!…啊!…” 时至今日,她终于不必想着如何去博男人的欢心,可以肆无忌惮地躺在床上,尽情享受房事的欢愉。 她闭起眼睛,感受他在自己的身体里的律动,这个青涩的少爷,才刚刚开荤,便急于满足她,他想喜欢听她的媚叫,那她便毫不吝啬地叫出声音。 “啊!文昊…啊…人家好喜欢…啊!…好大…啊…不要…不要停…啊!啊!啊!啊!…哈…” 她甚至要求他不要停,这要求正中下怀,他方才刚射过一回,这会儿正操干得带劲,接连又是一阵猛冲。 迎春被他撞得花枝烂颤,她舔舔唇,哼唧着喘息。 敖文昊眼瞧着她的小手探下去,按在淫豆上轻捻,连翘起的小指都让他觉得媚骨天成。 “真骚。” 这身子小小的,竟是这样耐操。 敖文昊放开她一条腿,拨开她的手指就接替了她的活,拇指一下下地捋弄着肉核。 穴儿里瞬间夹紧,敖文昊嘶出一声,额头浮起一层薄汗。 “这么会夹,为夫还稚嫩着呢,你可别误了自己的幸福。” “淘气。” 迎春微笑着松了穴,敖文昊才松一口气,手底下也不敢再动作。 迎春却被他勾起了兴致,软着声音央求,“人家就快来了,你快摸摸,给人家一个痛快。” “这么渴?” 迎春面色略紧,随后鼓起勇气说道,“旷、旷了好久,自然想要…啊!啊!啊!呀!轻些…啊!轻些…” 敖文昊不负期待地疯狂挺送,随后俯下身堵上她的嘴,将她的头抱在怀里大口大口地吮咬,恨不能将她吃进去。 胯下啪啪地砸进去,迎春的吟叫全都变成了闷哼,少年的醋意一发不可收拾,唯有疯狂地抽插,凶狠地贯入。 迎春鼓足了勇气才讲出这话,她不要遮遮掩掩地横着根刺,面对现实没什么不好,若是他真的喜欢自己,便是连她的过去也一并承接下来。 一轮报复性地操弄过后,敖文昊咬着她的耳廓说道,“往后再不让你旷着,日日夜夜,只要得了闲便让我操进去,射满了,只有我,听见没有?” 迎春笑起来,抱着他的背拍了一拍,“好的,夫君。” 敖文昊入了个痛快,放开手脚,后退两步下了床,他贴着床,居高临下地瞧着她泥泞的身子,他胯间的物件也是剑拔弩张。 迎春启口之前他便抱着她的屁股,一把将她拖到跟前。身下床单拉出几条明显的笔直的浅沟,汇聚在她身子底下。 迎春娇呼一声,身子才稳住,他便扶着肉棒挺身,龟首又插了进来。 “啊…” 敖文昊站在床边入她,迎春抱着双腿迎合,花穴已经满是白沫,边缘红肿着好不可怜。 敖文昊站在这边更是方便用力,他刚一入进去便又开始了快速地捣弄,拇指重新按住她的肉豆子一下下捋弄起来。 “啊…别、别停…好…啊!…快…要来了…要来了…啊!…” 迎春身子一紧,方才沉寂的快感瞬间汇聚,她身子骤然紧绷,进而是越发剧烈地颤抖。 “啊!啊!!嗯…文昊…啊!…!” 淫浆随着他的操干飞溅,奶儿上冒出的乳汁更是被撞飞出去。 穴儿抽跳,敖文昊却没有停止动作。 他额头的汗水预示着他也到达了隐忍的边缘,迎春握住他的胳膊,将自己定在他身下,尽可能让他射得爽利。 敖文昊抿着唇,捞着她的大腿抽插,两幅身子相撞,汗珠滴答滴答地落下,敖文昊入得越发猛烈,终是耐不住这激烈的性事,他闭起眼睛,身子绷紧深埋在她的穴儿里,筋肉一阵抽跳,浓精射了满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