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经年(破镜重圆1v1H)》 第一章你就是京荆? 夏末,背部黏腻的汗水沾染少女天蓝色的短袖校服,形成小小的不规则圆圈,她很能流汗,刘海因打湿被她捋到粉嫩的耳朵后面。 “京荆!”肩膀突然遭到一记拍打,京荆转头看从走廊尽头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盛意凡,稚嫩的鹅蛋脸上才略微浮现出薄汗。而京荆的脸颊早已红彤彤如同满空红霞,几滴汗留在额头被她抹去。 京荆递给她几张卫生纸,“擦擦吧,这么热还跑过来。” 盛意凡整理背在斜挎包的带子,笑嘻嘻地接过卫生纸,向京荆眨眨满是笑意的圆眼儿,“这不是看你在前面嘛我亲爱的小同桌。” 京荆朝她笑了笑没接话,毒辣的太阳只会让中午的人们昏昏欲睡脑子嗡嗡响。她回家吃完饭忙着写数学资料,下午第一节课就是魔头京焕的数学课。京焕是比她大七岁的哥哥,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当上了她们学校的高三数学老师,虽然年轻但教学手法老练的要命,上他的课没人敢睡觉聊天,气压低的明明是夏天却令人感到寒气逼人。 京焕在家也不正眼瞧她,拿盛意凡的话来说,他就是眼睛长到头顶上,心高气傲趾高气扬,唯一的优点也就是长得帅个子高。脾气差的一塌糊涂。 “京荆,你这道题都能做错?” “怎么,我讲课你是听不懂?这么基础的题目都不会写?” “京荆,期末数学考的可都是我之前在课上复习过的,怎么还能失分?你和级部第一差了四十分,你活该。” 京荆烦都烦死他了,在家里尽量都待在自己房间,一点都不想与京焕碰上。在学校里他经常把京荆叫到办公室嘲讽一顿。 在嘲讽她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经常冒出一个想法,如果爸妈没有把京焕领养过来,她会不会在家里也能受到爸妈的宠爱,而不是被他们冷眼相待。 在她六岁的时候见到十三岁的京焕,脆生生叫了一声“哥哥”。京焕上挑的狐狸眼是笑着的,但语气无比冷漠,他说:“我不是你哥,从前不是,以后更不是。” 京荆从回忆里跳脱,坐到座位上把斜挎包里的数学资料放到桌子上。 “对了我跟你说,你还记不记得期末考的级部第一!”盛意凡凑过来八卦,没等京荆回答紧接着又开始说了起来,“就是那个傅经川,他和咱班叶漫星谈上了!你说奇不奇怪,这才过了一个暑假,他们两个咋认识的?” 京荆在盛意凡的喋喋不休里缓缓从脑子里形成一个人像。是暑假的一天,上午闲着没事去找盛意凡逛街,毕竟不想面对京焕的臭脸。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本来她在低头回消息,高大的阴影挡在她的旁边,京荆抬头,傅经川和她对视。 周遭嘈杂的鸣笛声说话声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京荆瞪圆了眼睛,她只在优秀学生榜上看见过他的照片,第一排第一个是他。自己是第二,一瞟便能看到傅经川长什么样。没想到他比照片上还要精致几分,特别是傲慢不驯的眉眼,剑眉为他平添英气,狭长且眼尾上扬的桃花眼本该多情,此时此刻却平静无波。 肩膀好宽,京荆没由来地心里跳出这四个字。 “怎么,我好看么。”傅经川挑起一边眉头,语气淡漠,一片小柳叶飘到比板寸稍长的头发上。明明说话挺漫不经心,京荆偏偏听出来一股子嘲笑意味。 京荆没答话,默默低下头继续看手机。傅经川没再说什么,绿灯一亮京荆立马走过人行道。傅经川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盯着少女窄小的肩膀,阳光照耀的马尾辫。 他认出来眼前的女孩是级部第二。 他在学生榜上看见过京荆,高二二班的,在高二一班隔壁。女孩子乖巧清纯的小脸在没有任何修图磨皮的加工下在众人眼里熠熠生辉,在他眼里也是。年轻人蓬勃的生理欲望在看见她的照片后开始疯狂滋长,生根发芽。傅经川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他在梦中梦到京荆对着他微微一笑,早晨起来感到自己的裤子不对劲了。 自己真是个下流混蛋,傅经川想。 只对京荆这样。 之后傅经川各种路过京荆所在班级的教室,透过窗户瞥见京荆温和的小脸蛋,她对盛意凡笑的很是漂亮。他很嫉妒也很不解。 嫉妒的是她对任何人笑的都那么好看,不解的是为什么以前没有和京荆成为朋友。 他期末考了第一是为了和她并驾齐驱。而不是让她和沉承远的照片挨在一起。第一排红底上面的两张照片必须是傅经川和京荆。 傅经川走在京荆后面,少女明显十分怕热,而且还知道傅经川在后面跟着更加容易出汗。京荆小幅度地从裤子口袋里捏出卫生纸擦额头,傅经川勾唇,没有拆穿女孩的窘迫。 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两人分道扬镳,京荆没由来地转头,傅经川已经走了很远,远到让她觉得自己永远追赶不上他,即使是一个背影。 开学的学生代表演讲必不可少,傅经川和京荆分别作为对一名和第二名进行演讲,第三名是高三一班的沉承远,他们都没有分班,只是换了班主任。 京荆的班主任由原来成绩至上的灭绝师太变成现在一切随缘的快乐小老头,这是京荆比较庆幸的一件事。她讨厌灭绝师太,每次她的成绩比上次低一点灭绝师太就要在班里大肆批评,丝毫面子都不留给这个才十六岁的女孩子。当然,京荆没有哭过,压根就不听灭绝师太的冷嘲热讽。 京荆在后台攥着演讲稿,脑子里默默过了一遍自己的发言,她对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从高一开始她的演讲数不胜数,台下的学生从她第一次到现在的演讲都习以为常,无非就是怎么得第一为什么是第一什么是一直得第一的毅力等等等官方语言。 这次不一样了,她是第二名。 同样在后台候场的傅经川坐在椅子上,见她这个样子突然想去逗逗她,站起身来走到她旁边。一个高大的阴影挡住少女面前的光亮,女孩抬头,是傅经川冷着的一张脸。 “你就是京荆?”傅经川问她,黑色的瞳仁里抑制的是长久以来的喜欢,京荆看他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亲亲。 他会让京荆主动来亲他的。 “我是京荆,你好。”京荆表现出对陌生人的礼貌疏远,两人都刻意掩盖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的事实。她的小手在他靠近后十分异常,一直紧捏演讲稿的一边,原本平滑的纸面已经满是褶皱。傅经川怎么会不知道京荆不愿意与陌生人过度社交。 傅经川把握分寸,大手抬到她身前想要握手,“你好,我是傅经川,高二期末考的级部第一,以后多多指教。” 京荆把空出来的左手在背后衣服上摩擦,将指尖递送过去轻握他的指尖,傅经川在她触碰到他的那一刻心里的嫩芽偷偷长高了几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多巴胺在身体里快速分泌,“请多多指教,傅同学。” 第二章器材室 开学第一个星期的体育课,体育老师对高三的学生尤其宽容,让他们在操场跑了一圈就放他们自由活动,最后在原地集合。 京荆和盛意凡都不想运动,就坐在树荫下面百无聊赖地望着同学打羽毛球。京荆刚做完准备活动,今天的天气不算太热,但说不上凉爽,只觉得很闷。京荆刚坐下没有一会被杨黎拉起来了,“京荆,这么好的天气怎么能不去运动呢,快看,万里无云一碧如洗,咱们一起打球嘛好不好。” 京荆架不住杨黎趴在她肩头撒娇,连忙答应,一看框子里少得可怜的羽毛球拍,还都是破个大洞的,自己赶忙去器材室找多余的羽毛球拍。 器材室的看管大爷没在桌子旁边喝茶,估计又上哪里遛弯去了。器材室的空气冰凉,十分舒服。京荆猛吸一口气,感觉脑子都被疏通开了,接着就去里面的架子上找羽毛球拍。 羽毛球拍在第二个架子最里面,加上第一个架子上有很多体测时需要的仪器,一般人进来往里面看是看不见的,京荆本来在专心找羽毛球拍,目光一直在架子上,没注意到脚旁边有个坐着的人。 倚在墙边的傅经川被一声惊呼吵醒后的睁开的第一眼是京荆侧倒在他怀里的样子,京荆和他对视,惊慌失措,如同被恶狼发现的小鹿。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我这就起来。”京荆的脸颊红的跟火烧一般,她的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傅经川的喉结滚动,把刚要起身的京荆一把又拉进了怀里,她坐在他的腿上。 傅经川的头靠在京荆的肩膀上蹭了蹭,刚刚睡醒的声音对京荆来说十分低沉好听,“不好意思,手滑了。” 京荆听到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天崩地裂。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挣脱他的大手,自己的手腕被他轻握,京荆可以一下就甩掉他。 京荆不敢侧头看他的脸,只感受到男生不算太硬的头发摩擦她的脖颈,有点痒,另一只手细细抚摸她的发尾。她只得找个借口,语无伦次,“傅同学,你这样不热吗。” 他不热她都快热死了,额头冒下的汗珠连同脖颈一片黏腻,她很难受且害怕。她并不了解傅经川,傅经川一定也不了解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京荆如此安慰自己。 傅经川抬眼就注意到小姑娘脸上的不自然,他的嘴唇冰凉,碰了京荆的脖子一下,京荆却感到那里如同火炉一般的热。 傅经川松开她,眼里带着笑意,“别告诉班主任我旷了节自习。” 京荆逮到机会就飞速起身,支支吾吾地回答他之后抓起羽毛球拍就赶紧跑,压根没注意到她手里的羽毛球拍也是破洞的。 小姑娘无所适从地逃跑让傅经川觉得有趣,原来和她拥抱是这种感觉。傅经川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动了动,京荆柔顺的发尾触感仿佛还在指尖。 傅经川舔唇,不禁笑了笑。 自己真是蠢。 京荆匆匆跑到杨黎面前,杨黎见她双颊通红气喘吁吁的模样习以为常,她的体质不怎么好,经常刚开始打球就已经流汗了。杨黎只当她过来的时候有点急躁,没有发现京荆的异常。 “京荆,你的羽毛球拍不还是坏的吗?”杨黎感到好笑,把她手中的拍子换了过来,“真是个傻子,我跟你换。” 京荆不好意思地对着杨黎浅笑,“黎黎对不起,我没看见。”说的是实话,确实没看见。 她浑浑噩噩地和杨黎打了几把,球都接不住,杨黎察觉她不在状态,开几句玩笑直接让京荆休息了。京荆回头望向器材室,她居然鬼使神差般地想要回去器材室,与其说是去还器材,不如说是去看看傅经川还在不在。 他一定在吧,京荆边走边想。 周二下午第三节他们是自习课,京荆忍不住盘算着,上次问沉承远题目的时候知道的他们班自习课时间。全校下午第四节课都是自习课,也就相当于一班有两节自习课时间,怪不得傅经川旷课睡觉。 真是笨蛋,怎么不去医务室睡觉。京荆自以为是地认为傅经川是个笨蛋,医务室在他们眼里就是随便说点小病就能请假躺在床上的地方,实在累的想休息了就去休息室。学校不允许他们随便请假回家。 傅经川倒好,不去医务室去器材室。 她没想到傅经川是故意的,傅经川看过二班的课表。他只是想从器材室的窗子多看看京荆,傅经川承认自己十分变态,他也没想到自己喜欢别人居然会偷窥。 十分罪恶,但傅经川又觉得很奇妙。 他离喜欢的人,居然可以如此近,近到她在他的怀里。 特别是京荆又回来的时候,他心里仿佛开花了。 砰砰。 “我来还器材......”京荆一步一步往傅经川旁边的架子上挪动,清澈的瞳仁里倒映傅经川挑起眉毛满是探究的脸。 她的蓝白校服短袖的领口歪了一点,露出半边凸出的锁骨,低马尾扎的很松,马上就要散落开来,京荆还没意识到,只顾着盯住傅经川。 窗子的阳光斜射进来,京荆沐浴在半落太阳的阳光之下,傅经川坐在阴影处的地板上,眉目深邃。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忽的,傅经川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京荆。京荆刚放完羽毛球拍,眼前男孩的压迫感十分强烈,她很想逃,脚却生了根。 傅经川离她很近了,近到能把她抱进他的胸膛里,而他没有。傅经川抬手绕到她的脑后,把她的发绳缓缓拿下来,京荆克制不住地往后走,后脑勺碰上了他的大手。 两人均是一愣,傅经川把黑色发绳套到手上,对她说:“转过去。” 京荆不解,皱起眉头注视他。傅经川无奈地轻笑,“相信我。” 她没说话,转过身后,肩膀往下一点的头发被傅经川轻轻握起,发绳在头发上绕了三圈。 是给她扎头发。 “头发散了。”傅经川的声音轻柔,略带打趣,京荆不讨厌他的语气。 暧昧的氛围令京荆稍微恍惚,周围貌似都是粉红泡泡,哪个男生会贴心到给不了解的女生扎头发呢,哪个男生会轻声温柔地对她说话呢,哪个男生会有女朋友还跟别人搞暧昧呢。啊,傅经川会。 京荆表面上看着乖巧,内心十分精明,傅经川明明有女朋友,还是和京荆同班的叶漫星。他是有收藏癖吗,专撩二班的女生。 “谢谢,你还是给你女朋友扎头发比较好。”京荆转身看他,把发绳拽下来自己重新扎了一遍,傅经川皱眉,他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京荆把他的表情当作被拆穿后的惊讶疑惑,冷冰冰地瞧他,少年立体的眉骨相当完美,短发为他添上几分凶气,长得倒是硬气,可人品不好。 “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傅同学。希望你能对你的女朋友忠诚一点。”京荆毫不留情,说完迈步就走,傅经川拉住她的手腕。 少年的热度传输到她的手腕,京荆本以为能够轻松甩开,事实是他紧攥她的手腕,不能也不允许挣脱。此时,他是主导者。 “京荆,我没有女朋友。” 作为主导者的傅经川委屈巴巴地注视冷漠的京荆,眸子里蕴含祈求和渴望,京荆脑海中窜出来邻居家非常黏人的小狗,眼睛亮晶晶的,摆明缠着你不让你走。 他丝毫没有他们前两次见面的桀骜不驯,在他们见面的第三次,傅经川就装不下去了。他本身淡漠,可对京荆,他从来不会淡漠。 他从高二第一次月考时开始喜欢京荆,一直到高三开学,喜欢了一年。 他不会找女朋友,除非女朋友是京荆。 第三章妄想 星期三,京荆经历昨天下午的事情后一直没缓过神,晚上睡觉都梦见傅经川委屈得要命地对她说没有女朋友,傅经川这幅样子实在和他的外形很不相符。他不应该解释都不解释连个斜眼都不给她吗,装成难过的表情给谁看。 早上怨气十足地回到学校,京荆破天荒早读站着睡觉,旁边盛意凡见她昏昏欲睡的模样惊呆了,从高二和她当同桌开始她就没睡过觉,每天坐在教室里除了上厕所接水跟她聊天,只剩下学习。所以京荆到现在连隔壁一班的人除了沉承远都不认识,混个脸熟的都没有。 可她现在居然在睡觉,简直打破了盛意凡对她的刻板印象。 盛意凡没有询问原因,京荆好不容易要睡一会觉,看来是真的很累。 傅经川在早读下课去接水,路过二班往熟悉的座位上看了一眼,以往京荆都会提前把课本准备出来,现在正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 他没见过京荆在学校睡觉的安静模样,下意识垂眼微笑。 好乖。 好喜欢。 “笨蛋,很累吧。”他轻轻吐出几个字,丝毫没意识到京荆睡觉是因为傅经川在梦里纠缠她纠缠得不得安宁,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傅经川趁着大家都在睡觉,从后门走到第四排,叶漫星没有睡觉,直勾勾地盯着傅经川慢慢走到京荆旁边把课桌上的水杯拿走。 叶漫星嗤笑,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远方表表表表亲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只知道装酷男,难怪京荆一直没有注意到傅经川。 盛意凡睡得昏天暗地,醒来已经上课快五分钟了,台上的英语老师还在讲课本内容,台下还没有几个完全清醒的,京荆除外。 “盛盛,是你帮我接的水吗?”京荆见她醒了晃几下杯子,盛意凡摇摇头,表示自己睡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 盛意凡的杯子里没有水,京荆觉得奇怪,是她在学校待得久了连睡觉的时候都能去接水吗。叶漫星坐在京荆左后侧两排,看见京荆对杯子皱眉头发呆。 好学生连课都不听了对杯子发呆?叶漫星使劲憋笑,这俩人果然天生一对,没头脑和不高兴。 下课叶漫星走到京荆旁边,京荆刚从桌洞里把数学书拿出来,听到叶漫星说:“京荆,这杯水你想知道是谁接的吗?” 京荆一看见叶漫星立马联想到傅经川,她懊恼地把傅经川抛至脑后,接着叶漫星的下一句又把傅经川拉了回来,“给你接水的是傅经川。” “好好把握。”叶漫星拍拍她的肩膀,笑意直达眼底。她略带英气的长眉配上利落的快到肩膀的短发,京荆感到她和傅经川好像。 京荆还没问出口,叶漫星好像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脱口而出,“我是他远远远房表妹,放心,就算我不是他表妹我对他也没兴趣,天天只会装酷哥,爷可不喜欢这样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可乐味棒棒糖,其中一根抛到京荆课桌上,另外一根熟练地摘掉外皮含在嘴里,典型的酷女孩,“我喜欢的人,在很远的地方。” “远到我一生都不能太喜欢他。” 盛意凡刚去接水回来,京荆便没有开口,叶漫星向京荆眨眼,随后回到位置上继续吃棒棒糖。 “叶漫星找你有什么事吗?”盛意凡把水杯一放问她。 京荆摇头,正好京焕进来了,两人随即翻开书。 中午放学她没有坐盛意凡的电动车回家,而是自己走在路上默默回想叶漫星的话。人生真是多变,前几天还不认识的人变成了喜欢自己的人,她自认为自己的青春平平无奇,最疯狂的事情不过是次次成绩名列前茅,以后能去个大家都看好的大学。可自己究竟喜欢什么,想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她好像一直都在因为别人期盼的目标而前进,却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 因为父母的冷眼她好好学习渴求关注,因为别人的劝说她去参加活动表现合群,因为她自己不会也不明白要选择的目标。 她就像是输入指令的机器人,没有自己的思想,仅凭几句输入的指令行事。京荆曾想到过改变现状,但习惯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东西。 别人都夸她十分优秀,只有她自己知道优秀之下是空洞,是一副没有任何灵魂的空壳,每个本要深入了解她的人一个个很快离去,因为她无趣。 除了盛意凡,她陪伴了京荆一年,从未说过她无趣。 京荆叹气,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条路上她只希望有她自己,她不想拖累其他人,盛意凡不能陪她,傅经川也不能。 晚上回到家已经十点了,京焕坐在客厅沙发等她回家。京荆一进门刺眼的灯光照得她不适应,以往都是黑着灯的。 “京荆。”京焕叫她,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刺耳,反而多了醉酒后的随意。 京焕喝酒了,京荆轻声关门,没有理他,习惯性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过去,京焕没有生气,“京荆,过来。” 语气温柔的不像他,京荆迟疑了一瞬,京焕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京荆从未那么仔细打量自己的哥哥,狐狸眼下的红晕很令人想要欺负,嘴唇红润的比她的还好看。 “京焕,你有什么事吗?” 京荆直呼他的名字,京焕不喜欢京荆叫他哥哥。 京焕不满意地皱眉,双手抱住京荆,脸颊蹭蹭京荆的小脸,俯到她耳边,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垂,声音低哑,“乖,叫哥哥。” 这都什么事儿啊,京荆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推开京焕,幸好京焕由于酒精作用没有力气,她赶忙跑回自己房间反锁房门。 京荆差点骂了出来,一天天什么破事。自己谈恋爱失恋了买醉抱她干吗,还叫哥哥,恶心。 第二天早晨京荆小心翼翼打开房门,京焕还躺在沙发上沉睡,哼哼唧唧的像只受伤的狐狸,完全没有平时的趾高气昂。 京焕平时并不回家,自从她高二暑假后他在外面买了自己的房子,昨天不知道抽了哪根筋跑回来了。 没有他生活还好过一些,京荆斜睨他一眼,大声关上了门走下楼梯。 京焕睁开眼睛,深不可见的旋涡在黑色瞳仁中酝酿。昨晚的事情他都记得,京荆条件反射般的推开他跑进卧室,很正常,她讨厌他。 但不正常的是,他对妹妹有妄想。 第四章他喜欢的永远是京荆 星期五是高三开学以来第一次举办的数学竞赛,小老头班主任找到京荆跟她说明这件事情,京荆没有异议班主任便帮她报上名,这类比赛对以后的报考有好处,也是见见世面。 京荆在第三节课下课去接水在走廊遇见傅经川,他的手上有一张比赛报名表,已经填完盖章了。京荆一目了然,他也参加数学竞赛。 “傅经川,”京荆叫住他,对他笑了一下,“比赛加油。” 傅经川淡淡“嗯”了一声,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亮晶晶的眼睛出卖了他,“你也是,比赛加油。” 第一个周末的周六周日是不放假的,老师会先讲课然后上自习,京荆周二参加竞赛,利用这两天刷了很多竞赛资料,隔壁沉承远和她关系还可以,两人经常一起讨论题目,京荆有不理解的题目下意识去找他,在一班她熟悉的也仅仅是沉承远。 现在或许能加上一个傅经川。 沉承远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座位,京荆进门就能找到,丝毫没有看见正在望着她的同样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傅经川,他们一个坐在最北边一个坐在最南边。 “沉承远,这道题我不太明白,你可以帮我顺顺思路吗?”京荆见沉承远旁边的人问了几句,说是被老师抽到去办公室背书了,京荆才坐下。 傅经川如同刀子的眼神无数遍穿透沉承远的脸,京荆是注意不到他吗,明明他才是级部第一,京荆还要去问级部第三。他的戾气即将突破天际,突然后门一道甜腻腻的女声令全班安静了,是高三五班的林羽然,断层人气校花。 长得甜声音也甜,她是来找傅经川的。 “经川,”她把声音提的很高,自然走到傅经川身边,变客为主地坐在傅经川旁边,“我也要去参加竞赛,你可以帮我讲题吗?” 傅经川见京荆望着自己,心里没由来一股子恶趣味,他故意对林羽然微笑,“你有哪道题不会。” 林羽然一看傅经川上套了赶忙摊开资料,不能让到手的鱼游走,随便指了指几道题目,“这道,那一道,还有一道,人家都不会嘛,教教人家。” 傅经川说了一声“好”,视线不在林羽然身上,他在观察京荆的反应。 京荆看傅经川答应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一个字都没说,转头和沉承远继续讨论题目,傅经川瞬间像瘪了气的气球,语气冷漠随便敷衍林羽然。直到京荆走了,他对林羽然说:“走。” 林羽然正要贴到傅经川的身上,没反应过来,甜甜地问了一句,“经川你说什么呀?” 傅经川拿起资料挡在两人面前,林羽然怔愣,“拿上你的资料。” 周二那天京荆迈上专门送去考场的大巴车,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傅经川随后来到看见京荆旁边的座位没有人,京荆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傅经川没有坐在她旁边,而是坐在了和她隔了一个过道的座位。 京荆生气了。傅经川很清楚。 京荆在生他的气,傅经川很清楚她生气是什么样子,面无表情就是典型特征之一,接下来会把语言刀子往别人心上捅,随她怎么高兴怎么来,他都依着她,只要让傅经川知道京荆是在乎他的就好。 她不喜欢他没关系,至少她稍微在乎他一点,就一点点他也心满意足。 数学竞赛的题目对于京荆来说稍微变态,完全涉及大学层次往上的内容了,出题人的脑子是故障了吗。京荆越看题目越难受,脑子都转不过弯来。傅经川坐在第一排,京荆瞄他一眼,动笔行云流水。 无力感不停蔓延,京荆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放缓心态。没关系,只是一次数学竞赛,她缓缓吐了一口气,继续琢磨题目。 八十分钟在奋笔急书中飞快流逝,京荆在写完最后一道大题时正好收卷,铃声响起全部停笔。她咬牙,还没来得及检查一遍。 再看傅经川,伸个懒腰轻松无比,京荆低头收拾透明笔袋,天赋型和努力型果然不一样。她的草稿纸十分整洁,甚至连涂涂画画都很少,但思路卡的人神共愤。 京荆叹了一口气,傅经川从前门出去,她偏偏不从前门。 从后门出来,傅经川倚在前门等她,宛如早就料到她会从后门出来。京荆偏不往前走,她往后面楼梯走下去,傅经川迈开长腿,跟在她后面。 下到一楼拐角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人群逐渐走出大厅,京荆停住脚步,傅经川跟她停下。 “傅同学,你有事吗?”她的语气不是很好,完全没有平时温和的伪装,京荆总是在傅经川面前失控。 她这幅炸毛的可爱样儿逗笑傅经川,傅经川唇角勾起很快又落下,慢慢走到她面前,俯身和她平视,京荆被他亮晶晶的瞳仁晃了眼,“京荆,你在生气?” “我没有。”她嘴硬。 “你生气了。”他反驳。 “我说了我没有。”她继续嘴硬。 “京荆,我错了,别生气好不好。”他第一次哄人。 这一句堵得京荆没话讲,她莫名其妙憋着的火气消失了,她懊恼自己太好哄,明清楚自己很难被哄好,偏偏着了傅经川的道。 她仍旧面无表情,后退和他划清界限,“傅同学,我说过了,我没生气,自始至终我没必要因为你的任何一个行为生气。请你自重。” 果然和平时的乖宝宝不一样,无论京荆性格到底如何他都喜欢。 傅经川一步步向前,京荆一步步后退,终于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男人的宽肩十分具有侵略性,对于女孩来说宽肩及其富有安全感,特别是拥有宽肩的男人是女孩的男朋友。傅经川以压倒性的姿态胜过小巧娇弱的京荆,极其不公平。 京荆不甘于身处下风,拽住男孩的蓝色衣服领子往她面前带去,瞬间脸与脸的距离变成鼻尖对鼻尖,她盯他的薄唇,还挺性感,踮起脚尖故作想要吻他的样子。 傅经川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原本压倒性的姿态完全消失,剩下的只有青涩男孩的呆愣。 “啧。”京荆低笑,松开傅经川的领子甩到一边,傅经川后退几步。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要吻你吧傅经川。”京荆完全掌握主动权,表情恶劣,居高临下。她犹如国王,傅经川甘愿俯首称臣。 “我告诉你,你的那些伎俩没有用。” “一点用也没有。” 她转头就走,傅经川抬起手,没有抓住她。 即使是事实,他喜欢的永远是京荆。 她的手上是利刃,他也会甘之如饴。 第五章对不对 京荆不明白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傅经川。这才短短一个星期就经历了这么多事。 说到底还是情窦初开青春期荷尔蒙作祟。她是第一次对异性有不一样的感觉,她对异性没有太多好感,其中大部分原因是脾气很差的京焕和繁忙在外的父亲。沉承远在她眼中只不过是个学习好友,仅此而已。傅经川不一样,他不属于京荆心中划分的任何一个清晰的部分,他属于京荆最不想剖开解析的部分。 在上次数学竞赛她破口大骂傅经川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多了一层薄膜,京荆暴露自身不堪的一部分,这属于她没有预料到的范畴。无缘无故说些胡话,可能傅经川并没有那么龌龊,通过她自己的脑补脱口而出,她还差点亲了他。 她简直就是属于被害妄想症,总是把傅经川往恶劣的地方拉扯。对盛意凡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京荆又一次在课上发呆,脑子里全是傅经川。 服了,还有几个星期月考,月考她一定要缩小他们的差距。 “京荆,一会放学我们去吃夜宵吧!”盛意凡趴在桌子上刚睡醒,做梦梦到好多香喷喷的炒面,晚自习只会让人又困又饿。 “不了我回家做题,你去吃吧。” “好吧大学霸,看来只有我一个人享受夜宵带来的快乐了!” 放了学京荆在楼下看到家里面是亮着灯的,她希望是父母回来了而不是京焕,上楼慢慢开门,她果然失望了。 京焕正在沙发上办公,双腿交迭,身着黑色西装,还挺人模狗样的。他今天没有上课,是老头儿代替他来上了节课,听说他是代表学校去和别的学校做数学方面的交流,水平可见一斑。 “京荆,过来。”这次的语气挺刺耳,京荆舒眉,幸好他没有像上次喝醉一样。 京荆走到他旁边,说是旁边,实际上隔了很大一段距离,“有什么事吗?” 京焕鼻梁上的半黑框眼镜衬得他整个人气质有些禁欲,尤其是半扯开来的领带,半解开的扣子,要是别人见了绝对会想入非非,京荆不会,她对京焕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 眼镜下的狐狸眼眯起来看她,“离这么远干什么,坐过来。” 京荆不乐意地坐在沙发上往他那里挪,京焕瞟见她慢吞吞,揽住她的肩膀一把捞到他身边,京荆的肩膀和他的碰撞。 这种距离对京荆来说非常不安全,她脑中警铃大作,随时打算逃回房间。对于任何一位距离她太近的男性她都会感到警惕,京荆忽然想通她疑惑的问题了。 傅经川接近她的时候她没有感到警惕,反而希望傅经川再近一点。 她对他喜不喜欢暂定,可能是要喜欢了。 京焕发现京荆走神,“怎么,月考有把握夺回第一了?” 接下里京焕分析高三目前学习到的数学知识以及运用,分析完后他紧接着就是傅经川的弱点。让京荆认真对付这位竞争对手。 “他的数学比你高十五分,其他科目我不多说,”京焕的长指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他的优势在大题基本上步骤都对,思路清晰,解题方法极为高效。弱点在于他太眼高手低,从一个人的卷子上可以发现很多他的性格,京荆,他不喜欢做选择。选择题他比你少了十分,两道题目。” “而你的弱点,多到我不想说出来,你的大题虽然步骤可以,但是卡壳的地方很多,我姑且认为你的思路比傅经川的差,差的还不止一点半点。你要明白,他是高二期末才考上的级部第一,在此之前他压根查无此人。这说明他不是个差生,他是让着你。” “他让着你的原因我不了解,或许只是想低调一点。但京荆,期末他考了第一,说明他不会再低调了。” 京焕一副老师做派,虽然语言之间还是对京荆的打压,不可否认的是他说得对,京荆也意识到了。 “我知道了,”京荆回答他,又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京焕在笔记本上打字的手停了几秒,然后恢复正常,“不是帮你,如果你的数学成绩能够第一,我的教师奖金会多一点。” 多么现实的理由,京荆一个字也不信。京焕有钱不光是靠当老师的工资,他自己有独立的公司,当老师只是副业。 “怎么,你认为我希望我今后工作时窘迫地介绍妹妹?”京焕反问,京荆自动忽略他的嘲讽,在意的是他居然叫自己妹妹。 京荆没答话,只觉得京焕脑袋不太正常。 此后京荆和傅经川见面的次数跟往常一样,两人均没有表现出各自的异常。擦肩而过,纯纯路人。 “嗯......宝贝,我只摸一会......”商场厕所隔间并不隔音,京荆打开水龙头,听得面红耳赤,怎么会有人大下午在厕所发情啊,真的是无语了。 女人的呜咽黏腻动人,京荆身上的鸡皮疙瘩骤然起立,她只是和盛意凡过来买点零食衣服,洗洗被小吃沾脏的手而已,盛意凡在外面吃得开心,她在里面五雷轰顶。 京荆故作轻松地出来,挽住盛意凡的胳膊,“意凡,我们走吧。” 盛意凡还在努力往嘴里塞东西,没有注意京荆脸上的潮红,“嗯嗯我们走吧。” 上到三楼,她们直对一家烤肉店,新开业打折,盛意凡眼神示意京荆,京荆也默契地示意她,两人对视不禁一笑,匆匆冲进烤肉店。 店里的人吵吵嚷嚷,幸亏还有两三桌空余,京荆和盛意凡点了一个两人套餐,88块钱两人平分。 “京荆我跟你说,”盛意凡嘴里还吃着刚刚买来的狼牙土豆,说话含含糊糊的,“我感觉沉承远对你有意思。” 京荆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单纯是互相讲题而已。” 盛意凡摇摇头,连狼牙土豆都放下了,语气八卦,“你想想,你每次去找他他都有空,还对你那么温柔,你追问他好几遍他都不会不耐烦,简直是人间理想型好不好。” 她陪京荆一起去问过题,只不过去问的是京荆,盛意凡纯属瞎凑热闹,这一凑热闹就探出了爱情的味道。 “那是他本身性格温柔,不止对我这样啦。”京荆解释,沉承远确实非常温柔,从来没有骂过她笨蛋,反而毫不吝啬地把解题方法都教她一遍。 “绝对不是!”盛意凡一口笃定,“凭我多年八卦的经验来看,沉承远绝对绝对绝对喜欢你!” “咳,”盛意凡后面突然冒出来一位高大的男生,两人抬头,是傅经川,傅经川旁边的男生接着说,“请问你们这里还有位置吗,我和他在找座位。” 盛意凡和京荆对视一眼,各自往里挪了一下,盛意凡开口,“没事,你们坐过来吧,我给服务员说一下换成四人套餐。” 趁服务员还没给烤火,盛意凡连忙跑过去改套餐,傅经川坐在京荆旁边,没有说话,拿起京荆的杯子帮她倒水。 京荆来不及开口拒绝,水已经倒好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京荆只好硬着头皮说:“谢谢。” 对面男生的圆杏眼闪光,看出两人的端倪,没有挑破,等到盛意凡回来开始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程成丞,成是成功的成,下一个丞是丞相的丞。” 盛意凡笑着向他介绍,“我叫盛意凡,意念的意,不凡的凡。她是京荆,京城的京,披荆斩棘的荆。” 程成丞点头,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京荆怎么看怎么跟盛意凡那么像。 桌子中间点上火,傅经川往烤架上添肉,香喷喷油滋滋的,盛意凡看着就咽口水。 几人吃完烤肉已经晚上七点多了,盛意凡吃的直打嗝,几个人聊天聊得都很熟悉,除了傅经川和京荆,他们两个互相没说一句话,傅经川只会帮忙夹肉给她。 盛意凡和程成丞都看出来他们两个有问题,但是没有明说。盛意凡突然灵光一现,“程成丞,我吃太多了想去走走,你去吗?” 程成丞接收信号,拉着盛意凡的手腕就开溜,“当然了我也想去逛逛,经川京荆你们先聊,我们先走了!” 傅经川和京荆各自收到他们两人的眨眼。 空气凝固,傅经川先开口,“去逛逛?” 京荆不置可否,两人慢慢悠悠走在三楼,京荆挠挠耳朵,男性身上好闻的洗衣液味道令她不由自主想起厕所里男女的交缠,耳朵里都是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娇吟。 京荆的脸颊不由自主又变得粉红,连耳尖都是粉红色的,傅经川瞅见她这样,脑子里指不定盘旋一些颜色废料。 “想什么呢,”傅经川的手本来要揉揉她的脑袋,随后又放下了,“耳朵都红了。” “没什么。” 傅经川没有追问,挠挠耳朵,开口道:“沉承远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出口,两人明显都是一愣。这句话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京荆不理解傅经川没头没尾冒出这句话的意图,刚才盛意凡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盛意凡喜欢八卦。”京荆简洁地解开误会。 少女的心里仿佛悬着一块石头,即将掉下悬崖一般,无助而又惶恐。她希望傅经川因此吃醋,又不希望他吃醋。 果然,陷入喜欢的女生总是矛盾的。 “不是因为盛意凡,京荆,”傅经川低下身子和她平视,京荆甚至能清晰数数他的睫毛,她略微近视,双眼却十分有神,傅经川的狗狗眼扑闪,“我能感觉到,他很喜欢你。” “京荆,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周围的人群流动,有几对情侣扭头看站在栏杆旁边的两人。京荆此刻感到人群仿佛动态模糊刹那间而过,她的眼睛里只有傅经川,耳朵里只有傅经川问她的“对不对”,心里只有傅经川低身和她平视。 京荆回到家扑到床上,整个头蒙进被子里。 京荆,你不喜欢他,对不对。 对。 第六章打赌 在商场里京荆没有回复傅经川,她推开了他,神色不动地转身就走。 能忍到这种程度还不慌张不得不佩服京荆的心理素质,她感觉他们太快了,两三个星期就提喜欢不喜欢,和她心目中的理想恋爱完全不一样。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慢热的人,面对感情不会冲动。 可多年菩提树下敲木鱼,遇见傅经川破了戒。 她在傅经川低下身子和她平视的时候感到不对劲,她的下身湿了。她本身敏感,她知道,但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敏感,敏感到傅经川一和她对视就能产生反应。 京荆不是单纯的小女孩,正常的生理欲望和反应她都会有,她一般转移个注意力就过去了。 面对傅经川不一样,她很想和他做。 他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月考是学校联合其他高中共同出的题目,京荆做了几套之前学姐借给她的数学考题,大多数题目偏且怪,除了选择填空的第一道题是基础一点的题目,其他全部都是妖魔鬼怪类型,盛意凡看了几眼趴到桌子上大骂京荆这个变态这种题都要做。 京荆笑了一下,正好透过窗户看见倚在窗台上的傅经川,后脑勺侧着和一位男生说话,看样子像是程成丞。紧接着一位女生跟他们打声招呼加入话题。傅经川的表情她看不见,女生匆匆加入又匆匆离场。 “京荆,上次我和程成丞聊了会,你猜程成丞是几班的?”盛意凡顺着她的目光锁定在程成丞身上,嘴里的兴奋意味令京荆回神。 “嗯?几班的?”京荆回问。 “他是转学来的,和傅经川一班。听他说他之前和傅经川是邻居,后来搬走了。但他爸由于工作变动又回来了,现在和傅经川又是邻居,你说有没有缘分?” “嗯,是挺有缘分的。”京荆随口答了一句,她不在意傅经川跟谁是邻居,盛意凡激动地跟中了彩票一样,好像获得了什么超级无敌大八卦。 她总有一种预感,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盛意凡和程成丞绝对会在一起。 “看你敷衍的,切,眼儿都快瞪出来了,你是在意刚刚那个和他们搭话的女生吧。”盛意凡十分打趣的语气令京荆脑子一懵,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回神后低头接着看题。 “没有,你想多了。”京荆回避问题,盛意凡见她这幅被拆穿后心虚的模样心中警铃大作,她刚刚随口开的玩笑,可京荆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盛意凡没有追问,直觉告诉她京荆和傅经川绝对有问题。 或许这就是好朋友的默契。 傅经川回头,故意望一眼京荆,发现京荆正在低头做题,他低头扯唇。 她什么时候可以抬头看看他。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缪斯早已想要走下神坛期待他的抚摸。 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已沦陷。 月考分班是按照随机排序,京荆莫名期待每个考场都能遇见傅经川,在看完班级和座位号后京荆连忙去一个班级门口旁贴的考生名单上查看,果然,心中持续的祈求老天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她和傅经川在同一个考场,他是一号,京荆三十五号,一个坐在窗子旁,一个坐在靠后门的地方。一切自有天意,他们中间相隔三十三个人,却像隔了一个世界。 第一场考语文,八点开考,京荆来得早了点,里面的有些学生还没整理好桌子,京荆站在考场门口看考生表格,从上扫到下,从头扫到尾,一遍又一遍,或许是无聊,或许是努力将眼前的画面铭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虽然上了高中后大部分学生都会偷偷带手机,京荆偶尔也拿过几次,自从上次被京焕发现嘲讽一顿后没拿来学校过了。即使她再想记录,京焕也会阻止她的。 “高中有什么好纪念的,考上大学了能纪念的更多,每天别想有的没的,先想想你以后能干嘛去吧。我可不会天天供着你。” “看几遍了。”傅经川在她身旁,低下身子,收回想要触碰她头发的手,淡漠地问她一句。 京荆转头,傅经川的瞳仁里是她的面容,京荆冒出一个想法,想让傅荆川的眼眸里都是她的印记。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前倾向傅经川,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她想吻他的眼睛。 两人的喘息随之加重。 “嘿!你小子,在这泡妞呢!”一位身材稍壮的高个男生围住傅荆川的肩膀,两人清醒,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周围的人压根没注意到他们,以为他们一直在看考生表格。 傅经川气声骂了一个词,京荆没太听清,又貌似有了答案。 他骂的是,操。 语文考试中规中矩,有些题型开始改变,对京荆来说无论怎么改变,语文永远是稳定的分数,她想提也提不上去。 她的做题速度一向很快,写完作文了别人可能才刚开始阅读作文题目。她仔细检查一遍试卷和答题卡,确定没有问题也没有要改的内容,开始发呆。 京荆盯着傅荆川的背影,他好像也做完了,正望着窗外的细雨,这种蒙蒙细雨的天气非常适合窝在被窝里,傅经川仿佛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他,往后扭头,两人对视。 隔着三排相望,可两人之间仿佛存在某种心心念念的联系,傅经川朝她勾唇笑了,做出口型,“我好看么。” 监考老师发现两人的暗暗交流,手指关节使劲敲了敲讲台,“好好做题别隔了几排还互相交流,别以为老师看不见。” 京荆低头假装检查试卷,其实心不在焉。 自恋鬼傅经川。 考完试后由于老师们需要在阅卷室批改试卷,他们上了一天的自习,基本一天后他们很快能看到成绩,二班学生早已经习惯京荆次次第一,毕竟是他们拿手机作弊都考不过的实力,心服口服。 “京荆,门口有人叫你。”第三节课下课后前排同学叫她,京荆抬头看见傅经川歪头倚在门框边,阳光微微洒在他的肩膀边上,整个人透出一抹光晕,蓝白校服衬得他无与伦比的少年感尽露而出。 两人站在走廊窗户边,夏天由于各个班级打开空调,走廊里的闷热空气直冲京荆的脑门,尤其是站在傅经川身边,这种黏腻感更加明显,只能打开窗户吹吹时有时无的微风。 “京荆,要不要打个赌。” “什么赌?” “赌这次月考是你第一还是我第一。” “赌注是什么?” “我第一,回答我上次的问题。” “你第一,让我陪你做什么都可以。” 京荆挑眉,我想让你和我做,你愿意么。 或许两个同样的疯子才能体会他们的世界,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互相吸引。在这个世界里,他们遵守互不关心法则。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遵守极致了解法则。 傅经川舔舔嘴唇,咧唇露出虎牙,故意挑衅,“怎么,不敢?” 黑色瞳仁里闪出的分明是玩味与期待结合的亮光,在京荆眼里那是多么生机的色彩,像是野兽蹲守发现猎物即将捕猎的兴奋。 很有意思。 “我……”京荆停顿,流露出之前从未有过的反攻猎人的情绪,粉嫩嘴唇弯起一道恰到好处酒窝深陷的弧度,“同意。” 第七章我的第一名是因为你 成绩下来后众人纷纷又一次被京荆的成绩震惊到了,这是她第二次屈居级部第二名。第一名是上一次的傅经川,每位学生开始发现上一次他获得第一不是运气巧合,而是实力。 一瞬间,拥有高智商头脑却淡泊名利傅经川的名号绵延千里,每个人都认为他才华横溢又低调得不行,足足甩了京荆三十多分,和上次相差四十多分相比,京荆进步了不少。 她在追赶他,他不会让着她,尤其是在这条路上。 “愿赌服输。”京荆站在他面前,没有弯腰,没有低头,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她清楚自己不可能一口气赶上傅经川,进步是一点一点来的,她能接受这个结果,也就能有面对结果的底气。 夕阳余晖温柔地掉落在两人身上,毛茸茸的雾感充斥在两人周围,依旧是那个窗户旁边,凉风吹拂她的碎发,如果时间停留在此时此刻,如果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们两个人是男女朋友属于彼此,傅经川一定会狠狠吻上她的唇。 她看起来那么易碎,又拥有韧劲。 她不像花,更像是烧不尽的野草。 对于傅经川来说,京荆无论是花是草,她永远是全世界最耀眼的一朵玫瑰。 充满利刺,他也要紧握。 “答案。”傅经川问。 她没回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抓住他的手递给他,“答案在纸条上。”转身走进教室,傅经川目视她的背影,她随手扎的低马尾,京荆在夏天不经常散开头发,一是怕热,二是不习惯。 他回到班里,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周六晚上七点,wa酒店。 两人心怀鬼胎,各自盘算周六应该穿什么衣服,去到酒店的注意事项等等。京荆周五下午放学回到家打开空调一下子扑到床上,自己太冲动了,在成绩出来的那个中午她就在软件上挑选酒店,简直是鬼迷心窍,自己八月份刚成年,他们也没有确认关系。他们只放三天的国庆假期,恰巧又遇上周末,学校钻了这个空子,让他们从周五下午放到周一中午,大家都心知肚明学校的伎俩,但还是因为多出半天的假期开心到冒泡。 终于可以连周一的早上都睡懒觉了。 京荆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凌晨,闭上眼睛想象的画面立刻蹦出来了,她把头蒙进被子里,忍不住地嘿嘿傻笑。 第二天她居然早上八点左右睁眼醒了,丝毫没有熬夜的疲惫感,反而清醒的要命。她的脑子里始终盘旋一句话——你要去酒店和傅经川碰面了。 她在网上订的标准间,两张床,一间屋子。 京荆一大早上开始焦虑地挑衣服,抽屉里的化妆品她平常不用,仅仅是自己闲着没事练练,从来没有化妆出门过。 为此她特地化了个淡妆,一切从简,没有眼影腮红,打个底妆画个眼线涂个口红了事,她不想多做多错。 她没有很多裙子,一是觉得没有穿裤子方便,二是有些裙子材质不好,穿在她身上十分闷热。她挑了三件之中较为轻巧的一件,淡蓝色长裙。 没有扎马尾,她选择了披发。 反正今天晚上应该不算太热,京荆暗示自己。 距离七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京荆习惯提前到场,她开始出发。wa酒店距离她不算太远,但她的步速比平时快多了,或许是紧张的。 她到达门口,发现傅经川在门口站着等她,他穿的深蓝色长袖,很薄。傅经川见她来了走到她面前,这一次,他没有收回想要摸她头发的大手,揉揉她的头发,“化妆了。” 京荆点头,故意呛他,”怎么,心情好了化个妆不行。“ 傅经川低声笑,语气比平时温柔,大手放了下来,和她的手不经意触碰,他没有主动去牵住她的手,“好,依你。” 京荆偏头偷笑,才注意到两人肩膀之间的距离有多近,两人的手也在不断试探对方。京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停下来站在原地,语气娇纵,抬起手臂张开小手,“怎么,连本小姐的手都不敢牵吗。” 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对待别人,连盛意凡她都很少展示现在幼稚娇惯的一面,她看电视剧里男女主互相深情肉麻的对话都为他们感到尴尬,没想到自己会说出比电视剧还要离奇的。 完蛋,傅经川绝对要嘲笑她。 晚风吹过她的裙摆,她的发梢,她晃动的心尖。 “是,京小姐。”傅经川伸出大手稳稳地抓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他感受京荆手中的所有温度,京荆的手心有点薄汗,他还是紧紧攥着。 他们两个看着对方,心照不宣地都笑了。 房间在305,傅经川帮她背着斜挎包,服务员领着他们往房间走,京荆安慰自己只是普通地谈事情,她只是来给他个答案的,其余都没有。 “到了,两位,这是房卡,请退房的时候到前台把房卡给我就好了。”服务员用房卡刷开房门,把房卡交给了京荆,两人说声谢谢后进入房间。 傅经川把斜挎包放到桌子上,看京荆站在他旁边不敢动,故意用手指挠挠她的手心,”京小姐,选床。“ “你先选吧。”京荆还是没动,全身僵硬。 傅经川见一个床是靠窗的,怕晚上京荆睡靠窗的床会害怕,就算拉上窗帘走廊的脚步声总会给人不安全感,“那我睡靠窗的。” 京荆松开他的手,从斜挎包里掏出两个棒棒糖,“可乐味,吃不吃。” “吃,”傅经川露出虎牙,没有伸手接,“要你喂我。” 棒棒糖被剥开糖衣,京荆略显局促,刚剥开要递到他嘴里傅经川就前倾含到了嘴里,京荆猛地松开手,傅经川好似没察觉,“好吃。” 两人一阵无话,坐在各自床边相对无言,京荆胡乱刷着手机,点开一个软件没一会就换一个,压根心烦意乱看不进去,忽地一个消息弹框出来了。 “京小姐带我来酒店,是为了互相沉默一晚上?” 京荆抬眼,傅经川勾唇,“你还没说答案。” 说完这句话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她应激一样突然站起来,浑身发抖。黑暗中傅经川迅速抱住她,两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他只知道她很害怕。 京荆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她渐渐反应过来,点击接通,前台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喂,您好,不好意思这位顾客,酒店由于一些电路原因停电,我们已叫专门人员进行抢修,大概二十分钟后来电,我们会赔偿您,万分抱歉。” “停电了,傅经川。”京荆窝在傅经川怀里,傅经川感受京荆的小手摸索着捧住他的脸颊,她踮脚。 京荆的气息喷洒在傅经川锁骨往上,热热的,傅经川喉结滚动,抱住京荆的双臂收紧,“嗯,停电了,京荆......” 他的话还没说完,京荆吻住他的嘴唇,小手一路从脸颊摸到锁骨,故意在上面扫了扫,转而隔着衣服摸到胸口,又坏心眼地揉了揉。 两人之间的温度迅速升高,傅经川从一刹那的怔愣变为反攻,先是低下头微弯身体深深去吻京荆,似乎是意识到这个姿势两人都很累,他一下抬起京荆的大腿,京荆的双腿紧紧夹住傅经川的腰,长裙由于这个姿势裙摆已经堆到京荆的腰间,露出纯白色的内裤。 京荆是典型的梨形身材,她不算瘦,微胖,摸着软乎乎的。盛意凡说她抱起来很舒服,特别软。 他单手撑着京荆浑圆的屁股,另一只手捧着京荆的后脑勺。 吻得越来越深,京荆没想到傅经川吻技高超,没过几秒撬开她的牙关自作主张地勾起她的舌头,可乐味在两人的口腔弥漫。 他似乎很喜欢勾她的舌头,京荆不太会换气,没多长时间脑袋开始晕晕乎乎的,大脑皮层里全是八个字——可乐味的吻真好吃。 他停止亲吻,京荆没力地搭在他的颈窝喘息。他坏坏地歪唇笑,露出尖锐的虎牙,帮她把凌乱的刘海缕到耳朵后面,摸到京荆额头上的几滴汗珠,即使看不见对方,傅经川已经想象到京荆通红的脸颊和不聚焦的眼神。 还没开始做,就这么热了。 “傅经川,你,是不是亲过很多人,口红都要被你吃没了。”京荆圈住他脖颈的一只手抬起来掐他的脸颊肉,可惜没力气,跟捏着玩一样,对傅经川来说就是痒痒挠。 忽然京荆意识到傅经川一直都在单手抬着她和她亲吻,她对男性的力量从来没有什么实感,京焕没有跟她打过架,京荆这才明白周围的男性其实力量都很强,只是隐藏起来了。 “你站着不累?”京荆紧接着抛出下一句,傅经川对于京荆跨度十分大的问话逗笑了,又把京荆往上颠了颠。 “只亲过你一个。不累,”他低头亲了亲京荆的鼻尖,微微俯身把京荆温柔地放到床上,“你不用踮脚,我会低头。” 他双手撑在京荆的头发两边,京荆的胸口微微起伏,裙子的领口经过这一折腾已经低了很多,露出京荆的乳沟。随后低头去亲她白嫩的脖颈,“可我发现低头你也要踮脚,那就把你抱起来。” “这样,我们就是平等的,京荆。” 他把头埋进京荆的颈窝,不安分地嘬了一个红印,语气低沉,京荆不知怎得居然听出来一丝委屈,“京荆,我之前对第一名不感兴趣,可是,我想靠近你一点。” “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上,我都想靠近你一点。即使你刚开始只在排行榜上看到我。我想,如果我早点遇到你,我们的感情会不会比现在还要近一步。” “我的第一名永远是因为你,京荆,我想让你看到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没有理由地喜欢。” “不要只喜欢和我做,喜欢喜欢我好不好?” 京荆听着心里一个劲地苦涩泛出来了,我是喜欢和你做,毕竟体力摆在这呢,可你这话说的我跟个穿衣无情的渣女一样…… “我们还没做呢,喜不喜欢和你做还不一定。”京荆嘴硬,双腿夹着他的腰使劲一翻,换成傅经川在下京荆在上,她坐在傅经川硬硬的肚子上,心想着这腹肌还不错。就是后面硬着的热东西抵着她不是很舒服。 “不过,可以试试喜欢你。”京荆低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傅经川听到这句话原本粉红着的耳朵现在红的跟拿火烧一样,甚至连脖子都染上点粉红。 他的喉结又滚了滚,京荆的食指碰了碰他胸口的凸起,傅经川低哼出了点气声,他双手捏着京荆的腰坐起身,她坐到他的腿上。 “京荆,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京荆得逞地勾唇笑,语气稍微恶劣了一点,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小孩炫耀,“傅经川,这个赌我知道我一定会输。” “我答应这个赌约,是因为我想和你做。” 第八章坏孩子(微h) 说完这句话,屋内瞬间恢复了光明,傅经川看见京荆的瞳仁里星光点点,藏不住的狡黠。她或许喜欢自己,可对她来说,赢了这个赌才是重要的。这个赌,实际上傅经川输了。 他低头,嘲笑自己的单纯好骗,试着喜欢自己,鬼才信。凌厉的眉眼打上一层阴影。 她有没有顾及过自己的感受呢。 “好,乖宝宝。”傅经川的大手摸摸她的脑袋,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吻住她已经稍微发肿的嘴唇,不管京荆是否换的上气,他只是掠夺她的空气。 他好生气,生气自己的真心被喜欢的人当成一个赌约,一个玩笑,一个能够恶作剧的素材。 可他好舍不得,舍不得见喜欢的人不开心,舍不得见喜欢的人没有笑容,舍不得见她吃一点点苦头。 他喜欢京荆,无论好坏,他都喜欢。 另一只手从她的细腰流连到后背裙子的拉链,往下拉,少女的春光一点一点展现在他的眼前,她的胸罩是浅绿色,衬得她本来白皙的皮肤跟牛奶似的,他把裙子完全褪去扔在一边,放过她的嘴唇,京荆急促地喘息,胸口起起伏伏,傅经川扣住她后脑勺的手移到脖颈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胸罩。 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理智告诉她要保持冷静,不能在傅经川面前落了下风。她一直都要做主导者。 可不知不觉间,主导者和被动者她也分不清了。 “傅经川,你最好能让我喜欢上和你做。”京荆咬上他的耳垂,有点疼,但对傅经川来说不是惩罚。 “好,宝宝。”他轻松地解开,牙齿咬上她的肩带脱下来放到京荆手上,双眼祈求,仿佛自己是个无辜小乖仔。殊不知这样的反差有多色气。 京荆懂了他的意思,把胸罩摆到一边,抬手摸摸他的头发,“乖狗狗。”说完这三个字傅经川跟大狗狗一样扑倒京荆,亲吻她的浑圆。 她的乳晕有点大,傅经川赌气一样狠狠亲了一口她的右乳,上面留下了一个红印。京荆流下的水大片沾湿了白色内裤,痕迹明显。 她被傅经川触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好痒。 “宝宝,好敏感。”他一边亲着京荆的乳头,一边探进内裤里用一根手指浅浅戳弄着,怕京荆会疼,鬼知道他被捉弄了为什么还会担心京荆疼不疼。 他抚摸她的阴蒂,贝肉上面全是水,滑溜溜的同时带点黏腻。里面很窄,他一根手指勉强可以缓缓往里探,手指弯曲挑动少女的欲望,忽然摸到一个凸起,傅经川故意重重按了几次,京荆忍不住夹起双腿,腹部高高抬起抖动痉挛,流的水更多了,甚至流的他满手都是。 她被一根手指玩得接近高潮。 京荆被刺激地快要哭了,两只鹿眼里湿漉漉的,眼尾微红,硬咬着嘴巴不出声。泪眼盈盈却不想让步,她现在害怕的要死,硬撑着自己不哭出来,她才不要在傅经川面前示弱。 傅经川抬眼看她,真是固执得要命。他无奈地笑了,明明在害怕。 没有犹豫的利落地起身,转身。 “你不喜欢,不用强迫自己,京荆,对你来说还太早了。”傅经川看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有京荆流下来的亮晶晶。他苦笑,他不想离开,不想放手,可京荆害怕。 喜欢一个人,如果让她害怕,让她哭的话,就是大混蛋。 “房卡我放在桌子上了,你先洗个澡再走。我回家了。”傅经川没有回头,没有给她一个眼神,语气强硬,将房卡放下之后,开门,关门。 京荆愣愣地盯着房卡,一滴泪从左眼流了出来,自己真是一到办正事的时候掉链子,明明很想和他做啊。 可为什么做的时候,心会疼呢。 傅经川一路骑着机车飞驰,他在十八岁刚成年就把机车证考下来了。这辆机车是他高二期末考第一名家人给他的奖励。 他被一再嘱咐不能带着情绪骑车,一上车强压着情绪,回到家才九点左右,他打开客厅的灯,自己陷进沙发里。他是自己住,父母都在国外忙生意。 发现冷静冷静不行,还是硬的疼。他起身走向厕所,脱掉衣服打开淋浴。 傅经川的脑子里全是京荆的脸,京荆的双乳,京荆的细腰,京荆的身体,京荆的吻,京荆说出来的伤人的话。 “坏孩子……”他喃喃道。 坏透了。 放假回来后两人如同隔了一座大山,谁也看不见谁,少年少女们最擅长的就是情绪性的冷战。只不过冷到第二天上午,傅经川忍不住了。 恋爱脑,真要命。 他想和京荆和好,于是在周二下午高三二班的体育课,傅经川站在一棵大树下面看着他们集合,解散。京荆集合的时候就瞥见傅经川在树下面等她,嘴角偷偷上挑,看吧,狗狗来找主人了。 然后嘴角又弯下去了。几个女生挡在傅经川前面要联系方式,一个女生还被起哄推了过去。 招蜂引蝶。居然还对她们笑! 她才不要过去求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顶多自己再找个狗狗,他再换个主人呗。 “傅经川,我注意你好久了,我知道你喜欢酸奶味的棒棒糖,如果你收了这一根,以后就会有好多根了。”那位女生鼓起勇气递出手里的一根棒棒糖,周围的人无不为这位女生加油。 傅经川挑眉,朝她笑了笑,“抱歉,看来你还不太了解我,我喜欢可乐味的棒棒糖。” 随后走出人群,朝坐在水泥台阶上的京荆伸出手,“京荆,要不要聊一聊。” 坐在旁边的盛意凡目瞪口呆,即刻变成“我都懂我都懂”的表情,朝他们打哈哈,“哎呀这天气真好,傅经川,程成丞在哪呆着呢?” 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在学校里基本上都在一起,傅经川说了句“主席台”,盛意凡便朝京荆打个招呼飞快溜走了。 京荆瞟一眼他送上来的手,再瞟一眼那边被拒绝的女生团体恶狠狠的目光。 她选择搭上他的手腕起身,然后松手。 “吃晚饭的时间,艺术楼三楼音乐教室见。”京荆说完同样一个眼神没给他,转身就走。傅经川低头抿唇笑,这代表她同意和好。 他们的晚饭时间和中午休息时间一样,一个半小时,学生可以自主选择吃饭或者做其他的事情,这一点他们学校比附近的学校松不少,他们至少不用每天十分钟极速吃完饭再跑回教室上课。 第九章狗狗听话(一)(微h) “嗯……宝宝……”傅经川坐在椅子上,沉闷地发出低吟,他喜欢的人,在摸他的阴茎。 傍晚五点半,下课铃打响。由于下午第八节课是自习课没有人查,已经有不少学生提前混进高一高二大部队去吃饭了。 盛意凡知道京荆一般这个时候做题不吃晚饭,结果居然要走出教室。 “京荆你要去哪啊?”盛意凡有意用调侃的语气打趣她,她笑着用课本作势要打盛意凡。 她在艺术楼三楼的走廊听见一阵钢琴声,打开音乐教室的门,傅经川正在弹奏《田园交响曲》。 他身着校服,坐的笔直,头发很久没剪,额前的头发快到眉毛,嘴角弯弯,大量的音符随着修长的手指飞舞。 弹着钢琴的他,愉悦,轻快,发着光。 曲终,京荆立刻从里面把门反锁,把窗帘拉起来。傅经川瞅她这模样跟做贼差不多,刚要张口问,京荆走了过来。 她捏住傅经川的下巴,迫使他仰头,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利齿咬破他的下唇,血腥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的舌头伸出来勾着他的舌头,勾出他心里的一团火,傅经川一边和她接吻一边把她抱到钢琴上,瞬间杂乱的琴键声喷涌而出,大手藏进衣服里摸她的腰,她的腰很痒,他的手好热。 教室里没有开空调,窗户和门关上后晚风进不来,有些闷。她的鼻尖开始冒汗。 “热不热,宝宝。”他低着嗓子问,下唇的刺痛感突突地抵达他的太阳穴,提醒着他嘴唇上的伤口是京荆主动咬的。 京荆的脸趴在他的胸口,感受傅经川急促有力的心跳,本来不算多热,听到砰砰砰的声音脸颊开始烧红,“热,傅经川,我热。” “我去打开空调好不好?”傅经川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不算小巧,反而有点厚,据说有福的人耳垂都会有点厚。 他的宝宝有福,他开心。 “好。”她嘴上这么说,身体还是粘在他身上不愿意动,傅经川很喜欢这种感觉,也没打算让她动,直接单臂揽住她的双腿,单手公主抱抱起她。 京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的光,上次单手揽她贴住他的腰还是三天前。 “二十六度好不好?一会觉得热再调低一点,”傅经川打开立式空调的开关,把挡板从往下吹扳到往中间,“怕你感冒。” 京荆点头,在他调整完挡板之后亲了一口他的侧脸,夸他一句,“狗狗最好了。” “狗狗怕自己不好,主人会把狗狗丢掉。”傅经川的脸颊蹭蹭她的额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话使京荆不自觉地难受,心脏收紧。 “可比我好的人有很多,狗狗会不会不要我?”京荆反问,她本应该胜券在握,现在反而小心翼翼地小声问他,不敢抬头。 她很清楚她不是个好主人,吊他那么久双方连身份关系都没确定,好像傅经川纯属是个泄欲工具,准确来说,是还没上过床的炮友。 他没想到京荆会问出此类问题,亲亲她的额头,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会,宝宝,你最好。” “其实,我也会弹钢琴,你愿意听我弹吗?”京荆问他,他直接坐回椅长椅上,京荆坐在他两腿之间。 傅经川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悬在琴键上,放开,在她耳边说,“我愿意。” 她很久不弹,有些音记不住弹错了,整体听下来还是不错的。一曲弹完,京荆不好意思地笑出声,“《森林波尔卡》我小学特别喜欢,那时候觉得很好玩。可我不喜欢弹钢琴,考到四级没再碰过了,喜欢的曲子也没几个。不像我哥,他比我厉害。” 傅经川握住她的手,头搭在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宝宝已经很棒了。不喜欢的事情拒绝了没关系。” “如果我不喜欢你,怎么办,傅经川。”京荆叹口气,反握傅经川,和他十指相扣。 他无所谓地笑笑,京荆没有转头看他的表情,不知道这个笑里蕴含着苦涩,和洒脱,“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我只希望你开心。” “毕竟都喜欢一年了,我不介意喜欢更久。” 笨蛋。 京荆没有回复,直接回头吻住他的薄唇,制止他说出什么胡话。 “你真是个超级无敌宇宙第一恋爱脑。”她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地锤他胸口。 傅经川勾唇,直接将她抱着转过来让她夹着腰坐,听她说这句话,硬的要死了。 “嗯,只对京荆有效。” 京荆快被这声“嗯”和后面几个字苏麻了,不是,这男的太会了,不动心不可能好不好。 “傅经川,让我看看好不好。”她的手从他的腹肌往下窜,解开他系上的校服裤腰的蝴蝶结,接着被他的手攥住了。 从她进门亲吻傅经川开始,就硬得她硌得难受。 第十章狗狗听话(二)(微h) “不好看,宝宝不要看。”傅经川对于自己的生殖器官有清晰的认知,丑陋,想到京荆立刻变硬的丑陋。可欲望由爱产生,似乎又不那么丑陋了。 他不想让京荆看见,让京荆以为自己是不能克制原始欲望的变态。 他忍不住,克制不住,他爱京荆,心理和生理都是。 京荆摸摸他的头发,摸摸他的剑眉,摸摸他的眼尾,摸摸他的鼻梁,最后摸摸他的嘴角,“乖狗狗,我知道你难受,忍着不好对不对。” “我就看一看,其他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傅经川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尤其是她朝他撒娇,他心里早软成一滩泥,“好,宝宝,难受了就闭眼,告诉我。” “狗狗不能乱动喔。”京荆从椅子上下来,蹲在他面前。 她慢慢脱下他的校服裤子到大腿,傅经川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攥紧的双手上青筋突起,他好开心,又好压抑。 “狗狗,内裤自己脱好不好?”京荆有意折磨他,她好喜欢傅经川通红的眼尾,好喜欢欺负他,好喜欢看他害羞却又不得不做。 傅经川皱眉低喘,明明冷气适中,他的鼻尖还是凝了一滴汗珠,脸颊到耳朵红透了,脖子都浸了粉红色。一向冷静的桃花眼里充满情欲,性感的吐息使京荆咽了一口口水,太色了,色的她想侵犯他。 他缓缓脱下最后一层阻碍,又粗又长的东西弹出来打了一下她的鼻尖,京荆没喊疼呢傅经川一声闷哼,碰到她反应好强,“傅经川,看着我。” 傅经川本来望向天花板,希望不看京荆能够转移点注意力,没曾想没了视觉还有触感,他的性器碰到京荆涨得没边。他听话看向京荆后,喘得更重了。 她柔软嫩白的小手和他粗长发紫的性器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小手在摸他的性器,顶端由于兴奋渗出一些液体,京荆伸出手指去碰,指甲亮晶晶的。傅经川想阻止她,“宝宝,别碰,脏。” 京荆撅起嘴来,圆眼里满是不情愿,一看明明是假装不高兴的,“狗狗不乖。” 天生是个妖精,非要假装纯洁。 傅经川依着她,语气软下来,即使自己处于难忍之中,“狗狗很乖,狗狗听话。” 他好想抱着京荆。好想亲亲她。好想让她哭。 自己好混蛋啊。 京荆之前和盛意凡看过几次a片,都是出于好奇,看了几次都感到没意思,主要是男的太丑身材太差,盛意凡扬言此后再也不看。 她记得一部片子里面的女主怎么摸来着,好像是上下来回动吧。 于是她照葫芦画瓢,小手根本没有多大力气,傅经川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比自己自慰舒服得多,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即使她的动作生疏,她的指甲会刮蹭到。 “宝宝,好舒服。”傅经川低哼,京荆的手动了没多长时间累得泛酸,看墙上挂着的时钟,还有半个小时。 “狗狗,软一点好不好,怎么还是硬的。”京荆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只能轻轻摸摸。 天空上燃烧的红色晚霞彰显黄昏的落幕,傅经川和京荆看不见,教室里昏暗的光线衬得两人如同胶片电影里的角色,只是拍的剧情不能过审。 “宝宝,转过去。”他不想让京荆看到自己自慰。 京荆站起来,脚有点麻,一下没站稳往前跌,傅经川稳稳地接住她,“宝宝,脚有没有扭到?” “没,没有,”京荆起来,别扭地亲了他嘴巴一口,“我先出去。” 将近七点钟两人才回到教室,盛意凡看见京荆的嘴唇发肿,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你俩成了?” 京荆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盛意凡不明所以,“所以到底是成还是没成?” “等这节晚自习下课。” 京荆做完一套数学卷子正好一个多小时的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她起身去找傅经川,刚出门发现对方也在找自己。 对视,笑出了声。 两人走出教学楼,坐在一个台阶上看夜空,初秋的星星总是多而亮的,晚上的风吹拂女孩散下的刘海,吹拂少年校服的衣角。 “傅经川,我们谈恋爱吧。” “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不算很长。我不知道我现在的选择对不对,我只想跟着心走。上次打赌,对不起,我为我固执的自尊心向你道歉。是我太强硬了。我故作聪明。我不应该拿你的真心开玩笑,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也骗我一次。” “我发现你难过,我也难过。” 京荆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傅经川安静地当她的倾听者,说到最后,他盯着正在看星星的京荆,与她十指相扣。 “我原谅你,京荆。” “谈恋爱吧,京荆。”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十一章吃醋 “傅经川,为什么之前试探你你都愣着不动,还有你接吻为什么那么厉害!”京荆中午放学和傅经川一起吃馄饨,盛意凡找程成丞吃火锅去了。 盛意凡还特地对京荆说:“我和程成丞还在暧昧期,等着我把他拿下!” 大碗馄饨刚刚端上桌,冒着腾腾的热气,傅经川用勺子舀起一个馄饨,细细吹了吹,自然地送到京荆嘴前,笑着回答,“我会学习。” 京荆前倾,啊呜一口,热度正好,馄饨的味道微微咸,她喜欢吃重一点,虽然怕热但很能吃辣。 “我自己的馄饨还没开始吃,你不用喂我。”她嚼了几口吞吃入腹,不用自己动嘴动手的感觉很好,可她不想被宠坏了,被人当成什么都不用干的废物小公主。 店里的空调不算很凉快,他们坐在窗户边,离墙边的空调距离很远,秋老虎只剩下尾巴,京荆没觉得很热。 “那你学习,学了多久?”京荆照他的样儿吹馄饨,照他的样儿把馄饨送到他嘴边,接着问。 傅经川眉头一挑,抓住她的手腕往前送,馄饨入唇,“理论知识,没实践过。” 京荆被他突如其然的一句话撩得耳朵发红,没注意吹吹馄饨汤入了嘴,烫得她赶紧喝手边冰凉的可乐冲下去,傅经川皱眉,给她递纸,“慢一点,烫着了吐出来,不要喝进去。” “记住啦,你跟唠叨老太婆一样。”京荆回过劲来吐舌头,傅经川先是盯着她嘴巴看,下一秒低头吃馄饨。 他耳朵红了。 “不唠叨你记不住。”傅经川挠挠耳朵,不轻不重地怼了京荆一句。 下午上物理课,试卷上的第一道大题明明不算很难,京荆的思路却老是卡壳,明明前一秒公式还唰唰的写着,下一秒顿一会什么也写不出来。 “京荆,看来你还要多练练,找手感。”老师发现她的困难,知道她是有天分的学生,不用多说自会调整,京荆点头。 多练练,找手感。她兀自叹一口气,平时题海战术已经占据她生活的大部分了,还要如何多练,况且现在那么多创新题,她光看着已经很烦了。 京荆掀开解析,寻找对应的思路,莫名心里会浮现傅经川做题的模样,流利通畅,思路没有卡过壳。 差距,要追多久才能追上。 “哎!盛意凡!京荆!过来看球啊!”第二天上午大课间盛意凡拉着京荆到篮球场,宣称透透气,一班这节课是体育课,下课了还有几个人在打篮球,程成丞看见盛意凡抬高手臂打招呼。 他看盛意凡的眼睛满是愉悦和爱意。 傅经川本来背对她们,听见程成丞的招呼后转身,朝京荆扬起下巴招摇地笑。 几个男生没过多长时间开始新一局的比赛,汗渍濡湿胸前后背的衣服,程成丞跟打了鸡血没两样,一直过人进球,傅经川跟他一起进了不少,进完球后看京荆几眼。最后他进了个三分球,程成丞揽着他肩膀夸他牛逼,傅经川的眼神却自始至终没离开过京荆,和她旁边的男生。 京荆手里的矿泉水没有开盖,本来要等傅经川打完球开盖给他喝的,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高个子男生忽然凑过来和她打招呼。 “京荆?”略带攻击性长相的男生朝她摆手,往她身旁一坐,“还真是你,我是江致唯,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小学一直一个班?” 江致唯,她在一年级扒了他裤子哭得惊天动地的那个小男孩。 “江致唯!你不是去a市上的初中吗,现在怎么回s市了?”京荆笑着问他,因为那段记忆让她憋不住笑,小时候他可是娇滴滴的小男生,长大变成运动系大灰狼了。 盛意凡听着他俩的对话,只觉得一阵冰冷冷的刀子朝她们袭来,往球场一瞅,傅经川和程成丞都在看着她们。 完蛋,程程得吃醋。 盛意凡回望程成丞的占有欲,又要折腾一顿。连忙打断他俩的对话,“那个,京荆啊,你家那位还在等你呢。” “我先过去找程成丞了哈,你自求多福吧。”盛意凡对京荆贴耳朵小声说悄悄话,赶紧跑去找程成丞。 程成丞原本黑着的脸见到盛意凡还算聪明地跑过来找他恢复了一点,对傅经川说了句班里见,拉着盛意凡的手腕走了。 “你家那位?”江致唯顺着京荆的目光看到一位神色淡漠,额前的头发被汗浸湿的傅经川,眉目张扬。他朝傅经川挑衅,胳膊虚围着京荆的肩膀,很快收回去。 傅经川舔舔后槽牙,桃花眼里没什么波动,一步一步走向京荆。 “等我呢。”他无视江致唯,语气放软。京荆对他讨好地咧嘴笑,她不可能看不出傅经川在吃醋。 京荆迅速拧开瓶盖,矿泉水瓶子的盖子不是很好拧,她的虎口处磨的通红,“傅经川,渴不渴。” 他接过喝了一口,握住她的手摸摸虎口处,“还好,”瞟一眼腕表,“要上课了。” 她起身,和江致唯说拜拜,江致唯露出梨窝,内双狭长的眼玩味地注视傅经川,嘴上邀请京荆,“有空来高三六班找我玩。” 傅经川勾唇,搂住京荆的肩膀朝他轻视地笑。居高临下,冰冷冷地瞧他,“她没空。” 第十二章宝宝,你喜欢的 “哇川川,你刚才好帅啊。”京荆眨眨星星眼,傅经川听着她撒娇,面色缓和了一些。 “川川?” “对呀,你不喜欢嘛。”京荆的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晃来晃去,傅经川拿她没办法。 “喜欢。” 他们约好中午吃炸串,京荆非要请客,傅经川依着她闹腾。一上午傅经川心不在焉,课没听进去,题没做进去多,程成丞的状态与他无二,草稿本上划拉成黑乎乎几片,其中夹杂“盛意凡”三个字。 两个重度恋爱脑,玩到一起情有可原。 京荆和盛意凡上午听课听得还算可以,有时候会神游,下课两人叽叽喳喳开始讨论两个男人如何争风吃醋暗波汹涌,盛意凡指着自己红彤彤的嘴唇夸张地说程成丞快把她的嘴亲烂了。 “那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吗?都快把嘴巴亲烂了。”京荆提出关键问题,盛意凡一下跟瘪了气的气球,魂快飞了。 “别提了,我们两个嘴硬的要死,我问他是不是吃醋,他说自己犯病。傲娇个什么劲儿啊。”盛意凡吐槽,京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要好好逼一逼他,逼急了他绝对不嘴硬。”京荆提出建议,盛意凡情绪激动地使劲和她握手。 “好姐妹,想的一模一样。” 两个人笑得花枝乱颤,周围的同学一头雾水。 马路两旁的树叶开始发黄,些许小叶子干枯地掉落,傅经川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散掉一片叶子,他们在路边摊挑炸串,傅经川不经常吃这些,让京荆看着选。 京荆不乐意,非要拉着他一起挑,两人共用一个餐盘,她问傅经川有没有不喜欢吃的,他说没有。京荆咬唇,她挑了很多自己爱吃的串串,唯独不清楚傅经川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她很心烦。 挑完两个人随便找个路边摊摆的桌子位置坐下,傅经川挨着她坐。小木桌子太矮,他个子很高,坐在小马扎上非常奇怪,京荆忍不住笑,他揽住她的脖颈,故意摩挲她的腰,知道她怕痒。 “别碰那,痒,傅经川,”京荆痒得受不了,只得求饶,“错了错了,不敢笑你了,傅经川。” 炸串正好出来了,傅经川松开她去端餐盘,油滋滋的看着就好吃,京荆特意嘱咐老板加点辣椒。 “好久不吃鱼豆腐了,本人要开动啦!”京荆拿起两串鱼豆腐,分给傅经川一串,咬了一口,孜然和辣椒的味道让她这位满身怨气的高三生恢复清醒,仿佛一会不用面对题海。 傅经川叫她慢点吃,备着纸巾,京荆没有出门带卫生纸的习惯,很多时候出门都忘掉。很多男生问她有没有纸她说没有,那些男生诧异,“你一个女生居然不带纸?” 京荆回呛,“凭什么女生就要带纸?怎么?带纸给你擦吗?” 在傅经川这里,她总算没有听到像那些男生一样的诧异。他尊重,也理解,更包容。 香菜他不吃。 京荆见他把培根卷香菜上带的香菜用签子挑下来,她没说话,找老板要了双筷子,夹起香菜放进嘴里。 “不爱吃香菜,干嘛还要纵容我选带香菜的串串?” 他把培根吃了,回答她的话,拿纸巾擦擦她的嘴角,“因为你喜欢。” 得,您厉害,您无人可比。 她的手附上傅经川刚要收回的手,和他对视,手指在他的手背挠了挠,跟挠在他心上似的,“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你跟我说过的。” “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我喜欢的东西你没有必要全都喜欢,只要不喜欢就跟我说,我不生气。” 傅经川眼神一暗,趁附近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亲了一口她的脸,下面忍不住有抬头的趋势,他的宝宝真的很善解人意。 “宝宝,我硬了。”他贴近她的耳朵,用气声说。 京荆往下瞟一眼,服了,他的精力是用不完吗,前天傍晚在音乐教室才射过,她递给他斜挎包掖在怀里挡着。 傅经川看透了她的心思,笑了一下,“每天都会。” “尤其是跟你在一起。” 傅经川好骚,京荆脸上发烫,她假装不在意地接着吃串,“在音乐教室的时候,你还让我不要看。现在主动跟我说,傅经川,你真会勾引人。” 拐着弯骂他有心机。 “你不喜欢吗,京荆,”傅经川还是贴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在音乐教室里,你忘了你怎么折磨我了。宝宝,你喜欢的。” 京荆咽口水,是,她喜欢。 她下面湿了。 第十三章风大,小心着凉 第二个星期的周四,京荆想让傅经川周末帮她补习物理,起码讲讲他做题的思路。 “明天下午放了学好不好,十一月中旬就要期中考了。我想再进步一点。”京荆晚上回到家发消息给他,家里除了她没有别人,京焕估计回他买的那套房子或者在哪忙了,正好,省得看见心烦。 “好。”傅经川回到家,拿起手机看见她的消息抑制不住嘴角的笑,他送京荆到她家单元楼下面才舍得走,京荆刚走上楼梯又折回来抱着他亲亲。 手机传来提示音,京荆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插管开喝,嘟囔不清地发了一句语音,“我们在哪里补习,这周末图书馆装修闭馆了。” “咖啡馆我怕我心思不在学习上,在喝的和吃的上……” 京荆模模糊糊的声音听得傅经川心痒,她在喝什么, 他好想吻她。 他问,“能打视频么。” 京荆赶紧坐回房间的椅子上,桌面一堆乱七八糟的书和题,她把手机调整到合适的位置,灯光浅浅地笼罩她,散在肩膀的头发一层毛茸茸的光晕。洗完脸抹的水乳显得她的皮肤很嫩,眼睛水汪汪的。 不错,很好看。 她当然维持矜持的形象,打字说:“好,你打过来吧。” 语音铃声传来,是她喜欢的一首英文歌,没放几秒,京荆点击接听,傅经川坐在灰色沙发上,穿的自己的深蓝色睡衣,锁骨旁的扣子没扣上,头发没剪,软软地留在额前,弱化他锐利的眉眼,温柔地注视屏幕对面的京荆。 活脱脱一只顺毛大狗狗。 “怎么要打视频呀川川,不是刚送我回来嘛。”她接着喝起来牛奶,傅经川看见她浅蓝色的睡裙偷笑,好可爱。 他含笑道:“想亲你,京荆。” 本来咬着吸管的京荆止住,圆脸在镜头里有点瘦,心跳乱蹦的她胡乱找个理由转移话题,“我们到底去哪补习呀川川,找个合适的地点好难。” “我家。”傅经川说的两个字差点让京荆吐出嘴里面的牛奶。 “你家?”京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 他家会是什么样子呢,应该是叫叔叔阿姨吧,现在也不能叫爸妈啊。 “嗯,我自己住,父母在国外。” 好吧,“叔叔阿姨”四个字暂时用不上。 “距离你家很近。” 傅经川说的是实话,他们的家距离不远,就是方向相反,所以京荆从前没在放学路上遇到过傅经川。 京荆思考一会,反正他们在一起无非亲亲抱抱,她不愿意的话傅经川会停止,她没再往复杂方面多想,“好,让我看看你的家我喜不喜欢。” 他挠挠耳朵,舔舔虎牙,京荆明天要来他的家。傅经川脑袋里的粉红想法京荆不知道,他可以随时和京荆亲亲抱抱贴贴,可以随时粘着她,可以随时埋在她的颈窝。 “嗯,你会喜欢的。” 聊了一会儿京荆犯困,最近学的太多。傅经川看出她想睡觉,轻声哄着她,“宝宝,睡觉吧,我去洗澡。” 京荆点头,小脸离得近了点,傅经川以为是她要挂断电话,而对面的女孩说了一句,“川川,你的脸凑过来。” 傅经川霎时间明白她想做什么,依她的话把脸凑过去。 “我也想亲你,川川。” 她闭眼给他一个大大的亲亲,傅经川盯着手机屏幕上嘟唇的女孩嘴角上扬,挠挠耳朵,“晚安,京荆。” “川川,晚安。” 他心里炸开一簇簇烟花,砰砰砰的扰人。 他哄她挂断电话,京荆还小声说要看傅经川洗澡,他叫京荆一声小色鬼。 京荆个没心没肺的小色鬼倒床就睡,压根没想过傅经川自己解决了很久。 没办法,自己喜欢的小色鬼,自己宠着呗。 一到周五时间加速,京荆特地涂点口红提气色,清醒到上课什么难题她都解了出来,盛意凡见她写公式唰唰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原来爱情的力量可以用来解数学题,看来她和程成丞还不够爱。 下午三点四十放学,京荆拉上校服外套的拉链,只拉到锁骨位置停下了。 她背上斜挎包,和盛意凡讲声拜拜后走出教室门,她知道盛意凡要和程成丞表白,并且采取逼急傲娇男手段。 傅经川在门口等她,低头看她的拉链没拉上去,舔唇,大手拉上拉链,“风大,小心着凉。” 京荆“哦”一声,抬头看他的拉链,切,不也没拉到顶,“傅经川,低一下身体。” 他照做,上身前倾,路过的学生无不侧目,有八卦的捂嘴姨母笑,她专心把他的拉链拉到顶,学他的话,“风大,小心着凉。” 第十四章那个男生是谁(微h) 傅经川输入房门密码,其实有指纹,他只是不想瞒着她密码,“密码0812,要记得。不记得也没关系,录指纹就行。” 0812,她的生日。 他按了几下键盘,录入指纹的框出现,傅经川见她没动,摸摸她的头发,“录不录啊,京荆。” 京荆抬手,录上自己的指纹。 开门,入眼的是深蓝色与白色的墙纸碰撞,与他的气质很搭,门口鞋架下面放着两双情侣拖鞋,一双深蓝色一双浅蓝色。 傅经川帮她把校服外套和斜挎包放到沙发上,从冰箱上层拿出一盒奶,“昨晚打视频,你喝的牌子。” “我中午和你吃完饭,把你需要的都买了。你看看还想要什么。”傅经川解开茶几上大大的袋子,袋子里全是零食,从软糖到薯片,从夹心饼干到面包,他事无巨细地买了很多。 原来中午他匆忙和她吃完饭就跑是去买她需要的东西,即使她只在他的家里待一下午。 见京荆对着情侣拖鞋入神,他把捂了一阵的牛奶插上吸管放到她手里,“我很早就买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用到。” “可我还是想买。” 京荆回神,吸一口不算太凉的牛奶,踮脚圈住他的脖子,亲他的嘴唇。 她张开牙关,牛奶渡到他的口腔里面,傅经川喉结滚动,舌头勾着她的舌头打转,残留的奶味侵蚀两人的理智,一路从门口吻倒在沙发床上,京荆靠在沙发背上呼吸,两腿夹着他的腰,“如果我不来,你的行为纯属自我感动。” 傅经川亲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再到嘴唇,他轻笑,“嗯,自我感动。” 紧接着他沿着下巴往下吻,大手伸进衣服里细细摩挲她的腰,难耐的痒。他的嘴唇流连在颈窝上,嘬出几个红印,大手狠狠捏了一下她的腰,京荆没有防备,呻吟一声。很细,很腻人。随后立刻捂住嘴巴,掐一把他的手臂。 力气小的很,傅经川的手渐渐往上,隔着胸罩捏她的左乳,软花花的从他的指间溢出,他们还身着校服。 “傅经川,好重,疼……”京荆呜咽,眼中噙泪,乳房上肯定留下红印了。 他放缓动作,眼中的汹涌京荆看不清,跟平时的他不同,此时他眼神里含着温柔的同时,又有偏执和嫉妒。 他低声开口问,“宝宝,那个男生是谁?” 单手解开乳罩,傅经川抹去她流下的眼泪,亲吻她的嘴角,他要听京荆亲口解释。 京荆的脑子早丢到九霄云外了,哪还记得什么男生,她只知道傅经川在玩她的乳头,又拉又扯,疼得她直泛泪花。 “哪,哪个男生,傅经川……你好坏,”她语无伦次地回答他的问题,修剪整齐的指甲刮挠他的手臂,他的手指松开挺立的乳头,安慰地摸她粉红色的乳晕,“你混蛋,明明,明明,我一直只有你一个……” 傅经川听见她抽泣地控诉,她一直只有他一个。他暗骂一声操,本来强硬的心化成一摊水,手从衣服里伸出来,双手捧住她的脸和她亲。 “嗯,我混蛋。” 京荆想往后躲,避无可避,后面是沙发靠背。他好硬,好热,热得灼人。 仰脖子好累,京荆锤他的肩膀,傅经川低头埋在她的颈窝抱住她,两人的呼吸逐渐平缓,京荆擦掉脸上的泪痕,回抱他,“江致唯是我小学同学,我对他笑是因为小学一年级我扒下来过他的裤子,我忍不住想笑。” “我和他自从那天以后没有联系,傅经川,有你一只狗狗就够粘人了。” 傅经川笑出声,京荆打他的后背,“还笑,我好疼,不舒服。” “我也硬得疼,宝宝,”他的头发蹭蹭她的脖子撒娇,有点痒,亲亲她的肩膀,“帮帮狗狗好不好。” 得寸进尺,京荆本该生气,嘴角出卖了她。她的手隔着校服裤子摸他的性器。 她第一次看到傅经川的阴茎时,冒出来的想法就是好大好粗好长,比那些片子里的质量高多了。她会不会很疼,毕竟进两根手指都费劲。 前戏要很长时间。 “宝宝,可不可以蹭蹭。”傅经川哼哼着,抬头和她对视,起身走进卧室,京荆跟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没回答。 他的卧室很简单,墙上立个大书架,书架前是深棕色书桌,书桌上零零散散几本书,大床上有只狗狗玩偶。 京荆意识到什么,扯他的耳朵,“我的包,里面有物理题。” 傅经川失笑,他还没物理题重要。京荆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到床上,他只好把她往上颠了颠,折回客厅拿包。 “有几张试卷的大题我思路很卡,需要你帮我理理。”京荆快把那几道题的题目记熟了,打算讲给他听,被他一个吻堵了回去。 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两人题也没说饭也没吃,京荆坐在床上接受傅经川的深吻,额头细密的汗被他的手抹去,他在床头柜上按空调遥控器的开关,二十七度。 “宝宝,可不可以蹭蹭,我好难受。”他又问一遍,桃花眼亮亮地盯她看,其中掺杂卖惨的成分,京荆吃这一套,轻轻点头。 傅经川得到许可后笑了一下,奖励地亲她锁骨一口,“宝宝乖。” 他脱掉上衣,走向好看的肌肉一览无余,不仅有腹肌还有鲨鱼线,他的乳头是嫩粉色,京荆看的眼都直了,忍不住摸他的乳头。 “宝宝,别摸,”傅经川舔唇,喉头滚动,得了便宜还卖乖地问,“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第十五章傅经川,不要了,好疼(h) 她的乳罩和衣服丢在床边,身上留了条内裤,京荆两眼发直地看傅经川脱掉裤子,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傅经川的裸体,不得不说,他的身材比例极好,宽肩细腰腿长臀还翘。配上他这张冷冰冰的脸,京荆倒吸一口气。 “傻了?”傅经川揉揉她的脑袋,咬她的耳垂,“要开始了。” 她的乳头被傅经川热乎乎的口腔包裹,舌头不断去刺她的顶端。一点点被傅经川按倒,右乳上的大手随她的腰在肚脐不停打转,痒得她夹腿,接着大手隔着内裤布料覆在她的小穴上揉捏。 京荆呜咽,他两根手指伸进内裤玩弄她的阴蒂,又捏又揉,还坏坏地往里按。京荆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制,强迫自己的手揉着阴蒂。 “宝宝,舒服吗。”傅经川问她,京荆脑子发晕,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没有自慰过。 流的水沾湿内裤,傅经川干脆把内裤脱下来。京荆的小穴毛发不多,十分干净。 他舔舔她的耳垂,转而和她接吻。一根手指往洞里钻,异物感十分强烈,小穴收缩想把这根长手指挤出去,他捏她的乳房,“宝宝,放松点。” 京荆吐气,做爱好难。 他找到熟悉的凸起,使劲按了几下,小穴猛然收缩又放松,往外流了不少水。傅经川又伸进去一根手指,缓缓进出,京荆呻吟几声,面色潮红,水和她的汗渍浸湿了大片床单。 他的动作快了起来,进出的同时还弯起手指划过她的穴肉,模仿性交的动作来回抽插。京荆刺激得夹紧双腿,被他无情地扳开,小穴终于没有那么紧,傅经川勾唇,两根手指再次按住敏感点,不停去碰。 京荆彻底叫出来,流出几滴泪。另一只手捏她肿肿的乳头,不断拉扯。上面和下面双重的爽感令她止不住哆嗦,在傅经川狠狠捏着乳头后她抬起腰,强烈的要到了的感觉,叫都叫不出来,水喷得他满手都是,打湿白色的床单。还有京荆的手抓得床单一片狼藉,十分褶皱。 他伸出手,湿漉漉地放到她失神的眼前,“宝宝,好多水。” 京荆大口喘息,一阵耳鸣,傅经川没湿的那只手捋捋她乱了的头发,舔舔一根手指上的湿润,京荆没力气抬手阻止,勉强张嘴说话,“别舔,脏,用纸巾擦。” 傅经川听话地从床头拿纸巾擦手,亲亲京荆干涩的嘴唇,夸她,“不脏,宝宝好棒,潮吹了。” 她回吻,傅经川抱着她去客厅喝水,她累得趴在他怀里不动,挺硬的性器不断拍打京荆的小穴,小穴还在不断吐水,淋湿他的腹肌,她小声地哼哼。 他接好温水喂她,叫到干渴的喉咙经过水的滋润好了很多,剩下三分之一傅经川喝掉,没有抱她回到卧室,而是重新倒在沙发床上。 “宝宝,转过去。”傅经川嘴上这样说,明白京荆不会动,抓住她的腰让她转身,圆润的屁股对着他。 京荆害羞,想转回身没力气,加上有两只手钳制住她的腰,她没办法动。 随即傅经川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拍拍她的屁股,动作缓慢地在上面摩挲,京荆的屁股比腰敏感得多,平时盛意凡开玩笑捏她的屁股她会感到非常痒,更别说像傅经川如此慢的速度。 她难耐地扭动屁股,双眼含泪地撅着嘴巴娇嗔,“傅经川,好痒,不要摸。” “好。”傅经川扶腰的手扶住屁股,他的阴茎缓缓进入两腿之间,碰上小穴,京荆一阵战栗,好热好硬。 她还没反应过来,傅经川已经开始动作,浅浅地穿刺她的小穴,龟头克制地只抽插洞口,小穴止不住地分泌液体,水顺着她的大腿流淌。 京荆不断地呻吟,支离破碎,花白的乳肉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紧接着,傅经川拍打她的屁股,“啪”的一声屁股散开波晕,红痕浮现,痒意伴随酥麻传遍她的全身。 京荆本该喊疼,可喊出来的是妩媚动人的呻吟。傅经川的性器抽插了许多次,不见疲软反而越来越硬。京荆只感受他的抽插越来越快,精力旺盛得不像话,磨得她小穴口发麻。 “傅经川,进来一点点好不好。”京荆顾不上那么多,他再那么蹭,就该去买药涂了。 “好。”傅经川停住,揉她的屁股示意她放松。他的阴茎一点点深入,涨感充斥京荆的小穴,刚进去一个龟头,紧得他咬后槽牙,额前一层薄汗。小穴里如同有无数吸盘吸住他,温热的软肉含住他的龟头,他可以猛地一下顶到最深,但怕京荆太疼,而且没有买套。 京荆感到疼,眼泪一下子掉在沙发上,“傅经川,不要了,好疼。” 傅经川呼气,缓缓退出来。从后面看不见京荆的表情,他将她转过来抱她,看她双目盈泪,从脸颊到耳朵潮红得像要滴血,咬住下唇,俨然一副动情还怕疼怂掉的样子。 “乖宝宝,我们去洗个澡好不好。”他拭去京荆眼角的泪,看向钟表,将近八点。 前戏做了将近两个多小时。 京荆点头,身体汗津津的,嗓子哑的厉害,双腿没力气夹他的腰,仅靠她虚环住傅经川的脖子和他一只手撑她的屁股。他的性器还硬着。 第十七章我要吃水煎包 经川重新换了床单,上面湿巴巴皱巴巴的,怕京荆睡着不舒服,京荆见都是自己搞得破坏,还要麻烦傅经川去洗,连忙从后面圈住傅经川的腰。 傅经川擦洗床单的手一顿,他的手上都是泡沫,没办法回抱,“怎么了?饿不饿?” 京荆点头又摇头,“会不会很累呀。” “不累,宝宝,衣柜里有件睡裙。要是不喜欢就从衣柜里挑一件衣服穿上,浴巾裹着睡觉会不舒服。”他十足考虑京荆的感受,她预感下一句就是问她要吃什么。 “想吃什么宝宝,下午只喝水了。” 看吧,京荆对于自己猜中傅经川的话窃喜,不是只有他了解她,她会一步步去了解他的。 京荆问他,“你会做饭吗川川。” 傅经川“嗯”了一声,“小时候就会了,做点简单的?太晚吃多了不好。” “我想吃面,细的。” “好,你先换衣服,我洗完去做。” 京荆松开他,余光瞥见一个盆里放着她的胸罩,另一个盆里放着她的内裤,他正在洗床单,床单旁边是两人的校服。她的嘴角拼命往下压,害羞得要死还是想笑出来。 京荆眼神亮亮地走回卧室打开衣柜,一件和她平时穿的淡蓝色睡裙一模一样的裙子出现在她面前。京荆忍不住又哭又笑,她赶忙抹掉掉下来的眼泪,原来真的会有人在意她的喜好和习惯。 她缺失的爱,傅经川加倍给予她,毫不吝啬。 九点半左右傅经川洗完刚要去阳台晾干,京荆跑过来接过衣盆,“我来我来,你快去做饭。” 傅经川由着她,清楚她不想什么都不干,擦干双手揉她的脑袋,“去吧,墙上有个按钮,一按晾衣架会下来。” 京荆一幅“包在我身上”的光荣表情,咧着嘴角笑嘿嘿地蹦哒走向阳台,傅经川注视她愉悦的背影,从冰箱里拿出还没拆封的细挂面,头一次觉得有家真好。 有京荆真好。 两碗挂面热腾腾捞出锅放到餐桌上,两人坐在一起,傅经川知道她爱偏重点的口味,加了葱花和肉末。京荆对比两人的细挂面,她的都!满!出!来!了! 他方才还说晚上吃多了不好。 京荆气鼓鼓地怼他,“刚刚还说吃多了不好,我的碗里有好多面啊傅经川。” 傅经川忍俊不禁,露出虎牙,捏她的圆脸,“吃不完狗狗吃。” 果真京荆没吃完,傅经川做得非常好吃,味道她很喜欢,但吃了好多后居然还有好多。 她放下筷子,揉揉自己的肚子,一个劲地打嗝,憋气不管用,傅经川倒水,京荆连喝七口才压下去。傅经川看她不吃了自然地将碗顺到面前,吃剩下的面。 “吃完了去看物理题吧,还没讲。”傅经川对京荆说,京荆脸上一红,低声咕哝一句,回卧室看物理题。 傅经川吃完最后一口,刷碗的时候咧开唇笑,他听见京荆咕哝了什么,他一直在回想。 “要不是你精力那么旺盛,也不至于一道题没看。” 京荆坐在椅子上专心整理题目的思路,傅经川俯身圈住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这道题,没有答案解析上那么复杂,不需要联立很多方程式。直接套用两个公式联立之后再用牛顿第二定律,你有个错误,这里应该用cos而不是sin,所以答案求错了。” 他很快从题目和例图中连接信息,得出过程的轨迹,还发现了京荆马虎的一处错误。 两人专心解题,傅经川会让京荆仔细搜刮题目和例图的信息,摸索出她自己的想法和思路,再在她的思路里找出遗漏的步骤。他不会一股脑让京荆接受自己的方法,而是帮助京荆打开自己的轨迹地图。 京荆果然茅塞顿开,做题的正确率越来越高,时针指向十一点,两人效率极其地高,没一会解决掉三分之二的题目。她的步骤不再卡壳,对京荆来说,进步很大。 “宝宝,十一点了,要不要睡觉。”傅经川拍拍她的肩膀,京荆正好停笔,确实很晚了,她朝傅经川张开双臂撒娇,傅经川抱住她。 一步路也不愿意走,京荆算是看透和傅经川谈恋爱的自己了,恃宠而骄,还发誓不要当废物小公主,她都快让傅经川纵容得没边了。 傅经川抱她上床,帮她盖好被子。初秋的夜晚凉风阵阵,他检查纱窗有没有关严,将里面的玻璃窗拉到剩个三分之一空隙。 他上床搂她,好闻的沐浴露味萦绕他的周围,沐浴露也是特地买的新瓶,玫瑰味的。京荆巴拉巴拉讲了很多学校的八卦,其中不缺盛意凡和程成丞的感情进展,丝毫没注意到傅经川的手覆在她的屁股上,她下面光溜溜的,很滑。 直到傅经川捏了一下,很痒。京荆和傅经川对视,他的桃花眼在注视她的嘴唇。她内心警铃大作,捂住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地警告傅经川,“傅经川,不做了。” 他的下面又要抬头,京荆发觉他的下面抵着她,暗想他和泰迪最大的差别就是他会说话。 “不做,宝宝,”傅经川的手从屁股移开,一轻一重地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亲吻捂住她嘴唇的手背,“快睡觉。” 她今天着实巨累,对傅经川的话她深信不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临睡前还迷糊地骂他一句,“傅泰迪,本来打算讲完题只待到下午就回家。” 傅泰迪,傅经川无声地被逗笑,她真喜欢给他取外号。他专注地凝视她的睡颜,颈窝残留红色的吻痕。京荆的睡相不太好,一只腿搭到他的大腿上,不舒服还要动一动。 傅经川蜻蜓点水般轻吻她的嘴唇,任由京荆的头压在他的臂弯,他手上拍背的动作不停,抿唇笑着闭眼。 要是梦的话,希望这场梦可以久一点。 久到,即使世界末日。 早晨六七点,京荆隐约要醒,太热了,夜里还好,傅经川这个火炉算是舒服。一到天亮,热得京荆推他的肩膀,不愿意睁眼,“傅经川,热。” 傅经川握住推他的手,还是搂着她不放,早晨醒来的声音低哑磁性,“宝宝,开窗好不好。” 京荆往他颈窝钻钻表示同意,他胡乱揉几下头发,起床拉开玻璃窗,半拉窗帘,解开几颗睡衣的扣子躺回她对面,长臂一围亲亲她的额头,“接着睡吧,还早。” 他一般周末早晨七点钟起床围绕小区跑一两圈,他怕吵醒身边的女孩,打破自己往常的习惯。 权当睡个懒觉。 察觉傅经川躺了回来,京荆下意识揽上他精壮的腰,他的睡衣衣摆经他上床的动作往上窜,京荆的手钻进里面揩油,过一会儿睡过去了才不动。 他失笑,小眯两个小时,实在睡不进去了睁眼。睡眠浅还弱的毛病难改。京荆在身边他睡得比以往好多了。傅经川瞅瞅旁边睡得七荤八素的京荆,她的睡眠质量比他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傅经川看时钟,九点多了。京荆应该快醒了,他轻碰她的耳朵,压下声音和她商量,“宝宝,我去买早饭,你先自己睡会好不好。” 京荆哼几个气声,搭在他腰上的手懒懒收回去,细声开口,“我要吃水煎包,小瓜粉丝的。还要喝八宝粥,加糖。” “听您吩咐。”傅经川再一次帮她盖好被子,夜里醒了帮她盖过一次,她睡起觉来着实不乖,胡乱踢被子。 日上三竿,京荆伸个大大的懒腰,大声哼哼,精气神十足地坐起来,丝毫没有惺忪的睡意。原来身边有人搂着睡是这种感受,蛮新奇。 然后她看向时钟,十点了。 十!点!了! 她第一次来傅经川的家就睡到十点! 京荆欲哭无泪,她早起勤劳的元气少女形象在今天彻底破碎了。 傅经川在阳台听到京荆起床拖鞋的拖沓声,看她撅着嘴巴走到他面前,他笑着揉她脑袋,顺手给她刚取下来的胸罩和内裤,“这两件干了,醒了?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他从客厅茶几旁边的暖壶里倒出一杯热水,京荆坐在沙发上刚喝几口,下面一股热流涌出,她瞪大眼睛,飞奔向厕所关门。 傅经川瞥一眼沙发上的薄坐垫,洇上一点红色,面色如常,走到厕所门前告诉她,“卫生巾放在墙上的塑料盒里,长度我都买了,包装袋口也撕开了,不要着急,没弄脏什么地方,我换一下沙发垫就行。” 随后他从客厅柜子下方掏出塑料袋里的沙发垫更换,京荆从厕所出来,手指勾他白色薄卫衣的衣角,“沙发垫我来洗吧,谢谢你。” “睡衣我也弄脏了,”京荆有点难过,他新买的衣服不到两天她就穿脏了,“我生理期一直都是月末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提前到中旬了,我也没有感觉,我来月经不会疼。” 大手抚上她的脸庞,安慰地摸了摸,傅经川与京荆对视,认真地对她说:“我明白的,这很正常,你不必自责。脏了洗干净就好,即使你不会疼,我也知道你在生理期一定会难受。” 他转而去摸她的耳垂,接着说:“睡衣脏了去换下来吧,校服还没干,先穿我的衣服,吃完饭出门带你买。” “抱歉宝宝,没考虑到衣服的问题,应该备上几件你要穿的衣服。我怕我擅自买你穿的衣服你会不开心,会感到冒犯。” 傅经川十分考虑人与人之间分寸感的问题,即使是男女朋友,有些分寸感模糊的事情他会先问女朋友。毕竟他了解京荆,不打招呼为对方买衣服就他们目前来说稍显暧昧,睡衣是京荆打视频给他看过的,在接受范畴内。逛街买衣服还是需要两人一起去。 京荆没有想到他连这方面都细心考虑过,真的很加分。但脑袋转过弯来,难道互相尊重和考虑对方不是恋爱的基本准则吗。 才不是加分项。 京荆回到卧室脱掉睡衣,从衣柜里选出一件黑白色偏小点的假两件长袖,即使偏小穿在她身上也很宽大,跟件裙子一样,她挑出一条黑色短裤系紧腰带,长度达到她的膝盖,宽的不行。 得,超级宽松风,还带点薰衣草的洗衣粉味。 “换好了?来吃水煎包,八宝粥热过了。”傅经川见她超级宽松风的穿搭,浅笑,把手上刚热过的八宝粥端到餐桌上。 “不用小心,在外面脏了我有外套,回家我洗,”傅经川加了一句,接过她手里的睡裙,放进盆里接水帮她洗,“不要碰凉水,不许喝冷饮,不准吃雪糕,衣服和沙发垫我洗,一会出门要是腰酸或者累了别逞强。” 他叮嘱她在生理期里放松自己就好,不用担心他的衣服脏不脏。 好吧,加分加到爆。 第十八章定格 吃完饭他们坐公交,本来傅经川要先剪头发。他们离各大商场不远,京荆知道一条街里的衣服好看还不贵,傅经川牵她的手坐在靠边的位置,和京荆耳朵间戴着有线耳机听歌。 京荆坐车不玩手机,不爱睡觉,望着窗外的风景一一后退。大部分年轻人手上捧着奶茶逛街,一家几口幸福地在路边摊挑选东西,奶奶叫小孩子跑慢一点小心摔倒,她热爱无比拥有烟火气的这座城市,无论白天黑夜,都富有蓬勃的生命力和自由感。 纵使年轻人们因为学业、工作、恋爱而烦恼,纵使一家人总会拌嘴争吵,纵使奶奶的腿脚到了追不上小孩的地步,纵使每个人背后会偷偷难过地哭泣。 可生命力和自由感,在不同时间段的他们,绽放出不同的模样。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一生汇聚成一部庞大的电影,里面遇到的每一个人和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构成简单而又复杂的生命,构成年轻走向衰老且不可回头的时间轴。 “傅经川,”京荆叫他,十指相扣的手令她感性地要掉眼泪,她憋回去,“下一站下车。” 京荆和傅经川,他们的时间轴里,会有多少部分存在对方。 到衣服店铺里京荆向老板娘打招呼,她很多次来买衣服混了个眼熟,老板娘热络地回她,瞅了一眼和京荆并肩牵手的高个子男生,打趣道,“小京荆谈恋爱啦。” 京荆嘿嘿地笑,点头,“是呀张姐,长得是不是很帅?” “哎呦别提啦,和你太配了!”张姐的身材由于产后稍微走形,胖了很多。她怀孕期间和丈夫一起看店,恩爱到亮瞎京荆的狗眼。 她没怀孕前还喜爱漂亮地画个小妆,怀孕之后一点妆都不带,生完孩子仅仅敢涂个口红。 婴儿的啼哭声从小房间里传来,她的丈夫在屋里面叫她,“快来!孩子要找妈妈!” 张姐露出紧张抱歉的神情,稍显局促,“不好意思,孩子找我,你们先选着,我进去一会就出来。” 京荆和傅经川表示理解,让她快去哄孩子。傅经川还没向张姐介绍自己,有些懊恼。 她的丈夫从房间里出来让二人先看着,京荆叫他一声“李叔”,称呼二人的辈分显然不对,李叔应一句,对比张姐来说,李叔沉默寡言一些。 “京荆,可以进来一下吗?”没一会张姐在房间里喊她,她挑好衣服还没试穿,放到傅经川手上,示意他一会就好。 张姐见京荆进来了松一口气,房间很窄,仅够放一些日常用品和婴儿床,张姐坐在板凳上,“京荆,我要喂奶,你可以帮忙看着门口吗,如果有人往这边走就帮忙挡一下。” 小房间的门没有设置挡帘或门,客人来回走动一定会看到小房间里是些什么。京荆点头,转身不看张姐,专注地盯着客人的走向。 傅经川见京荆守在小房间门口明白张姐应该有些不便,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望着那边,连忙转身看衣服。 张姐背过身,她穿宽松的裙子方便喂奶,拉下吊带,婴儿的小嘴凑了上去,哭声逐渐减小。 “我老公还没去买挡帘,这段时间我们都忙,买来了就不用这样了,”她笑着解释,缓解自己的窘迫,“京荆,你可能会觉得我很狼狈,如果没有你帮我挡着,我老公会帮我挡,可这样客人会觉得怠慢他们。你和我关系算熟,我只能叫你,很不好意思。” “我们彼此相爱,生下这个孩子是我们共同的选择。我并不觉得麻烦,生下他和养育他确实要花费很多精力,可见证自己的孩子从依赖父母到完全独立的成长,是我的愿望。” “听我这个大人说这些很烦吧,跟讲大道理一样。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什么道理都听不进去,年轻嘛,傲气。” 她依旧微笑,还不到三十,眼角不知何时冒出细纹。孩子喂了奶不再哭泣,笑着摇晃手臂和妈妈玩闹,“好了,你和你的男朋友选衣服吧,我让我老公进来。” 京荆回头,孩子已经回到婴儿床小窝,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向京荆。 她拍拍张姐的肩膀,没有平时开玩笑的语气,郑重其事地对张姐说:“姐姐,我没有觉得你很狼狈,我觉得你非常负责,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他一定会很爱你们,因为有你们这么相爱的父母,他会在爱里长大,懂得什么是爱,知道如何表达爱。” “我知道在没有结婚之前,你也只是一个长大了的小孩而已。” 张姐没有料到京荆会说出这番话,眼眶里含着热泪,对于最近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忽然释然了。京荆看到张姐眼里的泪,故意逗乐她,“姐姐,我说了那么多好话,小孩百岁宴可别不叫我。让我吃顿好的。” “行,姐姐一定叫你,还有你那小男朋友,”张姐赶紧抹掉眼角渗出的眼泪,她笑起来,“我这双眼睛可毒了,你的男朋友绝对靠谱。” 从店里出来京荆饿了,傅经川手里两三个包装袋,她挽着他的手臂,一身鹅黄色收腰长裙,明媚大方。从试衣间出来照镜子的时候她很不自信,傅经川站在她后面,“京荆,你真漂亮。” 傅经川不经常喝奶茶,京荆还是买了两杯,他的是果茶,百香果的。她买了热芋圆奶茶,两人在路上悠哉悠哉逛街,她时不时开玩笑逗得傅经川笑到肚子疼。 咔嚓,一位架子上摆着摄像机练习拍照的女大学生对着街道拍下来,不经意京荆和傅经川上镜,他们在照片偏右侧,左侧是卖冰糖葫芦的小摊,他们从旁边笑着走过,两条麻花辫温顺搭在肩头的京荆和低头听她讲话表情温柔的傅经川。 女大学生不禁爆出粗口,“我靠,妈的,这张太他妈美了!” 她上前叫住京荆和傅经川,先是表达自己的歉意,不小心把他们拍了上去,之后给他们看相机上的照片,“这张照片真的很漂亮,你们想要我可以把照片导出来。我是出来做摄影作业的,如果介意我会删除,绝对尊重你们的想法。” “川川,这张真的很漂亮哎,把我们拍的真好看。”京荆看着照片里的两人,似乎,是他们第一张真正的合照。 傅经川勾唇,心情不错,“请导到我们的手机上吧,我女朋友很喜欢。” “我也喜欢。” 这对情侣的甜度要把女大学生甜疯了,姨母笑地把照片导到两人手机上,京荆越看手机里的照片越喜欢,抬头拜托女大学生,“请问还能帮我们两个拍一张照片吗,合照就可以。” 女大学生十分乐意,让他们站在一起。两人的胳膊紧贴,傅经川的手紧贴她的手,另一只手拎奶茶和购物袋。京荆用手比耶,鹅黄色长裙经风吹拂微扬裙角,女大学生开始倒数。 “三。” 傅经川的手指触碰京荆的手指。 “二。” 傅经川的手指钻进京荆手指的缝隙。 “一。” 傅经川和京荆十指相扣。 “茄子!” 阳光下两人心跳值达到顶峰时的笑容定格。 第十九章他从十月四号就是我的男朋友啦 期中考试前体育老师宣布下下个星期要体测,也就是十一月初。京荆一向讨厌噩梦八百米,从小到大,跑八百米的时候,她都会想世界干脆毁灭吧。 她体质弱,平时只待在教室里,只靠课间形式主义一般的跑操达不到增强体质的效果。 “川川,好讨厌跑八百,”晚自习放学京荆抱怨,傅经川走在靠马路边,京荆走里面,“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体测八百这种事情啊,烦死了。” 傅经川身体素质不低,跑八百米一千米小菜一碟,他运动比较频繁,不像京荆整天只想躺尸。 “要不要陪你练一练?至少能让你跑得轻松一点,”傅经川笑着问她,了解京荆的体质不强。 树叶沙沙地乱响,她躲进他怀里,假装考虑,“嗯……这个嘛……好累哎。” “不过,要是和你一起的话,我克服克服吧。”京荆撩他,抬头亲一口他的下巴笑着跑开。 傅经川反应过来一步两步追上她,闹着玩地勾住京荆的脖子挠痒痒,“京荆,撩人撩上瘾了是吧,还敢跑。” “别挠了,好痒,傅经川,”京荆止不住地哈哈大笑,赶紧求饶,“错了错了,以后不撩了哈哈哈哈哈。” “不撩?”傅经川揉她的腰,京荆痒得想躲躲不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京荆,再说一遍。” “说什么嘛,”京荆撒娇,再亲一口他的下巴,傅经川才松开她的腰,“撩,我天天撩,撩到天崩地裂。” 傅经川捏她的脸,说她一句瞎话精。 他们约好晚饭时间在操场练八百,很多体育生也趁这个时间锻炼,还有很多女生结伴慢跑。 傅经川讲述跑步的要领,告诉京荆不要岔气,京荆摆摆手说知道啦,他好啰嗦。 “经川!”一个扎丸子头的女生跑过来,脸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显然在跑步,她对傅经川亲密的称呼令京荆很不舒服。 经川个毛啊,经川也是你叫的! 京荆的唇角抽搐,她没说话,等待女生的下文。 “你们在练八百吗,我能加入吗?”女生两手叉腰,嘴上说的“你们”,眼睛没离开过傅经川。 傅经川拒绝的话刚要说出口,京荆笑眯眯地挽住女生的手腕,满怀善意,“好啊,我正觉得和他一起跑尴尬呢,有你陪着正好。” 玩什么花招,傅经川皱眉,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哎。可京荆已经拉着她开始跑圈了,傅经川只好和同班女生保持距离,尽量贴在京荆身边。 慢慢跑完一圈,京荆竟然没感到多累,心里发堵倒是真的。她找到呼吸的感觉,继续跑步舒缓自己的情绪。女生见她面不改色继续,横下心来咬牙坚持。 “等等,我跑不动了。”跑到第三圈刚开始女生逐渐停下来大口呼吸,京荆也有点疲惫,额头冒汗,调整呼吸,傅经川为她捋捋头发。 休息一会,京荆依旧笑眯眯地问她,“同学,要不要加个微信,以后跑步你要是想来叫你。” 女生开口说出微信号,说到一半停住,长眼里眼波流转,“傅经川有我的微信号,你问他要吧,不然记不住就加不上了。我先回教室啦,拜拜。” 好啊,互相有微信。京荆维持脸上的笑容,一记眼刀飞向面色淡漠的傅经川。 实际上傅经川在思考什么时候有这个女生的微信号了。 京荆不说话,傅经川走在她身边解释,手指拽她的外套衣角,“她是我们班学习委员,叫单盈。统计信息的时候加了我微信。” “不用解释,我没生气,”京荆对他笑,圆眼里没有多少情绪,嘴硬的毛病她改不掉,“你加谁都是你的自由,他们又不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 确实,他们算是低调,毕竟学生时代不在社交软件上官宣大部分算为没在一起,傅经川和京荆各自的追求者数不胜数,即使看见晚自习放学和京荆一起走,也会默认为暧昧中或反正会分手。 傅经川哄了她一路,晚自习放学他走在她身后,活脱脱一只做了错事求原谅的大狗狗。 一句话没说。 他注视她走进单元楼的背影,傅经川看到京荆家里亮灯他才会安心走。然而走到一楼拐角,她折回来,傅经川眨巴桃花眼,下意识抬手要抱她。京荆没有拒绝,在他怀里说:“把她的微信号推给我。” 然后毫无留恋地上楼。 傅经川几乎一下想通了京荆非要单盈的微信做什么,他露出虎牙,京荆很好哄。 他回家第一件事拿起手机换掉头像和朋友圈背景,头像是他们十指相扣的合照,朋友圈背景是京荆的自拍,发了条动态。 京荆回到家,半天刷不出来傅经川的动态,她憋着火做题,一个做不进去。手机的提示音响起,一条来自头像为他们合照,备注叫“狗狗”的人发来单盈的微信号。 还算聪明。 她加上之后,看见傅经川发的朋友圈。 “她从十月四号就是我的女朋友啦。” 配图是女大学生误拍的那张照片。 京荆勾起唇角,也发条动态。 “他从十月四号就是我的男朋友啦。” 配图同上。 八百米京荆总算不是处于及格边缘,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她和傅经川仅差二十分,差距不断缩小,小老头叫他们进办公室,尤其夸了京荆,在保持稳定的状态下还能进步十来分。 京荆偷笑,小老头注意两人与此前不同的氛围,会心一笑,有意问出一个问题,“你们两个想报什么大学?” “c大。”两人异口同声,京荆偷捏傅经川的手,要露馅了啦。 他们讨论过关于志愿的问题,京荆的成绩的确在不断进步,但她按自己常年保持的分数来看志愿,c大最稳最保险,她想学数学类专业。 数字通常没有意义和感情,赋予它意义与感情的是某些人。 傅经川的成绩说实话可以填报更好的大学,c大相比于别的211大学逊色一些,也很不错。 “c大?离咱们s市不算太远,坐高铁才两个多小时,挺好。” “不过傅经川,你可以考虑更好的学校,你感兴趣的专业有哪些?” 傅经川开口,“历史学。” 这一口历史学,小老头没想到傅经川对文科的东西感兴趣,当前理科类专业前景一片大好,他留下傅经川,让京荆回班。 小老头难得不再是笑嘻嘻的样子,他严肃地对傅经川说:“傅经川,你和京荆谈恋爱我不反对,谁没在年轻时候碰着个喜欢的,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谈一段健康平等的恋爱没什么问题。” “可是傅经川,你可以选择更好的专业,更好的大学,更好的前途,京荆肯定也希望你能更好。” 傅经川对小老头温和地笑,看来小老头以为他是因为京荆才选的c大,因为京荆选择的历史学。 “老师,您误会了,我选c大不完全因为京荆。况且历史学本身我很热爱,您看我的选科里也有历史,我选它不考虑就业前景,不考虑热门冷门,仅仅因为我喜欢。京荆原本的想法和您一样,我跟她说完之后她很支持我。” “老师,我相信您是真心为学生好,肯定明白我们如此奋笔疾书是想要选择自己喜欢的学校,喜欢的专业。当然,从大学毕业我会好好工作,京荆同样也是,我们都在为各自的前途努力,彼此成就。” 小老头舒展眉头,嘴角的皱纹加深,他哈哈大笑地用握了几十年粉笔布满老茧的手使劲拍打傅经川的肩膀,“好赖话都被你这嘴说尽了,我老谢也不是呆板的人,继续努力吧,学海永无止境。等你和京荆真成了,结婚的时候可得让我坐前桌。放心吧,你们的事儿我保密,绝对不抓你们。” 学海永无止境,人类永不停歇。 傅经川深深点头,“放心吧老师,一定请您。” 第二十章除夕夜 期末考试被一模代替,他们的一模考试比其他地方快一个多月,卷子s市教育局出题,全市排名。 s市的冬天寒冷刺骨并且下雪下得很晚,秋天一刹那过渡到冬天,要到立春才回升气温。一月初,京荆从包里掏出深红色围巾围住脖子,往上拽拽遮住冻红的耳朵,进入第一场语文考试的考场。 一模的规模和高考别无二致,老师手握金属探测仪二次搜身,一张一张发答题卡和试卷,条形码特地嘱咐贴在哪里,铃声永远吵人耳朵。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检查一下自己答题卡上的考号和条形码,看看涂卡处有没有错误,别忘了答题卡的反面左上角也要写姓名和考号。” 第三天最后一科终于考完,回到班里每个人兴致勃勃地讨论题目,兴致勃勃的原因是考完一模寒假开始。小老头站在讲台边上讲注意事项没几个人听,他明白孩子们对于假期的期待,摆摆手说寒假注意安全,赶紧拿上试卷走吧。 “感谢老班!”不知道哪个调皮的男生高呼一句,其他人跟着好玩地附和,京荆收起桌子上发的一大堆寒假试卷,盛意凡早跑出去找程成丞了,京荆骂她见色忘友。 她的指尖通红,傅经川站在班级门口等她,握住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温热的大手罩住她的,总算回了一点暖意。 “口袋好热啊川川,你暖过了吗?”京荆的手指不安分地蹭他的虎口,语气分明是开心的。 傅经川点头,“考完试一直暖着,某人专用。” “某人是谁?”京荆追问,她明知傅经川一定会说她的名字。 “我的女朋友,京荆。” 临近新年,京荆买了一套新衣服,深红色厚呢子大衣搭上里面的厚绒黑色收腰长裙,还用卷发棒卷个大波浪,穿上衣服后整个人散发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的魅力。 她还没有穿这套衣服见过傅经川,她这段时间一直待在a市老家,京荆的父母住在a市,双方一年到头基本没有联系,过年走个形式聚在一起。 他们讨厌京荆是个女孩,不让京焕开车去接她,她自己从s市坐一个多小时火车到的a市。 一年又一年一个多小时的火车,时间不长,他们亲情的距离越来越远。 “这个年纪读大学的时候找个好对象嫁了,趁着年轻多生几个男孩。” “要我说,工作不重要,找个有钱人一嫁,什么都不用愁了。再让婆家抱上孙子,你这一辈子荣华富贵。” 张启荣坐在摇椅上滔滔不绝讲述找个男人多重要,有钱多重要,生男孩多重要。京荆只顾包水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她的妈妈恨不得她赶紧嫁出去生孩子。 京焕在一旁把京荆包完的水饺下锅,替她解围,“妈,京荆还小,这些对她来说太早了。” 张启荣赶忙站起来夺过京焕手里的漏勺,嘴上的话不停,“哎呀都让你别干活别干活,京荆来干就好了,男人干什么活呀。京荆可不小了,在我们那时候都能生三四个孩子了,我生她这一个还算少的勒,要不是我身体不好……京荆嫁出去了,我还省得给她生活费。” 生三四个孩子的原因是因为前几个都是女孩。 京荆对她的话习以为常,在窒息的环境里没感受到窒息,习惯性的麻木和沉默。她不是没讲过道理,不是没和张启荣吵过架,张启荣发现说不过她满嘴转变成养你多么辛苦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一年只见一面,何必多生事端。京荆学会沉默,学会变相的抵抗。 除夕傍晚,京荆包完水饺伸个懒腰,洗掉手上白花花的面粉,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手机,房间早已变成杂物间,给她留张床算是留了情面。 “川川你在干嘛呀?”她不敢发语音,张启荣的耳朵很尖。 “在家,宝宝。” “新年快乐!发张你的自拍!” 傅经川转给她五百二十块钱,再发一张自拍,他和没拆封的速冻水饺的合照。 “要吃水饺了。” 京荆疑惑他的家人没有回家陪他,发消息问又不礼貌。之前的新年他都是一个人过的吗,水饺都是速冻的。她冲动莽撞的想法钻出来,穿上外套。 “先别吃!”她发消息,在客厅找自己的包,张启荣斜眼瞧她。 还没张口,京荆找出包背在身上,手中的塑料盒里是刚下出来热腾腾的饺子,没有表情地对她说:“我回s市找朋友了,新年快乐,妈妈。” 京焕不在家去处理公司紧急事件了,父亲在外也忙,家里就她们两个,张启荣咋舌,不关心她怎么回s市,“朋友?男的女的?家里有钱吗?” 京荆夺门而出,轰响的关门声吓得张启荣直骂人,“小声点关门,知不知道我心脏不好啊?真是烦人,春晚都看不进去。” 凛冽的深冬,夜幕降临,大雪纷飞,京荆感受一阵阵冷风透过她的衣服刮进骨头里,她裹紧大衣,在手机上叫车,郊区不是很好打车,更何况是新年。等了约莫十多分钟,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应答。 京荆打开车门钻进去,车里的暖气十足,司机师傅和她聊天,“接完你这单就不接啦,回家吃水饺,你可算是幸运的了,我们这几个开郊区的就剩我最晚了。” 她笑笑,打开车票软件,最近一班六点半,站票还剩最后两张,京荆点进去抢,一般剩下的几张票抢不到,她盯着付款成功的页面,内心雀跃。 站了一个多小时,京荆的脚和小腿稍酸,车上人多,挤得她只能缩在小角落里,到下车她也被挤到后面,京荆捂着塑料盒,水饺无论怎么捂热度在两个小时的路程中消失殆尽,她的手冰到没有知觉。 京荆刷完身份证,一声“京荆”令她抬头,傅经川一身黑色大衣,站在出站口等她。 她惊喜地飞奔,眉开眼笑地喊他“川川”,傅经川向她大步走去打开大衣包裹京荆,怀抱炽热。 傅经川在接收到她消息的瞬间,意识到京荆可能会回来。机车不安全,他打车到火车站等京荆,出站口没有挡篷,大雪飞扬,落到他比板寸稍长的头发上。两个多小时里,他在人群中寻找京荆。 尽管明白京荆坐火车回来需要一个多小时。 直到京荆出来那一刻,他一眼在人群中认出她。深红色的大衣映衬她的圆脸白皙粉红,他扫扫前一秒落在他身上的雪,注视他的女朋友朝他奔来,他克制不住地迈开脚步。 他的心,在此时融化。 第二十一章新年快乐(h) “快热热水饺,我包的!”回到家京荆摘下围巾,傅经川出门没关暖气,特意为京荆留的,“白菜肉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京荆将桌子上的速冻水饺放进冰箱冷冻层,傅经川打开塑料盒尝了一口,盒壁上全是化开的水珠。 “凉呀傅经川!”她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甜的,不由自主问他,“好不好吃?真是的,凉了不好吃了。” 傅经川一只水饺下肚,揉她的脑袋,“好吃,不凉。” “我才不信。”京荆拿起塑料盒,去厨房热水饺,她进门换了傅经川买的毛茸茸的拖鞋,脚后跟还红着。他看见,叹一口气。 他故意发了和速冻水饺的合照,试探京荆的态度。他相信京荆喜欢他,可他犯贱,非要试试她有多喜欢他。不曾想她真的毫不犹豫坐火车回来,站了一个多小时,手冰的要命还护着水饺。 他贱得没边,傅经川眼尾发红,从后面围住京荆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京荆把微波炉门关上,打开开关扭到高火。 “川川,是不是新年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就不包水饺啦?”京荆感到他抱得越来越紧,她还没脱大衣,暖气开得足,她热,“川川,我热啦,赶紧把水饺端出来。” 傅经川端水饺到餐桌,京荆坐在他旁边,她没吃晚饭,饿得一口一个水饺,边吃边夸自己,“幸好我多带了点水饺,正好够两盘,饿死了。” 他叫她慢点吃别噎着,喂她水喝,两人吃完正好九点半,收完盘子两人坐到沙发上,京荆的腿放在傅经川腿上,傅经川给她揉脚。 “川川,我发这个动态你看行不行。”京荆把手机内容给他看,吃水饺之前她拍的照片放到上面,配文是男朋友说我包的水饺嘎嘎好吃。 傅经川抿唇,挠挠耳朵,“好,我也发。” “女朋友包的。”他的配文惹得评论区一片起哄,程成丞首当其冲。 “哟哟哟哟哟,我的女朋友在吃我包的水饺。” 盛意凡回复他,“闭嘴吧你,我都还没吃过小京荆包的水饺。” 京荆的动态底下一片99999,盛意凡和她打视频,她在和程成丞一起看春晚,程成丞抬起手上的啤酒祝他们新年快乐。桌子上喝空的啤酒瓶乱七八糟,她喝酒上脸,醉醺醺的,双眼却很亮,“京荆,新年快乐,给你发五十二表达爱意。等姐有钱了给你发大的。” 程成丞还算冷静,搂住盛意凡的肩膀,“京荆,我的那一份包含在五十二里了啊,我的钱在我女朋友那儿呢,你看她只给你发五十二,多抠门。” 京荆窝在傅经川怀里笑得开心,盛意凡拍了他脸一巴掌,“我还要和京荆单独吃饭呢,你们男生滚边儿去吧昂。” “切,我和傅经川还单独吃饭呢,你们女生一边玩去吧昂。” 打闹间盛意凡和京荆说拜拜,又说一遍新年快乐挂断了视频。傅经川和京荆去洗漱,京荆刷完牙顺带洗脸,往脸上抹洗面奶,故意往他脸上一按,傅经川的脸蹭她的脸。 外面还在下雪,傅经川轻柔地用毛巾为京荆擦脸,她的睫毛很长很湿,京荆的瞳仁偏棕,在灯光下更为明显,两人安静下来,气氛转为暧昧。 他的手指摩挲她的下巴,攀上京荆湿润的嘴唇,“可以吗,宝宝。” 京荆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傅经川即刻吻住她的嘴唇,手指描摹她的耳廓,她抵在墙边双臂围住他的脖颈,他一只手垫住她的后脑勺免得她碰得脑袋疼。 舌头撬开她的牙关反复纠缠,京荆开始燥热,发出一两声嘤咛。长裙的拉链拉到一半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傅经川亲她的耳垂,“傅经川,去床上。” “宝宝,不做,没有套。”傅经川拒绝,他没想过要在今天和京荆做爱,尽管他很硬。 京荆和他对视,不好意思但还是直白地说出来,“我买了,在我的大衣口袋里。” “傅经川,做不做。” 他吻她的脖颈,浅笑,热热的气息扫得她脖子发痒,“做,宝宝。” 他抱她上床,京荆捂住嘴巴,夹他的腰,问他:“我今天穿的衣服好不好看?” 傅经川捏她的大腿往他身上一提,长裙裙摆的厚布料硬硬堆在她的腰间,他低头咬她的耳朵,“好看,你穿红色很漂亮。” 京荆呜咽一声,耳朵红透了。任由傅经川拉下拉链脱下长裙,长裙挂在椅背。她帮他脱掉厚卫衣,夸他,“你的黑色大衣也很好看。” 傅经川低声笑,从她的脖颈流连到丰满的双乳,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含住她左乳的乳头,大手揉捏她柔软的乳肉,“宝宝,胸变大了。” 她的双腿分开成m型,没法夹紧,傅经川的两根手指探入热乎的软洞,感受她发紧的甬道,玩弄她敏感的软肉。京荆从他的手指进入就开始掉眼泪,抑制不住地低吟,一股股水从她的小穴流出来,非常湿润。 “宝宝,疼不疼。”他的手指来回抽插,咕叽咕叽的水声听得京荆脸红,她的水好多,用不上润滑液。 京荆摇头,傅经川持续深入扩张她的穴口,异物感十分强烈,没觉得疼,她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平时窄小的穴口撑得有多大。 “傅经川,快,快一点。”京荆觉得自己的穴道跟无数只蚂蚁啃噬一般的痒,不自觉地扭动自己的腰。 傅经川本来缓慢的动作渐渐加速,碰触她的敏感点,胸上的手转移到她的屁股狠狠一捏,京荆“啊”地尖叫,一股热流不断喷了出来,打湿傅经川的性器。 紧接着傅经川咬开避孕套的包装,上面俨然标注“最大号颗粒型”,套到自己的性器上,和她十指相扣,“宝宝,你喜欢颗粒型的?” 京荆呜呜地抽泣,哪懂什么颗粒型螺纹型,手指软软搭在他手上喘息道,“我从便利店随便拿的,我只知道你用最大号。” 她当时求叔叔在便利店边停个车,给叔叔加钱,司机师傅见小姑娘鼻尖通红的可怜样儿,大大咧咧地笑了,“不用,大过年的,你快去吧。” 傅经川露出虎牙,和她接吻,堵住京荆的呻吟。阴茎一点一点进入她的穴内,这次比上次简单进入得多,经过耐心的前戏,小穴虽然还是很紧但润滑不少,给他进去的空间。 碰到薄膜,傅经川停住,睫毛颤动,温柔地问她,“京荆,要吗。” 他没叫“宝宝”,而是郑重地喊她“京荆”。 京荆的手紧握他的手,正如她坚定的决心,“要,傅经川,我……” “要”字变调为婉转勾人的呻吟,傅经川捅破薄膜一下子顶到她的最深处,两人的下体紧紧结合,他缓缓退出,滴滴答答的血混着大量的液体渗进床单,京荆疼痛的同时爽得涌出一大摊水。 “川川,”京荆的眼泪止不住,她的手指攥得他的手发红,“抱着我好不好。” 傅经川心疼,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亲亲,不想着再把阴茎放进小穴。可京荆一边和他接吻,一边握住他的阴茎对准小洞,她抬起屁股,缓缓坐下去,坐到一半没力气直接压下去到达最深处,她猛然仰头呻吟。 她夹着他的腰,有气无力地敲打傅经川的宽肩,傅经川九浅一深地缓缓进出她的小穴,避孕套上附带的颗粒搔刮她的穴肉,慢得她心痒,自己用小穴磨他的阴茎,在他耳边说:“狗狗,快一点呀。” “遵命。”傅经川就等她这句话,低头吃她的乳肉,性器不停进出她的甬道,穴口的水拍打翻滚成水沫,猛烈冲撞她敏感的花心,京荆感觉粗长的阴茎顶到她子宫口,深的她按自己的小肚子都是他的形状。 他肌肉线条明显的双臂禁锢她的细腰,跟打桩机似的狠狠撞她的小凸起,酸麻的爽感使京荆叫得越来越大声。 他一边抽插一边用手揉她的阴蒂,京荆眼前发白,满是红印的乳肉不停晃动,泛出乳波。比前几次更快的急流喷到他的阴茎上,阴茎不禁跳动又碰到她的敏感点。 做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换成后入,速度非但没减反而越来越快,硬得吓人。京荆累得往前爬被他握着腰侧反回来猛地一顶,她又喷出来一股浓烈的水,这个动作深得他快破开子宫口的位置,横冲直撞地来回刺得她直呻吟。 他是第一次吗,京荆脑子发晕,太持久了,持久到她快累瘫了。 她喊得哑了的嗓子发出声音,京荆的眼睛哭的发肿,刘海经汗打湿,“傅经川,不要了,好累。” 傅经川拍打她的屁股,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俯身亲吻她的后背,感受她一颤一颤的身体,虎牙碰到她腰侧的软肉,咬住留下齿痕,“宝宝,这是你想要的。” 京荆的身上遍布红色的吻痕,连屁股上都有傅经川咬出的齿印。她撑不住往床上倒,傅经川一把把她捞起来转到他怀里,两人下身相连,他边走边撞京荆的小穴,每走一步阴茎不断抽出一点再深入一点,插得京荆小腿绷紧,他还坏坏地揉她的屁股。 “宝宝,喝水。”他走到客厅,倒一杯水喂她,胳膊上的青筋明显。京荆张不开嘴,他便喝一口和她接吻。 傅经川轻摸她红了的眼尾,清楚京荆很累了,瞥一眼时钟,他哄她,“宝宝,一会就休息好不好。” 京荆趴在他肩膀,偶尔由于阴茎撞得她哼哼几声,颗粒摩擦引得她穴肉泛痒。傅经川抱她回床上继续进出,京荆叫得可怜又动人。 再过了半个小时他闷哼,重重地捣弄她的花心,避孕套被一股又一股的精液射得满满当当,她高潮到痉挛,隔着避孕套感觉他滚烫的精液。 砰! 零点的巨大烟花怦然冲向天空,五颜六色的光混合着雪转瞬即逝。 他的性器射完一次还没有疲软,傅经川慢慢从她小穴里退出来,把避孕套打结扔进垃圾桶,小穴里的一泡泡水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流到床单上。他还没满足,可京荆太累了。 京荆在烟花绽放时,在自己累得要闭上眼睛之前,亲一口他的嘴唇,说了一句,“新年快乐,傅经川。” 傅经川擦拭她冒汗黏腻的额头,京荆已经睡着了。他浅笑着回她一句,“新年快乐,京荆。” 随后抱她去浴缸洗一遍澡,给她穿上睡衣,换好床单,盖好被子,搂她睡觉。 二零二三年一月末的冬天,初雪降临的除夕与新年交界之夜,春晚主持人三二一的倒数之中,人们的眼瞳倒映黑夜灿烂的烟花之间,傅经川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点,慢到他们可以听清楚彼此每一遍呼吸。 京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新年如此幸福。 第二十二章例行检查(微h) 高三在正月初六开学,紧张有序的复习充斥高三学生每天的生活,一模的试卷偏难偏怪,分数和排名下来的时候京荆注意到沉承远不再是第三。 “京荆!我靠我排名进了一本线!”盛意凡高兴地摇晃京荆的肩膀,她之前一直停留在二本的成绩,这次超常发挥,比一本线高了几分。 尽管明白如此也够不着一本,盛意凡也很高兴,突破自己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立春过后,天气回暖,老头儿在讲台上宣布体检事宜,本次体检不是高考体检,跟往常的体检一样,高考体检的时间会再通知。 上午有抽血,不能吃早饭,京荆对抽血不害怕,盛意凡晕血,提醒京荆到时候一定要在身边陪她。京荆笑了,“我肯定一直在你旁边。” 一班在先二班紧随其后,傅经川个子高排在一班队伍后面,京荆站在二班的队伍前排,第一项检查身高体重,傅经川检查完从后门走出来等着京荆。 京荆走上体重秤,重了四斤。将近半年的时间可算被傅经川喂胖了,她以前不注意体重,想吃就吃,体重竟然从初中后神奇地保持不变,但自从跟傅经川谈恋爱,没过一会把好吃的塞进嘴里面。 她多希望自己竖向生长,身高不变,一米六二。 可是她都一百二十斤了,京荆明白一百二十斤对她来说是正常体重,可周围的女生都很苗条,她的正常体重格格不入。 “傅经川,以后不要喂我吃东西了,”京荆走上前,闷闷不乐地对他说,“胖了四斤,再吃等着我变成正方体战士吧。” 她看见体检表格里他的身高一栏,清清楚楚的三个数字,187。 他摸她的后脖颈,“健康的体重范围内想吃就吃,京荆,无论胖瘦各有美丽。” “想要塑形我陪你练,不健康了我陪你减,不能节食,不能只喝水,听到没。” 他最大的愿望是她身体健康,永远快乐,长命百岁。 京荆和他去另一个房间测视力,两人都不近视,京荆微笑,对他的话竖个大拇指,“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人际交往的百科全书,傅经川。” 一上午体检的内容完毕,京荆按住棉签,盛意凡没晕,紧张劲儿还没过,面色惨白。程成丞帮她买了一包牛奶和两个鸡蛋,顺便给京荆买了同样的牛奶。 “可别说你程哥我不仗义,傅经川那小子买了可多东西。马上该吃午饭了他把鸡蛋哐哐往塑料袋里塞,食堂阿姨脸都笑歪了,”程成丞向京荆吐槽,语气夸张,“还让我先把牛奶送来,说要加热,我能不知道吗,真服了他了。你可要好好管管他,我怕他心一横包了食堂的午饭,我和盛盛中午不打算出校门,吃食堂的蛋炒饭。” 盛意凡吃了口鸡蛋,脸上终于返回点血色,补刀程成丞,“那怎么不见你把鸡蛋哐哐往塑料袋里放,我看你就是对我不上心。” 程成丞捂住心口,一脸受伤,杏眼里充满委屈,“大小姐,一会还吃不吃蛋炒饭,我怕你鸡蛋吃多了看见蛋炒饭犯恶心。” 他俩说话没个正形,京荆笑得肩膀发抖,傅经川正好回来,袋子里是两个鸡蛋。 “哎?你不是装了一袋子鸡蛋吗?”程成丞问他。 傅经川看他一眼,又看京荆看戏的表情,嘴角一扯,耳朵泛红,“该吃午饭了,程成丞,你不和盛意凡吃蛋炒饭?” 教室里剩下他们两个,傅经川抿唇,修长的手指剥开鸡蛋的壳,递到京荆手里,“别听程成丞瞎说,我意识到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鸡蛋吃多了你吃不下别的东西,把鸡蛋放回去了。” 京荆咽下去嘴里的蛋清,笑得前仰后合,食堂阿姨的脸得多难看。 自从傅经川于新年和她真正做了以后,更加缠着京荆,晚自习放学的路上都得在大树遮挡的暗处亲她的脖子,天气逐渐转热,京荆的围巾不该派上用场,可不戴上遮不住脖子的红痕。 “傅经川,你是不是有病,”京荆不得已仰头,傅经川轻咬她的脖颈,细细密密的疼,他们在昏暗的小巷里偷偷接吻,她莫名慌张,纵使了解这条小巷鲜为人知,“为什么每次你都在硬。” 顶得她下面出水濡湿内裤。 “嗯,我有病,”傅经川故意大声嘬她的脖子,一个鲜艳的红痕印上她的白嫩皮肤,大手伸进她的毛衣里触碰她的腰,“一碰你就硬的病。” 京荆一阵战栗,水流得更多,似有若无的触感勾得她想立马上床和傅经川做爱,心中的警戒铃声一阵一阵警告她不要沉沦,“傅经川,我要回家。” 他高大的身体挡住娇小的京荆,侧身含住她的耳垂,在凉风阵阵的春夜里他的怀抱火热,他低声求她,“宝宝,狗狗摸摸好不好。” 太会勾引人了。 京荆呜咽,水涨船高,海啸突破高高挂起的警戒线,她的小手放在他健硕的胸上,仿佛找到求生的大陆,“就一会儿,傅经川。” 傅经川的大手伸进去覆盖她的贝肉,手指熟稔地揉捏她两侧饱满的阴唇,小穴吐出不少水,另一只手抓住他胸前的小手往下移到他内裤中坚硬的性器上,舔她的耳廓,“宝宝,摸一摸。” 好热好大,京荆上下来回套弄,上弯的性器由于她的触碰涨大。她生气地一口咬住傅经川的肩膀,傅经川的一根手指进入她的洞穴,水流打湿他刚探进的手指,京荆没忍住狠咬他,他低哼,探入衣服揉她的乳房,乳头挺立,对她笑着说:“挺会咬人。” 京荆的乳头被他的手指挠刮,痒得她低喘,下体随着他的话加进一根手指抽插,她的手已经泛酸,力气变小,动作变缓地摸他的阴茎。 “川川,我好累。”京荆细声撒娇,他的两根手指扣挖她的穴肉,她的手停在他的性器上不动,实在没有力气。 “好了,宝宝。”傅经川浅笑,从抠挖转向按动,他发现另一处凸起,又捏着她的乳头扯拉。京荆捂着嘴巴呻吟,跟猫声似的,迎来一波小高潮,她的甬道由于他的按捏刺激到加紧收缩,一大股水极速淋到他的大掌上。 他含住她的红唇,又捏她的阴蒂,带给她连续的快感,故意逗她,“宝宝,这是例行检查。” 结果是第二天京荆整天不理傅经川,傅经川哄了一天,京荆要求回家打视频看他洗澡,他答应了京荆才跟他说话。 他的摄像头对准自己的性器,京荆双手捂眼,露出点缝隙,盯着傅经川自慰,他嘴里一直在喊京荆的名字。 她咽了好几口口水,自己的下身湿得很快。 好性感。 她好馋。 第二十三章唯一 总说高三的时间一眨眼会飞走,京荆不以为然,抬头往黑板一看,二模倒计时十天。 “我解析都快翻烂了,大题第二问还是做不出来。”盛意凡小脸皱巴巴地往京荆的肩膀一歪,扎起来的马尾炸毛。 京荆掏出小老头昨天上课讲完的数学试卷,现在老师基本只挑难度较高的题目上课讲述,如果学生有疑问等讲完挑出来的题目再说。 盛意凡做不出来的第二问不算很难,老师见这道题正确率不低,略过了。 京荆圈出重点的步骤,一步一步为她讲解,盛意凡顺着她的思路竟然脑袋转过弯来,“我靠,这道题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没绕过弯来。” “早上脑子迷糊,少钻牛角尖。”京荆一语双关,盛意凡和程成丞在过年完后总在吵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盛意凡倒是不作,程成丞整天跟个作精似的。 可不,今天早上因为早饭问题吵架,程成丞想吃小笼包,盛意凡爱吃灌汤包,由于好久不吃小笼包,盛意凡依着他买了,然后程成丞说如果你不喜欢吃可以不必买,他习惯了。 盛意凡本来早上五点多到学校就烦,早起的怒气一下子被点燃,和他理论了一整个早饭时间,小笼包待到最后两人谁都没吃。 这一段听得京荆捧腹大笑,属实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玉皇大帝来了都得给他俩颁个奖状,还是最佳小学生情侣奖。 “数学题的牛角尖是钻过来了,和某人的,别想,”盛意凡一想起他那张作了吧唧的脸心里窝火,平时像个逆子犯贱就算了,还作的要死,“我哪次没哄他,他跟个小学生一样挑毛病,我对他好得都佩服我自己。” “对了,程成丞他爸,前几天去国外来着,好像探望了傅经川他爸妈,”盛意凡一拍桌子,表情激动,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注视京荆,“傅经川家里好像出了点问题,我想早上问问程成丞,没想到和他吵架了。” 京荆完全没听到一点傅经川家庭出了变故的消息,他和往常一样陪京荆课间打闹,吃饭放学,毫无异样。 “好,我找机会问问他。”京荆从资料塞得满满的课桌里掏出来英语试卷,内心风卷云涌。 早上第一节和第二节课,永远是学生们昏昏欲睡的时候,英语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京荆转笔,有点焦躁。 早上才一起吃过早饭,还是在学校门口李大爷的早餐铺吃的。 京荆理解傅经川不告诉她家里的事情,情有可原,不是每个人的私事都可以对别人泄露。但作为他的女朋友,傅经川一点情绪不向她表露,连简单的“最近心情不好”这类表达他都没有。 反常,奇怪。 打了下课铃京荆往一班后门探头,发现傅经川没有坐在座位上,她问沉承远,“沉承远,你知道傅经川去哪儿了吗?” 沉承远眼皮底下乌青,一看昨晚熬了大夜,他用京荆熟悉的笑容对她说,“傅经川请假了,过了早饭时间快上晨读老头儿就把他叫走了。” 请假。 看来是真的出事了。 京荆向他道谢,下节课是老头儿的数学课,她想请个假出校门找傅经川,老头儿是目前知道傅经川去干什么的人。她跑到走廊尽头的办公室,木门敞开,里面只有谢老头一个人,捂着玻璃茶杯喝茶。 他宛若早就知道京荆会来。 “京荆,傅经川他……”谢老头停顿,抿口热茶,朝她招手,“过来。” 她走近,谢老头鲜少不露笑容,他将假条放到桌角,上面已经写好京荆的请假申请,草书字体符合他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质,“我不方便与你说他的家事,傅经川的妈妈今天坐飞机回来找他了,现在应该在他的家里。” “京荆,我批准你到晚自习的假。傅经川这小子怕我们担心硬撑,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可精明着呢,他拿假条的手都是抖的,”谢老头眼镜下看破万事的老花眼专注地直视京荆的眼睛,意味深长,“他真正信任的只有你,京荆,你比我懂他。” “好好安慰他,稳住心态,在高考前不能出意外。” 听了谢老头一大段话,京荆紧紧攥住手上的假条,深深向谢老头鞠躬,“谢谢您,谢老师。” 谢老头没再多废话,让她赶紧出校门。 京荆连忙跑出教学楼,盛意凡在办公室门口等她,看她不管不顾飞奔,怔了一瞬反应过来,朝她大喊,“京荆!你的包!” 见京荆充耳不闻,盛意凡立刻明白是真出事了,她赶紧跑回教室把挂在椅背的斜挎包提溜起来追上京荆。 学校门口停占好几辆共享单车,京荆不戴手机没法扫码,咬咬牙往傅经川的家跑去。 她跑得满头大汗,面颊通红,完全顾不得即将下垂的马尾,顾不得额头流下的汗珠,顾不得路过行人异样的阳光,她只在乎傅经川。 平时跑八百米累得气喘吁吁的京荆,如今为了傅经川拼命狂奔。 见到越来越近的三号单元楼,京荆跑进去,脑海中闪过各种开门进去的画面,要是他的妈妈也在里面怎么办,要是傅经川不在家里怎么办。 管他的,京荆捶胸顿足,缓了没几口气按下指纹。 解锁。 家里十分安静,京荆以为傅经川不在,放慢脚步走近客厅,入眼是眼睛红通通望着她的傅经川,他把自己缩在墙角里,沉默不语。 “傅经川,”京荆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当当的烟头,啤酒易拉罐凌乱地倒在旁边,她跑到他身前蹲下,轻摸他的头发,“没关系,你有哭泣的权利。” 他仿佛海上漂浮的孤木一片,随浪沉浮,不着边际,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拥抱京荆,使劲埋进她的颈窝,京荆的肩膀湿热,傅经川哽咽的声音直戳她的心窝疼痛,“京荆,我没有家人了。” “京荆,我好难过。” 她轻拍他的后背,额头的汗来不及擦,默默听他的声声哭泣,句句言语,看他好看的桃花眼满含绝望。他无论如何克制,始终还是十九岁的少年。 他的亲生母亲难产,医生尽力保全母子二人后,她最终由于住院期间大出血离世。傅经川对她的印象仅是书桌上她和父亲的合照。 现在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个妻子,两人诞下一儿一女。渐渐的,傅经川变成最多余的那一个。两人往好听的说是在国外干生意,实际上是定居国外,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的父亲还算尽职尽责,一直供他读书,这套房子也是送给他的。 傅繁国不缺钱,给不了爱只能用钱弥补,然而这笔钱经过继母的手,所剩无几。 他在出生时即遇见别离,十二岁学会别离,十九岁再次经历别离,傅繁国突发心梗,抢救无效去世。 继母张怡婉专门搭乘飞机回国,为了告诉他分割他的遗产事宜。傅繁国立过遗嘱,张怡婉所属他全部财产的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十分给傅经川,剩下百分之十捐送福利机构。 傅经川凝视财产分割同意书,忽地对张怡婉嗤笑,“你是喜欢我爸,还是喜欢他的钱。” 张怡婉恶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强硬地要求他签字按手印。 她踏出家门的那一刻,侧脸对他笑着说:“傅经川,我想你明白,我从来不是你的家人。你爸死了,财产分了,一切结束。” 傅经川的世界里,亲情太远。 远到,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没资格开口讲爱。 第二十四章打架 京荆明白缺失的亲情无法弥补,她尽力安慰傅经川,再说不出别的积极向上的话。 她的家庭未曾圆满,自己未曾释怀,又怎能劝慰别人放下心中的痛恨悲伤。 骗他,亦是骗自己。 她用电饭煲蒸煮米饭,傅经川深吸一口气,降低自己的负面情绪。京荆本身没有必要承担他的痛苦,他更不愿意令她承受痛苦,“我来切菜。” 手拿菜刀切西红柿的手顿住,京荆放下菜刀,碗沿磕鸡蛋,“傅经川,在我面前不必逞强。” 他接过菜刀,想对她笑却发现嘴角无论如何无法上翘,眼角火辣辣地疼,“京荆,我没事。” “我爸,说真的,”他跟个没事人儿一样语气平淡地宛如在讲别人的故事,“我妈难产,他先问他妈要不要孩子。” “医生说了万一有危险尽量保全,不行只能保大。我奶奶更加气愤我妈身体不行,指着手术室的门骂,我爷爷劝都劝不住。” “我妈也是个傻子,非要生下来我。” “我对他们来说,是克星,是灾祸,是我克死了我妈。我爸在我妈去世没多久找了一位阿姨,对我说这是妈妈。” “她不爱我,不爱我爸。虽说不爱我爸也伺候他大半辈子,我爸看在眼里。” “他们飞往国外,我不知道,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我立马哭出来了。想想蛮好笑,我害怕失去家人,害怕失去爸爸,害怕失去我小心翼翼维持的虚假亲情。” “我爷爷对我很好,在我小时候把这些告诉我,他或许知道自己没法照顾我太长时间,告诫我一定要记住妈妈,他在我六年级暑假过世了。” 他的眼泪噙在眼中不愿掉落,手上的动作不停,西红柿下锅翻炒,“京荆,对不起,我发现我只有倾诉。” “只有向你倾诉,我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京荆配合他的动作倒入鸡蛋,“傅经川,不用道歉,我们是情侣,不是陌生人。” 中午吃完饭,傅经川跟她说要去国外一两天,傅繁国的葬礼他要参加。 京荆点头,吃完饭之后陪他一起收拾行李,卧室书桌面上的照片,上次她其实看见了,没有贸然去问傅经川。 画面里,他的母亲十分温婉地朝镜头打招呼,傅经川的桃花眼与妈妈的眼睛如出一辙,旁边傅繁国揽住她的肩膀,剑眉上挑。两人背朝大海。 “阿姨真漂亮。”京荆夸赞,照片虽然模糊复古,像素没有如今清晰,他妈妈的五官融合其中,海风吹拂发丝,皮肤白到发光。 傅经川留恋地凝视他的妈妈,“嗯,很漂亮。” 傍晚五点多,他们下楼。 “京荆,敢不敢?”傅经川拿出头盔,蓝灰色机车他很久不骑。 “当然敢。”京荆带上头盔,朝他眨了下眼,傅经川长腿一跨坐上前座,京荆个子小,试了几下才坐上车。 她的手围着傅经川的腰,脑袋搭在他宽大的肩膀。傅经川体会她的体温,扭动握把。 他们在宽阔大道上疾驰,这条道路傅经川经过很多次,一到饭点压根没人。 一阵阵强劲的风吹拂京荆的长发,她抱紧他的腰,向大海望去,掉下三分之二天空的火红夕阳照耀海浪翻涌的海洋,大片的金橘色如同油画的颜料泼墨在整个城市,她的圆眼里倒映眼前美景,大喊,“傅经川!风好大!夕阳好美!” 他终于微笑。 第一次,有人和他共同在马路上疾驰,有人和他一起欣赏沿途风景,有人和他共享此刻心情。 是京荆就好。 回学校上完晚自习,京荆让傅经川回家,不用送她。她在两人的分岔路拥抱傅经川,轻拍他的后背,“傅经川,等你回来。” 他出国这几天,时差倒的很费劲,两人基本没什么时间交流,傅经川只能给她发信息,她看见了再回。 他说,他在父亲的葬礼上看见了江致唯。 京荆不奇怪,江致唯的家庭非常富裕,国内的远江公司极其出名。他的爸爸经常出国,与傅繁国交好很正常。 她的周围好多富二代,她算边缘地位。毕竟在京家没权没势没地位,京荆无心去争,一心要靠自己的能力立足。 傅经川回国后的状态比几天前好了很多,京荆仍然能看出他的难过,每天努力搞怪逗笑他。谢老头也开导了他一两次,见傅经川情绪还算稳定没再多说什么。 二模倒计时两天,江致唯在高三一班前门找傅经川,傅经川听到同学叫自己的名字抬头,二人对视。 “你坐最后一排啊,我还从前门找。”江致唯咧开嘴角,长眉上挑,锐利的双眼看着眼前刚刚出来,表情淡漠的傅经川。 傅经川面无表情,对他的暗讽毫不上心,自己的嘲讽能力也不是盖的,“有空看看眼睛。” 江致唯笑了,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从傅叔叔的葬礼上回来,心情怎么样。” “你想说什么。”傅经川听到他提起自己的父亲,语气骤然冰冷,他的黑色瞳仁里萦绕不耐烦的情绪。 走廊的学生来来往往,谁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傅经川的拳头狠戾地砸在江致唯的脸上,他来不及反抗,傅经川又是几记狠揍,他跌倒在地。 傅经川泛红的眼尾彰显主人的愤怒,他用力地掐着江致唯的下巴,周遭的气压低到极点,他的声音同样冷酷戾气,桃花眼此时充满不屑,“她的名字你也配提?” 京荆听到高一一班门口有人打架,再听是傅经川,连忙跑到人群之中靠近他。 “傅经川?” 还好,躺在地上的不是他。 听到京荆的声音,他毫不留情甩开江致唯的下巴,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仔细擦手,随后牵住她的手腕跟她说没事。谢老头疏散学生,紧接着把他们叫到办公室。 傅经川和江致唯谁也不说话,谢老头一看又来个死倔的男孩,叹口气让六班的班主任带江致唯去医院检查,傅经川打得属实不轻,江致唯鼻青脸肿,眼边挫伤。谢老头看他的鼻梁,生怕傅经川把他鼻子打歪了。 他口头教训傅经川几句,明白他不会主动出手伤人。只能等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定夺,马上要二模考试,谢老头摸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得,花时间花精力保他不被记过呗。 到了高三老师和领导尤为宽容,在记过这方面,只要不犯大错,基本没问题。 他找到微机老师查看监控,由于前些年有学生试图轻生,幸好即使被发现劝解下来,走廊的监控换成像素更高收声更好的机器。 谢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睛一眯。 监控录像里,江致唯玩味地笑着凑到傅经川耳边,傅经川和他拉开距离,他面上不恼,嘴上的话直刺人心,“傅叔叔对我很好,我去他家里玩过。” “傅经川,你这种人,从小得不到别人的爱,还会去爱别人么。” “京荆是不是非常可怜你?也是,你可不懂爱。” “别怪我没提醒你,她三分钟热度而已。京荆才不会喜欢……” 傅经川勾唇嗤笑,攥紧的拳头刹那间碰上江致唯的脸,江致唯知道自己嘴角流了点血,他没愤怒,反而笑得更厉害。 江致唯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傅经川能看穿,但他毫不犹豫地出手。 江致唯说他不懂爱,他认。 说京荆坏话,他该打。 第二十五章喜不喜欢(h) 江致唯的检查结果摆到谢老头面前,面部软骨挫伤加上鼻外伤,他不打算告知自己的父母,自己挑衅傅经川在先。 “谢老师,傅经川也不是有意的,不用处分,算我活该。”江致唯早就观察过走廊的监控,他不是个傻子。 谢老头掌握来龙去脉,满脸闲适地抿口热茶,过一会儿才慢慢悠悠地回答他,“江致唯,我在这儿不点破你。好自为之。傅经川会赔付医药费。” 江致唯无所谓地摆手,笑容单纯,天真的残忍,“不用他赔,我知道他没什么钱。” 下午晚饭时间,京荆和傅经川去学校门口的小吃摊买烤冷面,她找个位置坐下,直接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江致唯打架?” 傅经川买了两瓶绿茶,拧松盖子放到桌子上,“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 “嗯,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京荆眨眨圆眼,脑子宕机一段时间,难怪傅经川那么生气,说她坏话了啊。他看京荆卡住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捏她的圆脸,“没事,我不信。” 不信京荆是可怜他,不信京荆是三分钟热度,不信京荆不喜欢他。 “以后不许打架,你受伤怎么办,打架多幼稚多不好。”她吃一口面皮,义正言辞。 傅经川同样义正言辞,“那我看情况幼稚。” 二模后迎来一个周末,京荆适当放松一下想和傅经川去当地的一个小景点逛逛,他同意。 小景点是个湿地,她化个小妆让傅经川给她拍照,傅经川拍了很多照片,京荆看照片的时候大为惊叹。 “你好会拍照啊,傅经川。”京荆又拉着他到另一个地标前拍照,顺带夸他。 傅经川挠挠耳朵,“一般。” 晚上回了傅经川的家里,京荆坐在沙发上琢磨怎么向傅经川开口,上次在茶几上看见了很多烟头。她对抽烟人士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在公共场合打扰别人就可以。可傅经川抽了那么多,对身体不好。 傅经川见她心不在焉地点遥控器选电视剧,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菠萝味雪糕,冰凉的手一下碰上她的后脖颈,京荆“啊”地叫出声,随后揍他还击。 “怎么了?在想什么事情?”京荆打不过他,被他圈在怀抱里,京荆坐在他腿上,傅经川撕开包装把雪糕递到她嘴前。 京荆一口咬上去拿住雪糕棒,冰冰的雪糕块在嘴里融化,她倒吸一口凉气,“没有啦,傅经川。” 她一只手圈住傅经川的脖子,双腿熟练地围他的腰,两只圆眼注视他,“上次,我看见茶几上很多烟头,还有酒瓶。” “我知道你当时很难过,抽烟喝酒很正常。可是我怕那样对你身体不好,以后少抽烟少喝酒。” “这是第一次,我们事不过三好不好?” 她不制止他抽烟喝酒,京荆在此前没见过他抽烟喝酒。在她面前,他好像永远展现积极阳光的一面。 两人一直在对视,傅经川注视她认真的表情,浅色的眼瞳里是重视和关心,他点头答应她,“好,我答应你。” 京荆咬一口雪糕,放下心地想继续看电视,傅经川的低头吻上她的嘴唇,一阵冰冷传递到他的口腔,随后由升高的热度取代。 她故意往后躲和傅经川玩欲擒故纵的伎俩,他带着笑用手虚扶她的身体防止摔倒。直到京荆手里的雪糕融化流淌到她的手心,她拿纸巾擦擦,把剩下一点的雪糕塞进嘴里和他缠吻,傅经川扣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深入她的口腔。 京荆的手揉捏他的胸口,傅经川喘息加重地大手钻进她的衣摆,摩挲她的细腰,再到隔着胸罩的乳肉。 身体忍不住颤抖,她低吟,舔咬傅经川的耳朵,双手脱下自己的上衣,粉嫩的手拉着他的大手放到胸罩后面,“狗狗,帮我脱。” 傅经川亲吻她的脖颈,解开乳罩扔到沙发上。他揉捏蹦跶出来的乳肉,嘴唇吞吃挺立的乳头,京荆的手抓他的头发,帮他脱掉上衣。 “狗狗……”她的手指刮蹭他粉粉的乳头,傅经川轻咬她柔软的乳肉,留下浅浅的齿印,“去浴室好不好。” “好,主人。” 他抱着京荆走进浴室,放到洗漱台上亲吻,她的手拉开裤子的绳子腰带,他穿的灰色裤子,褪下裤子来,傅经川坏坏地顶她几下,京荆嘤咛,背后的镜子凸显二人的体型差。 “主人,要不要狗狗帮你?”他的手放到裙子边拽住,拖延时间,非要京荆同意才脱。 京荆的脸红透了,张开嘴唇下达命令,“要狗狗帮我。” 他勾唇,把裙子连带内裤脱下来,内裤上一片水渍。傅经川的手抚上她的腿缝,手指进入温热的穴道里抽插,水声随他的动作一阵一阵传出,“主人好湿。” “狗狗好喜欢。” 两人的嘴唇再次碰触,堵住京荆细细的呻吟,剩下啧啧的水声,京荆脑子里浑得只有一句话——一边接吻一边摸下面好色。 他通红的耳朵和他修长的手指探寻自己的小穴,好色。 傅经川戴上套子,自从上次完后他在家里备上很多款式的避孕套,在卧室里,浴室里,厨房里都放上了。上次她买的稍微有点小,不影响使用只是戴上有点麻烦。 这次是螺纹型。 他似乎十分喜欢后入,京荆的手抵在墙上,他的阴茎在穴上摩擦,勾得她扭腰。傅经川拍一下她的屁股,性器一下贯穿她紧致的甬道,京荆克制不住地叫喊,承受他一次又一次重重地捣弄。 傅经川一下深入到她的最底端,粗长的性器填满她的软肉,有一下子全部抽出来,随即再次深入。 京荆在他每次进入抽出时呻吟,身体跟随他的节奏痉挛,腰部在他进入时不断往下塌。 “主人,喜不喜欢。”他揉她绵软的乳肉,见京荆不回答他狠狠顶撞她的穴肉,手上的力道发重,拍打她的臀瓣,“喜不喜欢,嗯?” 低哑的嗓音和发狠的顶撞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京荆哽咽,抽泣几声后弱弱地回答他,“喜欢,喜欢狗狗。” 傅经川听到这个回答仍然不放过她,研磨她的花心,大手放在她的后脖颈虚握,明明他是她的狗,明明他应该是被动者,“是喜欢狗狗,还是喜欢和狗狗做爱。” 京荆的身体被强制往后撞他,自己的穴肉紧缩,感受到伞状的顶端刺向她的子宫口,又麻又酸。她哪有心思思考这个问题,囫囵开口,“喜欢,都喜欢……” 她又开始掉眼泪,说出的话七零八落。傅经川有意捉弄她,他只有在做爱的时候逼自己做选择。 “必须选一个,主人。” 他清楚京荆的身体,重捣几下她的穴肉停止,京荆即将到来的高潮戛然而止,无法释放的快感如同沙漠里行走已久没有水源,她咬牙,叛逆地回答他,“喜欢和狗狗做爱。” 傅经川挑眉,轻笑,拦腰捞起她,将她压在洗漱台上后入。不断挑起她敏感点处的快感,不断拍打她的臀瓣,腰上都是齿印。 京荆一次次涌出水,高潮得叫不出来。他的性器始终重重地抽插她的甬道,撑开的穴口处充血发红,他眼角发红,仿佛在较劲,一下比一下深入,深得京荆穴道深处发麻。 自讨苦吃。 他回到客厅为她倒水,抱着她坐到椅子上,性器还硬硬地杵在她的身体里。傅经川有意不喂她喝水,倒完水之后放到桌角。 “傅经川,你……”京荆连瞪他都仿若欲迎拒还,生气的语调附上娇嗔,她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和傅经川生气,只能抬起屁股拿水杯,穴肉往上磨着性器,京荆不得已几声低喘。 小手马上碰到水杯的边沿,傅经川握住她的腰下落,深处和性器紧紧结合,京荆猝不及防“啊”的一声呻吟,眼前发白,瞬间高潮,一股急促的水喷到他的性器上。 “主人,喜不喜欢,”傅经川咬住她的耳朵,京荆趴在他的肩头大口喘息,鼻尖冒汗,他坏心眼的低笑,把水杯拿过来,“和狗狗做爱爽不爽。” 京荆不理他,好不容易抬手碰到水杯,傅经川把水杯里不多的水灌进嘴里,得意地指着自己的嘴唇。 她看懂了,这是让她主动吻他。 傅经川下面一顶,京荆娇哼,环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他抱她去卧室,埋进她的颈窝里舔舐,京荆的额角流了很多汗,傅经川再一次问她,“和狗狗做爱爽不爽。” 大床上的京荆被一个猛撞引得她喊出口,胸脯荡漾地泛起乳波,水流不断,“爽……和狗狗做爱好爽。” 傅经川听到这句话,灼热的精液射满避孕套,他把鼓鼓囊囊的避孕套打结丢进垃圾桶。 京荆以为到此结束,只见傅经川从床头柜里拿出来一盒螺纹颗粒型,挑出一个桃子味的套子,他抓住京荆的手,诱哄她帮自己套上。 凌晨京荆累得睁不开眼,垃圾桶里打结的套子好几个,她整个人跟散架了似的任傅经川摆弄,偏偏快感来得又猛又烈,他不停下来压根睡不了。 “傅经川,你个疯子……”她边承受他的撞击边低声骂他,傅经川低笑,和她十指相扣,动作不停。 “嗯,我是疯子。”他承认。 第二十六章占有欲 日上三竿,京荆缓慢地睁开眼睛,想伸个懒腰发现胳膊完全伸不起来,腰还酸的不行。她闭眼努力压下心里面的怒气,毕竟傅经川在做午饭,香味飘到屋子里,辣椒炒肉的味道。 嗓子干哑还有点疼,她尝试生气地叫傅经川的名字,叫了小小几声之后放弃,凭她嗓子的情况完全不可能。 “醒了?”傅经川神清气爽地走到床边,身上戴着围裙,他的心情很好,眼尾带笑,捏捏京荆的脸颊肉,“能起来洗漱吗宝宝。” 宝宝,宝你个头啊。 京荆爆出粗口,骂他是披着高冷皮囊的发情狂,骂他是戴着面具的上床男,骂他是盖着狗狗章的大恶狼。 傅经川抿唇笑着盯她咬牙切齿但浑身酸痛动弹不得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露出尖尖的虎牙,她身上的齿痕上留有虎牙的尖锐。 每次京荆都埋怨傅经川,把她啃得浑身都是红印。她的皮肤很白,红印齿痕十分明显且要过好几天才彻底消掉。 “我是,我都是,宝宝。”他摘掉身上的围裙挂在椅子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内衣裤。 京荆脸上泛起红晕,抬不起来胳膊,没力气接过傅经川手里的内衣裤,她只好出声命令他,尽管这命令的声音小得可怜,“傅经川,帮我穿上。” 傅经川早料到会是如此场景,浅笑地抱她起来,动作很轻。她浑身上下没几块白净地方,尤其是胸脯和腰部往下,红痕齿印数不胜数。他为她扣上胸罩,京荆在他耳边吐槽,“傅经川,你啃得我变成大红人了。” 他不恼也不还嘴,亲亲她的嘴角,给她穿内裤,“嗯,只当我的大红人。” 穿上睡裙,京荆被抱着去洗漱,刷牙洗脸她都没动手,坐在椅子上安心让傅经川伺候。 她看墙上的时钟,居然已经下午一点。 饭都是傅经川一口一口喂她吃的,水也是一口一口喂她喝的。京荆反而不好意思,可见傅经川极其乐意,自己心安理得。 累得快要散架了,他凭什么不好好对待我。 沙发上傅经川按摩京荆的腰,她倚在他怀里看电视剧,到搞笑的地方她笑出声,然后止住,因为肚子很酸。再然后她想到昨晚傅经川顶得她声声呻吟,脸开始发红。 晚上还要上晚自习,简直是逼京荆当场分身,她忽然想到京焕似乎很久没来上课,听谢老师说好像已经辞职。 “傅经川,我不管,晚自习我不想扶着腰去上。”她朝傅经川骄纵跋扈地撒泼,他蹭蹭京荆的脑袋。 傅经川打开茶几上的手机,发了几句消息,侧脸贴着她的脸颊,“宝宝,晚自习不去了,在家里好好休息。” 她看手机上的消息,他发给谢老师说京荆感冒发烧,体力不支没法去上晚自习,他要照顾她。谢老师回了个“ok”的手势。 过一会儿盛意凡给她发了条语音,带着打趣,“京荆,程成丞他生日正好在下下个周五,咱们放假。他打算包个ktv庆祝,你要来吗。” 明知故问,京荆躺在沙发上,傅经川正给她按腿,“当然去啦,要带什么礼物啊,没给男生买过。” “买什么买,不用买,来玩就行。”程成丞的声音由远及近,其中夹杂盛意凡急促的“你把手机还我”的声音。 “你把第一次给男生买礼物的重大事项留给川儿吧昂,不然他回头得宰了我。”程成丞接着发了条语音,听得京荆满脸笑意,脚丫踢踢傅经川。 “啊对了我晚自习不去了,盛盛你帮我把发下来的试卷压在数学书底下就行。”京荆回她。 盛意凡过了一会儿才回复,十分心虚,“那个……我也不去上晚自习。” 京荆一脸我懂的表情,“我明白我明白,没事儿明天再说。” 盛意凡呼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发条语音,打趣的同时多了点女生之间的八卦气息,“京荆,你明白什么了?” 靠,露馅了。 二模京荆的成绩稳步在和傅经川相差二十分,所有人在查缺补漏的阶段,盛意凡的成绩第二次突破一本线,跟上次的成绩差不多。 “程成丞的成绩比我差一点,他已经努力缩小我们之间的差距了,”盛意凡捧着数学试卷,笑得眼睛快成一条缝,他们同样在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努力,“我们两个的志愿都在s城的e大,京荆,我们一定会在同一个城市上大学!” 京荆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嗯,我们一定会在同一个城市。” 程成丞订了个大包间,晚上七点聚会,盛意凡拉着京荆提前布置场地。她说她要给程成丞一个大惊喜,提前布置场地的事情没和程成丞说,盛意凡要把一束玫瑰花藏在某个地方。 “盛盛,想不到你那么用心,”京荆环视墙上五彩缤纷的各类气球,闪闪发光的星星吊灯,以及在墙面中心盛意凡亲手粘贴上“程成丞19岁生日快乐”的长方形贴板,“程成丞肯定会开心得窜到天花板上。” “也没有很用心,这是我应该做的啦。”盛意凡把自己亲手制作的巧克力生日蛋糕放进包装盒里系上蝴蝶结,蛋糕上大大的“生日快乐”下面有一行小小的字,是“祝程成丞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祝程成丞的身边人,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是最亲密的爱人,是同舟共济的少年少女。 她们布置完将近六点半,京荆饿得和盛意凡去了ktv旁边麻辣烫店。盛意凡嘱咐她不能吃太多,晚上还有果盘零食啤酒可乐桶,京荆妥协,吃了个半饱。 吃完快到七点,她们走到ktv门口正好和沉承远他们碰面,程成丞邀请了他们全班的人,应邀的还挺多,程成丞的人缘不错,他的八面玲珑使他结识了很多人脉。 “哎!你是程少爷他女朋友吧?”沉承远旁边的寸头朝她们打个招呼,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去了,“程少爷特地跟我说了声,他会晚到,让咱们先喝着玩着就行。” 程少爷? 盛意凡和京荆对视一眼,对这个称呼哭笑不得。程成丞家里有钱,地位还高。程家是军人世家,虽说家规严明但并不死板,两位家长对程成丞没什么要求,并不硬性规定后代一定要去当兵,尊重程成丞本人的意愿。 于是程成丞从小到大淘气调皮,在一定范围内家人们宠他惯他,同时他的心很正,没有走过弯路。 “程成丞平时让你们叫他程少爷吗?”盛意凡问道,眼睛里带点不明意味。 寸头显然误会了盛意凡的意思,以为是要找他麻烦,手忙脚乱地连忙解释,“没有没有,程少爷从来不说让我们怎么称呼他,只是我们开玩笑,叫着叫着习惯了。” 班里的人来得差不多,程成丞和傅经川还没到场。七点半左右,盛意凡和一个女生刚刚碰杯聊完,点开手机打算催催程成丞,耍大牌也不带晚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刚要打出去,人群中轰动尖叫的声音震动盛意凡的耳膜。 往门口望去,程成丞一身黑色西装,还骚包地打了个暗紫色领带。平时搭在额头的刘海梳成大背头,露出他好看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上多了一副银边框眼镜,一米八几的宽肩个子十分具有压迫性,连那对单纯无害的杏眼都蒙上了许多侵袭感。 他不像高三的学生,倒像是玩转商圈的贵气公子。 他手握倒了香槟的高脚杯一步一步朝人群中的盛意凡走来,至始至终眼神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我靠,盛盛,你家小少爷成了禁欲眼镜男了哎。”京荆对她耳语,盛意凡正和程成丞对视,完全听不见京荆在说什么。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程成丞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中心,终于,他走到盛意凡面前,和她的玻璃杯碰杯,轻车熟路的架势犹如他早已掌握圈子的规则,游刃有余地开口,“盛小姐,不打算对我说句生日快乐?” 张扬热烈的少年气与成熟风度的掌控力浑然天成融为一体,一种颇具优雅的痞帅气质从程成丞身上散发出来,既陌生又性感。 盛意凡回神,微抿一口玻璃杯里的冰果汁,大胆肆意地踮起脚尖抬头亲他一口,橙子味的。 围观的人不断起哄尖叫。 深绿色裙子衬得她盈盈动人,颜色变换的灯球照耀她的琥珀色瞳仁,亮晶晶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盛意凡对他说,“程成丞,生日快乐。” 程成丞低头坏笑,和她一般微抿一口香槟,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回吻,吻得盛意凡又苏又麻。 人群爆发比之前更激烈的起哄尖叫声,京荆跟着起完哄坐在沙发上吃水果,傅经川仍然没有到场,她打开手机,傅经川给她发了消息,说再过五分钟就到。 “京荆,”沉承远坐到她旁边,京荆不经意地和他拉开距离,“方便聊聊吗?” 他脸上的笑意在京荆答应后更甚,随即面色骤变,他十分紧张,迫切地坐近她一点,京荆不明所以。 沉承远不知所措地摆弄眼镜框,尽管眼镜并没有歪斜,清冷的脸已然粉红,“京荆,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或许是你来找我问题,或许是你一直在年级第一名的位置,或许是你做题时认真严肃的样子。” “我知道你和傅经川是男女朋友,我对你表白不是向你索取关系,不要有压力。只是对我来说,表达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多了。” “我的暗恋到此为止了,京荆,你一定会考上心仪的大学,一定会很幸福。” 他十分真诚地说出一大番话,真诚到自己的衣角被拽得褶皱。 京荆先是惊讶,听完他的讲述后朝他微笑,手里的玻璃杯和他放在桌子上的啤酒罐一碰,“沉承远,你也是。” 然后,她看见傅经川站在门口注视她和沉承远,笑容刹那间僵在脸上。 沉承远顺着她的目光,会心一笑,有意回她一个碰杯,“好好玩吧,我去找我哥们了。” 不至于吧沉承远,京荆内心暗嚎,没发现沉承远竟然那么腹黑啊。 傅经川在刚进门就看见两人坐在一起聊天说话,京荆的脸上带笑,沉承远快要贴到她的身上,在紫蓝色转换的灯光下气氛变得不同,两人跟互相拉扯一般。 他阴暗角落的占有欲如同老旧砖墙的粗壮藤蔓疯狂滋长,和他深刻的爱意死死纠缠不放,在京荆主动和沉承远碰杯时达到顶峰,飘向万里高空的气球砰一下炸开,无影无踪。 主人不许找别的狗。 第二十七章捆绑(h) 集体唱完生日歌,盛意凡手捧生日蛋糕,插上蜡烛让程成丞许愿,程成丞闭上眼睛,诚心许愿后吹灭蜡烛。之后他们唱歌的唱歌,玩游戏的玩游戏,程成丞和盛意凡被推举成为第一轮游戏的人。 游戏规则十分简单,两人扔骰子比点数,谁的点数大则赢,输的那一方需要用黑布蒙上眼睛,让另一方胡乱捉弄。 两人对坐,在桌子上玩了几轮都是程成丞的骰子点数大,在盛意凡的脸上画了几道彩痕,有时候撒个糖亲脸颊。 终于,盛意凡赢了一轮。她亲手为程成丞蒙住眼睛,严丝合缝。 “姐姐,至于么。”他咧唇笑,叫出两人之间他对她亲昵的称呼,盛意凡比他大三个月。 盛意凡轻摸他发红的耳垂,走到他对面坐下,两人的距离仅有一张方形小桌,她的手若即若离地触摸他的下巴,扼住他的脖子前倾,这是两人接吻前一贯的标志性动作。 程成丞舔唇,眼前挡着块黑布还是闭上眼睛,一股花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唇上盖了她摘下的一片玫瑰花瓣,盛意凡亲了上去,两人隔着玫瑰花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黑布被人拉开,眼前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盛意凡的脸近在咫尺,玫瑰花瓣在她嘴唇分离的瞬间掉落,她说:“程成丞,以后你的每一次生日都会收到一束玫瑰。” “从你的十九岁开始,我坚持坚持,看看能不能爱你到一百岁。” 他双手虔诚地接过玫瑰,无比郑重地亲吻她的手背,认真凝视面前笑颜美丽的盛意凡,犹如他是她坚定不移的信徒。 “好,从我的十九岁开始,程成丞会爱盛意凡到一百岁。如果到了一百零一岁,我会假装不爱她,然后再把她哄回来。” 分明是个生日聚会,搞得像结婚现场一样。京荆泪眼婆娑,傅经川给她递纸,周围的人刚开始还起哄,后面跟京荆差不多。 “傅经川,我跟看自己女儿出嫁似的。”京荆笑笑,眼泪止不住地掉落。盛意凡对于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宝物,是十八年孤独生活中的一味良药,是最为重要的好朋友。 他把她搂进怀里,摸摸她的肩膀,说玩笑话逗乐她,“嗯,我也跟看自己儿子出息了似的。” 京荆以为他不再吃醋,她已经向傅经川解释了一遍。傅经川面无表情地点头,她一看就知道傅经川没听进去。 听不进去拉倒,自己生闷气去吧。 程成丞作为东道主开嗓唱了首嗨歌,全场激情引爆,大家一直玩乐到将近半夜十二点。京荆本来的玻璃杯里是可乐,被盛意凡叨叨着换成啤酒。她喝酒上脸,酒量自己也摸不准,喝了个半醉,意识清醒眼前发晕。 “我先和京荆回家了。”傅经川没有喝酒,双目清明,揽住京荆的肩膀朝他们打个招呼。 程成丞没喝多少,在他怀里喝得醉生梦死的盛意凡抬手拜拜,傅经川盯着程成丞的眼睛,说了句生日快乐。 回到家十二点半,京荆抱着他不撒手,在身上乱摸乱蹭。傅经川快硬得受不了,连忙把她抱到沙发上喂她喝柠檬水,等她合上眼睛抱她回床上换好睡裙,自己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客厅忽然传出一声“啊”的尖叫,傅经川水都没擦披上浴巾跑出来,京荆猫着身子蹲在桌子边,抽屉拉到一半,手里攥了长长的一条细绳。 “哇,狗狗,你喜欢玩绳子啊。”她还捎带醉意,说出的话暗示意味十足,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傅经川吐一口气,走到她面前蹲下和她对话,想把绳子从她手里抽出来,结果她紧紧拉着,“宝宝,你喝醉了,喝水睡觉了好不好。” 京荆直视他的眼睛,试图证明自己没醉,圆眼里的迷蒙中暗藏玩味,“我才没醉,你不会是不敢吧。坐到椅子上去,主人要绑住你。” 狗狗时刻听从主人的命令,无论她是清醒或朦胧。 不让她玩玩她不会罢休,傅经川把餐桌旁的椅子搬到沙发旁边,浴巾系到下半身,坐到椅子上任由京荆处置。 绳子很软,是他用来以后和京荆外出露营绑东西用的,上半身的皮肤和绳子互相摩擦,京荆在椅子后面松松地捆住剩下的绳子,她压根不会捆绑,傅经川不费力气就能起身。 她的手抚摸他无比清晰的下颌线,傅经川的头发还在滴水,手指沿着他的下巴到他的锁骨,他的胸口,抹去上面的水珠,捏捏他的胸肌,摆弄停在他乳头前的绳子,傅经川低喘,手臂上的青筋突出,侧头不去看京荆笑着的脸。 他快忍不住要站起来扑倒京荆,可京荆还没玩完。她的脚踩上浴巾盖住的高昂的性器,坏兮兮地下压,“狗狗,怎么才开始就硬了呀。” “好硬啊,是不是好想干我啊,”她笑眯眯地捏住傅经川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傅经川动情的桃花眼和急促的喘息声让她得到莫大的胜利感。她的脚持续地踩他的性器,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污言秽语,“但是狗狗被绑着哎。” 她自作聪明地勾引他,舔一下他的耳垂,往他耳朵边吹气,“可是主人好湿了,狗狗。” 一阵天旋地转,京荆被压在沙发床上无法动弹,傅经川钳制她的手腕放到头顶,睡裙掀到腰间,他的手指掐住京荆大腿根的肉,力度不大,痒得京荆用腿蹬他。 傅经川把椅子上散乱的绳子拿过来绑住京荆的手腕,不紧,对她来说却不是轻而易举能够解开,尤其她还在醉酒状态。 他褪下京荆的内裤,两指拨弄她的阴蒂,京荆细声低吟,等到水足够多了手指探入洞口,他的手指在发紧的甬道里作乱,搅动她混乱发热的欲念,傅经川伸出手来,上面沾满了水。 戴上套的性器抵上她的穴口戳刺,京荆难忍地嘤咛,双手摩擦想要立刻挣脱绳结的束缚,他吻她的唇,诱惑她,“主人,要不要狗狗进来。” “要,要进来……”京荆的声音充满情欲。 傅经川浅笑,学她的动作舔她的耳垂,在她耳朵边吹气,“求我,主人。” 京荆明知是报复,在他一个用力顶到穴口的时候,克制不住地说出口,“求你,求狗狗,求狗狗干我。” 一记深入,京荆抬起腰高潮。傅经川边和她接吻边顶她的软肉,伸进睡裙里拉下胸罩掐她的乳肉,她的舌头被他勾起挑逗。 抱她回到床上,换成后入的体位。顶到京荆的敏感点,她仰头呻吟,阴茎跟要嵌入她的穴里一般,“太深了傅经川……好深。” 他狠狠拍了一掌京荆的臀瓣,又疼又麻,小穴收缩流出更多水,傅经川把阴茎拔出来,揉她的屁股引她发痒,问她,“喜欢狗狗干你吗。” 她控制不住地扭动屁股,痒得想把他的手挪开,甬道里存留的快感蚕食她的理智,京荆使劲憋回眼里的泪,哭腔却出卖了她,“喜欢,喜欢狗狗干我……” 性器猛然刺到她的最深处,京荆彻底留不住眼泪。他听见她的哭声,动作放慢地磨弄她,咬她的耳朵,“主人,不许找别的狗。” “你最喜欢我,对不对。” 又是一次重重的刺入,京荆淹没在情欲的浪潮之中,胡乱回答他的问题,直到结束,傅经川始终没有听到她最真切的答案。 绳索可以捆绑她的手腕,如何可以捆绑她的心呢。 他轻轻抹去京荆脸上的泪痕,她已经睡着了。傅经川搂她的力度变大,心里毫无安全感地认定她爱他,却无法隐忍地小声问她,“京荆,你到底爱不爱我。” 回复他的只有一阵沉默。 第二十八章发红的皮肤 京荆下课去饮水机接水,脑袋里想着接完水去找傅经川,肩膀忽地被人一拍,杯口歪斜,热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 “嗨,京荆。”江致唯和她打招呼,京荆点头,把杯子放到池子边,赶紧用凉水猛冲手上发红的地方。 发热,发烫,发疼。 江致唯好似没有看见她在冲洗手背,语调上扬,十足地像一个万圣节恶童,“京荆,大课间休息的时候,在三楼连廊尽头空教室见。” “你的手,小心点。” 他朝京荆摆手,自顾自地离开她的视线。 她对他的背影翻个白眼,上次他挑衅傅经川的账还没算呢,这次主动来招惹她绝对没好事。 江致唯好玩是出了名的,他父母把他转到a市上学,就是为了远离那群毛都没长齐的狐朋狗友。他原本十分听话,京荆那时候扒了他的裤子,他只会哇哇大哭,京荆又给他穿上,他向京荆傻乐,丝毫不同现在这般幸灾乐祸。 人是会变的,江致唯会变,她也不例外。 手上突突地疼,没有起皮起泡,京荆没有再管,回到教室准备上课。 下了课间操,京荆告诉傅经川要去上厕所,让他先找程成丞他们。傅经川没有怀疑,她把手揣进兜里,他看不见。 “哟,真来啦?”江致唯倚在窗台边,风吹动他的头发,竖起几根呆毛,脸上挂着好看的笑容,如沐春风,“不怕那位吃醋啊?” 京荆的脸由于刚才的跑操有些红晕,懒得跟他勾心周旋,直入正题,和他保持一定距离,“说吧,什么事。” 江致唯像是看好玩有趣的东西看着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皱皱巴巴的照片,褶皱程度显然不是只折了几次的程。向前走几步,放在她眼前招摇,露出利齿,“眼熟吗,是不是很漂亮。” 瞳孔骤然放大,照片上她和傅经川走在路上打闹,她被傅经川抱在怀里,她喝醉了被傅经川背着走出ktv大门,她与傅经川回他的家。 “我雇人拍的,是不是拍摄技术不错?”他不在乎这几张照片,侧身塞到她的校服口袋中,贴心地往里压了压。 京荆冷眼看他,她并非不了解上流社会之间的手段。跟踪,偷拍,监视,这还是最基本的。她进入上位圈也要凭自己的本事,对靠家庭靠手段不屑一顾。 “江致唯,你要怎么玩。”她没有想象中的脆弱不堪,更没有想象中的求人态度。相反,她面色如常,问他要怎么玩。 有意思,好有意思。 “京荆,我回到s市是来接受心理治疗的,”他修长的手指勾住京荆耳边的一缕发丝,向上拉扯,皮肉的疼痛令京荆不由得抬头和他拉近距离对视,“我比较变态,我喜欢让你疼。” “傅经川是不是对你很好?”他锐利的目光注视京荆的圆眼,往下扫至她的嘴唇,步步紧逼她往后退,退得大腿碰到桌子,“他忍心让你疼吗?” 他的大手扯下她几根发丝,盘绕在指间,京荆疼得皱眉。江致唯掐上她的腰往上一抬,她坐上桌子,京荆大力攥住他的手腕扯开,他抬手,笑眯眯地说:“腿蹭着桌子边,不难受么。” “你不碰我,我就不难受。”她伶牙俐齿地反击,江致唯的身体紧贴她的腿,卡得她没法动弹,已经超过安全距离。 江致唯内双的眼睛一眨,嗤笑一声,手指还在摩挲她的发丝,“京荆,我有很多照片,你不希望我把这些照片曝光吧?” “我没那么神通广大,拍不到你进他家里做了什么,”他坦荡地说出来,似乎跟踪偷拍他们不是一件坏事,“我只需要你和傅经川分手。” “让我追追你。” 京荆攥拳,怪不得傅经川会和他打架,他的嘴是真贱。 “江大少,我没空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她回答,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抚摸他的喉结,“就算我不和傅经川分手,你现在也在追我吧。” “你可以曝光那些照片,对我没有影响,我一无所有。” “你调查过傅经川,应该知道他和我一样,一无所有。” 江致唯喉头滚动,大手握住她捏按喉结的手。属实是想不到,她反将一军。他了解两人的家庭背景,清楚把照片曝光对他们两个来说不过挑走一根刺。 可是周围的议论,家人的为耻,他们不会难过么。 他想看到京荆求他的场面。 “你就那么不在乎傅经川?”他问她,京荆的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她勾唇笑,有人急喽。 “他啊,”京荆慢悠悠地开口,“你试试去威胁他,他也会不在乎我。” 疼,京荆把手放在凉水下冲洗。刚刚江致唯握她的力气很大,烫红的地方细细密密地刺痛。 江致唯要玩,她就陪他玩玩。京荆方才在赌,她在赌他说出那些话后的态度。江致唯的心理问题她无法参透,他外露的情绪表现实在反常。 比如把跟踪偷拍当做理所当然,毫不在乎。 比如把京荆当成玩物,现在是新鲜感,腻掉了马上扔掉。 比如把她和傅经川当作股掌之间可以随意碾碎的蚂蚁。 游戏人间的思维。 京荆甩掉手上的水珠,回到教室掏出卫生纸使劲擦手,脏得很。 手上发红的皮肤,中午放学由傅经川为她抹药。 江致唯躺在床上睡觉,脑海里全是京荆摸她喉结时故作乖张的单纯模样。 好喜欢。 好烦人。 喉结上发红的皮肤,他一次又一次地触摸。 直到破皮,流血,结痂。 循环往复。 “接水不小心烫到的。”京荆边吃东西边向他解释,傅经川抿唇,她一看他这样就知道又要唠叨一顿。 他面前的东西没吃多少,心思全在她手上了。京荆寻思糊弄过去,勺子挖起一大坨米饭,“川川,不吃就凉啦。” 傅经川张嘴,“以后小心一点,饮水机热水温度很高。” 京荆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您说的对。” “找打?”傅经川夹一筷子肉丝放到她碗里,问句和动作非常不符,“多吃点,你瘦了。” 京荆低头看自己才装满奶茶的肚子,撅嘴朝他说:“我哪瘦,都吃胖了。” “不胖,多吃点才行。” 江致唯手机的来电铃声响了,他过了好一会儿,看都不看点击接听,懒洋洋地说:“喂。” “致唯?今天去看心理医生了吗?”江立宽询问他,语气和蔼,听上去是一位优秀的好父亲。 关心吗。 江致唯无所谓地咧开唇轻声笑,他今天竟然会思考江立宽是不是关心他,“我去没去看医生,您不是最清楚吗,江总。” 江立宽刚要开口,他跟想到什么一样,又笑了一声,低垂的眼里不知充盈了多少情绪,手不自觉碰上喉结,“啊,去看医生了。” “她很有趣。” 第二十九章是我心甘情愿 周测前的一晚,京荆打开软件看自己的生理周期,距离自己的例假还有十五天,正好在三模前夕。 她叹气,即使自己不疼也不希望它来,实在麻烦。三模的题相较于一二模简单一些,她想要做得完美。 江致唯上次和她说完那些话后没有多少动静,倒是手机上传来一次好友申请,她不理睬,他没继续。 “宝宝,给你买的苹果吃了吗?”傅经川发来一条语音,s市的水果偏贵,京荆不舍得买水果,上次提了一嘴他就立刻买来了。 京荆洗完红彤彤的大苹果,向他拍个照片发过去,回他的语音,“刚洗完,要吃啦,下次不许买那么多,我吃不完放冰箱里浪费了。” 傅经川勾唇,夜宵简简单单吃个素面,他打字,“慢慢吃就行,想吃别的再买,我先吃面。” 生活费自从傅繁国过世后不再打来,遗产的百分之十包括他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以及银行卡里的三十万。傅繁国把大部分不动产转移到张怡婉的名下,百分之十说起来好听,变现压根没多少钱。再加上张怡婉从中作梗,傅经川能争取到三十万实属不易。 他在国内外的上亿资产,张怡婉统统归入囊下,现任总裁是她的儿子傅繁城。 三十万,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他要倾覆傅家的产业,成立一个新的傅氏集团。 他要和京荆有一个真正的家。 简单的两句话,他需要倾尽自己的力量。尽管透支自己,他也要让张怡婉,让傅繁城,让傅繁国,让所有傅家人看看,他不是没有骨气的胆小鬼,他不是令傅家人人唾弃的笑柄,他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哭泣的小男孩。 他要让京荆知道,他的爱不仅仅是青春年少时的玩笑,而是余生为此努力的无比决心。 他要让京荆知道,他的爱拿得出手。 吃完素面,傅经川打字,“宝宝,三模左右你生理期要到了,别忘了喝我给你买的红糖,生姜的,可能不太好喝,但对你身体好。” “还有那时候少喝冰的,如果疼了别硬撑。” 京荆笑得跟吃了蜜糖一样,笑声十分放肆,被人狠狠爱着的时候是真爽啊。她打字,“嗯嗯知道了,谨记傅老师的教诲。” “京荆同学,腰不酸了?”他回复她的敷衍,尾音中毫无掩饰地调笑,平时冷冰冰的脸,嘴里说出来的话色得没边儿。 太!色!了! 她几乎能臆想出傅经川发出这句语音的样子,面无表情的脸开始挑眉,眼尾上勾,薄唇张合,耳朵微粉,说出荤话来眼睛不带眨一下的。 傅!经!川!好!骚! 她脸红地趴到床上,圆脸陷进枕头里,双手双脚不停扑腾,妈的,太想上他了。 自己长出幻肢就好了! 她在睡前还在幻想,睡梦中居然梦到她在床上把傅经川折磨得欲仙欲死,桃花眼红红的朝她求饶,京荆还故意握住他的性器不让他射。 靠了。 早上不踏实地睡醒,自己下面很湿,做春梦做得她周测都没心思写题。 得了,难怪说早恋使成绩退步。 “京荆,你的脸好红,生病了吗?”坐在自己前面的同学上完厕所回来以后问她,京荆赶紧摇头。 她做春梦折磨他的代价就是这次月经十分疼痛,比之前的肚子酸胀难受多了。她拿刚接热水的水杯捂肚子,整个人瘫在桌子上烦得要命。 接水又遇见江致唯,他看京荆神烦且捂肚子的模样一下就看出来她来了例假,竟然没有和她说一个字。 不过看他走的时候神情带笑,京荆猜测他要干坏事。管他的,京荆烦的要命了才不管别人。 “盛盛,你能去一班跟傅经川说我肚子疼,中午不出去吃饭了,和他在学校食堂吃就行吗。”她拉住在旁边给她拍背的盛意凡的手摇来摇去,盛意凡表示没问题,抬脚走出教室。 傅经川听到盛意凡向他说明京荆的情况,看表还剩五分钟上课,他下楼去小卖部买东西。 下了课到中午吃饭时间,盛意凡让程成丞在门口等着,她帮京荆接完水之后才走。傅经川过了一会儿才来,稍微喘着气坐到她对面,额头一层薄汗,胸腔缓缓起伏。 他把食堂里土豆丝盖饭买回来了,京荆喜欢吃土豆丝盖饭,正好食堂的土豆丝盖饭比较好吃,排队的人能排到食堂门口,他还去买了一份肉菜。 春末有些热,傅经川拆开一次性筷子,打开塑料盒,放到她的桌子上,搬椅子到她身边,帮她揉肚子。 “吃吧,我从超市买了一包卫生巾,怕你留在教室的不够。还有暖宝宝,老板还问我春末了买什么暖宝宝。”他的大手暖和得很,这一层的教室和走廊除了他们两个都去吃饭了。 “你跑回来的?”京荆抹去他额角的汗,其实在她看见他胸口起伏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她就有答案了,“你怎么不买你的饭?只看着我吃啊。” 傅经川笑起来,挠挠耳朵,一副被拆穿后心虚的表情,“嗯,我跑到食堂买完饭再跑回来的,幸好我跑得快,不然排不上队。本来还在门口旁边站了一会缓气不让你看出来的。” “心急没想着给自己买,没事儿,你剩下的我吃,”他揉她肚子的动作不停,眼睛很亮,“剩不下我就随便买点东西垫垫,饿不着我。” 好傻啊。 京荆张嘴本要骂他好笨,却发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可能是由于生理期情绪容易敏感,一颗泪珠先掉了下来,她原本不想哭。 觉得自己矫情,眼泪忍不回去。 他的眼睛亮晶晶,真的像只狗狗,只顾主人不想自己的大型犬类,为了主人开心浑身脏兮兮还蹲到面前憨憨吐舌头的傻狗狗。 “怎么哭了,肚子是不是很疼,”傅经川无奈地笑,轻轻擦掉她滑下来的泪珠,他认为自己做的事还没有感动到让京荆流泪的地步,把原因归咎到她生理期难受,顺顺她的背,“腰疼吗?要不要揉一揉?” 京荆摇头,舒一口气,终于把那声“你是不是笨蛋”骂出口,“怎么会有人只顾着别人不顾自己的?傅经川,你这样会吃亏的。” 傅经川依旧在笑,把饭盒上的筷子递给她,“再不吃饭就凉了。” 她握住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又一颗泪珠滑落。他轻声叹气,和她的泪眼对视,摸摸她的脑袋,“不吃亏,京荆,不要哭。” “我为你做的所有事情,是我心甘情愿,我不认为我吃亏,更不认为你是别人。京荆,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像是一场美丽而又易碎的梦。” “我真希望,这场梦可以久一点。” 他的声音坚定,坚定里包含一个少年至深的热忱,无上的真诚,“久到,能够让我沉沦一生。” 第三十章止疼药 三模期间京荆的肚子还是很疼,这一场考物理,她坐到位置上尽力不去想身体上的疼痛,专心致志做题。 京荆做完题目检查一遍,题目偏简单一点,她做得很快。检查完还剩十多分钟,她思来想去,要不要买止疼药,毕竟她这才第二天,肚子跟有钻头钻进去医院得疼。 中午要不然去医务室一趟,京荆捂着肚子发呆,望向窗外阳光明媚,绿叶片片随风摇摆,连廊上偶尔有老师走过,光线照射教学楼墙上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博远楼”。 高考完后,她就再也看不见这般景色了。 “京荆,谢老师找你。”考完物理和她同考场考试的同学叫她去办公室,京荆不解,她最近状态挺稳,谢老头不可能叫她心理开导。 敲敲办公室的门,下拉门把手,映入眼帘的是京焕和谢老师正在交谈,京焕的手上是国外大学名单。 “谢老师,您叫我有什么事吗?”京荆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京焕傲慢深沉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她,犹如在看一个罪犯。 谢老头见教室里其他老师都去考务室交卷取卷,慢慢起身,重重拍了拍京焕的肩膀,“京老师,你跟京荆说吧,我去取试卷了,你坐我位置上就行。” 即使京焕已经辞职,谢老头还是称呼他为“京老师”,但京荆听到这个称呼倍感难熬。 京焕点头,坐下之后把名单放到桌子上,他维持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态,动作矜贵地反映出他是个教养得体的贵族,“京荆,你在高二暑假报的雅思班,我听老师说你的雅思分数不错。” “高二能在雅思考试得到合格的成绩,你的语言天赋不可估量。我和家里商量过了,你必须出国留学。” 商量,必须。 “三模考试我和学校走完流程了,你不用参加,这几天把你房子的东西全部收拾,搬到我家,高考我送你考试。” 完美无缺,不容置疑。 京荆的手指深陷进掌肉里,引出一道道痕迹。她的下唇咬到出血,再次被掌控的感受笼罩她的身心,如同一座钢铁牢笼死死套住她的思想,小升初和中考也是如此。 初中是他们挑选的学校,压根没有人询问自己的意见,所填报的学校和她心愿中的背道而驰。 高中是他们钦点的学校,京荆没有选择的余地。和小升初的时候一样,所填报的学校和她理想中的南辕北辙。 张启荣的刻板思想在“京荆赶紧嫁人”上多添了几个字,“京荆获得高学历后赶紧嫁人”。 毕竟高层次的男人更有权,更有势,更有钱。 攀龙附凤也需要资本。 “哥,之所以让我暑假去学雅思,原来,原来你们早就打算好了么,”京荆干涩的声音传入京焕的耳朵。她不是搞不清楚状况,这么多年,他们能给予她的生活费支撑已经算是仁慈。可左右她的人生轨迹,她实在不愿,“高考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你们不能逼我。” “我不是几年前任你们摆布的小孩,我有权利拥有自己的理想。” 京焕的狐狸眼无情漠然地瞧她,手指关节轻敲桌面,发出一声冷笑,字字讥讽,“理想?京荆,你拿什么跟我谈理想?” “还是说,你是舍不得那个傅家弃子。” 京荆皱眉,对于京焕知道两人恋爱并不惊讶,他暗地调查她不是一次两次,所以对于江致唯的威胁她不在意,但想不到京焕会让她出国。她随即迅速反驳他,“他不是弃子。” 京焕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反驳这一点,嘴唇勾出讽刺的笑来,笑意不达眼中,“你倒是对他上心。” “京荆,我不是询问你的意见,是在通知你。学校我为你物色好了,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他一顿,分明坐在位置上的是他,强烈的压迫感还是充斥京荆的心脏,十分强硬,“我能让那只不知好歹的狗彻底爬不起来。” “他肯定计划要扳倒张怡婉吧,傅繁城和我拥有合作关系,”京焕盯着她,“听我的话,我便不插手。” 他点到为止,起身,低头看她,语气放软,捏住她的肩膀,“京荆,哥是为你好。离开他对你没有坏处。” “听话。” 中午放学,京荆如常和傅经川一起在教室吃饭,腹痛在此时不值一提。她的脑子很乱,饭也吃不下去。 傅经川看她不吃饭,以为是肚子太疼,赶紧把冷了的杯子里的水换成热水,和她说去趟厕所。 回来手上一盒止疼药。 “不能不吃饭,”他拆开药盒,一板止疼药放到桌子上,“乖乖吃饭,吃完吃止疼药。” “等高考之后带你去看看中医,我认识的一位中医很厉害,喝几副中药调理调理试试。” 高考之后啊。 京荆麻木不仁地往嘴里扒饭,心里堵得很,想哭又哭不出来。 吃完饭过一会,傅经川把止疼药递给她,一颗药片下肚,丝丝苦涩在嘴里蔓延,京荆堵着的难过不知怎的全部迸发出来,她的眼泪划过脸颊,紧紧抱住傅经川,说自己好疼。 傅经川同时紧紧回抱住京荆,轻柔地抚摸她的背,低声安慰她。 “傅经川,怎么会这么疼,”京荆哭得停不下来,竭力感受他怀抱的温度,“我从来没有这么疼。” 傅经川,我没法抵抗,我很疼,我好恨。 第三十一章我们分手吧(h) 剩下两天的考试京荆都没有参与,她告诉傅经川家里有些事情要办,傅经川把暖宝宝塞进她的斜挎包里,让她注意一点身体。 “京小姐,京总吩咐我们帮您搬行李。”三模的最后一天,京焕的助手李景驰敲门,他和他手下的一群人早在单元楼门口等候多时,京荆发现里面还有女性工作人员。 京焕什么时候对她细致到这种地步了。 京荆打开家门,家里的东西不是很多,除了家具之类固定的物品不用搬走,她自身的东西也没多少,很快房子搬空。 “京小姐,京总让您检查一遍之后坐车回家就行,剩下的我们来办。”李景驰帮京荆打开后座的车门,她卧室的东西都是由她亲自收拾,和傅经川的合照装进斜挎包里。 他们洗出来的合照不多,京荆挑剔,不是这一张她不好看就是那一张傅经川不完美。 事到如今,她后悔没有多洗几张照片。 手机在李景驰见到她的时候就被换掉了,京荆提前将手机里有关她生活的一切清除,包括傅经川,包括盛意凡,包括程成丞,包括她高中的一切。 京荆删除他们的照片时,回忆像是胶片电影一幕幕浮现。四个人的合照是他们四人一起出去约饭,让服务员帮忙拍的照片。 盛意凡的嘴里鼓鼓囊囊,腮帮子肿得跟仓鼠的脸颊似的,勺子里满满的蛋炒饭,两眼瞪圆望向镜头。程成丞坐在她旁边揽住她的肩膀比耶咧嘴笑,跟她比起来,显然程成丞是为她夹菜的一方。 而傅经川,像程成丞一样揽住她的肩膀,贴着她的脸抿唇微笑。与他比板寸稍长的硬朗短发相比,他的笑容柔和许多。 删除他们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实际上京荆早已烂熟于心。 数字本身没有意义,而是看谁赋予了它们什么意义。 京荆切实体会到这个说法的含义。 最后她偷偷去到店里把有关数据销毁,保证京焕不能复原。 住到京焕的家里,晚自习下课她不和傅经川一起走,因为京焕开车过来接她。傅经川走在她身后,注视她坐上他的车,回家的方向改变了。 在学校里京荆的反应和原来一样,可傅经川始终觉得哪里改变了,而这种改变令他十分不舒服,仿佛京荆离他越来越远。 直到高考结束,京荆在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朝傅经川开心地说:“川川,以后终于不用天天早起啦!” 她在傅经川家里待了三天,每天傅经川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寸步不离的模式让傅经川虽然开心她黏着他,但事出反常。 “京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傅经川边开火边问站在他旁边削土豆的京荆,她正在走神,听到他问她不小心刮到手指。 缝隙中渗出丝丝血液,她用力去按,痛感通过手指传上她的大脑。 傅经川找到创可贴,给她贴上。没有发现京荆方才的动作,“千万不要碰水,京荆,你……” “怎么走神了”五个字没来得及蹦出来,京荆踮脚环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好闻的玫瑰沐浴露味包围他们,傅经川揽住她的大腿抱到腰上,一只手扭动按钮关火。她的小舌探入他的口腔与他的舌头纠缠,学他之前的样子勾起他的舌头,傅经川一声低喘,把她往上颠了颠,揉摸她的屁股。 “京荆,还没吃饭。”他的额头抵住她的,大手停住动作,低声喘息,试图让双方冷静下来。 京荆侧头舔弄他的耳朵,咬一口他的耳垂,解开自己胸前衬衫的扣子,小手握住他的大手往自己的乳肉上放下贴住,“傅经川,你饿不饿。” “吃不吃我。” 她的气声勾得傅经川脖颈发红,他终于不再维持自己的绅士风度,狠狠吻住她的嘴唇。大手探入胸罩包裹的胸脯用力揉捏,碰到她发硬挺立的乳尖,京荆激得圈住他劲腰的双腿更紧。 傅经川要抱她回卧室,京荆搂住他,嘴上亮晶晶的湿润,“就在,就在这里。” 他低笑,把她抱上橱柜台,京荆长到胸前的头发被傅经川绕到后背,京荆仰头接受他亲吻她的脖颈,口中发出低低的细吟。 “狗狗,摸摸,摸摸这里。”她主动拉住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点点往下探索,放到两腿之间隐秘泛水的地方。 她的短裙不知什么时候褪到小腿中间,内裤上已经显露出深深的印子。傅经川的手隔着内裤摩挲她的小穴,扣弄她敏感的阴蒂。 京荆硬得跟小石子一般的乳头被他湿热的嘴唇包裹,她的手按上他的头,上面和下面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呜咽。 男人的手指伴随柔软的内裤布料摩擦她的阴蒂,刚刚开始的前戏的刺激感突突地锤击她的大脑,他轻轻地围绕阴蒂打转,后而缓缓加重力道,京荆感受一次次电流一般的快感随着五脏六腑游走。 乳头也被他啧啧吸弄,另一只乳儿同时被大手握在手中,手指不停地搔刮,再玩下去她感觉自己的乳房涨得跟要喷出来什么似的,下面还在汩汩流水。 “狗狗……啊!”她没说完,傅经川的牙齿咬住京荆的乳头,要被扯下来似的。下面原本打转的手指忽然用力掐住她的阴蒂,积累的酸感一下达到顶峰。京荆一声呻吟,脑子发蒙,大波急流冲出来打湿内裤, 隔着内裤被傅经川的手指玩高潮了。 高潮的感觉还没过,内裤被褪了下来,他硬得涨大一圈的性器顶上她的小穴,破开软肉直捣花心。京荆颤抖得咬住他的肩头,又是一次高潮。 “宝宝,这次好主动,”他一下一下地浅顶她的花心,温热的甬道紧紧吸住他的粗长阴茎,感受伞状物撞弄她的最深处,“狗狗好喜欢。” 京荆甚至能清楚感知到他性器上突出的青筋,他的手故意下压她的小肚子下面,猛撞几下她的花心,她的深处泛酸得更快。 “要不要狗狗快一点,主人。”他深深地把性器刺入京荆体内,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合,京荆圈住他的脖颈想离他更近一点,胸脯的软肉压上他的胸膛白花花地发扁。 傅经川领会她的意思,把她抱起来边慢走边操弄,故意不给予她渴望的快感。 京荆扭动屁股,双腿夹住他的腰令自己进得更深一点,她的舌头色情地轻舔傅经川的唇角,“狗狗,快一点,主人想要。” 傅经川得到命令,把她压在墙上狠狠冲撞,穴口由于来回的抽插开始发红,穴道流出的水滴到地板上。 她的花心被重重碾弄,他的深吻堵住京荆的呻吟,她的深处酸到发麻,无数的快感弥漫她的脊椎四肢。 紧接着他把阴茎抽到只剩龟头在里面,京荆没来得及喘息,傅经川一下把全部顶进她的穴肉,她的快感在他顶入最深处达到顶峰,一声声破碎的呻吟,觉得自己的子宫口被他破开,一股急流冲刷她的甬道。 “主人舒不舒服?”他坏心地在京荆刚刚呻吟完了之后发问,大手捏住她的屁股,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意识到身后抵着墙壁,退无可退,“主人叫得真好听。” 夸完一句之后他的性器非但没有发软,甚至又粗涨一圈,撑得她的穴口边的穴肉发白。 京荆没有力气跟他扯皮,下面被捣得酸麻不堪,她亲一口傅经川的嘴唇,趴在他的肩膀上,一滴汗滴落,她有气无力地对他说:“傅经川,我很喜欢。” “很喜欢,和你做爱。” 傅经川抱住她,往上颠了颠,性器随他的动作深深浅浅地进出她的小穴,反问她,“仅仅是喜欢和我做爱?” 她浅浅地笑出声,脸蛋上两坨红晕,闭着眼睛依旧趴在他的肩膀,“有人夸你性爱方面很强,你不高兴?” 他皱眉,恶狠狠地顶一下她的花心,京荆的身体对他做出相对的反应,穴口忍不住瑟缩,甬道更加紧致地缠住他的性器,“主人,狗狗太惯着你了。” 青筋明显的手护住她的脑袋,为她整理额前凌乱的湿发,又开始新一轮的冲撞。 京荆大白天辗转醒来,昨晚靡乱放荡的场面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他们在厨房,客厅,甚至连阳台都做了一遍,最后在浴室她实在没有力气跟个玩偶一样任他摆弄,只是她至始至终不愿意离开他一丝一毫,在他怀里索取炙热的温度。 至于搞到几点她没印象,反正收尾的人都是傅经川。 她长舒一口气,是时候说出来了。 傅经川做完饭,转身看见她已经穿好衣服走到他身边,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怎么不多睡会?身体酸不酸?” 京荆起床都废了半天的劲,身上酸的实在是有口难言。 她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手腕,轻描淡写地开口,“傅经川,我们分手吧。” 只感受他的手一僵,笑容停留在脸上,桃花眼里的光亮仅仅动摇了一瞬。 他跟没有听到京荆的话一般,照常为她拉开椅子,可轻微发颤的双手无法遮掩他的慌张,“快吃饭吧,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傅经川,我说,我们分手吧,”京荆强压下她生理上由于过度难过导致的呕吐反应,语气疏离客套,强硬地注视他盈泪发红的眼睛,“你的爱我玩腻了,本来我就打算高考之后跟你分手。”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再见。” 几年来,她一直忘不掉转身前傅经川眼尾发红,想要拽住她又收回的手,犹豫着开口问的那一句,“京荆,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一点点。” 京荆转过身没有回头,她咽下即将冲出的哭腔,简短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在高考完的暑假里平常的一天,她踏出房门,再也没有回来。 第三十二章你不能不要 傅经川愣愣地盯着收回的手,再看向被京荆关上的大门,他来不及擦掉眼角流下的眼泪,跑下楼前还让椅子腿绊了一跤。 当他心急如焚地跑到楼下,李景驰正在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傅经川站在单元楼门口,原本想要叫住她的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林肯轿车迫使傅经川紧闭挽留京荆的心,双脚跟生了根一样生生地停在原地无法迈步。 轿车疾驰而去,京荆再也憋不住积压在心中的满潮难过,咬住嘴唇低声呜咽,即将滑落的泪水被她快速地抹去,越抹越多。她方才强忍转身拥抱他的冲动,生理性的呕吐她无法招架,却吐不出任何东西,只能流着眼泪干呕。 “京小姐,您……”李景驰从车内后视镜观察京荆的痛苦不适,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连忙转移视线,嘴上安慰的话不减,“您看开一点,等您见过更为广阔的世界,会发现现在遇见的人或许不值一提。” 京荆沉默,倒在座椅背上无神地凝视车顶。她在心里无声地反驳,见过更为广阔的世界,才更能意识到现在遇见的人的可贵。 傅经川目视轿车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他不说话,耳朵像故障了般什么也听不到,站了很久,他的双腿终于迈开,脑海空白意识麻木地上楼。 拉开桌柜,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火焰点燃烟头,他靠着墙,过肺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层迭缭绕的烟雾,双眼还未聚焦地看烟头模糊的火星子。 火星子渐渐清晰,他又吸了一口,烟灰随他的动作毫无目的地掉到地板上。 京荆拥有更好的生活,他凭什么拉她下水。 也是,她那么好,跟一条人人唾弃的狗在一起,着实委屈。 反正自己习惯了被抛弃。 傅经川吸烟吸得剩下半根,停下来,想到京荆跟他说要少抽烟。赶紧把烟捻灭,随即回神,她不会回来了。 他觉得好笑,具体哪里好笑他不清楚,笑出声音来,一滴泪随着他的笑划落,烟已经丢进了垃圾桶。 京焕听到李景驰在电话中对他报告京荆的情况,手指关节轻叩桌面,他查看文件,吩咐李景驰,“订两张后天飞往r国的机票,她的培训机构我已经订好了,跟她说一声。” 挂断电话,京焕在文件上签署自己的名字,纤长的手指揉揉太阳穴。 京荆和傅经川三天的相处机会是京荆答应飞往国外的条件,他没有去接京荆是因为他认为不至于亲自出面,他看不起傅经川,更瞧不上。他们的地位向来不对等,等他达到一定资格,京焕才会把他当成对手。 两人坐上飞机,李景驰订的头等舱,而且这类飞机上有无线网络,方便京焕处理工作。 京荆唯一联络的朋友是盛意凡,但她没有告诉盛意凡自己去了哪里,只是跟她说自己要去外地。盛意凡了解她家的处境,跟她说了傅经川在他走后浑浑噩噩,程成丞昨天劝了他一天,两人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盛意凡实在不忍心,告知了傅经川她的电话号码。 刚上飞机,一条陌生短信发送过来,电话号码她再为眼熟不过。 【你在我家的东西没有搬走。】 京荆手指颤抖地点击键盘,输入的光标向前运动。 【还有什么?】 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拖鞋,睡衣,水杯,还有很多。对了,我喝了好多酒,还抽了一根烟。】 京荆明白对面是在没话找话,这些东西对于分手的人们来说可有可无,只需要一方丢掉即可。至于喝酒抽烟,分手之后她更加没有身份管着他。 她狠下心输入一段话,心脏慌慌地似乎是在制止她不要发送这句话。京荆的大拇指停在发送键上片刻,按了下去。 【这些没有用了,全部丢掉吧。你抽烟喝酒与我无关。】 对面在这句话发送出去后很久没有弹出消息,飞机平稳地飞行在高空中,行驶在绵绵不绝的云层上,京荆坐在靠窗的位置,她在等待,等待对方的回复。 屏幕亮光,她打开消息框。 【你不能不要。】 京荆吸一口气,瞥见京焕正要和笔记本上的外国人视频连线,她回话。 【我们分手了,你不能命令我。】 虽然平时都是京荆命令他,京荆想到这一点,微眯眼睛想笑,笑意凝固在她的脸上,认清他们分手的事实。 应该不会再回了吧,京荆于是想,继续盯着窗外厚厚的云层发呆。她意识到自己天生好像是个冷漠的人,昨天她还在伤心欲绝,今天仿佛关上了流泪的闸门。就连他发来信息,京荆也没有多难受。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黑色的屏幕又亮起光。上面的消息让京荆如石头沉入大海的心再次疼得泛起涟漪,她干脆地暗灭手机屏幕。 【你不能不要我。】 第三十三章我是拉拉 待在国外的第五年,京荆考取了翻译证,京焕时不时出国来看她,带的礼物无非是包包珠宝之类的东西。他不懂女孩的心思,也没有时间去懂,这几年公司的业务广泛扩大,听说国内新崛起的虚拟技术医疗产业十分火热,尤其是其中最具势头的一家公司,山川公司已经占据虚拟技术医疗产业的半壁江山。 这家公司和各大医院长期合作,自从前一年开头市值跟嫩芽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般的趋势疯狂上升。京焕的京体公司主要经营互联网金融,虽说主营板块不同,圈内人总是拿这两家公司进行比较,毕竟两家公司的总裁年轻有为,尤其是山川公司的总裁,听说才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能够参破国内发展板块新兴趋势,玩转虚拟产业圈子,眼睛不是一般的毒。 京荆一听山川公司这个名字,霎时间脑海中冒出个傅经川。自从五年前飞机上的消息之后,他们再无联系。她不敢和盛意凡多联系,只能偶尔和盛意凡聊聊天,听她说各自的近况。 盛意凡和程成丞共同填报了志愿e大,如愿以偿地成为同校情侣,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住。毕业之后程成丞对游戏电竞很感兴趣,成立了工作室忙着开发游戏。 盛意凡考取教师资格证,去当了数学老师。她自己的数学在上学的时候一塌糊涂,转身就要去教初中生数学。 游戏设计师和人民教师,京荆实在想不到这两个职业能搭到一起去,以后他们要是有个小孩,程成丞教着孩子打自己设计的游戏,盛意凡在一旁训斥他们玩物丧志,跟带了两个小孩一样。 不过盛意凡应该会加入他们一起玩游戏,京荆晃晃荡荡地坐在摇椅上,院子里两位阿姨由于是先拔那边的草还是这边的草喋喋不休,偏偏两个人各自在拔两边的草。 王姨和李姨是京焕雇来照顾京荆的,说好听点是专人照顾,说难听点就是监视。她们照顾京荆即将五年,第一年京荆心理差到极点,尤其为期三个月的培训机构的全封闭式管理,连手机都没收不见,枯燥无味且千篇一律的生活不断重复,她的脑子里除了口语就是听力。 其实跟高中生活比起来差不太多,不同的是班里只有五个人,他们是小班制授课,三个人是小团体,另一个本来很好相处,经过小团体影响同一阵营,五人寝的宿舍她和孤魂野鬼没区别。整个暑假她都如此度过。 这些对京荆来说其实不应该影响她那么大,只是被摆布控制的压力和迫使分开的情绪她无法纾解,只能转移到这两方面。 大学开学后她试图调整心态,发现无法扭转,此时两位阿姨来到家里,她们特别热情,京荆知道她们的热情是因为丰厚的薪酬和自己要求很低,两位阿姨跟捡了宝似的对京荆不遗余力。 京焕对两位阿姨提了要求,下课了开车去接京荆回家,晚上九点前必须回家而且必须有一位阿姨陪同。京荆想和大学的朋友出去玩玩也没机会,逐渐和朋友们疏远。只能有空和阿姨去逛逛,大学四年她玩的地方屈指可数,程度堪比禁足。 有时候她躺在床上几乎把天花板盯穿,想着要不然死了算了。她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房子里不会有让她自尽的东西存在。 “京小姐!晚上两点的飞机你别忘了!”王姨拔完草手捂着膝盖起身,和蔼的笑容面对京荆,“您这翻译员第一次去翻译,不要紧张,我相信您一定圆满完成工作!” 她的翻译证刚刚考下来京焕就打电话来让她回国去当公司的翻译人员,肥水不流外人田。京荆跟他说先自己接一点活锻炼锻炼,没有问题再去公司任职。 待在国外这几年她可算想明白了,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别跟休息日过不去,毕竟京焕的公司对员工待遇还是不错的,标准的八小时工作制加双休,还有奖金福利和各种团建,她不动心是假的。 对京体公司没意见,对京焕有意见。 两位阿姨把房子最后打扫一遍后第二天也坐飞机回国,京焕给了她们不少费用,足够她们养家糊口,权当感谢她们照顾京荆。 她找到的第一份翻译活动正好在s市大型讲座会堂举行,关于医疗器械的讲座,京荆需要为一位外国老总翻译。 飞机降落在a市机场,她需要从a市转乘到s市,查看自己买上的火车票,车次的车厢号让她不禁回想五年前的除夕,那一次她只抢到了站票,这一次买到了坐票,车厢一样。 坐到靠走廊的位置上,自己的行李箱略重,她抬不到行李架上。坐在对面的男高中生看她一副为难的模样主动拉过行李箱的拉杆,两人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一起,男孩剪的圆润的指甲摩擦她的小指。 好闻的柠檬香味窜入她的鼻子,京荆抬眼看这位热心的少年,稚嫩灵气的桃花眼不好意思地向左右瞟,阴影清晰的下颌线不自觉令她眼前闪过某人的模样,或许是京荆的眼神太过探寻,他犹豫着开口,“姐姐,我来帮你吧。” 清澈好听的嗓音犹如提神醒脑的薄荷叶打醒了京荆的脑袋,她连忙松开行李箱的拉杆,大波浪卷长发随她的动作在身后摆动,朝他感激且带些歉意地笑笑,“谢谢你,不好意思,你长得实在太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皮肤白皙的少年毫不费力地搬起行李箱放好,他挠挠后脑勺,低头害羞地笑,“姐姐不用客气,快坐下吧。” 此番过后两人没再说话,男孩拇指不停地敲手机键盘输送文字,时不时偷瞄对面的京荆,京荆重复查看手机上相关讲座的医疗词汇以及对应可能遇到的相关问题,发现男孩看他朝他笑笑,男孩赶紧转过头假装看风景。 粉红的耳朵出卖了他。 到了s市她起来拿行李,男孩再一次帮助了她。京荆向他又一次道谢,顺着人流往火车门口走。男孩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由于不知道京荆叫什么名字,他只好穿过拥挤的人流走到她的右后方,轻拍她的肩膀,“姐姐。” 京荆到达小腿中间往下的裙摆上蹭了行李箱滚轮的污渍,火车下车和上车是最麻烦的,自己的小腿上不免撞了淤青,转头看他,“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男孩顺着人流缓缓走动,京荆把行李箱侧着拉动,自己也侧身走。男孩举起手机,朝她露出梨涡,梨涡里充满第一次向女孩要微信的青涩,“姐姐,可以加个微信吗?” 京荆缓了一瞬,对他面露官方无比的笑容,“抱歉弟弟,我是拉拉。” 第三十四章嗯 提前半小时到达会场,她在后台和外国友人交谈一段时间,发现这次翻译不是很难,很有把握。外国友人说此次医疗讲座是由第一人民医院主办,会议内容包括医疗器械购买使用极其压轴的虚拟技术医疗演示及演讲。 她在来之前做了背调,可网上的信息除了讲座召开时间外实在屈指可数且乱七八糟,没有多少实质性内容,她知道的仅仅是主办方和主要内容流程。 虚拟技术医疗,京荆联想到大热的山川公司,话题转向山川公司方面。外国友人对山川公司的了解极深,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向京荆介绍这家公司的崛起传奇,她发现外国友人丝毫没有提到崛起传奇的核心人物——山川公司的总裁。 京荆又问他山川公司的总裁是谁,外国友人摇头,这家公司的总裁极其神秘,任何事宜全是他的秘书秦蔚宣布,仅仅清楚这位总裁是为二十四岁的青年才俊。据说这场讲座山川公司的总裁会亲自到场讲解虚拟技术医疗,不过之前的传闻太多,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 讲座的流程是演讲完之后大家可以自由交流,旁边的宴会厅方便各界人士互相交谈合作,翻译人员的作为就在自己需要翻译的人旁边,走完整个讲话流程,果然,连山川公司总裁的影子都没见着。 讲话流程结束,大家离开座位开始商业互夸和试探。尽管这场讲座关于医疗,但在座大多数是商界大佬,不难看出医院的大佬们开办此次讲座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合作公司。 京荆正在向一对中国夫妇翻译外国友人对他们的询问,忽然人群中不知哪里发出一声惊呼,媒体敏锐的闪光灯刹那间对准走进大门口的西装男人。 “看!那是谁!” 几乎是瞬间,京荆的圆眼瞳孔猛然一缩,生理性的紧张令她止不住得想吐,她的手指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男人褪去稚嫩的桃花眼凌厉地扫视会场,高大的身材鹤立鸡群,当他长腿迈步走进会场,压迫感瞬间笼罩整个大厅。手腕袖口低调的墨绿色钻石通过会堂顶灯的照射闪闪发出折射的光芒。左手食指上的蓝钻戒指彰显主人的贵气,蓝钻两边的指环设为吐出细舌的两条蛇,红色的蛇眼直勾勾地凝视中间的蓝色钻石,伺机捕猎。 像他这个人,野心勃勃。 淡漠的目光扫过人群,停住,又转移视线。 秦蔚前倾伸出手臂,医院的院长见是他来了赶忙大步走过去和他握手,男人颔首,院长兴致勃勃地朝大家宣布,“哎呀,可算是把你请来了。来,向大家介绍介绍,这就是山川集团的总裁,傅经川傅总!” 闪光灯咔嚓咔嚓地不断,媒体们庆幸自己来了这一场讲座,山川集团总裁的真面目终于揭开了,这可比娱乐圈花边新闻轰动得多,毕竟大家的视线全都放在傅总的脸和身材上。 二十四岁,总裁,脸帅身材好,成熟低调奢华有内涵,表情淡漠又禁欲,妥妥大众喜爱总裁top1! 傅经川和院长交谈一番,其他人一窝蜂凑上去和他打招呼,外国友人见自己没有机会冲进人群,悠哉悠哉去宴会厅吃吃喝喝,京荆跟着他一起吃吃喝喝,努力表现她的不在乎。 连她最喜欢的黑森林小蛋糕都吃不下去,噎得直喝果汁。不在乎,去他的不在乎。 京荆以为只要不见面,只要用时间,只要把他锁在心底,至少,至少重逢时不会再起波澜。 外国友人向她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既然挤不进去就等等,一会人散了自然有机会接触。京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她不想接触,一点点一丢丢都不想。 “傅总,来,向您介绍这位,威廉,着名的医疗器械研究专家。” 不明不白的,傅经川就走到宴会厅,站在她的面前。 不是院长您不介绍是会怎样啊,虽然威廉是很厉害,她做过威廉的背调。京荆无语凝结,她总算明白威廉为什么说有机会接触了。强大的职业素养支撑她继续翻译,两个圆眼无论如何连余光都不沾傅经川身边的一点点,只能盯着院长胖乎乎的脸翻译。 威廉和傅经川握手,一大串夸赞的语言脱口而出,京荆听到后面上一红,威廉刚才明明和其他人讨论专业知识,到傅经川这里变得不是一点两点。她只好在脑子里形成相对合适的话语说出来。 “傅经川先生,您好,久闻大名。我一看到您就想到大自然追逐猎物的狮子,成熟得不像二十四岁的男人。您没少健身吧?胸肌隔着西装也很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京荆内心无比咆哮,跟无数只犀牛迁徙狂奔差不多。医疗讲座为什么忽然变成肌肉大会啊。 周围的人们听到威廉的调侃以及京荆强势调整成正经的话语纷纷小声地笑,一方面是给威廉面子,一方面顾忌傅经川气场太强,不敢大声笑。 傅经川嘴角小小地弯起一个弧度,没有表情的脸好不容易有点温度。京荆不敢往他那边看,不知道他到底笑没笑。 “这位小姐,怎么不看傅总?”院长被京荆直愣愣的眼神盯得发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好以玩笑的方式转移京荆的视线。 京荆连忙朝院长道歉,也以玩笑的方式调侃,“没办法,我看过院长亲自操刀手术的视频,被您厉害的医术罩住了双眼。” 院长显然心情不错,京荆把刚刚的对话翻译给威廉听。威廉恍然大悟地点头,蓝眼睛扑闪扑闪,嘴巴里突然冒出一句蹩脚的中文,“没错,您的医术很高超,同时这位小姐很漂亮。” 京荆要开的口一顿,接着翻译,“他说您的医术很高超,还有,我很漂亮。” 听起来非常不要脸。 她疑惑威廉会说中文为什么还要请翻译。事后她才知道,威廉见得医术高超的医生很多,漂亮美人也很多,于是他在你好谢谢对不起之前练成了一句中文,“您的医术很高超,这位小姐很漂亮。” 院长接茬,“我的医术还需要精进,可这位小姐确实漂亮,你说是不是傅总?” 京荆随着话题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发现他的桃花眼没有什么情绪地注视她的眼睛,仿佛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京荆下意识想躲,却没有收回视线。 傅经川在叽叽喳喳的人群中没有说话,大家都在附和院长的问题。混沌中京荆听见从他的胸腔里发出来的低沉声音,明明和她只距离几米,又仿佛远得是山谷的回音在她耳膜游荡,沉闷得她心头一颤。 “嗯。” 第三十五章六芒星(微h) 讲座完后京荆走得比较晚,等待威廉交流完毕送他上车后回到后台搬行李箱,她连家都没来得及回直奔会场。还在收拾机器的媒体记者们喋喋不休谈论傅经川,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夸他帅得比建模还建模。 要是我说我和他谈过恋爱上过床,你们不得疯了么。京荆暗暗吐槽,有一个记者偷偷摸摸跟他们说傅总藏得如此严实是因为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京荆心蓦然一抽,整个人下沉至深海最底部,喉咙和肺部里灌满了咸腥的海水,无人问津。 “我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挖到的料,傅总的未婚妻是个顶流大明星,你们猜猜是谁,”挑着双眉故弄玄虚的披发记者没等众人回答,自顾自兴奋地揭开谜底,“这位可是实打实的年轻实力派影后,林曼殊!” “林曼殊?我靠,高冷御姐啊!还比傅总大两岁!” “和她传绯闻的男星多了去了,每个想蹭流量的都没成,你怎么肯定她是傅总未婚妻?” “我的门路可多了,内部消息,花了大价钱的。” “那你怎么不爆出来?趁现在爆出来热度绝对高啊。” 几个记者围在一起讨论如何抓住二人在一起的把柄,京荆站得离他们不近,加上手里握着拉杆,着装十分职业范,他们以为是哪个不入流公司的新来记者,压根不搭理她。 林曼殊,京荆看过她的几部电影,演技精湛,看到虐心的部分京荆哭湿了好几包纸巾,哭到第二天早上睁不开肿得跟青蛙一样的眼。 外形确实冷艳十足,魅力四射。尤其是她那双勾魂摄魄的长眼,成为迷倒男人的绝对武器。个子高挑,一米七三,身材更没话说,她看见林曼殊的胸都忍不住想埋。 傅经川和她谈恋爱很正常,谁不喜欢漂亮姐姐。 京荆走出门,烈阳下的她垂头一步一步艰难地握住按下的拉杆抬行李箱,确实很沉,台阶又多。她就不该穿高跟鞋,即使是五厘米的厚跟高跟鞋,本来站得时间长脚很痛,还磨后脚跟。 行李箱一刹那间轻了很多,还有个阴影遮阳。京荆疑惑,睁开因阳光半眯的眼睛,抬头看一个男人帮她拎走了行李箱,是傅经川的助理秦蔚。 “京小姐,傅总有请。”他的手臂指向一辆轿车,京荆随他的手臂望见傅经川身姿挺拔地站在一辆大g车窗旁边,一只手熟练地点烟,他已然脱掉西装外套,卷到胳膊肘的衬衣袖子微微褶皱,小臂的肌肉线条流利精致。 他在等她吗,京荆否定这个想法。 她摇头,避免和他的接触,“不用了,谢谢傅总的好意。” 秦蔚不似傅经川一般冷冰冰,朝京荆友好地笑一下,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唱一出白脸,“京小姐,傅总的吩咐我不能不从,我知道您还在求职,您不如考虑考虑来我们山川吧?” 他缺翻译吗,京荆面不改色地看着秦蔚,如此拧巴假意的理由他是如何说出口的,“抱歉了秦秘书,我的实力恐怕还够不上山川。” “哎呀京小姐,傅总看上的人绝对够实力,您就放心吧。薪资方面傅总亲自跟您谈,您看怎么样?”秦蔚保持优雅的八颗牙齿微笑,搬出最诱惑人的金钱动摇人心。 摆明了鸿门宴,秦秘书的姿态对别人可放不到如此之低的地步。京荆看出来了,她不答应秦蔚就不放她走,自己的行李箱还在他手里。 “好好好,我上车好了吧。”京荆不情不愿地答应他,秦蔚听她答应赶紧跑到车后备箱放行李,傅经川见她走过来,灭掉没有吸完的烟,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秦蔚朝傅经川挥挥手里的车钥匙,傅经川点头,秦蔚开走另一辆大g。 京荆本要去坐后座,副驾驶对于人们来说意义不同,那是女主人才能坐的位置。她又不是女主人,傅经川也有未婚妻。 可她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或许傅经川不在意这一方面,京荆逻辑自洽,问心无愧地上了车。 车里一股雨后空气潮湿的香水味,她很喜欢,尽管自己没车也要俯身看车架上放的香水是什么牌子。 “安全带。”他关上车门,京荆听到他的提醒后系上安全带,傅经川左手打转方向盘,另一只手把香水放到旁边的扶手盒。 好冷的氛围,谁也不说话。 京荆受不了,这种感觉很像自己的考试考了零蛋,回到家里家人虽然嘴上不说可是极度失望一般的难受,她小声地开口,“好久不见。” 傅经川没有看她,成熟因子包裹他的下颌线,锋利明显,线条利落地走向耳朵。他打了个耳骨钉,银钉上一颗四芒星,四芒星外是圈住它的六芒星。有点拽,还有点酷。 穿西装戴耳钉,食指上还有个戒指,能不酷么,加上他那张冷得跟谁欠了他多少钱的脸,给他根棍子妥妥西装暴徒。 “你的耳钉挺好看。”京荆没话找话,殊不知最不该夸的就是耳钉。 他的车子不知什么时候驶到一个地下车库,还是私人隔间。京荆光注意他的耳钉了,寻思私人隔间还挺爽,不用费劲巴拉找停车位,高级,肯定不便宜。 “隔间真大。”她口不择言,拍拍自己的破嘴,干脆不出声尴尬着得了。 傅经川将车停好,没有下车的意图,薄唇张合,后视镜里车库的门被他按动车上导航键里的按钮自动关闭,“解安全带。” 好嘛,一共两句话,两句不离安全带。真是安全第一,京荆目视他关上车库的门,不清楚他想干什么。她想到av里的剧情,男主和女主车震,女主漂亮多汁,男主丑了吧唧,她完全没有观看的欲望。 “脱了。” 傅经川顶着禁欲的脸对她吐出色欲的话,修长的手指取下右耳朵的耳钉,在手指间把玩。双眼凝视京荆,京荆感到危险,面前的人化身恶狼要把她拆骨生吞。 见她不动,警惕地瞪他。傅经川的双眼移到她白皙的脖颈,京荆穿的职业装,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顶,遮住了锁骨。他的语气淡淡,长睫阴影散落在下眼睑,宛若禁了欲的魅魔,“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耳钉虚扎她的肩头,细小的钉头带给她疼痛,还有警告。 魅魔还喜欢sm吗,京荆居然被他这一套引得下面湿了。她看傅经川冷漠的表情,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解开第一颗扣子,扣子离开衣孔,她明白故事一旦开头不可能结束。 她今天穿的白色乳罩,为了防止白色衬衫透出底色。白色映得她皮肤白嫩得能反光,聚拢效果极其明显,乳球挤在一起露出明显的乳沟,她只解到胸口下面,剩下两颗扣子没动。 京荆的脸红到滴血,车内的空调凉快舒适,她的额角却在冒汗,侧头不看傅经川的脸。 傅经川的黑色瞳仁不显情绪,那对乳球随主人的颤抖而抖动。他的手指轻扫京荆脆弱的脖颈,青色的血管透过皮肤,轻轻一咬就能咬断一般。他按上血管,清晰地感受主人急促的喘息。 “傅经川,好痒。” 京荆敏感得抓住碰触她的大手,温热的皮肤在她的触觉中如此滚烫,傅经川不打算放过她,反握住她的手去摸自己的乳肉。 “自己摸。” 他还算贴心地单手探入衬衫替她解开乳罩,一根肩带没拉下去,半搭在她的肩膀,乳球圆滚滚地坠在她的身上,京荆羞耻地要哭。 “不要,我不会,我不要。” 傅经川的大手握着她的,拉住她的食指去碰她挺立的乳尖,硬硬的酥酥的,指甲去刺乳头中间,又痒又麻,痒得她夹紧双腿疏解快感。接着她的中指被他拉起,和食指夹住自己的乳尖,夹得越用力越酸越爽,他还带动她的手掌揉捏乳肉,傅经川太坏了。 京荆没克制住,一声小小的呻吟泄了出来,像只没有安全感的猫儿撒娇躲进主人的怀抱。 “爽不爽?嗯?”傅经川的大手继续摆弄她的手指,他的衣服完完整整穿在身上一丝不苟,而京荆的上衣皱的不成样子。 耳钉突然扎上她的乳尖,钉头虚虚地摩擦她的乳头,她的手指还在夹着,京荆低低叹息,好疼,又好舒服。 然而他把耳钉反置,冰凉的六芒星贴上她的乳尖,冷得她身体一颤,乳尖受到刺激挺立得更加厉害,粉红充血的乳尖好像在奖励傅经川做得很好,漂亮得像朵花。 傅经川把耳钉压在她的乳尖上,六芒星闪着银色的光,他俯身贴近她的耳朵,“京荆,六芒星代表什么。” 京荆的耳朵迅速升温,六芒星似乎要在她的乳头按下属于它的印记,她没法作答,傅经川的大手已然握住另一只乳球,“我不知道,傅经川,我不知道。” 他咬住她的耳垂,将六芒星一路慢慢往上碰到她的嘴角,她的鼻尖,她的眉毛,最后钉头戳进自己的耳孔。 傅经川深不见底的纯黑瞳仁注视京荆发红的脸蛋,他解开京荆衬衫余下的两颗扣子,揽住她的腰,食指的戒指冰冷冷地依附她的腰肉,傅经川的语气仍旧淡漠,京荆从中体会到些什么。 “六芒星代表双性紧密结合。” “京荆,明白了么。” ps:六芒星的含义非常多。最普遍的是守护,保护的含义。其中一条含义是双性紧密结合(起源涉及印度教和犹太人,这里不细说啦有兴趣可以去查)。这里由于剧情原因只应用了这一种含义。 第三十六章那就当我的情妇(h) 京荆总算清楚傅总是如何与她谈论入职事宜,她脱力地趴在傅经川的身上,捂住嘴巴承受他凶狠的顶撞,他还在与电话那面的人交谈。 事态发展成这样她压根没有预料到,方才傅经川揽住她的腰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京荆抗拒地后倒,坚硬的方向盘抵住她的后腰,他抱她跟抱小鸡仔一样,不费力气。 乳肉随着他的动作摇晃,晃得她有点疼。傅经川把靠背往后微调,两人的空间变大,女上位的姿势让京荆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胯下发硬涨大的东西,她穿的西装裤子,傅经川也是。 京荆稳住身体不动,大手禁锢她的腰部,她想逃也没办法。衬衫堪堪遮住一个乳球,对于她来说相当于犹抱琵琶半遮面,欲语还羞。太他妈的乌鸦嘴了,京荆回想刚刚自己脑子里面的车震画面,暗恨自己想什么来什么。 傅经川摩挲她的腰肉,曾经亲密无间的情侣怎么会不知道对方的敏感处在哪里,他的手指摸上她的后腰处揉捏,京荆抓上他的手臂推脱,奈何只是无用功。他的力气愈来愈大,京荆痒得指甲深陷他的手臂,剪得整齐的指甲留下一个个印子,硬是咬牙不发出声。 “宝贝,装什么纯。”他揉掐京荆寂寞已久的乳肉,嫩得滑溜溜的乳肉上浮现手指的红印,略微粗糙的指腹捏住她硬如石子的乳尖。 傅经川漠然地开口叫她宝贝,京荆偏不如他的意,伶牙俐齿地反击,嘴巴一快脱口而出,“傅总叫人家宝贝叫得那么顺口,您未婚妻知道吗。” 指腹停止动作,傅经川抬眸,毫无波澜的眸子看见京荆红晕的脸上得意的表情。他握住京荆的手放到自己的性器上,隔着裤子惩罚性地顶她的小穴,冷脸对着她说,“炮友还在乎我的未婚妻么。” 他强制京荆脱掉裤子,这下她全身光溜溜的坐在他身上,衣服横七竖八地扔在后座。傅经川衣物完好,京荆心存不满地扯开他的衬衫,扣子经不住她的蛮横崩掉几颗,傅经川由她作乱,下次不买这个牌子的衣服。 “我才不是,你的炮友。”她的小手碰上他的裤扣,只要解开这个扣子,傅经川的性器就会碰上她的小穴。 傅经川尖锐的虎牙咬上她的耳垂,细细摩擦。一只手解开她乱糟糟马尾的头绳套上自己的手腕,泼墨的长发倾泄而下,西瓜装饰的头绳和银色的高档腕表着实不搭。 “京小姐,你的下面可不这么认为。”京荆穴里止不住地流水,水渍打湿他的裤子,一团深色印记。 他把京荆虚握在性器上的手移到自己的肩头,解开裤扣,高昂屹立的阴茎跳打出来碰上她的贝肉,京荆的小穴瑟缩,她看着性器上明显突出的青筋,穴肉的记忆不会作假,她甬道内的水源源不断。 湿得连前戏都要免了一样,傅经川的手抚上她的阴蒂,捏住她的小凸起,凸起处霎那间被他的手指点燃热度。几年未经性事的穴口骤然收缩,他强硬地伸入一根手指,穴肉由于异物感挤压他的手指,紧得不行。 京荆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双臂绷直了接受他带给她的刺激,傅经川的手指在她的小凸起处持续打转,粗糙的触感摸得她头皮发麻。和五年前的触感完全不同,那时候他的手上不存在现在的薄茧,带给她的刺激更不一样。 穴口润滑得他挤进两根手指,湿热的穴处水汪汪浸泡着他,纵容他搅动一池春水。穴肉热乎乎地贴住他的手指,欲迎拒还地阻挡他的攻势。直到两根手指没入她的甬道,冰冷的戒指堵在她的穴口,提醒京荆异物的入侵。 “傅总,您的戒指好冰。” 他的手指在她的穴里抽送,戒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碰到她的穴口,蛇身迫不及待地钻进她的穴孔里,磨得她穴口的软肉酸痛。 傅经川勾起手指关节在穴里扣挖,要从穴里挖出来什么似的,京荆在快感中莫名觉得傅经川是挖掘宝藏的盗贼,冷漠暗沉的表皮下是恶狼猛兽的野心。 他一阵搅动后猛然按向京荆穴肉里的一处凸起,京荆在他触摸下积累的快感全部通过这一处喷涌溅射,抵不住地腰处走向屁股一阵痉挛,傅经川抽出湿淋淋的手指,他的大掌布满京荆高潮情动的证据。 “你的穴比你的嘴听话多了,”傅经川慢条斯理地摘下食指的戒指,极其随意地套上她的食指,戒指大了许多。戴到食指的最底部,他的阴茎在她穴口处摩擦生痒,薄唇中吐出恶劣又调情的话语,“戴上了就不许掉。” “傅经川,你他妈……”京荆鲜少地喊出脏话,戒指那么大除非她用心紧紧攥住,京荆实在分身乏术,他是在捉弄她。他的阴茎猛然捅了进来,伞状龟头嵌在穴口,不愿多进一分,穴口的薄肉撑得要裂开似的难受。 傅经川拍了她屁股一巴掌,乳肉荡出一圈圈波纹,京荆难以自持地唇缝间溢出浓浓的哼吟,反应到自己哼出了声才戛然而止,硬生生扼住将要变调的娇吟。 傅经川的两根手指还在挑逗她的阴蒂,沉厚的低声里暗含些许调笑,这是京荆和他重逢后头一次听他的话中带有稍微的情绪,“宝贝,叫出来。” 京荆报复性地掐住傅经川的肩膀,对他来说堪比痒痒挠,咬牙切齿地回复他,“傅总,您喜欢让其他炮友也这么叫吗。” 傅经川没有生气,面上显露不出的情绪通过性器彰显。他的性器破肉而入,粗硬的柱身刺进她的穴内,一插到底。两颗囊球敲打她的臀肉,疼痛和酸麻灌入京荆的全身,她实在难忍地尖叫,柔软的乳球随他抽插的动作不停摇动。 “她们叫得没你好听,”傅经川给予评价,大手覆上她的乳肉,利齿攀住她的乳晕,舌头钻卷她的乳尖反复舔弄,薄唇吸得她不知西东。阴茎不停地在她穴肉打桩,车内泥泞的水声十分混乱,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做爱机器,向深处狠狠一顶,他又说,“没有你的逼紧。” 妈的,他说荤话张口就来,几年前他可不这样。 京荆的体力在出国以后逐渐下降,高强度的压力下使得她学完就吃,吃完就睡,来不及思考其他,考完翻译证听到要回国才恢复点生机。 于是她瘫倒在傅经川身上,整个人跟条从海水里打捞出来奄奄一息的死鱼没有区别,除了她会叫以外。她大汗淋漓,身上的汗水浸湿他半开的衬衫,软绵绵的乳肉碰上他宽大的胸膛,乳晕上一圈齿痕。他的利齿转移到她的脖颈。 傅经川的确壮了不少,显然坚持运动常年举铁,和之前少年时期的肌肉轮廓大为不同,精壮有型,不会太过,肩膀的宽度撑起西装来绰绰有余,背部的肌肉她摸着格外爽利。 车架上手机的振动惊得她缩紧穴肉,绞得傅经川皱眉,猛打她的臀瓣,性器更为用力地冲撞甬道,啪啪的淫靡声音不绝于耳,京荆在他点击接听前赶紧捂住嘴巴憋住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呻吟。 “您好,傅总,我是贵临集团林赫名总裁的秘书,林赫名总裁想邀请您于明晚七点在午阳酒楼见面,与您商讨a市的医疗器械事宜。”电话连接那一头恭敬温和的男人等待傅经川的回话,傅经川干脆打开免提扔回车架,一记重顶操得她的头顶磕到椅背边边,不知是他顶的穴酸还是头撞得疼,眼尾的泪花酝酿。 男秘书听他没有回话,以为他在考虑,他擦擦额头冒出的汗,可不能让这次见面泡汤。林赫名想和他讨论医疗器械不假,但想撮合傅总和女儿在一起才是真的。 “傅总,林总特地让我打您的工作电话邀请您,您看我们林总多么热情,您看a市的医疗器械……”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a市医疗器械如何如何,接下来巧舌如簧地讲述傅总的业内辉煌,京荆没听进去几个字,她想听也被下面硬挺挺的东西撞得感官晕眩。 傅经川一下一下顿顿地没入她的甬道,每一次进入都刺进她的宫口,绝对地将两人身体紧密结合,如他所说的六芒星含义。 京荆爽得绷紧脚趾,他的伞头大力研磨宫口处的软肉,傅经川见她抿住嘴唇皱紧眉头的模样加快冲撞的速度,猛力的操干没几下她就泄了一回,柱身快速地在她的穴肉里穿梭,白浆混合淅淅沥沥的水涌出她撑到几近裂开的穴口。 “嗯……”龟头忽然撞向她的敏感处,跟只豹子逮住猎物大力啃咬,京荆在他的捕猎游戏中溃不成军,急流冲刷内壁,仰着头,唇齿间轻轻漾出一声低吟。 “傅总?”男秘书停止说话,他仿佛听到一声女人娇娇的呻吟,他不敢妄加揣测,毕竟林总可不希望傅总会有别的女人,“您看明晚七点可以吗?” 京荆的几缕长发散入他的唇间,傅经川的舌头濡湿她的头发,大手在她饱满的臀瓣游移,时不时掐一把她的大腿根,他缓缓开口,还没吃够的男人的声音总是极为暗哑,“嗯,明晚七点,我会赴约。” 男秘书点头哈腰感谢傅总,等到傅经川挂断电话马不停蹄向林总报告。刚才女生的呻吟声肯定是他听错了,傅总的私生活在他露面后频繁被扒,他的保密工作不错,可耐不住总有其他公司雇佣自带神技的狗仔。 林总雇来的狗仔带来的消息是傅总私生活干净至极,除了他散布出去和自家女儿的绯闻以外压根没有其他女人。 “傅总好忙,工作以外还要做爱。”京荆鼻尖的汗珠挂不住掉到他的衬衫上,发出的气声实实地喷洒他的脖颈,升腾的热气裹住两人紧密结合的身体,傅经川把空调温度降低一度,护住她方才撞疼的头顶。 他停住在她穴里的肆意驰骋,握住她的手腕,蛇身戒指完好无损地待在她的食指底部,蓝钻散发的光芒折射到她的唇边,汗液润滑戒指本身,再滑它也没有与京荆分离。 傅经川的手指一根一根添满她的指缝,每放上一根他就撞一次,非要深入到最里面,似乎这样两人就再也不会分开。 撞了满满当当的四下,静谧中的巨大刺激与刚才激烈的操弄感觉不同,京荆伴随他的动作发出腻人的呻吟。 “来我公司,”他突如其来的强硬口吻在这般黏腻暧昧的场合显然不符,京荆汗湿的头发粘在鬓边,傅经川看着京荆脖子上他印落的齿痕,“每天你都会收到不同的戒指。” “八小时工作制,双休,薪资你说要多少。” 京荆盘算他这个戒指要花多少钱,开出的条件她着实心动,况且在同样的工作时长下薪资随她要。可惜她已经答应京焕,下定决心远离傅经川。 说实在的,京荆挺渣,她自认为对傅经川的爱在压抑的五年里消磨殆尽,再见时的慌张是对他怀有歉疚,当然,重遇旧人说不爱是假的,可又能剩下多少爱呢。 他的做爱能力倒是很强,京荆对他的做爱能力持有满分的爱。 “傅总,您这不是面试员工,是面试情妇吧?”京荆有意刺激他,小穴收紧,绕着他的柱身打圈,“我拒绝您让我去山川任职的邀请,您的戒指留着给别人送吧。” 她爽了就翻脸不认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傅经川并不意外她的拒绝,撞她几下让她安分点,京荆的腰身痉挛,他的反问句听起来像是陈述句,“去你哥那儿?” 京荆点头,蹭蹭他的肩膀,傅经川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味,她不带好气地呛他,“您知道还问我?” “嗯,不当我的员工,”傅经川九浅一深地进出她的小穴,牵动柱身上黏连的丝丝淫液。他的嘴唇亲上她的肩头,利齿咬出深印,京荆疼得要推开他,无用之举,“那就当我的情妇。” “只让我操,嗯?” 啧,大麻烦。 京荆看透了,傅经川不肯放过她,无论对她还有没有感情。 因果循环,报应迟早会来的。 他们做了很久,久到京荆不清楚时间流动的快慢。她只记得,他很凶,荤话一句又一句,换了很多姿势。车座上除了汗渍就是她的淫水,做得爽到顶点喷得连车窗上都有。用了很多套子,车上备用的套子不少。京荆没有细想他究竟和多少女人在车上做爱。还有,直到最后,他一次都没有亲吻她的嘴唇。 第三十七章老公不许反悔 枕头好软。 京荆的手扑上另一侧的床单,为什么床单的温度有点热。她不解地拧眉,难道她不是一个人住的吗。 等等,她一下张开哭得还没消肿的圆眼,暖黄色的灯光下深灰色的天花板和她在国外住的房子天花板两模两样,对了,她回国了,国内的房子还没去过。 那这是谁的房子。 京荆敲敲脑袋,混沌得她能听见脑壳里晃动的水声,她和傅经川做完然后呢,她累得睡着了吗,是傅经川给她穿的衣服抱她上楼吗。 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是吧,那时候京荆阖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好像窝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宽大的胸膛与结实的臂弯给予她满满当当的安全感。 骨头要散架了,京荆动动脖子,听见骨头咯噔一声。得,缺乏锻炼的后果。幸好她睡得靠床头柜一点,手指使劲去够正在充电的手机。 屏幕亮光,靠,她可真是日夜颠倒,时间显示凌晨两点多,她不清楚自己睡了几个小时。那么她和傅经川从下午做到了几点啊。京荆不得不感叹傅经川的持久,简直叹为观止,不会是有什么病吧,他的下面真能保持那么长时间硬度吗。 她的目光转移到还戴在食指底部的蓝钻戒指,暖黄色的灯光配上蓝光闪闪的戒指,莫名透露出温馨的味道,像是爱人们互相套住戒指于夜晚呢喃细语。 “抱歉啦小蛇们,”京荆的另一只胳膊酸得她惊讶,大臂上青紫的瘀痕不清楚是做爱的时候碰到哪里而产生,她将戒指慢慢拿下来仔细打量,摸摸边沿的蛇头,“你们的主人不是我,你们不属于我。总有一天,你们会找到真正的主人。” 随后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如此贵重的东西她不能放到床头柜桌面上。 她身上薰衣草味道的灰色冰丝睡衣应该也是傅经川换上的吧,尺码很肥,明显是傅经川的衣服。他不在床上睡觉是有事出去了吗,京荆清醒得很,待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扶着腰坐起来穿上一次性拖鞋,屁股酸疼得她走路都不自然。 傅经川,老子要是有机会非要操得你下不来床一回。 慢慢腾腾地走出房门,京荆站在栏杆旁边观察房子的结构。这套房子是个二层复式小别墅,色彩基调以灰白为主,她睡的房间可能是主卧。 他是真有钱啊,京荆撅起个苦瓜脸,她打工要打多久才能住上小别墅,别说别墅了,能全款买下个一百平房子都难。 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也是,他要是没有钱也不会提出包养她让她当情妇。 不过有钱人也不能彻夜都开着灯吧,虽然是暖黄的节能灯。京荆马上想到自己是怕黑的,他是不是因为她怕黑所以开着灯,以前晚上睡觉傅经川都开个偏暗的灯,迁就她改变自己关灯睡觉的习惯。 纯属自作多情,京荆揉腰,瞅见一旁的书房门缝透出略微偏白发亮的灯光,与暖黄发暗的灯光彼此交迭,分明意图相融然而格格不入。 傅经川是不是在里面,京荆抬手想要敲门,手指关节快要碰上门板的时候顿住,会不会打扰他呢,会不会他在睡觉,会不会他是因为不想看见她才进的书房。 牙齿咬掉下唇的死皮,鲜血顺着嘴唇的伤口溢出,她习惯性地舔舐,腥甜的铁锈味渗透感官,干涩的喉咙犹如刀片刮动,丝丝融散的血吸附上锋利的刀刃。 管他的,她就要进。 扣扣两声,京荆抬头挺胸地按压门把手,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由于她没有骨气地只探出头消弭尽失。 傅经川坐在椅子上和对面的外国人视频会议,他随意地换了一件黑色短袖,白天梳得成熟的发型到了晚上变回顺毛,他最近工作时间很紧,连理发的时间都没有,刘海长到额前。 乖巧的顺毛也抵挡不了他迅速成长导致的严肃冰冷,浓眉像两座远山屹立在高挺的眉骨上,与认真锐利的桃花眼组成骨相立体的轮廓线条。他与对面的专家流利对话,京荆听着他一句句地道的外语,他还用得着招翻译员?他都能当翻译员了。 傅经川抬眼,京荆清瘦粉嫩的小脸夹在门缝之间,圆眼直溜溜地盯着他看,他向对面的人说声会议中止,下次再议。点击关闭麦克风和摄像头。 “那个……”京荆像只偷偷摸摸的老鼠一般进屋,身子倚靠门板,哑声开口,“我想喝水。” 她的嗓子宛若满含沙砾,音量小得京荆以为他会听不清,打算重复一遍。 傅经川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京荆,京荆不敢再盯他面无表情的脸,低下头紧握住门把手。 他的脚尖和她的只剩一条细缝,浓厚的雄性因子高高挡住她娇小的身体。傅经川的身子低下来,鼻息热热地扫过她的耳朵,京荆快要把自己的脚盯穿了。 大手碰上她的手,她躲闪他温热的指尖,松开门把手,“傅总,您要干嘛。” 傅经川握上门把手,薄唇距离她的耳垂不超一指,他再平淡不过的语气显得她多想了似的,“你不是渴么,我去倒水。” 京荆幡然醒悟地立刻闪到他身旁,鼻子不小心地撞到了他的手臂,疼得她揉揉鼻尖。傅经川开门下楼帮她倒水,京荆仍然手撑着腰走下楼梯,慢得和乌龟有得一拼。 水壶放到茶几旁边的地板上,黑色是热水,他打开壶塞的时候冒着腾腾的热气。米色是温水,他兑成合适的温度递给她玻璃杯。 “谢谢。”京荆客气地向他道谢,然后毫不客气地一口气灌进喉咙,久旱逢甘霖,嗓子总算好受些。 傅经川见她咕嘟咕嘟喝完,抬手拿过来又倒了一杯,倒完京荆又一口喝完。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自然,京荆喝完第二杯他不去接,转身走进厨房。 切,小气鬼。 京荆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倒水,连喝了五杯水后她才感到元气彻底回归。空气中蒸煮米饭的味道使她的肚子咕咕直叫,她一天没吃多少东西,除了飞机餐和火车上对付几口的面包。 她真佩服她没晕过去,看来她的体质还是相对可以的。 傅经川端出两盘肉菜,一只鸡一条鱼,还有一盘青椒炒蛋,他少放了点辣椒,夜里吃多了辣胃可能会不舒服。餐桌上放了一锅浓稠味香的八宝黑米粥,最后盛了两碗米饭。 “不饿?”他拿勺盛汤,京荆怎么看他怎么像家庭煮夫。听到他的话,连酸痛的身体都不顾,跑到餐桌旁抢过他手中的勺子。 京荆笑脸相迎,讨好的意味极其明显,她饿得肚子要瘪了,“谢谢傅总招待,我来盛汤就行,您快坐。” 两人竟然和谐相处吃了一顿饭,他坐在她的对面,京荆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夹肉,腮帮子鼓鼓的,满满装进肚子里。 她满足地弯起眉眼,见傅经川不动筷子,她往他的米饭上夹了一筷子鱼腹中没有刺的肉,谄媚地说:“傅总,您快吃呀,您做得太好吃了!好吃得我想哭!” 说完不看他的表情继续埋头扒饭,傅经川吃掉那块鱼肉。 “不过傅总,您是不是给很多炮友都做过饭?按小说里总裁应该直接甩给我一张黑卡,让我自己随便刷点外卖,您显然比那些总裁有人情味儿多了,”京荆咽下嘴里的米饭,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您给她们也做过这些吗,是不是做的菜都不一样啊?当您的炮友都是这种级别的待遇,要是我答应当您的情妇岂不是山珍海味啊。但是您一定注意自身状况,炮友可不是都安全。” 傅经川静静听她说完乱七八糟的话,夹了一块不带骨头的鸡肉放进她半空的碗里,问她,“那你答不答应。” 京荆秉承不浪费任何一块肉的原则,把那块鸡肉圆满地咽进肚子。虽说情妇这个名头不好听,可她不吃亏,各取所需,不涉感情,而且还是当傅经川的情妇,本来她也打算此后一直单身。 “答应啊,怎么不答应,”京荆和他约法三章,“但是嘛,有点要求。第一,我当您的情妇期间您不许和别的炮友做爱,不是我自私,我是怕我得病。第二,除了和您共处的时间以外,您最好当作不认识我。如果实在要有接触,您就当第一次认识我。第三,必须您来做饭,不要外卖。” 傅经川挑眉,和她对视,也和她约法三章,“第一,京小姐在当我的情妇期间不许找别的男人做爱,并且在和我的相处时间里服从我的命令。第二,任何时间京小姐都可以联系我。第三,这所房子归你所有,任你处置。” “我会当一个优秀的老公。” 京荆咳嗽几声,他是真进入角色了呗,呛得她猛捶自己的胸口,红着脸看他,“那就这么说好了。” “老公不许反悔。” 她千娇百媚地叫他老公,真当自己是插足家庭的第三者,“我会努力当一个优秀的情妇。” 第三十八章不心疼 吃饱喝足,京荆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权当消食。傅经川收拾饭桌上的残局,京荆想到她刚才还气势汹汹地承诺要当一个优秀的情妇,洗碗这种事怎么能让金主来做。 “傅总,您还有什么工作快去忙吧,我来收拾。”京荆笑嘻嘻地把摞起来的碗放进洗碗槽,鸡和鱼他没吃多少,虽然京荆大口吃肉,但实际剩下的肉还有很多,她一一放进冰箱里。 傅经川站在京荆背后,靠着墙壁凝视京荆消瘦不少的身体。第一眼看到她,傅经川的想法是她瘦了,瘦得太多。略带婴儿肥的圆脸如今成了捏不起几两肉的尖下巴,当初口口声声说要变成正方体战士的女孩,现在瘦得憔悴怜弱。 她的胸,腰,和臀瓣,手感不一样了。 “傅总,您还站在这呀。正好,您指导一下我的洗碗工作,”京荆手上的动作不停,通红的指尖搅动槽里的冷水,泡沫膨胀上浮到碗里,“傅总,您为什么不装一个洗碗机?省时又省力,您工作那么忙还要洗碗……” 她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京荆的身边除了两位阿姨以外无人可聊,许多话语得过且过能不提就不提,封闭自我对她来说是最能保护自己的方法。不知道是回到国内太过亲切还是傅经川没有打断她,她竟然叭叭了许多事情。 “傅总,我是不是话有点多,我会减少说话频率的。”京荆埋头刷碗,自觉闭上嘴巴,一根细长的手指按下扭转式水龙头右边的开关,扭动握把,热水降落,她的指尖被热流温暖。 “不用,我在听,”傅经川把她刷完的碗筷放进墙上的柜子,回答她的问题,“我由于工作不怎么在家做饭,没必要用洗碗机。” 京荆嗯嗯点头,连连称是,“傅总思考周到,难怪是大众情人top1!” 傅经川低头看她,“大众情人?” “是啊,您没有看热搜吗?‘票选总裁中的大众情人top1’,您可是自来水路人投票的第一名,票数一骑绝尘!”京荆回忆手机里的内容,圆眼中的流光溢彩尽数映入他的瞳仁,“他们要是知道您现在是我的情人,心得碎成渣渣了吧。” 傅经川将她刷完的最后一个盘子归置完毕,把洗手液放到池子边,“嗯,我只是你一个人的情人。” 京荆权当他随口哄她开心,一大坨洗手液挤到手上,她往他的手上抹了一把,笑得奸诈,“您凑活用吧,我挤多了。” 洗完手她特意闻了闻手上的味道,简直连用洗手液方面夸奖他的机会都不放过,“哇,茉莉味道,好闻,傅总好品味。” 傅经川湿着的食指刮一下她的鼻尖,对她三百六十度捧杀的行为不作制止,“不睡觉?快五点了。” 时钟指向四点半,京荆听他说出这句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吃饱了就困。她慢慢吞吞地走向楼梯,迈上第一步没有踩稳,一次性拖鞋弯折,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后倒。京荆赶紧扶住旁边的扶手,傅经川的大手收了回去。 回到房间她甩掉拖鞋一下子埋进柔软的大床,傅经川给她盖上被子,睡到另一边。京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个人睡习惯了,突然多了个人很奇怪。 “睡不着?”傅经川转身,长臂搂过她的腰身,没有睁眼,京荆背对他的身体转过来缩进他的怀里。 有人拍背哄睡这便宜谁爱不要不要,反正她要了。 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京荆的头顶搁着傅经川的下巴,安静的房间里她惶然的心思缓缓消失,支撑不住的眼皮合上。她做了一场黄昏下麦穗随风摇荡的梦,梦里有人跟她说,“你太瘦了,要多吃饭。” 京荆分不清声音是来自现实还是她的梦,她回答他一句,“在国外吃不好,我经常不吃饭。” 实际上是她厌食,调理了好多次,她对食物的兴趣缺缺,生理期由于她不吃饭极其不稳定。第四年在两位阿姨坚持不懈地变化花样做饭给她吃,她才转变了些。 宽厚的怀抱贴近,黄昏的火红日光光临她身后的麦穗田,饱满的果实上灿烂的光芒与夕阳熠熠生辉,“以后做饭给你吃。” 京荆高兴地揽上男人的腰,梦里的虚幻带给她甜蜜罐子一样的心情,沉沦更加深层的梦境不再说话。 悠悠转醒,她可算是睡够了,旁边床单的温度已然冷却,手机上显示十点出头。京荆挠挠散乱的头发,穿上合脚的凉拖鞋,她没注意到脚上的拖鞋被人换掉。床头柜上有张纸条,一看苍劲有力的字体就知道主人高雅的涵养。 对了,她还没和傅经川交换联系方式,互加微信来着,不知道他有没有换掉电话号码。 【主卧往右走最尽头是厕所和洗漱间,早饭放在餐桌上了。如果凉了热一热。】 京荆将纸条丢回床头柜,拖沓地打开房门去洗漱间洗漱。洗完澡穿上他放到洗浴门旁边衣架上的衣服,她今天没有工作,傅经川默契地为她准备了一身休闲装,短袖加牛仔短裤。 早餐是豆浆油条,豆浆凉了点,她没热,自己吃饭对付对付得了。 按理说她应该为金主买早饭。 手机铃声作响,接听就是盛意凡的大声咆哮,震得京荆半边脸发麻,“京荆!说好的十点见面呢!这他妈都快十一点了!你可别说你刚吃早饭!” 京荆心虚地笑笑,吃完最后一口蘸了豆浆的油条,“马上到马上到,哎呀盛盛,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不要那么大火气嘛。” 折腾一番哄好了这位生气包,京荆关上房子的大门,脑子一抽,对啊,她没密码,要是以后回来怎么开门。 她站在门口许久,试了试1234,显示密码错误。输错五次后锁定,京荆后悔自己为什么不问问傅经川密码是什么。 要不要试一试那串密码? 京荆点击0键,错了拉倒,大不了坐在门口等着傅经川回来再开门。 0,8,1,2。 密码正确,叮地一声大门打开一条细缝。 “盛盛!”京荆跑到站在商场门口等待许久的盛意凡,一个熊抱,盛意凡紧紧回抱住她。 “你可太瘦了啊京荆,腰上没点肉,可得多吃点,不然容易贫血。”盛意凡掐一把她薄薄的腰肉,怎么掐怎么不自在。腰扁得她想不到京荆的器官如何摆放。 京荆搂住她的臂弯,转移话题,“嘿嘿,你教数学教得怎么样?” 盛意凡开始大吐苦水,然后以“把那些孩子当成以前初中的自己就好受多了”结尾。两人开始逛衣服店,京荆买了几套衣服,盛意凡问她回到国内住哪里。 “京焕的意思是让我回家住,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回家住,”京荆在全身镜面前挑选哪套裙子更合适穿于工作场合,“我自己租了一个,在你学校附近的小区,叫什么安临小区,在一号楼501。” 盛意凡惊呼,欢快地摇晃京荆的肩膀,“以后我们就是上下楼了,我在402。” 京荆同样惊讶地看着她,随后对她说:“那一会儿你可得帮我搬家,我东西多着呢。” 盛意凡做了个“Yes,sir”的动作,京荆笑得拍她的肩头,正好来了个电话。 是张启荣。 “喂?”京荆敛收笑容,她着实对张启荣装不出什么好脸色,“妈,有事吗?” 张启荣倒是一反常态地笑着对她讲:“京荆啊,晚上穿件裙子化个妆,六点半到午阳酒楼二楼最里面的包间。” 京荆琢磨她的话,寻思一回来就给她安排相亲,卖女儿也不带那么快的。她思考一会,反正下一次翻译的活在三天后,她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玩玩,蹭顿酒楼的饭,“行,妈,那位男生怎么样?” 电话对面梗住,张启荣没想到京荆直接点破了,她也没什么好瞒的,“叫姚令锦,山川集团的部门经理,才三十五岁。人家可是妥妥的有上进心,专注事业,没谈过几任女朋友,也是家里人催才来相亲的。我在相亲角待了那么长时间,物色了好久才物色出那么一个,你可得把握机会。” 山川集团的部门经理?京荆很想顶嘴,她要是说出来她傍上了山川集团的总裁这等大款,张启荣能激动得当场昏倒。 当年京焕没和家里暴露她和傅经川谈恋爱,只和家里商量了送她去国外镀金。 京焕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又怎么想得起说出京荆和他谈恋爱的事情。 挂断电话,她和盛意凡说了晚上要去相亲。盛意凡欲言又止,在京荆付款买下一件黑白色搭配的裙子后,她小声开口问,“京荆,那你和傅经川怎么样?” 京荆看着店员把裙子装进袋子里,走到门口她云淡风轻地回答,“他有未婚妻了,昨天他让我当情人,我答应了。” 盛意凡直呼贵圈真乱,发现京荆脸上没有难过悲伤的表情才不开玩笑,“之前我和程成丞一起去他家里聚餐,他吃完饭都要吃很多药。傅经川的家里没有任何女性,每次都是他一个人。” “药?”京荆反问她,“什么药?” “没注意看,听程成丞说是治疗失眠,还有胃病……好像还有舒缓心理的吧,他有点焦躁,”盛意凡回想傅经川放进橱柜里的各种英文药瓶,“他放在客厅的橱柜里,在我们面前只吃过一两次。那些大长串的医学名词看得我头痛,也不认识。” 霸总标配,别人有的傅经川也要有,京荆没良心地内心补充。那他昨天什么时候吃的药,晚上她醒来之前吗,她怎么看不出来他的焦躁。京荆让盛意凡这番话绊住了继续前进思考的心,压根没去考虑张启荣和她说的见面地址听起来耳熟。 她打算晚上相完亲去傅经川的家一探究竟,自己租的房子等到明天再搬。两人叽叽喳喳逛到下午五点,京荆提前去酒楼赴约,盛意凡拉着她拍了很多合照。 程成丞接收盛意凡的消息,盛意凡选了一张最好看的合照发给程成丞。 【好姐妹见面喽,下午吃了一顿炸鸡,我要把京荆喂胖。】 京荆在照片里静静微笑,圆眼中的情绪不似年少时期的纯粹,脸小得跟巴掌似的。他回了一句,【什么时候带京荆来工作室打游戏?咱们四个好久没在一起打游戏了。】 【等后天吧,她晚上相亲,明天搬家。我特地请了三天假陪她,正好后天都有空。】 【相亲???】 【她妈安排的,可别告诉傅总,傅总能气炸了。】 【没问题。】 选中消息,转手发送。 程成丞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发送过去,【她这么瘦,你不心疼?】 兴许傅经川还在工作,没有立刻回复他的消息。程成丞随意把手机扔在桌子边沿,继续调整电脑上的游戏构图。 过了大半个小时,程成丞伸个懒腰,摘掉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拿过手机查看消息,傅经川发给他一条信息。 【不心疼。】 第三十九章彼此误会 傍晚六点,京荆走入午阳酒楼的大门,装修气派地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门口的两枝黄金柱子足够闪瞎她的眼,金碧辉煌的大厅正中间挂了一大块牌匾——低调做人,高调做事。 她看着牌匾两侧碧绿的翡翠貔犰,心想这句话对这座酒楼来说可能还含蓄了一点。 走到二楼最尽头的包间,入眼的是张启荣和姚令锦聊得其乐融融,他们来的比她都早。 张启荣脸上快要兜不住笑意,见京荆来了,做出一副慈母的样子,起身过去迎她,“京荆,快,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山川集团的部门经理,姚令锦姚先生。” 姚令锦抬手,京荆和他浅浅一握。他长得年轻,个子不是很高,一点不像刻板印象中老气横秋的三十五岁,相反活力十足,一身篮球服就来应邀。 “京小姐,您好,刚刚伯母都介绍过我了。实在抱歉,我下班实在拒绝不了别人对我的邀请去打了一场篮球,没来得及换衣服。”他的篮球服衣领很湿,额头冒汗,语气诚恳。 “这没什么,年轻嘛,运动运动很正常,不然上班上出一身病来,”张启荣趁京荆还没开口插一句嘴,“来来来快坐,菜马上就来了。” 京荆坐在张启荣身边,正对门口的位置,她明白张启荣是想让她上菜。二楼是小包间,三楼是大包间。小包间的圆桌不大,姚令锦孤零零地坐在对面,京荆越看越奇怪,干脆跟他说,“要不然你坐到我旁边吧,这样方便一些。” 张启荣惊喜又疑惑地瞪了她一眼,这赔钱货开窍了?想立刻结婚生孩子了?她越想越美,对京荆的态度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是啊令锦,你快过来坐。” 姚令锦推脱几番,拉扯一顿后坐到京荆的身边。服务员端着托盘,京荆忙着把菜摆上转盘,张启荣直在旁边夸她能干贤惠还在外国上过学。 “京小姐还在国外上过学呢?”姚令锦不吝啬对她的夸奖,帮助京荆上菜,第一次相亲给人的印象必然是完美无缺的,“真好,见过世面了。” 京荆笑笑不说话,服务员端来最后一盘大菜,终于上齐全部的菜。她没动筷子,等到张启荣夹了才开始夹,夹到一块鸭肉,张启荣的腿碰碰她的腿,示意她给姚令锦夹菜。 人家稀罕吃从别人筷子夹出来的菜么,京荆瞥她一眼,第一筷子鸭肉夹到姚令锦的餐盘里。姚令锦受宠若惊,夹了一块炸肉放到京荆盘子上,笑着对她说:“谢谢京小姐,礼尚往来。” 张启荣笑得嘴快咧到天上去,京荆对他笑了一下,回头看见她的反应,唇角抽搐。 你那么喜欢姚令锦你怎么不嫁给他。 京荆咬了一口炸肉。午阳酒楼的菜确实没话说,炸肉做得十分惊艳。可能由于她口重,厚厚的孜然配上分布不均的辣椒面,油汪汪的炸肉瞬间治愈她的灵魂。 她一个劲地连吃炸肉,张启荣看不下去,筷子敲了敲空空如也的汤碗,“京荆,汤都快凉了。” 京荆如何听不懂她的话外之意,放下筷子盛汤,先盛了姚令锦的那一碗,姚令锦嘴上不要,却没有任何动作。 她故意勺子一歪,汤汁撒到张启荣的衣服上,张启荣“啊”地一声起身叫了出来,原形毕露,怒瞪京荆得逞后用力下压嘴角的脸,“你个贱……你看你毛里毛躁的,太不小心了。” “伯母,您没事吧?要不要去擦擦?”姚令锦张口询问,手上的筷子却不放下。 张启荣见状,清楚姚令锦的意思,这是让她离开给他们二人独处的空间。京荆正好随了他的意。 “行,我去一趟卫生间,你们先聊着。”张启荣借故走人,出了门直奔下楼,撞上了一位黑色西装的男子,她匆忙地道歉,离开了酒楼。 京荆和姚令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碗里的汤快喝完了张启荣还没回来,她暗道不对劲,找个借口想要离开,从座位上站起来,“姚先生,我妈还没回来,这次饭谢谢您能赏光。到此结束吧,我去卫生间看看我妈。再见。” 姚令锦对京荆印象很好,很听张启荣的话,对他也蛮主动,肯定不能放过这么乖巧且送上门的女孩,抓住京荆的手不放,“京小姐,再聊一会吧?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家。” 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无论怎样挣脱都是徒劳无功。京荆只能站着和他僵持,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的脸看。姚令锦意识到自己似乎过于心急,松开他的手,“抱歉,我是太喜欢你了。” 京荆不听他的糖衣炮弹,开门抬脚就走。姚令锦紧紧跟着她的脚步,胳膊有意无意地蹭她的身体,走到一楼甚至搂上京荆的肩膀。京荆厌恶地推搡他,根本推不开,在旁人面前跟打情骂俏差不多。 “我真的错了,京小姐,你没必要作得让我一直哄你吧?你真以为你很有魅力?你……”姚令锦的真面目一览无余,打压威逼的话扰得京荆正要骂人,姚令锦忽然闭上了嘴。 傅经川正在大厅沙发上坐着和林赫名谈着事情,林赫名想等女儿来了再和傅经川上三楼包厢。 他突然被一对下楼的男女吸引住视线,林赫名见他望着那对小打小闹的情侣,以为傅经川是羡慕,开口说道:“经川啊,你看那两个人,多甜蜜的一对。” 甜蜜。 他狠厉的眼神停留在搂住女孩的肩膀上,手没由来地攥紧,面色冷得林赫名吓了一跳,刚刚还是平常淡漠的样子,这会儿为何阴云密布。 他们下到大厅,女孩被纠缠住无法出门,倒是一位面戴口罩眼上墨镜的高挑女生走了进来,站到林赫名的面前。 “爸,这位是傅总?”林曼殊自然而然地坐到傅经川的旁边,白嫩如玉的手指时不时碰上他的手。 林赫名点头称是,正要相互介绍,傅经川起身向林赫名说:“抱歉林总,下次再约。” 说罢长腿迈向那对情侣,林赫名对他这一变化摸不着头脑,林曼殊对他挑挑眉毛动动眼珠,林赫名清楚自家女儿的意思,摆手让她快去。 “姚令锦。”傅经川走到他们面前,脸色不虞。姚令锦惶恐地抬眼看这位比他高了一头半的公司总裁,手臂赶紧收了回去。 “傅总,您怎么在这?”姚令锦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一位美艳四射的女人走到傅经川身边。 他的眼珠子片刻不离这位美女,刹时间想到这位当红女星的名字,同时害怕于傅经川冷若冰川的气场,只能别扭地小声喊,“林,林曼殊!” 林曼殊得体地对二人露出微笑,说出的话从容礼貌,京荆听出点傅家女主人的意思,“二位是傅总的朋友吗?真是般配。” 般配。 傅经川的耳朵只听得见形容他们二人甜蜜般配的词语,其实从他们下楼的时候傅经川就看得出来京荆的讨厌为难,清楚此次相亲并非京荆的本意。 可为什么别人都说他们是一对。 他的桃花眼暗含嫉妒滋生的失控,京荆的圆眼和他对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抱歉林小姐,工作要务。”傅经川维持生意场上波澜不惊的腔调,话是对林曼殊说的,眼睛可不在她的身上。 他暗色的眸子盯着京荆,语气比上一句缓和得多,尽管只说了一个字,“走。” 傅经川违反了第二条规定。 京荆看他心情不太好,再加上林曼殊陪在他身边。默认为是自己的出现打扰了二人的约会,不好意思地朝林曼殊笑了笑,站到傅经川身边。傅经川迈着大步转身就走,京荆没办法,再次对林曼殊歉意地笑了笑,小跑跟上傅经川的步伐。 林曼殊望着二人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四十章与你无关(微h) 京荆坐上傅经川的车,他再生气也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谁知道他也会来这家酒楼啊,京荆有点感激又有点抱怨,感激的是他帮她解围,埋怨的是他莫名其妙对她生气。汽车引擎发动的时候,忽然她脑子里窜出来那天在车上的时候一位秘书打来的电话,说出的地址是午阳酒楼。 她立刻坐直,宁愿自己永远想不起来这段事实,不然她还有底气胡闹。 这一出跟京荆故意搅了他们的局一样,可是她真的是无心之举。 总之得先解除误会,京荆瞟一眼他紧抿薄唇的侧脸,清清嗓子,理好思绪开口,“那个,傅总,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真不是有意的。” 一个红灯,车子停住,傅经川看到60秒倒数的指示牌,单手握着方向盘,扶手盒中放了两盒西瓜味硬口香糖,他倒了两个放入口中咀嚼,“那是怎样?” 京荆心惊胆战地听着硬口香糖在他的口腔中四分五裂的声音,祈求自己不是下一波他口中的糖,“我没想到您也在这吃饭,我和姚先生是我妈组的局。要是想到您也在这,我就……” 傅经川彻底咬碎了嘴里的糖,浓郁的西瓜味充斥他的口腔。他就不该买西瓜味的口香糖,太甜,“你就什么?” “没,没什么。”京荆又瞟了他一眼,他的脸色比上车之前还要难看,难道自己说错话了,那就先闭嘴等到回去之后再说。 她的想法在傅经川看来是敷衍潦草的开脱,他好心地补上剩下的话,“你就躲着我?” 没错!京荆点头认可,随后立刻摇头,尾巴摇得飞起,尽力讨好自己的金主大人,“不是,怎么会呢,我干嘛要躲着您呢。只要您不介意,我以后时时刻刻和您偶遇!” “不过傅总好像违反了第二条规则吧……说好的假装不认识我……”她多提了一嘴,红灯转变为黄灯,黄灯转变为绿灯。 傅经川轻笑,笑声里带了点不明意味的讽刺,“我从来没说我守则,京小姐。” 他真气疯了,京荆看在傅经川是常年吃药的病人的份上,懒得跟他斤斤计较,扭头望着窗外向后倒退的风景沉默不语。 搞冷战,她可不是盖的。 傅经川指纹解锁大门,京荆飞快地从打开的门缝中钻了进去,她才不要落后于他。 两人谁也不说话,京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电话打来,是林赫名的秘书打给他的,傅经川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接通,打开免提。 “喂?傅总啊,怎么没坐下来吃顿饭就走了?”男秘书站在林赫名的身边,斟酌着字眼开口,观察林赫名的脸色,生怕林赫名发怒。 傅经川看了京荆一眼,京荆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上的密室逃脱类节目,他回道:“甄秘书,请把电话给林总。” 甄秘书吓了一身冷汗,这傅总真是神机妙算,他将手机递给旁边的林赫名,林赫名原本垮着的脸马上春风满面,“经川啊,这么着急走,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我家女儿一个面子啊?” “林总,想必您也知道我专注事业,对感情并不上心,”傅经川如此说道,既给了林家面子,又婉约地拒绝了林总的好意,“林小姐星途光明,山川公司才上市三年,前路未知。” 好一个前路未知,林赫名捧腹大笑。山川公司虽才三年,称不上暴利的公司,可三年之间从激烈竞争厮杀中脱颖而出,成为虚拟医疗产业的一名巨头,发展潜力不可估量。他看中了傅经川的商业头脑和坚韧之心,不然傅经川哪里比得上自家宝贝女儿? “傅总,你这么说可是太过自谦了,”林赫名抽了根上好雪茄,男秘书毕恭毕敬地到献上一杯浓香醇厚的热茶,“行了,咱们有空再聚,姻缘不成可以聊事业嘛。” 挂断电话,京荆一声冷哼,对着逃脱类节目的NPC对话剧本针对性地吐槽,“男人就是不可靠,未婚妻都随便抛。” 说完她的电话嗡嗡作响,定睛一看,张启荣的电话。 兴师问罪来了。 “喂,妈。”京荆接起电话。 张启荣破口大骂,一点情面都不留给京荆,“你个贱货,给你介绍个好男人你都留不住。你知道姚令锦怎么跟我说的吗?啊?人家说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好好的说着话你就跟另一个男人跑了!吃里扒外的骚货!你……” 京荆习惯张启荣恶语相向的攻击,她正要挂断电话。傅经川坐到她身边,示意京荆把电话给他。京荆不明所以,把手机递了过去。 “喂,阿姨,”傅经川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到张启荣的耳朵,她心中的熊熊大火骤然熄灭,“您好,我是京荆的……好朋友。那位男士在路上不断骚扰京荆,京荆才跟我打了电话,希望您不要介怀。” 张启荣听着对面礼貌客气的男人说话,脑补出一系列高贵男子的职业身份,她可不能让快要煮熟的鸭子飞走,“哎呀哪儿的话,可真是谢谢你这位热心的小伙子了,京荆能有你这个好朋友是她的福气,改天约你吃个饭吧?” 傅经川点头称好,张启荣欢心地挂了电话。 京荆目瞪口呆地为他鼓掌,惊叹他出神入化的演技,冷战暂时休止,傅经川面无表情地把手机还给她,“怎么不还口?” “没关系,”京荆为他倒了一杯热水,“我在国外她不常给我打电话,回来了就张罗着相亲。她不顺心就要骂我的,我习惯了。” “哎呀不说这个了,说说傅总吧,”京荆并不想过多谈论此事,话题转移到傅经川的身上,她开门见山地问道,“橱柜里的那些药是怎么回事?” 傅经川挑眉,他吃药的事她为什么会知道。大手捏上她的后脖颈,占有意味明显,“维生素。” 京荆很不乐意,当她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傅总,我学了那么多年英语,那些药瓶您只要拿出来,我立刻就能知道是什么药。” “京荆,不该问的别问。”傅经川已经知道是盛意凡泄的密,京荆还没看过橱柜,不应该了解药瓶样式。他扣住京荆的后脖颈,和她对视。 “我就要问,”京荆倔强地和他作对,圆眼中满满的疑问和关切,“这几年里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其中哪些病有我的一部分原因,你干吗要瞒着我不说,当我是……” 他的利齿咬上她的脖颈,脖颈上还没消退的红痕被他一咬更为鲜艳。京荆的话停到嘴边,吊带裙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傅经川含住她粉嫩的茱萸,亲得京荆难耐地按住他的头。 “我还没说完……”京荆保持最后的理智,敌人的攻势猝不及防,狂风暴雨冲刷她脆弱的心防。 傅经川的大手摸上她敏感的臀瓣,强硬地分开她夹紧的双腿。嘴唇游移到她的耳边,说出的话宛如一把把尖锐的利刃扎进京荆的心,捅出一个个带血的窟窿,“京荆,别忘了,你只是我的情人。” “你以为自己很重要么,嗯?”他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插进京荆收紧的甬道,心如刀割的情况下她的小穴还在分泌水液,她暗骂自己没点出息。 京荆的手握成拳捶打他的胸口,眼泪不成器地夺眶而出,她大声地让他滚,不要做,她讨厌他。 傅经川毫不犹豫地放开京荆,抽出纸巾擦她的眼泪,越擦越多。他抹去穴口汪汪一片的水,心口抽抽的疼,“与你无关的事情,不要多问。” 她流着眼泪,不知轻重地踹了他胸口一脚。管他是不是自己的金主,埋进沙发的枕头中呜呜抽泣,不想理他。 哭着哭着身上盖了一层薄被,想也不用想是他盖上的。枕头上湿了一大片,全是她的眼泪。 真是作得要命了,京荆边哭边想,她不管,就算两边都有错也是他错了大部分,谁让他不告诉她实话,谁让他说出来那么绝情的话。虽然他说得没错,但就是他错了。 想来想去她竟然笑了出来,以为傅经川已经上楼。京荆在被子里窝成一小团,慢慢悠悠坐了起来,探出一颗小脑袋,傅经川居然站在旁边没走。 “不哭了?”傅经川揉揉她凌乱的头发,邪气的眸子盯着她看,京荆总觉着他跟吃不饱的野兽似的,“再哭我可要把你操服了。” 京荆侧开头不让他摸,拽紧裹住身体的被子,脸红得发烫,“色狼,最讨厌你。” “最讨厌我?”傅经川挑眉,他低下身来和她对视,桃花眼中不知酝酿什么情绪,“宝贝,你说错话了。” 说罢他双臂一搂,把裹着被子的京荆一下子横抱入怀,京荆吓得圈紧他的脖子。他的喉结震颤,傅经川因为她的依赖轻声地笑。 第四十一章最喜欢老公了(h) 傅经川跟吃了药似的,精力充沛得京荆塌下了腰,绯红的脸埋进床单中呜呜出声。昨天才刚车震喷水,今天又操得她浑身战栗。 “宝贝,再说一遍你最讨厌谁。”他单手握住京荆交迭的两只手腕,屁股瓣打得红印纵横,非要逼得京荆说出来那句话。 “最讨厌你……嗯!”京荆偏不服软,他恶意地顶弄她娇弱的花心,后入的姿势深入得她五脏六腑要被顶穿了。她的皮肤粉嫩得如同娇艳欲滴的花瓣,任人采撷。 粗涨硬长的性器暴力地嵌入她的最深处,京荆猛地向前一倾。傅经川轻轻一拉,她的屁股撞上男人的囊袋,一阵酥麻的高潮如狂风席卷京荆的神经末梢,京荆爽得脑中空白,性感若雨的呻吟破口而出。 肉体碰撞的声音嗡嗡地袭入京荆的耳朵,肚子往下凸显出他的形状,傅经川俯到她的耳边,不容置疑地命令她回答,“你最讨厌谁。” 京荆觉得一切都荒唐得像光怪陆离的梦,她的内心涌上一团剧烈的欲火,烧得她心头发痒。分明眼前的男人恶劣冷漠,但京荆以为他会是溺水时为了救她潜入水中的救世主,无比大胆地凑过去吻他的嘴唇,当作救她的报酬。 “最讨厌你,”她重复上一次的回答,说完又吻他一次。这一次她的舌头挑逗性地撬开他的牙关,明白男人拒绝不了自己的主动,跟喝醉酒一般肆意和他的舌头纠缠不休,细长的银丝勾连他们的唇间。京荆眼神朦胧地注视他,说出的谎言勾人心扉,“也最喜欢你。” “最喜欢老公了。”京荆鼻尖的汗珠透明,屁股不停地撞入他的性器。她竟然看到傅经川冷着的脸透出粉红,随后他的阴茎更加卖力地进出她的粉穴,操得她咿呀乱叫,边叫边喊老公。 后入看不到傅经川的表情,京荆叫着老公抱抱。即刻天旋地转,浅米色的床单变为灰色的天花板,然后变为傅经川淡粉的脖颈。 京荆可算了解傅经川对什么心软了,她娇娇地喊他老公,他的龟头顶撞她敏感的软肉,撞得她埋在他怀里对着他的乳粒吹气。 傅经川低低的一声急喘,重重顶弄她的敏感点,京荆痉挛地漾出一大波水,傅经川的呻吟比她的性感多了。 她下定决心要作弄他,必须让傅经川叫一次床。京荆亲一口他的胸口,舌头坏心地绕着打转。听到傅经川浅浅的喘息声,她含住他的乳头舔弄,舌尖戳刺他的尖端,痒得傅经川的动作逐渐加快,柱身摩擦由于刺激缩紧的甬道,层出不穷的快感跟随他的冲撞逐渐累计到一处。 “啊……”他狠狠地顶入她的宫口,京荆激得咬住他的乳头,两人同时到达高潮。傅经川低声地叫了出来,灼热滚烫的浓精伴着他低哑的呻吟一波波从他的性器射出。 京荆的甬道被他的精液影响得瑟缩发紧,恋恋不舍地想要留住这根让她爽到极致的粗大物体,“啵”地一声他尚未疲软的性器缓缓抽了出来,鼓鼓的套子打成结丢进垃圾桶,他拿起旁边的避孕套盒,让京荆挑一个。 她这会儿反倒支支吾吾不出声,目光在巧克力味和薄荷味之间反复横跳,傅经川挑出薄荷味的套子,放到京荆的手中。 “帮我戴。”他语气淡淡,在京荆眼中这就是特地的打击报复。 京荆撅嘴,为面前高高挺立的硬邦邦柱状物套上薄荷味套子,她的手碰上柱身,性器兴奋地跳动两下。 有些凉,傅经川在她戴好套子的下一秒顶上她的穴口,饥不择食地没入她的软肉。发热的穴肉碰上冰凉的套子,别样的感受盈入她的心间,首次新奇的体验使得穴肉即使发颤也要紧贴他的柱身。 京荆的手靠着他宽大的肩膀,他揉捏京荆软软的臀肉,两人对视的那一瞬,京荆想要亲他的唇。 傅经川躲开了。 她气急败坏地收紧小穴,挤压他发硬的性器。傅经川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火辣辣的痛感令京荆投降,招架不住他的招数。 那就只好采取怀柔政策,京荆娇滴滴地亲他的下巴,臀瓣配合他的动作上下摆动,对他可怜巴巴地说:“老公,晚上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么通情达理一定明白我不想相亲的对不对。” “我心里只有老公一个,最爱老公,我肯定不会去找别的男人……呜……”京荆说到这句突然被深顶了一番,挤到她的花心里去。她彻底没了力气,白花花的乳房压到他的胸膛,不明白哪里又惹到了这位她口中通情达理的傅总。 傅经川明知她的花言巧语仅是为了使他软下心来,聪明的生意人不会让对方参破自己的任一弱点,可他在京荆面前满是破绽。他无奈地轻叹一声,温柔地吻上她柔软湿润的嘴唇。 “呜……老公……你看我都解释了……能不能告诉我那些药到底是怎么回事……”京荆继续推进怀柔政策,嘴唇亮晶晶的,舌头十分之慢地描摹他发红的耳廓。慢吞吞的速度磨得他心痒,加速柱身在小穴中激烈地摩擦,她呜咽着躲回傅经川的胸前。 他摸着京荆的头发,替她拢到肩膀的一边。得了,撑不过一夜他就要把事情告诉京荆了,实在是抵挡不住京荆的连续攻势。那些狠话像闹着玩似的,没点作用。 “没什么药,失眠惯了,还有这几年应酬喝酒导致的胃出血穿孔,不是厉害的病。”傅经川看她着实想要知道,自己不再过多隐瞒,尽量简略地概括,却隐去了自己心理焦躁的疾病。 京荆默默听他说完,难过的心情涌上心头,水涨船高。还做什么爱,直接抬起屁股离开他的性器,淋漓的水液顺着她的股沟下滑,骑上他的劲腰,气愤地直呼傅总的大名,“这还不是厉害的病?傅经川,这要不是厉害的病,你至于吃那么多药吗?” “你是不是还有些心理焦躁?这一部分为什么不说?” 傅经川一早就知道京荆的态度肯定会是如此,和他想象的如出一辙。他拥她入怀,京荆怒得锤他硬邦邦的胸口,“知道自己失眠还不好好调理,做什么狗屁爱,赶紧睡觉,我非要治好你的失眠。” 可爱至极的情人。 傅经川亲吻她的额头,久得仿佛要在她的额头上烙印。京荆看他这幅样子,放轻语调,“我可不是关心你,你要是病死了,我找谁当金主,找谁要钱。我才不想和你翻云覆雨的时候,你嗯地一声没气猝死了,那我找谁评理去。” “嗯,我保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他轻拍她的后背舒缓她的怒气,始终没说导致心里焦躁的原因,跟她不轻不重地开个玩笑,“我的身体还没差到做爱都不行。” 京荆咬牙,冒出一句呛人的话,“是啊,一做就做一晚上,怪不得失眠。” 她转身双臂抱胸背对傅经川,说得决绝,“以后不做了,晚上没有工作就努力克服失眠好好睡觉,有工作也等到空闲时间再解决,总之睡觉时间要留出来。” 真是毫不拖泥带水。 傅经川低头看自己腰上她刚才流下的水液,又看女人细如水蛇的腰,瘦而不瘪的翘臀,粘过去搂住她,“我答应你,但不能不做。” 硬挺的性器杵在她湿润的股沟之间,京荆皱眉,决心不能一再进行怀柔政策,只好退一步海阔天空,“好,你看你哪几天晚上不忙,空出两小时来做。我现在没心情,你自己解决去。” 才两个小时,时间太短了。傅经川火热的身体紧贴京荆的后背,温存一小会儿,他的大手捏了几下她的乳肉,盖好被子,起身走去浴室冲澡。 京荆觉得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不应该金主天大地大吗,为什么傅经川那么听她的话,说改就改,说不碰就不碰,搞得他们两个的身份应该对调。 他应该恨她才对。 切,反正他说她只是情人,一点也不重要。就当是傅经川做爽了顺着她的意呗,反正她哄得他开心。 逻辑一下子通畅,京荆累到懒得动脑,困倦打了个哈欠,翻个身闭上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熟悉的薰衣草味贴近她的身体,搂住她的细腰,体温有点热,京荆迷糊地嘟哝几声,钻进对方的怀里。 PS:谁懂啊家人们巨喜欢表面装冷实际温柔的男人卸下防备脸红的样子呜呜呜反差强烈)dbq我本来想写剧情但实在忍不住拐到了涩涩。 双方现在都在嘴硬心硬的阶段啦。五年间的事情双方会在相处中逐渐知道的!之后暧昧剧情会有很多。就当给他们再一次初恋的机会。 因为目前的涩涩和他们的情感阶段不符,京荆纯当doi是doi而不是情侣间亲密的事情。傅经川和京荆相反,想让京荆体会到情侣间的亲密,可许久未见的拧巴与当初被抛下的爱恨交织,他不可能和京荆重逢就成为像之间一样的情侣,芥蒂与隔阂也不可能刚刚见面就能说清,两人的性格都很倔强,需要后面的磨合啦。 后面想写修罗场,顺其自然看看放到什么时候比较好喽宝宝们。我的话好多。 第四十二章有病二人组 第二天京荆的手机闹钟准时响铃,早上七点半,她闭着眼睛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摸索手机。傅经川听到铃声没几秒睁开眸子,直接长臂一伸关掉闹钟,睡意全无。 “怎么定七点半的闹钟?”傅经川继续搂着她,美人在怀比药物助眠有效得多,五个小时的深度睡眠比不上旁边睡了九个小时的质量,但已经进步了很多。 昨晚抱着京荆睡觉,他依照京荆的话闭上眼睛试图进入睡眠,女人浅浅的呼吸声引领他坠落睡天使的怀抱。忽然记忆碎片持续闪烁,各类记忆层层交织,家人坐上飞机时起飞的轰鸣声,张怡婉的高跟鞋哒哒踏出房门,暴雨倾盆地冲刷父亲的墓碑,最爱的女孩朝他说出残忍绝情的分手此后几年杳无音讯。 傅经川始终坚持沉入睡眠,咬着牙硬撑着渡过那些难熬的片段。碎片停留到一幕漆黑的房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吱呀作响的房门。 京荆站在房间的正中央,一束冷白色的灯光照亮她身着白色连衣裙的身体。傅经川轻而易举地放下心防,跑过去张开双臂要拥抱她,京荆冷冷地盯着他,一把匕首霎时间插进他的心脏,大量鲜血喷溅到她清纯无害的脸上,白色连衣裙血红得不成样子。 “傅经川,我恨你,为什么甩了你你还要缠着我?你怎么不去死?” 他头脑欲裂地张大略微发红的眼眸,大口大口地吸入失而复得的氧气,冷汗滑到他高挺的鼻梁,手臂肌肉紧绷地禁锢面前熟睡的女人,大手死死扣住她的腰部,女人哼哼着踢了他几脚。 他方才几近窒息,晕眩的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喘息声过大,抱得太紧,傅经川降低声音,力气放小了些,调整自己的呼吸,过了好久才缓过来这股子头晕目眩的滋味。 暖黄的灯光下他抬手看自己的腕表,凌晨一点,距离刚刚的闭眼时间相差将近两个小时。傅经川亲亲她的脸颊,之前他在梦魇中支撑不到两小时,每一遍梦魇后他意识亢奋,睡不着觉,这一次很有突破。 头一回有了困意,傅经川缓缓闭上眼睛,浅浅地眯了两个小时。浅度睡眠容易被丁点儿大的动静吵醒,他听到窗外反反复复的猫叫,拍拍京荆的肩头,轻声问,“渴不渴?” 京荆皱着眉头,好好的梦被他一拍幻化为泡影,她梦到了麻辣小龙虾一个个排着队脱衣服跳进她嘴里。随后她舔舔干涩的嘴唇,喉咙干燥得有点疼。小手摸摸他硬硬的腹肌,半梦半醒的她分不清楚过去和现在的区别,“好渴呀川川,我要喝水。” 听到她叫他川川,傅经川愣神,这笨蛋睡迷糊了。他没有纠正,揉揉她的脑袋,轻轻下床走去客厅倒水。 “我要搬家,和盛意凡约好了,不能再迟到了。”京荆嘴上说着不能迟到,大脑还没开机,身体死死赖在床上不动。 傅经川坐起身子来,搬家的事情京荆没和他说,心中不太舒服。他把京荆的上半身扶起坐着,胳膊一离开京荆就躺了下去,全程没睁眼睛,属实赖床大王第一名。 他又把京荆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晨勃得厉害的性器不怀好意地顶着京荆,傅经川对她说了句荤话,“还不起床,就操醒你。” 京荆马上弹射起飞,迅速穿好衣服整装待发,跑向洗漱间刷牙洗脸。果然还是这招好使,傅经川不急不忙地穿上裤子,与她一同洗漱。 她刷着牙,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水肿的眼睛,都怪傅经川凌晨喂她喝水。京荆再看镜子中精神面貌极其优秀的傅经川,任性地掐一把他裸露的胸肌。 “搬家的事怎么不和我说。”傅经川同她吃着早饭,京荆啊呜咬了一口夹着煎蛋的吐司,她已经吃了两个了。主要是煎蛋煎得边边有点糊,黄瓜片片新鲜清凉,搭配焦焦的火腿片,抹上豆瓣酱,她喜欢吃。 他见她狼吞虎咽,像从虎口里夺食一般,往她还剩半碗的小米粥里又添了点,“慢点吃。” 京荆咽下满满一大口食物,圆眼弯弯地向他解释,“这不是以为傅总工作忙没时间嘛,而且昨天你还朝我发脾气。” 他朝她发脾气?昨天哭着闹着作着让他滚蛋的人是谁,一有情绪连做爱都不做了的人是谁,主动与他冷战口口声声说讨厌他的又是谁。 傅经川咬一口吐司面包,自知宠得她无法无天,京荆连“您”都不称呼了,他不生气,他开心,“我空出了半天陪你,下午有个会要开。昨天是我不对。” “傅总做什么都对,我吃饱了。既然傅总特地空出时间陪我,那就和我一起搬家吧。”京荆吃完最后一口吐司,盘子中还装着两个,她喝完小米粥,分明吃得饱饱的,看见吐司夹蛋心里不想吃,还是忍不住咽口水。 伸出手去拿,傅经川微微皱眉,京荆的食量不太正常,大大的厚切吐司她吃了叁个,喝了一碗半的小米粥,显然吃得对于她来说过多了。上次和他吃饭也是,吃了两碗米饭,菜也吃得很多,明明吃得很饱还是往嘴里塞。以前早上吃早点她吃两个包子还喝不完一碗粥,都让他喝。 “京荆,你是不是,”傅经川推测出一种可能,他原本以为京荆只是单纯地回到国内后嘴馋,可事情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他希望自己的猜测不是真相,“吃饱了之后还想机械地吃东西?” 京荆不以为然,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吃得太多,“傅总,没必要那么小气吧,拐弯骂我吃得多啊。” 傅经川斩钉截铁地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告诉盛意凡,推迟搬家,我带你去医院。” 然后掏出手机行云流水地拨通电话,听他冷静地与对面核对身份信息,讲述病人情况。京荆此时反应出傅经川不是有意逗她,是真的关心她的身体情况,但被人说有病,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盛意凡看到她发来的信息,急切地给京荆打电话,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京荆只说可能饮食方面有些问题,做了检查才知道。 不愧是决定与山川集团合作的第一人民医院,极速为傅经川预定出一个专家号。第一人民医院不同于其他医院,它有公立和私立两家部门医院,方便不同阶层的人前去看诊。 京荆见了国内顶尖专家,不得不佩服傅经川的钞能力。他比京荆本人还要在乎她的身体健康状况,陪同她做了头颅ct,紧张得在她检查时来回踱步。 医生仔细地查看ct影像片,告诉他们,“从片子来看,排除头颅器质性病变。你们早上吃了饭没有办法做胃镜和肝肾功能检查,可以去做血常规和精神心理专科。不过还是抓紧来做上面没做的两项,记得至少八小时之内不能饮食,需要空腹。” 于是他们又去做了血常规,医生说血小板指数有点偏高,听到傅经川描述京荆的症状后建议他们去精神心理专科查一查。 “京小姐,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常规的检查。来,先上机做一下心理问卷吧,”女性医生的声音极其温柔,耐心地告诉京荆如何做题,转身对寸步不离的傅经川说道,“傅先生,我知道您十分关心女朋友的身体。只是希望您可以先出去等待,让京小姐专心做完问卷。” 京荆没来得及解释她不是傅经川的女朋友,傅经川礼貌地点头,平时冷淡的桃花眼担心地望了京荆的背影一眼,“好,如果她需要我,您叫我进来即可。” 他走出会诊室,高挑的个子不由引人侧目,傅经川不戴墨镜或者口罩,已经有人认出在会诊室门口反复打转的男人是曝光露面的傅总。 约莫一个半小时左右,女医生打开会诊室的门,“傅先生,京小姐需要你。” 当傅经川进入会诊室,看见京荆脊背僵直地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额角的冷汗一滴一滴外冒,日常红润的脸蛋惨白得如同刷了白漆的墙,连带嘴唇共同苍白。 “我对她进行心理疏导,提到高考阶段往后她的面色就不太好了,我也停止进行询问,但是京小姐的神色越来越差。我试图令她冷静,她仿佛陷入一个挣扎不出的泥潭。我想这时候应该叫傅先生您了,”女医生默默将量化单递给傅经川,京荆的双眼仍未聚焦,他的心像是死死被揪住无法跳动,抬手想摸她的头发安慰,又收了回去,“熟悉的人总会唤起内心深处的安全感,我待在这里只会徒增京小姐的负担,请您先安抚一下她。我先去隔壁诊室治疗别的病人,等到她不再那么紧张后我会告知你们检查结果。” 女医生说罢走出会诊室,替他们关上门。 傅经川知道这时候不能表露出自己的担心和难过,平日里冷淡的脸上挂起一抹强撑出来宽慰的笑容,他蹲下,试探地触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的手很凉,京荆的手指颤动,并没有躲开他的接触。傅经川握住她的手,与她紧紧地十指相扣,尽可能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京荆,先放下那些不开心的回忆,好吗?”他几近渴求的桃花眼与她空洞的圆眼对视,她的瞳仁中麻木不仁,傅经川轻轻地安慰她,“我在这呢,我一直都在,不要害怕。” 她暗无光芒的圆眼中酝酿眼泪,断了线的泪珠一颗颗滑过清瘦的脸庞。傅经川说出的后半句话使她作出反应,京荆抽出和他十指相扣的手,无法自控地颤抖,狠狠扇了傅经川一巴掌,打得她手掌发麻发红,打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你才不是一直都在!你骗我!你个骗子!我最讨厌你!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他们逼我你也逼我!”京荆哭得语无伦次,她的内心根本不是这个想法,为什么自己会骂出如此伤人的话,“凭什么我难过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傅经川!凭什么我一回来你就对我那么坏!我才不想理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当我还喜欢你吗!” “好了,好了,不哭,”傅经川见不得她哭,赶忙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一只手摸摸她发红的掌心。傅总被打了巴掌非但不发火还温柔得道歉,“疼不疼?我错了,对不起,我是骗子,讨厌我没关系,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不想做的事情都不做了,不哭了好不好?” 京荆搂住他的脖颈哭得撕心裂肺,她明明不想哭,国外那几年她想哭也哭不出来,回来了哭得泪流成河。傅经川回抱她,肩膀的衣服湿了大半,轻拍她的薄背帮她顺气,顾不得脸上火辣辣地疼,直到京荆的哭声逐渐减小,剩下时不时的抽泣。 “对不起……”京荆对他道歉,心理疾病导致的大怒大悲她无法控制,她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扇了他一巴掌,“我扇了你一巴掌,你扇回来就行。还有那些话,不是我真心想说的,我可能寻找到一个能让我释放的信号就焦急地想抓住它。” 傅经川用力地抱紧她,头发蹭蹭她的颈窝,“没关系,不用道歉,你比我难受得多。” “我们是有病二人组,”他抖机灵地开玩笑,大众情人top1的冷面男人为了哄她使出浑身解数,丝毫不符合他的身份,“京小姐,可以放开手么,我蹲麻了。” 京荆抽抽鼻子,止住哭泣,松开围住他的双臂,傅经川认真地擦拭她脸上的泪痕,拿上量化单站起来去找女医生。 女医生在隔壁诊室为另一名患者进行治疗后,见傅经川的半边脸红得完全搭不上他现在冷淡的表情。她抿唇一笑,即刻收敛,扫了几眼量化单,她告诉男人,“京小姐患有轻度的暴食厌食症,她在之前几年应该有过厌食症状,这几天转为暴食。症状在刚开始不会很明显,幸好您发现后带她就医,目前不会出现催吐等恶劣情况。” “暴食厌食症不会随时随刻显示它的症状,京小姐有时会正常饮食,有时会作出反应。我给京小姐开一些药,记得按时吃,定时来医院复查。” “她的情绪不太稳定,肯定是心理上受过创伤,她的心理素质也很强大,一直维持轻度症状属实不易。建议您时常开导她,疏导她正常饮食。我个人建议适当请心理师帮她疏解压力,当然大部分肯定依靠她身边人的关心。” 傅经川和京荆肩并肩走出医院,私立医院中到处是富人走动,即使认出面前人是傅总,也不会乱传谣言绯闻。 毒辣的太阳光线大范围罩住各条道路,傅经川打开早已准备的防晒伞,伞边向着她倾斜。 她的五年和他的五年,残破不堪。 ps:女主演我的精神状态日常发疯)另外医院心理科检查流程我查了相关内容。上机做完心理测试是现实中的必要步骤,后面的心理疏导导致女主情绪不稳定以及后面部分是我虚构。并非引导读者认为去看病就会引发自身崩溃(弱小的免责声明)。 如果生病了一定第一时间去医院检查!发现一些征兆立刻检查!不要拖延!不要不好意思!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第四十三章害怕 搬家只好延迟几天,京荆打电话对盛意凡不好意思地道歉,放了她鸽子。盛意凡大大咧咧地一扫而过,把一起打游戏的安排放到今天下午,明天学校突然有个讲座,她的假期调到了后面。然后盛意凡问她检查结果怎么样。 京荆看几眼正在开车的男人,傅经川告诉她是轻度暴食厌食症,需要多多调节压力,心态十分重要。她琢磨着开口,降低病症的危害性,“没事儿,最近吃得太多,心理压力有点大,放松放松就好了。” 盛意凡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堆让她注意身体的话,接着嘴上没把门儿地骂京焕这个狗东西在国外都要管着她,京荆含糊地打哈哈说过去,生怕傅经川看出什么。盛意凡一看她这样,明白傅经川在旁边,又叮嘱几句,约好一会程成丞的工作室见面,挂断了电话。 “傅总,您也看到了,我跟疯子没区别,”京荆放松身体靠着椅背,凝视后视镜中一闪而过的道路行人,“就我这样的情人,您真乐意我在您身边晃悠?” 她打了他,不必多想自明理亏。傅经川会继续互作情人的游戏吗,京荆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乐意,”傅经川停下车子,红灯倒数,青筋显露的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疼,还挺情趣,“打回来了,不必自责。” 京荆叹一口气,傅总这一根深蒂固枝叶蓬勃的大树着实为她一株小小的树苗无私地遮风挡雨,她自问是否能偿还得起欠下的债。傅经川不提,不代表她不记得。 “医药费多少啊傅总,我转给您,”她点开微信,两人同居了两叁天还是没有加上微信,她顺便问他,“傅总您微信号多少啊,我加您。” 傅经川把放在车架上的手机递给她,“密码230903。” 他的锁屏壁纸是相册选出的一张,一点不像他的风格。火车窗户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傅经川似乎是站在车厢内,看雪的厚度推断出是一场急促猛烈的大雪,窗户中间冰冻凝结漂亮的霜花,温度稍热的暖气融化它的边缘,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融化蒸腾。 京荆结合他的锁屏密码和壁纸,推测出相片应该是他大一上学期结束,放假回来的时候拍的。 “这张壁纸真好看,是傅总放假回来的时候拍的吗?对了,还没问,傅总上了哪所大学?”她解锁手机,桌面壁纸更加不符合他的气质,是一只可爱小巧的狗狗,他的手指摸上它毛茸茸的脸,小狗亮晶晶的眼睛直视镜头。 点进微信,扫描二维码,京荆看了眼头像,果然大方简洁,纯白色。昵称更是大方简洁,一个“川”字。她刚要点击加入通讯录,傅经川打着方向盘稳稳转弯,语气平常,“我没上大学。” 京荆指尖一顿,从前她并未深想山川公司为何叁年崛起,傅经川一个大学生哪里来的时间天天喝酒应酬,哪里来的机会招兵买马建立公司。若是他上了大学,山川公司未必能够短短叁年飞速发展,宝贵的时机不是谁都能牢牢把握。傅经川绝对聪明,却失去了进入社会前的最后缓冲。 他那么着急步入社会成立公司,会不会有她的原因,京荆希望没有。她的愧疚感和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也没想到山川能发展得那么快,”傅经川朝她解释,“本来以为六七年起步,甚至更久。初入社会没有经验,没人相信一个毛头小子能够飞黄腾达。” “但你做到了,对吗?”京荆发送验证消息,点击傅经川手机的通过。 傅经川不置可否,他的桃花眼中闪烁当初青涩少年的热忱和如今成熟男人的稳重。京荆注视他的侧脸,仿佛看见那个自由骄傲的高叁男孩,“嗯,毕竟我是个天才。” “那只狗狗,叫可乐,”傅经川眼含温柔地称呼壁纸中乖乖的泰迪小狗,深红棕色的卷曲毛发一看就极其好摸,“忙了之后没时间养它,送到一家宠物店帮我照顾了。” “有空带你摸摸它。” 京荆眼睛亮得像图中的泰迪,她朝傅经川一个劲地点头,嘴角快要飞到外太空。过会儿她要转账,可傅经川没告诉她具体金额。京荆想了想,各种检查还拿了药,自己的小金库余额告急。她咬咬后槽牙,叁千块转了过去,点击傅经川的手机,接收成功。 他没上大学,那么锁屏密码和壁纸代表什么呢。京荆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忘记追问。 中午在傅经川掌勺和他的监督之下吃完了午饭,京荆克制暴食的想法,皱着眉头吃药,她全部咽进肚子,傅经川奖励了她一杯蜂蜜水。 他随便从冰箱中拿出一袋冰凉的牛奶敷脸,敷了好一阵子才逐渐消肿。京荆想到如果红肿不消,他就要顶着半边发红的冷脸去开会,始作俑者没良心地笑了出来,傅经川捏捏她的耳朵,让她停止想象。 两点,他把京荆送到程成丞工作室门口,程成丞和盛意凡早已站在大门旁边等待他们,傅经川对他们说自己开会,晚点来玩。 “京荆,你比照片上还要瘦啊,”程成丞走在盛意凡身边,他们进入工作室,“可得好好补补,瘦得盛盛心疼死了,天天嚷嚷带你吃炸鸡火锅烤串。” 盛意凡重重给他一记肘击,疼得程成丞呲牙咧嘴,他随即笑着对京荆介绍面前科技感十足的室内。他的工作室名叫“盛程”,妥妥地喂人吃狗粮。内里装修极其舒适,纯白墙壁上规则的蓝红亮光线条沿边流动,统共两层,阶梯面选择了动态光影装饰。第一层是办公区,第二层是各种游戏实验区域。 “让盛盛带你随便逛逛,我去开个会。我这开会跟傅总可不一样,他那是勾心斗角,我这是搞笑大赏。”程成丞和会议区那边坐着的员工挥手,调侃几句,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开会。 盛意凡翻个白眼,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她亲昵地挽住京荆的手臂,“别听程成丞那小子瞎扯,你家傅总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啦,不对,说少了,分分钟几千万几亿上下啦。” 京荆听得直乐,没有纠正“你家傅总”这个说法。她瞥见vr设备,匆匆忙忙地拉着盛意凡体验虚拟操作。 他们体验了各种各样新奇的游戏项目,没有太深入地个个打通关,算是浅浅玩一会就换下一个。盛意凡早就玩腻了,还是陪着京荆全部玩了一遍。玩到最后一个盛意凡头晕目眩,她有些晕3d,偏偏连续几个都是3d体验,她忙忙摆手暂停游戏,告诉京荆自己不行了。 打游戏的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得飞快,已然傍晚六点多,京荆感觉还没玩够,她尤其喜欢一款四人合作恐怖解谜逃生游戏,最高画质在微曲大屏幕上好看得她连连叫绝,盛程工作室设计的手柄震感十足,手感更不用说。只可惜她和盛意凡还有程成丞才凑够叁个玩家。 “哎,傅总刚刚给我打完电话,马上到,”程成丞换了好几把手柄体会手感,自家工作室出品的东西他必定上心。四处瞅瞅游戏空间的装潢设计,每款游戏设备体验都会开设单独一个空间,他对京荆八卦地说,“京荆,你和经川现在什么情况?” 你们不愧是一对啊,京荆和盛意凡对视一笑,盛意凡作为好姐妹自然不会告诉程成丞他们现在的关系错综复杂狗血离奇。 “普通朋友,没有关系。”京荆笑着故意不告诉程成丞,全靠程成丞自己悟。他显然不信,转脸搂住盛意凡的脖子问他俩到底咋样。 傅经川打开房间的门,入眼是京荆笑得肚子发酸,盛意凡反剪程成丞的双臂,大呼就你也敢在老子面前犯贱,面目狰狞堪称当代魔头。程成丞五官扭曲挤成一团跪地求饶。 “经川,川儿啊,好兄弟啊,别光看着,帮帮忙啊。”程成丞一看救兵来了,挣扎着呼叫支援。傅经川懒得理他,把买来的四杯奶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一杯稍凉的芋圆葡萄放到京荆手里。 盛意凡看到奶茶立马放开程成丞,投奔向四季春奶盖的怀抱。程成丞活动活动肩膀双臂,揍了傅经川肩膀一拳,看在傅经川买了棒打鲜橙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几人终于进入正题,在地板的软垫上凑成一团打恐怖游戏。程成丞解开木盒的线索,木盒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眼睛冒血的女鬼的脸,程成丞吓得惊叫躲进老婆的怀抱。其他游戏他玩了个遍,唯独恐怖游戏他不敢碰,特别这一款还是重恐。 “哎呀程成丞,不要一害怕就躲到我的怀里好不好,”程成丞的头撞到盛意凡手柄的边角,她揉了揉他的头,“手柄都被你撞疼了。看看人家傅经川,遇见恐怖的也没往京荆怀里钻。” 程成丞撒泼打滚说着女朋友不爱他了,“早知道不装立体音效了,女鬼跟绕在我周围尖叫似的。” 他特地配备两个立体音效的音响,质量好得恐怖背景音一出来,身临其境,像鬼待在你背后阴冷地吹气,简直是鸡皮疙瘩骤起的沉浸式体验。 傅经川面无波澜地摇晃摇杆,查看另一间古宅屋子中的线索。京荆瞅见两人软垫间他的百香果果茶没喝多少,偷偷地握住瓶身,眼疾手快地放到嘴边吸了一大口,酸酸甜甜沁人心脾。瞄到傅经川仍然专注游戏,悄悄放了回去。 没有注意傅经川微微上扬的嘴角。 四人通力合作,除了程成丞偶尔的鬼叫以外,非常顺利地通过两个篇章。第叁篇章的标题预示接下来的故事将会更加恐怖。 第叁章开头,傅经川和程成丞的角色需要拿到钥匙一同打开灵堂的檀木大门,二人一番寻找,插入木钥。一位佝偻背部,白发苍苍的老人鬼影一闪,剜去眼珠的黑漆漆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二人,程成丞大叫一声抱住盛意凡。 京荆笑嘻嘻地吸一口葡萄果茶,芋圆糯唧唧地进入她的口腔。忽然淡淡的薰衣草味靠入她的怀中,京荆一愣,低头看到傅经川的头发蹭着她的胸口。脸上一热,她竟然害羞了,小手不知道放到他头上哪里合适,“干嘛啊傅总。” 手柄不小心按到一个按钮,游戏暂停,芋圆甜得她掉进蜜罐子里。 傅经川面不改色地对她说谎,脸不红心不跳,双臂抱紧她的细腰,“害怕。” 他的语气冷静得一点也不像害怕的样子,净身高一米八七的男人躲进她娇小的怀抱中,炙热的温度紧贴她的上身。京荆干脆胡乱抓住他的头发,脑子里盘旋一句话——傅经川是在对她撒娇? 程成丞这会儿不尖叫了,一声“哟吼”脱口而出,盛意凡赶紧捂住他的嘴巴,逆子咋没点眼力见呢。 她掏出手机,拍张二人依偎的照片,发给程成丞。他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第四十四章邀请 京荆做完第二份翻译工作后即刻搬家,傅经川将近出差一个星期,她接到了林曼殊的电话。 “喂,您好。”对方打的是京荆的工作电话,她听到电话那头疏离客套的声音。 连打电话的声线都那么性感诱人,男女通杀。 “喂,您好,请问是京小姐吗?”林曼殊小抿一口美式咖啡,吃几颗小番茄,微淡的苦味与果肉的酸味融合。 京荆有些意外,怔忪几秒,连忙回答,“是林曼殊林小姐吗?请问您打给我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吗?” 林曼殊微微一笑,剩去千篇一律的客套话,“京小姐,我即将进组。这部电影是中外合拍,其中动作戏十分重要,外国工作人员会和我有大量沟通,希望您能当我的翻译。” “我的英语水平不高,即便从小接受外语教育,但水平远远不如同龄人。其他外国语言的水平几乎全在英语之上。”她解释道,“放心,剧组待遇很好,叁餐全包。我在进组之前已经训练了一个多月,动作戏也会集中在拍摄的第一个月中旬之前完成,您只需要工作十天。” “薪酬可以面谈。” 薪酬面谈! 京荆狠狠心动了,林大小姐开出的价格绝对不会很低。不用脑袋想也能想到林曼殊此次联络肯定不止因为翻译问题,但她不会跟钱过不去。 于是两人约好第二天在一家咖啡厅见面,林曼殊为了方便与人谈事专门派人开了一家犄角旮旯里的手磨咖啡厅。由于价格偏高,平时来往的人不多。 京荆身着职业装,扎了个马尾,和平时没差的淡妆,坐在木椅上抿了一口手磨咖啡。她提前半小时到场,林曼殊正吩咐咖啡店老板制作两杯咖啡。 “京小姐,您看如果合同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林曼殊秉承公平公正公开的程序,专门制定了一份详细合同。 京荆仔细浏览一番,工资在第十天下班后立刻发放,没有什么问题。她刚才与林曼殊讨论薪酬,林曼殊居然一开口就给叁万。京荆赶紧推辞,仅仅十天一天叁千,她一个刚刚工作的无名小卒,要是被业内知道了以为她专门诈骗。 之后京荆说叁千就好,林曼殊来回推拉,说从叁万降到叁千,别人听了以为林家抠门,抬到五千,签上大名,正式成交。 “京小姐,请您遵守合同上的规定,尤其是剧组保密工作,”林曼殊提醒道,她穿了一身墨绿色吊带连衣裙,身材窈窕,开叉边的白皙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她将胸前乌黑顺滑的黑发顺到背后,“动作戏的拍摄地点在d市,d市想必您也知道,古香古色,区域辽阔,古装戏基本上都会采取那里的布景。稍微远一些,需要坐四个多小时的高铁,相关工作人员会报销您的车程费用。” d市,京荆搜刮脑海中关于d市的背景资料。确实,古装戏大部分在d市拍摄,有名的大型影视城。而且近年来一直发展影视旅游业,默默无闻的古城小镇壮大到如今的闻名全国。 林家在d市也有产业,属于房地产项目。林赫名眼光毒辣,早年间就在d市中心圈着手房地产,专心古文化风格建筑,资产不可预估。 京荆注视林曼殊上翘的眼尾,她化了个淡妆,眼线随着眼尾骄横地上拉,睫毛浓密得仿佛蝴蝶羽翼翩翩起舞,眼角有些尖锐。京荆莫名联想到京焕的狐狸眼,但林曼殊的眼睛没有京焕那般无情,潋滟生波,“放心吧林小姐,本人绝对遵守条款。” 两人交流完毕,一时无话,林曼殊推给她经纪人和自己的微信,方便联络。她凝视京荆低头扫微信二维码的样子,她上层社会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多嘴,可她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京小姐,您难道不会疑惑为什么我偏偏找您吗?” “林小姐,叫我京荆就好了,”京荆的圆眼柔和地和她对视,对自己目前的老板态度极其恭敬。到手的鸭子她才不会放跑,五千啊,那可是五千块。她的银行卡中仅剩下五年攒的两万留着保命,微信中更不用说,叁千块发了出去没多少钢镚儿了,“您来找我我很开心,您肯定赞同我这个新人菜鸟的工作能力。至于其他因素,您放心,我没那心思,我的目标就是赚钱。” 过于坦诚的实话反倒令林曼殊哑口无言,两人没有挑明话题中关键的人物,可心里都跟明镜儿一样,像是她倒打一耙欺负京荆似的。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拿出游走圈子多年的圆场方法,巧妙地把话头转到京荆的家庭与金钱上,“京荆,你是京家次女,为何如此缺钱?” 一番周旋绕到京荆自身的窘境,林曼殊何其聪明,懂得弯弯绕绕地说话无用,如此话术抬高了自己的身位。分明京荆与她不争不抢,虚荣心却占了上风,令她不自觉要压对方一头。 京荆不入她的圈套,明白对方想要表现自己处于上风。于是她不卑不亢地回答,平静无波的眼神反而使林曼殊变为不折不扣的小人,“林小姐,您误会了,我并非缺钱,只是花钱大手大脚。我家里见我太能花钱,限制我的支出罢了。当翻译也是为了帮助我哥。” 太能扯淡了,京荆扯得她自己都快相信了,分明自己就是缺钱,分明自己就是被逼无奈,分明自己不愿意当翻译。 不能落人把柄,选择密不透风,可自己的虚荣心不输林曼殊。 到了中午谈话结束,京荆一看时间,下午一点半,她快饿死了。上午强力输出和接受的压力过多,搞得她到现在心中还慌慌张张的。 林曼殊对她没有太多恶意,或许是上次见面误会了她和傅经川的关系。京荆抬头眯眼看头上高挂的烈阳,热人的光线照得她眼前模糊,打个电话叫盛意凡煮包螺蛳粉,一会去她家吃饭。 盛意凡连忙说好,她专门等着京荆回来吃饭的。 挂断电话,京荆坐上公交车,咖啡馆距离她家不远,大概半小时能到。刚坐上后座,手机振动,是傅经川。 “喂,干嘛啊。”京荆连上蓝牙,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她小声说话,连称呼都不叫了,这个点虽然公交车的乘客不多,可小心为好。毕竟傅总最近热门着呢,网上不是在那儿偶遇就是在这儿偶遇。 “刚回酒店,吃完午饭接着考察下一家医院,”傅经川拽下领口的领带,西装外套随意丢上沙发。他按几下遥控器,屋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很低,“打扰你工作了?” “没有,正要回盛盛家吃饭。”京荆低头玩衣服的纽扣,怪不得林曼殊误会,他要是回到酒店第一时间跟林曼殊报备,她的虚荣心绝对没有强到想压她一头,而是强得不止压她一头。 傅经川听出她语气中的稍稍委屈,回想自己还剩几家医院没有考察,需要加快进度尽快回去,“怎么不开心?” 京荆一时半刻没接上话,她疑惑傅经川从哪里看出她暗藏的不开心,自己压根没表达出伤心难过。 “要不要开视频?”他见她没说话,主动给予对方安全感,自己打开了摄像头。画面中他后置从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再转到前置,他微微笑着把手机放到支架上摆正。 “不用啦,在公交车上呢。”京荆盯着屏幕前他长长的手指。 “想看看你。”傅经川摆好手机,解开几颗衬衫的扣子,喝了几口水后的嘴唇湿润,润得她开始口渴。 犯规,这句话太犯规了。 甜得招架不住,摄像头打开,京荆的头倚在窗户上,身子朝窗户边倾斜,完完全全遮挡住乘客的视线,摄像头先是照到她的衣领,上移到她粉红的脸,额角一滴汗珠。 “热不热?”他的手指点了几下屏幕,一条消息,是他的银行卡号和密码。 “还好,发给我这些干嘛?” “绑上,买什么都行,”傅经川挠挠耳朵,京荆云里雾里瞪着圆眼的模样他觉得可爱到爆炸,“上次的叁千也在里面,我都好好存着,你好好花。” 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京荆问他,“金主这么大方?我可是拜金主义,以后不坐公交车了,每天换辆豪车,每天换栋房子住,卷了你的钱跑路行不行。” “只要你开心。” 嘶,看来金主出差很顺利,高兴得说胡话了,白痴到连让她卷钱跑路都愿意。 “我可不相信,您这招留给您未来的未婚妻吧,我没有不开心,马上到站了,挂了吧。”她不等金主开口,果断按了挂断键,距离到站其实还剩十来分钟。 京荆越来越认为对不起林曼殊林大小姐,仰天长叹,做人好难,做好人更难,做金主的情妇无敌难,做金主的情妇还要当好人宇宙无敌难。 没办法,她贱,得到了的她不珍惜,丢掉又觉得有点价值。情人炮友这层身份能够保持多久,保持到他结婚?京荆理性地分析利弊,打算等到他们订婚时单方面通知解除关系,管他傅经川同不同意,是通知又不是商量。 第四十五章第一步 傅经川提前叁天出差完毕,京荆已经坐上高铁前往D市,她没有说具体在哪里工作,工作多长时间,为谁工作。二人通过上次视频通话后心照不宣地不提银行卡的事情,京荆不想用他的钱,可金主包养情人正常得很。 到达剧组,京荆才意识到这部电影的投入金额究竟多么巨大,连工作人员的盒饭都是叁荤两素一汤。林家专门投了叁分之一的钱,必定要让林曼殊吃好喝好,彰显林家的豪门阔气。 片场大得她穿平底鞋都走得脚累,林曼殊脚穿木屐,比她难受得多。但京荆无论什么时候回头看她,她都是一幅泰然自若的美人模样,眉心正中的桃花花纹妖冶生姿,特地盘起的双边发髻配上背后长发,上挑的眉梢和拉长的眼线配合共舞。 再看她手持银刃双剑,手指间缠绕两叁只细蛇把玩,剧组专门挑选无毒白青蛇与她作配。京荆赞叹林曼殊真是天选古代美人,还是心狠手辣手起刀落的妖媚美女。 “京荆,”林曼殊轻轻挥动道具剑拍拍她的手臂,京荆立马抽离视线,没办法,面前一个超级大美女谁不爱看,“可以帮我倒杯水吗?我助理去为大家买奶茶了,我现在有些渴。” 当即表示没问题,京荆倒了一半热水一半温水,林曼殊一饮而尽。工作人员帮她吊好威亚,和外国人员沟通如何将动作做得更完美后,林曼殊开始动作戏拍摄。 京荆站在一旁观赏林曼殊飘逸且有力的身姿,演员的信念感十分强大,无数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动作,她还能从容不迫地与对方对打,念出烂熟于心的台词,做出恰当无比的表情。 刚开头的打戏十分顺利,天气炎热,林曼殊不停地补妆,助理搬了一车的奶茶,对外声称:“这些奶茶是山川集团傅总主动请的!加了冰块,大家快来!” 圈内早已传开两人之间算是半公开的关系,大家半信半疑,这回可算见了真章,乐呵呵地过去挑奶茶。傅总真是大方,奶茶都是不同味道种类的,不过大多数是芋圆葡萄,难不成是林小姐喜欢。 林曼殊刚好休息,众目睽睽之下笑颜盈盈地拿走一杯芋圆葡萄。京荆本来触碰芋圆葡萄的手收了回去,快速选了一杯百香果。 前几天才说把钱都给她花,现在来为林曼殊献殷勤了。男人,嘴上说的都是假的。京荆恶狠狠地猛吸一口,牙齿摩擦吸管上端,她喜欢咬吸管,解压。 拍完上午的打戏已经下午叁点,京荆吃完盒饭后吃了药,她的食欲目前不强,气都气饱了。林曼殊看见后没有多问,没多大架子地帮京荆倒了一杯水。 接下来有一场夜戏,由于这段戏多为文戏,和外国人员提前沟通之后京荆没有事情可以做了,林曼殊提醒她可以回酒店休息,不用陪她演完接下来的戏。 京荆一听,那还不赶紧开溜。回到酒店直奔大床,重重栽进弹性十足的白色大床中,傍晚六点多的橘红色天空非常漂亮,火烧云团团地聚众散发最后蓬勃的橙红色。 她下床要去拉窗帘,盯着天空发呆,拿出手机拍照,发了一条朋友圈。 【今天下班咯。】 第一个点赞的是盛意凡,她还待在学校正在吃饭,和京荆聊了一会儿后去看晚自习。 “慢死了。”京荆埋怨道,她期待又不期待,希望又不希望。矛盾的心理挑起她的烦躁,恨不得吃下一头牛,她撕开一袋仙贝,喝一杯方才自己买的茉香奶绿。咸甜永动机永不过时。 她看着林曼殊作为女主角的一部早期古装电视剧,作为专业的翻译人员,背调不可能不做。林曼殊的第一部古装电视剧引起一波名为“林门”的热潮,亦正亦邪的女主人设在一群傻白甜小白兔中脱颖而出,创下收视神话。她通过精湛的演技和不俗的表现拿下最佳女主奖,出道第一年即为无上巅峰。 倍速看到第六集,京荆被剧情感动得稀里哗啦,边吃仙贝边喊着女主不要去,一通语音电话打断气氛。京荆语气不善地接通电话,“有事吗傅总。” “有事。”傅经川坐在办公椅上,他的办公室位于公司最顶层,办公室平时除了他和秦蔚以外无人可进,门口的密码没有第叁个人知道。 这个点儿傅经川让秦蔚下班,他处理完公司事务就走。 京荆一看时间,居然九点多了,她看了叁个多小时的电视剧,喝口剩了叁分之一的奶茶清清嗓子,“九点了哎傅总,这么晚有什么事?” 傅经川翻看纸质合同,本来没有什么事情,他只是想她,不知为何吐出一句荤话,平淡的声调在京荆听来挑逗得很,“想捏你的腰。” 得,他不是想她,是馋她身子。 没得到自己要听的答案,京荆即使认为荤话很有提高情趣的作用,对傅经川也冷冰冰地回复,“那你想着吧,暂时捏不着。” 他还没解释奶茶怎么回事儿呢,她不可能拉下脸给他面子。 “嗯,”傅经川也不急,鱼儿上钩需要时间,他对此具有无限的耐心,“挂了,有工作,别忘记吃药。” 说罢他干脆地挂断了电话,京荆越想越气,电视剧看不下去,又吃了一个仙贝,暗示自己不要生气。 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见到了傅经川。 第四十六章第二步(微h) 傅经川和林曼殊正在说着话,两人是正常距离但格外刺眼。京荆提醒自己冷静,她对傅经川没有多少感情,即使喜欢也喜欢不到很深的地步。 心理暗示足够,她还是觉得两人碍眼,偏偏此刻外国人员上前与林曼殊讨论事情,京荆作为她的翻译人员必须承担她的本职工作。 好啊,在这儿等着她呢。给她一个下马威。 翻译的话语中大多数是打戏动作,还有几句你们真般配。 京荆知道傅经川听得懂,他没有反驳。剧组的工作人员看见傅总激动问好,他来的时候导演制片人等等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本人果然比镜头上更出挑。听到这部戏傅总打算追加部分投资以后,更是认为傅总帅到飞起,和林小姐果真是神仙眷侣。 林曼殊递给傅经川一瓶矿泉水,给他看虎口处磨红的痕迹,朝他柔媚地撒娇,大腿快要挨到他的大腿“经川,人家打不开。” 经川你个头,京荆压下心中不明不白的怒气。林曼殊是傅经川的正牌未婚妻,纵使他以前拒绝过林家的联姻意愿,可人是会变的,傅经川也不例外。她顶多算个一厢情愿的炮友,为一个渣男生气什么呢。 没错,傅经川是渣男,她不必生气。 休息片刻后林曼殊接着拍戏,碰巧又是一段文戏。京荆闲的没事,瞥见傅经川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曼殊,他似乎感受到有人注视他,转头与她对视。京荆放下手中的可乐,眼不见心不烦。 她走进旁边设立的林曼殊休息间中,林曼殊跟她说过若是做完事情无聊就去休息间歇着,她的经纪人助理或者其他工作人员有时候也会过来休息,不必不好意思。 “渣男!大渣男!”京荆专心刷着微博,关于傅经川探班林曼殊的消息铺天盖地。她气不打一处来,作为炮友她没立场管什么,各取所需的关系而已。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京荆起身开门,眼前高个子的男人挑眉看着他,手上是方才解下的暗蓝色领带,鹰形胸针亮光闪烁。男人俯下身子,抵住她的鼻尖,领带碰上她的右手,“谁是渣男?” 傅经川关上房间的门反锁,京荆莫名体会到危险逐步逼近。面前的男人正如平常面色淡淡地看着她,她却十分慌张,慌张外还带有偷情的刺激感。他步步向前,她步步后退,最终退无可退。 没人跟她说还有在休息间偷情的戏份啊。京荆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男人的领带束缚住双手,她尝试挣扎,根本无用。 “傅总,您……” 薄唇欺压而上,强硬地撬开京荆紧闭的牙关,在她的口腔中攻略城池肆意驰骋。京荆好久没有接吻,他还没勾她的舌头几下,京荆受不住腿软,傅经川单手搂住她的腰,坏心地重重揉捏她的腰肉。 “总算长点肉了,宝贝。”傅经川随着她的后腰摸到尾椎骨,所到之处犹如过电,电得她腰肉发麻。他的手指探入她的裤子中,大手抚上她的臀肉。 京荆几声闷哼,小穴分泌湿润的水液,刺激极了,没想到傅经川喜欢这种戏码。她学着剧情AV中女主欲迎拒还的强调,我见犹怜地在他耳边说:“傅总,我们在林曼殊的休息间里……” 他咬上京荆的脖颈,一个红色的印子,傅经川舔舐他亲口咬上的痕迹。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浅浅地娇吟,傅经川的手指探入内裤布料,湿漉漉的穴口体现主人难以自持的情动。 “你好湿,”傅经川揉弄她阴蒂上的小珍珠,感受这具身体因为他的动作每一次的颤抖,他按照剧情AV中的剧情继续演出,“宝贝,是不是很喜欢这么做爱?” “偷情能让你湿得那么快么。” 京荆不由自主地想要揽上他的脖子,双手绑住无法解开,她只好弱弱地捶打他的胸口。下身的快感过于明显,男人次次故意往她明显的地方留下吻痕,领子压根盖不住。 “谁是渣男,嗯?”傅经川猛地将手指插进她的软肉之中,汹涌的快感随他的动作猛然爆发,京荆仰着脖子迎接一波高潮,穴肉收缩发颤,硬撑着不发出声音,软哒哒地靠上他的肩膀。 她沉默不语,显然与他置气。傅经川轻笑,手指还在往深处探索搅弄,她的里面热乎乎的,时不时的颤抖分泌一些液体。 京荆喘着气,还没缓过来刚才的高潮。他的动作逐渐加快,快得水液迸溅发出声音,她张着口喊不出来,傅经川的手指按上一处软肉,深处突然一阵反应。他按上她的后脖颈,彰显主权,“宝贝,我是渣男么。” 一股股浓情浪潮翻涌至她的胸腔,高大的浪花在她心中引发疯狂的海啸,下体涌出混着浓稠白浆的潮水,多得打湿他的大掌。京荆总算回答他的问题,哭哭啼啼地说:“是,你是渣男,有了未婚妻还找炮友,还在未婚妻的休息间和炮友做爱,你……” 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嘴唇,堵住她的声声控诉,京荆的眼角缓缓流下一滴眼泪。傅经川的手从下面离开,湿漉漉的手指解开她手腕的领带。 如同一片漂浮海面的浮萍的京荆总算找到避风港,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双腿被他抬至腰间夹住,她总算能感受他专注的亲吻,不带一点点情欲,此刻他们只是想要接吻。 “知道我是渣男还和我接吻,”傅经川亲亲京荆的脸蛋,吻去她那滴眼泪的泪痕,转而去亲她的下巴,“京小姐也没我想象得清醒。” 京荆环住他脖颈的双臂收紧,害怕他冷漠地离开。比起他的渣,她更恐惧傅经川就此收手不再理她。她本身叁观不正常,道德观不允许她当他的情人,可心理上她喜欢他给予的安全感,两相矛盾,心理胜出。 “我很清醒,只是……”她泪眼汪汪地还嘴,双腿习惯性地夹紧他的腰,没有注意男人下面硬得鼓起大包顶着她,“只是偶尔需要白痴一点。” 傅经川注视她水润的圆眼,女人说出的话着实诱人。他蜻蜓点水地又吻了京荆一下,拍拍她的屁股,“还不下来?硬得不行了。” 京荆赶紧下来,尴尬地偷瞄他的下面,鼓得太清楚了。她咳嗽几声,转移视线,坐到沙发上假装淡定地刷手机,屏幕上她脖子的吻痕清晰可见。 “都怪你,怎么遮啊。”她把斜挎包拎到身边,掏出遮瑕,对着镜子仔细地覆盖属于他的印记。一会儿要是让人看出来,还以为她休息期间和谁干了一炮。要是再让林曼殊看出来,她基本上可以麻溜滚蛋了。 他微不可及地翘起唇角,又说荤话,“那我的下面怎么才能软啊,京荆。” 京荆不理他这句话,连忙让他出去,林曼殊估计马上就要拍完这场戏了。 傅经川又亲了她一口,系上领带,样貌堂堂一表人才地出门,不知道的以为他从不重欲冷若冰霜。只有京荆知道,他就是个人面兽心欲望强烈的坏蛋。撩完就跑,凶了吧唧地做完还温柔地哄人,完全是先给人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她不会再由着傅经川作恶了!京荆暗自下定决心,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屈服于他的亲吻。 PS:马上之前的有些人物要返场啦。正在构思修罗场中。正在构思怎么扳倒张怡婉中。正在构思接下来怎么甜怎么虐中。 想着这篇文完结我想再开个文。在犹豫到底是写清冷学霸男被女主拉下神坛结果男主是故意的文好呢还是写系统恐怖文终极BOSS男主和天选孤星女主互相救赎的故事好呢。 第四十七章手腕 京荆收拾收拾出了门,她打量自己的手腕,清凉冰丝的白色衬衫袖子遮挡上面领带束缚导致的浅浅红痕,他是如何做到系紧领带而不让她感到疼的呢。 傅经川很喜欢玩捆绑play啊,是不是练习了很多次捆绑方法。 她重新补了一次口红,原先的被傅经川吃得没剩多少,不太显色。不知道他有没有擦拭干净自己的嘴唇。 网上的吻痕短袖貌似很火,京荆想到她前几天看到的短视频就一身鸡皮疙瘩,把自己的口红唇印引到纯色短袖上,她可不敢拿傅总开玩笑。 “京小姐!快来!”林曼殊的经纪人赵朝朝她连连招手,又是一车奶茶,鬼知道傅经川到底订了多少芋圆葡萄,一杯杯芋圆葡萄派发出去,几乎人人手上都是,“傅总特地订的!” 京荆沉默着接过她手中的芋圆葡萄,发现这杯没加冰块,常温的。大夏天喝什么常温的果茶啊,她问赵朝:“赵姐,还有没有加冰的呀。” 赵朝向她奇怪地眨眨眼睛,随即转换成标准的官方假笑,“可是我们家曼殊说您正值生理期,听您说过喝冰的会疼的,我特意给您一杯常温的呀。” 林曼殊怎么会知道她生理期快到了?京荆微微皱眉,没多说什么,向她道谢后插上吸管慢悠悠地开喝。她喝冰的没有多大问题,况且“正值生理期”这几个词疑点重重,林曼殊与她不算很熟,她也没有告诉过林曼殊这一点。 难不成……京荆面上一红,猛吸几口芋圆,一两颗芋圆呛进喉咙中,咳得她直捶胸口。总算不呛嗓子了,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宽大的飘逸古代袖子拂过她的肩头,“没事吧京荆?” “没,没事!”京荆条件反射地躲开林曼殊的触摸,强烈的反应着实做实了京荆好像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林曼殊瞧她脸上两坨云霞似的红晕,没由来觉得京荆有点可爱,低低地笑出声。上弯的眼线尽显魅惑,深褐色瞳仁中的深不见底犹如青蛇的竖瞳阴冷,又带了点爽朗,没有京荆想象的城府,“我不喜欢葡萄。京荆,你很可爱。” “啊?”京荆一时找不到两句话的逻辑关系,从葡萄扯到可爱属实跨度大,她下意识蹦出个疑问的语气词,圆溜溜的双眼水润润地看着林曼殊。 林曼殊被这一看看得心头一动,她没再解释上面两句话,抬头想摸京荆耳边的碎发,抬到一半迅速收到背后,“一会儿我还有一场。傅总正在车上视频会议,你可以去车上吹会空调。” 啊?傅总正忙着呢她还要去吹空调?京荆又盘不出这两句话有什么逻辑关系,她木讷地点点头,林曼殊朝她摆手,准备下一场戏的妆造。 傅经川打开蓝牙耳机,车子周围各种人声和器械声杂乱聒噪,他拿出耳机仓的其中一只,确定笔记本上的各种运行没有问题。本要戴上耳机,突然一旁的车窗传来叩叩的声音,他一瞥,京荆对着车内甜甜地笑。她看不见车内什么情况,只是恰巧他看见她在笑。 “傅总!我想上车吹空调!” 他自然打开车门,今天是司机开的车。傅经川到达剧组就让司机休息,等到要走的时候等他打个电话再回来就行。 车上果然比外面凉快不少,京荆见他需要视频会议,识趣地往后座穿梭,迈开腿没一会傅经川长臂一捞把她捞了回来,安安稳稳地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上。 “傅总,您不怕我在旁边出镜啊,耽误您谈生意就不好了。”京荆的手摸上揽住她腰的大手,掰都掰不开。 傅经川挠了挠她的腰肉,收了回来,蓝牙耳机放到一边,“不耽误,你想出镜就出镜。” 财大气粗呗,不在乎这单生意。 京荆打开手机,懒得理他的油嘴滑舌。推送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她不在意地扫一眼,却扫到一个许久未见的名字。 【天才服装设计师江致唯登上国际舞台,年仅二十四岁斩获多次大奖,据说最新作品已被高价收购。】 她点开新闻,江致唯的脸映入眼帘,他完全不像一位服装设计师,更像是一位叛逆的不良少年。两只耳朵的彩色耳钉夺人眼球,他偏爱左耳,耳骨上戴了一枚浅粉色花瓣耳钉,小麦色皮肤综合了浅粉色带来的稚气,暗红的发色衬得他性张力十足。少年势在必得的笑容凸显他是台上毋庸置疑的胜者。 眼神和当年一般,将所有人比作蝼蚁碾在脚下。只是稍作伪装,他学会了隐藏邪恶的暴力因子。 这气质,和傅经川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细想又截然不同。 傅经川是如同高山的掌权者,外冷内热,硬挺的眉眼之下是热烈温暖的血肉。他嘴上不说,心上都记得。舍不得他最爱的人离开,更舍不得他最爱的人受伤。 江致唯则是游戏人间的调皮鬼,一手持刀玩闹一般剜下对方的心脏,捧到你的面前笑着问你这件他亲手制作的艺术品完不完美。 过往一幕幕闪过京荆面前,江致唯当时究竟想要对她做什么。如果她没有出国,他会用什么手段玩弄她,他的心理疾病会引导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来,退出新闻。他们不会再见了,不出意外,他们这辈子不会再有交集。 温热的手掌握住京荆的小手,傅经川暂停会议,因为长时间工作略带疲惫的桃花眼看向她,方才严肃的表情转为放松。他分明是淡漠的眼神,京荆却从里面读出了温柔和关切,“怎么了,在想什么。” 京荆摇摇头,没有反握他的手。另一只手的手腕举起来,袖子向下一滑,手腕上淡到几近看不出的红色,她盯着傅经川胸口的领带,“领带绑得我手腕好疼。” 傅经川的手指滑入她手指间的隙缝,和她紧紧相贴。唇角微微勾了勾,他沉着声开口,“让我看看。” 她依他所说把手腕抬到他面前,一脸不悦地控诉,“傅总,您喜欢捆绑play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绑着吧。多亏我穿的长袖衬衫,热死了。万一以后我穿个短袖,别人看见了问我我怎么……” 京荆不可思议地噤声,她的小臂被傅经川握着,傅经川的嘴唇碰上她的手腕,舌头小小舔了几下,所触之地痒得她想收回手。 好色啊,好麻啊,跟过电一样。 她的触感记忆仿佛回到几年之前,傅经川曾是她的狗狗。 傅经川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轻吻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抱到自己身上,笔记本早已推到一边。他的脑袋埋进京荆的颈窝,此类亲密举动他很久没有做过,气息细细地挠她的脖子,头发加重脖子的痒。 “京荆,对不起,”他闷闷地出声,手指仍然紧贴她之间的缝隙,十指相扣,“你不喜欢就不用了。”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如何接话,犹豫要不要用手抚上他的背。灵光一现,京荆转移话题,“我的芋圆葡萄是常温的,傅总,我想喝冰的。” “不能喝,你……”傅经川立马开口,生生止住接下来的话。京荆在套他的话,并且已经成功了。 京荆得意地笑,笑声环绕进入他的耳膜,愉悦动听,宛如开盖喷溅的冰凉可乐,开启燥热无比的夏天。 点到为止,她不再接着套话。 “我也没有不喜欢,”京荆的手轻拍他宽阔的后背,闭上眼睛静静享受二人互相依赖的时刻,“傅经川,等到开完会,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 “不累,”他吻一下她的脖颈,带着京荆的手往下摸,“它还硬着呢。” “变态!”京荆赶忙嗖的一下收回手,跟他说正经的呢,说不到几句就变回不正经的。 傅经川低声笑,也闭上眼睛,更加紧紧地抱住她,生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不见,“刚才下去了的,一见你忍不住。” 京荆趴上他的肩头,害羞地不回答他。傅经川的大拇指摩挲她的手背,又吻她的脖颈,“一会儿还有工作么。” 她摇摇头,回答没有。 他“嗯”了一声,座椅往后调了一点,京荆坐在他的腿上,趴在他怀里。傅经川抱着她,依旧埋在她的颈窝中,“累了,待一会儿。” “你的会呢?” “刚刚暂停的时候让秦蔚替我开了。” “你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傅经川没有否认,淡淡笑着回答一个“嗯”,轻轻拍着她的背。 京荆原来不困,谁知真的睡着了,还捏了一把他的胸肌。 下次套话,要问问为什么这么巧他来探班正好碰到。 第四十八章赴宴 工作第八天,京荆接到京焕秘书打来的电话,李景驰告诉她明天晚上八点参与京焕的庆生会,顺便向诸位上层嘉宾正式介绍京家二小姐,拓宽京荆的人脉圈。 京荆点头应好,这些年她从未露面,成年前她不被允许参加家中任何人的生日宴,拿张启荣的话来说,她不配。 明晚林曼殊也将时间空了出来,她会前去赴宴。 她思索京焕会不会邀请傅经川,毕竟同为新兴产业公司巨头,不邀请他显得京焕不太大气。可是邀请了,京焕会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他呢,傅经川的态度又会是什么样。 “傅总,我哥的生日宴,您去不去啊。”京荆打个电话问他,她问京焕明显问不出来,提这个问题只会惹毛他。 傅经川咬碎口中的硬糖,西瓜薄荷味清凉地透入咽喉鼻腔,恰似京荆湿润晶莹的嘴唇,沁人心脾,“嗯,他的秘书打了电话。” 京荆果然猜测正确,即使两人是京焕亲手拆散的前男女友,他敢邀请,傅经川就敢出席。商人之间的生日宴会说白了就是豺狼虎豹间虎视眈眈地阴险周旋,上流社会高贵打扮的名利场下是腐烂不堪的贪婪人心。 “你希望我去么。”他的手边放了几排包装极好的富春山居,京荆打电话前秦蔚拿上来的。他说京家除了香烟还赠予了康帝红酒,是京家的特殊邀请礼,作为第一次参加京家生日宴的礼物。 出手阔绰,何尝不是给傅经川的下马威,京焕是在等着他如何回礼。 宴会还未开幕,较量一触即发。 京荆的手指攥着衣角来回揉搓,望着酒店金黄色的天花板,她希望他去,也不希望他去。一方面京焕一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傅经川不是轻易动怒的人,他可能会选择忍耐。另一方面确实能够为他增加人脉,对他的事业推进有好处。 “为什么问我,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她逃避正面回答。她内心不愿意占了大部分,嘴上肯定要说出支持他的话,京荆实在执拗不过,两种回答她都不乐意,把选择权交回对面的男人。 傅经川琢磨着京荆的话,明白她心里不愿意但说不出口,为他考虑过的。门口的敲门声叩叩作响,傅经川点击桌子上的按钮,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免去了秦蔚输入密码的麻烦。 他示意秦蔚先不要出声,自己在听电话。秦蔚站在一旁翻看手上的合同,以及最上面偏暗紫色调的烫金邀请函。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你哥没那么小气,”傅经川说完,笑了一声,秦蔚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笑里面带了点哄人的性质,还带点痞气,“我也没那么大度。” 对面的女人又说了些什么,秦蔚没有听清,只知道傅经川愉快地倒了几颗硬糖入口,他在戒烟,想抽烟的时候都要吃上几颗硬糖。之前是葡萄味,最近换了个口味。 “嗯,不用还,我接着工作,早点睡。” 秦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东西,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他怀疑傅经川是不是想炒了他。傅总在此前的电话不是合作方应酬就是竞争方恐吓,秦蔚各方面吸收傅总在商业场间游刃有余的说话技巧,唯独没吸收过傅总和对面的人说早点睡。 讲真他还怀疑过老板和他一样是同性恋,有一次程成丞老板来找他聊天交流,他不小心看到程总居然又拍又捏傅总的屁股,傅总竟然毫不反抗。要不是知道程总有女朋友并且和傅总共患难同进退,秦蔚早就把他纳入猛1级别。 男生之间拍拍屁股属实正常,秦蔚一个大男人当然清楚,可他没有见过傅经川身边有过任何一个女人,自从公司创立开始,他一直跟在傅总身边。感觉傅总面对男人的时间比女人多多了,秦蔚不是没有见识过成名富贵后花天酒地的放纵男人,像傅总这样专心事业清心寡欲的人属实少见。 傅总主动见面的女性,除了京小姐,貌似并无他人。 至于林小姐,秦蔚想到前一个星期他们二人约的饭局。商业联姻对于提高双方事业很有帮助,尤其傅总处于事业黄金上升期,联姻的确是个稳固地位的好方法。 难道傅总脚踏两条船,秦蔚打消此类想法,他和傅经川可是一步一个脚印迈出来的好战友,不能如此揣测,傅经川的人品他很了解。在秦蔚最困难的时候傅经川帮助了他,这个人肯定不算坏。 况且那个时候,傅总也处于泥泞沼泽深处。 “知道了,我处理完马上休息,明晚见,晚安。” 对面的女孩也说了一句“晚安”,傅经川等着她挂断电话。看到秦蔚略带探究立刻变为专业人士的眼神,他朝秦蔚低调地炫耀,打了通电话后似乎积压的疲惫统统消失,眉毛一挑,“学着点儿,以后哄你男朋友。” 秦蔚卸下平常的工作人士模样,向傅经川翻了个白眼,他应该是众多公司中唯一一个可以以下犯上的秘书,“傅狗,你确定对面这女孩儿是你女朋友而不是来骗你财产的?” 傅经川听他带刺的话非但不生气,还嘴角带笑地接过秦蔚手中的邀请函和合同,说出的话更是一鸣惊人,“嗯,我女朋友用我的钱天经地义。” 懒得与极品恋爱脑斗嘴,秦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汇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与傅经川商量明天的回礼。 京家不会予以京荆体面的进场,能够让她参加生日宴已是仁慈,按照规矩她理应和家人坐在同一辆车。京荆身着淡蓝色一字肩长裙,利落的拖尾方便她双脚走动,修身的款型勾勒出她优美的身材曲线,后背的绑带镂空设计别出心裁,彰显女人清纯而稍带性感的俏皮。 京荆选了一双恨天高,不然压不住气场。美丽的武器,后果是磨得她脚痛。 她今天下午坐上高铁,回来马不停蹄化妆选衣服,礼服还是现买的。昨晚磨磨唧唧地问傅经川借钱,说只要四万买裙子,他当然转了不止四万,足足四十万,直接乘了十倍。如果不是京荆制止他,他能转给她更多。 面对四万的拖尾长裙和三十六万的蓬大裙摆公主裙,京荆喜欢三十六万的公主裙,裙摆蓬松拖地,腰部后面还带了两根飘飘欲仙的长长薄带,浅蓝与深蓝结合得恰到好处,胸前和腰部的亮片折射发光,十足耀眼。 她的手碰都不敢碰那身光彩夺目的公主裙,渴求但放弃的模样跟京家二小姐的身份搭不上边,京荆吐一口气,买了四万的裙子。 她也想随便穿个衣服前去赴宴,可宴会上的人们一眼就能看出京荆穿的衣服什么牌子,价值多少。京荆如何不懂礼服的重要性。 打了一辆车,京荆想象到即将面对无数媒体的摄像头,那些媒体惊叹为什么会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前来赴宴,过一会儿就会扒出来她是京家二小姐,讨论她在家中的地位竟然低成这样,连派车都不派。 出租车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年头难道大小姐体验生活么,还打车参加晚会。京荆收伞,外面下了毛毛细雨,她怕晚上大雨倾盆。 出租车停在酒店大门口,摄像头齐刷刷地转向这头,前一个进去的是林曼殊。 京荆打开车门,闪光灯不断闪烁,刺眼的灯光照得她一片眩晕,雨伞没来得及张开。一把暗蓝色的伞面全全罩住了她,四周此起彼伏地惊呼。 抬眼,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伸出手来,食指的蛇身戒指请君入瓮,她看见男人耳朵上的六芒星耳钉。 “京小姐,晚上好。” 第四十九章玉石 “怎么不和我说。”走进大厅,服务人员收起二人的伞,傅经川淡淡地问她。 京荆小幅度地拽拽他的衣角,确保别人没有看见,“傅总,您扶我下车都引起他们一阵骚动。要是您和我坐一辆车,明天您的八卦就满天飞了。” 傅经川扯扯嘴角,他很乐意八卦头条上的版面是二人恋情曝光。秦蔚上前递上一个首饰盒,傅总自然而然地放到京荆手上。京荆不明所以,傅经川趁着下一位宾客没来,小拇指勾住她的,“不贵,小首饰,收着。”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宴会厅,傅经川倒是很想一起进去,京荆严厉禁止,自己迅速溜进了宴会厅。他无奈地笑笑,只好陪着她掩耳盗铃。 “这就是京家二小姐吧,都长这么大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京荆身上,过于裸露的探寻目光令她十分不舒服。她面上平和冷静,得体地朝他们一个个打招呼,大多数只在网络资料上看过照片,如今化成实体出现,京荆多少认为有点神奇。 她边打招呼边向主桌走去,再怎么说京家也要留这一个位置给她,不然失了脸面。京荆的位置安排到距离父母偏远的位置,京焕看见了她,走到她的身边。 “挽着我。”他不容置疑地开口,俯视面前娇小漂亮的妹妹,京焕的眼睛顺着她的眼睛缓缓移到嘴唇,娇艳欲滴。 京荆明白这样方便她跟着京焕认识更多的商人,更方便京焕与他们应酬。况且这种时候多双眼睛盯着二人,她不可能拒绝。 挽上京焕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他精壮的腰,京焕暗暗放缓了脚步。 傅经川此刻入宴,许多人一看是傅总来了,簇拥着过去交际。他的个子高,目光一下定格在京荆脸上,缓缓移开。 不爽。 京焕作为主人自然过去迎宾,众人期待二人的第一次碰面会如何暗流涌动,同为年轻一代,比较自他们成名起就开始了。 京荆一步一步迈向傅经川,挽着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手臂。她莫名感到歉疚,维持勉勉强强的微笑。京焕看在眼里,嗤笑一声,“怎么,还喜欢他。” 不像疑问句。 “没有,不喜欢。”京荆斩钉截铁地回复,语气坚定地使人无法驳回,她的内心似乎反对她的说法,极其不悦。 京焕冷哼,狐狸眼深沉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傅经川和他对视,两人的眼神已经交锋。京焕眼中的不屑占据大半,慢慢开口,“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京焕走到傅经川的面前,京荆注视傅经川,没有说话。 “京总,第一次见面,生日快乐。”傅经川率先开口,众人纷纷应和,他瞟了一眼京焕的手臂,嘴上祝贺生日,眼神冷漠疏离。 真想砍了他的胳膊。 京焕向他一笑,感谢的笑中带了丝丝敌意,套话开口,“哪里的话,还要感谢傅总赏脸参加,您快请坐。” 京荆朝傅经川使了一个眼色,她快让两人的暗涌气氛吓死了,还好傅经川听话,不再和京焕过多交流,被别人围着应酬了。 她喝一口香槟,跟着京焕交谈,还和林曼殊聊了一会儿。最后全部的宾客落座,京焕上台致辞。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前来京某的生日宴……” 京荆偷吃一口桌子上的巧克力蛋糕,甜得发齁,赶紧再喝几口果汁,正好和坐在右边桌子上的傅经川对视,与其说是对视,不如说他的视线跟黏在她身上似的。 她赶紧低头,烦死了,她偷吃东西也要看。再抬头,傅经川已然转移视线,京荆继续听着京焕的讲话。 他偷偷勾起一抹笑。 致辞完毕,接下来就是众人瞩目的礼物环节,一般来说礼物是不会为客人展示的,不然会让一些人觉得没了面子。可压不住有位宾客距离礼物室较近,眼尖看到了写着“山川公司傅经川赠予京总”的小牌子,他有意制造二人的互动,多些热闹才好玩,贸然打开包装盒。 “这……这是!”宾客见到首饰盒中晶莹剔透的玉石,发出声声惊叹,人群的目光不免转移到他的身上。 显然,这位宾客十分懂行,万分激动地走到傅经川身边,他的步伐比跑慢了点,他害怕不小心摔了首饰盒中的贵重物品,“傅总!您大手笔啊!双鱼玉石可是上上乘的珍品!” “老李,你说这是双鱼玉石,里面怎么只有一个而不是一对呢?”有人看见首饰盒中的东西,发出质疑。 老李面红耳赤地与他争论,明显他是玉石方面的专家,“你懂什么!双鱼玉石由于品相极好,形似鲤鱼鱼身,才叫双鱼玉石!‘双鱼’只是个称呼罢了!凑成一对何其艰难!能得到这只左边鱼已经不错了!” “老李?那这一个价值多少啊?”众人听到他说得到双鱼玉石的艰难,纷纷关注起玉石的价格来,总之他们是不相信傅经川会巨资送礼。 “据我判断,双鱼玉石,一个……”老李的眼睛仔仔细细描绘玉石的形状色泽,颜色柔和均匀,瑕疵极少,确定他没有看走了眼。老李虽馋,却不敢上手摸,他缓缓地开口,“不低于八百万。” 八百万? 众人傻了眼,他们个人送的礼品也才四五十万,一百万顶了天了,毕竟他们和京总还有其他方面的往来。生日宴大多只是走个交际的过场,生意人互相合作赚钱才是真的。傅总这一大手笔可真是史无前例。 京荆愣了很久,刚才她去卫生间补妆,顺便看了一眼包里放的首饰盒,盒子中静静躺着一只左边鱼。她以为没有很贵,她对玉石不多研究,只知道成色不错。 京焕冷若冰霜的表情随着张启荣加入玉石的讨论逐渐裂缝,傅经川谦逊地告诉大家没有老李说得那么贵。老李亲切地握住他的手,说道这年头如此真诚的小伙子不多了。 “多谢傅总,礼物过于贵重了。”京焕稳重地上前致谢,抬手试探傅经川的反应。 傅经川握住他的手,对方的手掌稍微收紧,他翘起一个礼貌的笑容,在京焕看来那是赢得一局的信号,“不必客气,京总,很值得。” 京荆听到他们的对话,傅经川似乎特地稍微加重了“很值得”三个字的读音,这话不止说给京焕,好像也指向了她。 PS:原来已经这么多剧情章了吗。马上就吃肉啦。这一章京总吃瘪,之后势均力敌咯。江江也快出场啦! 第五十章右边鱼项链(h) 宴会结束,京荆原以为傅经川身旁的女伴会是林曼殊,结果到了最后傅经川的女伴是空缺的。 如她预料的一般,拿上雨伞走出大厅,雨声噼里啪啦地阻挡京荆前进的脚步。她几年来第一次碰见如此淋漓的大雨,滴滴打湿了她的裙摆。 夏夜大雨中的一阵阵闷热的风吹动她零碎的细发,周遭蒸笼般的空气燥得京荆额角薄薄地冒出一层汗,手机显示已经晚上十一点。 十点左右张启荣和她的父亲就坐车回家了,连带着客人赠送的礼物一起。嘴上说得人老了容易困倦,前来的宾客哪里不知道他们是回去清点礼品的。 京焕作为东道主需要最后一个离开,留在酒店中继续和意犹未尽的客人们攀谈。家人们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去留。 一把暗蓝色的伞遮住京荆打开的透明伞,伞身倾斜向她的那边。京荆抬头,傅经川好似抬手扶她下车一般尽在掌握的表情,“京小姐,送你一程。” 四周的宾客时不时瞅她们一眼,京荆收回手上的伞,地面由于伞上雨水的掉落颜色变深。她确实不清楚是该同意还是拒绝,轰隆隆的雷声令她清醒过来,犹豫着开口,“那就,谢谢您了,傅总。” 答应傅经川相当于上面说不喜欢他是在对京焕说谎。 她明白这一点。 地上的雨水汇聚成一个个水坑。对于京荆来说,不常穿的恨天高踩在雨天的阶梯上极其没有安全感,她尽量放慢速度安稳地走下阶梯,又湿又滑的台阶面着实吓人。 “秦蔚,把车开过来。”傅经川看出京荆的窘迫,陪她下了三个阶梯后停住脚步,伸出自己的胳膊。 京荆的手搭了上去,傅经川缓缓地依照她的步调,两人安全地下了阶梯。秦蔚把车开了过来,下车后朝傅经川摆摆手再见,把车钥匙甩到傅总手上,开上另一辆车溜之大吉。 傅经川打开后座的车门,撑着伞让她先上车,看见京荆磨破的脚后跟。他没有回到主驾驶,跟着她一起坐到后座。 他从后面拿过来一个鞋盒,里面是一双平底拖鞋,盒面的隔层中装了一些创可贴。 “穿这么高,不累?”傅经川自然地把她的腿放到自己腿上,慢慢地脱掉京荆脚上珠光细闪的白色高跟鞋,脚面有些湿,脚趾粉红。 京荆看他把创可贴贴到后脚跟磨破的地方,没有了怼人的心思,小声地说:“不高压不住裙子的气质,四万的裙子我不得配个压箱底的鞋子。” 傅经川帮她穿好拖鞋,鞋底软软的很舒服。他顺便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给她,把伞放到后座边边,开门回到驾驶座,心想回了家再说四万的事情,“不穿高跟鞋你也很漂亮。” “把湿裙子换下来吧,不然容易着凉。” “不用了,只有裙摆湿了而已!”京荆听到他的话赶紧拒绝,想到那天他们的车震,车身晃得她以为是自己晕了。 他一瞥京荆红了的脸,把车内的镜子掰到一边,打开雨刷器,车子在雨夜中平稳地穿行,“不看你,换了,不然容易感冒。” “我不介意帮你换。” 京荆投降,尽量压低身体换好衣服。他倒是想得周到,直接带了一身真丝吊带裙和开衫,方便她穿。 换好之后她把礼裙轻轻地迭好放进袋子中,高跟鞋放进鞋盒后京荆开口,“那个,我换好了。” 傅经川应了一声,这个方向是他别墅的方向。京荆保持应有的理智,尽管她喝了很多香槟。一会儿到了他家先干嘛呢,啊,先卸妆,妆待在脸上太难受了。 但愿他看见自己青色的黑眼圈以及下垂的眼袋后还有心情和她同床睡觉。 脑子无限歪歪两人待在一起好像除了做饭吃饭聊天调情外就是做爱,京荆没有谈过单纯的恋爱,怀疑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模式跟恋人差别多大。 正常的步骤应该是牵手拥抱接吻,等到关系稳定下来再决定做不做的问题,到了他们这儿,虽然牵了手拥了抱接了吻,可关系还没稳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了爱。 高三的回忆仿佛是上几个世纪的事情,京荆揉揉太阳穴,那些模糊的碎片明明在前几年还是清晰无比的画面,还是会心痛难过的情绪。但现在,更多的是麻木。她不是不承认这段回忆的重要性,只是不再那么刻骨铭心了。 时间似乎真的能磨平一切,京荆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狠心的人,她对过去谈不上依恋,对傅经川谈不上深刻的喜欢,却对熟悉的安全感拥有极度的渴求。 那股安全感让她感觉到被毫无条件地爱着。 傅经川是不是看得出来,她在利用他的爱。 “终于到家了!床啊!”京荆一点儿不在乎形象地撒丫子往沙发床上一躺,想到自己还没有卸妆,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床上,“再给我几分钟,我绝对起来卸妆。” 说是这么说,动是一点不动。傅经川不知道干嘛去了,京荆玩着手机,果不其然一个热搜挂上首页,标题十分营销号——出租车中的京家落魄二小姐和虚拟医疗巨头傅总的甜蜜名场面。 大多数是骂她的,京荆不太在意,反正过不了几分钟又会有新的热搜,这一场面只是昙花一现。 刷着其他帖子,傅经川手上捧着眼唇卸妆液和卸妆巾走了过来坐到她旁边,京荆瞪大眼睛,“傅总,您不会要帮我卸妆吧?” “嗯,帮你卸眼妆,其他你自己卸。”傅经川边说边动作,京荆见他是认真的,自觉闭上眼睛。 卸妆巾敷上她的眼睛,粉嫩的水光唇釉显得她的嘴唇像是Q弹十足的果冻,一只眼睛卸完,她没睁眼,以为还有另一块卸妆巾敷上来。没想到傅经川的薄唇吻住她,仅是轻柔地一吻,京荆下意识往后躲,睁开眼睛看见傅经川亮晶晶的桃花眼。 刹那间梦回高三那年。 她低下头,把卸妆巾盖到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上揉了几下,两只眼睛总算卸完。京荆动作僵硬地起身,声音有点发抖,“傅总,我去卸妆了!” 跑进洗漱间,她捂住扑通乱跳的心脏,响得跟跑了八百米一样。再定睛一看卸下眼妆的自己,底妆与卸下妆的地方完全分界,刚才她马马虎虎卸的一只眼睛上还有残留的渣渣。 狠人,这么丑傅经川还吻得下去? 佩服,她都不一定会吻现在的自己。 京荆仔仔细细地卸妆,刷了牙洗了脸鬼鬼祟祟地开门,傅经川已经收拾完沙发床上的东西,不在一楼了。 旁边的书房也没亮灯。 她咽一口口水,推开半掩的卧室门,傅经川倚着床头看书,京荆蹑手蹑脚地上床,盖上薄被,自动划出分界线。 尴尬,尴尬得京荆玩不进去手机。她清清嗓子,背对着他,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傅总,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啊。” 傅经川翻动一页,纸张的声音格外清脆,“问。” “那个双鱼玉石,一只真的八百万打底吗?” “嗯。” “那你还说是小首饰!” 男人放下书,京荆感受到他躺下了,下一秒男人的手臂揽住她的腰,头埋进她披着长发的肩窝,充满了洗发水的香味,“对你来说,是小首饰。” 京荆面上一红,男人说起情话信手拈来。她的手把玩男人修长的食指,转过身来,圆眼中尽是对男人浪费的不满,“别跟我扯这些,一只八百万哎!况且还不止八百万!一只要是一千万,你送了我哥一个,还给了我,不就是两千万。” “两千万啊,傅总,您比我败家多了。” 败家。 这个词让傅经川心情很好,他的额头碰上京荆的额头,“嗯,我存不住钱。” 摆明了让她管钱。 京荆越想越不对劲,他这伎俩不就是变相地让自己用他的钱吗。她干脆闭嘴,多说多错,傅经川看中了她逃避话题,同时干脆地吻上她的嘴唇展开领地侵略。 他的手探入她的裙内,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京荆被扣住的后脑勺终于解放,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傅经川拉下她的肩带,嘴唇由脖颈转到乳肉,红色的印子十分扎眼。 京荆扒下他上身的短袖睡衣,狠狠捏一把他的肌肉,“只允许你两个小时,都说了不许留印子,你还……啊……” 不知什么时候穴口抵上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没来得及看,东西已然没入穴内,迫使穴肉分泌更多水液。傅经川手上拉着环形的绳子,京荆看着那似乎是一串项链,冰凉的东西进入滚烫的甬道,软肉紧紧包裹这颗价值不菲的东西。 形状她很熟悉,质地非常温和,京荆专注地思考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傅经川忽然把东西抽离甬道,抽出来的时候穴口与东西稍微摩擦,引得她叫了一声。随后他的性器捅入她的软肉,京荆瞪大了眼儿,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她的穴肉痉挛发颤。 傅经川重重地顶到深处,惩罚她刻意逃避话题。京荆被这一顶顶红了眼儿,水汪汪的眼睛中一望无际的情欲,她的眼前是一串项链,项链上是和左边鱼相反的右边鱼玉石,经由她水液的滋润,玉石的光泽更加诱人,红绳边也几近濡湿。 “帮老公带上,宝贝。” 京荆接受男人胯下恶狠狠的撞击,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要求她帮他戴上项链。乳波一圈圈回荡,她支离破碎的声音组成一个语序有些混乱的句子,“右边的,这个怎么是。” “我们是一对,”傅经川攥住搭在她肩膀的手,把项链放到她的手上,语气温柔地诱哄京荆,“带上,好不好。” 她的眼角蕴含泪水,下面太酸了,京荆的双腿软软地靠在他腰的两侧,大开大合的顶弄使得她的水液喷溅到床单上,京荆力气小小地掐一下他的肩膀,“慢一点呀,我受不了。” 傅经川依她的话放慢动作,京荆倔强地憋回眼泪,眼角存留的那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流向头发。她的双手绕到他的脖子后面,为傅经川戴上右边鱼项链。 几乎是扣上的一瞬间,傅经川凶狠地吻住她的嘴唇,动作骤然加快,窗外的电闪雷鸣都不足以形容男人旺盛过头的雄性因子,占有的味道犹如瓢盆的大雨,至少在此刻,京荆的心里是为他而下的雨。 “傅经川,傅经川……太快了……”京荆前一秒憋回的眼泪顷刻间涌出眼眶,她不理解哪里又惹到了这位脾气古怪的傅总,赌一把试一试,“我错了,我错了……” 他仍然不停,桃花眼中倒映京荆可怜巴巴的小脸,“哪儿错了?” 京荆当然不知道哪里错了,她随口胡诌,盯着他胸前不停乱晃的右边鱼玉石,“我晚上不应该偷吃四块黑森林蛋糕加两只冰淇淋。” 傅经川挑眉,被她气笑了,拍拍她的臀瓣,“胡说,分明是三只冰淇淋。” 她没话说了,小手按上他的后脑勺,主动地吻上他的嘴唇。认错认不成,只好哄人了。京荆仗着对方对她无底线的包容,懒得再费口舌辩解。 对方此次不吃她这一套,不依不饶地咬上她的耳垂厮磨,柱身深埋她的最深处,傅经川低声问她,“四万的裙子,宝贝,我给你发了四十万。” 京荆让他叫的这声“宝贝”性感得下面收紧,傅经川慢慢退出火热包裹他的软肉,等到京荆张口回应的时候狠狠猛插,撞得她四肢百骸跟要散了架似的,水流冲刷甬道,被他粗壮的柱身堵住,呻吟的声音连她自己听起来都如此羞耻。 “我……”京荆组织好的话经他一顶乱成一团,她的牙齿不由自主咬上下唇,傅经川扣住她的下巴,皱着眉头制止她咬唇的行为,“你好奇怪啊,我不花你的钱你不该高兴吗……唔嗯!” 傅经川依照上面的步骤又缓缓抽出他的性器,源源不断的水液趁着他不在的间隙流出穴口,撑出的洞口软肉不断颤抖缩放,害怕且期待巨物的下一次入侵。 他蹭着京荆的穴口,柱身沾满属于身下女人的液体,硕大的伞头亮得淫靡。傅经川的手指捏着女人敏感阴蒂的凸起处,给予她无限的快感。他凝视京荆意乱情迷的双眼,绯红如霞的面颊,此时此刻傅经川才能绝对地认为她在他的身边,“你花我的钱我才高兴。” 京荆纯当这人做爽了犯浑,傅经川的歪理大多数在上床的时候才说得出来,大多数强迫也是只有在上床的时候才做得出来。 “你也只能在上床的时候强迫强迫我。”京荆毫不怕死地嘴贱,不上床的时候他是好好先生,一上了床他的本性一览无余,完全是偏执占有的疯子。 傅经川轻笑,不再对她温柔相待,性器贯入她紧致的穴肉之中,狠劲十足的力道刺得京荆抓紧了褶皱的床单,他的双手钳制她的手腕,不得动弹。 “两个小时不够,京荆,还有四个小时天亮了。”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手腕攀上她的掌心,一根一根与她十指相扣,缱绻地来回研磨她的穴肉。 京荆的身上滑滑的,已经出汗。空调调低了点也没多少用处,她今天很累,回握他的手掌,轻轻地说:“再加半小时,老公,今天好累的。” 叫老公的办法百试百灵,傅经川答应一声,最终还是在两个小时的最后射了一次,他没做够。抱着气喘吁吁的京荆洗澡,耐心地为她吹头发,然后抱她回床上亲了几口睡觉。 她沾上枕头秒睡,傅经川的手指缠绕她的头发,玩了一会儿松开,貌似有了点儿困意,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早晨七点半,手机的闹钟吵得京荆想要摔掉手机,她才睡了不到几个小时,起床气骤然上升。要不是还要赶上午的高铁,她非得一天瘫在床上不下来。 她怨气满满地推开洗漱间的门,傅经川比她早起一会儿,正在刷牙。京荆不给好脸地把他推到洗漱台边边,拉耸个小脸接水刷牙,傅经川知道她在生气,搂住她的肩膀,京荆抗拒地要推开他,谁知他的头歪过来蹭蹭她的脑袋,还要委屈他双腿微曲。 她即使有气也得憋回去了,京荆深呼吸,吸气呼气的时候腰都酸痛。她憋回去的气有理由冒出一点,于是她半哑的嗓子骂出一句脏话,“傅经川,你就是个傻逼。” 牙膏泡沫激动地喷到镜子上,京荆黑脸,骂个人都要尴尬一次,她拿了一边的纸巾擦拭镜子。傅经川对她时不时的脏话很是习惯,依旧揽着她的肩膀,整个人虚靠着她。 洗漱完傅经川简单地做了点面,煎了几个蛋。京荆吃着吃着视线移到他身上。他没穿外套,衬衫没有好好扣扣子,京荆盯着性张力满满的胸口,他还戴着右边鱼项链,昨晚可是进过她下面的! 她夹面的动作停住,不然她怕一会吃的时候呛到,“傅总,这串项链,您要一直戴吗?” 要是她,非得摆到最显眼的位置,一颗最低八百万呢。 京荆的病有了好转,最近没有暴饮暴食。傅经川和她对视,语气平常地不能再平常,“嗯,好看。”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啊,京荆无语凝噎,还是埋头干饭吧。 第五十一章烟花 “傅总!黎黎陪您喝一杯呀!”浓妆艳抹的性感女人攀上傅繁城的肩头,包间内入眼一片淫乱。男男女女因为交织成网的欲望纠缠不清。 傅繁城清秀干净的脸与变幻无穷的灯光不是很搭,他随张怡婉,长得单纯无害。若不是称呼他为总裁,旁人早已把他当成男大学生。 他游刃有余地抚上女人的肩膀,女人穿着黑丝渔网袜的长腿蹭上傅繁城的小腿,傅繁城与她碰杯,横抱起女人,连声招呼都没打走出了包间。 热搜撤掉了,京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傅经川出手,今天是她待在剧组的最后一天,工资已经在早上就发了下来,京荆盯着短信上的一万块。林曼殊对她说是加了奖金。 散活还带奖金?京荆知道对方给她台阶下,没有多问,对她说了一声谢谢。 林曼殊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她想揉揉京荆的脑袋,双方的关系没有亲密到如此地步。她终是没有抬手,“京荆,我和傅总没关系。” “我们逢场作戏罢了,”林曼殊喝一口手里的冰美式,“他想让你吃醋。” “而且我喜欢女生。” 京荆面色如常,仅仅是瞳孔微缩,傅经川幼稚得要死了,为了试探她的心意么。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京荆对她好看地笑笑,林曼殊比她高了半头多一点,觉得京荆很可爱,“我不会告诉傅经川的。” 林曼殊无所谓地笑,“没关系。” “京荆,等你不喜欢他了,看看我吧。” 京荆瞪大了眼睛,林曼殊认真的表情不像开玩笑,她的手指细细摩挲宽大的衣袖。她不轻易判断自己的性取向,喜欢同性异性全凭的是自己的心,只是对林曼殊突如其来的直白表达惊讶到了。 “曼殊,你会遇到更好的人,比我好千倍万倍。”京荆仍然朝她笑,声音犹如碎掉的冰块凉凉地砸进林曼殊热热的心窝。解暑的温度,不是很冷,委婉拒绝。 林曼殊早已料到京荆的回答,随意笑笑,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温柔,“我去拍戏了,下次见,京荆。” 京荆的十天工作结束,她觉得这样接散活似乎也不错,上十天歇半个月,躺平咸鱼的天堂。可她不能,她是要干出一番成绩给家人看看的,她不比任何人差。 以前,她分明不想学英语,想报数学专业的。 她没有遵守约定,没有和傅经川一起报考S大,没有和盛意凡程成丞他们在一个城市。 “傅总,邀请函,”秦蔚送上文件,傅经川点头,“这张邀请函,是傅氏集团送来的。” 傅经川挑眉,傅繁城这就等不及与他见面了么。自从上次共同参加父亲的葬礼后,他们没再见面。两人本就不对付,傅繁城得到了家人们的万千宠爱,自然高贵如天之骄子。他是人人讨打的一条无家之犬,性格又冷又硬,没人看得起他。 “傅繁城想让您后天晚上七点回到傅家老宅共用家宴。”秦蔚直呼傅氏集团总裁的大名,他才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礼貌性称谓,傅繁城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配他张口叫总裁。 家宴还用得着邀请函么,生分得以为傅经川是别家客人呢。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是个下马威。 “知道了,”傅经川见惯了威胁人的手段,下三滥的套路入不了他的眼。他不在乎傅家人对他的态度,毕竟从张怡婉来到他的家中开始,傅家早已变味,“帮我准备大点的烟花。” 秦蔚思考买烟花做什么,眉头舒展,打算哄他女朋友开心呢么。 京荆坐高铁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八点,盛意凡在学校看着晚自习,不到十一点回不来。本想买了米线和她一起吃。 “傅总,有没有时间,来我家吃米线。”她拨了个电话,对面秒接。傅经川听了这句话,说马上去开车。 过了没一会儿有人敲门,京荆开了门,傅经川解开几颗衬衫的扣子,还没关门就吻上京荆的嘴唇,跟饿虎扑食没区别。 吻得又凶又急,啧啧声不绝。京荆捏上扣住她下巴的大手,步步后退,跌坐到沙发上,她呜呜地抗议,男人见她喘不上气松开了口,京荆面色绯红。 “脸红成这样,”傅经川摸摸她的耳垂,耳根子也透着红,“之前的实操没做够?” 京荆真的不明白才几天没见傅经川就跟快要饿死的野狼似的,还是个得手后喜欢犯贱的大灰狼。她呛他,“我是来叫你吃米线,不是叫你来和我实操。” 傅经川揉乱她刚刚散下来的头发,嘴角微微的笑意,明显是得逞后的愉悦。走过去关门换拖鞋,京荆瞧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真是像个住了很久的男主人。 然后他自然而然地走到她的旁边,问她:“宝贝,我的睡衣在哪儿。” 他一叫宝贝京荆立刻受不了,这个称呼一般只有两人做爱的时候他会这么叫,没想到今天会没在做爱的时间叫她宝贝,很不习惯。 京荆指向自己的卧室,反正两人之间没必要避讳。他们之前逛过一次街,买了多套睡衣。 “你的睡衣在右边柜子,别开错了。”她提醒道。 左边柜子的小格格中放着她的内衣内裤,京荆肯定不能让傅经川看见。即使他的别墅里面也有她的贴身衣物,可是在自己家里让男人看自己的贴身衣物总是莫名觉得羞耻。 就像是她在主动勾引他似的。 可傅经川问睡衣在哪的意思不就是他今晚要住下来吗。 京荆反应过来,不能多说什么,总不能把他赶走吧。只好起身坐到椅子上,等着他一同过来吃米线。 两人吃完米线,京荆打了个饱嗝,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傅经川坐在她旁边看笔记本。各怀鬼胎,谁也不说话,莫名和谐。 京荆默默地想这是自她回来第一次两人没有做爱的夜晚,和普通情侣一样窝在家中彼此依偎。即使两人沉默也能感受到彼此深深吸引的磁场,或许爱情的魅力正在于此。 她本来要问傅经川为什么要和林曼殊做戏,真是幼稚地让她吃醋么。京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问了能有什么意义,无非是爱情那些烂摊子事,问了难道他们就能毫无芥蒂地回到以前吗。 京荆不信任自己,更不信任傅经川的爱。她连自己都不想去好好地爱,又能怎么去好好爱傅经川。坦白讲,傅经川是个疯子,她又何尝不是。一刀斩断所有联系,她狠起来毫不留情。 突然来了电话,京荆回神。傅经川朝她看了一眼,打开免提,“喂,傅总,公司有些文件需要您过目。” 是秦蔚的声音,傅经川应了一声,换好衣服,亲一口她的脸颊,出了门。 京荆的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实则什么也看不进去。沙发残留男人的温度,她挪过去一点,试图融入傅经川的温度,和他剩下的薰衣草味。 时钟走向十点半,她打了个哈欠,起身要回卧室睡觉。手机铃声忽然作响,是傅经川。 她霎那间清醒了,接通视频电话。他开的后置,周遭很黑,不知道他身处何处。 “傅经川,你在哪。”京荆问他。 傅经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手机放到三脚架上,对准天空,夏夜天空的星星如若闪亮的珍珠。 忽地,京荆似乎听见火苗点燃的声音,“咻”地一声,巨大的蓝色烟花直冲上天,砰的炸裂成点点圆圈状,后又分散成一圈圈星星般的火点。漂亮华丽得京荆极其惊讶。 紧接着,一个个烟花被点燃,五颜六色的绚烂花朵呈现在黑色幕布之上,光彩夺目耀眼无比。过了七分钟,烟花还没有停,男人点了最后一个烟花。 最为庞大烂漫的烟花腾空而起,中间呈现一只狗狗的形状,它依偎在一个小女孩怀里,简笔画幼稚又好玩。盛大的蓝色火焰终究于黑夜夏风中消逝。 京荆在烟花灭掉的最后一刻,火焰熄灭的声音之中,听见傅经川小声对她说,“京荆,狗狗好爱你。” 他的声音微小到几乎听不见,京荆却奇迹地听到他的暗暗告白。 她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傅经川把摄像头调为前置,夜色掩盖他大半的脸,京荆看见他笑了起来,“怎么要哭了,京荆。” “才没有,”京荆小声地反驳,“为什么突然放烟花啊,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心虚吗。” 傅经川走到一处路灯下面,温暖的浅黄色照耀他的五官,立体的眉骨瞬间变得柔和。桃花眼中对她的爱几乎要满溢出来,挠挠耳朵,对她的话并不生气。他虔诚地注视京荆水盈盈的眼睛,“浪漫不需要理由,京荆。” 爱你也是。 “庆祝你回来的第一个月,京荆。” 京荆诧异,“这有什么值得庆祝的啊傅总。” 傅经川没说话。 庆祝你回到我身边的第一个月,庆祝你和我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庆祝你没有躲开我的第一个月。 庆祝你,以后都要有我的每一个月。 第五十二章家宴 “蒋叔,添双碗筷。”傅经川吩咐站在桌旁的管家,管家点头,余光看了一眼他怀中娇小脆弱的女人。 女人清纯灵动的气质浑然天成,苍白的皮肤衬得她嘴唇红润,大波浪的发型与她的单纯截然相反,却平添几分明目张胆的妩媚。 算不上什么大美女,但足够令人移不开眼球。 傅繁城坐在椅子上情绪极差,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傅经川极其自然的模样仿佛他才是家中的主人,但分明这个家,这个家的财产,这个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傅繁城的。 傅经川算个什么东西。 装扮华丽的张怡婉瞟了自家儿子一眼,胳膊肘儿顶顶他,让他把怒气收敛一些,毕竟家宴是她出的主意。 当年傅家的半壁江山归于她的名下,张怡婉感叹自己终于熬出了头,终于熬走了傅繁国,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继承所有遗产,终于让自己的儿子过上了好日子。 傅繁城也是个争气的,对她的教导熟记于心。自从傅繁国去世后一直学习如何经营傅家公司,重担一下子落到他的肩头。 承担多少担子,就有多少收益。 现在傅氏集团虽然不如傅繁国去世之前那般获益,但也很好了。傅繁国算是企业圈子间的老人,去世的影响力是张怡婉没有预料到的巨大。圈子之间的传闻层出不绝,说是张怡婉为了家产害死了傅繁国。 空穴来风的流言四散一番后不堪一击地消失,张怡婉不与圈内人计较,确实,傅繁国算是她害死的。 “经川,这位是?”张怡婉扮演一位关心孩子的母亲,面前的女孩她没有印象。女孩水灵灵的圆眼注视她,叫了一声阿姨好。 傅经川依旧搂着她,檀木椅子有些硬,他让管事的拿来垫子帮她垫上。全程不看张怡婉一眼,问了京荆舒不舒服之后才回答张怡婉的问题,“我女朋友,京荆。” 明明是炮友好么,京荆朝张怡婉甜甜一笑,轻捏一下傅经川的手,傅经川握住她,做戏要做全套。尽管林曼殊跟她说两人之间并无关系,可傅经川也没提重归于好的事情,他们连五年间发生的事情都没说清楚。 横亘于两人间的芥蒂仍然是存在的,除非解开,不然不可能破镜重圆。 张怡婉觉得失了面子,不好说些什么,尴尬地扯扯嘴角,京家二小姐着实低调,京家一直是京焕出面,小女儿跟透明人差不多。 “原来是京家的千金。”张怡婉招呼家中的阿姨为京荆倒茶,京荆本要接过茶壶自己倒,傅经川先了一步,握住壶柄帮她倒茶。 傅繁城看着眼红极了,他不是没谈过女人没玩过女人,像京荆这样儿的他没见过。那勾魂摄魄的感觉抓得他心肝直痒,凭什么傅经川能得到这样的女孩。 嫉妒是燎原的火焰,烧坏了人的本心。 傅经川怎能不知傅繁城的心思,原本他不想让京荆参加家宴,本身家宴绝对不是家人聚会那么简单,商场上的阴险手段他不想让京荆看见,也不想让京荆看见他精于算计的时候。 放完烟花后傅经川赶回京荆的家,京荆坐在沙发上失神,他走前京荆给了他一把钥匙。 开锁的声音,京荆迅速转头,看见傅经川踏步进来,她朝他张开双臂,圆溜溜的眼睛似是委屈地盯他看,语气更是受了多少委屈一般,“抱抱。” 傅经川怎么能受得了女孩如此的撒娇,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把女孩抱起来搂在怀里,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身上一股子烟火味。 京荆的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细软的发丝挠挠他的脖颈,男人的呼吸骤然加重,把她轻轻往上颠了颠,时间不早了。傅经川的喉结滚动,压下一团团燃烧的野火,摸摸她的头发,“乖,该睡觉了。” 他的体温很烫,京荆意外乖顺地没有呛他,安静地趴在他的怀中不说话,手指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领。 “傅经川。”她小声叫他。 “嗯。” “傅经川。” “嗯。” 京荆叫了他好多遍,傅经川无一例外地回应她。将她放到床上裹好被子,京荆直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水汽氤氲,傅经川抓上睡衣想要立刻去冲个澡,太折磨人了。 他转身,京荆抓住他的手腕,握不住他的全部。傅经川顺着她的肌肤和她十指相扣。 “你会走吗?”京荆的指甲蹭了蹭他的虎口处。 傅经川被她一蹭更忍不住了,顾及到她今天的奔波很累,自己只能压下深入骨髓的欲意。想要亲她的动作换成揉揉脑袋,他明白一旦亲下去就不可能停止,语气带了点诱哄,“不走,洗个澡回来陪你。” 京荆乖乖地点头,水眸眨巴眨巴地望他,手指缓缓松开,男人却握得更紧。 她不解地看他,他哑着嗓子说:“真放我走啊。” “亲亲我,我真受不了了。” 京荆瞪大了眼睛,面色迅速烧红,慢慢起身倚着床头。傅经川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京荆不敢看他,小声说:“你过来一点。” 傅经川照做,俯下身子,京荆又说:“头低一点呀。” 他的头刚低一点,两人的距离极其之近,京荆吻上他的薄唇,轻轻碰了碰,京荆以为可以了。没想到傅经川扣住她的后脑勺猛烈地索吻,舌头故意顶她的舌尖,京荆麻得拽紧了床单,晕得思维好像飞到了九霄云外。 空气稀薄得她要缺氧,傅经川火热的手摸上她脖颈最脆弱的青色血管处,最后舌头扫了几处她的口腔。娇娇的细声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被她堪堪止住,她感受到傅经川的身体明显一顿。 傅经川放开了她,京荆看见他发红的眼尾,好近好近。 “亲了这么多次,还不会换气,”傅经川摸摸京荆红红的耳垂,对她轻轻地笑,“睡吧,我去洗澡。” 等到他走出房间,京荆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赶紧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接吻到最后还没忍住叫了一声。 默默消化了好一会儿,京荆脸蛋的绯红才褪去一些,傅经川还没回来,突然一阵手机振动。 他的外套随意丢到了床上,口袋中的手机嗡嗡振动。京荆掏出来看到来电显示,她瞅几眼门口,傅经川还没回来。 帮他接通,应该没问题吧。 点击接听,秦蔚的声音清清楚楚地通过介质传到她的耳朵中,“喂,傅狗,家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啊,他们绝对没打好算盘……” “秦秘书。”京荆清脆的声音让秦蔚一愣,随即他转过弯儿来。 “京小姐,真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 “不用叫我京小姐,叫京荆就好了,”京荆抓住重点,“您说的家宴是怎么回事?” 傅经川洗完澡回来,看见京荆已然闭上了眼睛。他小心翼翼地躺到她的身边,长臂抱住她的腰,让她离自己近一点。 京荆跟他置气,眼睛没有睁开,掰开他的手臂,转身脱离他的怀抱。 他看着女孩泼墨长发的背影,她远离他那么他就贴近她。主动凑过去继续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黏糊糊地朝她靠近,热热的气息落在京荆的后脖颈,“怎么了,谁惹宝贝生气了。” 京荆还是不理他,傅经川挠她的腰,知道她怕痒。果然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掰不开他做乱的大手,只好转回他的怀里,锤他的胸口,“再挠我我不理你了。” 傅经川果然停下了,护住她的腰,隔着冰丝睡衣他的手仍然很热,亲亲她的额头,“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 她生着的气听到男人的道歉一溜烟儿消散了,他连问都不问就向她认错,对她的态度太好了。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生你的气?”京荆持续自己强硬的语气,冷冷的表情凝视傅经川的脸。 傅经川抱她抱得更紧,长长的睫毛颤了又颤,她的表情好冷,他只觉得她说什么都对,无论他错没错都是他错了,“不问,你生气就是我错了。” 什么不可理喻的歪理,京荆倒是笑了,傅经川哄人着实有一套,她都差点陷进去了。 “胡说,”京荆的表情缓和一些,她刹那间想到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她忽然察觉到自己已经代入了傅经川女朋友的身份,可她不是。京荆及时堵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想到两人中间隔着的五年,“我想……” 我想当你女朋友。 “我想问问你,家宴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傅经川挑眉,见他的手机在床头柜放着,应该是秦蔚打电话她接到了。他本不想开口,毕竟他家的情况复杂痛苦。 “怎么,想管我了。”他的下巴蹭蹭她的头发,低低的嗓音压得京荆嘴唇发干。 她舔舔嘴唇,盯着傅经川突出的喉结,声音小小地反驳,“不是,我……” 戛然而止,京荆着实想不出理由回应他的问题。 “你什么啊,京荆。”傅经川觉得逗她挺好玩,感受到京荆把头埋得更低,贴近他的胸口。 “傅经川,你的心跳好快。”京荆答非所问,耳朵听到来自心脏砰砰的跳动。 他对京荆的转移话题没有生气,大手抚上她的后脖颈,不曾想京荆抬头,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喉结。 大手蓦然用力,意识到自己太过使劲后马上松开了劲儿,揉揉她后脖颈的皮肤。 “我想保护你,傅经川。” 大手的动作停住,傅经川的目光深沉,她说要保护他。 张怡婉见到京荆的第一眼,清楚她不是个容易拿捏的女人。外表虽然清纯,内心可不一定。 “哎呀,经川,你说你带女朋友来不跟我们说一声,都没有给准备碗筷。”张怡婉挑开话题,抱歉地对京荆笑笑,有意瞄了傅经川一眼,努力体现他们关系的亲密。 京荆笑着,说出一番听着礼貌又阴阳怪气的话,“阿姨,您别怪经川。是我不让他告诉您的,我怕跟您说了,您连他的碗筷都不给了。” 张怡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哪能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寻思傅经川找了个厉害女人。 她也不说客套话了,等到所有的菜上齐,开门见山,“经川啊,你也知道,繁城这些年经营傅家公司很不容易。每天熬那些夜喝那些酒,我这个当妈的却帮不上什么忙。” “你看你的公司前景广阔,赚的钱可不是小数目,”张怡婉脸上带着笑,笑容假到京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如我们合并,给你百分之一的股份,赚到的钱分你百分之十,怎么样?” 京荆听到这话气得小手收紧,体会到她攥紧了他的大手,傅经川知道她生气了,捏捏她的手哄她。 见两人不为所动,一直没有出声的傅繁城急不可耐地开口,“傅经川,别给脸不要脸,傅氏集团盈利多少你肯定清楚,别不知……” 张怡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装作斥责傅繁城,“繁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经川是你哥哥。” 傅经川淡淡勾唇,演技能拿奥斯卡了,“张怡婉,与其说是合并,不如说是吞并吧。” “我父亲在的时候,傅氏集团意气风发。自从他走了,傅氏下滑到什么位置,您比我清楚。” “您是不是害怕过不了多长时间,我超过您。” 正中下怀,张怡婉装不下去了。她看到傅经川就感到恶心,要不是为了拿下他的公司,她和他对视一眼都嫌弃得要命。 “你少拿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来激我!”她猛地起身,横眉竖眼,傅繁城倒是心平气和地坐着听傅经川说话,偶尔看京荆几眼。 “谁不知道你那破公司只是吃了新兴红利罢了!迟早都得破产!你到时候不要过来可怜巴巴地求我和繁城!” 京荆刚要替傅经川打抱不平,傅经川的手指蹭蹭她的手。 “张怡婉,当时让我签字的时候,您说您永远不是我的家人,”傅经川冷漠地注视对面的张怡婉,阴冷低压的眼神莫名令人生寒,张怡婉反应出他已不是当年可以随便欺压的少年,“现在,仍然不是。” “求我,或许我会考虑。” 绝无可能,张怡婉彻底被他狂傲的姿态激怒了,不就是条丧家之犬,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做出一番作为。她握住玻璃杯疯了似的泼往傅经川的脸,没能如愿以偿。 傅经川几近戾气地抱住面前后背湿透的京荆,她穿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双臂抱住了坐在椅子上的他,长发的发梢滴滴答答流着水。她替傅经川挡住了全部的恶意。 “傅经川,看吧,我能保护你。”京荆趴在他耳朵边轻声说,带点说到做到的得意。 外套落到京荆的身上,傅经川横抱她起身,安安稳稳地把她护在怀中,动作温柔得与他脸上阴鹜的表情完全相反。 如同淬了毒一般的黑色瞳仁,高挺的鼻梁通过灯光折射立体冰冷。张怡婉没由来感到浑身发冷,碾压性的气场连傅繁城都眸光一颤,他冒出一个想法,他们不该招惹傅经川。 “张怡婉,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签字么。” 她一愣,瞳孔微缩地下意识不敢直视傅经川凌厉的脸。 “因为我知道,你们没能力。” 没有能力,使尽万般手段,也是徒劳无功。 第五十三章你不恨我吗 “傅总,您可以放开我了吧。”京荆觉得傅经川真是大题小做,不就背后淋了点水么,他至于还要把她抱上楼么。 傅经川的衣袖沾上了她背后的水渍,他没说话,轻轻将她放到沙发上,自己脱掉西装外套,给她换上拖鞋,从洗漱间拿来干毛巾。 京荆见他一番动作,傅经川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边擦她的发梢边说:“要不要换衣服,后面湿了。” 京荆点点头,本来想要自己站起来去卧室换睡衣,傅经川直接又把她横抱走向卧室。京荆怔愣片刻,等到他关上卧室的门才回神。 “傅总,您把我当小孩啊,抱来抱去的。” 傅经川的表情这才好了一些,情绪稍微缓和,他微微勾起嘴唇,揉揉京荆的脑袋,“也不知道之前说要抱抱的是谁。” “我那是……”京荆闭口不答,难道要说我被你感动到想哭吗。 等她换好衣服,傅经川正在做饭,晚饭丰盛得京荆两眼放光,这味儿会不会飘到盛意凡家里去。京荆想到,盛意凡今天晚上去程成丞那儿住。 傅经川盛好米饭,往餐桌上一放,让京荆洗个手吃饭。京荆打开水龙头,正冲着水,一个宽大的身形站在她的身后包裹住她,大手包住她的小手细细揉搓。 太亲密了,京荆的后脑勺甚至不用后仰都能碰到他的胸膛,还能感受到他下面的反应。傅经川的头趴到她的颈窝,鼻尖刮蹭她的皮肤,有些痒,关掉水龙头,“想什么呢,脸这么红。” 京荆的圆眼一眨,手指停了动作,她转头,谁知傅经川的嘴唇覆了上来,大手还在触摸她的手指缝隙,盘得好看的丸子头经这一动作软答答地冒出些细发。 她没来得及闭眼,圆眼不太聚焦地看着傅经川闭上了桃花眼,睫毛又密又长,一颤一颤地挖人心尖。他似乎察觉到不对,慢慢睁开眼睛,京荆赶紧闭上了眼。 他没有深吻,只是浅尝辄止。 京荆听到傅经川低低的一声笑,她睁开了圆眼,傅经川正微笑地盯她看,抓到把柄一般地逗她,“接吻不闭眼啊,我技术不到位?” 她不理他,手抽出来拿毛巾,自己擦干之后跑去吃饭。 傅经川低头浅笑,擦干手之后坐到她旁边。京荆的病好像自从他看着之后好了不少,才回来一个月脸色比之前健康多了,傅经川想到程成丞发给他的合照,京荆的眼神都是暗淡的。 仿佛受到莫大的磨难之后,对周遭的一切完全漠视,跟被碾碎了的枯黄树叶,毫无生机可言。 “看着我干嘛,傅总您不吃吗。” 京荆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喋喋不休地说在剧组发生的事情,还顺带提了一嘴自己一个月重了两三斤,都怪剧组伙食太好了,还有盛意凡频繁的投喂。 傅经川吃下她夹的那块肉,安静地听她倾诉,偶尔帮她倒一杯水。京荆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也要说话,呛到了傅经川帮她顺气,完全是情侣同居写照。 吃完饭京荆需要写一些翻译材料,她习惯在卧室的桌子上工作。傅经川小声关上卧室的门,从口袋中掏出一盒西瓜味薄荷糖,硬硬的糖尽数咬碎,提神清凉的感觉窜入脑中,他走到阳台打了一通电话。 “喂,秦蔚,调查的结果如何。” 京荆写材料写到手指发酸,打开笔记本电脑搜了一番背景资料,她的下一位客户是和京体公司合作的老总,京焕的打算是做完这一单京荆就到公司入职工作。 关上显示屏,她伸个懒腰,一双大手按捏她的肩膀,力道适中,解乏至极。京荆喝一口水,瘫倒在椅子上不想再动。 “傅经川。”京荆忽然叫他的名字,抬头看向傅经川,发现他也在低头看她。 “怎么了。” “你不恨我吗?” 京荆说出这句话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想过如果要问出这句话,应该在一个更加正经的场合,而她在此时此刻温馨到发甜的氛围中提出个不恰当的问题。 傅经川手上动作没停,力道稍微重一点后恢复原样,桃花眼的黑色瞳仁中是她小小的脸蛋,他亲一口京荆的脸颊,轻描淡写,“我恨你啊,京荆。” 心口血淋淋地捅入一把利刃,大喇喇并无遮掩地暴露出事实。京荆骤然胸口发疼,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眼眶中满溢泪水,她不敢再看他,生怕让对方发现自己的难过。 他微微叹一口气,走到一旁蹲到椅子旁边,牵住京荆由于慌乱扣破的手,她的手很凉。 京荆的头越埋越低,傅经川的大手抚摸她的脸颊,“你走的时候,我恨透你了,所有人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 摸到了一片湿润,他的手指温柔地拭去她流下来的眼泪,连语气都温柔得不像话,“可比起恨你,我发现我更爱你。” “爱到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明明应该恨你。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你,我是不是很蠢。” “我以为我能恨你一辈子,京荆,可我到现在都很爱你。” 京荆抽泣到说不出话,她一直都知道的,从两人重逢的时候就知道。但她不敢面对,当逃避成为一种习惯,直面现实就变得极其艰难。 “爱”这个字积压沉重,她从来不敢轻易说爱,更不敢相信别人的爱。单单一个“喜欢”她都要思考很久,京荆此时此刻却相信傅经川是爱她的,很爱很爱她。 傅经川见她哭到停不住,起身把她搂进怀抱,京荆抓住他的睡衣衣角,用力地攥出褶皱,终是放声哭出声音。 京荆的眼睛肿到只能睁开一条细缝,傅经川抱着她去洗漱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 史诗级丑八怪。 “傅经川,你不觉得我很丑吗,刚刚居然还有心情抱我来刷牙洗脸。”京荆哭得沙哑的嗓子一张开疼得她皱眉,自己是真能哭,超乎平常的能哭。 傅经川亲她一口,为她倒水,帮她把鬓角打湿的细发缕到一旁,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不丑,你最可爱了。” 京荆要是眼睛没肿,迟早翻个白眼,可爱什么啊,肿成悲伤蛙了,傅经川是眼瞎还是脑残啊。 她先躺回床上,自己的被窝是最舒服的。傅经川在洗漱间刷了牙,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他心疼京荆,又觉得有点开心。 京荆也是在意他的,对不对。 “喜欢他,不喜欢他,喜欢他,不喜欢他……”京荆在脑子中循环两句话,她的心告诉她是第一句。 真的喜欢吗,而不是由于愧疚带来的补偿感吗。 复杂死了,爱情是个大难题。 第五十四章我喜欢你 ρo⒙àsīà 京焕派出去的眼线没有一个回来汇报京荆出格的情况,只说京小姐除了上班就是窝在家里,没什么特别的。 他本身对于京荆如此之乖的行为表示无法完全信任,一封匿名邮件传入了他的电脑,标题只有两个字——京荆。 京焕的狐狸眼盯着他妹妹的名字出神,除了宴会,他几乎再没见过自己的妹妹。гiгiwen.c o m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想她的,不能把京荆掌控在自己手中让京焕十分不舒服,他向来是掌控者,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误差。 点击打开,入眼的是一张照片。模糊的像素间,京焕仍一眼认出窝在男人怀中的女孩是他的妹妹。而男人的面色冷峻,抱着她走到轿车的旁边。 上次宴会时,京焕知道傅经川送了京荆一程,在旁人看来这是礼貌,在他这看来可不是,这是一种邀请。 一种,火苗微微发亮,只要两人触碰即将爆发庞然大火的死灰复燃的邀请。 “景驰,查出这封邮件的背后是谁,还有,通知京荆尽快做完手头的工作,马上到公司任职。” 京荆还没睡醒就接到李景驰打来的电话,她半睁开眼睛,一旁的男人帮她拿过手机,捏捏她的脸,示意要接通了。 “喂,京小姐,京总通知您下周之前到公司任职,”李景驰公事公办,其实他挺心疼京小姐,家人不喜欢她,哥哥监视她,自由对她来说是个奢侈的名词,“京小姐,这几天天气不是很好,注意防范。” 外面分明天晴云朗,京荆睁开了圆眼,还是有点肿,眼皮很沉。她清清嗓子,傅经川帮她揉揉太阳穴,京荆维持冷静的声线,“知道了,谢谢李秘书,帮我问我哥好。” 挂掉电话,她刻意做出的理性声音轰然倒塌,转头贴入傅经川热乎乎的怀抱,打算睡个回笼觉。刚阖上眼没多久,一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次是傅经川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趁着京荆没有完全转醒赶紧接通了电话,压低了声音对对面用气声说:“先别出声。” 对面以为傅经川遭遇到竞争对手的监视和跟踪,抿紧了唇线紧绷着脸默不作声。傅经川缓缓下床,京荆的手捏一会儿他的腰,转个身接着睡。 打开卧室的门,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他才稍微放出点声音,“说吧,什么情况。” “傅狗,你那儿没事吧?要不要紧?”秦蔚坐上轿车主驾驶,已经准备等傅经川说出具体位置,他立刻前去救人。 出乎意料,傅经川浅浅笑了一声,酥麻含欲的气声通过手机电流传入秦蔚的耳膜,他要不是对傅经川这款的没兴趣,早就投怀送抱了,“没事儿,她没被吵醒。” 操! 秦蔚缓了口气放下了心,又觉得让傅经川光明正大地虐了一把,咽不下这口气,他回怼傅经川,“傅总,您迟早死在美人床上。” 傅经川含住两颗西瓜糖,没有咬碎,丝丝凉意渗透他的口腔,舔舔嘴唇,他想亲她了。 “嗯,挺好的。” 秦蔚咬牙切齿,受不了了。以前和他一起闯荡的时候以为他是个禁欲冷漠男,现在秦蔚可算知道了,傅经川哪算个禁欲男,简直是想时时刻刻陪着女朋友的死忠犬恋爱脑。 “不是有事儿么。”傅经川望着窗外楼底的一家三口出门散步,目光柔和,渴望犹如拍打礁石的滚滚波浪。 秦蔚摆正鼻梁上稍歪的银边眼镜,确定周围无人跟踪,窃听设备早已被他发现扔到别处,“傅繁城昨天半夜出入那家夜总会,傅狗,他带走了一个女生。” “这个女生,长得和京小姐有点像。” “而且,他和一位没见过的男人似乎进行了某种交易,不知道具体金钱数额,但绝对不在少数。” “傅狗,你说,他会不会非法挪用公款贩卖女性?” 一家三口已经走出小区,成为一个个小黑点看不清楚。傅经川调查傅家不是一天两天,自从山川公司创立之后他一直谋划扳倒张怡婉。 这些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好不容易跟到傅繁城的线索,他经常出入的那家夜总会背地中绝对在进行非法活动,可傅繁城实在谨慎,表面上挖不出什么实质性证据。 但再精明的人也会有松懈的时候,傅繁城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进行交易,只要能撬开那位男人的嘴,一切好办。 挂了电话,傅经川没再留恋一家三口的黑点背影。回到卧室,京荆已经半醒,朦胧中看到傅经川身体前倾,好像亲了她一口,“宝宝,想吃什么。” “几点了?” “快十点了,先吃点早饭,不然对胃不好。”傅经川看着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心窝软成一滩水,再次亲了亲。 京荆先是“哦”一声,过了一会儿马上瞪大眼睛起身,她怎么又睡到十点了,之前基本上八点多就醒了啊。 傅经川出了门,很快回到家,手上沉甸甸的各种早饭,包子油条馅饼烧麦五花八门,京荆从洗漱间出来眼睛都直了。 他当喂猪呢。 “傅经川,我是能吃,那你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京荆走向厨房端碗端盘,朝他吐槽,早晨睡醒过后的声音糯糯软软的没什么杀伤力。 傅经川把粥倒到碗里,朝她自然地笑笑,“没事,吃不完我吃。” 京荆看了他几秒,记忆随他的话穿梭到从前,傅经川也说过这种话,同样是对着她说的。 感觉吃完早饭中午压根不用吃了,京荆从来不觉得吃一顿早饭那么艰难,终于将最后一口粥喝完,她饱得打了一个嗝。傅经川食量大,她在身边胃口更好了,消灭了大半,还剩下一些他打算等到过了中午那片自己吃。 京荆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您要是犬类,估计是个大型犬。” 吃完饭京荆打算和客户约个时间见面聊聊过程,今天傅经川似乎没那么忙,说要开车送京荆。京荆本要答应,想到李景驰的话连忙拒绝了他。 傅经川挑眉,大手覆上京荆的后颈,占有性地捏了捏,问她和客户去哪里谈工作,没再多说什么,让她工作完早点回家。 京荆忙完已然下午三点多,老总的话绵延千里滔滔不绝,全程京荆的话不超过十句,好在听到了具体的过程大概,算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走出咖啡厅,她清楚有人跟着她,心烦的很,甩都甩不掉。忽然一辆轿车亮了亮灯,黑色轿车显然是新买的,弥漫一股新到不能再新的新车味。 京荆看不到车中的人是谁,不敢轻易挪动脚步,轿车见她不来,接着亮了亮灯。京荆直觉是傅经川的人,没有太过犹豫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轿车扬长而去,跟踪京荆的人正要拍摄轿车的车牌号,肩膀猛然被人一拍。 “京小姐,您现在安全了。”秦蔚递给她一瓶开好的矿泉水,傅经川方才给她打了电话,幸好来得及时,不然京荆一个人甩不掉缠人的狗皮膏药。 京荆舒一口气,确实口渴,没再客气地灌水,“秦秘书,是傅经川让您来接我吗?” 秦蔚点头,左转方向盘,对京荆直呼总裁大名没有意见,“是,您从国外回来后就被跟踪了,傅总每次甩掉他们以后才能放心。” 也就是说,其实傅经川前往剧组不是为了林曼殊,而是假借探班林曼殊之名去保护她吗。 她回来的这一个月,傅经川是花费了多少心力默默保护她的呢。京荆觉得自己着实是偿还不起他对自己的好。 “京小姐,不必太过挂怀。傅总这个人,我跟了他四年,我知道他不会让您偿还什么,”秦蔚看出了京荆的心思,谁能看不出来,傅经川的爱太过沉甸甸,任谁都无法承担。 “您也不必多想他费了多少心思甩掉那些跟踪的人,我跟着他的那段时间,他每天不知道被多少人跟踪。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的腰被捅了个大窟窿,血流到把我吓惨了。” “秦秘书,您刚刚说什么?我可以理解为他是被追杀吗?”京荆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没看见过傅经川的腰上有什么伤口,或许是自己太过粗心,或许是他遮掩得太好了。 秦蔚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他疑惑京荆居然不知道五年中傅经川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傅经川不会主动说这些的,“京小姐,傅总应该是不想让您担心。” 后面京荆强硬地让秦蔚说出傅经川五年漫长时光中遭遇的各种困难,他只跟了傅经川四年,第一年的事情他也不知道。只说每天傅经川都要小心行事,他还以为傅经川是个通缉犯,反侦察能力从此跟着练出来了。 他腰上的伤口经过缝针,缝针的人手艺不精,歪歪扭扭的一条长缝,有些渗人。自从山川公司有了收益后,傅经川去了趟医院,把疤痕消除得七七八八,不是很明显了,可能是个小口子,不注意看看不出来。 “我跟着他,没见过他跟哪个女生在一起,平时连看都不看一眼,怎么可能有发展。我还以为他是个同性恋。”秦蔚将她送到单元楼楼下。 “京小姐,发生的事儿太多了。没办法跟您一一讲明。您只要知道,傅总很爱您,或许您会觉得这份爱过于沉重,我不会说让您一定要向他做出同样的回应。但至少,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京荆的高跟鞋哒哒作响,走到门前没来得及掏出钥匙,门开了,傅经川提着她的拖鞋,“进来,帮你换鞋。” 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儿,傅经川帮她捏捏腿,怀疑秦蔚是不是说她了,食指关节轻敲她的额头,“谁欺负你了?” “你早就知道我哥跟踪我是不是?”京荆的浅棕色瞳仁目不转睛,她迫切地想要听到傅经川的回答。 傅经川默了一瞬,秦蔚到底透露了多少,他分明告诉秦蔚不能告诉京荆。 “回答我啊,傅经川。”京荆见他并不回答,更加笃定内心的想法。 傅经川手上的动作不停,纸包不住火,再多的谎言瞒不住热烈的爱,与她对视,“是。” “你这五年过得一点也不容易是不是?” “是。” “我哥没有放过你是不是?” “是。” 空前悲伤的情绪飞快地扩散至整个胸腔,京荆颤抖着嘴唇,泪水充盈的眼中是傅经川面对她的提问无可奈何的脸。她的睫毛上沾染泪珠,多了些哭腔,“即使这样,你还是最爱我,是不是?” 傅经川见她马上要落泪,大手捧住她的脸颊帮她擦拭眼角即将滑下的眼泪,一点没有迟疑地回答,“是。” 京荆几乎是刹那间吻上傅经川的唇,毫无预兆的动作令傅经川稍显错愕,他随即搂住她的腰,京荆的双腿本能地夹住他,她主动地伸出舌头,他的口腔内是清新的薄荷糖味。 她的手从锁骨一点点向下,最终停在了他硬挺至极的地方。傅经川应该是出去工作一趟才回来,西装裤子还没有换。手指缓缓把拉链拉下来。 傅经川的喘息骤然加重,他握住京荆作乱的手,头趴在京荆肩膀上粗粗地喘气,桃花眼的眼尾泛着粉红,“京荆,你会很累。” 京荆把他的脑袋掰正,再次和他对视。桃花眼中分明欲念正浓。她蹭着他发红的耳垂,“傅经川,我不想再骗自己了。” “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没有不要你,我……” 薄唇堵住她接下来要说的话,鬼知道傅经川听到“我喜欢你”开始他就被无法克制的欲望控制了,毫不限制地攻城略地,京荆感到自己正在无边地下坠,坠落到深深的海域之中。 “宝宝,再说一遍。”傅经川深入她发热发红的软肉,狭窄的甬道挤压他粗涨的性器,蓬勃的柱状物布满青色凸起的青筋,京荆甚至能感受到青筋进入他软肉的血管形状。 京荆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傅经川让她说她爱他,她的脑子太混沌了,都分不清现在是在卧室还是沙发,她只记得傅经川把她吻倒在沙发上,浑身瘫软地任由男人动作。 他咬上了她的脖颈,顺着脖颈往下细密地吮吸每一处,京荆又疼又麻,他是真的很喜欢留下痕迹,仿佛宣示自己的主权。 京荆的双眼雾蒙蒙,可能由于哭得太多泪水溢满眼眶,视线模糊。男人温柔地亲吮她的眼泪,下面却是一记蛮横凶狠的深顶,似是惩罚她的不作回应,“宝宝,听不听话。” 她的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自己宛若溺死在一片汪洋,而傅经川便是她唯一能够依靠的礁石。她不停地流汗,身上发滑,空调降低了好几度,都不能阻拦两人持续发热的体温。 “我爱你,我爱你,傅经川……”京荆想让他轻一点,事与愿违,男人不减速度地冲撞发酸的地方,一波波水润滑他那根欲望驱使的粗壮性器。 她的双眼不太聚焦,腰身渐渐痉挛,傅经川动得太快了。京荆绷紧脚尖,下意识夹紧男人的腰,小腿被他握出深深的红痕,一阵噼里啪啦的闪光,紧接着是一顿耳鸣,下面喷出的水多到溅得他大腿都是。 京荆难以自持地大声呻吟,回想到房子的隔音不好以后勉强咬住嘴唇,还没黑天呢就叫得媚意横生,惹人怜爱。 傅经川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她的嘴唇上,不让她咬自己的唇瓣,京荆咬住他的手指,比起说是咬,不如说是亲。 他感觉到京荆的手摸上他的腰,似乎在摸索些什么。傅经川了然于心,握住她的手往左侧放,“宝宝,狗狗乖不乖?” 他的背后仿佛有条尾巴摇来摇去,京荆胡乱点头,摩挲着那片不明显的伤口,满心满眼都是傅经川这只大型犬类。 五年很长,长到再见面时男人身着西装,女人穿上高跟。 五年很短,短到男人即使身着西装,女人即使穿上高跟,狗狗还是狗狗,主人还是主人。 第五十五章猫咪(小江出场咯) 【据众多媒体透露,江致唯已搭乘回国班机,准备参加国内设计黑天鹅大赛,黑天鹅大赛赛期为三个月……】 五年前。 京焕看着京荆进入机构后马不停蹄地回国,他最近需要处理的事务非常繁杂。张启荣叨叨总算把小赔钱货送走了,还让京焕早点找个姑娘,必须压京荆一头。 实际已经压了好几头。 李景驰接通固定电话,对面的男人叼着根苹果味棒棒糖,浅绿色外套松松垮垮没拉拉链,乖张傲气,“李秘书,还记不记得我,江致唯啊。” 他皱起眉头,这位少爷打了好几次电话说是找京总,问为什么找又不说原因。李景驰考虑怎么回答,“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江少爷。” 江致唯不在意他的恭维,随便笑了笑,重重咬碎口中的棒棒糖,“李秘书,我懂你们的规矩。预约是吧,我有要事和你们京总商量。” 李景驰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话筒突然被一只肤色冷白的大手接了过去,“现在过来。” 京焕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懒懒地撑着眼皮,显然熬了个大夜。他挂断电话,平时不可一世的眼神变得不太聚焦,“景驰,直接把我的号码给他。” “京总,你这儿挺不错。”江致唯坐在真皮沙发上意思意思喝了口茶,还是饮料好喝,舔舔牙根,略甜的苹果味儿混合着茶的苦涩。 狐狸眼微眯,京焕没给他半点面子,自顾自地倒在沙发椅背,长腿交迭,露出白到发光的骨感脚踝,“江少爷,不必客套。” 江致唯毫不避讳地直盯京焕的脸,和他的妹妹一点也不像。 “京总,告诉我她在哪儿。” 京焕斜睨他一眼,解开衬衫领子的一两颗扣子,一股子烦躁涌上心头,狐狸眼中的冷漠更甚,“江少爷,就一个女人,至于来求我?” “京总,说笑了,”江致唯锐利又不失少年气的内双眸子紧紧注视京焕的脸,类似某种生活在阴暗地方的带毒野兽伺机捕猎,他咧开嘴唇,露齿朝他笑,“不是求你,是通知你。不告诉我她在哪儿,我不介意动用江家势力。” “到时候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您说呢。” 这小子在江家权势滔天,江立宽自江致唯回来以后把公司的大部分股份转移至他的名下,其中原因谁也不知。江立宽即使如此也改变不了江致唯顽劣难缠的性格。 手指关节轻叩沙发把手,京焕拥有私心,最好把京荆藏到谁也找不到,让她成为自己才能看见的金丝雀。 料江致唯知道了也没法做什么,他冷冽地开口,“告诉你可以,用什么来换。” 江致唯得意一笑,仿佛他早已知道京焕会答应他的要求。他随意地揉几把头发,呆毛显得他略显纯真,可他说出来的话令京焕正眼瞧他,“傅经川没死呢。” “我可以帮你玩玩他,放心,搞不死,最多流点儿血,”江致唯语气雀跃地像是在说什么好玩的事情,“但他自己的发展如何与我无关咯,我只负责捣乱。” “怎么样?满不满意?” “你喜欢你妹妹,我找我的乐子,各取所需。京总,你还没虚伪到要当个正人君子吧?” 京焕对他看出自己的心思没有多少惊愕,毕竟他们本质差不多,不折不扣的卑劣坏蛋罢了。他淡淡看了江致唯一眼,面前的小混蛋心思着实难猜,京焕对于不确定因素向来推得远远的,可现在他对于这个条件动心了。 傅经川他本就是要折磨的,奈何他作为上等人,欺负一只手无寸铁的丧犬,传出去落人口舌。正好江大少提出了想法,京焕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么。 “好,我答应你。” 江致唯压低黑色鸭舌帽的帽檐,黑色口罩把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露出两只内双的眼睛。 他站在栅栏对面的小巷子中,远望京荆坐在牢笼的长椅上,她不看手机,没有翻开手上的英文书,只是静静地低头想着什么。皮肤白得几近病态,瘦了不少,一看就是不好好进食。 一点不具有蓬勃生命力的东西,江致唯看见她的瞬间,觉得少了点意思。好玩的东西刹那间失去了被玩的资格。 他转身想要离开,却无论如何迈不开步子。江致唯不甘心自己看好的玩具会主动跑进垃圾桶,一阵风吹过,京荆披散的头发微微拂起落下,一声猫叫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只瘦瘦巴巴的黑色小猫蹭着她的裤腿,对京荆很是亲昵,江致唯的深色瞳仁中倒映京荆揉揉小猫的脑袋,把口袋中的一些吃食喂到小猫嘴里,小猫的舌头舔舔她的指尖。 京荆的瞳仁依旧没有色彩,但江致唯莫名感到她的眼中应该添了些温柔,对于无家可依的同类感同身受。 小猫和她玩了一会儿,马上要到上课的时间,京荆再次揉揉她的脑袋,起身走远。小猫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发现她朝教学楼走去后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江致唯懒洋洋地倚着墙壁,他不抽烟,此刻很想抽。掏出一根葡萄味棒棒糖,他认为他的玩具是葡萄味的,酸酸甜甜,爱不释手。 吃完这根棒棒糖,他转身即将走出巷子,背后突然多了一声小心的猫叫。 回头一看,是那只黑色小猫。 他朝那只猫走过去,捏着它的脖子拎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把闪着冷光的刀子。 午夜时分,傅经川捂住自己腰上的伤口,终于走到自己的家门前,冷汗突突地冒。他用自己仅剩的力气敲打隔壁的门。 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打开门,掺杂着你个王八蛋现在想起老子的好了,只不过傅经川耳鸣得厉害,听不清内容,骂到一半看见面前的傅经川傻了眼。 鲜血染红了男人家门口地上的红地毯,秦蔚见这人快没了,打开手机立马要打急救电话。马上拨出去的那一刻,肩膀上趴着的傅经川嘴唇白到没有血色,连说话都快没了声音,“不要打急救……” 秦蔚害怕对面的男人是通缉犯或者被仇家寻上了门,他知道对面搬来了一户,可从未打过照面,只在一次晚上出门模模糊糊看见了男人的背影。 高大硬朗,他不会认错。 “操!你可他妈的别死在我家!”秦蔚之前是位医生,辞职还没多久,傅经川就来了。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伤口疼得傅经川额头上还在冒着冷汗。秦蔚坐在床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撑不住,见他醒了赶紧喂他喝了一杯水,“操!你他妈可算醒了!怎么被捅得这么深?跟你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啊?” 傅经川适应屋内的灯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的问题,发现垃圾桶内还有些刚刚换掉的绷带,“确实是仇家。” “你帮我缝的?” 秦蔚提起这个一肚子气,傅经川不肯去急诊,他只能动用自己极为不稳定的人际关系叫来一位私人医生,平时请还请不起呢,他可当了冤大头了,被要了不少钱。 “那当然是你秦哥我了,你不愿意去急诊,我叫来了私人医生,到时候别忘了还钱。” 傅经川发白的脸上总算多了笑意,桃花眼眨了一眨,牵动右脸的一道划破的伤痕,眨得秦蔚心中直冒泡,战损也他妈好帅,“谢了哥们儿,就知道你不会置之不理。” 他可算转过弯了,傅经川是看准了秦蔚会帮忙的。他们没有见过面,傅经川是怎样知道隔壁住着个男人。 “别多想,只是搬进来之前观察过了。”傅经川看出他的疑虑,淡淡开口。 “我操,你他妈居然调查过我们小区!”秦蔚对面前的男人实在无法带有防备,他只担心自己是同性恋的身份被傅经川知道。 怕什么来什么,傅经川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五雷轰顶,“我睡在这儿,你男朋友不介意吧。” 秦蔚顿时一片鸡皮疙瘩,太吓人了。他咽一口口水,义正言辞,“在你来之前前几个小时就分手了,他绿了我。” “嫌我体力太旺盛了,可不是我吹,我可是猛1,为了他做0.5的好吧,谁让他不知好歹。” “我看你也是失恋了的吧,据我推测,你应该失恋一年多了。” 一语中的,真是神了。 傅经川想到自己最后发出的短信,饶有兴致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秦蔚嘿嘿一笑,神秘地朝他挑了挑眉,一口大白牙。又高又壮的身体前倾,离傅经川很近,跟只大金毛似的,“看面相,我可老准了。” “那你看看什么时候能复合?” 秦蔚愣住了,如此一个大帅哥还要为复合发愁吗,直接谈个新欢得了。他盯着傅经川立体的脸,眉头紧皱,很快舒展,“这个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五十六章你不知道啊 京荆正式进入京焕的公司,京焕没有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让她直接空降到高层,而是从小员工做起。京荆同意这种做法,她不想引人耳目。 然而自第一天上班已经足够引人耳目了,傅经川开车送她就算了,还要下车给她开车门。公司的人都看着呢,京荆不自然地转移视线,试图不看面前低调打扮的傅经川。 他着实低调了,一身黑色,鸭舌帽是黑的,口罩也是。刘海压到眉毛稍下,只露出辨识度十足的桃花眼。 有点少年味儿。 “你个子太高了……”京荆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盯着傅经川的肩膀。 傅经川太起眼了,即使打扮低调,可身高气质没法掩盖。 他扬眉,深邃的眼睛注视京荆白皙的脸蛋,大手抬至她的脖颈,迫使她抬头,猝不及防地亲了她一口。 京荆心头一惊,有些人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拍照了。她使劲锤锤他的肩膀,打得她手疼。 上班前一天京荆窝在沙发上咔嚓咔擦吃薯片看电视,傅经川靠着她看书,一本外国着作,叫《窄门》。 傅经川听她吃薯片的声音不嫌烦么,京荆微微侧头,男人靠着她的肩膀,正看到中间部分,长长的睫毛颤动,正要翻页,发现咔擦咔擦的背景音停止了。 他抬头,京荆匆忙回头继续看电视。 他们自从重归于好后关系一直平平淡淡,存在一些不能言说的尴尬和微妙。 例如京荆要喝牛奶,刚要起身走向冰箱,傅经川已经帮她拿过来插好吸管了。她说了一句破天荒的谢谢。 傅经川笑到京荆作势要打他。 例如明明两个人在家中一起看忠犬八公,京荆哭得稀里哗啦,感慨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傅经川要亲亲哄哄她的时候,她错开他的亲吻躲进他的怀里。 傅经川轻拍她的后背安慰。 例如京荆洗澡的时候地板砖太滑,她一个没注意摔了个趔趄,疼到她尖叫一声。傅经川赶紧过来查看情况,站到门外问她怎么了,京荆急忙跟他说没事不用进来。 第二天地板砖上多了防滑毯。 京荆忙完工作在家待几天就要上班,今天是两人可以惬意相处的最后一天。 “京荆。” “嗯?” 京荆看向他,大手蓦然捧住她的侧脸,手指指尖柔柔地磨蹭她的耳后。他刚吃过京荆给他拿的西瓜糖,京荆的西瓜头绳和西瓜糖的图案一样。 他们在车里那次傅经川把头绳放到枕头下面,直到两人复合,他戴到了手腕上。 怪不得京荆翻箱倒柜找不到,他们重逢那天傅经川就把它顺走了。 傅经川原本只想浅浅地亲一口,但是京荆惊讶到连薯片袋子都掉到地上的举动可爱得他不得不加深这个吻。 他的舌头引导京荆一步步意乱情迷,手指捏着她的后颈,强势又霸道。多巴胺分泌冲向密密麻麻的神经网络,本来她的呼吸就够乱的,脑袋热乎乎的压根没有了节奏。 腰软塌塌地要弯下去,傅经川的手一把揽住她的腰,抱到自己腿上。两人的胸膛之间横亘那一本书,京荆的喘息愈发重了,傅经川的嘴唇缓缓离开,眼前的女孩面色潮红,圆眼中满含水渍地看着他,手指攥着书籍不放开。 清纯又色欲。 “你……”京荆没能说出第二个字,傅经川的吻比方才更凶更狠,他把书籍从京荆手中拿开,放到桌子上。 握住京荆的手环住自己的脖颈,傅经川直接把她压倒在沙发上。电视中有个人窸窸窣窣说了几句话,京荆下意识思考那人说了什么,傅经川却使劲咬一口她的脖子,留下明显的齿痕。 京荆呜呜说疼,傅经川吮吸发红的地方,问她,“还敢走神么。” 累死了,接个吻都累。 她这个全程躺着的人都嫌累,京荆的嘴巴都被亲肿了,胸往上的地方惨不忍睹,印子太多。明天她可是要去上班的啊。 “傅经川,”京荆洗一把脸,涂个唇膜,他可别想再亲了,倚着墙面,“明天我要去上班了。” 当事人悠闲自在地继续看书,表情冷静地好像罪魁祸首不是他,“嗯,我接送你。” 京荆走过去,搬了个小板凳坐到茶几旁边,和他隔了点距离,害怕一会儿傅经川听到她说什么又要发狠,“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不要接送我。” 傅经川抬头看她,桃花眼中的情绪分明是要发作的意思。京荆如何会看不出,她朝他献殷勤一般地露齿笑,“接送我,肯定让你接送嘛。” “不过,能不能低调一点,戴个帽子口罩,或者压根不要开你的大G去!你就随便一个交通工具就行!” 京荆不是嫌弃傅经川拿不出手,反倒是他太拿得出手了。 晚上睡觉京荆睡的正迷糊,忽然感觉脖子一疼。她以为在做梦,困难地半睁开眼,傅经川微微勾起唇角,又留下一个印子。 然后,傅经川开了辆迈巴赫,简直亮瞎了京荆困不拉几的狗眼。 他还欠得不行,倚着车门问她,“这算低调么。” 显然是报复。 “他们要拍到了!”京荆气鼓鼓地瞪他,口红都要让他吃没了。 傅经川弯着腰和她平视,眼神自她的嘴唇上移到眼睛,语气无辜,“不是你刚刚说我太高了不好亲么。” 目送气得深呼吸的女朋友走向公司,傅经川在她背后喊了句“中午给你做糖醋排骨”,京荆回头朝他摆手,傅经川笑嘻嘻地摇手回应。 等到她进入公司,傅经川的面色骤然冷漠下来,他淡淡地看向马路旁边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丝毫不惧地和他对视,甚至向他打了声招呼。 “傅经川,啊,傅总,好久不见。” 江致唯懒懒散散地走到他身边,他比傅经川矮了几厘米。两个同样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气场截然不同,傅经川的黑色瞳仁中没有多少情绪,“有事?” “傅总,不要那么有敌意嘛。我又不是冲着激怒您来的,”江致唯锐利的内双眼睛中含了一抹笑意,笑意中毫不掩饰对傅经川的嘲讽厌恶,“我是冲着京荆来的。” “真没想到,当年我都那么跟她说了,她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你身边。” 真是,令人嫉妒。 傅经川看了他一眼,仍然不显露什么情绪。江致唯当时对京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总是失控的,仅仅因为京荆,拳头攥得冒出青筋。 “啊,你不知道啊。” “看来她瞒了你很多啊。” 江致唯几声嗤笑,怜悯的语气似乎在感叹傅经川的可怜可悲。 他拍拍傅经川的肩膀,故意重重按了一下,说出的话如同毒蛇吐信,“傅经川,你也是够可怜的。” “不被爱就算了,她还连一点信任都不给你哎。” “当时我都摸过她的腰,你也摸过吧,是不是很软?” “你真的确定,她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吗?” 傅经川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连口罩都遮不住笑容的江致唯,方才他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外套。 他拉开外套的拉链,脱掉,丢进一旁的垃圾桶。自始至终毫不避讳面前的江致唯。 黑色瞳仁中终于显示出一些情绪,江致唯只从当中读出对面男人对于他挑衅的轻蔑不屑,仿佛他胜券在握,永是赢家,对于跳梁小丑权当看个笑话。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你算什么东西。” “也配提她?” 第五十七章咬我 京荆第一天上班,经理对她客气得很。听对面的同事说这经理欺软怕硬,很多新人第一天就得了个下马威。 她结识了一位长得温温柔柔的女生,年纪不大,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工作上的性格和她的名字显示出的感受背道而驰。 “你好,我叫杨钦沁。” 尤其京荆在杨钦沁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一个莫名耳熟的名字,林羽然。 “羽然,等我下班了一起去逛街吧,好久不去了。”杨钦沁走进茶水间,一点没有避讳地打着电话。同事们习以为常。 刚开始谁都没想到杨钦沁能和林羽然当朋友,林羽然和林曼殊同样姓林,两人在娱乐圈的定位截然不同。林羽然靠着自己娇柔漂亮的脸杀出一条血路,发现自己演技不好之后果断转成综艺咖。 杨钦沁作为一个公司员工,进入京体已经快要一年,踏踏实实勤劳肯干,但唯独这一点招人烦。隔叁差五就要和林羽然通话,尤其是有新人进来的时候。 对面不知道和杨钦沁说了什么,杨钦沁开开心心地挂断了电话,回到工位分了一袋饼干给京荆。 中午京荆留在公司吃饭,抽空和傅经川打了个电话。傅经川接了电话,烟圈云雾缭绕地散入空气,眼睛中是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风景。 “怎么样,适应么。” 京荆觉得傅经川的语气有些奇怪,还是如常回答,“还好啦,第一天多少有点不习惯。” 傅经川潜意识地点点头,后知后觉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无奈地低头笑了笑,自己真蠢,“嗯,下午我去接你。有没有想吃的,我去买。” “有啊,我发现我超级喜欢小动物,比如炸鸡烤鸭麻辣鱼,”京荆往自己嘴里扒了一口饭,她特地找了一个角落中的餐桌,放低了声音偷偷摸摸地说,“还有,你这只狗狗。” 通过手机电流传过来的女声刹那间撩得他耳朵发烫,傅经川掐灭火星点点的烟,吃了颗西瓜糖。 他看了一眼下面,源源不断的滚烫热流游走四肢百骸,舔了舔唇,“回来收拾你。” “啪”地一声,京荆挂断电话拍到桌子上,故作冷静地低头扒饭,手指微微颤抖地夹住筷子。 她的脸红透了。 下班以后京荆关上笔记本,背上包要走。杨钦沁叫住了她,“京荆!可以麻烦你一下吗。我有个策划还有最后叁分之一没做完,可我要去逛街。” 她双手合十,大眼睛中饱含乞求,梨花带雨地注视京荆。京荆总算明白颜值的杀伤力,她认为杨钦沁也许只会拜托她这一次。 毕竟今天杨钦沁表现出来的超高执行力着实看不出多少端倪,或许是她的工作太多了确实做不完。 京荆答应以后杨钦沁连忙道谢,说一会儿把文件发给她。 出了公司大门,京荆左看右看没有看见傅经川那辆低调的车,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忽地,一杯冰凉凉的果茶贴到她的脸庞,她一躲,男人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 “以为我不来了?”傅经川遵守两人之间的约定,严严实实地遮住自己。 他把果茶插好吸管,递给京荆,把她肩膀上的电脑包背到自己身上。 “当然不是!”京荆在喝第一口之前做出回答,傅经川低头看她,口罩下的嘴唇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乖。”他摸摸京荆的脑袋,黑色瞳仁中暗含多多少少的掌控欲。傅经川侧头,趁她没看过来之前收敛自己不受控制咧开的嘴角。 抱她,亲她,咬她,占有她。 让她抱紧我,依赖我,离不开我,只有我。 傅经川清楚自己的心理疾病,一直有在好好吃药控制。分明江致唯是故意挑起他和京荆的矛盾,他不会对京荆生气,以为自己不会上套。 他不会上钩的。 不会。 路上讨论晚上做什么饭,回到家中,京荆先他一步输入密码,打开以后得意洋洋地看他,看咯,0812。 她进屋换了拖鞋抱着电脑包往二楼书房窜,亲了傅经川一口,以示安慰,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梯,“我要帮同事做个策划案,你慢慢做饭,我一会做完了下来帮你。” 傅经川注视她的背影,手指抚摸京荆亲他的位置,兀自笑了。 他分明可以直接回吻她,但他没有。傅经川头一次认为一切没有具体的实感,京荆真的回来了吗,京荆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了吗,京荆真的爱他吗。 会不会说喜欢他说爱他全都是哄哄他玩呢。 傅经川骤然回神,他稍微走了一会神,情绪就已经走向不知名的黑暗地带,引诱他步入占有怪圈的陷阱,怀疑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京荆皱着眉头,鼠标往下滑。杨钦沁的策划案明明是做了叁分之一都不到,她还发信息说今晚一定要做完,明天要上交。 欺负职场小新人啊。 她咬牙,打开消息框输入一大堆文字想要大骂杨钦沁,终究没有发出去。 就当吃一堑长一智。 傅经川做完了最后一道菜,京荆还没有从二楼下来。他上楼,轻轻打开书房的门。 京荆专心地敲着键盘,工作使她头昏脑胀。她真的好想当个咸鱼啊。 “休息一会儿,先去吃饭。”傅经川走到她身边,京荆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 “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京荆捂着胸口,保存文件,吃饱了才有力气工作。 退出文件,傅经川握住她的手,紧紧扣住。京荆察觉到他今天不太一样,平时牵手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快要把她的手攥疼了。 一通电话突然阻止两人的脚步,京荆小心地偷瞄傅经川的脸,没有什么表情。 难道她想错了。 京荆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大拇指捏捏他的虎口处,傅经川清楚了她的意思,却越攥越紧,紧到京荆说了句话,“傅经川,疼。” 傅经川听到她的话,看着京荆面不带笑,赶紧松开了她的手。他舔舔干燥的嘴唇,低头朝她道歉,“对不起,我先下去,你打完电话下来吃饭。” 说完他转头就走,走的时候也是轻轻地关上了门。京荆不明所以,没有追问,接通了电话。 傅经川倚在门板上拼命压抑咬住后槽牙的冲动,他的大手握成拳凸出了青筋,蔓延到心脏深处血肉的阴暗火焰熊熊燃烧,灼伤耗尽他仅存的理智。 “啊,顾雁谌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这样啊,好,明天中午和你们一起吃饭。” “嗯,拜拜,明天见。” 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地和他说话。 为什么要和他中午一起吃饭。 为什么要和他说明天见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京荆挂断电话,打开书房的门,傅经川居然待在门口没有下楼,他那双桃花眼温柔眷恋地凝视她,京荆压根没有看见他手上凸出明显的青筋和脖颈上由于忍耐抓出的伤痕。 “等我吗,”京荆亲昵地揽住他的手臂,讨好般地蹭蹭他的肩膀,“真是辛苦我们家经川啦,我没想到要做那么多工作,明天绝对和你一起做饭。” 傅经川低头注视她蹭蹭的动作,没关系,至少京荆在他面前是爱他的,这样很好了,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恩赐。 “那明天中午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京荆的动作僵了几秒,随后蹭了蹭他的肩膀,主动牵住他的手,没有看他的脸,“明天中午我要和同事吃饭,你不用来接我。我们明天下午,不,以后的每天下午都能一起吃饭的对不对。” 啊,傅经川的嘴角止不住地上翘,随即下压。他握住京荆的手越来越紧,直接转身把她推到墙上,大手护住她的后脑勺。 浓浓的西瓜糖味和淡淡的烟味充斥京荆的口腔,男人充满戾气地剥夺她嘴唇里的空气,舌头扫刮她的口腔四壁,紧接着强势地勾住她的小舌打转,京荆一阵酥麻的痒意持续深入地推进自己的身体,可是残存的一丝理性促使她要推开面前的男人。 握住她的那只手的大拇指摩挲她的耳廓,傅经川知道京荆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在她的大脑缺氧云朵飘飘的时候,他的利齿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疼得她使劲打了傅经川的肩膀一拳。 他终于放过了她,黏连的细细水丝证实二人方才亲得多么热烈。 唇瓣的生理性疼痛令她的泪腺分泌泪水,京荆正要问他犯什么病。他的大拇指强硬地进入她的口腔,蹭到她的牙齿,放到她的内壁边迫使她张着嘴巴。 她的唇瓣已经肿了,京荆握住他作乱大手的手腕,面前男人的眼神仍然温柔至极,可京荆看出了他的眼里,还有多得要命的偏执和病态。 “你真的确定,她的身边只有你一个吗?” “围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这不是你最希望的吗?你不是最希望她变得更好吗?” “那你怎么还要时时刻刻黏在她身边呢?她不会感到窒息吗?” “你现在这种状态,她还会义无反顾地站在你身边吗?” 她的舌头舔了舔嘴里的手指,傅经川愣住的一瞬间,她的牙齿狠狠咬住。 疼痛的滋味并不好受,可疼痛是京荆带来的,他连她给予他的疼痛都喜欢到不行。 傅经川皱着的眉头骤然松开,他莫名其妙地笑出声音,低低的尾音和他发红的眼睛让京荆有些害怕。 “咬我,京荆,用力咬我。” 爱我,京荆,用力爱我。 第五十八章别哭,让我舔(微h) 京荆全然不知事情为何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她的双腿已然被傅经川捞到腰间,后背抵着坚硬的墙,面前是男人宽阔的胸膛。 他的手指退了出去,跟只黏人的犬类般舔舐她滴落的眼泪。大手捏住她的大腿根儿,最清楚她怕痒的人现在非要让她痒。 京荆缓缓自己的呼吸,胳膊放到胸前作用不大地保持距离,“傅经川,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他何尝听不出京荆的声音发抖,傅经川抬眼,舌尖衔去她脸上残存的最后一滴眼泪,他的表情全然是温柔的,“怎么会呢,宝宝,我最爱你了。” “那你现在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我们聊聊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京荆轻声引导他,她可不想以这个姿势和傅经川解决问题。 傅经川的手猛然使力,京荆急促地喘了一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的大腿绝对会留下很重的红痕。 他的黑色瞳仁中全都是她,她应该开心的,但无论如何开心不起来。傅经川的眼神太不正常了,阴暗地像是无尽的黑色走廊。 “宝宝,你想离开我吗?” 他的语气宠溺得能让任何人毫无理由地一头陷进去,京荆却体会到了什么叫只要回答了想,下一秒可能就会死无全尸的滋味。 “不想,我不会离开你。”京荆明白现在说了不顺他意的话会更惹他不高兴,非常识时务地圈住他的脖子,亲了他的嘴角一口。 对方显然不满足于只亲他的唇角,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制性地接吻。 单手捧住京荆一步一步走向沙发,京荆只得牢牢圈住他,连续不断的啧啧声在京荆耳朵中仿佛回响整个客厅。她睁开眼睛,发现傅经川没有闭眼。 京荆刹那间脸颊羞红,想要躲躲不开,傅经川在她坐到沙发床上的那一刻给予她喘息的机会,脱掉上衣,看到流畅轮廓的肌肉线条,透露着青色血管和刮蹭伤疤的脖颈,胸肌上浅粉红色的乳头,京荆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看起来就很好睡。 随即他便俯身而上,连几秒都不愿意放她自由。 “傅经川!”京荆不断向后躲,徒劳无功,傅经川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拉了回来,双腿跟刚才一样放到他的腰间两侧,“我今天好累,明天还要去上班,等周末再做好不好。” 男人听到她的话,黑色瞳仁中的阴鹜更加多了几分。他吮吸女人嫩白的脖子,手指轻车熟路地探入女人的隐秘地带,一片湿润。 男人听到她的话,黑色瞳仁中的阴鹜更加多了几分。他吮吸女人嫩白的脖子,手指轻车熟路地探入女人的隐秘地带,一片湿润。 傅经川轻声笑了笑,带点得逞的意味。他的手指伸了出来,摆到京荆眼前,湿乎乎的水液在灯光照射下晶莹发亮。 “宝宝,你说谎。” 两人对视,京荆知道,她逃不掉了。 “别……别碰那里……”京荆隐忍想要呻吟的冲动,傅经川注视她楚楚可怜的小脸,手指搔刮她软肉的动作不停。 她的穴湿到每一寸每一处跟泡在水里似的,像只发软的水蜜桃。傅经川还没碰她到十分钟就让她高潮了两次,可能是因为最近没做,京荆的脑子发麻,一只手虚抚他的手臂,一只手拽住沙发床的床单。 她的屁股底下洇出一大摊深色的水印,傅经川的瞳仁盯着京荆意乱情迷的脸,知道她的下一次高潮马上要到了,故意停止抚摸她的小珍珠。 京荆吸吸鼻子,掐了下他的手臂,傅经川咧开嘴唇,吸了一口她的茱萸,手指同时按压她的小珍珠,上下带来的快感令她泄出了一波水,喉咙中溢出一声低哼。 然后傅经川的举动彻底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他的舌头碰上她的珍珠,温热的东西裹住她的软肉,他的头埋在她的两腿之间。 他在舔她。 她差点忍不住叫出来,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傅经川太会舔了,他的舌头跟发现好东西一样绕着她的珍珠打转,她的凸起由于长时间抚摸兴奋涨大,现在被他跟吞吃一般放在口中。 “不行……太脏了傅经川……”京荆含着哭腔的声线支离破碎,两人间粘稠至极的暧昧氛围由她的这句话推向顶峰。 傅经川抬起眼皮,嘴唇上布满了属于她的水液,他舔唇,故意让京荆看得清清楚楚,执着占有的属性暴露无余。 京荆的眼眶中又盈满了泪水,她总是爱哭的那一个,尤其是在傅经川面前。 “别哭,”傅经川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热度十足的皮肤触碰她绯红的脸,京荆以为他会哄哄她,接下来的话彻底斩断了她所剩不多的念想,“让我舔。” 他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看得清清楚楚自己是怎么吞吃她的软肉,舌头怎么戳刺让她高潮不断,水液怎么涌出来搞得他脸上都是。 他说:“宝宝,再高潮一次就不碰你了。” 京荆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可每一次头皮发麻的高潮和内心汹涌不断的爱欲都在证明她是喜欢傅经川这么对待她的。 她在意识混沌时,觉得自己完了。 以至于对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她都不管不顾地栽进去了。 傅经川抱她回到卧室睡觉,京荆遍布吻痕的身体在他看来诱惑至极,她已经被折腾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嘴里还小声嘟哝傅经川不要了。 他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凝视她还未褪去粉红的脸,眼角甚至留存流下眼泪的泪痕。 他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傅经川起身去客厅倒水吃药,大把药片进入喉咙,他上楼走进卫生间,没有开灯。 清脆的巴掌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响亮,伴随他低声的咒骂。 他骂自己,疯子东西。 拨通电话,傅经川告诉秦蔚这两天先不去公司了,处理一下他们一直关注的事情。秦蔚料到会有那么一天,答应之后问他要不要人手。 傅经川说要,秦蔚问需要负责任务中哪一部分,傅经川告诉他,保护京荆。 秦蔚问那他呢。 傅经川笑了笑,说你又不是你知道我,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 秦蔚沉默了一阵儿,琢磨着开口。 “你那五年独来独往是为了她,我们调查他们是为了她,现在也是为了她。傅经川,想想你自己吧。” 傅经川笑得更欢了,笑到最后尾音低了许多,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秦蔚,你不明白。” “为了她,就是为了我自己。” 要是她不在我身边,我怎么还能活下去呢。 五年中他从未放弃过找她,找到了他就默默守着她。出国回国的机票很贵,他想她的时候看看她的照片,实在想极了就出国,回来日夜颠倒地赚钱应酬。 当公司顺利建成的时候,他多希望京荆能在他身边。可想搞垮他杀掉他的人太多了,一路走来他见识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跟各类人物打交道打久了,他发现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他克制,他隐忍,他不说,他只是偷偷在栅栏外面看着京荆。她也变了,变得孤僻封闭,瘦到他心疼。 原来她爱过他的。 他难过又开心,矛盾的心情占据他的所有,于是他计划调查京家和江家。 对京荆不好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他清楚京荆回国的班机是哪一个,清楚京荆回来要去讲座翻译,清楚京荆讲座之后的时间空余。 他一向不露面,直到她回来的那一天。病态的执念掌控他全部的思想,疯狂的根茎扎进他的心脏血肉,京荆小心地看向他的时候,他只想要把她带回家。 她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他生病了,药是京荆。 第五十九章是他主动挨刀子 𝑔ь84.𝒸óm 京荆在睡梦中感受到一只大手搭上她的腰,她知道是傅经川,皱着眉头掰开那只手。 轻而易举地让那只手退却了。 早上醒来旁边没有傅经川,京荆穿好衣服,她心里既窝火又担心傅经川。 她以为傅经川已经去公司了,洗完漱刷完牙往楼下一瞟,傅经川高高的个子挤在沙发上盯着京荆的方向看。 京荆张口要喊他的名字,转而一想闭上了嘴。 干吗要主动找他啊,自己出了事情不和她说,昨天还强硬成那样。sんú請菿渞蕟蛧站:рò❶⑧𝖈𝔞.čòм 大早上开始闹冷战,餐桌上的早点京荆一个也没吃,单肩包一背抬脚就走。傅经川见她这样,装上了一些吃的拉住她的手腕。 京荆转头,冷眼瞧他。 僵持一会儿,仍是一句话不说,傅经川败下阵来,对她说了两个字,“宝宝。” 京荆才拿了早点出门。 傅经川在她轰的一声赌气关了门后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他知道京荆今天绝对不会让自己开车送她的,她的性子多倔啊。 陪她走到别墅区外,还要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才到地铁站。傅经川眼看她京荆走在人行斑马线,穿过拥堵的车流,走到自己的对面,离他越来越遥远。 直到京荆走进地铁口,他收回视线,漫无目的地游走。走到一家开业不久的蛋糕店门口,店主打开店门,傅经川打量浅蓝色的墙皮外观,鬼使神差般地走了进去。 回到家中,傅经川放下手中的东西,换完衣服后拎起东西出门。 他没有去公司,扫了一眼后视镜,方向盘一转,车子加快马力在空旷的道路上疾驰,马上要驶入城市郊区边缘地带。 后面跟着的车辆提速,吴斐以为自己没被发现,洋洋得意地吸一口烟。那群废物,还说傅经川难追,现在这不看得死死的。 跟了一段时间,迈巴赫突然在一座房子前停下了,傅经川关上车门锁了车,不见踪影。 吴斐将车子停到距离他有些远的地方,跑过去查看情况,房子的大门没有上锁,随便一推就能推开。他直觉傅经川进去了,趴在门上细细听着动静,没有一点声音。 他打算开门看看,手刚碰到门框,背后冷冰冰的声音霎时间让他身体僵硬,“不是告诉你们别跟了。” 吴斐缓缓转头,眼珠子瞪大了抬头仰视面前的男人,冷汗突突直冒,张着嘴说不出半点话来。 面前男人笼罩下来的阴影过于强大,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黑漆漆的瞳仁如同吸附活人的无底深渊,深渊之中是空洞灵魂的可怖画幕。 吴斐全无意识地把手摸进外套口袋,一把匕首的匕首柄露了出来。 他观察男人的反应,男人瞥见后居然勾起嘴角,瞳仁中的兴奋愈发明显,愉悦的表情更加让人害怕。 男人的模样像是遇见了某种可以挽救他的幸运物品而欣喜若狂。 他跟的不会是个疯子吧? “有话好商量嘛,”吴斐愣愣地强迫自己朝面前的疯子假笑,实际心慌到快要晕倒,“我也不是要跟踪你,顺路,顺路嘛。” 男人的虎牙随着他漂亮的笑容显露,瞳仁中转变的情绪复杂快速,吴斐压根不明白前几秒压迫十足的男人现在笑眯眯盯着他是因为什么,更由于男人的下一句话,他惶恐不已。 “你不是把刀子拿出来了吗。” “捅我。” 真是疯了,吴斐一边挪步一边把刀子塞回口袋,男人目不转睛地直盯着他,却没有一点打算阻止的意思。 吴斐挪步到旁边的地方,拔腿就想跑路。男人的力气大到惊人,抓住吴斐的手臂一下拽了回来,手臂一折,手指握着刀柄从口袋抽出,刀尖对准了男人的肩膀下面。 “你叫什么。”男人还在盯着他的脸,大手死死钳制吴斐的手腕。 “我……”吴斐慌张地脑子空白,根本没有胡扯假名字的机灵劲儿,“我叫吴……吴斐。” 男人似乎是随便问问,嘴角咧得更开,仿佛不在乎吴斐告诉他的到底是不是真名,“吴斐,告诉你的上家。” 他走向前迎接渴望血液的刀刃,锋利的刀片进入滚烫的血肉,猩红的血液渗透了他的白色衬衫,吴斐吓得哆哆嗦嗦想要松开匕首,男人的力道更大了。 “你捅了我一刀。” “他会很开心的。” 接着男人放下死死握住吴斐的手,吴斐面色惨白,冷汗哗哗直流,打湿了衣领,他大骂一声,“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接着吴斐头都不回地跑回车上,连车钥匙都插不进去,试了好几次才开动轿车,疾驰而去。 傅经川低头看自己肩膀下面的刀子,伸手去触摸流下来的鲜血。 深入血肉的疼痛感莫名为他带来了期待与希望,他确实病的太厉害了。 他拨通手机号码,手机铃声拨出去好长时间对面才接。 京荆没好气地问:“干嘛啊,又想怎么样。” 傅经川无声地低头笑,虚弱的气声通过手机电流,“京荆,你来接我好不好。” 察觉男人的不对劲,京荆的脑子里瞬间冒出糟糕的想法。马上要到中午的午休,她顾不得只剩下几分钟就能休息,背上包起身就走,杨钦沁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停下脚步。 “傅经川,你在哪。” 京荆跑到他的面前,瞳仁猛地收缩,脸上的汗珠晶莹剔透,她第一眼见到男人肩膀下的刀子,一点都不计较昨天发生的事情,满心满眼全是傅经川。 第一次看见他面色发白,看见他鲜血直流,看见他用几近渴望的眼神望着自己。 “傅经川,”京荆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落泪,蹲下身来,她的手捧住傅经川的脸,“我们去医院。” 是她。 没有错,就是她,她来了。 傅经川点头,垂眼不去看京荆担心失措的脸。 他怕京荆看见自己眼中的欣喜和得逞。 他怕京荆想到自己是故意的。 他怕京荆不理他。 吴斐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对面傅经川被他捅了一刀。 对面没有吴斐意料的愤怒,反而如同傅经川说的那样,听到他的话后语调都有些欢快。 “什么?被捅了一刀?你可真厉害啊,别人都跟不着他,也就只有你了。” 吴斐不敢说傅经川是故意给他下了套,如果不是傅经川有意让他跟车,吴斐可能早就被他甩掉了。 “老,老板……”吴斐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手指紧握方向盘,“是他主动挨刀子的。” “他,他还说……要告诉您,您会很开心的。” 对面默了一会儿,随后说了一句,吴斐听得不太真切,“他可真了解我。” “不用再跟着他了,没点意思,”他停顿,“跟着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第六十章丑闻 京荆目不转睛地注视面前坐在床上的男人,他的嘴唇苍白,抬头与她对视。 “医生都说没事了。”傅经川身上的换好的白色上衣映衬得他更加脆弱,犹如碎落一地的白色瓷器,等待有人重新拼合修补。 她没有说话,坐到床边,没有任何征兆地捂住了脸,肩膀微微颤抖。傅经川听到京荆低声的抽泣。 她哭了。 傅经川本来认为让自己受伤测试对方是否喜欢自己这件事幼稚得要死,现在发现,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好了好了宝宝,不哭。”他无奈地轻叹一声,右手揽过她的肩膀,京荆的脑袋窝进他的怀中,眼泪将胸口的衣服浸湿。 “是我不小心,不哭了。” “不哭了。” 傅经川的唇角上翘,趴在她的肩膀上抚摸京荆的发丝,目光发沉。 京荆抹了一把眼泪,眼睛红彤彤地看着他,还带些哽咽,“对不起。” 他故意问她,语气温柔到京荆心中的愧疚更多了几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他们几乎是做完手术就回到了别墅,傅经川极度不愿意在医院停留很长时间。 秦蔚打来电话,傅经川挑眉,神色不耐地接听,打开免提,“有事?” 语气怎么变得这么阴沉,秦蔚不明所以,只感到傅经川头上阴云密布,“傅狗,办妥了,就差你的那一部分了。” 傅经川淡淡“嗯”了一声,没有避讳怀中可怜巴巴的女孩,“我已经吩咐下面去办了,放心。” 京荆眼角的泪珠还未拭去,云里雾里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傅经川挂断电话,伸手揉揉她的头发,面无表情的脸在看着她的时候才透露出生机,“京荆,傅家要垮了。” “因为我。” 京荆往他的怀里贴得更紧,她对于傅经川扳倒傅家的事情并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进展如此之快,“你会有危险吗?” 她意识到傅经川已经遇到危险了。 傅经川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对于她脱口而出的话感到出乎意料,京荆真是,好在意他啊。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住她的嘴唇,京荆的手摸索着牵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的动作无疑给予傅经川空前的安全感。 “傅经川,保护好自己,”京荆捏捏他的手,装凶的样子像只小刺猬,“要是再受伤,看我还理不理你。” “遵命,”傅经川眼尾带笑地反握住京荆的手,瞳仁中星星点点的光亮只属于面前的小刺猬,他的嘴唇贴近她的耳边,“京荆大人。” “你少来这一套。” “难道你不喜欢吗?” 手机振动,傅经川瞥一眼屏幕内容,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根据本台记者报道,傅氏集团总经理傅繁城于上任期间进行强奸,嫖娼,拐卖人口等犯罪行为,警方已根据证据展开调查搜捕。其母张怡婉表示毫不知情,傅氏集团自爆出丑闻后股市持续下跌,多数下岗员工在集团大楼前抗议傅氏集团非法解雇员工事宜……” “现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傅繁城这个人渣干的好事!真是大快人心!”一位员工举着牌子接受采访,牌子上歪歪扭扭的深红字体赫然标着“傅氏集团克扣工资,非法解雇员工”,“妈的,他绝对还挪用了公款!” 京荆去看傅经川的表情,他冷静地看着电视屏幕。如果京荆不知道这是傅经川导致的结果,她会以为傅经川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新闻。 “请大家相信我,相信傅家,相信我们傅氏集团,”傅繁城下巴青色的胡茬冒出不少,青紫的眼袋和发黄的眼白更加坐实了新闻中他犯下的罪恶,“这背后一定有人搞鬼!我是无辜的。” 他被警察带走,即将上车的前一刻恶狠狠地盯着一位记者的摄像头,眼珠马上要瞪出眼眶,“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你给我等着!” 京荆攥紧了他的大手,傅经川关掉电视,伤口隐隐作痛。他揽住坐在怀中的女孩,趴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她的温度,“别害怕,他伤害不了你。” “你说什么呢!”京荆皱着眉头给了他一拳,明明他清楚自己不是在想个人的安全,“故意激我是吧,傅繁城的势力大到已经和那些罪犯有了联系,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伤害你怎么办?” 傅经川猛嗅一口她身上好闻的香味,鼻尖贴到她的脖子,有点痒,“那你来给我收尸。” 京荆又给了他重重的一拳,打得傅经川闷哼一声,蹭蹭她的颈窝撒娇,京荆撇过脸,“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好,不给我收尸,”傅经川依着她的话,缱绻地把玩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一根一根地握住,“宝宝吃不吃蛋糕,上午买的,放冰箱了。” 京荆扫了一眼他的伤口,又看他分明是求奖励求夸夸的样子,有意开口:“你受伤了我还吃蛋糕,显得我多没心没肺啊。” “宝宝,我不介意。”傅经川嘬嘬她的脸,作势起身要去拿蛋糕,京荆赶紧把他按下去。 “好啦,我去拿。” 京荆喂他一口奶油边,傅经川笑眯眯地全盘接收,接着手机嗡嗡传来消息,傅繁城那边已经开始反转舆论,把大众目光聚焦到傅经川身上。 【傅家败类傅经川,抛弃母亲弟弟逍遥自在。】 【与林曼殊竟为炮友关系!傅经川与多名女子纠缠不清!】 【傅繁城与傅经川的家族旧事,傅繁城作为弟弟担起责任。】 动作真够快的,可惜都是空穴来风,没有实质性证据,通篇都是胡编乱造。 “垂死挣扎罢了。” “秦蔚,你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傅家之后,就是江家。 至于京家,傅经川嘴里的奶油融化,甜腻齁人。 由京荆定夺。 第六十一章我们结婚吧 舆论发酵得极其惊人,短短时间消息遍布全网,各类谣言看得京荆触目惊心。大部分言论倾向傅繁城,诱导大众的观点十分容易 他们对一个未曾了解的人进行恶毒的人身攻击,傅经川揉揉她的脑袋,看她拧眉的样子微微笑了,“没关系,别生气。” 京荆往下扒拉评论,表情越来越凝重,最终暗灭手机屏幕,轻轻地说:“傅经川,我很庆幸你现在有能力面对这些。” “我不敢想象,对一个无辜的人实施一场大规模的网暴之后,那个人没有能力反抗,他会有多绝望。” “我知道你肯定也会难过的,我心疼。” 傅经川垂眸,手指细细捻弄她的发丝,反复回想方才京荆说过的话,慢慢亲上她的脸颊,“京荆,谢谢你。”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流言沸腾到顶点,张怡婉顶着端庄的妆容召开新闻发布会,冷静自若地面对媒体的镜头,直播面对大众,“大家好,我是张怡婉,傅繁城的母亲。” 直播间的人数一路飙升,闪光灯不断闪烁,张怡婉的眼睛一眨不眨,京荆点进她的直播间。 “众所周知,我们傅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傅繁国,也就是我的丈夫,对傅氏集团付出了多么大的心血,呕心沥血才能有现在这番成绩。我的儿子傅繁城在我的丈夫离世后接任,他才二十出头,多大的担子担在他的身上。” “对于某些小人的谣言污蔑,我们一定会追究其法律责任。同样姓傅,希望你能迷途知返,我们傅家一定会接纳你,好吗,毕竟你身上也流着我丈夫的血。” 弹幕蹭蹭蹭往上滚动。 【我靠,张怡婉都出来了,看来那个姓傅的要倒台了。】 【我就说吧,傅繁城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唉,张怡婉也不容易,还要操心那个白眼狼。】 “我身后的屏幕,是我儿子这些年来兢兢业业,认真带领傅氏集团走向更加成功的模样,我这个母亲看了都觉得辛苦。还有,某些人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的证据。” 傅经川静静听着张怡婉大言不惭,拨通电话,秦蔚将手机递到程成丞耳边,程成丞不断敲打键盘,“程成丞,就是现在。” “收到,等着看好戏吧。” 听到张怡婉的话,旁边的助手点击播放,无声的视频蓦然放映到众人面前,媒体们都愣了片刻,随即举起相机争分夺秒拍照。 无声的视频逐渐放开了声音,昏暗包厢中傅繁城的低喘与男男女女杂乱不堪的画面彻底融合。女人故作娇羞的呻吟令张怡婉慌乱无比,冷汗刹那间冒了出来,手脚并用地跑到助手旁边让他关掉,助手无论如何关闭不了屏幕。 【我操这他妈开趴呢!】 【一遛毒虫都在这儿呢,看,那个瘦成干的男的就是王家大少爷!能和他一起玩,傅繁城估计烂透了!】 【张怡婉,这就是你说的兢兢业业认真带领?】 视频放到傅繁城换了个体位,太过明显的器官部位被马赛克挡住,没有几秒转换到了傅繁城和一个男子的对话。 “傅总,那些女人不错吧?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搜罗了很多地方,包您满意。” “嘶,小柴啊,最近的质量……不用我多说了吧,明显下降了啊,我那些哥们儿玩着都没意思。” “别啊傅总,这些都算质量上乘的了。您说说,还有什么要求,我绝对尽力满足。” “这个……我那几个哥们儿想要小点儿的,懂我意思吧。” “明白明白,绝对年龄上包您满意,能嫩出水儿来!” 两人的对话惹人生寒,弹幕甚至都慢了上涌速度,此段视频完毕后开始唰唰发送。 【妈的,傅繁城这个畜牲!必须严惩!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这就杀到警察局,谁来。】 【算我一个。】 【+1。】 舆论再次反转,大部分网友开始支持傅经川,还有小部分在垂死挣扎,最后一段视频,更是让人感到恶心。 视频中的药末注明了是剧毒类药物,傅繁国的死亡原因是突发心梗。然而傅繁国此前定时体检,身体方面虽说稍微虚弱,但不至于到了心梗脑梗的地步,此类药物正是用于诱发心梗。 一段处理过的声音放了出来,“这类药物属于违禁品,傅繁国先生的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还算可以,心脏方面一直没有问题,我也很奇怪他为何突发心梗,看来现在找到原因了。” 真相大白,张怡婉张大嘴巴,浑身抖动地瘫坐到地上,艳丽的口红和她惨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紧接着警察走过人群,站到张怡婉面前。 “张怡婉女士,您涉嫌故意杀人以及贿赂贪污,故意包庇,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直播间黑屏,热搜已然爆了,其中一个词条吸引了京荆的注意。 【傅经川花心是假!已与真爱女友订婚,珠宝店的偶遇!为女友买戒指!】 她点进去一看,傅经川没有裹得严严实实,偷拍者距离他不算很近,只拍到身着西装的背影,宽肩高挑,低头挑选戒指。 “傅经川,这是什么时候的?”京荆放大照片,其中一张跑到侧面偷拍,他的手腕上没有西瓜头绳。 傅经川显然没有意料到居然有人拍到了他买戒指的照片,还发到了网上,打量几眼,“山川公司创立一年的时候。” “啊?你那个时候就去买戒指了吗?”京荆往下划,博主的文中提到当时并不知晓买戒指的男人就是傅总,只觉得男生好看到不行才忍不住拍了几张。 【本来想过去搭讪,但看人家在挑戒指就知道自己没机会啦。那款戒指价格极高又很冷门,因为戒指内圈有行英文。You're the only reason I'm alive.设计师本人的性格偏执,设计出来的戒指理念同样如此,傅总一定很爱他的女朋友啦。】 【呜呜呜一定要99999999999!!!!!】 【只有我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降得住傅总吗。】 【之前不是说和林曼殊在谈吗?现在从时间线上看并不是啊。】 【咳咳,本人和傅总一个高中,据我所知,他那个时候就和一个女生谈了好久!】 【尊嘟假嘟!速速爆料!】 京荆接着往下看,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应该是傅经川找人把此前和现在关于她的八卦和负面新闻都删除了。 “傅经川,那个时候就想和我结婚吗?”京荆关上手机,笑眯眯地揽住他的脖颈。 他不否认,大大方方地打直球,搂住她的腰,“嗯,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和你结婚?” “我不知道,”傅经川的黑眸沉沉地注视她的浅色瞳仁,亲吻她的下巴,“如果你和别的男人结婚,我会把你抢走。” “那要是我不愿意呢?” “那就抢到你愿意为止。” “怎么?乐意当小三啊。” “嗯。我乐意。” 京荆瞠目结舌,要是真上演此类剧情,堂堂傅总为爱当小三,传出去绝对也是轰炸性新闻。 “切,我才不信。” 傅经川温柔地看着她,对她说出来的话非但不生气,反而抚摸她的脸颊,手指流连在她的唇间,低声虔诚地问她,“我们结婚吧。” “好不好。” 第六十二章我再也不会抛弃你(h) 傅氏集团在当天宣布破产,以为根深蒂固的傅家在傅繁国去世后被傅繁城玩成了空壳,傅经川没有想到那么容易就将傅氏连根拔起。 哪怕自己耗了五年之久。 “你要去见我爸妈吗?”京荆一条腿搭在傅经川的腰上,嘴里含着根可乐味的棒棒糖,说起话来舌头有点捋不直。 方才京荆没有直接回答傅经川的问题,她第一反应是好,第二反应是张启荣。 她清楚张启荣的秉性,绝对不会让自己压了京焕一分一毫,傅经川现在扳倒了傅家,张启荣更加不会引火烧身。 越是出众,越是让人避之不及。 傅经川玩着她那几根手指,捏捏掰掰,趁她不注意套上了枚戒指,和他手指上的那枚蛇形大相径庭,她的是一朵光彩斑斓的绽放玫瑰。 “见,”他抚摸玫瑰,“京荆,只要你愿意。” 京荆注视傅经川的黑色瞳仁,里面明目张胆的温柔暖得她心头一热,咬碎了棒棒糖,她悠悠开口:“傅经川,谈恋爱和结婚不一样。结婚之后我不确保一切会像现在一样,你确定你刚刚问我要不要结婚不是一时兴起吗。” 傅经川蓦然勾起唇角,轻声笑了笑。京荆不知道她说出来的话有什么好笑,但看到傅经川笑她忽然也想笑,越笑越停不下来,笑到她眼泪都快出来。 她捂着肚子,手搭在傅经川的肩膀,慢慢停了下来,傅经川仍然温柔地看她。 “不是,你刚刚笑什么啊,搞得我跟神经病一样。”京荆收敛了笑容,肩膀还在抽抽,她忍住还未散去的笑意控诉他。 “你在认真思考我们的未来,我很开心。”傅经川和她对视,说完顺着她的手臂抱住了她。 “我不是一时兴起,京荆,我想了好久,”他搂紧了她,搂得愈发紧绷,京荆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咯嘣咯嘣发响,“从我喜欢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想和你结婚。” “你是京荆,喜欢数学,梦想是数学,很怕热,夏天基本都扎马尾,喜欢可乐味的棒棒糖,很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每次都是年级榜第一,”他几乎没有停顿地说出关于她的一大堆,又傻傻地笑出声,笑得一点不符合傅总的身份,“我是你的初恋,你是我的初恋,我爱你。” “当初我对考第一没兴趣,但对第一有兴趣,于是我考了第一,为了引起你的兴趣。” “我下了很久的决心,毕竟我的家庭支离破碎,我不奢望唯一的爱,我也害怕你不会喜欢我。” “可一切就像一场美妙的梦,你知道多美妙吗,京荆,我的梦想成真了,我们恋爱,相爱,做爱。我拥有了你的爱与性。” “有时候我真想给自己狠狠拍醒自己,可醒来发现你就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好幸福,即使是假的我也愿意。” 他把一切一切吐露给最为亲密的人,京荆感到自己的脖颈一片湿热,傅经川在哭。 他在掉泪,呜咽着仍然搂紧了她,京荆轻轻拍拍他宽厚的背,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以前我没有退路,没有后盾,没有港湾,我没有安全感,我的所有感受全部来源于你。你是我仅有的精神寄托,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害怕你知道这些会觉得我是个疯子,会远离我,我拼命地忍耐。可我总有不能克制的时候,对不起,我还是学不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不起,我真的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你不答应结婚也可以,只要你身边一直有我,什么都无所谓。” “不要抛弃我,求求你。” 京荆沉默,泄了力似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傅经川是个极其会忍的人,当初分手的时候他压抑忍耐,自从短信后真的一条消息也没有再发。扳倒傅家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成的事情,他暗暗调查了五年,其中他还被追杀跟踪,自己也落了不少的病,腰上的疤她看着不是滋味。如今他们在一起了,他又在忍,他一点也不信任别人的爱,即使是她亲口说爱他。 他还认为是假的,是空话,是她闲来无事随口的消遣。 京荆叹了口气,是啊,从小到大遭遇了那么多,如果是她她也不会再相信别人是真心爱她。这种性格难改,需要慢慢引导他。 她捏捏傅经川的胳膊,傅经川猛然意识到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赶紧松开了她,脸上还残存一两滴泪水。 特别脆弱,京荆却感到另类的美,温顺顺的刘海,红通通含泪的桃花眼,连脸颊耳朵由于情绪激动都变得粉红,像只勾引人的桃花妖精。 她抚上他的脸庞。 “傅经川,”京荆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严肃得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现在说的话你听好了,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爱你,真的想要跟你结婚,真的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我只是觉得结婚需要庄重一点,我注重仪式感。同时结婚的确和谈恋爱不一样,我们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并且,我事先说好,我目前不想要孩子。” “要是你强迫我,我直接就和你离婚。” 她看见傅经川泪盈盈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这种安慰小狗的感觉简直绝佳,京荆再揉揉他的脑袋,真跟撸狗一样,“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抛弃你,要是抛弃了你,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呸呸呸!”傅经川高兴地又搂住了她,语气欢快得不像平时的样子,“不死不死,我肯定把你推到一边。” “我老婆怎么这么好啊,最爱你了。要亲亲。” 什么鬼啊,性格差别太大了,京荆看着他往自己的嘴巴上使劲地指,男人怎么能如此善变啊,刚刚还在哭现在又在撒娇。 她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京荆无语地盯了他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他一声接着一声腻歪到要死的老婆,扼住他的下巴干脆利落地吻了上去。 傅经川愣了一下,紧接着揽住她的腰,撬开她的牙关,和她的舌头纠缠,习惯性地去挑她的舌尖,啧啧声无限放大,京荆的喘息声近在咫尺,愈来愈急。 他坏心眼地往下去摸她的臀瓣,京荆痒得一个激灵,舌尖顶到他的舌尖,她使劲扭了一把傅经川的腰,让傅经川倒吸了一口凉气。 “挺会掐。” 京荆咬一口他的唇瓣,头靠着他的肩膀喘气,他的伤口才包扎好,但他的下面顶得她难受,反正是不可能做的。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舔舔她的耳蜗,一阵痒意,黏连着丝丝酥麻,热气喷洒到她的脖颈。 “宝贝,按上来。” 傅经川拉着她的手放到裤子拉链的地方,京荆好不容易平缓的呼吸再次变得又喘又急,鼻尖汇聚了一滴汗水。 他把她的手按到那个地方,柔软的触感包裹他的坚硬,他双目直看京荆的脸泛红,忍不住笑了,凑近京荆的耳朵,嘴唇碰到她的耳垂,“都几次了,还那么害羞啊。” 京荆咬牙,一把拉下裤子拉链,隔着内裤都能感觉到傅经川滚烫的热度,灼人。 她本要故意和他作对再一把拽下他的内裤给他一个爆锤,结果快要扒掉的时候,傅经川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不断上下的睫毛刮蹭温热的手掌,京荆又被他吻住嘴唇,一片漆黑的视觉反而给予了她更强的感官刺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向后倾倒,自己躺到了沙发上,傅经川下面竖起的东西已然碰上她下面的软肉。 “宝贝。”他的手指大胆地探入京荆的甬道,京荆忍不住地夹腿,全无用处,无法阻止他的前进。自己在他的探入前就已经湿了,湿哒哒软绵绵的,里面却在用力吸他。 京荆难耐地哼吟,脚趾蜷缩,她抓住放到眼前的手,拿不掉,只能紧紧牵着,他的手指用力一按,她的手指用力一牵。 “啊……”京荆感到甬道中修长的手指越入越深,指尖不怀好意地挑逗她敏感的凸起,好久未感到熟悉触觉的下身很快溢出一股透明黏连的水液,她半张嘴唇,情不自禁地微抬起腰。 傅经川仍然捂着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微颤,喘息越来愈重,耳边是面前人发沉的呼吸。 “傅经川,抱着我。”京荆细细的声音宛如勾人的猫,她隐约间听到对面一声低低的笑,她的唇又让对方吻住了。 下面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京荆呜呜的呻吟堵在嗓子里,他的手指感受到甬道一阵一阵的痉挛,知道京荆快要到了。 两人的唇齿分离,京荆眼前发白,脑袋晕乎乎地像是飘在了云端,一阵大脑的嗡鸣。傅经川的手指刹那间抽了出去,捂住圆眼的手转而牵住了她的手。 京荆止不住地抬腰,大波水液淋湿了沙发,细腰还未完全塌下去,男人的柱身猛地捅进了她方才高潮的软肉之中,大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到腿上。 刺激因素太多了,京荆红着眼圈掉了眼泪,呻吟尖叫还未发出来便让他的嘴唇堵住了,舌头软软地被他引导勾缠。她没有力气闭上眼睛,双目还未完全聚焦,缓过神来发现傅经川刚开始闭了眼,现在却用调笑的眼神注视她。 不仅用调笑的眼神注视他,柱身还一下一下猛撞她的最深处,撞得她水液淋漓,溅湿了他的大腿,甚至有越来越深的趋势,京荆甚至感觉子宫口都能被撞开了。 “你,刚刚,为什么捂着我的眼睛。”京荆的双臂圈牢他的脖子,由于下面毫不节制的冲撞说不出连续的节奏。 傅经川衔去她下巴摇摇欲坠的眼泪,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抱着她,感受她从头到脚的体温。他的手习惯性地轻拍她的背,速度放缓了一点,但依旧没入最深的地方,似乎只要他多进入一点,他们就能永远互融血肉。 “想让你说抱抱我。”他轻声在她耳边说,犹如羽毛从天而降般温柔,里面饱含小心机与占有欲,在京荆听来却甜得不行。 京荆故意抱怨,但语气带着对爱人的任性和撒娇,“想抱抱跟我说就好啊,为什么要捂住我的眼睛啊。” 傅经川轻轻摇了摇头,“这样我就会知道,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