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沉浮（1V1h 青梅竹马强取豪夺）》 热心帮忙 中午临近上课，于玥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走进教室，穿越吵闹的人群，走向后排自己的位置上。 于玥把零食袋子放在桌子上，才空出手来放好书包。 前桌的女同学转过头来，惊叹道：“大采购啊！” 旁边的人还在睡觉，于玥把属于自己那部分的零食放进抽屉里，问前桌旁边的人睡了多久。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趴这睡了，大概有半小时了。” 于玥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薯片和周围的同学分着吃。 吃完薯片，她又开了一包辣条，一群人开心的分享。 于玥吃得口渴，开了旁边的果茶来喝，果茶冰冰凉，杯壁挂着水珠。 于玥喝了一大口，畅快地叹出声。 快上课了，旁边的人还趴在课桌上昏昏大睡，于玥拿起桌上另一杯果茶，凑进他的脸一贴，旁边的人身体一颤，瞬间惊醒。 祁阳从课桌上抬起头来，浓眉一凛，面色十分不好看，眼看就要发脾气的节奏，睁眼时，只见于玥递了一杯果茶到自己眼前，“昨晚干嘛去了，这么困。” 于玥把桌上的零食袋和果茶给他，“给你买的。” 祁阳笑了笑接过，刚才暴起的怒气消失殆尽，顺手插上吸管喝起果茶。 他伸手去拿零食，结果掏出一盒巧克力，上面有一张卡片。 祁阳眉心微皱，看着她。 于玥赶忙解释，“这是我回学校的时候有个女生硬塞给我的，叫我转交给你。” 祁阳听完连卡片都没有拆开直接把零食袋丢回给于玥，“哪来的送哪去！” 于玥看着怀里的零食，有些难为情道：“可我不知道她是哪个班的啊！” “你要不打开卡片看看，那个女生真的很漂亮。” 祁阳一个眼神杀过来，于玥便识趣地闭上嘴。 她把零食塞回抽屉，抽出本杂志来看。 祁阳一边喝着果茶，一边让他拿点零食出来吃，于玥在抽屉里翻翻捡捡给了他一包薯片。 祁阳大爷似地坐在位置上，用脚踢了踢她的椅子。于玥转过头来看他。 “以后别替人传东西了，浪费时间和精力。” “知道了！” 她也不想收啊，只是那些女生来不及听她说什么，直接把东西塞给她，让她转交给祁阳，东西交给她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她当祁阳的传声筒已经够久了，从小学开始一直到高中，向他表白的女生不计其数。 祁阳那张脸不知道多招桃花，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同住一个小区，父母都是朋友。小学、初中、高中两人都是同校，现在高中变成了同班同桌。 初中的时候两人一起上下学，经常被误会成一对，她也因此遭受过许多女生恶意的眼神，走在半路上会被不知名的女生问她和祁阳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只能一遍一遍地去解释两人只是发小，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 有些人相信她的解释有些人却不信。 于玥的长相并不惊艳，她属于清秀类型的，看着很乖。站在祁阳身边有人觉得适合，也有人认为她的长相和祁阳搭在一起不够。 因为于玥一遍又一遍地向人解释她和祁阳只是发小，只是朋友，后续观察两人确实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默认校草身边有一个发小青梅。 其实于玥有一段时间对祁阳产生过爱暮的心思，那是在初二的时候，春心萌动，小鹿乱撞的时期。 暗恋的时间有几个月，然而无意中她听到祁阳和他父母讲话，她听见他说，只把于玥当成妹妹，只是妹妹。 从那一刻起，她的暗恋到此结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整理才重新和祁阳回到朋友相处的关系。 那段时间祁阳也观察到了她的不对劲，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老是躲着他。 两年过去，于玥再没对她出现过那种心思，他们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于玥从卡片中加到女生的qq，告诉她要把零食还给她。 女生问了一些情况后说零食她不要了让她自己处理。 于玥拆开那盒巧克力，一个个分给了周围的同学。其实帮人传东西是有点好处的，比如女生表白失败后零食大多会进她和周围同学的肚子里。 晚上九点晚自习结束，祁阳收拾好书包等着旁边的于玥。 于玥还在旁边奋笔疾书。 祁阳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走了，回家了。” “再等一下，这道题我马上写完。”祁阳只能耐着性子坐在位置上等。 十分钟后于玥才放下笔收拾东西回家。 “走吧！”于玥收拾好后，两人肩并肩走出教室。 于玥和祁阳是走读生，两人每天骑着自行车来回，一起上下学。 放学时分，学校两边已经摆好了许多小吃摊，学生们围在小摊前购买小吃。 于玥左右张望，停下来和旁边的祁阳说等一下，她去买点吃的。 说完便骑车去到小吃摊附近，祁阳脚抵着地面看着离开的背影无可奈何。 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祁阳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和一群人挤在一起，手里拿着篮子尽情地挑选食物。 这个小吃摊很火，围了很多人，于玥选好食物后把篮子交给老板，老板给了她一个号码让她去旁边等。 等她从人群中挤出来时，转身看见身后人高马大的于玥。 同时也注意到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于玥挤出人群，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跟上，不断有目光朝这边来看，甚至有的人已经拿出手机来拍。 于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不想被人拍到她。 祁阳目光敏锐，表情不爽道：“你躲什么？” “有人在拍你，我给你让镜头呢？” 祁阳盯着她，抿唇不说话了。 终于老板叫到她的号，于玥快步走上前，算好后准备结账，叮咚一声，钱已到账。 祁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替你付了，拿上东西走吧。 微微的热气弥漫在耳朵周围，痒痒的，于玥不适地挠了挠，拿上小吃，跟在他的身后。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中午，于玥正在教室写作业，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发出振动，她看了一眼名字起身走出教室站在走廊接起电话。 “喂~打电话给我干嘛？” 那边声音气喘吁吁，“在教室吗？” “废话，有事快说，我写作业呢。” “帮我买瓶饮料送到体育场来！最好是冰的！” “你把我当跑腿的啊，不去，要喝自己去买。” “就当帮我一个忙，真的有事找你。你来的话，这个星期的零食我包了。” 这话说完，祁阳听见电话那端欢快出声：“好勒，你等着，我马上到。”电话挂断，祁阳拿着手机不禁笑了起来。 于玥拿着冰可乐来到体育场，体育场内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个时间点，很多学生在这打篮球。 她一路找寻过去，看到有一个小场地旁边站着许多女生，场地内映入眼帘地便是祁阳健步如飞的高大身影。 于玥慢慢走过去，站在旁边观看他们比赛。 不怪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祁阳那张脸是真的好看。 祁阳一直在场地上穿梭奔跑，他环顾四周看见于玥已经站在场外。 他挥手示意比赛暂停，球友们四散开来走向场外。 于玥旁边的女生们开始聒噪起来，她们人手一瓶矿泉水，互相怂恿对方出去递水。 眼见有女生鼓起勇气朝祁阳的方向走去，于玥注意到祁阳给她眼神示意。 于玥收到指令后，拿着可乐一路小跑到他身边，把可乐递给他。 刚刚鼓足勇气递水的女生脚步生生停住，眼神僵硬地看着他们，旁边的女生们顿时安静下来。 祁阳接过可乐，喝了一大口，然后假模假式地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他微微低头，咬着牙齿小声地对她说道：“带了纸巾吗？替我擦下汗。” 于玥立马露出嫌弃的表情，“没必要这样做啊，她们只是喜欢你而已，不必做得这么绝。” 于玥已经是个熟练的挡箭牌，为他挡过不少桃花。 “你一个月的零食我都包了！”话说完，祁阳看见于玥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抬手踮脚替他擦额头上的汗。 祁阳弯腰配合着她，一副享受的模样。 面对这样一出戏，场外的女生们顿觉没趣，不欢而散。 于玥一边替她擦汗，一边咬牙低声道：“今天的零食等会儿我会发你手机里。” 祁阳望着她说了一声“好”。 头上的汗擦完，于玥想离开，手腕却被祁阳抓住，“你等会儿再走，她们还没离开。” 于玥朝大门看去，那群女生确实还在场内，时不时朝这望一眼。 于是她又拿出一张纸巾替他擦两只手臂上的汗。 半个小时后，于玥才离开体育场回到教室。 下午上课前那一伙打篮球的才回到教室，祁阳走在最后面，手里提着一袋零食。 “哟，祁阳，给谁买零食呢！”有人好奇询问，顺便透露出八卦的目光。 祁阳提着零食，往后走，把袋子放在于玥的桌上，随后便听见一阵热闹的起哄声。 于玥连忙制止起哄，“行了啊，别起哄了，这是我的报酬，报酬而已。”说着便拆开几包零食分给他们吃。 于玥为人豪爽大方，有什么好吃的总会分享给周围的同学，在班上，她的人缘很好，和男生女生相处得都不错。 前桌女同学转过头来和于玥搭话，看到她桌子上有最新出刊的言情杂志，问于玥可不可以给她看一下。 这是她刚买的，还没拆封，她停顿了一会儿，撕掉包装后把杂志递给了她，“你先看吧！” 前桌同学欣喜地跟她说谢谢。 祁阳有时候会说她傻，什么都不吝啬地往外借，也许这也是她在班里人缘好的原因。 周末于祁两家聚餐，祁阳妈妈一直在旁边逗于玥，“玥玥，长大了给阿姨当媳妇好不好啊！你小时候可是总追在阳阳身边，追着喊着要给他当媳妇呢。” “啊？阿姨，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不算数，不算数。” “阳阳在学校怎么样？”祁阳妈妈又问。 “有好多女生追她，可是他总让我当挡箭牌，拒绝那些女生。” 祁阳妈妈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玥玥在学校有没有人追？” 于玥摇头，说没有。“祁阳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是校草。” “是嘛！是校草有什么用，玥玥还不是不喜欢。” “啊呀，阿姨！”于玥被闹得脸红。 聚餐的氛围在一来一往的逗弄中变得融洽。 祁阳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看不出情绪。 “老于，玥玥后面是让她在国内还是去国外上大学？”祁阳爸爸开口问。 “我还没考虑过，看她自己愿意去哪上。阳阳呢？” “我打算把他送出国，这段时间正在挑选学校。” 大人们开始聊小孩教育的问题。 坐在旁边的于玥靠过去和祁阳聊天，“你要去国外读大学啦！那还参加高考吗？” “不清楚，可能不会吧！” “是你自己想出去的吗？” “嗯！”祁阳靠在椅子上，情绪不高，似乎有些不高兴。 “等你去了国外，可要好好跟我讲讲那里的风土人情。” 于玥逗弄了半天祁阳都没给她个反应，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吃饭去了。 过了一会儿，于玥才听到旁边祁阳的声音缓缓传来，“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什么？”于玥没听清，一脸疑惑地转头看他。 祁阳黯然地说了一声：“没什么！” 于玥回到家，洗完澡，吃饱喝足躺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 妈妈走进她房间和她聊天。 “玥玥，你觉得祁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 “就是你对他什么感觉？” “妈妈你问我这些干什么？”于玥羞涩又脸红。 “你和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只是好奇祁阳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子。” 于玥认真想了想，说：“他很帅，对我也很好，很照顾我，不过有时候突然发神经捉弄我一下，是朋友，也是哥哥。” 妈妈望着于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拍拍她的脑袋，“就没有有过一刻不是哥哥的喜欢？” 于玥低下头，脸上纠结，“其实初二的时候我暗恋过他，可是后来我去他家找他，听到他和他妈妈说只把我当妹妹看待，我就不喜欢了。” 于玥妈妈把女儿抱进怀里，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她，“那，玥玥现在有没有喜欢其他男生？” 于玥从妈妈的怀里抬起头，诧异道：“妈妈，你不怕我早恋吗？” 妈妈笑着摇摇头，“我相信玥玥的眼光啊，青春懵懂的爱恋青涩又美好，只要不做伤害自己和别人的事情就行。” 于玥重新躲进母亲的怀里，闭着眼喃喃道：“妈妈，我好爱你！” 纯友谊 高一下学期，青少年们荷尔蒙分泌旺盛，于玥他们班已经出现好几对班对。甚至有的上学期开学没几个礼拜就在一起了。 这天，于玥和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她来得比较早，晚自习前的教室人比较少。 于玥从前门走进教室，刚进门就看见后排有一对男女正热情的抱在一起接吻。 舌允着舌，发出啧啧的水声。 于玥被这一幕震住，愣在原地，她环视了教室一圈，连她一起有7个人在教室里，这两个人还能旁若无人地坐在后面舌吻。 于玥收回视线，秉着眼不见为净的态度快速地回到座位上。 坐在后排的那对情侣大概又吻了一分钟才停下来，随后又传来两人嘻笑打闹的声音。 后来，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于玥和前桌的女同学李彤开始小声地聊天。 “你知道我今天刚进教室看见了什么吗？” “什么！” “周丹和万盛龙在教室接吻，还是特别油腻的那种舌吻，我光看着都觉得尴尬，公众场合接吻好不合适啊！” “你才发现吗？我都看到他们好几次这样了。还有更离谱的呢。万盛龙大庭广众下还揉周丹的胸，边吻边揉。” 于玥用手捂住因为震惊而张大的嘴巴。 “不过周丹人长得确实漂亮，身材又好。”李彤接下去说道。 “不过，周丹看上万盛龙什么啊，长相一般，身高也一般。”于玥不解。 “上学期周丹，万盛龙，钟进三人经常一起上下学，他们初中的时候就是好朋友。后来，周丹喜欢钟进，一直追他没追到，还交了女朋友，结果就和万盛龙在一起打得火热。” 于玥听到这个狗血的八卦，震惊得说不出话。 “难道男女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谊吗？” “我觉得没有！”李彤说道。 “我和祁阳不是现成的例子吗？” 李彤头靠着于玥更近了一点小声地问道：“于玥，其实我一直好奇，你真的不喜欢祁阳吗？” “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爱情的那种。” 于玥说：“如果有的话，我和他应该早在一起了吧！” “你们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呢？”祁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于玥和李彤两人都心虚了一把，“没什么，聊八卦，难道你也要听？” “我才没兴趣！”祁阳说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然后李彤便瞧见后面两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天南地北聊了起来。 李彤懂了，也只有他的小青梅才能让校草的表情如此地生动了。 月考成绩公布之后的一周，班主任再次组织学生按成绩换座位，于玥和祁阳的位置没有变。然而，坐在她前面位置的从李彤换成了周丹。 周丹性子活泼，一换好座位就主动和于玥聊天建立好关系，有时候课间休息万盛龙会过来找她，相处下来，除了那次公众场合的亲密行为并没有其他让人感觉不适的地方。 当于玥第二次撞见周丹和万盛龙接吻的场面时，两人就坐在她正前方毫无顾忌的深吻。 当时于玥正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杂志，周丹也坐在位置上，万盛龙过来坐在周丹旁边的位置上，两人开始还在聊天，聊着聊着变了味开始调笑接吻，然后慢慢加深。 于玥坐在后面，手上的杂志顿时看不进去，她不敢细看，抬眼便看见万盛龙的手摸上了周丹的胸，隔着校服轻轻揉捏。 周丹的胸很大，平常罩在校服下根本注意不到什么，现在被万盛龙抚弄才微微显弄出来。 于玥看着这热辣的画面，耳朵不自觉地发热发烫。 正当她再次抬眼偷看时，双眼突然被人用手罩住，熟悉的气息和声音在耳边响起，祁阳语气揶揄道：“知不知羞啊！” 前面的小情侣看见祁阳来了，周丹立马拍掉万盛龙的手，两人迅速分开，随后男生起身离开。 祁阳才把手从于玥脸上移开。 于玥一直低着头，头快要埋进杂志里，不说话，脸发红。 隔天，周丹就被班主任调换了位置，李彤重新坐在了于玥的前面。 补习 周末，于玥躺在床上睡懒觉，妈妈敲门让她赶快起床去补课，祁阳在楼下等她。 她烦躁地翻了一个身，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十分钟后妈妈又来敲门，于玥才舍得从床上起来。 她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下了楼。 于妈妈见女儿这副样子走出来，连忙让她上楼梳洗完下来。 于玥还没睡醒，走到妈妈身边，搂着她的腰，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地撒娇道：“妈妈，我后悔了，我不该答应爸爸去考什么托福，我现在只想睡觉。” 周末两天时间休息，原本周六的时间用来补习物理和化学，周日她有完整的一天时间。然而现在增加了一门托福英语培训班，她只剩半天休息。 “爸爸怎么老是学祁叔叔啊！小时候祁叔叔给祁阳报兴趣班，她也跟我报了一样的。现在，祁阳那小子要出国，他也让我考托福做准备。学人精爸爸，讨厌死了。” 于妈妈摸着女儿的鸡窝头安慰道：“好啦，你爸爸也是为你好，那次我们和你谈话也是尊重了你的意见的，你也同意了先学着做准备，爸爸妈妈没有强迫你去学，选择权都是放在你手上的。既然答应了，我们就不能轻易放弃，是不是！” 于玥躲在妈妈怀里呜呜地宣泄满身的不情愿，“还不是爸爸说出国留学多么好玩，外面的景色多么漂亮，让我出去领略一遍别的国家的风景文化，说得我动心了嘛！” “好啦好啦，别哭了。赶快去洗漱换衣服。”于妈妈低头附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刚才的糗样全部被祁阳看到啦！” 于玥立马停止牢骚，抬头看见祁阳正在自家餐厅内闲适地吃着早餐。 似乎是感受到远处传来的视线，他笑着朝这边打招呼，“早！” 于玥觉得他此刻的笑容特别假，自己刚才的糗样全部被他看到了。 于是她转身上楼洗漱，换好衣服下来。 祁阳已经吃完早餐，坐在客厅等她。 于玥用手提袋装好几样早点出门，祁阳跟在她身后。 补习班太远，两人准备做地铁公交。 去公交站台的路上，于玥边走边吃，旁边的人不停地聒噪。 “于玥，你挺胆大，你吐槽我就算了，你连你爸都吐槽！” “祁阳那小子，说得那叫一个顺畅，好像我把你怎么着了一样。” “你想去哪个大学，我最近在看美国的一些学校，哈佛，斯坦福还有宾夕法尼亚这3个学校我最喜欢，要不要我把收集的资料发给你一份。” 于玥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把盒子丢进了垃圾桶。 转过头来对着格外高兴的某人无奈道：“祁阳，你说的那些大学对我来说难度有点大。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托福考试。” “你平常英语成绩不是很好吗？再说有我帮你怕什么。如果你想要了解美国那些大学主打的专业，晚上我把收集到的资料发给你，你看一下，对什么专业感兴趣，更有意向哪个学校。” 于玥不想和他争论下去只能接收他的好意，“好吧，那你发我一份吧！” 两人坐公交之后转地铁，路上花费了四十多分钟。 上午上完课，于玥感觉头晕头痛，考托福和高中英语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老师全程英语教学，发音标准，有很多时候她都听不懂。 祁阳带她去教学机构附近的书店，帮她仔细挑选词汇书，听力训练，口语训练，还有考试试卷。 “这些都是我平常用的一些书，挺不错的，你回家可以多看看。” 书买得多太重祁阳帮忙拿着，买完书他们又去附近一家店吃了午餐，吃完午餐，两人坐车回家，坐地铁之后转公交。 用了半天的脑子，于玥累了，公交车颠簸摇晃，渐渐地她闭上眼睛，头开始往下垂。 重心不稳，头要往前栽时，额头被一只大掌扶住。于玥睁开眼睛，暂时清醒了一会儿，稳住了身体。 第二次身体摇晃时，头开始往右偏，啪嗒一声靠在了旁边人的肩膀上，她再次被撞醒，说了声抱歉后摆正身体坐好。 索性她直接用头抵着窗户，慢慢地陷入沉睡。 于玥睡得并不安稳，头磕在玻璃上很不舒服，她又回到了摇摇晃晃的状态。 祁阳坐在旁边安静地观察着她，看她坐在位置上左摇右晃不肯倒下，他伸手微微用力让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低头便能清楚地看到于玥细腻的皮肤，浓密弯翘的睫毛以及白润脸蛋上细短的绒毛。 祁阳一眨不眨地瞧着，神情柔和专注。过了一会儿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静音，定格了这刻的美好。 他想伸手弄好于玥被风吹乱的发丝，刚伸手靠近快要触碰到她的脸蛋。手掌下便能感受到她柔嫩的肌肤时却生生停住。 他收回了手，让自己的心随意漂荡在这颠簸摇晃的短暂路途中。 关系 “喂，小孩，醒醒，到站了！”公交车司机喊了两遍才把靠在一起的两个小孩喊醒。 于玥醒来，手揉着酸痛的脖子，车上除了她、祁阳和司机之外已经没有人。 车子已经来到了公交总站。 “你怎么也睡着了？”于玥微微抱怨旁边的人。 祁阳睡眼迷朦，“我也被晃累了，没注意就睡着了。” 于玥抬腕看眼时间下午两点。 他们走出公交总站，这里位置偏僻坐公交回去要1个小时，祁阳用手机叫了一辆滴滴。 十几分钟后两人才坐上车，半小时后于玥才到家。 于玥回到家后，立即洗了个澡，然后从冰箱里拿了菠萝，西瓜，又拿了一瓶气水一齐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又拿起平板打开《康熙来了》一口菠萝一口西瓜，开始哈哈哈。 节目过半，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信息，是qq的好友申请。 于玥拿起手机，申请人没有他的名字。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通过了申请。 通过后对方没有立马发消息，于玥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看她的综艺。 大概十分钟后，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 “你好！” 于玥很疑惑，发了一个问号过去，问道：“你是？” “你不认识我，我是偶然经过你们班级看见你，想认识你。” “你知道我在哪班？” “五班”那边回答。 然后又说，“我是七班的。” “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暂时不能告诉你，是秘密。”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先不告诉你，以后再和你说。” 于玥顿觉没意思，她的信息对方都知道，而自己却对他什么都不了解。 于是，把手机放在一边，不理他了。 …… 后来，对方向她道歉，说不是故意不告诉她的，只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最后还是把名字告诉了她。 他叫林槐，是隔壁七班的。 他课间经过五班的时候注意到了她。 “你坐在靠后排中间的位置，上课的时候会戴上眼镜，平时的时候不戴眼镜。” “你戴眼镜的时候更好看。” 每当课间，于玥坐在位置上望着窗外，注意走廊每一个经过的男生。 林槐：“你今天中午是不是经过七班啊，你正好从我面前经过，我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见你，我很开心。” 下晚自习回家，于玥和祁阳一起回去。于玥往经过七班的那条路走。 “今天怎么绕远路走这边？”祁阳问她，虽不解，但还是继续跟着她走 “我想换一条路走不行？”于玥说完，经过七班的时候，视线一直往里看，透过窗户观察里面的动态。 每天晚上回家于玥都会和林槐聊天，从各自的学习，喜欢的歌手，歌曲到各自的爱好，过程十分愉悦。 她的手机里多了很多以前从没有听过的歌，关注了许多不熟悉的歌手。 聊的时间越久，他越想知道林槐长什么样，想和他见面。 然而有一段时间，林槐没有找于玥聊天，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 那几天，于玥晚上睡觉前都要打开好几次手机看有没有来消息。 于玥忍不住发消息过去，问他最近很忙吗？都没有出来聊天。 等了很久林槐才回复他，“嗯，最近有点忙。” 之后的聊天完全没有先前的状态，于玥感觉到林槐的冷淡。 “你怎么了？最近你好像都不想和我聊天一样，态度很冷淡。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保持联络了。” 十分钟后，林槐回复道：“这段时间我很抱歉，我的态度对你造成了伤害。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每次下晚自习和你一起走的男同学，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失恋 于玥最近心情不好，整天都无精打采的，坐在教室时，零食不吃，杂志也不看了，大多数时候就趴在桌子上发呆，或者睡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尽显颓丧。 “于玥，你最近怎么了？”李彤转过身想和她聊天，发现她的状态不费劲。 于玥只是摇摇头不说话，然后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李彤识趣地不再打扰她。 祁阳打完篮球回来，便看见于玥趴在桌子上睡觉。 晚自习的时候她起来了，写了一节课的作业。等老师出去开会，让班干部管好纪律的时候，于玥放下了手中的笔，又趴回了桌子上。 一脸忧愁。 “你怎么了？遇到了不开心的事？”祁阳低头贴近，声音低柔。 于玥摇摇头不想多说。 不多时，耳边突然被塞上一个耳机，祁阳拿出手机，打开音乐，熟悉的音律响起，是她最喜欢的歌曲《祝星》。 于玥听得眼框湿润，歌曲结束后，她让祁阳再放一遍，一个晚上，这首歌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于玥趴在桌上睡着，祁阳才把音乐关了，帮她取下耳机。 他走出教室，半个小时候才回来，手里提着零食和一杯奶茶。于玥还在睡觉，脸颊通红，浑身都在发热。 祁阳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替她扇风。 于玥睡了整个晚自习，醒来时看见老师已经坐在讲台上，教室内安静一片，学生们都在看书写作业。 很奇怪，老师看见她在睡觉为什么没叫醒她？ 她问祁阳怎么回事。 “我说你不舒服，老师就没让我把你叫醒。”于玥没有怀疑他的话，收拾好书包，往门外走。 走在半路上，祁阳把零食和奶茶递给她，于玥看到手中的东西，一脸疑惑。 祁阳解释道：“给你买的，吃点东西，开心点。” 于玥捏紧了手中的奶茶，内心十分感动。 “谢谢！”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小口，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 两人漫步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暖黄的路灯照耀着前方的路。 这样的氛围下于玥慢慢打开话匣，“祁阳，如果有一天你交女朋友了，你的女朋友接受不了你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你会怎么办？” “为什么问这个？” “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那就说明我和她不合适，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 “那你这辈子可能都要孤独终老了，哪个女孩子都接受不了男朋友有个关系很好的异性朋友的。” 祁阳看着她不说话。 “男生的话是不是也接受不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怎么都问一些奇怪的话？” 于玥停顿了片刻，对祁阳说：“我好像失恋了？” 一句话让祁阳当场愣在原地，于玥见他不动跟着停下来。 天色昏暗，于玥看不到此刻祁阳脸上的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祁阳的声音陡然严肃。 于玥没注意到他声音的变化，“前段时间，有个男生加我，然后我们就断断续续联系，最近他不和我聊天了，问我每天放学和我一起走的男生是谁，我说是朋友，他可能不相信吧，再也没有和我联系。” “你喜欢他？” “我也不知道，和他聊天的时候很开心，” “你们见过面吗？几班的？叫什么名字？”祁阳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怒气。 “我们还没见过面，他是七班的。” “叫什么名字！” 于玥听出了他明显的怒气，没说名字。 她低着头不说话。 两人面对面僵峙着。 祁阳紧紧地捏着掌心，“你喜欢他？” “喜欢一个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失落。” “失落！”祁阳低声念出这两个字，嗤笑一声，大步离开。 “喂~祁阳，你走那么快干嘛！” 篮球赛 “大家快去体育场看篮球赛，我们班男生和七班男生正在pk呢。” 几个女生兴冲冲地跑进教室传播这个消息。 “篮球赛有什么看的，还不如待在教室看看书呢。”有人不感兴趣道。 “祁阳主场诶，你们不去算了，我要赶快去占一个好位置。” 说完，那几个女生拿完东西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等那几个女生离开后，教室里骚动起来。 “走吗，去看看？他们怎么和七班的人干起来了。”几个男生结伴走出教室。 “你快收拾收拾，我们也去看祁阳打比赛。”女生们闻风而动，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教室，教室逐渐空荡下来。 “于玥，你去看比赛吗？”李彤过来问她。 “感觉很热闹，大家都去看祁阳比赛了。” 于玥放下手中的杂志，问李彤，“你想去看吗？” 李彤点头，说：“想。” “走！” 两人一路小跑赶到体育场，平常时间有很多人在这打球，然而现在大家都停下来围观五班和七班的比赛。 观众席上坐满了人，男女各占一半。 于玥和李彤找不到位置，只能隔着距离站在场外。 这场比赛主场是祁阳，祁阳每进一个球，观众席上都会爆发出一阵欢呼尖叫声。 他的身高是在场内所有男生中最高的，颜值靓眼。 祁阳在场上奔跑，传球，抵挡，投篮，汗水染湿了他前额头的发丝，增添了一抹帅气。 五班暂时领先，七班也不干示落比分咬得很紧。 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 祁阳拿到队友传过来的球，在他面前有好几位对方的挡在前面。 他带着球穿越层层阻挡就要灌篮成功时，对方一个选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起跳截挡，拦住了他的球。 对方用力一拍，球转了方向，直接砸在了祁阳的脸上，场内惊呼声一片。 祁阳摔倒在地。 七班的人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变故就在这时发生。 五班的男生怒意飙升，直接朝七班呛声道：“会不会打球啊，直接往人脸上砸。” 七班有男生直接回呛，“技艺不行还怪别人。” 两方你推我搡动起手来了，于玥见势不对，赶忙招呼看台上自己班的同学下来帮忙把他们分开。 于玥跑进场内，拉出人群中的祁阳。 祁阳的脸被砸得通红，他一直用手揉着眼睛。 于玥关心道：“你没事吧！”从口袋里搜出一包纸巾让他擦眼睛。 祁阳说了句没事，又问她你怎么来了。 于玥让他看看周围，“全校都知道你们在比赛了。” 两拨男生已经被班上的人分开，“你要不要去医务室清理一下你的眼睛和脸上的伤。” “等我一下！” 只见祁阳跑到场内中间，调节两方的矛盾和误会，表示自己没事，今天打得很过瘾，下次选个时间两班再切磋一次。 七班的人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并且向他道歉。 两班的人开始分散，祁阳走到于玥身边，让她陪他去医务室。 两人转身要走时，于玥听到后方那声响亮的林槐。 她立马转头看过去，对上了那双眼睛。 男生看到她后愣生生地站在原地，直到旁边的男生推了他一把，他才转身和那人一起离开。 于玥站在原地，心跳渐渐平稳。她抬头看见祁阳阴沉着脸望着林槐的背影，视线落回到她身上时，于玥浑身一凛，被他的眼神吓住。 恋爱 医务室内，医生正在为祁阳冲洗眼睛，结束后给了一支药膏给他，让他一天三次涂在脸上的伤口上。 拿上药，祁阳和于玥离开医务室。 从体育场回来，祁阳就不和于玥说话。 “等等，你走那么快干嘛？”于玥小跑着跟在祁阳的身后。 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祁阳停下来，望着被抓住的手，视线往上，她正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于玥放开抓着他的手，问道：“你为什么突然生气？” 祁阳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转身要走。 “我哪里惹到你了，现在连话也不想和我说了是吗？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于玥气愤地推了他一把，祁阳往后退了几步。 祁阳开口问道：“你来体育场真的是看我打球赛吗？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看那个人，果真让你见到了，满意了。” 于玥被戳中心思，心乱了一会儿，转头回击道：“这是我的事，你生什么气，我想看谁就看谁，你管那么多？你真的很莫名其妙！” “好，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祁阳脸色阴沉，甩下一句话大步离开。 独留于玥在原地生着闷气。 从这天开始，祁阳和于玥开始冷战，两人谁也不理谁，上下学分开走，走在路上碰见了和没碰见一样把对方当成隐形人。 同学们都感觉到两人磁场的不对，却都觉得帮不了什么忙。 持续冷战一个月后，班级群里有人突然发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照片中于玥和一个男生一起撑伞走在校园里。 这张照片一出来，班级群里炸开了锅，还没一会儿，群里便出现了上百条信息。 王宏波和祁阳在一起打球，中场休息，他打开手机看到信息后第一时间拿手机给祁阳看。 祁阳脸色一变，手里的球被他用力一砸，滚到了场外。 他一把夺过王宏波的手机，点开照片，放大仔细地看，眼神阴医。 他把手机还给王宏波，随后跑去场外捡球，篮球一下又一下用力地砸向地面，当他站在原地十分钟没动，外人只需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的心思不在这。 祁阳把球抛给王宏波，说了一声“走了。”没等人回应便快步离开了体育场。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于玥，手机没人接听。 他走进教室，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在他走进的那一刻突然安静下来，祁阳没空理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拨弄着手机，耐心等待。 于玥走进教室，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班里的同学们都怀着八卦的目光看向后面，因为有祁阳在，他们不敢起哄。 于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刚放下书包，旁边的人便凑过来，“群里的消息你看了吗？” “什么消息？”于玥一脸懵。 祁阳把手机递给她，让她自己看。 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张偷拍的合照，底下全是班上同学的起哄。 于玥立马关上手机，把它还给祁阳。 “玥玥，你真的和七班的那个人在一起了？”祁阳顾不得还在和她冷战，开口道。 于玥看向祁阳，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感觉又要生气。 她点点头，十分郑重地说道：“嗯，我恋爱了！” 于玥不懂为什么祁阳的反应那么大，当她把恋爱的消息告诉他时，祁阳一时失控，起身踢翻了自己的椅子。 然后离开了教室。 一起回家 祁阳离开教室后没有回学校上课，晚自习班主任看到于玥旁边的空位问她人去哪了？ 于玥摇头说祁阳出去之后就没回来。 班主任了解情况后便离开教室拿出手机打电话。 一通电话过后，他重新回到教室，十几分钟后，他的电话再次响起，结束通话，整个晚自习下来都没有再过问祁阳的事情。 晚自习结束，于玥看了眼旁边的座位，有些担忧。她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去了七班。 走廊上来往穿梭的学生很多，于玥站在七班的教室外等人。 林槐从教室里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她，脸上开心地笑着走过来。 “等很久了吗？” “没有，我刚到。”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肩并肩朝楼梯的方向走，林槐的手垂在两边，边走边观察着于玥搭在书包肩带的手，捏了捏掌心，收回了口袋中。 于玥正和林槐讲自己遇到了一个难解的数学题，两人正探讨解决方法，于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看，祁阳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把书包带回去。” 于玥回了一条信息给他，“你去哪儿了？” 那边没有回她。 她把手机收回口袋，林槐问她怎么了。 “我得回趟教室，祁阳让我帮他把书包带回家。” “他怎么不自己拿回去。” “他今天没来上课。”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于是，两人往回走。 于玥回到教室后，从椅子上拿起祁阳的书包，顺便帮他装好今天晚自习发的试卷装进去。 “走吧！”于玥拿着祁阳的书包走出教室。 林槐看着于玥手中的黑色书包，表情有些异样很快便掩饰下去。 他伸手接过于玥手中的书包，说道:“我来帮你拿吧！” “好，谢谢！”于玥也没推拒便把书包递给了他。 一路走到停车场，两人取好自行车，往大门走去。 “你真的要送我吗？你送我再回家，会不会太晚了。”于玥担心道。 “没事儿，我家离学校不远，别担心。” 穿过车水马龙，于玥与林槐一路上说说笑笑，骑行半个小时才到达于玥的家。 于玥的家住是在本市有名的别墅区内，于玥带着林槐一路前行，他满怀好奇地大量着四周的景色，随后停在一栋别墅洋房门口。 “我家到了。” 林槐长腿着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大别墅，目光空洞。 于玥挥手朝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 于玥没心没肺的笑着，“怎么发呆呀！” “哦，没事。” 他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跟前的书包递给她。 “那~我走了！” 于玥叮嘱他，“到家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嗯，走了。”林槐调转了自行车的方向原路返回。 直到林槐的背影消失，于玥才转身拿着书包朝隔壁家的洋房走去。 于玥站在大门前按门铃，几分钟后住家保姆过来开门。 “是玥玥呀！”住家保姆笑容慈爱。 于玥把手上的书包交给她：“阿姨，这是祁阳的书包，他让我带回来的，他回来了吗？” “没有啊，他不是在学校上课吗？”住家保姆疑惑道。 “他没去上晚自习！”于玥不想和阿姨说太多，书包交给她后，便回了家。 查看手机依然没有回复。 她打电话给祁阳，手机无人接听，于玥心里有点担心。 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林槐发消息给她已安全到家，两人又在手机上聊了起来，屏幕上可以看见一张笑眼盈盈的脸。 手机突然蹦出一个弹窗，来电显示祁阳。于玥一下从床上起来，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祁阳的声音低沉嘶哑。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电话随之挂断。 讲课 于玥套了一件外套匆匆跑下楼，大门外，祁阳双手插兜背对着她，听见脚步声才转过身来。 “你去哪了？” 一凑近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味。 于玥皱眉，用手在鼻前扇风，有些嫌弃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祁阳眼神不清明，说话时声音迟钝。 “他送你回来的？” “谁？” 祁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愿说出那个名字。 于玥读懂了他的意思，“是林槐送我回来的，你怎么知道？” 祁阳顺着他家的方向指了指大门口，“监控！” “哦！” 于玥想起了他踢翻椅子离开教室的事情，于是开口问他:“白天的时候你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一声不吭就出了教室，班主任还问我你去哪了？” 夜晚，温度下降，刮起了一阵阵小风，吹得祁阳头脑清醒了点。 他语气懒散地说道：“自己家的白菜被猪给拱了能不生气嘛！” “谁是白菜？你才是白菜呢？林槐他也不是猪，哪有猪长得那么好看。”于玥回呛道。 祁阳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于玥疼得捂住头，“你干嘛啊！” “没出息！” 于玥揉着额头，没有和他计较。 “叔叔阿姨知道你恋爱的事吗？” “没有啊，你见过谁早恋告诉父母的吗？” 祁阳点头，“确实。” “那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怎样啊，我妈妈又不会骂我，她很开明的。”于玥一脸自豪地说道。 祁阳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了。 于玥的手臂突然被抓住，一用力，被祁阳抱住，紧紧地在他的怀里。 周身全都是酒味。 祁阳下巴埋在于玥的肩颈上。 于玥推了他一把，推不开，锤了一拳他的背，大声喊道：“你发酒疯啊，放开我。” “你就当我发酒疯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 随后放开了她。 “周末来我家，教你点东西。” “什么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回去吧，站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别着凉。” “你也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别喝酒了，你还没成年呢！”祁阳敷衍地点头，目送她回屋，等人进去，才转身回自己家。 周末那天补完课，于玥跟着祁阳去了他家。 祁阳带着人进了房间，他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一张床，一张大书桌，上面放着台式电脑，屏幕很大。书桌前面就是一扇大窗户，旁边还有一个书籍和玩具的展示柜。 祁阳搬了把椅子放在电脑桌前，让于玥坐过去。 房间门敞开着，住家保姆端来几个水果盘和酸奶放在旁边。 祁阳打开电脑，打开视频软件，点开一步电影。 于玥坐在他旁边，疑惑道：“你叫我来就是来看电影的？” “懂什么，认真看，待会儿给你讲。” 他找的是部青春电影，当视频演到亲热镜头时，祁阳开始讲他的课，“就这个行为，你千万不能学。” “像这种接吻，身体接触啊，都不行。高中生恋爱，牵牵手就行了，其他的一律都不行，要懂得保护自己。” “比如男生邀请你去他家玩，不要去，也不要和他单独待在一个空间内。” “千万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因为那都是骗人的。” 于玥一边吃着菠萝一边听着祁阳令她震惊般的讲课。 “懂了吗？”祁阳看她在旁边心不在焉地吃着水果。 于玥表情一言难尽，只能点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道：“我真的让你操心了，我都懂，你放心。” 然后抢过他的鼠标把电影关掉，课讲完了吗？能不能换个综艺看看，纪录片也行。 较量（1） “我先走了！”周五放学，于玥收拾好书包和祁阳道再见，林槐正在外面等她。祁阳看着两人相伴而行的灿烂笑容觉得格外的刺眼。 他捏紧手中的笔，丢在一旁。 现在于玥除了早上能和他一起来学校，其他时间都见不到她的人影，她都和林槐待在一起。 幸好他教的课起了点作用，暂时还没有发现两人有出格的举动，要不然，他迟早会控制不住。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王宏波走过来坐在于玥的位置上。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宏波用手挠着后脑勺，奇怪道：“我很早就找人把消息传到了七班班主任那里去了，我也很奇怪为什么现在都没有动静。” “查到了吗？林槐爸妈是什么样的人？” “他爸还行，他妈是个难缠人物。要不从这入手？”王宏波提议。 “不，暂时别动。” 教室人已经走空，王宏波从于玥的位置上站起来，坐在了她的桌上，吊儿郎当地说：“我说祁校草，你干嘛不早点卖弄卖弄你那张脸，要不也就没有七班那个人什么事了。” 祁阳斜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提起书包走向门外。 口袋的手机滋滋地震动，祁阳停下脚步，打开手机，看到对方传过来的照片。然后对王宏波说道：“走，请你吃饭。” 祁阳带着王宏波去了本市有名的美食街，这里除了有好吃的东西，还有许多特色的打卡点，深受年轻人的喜爱。 遇上周末，街上能看见很多美女，帅哥少之又少，所以祁阳的出现瞬间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所到之处，引来纷纷侧目。 王宏波天真的以为祁阳真的是带他来吃饭的，直到他跟着逛了两圈美食街，祁阳什么都没买，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然后不知所向地往前面走。 祁阳走到一个小摊前，看到了正在队伍里和林槐一起排队的于玥，两人在队伍里聊天，似乎聊得很开心，她总是那么开心。 王宏波走上前，故意在两人面前晃，于玥很快注意到他，一脸惊喜地叫住他，和他打招呼，“王宏波，你也在这？” 王宏波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于玥，好巧。这绿豆饼好吃吗？” “我也不知道，林槐吃过，他说好吃，所以我想来尝尝。” “哦，这样啊！”王宏波把视线引向站在后面的祁阳。 三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他，祁阳神态自若地走过来。 “你也来啦！”于玥笑眼盈盈的，眼里都是亮光。 于玥给他们三个人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林槐！” “这是我发小，祁阳。” “王宏波，同班同学。” 祁阳伸出手与林槐交握，“你好！”双手交握的那一刻，两个少年都感知了对方的力道，各中较量毫无声息地掩藏在彼此的眸光之中。 松开手后，林槐用手揉着发红的手背，脸色紧绷着。 队伍慢慢变短，终于轮到于玥时，绿豆饼恰好卖光，于玥大失所望。 林槐安慰她，这里还有其他好吃的，绿豆饼可以下次来吃。 于玥和林槐要去逛其他小摊的美食，祁阳和王宏波一直站在原地不动。 于玥回头看了他们几次，问道：“你们吃什么啊？” 王宏波摇头说不知道。 “要不和我们一起？” “可以吗？” “当然！” “走！”王宏波拍了一下祁阳的肩，两人跟着于玥一起逛美食街。 四人走到一家麻辣烫的小摊前，王宏波忍不住吐槽道：“你们就吃这个啊？麻辣烫哪里没有。” 林槐脸色僵硬，因为这是他刚才推荐于玥来这家的。 “这么多人排队呢？肯定很好吃。”于玥捧场道。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烧菜馆子，菜做得特别好吃，要不我们去那吧！四个人刚好可以多点几个菜，去不去！” 祁阳随意，没有意见。 王宏波期许的目光看向于玥。 于玥拉了拉林槐的衣袖，问他去吗？ 林槐让他自己决定。 于是，王宏波带路，其他三人跟着他去烧菜馆。 较量（2） 王宏波推荐的那家烧菜馆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一楼全部用于就餐，甚至门外都摆满了桌椅，外面的椅子上坐满了人。 王宏波走上前去问老板，排队要等多久，老板回答他们大概要等20分钟。 于是，四人决定取号等待。 40分钟之后才排到他们，于玥的耐心快被耗尽。 他们被老板安排进屋内，小店内人声吵嚷，桌子不大，勉强能坐下四个人。 于玥林槐坐一起，祁阳和王宏波坐对面。 老板把两份菜单递给他们，一份给于玥，一份在祁阳手上。 祁阳拿过菜单，扫了一眼，开始点菜。 红烧鸡爪，油浸鱼，小炒黄牛肉，蟹脚捞粉，清蒸肉饼汤，再来一份青菜。 祁阳点完把菜单递给王宏波让他点，王宏波直接把菜单还给老板，四个人祁阳点的菜足够了。 于玥让老板等一下有些菜可能要换，又问他们家的菜偏好什么口味。 老板说偏重咸辣口。 于玥把菜单递给林槐，两个人靠在一起看。 她关心道：“你吃得惯辣吗？” “我可以！” “你呢！”他问。 “我也可以。” “你有什么菜想吃的吗？” “随意！” “那就点这些？” 林槐点头。 于玥把菜单还给老板，“菜就点那些吧！再来四听冰可乐。” 老板转身要走时被祁阳叫住，让他把可乐改成常温的。 等菜的时间话题聊到于玥和林槐是怎么认识在一起的。 于玥简单地说他和林槐是网上聊天认识的，后来才慢慢在现实中发展。 林槐突然补充了一句，“其实那次七班和五班的篮球比赛是一次契机，如果没有那场比赛，我和于玥也不会那么快见面。” 于玥尴尬地低下头。 王宏波和林槐的视线同时看向祁阳，祁阳背靠椅子，手插在兜里，姿态悠闲。他抬起头对上林槐的目光，眸光锐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 菜上齐后，祁阳把鸡脚、牛肉、鱼之类的菜都放在离于玥更近的位置上，一盘鸡脚，于玥不自觉地吃掉了一大半，林槐在旁边时不时地帮她夹菜。 这里的炒菜确实很符合她的口味，米饭都比平常多吃了一小碗。 六个菜被他们一点不剩地吃完了。 等到结账时，老板过来算好账，一共是368元，看了他们四个一眼，想问谁结账。 祁阳只是抬眼看向老板，刚想伸手还未开口就被人应声打断。 “我来吧！”林槐伸手拿过账单，又拿起旁边的书包，在书包里搜寻了一会儿，才拿出一小沓纸币，有零有整，最后老板找给他四个硬币，被他仔细收好放进口袋里。 “谢谢老板请客。老板出手真大方。”王宏波说了几声客气话。 酒足饭饱，他们离开小店，时间很晚，祁阳准备打车回家。 车到的时候，林槐让他们先走，自己和他们不顺路。 于玥在旁边一直劝，王宏波跟着应和几声，林槐才同意跟着一起上车。 祁阳坐在副驾驶，其余三人坐在后座。 司机先把王宏波送到家，后视镜内，于玥靠在林槐的肩膀上闭眼休息，林槐的脸贴在发丝上，画面温柔静谧。 车子停在林槐家的小区楼下，正要下车时，林槐起来问司机车费多少钱，递了张100元钞票过来。 司机的表情瞬间不耐烦，指着手机大声说道：“拜托，不要和我在这开玩笑，我赶时间的。” 林槐手上拿着钱一脸懵地僵持在那儿。 祁阳转过身来提醒他：“这是直接用手机支付的。”说完，明显感觉到他浑身僵硬。 林槐拿起书包略显狼狈地走下车，来不及和于玥道别，车子很快驶离了小区，独留他一抹落寞的身影。 失约 自从那天以后，林槐在于玥面前更加沉默。于玥很快便察觉到了，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淡淡地笑着什么也不说。 连带着于玥的心情跟着不好了起来。 祁阳走进教室就看见于玥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发呆，他伸手揉着她的发顶问怎么了？ 于玥摇头，无精打采的坐在位置上叹气。 “肯定是因为林槐吧！” 于玥侧着头趴在桌子上，另一边脸对着祁阳，诉说着她的烦恼。 “林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话变得很少，他因为什么不开心了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于玥皱着眉头思考各种原因。 祁阳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谈个恋爱怎么把脑子给谈傻了，他不高兴了就是你的原因吗？” “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有说有笑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话明显少了很多，整个人都是沉闷的，问他，他什么都不说。” 于玥没有听到祁阳的回答，抱怨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给我一点建议啊！” 祁阳一手撑着下巴，低头看他：“真想听我的建议？” 于玥点头。 “我的建议就是……”他停顿了一会儿，看到于玥的目光晶盈透亮，抱有期待。 最后才蹦出后面那句劝你最好分手。 于玥的目光瞬间暗淡下来，幽幽转冷，严肃认真地说：“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我不喜欢听。” 她转回头，重新趴回桌子上，没注意到祁阳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一放学，于玥便收拾好东西，往七班的方向走。 祁阳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有什么东西快要从他的手中溜走，似乎要失控，这让他不能忍耐。 …… “林槐！” “嗯？” “林槐！” “怎么了？” 于玥牵起他的手，握在掌心，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 手指轻轻揉搓着他的指间，“你想吃什么？我们吃那家的黄焖鸡米饭吧！” 于玥牵着他大步朝前走。 她本来想说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她说，但是他不想说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那她不必再去纠结，去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就好。 落日余晖，渲染了整片天空，林荫小道上，少女牵着少年大步朝前走去。 少女天真烂漫，少年沉静内敛。 一往无前朝着属于他们的自由，浪漫。 周日，于玥躺在床上睡懒觉，祁阳的电话打过来，问她怎么还不下来，补课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于玥和他说今天有事，已经和老师请假不去，让他自己去上课不用等她。 一个小时后，于玥从家里出来，她特意打扮了一番，换上裙装，兴高采烈地出门。 等她离开，祁阳从拐角处走出来，他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 于玥打车去市中心广场，林槐在地铁站出口处等她。 下车后，她迈着欢快的步伐到林槐身边，两人牵手一起逛街，吃饭，去游乐园，最后看电影，手机里拍了无数张合照，脸上都是甜蜜和喜悦。 电影结束后，林槐送于玥回家，坐地铁转公交，下车后，站台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林槐牵着于玥的手走在前面，微风吹起了她的裙角。 林槐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让她自己进去。 于玥和他挥手道别，一步三回头，林槐站在原地，温柔地注视着她离开。 突然，于玥转身小跑到他身边。 “怎么了？”林槐有些错愕，看着她明亮透彻的双眼。 于玥踮起脚，碰上了他的唇角，微微触碰，转瞬离开。 林槐还没反应过来，于玥已经跑进了小区。 而这一天的行踪，已经清楚地呈现在祁阳的电脑里，于玥踮起脚亲吻林槐的照片出现在偌大的屏幕上。 拍照 天气越来越热，于玥和李彤坐在树荫底下吃着冰棒乘凉。 操场上打球的，看球的，人很多，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坐在那闲聊。 离他们不远处进来三个外校的人，一直在询问路过的学生。 于玥有些好奇他们是来干嘛的。 很快那三个人就来到他们身边。两女一男，男生拿着手机对着人拍摄。 其中一位女生走过来，说了一下自己来这的目的，是想拍摄一些校园里长得好看的男生女生。 “哦~最近网上挺火的。”李彤站在旁边说道。 “那你们能不能推荐一位呢？” 于玥还在思考，李彤已经开口，指着她回答道：“她同桌啊！祁阳，我们学校公认的校草，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哦！” “哦，是吗？那可不可以带我们过去找他？” 以于玥对祁阳的了解，“他有可能不会让你们拍。”她如是说。 “那可以带我们先去找一下他吗？” “好吧！” 于玥第一个想到的地点就是体育馆，于是和李彤一起带着人朝那边走。 祁阳果然和王宏波那群人在打球。 于玥叫了几声祁阳。 王宏波插着腰站在旁边休息，看了一眼于玥旁边的几个人，跑到祁阳身边让他看，“那三个人怎么又来了。” 祁阳从场上下来，走到于玥身边，发丝上都是汗水。 “有纸吗？” 于玥找了找口袋，拿出一包纸巾给他。 “他们想给你拍一组照片。”祁阳抬眼再次看那三个人。 带头恩提升女生站出来说话，“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于玥一脸懵的看着他们。 女生向她解释道：“见到你们之前我们就被路过的学生推荐来这找祁阳，不过，他拒绝了，我没想到你的竹马同桌就是他。” “你就拍一下呗，又不会怎么样。” 祁阳把剩下的纸巾丢回给于玥，应了声，“我拍！” 他们选择好了几个拍摄点，祁阳洗了把脸回来，拍摄的人给他做了个造型，换好服装，开始拍摄。 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长裤，更凸显出他的气质。 祁阳换好衣服出来时，能听到周围发出一片暗叹声。 “哇~祁阳真的好帅。”李彤站在于玥旁边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摄影师指导祁阳动作，找好角度开始拍摄。 祁阳还算配合，让做什么就做，只是表情一直是冷酷，拽拽的。 摄影师要求祁阳笑一下，祁阳表情僵硬，总是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于玥站在摄影师的旁边，祁阳的正前方，她咧嘴表情夸张地指导他，让他笑起来。 于玥逗弄了一会儿，祁阳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拍摄本来到这里就要结束，三人中领头的那位姐姐拉住了于玥，“小妹妹，一起拍个照吧！” 于是，于玥也被强拉进队伍里，简单地化了一个妆，换了身和祁阳同款的衬衫搭配短裙。 于玥不会拍照，刚开始动作僵硬很不自然。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慢慢地放轻松下来。 两人合拍的照片效果特别好，祁阳看了照片后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于玥也只是简单的略过了一遍。 领头的姐姐报了她们账号的名字，“你们可以关注一下，到时候视频上传了，你们也可以看到。” 于玥记住后表示没问题。 祁阳正在和摄影师聊天，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 吵架 祁阳和于玥一起拍照的事情很快被班上的人知道，他们刚回班级，教室里闹哄哄的都在谈论这件事。 有同学过来问拍视频的人账号名字是什么，她想关注一下。 于玥把名字告诉她顺便问了一下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女同学说她在学校的万能墙上看到的，并且很多人都发了朋友圈。 于玥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点开动态来看，果然看见校园万能墙上半小时前发的动态，是别人的发的投稿，偶遇校草拍照，底下已经盖了上百条评论。 总共有六张照片，四张是祁阳的单人照，两张是于玥和祁阳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拍得很清晰，祁阳换上白衬衫，帅气的模样，冷酷的气质一览无余。 底下的评论全是夸祁阳帅的，也有一部分的人讨论于玥，有人说出两人的关系后，大部分的人都羡慕为什么自己没有一个校草竹马。 于玥收起手机，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心里暗叹这家伙又要涨一波粉了。 给祁阳和于玥拍视频的人社交软件上有百万的关注，祁阳和于玥的视频在两周后发布，一经发布，迅速传播。 发布视频的那天，正在上晚自习。教室里空气燥热，头顶的电风扇吱吱作响，坐在位置上的学生们埋头在作业堆里昏昏欲睡。 讲台上的老师被叫去开会，纪律委员暂时监管。 老师一走，底下开始活跃起来，聊天、睡觉、看小说、听音乐、玩手机的同时上演。 于玥正在写数学题，渐渐地她察觉到班上越来越吵，纪律委员出声了好几次都没把躁动的气氛给压下去。 令他们躁动的原因是有同学发现祁阳和于玥一起拍照的视频发布了，正围在一起偷偷讨论，很快这个消息便传播到整个教室。 很多胆大的同学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软件来看。 于玥也拿出手机插上耳机戴上然后点开视频软件，一打开，推送的视频正巧是她那个。 视频的开头便是领头姐姐讲要在高中校园里找好看的男生女生拍照，他们刚开始就询问了一些学生，谁在他们心中长的好看。 学生中有不同的答案，但出现最多的还是祁阳的名字，经过一番打听三人便去体育馆找祁阳。 找到祁阳后，博主告诉了想给他拍照的想法，祁阳二话不说便拒绝了，没有丝毫转寰的余地，他们只好换一个目标。 从体育馆出来，沿路又问了一圈人，终于镜头来到吃冰棒的于玥和李彤身上。 李彤清脆的嗓音出现在屏幕里，“她同桌啊，校草祁阳，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呢！” 于玥的声音传来：“他不一定会同意拍！” 镜头转向体育馆，再次找到祁阳，于玥说找他拍照，他问于玥拿纸巾，擦干净汗后立马答应了下来，前后对比反差之大。 后面呈现的便是祁阳换装后的单人帅照。 于玥站在旁边逗祁阳，祁阳低头含笑的这个镜头也被博主记录在镜头里，之后便是青梅竹马的合照，在这些合照的照片里，祁阳的目光一直落在于玥的身上，眼里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点开评论区，有夸祁阳帅的，有人怀念自己的高中校园生活，还有一部分人磕这对青梅竹马。 “男生一定喜欢这个女生，你看他的眼神一直看着女生。” “好磕他们俩啊，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氛围好甜。” “女生很了解男生啊，知道他不一定会拍，结果女生一把要求提出来，男生立马答应了。还有一直在旁边逗男生笑，你在闹他在笑。” …… 于玥连忙关掉评论，关掉视频，教室里同学们完全嗨了起来，几人一组聚在一起看这期视频。 前桌李彤没有手机，看不到热闹很着急，立即转头求于玥把手机给她，她也要看。 于玥没有办法，只好把手机交给她。李彤拿到手机后便低头看了起来，她连续看了几遍。 “于玥，你好上镜啊！”李彤转头把手机还给她，面带笑容，目光透露出八卦。 教室闹哄哄的，纪律委员已经放弃管理。 同学们纷纷朝后面看，和李彤一样，想窥探出一些八卦。 祁阳把视频看了一遍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注意到于玥在看他，问她干嘛？ “祁阳，我觉得你要火了！” “彼此彼此！” 下晚自习，五班的走廊上站了很多人。于玥收拾东西往外走，经过走廊时，听到有人在议论她。 “视频里的女生是她吗？” “就是！” 等走到七班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才消失不见。 于玥和林槐和往常一样一起回家，还没有被视频影响。 一晚过后，于玥起床发现自己的手机被刷屏了，点开屏幕，好多朋友发来信息，说她火了。 当她再次点开那个视频的时候，已经突破了百万点赞，并且登上了视频热门。 评论区里有知情人士爆料两人确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上学。 他们的合照被很多人收藏衍生出更多的作品，很多人认为，祁阳喜欢她，觉得她们很相配。 于玥吃完早餐，骑自行车去学校。祁阳在门外等她。 打了声招呼后于玥问他视频看了吗？好像真的火了。 祁阳表示知道。 “网上那些人看几张照片就能编出几个故事，真的太能想象了，真的佩服。” “什么故事啊？”祁阳问道。 于玥心头一凛，“没什么。” “祁阳，如果你现在开一个账号，立马能成为网红。”她换了一个话题。 祁阳看了她一眼，鄙视道：“没兴趣！” 回到学校后，于玥和祁阳停好车，从停车场出来往教室的方向走，一路上两人都被路过的学生注视着。 当他们一起走进教室时，暧昧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刚坐下，王宏波就走过来，嬉皮笑脸十分夸张地说：“两位成为网络红人的感受怎么样？” “还不是蹭了他的光，如果那天和他拍照的是你，你也能小火一把的。”于玥说道。 王宏波摆手表示不认同，“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还得要你来，你可是校草一起长大的青梅，我可比不了，也没有你们的默契。什么时候结婚，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我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王宏波口无遮拦，于玥抄起桌上的一本书作势要打他，他跑得飞快。 “你还笑！” 祁阳手抵着下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来玩笑呢，别生气。” 于玥担忧，事情好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五班这一天门外都很热闹，一到放学时间走廊上就站了很多人，靠走廊的窗户很多人站在那里偷看，嘴里说着祁阳和于玥的名字。 于玥一出去，随时能感受到陌生人投来的目光。 她趴在桌子上，都不敢出去了。 中午她本来打算和林槐去外面吃饭，林槐有事，一起吃饭的计划便泡汤了。 她有点担心林槐看到那个视频心里会产生想法，所以很想看到他，怕他误会。 所以一下晚自习，于玥便跑去七班等人了。 林槐出来后走到他身边，冷冷地说了声走吧！ 于玥顿感不妙。 她找话题聊，试图逗他开心，林槐一言不发，态度冷淡。 “你是不是看到了那个视频？”于玥问他。 林槐继续往前走，脚步加快了。 “你生气了吗？” 于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林槐的背影大步往前，离她越来越远。 “你生气为什么都不和我说，每次都闷在心里，我也很难受你知道吗？”于玥生气地大声喊道。 林槐脚步停下来，站在原地片刻之后往回走，停在了于玥面前。 “于玥，离祁阳远一点。”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不要看那些评论，我和他真没什么。” 林槐摇头，“我不喜欢看到你们之间像视频里面那样的相处互动。我也不喜欢我的女朋友和另一个男生如此亲密。所以，于玥，可以和他保持点距离吗？” “林槐，你说什么呢？他是我发小，是朋友！” “你把他当朋友，他心里可不这样想。” “你什么意思林槐，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凭我的直觉，凭我亲眼看到的，他喜欢你，你知道吗？” 于玥愣在原地，当场停止了争吵。林槐怒火未消，转身离去。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因为祁阳，他们之间产生过几次矛盾。 偷吻 “祁阳，你有喜欢的人吗？”晚自习前于玥突然问道。 祁阳停下手中的笔，转头看见她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 “有点头晕，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别给我转移话题。” “你就告诉我嘛！我不相信你没动过心。” 祁阳低头写作业不理她，于玥一直在旁边不停地唠叨。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 “好奇！” “你没有喜欢过女生吗？难道你喜欢男生？你喜欢王宏波对吧，难怪你们两个每天都待在一起，形影不离。”于玥被自己刚才的想法逗笑，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 祁阳蹙眉，抬手摸上她的脑门，眉头皱得更深。 于玥退后一步，谨慎地问道：“你干嘛！”她想推开他的手，被祁阳阻止。 “别动！”祁阳语气严肃道。 只见他用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 “我没事，没有发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于玥格开他的手，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等到晚自习开始，于玥还扑在桌上没起来。 任课老师走进教室时，提醒了一句旁边的同桌要把睡觉的同学叫起来。 祁阳叫了几声于玥没动静，再次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又摸了摸她的手臂，都是滚烫的。 他举手示意老师，“于玥她发烧了。” 老师走过来摸着于玥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老师，我送她去趟医务室吧！”祁阳提了一句。 老师点头，让他带人过去。 祁阳从书包里拿出钱包放进口袋，然后低头俯身小声地唤醒于玥：“起来了，你发烧了，我带你去趟医务室。” 于玥悠悠转醒，表情难受地从桌上抬起头，祁阳扶着她的手臂带着人离开了教室。 于玥头重脚轻，脚步虚浮，走得很慢，下了一个楼梯，祁阳扶着她停下来，蹲在她面前，“上来，我背你过去。” 于玥后退了一步，拒绝道：“不用了，我走过去就行，再说被人看到了不好。” 祁阳二话不说站起来，扶着她去了医务室。 到达医务室后，校医立即给她量了一下体温，高烧39度，随后给她打点滴输液。 于玥被安排坐在椅子上，手上扎着针，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校医把祁阳叫过去，递给他一个盆和一条毛巾。 “你去打盆凉水，毛巾浸湿帮她擦脸和手臂物理降温。” 祁阳依言照做，打了一盆凉水过来，毛巾拧干水后动作温柔地帮于玥擦脸，脖子，手臂和腿。 过二十分钟擦试一遍，来回换了几趟水。 于玥一直闭着眼睛没醒，祁阳替她降温的时候她也没任何动作，任他摆布，兴许是太舒服的缘故。 祁阳把毛巾折好，盖在她的额头上。 一切忙完之后，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点滴还有两瓶，最少要一个多小时，晚自习结束才能打完。 祁阳安静地注视着于玥的睡颜，看了许久，目光移至微微发干的嘴唇上。 祁阳鬼使神差地探出身体，低头靠近吻了上去。 嘴唇轻轻碰触，又含吻了一口，温柔，小心。祁阳闭上眼睛，感受着难以言说的美妙触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目光深邃，锋芒毕露。 抬头时，他没发觉闭眼休息的人睫毛那微小的轻颤。 生日 林槐下晚自习后赶到医务室时看见祁阳和于玥各自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头紧靠着，姿态亲密。 祁阳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睛对上林槐怒意升腾的目光。 他起身看了一眼于玥，走到林槐身边小声地说道：“有什么事出去说。”然后走出医务室。 医务室的楼梯拐角处，两人面对面对峙，祁阳比林槐高出一个头，不论是姿态还是气场，林槐都被比了下去。 祁阳双手插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傲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心思，我警告你，离于玥远点。”林槐不客气道。 祁阳低头嗤笑出声，“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个话的。” “你觉得呢？” “一个随时都能分开的关系，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 “你！”林槐上前愤怒地抓住祁阳的衣领。 祁阳看了一眼被抓着的衣领继续挑衅：“我提醒过你不要招惹她，给过你机会，现在，不会再有了。” “你什么意思？” 祁阳狡黠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们在干嘛？”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 祁阳和林槐同时转头，看见于玥出现在楼梯口。 林槐松开祁阳的衣领，两人分开。 “你现在好点了吗？我去班上找你，听说你生病了。”林槐走到于玥面前，关心道。 “好点了。”于玥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想回家了。”林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槐牵起于玥的手从祁阳身边走过，她的手臂被人抓住。 于玥看向祁阳，想要把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但挣脱不开。 “祁阳，放开我。”于玥没有看他，声音冷冷的。 “我送你回去！”他说道。 “不用，林槐他会送我，放开我吧！”于玥再次挣脱，这次他很快地松了手。 祁阳独自站在昏暗的楼梯间看着于玥和林槐牵手离去。 回到家后，于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脑海中一直闪现医务室里祁阳亲她的那一幕。 她实在不能理解。 于玥在家休息了两天，爸妈最近很忙，白天不见人影，晚上睡觉前也等不到他们回家，都是保姆在照顾她。 两天后身体好转，于玥才回到学校上课。 于玥和祁阳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每次祁阳和她搭话，她都很客气，聊到最后无话可讲。 再也不和他同行去学校，下课后不是找李彤，就是去找林槐。 于玥在有意的避开他。 月考成绩下来之前，于玥去办公室找了一趟班主任，要求和祁阳分开来坐。 班主任问她原因。 她回答说想换新同桌，认识更多的人。 班主任告诉她会考虑一下，让她先回去。 公布座位的那一晚，当于玥看到自己的同桌还是祁阳时愣愣地看了班主任好久，班主任一直回避她的目光，不敢看她。 同学们开始搬桌椅换位置的时候，于玥去找班主任询问原因。 “老师，你不是答应过我给我换同桌吗？” “于玥啊，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和祁阳做同桌合适，别人和他做同桌怕影响其他同学的成绩。” “怎么会影响？”于玥觉得这个理由很敷衍。 “好了，座位已经分好了就没有改变的可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于玥沮丧地往回走，不经意间对上祁阳的目光，冷静，锐利，注视着她。 于玥低头迅速回避，回到位置上后，连桌椅都不搬，收拾好东西直接提包走人。 这样尴尬窒息的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后，来到了祁阳生日的那天。 往年祁阳生日，于玥都会零点准时发送生日祝福，并且当天送上自己精心挑选的礼物，然后晚上祁阳会请她去吃生日大餐。 今年，于玥内心纠结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做。 走进教室时，她的位置上围了很多人，祁阳的桌子上摆了很多礼物。 见她来，大家都给她让出位置。 “于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祁阳？”有同学问道。 于玥放下书包，故作惊讶地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对不起，我忘了。” 祁阳佯装大度地说了声没事。 于玥很没诚意地补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同学们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视线来回在他们之间穿梭。 “今天放学，我请大家吃饭，你来吗？”当着众人的面，祁阳邀请她。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真的去不了，晚上我会把生日礼物给你，你们吃得开心。” 放学后，于玥离开教室，和林槐一起吃完饭后，一个人逛街去挑选生日礼物，来来回回逛了一个小时才买好回家。 回到家后，于玥洗完澡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用平板刷剧，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生日礼物送去了祁阳家，他回家就能看到。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后，祁阳的声音出来，那边很吵，过了一会儿他应该是转移到相对安静的地方，声音才听得更加清楚。 “于玥，我们现在在ktv，你能过来吗？”祁阳似乎喝醉了，声音有点飘。 于玥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八点。“太晚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你的礼物我放在你家了，回去就能看到。”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当于玥以为可以挂电话时，祁阳再次开口，“你真的不可以过来吗？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躲着我，我想把我们之间的问题解释清楚，你过来吧，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我们从来没有如此生分过，每年我的生日你都在我的身边。”他的声音听起来失落又委屈。 于玥软下心肠，“好，我去还不行吗？地址发给我。” 半小时后于玥到达指点地点，祁阳出来接她，他似乎有些高兴，脸上挂着一抹淡笑。 “进去吧！”祁阳跟她说了一声，然后往前带路，她在后面跟着。 走进包厢时，看见里面有十几位同学在里面，吃东西的，聊天的，唱歌的，很热闹。 见他们两个进来，大家都停下来和她打招呼，“于玥，你来了。” 于玥点头一一回应了他们。 祁阳率先去沙发上坐下。 于玥环视一圈，同学们很快让出了一个位置给她，在祁阳的旁边。 她硬着头皮坐过去。 座位的空间略小，两人的腿紧紧挨在一起，于玥能感受到他腿上的温度，刚一碰上，她立马移开，和他保持着距离。 于玥挺直腰板坐在沙发上听同学唱歌。 她感觉到旁边的人开始有动静，祁阳伸手递给她一瓶鸡尾酒饮品，帮她打开瓶盖，“只有这个了，喝点。” 于玥接过，说了声谢谢。 一边听歌，一边拿起饮品喝了一小口，味道还行，不是很刺激。 慢慢的，喝了大半。 有同学提议让于玥来唱首歌，她拒绝了对方的好意，说唱得不好听，让其他同学唱。 她在包厢里坐了大概半个小时，一瓶鸡尾酒饮品快见底，虽说酒精度数不高，但于玥觉得有些头晕。 于玥转头望向祁阳，眼神示意现在可以把话解释清楚了。 祁阳接收到信息，又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饮品，起身附在她耳边说了声：“出来！” 两人前后脚离开包厢，走到拐角处，地方偏僻安静。 祁阳和于玥面对面站着，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最近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躲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于玥脚趾抓地，尴尬地想，不是你要向我解释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过道内灯光昏暗，彩色的灯光，制造出迷离的气氛。 “你难道不清楚吗？” “清楚什么？”祁阳装糊涂。 “你不是要和我解释清楚吗？不说算了，我走了。”于玥打算离开，还没动身，手就被他抓住，身体被抵在墙上。 “你干嘛！”于玥挣扎起来被祁阳压住。 “我是要和你解释，我刚喝了不少酒，你提醒我一下，解释哪件事情？” “那次在医务室，你为什么？为什么……”于玥说不下去。 “在医务室干什么了？”祁阳诱惑着她往下说。 “为什么偷亲我？”于玥小声地说道。 祁阳注视着她，沉默许久，眼里掩藏着浓重的情绪。 “我的生日礼物呢？”祁阳打断她，岔开话题。 “我放你家里了，你回去就能看到。” 祁阳摇头，“可是，我现在有一个更想要的生日礼物。” “什么？” 只见祁阳坏心一笑，脸越靠越近，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便压了过来。 灵活的舌头闯进嘴里纠缠着她。 “嗯……嗯……”于玥哼哼地喘息，剧烈挣扎。 “你放开我。”好不容易挣脱有开口的机会，头被一只大手牢牢禁锢，脖子也被祁阳抓住，身体被抵在墙上。 “我现在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接吻。”说完再次压下去。 祁阳含弄着她的嘴唇，轻舔重捻，舌头勾着她的小舌缠绵，喘息声，咂咂的水声在两人之中传递，他一只手温柔霸道地摩挲着她的脖子，轻抚暧昧。 于玥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空间里全是他的气息，他强势地闯了进来，挣脱不开，带动着她，欲望被一点一点挑起，蚕食。 她的脸色通红，眼润汪汪的模样，让祁阳更加不愿放手。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祁阳才放开于玥。于玥嘴唇红肿，发丝凌乱，剧烈的喘息声在彼此间环绕。 清澈响亮的巴掌声落下，祁阳被打得头偏向一侧，脸上火辣辣的疼。 于玥用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跑出了ktv。 心软 祁阳独自一人站在昏暗的过道里，脸颊火辣辣的。他伸手摸了一下伤口，顾不上疼，跟着追了出去。 预约从ktv跑出来后，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大街上车水马龙，她慢下脚步走在路边整个人处于混沌的状态。 随意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后门坐上去，她刚坐稳，旁边的车门被人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钻了进来。 于玥抓住旁边的车把手，警惕道：“你上来干嘛！” 他的脸上还印着她的指印。 “送你回去！” “我不用！” 于玥打开车门要出去，另一只手被他拉住，稍稍用力便往回带。 祁阳抓住她的手不放，给司机报了地址，汽车启动后才松开她的手。 一路行驶，车厢昏暗，斑驳的光影透过车窗照映在他们脸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祁阳接起电话。 “我出来了，送于玥回去，等一下我把钱发给你，不回去了就这样。” “谢谢，麻烦你了！” 他挂掉电话，在手机屏幕上操作了一番后把钱转了过去。 祁阳动了一下嘴角，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嘶出声。他打开摄像头照着脸上的伤口，左右对照，被打的那边脸肿了起来。 摄像头往左偏发现于玥在偷偷看他，被发现后迅速转移视线目视前方，坐姿端正。 祁阳收起手机，暗地里偷笑。 “想看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不用偷偷摸摸的。”他摸着脸，贱兮兮地说：“看你下手多重，都快毁容了。” “我怪没有下手更重一点，还能让你在这说话。”于玥语气冷冰冰地道。 “你好狠的心啊！” 快到家时，祁阳让司机在小区外的便利店停下。 于玥一下车便大步往小区门口走，祁阳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干什么，祁阳，快放开我。”于玥用力挣扎，还是挣脱不开，被他拉着走进便利店。 祁阳牵着于玥逛便利店，走走停停，就是不把她的手松开。他打开冰柜，问于玥喝什么？ 于玥要他把手松开，祁阳没答应，拿了两瓶绿茶出来。 走到柜台准备结账时，看见柜台旁边售卖奶油小蛋糕。于是，他问店员这里有没有生日蜡烛卖。 店员拿出一小包生日蜡烛给他。 他牵着于玥走到蛋糕柜台浏览，转头问于玥，“喜欢哪种？” “都不喜欢，我现在就要回家。” 祁阳把目光放回小蛋糕上，选择了一款带有草莓装饰的。 结完账，祁阳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于玥坐在便利店靠窗的吧台上。 他把蛋糕拿出来，把上面的草莓递给她。 于玥一动不动，不肯张嘴。 “你不是喜欢吃草莓吗？等下滴上蜡液就不能吃了。” “你先把手松开，我就吃！” 祁阳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问，“如果我松手，你会跑走吗？” “不会！”于玥回答道。 “好！” 祁阳松开她的手，草莓还没递给她，于玥拔腿就跑。 草莓掉落在桌面上，祁阳动作迅速，再次把人抓住，捞进怀里。 “真的不能信你！草莓掉了，不能吃了。” “祁阳，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过界了。”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过生日，每年生日你都陪我，今年，你看，不是我再三提醒你，我连一句你的生日祝福都不配拥有。于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再说话。 祁阳放开她。 “你走吧！” 于玥快步走出便利店，要过马路时，回头看了一眼便利店靠窗的吧台，祁阳独自一人坐在那里，脸上尽是失落。他拿起蜡烛插在奶油小蛋糕上，点上蜡烛，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烛光燃烧直至熄灭，蛋糕他一口没动。 祁阳在便利店坐了十几分钟，起身拿起小蛋糕走出店门打算扔掉时，便利店大门打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抬起头看见于玥返回了店中。 表白 于玥返回店内陪祁阳一起庆生，蜡烛重新插上点燃，和往年一样给他唱生日歌并且送上诚挚的祝福。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于玥回到家躺在床上脑子都处于混沌的状态。 生日庆祝完后，祁阳为今晚的事向她道歉，他不该喝那么多酒，冲动鲁莽地做出那种事情。 因为医务室的那件事，这段时间她不理他，躲着他的行为自己都看在眼里。 我喜欢你于玥，虽然我们现在不可能在一起，但我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你，我喜欢你。 于玥听到这话时，当场震惊得说不出话。 你不用感觉有太大的压力，我现在只希望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相处，朋友之间的相处，不要谈恋爱之后就把我抛在原地，不要重色轻友。 于玥回到家躺在床上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地想祁阳的那番话。林槐告诉过她，祁阳喜欢她，她不信。如今亲耳听到，真的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吗？ 事实证明，她不能，但有些人能。 隔天一早，于玥走进教室，祁阳就从抽屉里递给她一袋零食和一杯带冰的果饮。 “给你！” 于玥接过，道了声谢。 祁阳低头凑近她看，于玥身体往后退，紧张道：“干嘛？” 祁阳指了指她的黑眼圈：“没睡好？不会是因为我昨晚说的话吧？我都说了让你别有心理压力，没准过一会儿我就喜欢上别人呢？” 于玥回应他一个敷衍的假笑，一整天休息的时间她都在补眠。 原本被祁阳表白后和他相处多少会让于玥有点不自然，然而，果真如他所说，没准他就喜欢上其他人了。 高一期末考结束后，祁阳和于玥暑假要继续补课，他们补课的班级来了一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叫李唯。 她第一次来就吸引了全班的注意，于玥不可避免地关注到她，有时她会过来问祁阳题目。 再次见到她是高二分班开学，李唯分到了五班。她刚走进教室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 自我介绍时，李唯举止谈吐大方得体，没有一处不让人赏心悦目，很快她就被冠予班花的称号。 李唯来他们班之后，于玥发现她和祁阳的关系日益密切。 有时候走进教室会看到李唯坐在她的位置上和祁阳聊天，两人面带笑容，聊得很开心。 看见于玥来，李唯会立马起来把位置让给她。 “那下次聊，我有不懂的题qq上再联系你！” 祁阳笑着说好。 李唯走后，于玥上下打量着祁阳。 祁阳收敛起脸上的笑：“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和李唯关系这么好了？难道你们……”她用食指对碰了一下，眼睛透露出八卦的光芒。 话刚说完，她就被祁阳用书轻砸了一下。 “脑袋瓜尽想这些事！” “你们从外貌上就很相配啊！要是你们真成了，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呀！”祁阳没有接她的话茬。 后来，祁阳和李唯的流言开始在班级传播，有人看见过两人在操场上一起散步，纷纷猜测两人是否在一起，班花是否能拿下校草。 尽管两人的流言传播迅猛，当事人依旧我行我素，密切往来。 于玥和祁阳重新回到了原来的相处模式，逗趣打闹，但相比以前还是收敛了很多，于玥时刻想着要顾及一点李唯。 …… 教师办公室内，林槐低着头站在班主任面前听训。 “林槐，你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上学期期末考你的成绩就明显下降了，这次月考更是到了100名开外，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你要好好找一下原因。” 林槐从办公室出来，手上拿着成绩单，低头沮丧地回到教室。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成绩一直在下降，明明暑假一直在补课。 他把成绩单随意地塞进课桌里，回家又免不了一顿骂。 林槐没让自己伤怀太久，重拾心情后，埋头钻进题海中。 下午放学，林槐和于玥一起回家。 “月考成绩出来了，你考得怎么样？” “和平时差不多，班级11，校排名两百多，你呢？”于玥回答。 “校排名120。比上次期末考又退步了十名。” “没关系的，下次一定会恢复到你原有的水平，你退步了都比我厉害得多呢？我还没进过百名榜呢！”于玥安慰他。 “我回家肯定又要被我妈骂了，真不想回去。”林槐抬头看向天空，浑身散发出一种丧气。 “你妈妈对你很严厉吗？” “她特别在乎我的成绩！考得好的话一切都好说，考得差的话，家里整个氛围都变了，我特别怕她。” 于玥捏紧了他的手，想给他一些安慰。 “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厉害的。” 林槐很感动。 “你爸妈管你很严吗？”林槐问。 “还好，他们平时都很忙，不怎么管我的成绩，我的水平一直中等，没考得太差过，在学业这方面没说过我。” “那你父母在哪些方面对你额外关心？” 于玥思考了一会儿，“他们好像各个方面都替我考虑了，我喜欢的东西会替我安排，不喜欢的会尊重我的意见推掉。大致上我都会按他们的安排走。” 林槐听得一阵羡慕，半晌无话。 两条路 回到家，于玥见到了提早回家母亲。 “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于玥兴冲冲地跑进屋里，放下书包，贴着母亲。 于妈妈看起来很疲惫，但看到女儿还是露出笑容揉着她的头发。 “最近学习怎么样？”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学习来了。”于玥从母亲身边离开，转身去冰箱那里拿了盒冬枣和自制的柠檬水。 “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不上不下！” “学校排名多少呢？” “两百多名！” “年级一共多少人？” “有一千吧！” “那还可以啊！” 于玥把冬枣洗干净，吃了一口，很甜，拿了一个给母亲吃。 于妈妈靠在沙发上休息，姿态放松。 “祁阳多少名啊！” “他？五十多名吧！” “哦~”于玥妈妈吃着枣没说话。 “你那托福学得怎么样，能考多少分，现在高二了，出国留学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妈，我不想出国！” “为什么，出国留学不好吗？” “不想出去，出去陌生的环境，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好孤单。” “有祁阳在，他会照顾你！” 于玥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八卦的光，“妈，我告诉你哦，祁阳好像和我们班花在一起了，同学们都开始传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于妈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淡淡地回应道：“是吗？” “那个女生怎么样？” “长得可漂亮了，皮肤白，性格又好，两人站在一起眼睛都是享受的。”于玥说话时，眼里冒着星星。 于妈妈问：“祁阳恋爱了，你没什么反应？” “替他高兴啊，哦，不过，他还没承认自己和班花在恋爱，都是我们私底下在磕他们两个。” 于妈妈看着自己的傻女儿，摇了摇头，转身去了二楼房间。 于玥又拿起一个冬枣，大声地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远处传来于妈妈一声不耐的“不知道”。 …… 林槐站在自己大门口深呼吸，做好准备后打开门走了进去。 厨房里忙碌的林妈妈听到动静后，放下手中的事从里面出来。 “槐槐回来了，冰箱里有西瓜，要吃吗？” “不用了，我去写作业。”说着，林槐便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一进门，打开风扇，从书包里拿出一迭迭的书和试卷。 林妈妈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进来，放在他的书桌上。 她站在旁边许久，脸上微笑着，小心地问道：“槐槐，月考成绩出来了吗？” 林槐停下手中的笔，心沉到海底，闷声道：“出来了！” “那，让我看看成绩单！” 林槐从一堆书中找出被夹在一堆试卷里的成绩单，递给母亲。 林妈妈接过成绩单后，去了客厅，她从书柜中拿出前两次的成绩单一一比较。 十几分钟后再次走进了林槐的房间。 “槐槐，你这次又退步了！一百二十多名，你最近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成绩为什么上不去，照这样下去，你能考上什么好大学吗？” “你能不能努努力争点气，你爸爸每天在外起早贪黑赚钱供你上学，都是为了你，你看看，你现在就用这个成绩来回报他？” “比最好的时候退步了六十名，你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妈，我会努力的，下次一定考好，你能别说了吗？我还要写作业。”林槐木然地打断了她的话。 然而这抵消不了林妈心里的怒气，“你上次不也是说，一定会考好，结果呢？” 源源不断的抱怨，打击冲击着林槐的心，犹如一颗颗沉重的小石子压进了他的心底，疼痛又无力。 随着一句带着怒意的“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训话到此结束。 房门关上，屋内陷入长久的沉寂之中，蝉鸣绵长空洞。 手中的试卷被林槐卷成一团，五指用力，额头上的青筋冒起，成为他唯一的发泄。 发现 课间休息20分钟，班主任来到教室把于玥叫了出去，两个人在走廊上聊了很久，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她才回来。 于玥表情凝重地回到坐位上。 祁阳第一时间询问情况，“怎么出去聊这么久，班主任和你说什么了？” “他问我是不是在和其他班的人谈恋爱？说了一大堆早恋的坏处。” “班主任为什么突然和你说这些？” “也许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吧！他话没有说得那么绝情，好像是在提醒我。” “我和林槐恋爱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了！”于玥说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祁阳问。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放学后，于玥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槐。 林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有可能他们老师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最近几次的考试不理想，他们就站出来干预了。前几天我班主任也问什么原因，只是没有明说。” “那怎么办！” 林槐安慰她道：“别担心，等我下次月考，成绩上去了，他们就不会说什么了。” 真的可以吗？于玥心里想。 祁阳建议她这段时间和林槐保持距离，减少见面的次数，小心被老师们发现。 于玥没有把他的建议放在心上。 某天她和林槐去学校外面的小店吃饭，结束后回校，两人漫步校园，在操场上牵手走了一圈后，打算回教室。 原本还高高兴兴在一起聊天的小情侣突然被一道厉斥打断。 林槐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浑身一颤，于玥没有搞清楚状况，只看见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们。 于玥抬头看了眼林槐，他的表情惊恐万分，哑然地喊了一声：“妈！” …… 祁阳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从体育场直奔教师办公室，留下一群懵懂的打球人。 教师办公室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没锁，祁阳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除了五班和七班的班主任，还有另外三个老师在场。 其中一位就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 祁阳假模假样地走到数学老师面前说临时想到一道难解的题目，想要请教一下老师。 数学老师看他两手空空，问道：“题呢？” “我忘带书了，不过我记得题目。”随后从桌上拿起一张草稿纸，快速地写下题目。 数学老师拿过题目开始认真解题，趁着这个空档，他站在旁边观察着于玥那边的情况。 于玥低着头站在五班和七班的老师中间，林槐被他妈妈拽着站在对面。 距离很近，他能看见于玥眼眶湿润，强忍着泪水。 林槐妈妈声音尖锐，不断地控诉着，“我说你成绩怎么下降得那么快，原来是谈恋爱去了，你好的不学，专学这些坏的，现在是谈恋爱的时候吗？你真是把我的脸给丢尽了，你不想学就尽早说，同你爸去工地搬砖。” “还有你这小姑娘，年龄不大，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谈什么恋爱啊！别怪阿姨说得难听，女孩子更要知羞耻，要检点！” “妈！别说了！”林槐出声打断他妈。 “闭嘴，我还说不得了！” 于玥把头埋得更低，死死抓着手臂不出声，泪水糊满了双眼。 “你家长来了吗？我可要让她们回去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不学好！” 数学老师刚把题目解答出来准备给祁阳讲解，他话还没说出口，旁边已没了人影。 祁阳走过去站在于玥身边，给她递了一包纸，柔声道：“擦擦吧！” 于玥抬起头，模样楚楚可怜，眼眶里都是水珠。 祁阳看得心头一酸，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转头变换脸色面对眼前的母子，冷声道：“阿姨，你刚才的话属于人格侮辱，构成诽谤，请你现在向她道歉，不然我会打电话报警，在场的人可都是人证。” 林妈毫不示弱，“关你屁事！还报警，我只是替她爸妈教育她，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道歉，是吗？”祁阳的声音很沉，目光犀利。 在众人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迅速出手打了林槐一拳，林槐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在场的人惊呼，五班班主任赶忙拉住祁阳。 “怂货，你就任由你妈这么说她是吗？孬种，站在旁边屁都不敢放一个，你根本不配站在她身边！”祁阳对着林槐大骂！ 林槐被人扶着起来，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伤口，正欲上前揍人，被他班主任挡住。 于玥妈妈就是在这最混乱的时候赶到了办公室。 她衣着得体精致，气质出众地站在所有人面前。 她走过来看见于玥通红的眼睛，问道：“怎么哭了！” 于玥摇头，钻进母亲的怀里。 于妈妈抱住女儿，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她。 了解所有情况后，温和地对林槐说：“你就是林槐吧，玥玥看中你，说明你本身就很优秀。居于目前的情况，你们现在确实要以学业为重。” “林槐妈妈，既然我们家长都在这，就把话说清楚，只是别伤害孩子就好，他们都有自尊心，这个年纪知道分寸，你和我谈就行！” 于玥妈妈镇定自若地应付着，把握全场。 林槐妈妈似乎被对方的气场震慑，嗫嚅道：“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你的女儿离我儿子远点就行，别再来往！” “好，那就这么说好！”于玥妈妈点头答应！ “诶，你别想走。”林槐妈妈拉住祁阳不让他离开，“打了人还想跑吗？” “我替你帮忙教育你儿子呢？”祁阳身高优势，俯视她，眼里露出藏不住的轻蔑。 于玥妈妈把祁阳拉过来，走到林槐身边，看了一下他脸上的伤口：“是有点重，要不我送孩子去趟医院，检查一下伤口。” 又严厉批评了祁阳一番，让他以后不要动手打人。 祁阳站在旁边低头认错。 “不用了阿姨，一点小伤没事！”林槐抿起嘴角，忍受着于玥妈妈带给他的巨大落差。 林槐拉住了还要计较的母亲，两位班主任这时站出来打圆场，于玥和林槐在所有人面前承诺分开，就此结束，双方散场，离开了办公室。 于玥被妈妈牵着手离开，像一只受伤的小绵羊，祁阳护在她身后。 林槐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难受得说不出话。 母亲在旁边厉声打断：“还看！回家再好好算你的账！” 22 于玥和祁阳坐于妈妈的车回家，晚自习也不上了。 他们两个坐在车后座，车内安静，于玥双眼通红，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神色疲惫。 于妈妈目视前方，表情严肃。 “玥玥，妈妈说过，不反对你早恋，那个男生也许很优秀，但是，你现在见到了他的妈妈，他妈妈很反对你们在一起，你能处理好这段关系，对吗？” 于玥从母亲的口吻中得到了一些信息，她对林槐不满意。 她已经在所有人面前承诺了要和林槐分开。 于妈妈把两人送到家，祁阳和于玥从车上下来。 于妈妈嘱咐她道：“我还有工作要忙，你在家好好休息，饿了的话，叫阿姨做饭给你吃。” 于玥点头答应，说了声好。 她看着妈妈的车离开，脸上充斥着迷茫和不解，“爸妈最近都好忙啊！” 等车开远，于玥才回屋，祁阳跟在她的后面。 “你跟着我干什么，不回自己的家吗？” “你自己一个人待着能行？” “怎么不行了，我待会儿就要去睡觉，什么都不想做，你不能理解一个失恋的人的心情！” 祁阳不屑地轻嗤出声，抬腕看了眼时间，“快到饭点了，请你吃火锅，去不去！” 于玥眼睛一亮，扭捏了一会儿，祁阳又放出诱饵。 “肉可以随便吃哦！” “走吧，去哪家！”祁阳会心一笑。 两人找了一家常去吃的火锅店，祁阳解开手机密码让她点单，于玥选了番茄麻辣锅，上来就点了两盘肉，再点了其它喜欢吃的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尽管点，一顿火锅我还是请得起的。” 菜很快上桌。 于玥首先把肉夹下去，也许美食真的能治愈人，在她吃掉两盘肉的时候，心中不免发出这样的感叹，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还要点肉吗？”肉见底之后，祁阳问她。 两盘肉基本上是于玥一个人吃掉的，祁阳没吃几片。 她有些不好意思，“再点一份吧，你也吃啊！” 祁阳拿出手机，又点了一份牛肉。 酒足饭饱，于玥吃得很畅快，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从店里出来，时间还早，平常这个时间点他们还在上晚自习。 两人站在路旁，大眼对小眼。 于玥：“回家？” 祁阳：“时间还早，去唱歌吧！” 于玥：“就我们两个人？” 祁阳：“难道你还打算叫谁来？都在上课！” 走吧！ 两人转战ktv。 工作人员把他们领进包厢，又在桌上摆上水果和零食。 于玥拿了一个话筒，在旁边不停地点歌，“你要唱什么歌啊！”还没等他回答，电视上开始播放歌曲前奏。 于玥拿着话筒站在桌子前，摆好姿势，开始酝酿。 包厢内灯光昏暗，空灵柔和的嗓音在包厢中想起。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于玥一开口调便跑了，但她丝毫不在乎。 祁阳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安静地欣赏，目光专注。 然后，他拿起手机录起视频，拍电视画面，于玥的背影在视频中停留了十几秒，她的歌声全程都记录了下来。 视频有40秒。 祁阳把它发布在朋友圈里。 几分钟后，他的朋友圈热闹起来。 “祁哥和谁去唱歌啦，调都跑飞了！”王宏波在底下评论。 祁阳回复：“小心于玥明天去学校揍你！” 王宏波：“你们可真行，还有心情去唱歌。是谁，还在苦哈哈坐在教室里等待放学呢？” 祁阳没有回复。 底下还有其他人的评论。 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拿起话筒，走向点歌台，选了几首男女对唱的歌曲。 23 唱了两个小时的歌，于玥嗓子干哑，精疲力尽。 祁阳把她送到家门口。 “今天谢谢你陪我！” “嗯，进去吧！早点休息。”看着她进屋，祁阳转身回自己的家。 于玥打开手机发现有很多人给她发消息，唯独没有林槐的，他的账号没有在线。 于玥很累，脑中什么想法都没有，洗漱完躺床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 祁阳回到家时，母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他。 “回来了！” 祁阳坐在母亲对面的沙发上。 “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你和玥玥没上晚自习，去唱歌去了？” “嗯！”祁阳应了一声，没多说。 “妈，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于叔叔家的公司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祁妈脸上的表情立马变得严肃起，“为什么这样问？” “于玥说她爸妈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家，忙公司的事！” 祁母沉默着，视线转向前方的电视上。 “你于叔叔承办了一个项目，资金链断了，出了问题，这几个月他们都在忙着解决这个问题。” 祁母叮嘱他，“这些事大人们会解决，你们小孩别操这个心，还有别把这个事告诉玥玥！” “我知道！” “哦，对了，你托福考试打算什么时候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看于玥吧，我和她一起。” 祁母哪里不知道儿子的心思，忍不住打趣道：“儿子啊，真是白费了我给你一张帅气的脸蛋，玥玥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的儿媳妇啊！” “妈，你要记住我还未成年，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早！” “哼，玥玥根本看不上你好吗？”祁阳听了这话，黑了脸色，头也不回地上楼，不理他妈妈。 第二天于玥回到学校，感受到许多异样的目光。 她刚坐下，李彤便过来关心她道：“于玥，你还好吗？” “怎么了？大家都知道了？”于玥语气不确定道。 李彤点头，“你恋爱被老师家长发现叫去办公室的事全班都知道了，祁阳昨天不是也没来上晚自习吗？看到他发的朋友圈，大家才知道他在陪你！” “不过你们也是挺倒霉的，直接撞上家长。”于玥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她看向走廊，心里隐隐焦灼，难道真的就这样分开了吗？ 下课后，于玥会站在走廊上，看着七班的方向，试图能看到林槐的身影。 可是，每次他都没有见到。 祁阳看到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发呆，有时会过来和她聊天。 “你托福准备得怎么样，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考试。” “祁阳，我不想考！”于玥手撑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风景。 “为什么！”于玥没有察觉到祁阳声音的变化。 “我不想出国！” 上课铃声响起，于玥走回教室，祁阳站在走廊上，迟迟不动。 一个月后，林槐课间来五班找于玥，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一起离开，走出了教学楼。 祁阳进来时看见旁边的位置是空的，没有在意，他刚一坐下，王宏波走过来告诉他，于玥和林槐一起出去了。 祁阳难以描述那一刻的心情，心脏好似碎了一般。 上课铃响，于玥才回到教室，脸上的表情舒展愉悦。 这对祁阳来说显得格外地刺眼。 “林槐找你？很开心？你们打算又在一起了吗？” 于玥摇头说没有，她的眼睛十分明亮，笑着不想多说。 祁阳耐着性子，一点一点诱着她开口。于玥被 他唠叨烦了，才告诉了他，“我们决定高中学习期间暂时分开，等高考结束，考上大学后再在一起。” 祁阳眼眸幽暗，极力的忍住快要崩塌的心情，“于玥，你喜欢林槐什么？等高考以后，你确定还喜欢他吗？” “等你喜欢上一个人就知道了，喜欢是没有理由的。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他，我能够确定的只有现在的心。” 祁阳听了她的回答，自嘲一笑，他怎么会不懂呢？ 他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是他太心软，太过纵容，再这样下去，鸟儿就快飞走了。 24 祁父晚上十点钟到家，刚进门就见儿子坐在客厅里，“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上楼睡觉？” 祁阳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郑重其事道：“爸，我有件事要和你谈！” 祁父让他去书房等。 父子两人在书桌两边面对面坐下，祁母端着茶敲门进来。 他们的目光同时看过来，气氛静谧。 两杯热茶一前一后放在他们桌前，茶叶在杯中旋转，慢慢坠入沉底。 祁母不想打扰他们父子，放下茶后转身要走被祁父拦住，“丽枚，你留下来，听听刚才阳阳要和我聊的事。” 祁母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之间，祁父把刚才祁阳找他谈的事给妻子复诉了一遍。 祁阳找他爸是想了解于玥家的公司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祁母听完和丈夫对视了一眼，两人对儿子的那点心思了然于心。 “你于叔叔正在想办法筹钱补充断掉的资金链，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各家银行会不会给他放贷。钱如果能及时补上，其他衍生出来的问题可以迎刃而解，最坏的情况可能就是破产。”祁父把他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儿子。 他端起茶杯吹了一口喝下，“不过，我听说老于还没找到办法补充资金的缺口。” “玥玥还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祁阳摇头！ “你也不是不清楚老于两口子有多宠爱着玥玥，哪里会让她知道担心。”祁母接着说。 祁阳冷静地坐在位置上，盯着眼前的热茶，茶叶完全浸润舒展开，它的色泽与味道完全释放于水中。 手掌摸着杯壁，滚烫的温度传递过来，他丝毫没有感觉，摇晃着杯中的水，震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祁阳看向眼前的父母，嗓音低沉淡雅，“爸，妈，我们家可不可以帮他们一把！” 祁父表情一顿，眸光精锐，“条件上我们是可以的，但是你于叔叔这个人好面子，估计就算破产他也不会找我开这个口。” “爸，不是现在帮，要等于叔叔无路可走，我们雪中送炭，你说，于叔叔还会舍得让他的公司破产吗？”俊俏的脸蛋笑眼盈盈，眼底迸发出坚定的光芒与算计。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祁母不解。 “妈，你喜欢于玥吗？”祁阳没有把话说透，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能不能帮我！”他抬眼看向母亲又转头看向父亲。 书房再次陷入沉静之中，祁家夫妻表情严肃凝重，第一次对儿子改观，他们需要重新省视他。 “你出去吧，我和你妈要商量一下。”祁阳走出书房。 那晚祁家夫妻在书房待到了很晚。 次日，祁父回到公司，让秘书收集于氏资金断裂的所有资料。 于家疼女儿，祁家对儿子也不例外。 儿子喜欢的，父母当然努力配合，想方设法为他出谋划策。 …… 此时，于玥一个人待在房间，执笔在空白纸上描绘她的未来。 她想到高考后如果能和林槐一起去同一个城市或同一所大学，心情激动得要在床上打滚。 她听妈妈的话现在和他分开，妈妈又没有说高考后不可以在一起？于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她想象着和林槐一起上大学以后的生活场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于玥浪漫地憧憬着…… 25 自从有了目标，于玥比以往更加认真学习，周围的同桌都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再次月考成绩出来，她比上一次的成绩进步了很多。 于玥去找林槐对成绩，林槐这次考进了百名榜，虽然还是不如从前，但这给两人带来了一点希望，只要按照这个节奏走，他们相信未来会如他们想象的一样发展。 回到教室，李彤见她心情不错，转过头来和她聊天。 “于玥，你这次进步好多，你想上哪个大学啊？” 于玥摇头，把成绩单夹在书里，“本省的重点大学和名声在外的那几个学校我都想过，关键我得考得上啊！” “别谦虚了，以你这个分数重本是跑不掉的！” “不过，我还是想去大城市看看，应该会选北上广深这些地方的大学。” “你和祁阳打算去同一个城市吗？” “不是！祁阳他要出国留学，他高一的时候就决定了。” 李彤很惊讶，“那他还参加高考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于玥想了想，“这要看他想通过哪种方式出国了，有通过高考直录的，也有不通过高考读预科，有好几种方式。” 李彤一知半解，假装听懂地点点头。 “好羡慕，有几条路可以选，不像我，只有高考这一条路！” 于玥停下手中的事，给李彤加油打气，“我们现在要把关注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等考上好大学，我们也可以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 “李彤，收收心，回到自己身上！” 李彤觉得这一刻的于玥很温柔，简直就是她的可爱小天使，好想拥抱她，可是她胆怯，不敢付出行动，只能小声地道了声谢！ …… 对于祁阳出国留学的事，现在到哪个进度，于玥一点也不清楚，没问过他。 祁阳从外面回来时，她好奇地问他出国的事办得怎么样，是高考之后去还是去那里直接读预科。 祁阳看了她一眼说道：“高考之后去，我申请的学校看重高考的成绩。” “下个礼拜托福考试报名，你和我一起去吗？”祁阳状似不经意地一问。 “我去干什么，又不出国。” “你都学了这么久，测试一下学得怎么样呗。还是说，你怕考不过我！” 于玥平时的英语成绩和祁阳不相上下，他可以说自己数理化不如他，但英语却不行。 她忍了忍，还是说没时间，“我要补习其他的功课。” “真的不考吗？”祁阳又问了一遍。于玥听到他失落的呢喃，回头看他。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落寞，一只手撑着额头，眼睛直视着桌上的习题，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我是真的没有时间，抱歉啦！”于玥有些内疚。 祁阳强装不在意地说了声没事。 …… 周末晚上九点，于玥躲在房间写数学作业，遇到了一道难解的数学题，看了答案还是不懂解题思路。 她拿起手机想找人帮忙，林槐是指望不上了，他的手机被他妈妈没收了，两人只能在中午或者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出来见一面。 看了一圈联系人，还是打电话给祁阳。 于玥拨通视频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她刚喊出一声祁阳，画面突然抖动模糊一片，一阵嘈杂的声响后电话被挂断。 于玥疑惑地发了个问号过去。 很快祁阳回拨过来，打的是语音电话。 “喂~”一道慵懒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和他平常不太一样。 “你刚才怎么把视频电话挂了！” “刚才有事，不方便接，怎么了？” “我有一道数学题不会，你教教我。” “哪道？” 于玥告诉他是哪本练习册上的题目，祁阳说自己没带。 “你把题目给我说一遍，我记一下！” 于玥听话地给他说一遍题目，手机那端不时传来祁阳的回应。 “嗯~你读慢一点，前面一句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等一下，这一句没听清，再讲一遍。” 于玥一遍又一遍耐心地读题，她有时候觉得这道题是不是太长了。 于玥停下来的间隙会听到手机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不清楚，像是粘腻的水声。 “我写完了，接着往后读吧！”祁阳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考。 等她把题目读完，祁阳迟迟没有回应。 “祁阳~”她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祁阳~”第二遍。 “再说一次！”祁阳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 “再说一遍我的名字！” “干嘛啊！”于玥不解。 她等着他讲题呢！ 等来的却是一道突兀的闷哼声和喘息声。 于玥没反应过来，担心地问道：“祁阳，你怎么了，声音好奇怪，是感冒了吗？” 手机那边的男声沙哑的厉害，“没事，有点感冒，浑身不舒服，我吃过药了。” “难怪我听你说话的声音和平常不太一样，鼻音那么重。头痛不痛？要不还是不打扰你了，题目回学校你给我讲也行！你早点休息。” 祁阳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好吧！” 电话挂断。 祁阳待在昏暗的房间里，面前的桌面上正摆放着于玥所说题目的练习册。 祁阳收拾好裤子，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他背靠在椅子上感受高潮过后的余韵，房间里散发着不明的气味。 26 凌晨，一辆车停在于家的院子里，车灯熄灭，于氏夫妻从车上下来，于父用力地把车门摔上，被于母训斥了一顿，“小点声，别把玥玥吵醒了！” 夫妻两人同时看向女儿的房间，那里漆黑一片，收回目光，垂头丧气地走回屋内。 于家书房里，灯光昏暗，夫妇二人疲累丧气地坐在椅子上，相对无言。 “现在该怎么办，资金链断了，又借不到钱，我们撑不了多久。”于母眼里无神看向自己的丈夫。 “能怎么办，大不了破产！” “你就不可以开口向你的那些好朋友借些钱？” “借钱？谁会借给我那么大一笔资金！你以为我没问吗？知道是我的电话，那些人恨不得不认识我，朋友？都是些狗屁！”于父越说心里便越暴躁，声量也越来越大。 于母气愤地在旁边阻止他，“小点声，你喊什么，要把玥玥喊起来吗？” 于父顿时偃旗息鼓，他用手抹了一把脸，闭眼撑着额头。 “破产就破产吧，剩下的积蓄总归能养的起你们母女。” 于母拿起手边的一本书砸过去，正中于父的头，他正要发作，被妻子凌厉的眼神一瞪，脾气立马缩了回去。 小声地反驳道：“你干嘛！” “祁明礼那里你问过吗？” 于父摇头，“资金那么多，你以为谁都能借？” 于母起身骂了他一句死脑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周一，于玥大早上起床下楼，难得看见父母坐在客厅里吃早餐。 她惊喜地走过去，“爸，妈，你们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于母给他到了杯牛奶，“凌晨回来的，你都睡了。” “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呀，早晚都看不到你们，现在忙完了。” 夫妻两人隐藏起糟糕的心思，“是啊！快忙完了，再过一段时间，你放假，爸爸带你出去玩。” “好啊！” 于玥和父母坐在一起吃了一个开心的早餐，于父本来打算要送她去学校，被于玥拒绝了，她想一个人骑自行车去。。 夫妇俩看着女儿背着书包离开家门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变得凝重。 另一头，祁家。 一家三口坐在餐厅里闲适地吃着早餐，聊天话题自然转到了于家那里。 “老于那里怎么样了？”祁母问丈夫。 祁明礼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摇头说道：“撑不了多久？” “他没来找过你？” “没有！” “你还真是了解他！” 祁阳吃饭的动作慢下来，认真地听父母的谈话。 祁明礼这时看向儿子，“怎么停下来了，吃完上学去！” “爸，你！”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父亲打断。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上学去吧！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 于会中回到公司坐在办公室里挣扎，就在他打算叫来所有股东和公司高管开大会的时候，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祁明礼三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上，于会中心脏 加速跳动，犹豫中接起了电话。 27 这一通电话拯救了即将面临破产的于家，祁明礼出手相助，带着资金和解决方法帮于家度过这一道坎。 当晚，于会中在酒店宴请祁明礼，陪同的还有各自公司的几个高管。 包厢内气氛热烈。 于会中满脸通红地拿着酒杯和祁明礼碰酒，但他的头脑此刻还是清醒的。 “老兄，你今天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的话，我于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喝下了手中的小杯白酒。 祁明礼脸上也是沾染上酒气的红，眼镜下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老于，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玥玥和祁阳从小在一起长大，你遇到困难，我能帮的当然要帮，你遇上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于会中摆了摆手，一手遮盖住老脸：“哪还有脸和你说！” 两人又碰了一杯酒。 宴会中场，祁明礼搂住于会中的肩膀，两人开始谈心。 “老于，玥玥最近学习怎么样？” “嗐~她啊，就中等水平！” “阳阳最近在考托福，正在准备出国留学的资料，玥玥准备得怎么样？”祁明礼问道。 “现在就开始准备资料了？”于会中对这方面不了解。 “我这段时间太忙了，玥玥也没和我讲。” “丽枚在管这方面的事，她懂得多，玥玥出国也可以让她帮着办。” 祁明礼换了一杯茶喝，不疾不徐地接着往下说：“玥玥和阳阳我从小看他们到大，两人关系亲密，出去互相有个照应。” “老于~”祁明礼手指摩挲着杯沿，思考后开口道：“我和丽枚都很喜欢玥玥，再过几年，你考不考虑和我结个亲家！” 他的话一出口，于会中顿住，双眼瞪大，震惊得看着她不说话。 …… 深夜，满身酒气的老于被司机送回了家。 司机把于会中交给老板娘后便离开了。 丁颖一早就知道祁家出资帮他们的消息，这几个月心里的重担终于落下。 她打了一盆温水过来帮丈夫擦脸和身体，于会中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怎么了？”丁颖放下毛巾问。 于会中从沙发上坐起来，说：“玥玥的出国资料你准备得怎么样？” “干嘛问这个？” “你女儿不想出国，她想在国内读书你都不知道！” “不出国？那她去英语培训干嘛，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于会中语气不善。 “你说话怎么那么冲！玥玥她本来就不想出国，在国内读书也一样！” “不一样！” 于会中解开脖子上的领带，一把丢在了沙发上，领口的扣子被他解开几颗透气。 他压低了嗓音告诉妻子，“你知道祁明礼今天为什么帮我们这么大的忙吗？” 丁颖不解，等他往下说。 “他要和我们联姻，他看中的是玥玥，而这就是条件。” 丁颖捂住嘴巴，怎么也不敢相信！ 说完，他瘫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我同意了，所以玥玥必须和祁阳一起出国！你帮她准备出国的资料吧！” 于会中性格急躁强势，一旦决定的事便不可改变，她疼爱女儿，但是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哪有那么痛快放手的道理。 祁阳他从小看到大，为人、家世、长相每一样都十分拿的出手。 玥玥和他平常相处不错，仔细想想两人再合适不过。 丁颖的心情却没有他想得那么乐观，她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 她觉得女儿不会顺利接受他们的安排，虽然平常看起来乐天讨喜，内里却有着自己的主见，固执起来和旁边的人一个模样。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静谧。 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28 祁阳知道消息后当晚在床上兴奋得睡不着觉，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浑身充满了力量。 凌晨时分，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第二天，没睡几个小时的他充满活力地去了学校。 周围的人都感觉今天的他不一样，阳光，朝气，笑容随时挂在脸上。 于玥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便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 祁阳脸上瞬间变得困惑，“你爸妈没和你说？” 于玥奇怪道：“说什么？” “没事！”他摇头，随后出了教室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打电话给他爸。 “爸，你昨天晚上和我讲的事是真的吗？于叔叔真的亲口答应了？” 他爸回：“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那为什么于玥今天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一样？” “有可能你于叔叔还没和玥玥说？要不，我帮你问问？” “不用，是真的就行！” 打完电话回到教室，祁阳看着于玥在位置上开心地和同学聊天，无忧无虑的模样，会心一笑。 他心想，算了，急什么。 于玥父母确实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于会中本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和于玥说被丁颖拉住。 她说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过段时间再说也不迟。 …… 临近元旦，学校正在组织各种活动，各班也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节目，争取上元旦晚会的机会。 五班班会上，班主任动员大家积极参与，最少要报一个节目上去，除了这件事，他还宣布了一件事。 学校最近要拍一个宣传片，要选一男一女两位同学进行拍摄，很幸运校长选择了我们班，被选中参与拍摄的同学要做好准备积极配合学校的宣传工作。 说这话时，班主任的目光看向祁阳，得知这个消息，教室里顿时轰动起来纷纷把目光往后面看。 要在他们班选择一男一女拍摄宣传片，男生毫无疑问是祁阳啊，女生会选择谁，他们就不知道了。 课后，同学们都在猜测讨论女生会选择谁，有人投李唯，长得漂亮气质又好，选择李唯的人占绝大多数，还有一部分人投于玥，理由是前段时间祁阳和于玥在全网爆火的那个视频，青春氛围感十足，于玥很有可能被选上，如果他们两个给学校做宣传，视频肯定火。 “你们不知道，现在那个视频底下还有很多留言让他们两个人开账号要关注呢！”有同学说道。 支持于玥的人也有大半。 可是，单从长相来看，李唯可比于玥好看太多。祁阳和李唯两个人站在一起俊男美女，简直靓眼。前段时间他们不是走得很近吗？我都以为他们要在一起了。 他们的讨论当然传到了于玥的耳中，她有什么想法呢？本来不怎么关注，讨论的人越多，到最后居然期待起结果，如果选择了她，想到这，心里会隐隐地高兴。 几天后，班主任在教室里公布结果，校长最终选定祁阳和李唯他们两个人。 结果出来后，于玥表面上没太大反应，可是心里却很伤心，伤心什么呢？别人的期待转化为自己的期待，期待落空确实会让人感到失望。 放学回家，祁阳和于玥一起回去。一路上于玥都很沉默，心情欠佳。 祁阳问她怎么了，她只摇头什么也不说。 祁阳陪着她一路往小区的方向走，快到家时，一道男声喊住了他们两个。 “祁阳，于玥！”两人同时转头，原来是很久没见的邻居大哥。 邻居大哥牵着一个漂亮女生向他们走过来。 两人眼睛同时放光，齐声叫了一句哥。 邻居大哥比他们大们大八岁，小时候祁阳和于玥两个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玩，后来他出国读书就很少见面了。 “你们现在读几年级了？”邻居大哥和他们寒暄。 “高二了。” “这么快就上高二了，我出国前你们还在读小学呢？” “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祁阳问。 “回来结婚，元旦办婚礼，请柬都送去你们家了。这位就是我的妻子！”邻居大哥向他们介绍道。 两人乖巧地向漂亮美女喊了声嫂子。 美女被他们俩默契的举动逗得开心。 “我看过你们的视频，是不是校园那对青梅竹马？那个视频我还收藏了呢！” “什么？”邻居大哥疑惑地看向妻子。 美女姐姐立马拿出手机打开视频给他看，邻居大哥看完，笑容未尽，评价道：“拍得真好！”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和身旁的妻子商量，“我们不是再找伴郎伴娘吗？留个名额给他们。” “可以啊！” 祁阳和于玥还没有清楚事情的走向，就被邻居大哥安排，“元旦你们放假吧，来当我婚礼的伴郎伴娘？” “我们？”两人惊讶道。 于玥：“可是我们还是高中生，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行，到时把你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当伴郎伴娘可是有大红包的哦！” 于玥还要说被祁阳及时拉住，“我们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四人互加了联系方式后分头离开。 于玥把祁阳推开，“你干嘛答应啊！你见过高中生去当伴郎伴娘的吗？” “这个有年龄限制？大哥结婚高兴嘛！难道你不好奇给人家当伴娘参加婚礼是怎样的？” 于玥支支吾吾不说话。 “反正我好奇，都答应大哥了，又拒绝可不好，人结婚呢！” 于玥回到家便用手机搜索做伴娘的相关话题及一些婚礼流程。 网络上别人分享做伴娘的帖子褒贬不一，于玥第一次感觉既期待又害怕，完全忘记了在学校落选宣传片的失落。 29 祁阳来到老师办公室，敲门走进去。五班班主任正坐在工位前和同事聊天。 他叫了声老师，班主任抬头看见他，惊讶道：“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说个事，关于学校宣传片我不想拍，你换一个人！” “怎么会不想拍，这又不耽误你多长时间，再说是校长亲自挑选的你，你不想拍就亲自和校长说。” 眼看和班主任说不通，“那好吧，我打电话给我爸，让他和校长说。”说完转身就走。 “你回来！”班主任叫住他，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点事你和你爸说什么，我去和校长说就行，没别的事就出去吧！”祁阳挑眉一笑，计划成功。 祁明礼和校长是朋友，他一进高中，校长就和教他的所有老师打过招呼，平时多照应他。 然而他本身学习成绩很好，没有得到许多来自老师的特别关照。 除了和班主任开过一次口，那就是高一开学时让于玥做他的同桌，一直到现在。 祁阳对拍摄宣传片没有兴趣，合作对象是别人更没有兴趣。 目前他更加期待大哥的婚礼，他心里的那个对象。 从办公室出来后，祁阳去了露天体育场。刚到，一个篮球就传到他的手上。 “和老师说了？”王宏波走过来询问情况。 “说了！” “他同意了吗？” “肯定啊！” 祁阳把球传给别人，王宏波和他一起走向场外的台阶上休息。 “你干嘛不拍啊，哦，不是于玥你就不拍了是吧！李唯那么漂亮，班花耶，好多人追她。”王宏波打趣道。 “没兴趣！” 王宏波在耳边不停地唠叨，祁阳的视线已经飘向远处，他漫无目的地环看四周，目光突然锁定一处，笑容僵硬在脸上。 不远处的树荫底下，一对男女坐在石凳上相谈甚欢，正是于玥和林槐。 于玥似乎很开心，坐在石凳上开怀大笑。 祁阳手指捏成拳，五分钟后，起身朝他们走去。 突然出现的黑影打断了两人的相处，于玥脸上的笑容还未收敛，转头看到是他时，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 祁阳的视线带着压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于玥。 于玥明显地被他盯得有些慌乱，草草结束和林槐的谈话，和他说了声再见便同祁阳一起离开。 没走多远，林槐在他们身后喊道：“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祁阳顿住，随后跟上于玥的脚步。 他们往教室的方向走。 “什么约定？”祁阳声音冰冷的，努力压抑着暴发的情绪。 “没什么？”于玥低头不想说。 “说！”一个字压迫感十足。 于玥一抖，打了个寒颤。 “我说还不行吗？你不要告诉我妈妈。” 见他点头，于玥才说出自己与林槐的约定，就是如果这次期末考我能进百名榜，我们约定高考结束后报考一个大学。 祁阳停下脚步，愣在原地，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砸中他的心脏，疼痛不适。 “你爸妈不会同意的！” 于玥双手合十，“所以呀，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求求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爸妈还没告诉你……”祁阳没往下说。 “告诉我什么？” 祁阳转移话题，“好，我帮你保守秘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等以后还。” 于玥无缘无故就欠下一个人情债，但她没有计较，十分大方地许诺他，“只要是我能力之内的事，我一定做到。不过，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现在没想好，先欠着。” 祁阳心里不得劲，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忍不住吐槽她眼光差，那个人有什么值得念念不忘的。 嫌弃的眼神掩盖不了，有那么一刻于玥后悔答应他的要求。 30 元旦前一天，学生们都处于兴奋状态。下午，学校将要举办元旦文艺汇演，演出邀请高一高二全体学生参与观看，演出结束后，放假三天。 上午老师们上课尤为艰难，学生们开始放飞自我，心思早已不在学习上。有的老师干脆不上课，开始布置作业，没课的老师，把课代表叫去办公室，课代表抱了一沓试卷回来。 放假的喜悦被埋没在一片怨声载道中。 “上午放学我们就走吧，大哥说下午要去店里给伴郎伴娘挑衣服和彩排。”祁阳和于玥伸手接过前面传下来的试卷，一张张收好。 “班主任不是说下午文艺汇演会点名吗？”于玥问。 “那等一下我去和他请假。” “可以！” 课间祁阳就去办公室和班主任请假，班主任爽快地答应了他。 如果不是为了安于玥的心，祁阳才不会跑这一趟，走就走了，不看表演而已，以班主任的性子，他也不会真的点名。 上午上完课，祁阳和于玥一起骑车回了一趟家，于玥爸妈都没在，保姆不知道她回来所以没做饭，祁阳让她去他家吃。 于玥在家洗了个澡，换掉校服，穿着自己的外套出门。 祁阳妈妈也在，一进门她便热情地上前来拉着她的手。 “玥玥，你来了！” 于玥笑着叫了声阿姨。 李丽枚吩咐保姆现在可以上菜，两人走向餐桌，祁阳正好从楼上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李丽枚问道。 “吃完饭就去，等一下去大哥家和他汇合，然后一起去店里。”祁阳回答道。 “那你们好好玩，等一下我要把我的相机拿出来，明天给你们拍美美的照片留作纪念。” “妈，你别太夸张，是大哥结婚，又不是我结婚，用手机拍不就行了。” “你管我，再说不给你拍了，我给玥玥拍！” 于玥坐在旁边笑着看他们母子俩逗嘴。 在祁家吃完午饭，两人步行去大哥家。 大哥家今天很热闹，院子里停了很多车，小孩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祁阳提前发了消息给准新郎，他和于玥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被大哥接了进去。 走进屋里都是人，满屋子的亲戚在客厅里吃饭聊天。 见他们三个进来，屋里顿时安静了一会儿，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于玥被人盯得有些紧张、局促。祁阳和她换了一个位置，让她走在两个男生中间，挡住别人窥探的视线，她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 他们来到主桌和大哥的父母问好，十几年的邻居，父母之间关系友好。 大哥父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热情地招待他们，并叮嘱儿子好好照顾弟弟妹妹。 和长辈们打过招呼后，于玥和祁阳坐大哥的车一起离开，出发去服装店。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主桌上有人问那两个小孩是谁，长得真不错。 “隔壁于家和祁家的小孩，俊俊结婚邀请他们做伴郎伴娘，从小在一起玩，关系好。” “尤其是那个男孩子长得真不错，不知道会迷死多少小姑娘。” 于玥听到这话用手肘捅了捅祁阳的腰，眼神八卦地看他。 祁阳站在于玥身后，双手从后面绕过捧着她的脸，推着她脚步加快往外走。 等三人开车离开，桌上开始谈论：“前段时间于家公司出问题，祁家出手解救，听说两家打算联姻。” “祁于两家平常关系就好，两个小孩从小在一起长大，如今这样发展，好事一桩！这是他们两家修来的的缘分。” 31 于玥和祁阳跟着大哥来到婚礼服装店，他们三个人是第一批到达店里的，伴郎伴娘各五人，除了他们两个，其余人都是邻居大哥和美女姐姐的朋友。 一小时内所有人到达店里。 婚纱和伴郎伴娘礼服都是提前选好的，新郎新娘开始试衣，伴郎伴娘们在外面等。 新娘的主婚纱一共有选了三套，美女姐姐要试穿它们，让众人从中选出一套。 新郎提前换好衣服出来，是一套裁剪得体的精致的深蓝色西装。 花了一个小时几人终于从三套中选出了一套。 轮到伴郎伴娘试衣，服装店的工作人员把礼服递到于玥的手上，是一条淡粉色的裙子，裙子都是美女姐姐按照每一个人的尺码而定的。 于玥拿着衣服打算找一个换衣间， 祁阳拿着礼服站在她旁边。他的礼服是一套黑色西装。 两个人四处张望，换衣间都被其他人占着。 这时工作人员走过来说：“我们还有两个换衣间，不过位置比较偏僻，我带两位过去？” “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上了二楼，二楼人很少。祁阳和于玥拿着衣服分别走进去。 祁阳先换好出来，两个换衣间中间摆了一面大落地镜，他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第一次穿得这么正式，有些不习惯。 于玥还在换衣服没有出来，祁阳便坐在沙发上等，无聊得摆弄着手机。 不久，帘子掀动，于玥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祁阳听见动静立马收起手机，转头看着她的方向。 于玥站在落地镜前左看右看，她的皮肤光滑白皙，搭配上漂亮的裙子，气质更显甜美。 祁阳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对上镜子里于玥的目光。 “很漂亮！”他的声音很温柔。 于玥目光一亮笑着说：“你也不赖，还没见过你穿西装的样子呢，很帅！”她毫不吝啬地夸奖他。 “换好衣服我们就下去吧，他们可能在等楼下我们。” 于玥正要从他身边经过，手臂突然被祁阳抓住，他靠得很近，声音就在耳边，微微的热气洒在她的脖颈处，“等一下，你后面拉链没有拉好！” 于玥迅速伸手往想要遮住后背，动作显示出她的慌张。 “我来帮你？”询问的语气。 于玥点头答应，温热的手掌把她遮挡后背的手拿下，指尖触碰到她的肌肤，身体微微一颤，拉链往上，于玥跟着后背发麻。 “好了！”祁阳提醒道。 “谢谢！”于玥快步离开，顶着发红的耳朵。 试好衣服，几人去酒店彩排。祁阳和于玥被安排在第一位出场，伴郎伴娘要合作表演一个节目，两人是搭档。 走位，练习舞蹈，忙忙碌碌一个下午终于结束。 于玥晚上和其他伴娘们一起住在新娘家，她认床，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第二天一大早便起床化妆，做造型，和新娘一起拍照。 随后就是热热闹闹的接亲环节，于玥站在伴娘们的最后面，看着他们都新郎和伴郎。 祁阳今天也做了一个造型，刘海全部梳了上去，搞了一个大背头，他在里面最高，帅气的长相一下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开始玩接亲游戏时，于玥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参与。 最后一个游戏，伴娘带着红色的大手套上下左右随便指一个方向，伴郎的头要往相反的方向转，伴郎全部通过，接走新娘，失败的话，给伴娘发红包继续挑战。 邻居哥哥叫于玥带上手套，指定她来玩。 祁阳站在中间位置，前面几局先后有伴郎挑战失败，他都顺利完成。三局过后，大家差不多掌握这个游戏，期待最后一句能顺利通关时，祁阳却在这时频频出现差错。 于玥手指往哪个方向指，他的头就往哪个方向偏，新郎手里的红包一个一个递到了于玥的手上。 新郎这时走过来，对祁阳说：“你不会是故意放水吧！”眼神打趣地望向于玥。 他收回目光，拍着他的肩，提醒道：“第六局一定要给我赢，我能不能接到老婆，就指望你了！” 第六局开始，前面五个人顺利通过，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祁阳，祁阳专注地看向于玥。 他们没有沟通，于玥手快速指了一个方向，祁阳同样迅速地往相反的方向看，比赛顺利结束，众人欢呼，彩带飘扬。 于玥把道具放回原处，站回原位，手里拿着六个大红包。 最后大合影环节，伴娘和伴郎自发地站在新郎新娘两边，于玥站在后面，与之相对应的是祁阳的位置。 新娘被抱上了婚车，于玥和祁阳并肩随着人流往下走。 到达小区楼下，其他伴娘姐姐看见于玥招呼她同坐一辆车。 于玥准备跟上，被祁阳拉住了手，“和我坐一辆车！” 浑浑噩噩到达酒店，婚礼仪式开始，伴娘伴郎牵手登场，祁阳和于玥一出现，便引起了台下一阵不小的惊呼。 台上的人听不见，祁阳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牵手，搂腰，旋转离开又彼此靠近。温软的手放在掌心，他舍不得放开。 表演结束后，于玥眼尖看到了来参加酒席的爸爸妈妈，她一路小跑着过去，一把搂住他们。 同桌的还有祁阳的爸爸妈妈，她礼貌地喊了一声叔叔阿姨。 “玥玥今天好漂亮，我今天特意带了相机，等下给你拍照哦。” 于玥站在父母旁边一直笑，祁阳高高的个子站在她的身后。 一个穿着西装，一个身着穿着礼裙。 同桌的长辈们夸赞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虚心接受，表现得十分温和有礼。 短暂的交谈两人返回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两人出双入对，一桌大人脸上都露出欣慰的表情。 “这两个孩子养得真好，你们两家真是有福了，再过几年是不是就要喝上他们的喜酒了？” “于玥，你是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返回途中，祁阳问道。 “是啊！你想要我做什么？” “去考一次托福吧！”他说。 “考托福？为什么？” 祁阳没说理由。 “好吧，这事好办！” “要认真考！”祁阳叮嘱道。 “放心……” 于玥觉得他这要求有些奇怪，于是问他：“为什么要让我去考托福？我又不打算出国，难道你是想和我比分数吗？” 祁阳目光深沉地看着她，随后加快了脚步。 酒席结束，祁阳妈妈拉着两家人一起拍照片，她拿出自己的单反给祁阳和于玥各拍了一张照片，又给他们拍了一张合照。 祁阳妈妈手里拿着单反边拍边指导他们，“你们两个表情动作不要那么僵，笑一下。祁阳，靠近点，离那么远干什么！” “准备了，三、二、一。”相机定格下青涩的他们。 最后两家人一起拍了一张合影，祁阳和于玥被安排在他们中间。 结束后，祁阳坐在回家的车子上，车内氛围安静，他靠在车窗上，静默不言。 许久，他才开口：“爸妈，过年的时候让于玥他们一家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吧！” “她爸妈还没有把联姻的事情告诉她，总要找一个机会让她知道，不然她还傻兮兮地规划那个不属于自己的未来。” 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摇头感叹儿子过于腹黑的心思。 祁阳想象于玥知道所有事情后的反应，她该怎样应对这计划外的事情呢？ 他很期待。 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他的掌握中，她已经偏离轨道很久，该回来了。 32 元旦假期结束，寒假即将来临。于玥这段时间不论做什么事情都特别顺，学习成绩每一次进步不说，答应祁阳考的托福，本来不抱多少期待，分数出来时，出乎意料的好，她考了105分。 当她拿着分数给祁阳炫耀的时候，祁阳表现得比她还开心，即使他的分数比她还高五分。 高二第一个学期结束，于玥考出了进入高中以来最好的成绩，顺利冲刺进入百名榜。 发成绩单的那天，于玥拿着成绩单坐在位置上傻笑，班会解散之后，她收拾东西就要往门外走。 祁阳叫住了她，“你去哪？” 于玥：“我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回家了，你先走。”没等祁阳回应，她便背着书包，风风火火地走出教室，七班正好是她去的那个方向。 祁阳经过七班时，果然看到于玥在七班的教室里和林槐坐在一起看成绩单。 她开怀的笑容太刺眼，祁阳强压住内心的烦躁，忍了一会儿，迈开长腿走进七班，来到两人跟前。 于玥和林槐同时抬头。林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满是警惕地看着他。 祁阳从他脸上略过，正眼没瞧，径直看向旁边的于玥。 语气放缓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一起来的，我一个人回去，叔叔阿姨问起，我怎么回答。”他好像真要于玥给个答案。 “你就说我和同学出去玩了，晚饭前会回去。”于玥随便给了他一个理由，祁阳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于玥问：“还有什么事吗？” “对了，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叔叔阿姨知道你考了托福并且成绩不错，申请国外名校没有问题的事吗？” 祁阳满意地看到林槐脸上的表情发生变化。 “我和我妈说了不出国！” “哦，那我知道了！” “回家给我发信息！”点到即止，不用多说，能产生效果就行！ 果真如祁阳所想的那样，他离开后，林槐不再和她比对期末成绩，转而谈论到她出国的事！ 林槐：“你爸妈要让你出国？” 于玥：“嗯，他们有这个想法，可是我和我妈说了，不出去，在国内读大学也是一样的，她也没说什么。” “所以，我不会出国的！”于玥很肯定地说道。 “如果你爸妈一定要你出去呢？” “不会的，我爸妈很尊重我的意见。林槐，不要担心啦！”林槐复杂地看着于玥，他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他最不放心的是他身边的祁阳，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于玥出国的事？ 于玥突然好奇，“林槐，如果我出国呢？你想让我去吗？” “你当然得去，这不是我想就能阻止的事情，不能因为我影响你的前程。”林槐回答道。 “出国后，我们的联系可能会越来越少，甚至是断了联系啊！” “那也没有办法，相较于这些，我认为你未来过得好更重要。” “你干嘛要说得这么现实，就不能说点好话让我高兴一下吗？”于玥叹气，桌上垫着成绩单，她趴了上去。 难道和我分开他一点也不介意吗？她更在意的是这一点而林槐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 短暂相聚后，于玥独自一人回家，她低头拿着手机飞快地打字，“祁阳，你是不是故意在林槐面前提出国的，阴险的家伙，不安好心！” 她连发了几条质问短信过去，对方才悠哉悠哉地回复了他一条，“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想到，顺嘴提了一句而已。” 于玥给他发了所有自己收藏的骂人表情包。 寒假过去十几天后，新年将至，于玥怕冷，每天都宅在家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不出门。 今年过年，妈妈突然告诉她除夕夜和祁阳家一起过。 询问原因，母亲遮遮掩掩不直说，她也懒得深究。 在她的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和祁阳他们家一起吃年夜饭呢，虽然平常两家的关系很好。 33 除夕那天，于玥一大早就被母亲叫起来和她一起去超市买菜。 保姆休假，今天她要和丽枚阿姨一起动手做年夜饭。 于玥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慢腾腾地洗漱好穿好衣服下楼。 吃完早饭，外面气温低，天空持续飘着雪花。于玥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好帽子、手套，系好围巾，严严实实包裹好后跟在母亲身后往大门口走去，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了她家门口。 车窗降下，丽枚阿姨亲切的笑脸出现，“快上车！” 于玥拉开后座的车门准备上去，发现后坐有人，“你怎么在这？” 祁阳穿着黑色羽绒服，手插在口袋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妈让我来的！” 她语气淡淡地哦了一声，爬上了车。 于玥坐上车没多久眼皮就在打架，索性用帽子遮住眼睛倒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前面两位妈妈一路上侃侃而谈，后座却显得尤为安静。 妈妈们转过头来看发现自家的宝贝们各自占领一方睡得昏天黑地。 两位妈妈相视一笑，“昨晚他们都熬夜了吗？这么能睡。” “我家这个，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这属于常规操作。”于玥妈妈笑着说。 “我家这个也一样！”祁阳妈妈附和道。 半个小时后到达超市，两人被叫醒。 于玥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下车便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太冷了。 她一路小跑着跟在丁颖身后，路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雪，踩在脚底下发出咯吱的响声。 “玥玥想吃什么？”李丽枚在旁边问道。 于玥说不出具体的菜，脱口而出“火锅。” “这天真冷，确实适合围在一起吃火锅，等下我去买火锅底料，再买些丸子，肉和海鲜。” 三人走在前面有说有笑，于玥突然感觉后背一疼，有什么东西砸在她身上，转身，被一个雪球正中额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祁阳立马跑过来，伸手拍掉她额头上的雪。 于玥闭着眼睛任由他拍，手指捏紧忍着情绪。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头靠得很近，妈妈们看到的便是这和谐的一幕，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加快脚步去超市，把空间留给他们。 “好了。”祁阳把她身上的雪拍干净，自觉地退后了一步。 “走吧，他们都进去了。” “嗯！” 祁阳走在前面，过了一会儿，于玥才赶上来走到他身边，趁他不注意，跳起来，把一个大雪球灌进他衣领里。 祁阳顿时被刺激得跳起来，于玥赶紧往超市的方向跑。 但她还是没跑过，被祁阳抛过来的雪球一个一个砸中，自然而然地两人在超市前面的空地上打起了雪仗。 于玥被祁阳一手搂着脖子，她的面前有一个大雪球威胁着。 “跟我道歉，我就放了你。” 于玥在他怀里挣扎，“明明是你先挑衅我的，凭什么！”她不服，用力想扯开他的手，挣扎间，手里的雪球被她推落掉在地上。 威胁不在，她企图挣脱他跑掉，祁阳换两只手来搂住她，须臾间，两人双双倒入雪地里。 眼看着自己将要重重砸在地上，一个恍惚，祁阳搂着她的腰，位置颠倒，于玥毫发无损地跌倒在他怀里。 祁阳趟在雪地里，手护在她腰上，看着她笑道：“这感觉挺不错。” 于玥从他身上爬起来，从地上抓了一把雪丢在他脸上，骂道：“白痴。” 随后快速跑进超市里。 采购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除了购买年夜饭要用的食材，他们还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年货以及春联。 下午，李丽枚和丁颖负责做饭，祁阳和于玥则负责贴两家的对联，等把这些做完，也快到了吃饭的时间点。 厨房里饭香四溢，于玥和祁阳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零食，时不时走进厨房看看进展，或者偷吃做好的菜，次数多了会被各自的妈妈赶出来。 晚上七点夜幕已至，祁明礼和于会中准时到家。 于玥和祁阳帮忙把菜端上桌，十几样菜摆满了整张桌子。鸡鸭鱼肉，海鲜，蔬菜，火锅，一应俱全。 全部的人都到齐后，年夜饭正式开始，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于玥开心的原因很简单，单纯地因为过年了，年夜饭很好吃。 饭桌上，父母们正在聊天，各种话题，气氛热络。 于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得津津有味，一刻不停地享受着美食。 祁明礼招呼大家举杯，为大家开头说了一些新年的祝福语。 祁明礼说完，祁阳便站起来给各个长辈送上新年祝福。 于会中和丁颖笑着不停地夸赞他。 祁阳说完祝福，餐桌上安静了一会儿，于玥没反应过来被她妈妈轻拍了一下背，眼神示意她学学人家祁阳。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站起来，拿起饮料给在座的长辈送上新年祝福。 “祝爸爸和祁叔叔，新的一年身体健康，财源广进！” 于会中和祁明礼开怀大笑，连声说好。 “祝妈妈和丽枚阿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越来越美丽。” “哎哟，玥玥的嘴真甜，祝福说到我心坎里。” “丽枚阿姨，你的厨艺也很棒哦，菜做得真好吃！”然后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玥玥，你太可爱了，我要给你发红包。”说着拿出手机给她转账。 饭吃了一个多小时，于玥饱了，春晚开始表演，可惜没有人在意，充当背景着音乐。 她没有离桌，坐在位置上听大人讲话。 不知不觉中，话题绕到了她的身上。 “玥玥，听说你托福考试考了105分，想好了去哪个学校吗？”李丽枚关切地问道。 于玥一头雾水。 “105分，很高吗？”于会中突然插话道。 “很不错了，可以选国外排名前几十的大学。” “那不错啊，玥玥和阳阳可以一起出国留学了。我和丁颖对这方面不懂，要准备什么材料以后可能需要多咨询你了。” “客气什么，玥玥的申请材料交给我办就行。” “妈！”于玥抓住丁颖的手，眼神焦急，于会中和丽枚阿姨的对话让她惊慌。 丁颖回握住女儿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回去再说。” 旁边的祁明礼注意到于玥的表情不对，问她怎么了。 “叔叔，我和我妈讲了不出国呀！”于玥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餐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老于，你还没有和孩子说啊！”祁明礼看向于会中。 “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当然听我们大人的安排。”于会中开始打圆场。 “玥玥，爸爸妈妈决定让你和阳阳一起出国留学，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有个照应。”于会中正式通知女儿。 于玥彻底慌了，眼精迅速红润，“爸，我不想！”她小声地抗议，但启不到任何作用。 后面的时间，于玥如坐针毡，坐在位置上低着头不说话。 祁阳一直在观察她的反应，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可怜兮兮的。 聚餐结束回到家，于家屋内发生了剧烈的争吵。 “我说了我不出国。” “由不得你，高考结束后你就给我出去！你就是被我们宠坏了，到现在连我们的话都不听。爸妈能害你吗？有很多人想出国都没有那个机会呢？”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于玥大声喊道，脸颊上都是残留的泪水。 “我告诉你，没有商量的余地，回去给我睡觉！”父女俩大吵一架，谁也不服输。 于玥气冲冲地跑上楼，把门摔得震天响。 于会中和丁颖疲累地坐在沙发上，为女儿的事头疼，让她出国读书都这么难，这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连她的婚姻大事都订好了，那不得闹翻天？ 于玥躺在床上，独自流泪伤心，爸妈居然不顾她的意愿，硬要她出去。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焦灼。不行，她得和妈妈说，让妈妈去劝爸爸，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 主卧里没有见到妈妈的身影，她经过书房，门没关上，昏黄的灯光从里面透了出来，父母就在里面。 于玥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中偷听父母的交谈。 “怎么办？玥玥她不想出去。”是母亲的声音。 “不去，我绑着她上飞机。” “净说些没用的话，能吓唬到谁！”丁颖训斥丈夫。 房间内传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声。 “和祁家联姻的事怎么和玥玥说，要她出国都反抗得这么激烈。” 于玥心里一紧，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祁家？联姻？有没有搞错？ “明天再和她讲吧，祁阳长得好，又优秀，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关系好，也许会接受呢。” 丁颖暗自摇头，当爸爸的对女儿就是不了解。 …… 于玥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书房走到自己房间，她觉得眼前一片昏暗，疼爱她的父母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开明，他们试图要掌控自己的人生，不顾她的意愿。 她原本以为未来都会按自己的意愿发展，开明的父母，美好的生活，一切都好像假的，她就像一个被人戏弄的小丑。 为什么会这样，今天原本是开心的日子，至少整个白天她都是开心的，如今戛然而止。 除夕，万家灯火幸福团聚的日子，于玥躺在床上，泪湿床头，独自伤怀。 34 新年第一天，于家再次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于会中和丁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于玥，出国留学以及和祁家联姻的事。 于玥的眼睛由于昨晚流了太多眼泪，第二天完全肿了起来，正常的眨眼都会感觉到刺痛。 相较于出国，现在联姻这件事是最让她无法接受的。 为什么不听听她的想法就决定的人生。 父母把联姻的前后经过都告诉了她。家里的公司资金链遇到问题，祁阳爸爸出手相救，才让她家免于破产，为解救公司并且和祁家深入合作才有了联姻这个想法。 况且她和祁阳是两家父母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很适合。 “妈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祁阳，这个决定可以撤销吗？感谢的方式有很多种方法，为什么偏偏选这一种？”于玥难以接受。 “你祁叔叔和丽枚阿姨很喜欢你。”丁颖说。 “这事是祁阳爸妈主导的？” “我现在就去找祁阳，让祁阳和叔叔阿姨说，如果祁阳不同意，他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她迅速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后出门往祁阳家走。 丁颖和丈夫对视一眼，于会中抿唇不语，两人面色各异。 祁阳爸妈出门做客只有祁阳一个人在家。 两人在院子里见面。 “眼睛怎么肿了？让你出国留学至于这么伤心吗？”祁阳抓了一把雪揉成球贴上她红肿的眼皮。 于玥想躲被他用手抓着后劲不让动。 “我有事和你说！” 祁阳帮她冷敷了一会儿，松手让她自己拿着。 “有什么事，说吧？” 于玥看他好像对联姻的事情好像一无所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们两家联姻的事你听说了吗？” “联姻？”祁阳表情疑惑。 于玥看他的表情以为他不知情，所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你可不可以去和祁叔叔说你不同意这件事让他放弃这个想法。” 祁阳安抚她，“你先别着急，我要先和我爸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于玥红肿的眼睛，神色不明，“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以接受？” “我还这么小，他们不能决定我以后的人生。”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我爸回来，我再和他说，别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要瞎了。” 于玥离开前，一步两回头，再三叮嘱他要和祁叔叔讲，她等他的消息。 祁阳目送她离开，直到视线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消失，化作令人难以亲近的冷意。 他转身拿出手机给祁明礼打电话，没有发现原路折返的人。 “刚才于玥来找我，叔叔阿姨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眼睛都哭肿了，让我和你说不同意这件事。” “我让她先回去了。我会处理，事情说开更好办，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爸爸，你和妈妈在那里玩得开心。谢谢爸爸帮我这次。” 电话还未挂断，祁阳听到身后传来了一点动静，转身便看见于玥躲在绿化丛后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于玥什么也顾不上拔腿就跑。 祁阳盯着前面逃跑的身影，眼神冰冷，对着电话说道：“爸，我这里还有一点事要处理，先挂了。” 说完，迅速朝着于玥的方向追去。 于玥被祁阳抓住，她不停地在他怀里挣扎，慌张，惊恐，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 祁阳一把把人扛上肩，带进了屋内。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于玥被祁阳放在了沙发上。 “怎么这么爱哭啊！”祁阳伸手想要把她的眼泪擦掉被于玥用手格开。 “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全部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让祁叔叔提出两家合作？也是你提出的联姻？” 祁阳收回被格开的手，点头承认，“是我做的。” “为什么？” 祁阳没有回答，抬头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万般情绪。 于玥微不可查地轻摇头， 嘴里呢喃着：“不可能！” 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 祁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来她已明白自己的心意。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妹妹看待吗？我也一直把你当做朋友，当哥哥。” “谁把你当妹妹？” “初二暑假那年，是你亲口和叔叔阿姨说的。” 祁阳想不起来自己是否说过把她当成妹妹这种话，他非常恶劣地反驳道：“你见过谁家哥哥亲妹妹的。” 两人同时想到在医务室和ktv的吻。 “你和李唯……”于玥的话还没有说完，祁阳接下来的话一一打破她的幻想。 “如果我不和李唯亲近些，怎么降低你的防备，以你的性格恐怕从此都不会再和我说话了。” 于玥没想到他的心思这么深，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不知策划了多少事。 于玥从沙发上起身，祁阳没有再阻拦，离开前，她放下狠话，“我是不会出国的，更不会和你在一起！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说完她大步离开祁家，等走出大门，害怕后面有人追似的，飞快地朝家里奔去。 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爸妈，让他们看清楚祁阳到底是怎样的人。他们怎么能放心胖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人一起出国呢。 35 年后假期，于玥一直待在家里没有出门，直到新学期开学。 她告诉爸妈祁阳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的优秀，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后策划。可是，父母对她说的那些无动于衷，依然坚持让她出国。 后半段的假期，于玥都处在郁闷、忧伤的心境中。 为什么？她想不通。爸妈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的要求，拒绝联姻。一直以来对她的爱是虚空的，她引以为傲的父母开明也是假的。 纷繁复杂的情绪乱成一团，于玥整个人都被戾气笼罩，她讨厌爸妈，讨厌祁阳，讨厌把事情弄成这样的所有人。 从那刻起，于玥面对父母时总是产生一种厌恶情绪，并且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在家的时候，只待在自己的房间，她对父母再也没有笑脸，不再谈心。 新学期开学第一天，于玥没有经过班主任的同意私自换了座位，坐在了前排靠窗的位置，离原来的位置相距很远。 祁阳回到教室后看到旁边的位置换了人，表情顿时难看。新同桌是一个为人善良好讲话的男生。 “于玥呢？”他问。 “她今天一来就找我换位置，说坐前面看得清楚些。”男生好心同他讲。 谁料祁阳语气特别冲地对他说道：“谁同意你和她换的。” 男生表情顿时委屈，祁阳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对，连忙和他道歉。 班主任上课的时候发现于玥换了位置，提醒她换回去。 于玥说自己坐在后面看不清，坚持不换，班主任拿她没办法，就此做罢。 放学后，她就去七班找林槐，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学习，不再顾忌，丢掉身上的束缚，父母不让她做的事，她偏要做。 周五放学，当于玥再次和林槐一起出去玩，两人走出校门，并肩同行，虽未牵手，但彼此间亲密的氛围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一对校园情侣。 走至学校大门的拐角处，祁阳拉住了于玥的手，“跟我回去！” 笑容还挂在脸上，看见是他，于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不用你管！” “你还和他在一起，你忘了自己怎么和丁阿姨承诺的？” 于玥现在听到父母的名字，心里的火气便持续升腾，她朝祁阳大声喊道：“我不用你们管，我现在看见你们就讨厌，最好离我远一点，越远越好！” 说完拉着林槐快步离开，祁阳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前。 于玥走远后，眼眶湿润，她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林槐察觉到不对，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事。 林槐带她去公园散心，公园里有一个很大的自然湖泊，落日时分，夕阳、彩霞印染了整个天空，景色优美。 围着湖泊散步的有老人，小孩，还有下班的人。自然悠闲，令人心情舒畅。 于玥和林槐坐在湖泊旁边的长凳上，一言不发。 很久，于玥看着眼前的美景，自言自语道：“林槐，如果你发现身边的人对你的爱都是假的，怎么办？”说这话时，她的眼睛里闪出盈盈泪光。 “你是不是和你爸妈吵架了？父母对我们的爱都是真心实意的。”林槐安慰她。 “不，有时候在绝对利益面前，连自己的小孩都可以出卖。” “出卖小孩的父母，他们真的会爱自己的孩子吗？先前表现出的爱是真的爱吗？” 于玥望着眼前宽阔的湖泊，目光迷茫，脆弱。 嘴里呢喃道：“他们只会摧毁掉小孩心中的爱。” 夜幕降临，阵阵微风吹拂湖面，带来丝丝凉意。 “林槐，我想逃离这里！” 36 于玥和父母的关系越来越僵，在家里她和父母一句话也不说，冷冰着脸，做自己的事。 丁颖试图打破和女儿之间的僵局，主动和她聊天，于玥不为所动，起身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丁颖觉得女儿的性格改变了很多，原本在家每天都开心快乐不知愁滋味的小屁孩，现在浑身的气场发生改变，笑容不再，变得冷漠，孤僻。 上学一个月后，于玥向父母提出在校住宿。 起先夫妻二人不同意，学校的宿舍条件哪有家里好。 于玥面无表情的说，学业紧张，在校住宿方便，她能留出更多时间学习。 于会中不同意，“不需要你节省出那点时间，我们家离学校又不远，为什么要住宿。” “对，确实不用，毕竟现在高考我都不需要考。”于玥不禁嘲讽道。 “你！”于会中被她气得说不上话。 “好了。”丁颖适时打断父女俩剑拔弩张的气氛。 “玥玥想住校就让她去。”丁颖走过去想靠近女儿一点，她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玥玥，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好，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可以和妈妈讲。” 于玥抬头看她，目光流露出淡淡的悲伤。 “我说过了，很多遍，但是没有用。”于玥起身回房。 根据于玥最近的心理状态，丁颖很担心。她和丈夫商量了几天都没有达成满意的效果。 新的一周开始，于玥正式住校，爸爸妈妈都来送她，帮忙一起搬东西。 于玥被分到和李彤一个宿舍，六人寝，宿舍环境虽拥挤但还算干净。 丁颖和于会中忙上忙下替女儿擦床，铺床单，整理衣服，给女儿的同学每人分发零食和他们打理好关系。 整理完毕后，于玥送他们下楼。于会中站在车旁听他们母女俩讲话，父女俩无话可说。 于玥背着手认真听妈妈的叮嘱，话语里饱含不舍，“在这里住得不习惯就回家住，周末记得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天气冷的话多穿点衣服，晚上睡觉没有电热毯，我给你买了热水袋放在柜子里，装点热水放进被子里捂脚。”絮絮叨叨终于说完，于玥目送爸妈开车离开。 丁颖一直往后看，直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她看见眼前的丈夫气便不打一处来，“都怪你，玥玥现在都不想在家待，你就不能如她的愿？明天就去和祁明礼说两家孩子联姻的事取消。 “你没发现玥玥这段时间性格大变吗？看我们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样。” 于会中目视前方，面色平静地开着车，“这件事你别管，不要事事都惯着她，宠得没样，一发生点什么事就感觉像天塌了一样，正好锻炼锻炼她。” “对，都是我的错，两父女都跟驴一样，死倔。” …… 于玥住校后和李彤的关系更加密切，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周末放假，于玥很少回家，一直在寝室住。妈妈打电话来，她也只是口头上答应，到下一个周末她还是不回去。白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去图书馆或者随处逛逛，晚上则去教室看书写作业。 也有和她一样周末不回家的同学，有时候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或者用教室的电脑放电影看综艺。 这样的生活在于玥看来是舒适的。 于玥和祁阳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他们的反应班上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从于玥开学擅自换座位开始，两人不再如从前那般嘻笑打闹，相处和谐，有时候在路上碰见，于玥和他擦肩而过也是熟若无睹。 而这个时候，祁阳脸上表现出肉眼可见的失落和伤心，他隐忍着不宣泄。 37 周六上午，于玥坐在教室里写作业，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林槐给她发消息，邀她下午一起吃饭，她答应了下来。 她在教室里待了一上午，中午去食堂吃完饭后回寝室午睡。 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放假室友们都回家了，睡了两个小时，于玥收拾好自己出门赴约。 林槐约的见面地点在省图书馆，见面聊天之后他们又去看了一场最新的电影。 快到五点的时候，两人决定去吃火锅。 点好锅底和菜，两人坐在位置上兴致勃勃地谈论刚才的电影，从演员聊到剧情，你来我往，滔滔不绝。 他们坐的位置靠着透明的玻璃墙，可以清楚地看见店外的情况。 于玥望向窗外，抬头往上看，乌云密集，天色阴沉下来，即将下暴风雨的前奏。 “好像要下雨了，我没带伞。” “没事，等一下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一把，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 “自从你住校后，周末都没回去吗？”林槐语气小心地问。 于玥无所谓地摇头。 汤底和菜陆续上桌，于玥离开座位走向调料区，不过一会儿就端了两个小蝶过来放在了林槐面前。 “我帮你调的料，你尝尝，油碟和麻酱各一碗，尤其是麻酱，蘸肉特别好吃，你待会儿试试。”说完又去给自己调蘸料。 …… 十分钟后，于玥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表情迟疑，最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 “等下我和你妈妈要去和朋友一起吃饭，你来吗？我去学校接你？”于会中的声音冷冷地传到了耳中。 “不用了，我现在正和同学在外面吃饭。”于玥汇报完没有继续往下说，无聊地用筷子搅拌自己面前的油碟。 父女俩各自沉默，于会中的语气更冷了几分，“那好，挂了！”于是简单利索地挂了电话。 “玥玥不来？”丁颖看丈夫的表情已经猜到了结果。 “她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呢？翅膀真是硬了，现在人都不叫了，也不回家！”于会中脸色铁青，生气地把手机揣回口袋里。 “走吧！祁明礼他们应该出发了。” 他们今天是和祁家约饭，到达酒店后，祁家一家叁口已经到了，于家夫妇一进来，叁人起身过来迎接，抬头往后看，脸上都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失落。 李丽枚问：“玥玥没过来吗？” “她和同学约了一起吃饭，不能过来。”丁颖回他。 五人纷纷落座，点菜，祁于两家夫妇各自找话题聊天，相处融洽，祁阳一个人坐在旁边失神。 另一边火锅店内，食材已经吃掉了大半，于玥和林槐正开心地享受着美食。突然的一杯热水从于玥的头顶倒了下来。 刺痛的火辣顿时传遍全身，于玥吓得尖叫出声，林槐目光惊恐地喊了一声：“妈！” 林母慢悠悠地从后方走过来，水杯被她放在桌子上，弄出很大的声响。 于玥抬头便看见一张愤怒恐怖的嘴脸。 她茫然地摸着被热水打湿的头发和发烫的脸，服务员迅速走过来给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擦干她头上的水。 她脸上僵硬地挤出一点笑，对服务员说：“你们这里有冰块吗？再帮我用毛巾把冰块包起来给我，我现在很需要。” 服务员慌张地说道：“有的，有的。”然后迅速地跑开去准备。 火锅店老板迅速地赶到把林母分开。 林母愤恨地瞪着于玥，视线后移看向自己的儿子。 她尖锐的嗓音在店内响起：“你说出来买学习资料，买到这来了？你还在和她鬼混，你答应过我什么，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随后话头转向了于玥。 于玥对上她的目光，神情冷冽，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林母好似在给周围的人演一出戏，委曲求全地劝她不要再来找自己的儿子，年纪这么小要学点好，不要勾着自己的儿子不放。 林母大声地向周围的看客抱怨，“我儿子说出来买学习资料，结果转头就和这个小姑娘出来吃火锅，上个学期发现他们在学校谈恋爱，学习一直下降，找她的家长，她的家长都不管的，人家是有钱人的子女，不只高考这一条路，我们穷人家的小孩和他们玩不起的，我们只有高考这一条路改变命运！” “所以，我求求你，不要再找我儿子可以吗？您行行好，放过他吧！” 于玥拿着服务员给的冰块敷头和脸，冰冷的刺激抵消了身上的热辣的感觉。 林槐拉着他母亲劝她别再说了，是自己约于玥出来吃饭，都是他做的，不关于玥的事。 于玥叫来服务员给自己一杯水，服务员拿着水壶和水杯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让服务员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放下，拿起桌上的水动作缓慢淡定地喝了一口。 水杯被她轻缓放下，她站起身来，抬眼目光锐利地看向浑身都是戏的林母。 她拿起水壶把上面的盖子打开，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用水壶朝林母的脸上泼去，从头到脸全部淋湿，衣服湿了大半，旁边的林槐也被波及。 林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几个月前在办公室里躲在老师身后羸弱的小姑娘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她想伸手却被儿子用力拉住。 “你用热水浇我，我尊老，用冷水还给你，两清了。” 林槐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于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刚打开门上去，被跑过来的林槐拦住。 “对不起！”这是替我妈妈说的。 “我回学校了，你送你妈妈回去吧！”于玥看着他欲言又止，失望地收回目光，道了声再见，坐车离开。 她回到寝室，迅速洗澡洗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吹干后，睁着眼睛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思绪杂乱。 当她闭上眼睛打算睡觉时，手机铃声响起，父亲再次给她打来电话。 电话内父亲极力压抑着暴发的怒意，阴沉语气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家。” 38 于玥从寝室出来，外面乌云压顶，狂风大作，即将有一场大雨要下。 她用手机叫好车后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往学校大门走，等了十几分钟车才来。 到家时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她一路小跑着进了屋，索性衣服没有淋湿太多。 进家门后，于父于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两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她爸，浑身充满了戾气。 于玥被烫伤的那块头皮疼，洗完头发后一直是披散的状态，她站在父母面前，开口问：“怎么了？” “你今天下午和谁一起吃饭的？”于会中严肃道。 “不是说了吗？和同学啊！”于玥奇怪道，转瞬一想，直觉不对。 她来回观察着父母的表情，心跟着悬了起来。 “你还骗我们，今天下午你是不是和那个叫林槐的男生一起去吃饭了。” 于玥目光暗淡，沉默着，不说话。 “人家妈妈都打电话给班主任告状了，现场抓住了你们，你还泼了人家一身水。” “你班主任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还要在外面闹多久，不回家一直在外面鬼混。” 父亲的话重重地撞进于玥的心里，她强压住心底的难受，独自忍耐着。 于会中不断地宣泄心中的怒火，“今天你就给我在家待着，也不用再住校了，简直无法无天，有哪个小姑娘像你一样在学校几周不回家，给父母甩脸色，闹脾气，再不管你会成什么样子。”于会中把她贬得一文不值。 “上楼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明天我就和你妈把你寝室的东西搬回来。” 于玥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父亲的言论不发表任何意见。 “怎么，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要我请你？” “我不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上去，我回学校住！”于玥提高声量抬头与父亲对视，眼眶通红湿润。 “你还嫌不够丢人？” “丢人？”于玥嘲讽一笑，眼里闪着泪光。 “那总比你卖女儿强。” 于会中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她一字字重复道：“总比你卖女儿强！” 一个响亮的巴掌快速地扇过来，于玥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火辣辣的刺痛感，用了全部的力量，被烫伤的脸再次受到创伤，身体的疼痛却远不及心痛。 于会中手摸着胸口，气得说不上话，于玥收摸着脸上的伤无声的对抗着。 她愤恨地看了一眼于会中，转身快速地往屋外跑。 丁颖连忙追了上去跟在后面不停地叫她。 屋外大雨倾盆，她什么也顾不上，直往外冲，撞上站在屋檐下的祁阳。 祁阳把她拉住，看到她一副狼狈的模样。 于玥眼里的泪珠成串地滴落，伸手用力把他推开，冲进了雨里。 丁颖慢一步出来，满脸焦急。 祁阳拦住丁颖，“阿姨，我去追她。” “好，你跟着她，到时给我发消息，麻烦你了。”说完，祁阳跟着冲进雨里追赶于玥。 丁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两个小孩的身影不见她才气势汹汹地回到屋内。 回屋后看到丈夫坐在沙发上颓丧的样子，“以后，你不要再管玥玥的事情，就算我求你，可不可以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丁颖声音哽咽 于会中抬头看见妻子在流泪，他起身伸手碰她被丁颖躲开。 “你也听到了她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先攻击她的是你，你不清楚那男孩子的妈妈是多不讲理的人。她回家你就一顿劈头盖脸的说她，谁受得了，况且她一个正处在青春期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 “她从小到大你也没管过她多少，都是我在教。” “你太宠她，所以现在她才这样不服管教。” 丁颖打断他继续说下去，“别说了，我的女儿我来教，晚上你睡客房。” 另一边，于玥被祁阳拉进了公交站台躲雨，雨势太大，两个人都被淋湿，面对面僵持着。 “跟我回去！” “你少管我。” 祁阳抓着她的手不放，“就那么讨厌我？” 于玥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为什么？”他问。 于玥想走被他拽住拉进怀里。 祁阳制住她挣扎的动作，“别动，让我抱会儿就放你走。” 于玥像根木头一样笔直地站在那，任他抱着。 祁阳弯腰低头，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后颈处把人拥入怀中。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间，陌生的气息，温度，触感，她能感知到。 宽厚的手掌缓慢地摩挲着她的脖子，温热的吐息在耳畔，祁阳低沉呢喃，“那就讨厌我吧，一直讨厌下去。” 于玥感觉颈间一麻，祁阳轻柔地落下一吻，然后放开了她。 于玥摸着自己的脖子，瞪着他欲言又止，转身走入了雨中。 雨势渐小，但没有停。于玥慢慢地走在雨里，一直往学校的方向走。 头发，衣服全部湿透，她也不管，就这样一直低着头往前走，仿佛陷入无助的境地，需要这样一个时机来彻底宣泄。 雨水透过衣服渗进身体里，浑身冰冷难受。 于玥在雨中行走半个小时，祁阳便跟在她后面半个小时。 他实在忍受不了冬雨的刺骨寒冷，伸手拦下一辆出租，硬生生把自虐的人抱上了车。 他给司机报了个地址过去。 于玥冷得坐在位置上直打哆嗦，“你带我去哪？” 他回：“去了就知道。” 半个小时后，到达目的地，祁阳带于玥去他家另一套房子里。 进门后，他立马把空调打开，去房间拿两条浴巾出来，一条扔在她的头上。 “赶快去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会感冒。” 于玥把浴巾揭下来，无措地看着，没有换洗的衣物，她不好意思开口。 祁阳催促她快去，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里面有洗衣机和烘干机，洗完了可以放进去，一晚上就干了。” 随后带着她认领了今晚要住的房间。 于玥放下心，去了浴室洗热水澡，祁阳去了另一个。 这里有他换洗的衣服，他动作快，洗完澡出来后便出了一趟门，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支体温计和感冒药。 回来时，另一间浴室里听不见水声，阳台上洗衣机正在运转。 祁阳走到于玥的房门前，敲门没有回应，房门没有锁，他打开门走了进去，看见于玥蜷缩般躺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 他走过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果然起烧了。 他拿出体温计夹在她的腋下，最后量出的体温是38度。 烧水，喂药，祁阳耐心地照顾着。 于玥因为发着烧，整个人昏昏沉沉，吃了退烧药之后更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卧室内灯光明亮，祁阳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她。 通红的脸蛋，宽大的浴巾包裹着滚烫的身躯。 此刻的于玥特别的乖顺，柔弱。 他起身关掉卧室的灯光，室内一片昏暗。 暗处，被角掀起，另一边床被人占据，于玥被人完全搂入怀中，沉沉入睡。 39 清晨，阳光照亮了整个卧室，正中央的大床上紧紧相拥的男女还未醒。 祁阳醒来时发现两人已经各睡一边，他俯身靠近，于玥睡容安稳恬静。 她的皮肤白皙稚嫩，凑近一点能看见细短的绒毛。 他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摸着她的额头，烧已完全退下。 摸开脸上的发丝，目光凝滞，受伤的脸颊肿胀还未完全消退下去，甚至还破了一个小口子。 祁阳愣坐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这时，于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浴巾松松垮垮地盖在身上，自己毫不知觉，细长的肩颈裸露出来。 眼波流转，异样的心思渐起，他附身在她的肩上落下一吻，慢慢往上亲吻脖子，温柔缱绻。 浴巾松开，他一抬头便能看见那隐藏在底下的风光，静静观赏了几秒，伸手替她拉住收紧，继续低头亲吻她的唇，轻轻一碰便移开，随后起身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床上的人依然处于熟睡之中，对外在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反应，甚至换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 日上叁竿，于玥才醒。 她蓬头垢面地从床上起来，睡眼朦胧地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才缓过劲现在在哪。 昨晚她被祁阳强行带到了这，洗完澡后，太困了，趟下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于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浴巾，紧紧地搂住自己，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整理好浴巾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走在客厅里观察是否有人，阳台上挂着她的衣服。 于玥走向阳台把衣服收好，除了羽绒服其他的衣服全部干了，她重新回到房间换好，手上拿着羽绒服打算离开。 “去哪？”祁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抓住正要逃走的她。 “回学校！” 祁阳牵着她走向餐桌，安排她坐下，“吃了饭再走！”随后去厨房拿出保温好的早餐。 粥，鸡蛋，小笼包，肉饼汤，萝卜干。 “先吃点。” 于玥挑了一点萝卜干放在粥里搅拌，动作缓慢地小口地吃，祁阳坐在她对面看着。 于玥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祁阳自然察觉到了，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时，她又连忙把头低下，专心吃着她的早餐。 喝完了粥和汤还有几个小笼包后，于玥起身要走。 “我真的要走了，谢谢你！” “等一下！”祁阳回房间拿了一件自己的羽绒服出来。 “穿上吧，外面很冷，只穿一件毛衣回去抵御不了寒气。” 见于玥不动，祁阳便靠过来亲自上手拿掉了她手上的衣服。 祁阳靠得太近，身高原因，他张开手就能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抬手！”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 于玥转头别扭得不想看他，两人僵持着，最终还是她妥协，祁阳低头替她把衣服穿好。 姿态亲昵，他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穿好衣服后他没有往后退，目光似水般在她身上留连。 于玥被他的气息包裹，忍不住往后退，祁阳脚步跟上前，把她抵在墙上。 两人眼神对视，无形之中在较劲、对抗。 于玥眼神冰冷，对他说道:“你想怎样？” 祁阳低头，目光从她的眼睛看向嘴唇，极尽侵略性。 随后又装成一副温柔的样子，就在于玥以为他要起身时，一个黑影压下来，脸颊被双手捧着，她挣脱不开，精准的吻落在唇上，轻含慢舔，祁阳勾着她始终不放。 一吻结束，于玥满脸通红，反手想给他一巴掌，被祁阳轻松拦住。 祁阳微微用力便把于玥拉回怀里，让她的手臂环抱住他的腰，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护在她的脖子上，埋首在她颈间，细嗅她身上的气息。 低沉的嗓音入耳，话语里带着威胁，“于玥，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我不会再放过你，不管用什么方法。” 40 于玥从祁阳的房子里跑出来，沿着大马路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处公园，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来发呆。 这个时间点公园里很热闹，周末休息，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老人们在站在健身器材上聊天，锻炼身体，有的围在一起下象棋。 年轻的父母带着小孩玩娱乐设施，熙熙攘攘。 热闹的环境下更显得她此刻孤独悲伤的心境。 天气很冷，说话时会冒出白汽，冰凉的椅子贴着肉，刺冷得让人难受，于玥双手插兜瑟缩地躲在棉服里。 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着的黑色羽绒服，鼻子轻嗅，熟悉气息传来，想到祁阳刚才的话和势在必得的表情，怒意上头。 她一下把拉链打开，脱下羽绒服丢在旁边椅子上不想穿他的衣服。 一阵风吹过，于玥冷得一阵哆嗦，两分钟不到，十分不情愿地把衣服套上，瞬间暖意包裹全身。 于玥靠在长椅上，抬头望天，天空白茫茫一片，不见一朵云，头脑短暂地放空后，开始思考。 如今的处境，她现在应该怎么做，和爸爸的关系闹得僵硬，祁阳那里步步紧逼。 该如何做？于玥焦头烂额。 她是否应该和祁阳坐下来好好谈一次，于玥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她不应该把对父亲的讨厌连带着祁阳一起，刻意的疏远，憎恨，才会产生现在的结果。 仔细想一想，祁阳对她做的事，都是可以摊开来好好地谈，或许还能回到和从前一样？ 于玥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回不去了，祁阳已经把他的心思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 于玥想到这心乱如麻，她不该在知道事情真相后反应那么激烈，可以慢慢来的，方式柔和些，祁阳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做事明确且充满攻击性。 于玥苦恼。 她靠在长椅上，仰头发呆，像个失意的人维持了很久，周围的人不时投来奇怪的目光，也不敢上前打扰。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妈妈，她犹豫了几秒接通了电话。 妈妈现在在她宿舍楼下，问她在哪，她有事和她说。 挂掉电话，于玥离开公园，打车回到学校。 于玥下车便看到妈妈在宿舍楼下徘徊，她低着头不太自然地走过去。 丁颖看着女儿，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以后晚上别到处乱跑，出去要发消息给妈妈报个平安知道吗？昨晚妈妈都担心死了，幸好祁阳给我发消息说你和他在一起。”妈妈声音哽咽。 “妈妈知道你在生气，昨晚我说了你爸爸一通，他不分青红皂白，不可理喻，等他自己来和你道歉。” “你不愿回家，妈妈理解。要不我在回校附近租一套房子，妈妈过来陪你住，你看行吗？你不能一直待在学校啊，难道你连妈妈也不想见吗？” 于玥此刻心软下来，回想起妈妈对自己的好，心不免升起一丝愧疚。 “我知道你也生妈妈的气，我确实做得不够好，妈妈有自己的私心。今天我特意约了你祁阿姨一起吃饭，你最近的状况她也了解一些，你不喜欢祁阳，妈妈会和她说，把联姻的事取消，我的女儿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玥这才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 “真的吗？妈妈。” 丁颖把女儿抱在怀里，心疼道：“乖囡囡，妈妈不该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等妈妈的好消息。” 41 于玥从宿舍搬了出去，和妈妈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妈妈知道她不想见到爸爸，又不想她整天待在学校不回家，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 家里的保姆阿姨两边跑，来出租房给她做午晚餐，于玥下课回来，总能看见妈妈在客厅等她，母亲的关怀呵护让两人的关系慢慢得到修复。晚上母女俩坐在沙发上聊天，于玥会躺在母亲的怀里，撒娇，敞开心扉，开怀大笑。 于玥心理上的压力慢慢减少，不会像之前那样一想到爸妈，没来由的升起讨厌和憎恨的情绪。 她对妈妈释怀了，不怪她了。可是，对于父亲，她还是不想见。 于会中来出租屋找过母女俩几次，于玥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之后他没再来过，除了妈妈一周会有两天的时间回去。 丁颖和李丽枚聊过于玥和祁阳联姻的事，当时李丽枚没有松口，说要回去和祁明礼商量一下，几天之后才给她答话。 李丽枚回复丁颖，于玥知道这件事后的反应，她和祁明礼都看在眼里，孩子年龄还小，一时不能接受父母的安排很正常，他们也不想看到于玥一直这样下去，所以他们决定两个孩子联姻的事暂时放下。 妈妈告诉她这个消息时，于玥眼前一亮，瞬间有了光彩。 “不过，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让你和祁阳一起出国留学？” 于玥的目光暗淡下来，“为什么？就不可以不出去吗？” “叔叔阿姨确实帮了我们家一个很大的忙，他们已经做出了让步。”丁颖愧疚道。 “妈妈，我先回房自己静一静。” 于玥躺在床上想了很久都没有理出头绪，该怎样面对祁阳。 她讨厌祁阳吗？凭心而论现在是不讨厌的，除了知道一些事情是他在背后主导的时候，那一刻心里被所有人欺骗的感觉占据，冷静下来之后，激烈的情绪淡化，想抓也抓不住。 两人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于玥只想要逃避。 …… 于玥在学校依然躲着祁阳，不会让自己落单，让他找到和自己相处的机会。 可是，每次她不经意往后面看的时候，视线扫过他，祁阳会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目光深邃，捉摸不透，让人心颤。 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于玥埋首刷题忘了时间，下课打铃她都没听见。 等她解完题，环看四周同学们都走了，除了和她一样坐在位置上写作业的祁阳。 教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 于玥迅速收拾好书本，脚步飞快地打算跑出教室，还是晚了一步，他被祁阳拉了回去，固定在自己的位置上。 “你跑什么？” 于玥看着他不说话，表情严肃。 似乎下定决心，她不再逃避，“祁阳，我们认真谈一次，把所有事情敞开说清楚。” 于玥把心里的疑问和猜想都说了出来，联姻、出国留学、还有让她去考托福这些事都是他的计划吗？ 许久才看见他点头。 于玥再次感叹他心思藏得如此的深。 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伙伴、好朋友，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为什么这样做，答案在他们心里，于玥开不了口。 于玥问他，“我们可以做回朋友吗？” “只能做男女朋友！” “为什么非要这样，这一切都发展得太快！” “如果你想，我可以慢慢追你！” “发生这么多事，我们根本不可能，我们的联系只能是朋友为止。” “祁阳，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就够了。” 42 于玥发现自己改变不了任何事，只能顺着事态发展下去。 她又重新成为祁阳的同桌，妈妈和祁阿姨开始着手准备他们出国留学要办的材料。 于玥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她和祁阳开始选学校，写申请材料，每个晚自习去课外辅导班练习口语，有时也会回来上自习。 他们高考之后要出国留学的事在班上传开。 祁阳没有她想象中把她逼得太紧，自从她放弃抵抗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好似回到了从前，他没有再做出越界的举动，生活平静顺遂，甚至幸福。 时光如流水，转眼间来到高三，临近高考，学校用半天的时间组织高三毕业生拍毕业照。 那天，高三的学生们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上午上完课，各个班级迅速动员起来，学生们回去换好各自的班服，早早地来到教室等待毕业照的拍摄。 有的从家里带来照相机拍摄记录这特殊的时刻，于玥也带着她的单反，一下午的时间她都抱着它到处跑，给同学们拍照，祁阳都找不到她人影。 等轮到他们班拍集体照时他才看见于玥抱着相机回来。 “你到哪去了？” “我们班女生拉着我给她们拍照呢！”于玥抱着相机低头查看照片，每一张都拍得很好，她看着照片不自觉地笑起来。 班主任走进教室让他们去操场排队照相，按身高排队，祁阳站在男生的最后一排，于玥站在第一排，相隔很远。 集体照拍完，祁阳想找她，于玥一溜烟人影都没见着。 回到教室就看见于玥拿着相机在走廊上积极地给人拍照。 下午，高三的学生们不上课，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高三生穿着各班的班服到处乱窜。 祁阳就站在旁边看着于玥拍照，神情专注。 于玥终于拍完休息朝他走过来，小脸纠成一团，她甩了甩手，抱怨道：“手都举酸了，晚上要加个班把照片发给她们。” “你都帮别人拍，自己拍照了吗？”他问。 “当然拍啦，很多人要和我合照呢。”她靠着围栏休息。 “我们也拍一张留影。”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两人摆好姿势后祁阳按下了快门键。 拍出来的效果很不理想，于玥不满意，要他把照片删掉，决定找个人用她的单反拍。 祁阳直接关掉手机，照片没删。 于玥找到在旁边和人拍照的李彤，她调整好相机的参值，教会李彤如何使用之后，站回原来的位置。 “准备好了吗？开始拍咯。”于玥仔细盯着前方的镜头，没有注意到周围。 远处有人喊了声祁阳，于玥下意识往声音的方向看，快门声响起，定格了一张模糊的画面。 李彤一阵惊呼，“哎呀，我手抖了，照片拍得很模糊，连你们两个的脸都没拍清楚。”李彤自责。 于玥拿过相机看了眼照片，真的只是一张模糊的影子，她把照片删掉，安慰李彤没事，还可以再拍。 李唯和另外两个女生走过来，眼含期冀，小声地道：“祁阳，可不可以和我们拍一张照。” “可以！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三个女生已经激动地跳起来，纷纷拿出手机准备好。 李唯已经站好位置，准备拍摄。 于玥和李彤自觉地退出，为他们让出空间。 “你站在旁边等我一下！”祁阳叮嘱她，不让她乱跑。 于玥给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站在旁边和李彤聊天。 三个女生好像开出一个势头，源源不断的学生来找祁阳合照，除了自己班上的同学，别的班的人也跑过来求合照。 半个小时后，求合照的人只增不减。祁阳往后看于玥原先站着的位置已经没有人。 他暂停拍摄，往后走去找人，李彤早已回到教室和同桌在聊天。 他走过去问：“于玥呢？” “十几分钟前有个男生来找他，他和那个男生一起走了。” “谁？你认识吗？”祁阳脸色不善道。 “七班的林槐！” 43 一中校园里有一个荷花池，周围树木环绕，树荫阴凉，平常会有很多学生会这里散步。 于玥和林槐绕着荷花池走，除了他们，不时也有其他人经过这里。 林槐拉住一个学生帮他们拍了一张合照，照片拍好后他收回了手机仔细看了一眼，放进口袋里。 那次火锅店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人没有再见过面。林槐手机上联系过她，给她道歉。于玥给她的回复很妥帖，并表示做错的不是他，让他别太自责。 那次之后，他们彻底分开，是于玥主动提出的，林槐母亲两次的行为举动都让她觉得很受伤，这种情况两人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分开后，林槐没来找过她，两人没有再见过面。 荷花池旁边围了一圈水泥路，树林里放置了几个石椅，可供人坐在这里休息观赏。 于玥和林槐走过去坐下。 树荫底下温度降低，不时有风吹拂而过，十分凉爽。 荷花池内蛙声此起彼伏，仔细听下去，有趣得很。 “我听说你要和祁阳出国留学。”林槐脚踩着底下的泥土，发出沙沙的声响。 于玥：“你消息真的很灵通！” “我有个初中同学和你一个班，他和我说的。” 于玥问他叫什么名字。 林槐报了名字。 “难怪当时你能直接说出我的名字。”于玥说完场面安静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快速转移了目光，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儿，林槐开口转移话题，“什么时候走？” “什么？” “去国外？” “大概9月份吧，申请的大学offer还没下来。” “嗯！”林槐低头沉默。 他似乎在心里酝酿某些事，最终做好心理准备开口。 “于玥，这次见面之后，估计我们很难再见到面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 祁阳找了大半个学校都没有发现于玥的身影，正当他打算去荷花池看看时，于玥和林槐一起走了出来。 一抬头，于玥和祁阳的目光对上。 三人同时停下来。 于玥脸上严肃，已经没有刚才拍照时的笑容，脸色暗淡，目光复杂。 “我先走了！”林槐与于玥告辞。 他离开时看了祁阳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教学楼。 于玥大步往前走，经过祁阳时脚步没有停止。 “你和他来这做什么？”祁阳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他听说我要出国，来和我告别。”于玥平淡地叙述这件事，表情有所回缓，身上的冷意渐渐消失。 “你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告诉我一声，一转眼人就不见了，我找你走遍了大半个学校。” “对不起呀，当时不看你忙吗？”于玥嘴角扬起一抹笑，低头时嘴角瞬时耷拉下去。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两人转头去了小卖部。 于玥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祁阳叫她的时候，她总会身体一惊随后才反应过来。 祁阳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随便找个理由混过去。 直到高考前一个月，申请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于玥才如梦初醒。 这意味着她不需要参加高考就可以去读书了。 她把消息告诉妈妈时，妈妈激动地抱着她，眼泪都快流出来。 很快消息传遍所有的亲戚，祁叔叔和祁阿姨当晚就带着祁阳来于家，两家长辈高高兴兴坐在一起，要替于玥庆祝。 祁阳和于玥坐在吧台单独聊了起来，“你的通知书还没下来吗？” 祁阳摇头说：“没有！” “该不会我考上了，你没考上吧！”于玥说着自己笑起来。 “那说明你比我厉害。如果不通过，还有其他方法出去的。”祁阳对自己很有信心，通知书没有下来他一点也不焦虑和担心。 十天后，祁阳的通知书顺利下来，九月份两人便可去美国读大学，二十天之后的高考，无论结果如何，对他们来说已经不再重要。 于玥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手上捏着一张名片，她顺着导航的指引终于找到一家隐匿于破落巷子的小店。 店门口连牌子都没有挂，于玥走在箱子里徘徊，仔细比对手里的照片，再三确认之后敲响了小店的大门。 敲了几次之后，终于有人过来拉开大门，铁门表面生锈，发出很大的声响。 开门的是一位身材瘦弱的男子，个子不高，穿着简单的背心短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精神萎靡的样子。 “有什么事！”男人用手挠着背后，头发乱成鸡窝样，眼睛眯着没有睡醒。 于玥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请问，这里做跟踪拍摄生意吗？”男人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我想找你帮我跟踪一个人！”于玥说完，男人让出位置，请她进店。 小店不仅外面破，里面更是杂乱无章。 于玥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墙壁上贴了许多画报和人像照片，外表上看起来和普通的照相馆复印店没什么两样。 男人指着面前的椅子让她坐。 于玥一直戴着口罩他也不介意，来这找他做事的人，都特别注意自己的隐私，见怪不怪。 “我第一次来不懂你这里做哪些业务，能介绍一下吗？”于玥说。 “跟踪偷拍，你想得到什么信息，我都可以给你汇报。”男人简单介绍。 于玥盯着面前的桌面，上面摆满了照片。她随意翻看，有几张照片不小心掉落在地上。 顺手捡起时，于玥紧盯着眼前的照片看，一动不动。 她把其他的照片放回去，手里只拿着一张。 男人在旁边继续讲他有多么专业，就拿她手上的照片来说。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这个雇主出手大方，我跟踪了几个月，事无巨细地给对方汇报行程，雇主很满意，给钱利落。 男人没听出于玥的声音在发抖，她强忍着说：“照片上这两个人好像是高中生，跟踪他们干什么？” “早恋咯，这男方妈妈不是个好相处的。”男人没有多说，问她跟踪拍摄有什么需求。 于玥把照片放回桌面上，原本平整的照片被她揉皱。 “价格呢？” 男人给她报了个价。 于玥假装迟疑了一会儿，说道：“价格太高了，我得考虑一下。” “你能出多少价钱？” 于玥报了个数。 “不行，这单你找别人做吧！太低了。” 于玥起身打算离开，男人给她一张名片，让她考虑清楚再来找自己。 于玥浑浑噩噩走出巷子，她摘掉口罩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此时艳阳高照，她却感觉浑身无比寒冷。 小店里她无意中捡起的那张照片是她和林槐那次在火锅店里被拍下来的，然后林槐的妈妈便找去了那里。 脑中不断回想起拍毕业照那天林槐告诉她的事。 他妈妈说是有一个人拿着照片告诉她，儿子在学校谈恋爱，第一次在学校，第二次在火锅店都是同一个人。林槐暗地里一直在查这件事，终于发现祁阳和一个可疑男子碰头，他拍下照片给他妈妈看，他妈妈指认出其中一个就是拍照告诉她的人。 “祁阳找人跟踪过我们！”林槐说道。 “你肯定很难接受，但我还是要讲，祁阳他一点也不简单，心思深沉，腹黑阴险。那次七班和五班的篮球比赛，就是他带头起哄添火，领着一帮人过来挑衅，到最后还装着一副无害的模样来博取你的同情。” 他最后提醒道：“于玥，对祁阳你要多留一个心眼。” …… 高考前一天，教室里曾经码高堆在桌面上的书本消失，变得空荡，下午同学们一起做完大扫除，最后一节课大家都认真地坐在位置上听班主任开最后一堂班会课。 祝福、叮嘱、离别，满满的感伤。 下课铃响，一切都到此结束。 于玥和祁阳一起回家，一路上他都在说整个暑假的安排，比如计划两人的旅游，提前去大学熟悉环境，租房子等。 于玥在旁边应和，随他安排，她比平常更加安静，话少。 高考第一天，两家父母亲自送他们去考场，第一天结束后，于玥异常的沉默，考完便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 第二天最后一门考试，她和祁阳一起走在去考场的路上。 “晚上班级聚会，我和你一起去，到时候电话联系。” “不用等我，我和李彤已经说好了和她一起，我们下午考完还要去逛街，到时候餐厅集合就行。” “地址是在哪来着？” “紫云路音乐酒吧！” “好的，我记住了，到时见。” 于玥和祁阳进入学校，进入教学楼时要分开走去各自的考场。 祁阳走向拐角处即将上楼时被于玥叫住。 “祁阳！”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祁阳转头看她，笑着对她说怎么了，笑容温柔和煦。 于玥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笑道:“没事，高考加油！” “高考加油！” 随后，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最后一堂考试的铃声敲响，祁阳独自回到家，没有遇上于玥。 回到家后，他洗了洗个澡，换了身衣服，倒床就睡，临近聚餐的时间才醒过来赴约。 出发前，他给于玥发消息，问她出发了没有，于玥没回。 到达聚餐地点后，现场来了一些同学，他和王宏波坐在一起闲聊打发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到达，祁阳耐心地看着门外却始终没有看见于玥的身影。 直到他看见李彤和其他女同学进来时，他连忙走过去拦住李彤，问于玥怎么没和她一起来。 李彤一脸懵:“我不知道啊，她没说和我一起来。” “她告诉我考完试后要和你一起逛街？”说完，祁阳顿觉不对，整个人惊慌失措起来。 他拿起手机拨打于玥的电话，机械的女声传出，电话已经关机。 44 祁阳连续拨打了几通电话，于玥的手机都是关机的状态。 他无心再参加什么聚餐，起身想往门外走被身旁的王宏波拉住，“你去哪，马上开始吃饭了。” “于玥没来！打电话关机！” “可能有别的事情忙，你先别着急，待会儿再打，等一会她就来了呢？” 祁阳沉默地坐在位置上，他没有告诉王宏波下午考试前于玥对她说过的话。 为什么要骗他？他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走过去问班长，于玥会不会来。 班长负责这次聚餐的事，同学们是否参加，情况他都了解。 “于玥给我发信息说她有事不来。” “什么时候给你发的消息？” 班长想了一会儿，“今天中午的时候。” 祁阳脸色微变，听完往大门走。 班长的声音在后面喊，“祁阳，你去哪儿，马上吃饭了。” 祁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于玥家，于玥爸妈坐在客厅里，满脸焦急。 “叔叔阿姨，于玥在家吗？她的电话我打不通。” “这孩子一句话也不和我商量，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她去旅游了，我回家一看，人不在，证件、衣服全都收拾走了。”于玥妈妈愁容满面。 “考试刚结束她就一个人跑出去玩，九月份就要就读书了，她真的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你给她钱出去的？”于会中在旁边插嘴道。 丁颖一个凶狠的眼神盯过去，“哪里需要我给她钱，她每年把自己得到的压岁钱都存到了自己的卡里，早就有自己的小金库了，出去旅游哪需要我们给钱。” 说完，夫妻各自把头转向一边，不想搭理对方。 丁颖看见祁阳还站在原地，让他先回家，有于玥的消息会告诉他。 祁阳硬挤出一个笑容，转身时笑容消失，只有浑身的焦躁和无处发泄的愤怒。 整整半个月，他都联系不上于玥，于玥会发消息给她妈妈报平安，发旅游照片过来给她妈妈看。 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去了几个地方玩，看到女儿安全，开心，丁颖慢慢放松下来。 这些消息祁阳都是从丁阿姨那里得知的，她去了哪里玩，阿姨没有透露给他。 于玥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他发给她的消息如石沉大海般没有回响。 高考成绩出来，祁阳考了六百多分，他没有丝毫感觉。 成绩出来，高三毕业生们开始填报志愿。 十几天后，录取结果陆续揭晓。 王宏波发挥得不错，被本省的一所重点大学录取。 王宏波约祁阳出去玩，时间定在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两人约在学校见面。 当天两人碰面，校园内来往都是欢欣雀跃的学生和家长，他们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那里已经排起了长队，整个年级的毕业生凡是邮寄地址写在学校的都在这里拿取自己的录取通知书。 祁阳陪着王宏波站在队伍里，前后遇上了不少班上的同学，大家脸上挂着笑容，各自分享自己的信息考上了什么大学。 中午轮到他们，王宏波报上了自己的信息，等了一会儿后拿到了自己的通知书。 两人和后面的同学挥手再见后走出了办公室，在走廊的拐角处正好撞见了刚要上楼的班主任，自然停下来和班主任寒暄起来。 班主任先问起王宏波考到了哪里，王宏波报了学校的名字，班主任拍着他的肩膀欣慰地说了声不错。 然后又问起了祁阳的情况，问他高考考了多少分。 “你这个分数国内的顶级大学都能上了。” 祁阳站在旁边温和地笑，不说话。 “对了，于玥不是要和你一块留学吗？国外大学的offer都下来了吧，怎么她又报了国内的大学？不过她考上的那个学校在国内也是顶尖的。” “于玥她填报了国内的大学？”祁阳问。 “她报了上海的学校，录取通知书应该下来了，不过她填的不是学校的地址。” 祁阳从班主任那里知道了于玥最新的消息，她高考结束玩消失，去旅游，接着又报考国内的大学。 “于玥……于玥……”祁阳脑中不停地念着这个名字。 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消失了一个月，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躲，最好躲得远远的，藏好了，永远别出现在他面前。祁阳手指紧捏成拳，心底暗自发誓。 45 祁阳和王宏波去了附近的体育馆打羽毛球，打了快一个多小时，王宏波完全招架不住。 从刚开始玩到现在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出球又快又猛，他的手都快废了。 在最后一个球飞出界，他连忙伸手喊停。 “不玩了，我要休息。” 两人走出场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祁阳递给他一瓶水，一口被他喝掉大半瓶。 身体大汗淋漓，热气蒸腾。 王宏波累得喘气朝祁阳控诉，“你有气别往我身上撒啊，谁惹你找谁去，去找于玥！” 祁阳转过头瞪了他一眼，“谁说我生她的气。”他用力地拧上瓶盖，放在一边。 “是，你没生她的气。” “不过，于玥还没回来吗？快一个月了吧！你们一个去上海，一个要去美国，以后见面的机会更加少。国外大学的通知书都下来了，她怎么又不去啊！他没有和你说原因吗？” 祁阳刚想开口，王宏波自然地把话接过去，“哦，我忘了，你还没有联系上她。” 祁阳被他噎得说不上话。 “休息够了没有，继续？” “我没力气了，不想玩！” 祁阳起身收拾东西，“那我回去了。” “你真打算放弃准备异地？人不在眼前会发生很多变数。” 祁阳停止动作，神色渐冷。“她想去哪就去，我管不了！” 他示意王宏波自己先走，随后提着包走向场馆大门。 半路上有两个女孩走上前来拦住了他的去路，羞涩地问能否加一下他的微信。 祁阳表情冷淡道:，“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说完，顾及不上女孩们尴尬的反应，错身走开。 他坐上出租车，车子启动，祁阳安静地看着窗外，阳光刺眼，光影斑驳，心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而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盯几个人。” …… 七月中旬，祁阳和爸妈去了一趟美国，参观学校和租房。 看了几天的房子，终于定下一套，房子的位置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打车的话二十分钟。 空间充足，两室一厅。客厅内有一扇落地窗，夜晚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房子租好后，父亲先回国，他和母亲继续留在这里办理各项手续，整理房子，采购一些家具。 等家具陆续上门安装好后才和母亲一起回国。 李丽枚对于儿子和她一起回去表示不理解，离开学没有多久，何必多此一举再回去。 儿子只是说回去有事。 李丽枚回想起中介带他们看房的时候，有很多离他学校近并且交通便利的房子，他都没有认真看，走过场般直接淘汰。 现在这个房子离于玥录取的那个大学不远。 …… 八月底，离开学的日子还有几天。于玥国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在丁颖手上。 一大早，她便收拾好东西开车前往机场。在咖啡店里等待了一个多小时才看见女儿满目朝阳，朝气蓬勃地走过来。 于玥站在店外，高兴地朝妈妈挥手。 她走进店里，小跑过去和妈妈拥抱，三个月没见，格外的想念。 丁颖递给她一个包，里面是她的录取通知书和档案资料。 于玥伸手接过收好。 在外面玩了三个月，于玥皮肤晒黑了。期间她一直和妈妈联系，给她发旅途中的照片，美食，景点，没有中断过。 “为什么这么赶，回家休息几天多好！” “妈妈，我有自己的打算，下午两点的飞机飞上海，我想早点过去报名。”于玥用勺子轻轻搅拌杯子里的咖啡，若有所思道。 她从包里拿出几样礼物递给妈妈，让她收好。“这都是各个地方的特色产品，我觉得有趣，给您买了点儿。” 于玥三个月不回家，丁颖不舍，想多留她在家几天，可是不行，女儿依然决定要走。 母女俩在咖啡店独处了两个小时，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两人才分开。 和母亲告别后，于玥独自前往候机大厅，她找了一个离登记口近的位置坐下来等待检票。 她打开包把录取通知书拿出来，仔细地阅读上面的文字，有人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她低着头没在意，直到手中的通知书被人拿走。 于玥慌忙抬头，看见是谁后，心脏一紧，手足无措般呆愣在原地。 祁阳手上拿着于玥的录取通知书，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 他微笑地看着她，目光明亮，神情温和。 “终于回来了，玥玥！”他的音色低沉，一字一顿，浑身的气场无形中给她带来巨大的压迫。 46 “把通知书还给我。”于玥起身要抢，祁阳一抬手，身高原因她根本拿不到。 此时，广播提示于玥所乘的航班开始检票登机，两人坐在位置上无声对抗。 拉锯时间延长，临界飞机起飞的时间点，广播几次提示未登机的旅客及时登机，于玥眼看着登机口在自己眼前关闭。 “你满意了？快还给我。” 祁阳把通知书收了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还给她。 收好后，起身往机场大门走，于玥不得不跟上他。 祁阳走到大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眼神示意她上车，于玥站着不动，不肯上去。 祁阳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说:“不想要了？” “不要了，你拿走吧！” 祁阳关上出租车的后门，和司机道歉让他先走。 他走过来靠得太近，于玥用力推了一把，把他推远。 “你别过来。” 祁阳自觉后退一步，和她保持半米的距离。 “你三个月不和我联系，跟消失了一样，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于玥眉心紧锁，眼神冰冷，说出的话像把利剑穿透他的心，“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解释，你是我的谁，除了我爸妈有权知道，我想去哪是我的自由。祁阳，你未免管得太宽。” 祁阳眼神骤变。 “高考结束那天，为什么要骗我说会去参加班级聚餐。” 于玥只要想到祁阳在背后监视她，心肠便冷硬一分，“不这样和你说，我还能出去吗？” “你还要继续监视我多久，我都出去躲你三个月，你还是找来了。连我爸都不知道我在哪里，而你今天却出现在我的面前。” “通知书我不要，给你！我现在只想要你不出现在我的面前。祁阳，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于玥说完，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祁阳站在原地，试图消化她刚才的那番话，从中提取重要信息。 他大步走过去，拉住于玥的手不让她走。 于玥对他不耐烦，要甩开他的手。抬头看过去，发现他眼眶湿润。 他声音嘶哑地对她说:“玥玥，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解释。我们彻底的谈一次，好吗？” 祁阳好似陷入懊悔的情绪之中，双眼通红，蓄满泪水，整个人尽显颓败与无措。 美人落泪杀伤力是巨大的，于玥抵挡不住这种“该死的”脆弱的美感。 她同意谈，两人找了一家机场附近的咖啡馆，位置靠近窗边，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祁阳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才说。 “你和林槐在一起的时候，分开之后就停止了。” “所以，林槐妈妈来学校是你让人通知的？火锅店那次也是？” 祁阳点头，落寞地坐在位置上。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做。可是，我受不了你和别人在一起。” “你和他分开之后，这种事我就没再做了。” “那这次呢？知道我要去上海，然后出现在机场。” “我没有办法，你三个月不和我联系，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只有继续找人观察叔叔阿姨，想着你总会联系他们，或许从他们那里能知道一点你的行踪。” 于玥不敢想象无时无刻被人跟踪监视的恐怖。难以置信道:“你太可怕了！”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你做出这种事，觉得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你会不会给我一个机会。”祁阳的眼睛越来越红润，一窜泪水顺着脸颊滴落。 于玥没有回答，看到她的反应，祁阳心里明白。 他从包里拿出通知书还给她，“我知道了你的答案。” “三天后，我要准备出发去美国，可能几年都不回来。我们的关系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想断就断。” “可是，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什么？”于玥问。 “最后送我一次，去美国，顺便去那玩几天，也可以去参观一下那所你放弃的大学。” 于玥没有开口应下。 祁阳的表情无比的失落与沮丧，他红着眼睛，心里抱着最后的期待注视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祁阳心里窒闷，煎熬，等待他的最后一判。 “好！”于玥无疑地再次对他心软。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体面的结束。 于玥恢复了和他的通信，约定好碰面的时间和地点，她便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等她的身影不见，祁阳才收回视线。他用手轻轻擦掉脸上的泪水，神情冷淡，目光锐利，哪还能找到刚才那副脆弱的模样。 …… 三天后，于玥抵达机场，祁阳和爸妈在一旁说话，丽枚阿姨不停地叮嘱他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临近登机点，两人准备上飞机，祁阳挥手和父母告别。 于玥打算去美国一趟之后直接飞去上海报道，时间上安排很充足。 到达美国之后，他们在机场打车准备去祁阳租住的房子。 因于玥再三坚持她要住酒店，祁阳不得不上网找离他住的房子最近的酒店。 亲自陪她办理入住，送她进房间之后，他才离开。 初到美国的前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他们参观了各自报名的学校，体验当地的食物和旅游景点。 这里的饮食于玥吃不惯，连续几天下去，她感觉自己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最后一天，她定下了飞上海的机票，时间在晚上八点。 为了让她在美国最后一天能吃好点，祁阳打算亲自做一顿饭，邀请她去自己现在住的房子。 当天早上八点，他已经到达超市采购，一张张图片发过来，牛肉，鸡肉，各种水果蔬菜，光看着这些，于玥的肚子已经饿了。 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她答应了这顿邀请。 午饭时间，祁阳来酒店接她，他帮她拿着行李箱，“菜已经全部做好，就等你去品尝。” “我还没吃过你做的菜呢！” 十几分钟后，两人到达祁阳所住的房子。 一进门，鸡汤的香味四溢，于玥食欲顿开，心情瞬间美好。 于玥四处参观，“你这个房子好漂亮。”她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不由地发出感叹。 身后的大门在她的眼前关闭，落锁。咔擦一声，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 47（h） “喜欢？”祁阳走过来站在她的身后。 于玥点头：“心情不好的时候，站在这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好的情绪会一扫而光。” 于玥站在窗前欣赏了几分钟的落地风景，随后与祁阳错身走向厨房。 祁阳做的都是一些家常小菜，香浓的鸡汤，红酒炖的牛腩，辣椒炒肉，清炒生菜虾仁，醋溜土豆丝。所有的菜都很符合于玥的口味。 “太丰盛了，我迫不及待想尝尝你的手艺。” 菜全部端上桌，这顿饭是于玥来美国吃得最好的一次。她吃了一碗饭，一碗鸡汤，肚子撑饱，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祁阳，好奇他的厨艺为什么这么好，平时他家好像都是保姆做饭。 午饭过后，于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时间充足，她还不急着走。 她拿着手机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眼睛不时地闭上，困意来袭。 “我那有间客房，你要不先去那休息一下。” 于玥摇头，打了一个哈欠，“不用，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走了。” 祁阳看了眼手表，现在才一点，几番劝说下，于玥才同意去客房睡觉。 她设置了六点的闹钟，并且叮嘱祁阳到时叫醒她。祁阳笑着爽快地答应下来。 客房打扫得很干净，枕被齐全。于玥拉上窗帘，锁好门，准备午睡。因为时差的关系再加上几天都没有睡好，吃饱喝足后，她很快便睡着了。 祁阳在客厅等了两个小时，他手指点着腕表，起身从房间拿出一串钥匙，走向客房。 钥匙插进孔中旋转，咔嚓一声，门被打开。于玥侧躺在床上，呼吸均匀，抱着被子酣睡。 祁阳脚步放轻走到床边，把她的手机关机，丢在一边。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端详，不敢上前打扰。随后，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 夜色寂静，于玥突然惊醒，周围一片昏暗。她慌张地从床上摸索出手机，手机黑屏关机，她来不及怀疑，开机后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七点，飞机八点起飞，来不及了。 她迅速从床上爬起来，冲出房间，想拿她的行李出门。 客厅和房间一样，漆黑一片。只有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开了一盏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祁阳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的夜景独自饮酒。 “祁阳，行李箱在哪儿，我快赶不上飞机了。”于玥走向玄关，快速地换鞋。 祁阳朝这边看过来，视线太暗，于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拿着酒杯起身朝这边走来，步履缓慢，他每走近一歩，红酒的气息便越浓厚。 玄关的灯打开，灯光一亮，照清彼此的脸。 与于玥的慌张相比，祁阳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平静。他把酒杯放在玄关的桌子上，目光沉暗。 “我把它放起来了。” 于玥不解。 他又上前一步，与她靠得更近。脸贴着脸，俯视她低声道：“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放你走。” 于玥瞪大双眼，瞬间清醒过来。她连忙后退一步，转身想打开门逃走。 她把保险打开，按下把手，用力地把门推开。祁阳动作迅速地站在她身后抱住她，大门在于玥眼前重新关上。 于玥害怕起来，不停地用手推他不让他靠近。 祁阳把人固定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抚弄着她的头发，柔声安慰，“玥玥，不要走了，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于玥满脸泪痕，声音颤抖，不停地求他：“祁阳，你别这样和我说话，我好害怕。” “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情面上，让我走，求你了。” 祁阳冷漠地擦掉她脸上的泪水，说出的话无情决绝，“我才不要当你所谓的好朋友，我做够了，我要……”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低垂着眼，托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上她的唇，温热柔软。 他本想再进一步，突然一阵疼痛袭来，于玥用力咬破了他的嘴唇。 祁阳用手擦拭掉唇上的血渍，眸光锐利。 他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动作迅速粗暴地把于玥固定在怀里，俯身亲下去。 他紧紧捏住她的下巴，撬开她的牙关，把酒灌下去。 于玥始料不及，浓烈的酒味充斥着整个大脑，一口未吞完，祁阳又给她灌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最终消耗殆尽，全进了她的肚子里。 祁阳把人压在门上，亲吻含弄，温柔地舔她的嘴唇，发出啧啧的水声，情欲升腾，火花四燃。 于玥不胜酒力，几口酒下去头晕眼花，任人摆弄，仅存的意志完全抵抗不住祁阳猛烈的攻势。 祁阳把人扛进了主卧，丢在了床上。 于玥头重脚轻，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祁阳伸手轻轻一推，她又倒下了床。 他顺势贴上来，把她压在下方。 情欲迷离。 祁阳把她的双手抓起来，用力地压在头顶，低头埋首在她的脖颈处，细细舔吻，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 “不要……”于玥低喃，摇头想摆脱这种感觉却怎么也摆脱不掉。 炙热的吻从脖颈蔓延至锁骨一直往下直到胸前。 宽大的手掌伸向衣服下摆，往前伸脱掉了她的上衣，胸衣解开，白皙稚嫩的乳弹跳出来。 祁阳直愣地看着眼前的美景，喉结上下滚动，低头，一只手包裹，一只亲吻。 舌尖轻轻扫过乳头，于玥轻哼出声，乳尖发颤。 他细细地吻着，从乳晕到周围的乳肉，每一个地方都照顾周到。另一只手指挑逗着上方的尖，双重快感让于玥浑身紧绷。 祁阳沉醉于两只白嫩的乳，抓捏揉吻，留下点点红痕印记。 衣衫落尽，灰暗的大床上浑身赤裸的男女彼此痴缠。祁阳侧躺在于玥身边，他在手指上倒满润滑液，剥开阴唇，试探着寻找穴口的位置，他来回小心地抚摸伸探，凭着以往看过的那些视频经验，终于找到那个小口，他缓慢伸进一指，手指瞬间被软肉包裹，绵软湿润，手感滑腻。 他小心翼翼地插弄，边插边揉上面的阴蒂，暧昧的水声在房间内响起，气味糜旎。 于玥赤裸地躺在床上低喘呻吟，手紧紧地捏着枕头，头发汗湿，双眼迷离。 “喜欢吗？玥玥。” 于玥紧蹙眉心，娇咛着喊了声：“痛！” 祁阳放缓了速度等她适应，然后又增加了一指，于玥闷哼一声。 慢慢地加快速度，他一边舔她的奶，手指快速摩擦阴唇上面的小豆豆，他耐心地照顾着于玥的反应。 于玥双腿摩擦挣扎，想摆脱这种磨人的快感，可是怎么也挣脱不掉。 双重的快感把她送上了今晚第一个高潮。 于玥满面潮红，身体紧绷成弦，一颤一颤趟在床上发抖。 淅淅沥沥的水浸湿了床单，祁阳把于玥抱到干净的位置。 他低头吻她的唇，双手抚摸着她，安慰她发抖的身体。 双腿打开，往上摆成M形。 粗大的性器抵上柔软的阴唇，龟头抵着阴蒂不停地摩擦。 祁阳声音嘶哑，脸上潮红。 两人的性器不断划过彼此的敏感点，男性磁性的低喘和女生娇媚的呻吟同时响起。 祁阳摩擦越来越快，于玥起身挣扎逃脱，被他用身体压住，水越来越多，高潮来临，两具鲜嫩的身体紧地紧颤抖拥抱在一起。 前戏结束后，两人浑身被汗打湿。 祁阳探身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避孕套随意地丢在一边，撕开一个套上，挤出一点润滑液倒在上面。 “玥玥，看着我。”他轻拍着于玥的脸蛋，于玥转头看着他，目光迷离。酒精操控着她的神经，保留着片刻的清醒。 粗长的性器开始抵进，于玥吃痛，挣扎想逃被祁阳的双手固定住腰不动。 硕大的龟头艰难前进，祁阳瞬间感觉被一团紧致的软肉包裹。 “痛，好痛，出去！”于玥痛苦挣扎，用拳头击打他。祁阳龟头只进去了一点，紧箍得他也不好受，他不敢乱动，只好退出来，亲吻她的唇，揉弄阴蒂来缓解她的疼痛。 于玥眼中蓄满泪水，痛苦地抓着床单闭着眼睛抽泣。 他低头在她耳边柔声地哄道：“宝宝不哭。” 他试着继续前进，每进一分，于玥便喊疼。 祁阳不得已停下，起身去客厅拿来没有喝完的红酒，自己喝了一口，又断断续续渡给她喝。 大半瓶红酒下去，于玥蜷缩在床上，神情更加迷醉，她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稚嫩的乳挤在一起，形成优美的弧度。 祁阳把她的手拉开，亲吻她的身体让她放松下来。他多倒了一些润滑液在阴茎上湿润。 重新抵上未闭合的口子，第二次进入依然困难。他凭着感觉找角度慢慢推进，本来不动的人继续挣扎起来，嘴里呼痛，喊着他的名字。 “我在宝宝。”他嗓音沙哑，回应着她，额头冒起了汗珠。 他努力地支撑在上方，等待这阵疼痛过去。 舒缓过后退出一点，又慢慢推送几分，终于全部抵了进去。 粗长的阴茎全部埋入稚嫩的穴中，祁阳不敢轻举妄动，喉结滚动，他感受着这股奇怪的余韵，紧致，疼痛，舒服的快感堆积在一起，他不自觉地闷哼出声，低喘叹息。 “玥玥，看着我！”他哑着嗓音唤她。 于玥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他的目光。 祁阳低头，虔诚地落下一吻，从眼睛开始，再到鼻子，最后到嘴唇慢慢加深这一吻。 他开始小幅度地挺动，粗硬滚烫的性器在嫩穴中缓慢进出。祁阳压在于玥的上方，不停地亲她的唇，吻她的细颈，下巴，锁骨，嫩奶，双手抚摸着她的全身。 于玥摇头抵抗，一切的反击都难抵浓烈的情欲，她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孤立无援，漂泊颠簸，随浪沉浮拍打。 快感迅速堆积，祁阳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手臂青筋暴起，表情狰狞，两只大手用力地抓着白嫩的奶子，大力挺送，啪啪声，低喘声此起彼伏，于玥抖着身体无意识的呻吟，性器快速地抽插小穴上百下，一声怒吼中祁阳到达了高潮。 他拔出性器倒在于玥的身上。 于玥腿心红润，浑圆的乳被抓出了清晰的五指印。她闭着眼睛，累晕了过去。 祁阳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打湿毛巾进入房间为她擦干净身体。 床上大片水渍斑驳，不好入睡。他用浴巾把她裹好，抱着人去了客房，草草结束了这场性事。 祁阳小心地把于玥抱上床，手臂揽着她的腰，不久陷入了沉睡。 48 于玥整晚都睡得不安稳，眉心紧蹙，浑身都疼。第二天醒来时，躺在陌生的大床上，衣服消失，身上裹着宽大的浴巾。 她转身看到床的另一边躺着的祁阳，他还没有醒，沉睡着。 昨晚发生了什么，于玥凭着模糊的记忆和身体的感觉，心里已经明了。 她无法形容此时的感受，痛苦，茫然，情绪糅杂。 她抬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成窜的泪珠不自觉地从眼中滑过浸入枕芯消失不见，形成一滩水渍。 于玥抬手擦拭，干了又掉，怎么也擦不干净。 最后，她不再管，躺在床上安静地哭了十几分钟。 她起身掀开被子下床，从一地的衣服中捡起自己的，步履轻缓地走出了房间。 房门合上，躺在床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 浴室内，于玥全身赤裸地站在镜子前，她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和青紫，身体开始发抖。她把浴巾往上一抛，盖住镜子不想再看。 她换好衣服，在主卧的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箱子有被人动过的痕迹，打开箱子，衣服还在，里面的现金和证件都不见了。 她翻找了几遍没有找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于玥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染上一层冰，令人生寒。 “还给我！”她一字一顿道。 “现在还不能给你。”祁阳走过来，蹲下，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盖上。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他伸手想过来牵她，于玥仿佛受了刺激般，连连后退几步，不让他碰。 祁阳站在原地，僵硬地收回了手。 “你今天哪儿也去不了，身体不舒服好好在这休息，等会儿出来吃点粥。”祁阳云淡风轻地交代好事情，完全不理于玥抗拒的抗拒。 他前脚刚走出房门，于玥便提着行李箱出来。 祁阳没有追上去，双手插兜站在旁边等待。 她走到玄关处，发现门上了一把锁，她根本无力打开。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真是一套接着一套。 于玥放下行李箱，抱着头崩溃地蹲在玄关处。 祁阳走上前蹲在她面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蓄着泪水，豆大的泪珠蓄在眼眶里，不再楚楚可怜，它包裹着巨大的恨意。 “祁阳，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帮她擦掉眼泪，动作暧昧地抚摸着他的脸不松手。 于玥挣扎着不让他碰，他便伸出另一只手死死固定住她的后颈。 “玥玥，只要你答应我留下来，我就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不限制你的自由。”祁阳语气柔和地说道，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 于玥用手推用脚踢，激烈地控诉祁阳对自己的控制，不想看见他，不想让她碰自己。 祁阳默默承受着她的攻击，任她发泄，任她打。 爆裂的情绪到达顶峰，伤人至深的话语往往在这个时候会不受大脑控制地随口而出，“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强奸犯，我真后悔和你一起长大，成为好朋友，你让我这十多年的时光都变成了一种恶心，我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永远不会。”激动之下，于玥扇了祁阳一个响亮的耳光。 祁阳被打得偏向一边，心里残存的那点善意被一耳光扇尽。 他脸上挂着笑，笑容不达眼底，眼神锐利透着冷冽决绝的狠意。 他伸手一把抱住于玥，手托着她的下巴，恶劣道：“昨晚是我不对，动作不知轻重，经验不足，你那里没有受伤吧。” “宝贝，以后我们还有无数次做爱的机会。” 于玥扭动脖颈被他反手制住面向他。 他低下头，与那双满含愤怒的眼睛对视，“不管你觉得恶不恶心，今后你都给我好好受着。” “于玥，记住，在我还没有丧失兴趣之前，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49 祁阳把她关在家里，在她没有屈服之前，收走了她所有的证件和现金，手机也被拿走保管了起来。 于玥除了吃饭和睡觉就是在房子里发呆，一日三餐祁阳负责，除了外出采购，他都待在房子里陪着她，即使于玥现在不拿正眼瞧他，也不和他说话。 祁阳外出采购回来，房间内和平常一样安静。经过客厅时，他看见于玥躺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睡觉。 他步履轻缓地走向厨房把菜放进冰箱。随后向落地窗前走去。 太阳光线强烈，于玥整个脸都埋进沙发里，旁边掉落了一本打开的书籍，他捡起来替她收好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祁阳起身拉上窗帘，光线遮挡，客厅内瞬间暗了几个度。 他在沙发边坐下，静静地欣赏她恬静的睡颜。难得的静谧时刻，祁阳十分的享受和珍惜，他能这样毫无遮掩、顾忌地看看她。 他伸出手想碰碰她的脸，快要接触到时及时地收了回来，怕她醒来，用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从他做的事再到几天前那番充满恶意的警告。如果她不把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像垃圾一样丢弃，把它比作成一场恶心，他不会失去理智般说出那些恶意伤害她的话。 事情已经发生，他不能回头，只能一直往前走。 正当他出神之际，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来。于玥惊醒，身体一颤，睁开了双眼。 她的目光从迷茫瞬间聚焦清醒，愤而起身离开沙发躲进房间，她不想看他一眼。 祁阳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再次照亮整个空间。他站在落地窗前接起电话，俯瞰整个城市风景。 一通电话结束，他走进主卧找出于玥的手机，然后走向客房。 他敲响客房的门，没有人回应。按下把手时才发现上了锁。 他站在门外语气不紧不慢地提醒道：“玥玥开门，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也知道我有房门钥匙，是你主动开门，还是我拿钥匙进去。” 他站在门外等了几分钟都没有动静，于是拿来钥匙把门打开。 一进门便看见于玥坐在窗前抱着身体发呆，他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看什么呢？外面有什么风景这么吸引你。” “你把我关在这里，不准我出去，我现在坐在这里，你都要管吗？”于玥冷声道。 “想出去吗？” 于玥抬头与他对视。 祁阳把她的手机拿出来，递到她眼前，“上海学校报名的时间已经过了，给丁阿姨发消息让她把你留学所需要的资料都送过来。” “这件事办好，我不会再关着你。” 于玥没有接过手机，把头转过去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她手指捏成拳隐忍着自己的怒气。 过了一会儿，她才应了声好，接过手机，点开母亲的聊天界面。 于玥迟迟没有开始打字，祁阳站在身边看着她。 她想发消息给母亲求救，想告诉她，自己被祁阳关了起来。 她慢吞吞地打下妈妈两个字，没有继续下去，身后有一道强烈的目光压制着她。 到底要不要发，妈妈会及时看到消息吗？之后呢，祁阳会怎么对她？她都想的一遍。 最终下定决心，手因为紧张开始哆嗦，她快速打下“救我”两个字准备发送时，手机立马被身后的人抢过去。 祁阳看到显示框里留下的“妈妈救我”的信息，神情更加凛冽。他把字删掉，把手机收回了口袋。 冷声道：“玥玥，看来你还不想出去，那就继续这样待着。” 说完，起身出了房间。 祁阳心情烦躁，十分不爽，他拿出手机给祁明礼打去电话。 50 祁阳打电话给父亲，那边声音吵闹，父亲平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怎么样，在那还习惯吗？什么时候开学？” “还行，就是饮食方面不太习惯，大多时候都自己做饭吃。”祁阳心里压着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父亲祁明礼。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说，只能找些日常的话题聊着。 “玥玥在那玩得开心吗？我和你于叔叔在一起吃饭。” “于叔叔现在在你旁边吗？我想和他打个招呼。” 祁明礼把电话递给旁边的于会中，“祁阳的电话。” 于会中接过手机，刚开始简单寒暄了一番，“阳阳，你那现在是白天吧，在那还好吗？” “挺好的叔叔。”祁阳攥着手机，下定决心开口道：“叔叔，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玥玥还是决定来国外上大学，有些资料没带过来，你看能不能尽快找人送过来？”他试探着开口，观察对方的反应。 于会中说道：“这个事都是你丁阿姨在办理的，我不清楚。” “那我等会儿和阿姨说说，主要是这个事比较急，还有一周玥玥那个学校就要报名了，然后她又错过了上海学校的报名时间。” “你看还缺哪些资料，回头我找找，你丁阿姨和朋友出去旅游了。” “那好，等会儿我发信息给你。”结束电话后，祁阳坐在沙发上沉思，然后才起身走向厨房开始做饭。 五天后，祁阳所要的资料便到了他的手中。 于会中让他的秘书亲自送过来的，于玥对此毫不知情。 夜深时分，祁阳来到客房，于玥侧躺在床上沉睡。他掀开被子趟上去，小心翼翼地靠近，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收起所有的攻击型，回到原来的样子。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把人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不久，于玥一个翻身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发现旁边的人后，伸手就要把他推开，他却纹丝不动甚至抱得更紧。 “放开！” “别动，就让我抱抱。”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暗哑。 “对不起，我要向你道歉，那天我一时气急说了太过分的话伤害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说完他不再出声，抱着她好似再次进入了睡眠。 于玥在他怀里小幅度地挣扎，“你松开行不行，回你的房间睡。”用手推，用脚踢，都赶不走。 “别动，玥玥，别动！”他出声制止，声音暗哑了几分，伸手抓住她乱动的腿，放回原处，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 于玥感受到他的不对劲，放弃挣扎，不再轻举妄动。 两人就这样在寂静深夜里相互依偎在一张小床上，慢慢地进入睡梦之中。 于玥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好似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周围很热，身体酥痒难耐。 当她忍不住睁开双眼时，看见祁阳压在她的上面，低头不断吻她的脖颈，慢慢地舔，痴迷沉醉。 于玥整个人被热气环绕，浑身都是他的气息和味道，酥痒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慢慢往下，从细颈到锁骨。手从衣服下摆处伸入，揉上她的胸。 “不要……”于玥伸手推开他，抗议着。 祁阳抬起头，停下动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隐忍。 他附身吻上她的唇，在她的耳边喘息道：“对不起。” 闸门一旦打开，欲望倾泻而出，来势汹汹。 于玥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感受着身体发生的变化。祁阳伏在她的身上，努力做着前戏，让她的身体放松下来。 到最后一步时，她的腿被打开分在两边，火热的硬物拍打在白嫩的阴唇上，蓄势待发。 于玥浑身汗湿，双眼雾蒙蒙的躺在床上喘气。 祁阳挺腰打算进入时，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身体动作、表情都表现出抗拒。 她的手撑在他的肩上，不让他靠近，双腿顶着他的腰。 他这次没有强行去发生关系，一直在体外摩擦着，挑逗她的情欲。 粗大的阴茎不时上下顶着那颗小豆豆，或轻或重，于玥随着他的动作，会忍不住轻哼出声。 再次试探进入，前段推进，祁阳和于玥同时闷哼一声。 她的腿被祁阳拉下来盘在自己的腰上，双手搂抱着他的脖子。 祁阳挺腰慢慢推进，于玥抖着身体，腰身绷紧。每进一分，他的背上便多一道抓痕。 一方进攻沉稳有力，另一方沉沦中坚持着最后的防守。 情欲燃烈，酣畅淋漓。于玥斗不过他，招招被压制。 “我忘了和你说件事！”祁阳在她身上起伏，哑着声音讲。 “过两天你可以去学校报到，我打电话给于叔叔让他把你的资料送了过来，他的秘书今天刚到。” 一句话让于玥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她问道：“我爸让人送来的？他给了你资料？他还说了什么？” 祁阳吻她的眼睛，温柔道：“他让我好好照顾你！” 于玥闭上眼睛，内心瞬间产生巨大的空洞，慢慢的，她放弃了抵抗。 祁阳感受到她的变化，低头观察着她的表情。他紧紧地抱着她，伸手抚慰她的身体。 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快感堆积，于玥失智般双腿紧紧盘着祁阳的腰，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再快一点，用力点。” 祁阳听到她的话，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加快速度，大开大合地操弄。 于玥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白皙细瘦的身体被高大魁梧的男人压制，随着他的动作起伏，空洞迷茫的双眼沾染了一丝情欲，高潮来临时，她紧紧地夹着面前的男人释放颤抖。 51 于玥还在睡觉，祁阳在厨房准备早餐，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目光闪过一丝疑问。 “喂，叔叔。” 于会中打电话给祁阳，“阳阳，资料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们明天就去学校报到。” “你们那现在是白天吧！玥玥在吗？她的电话我打不通，我想和她说说话。” “在，叔叔你等一下，我去叫她。”祁阳拿着手机走向客房。于玥躺在被窝里，闭目沉睡。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轻声唤她，喊了几声她才醒：“叔叔的电话，起来接一下。” 他把手机递给她，没有立即离开房间。 于玥接过手机，侧着身体躺着。她安静地听着手机那端的声音。 “玥玥，你的手机爸爸怎么打不通？”于玥没有回答，场面一时陷入尴尬，于会中转移话题。 “留学要用的资料我让人送过去了，你收到了吗？” 祁阳递给她手机后没有离开，他顺势趟回床上亲吻她的细颈和露出来的肩，动作温柔缱绻。 于玥躲了几下没躲开，于是正面趟着与他对视，表情装得严肃，眼神示意他停止动作，离开房间回避一下。 祁阳察觉到她的意思，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才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于玥声音毫无波动：“听祁阳说了。” “嗯，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就和爸爸说。” 于玥拿着电话沉默着，思绪万千，她搞不懂父亲是真的关心她，爱她吗？如果爱她的话，为什么不听她亲口确认是否要留学，而是直接听信祁阳的话就把资料送过来。 电话打不通，他就一点不担心什么原因？或者自己是否安全？ 于玥想不明白。 “爸爸，如果我遇到危险你会帮我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爸爸怎么会不帮你！怎么了，在那不开心，过段时间我和妈妈一起去看你。” “玥玥，有什么需要尽管和爸爸说，钱不够也和我讲，爸爸给你。”于会中语气放缓变得温柔，父女俩好似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祁阳他……”于玥内心纠结，难以启齿。 “怎么了？”于会中问。手机那端有人声传来，要他去开会。 “玥玥，爸爸要去忙了，有什么事和我打电话。” “好！”电话挂断，这种事她开不了口。 于玥在床上继续躺着，直到祁阳叫她起床吃饭。 她梳洗了一番，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把手机还给了他。 “我的手机呢？给我。” 祁阳盛粥的动作停顿，瞟了她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把粥递给她。 “先吃饭，吃完给你。” 于玥开始吃眼前的早餐，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心里藏着事，难以开怀。 祁阳拿着她的手机从主卧出来还给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她打开屏幕，看到了父亲最新发来的转账消息。 点开来看，数值不小。 她关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吃早餐。 “我的证件呢？该还给我了。” “这个现在还不能给你。” 于玥抬头眼神不悦。 “先暂时由我来保管，过段时间再还你！” “祁阳，你不能这么做，你还要关着我吗？”于玥眼神里透露着悲伤。 祁阳看着她用力抓着筷子而变色的手，敛下心神，“明天我会陪你去学校报道，到时给你。” 门上那把锁被祁阳取了下来，他松手不再限制于玥的行为。 第二天两人去学校报道，一切流程走完，祁阳打算带于玥出去逛逛。 于玥没有申请学校的宿舍，祁阳不让，她想出来自己住，也不许，就和他一起住在他租的公寓里。 离开学校前，祁阳把所有证件还给了她。 于玥捏着手中的证件发愣，心里的感受无法言说。 正要走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显示是妈妈。 她走到一边接起电话，丁颖略显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玥玥，我听你爸说，你没去上海，还是留在了美国上学，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想去的吗？” 于玥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无法和妈妈解释清楚，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敷衍道：“来这玩了几天，觉得这个学校挺不错的，错过可惜，就打算留下来了。” 丁颖在电话那端沉默着不说话，随后开口道：“你如果真的想出去，就不会高考完就出去躲三个月不回来，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行吗？” 于玥被妈妈的细心关照的话语弄得眼底湿润，她平复好心情后才敢开口说话，不想让妈妈听出自己的状态不对。 她对着手机那端撒娇，“没有事妈妈，我就是想待在这儿，只是临时改变了想法而已。”母女俩聊了一会儿，于玥总算安抚好母亲的担忧，电话结束，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隐隐的忧愁挂上眉心。 祁阳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于玥跟着他离开了校园，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于玥心里产生过很多种想法，该如何实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52 𝔭ô18м𝒶.𝔠ôм 早上七点，客房的闹铃响起，于玥眼睛还没睁开，艰难地爬起伸手摸向闹铃，结果发现旁边睡了一个人，她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看见躺在她床上的祁阳。 她顺手拿起旁边的枕头砸向睡着的人，祁阳身体一抖惊醒过来，于玥正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起身伸手浑不觉地把人抱在怀里，嗓音沙哑道：“怎么了玥玥，大清早的就发脾气。” 于玥试着推开他，挣脱不开，放弃挣扎。 “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了什么？”祁阳埋首在她的颈窝，装傻道。嘴唇不时地触碰到她的肌肤，贪婪般享受她身上的气息。 “昨晚不是说好了吗？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入我的房间，你说话不算话。” 祁阳低头含笑，“对不起，昨晚我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到底还是忍不住想和你在一起。” “玥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接受对方，适应彼此，而不是把我推开，明白吗？”𝓹ô1⑧w.ｖĩｐ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еи書 于玥看着他无话可说，带着一丝厌烦情绪下床。 明里暗里祁阳主导着这段关系，于玥能深刻感受到他在自己身上的掌控欲。 慢慢变多的肢体接触，亲密的行为举止，潜移默化着她的生活。 两人起床后，随意在路边的店里买了一份早餐解决，然后准备乘坐地铁赶往学校。 学校在不同的方向，两人在站台分别，祁阳的那班地铁先到，他不急着走，反倒抱着她想要一个临别吻。 于玥摇头不肯，催促他快上车。 祁阳只好自己争取，手指挟着她的下巴固定住，低头吻了上去。 随后松开，他在地铁关门前跑了进去。 祁阳站在里面与她挥手，于玥站在站台一路目送，脸上的热气还未消散。 20分钟后期阳给她发来消息，“我到学校了，你呢？” “马上到，还有一站。”她回。 到校后，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 “到了！” 她找到教室，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临近上课时间，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于玥坐在最后一排靠近走廊的位置，咚咚，桌面被人敲了两下，抬头看见一个华人长相的男生，开口便是一口流利的英语，“您好，能让我进去一下吗？” 于玥起身给他让出位置，男生朝她道谢，她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上午的课结束，于玥在食堂吃完午饭后直接去了校图书馆，一直等到下午上课。 她依然挑选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全英语教学，太多专业化的单词，于玥尚未适应，所以整堂课下来，她都是一知半解的状态。 她冷着脸坐在位置上，心里焦虑担忧，想象着未来学业的艰难。 下课后，她没急着走，坐在位置上开始写计划表，她不能坐以待毙，要行动起来，完成学业并且学好。 于玥在教室里坐了半个小时才收拾好东西离开，打开手机，看见祁阳发了好几条微信给她。 “下课了吗？” “晚上想吃什么？” “在家做还是去外面吃。” 于玥一一回复。 信息刚发过去，祁阳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第一天上课，感觉怎么样？”祁阳声音温柔，语气关切。 于玥回道：“还行。”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地铁口走，电话中听不到她任何情绪的波动。 “你到家了吗？” “嗯。” “刚看到你的信息，正准备去超市。” “你在家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祁阳笑着说道。 半小时后，两人在公寓楼下碰面。 “走吧！”于玥走到他身边，表情冷淡。 祁阳丝毫不在意，牵起她的手紧紧握着向前走。 最近的市场离他们的公寓步行一刻钟左右，到达超市，祁阳推着购物车，于玥站在他身边。 他们和普通情侣一样一边走一边商量着采购的物品，挑挑选选也有两大袋。 付款的时候祁阳和收银员聊起了天，她说话的语速很快，于玥在旁边听总是慢上一拍，然而祁阳反应迅速，回答得很好。 结完账，一人提着一袋食物离开了超市。 祁阳想接过她手中的袋子自己来提，于玥不让坚持自己拿，况且本来她那一袋就比较轻。 返回途中，她一路沉默。 “怎么了，有心事？”祁阳察觉到她的异常。 于玥摇头说没有。 “突然发现你英语很好。”她感慨。 “你现在才知道啊！”祁阳语气夹杂着玩笑，见于玥沉默没有回应，脸上的笑意收起，暗自观察她的情绪。 伴着星星和月亮，提着采购来的食物两人走回公寓。 到家后，他们把采购回来的食物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和储物柜中，归类好，祁阳开始打算做晚饭。 “想吃什么？”他问于玥。 “今天我来做吧！”于玥打开冰箱，大致看了一眼，拿出刚买的西红柿，肉沫和两个鸡蛋，又从储物柜中拿出一袋意面。 祁阳略微惊讶地站在一旁，他还没见过于玥下厨，不知道她会做饭。 于玥转头看向他，问：“晚上吃意面可以吗？” “我都行！”祁阳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看着她移不开眼。 于玥拿起一口小锅装水，随后开火烧水，估量着两个人的饭量下意面。 等水煮开的过程一边处置拌面所要的酱料。 西红柿洗净切成小块，于玥的头发散在两边，切菜的时候发丝垂下遮住视线。 高大的身影靠近站在她的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发丝。 耳边传来一阵微热的湿意：“有发箍吗？” 于玥抬起头，不经意间敏感的耳际触碰到他柔软的唇瓣。 她抬起左手，黑色发箍藏在绑在那里。 祁阳拿走她的发箍，动作小心地帮她把头发扎起来。 于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淡定，两只通红的耳朵透露出她稍许的不自在。 头发绑好，于玥把他赶出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两份番茄肉酱意面被于玥端上了桌，她还顺便煎了两个荷包蛋。 于玥把筷子递给他，说：“吃吧！” 祁阳满怀期待地开始品尝，很好吃。 于玥夹起一个荷包蛋放进自己的盘里，开始慢慢地吃。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的，我都不知道你厨艺这么好。”祁阳忍不住夸赞。 “我爸妈平时不在家，阿姨不在的时候，就自己做点东西来吃，多做几次就会了。” “那以后你也多做几次给我吃。” 于玥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冷冷的压迫感。 祁阳微笑着回应：“我开玩笑的，饭还是我来做。” 晚饭吃完，于玥走回房间，剩下的事交给了祁阳。 今晚她心情不佳，洗漱好便拿着手机躺回了床上。 等祁阳收拾好厨房，洗完澡来找她时，便看见她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旁边的手机正放着助眠视频。 祁阳走过去把视频关掉，放在床头柜充电。关灯离开客房回到主卧，等忙完自己的事，又返回客房，抱着人入睡。 53 于玥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祁阳躺在她的身边，她制止过，却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后来她放弃了。 日常生活中两人相处很和谐，大部分时候都是祁阳在照顾她，长时间处在一个平和并且相对温馨的状态，人的大脑会淡忘自己所经历过的那些痛苦。 而现在最令于玥痛苦的是她的学业。 望着作业中老师给她的评语，于玥深深地产生一种挫败感，她怕自己毕不了业。 于玥趴在位置上，等待心里那股沮丧感慢慢散去。 课堂结束，老师留下了一个小组作业，随机分配，五人一组，于玥是从这开始正式认识了周航。 周航和她一样是留学生，这个小组里只有他们两个是中国人。 周航主动找上她，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于玥对他有印象，第一节课坐在他旁边英语口语很好的男的。 刚开始，于玥和他没联系，通过小组作业，两人交流变多，渐渐熟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于玥觉得周航突然对她很热情。 一天，她在搜索语言学校，决定再去提高一下英语水平。 周航看到后给她推荐自己读的学校。 “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和那边的老师说，这个学校挺好的，可以考虑一下。” 于玥对这边的学校不了解，周航提出的建议，她考虑了一下当即答应下来。 两人约定好去看学校的时间，这时于玥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和周航说了再见，去旁边接了电话。 周航站在后面看着于玥打电话的背影。 她似乎与电话那端的人产生争执，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我马上就过去，你不用过来！” “你打车过来了？我现在去大门口。” 挂掉电话，于玥步履匆匆地往校门口走。 周航在校门口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于玥身边，男生眼神温柔，姿态亲昵哄着生气的于玥，随后搂着人上了车。 晚上八点，他和严琪遇见在商场购物的两人。 在外人眼中此时这对情侣正在腻歪。 祁阳搂着于玥的腰，头抵着她的脸颊说着亲昵的话，于玥转过头抗拒躲他，表情不是生气，脸色通红，似是害羞。 祁阳不再逗弄她，低头强势地在她唇间吻了一口，随后放开了她。 吻完之后，于玥把他推开，气鼓鼓地往前走，祁阳推着购物车笑着在后边追。 周航和严琪把这一幕看在眼底。 严琪神色冷肃，问：“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周航：“当然是你！” “这种长相普通的女生不用想都知道是他的短择，你还没搞定她？” “最近我和她的联系多了起来。”周航回答。 严琪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斯文俊俏的男子，绽放出明艳的笑容。 她伸手替他整理并不乱的衣领，语气娇俏，“你可要加油哦，我对你报有很大的期望。” 周航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任她的手触碰自己的身体，目光深沉地注视着。 他突然低头凑近想吻她，严琪身手利落地偏过头以指封唇。 严琪无辜地看着他，“你知道的，现在不行！” …… 于玥把采购好的食物放进冰箱，刚收拾完转身就被祁阳压在冰箱上亲吻。 于玥小幅度地反抗。 嘴里吐息出寥寥几个字句，“嗯……不要……” 祁阳动作强势地把她两只手压在冰箱上固定不动，唇齿相接，尽情地勾引撩拨。 一只手松开从衣服下巴探进去，抚上柔软的胸慢慢揉捏。 热烈的吻慢慢下移，在颈间流连，祁阳温柔地吸允舔舐留下一道道红痕。 底下作乱的手掌或轻或重地揉捏包裹着嫩乳，于玥忍不住地发出轻哼声。 祁阳抬起头，脸色潮红，声音低喘道：“玥玥，可以吗？” 眼波流转，目光交接，未等于玥开口说话，祁阳再次低头贴上去封住她的唇，两只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胸罩，带着人边走边脱，把人推到客厅的沙发上。 于玥浑身赤裸地躺在上面，欲望撩拨得她无所适从。 祁阳抬腿压上去，一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随后赤裸的两人重新贴在一起。 祁阳两只大掌抓住眼前白嫩浑圆的奶子，顶尖的红蕊顶起摩擦他的掌心。 他低头含住那小小的乳头，细细舔弄，大半的乳晕含在口中，水光湿润。 于玥躺在沙发上，难耐地抓着他的头发。 乳头玩得肿胀才被放开。 祁阳分开她的双腿，缓慢进入，两人同时发出喘息声。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处，边吻边开始挺腰挞伐，白嫩的乳随着动作上下晃动，荡漾成优美的弧度。 祁阳低头吻上荡漾的嫩奶，再次享受的受一番绵软的触感。 两只大手重新覆上，一边抓奶，一边挺腰肏干。 祁阳仰头喘息，头皮发麻，浑身舒爽。 他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难受得要死，也舒服得要死，心里邪念顿生，只想用力肏她，把她肏坏。 他伸手拍了拍于玥的脸颊，于玥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看着他。 祁阳捋着她被汗湿的头发，低头亲吻安抚，迎接新一轮的疾风骤雨。 “玥玥~我的宝贝。” 祁阳在她耳边嘶哑低喘，啪啪的声响越来越快，于玥身体往前一顶，浑身被激得颤抖起来。 祁阳倒在她身体上，等待平复。 过了一会儿，他抽出性器，白色的浆液从细缝中流出，祁阳看得眼热。 于玥一轮过后累得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 当祁阳分开她的腿想来第二轮时，于玥被自己的来电铃声吵醒，她推开身上的人，爬起来去沙发的另一边拿包，是妈妈打来的。 刚接听，身后的人就贴上来把她给压住。于玥被她拉起来半跪在沙发前，手扶着沙发靠椅。 祁阳把她的腿分开了一些，试探着从后面进去。 于玥伸手推他，让她别动，动作被压制，祁阳含住她的耳朵，声音低哑的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我会小声点。” 于玥听着电话那边母亲的声音，感受着身体被再次侵入，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泄露出一点声音。 祁阳动作缓慢地进出，胸膛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手抓着她的乳，不时吻着他的后颈后背，温柔地肏弄着他的心肝。 此时他的心肝正紧绷着身体，颤抖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他坏心地用力一顶，如愿地听到她的低咛，随后听到她慌不择言地向电话那端的人解释。 于玥挂断电话后，他不再忍耐，双手把着她的腰，动作加快。 于玥忍受不住他突然的粗暴，手脚不停地做出推拒的动作，恍惚中他听到于玥说她爸妈会来看她，话语被捣成细音，少年们沉浮迷失于无尽的欲海之中。 54 к𝒶w𝒶𝔂i8.čô𝓂 祁阳两手交叉站在客房外冷眼看着于玥在房间里忙碌，还有几天，于玥爸妈会来看她，她要在这段时间内把公寓打扫一遍。 首先从她的房间开始。 于玥打开衣柜，大致扫了一眼，她把祁阳的衣服拿出来，带着床上他的枕头走出房间。 祁阳看着她把自己的衣物放回主卧，于玥收拾完才注意到旁边某人并不好看的脸色、 “怎么了？”她随意问了一句。 “干嘛把我的东西搬走？”他问。 “我爸妈要来，让他们看到这些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祁阳有些生气，不自觉提高了声量。 祁阳本来还想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和她爸妈说，却看见于玥明显黯淡下来的表情。他不好意思再说，开口的抱歉未出口，于玥转身回到房间继续收拾。泍攵jǐāňɡ在ｓe𝖕𝕠𝖗n⓼.ｃ𝕠m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周末两天休息，于玥才把公寓打扫干净，祁阳同她一起整理。两人的东西分别归置好，试图营造出他们只是单纯的同居关系。 当晚，祁阳面对紧闭的客房门口陷入沉思，他没有拿出钥匙开门进去，转身垂头丧气地返回许久没住的主卧。 之后的几天，祁阳明显感觉到于玥面对他时的心不在焉和敷衍，本就脆弱的关系又结上了一层冰。 祁阳心里难过，深夜独自坐在客厅里喝闷酒。 他不知道于玥爸妈过来的具体时间，下课回到公寓直到晚上九点于玥都没有回来。他发消息过去问才知道她在陪她爸妈，叔叔阿姨今天到美国。 于玥给他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 祁阳看着屏幕里冷冰冰的字眼，手指攥着手机，指尖发白。 “回来，不论多晚，我都在家等你。”发完信息，他把手机丢在一边，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才有声响，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 屋内大亮，于玥出现在他眼前。 四目相对，祁阳压抑着怒火，道：“回来了？” 于玥收回视线，略过他走向厨房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喝。 祁阳起身跟过去，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盯着她，等她喝完。 于玥受不住他冰冷的目光，问：”干嘛盯着我看。“ “叔叔阿姨过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于玥转身走向水池把杯子清洗干净，放回沥水架上。 “你在上课，不方便。” “发个消息给我很难吗？” 于玥低头沉默，而后才说道：“我不想麻烦你。”说完，绕过他向沙发走去。 “麻烦？”祁阳自嘲出声，等于玥经过时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祁阳声音转冷，表情不可控制变得严肃，周身气场强烈，压迫感十足。 于玥给他的反应是逃避，试图挣脱，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祁阳稍微使了一点力气就把人拉倒身边，面对面站着。 “回答我！”祁阳持续逼问，他需要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你在害怕什么？你心里有什么顾虑不可以告诉我？” 于玥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她再次低头，陷入令他抓狂的沉默当中。 祁阳放开了她，于玥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往房间走。 “你不说，我亲自去和叔叔阿姨说。”祁阳看着于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她慢慢地转过身，表情中满是吃惊。 “你不愿意那就让我来。” “你不要这样做！”于玥压低声音，脸上因为生气而憋得发红。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反正他们迟早都要知道。” 祁阳没想过于玥会是这种反应，言辞激烈，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往他心里最深处扎。 “你还是这样，我以为你会变，最终还是只会使用强迫的手段。” “我就是不想告诉他们，我们是什么关系？有时候我也不知道。” “找个时间我会搬出去住。” 说完于玥转身回到房间，独留祁阳脸色复杂地站在原地。 第二天早上，祁阳躺在床上听门外的声响，直到动静消失才起身走出房间。 屋内太过寂静，他垂丧着脸，简单收拾了一番自己去了学校。 一整天下来心情低迷，脑中回荡着昨晚于玥说的话。 她说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她不想告诉她爸妈，所以，这次叔叔阿姨来，才不和他说。 这一切的确都是自己强求来的，她心里一直在意。 后悔吗？ 祁阳承认自己用错了方式，但他不后悔。 下课后，他发邮件给教授请假。 回到公寓，夜幕将至，于玥没有回来。 祁阳坐在沙发上纠结了很久，想给于玥发信息却迟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最后，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于会中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祁阳顿时转换了一副面孔，和于会中套近乎，交谈中知道了他们现在住的酒店地址和明日的行程。 也知道了于玥现在正在酒店陪她爸妈。 55 于玥带爸妈来到一家中餐厅吃饭，叁个人点好菜，等菜的过程中母女俩坐在一边聊天，于会中在旁边搭不上话，女儿不理他，和他越来越不亲近，他只能无聊地拨弄着手机。 等了十几分钟，菜陆续上齐，为了迎合外国人的口味，这里的中餐大多经过改良，两天下来，丁颖和于会中吃得都不太习惯，今天的午饭，勉强能入口吃饱。 这时，于会中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于玥和丁颖看向她。 “对，就是这家，你直接进来就行，我们正在吃饭。”简单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谁啊！”丁颖疑惑道。 “你在这边还有认识的人？” “哪有！祁阳啊！他马上过来。” 话刚落下，人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叔叔阿姨好！”祁阳和他们打招呼，笑容阳光，态度礼貌。 “来啦，坐！”于会中指着于玥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祁阳看到她吃饭的动作一顿，神情瞬时紧绷起来，随后状似不在意般夹了一口米饭往嘴里送。 他紧挨着于玥坐下，不到一拳的距离，轻微的动作两人的手便会碰到一起。 于会中问他吃了饭吗？ 祁阳摇头。 于会中叫来服务员再添一双碗筷。 “叔叔阿姨来这玩几天？”他开口问道。 “一周。”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 “就是离你们公寓最近的那家酒店。” “玥玥说你学业忙，我和你阿姨去你们住的地方的时候，你在上课。” 从于会中的话语中，祁阳了解到了他们已经去公寓看过。 祁阳神情了然，点头看向于玥，于玥低头吃着眼前的饭。 “是，我最近确实很忙，玥玥都知道。” “叔叔阿姨在这里待几天，接下来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我们下午打算去玥玥的学校参观一下，然后看一些景点，玥玥都安排好了。”两个男人的自问自答，于玥和丁颖坐在一边吃饭，不想搭理他们。 “叔叔阿姨难得来，我租了一辆车，方便出行，正好可以和你们一起。” 于玥听到这话不动了，惊讶地朝他看过来。 丁颖这时开口道：“不用啦，有玥玥陪我们就行，你学业忙，我和你叔叔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祁阳眸色一冷，不愧是母女俩，说的词都是一样的，可对外人才会说这样的话。 转念一想，他心口一痛，于玥……他不容自己深想下去。 脸上重新挤出一抹浅淡的微笑，“阿姨，不麻烦，我已经向学校请了假，你们来，作为小辈我也应该好好接待你们。” 丁颖还要说被于会中截断了话语，“好了，难得祁阳和玥玥都有时间陪我们，小孩们的心意我们做长辈的收着就行。” 就这样对于祁阳的加入，大家没有再发表意见。 吃完午饭，丁颖想去周边逛逛，于玥和妈妈走在前面，两位男士跟在后面一路相随。 附近有个公园，沿着道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 公园处有一个人工湖，微风徐徐，吹起阵阵涟漪，水面波光粼粼。 入冬时节，温度变冷，一抹暖阳驱散寒意带给人一丝温暖。 “这里环境不错，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走走消消食。”丁颖朝后面两个男人说了一声，然后拉着于玥往前走去。 随后在一处长凳上坐下。 母女俩看着眼前的湖面风光，伴着暖阳聊天。 丁颖问她在这里的生活情况，是否适应。 于玥回答还行，零零散散讲了自己这几个月在外的生活，学习。 丁颖一直不理解女儿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来留学，明明之前旅游完回来说要去上海读书，同祁阳来这就改变了主意。 她担心过，知道消息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问问她的近况。 从聊天中来看，女儿还是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看不出问题。 “你和祁阳相处得怎么样？你们住在一起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两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们，不知道在聊什么，似乎很愉快。 于玥收回目光，看着平静的湖面，没有立刻回答。 沉思许久后才说道：“挺好的。” 丁颖打量着女儿，欲言又止，“你们……没有在一起吧？” 于玥瞳孔一震，问妈妈为什么这么说。 她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但你喜不喜欢他我就不知道了。” “不管怎样，我觉得你们两个还是分开住比较好，你们学校可以申请住校吧，住校更方便一些。” “我知道了妈妈。” 两人在长凳上坐了一会儿，绕着湖走了一圈后和男人汇合。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丁颖问他们。 “随便聊聊。” “要回去？” “嗯，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去玥玥的学校逛逛。” “行！” 四人准备往回走时，于会中停下来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好不容易出趟国，总要留点纪念，我们在这拍张照片吧！” 其余人没有意见。 于会中掏出手机打算拉一个路人帮忙拍照时，于玥拦下了他，看向祁阳，“你帮我们拍一张吧！” 祁阳原本想和他们一起拍张照片，被于玥这么一说，心情顿时失落。 于玥拿出自己的手机，又问了一句：“行吗？” 两人眼神对视，情绪流转间只有双方知晓。 祁阳笑了一下，“当然可以。”他接过她的手机，准备帮他们拍全家福。 于玥和爸妈选好位置后她站在母亲身边，叁人拍了一张全家福。 后来他们每去一个地方都拍了一张照片留作纪念，祁阳都会被于玥安排成拍照片的那一个，他心里就算委屈，但还是乐意接受她的“欺负”。 每当于玥把手机交到她手里时，祁阳都用特别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的眼神看她。 但她都假装看不到，手机放下，略带傲娇地转身回到爸妈身边。 整个行程下来，祁阳和他们只拍了一张合影，实在是于玥爸妈看不过去女儿的行为，在最后一个景点拦下了她，让祁阳过来，找了路人帮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于会中本来想让祁阳站在自己身边，还没出声，就见那小子迅速地站到女儿身边，看那热切的劲头让人不好意思打断。 这就导致最后照片拍出来的画面身高站位及其不协调。 于会中选了几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祁家父母看到朋友圈后夫妻两人忍不住吐槽自家的宝贝儿子。 瞧那紧贴着于玥笑容灿烂的姿势，两人感叹儿大不中留。 56 下午，他们来到了于玥的学校。 于玥在前面当他们的向导，带着他们在学校到处逛。 祁阳来过几次她的学校，但对这儿的环境还不太熟悉。 他们在宿舍楼底下停留了一会儿。 “宿舍环境不错，玥玥你可以考虑一下搬过来。”丁颖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被祁阳听到，他表情错愕，随即掩饰住低落的心情，一路上强撑着。 休息的片刻，于父拿着手机帮于母拍照，于玥独自一人坐在长凳上休息，祁阳找到机会，跟上去，坐在她旁边。 于玥移动一步，他跟着上前一步。 “干嘛？”于玥转过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人。 欲言又止，表情中透露出一丝委屈。 “你真的要搬走，搬到学校来住？” “住宿舍需要申请，可能要等一段时间。在这之前，我打算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子。”于玥如实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一定要搬吗？”为什么？他在脑中思考原因，只有一个，她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两人同时沉默。 这时，不远处有人喊了声于玥。 寻声望去，祁阳打量着朝他们走过来的男子，带了一副眼镜，斯文模样。 于玥喊了声“周航。”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意。 周航过来时，于玥从长凳上站起来，和他礼貌寒暄。 周航询问她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 于玥告诉他自己爸妈来看他，请假陪他们几天。 两人聊了一会儿，周航便离开了。 祁阳一直盯着周航，眼神意味不明，直到人离开才收回目光。 “他是谁？”他问于玥。 “同学。”简单告知，没有多说。 祁阳盯着她的脸认真地看，陷入沉思。 一周下来，祁阳和于玥陪着长辈们游玩，攻略规划都由他来做，所有事情亲力亲为，任劳任怨。 最后一天，他开车送于玥父母去机场。 祁阳站在旁边看着于玥和她妈妈拥抱分别，又看着她和父母挥手，进入海关，直到他们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 丁颖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并肩着往回走。 送完人，祁阳开车载着于玥回去。 于玥报了一个地址，意思是让她送自己回酒店。 她这几天一直住在外面。 祁阳解开手机递给她，让她输入地址，随后顺着导航的指示一路往前开。 车厢内十分安静。 祁阳开口打破了这一分沉寂，说：“回去住吧！” 于玥看着窗外的风景，没有回应。 祁阳抬头朝她看过来，于玥和他在一起时，大多时候都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以前的她不是这样，阳光鲜活，天真烂漫，是他的小太阳。 “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先回去住好吗？玥玥。” “我们需要谈一谈。” 于玥点头答应。 最终他们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聊了很久，话题很深，双方都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商量的结果是，祁阳放手同意她出去住，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在她找到合适的房子前，还是住在他的公寓。 祁阳陪着她一起找房子。 一个月后，于玥在学校附近找到了合适的房子，步行十几分钟，通行方便。 找到房子后，她便从祁阳的公寓里搬了出来。 祁阳坐在沙发上看着于玥收拾行李，还是要放手，不能把她逼太紧。 他需要换一个策略。 57 于玥搬出来一个人住之后，开心了很多，人变得开朗，压在心底的某个大石一卸而空。 祁阳遵守与她的约定，给她几个月的时间不打扰。 在这段时间内，配合一周一次的心理咨询，于玥内心的伤痕慢慢疗愈。她开始享受独居的生活。 她交到了一些朋友，白天上完课，晚上会和朋友一起出去玩。 生活变得丰富多彩。 周航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变多，除了日常上课时间，每周的课外语言补习他也会去上。 其实以周航现在的英语水平，无需补习。 周航给于玥提供过很多帮助，不仅给她推荐好的语言学校，还经常热心地帮她解决一些学业上的问题。 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络，下课后有时会约去一起吃饭。 这天两人一起吃完饭，周航送她回家。路上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周航把人送到楼下后离开。 不远处昏暗的树荫里，祁阳从中走出来，抬头看着亮起的屋子。 他拿起手机，拨通于玥的电话。 “在做什么？”祁阳站在寒冷的黑夜里，声音低沉柔和。 “刚到家。” 两人三个月未见面，期间只通过电话联络。 “明天周末，有时间吗？我来看你。”祁阳小心询问，等她的反应。 时间分秒而过，对他而言却是难耐的等待，他怕听到她的拒绝。 很久之后，他听到电话那端说了声：“好。” 两人约定好吃饭的时间和地点。 当天上完课于玥提包准备赴约，一路上她都在想该如何面对祁阳，能不能趁这次机会彻底切断两人这断复杂的关系。 到达约定好的地点，于玥看见祁阳早已到达，看见她时，伸手和她打招呼，笑容和煦。 “等很久了吗？”她客气寒暄。 “没有，刚到不久。” 服务员拿来菜单，祁阳递给她一份，“先点餐。” 于玥接过菜单，大致看了眼便迅速点好餐。 服务员离开后，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祁阳从于玥进来开始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于玥察觉到，但她不敢抬头看，尴尬时小动作不断，手里拿着纸巾擦面前的桌子。 还是不能以正常的心态来面对他。 可是，祁阳不打算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和于玥说：“我把那边的房子退了，在你小区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于玥惊讶：“你干嘛把那边的房子退了，这里离你学校很远。” “嗯，这边离你近点。”于玥无话可说，吃完饭，他带着于玥去看新租的房子。 房子在对面一条街上，离于玥的公寓步行只需几分钟。 参观完房子，于玥被留下来吃了晚饭。 夜幕降临，祁阳坚持要送她回去，即使于玥连说不用，还是被他送到自己公寓门口。 于玥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门，祁阳站在她的身后，门打开，她转身进去，抵着门站在门口，“我到了，你回去吧！” 祁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后退一步，正当于玥以为他要离开打算关门时，突然眼前一黑，下巴被挟持，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唇齿缠绕。 于玥挣脱不开，牢牢被祁阳禁锢在怀里，一吻结束，祁阳抵在她的额前，安抚着她，道了一声晚安。 祁阳离开后，于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 自从祁阳搬过来之后，于玥休息的时间都被他霸占着。 仿佛他们没有之前那三个月的隔阂期，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因为离得近，祁阳不时会去学校找她，一起吃饭，泡图书馆，或者出去游玩。 时间会抹平一切，让人忘记伤痛。 两人相处的日子很平静，祁阳好似回到了以前的模样，温柔，帅气，对她呵护备至。 偏激执拗的一面不复存在。 然而平静的生活，和谐融洽的关系在不久之后被打破。 58 下课前祁阳收到于玥发来的信息晚上不和他一起吃饭，她今天约了朋友。 收到信息的时候，祁阳没太在意，让她发个餐厅地址，结束后去接她。 于玥回他现在还没确定地点，待会儿给他发。 下课后，祁阳收拾好东西正打算离开，同班的严琪走过来邀请他一起出去吃饭。 严琪长相明艳漂亮，为人热情，性格开朗，几次小组作业，两人都在一组，一来二去，关系算是熟悉。 祁阳想都没想拒绝了她，转身离开了教室。 站在后面的严琪脸上的笑容消失，小姐妹们来找她，开口就问你们班那个帅哥呢，不来吗？ 严琪心情明显不好，给旁边的人递了一个不耐烦的眼色，“你们烦不烦，走啦，都快迟到了。”手上的包一甩，率先离开了教室。 严琪和朋友到聚餐地点时，主角还没来。今天是周航的生日，来的大多是他们的朋友。 于玥和周航到达餐厅时，定好的位置上基本坐好了人。 他们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转向门外。周航走在前面，和朋友打招呼。 于玥和另一个女同学跟在他身后。 周航和朋友们打过招呼后，特意停下脚步站在于玥的身边。 桌子上剩下三个位置，其中一个是单独的。于玥和另一个女生打算坐在一起。于是指着那边的位置和周航说她们两个先坐过去。 周航伸手拦住了他们，“等一下我们仨坐一起，这里都是我的朋友你们都不认识。” 说着指挥着人移动位置让出了三个位置。 于玥被安排坐在中间，入座时，周航贴心地为她搬开椅子。 于玥的耳朵微微发烫，心里不适，没有注意到周围聊天的声音突然变小，自己俨然成为了桌上的焦点。 “不和我们介绍一下两位吗？周航。”于玥抬头看说话的女生，长相明艳漂亮，笑眼盈盈。她的视线只在于玥身上停留了几秒，接着转向周航，眼波流转。 “这是我同学，于玥。” “我朋友，严琪。” 简单介绍之后，问他们点菜了没有，又让服务员拿来3份菜单，递给于玥一份。 “想吃什么，随意点。” 菜陆续上齐，于玥坐在位置上不时和同来的女生聊天，不时和周航说话。 有时候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听别人讲话。 于玥发现对面那位漂亮的女孩子个性活泼，今天这个场子都是她在活跃气氛，周航有时会配合她。 宴席过半时，周航起身去了趟卫生间，几分钟后，严琪也离开了桌席。 周航从卫生间出来后便被严琪拉着从后门走了出去。 两人躲在小巷里，举止亲密。 祁阳经过巷口看见熟悉的身影，停下来看了一眼巷子里抱着的俩人，眉目思索，停留片刻后继续往前走。 找到于玥发给他的地址，祁阳走进店里，环顾四周，看到于玥和一群人坐在一起，她正在和旁边的人聊天，没有看见他。 于是，他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点餐。 周航和严琪前后脚回到座位上，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把蛋糕推了上来。 热闹的欢呼声，祝福声，送礼物，许愿，普通的流程。 于玥送完礼物后用手机看了眼时间，她打算给祁阳发个信息如果他没出发的话就不要来接她，这边结束后她和同学一起回去。 于玥站在周航身边，烛光照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 她心不在焉，只等主角把蛋糕分完，然后散场，没有注意到，周航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首饰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周航在自己生日的这天，当着所有朋友的面和于玥告白。 于玥站在人群中央，震惊，尴尬，手足无措。 在场的人都在起哄，齐声喊：“答应他。” 首饰盒里是一条奢侈品牌的项链，于玥的脸胀得通红。 祁阳看到这边的动静，视线在周航和严琪身上划过，眸光暗沉。 他坐在位置上不动，观察于玥，等待她的反应。 起哄声停歇，围观群众们面面相觑，始终等不到于玥的回答。 现场十分安静。 于玥紧盯着眼前的首饰盒，抬眼便能看到周航投来的殷切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她伸出了手，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一根弦紧紧绷着。 祁阳的心悬在半空，他从位置上起来，正欲往这边走。 于玥伸手关上了礼盒，“周航，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你有男朋友了吗？” 于玥眼中闪过刹那迟疑，摇头说没有。 最后，于玥和周航走出人群中心，两人私下站在店外谈话。 起哄的人渐渐散去。 祁阳坐回了原位，目光看向门外，神情落寞。 参加聚会的人陆续离开餐厅，站在店外聊天的男女谈话结束，于玥对周航礼节性地道了声再见，随后回头拿包离开。 直到人影不见，周航与严琪无声地对视着。 他们离开后，祁阳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气氛压抑。 不知道坐了多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弹跳出一条消息。 于玥：“你出发了吗？我这边聚餐刚结束。” 祁阳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良久拨通了电话。 当于玥再次回到聚会的那家餐厅，在那里看到祁阳时，心情是复杂的。 祁阳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眼神示意她坐下。 “你什么时候到的？” 祁阳放下酒杯，姿态松散地靠在椅背上，视线腻在她身上，目光流连，肆无忌惮。 “你们吃饭的时候我就在了。” 于玥心跳了一下。 “你都看到了？” 祁阳声音发沉地“嗯”一声。 他再次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开口打破僵局，“于玥，你知道我还没把你放下，和我在一起，直到大学毕业，如果那时候你还是不能接受我，我放手，不再纠缠。” 话说得如此直白，这段时间的经历，两人的痴缠，各自心里都清楚。 不管于玥同意与否，祁阳不会死心。 于玥没有立刻回复他，祁阳把她送回公寓，临别时说给她几天考虑时间，他愿意等。 回到公寓后，于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为了这事她好几天都心不在焉，各中利弊在脑海里打转。 一周后，祁阳的电话打来，问她想好了吗？于玥躺在床上，头顶看着天花板。 屋内安静空旷，回荡着她的声音，“祁阳，你不要骗我。” 语气中似有妥协和无力，“四年后，如果我想分开，你会放手吧！” 这番话无疑不是在祁阳的心口上扎刀子，但他忍受着，坦然道：“我说话算话！” 于玥应了一声，“好！” 不到一个月，祁阳便退了于玥的公寓，“威逼利诱”地把人哄过来搬进了自己的房子。 59 于玥在祁阳租的公寓里住了下来，刚开始一个月两个人如合租室友一般规矩克制。 晚上，于玥突然感冒发烧，晚饭都没有吃，躺在床上睡觉。 祁阳回到公寓时，屋里漆黑一片，十分安静。 他喊了一声于玥，没有人回应。 打开她房间门时，灯一开才发现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睡觉。 “怎么这么早睡觉。”祁阳蹲在床边，伸手拨开她的头发，一摸感觉不对劲，“怎么这么烫。” 他起身走到外面找来体温表，让她夹着。 38.8度，确实在发烧。 “于玥，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于玥不舒服地裹紧了被子，她不想动，浑身发热，酸痛。 祁阳耐心温柔地把人哄起床，替她穿上厚衣服，带她去医院。 来到医院，于玥低着头坐在位置上，神情蔫蔫。 祁阳在旁边帮她填好信息。 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才听见护士叫到她的名字，测量完体温后才见到医生。 折腾了大半天，和医生沟通完，医生开了些药让他去楼下药房取。 黑夜降临，外面寒风刺骨。 祁阳拿好药后回到医院，唤醒了沉睡的于玥。 “我买了粥，要不要吃点。” 于玥醒来看了眼时间，十点半。 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回答要吃。 祁阳替她打开盒子，把勺子递给她，粥还是热的。 于玥吞了一口粥，问他吃了吗？ 吃了。 喝完粥，吃了药，祁阳带着她离开。 一出门，外面寒风呼啸，祁阳把于玥重新拉进医院的大门，替她带好帽子，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格，然后取下身上的围巾，把她整个包裹起来，像一个笨重的小熊只留了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 他牵起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紧紧攥着，笑道：“走吧，这样就不会冷了。” 于玥沉默地任他握着，掌心宽厚温暖。 回到公寓后，祁阳照顾她睡下。 第二天醒来，后背滚烫，传来熟悉的气息。 于玥慢慢转身，看见熟睡的祁阳。 一周后，她的感冒才好全。 周五的夜晚，房间内没有开灯，昏暗一片，能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 祁阳的手搭在于玥的腰上，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肌肤上。 身后的温热慢慢靠近，腰间的手慢慢摩挲着，带着某种暗示。 于玥侧躺，手臂抵着身后的人靠近。 脸上热气蒸腾，“不要~” 脖颈，细肩，锁骨，烙印下一个个亲吻，叹息，闷哼围绕在耳畔萦绕。 胸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包裹着，轻拢慢挑。 耳朵被含住，濡湿。 手掌慢慢往下，按摩打圈，于玥抵挡不住，身体里全部是他的气息。 两人身上的衣物剥落干净，遒劲有力的大手一挥，丢在床下。 祁阳翻身而上，把人压住。伸手打开床头灯，白皙诱人的身体映入眼帘。 他低下头，用力吻上来，舌头伸入勾缠，口水交换，另外一只手抚上白花花圆润的胸，一手包裹住，慢慢揉捏。 寂静的空间里传来水液滋润的声响。 离开她的唇，于玥意识迷茫。满满往下，含住挺立的乳尖，舌头舔弄打圈。 祁阳不急着进入主题，即使他下面忍得发疼。手臂微微发力，一声惊呼，于玥的腿被打开，提着往上压在两边。 “你干什么~” 祁阳不说话，头低下，亲吻她腿间的小豆豆。 于玥双腿一颤，挣扎着想移开，被他拉住。 细微的水声从下面响起。 于玥身体紧绷，躺在床上，弓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敏感的小豆被舌尖舔弄，她紧紧抓着祁阳的头发，推开不是，拉下也不是。 直到于玥哆哆嗦嗦高潮了一回，祁阳才抬起身体，嘴唇湿润，压下来又想吻她的唇。 于玥头一偏，不想被他吻。 祁阳可不放过她，低笑着，“你自己的味道都嫌弃。” 说着，钳住她的下巴，一转，吻了上去。 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小豆豆，水液慢慢变多，打湿了他的指尖，顺势往下，钻入那幽小的口径。 于玥脸色通红，被人压在身下，身体打开，哼哼地叫换。 一指，两指，速度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于玥夹住祁阳作乱的手，再次小死了一回儿。 祁阳抽出手指，起身把打湿的手掌随意抹在床单上，伸手一拉，把人拉在身下，粗大的肉棒抵住穴口，慢慢试探。 肉棒在腿间上下摩擦，被水液蹭得油光发亮。 祁阳把住于玥的双腿，看着她，被欲望折磨的脸。 身下一痛，于玥弓起腰又被一双大手用力压下。 祁阳用力一撞，肉棒全部挤入幽小的径口。 于玥身体粘湿，热汗直下，浑身酸胀难奈。 祁阳一声不发，面色紧绷，太阳穴间的青筋暴起，只专注身下的动作。 肉棒全部抽出，只余下龟头卡在穴口，再用力插入，各中舒爽，难以言喻。 白皙瘦弱的女人被男人压在灰色大床上，修长的大腿分开在两边，被男人固定在腰间，随着动作上下颠簸。 “嗯……啊……” “不要……” 娇滴滴的呻吟无意识地从女人口中发出。 祁阳用力插入，于玥的身体不断往前，怕她撞到头，便用枕头立在上面。 于玥的头不断地挤压在枕头上，身下紧紧地包裹着粗壮的性器，难以摆脱。 暧昧的撞击声在整个房间响起。 祁阳高潮来临，劲腰耸动速度越来越快，穴口翻出残影，他压下身体，紧紧抱着满身汗湿的女人，用力地插入，撞击，挞伐，仿佛要把整个人撞进她的身体里，不死不休。 女人白皙的大腿紧紧盘住男人遒劲的腰，细密颤抖，一股股微凉的精液射进花心，两人的身体同时一震，登上高潮。 祁阳抽出肉棒，粘稠的精液从穴口处流出来，异常淫糜。 随着于玥身体颤动，一波又一波，打湿了床单。 60 休息了一会儿后，祁阳重整旗鼓，又来了一次。 第二天，日上三竿，于玥从床上醒来，浑身酸痛不想动。 旁边已没有人。 低头一看，她的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于玥起身，套上衣服去卫生间，还没走几步，一串液体顺着大腿流下。 于玥想起昨晚的荒唐，慢腾腾地走进卫生间清洗干净。 从房间出来，来到客厅，祁阳坐在书桌前开着电脑看文件，听到身后的响动，立马转身，关心道：“醒了，饿了吗？我煮了点东西，给你热上吃一口？” 于玥动作怪异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挂着一张脸，没有给她好脸色。 祁阳移开电脑，走过来从身后抱着她，脸贴着腻歪，“怎么生气了？” “别碰我，你快去买避孕药，昨晚都没有做措施。” 祁阳脸上的笑僵在脸上，随后缓缓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饱含歉意道：“对不起，昨晚我一时冲动，没太顾及到，以后不会了，我去买药。” 他揉了揉她的发顶，起身拿包出门。 半小时后祁阳回来，于玥已经坐在餐桌上吃饭，看着他手上提着的一大包东西，好奇道：“你还买了什么。” 祁阳把购物袋递给她，打开来看，里面除了一盒避孕药，全部都是各种不同品牌避孕套。 于玥当即给他翻了个白眼，随即把袋子一丢，看也不看。 祁阳拿过袋子，走进她的房间，把那些东西放进了床头柜里。 …… 这样一闹后，于玥半个月没有让祁阳碰她，开荤不久的毛头小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折磨，不亲亲摸摸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每次出门前，他都要教于玥吻他，刚开始简单的吻打发不了，非得抱着人在玄关处来一个热情的拥吻才行。 一直到后面，养成了这个习惯，即使于玥并不太情愿。 和祁阳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于玥想象得那么难以接受，除了那方面的生活需求过强外，有时候他在想，四年后是继续这样生活在一起，还是分开。 时间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会让人遗忘，甚至模糊人的伤痛。 学校放长假，第一年于玥没有回去，祁阳回国内待了几周就回来了，第二年，于玥依旧没有回去。 第三年她不得不回去一次，因为她妈妈怀了二胎，给她生了一个弟弟。 当她在医院看到母亲怀抱里抱着一个小婴儿的时候，是震惊和难以接受的。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待在病房里，父亲站在母亲身边，看着小婴儿，容光焕发。 于玥站在人群之外，冷静地看着这一幕。 母亲看见她，笑着招手让她过来，她被推进人群中间。 “要抱抱他吗？”母亲投来慈爱的目光，看着长得皱巴巴的小老鼠，于玥抿唇，难言心里的滋味。 等亲戚们都离开，“小老鼠”在旁边的婴儿床上熟睡，只留下母女两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怀二胎了，妈妈。” 丁颖知道女儿现在心里难受，心里愧疚。 “妈妈怕你接受不了。” “所以到生下来才告诉我。” “反不反对我的意见好像都不重要，你还不是生下来了。” “玥玥，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就算有了小宝，妈妈一直都是爱着你的。” “这个小孩真的是意外，是妈妈不对，妈妈应该提前告诉你，我不想让你伤心难过。” 于玥不想说下去，木已成舟，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她在月子中心陪着妈妈住到出院。 办满月酒的那天，父亲操办了一场隆重的酒席。 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抱着小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乖乖哟，长得和会中小时候一模一样，瞧这双眼睛。” “真的没想到，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抱孙。”一屋子的人坐在客厅里，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于玥站在二楼冷漠地看着，奶奶刚才的那番话她听在心里，讽刺一笑。 等她从楼梯上下来，笑声停止，面前站了一群长辈，她还是礼貌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招呼完，径直往门外走。丁颖拉住了她，“玥玥你去哪，马上我们就要去酒店。” “我出去一会儿，不会迟到的。”说着走出了大门。 祁阳开车在门口等她，带她出去兜风，散心。 在外转了几圈，回到酒店后还是迟到了，酒席已经开始。 两人并行走向主桌，一路上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八卦打趣的目光。 祁阳爸妈也在主桌，他在二位旁边的位置坐下，于玥也在她妈妈身旁的位置坐下。 刚入座，桌上的亲戚们便开始拿他们打趣，说祁于两家是不是快好事将近，马上又要喝这两人的喜酒了。 祁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透露出平常少有的腼腆。 于玥听着父母和三姑六姨们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发生的趣事。 “那要看两个小孩自己，我们父母是不反对的。”祁阳妈妈说道。 “玥玥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巴不得阳阳争点气，把玥玥追到手给我当儿媳呢！”主桌上因为祁阳妈妈的一番话再次笑闹开。 于玥坐在位置上神游天外。 中午捱到酒席结束，于玥和宾客们一起离开，祁阳开车送她回家。 两人站在大门口，于玥后背抵着车门。 “别不开心了，后面的时间我们出去旅游，再回学校。” 祁阳温言细语地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哄她开心，结束时自然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才放开，“进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整个假期，他们去欧洲玩了一趟。 61 很快，时间来到最后一年，于玥和祁阳不仅要面对毕业问题，最重要的是到了她该做决策的时候，是继续在一起，还是分开。离毕业的时间越近，祁阳的心里便越焦躁难安。 可是，他不知道，于玥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她打算留在这儿继续读书，而祁阳的计划是回国，进他爸的公司，开始学习接手家族生意。 于玥在两人都休息的时候聊起这件事，祁阳表情错愕，喉结上下滚动，他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一开口便泄露出难以压制的慌张。 “你不回国？” “那我也不回去了，反正我爸那里什么时候回去都行。”他挤出一抹生硬的笑，不知道是想安慰于玥还是自己。 “你不必这样做，祁阳。不必为了我而改变你自己的计划。” “我愿意这样做。” 两人目光对视，视线焦灼。 “如果我不回国呢？你能一直陪着我留在这吗？” “什么意思！”祁阳抓着于玥的手，不可置信道。 “我不想回国，有机会的话我想留在这工作，生活。在你未来十年的规划里，有这个打算吗？” 祁阳松开了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 许久，才听到他开口，声音落寞：“所以，你的决定呢？” “什么？”于玥不懂他的意思。 祁阳抬头，眼里暗色浓郁：“四年前我说过，分开还是在一起，都由你决定。现在，时间已到，可以说了。” 于玥低头沉默，不敢看祁阳的眼睛。那双眼幽暗难测，直入人心，注视着她，想要她的答案。 “祁阳，我……”于玥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不要说，现在不要告诉我答案。” 他心里难受，接手不了于玥和他分开。 祁阳连续几周萎靡不振，只要想到于玥要和他分开，心脏便难受得疼。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就不能和他一直在一起。 毕业前一个月，祁阳处理完毕业的事情，兴致冲冲，紧张又真诚地站在于玥面前告诉他自己做的决定。 未来十年，二十年，不论回国还是在外定居，他都陪着，只要他们在一起。 “这是不现实的，你爸妈第一个不同意你不回国继承家业。”于玥试图打碎他的幻想。 “祁阳，我们现阶段不同路，暂时分开可能对大家都好，我们都按各自的规划朝前走行吗？你不必为了我而委屈自己，你终究是要回国的。” “我不觉得委屈！我已经申请学校继续读书。你很讨厌我吗？于玥，这些年难道你一点也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好？” “于玥，我们结婚好不好，就在这里注册。”祁阳心里很没有安全感，他想只要结婚，两人就终身绑定在一起。 于玥心里难受，“祁阳，你别这样。”没有人能理解她心里的纠结，她想逃避那个家，那些糟糕的人和事，回国，结婚，只会把她再次牵扯进痛苦的泥潭，只有在这里才是她最好的生活状态。 祁阳看她一直不说话，眼里泛着哀求的光，“玥玥，我们结婚吧！以后你想怎样都行，只要你和我结婚。” 于玥摇头拒绝。 祁阳抓着她的肩膀，慢慢垂下头。苦笑着，随即安慰道：“没关系，我会等你。” 结婚的念头一直在他脑海中翻滚盘旋，心心念念，成为执念。毕业那日，两人从回校回到公寓，晚餐在家里吃，于玥在厨房拿着刀处理食材。 祁阳回到家，从身后抱住她，享受完一顿日常的晚餐后，两人趟在沙发上看电影，也许是这个情景太过温馨，他再次忍不住向于玥求婚。 于玥专注地看着电视，脸上的表情发生细微的变化，笑容消散，目光冷淡。 她从祁阳的手臂里撤出身体，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祁阳，我们分开吧！你说过只要我想分开，你就会放手。” “分开吧！祁阳，我不会和你结婚的！” 祁阳脸上的笑容僵硬，脸色发青，他入定般坐在沙发上，心脏好似被锋利的刀捅入，眼眶通红，一串泪水挂在俊逸白皙的脸上，掉入沙发，直至隐逸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