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黑病(黑化疯批合集)》 天生坏种恋爱脑傀儡师x被他亲手创造的你(1 你穿书了。 意识到你是穿书的时候,你正待在陆长生怀里昏昏欲睡,陆长生像撸猫一样摸着你的长发,微微上挑的猫眼带着丝好奇,白皙的脸颊时不时地触一下你的头顶,像是只在主人身边疯狂试探的猫咪。 你不耐烦地挥开他的脸,换了个角度继续睡,他没再烦你,门外传来喧哗声。 你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赵与的狗怎么老是来找...”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你瞬间惊醒。 什么!哪个赵!哪个与! 你从他怀里翻身,眼神惊恐地看着他。 陆长生以为你在害怕,笑起来,猫眼清澈,两颊梨涡显现,扑面而来的少年清爽感。 他拍了拍你的头:“别怕,我将赵与的狗赶走,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你眼神更加惊恐。 那可是赵与!全文最牛掰的男主! 想起陆长生平日的言行,你流泪猫猫头。 完了,穿书就算了,还穿到了炮灰阵营,这个炮灰还如此不知死活。 ———— 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内,一身单薄衣衫的少年神情专注地坐在桌前,在他面前是一个身着雪白单衣的少女,少女身上没有一丝装饰,墨发披散,身形纤弱,仿若一阵风都能被刮跑。 两人面对面而坐,少年手上拿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尖锐刀器,他身体微往后仰,摸着下巴端详着少女,略带婴儿肥的脸颊微微嘟起一个弧度,神情无害又好奇。 顺着他的目光而去,面前的少女神情空洞,眼眸半垂,半响都没有动一下。 像一个精致的人偶。 不,是傀儡。 陆长生不知看到了什么,轻啧了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即使是这样的神情在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也像是孩子可爱的胡闹,让人升不起一丝厌烦心理。 他猛地站起来,手中尖锐的刀器随意往下一掷,在木制地板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巨响。 他脸上没有笑意,眼眸沉沉地在眼前的傀儡少女面前转了一圈。 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还是毁掉好了。 外边千金难买的,无数人为争夺其牺牲性命的“陆阎王”陆长生亲手制作的傀儡,就这样轻飘飘地被他定下了结局。 好像这个耗费他无数日夜的傀儡,因为他的一点点不满意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他修长的手还没伸到那个傀儡面前,就见到那个傀儡眨了一下眼,原本空洞神情被取代,呆滞木板的神色像是被注入了灵魂,瞬间灵动起来。 “嗯?” 你第一次见到陆长生就是这个场景。 有着一双无辜猫眼的少年,眼里满是好奇,像是一只猫见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玩具。 你很懵,前一秒还在宿舍睡觉,下一秒就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面前还有一个不知是好是坏的俊美少年。 你看着他,秉持着友好的原则,“你好?” 陆长生眼里的兴味更深。 分明没赋予你神智,你却突兀地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笑起来,猫眼微弯,两颊梨涡显现,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他学着你的话。 “你好。” ———— 总而言之,在初见之后,你从陆长生口中套出了一些话,比如他是个很厉害的傀儡师,你是他做的傀儡。 “但是我记得我当时还没给傀儡神智呢...” 陆长生坐在你旁边,托着腮看着你吃东西,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让你一惊。 你艰难咽下食物,故作冷静:“也许是你忘记了呢。” “是吗...”他意味不明地说道。 你有些担忧他继续追问下去,你可没法解释自己怎么忽然就来到了这个壳子,毕竟连你自己都懵得很。 好在,陆长生很快就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手肘放在桌上双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你吃饭。 唔...怎么看怎么满意呢。 他眼里笑意更深。 你吃饭速度很慢,或者说你做什么都很慢。 你走路慢悠悠的,而且走三步就喘,跑几步就倒,肩背单薄,腰如拂柳,名副其实的战五渣,怕是一个小孩在你面前,推你你都倒。 你还以为是这具身体的原因,在走路都累得喘气的时候还跟陆长生抱怨过。 谁知,下一秒,陆长生就一脸骄傲地说:“这是我设置的哦!” 你:? 脑子里将这句话过了一圈,被这副娇弱的身体折磨的你忍不住愤怒道:“怎么会有人设置这种身体啊!”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就是一个没用的花瓶。 陆长生没料到你忽然生气,愣了一瞬,有些委屈地嘀咕,“还不是那些狗要求的...” 你没注意他的话,陆长生握住你的手腕,双眼亮晶晶的,像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姐姐,你要是觉得累的话。我可以抱着你走啊!” 什么! 想到自己被陆长生抱着走的画面,你面色一红,甩开他的手,就这个动作都让你有些气喘吁吁。 你吞吞吐吐地开口:“不,不用了!” 好吧,你还是有些心动的。 每天光是走路都让你像是跑了无数个八百,累得不行,有个免费的代工,何乐而不为,而且这里也没人认识你... 越想越心动,你甩了甩头,将那些想法甩在脑后。 不可以!不可以自甘堕落!只是走路而已,难道你以后就要一直被人抱着走吗! 陆长生端详着你,像是在确认你的想法,半响,他遗憾地叹口气,猫眼委屈地垂下,“好吧。” 你一口气还没舒完,就见他这副样子,像是一只在雨中淋雨的可怜猫猫,心中一软。 你莫名不想让他这样难过。 你张了张口,叹气道:“好吧。” “只准一天!”你强调。 得到你同意的陆长生立马抬起头,白净的脸上满是笑意,他点着头,神色好奇又认真。 他弯腰,一只手放在你的后腿,一只手抚上你的背,他微微仰视着你,唇红齿白的少年脸上带着好奇,下一秒,就将你抱起。 他显然还有些不熟悉,动作让你有些难受,你皱了皱眉,他敏锐地注意到了,调整了好几下姿势,见到你眉头舒展才笑起来。 你长舒一口气,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耳边隐约传来他的心跳,鼻间是他衣服间皂角的味道,清新好闻。 少女小巧身躯落在他怀里,正正好嵌合。 他试探着带着你走了几步,猫眼里满是新奇,“姐姐好轻呀。” 他适应得很快,像是得到新奇玩具的孩子带着你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脸上染起淡淡的兴奋的粉。 他在不停地问你:“姐姐,我走的快不快?” “姐姐,舒服吗?” “姐姐,你怎么这么轻?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姐姐,姐姐,姐姐... 你打了个哈欠,陆长生精力旺盛得很,抱着你硬是从天亮逛到天黑,全程没让你下去过。 天色渐晚,你推了推他,他立马停下,你道:“放我下来吧。” 陆长生撇嘴,猫眼里满是委屈,“我让姐姐难受了吗?” “不,太晚了,我要回房了。” “那我带姐姐回房!” 天生坏种恋爱脑傀儡师x被他亲手创造的你(2 你还未来得及阻止,行动力很强的陆长生就来到你房间推门而入,抱着你毫不见外地坐在床上。 你被迫窝在他怀里,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说想要睡觉,今晚这张小床怕是要要多一个人。 想到两人会连体婴一样迭迭乐,你打了个寒颤,不顾陆长生可怜兮兮的恳求,态度强硬地将他请了出去。 关上门,杜绝了陆长生委屈巴巴的猫眼,你额头已经冒出了汗,雪白脸颊浮现一丝粉红,你伸了个懒腰,放松脊背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 门外,陆长生看着少女毫不犹豫地将门关上,眼里的委屈瞬间消失殆尽,一张娃娃脸上无甚表情,与平日总是笑眯眯的模样相差甚远。 明月高挂,月影下少年身形颀长,腰带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腰身,看着爆发力极强,裤角利落地扎进黑色长靴,随着走动,修长小腿若隐若现。 ———— 你自从穿进陆长生制作的傀儡以来,一直没有离开过陆长生的院子。 先不提你那个娇弱的体质,就算有陆长生,他自己也是成天不离开这里的,每天一睁眼你推开门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夜晚关门见到的最后的一个人还是他。 自从第一天被陆长生抱着走之后,第二天你走的气喘吁吁,受不住诱惑,自此打开了每天被陆长生抱着走的生活开关。 被抱久了,你也就习惯了,从刚开始的脸红到后来的心如止水。 你对这个世界了解甚少,一醒来见到的只有陆长生,许是有些稚鸟情节,你对陆长生颇为依赖,不过陆长生对此也很开心罢了,他像是巴不得你一天24小时都黏在他身上。 陆长生所在的院子极大,就连他抱着你走,也要走上几个小时的程度,当然有他每到一个地方就向你各种介绍,像是想要这个地方能得到你的喜欢。 虽然,他的介绍有时候让你颇为无语。 比如—— 陆长生抱着你来到一个看起来颇为奇特的小院,院墙上刷着黑黑的漆,整个院子从外面看起来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晚上在黑夜里肯定能完美隐藏。 你还从未见过这种院子,顿时好奇地看了几眼,让陆长生带你进去看看。 陆长生绕着这个院子看了几圈,像是一个正在谨慎观察的猫咪,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一亮。 “我想起来了!这是茅房!” 看着这个占地面积快有你现世的足球场大的院子,嘴角一抽。 你记得你刚刚才路过一个正常的茅房。 .....谁建茅房会这么大啊!还建的这么诡异! ...... 总而言之,陆长生的思维方式不能与常人来议。 你在刚开始的心力俱疲到后来的波澜不惊了。 有时候甚至能附和他两句,这时候他就会很开心,露出猫咪被撸得很舒服的表情。 除开这些,在陆长生这里的生活还是很让你满意的,虽不知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是这里实在是太舒服了! 陆长生就像是个百宝袋,只要前一天晚上跟他说你第二天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第二天就会全部得到,还会有他自己给你准备其他的小玩意。 简直太神奇了! 难道他是连夜下去搜集的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你就对陆长生升起一股感动。 你泪眼汪汪地开口:“你对我太好了...为了我还每晚这么操劳...” 你何德何能啊! 陆长生一楞,像是没明白你在说什么,下一秒,他猫眼一转,敏锐地察觉到你的心软,凑到你身边黏黏糊糊地开口:“对啊,好累的...” 没获取很多的信息,他谨慎地停了嘴,但不妨碍他将你感动的对象换做他自己。 你奖励地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暗下决心也要对他好。 直到当天晚上,你偶然撞见从大院门口急冲冲地跑进来的一个朴素打扮的男人,他脸上没有表情,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 他见到你就立马停住,下一秒,就将那个包裹放在你面前,里面赫然是你今天才跟陆长生说的你想要的东西。 你:......? 那人见你不接,急冲冲站起来就要将那个巨大包裹往你手上塞,脸上毫无表情,像是要完成一个重要的任务。 不远处传来陆长生的惊呼:“住手!” 他很快就来到你身边,习惯性地想将你抱起,你后退一步拒绝了他。 陆长生一愣,脸上立马弥漫起丝丝缕缕的委屈,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狠狠瞪了一眼一旁呆站着的人。 都怪你! 他凑近你,声音拉长:“姐姐——” 他焦急地向你解释:“这个人是我的傀儡,他刚出来,什么都不知道,姐姐你想怎样对他都好,不要不理我嘛。” 你心下一惊,“傀儡?” 你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他的脸是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那种,身形瘦小,是很普通的男人,肌肤肌理在月光下清晰,虽没表情,眼神却不呆板,就连他手上的茧都如此真实。 这样的人竟然是个傀儡? 陆长生制作的傀儡? 你打量的视线被陆长生阻挡,他一张莹白的脸在你面前放大,焦黄色的瞳孔,微微上挑的眼角,精致的鼻梁,天生上扬的唇角,这张脸无疑是好看的,是人畜无害的,只要他露出一丝委屈,定会有不少人心疼。 可此刻,你看着他眼中的不满委屈,却只觉得浑身发寒。 他看着你,眼里的那些粘腻阴暗情绪被死死掩在深处,不让你看出分毫,就像是一个因为在乎的人对他疏忽而委屈不满的俊俏少年。 “姐姐,他不好看,看我嘛。” 他附身抱住你,“姐姐,不要怕我哦,我会伤心的。”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却听见他语气里的难过,像是要溢出来。 他将你抱得很紧,你闻见他衣服上的皂角的清香,意识先理智一步放松了心神。 回想起他对你的照顾,你实在说不出伤他的话,先不说他是你第一个遇见的人,你对他有一股天然的好感,再者这么久以来,他一直迁就着你,不让你收到任何伤害。 他是个傀儡师,有点特殊的技艺很正常吧? 想通之后,你长舒一口气,试探着回抱住了他。 陆长生身体一僵,随即将你回抱得更紧。 傀儡男人站在你的视线盲角,身体不自觉地颤抖,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脸上却没有表情,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陆长生轻瞥一眼,心里轻嗤。 蠢东西。 买点东西也能吓到姐姐。 他微微眯起眼,漫不经心想着那具傀儡的毁法。 ———— 自从知道你是穿进你看的一本书之后,你就有些忧心忡忡的。 具体体现在你看你平日最爱看的话本时会时不时地叹一声气。 陆长生抱着,两人窝在软垫里,他将头搁在你的肩膀上,跟着你一起看话本,听到你的叹气声,好奇的看了你一眼。 平日你看这本话本,嘴角差点裂到耳朵,今日你却如此反常... 陆长生沉思一会儿,要说今日跟以往的不同,那便是今天来了赵与的狗。 他蹭了蹭你的脸颊,“姐姐在担心什么?” 难道姐姐知道了? 天生坏种恋爱脑傀儡师x被他亲手创造的你(3 ———— 自从知道你是穿进你看的一本书之后,你就有些忧心忡忡的。 具体体现在你看你平日最爱看的话本时会时不时地叹一声气。 陆长生抱着,两人窝在软垫里,他将头搁在你的肩膀上,跟着你一起看话本,听到你的叹气声,好奇的看了你一眼。 平日你看这本话本,嘴角差点裂到耳朵,今日你却如此反常... 陆长生沉思一会儿,要说今日跟以往的不同,那便是今天来了赵与的狗。 他蹭了蹭你的脸颊,“姐姐在担心什么?” 难道姐姐知道了? 你早已习惯了陆长生的亲昵,实话实说,你早就怀疑陆长生有皮肤饥渴症,鉴于他是你如今最大的靠山,你也就仍他去了。 你听到他的话,长睫微垂,“你可知道赵与是什么人?” 赵与,是你看的那本典型升级流争霸文的男主,他原是最不被看好的三皇子,后来一路升级,硬是在最后坐上了皇位,坐拥江山和无数美人。 在原书中,赵与的金手指很大,气运好到吓人,如今,陆长生居然说赵与的手下是狗! 想起上午那些人来时,陆长生根本没理那些人,不知何故,那些人在外面爆发出尖叫,像是遭遇了什么,始终不能靠近这个院子的场景。 你心里悲叹,在原书里根本没看过陆长生这个人!他估摸着就是个炮灰,还是个心比天高的炮灰,竟然将男主的手下灰溜溜地打回去了。 那些人离开时的谩骂还在耳边,你隐约还听见什么约定,陆长生捂住你的耳朵不让你听下去,娃娃脸上是被打扰的不爽。 你恨不得摇醒陆长生:能不能摆清楚你的定位啊,身为炮灰跟有大气运的男主作对会有什么好下场! 陆长生捏了捏你的耳朵,让你从思绪里抽身,猫眼里闪过一丝被你忽略的不满。 “姐姐关心赵与干什么?” 他眯起眼,焦黄瞳孔里弥漫诡谲,是伺机而动,层层伪装的猛兽轻轻掀开自己独占欲的一角。 “他就是坏蛋,姐姐不要再关心他——” 他声音黏糊糊地拉长,语气像是可爱的猫咪在撒娇,却在暗地里时刻观察你的神情,一旦你表露出让他不满的举动,他那双笑眼就会全然失去笑意,爬上扭曲的不满。 显然不想让你多了解赵与,你心下无奈,对他已然有些了解。 “因为早上来的人似乎跟他有关呢,我有点担心你。” 趴在你肩上的人双眼一亮,神情餍足,像是只被舒服顺了毛的猫,嘴角翘起笑。 “是一个刚上任的皇帝啦,他后宫中不知有多少女人,他好脏呀,姐姐一定不要靠近他。” 瞧瞧,分明只是过问了几句,这人就要各种诋毁,世人眼里的圣明的皇帝,在他眼里却是一个肮脏的卑劣的男人。 你迟疑着问:“那他的那些手下们怎么来找你?” 陆长生一顿,他岔开了话题,含含糊糊就是不想回答。 你故作生气,陆长生焦急凑上来,“因为...因为我跟他们有个约定...” 你心下一沉,“什么约定。” 陆长生又开始吞吞吐吐,半响,他像是放弃挣扎了一般,“他们想要我制作出一个傀儡献给那个脏皇帝。” 什么? 你脑中一懵,他的话饶了一个圈传回你的脑子,一个猜想让你心脏一缩。 “难道我是那个傀儡?” 难道你要被献给那个赵与? 陆长生像是有些生气,“姐姐才不是!姐姐来了之后那个傀儡就不存在了!” 果然,你穿进来的这个傀儡躯壳就是要被献给皇帝的... “我才不会把姐姐给那些人,姐姐只能是我的!” 自动忽略了陆长生的后半句话,得到了他的承诺之后,你就放下了心,要是把你送给皇帝,每天在后宫中跟一群女人争斗,你宁愿自我了断。 陆长生一直看着你,将你抱得更紧,“姐姐别担心,没有人能将我们分离。” 你心下颇为感动,却忽得想起一件事。 “不过,你做这个傀儡怎么这么娇弱?” 简直是突破常人的娇弱。 陆长生亲昵的动作一僵,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心虚,“是那些人说要一个娇弱的美人,我也不懂他们要的娇弱的意思,就去找了些话本来看...” 想起从陆长生那里翻出来的话本,你顿时一静。 像《霸道王爷娇娇宠》,《冰山国师的心尖娇》这种书里有一个走三步就喘,跑五步就倒的异于常人的娇弱的女主似乎很正常呢。 但是再正常,你也不能因为自己不知道就将人家女主这种体质照搬到自己的傀儡身上啊! ———— 知道陆长生的约定之后,你还担忧他没给傀儡美人给那些人会不会被男主报复,陆长生把玩着你的长发,漫不经心道:“那些人只不过是想趁着脏皇帝刚上位,献给美人上去讨讨喜爱罢了,脏皇帝也许根本没记得他们是谁。” 时年,赵与即位没多久,无数人像讨好这个新帝,而他有个早已公之于众的爱好:美人。 于是,五湖四海的美人被那些企图靠着这些小便宜一步登天的人搜刮而来,送往皇宫,也有些人另辟奇径,找上了陆长生做个娇弱的美人傀儡。 “我可是很难被找到的,要不是他们拿出的东西我很感兴趣,我才不会答应他们。” 猫眼少年懒洋洋地从背后拥住你,肌肤相贴,带来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 你思索了一会儿,觉着陆长生本人都如此不着急,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便将紧绷的心放松,与他继续投入到每天的固定的看话本时间里。 如果你知道不久后你会被掳走,你一定会在那时叫陆长生加强他的院子警戒。 可惜没有如果。 ——这篇已完结—— 所有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作品简介与作者主页都有链接) 媚色惑人男狐狸精x清心寡欲道士(1) 坏了。 你的盘缠似乎,好像,貌似被偷了。 现在局面很尴尬,你站在城门口,前面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守卫,盯着你掏东西的动作,在你身后,正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都是今天要进城的人。 各样声音混杂,熙熙攘攘,让人头昏脑胀。 因着你久未掏出东西来,前面两个守卫显然已经不耐烦,其中一人粗声道:“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钱!” 他没将话说得更加难听,因着在他面前的人一身洗得发白的道士袍,墨发全然束起,额间还有着一颗艳红的红痣,越发显得那张清冷的脸像是天上神女,不可接近。 一看就是个道士。 近日城里来了不少道士,都是准备上京赶考的。 当今圣上沉迷丹药修仙之流,连带着道士的地位都水涨船高,圣上还专门设置了一项制度,设立了道修制,让各大道士只要通过了考核,就能获得相应的职位。 用你的话讲,就是去考公,考过了就是国家栋梁之材。 道士的地位越来越高,有圣上重视的原因,也与如今的世道有关。 如今,妖物横行,这些妖物大多是精怪所化成的,外表与人类无异,混入人类当中,谋划自己的利益,给人类带来了不少危害。 这些妖物有法力,需要专业的人来收服,于是道士这一行就越来越受欢迎。 守卫因着你是个道士,不敢对你不敬,但要是就这样放你进去也是不行的。 想要进城就必须要交钱,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自然不可能因你而破例。 你将身上所有口袋都摸了个遍,的确是没找到自己的钱袋,终于不得不确定下来,你的钱袋真的被人偷了。 不应该啊。 你才下山没多久,怎么就丢了钱袋呢?那可是你准备一直用到京城的盘缠。 你丈二摸不着头脑,可当务之急是解决进城的事情。 因着你堵在城门口这里,进城队伍久不移动,后面已经有人不耐烦了,好几人在吵闹。 天色渐晚,晚上这荒郊野岭的,正是那些妖物出来的时间,若没进城,危险程度大大上升,因此后边很多甚至已经开始推搡起前面的人,场面渐渐开始混乱起来。 守卫眉眼压低,超后面大吼了几声,亮出了身侧的长刀,让队伍勉强安静下来后,他又转头来问你:“你到底进不进城?若要进城就将进城的钱拿出来,不要再拖时间了!” 钱? 如今你身无分文,要钱自然是没有的,你有些苦恼地皱起了眉,而后叹道:“我的钱袋被人偷了。” 你走出队伍,朝两位守卫拱了拱手,“麻烦二位了。” 而后,便也不看两人的面色,朝着队伍后面走去,赫然是不打算进城,要在外边这荒郊野岭的过一夜了。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摸了摸鼻子,不再说什么。 长长的队伍再次开始移动。 ———— 天色渐晚,月亮开始爬上云稍。 你慢吞吞地在林子里走着,几缕墨发拂过你微凉的脸颊。 没进城,你倒没什么感觉,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你也经常在这样的地方歇息,心中倒也还算安然。 你正搜寻着一个地方来解决今晚的睡觉问题,忽得视野里闯进几抹红色幽光。 深夜,树林,红光。 你心中一寒,师叔给你讲的那些鬼故事一个接一个在你脑中浮现,你现在看那几点红光都显得格外凶神恶煞。 说来可笑,身为一个道士,你竟然怕鬼。 可,可这是人之常情啊。你左手握右手,勉强让自己的手不颤抖。 眼看着那处红光越来越多,你已经不是手在颤抖了,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特别是出门前,你为了锻炼自己的胆子,特意找师叔让他讲了很多鬼故事给你,如今那些绘声绘色的鬼故事一个接一个在你脑中重现。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试探着往那处喊了一声:“什么人!” 没有应答,只有风划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定了定神,一边催眠着自己不害怕,一边朝那处走去。 随着走近,视野越发清晰,一处外观看起来十分精致的客栈出现在你面前。 客栈有两层,屋檐处都挂着灯笼,你方才看到的红光就是这灯笼发出来的。 看到不是什么鬼,你内心猛地松了口气,擦了下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客栈屋门虚闭着,从窗户里可以看见里面还有光亮,似乎还在营业,可是却诡异得没有一丝声音。 你抚了抚小心脏,不是什么鬼最好。 自从你的师叔在你小时候装鬼吓了你一次之后,你对这种生物一直都很畏惧。 你抬步往前,正打算推开这客栈的门,还没等碰上这屋门,门就像被风吹开一般,缓缓从里面打开,里面的景致慢慢展现在你面前。 里面被布置得也很符合它外边的精致夺目,精美的桌椅,昏黄的烛光,浅淡的香气。 特别是—— 坐在一旁悠闲托腮的人。 他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容,肤色白的像一块冷玉,狐狸眼上扬,眼角微红,薄唇似笑非笑,一身夺目红衣,上方用昂贵金丝绣着不知名图案,墨发全然披散,铺在那人风流身姿上,只一眼,就让人再难以挪开视线。 此刻,他斜斜地看你一眼,从你额头那颗亮眼红痣到你脚下一双朴素布鞋,狐狸眼微眯,慵懒嗓音惑人:“客人,可要住店?” 深夜,树林,不知名的气派客栈,美貌老板。 你悠悠叹口气。 遇上妖精了。 媚色惑人男狐狸精x清心寡欲道士(2) ———— “你是不是鬼?” 以防万一,你还是先问了一句。 那人似乎被你逗笑了,殷红嘴角微挑,显得那张脸越发夺人心魄,“客人说笑了,我可不是那种丑东西。” 你点点头。 懂了,是一只爱美的妖精。 你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抽出一把小型木剑,在上面点了几下,那木剑立马就放大了好几倍,你将剑柄握在手中,剑尖直指那只妖精。 “我尽量要你死得好看些。” 那只妖精挑了挑眉,丝毫不慌,他站起来,朝你走来,红衣随着他的走动像是发出浅淡香气。 他靠近你,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像是雨后的兰花。 他两个纤长玉指捏住剑尖,将它轻轻移开,整个人朝你倾倒,却又控制着不触碰到你一丝一毫。 你能感受他温热的呼吸洒在你的耳侧,你一偏头,他那张惑人容貌就在你面前放大。 他像是有些委屈,狐狸眼里出现了虚假的控诉,声音丝丝缕缕地缠上人的心脏。 “客人这是做什么?” 他实在太懂怎么利用他这副皮囊优势。 你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木剑从他的手里抽回,从布袋里取出一个罗盘,罗盘很安静,没有转动。 说明附近没有妖。 你皱了皱眉,“你不是妖?” 那人已然站直了身子,像是失去了某些兴味,哀声道:“客人怀疑我是妖?” 你点了点头。 狐期:...... 这人这么诚实干什么。 他斟酌着道:“我知道,在这里开一家这样的客栈是很让人怀疑。” 语气低落,配合着美人伤心垂眸,能激起人的无数怜惜心,让人不想再追问。 你再次点了点头。 狐期咬了咬牙,看来你一定要得到个答案才肯罢休。 可偏偏,他还不能撒谎。 狐期的确是一只妖,还是一只千年大妖,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妖王的地步,威风的很,可惜的是,他要成仙。 身为一只九尾狐,狐期早先并没有成仙的打算的,同族每日都是勾引人类,吸食人类精魄,他懒得很,每天的修炼就是对着月光吸收月光精华,根本不想去用同族的方法修炼,可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就会比不上那些同族。 要知道,狐狸精的实力与美貌挂钩,实力越强就越美,为了不被同族比下去,狐期不得不起来去修炼,他并没有用同族的方法,在他看来这种方法不仅脏,还有些吃力不讨好,于是他便决定成仙。 成仙好啊,一旦成仙,就代表着实力得到了天道的认可,对于狐期而言,这更代表着美貌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于是,他兢兢业业地加入了成仙的队伍。 可惜,想要成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要成仙就必须不害人,不能撒谎骗人,还得实现人类的999个愿望。 他勤勤恳恳地做了几百年,终于完成了998个愿望,只要他再完成最后一个愿望,他就可以历劫成仙。 于是,今天他盼啊盼,终于盼来了这个客栈的第一个客人,也就是你。 他想要实现的你的愿望。 可他没想到,你会这么难搞。 以往进来的人,哪个不是被他的美貌所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尽管也遇到些难缠的角色,他适当露出些柔弱,那些人就被迷得晕头转向,唯他是从。 他疑心是自己昨日没睡好,不然他引以为傲的美貌怎么在你这不管用,不仅不管用,还让你生了戒心。 他柔柔弱弱地抓起你的一小截袖子,将自己那张脸暴露在你的视线下,“客人,你可愿相信我?” 他生得高大,如此抓着人的袖子也不显违和。 你面色古怪,有些疑心这人有病。 他到底在跟你推拉些什么? 为什么你只是问他一句是不是妖,他就有一种你在逼他做什么事情一样的委屈? 是妖就是妖,不是妖就不是妖呗。 天色越来越晚,你担心再说下去,天就要亮了,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是不是妖?” 狐期:...... 这人是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真的有人对他的容貌视若无睹,也不想跟你闹翻脸。 于是,他放开你的袖子,收起了脸上的柔弱之色,本是极媚的脸却显得格外冷淡。 “我是又如何?” “小道士,莫非你要除掉我?” ———— 啊,终于承认了。 你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受你师叔的影响,你从小就觉得人不能撒谎,潜意识里也认为别人不会撒谎,想知道这人是不是妖精只是想要做好下一步准备罢了。 “你有没有害过人?” 这个狐期倒是答得很快:“没有。” 你舒了口气,“那我便不必除你。” 在你的认知里,害过人的妖精要除,没害过人的不必除。 狐期觉得你是个怪人,但没方法,他既已决定帮你完成愿望了,就不会轻易反悔。 你也觉得眼前这只妖精是个怪妖精,因为他说要帮你完成一个愿望。 你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一个? 明明师叔给你讲的故事里都是有好多个的。 狐期一定要你说出你的愿望,你们相互交了个低,了解了对方的一些事,两人一个不会撒谎,一个不能撒谎,两人互相问问题,竟然将对方都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起码,狐期知道,你这次上京赶考最渴望的不是高中,而是吃到京城那家久负盛名的烧鸡斋的烧鸡。 他觉得你没志向,你觉得他不懂享受,期间还发生了一次小型争吵,因为你想要去睡觉了,狐期拦着你非要你说出你的愿望。 你身心俱疲,思索了一番道:“愿望的话...你跟我一起上京赶考吧。” 你是孤身下山的,前十几年一直待在山上,对人世间还是有些陌生的,而狐期不同,他早已在这人世混迹了几百年,有他的带领,你许是能少一些麻烦。 听到你的话,狐期微微一愣,以他的聪明,很快便知道你在想些什么,轻声道:“好。” 至此,两人就开始结伴上京城。 ———— 你发现带着狐期上路有好有坏。 好的是,你不必因为没钱而发愁。 狐期在人世生活了几百年,财富积累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他这人喜好奢侈,受不了脏乱差的环境,故而跟着他,你也能跟着沾沾光,住的都是最好的客栈,吃的都是最贵的食物。 实在是比你刚下山的时候好多了。 但也有坏的。 比如,狐期的脸。 他对自己的脸和实力都很自信,一路上都大大方方地露出来,招惹了不少目光。 你已经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身旁的人被各处视线包围的情形了。 直到你们到了一个小镇,当时正是傍晚,你们一拍即合,打算留在这个小镇过夜,明天再赶路。 你们找了一个客栈,一进去,里面的视线就都聚集在你身旁的人身上,你耸耸肩,已经习惯了。 媚色惑人男狐狸精x清心寡欲道士(3) ———— 你发现带着狐期上路有好有坏。 好的是,你不必因为没钱而发愁。 狐期在人世生活了几百年,财富积累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他这人喜好奢侈,受不了脏乱差的环境,故而跟着他,你也能跟着沾沾光,住的都是最好的客栈,吃的都是最贵的食物。 实在是比你刚下山的时候好多了。 但也有坏的。 比如,狐期的脸。 他对自己的脸和实力都很自信,一路上都大大方方地露出来,招惹了不少目光。 你已经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身旁的人被各处视线包围的情形了。 直到你们到了一个小镇,当时正是傍晚,你们一拍即合,打算留在这个小镇过夜,明天再赶路。 你们找了一个客栈,一进去,里面的视线就都聚集在你身旁的人身上,你耸耸肩,已经习惯了。 你挥挥手,让还在看着狐期的老板娘回神,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发出土豪的声音,“老板娘,来两间你们这里最好的房间!” 这钱是狐期给你的,他不在乎这些,索性就都给你了,你也乐得接受。 狐期站在你身旁,高大的身形牢牢遮住你的身形,不让客栈里的人有机会打量到你。 他懒懒开口:“两间最近的。”最好是只间隔一道屏风的那种。 老板娘笑弯了眼,谄媚应下,招呼小二将你们二人带上去。 你们跟随着小二上去,狐期落后你一步,感受到那些落在他后背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笑,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嘛,想看别人的宝贝,也要问问别人同不同意啊。 夜已深了。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上客栈的走廊,猫着腰在黑暗中摸索。 一人压低声音:“你确定在这里?” 另一人也压低声音回答:“我确定!我紧紧盯着他们两人进去的,特别是那个穿红色衣服的,虽然是个男的,但那个脸蛋哟...” 这两人显然是傍晚在下午见到了你和狐期进客栈的人。 他们二人是这附近山上的土匪,今日本是下来喝喝茶玩一玩,没想到还能碰到两个极品。 王二对那个穿红衣的男人不敢兴趣,他不喜欢玩男子,也不喜欢容貌过于艳丽的人,他今晚的目标是你,你傍晚出现在客栈的时候就让他移不开视线,那身道士袍更是让他兴奋。 玩道士啊,真带感。 只是这般想,他就觉得浑身发烫,与李三约定好碰面地点,两人就推开了自己目标的门。 王二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内漆黑,看起来屋子内的人已经睡着了。 他放下心来,想到等下会发生的事情,脸色涨红,浑身发烫。 忽得,一阵幽香飘入他的鼻腔,丝丝缕缕,勾人缠绕。 王二猛地吸了口气,感慨道,这道士还真讲究!真香! 可下一秒,他便觉得身上肌肤像是在被人一刀刀割开,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想发出尖叫,但他惊恐地发现,他居然无法发出声音。 等他再次睁开眼,就见到了李三那张脸,他似乎极为惊恐,瞳孔缩的极小,脸色白的吓人。 有人猛地朝他踹了一脚,他甚至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被踹的移了位。 他艰难仰头往上看,见到一张熟悉的昳丽脸庞。 白皙的面皮,微微上挑的狐狸眼,身形颀长,单单站在那里就吸引人的注意力,像是一朵艳丽的海棠花。 可现在,这朵海棠花却慢条斯理地用着一把小刀往他身上任意地划,狐狸眼里满是阴翳。 “呐,我会控制住不让你死的,你也争气点,在死之前让我消气啊。” “我好久都没这么生气了呢。你怎么有胆子去找她的呢?” 艳红的血染红红衣,月亮在见证一切。 ———— “昨夜睡得好吗?” 狐期一身红衣,倚在你的床边,狐狸眼仰望着你,嘴角微勾。 你站在一旁穿衣,对他这样不打招呼就进来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听到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番道:“还行,不过夜里像是听到什么声音?” 这家客栈的服务还是不错的,你夜里睡得还挺香。 狐期帮你将道士袍穿好,纤长玉指慢条斯理地替你系着腰带,微垂着头,你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 他说:“是吗。许是老鼠什么的吧。” ——全文已完结—— 不会在popo这里放后续,经常登不上且会被盗文,感兴趣的宝宝可以去爱发电|LOFTER看, 作品简介跟作者主页都有链接。 外表温润的疯批金主x误入异世界的你(1) 夭寿了。 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左看了一眼陌生的别墅,右看了一眼陌生的别墅。 你双眼无神。 你的灵魂从嘴里飘了出来。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为什么上一秒你还在喝水,下一秒你就出现在了这里! 一定是幻觉吧,哈哈。 捧着手上的水杯,你双目坚定,视死如归地喝了一口水。 哈哈。 不是幻觉呢。 你抱着水杯,呆滞地站在原地,像个没人接的可怜幼儿园小孩。 忽得,一辆黑得五彩斑斓的加长版小车从你左边直直驶来,你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下一秒,那辆小车擦着你开过。 你捧着险些被撞倒的水杯,瞳孔地震,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深刻见识到了人世间的险恶。 那辆险些撞到你的小车开到一旁的一个别墅处停下,半响,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从里面下来。 他一身简单的白T黑裤,黑发微微盖住眉眼,背对着你往前走,从你的角度只能见到他侧露出的一点白皙肌肤。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本是往前走的身形一顿,转头朝你的方向看来。 他生得一张极为温润的脸庞,桃花眼天生含笑,眉宇间含着让人极为舒心的温和,此刻像是有些倦怠,眼睛微眸,倒越发显得他清俊。 你看见了他的脸,一瞬间,一段文字进入你的脑海。 【他,天之骄子,性情温和,是无数小O的梦中情A,却在一次意外中对她生情,本想有情人终成眷属,未曾想,她心中竟有别人,这人还是他的好兄弟!面对爱情与友情,他该如何抉择?】 你不禁接道:“V我50,看看实力。” 【......】 那段文字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不过经由这段文字提醒,你心中一个猜想浮出水面。 你应该是穿进了你前不久才看的一本ABO文里了,这本文主打甜宠风,女主是典型的软妹,男主是典型的桀骜不驯的校霸,两人欢喜冤家,终成眷属,本来只是打发时间看的书,但你却被里面的男二给吸引了注意力。 原因无他,男二实在是太惨了,全文跟女主的对话不到十句,尽管权力大得能压死人,却还是克制守礼,不逾越半步,最后不仅被偷跑的男主抱得美人归,还被睚眦必报的男主知道了男二喜欢女主,而联合别人搞垮了男二家。 啧啧啧,你摇了摇头,男二把男主当兄弟,男主却不一定呢。 你摸了摸小水杯,估摸着前面刚从车上下来的人就是男二了,想着男二的人设,你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 就见男二眼神毫无波动地转头离开。 你:? ———— 夭寿了。 你不仅身穿进了一本你看过的一本ABO文里,还没人能看见你! 这个发现是你刚刚得知的。 当时你见男二不理你,摸了摸鼻子,快步跟着他,走到他身旁出声道:“你是陆时之吗?” 陆时之就是那本文里的男二的名字。 结果这人像是啥都没听见一样,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 当时你就觉得不对劲,跟着他来到他的家,礼貌地跟他请示一下后就开始了你的试探。 在试探了十个人之后,你蹲在地上,失去了色彩。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好像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你! 你正蹲在地上怀疑人生的时候,陆时之从你身旁路过,他身形高大,从你身旁路过的时候像是走过了一座大山。 你看着他垂在一侧的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摸了上去。 摸,摸到了! 你差点喜极而泣。 这就说明,你还是接触这个世界的人的...忽得,不知想到什么,你起身往厨房冲去。 陆时之站在原地,瞳孔地震,他缓慢地升起自己的手,刚刚好像,有人摸了一下? 他还在沉思的时候,忽得听见厨房传来一阵喧哗声。 怎么回事? 他住的是一间别墅,占地面积很广,他喜静,平日里除了他一个人,就是来打扫做饭的阿姨,现在那些阿姨都忙完离开了,这栋别墅理应只有他一个人。 他人在客厅,那厨房的声音......? 他缓缓转身,就见一个被放在托盘里的小蛋糕浮在半空。 那个蛋糕的边缘,还在一点点减少,像是有人抵御不了诱惑而偷吃了点。 陆时之深吸了口气,有些疑心自己是今日上机甲课上的太累了。 不然怎么会出现了幻觉? 那个蛋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而后一个空荡荡的托盘在半空中上下晃动,像是在鞠躬感谢。 陆时之:...... ———— 你瞄向沙发旁边的陆时之,他坐姿端正,眉心微皱,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你手上拿着两个杯子,其中一个是你的小水杯,另一个是玻璃杯。 是陆时之要你拿的。 自从你因为太饿而吃了他家的一个小蛋糕之后,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于是你们就形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他要你拿着一个被子,以防他不知道你在哪。 你乖乖地拿着,看见陆时之眉宇间的倦怠,你忍不住出口宽慰道:“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 只是会吃你一点蛋糕罢了。你毫不心虚地想。 你的话自然传不到陆时之耳中,你撇了撇嘴,有些丧气。 那边,陆时之揉了揉眉心,拿出一个本子和笔,朝你递过来。 他似乎已经平复了情绪,眉眼温润,琥珀色的瞳孔散发着柔和的光。 “我们应该无法对话交流,你可以将你要传达的东西写在纸上,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你微微一愣,心中又涌起感动,不亏是书里的男二,做事周到,处理情绪能力一流,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说害怕,也是不会想到要帮忙。 你放下杯子,接过纸笔,刷刷在上面写下几个字递给陆时之。 陆时之含笑接过,垂眸看去—— 可以跳一首脱衣舞给我看吗? 他的笑僵住了。 你期待地看着他,这可是你知道自己是穿进这本书以来一直就想要做的事情,原书里陆时之在被男主打下台之后,也曾面临过这种羞辱,当时陆时之怎么说来着? 哦,他说—— 他说:“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啊。” 外表温润的疯批金主x误入异世界的你(2) 脑海里的回忆跟现实重合,亲耳听到陆时之的回答,你嘴角含着满足的微笑,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抢过本子拿笔在上面又刷刷写出几个字,献宝似的举起来给陆时之看。 我会守护你的! 陆时之看着这几个字,眼眸微沉,面上却笑得越发柔和,“谢谢。” 你摆摆手,在纸上写下:不客气,可以的话,我可以再吃一个蛋糕吗? 陆时之:...... 这人是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在客套是吗! ———— 你在陆时之家里住下来了。 不得不说,在他家住还是很好的。 陆时之白天因为要上课,所以都不在家,除开一些固定时间过来打扫做饭的阿姨,这个别墅里只有你一个人。 你可以躺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影,也可以在客房里睡上一整天,不过这事陆时之一般不让你做,因为你早上睡饱了,晚上就会来闹他,具体表现为给他讲鬼故事,讲到一半自己就会被吓到等等。 总而言之,你在陆时之家里生活得很惬意。 不过,你也没忘记自己的使命,你是来守护陆时之的!谁要是敢伤害陆时之,那就得先过你这一关! 毕竟现在的陆时之算得上是你的金主。 提前下课回来的陆时之习以为常地看着沙发上本来躺着的零食袋子,似乎随着拿着它的人忽然坐起而直立。 应该是在给自己打鸡血,他习以为常地想。 听见门口的动静,你费劲扭头看去,就见竟然是陆时之。 你从沙发上跳起,看着陆时之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好大儿,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是跟着那个男主学坏了!竟然都会逃课了!” 陆时之路过你,嘴角天生上扬,语气却淡淡:“我听不见。”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觉得无趣,拿着个小本子就往他身旁凑去。 【你怎么提前下课回来了?】 陆时之往你本子上瞥了一眼,微垂眼睫,“明日新生入学,我要作为优秀学长代表发言,就先提前回来准备了。” 你听见陆时之的话,心里大惊。 剧情开始了。 帝国学院,这个国家的顶尖学府,任何人都削尖了头挤进去,可以说,只要进去了,后半辈子就不愁了。但这个学院只收他们认为有资格进来的人,权势,成绩等等只要有一项特别突出都会被他们邀请进来,而原书女主小苏萌萌就是在医护治疗方面成绩特别突出,才被帝国学院邀请进来,作为今年的新生入学。 而陆时之是帝国学院的机甲专业的学生,专业成绩排名第一,长得又好,在他作为优秀学长发言时,不知有多少新生妹子对他暗许芳心,苏萌萌也在其中。 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么多人去同陆时之要联系方式,最后只有苏萌萌一个人要到了,这可能就是女主的力量吧。 你从思绪里抽身,眼神复杂地看向陆时之。 陆时之敏锐地察觉到你的视线,抿了抿嘴,轻声叹道:“怎么了?” 你写下:儿大不中留啊。 陆时之:? 他嘴角一抽,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你的甜点没有了。” “不要啊——” ———— 你跟在陆时之后面,手里紧紧捏着他的衣袖,好奇地左看右看。 今天是新生开学的日子,帝国学院门口围着很多豪车,一看就是要在帝国学院就读的贵家子弟。 这里跟你的原世界的科技差距并不大,你来这里这么久也没什么不适应的。 陆时之带着你进了校门,一路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感受到衣角处的细微力量,他一直紧抿着的唇才微微放松,勾出与以往一般的温淡笑意。 你晃了晃陆时之的衣角,拿他的手机打字,“什么时候开始讲话啊?” 你是硬要跟着陆时之来的,废话,要改变陆时之的悲惨命运就要从源头开始! 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女主要不到陆时之的联系方式。 陆时之自然地顺着衣角握住你的手,眉眼带上些无奈,“还要挺久的,你平日不是最爱在家里呆着吗?怎么今日一定要跟我来?” 今天人还这么多,你要是离开了,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这般想着,他的眉眼下压,桃花眼里闪过一抹阴翳。 你无聊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嘟囔了一句,“还不是因为你。” 忽得想起什么,你叫起来,“你没有带我的甜点!” 每日一甜点是你的原则,昨天陆时之克扣了你的甜点,然后被你谴责到了今天早上,无奈只能答应给你今天吃两份。 但是他现在居然没带! 陆时之一怔,今天听到你要跟他一起出去时,他思绪纷乱,竟连给你带甜点都忘记了......但是这自然不能让你知道。 悄然握紧你的手,他笑意温和,“我带了,放在车上,等下结束再吃。” 你满意应下。 ...... 帝国学院不亏是这个帝国的顶尖学府,占地面积极广,里面的设施齐全高级,处处透着奢侈的味道。 开学典礼已经开始了,陆时之坐在后面的后台的角落处,身形颀长,一身黑色西装,黑色头发弄成背头,露出精致温和的眉眼,静静坐在一旁,越发显得像是天上神子,矜贵温润。 附近熙熙攘攘,传来前面校长等人的说话声,有人在喊着陆时之,“时之,快到你去讲话了,准备一下。” 陆时之含笑点头,那人松了口气,又去忙其他的了。 陆时之侧身,身体形成一个隐蔽的像是在遮挡一个人的身影的角度,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在这里等我?” 外表温润的疯批金主x误入异世界的你(3) 他顿了顿,像是不放心,叹道:“罢了,跟着我一起吧。” 偶然从这里经过的人听到他的话,惊讶地挑了挑眉,怎么陆大神在这自言自语?见到陆时之朝他看来,他连忙离开,不敢多言。 你因着别人看不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旁边,听说陆时之的话,略一思付,便应下了。 跟着去看看也好。 你跟着陆时之上去,台下已经坐着很多人,按照专业分区,场地极大,布置得富丽堂皇,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精美的服装,恍惚像是一场贵族家宴。 陆时之将一只手垂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牵着你,另一只手拿起话筒就开始讲话。 他嗓音温和,一身黑色西装勾勒出完美身形,你看见不少人在暗戳戳地看他,眼含惊艳。 虽然知道别人看不见你,但明晃晃地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让你有些害怕,身体缩在陆时之背后,企图让他挡住你。 忽得,你感觉到一股很明显的视线射向你,你循着视线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一个穿着甜美小裙子的女孩子,她有着焦糖一样的发色,瞳孔也是焦糖色的,脸颊泛粉,杏眼圆圆,看着像是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那个女孩子见你看过来,本就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眼里满是震惊和新奇,你看见她向一旁的同伴说了几句话,隐晦地指了指你的方向,她的同伴朝你的方向看过来,面色疑惑地朝她摇了摇头,她深吸一口气,神色恍惚。 不是吧! 她能看见你! 你一下就慌了神,下一秒,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你脑中响起:【她,帝国的玫瑰,本只是进入这个学院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何会被两头狼盯上?一人在她受伤时温柔关切,一人强硬地要她与他在一起,两人将她逼到墙角,双眼赤红,哑声道:“选我,命都给你。”】 【她要如何抉择?】 你:? 怎么还扯上红眼给命文学了? 这是原文女主苏萌萌? 想到陆时之将苏萌萌抵在墙角红着眼睛要给命的样子,你不禁抖了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女主怎么会看得见你呢? 苏萌萌显然还在怀疑人生,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陆时之的演讲结束得很快,你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就已经致谢带着你离开了。 “你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陆时之边带着你离开边问道。 他能明显得感觉到你的心神不在他身上,这让他颇为不爽,草草地结束了流程。 你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陆时之,但你还没犹豫多久,苏萌萌就站到了你们身前。 开学典礼还没结束,她明显是偷溜出来的,雪白双颊红扑扑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果然还是很好奇......学长,我想问一下,你看得见你身旁的这个姐姐吗?” 陆时之本深藏着不耐的眉眼因为苏萌萌的话而微微一怔,他不自觉地握紧你的手,“什么意思?” 苏萌萌看起来很兴奋,眼睛一直看着你,见你看过来还朝你眨了眨眼,“我看得见,你身边有个女孩子。” 她的视线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微微一顿,打量了陆时之一眼,道:“你看得见吗?” 你心里一惊,出声道:“你真看得见我啊?” 苏萌萌:“当然了!” 你:“你怎么会看得见我的?” 苏萌萌翘起嘴角,“嗨呀,其实我两眼一睁一闭,就看到了呢。” 你大悟:“原来是这样!” 陆时之不知道你们两个交流了什么,见到苏萌萌一脸骄傲的表情,他舔了舔后槽牙,压下心里徒然升起的阴暗情绪,温笑道:“我身旁的确有个女孩子,对我很重要,你还是第一个能看见她的呢。” 他脸上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像是一个关心学妹的好学长,“你是今年的新生吧?现在典礼还没结束,偷偷跑出来被抓住的话会被罚的很严重的哦。” 他说谎了,帝国学院对学生的态度很宽松,毕竟这里面的人他们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新生刚进来难免松散,偷偷溜出典礼的人不少,顶多说几句就过去了,万万称不上是眼中惩罚。 不过,谁在乎呢? 以后还不一定能再见到她呢。 明亮光下,陆时之扬着毫无破绽的温和笑意,桃花眼里却深埋着阴翳。 ——全文已完结—— 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作品简介有链接。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1) 好像有点不对劲。 学校安静得过分。 此时正是清晨,暖洋洋的日光洒在人身上,分明是一个平常的早上。 你背着书包,慢腾腾地走进学校。 校门口的门卫处的保安像是在走神,消瘦的脸上双眼无神,你向他打招呼,他像是没看见,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你抿了抿嘴,抓紧书包肩带,看了他一眼,向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 保安叔叔是不是昨晚熬夜了,脸色差得吓人。 你来的不早也不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学校里的人似乎比以往更少一些,走动的几乎没什么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你的心头。 你拉开教室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 窗边明黄色的窗帘被微风吹起,明亮浮尘漂浮在空中。 但是……怎么会没有人呢? 教室里安静得过分,同学们的桌子上摆放着他们的笔具,未合上的书页被风吹起。 哗啦啦—— 教室后方的杂物室忽得发出一道声音。 你侧目看去,那里的门没有关紧,丝丝缕缕的黑暗从里面透出,飘散在外面明亮光中。 要不要过去呢? 那当然是过去啊! 你将书包放在自己的位置上,皱着眉走向杂物间。 同学们在搞什么,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怎么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他们偷偷跑去其他地方没有叫你吗? 杂物间的门半掩着,你凑上去,轻轻推开了门。 满室光明涌入黑暗。 杂物间那二十平的空间里挤满了人,穿着你的学校的校服,背对着你,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围在中间。 被绑在椅子上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容貌昳丽,是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右眼下一点泪痣,眼波流转间,像是要将人的魂都勾走。 他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哪怕此刻狼狈地被绑在椅子上,雪白的肌肤被划出红痕,可当他抬目,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显现,就能让人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无数穿着你的学校校服的人围在他身旁,狭小的空间里,你甚至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 像是被逼到极致的焦灼,又像是极致兴奋的喘息。 那个少年被围在中间,你只能隐隐看见他的半张雪白的脸。 你瞪大眼睛。 那个不是……伊藤同学吗? ———— 英德学校来了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年,他有着动人心魄的容颜,雪白的肌肤,柔韧劲瘦的腰肢,修长的大腿,一抬眼,眼下泪痣在眼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他来学校报道,路过的同学用自己不自觉的痴迷视线看着他,纷纷跑上去献殷勤。 “同学,你是新来的吗?” “同学,你叫什么啊?” “同学,你要去哪啊?” 那个美丽妖气的少年扬着好脾气的笑,“我叫伊藤富江,今天才来学校报道的。” “伊藤富江……那我叫你富江可以吗?” “富江,富江,我带你去报道处吧?” “我来带富江去!” 富江,富江,富江。 惑人容貌的少年扬着虚假的温和的笑,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他们目光痴迷地紧紧盯着那个少年。 贪心在蔓延。 ………… “同学们,这位是我们今天新来的同学,伊藤富江,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哇——” 教室里爆发出惊叹声,为着台上的少年的容貌而窃窃私语,台上的老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视线却一刻不离身旁的少年,殷勤道:“富江同学找个位置坐吧,有需要一定要来找老师。” 伊藤富江笑意谦虚,仿若一个三好少年。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获得了同学们的喜欢和关注。 一下课,他的位置上总是围着很多人,在殷勤讨好,脸色痴迷。 你打水回来,刚好撞到一个急匆匆往外走的同学,水杯没盖紧,水从里面洒出来,洒到被撞到的同学身上,你连忙道歉。 那个同学推开你,急匆匆地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富江要吃鱼子酱,要给富江买鱼子酱。” 他满脸通红,眼神却极亮,显出一种异常的痴迷与执着。 你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 那个同学你认识,是你们班的班长。 他做事一向成熟稳重,性格也宽厚和善,交给他的事情他总能完美地办好。 可是……他来学校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学校没有鱼子酱卖吗? 鱼子酱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学校就是一个普通学校,根本不可能卖这种东西啊,保不齐哪天卖着卖着就破产了。 难道班长要出去买,那他不就是逃课了? 那你要不要举报呢? 你盖好水杯,慢吞吞地回到座位,想着还是不举报了吧。 虽然举报有钱拿,但是班长也算是个好人,他也帮过你,做人还是不能太利益。 想通之后,你便松了口气,视线一转,就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场景。 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的场景。 伊藤同学坐在座位上,同学们围着他,脸色痴迷,视线紧紧胶在伊藤同学的脸上,嘴里不断吐出讨好的话。 虽然伊藤同学的确长得好看,但是……至于吗? 你将手里的练习册翻了个页,笔尖转了转,微淡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颜控也要看时间吧? 同学们是都被保送了吗? 高三了还不努力。 低头写题的你没发现,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伊藤同学,墨色瞳孔不着痕迹地转过你的身边,见你没有看他一眼,微微一怔。 一股恼怒袭击了他。 “蠢货!我要吃鱼子酱!” “富江别生气,山本去买了……” “蠢东西!你也去买给我!” 众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昳丽的少年的阴晴不定的脾气,纷纷催促着别人去买,然后剩下的人好更加靠近富江同学。 课间吵闹,宽敞的教室内,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黑发少年扬着恶意的笑,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众人的讨好。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2) ———— 伊藤同学不是很受大家的喜爱吗? 你看着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想到每次课间同学们讨好伊藤同学的样子,觉得十分割裂。 昏暗的房间内,柔弱的少年被绑在一张小椅子上,他眼眸微阖,眼角**些许漫不经心,他似乎极为敏锐,注意到了门口的微小动静,不在意地抬眼撇去。 见到来人,他本是极淡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张本就昳丽摄人的容貌越发显得惑人,惹人着迷。 一旁的同学愤怒嫉恨的脸色在视线触及他的脸时,出现了片刻的痴迷,而后立马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山本就站在富江身旁,他身形高大,隐隐要将富江笼罩在阴影下。 他背对着你,你看不见他的脸色,不过他的声音满含嫉恨,让人不寒而栗。 “富江,你早该想到这个结局吧?” 身旁有人在附和,声音响彻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是啊,富江,我们多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还要赶我们走呢?” “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你却这样对我们……” 他们的话越来越偏激,神色越来越痴狂,而那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殷红的嘴角微抿,如烟眉宇染上一丝不耐,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想到什么,又合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撇去一眼,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微垂下眸,嘴角挑起,是不屑的弧度。 你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家杂物间。 你怀疑同学们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先不说将人绑在椅子上围起来,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在犯罪吧! 而且,你眼尖地看到,山本同学的手上拿着一把小刀…… 你就知道! 本来高三的高强度的学习就容易让人精神失常,那些颜控的同学还不好好学习,整天围着人家伊藤同学,伊藤同学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吧?以后考试,难道刷伊藤同学的脸就能过吗? 你不由自主地想到伊藤同学的脸,不禁想到如果是伊藤同学的话可能还真能…… 你甩了甩头,将伊藤同学的脸甩出脑海,翻出手机打算报警。 开玩笑,这种事情,你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怎么干得过那群人,当然是要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了。 跟警察叔叔讲明了情况,再三催促他们赶快过来后,你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想到那些人癫狂的神色,你不禁为伊藤同学捏了一把汗,希望他能撑到警察叔叔来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你慌忙收起手机,跑**室。 这是一个学生的本能,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但你自从伊藤同学来了之后,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后便时常偷摸着带手机过来,好有个照应。 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说起来,伊藤同学来的时候,你因为生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等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发现班里多了一个好看的少年……还有一群对少年献殷勤的同学们。 不是你说,伊藤同学是好看了一点,但是同学们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你有段时间甚至怀疑伊藤同学是不是私下里偷偷给同学们塞钱,才能让同学们这么喜欢他。可惜的是,你来晚了,伊藤同学早已经被同学们紧紧包围了,连你这个同班同学也不能突破重围跟伊藤同学讲话,因此对于这个猜想你也只是不得验证。 你正走着神,教室后方的杂物室忽得爆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向了柜子。 你眉心一跳,跑去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往教室外冲去。 天哪! 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可是学校斗殴,事件恶劣得很,你可不想被扯入其中。 你紧咬着嘴唇,跑出自己的教室,路过隔壁的教室,里面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学生,脸上神色飘忽,心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台上也没有老师。 一连走过隔壁的两三个教室,终于才看到有教室里面规矩坐着学生,老师也在台上认真讲课。 你差点喜极而泣,终于见到正常的老师跟同学了。 别以为你不知道,这隔壁的教室的学生经常路过你们班,还经常给伊藤同学带吃的,虽然你从没见过伊藤同学吃就是了。 你合理怀疑,这些人跟你们班的同学已经联手了。 想到伊藤同学被绑在椅子上无助的样子,你伸手捂住了嘴。 伊藤同学,你先忍一下! 警察叔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失足少年的! 你这个柔弱少女先走一步,但你会在心中默默为伊藤同学祈祷的! 你自己的学校很熟悉,七拐八拐,拐进了学校后面的一个隐蔽的小树林里,这里地形隐蔽,很少有人过来,几乎是那些校园情侣约会的绝佳地点。 你一路拐进去,找到一个隐蔽角落里干净的摇椅,擦了擦汗坐了上去。 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只柔弱的,雪白的,漂亮得不像真人的手在你背后,轻轻撩了一下你的额发。 你身子一僵。 ———— “伊藤同学?” 你僵着身子回头,入目一张美丽容颜,面白如玉,嘴角殷红,眼下泪痣像是惑人漩涡,随着他眼睛一眨,而轻易让人迷失在他容色下。 他的美突破了世俗的定义,每每看到你都要咂舌一番。 这人到底是被女娲捏了几天? 伊藤富江一身你们学校的校服,分明是很平常的,每日都能看到的款式,但穿到他身上,总是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有种独有的魅力。 他嘴角勾起莫名的笑,微微俯视你,眼下泪痣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 他因为你刚才看到他的那一瞬而露出的惊艳神色而心情愉悦。 你慌忙从摇椅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没见到你的其他同学,再打量了一眼伊藤同学,他身上很干净,白皙的肌肤上也没有你方才看见的红痕。 看起来是没发生什么事。 你微微松了口气,“伊藤同学,你没事吧?” 伊藤富江微微颔首,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落在你身上,不着痕迹地**过你的肌肤。 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便被他压下,他面色始终淡淡的,但你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见他没有说什么,你也没有再问,只是道:“伊藤同学,你要回去吗?” 谁知伊藤富江本还算好的脸色一瞬间便阴下来,“你要赶我走?” 你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这算是赶人走吗? 伊藤富江见到你茫然,却更加生气,他雪白双颊微微鼓起,眉眼上挑,更加昳丽。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3) 他盯着你,分明看起来很生气,却抿着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姿态,分明是要你去哄。 这实在是不符合伊藤富江平日的作风。他平日仗着一张脸,走哪都是被伺候的主,刚开始认识人的时候还是谦虚温和的样子,可不待几天,他就会原形毕露,露出他怪物般的本质。 阴晴不定,对人犹如对狗,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只要他不高兴,他能用自己最恶毒的语言来伤人,当他高兴了,却不屑于去用甜言蜜语来哄人。 这样的人,从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被气得要死,因为但凡让他不悦的人,都不会被他允许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会被他处理掉,就是会被那些痴迷于他的人处理掉。 可现在,他分明在生气,他的心里,嘴上却升不起任何一丝对你恶毒的诅咒。 他心里甚至隐秘地升起了一丝期待。 期待你来哄他。 如果……如果是你,他想他会很高兴的。 你挠了挠脑袋,根本没发现伊藤富江在生气,只是觉得伊藤同学心里未免太名感了一些。 对待这样的同学,你也放轻了声音,“不是的,伊藤同学。我只是担心教室里的同学们的情况。” 如果伊藤同学要回去的话,说明那些同学只是跟伊藤同学闹着玩,虽然这样的闹着玩你并不赞同,但如果伊藤同学不回去的话,那就是教室里同学们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说不定,伊藤同学还是逃出来的,你可记得山本同学手里拿着的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伊藤富江垂眸看了你一眼,忽得一笑,“好啊。” 说着,他神色自然地牵过你的手。 你微微一怔,伊藤同学轻声道:“我们一起走,到时候好照应一点。” 说着便不容你拒绝地拉着你往前走。 你落后他一步,看着伊藤同学的背影,伊藤同学的体温很低,牵着你的手像是一块冷玉,你眼尖地看到伊藤同学的校服的一处衣角处的红色痕迹。 像是不小心被溅上的血。 意识到这一点,你不禁抖了抖身子,脑中空白。 怎、怎么办。 伊藤同学好像还真是逃出来的,虽然看着不像,但你不觉得看着如此柔弱的伊藤同学能毫发无损地从那么多人手里逃脱。 他现在是要把你抓回去当人质吗? 出了小树林,你就看见不远处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记录着什么,时不时还有穿着警服的人跟领导模样的人在上下楼。 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警察叔叔来了! 你双眼一亮,伊藤富江回头撇了你一眼,双眼微眯,看着前面的警察,一抹不悦闪过。 你们走近了才发现,不仅有警察,还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们都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琢磨着应该是死的吧,那白布都盖过人的脸了。 伊藤富江一靠近,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那些人脸上都闪过一抹惊艳。 一个看起来级别比较高的警察走过来,目光划过你跟伊藤富江交握的手,不苟言笑的脸上双眼锐利,“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你点了点头,伊藤同学脸上挂着笑,却没有说话。 “哪个班的?” 你答道:“高三七班的。” 那个警察双眼微微一眯,微微站直了些,“你是那个报警的?” 他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像是刻意不看伊藤富江的脸,目光落在在伊藤富江身后的你脸上。 见你点了头,他道:“你知道你们班什么情况吗?班里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 同学们都死了。 不,你看着满是血迹的杂物间,连同着外边也被蹭上血迹的教室地板,满心茫然。 同学们没有都死。 但是,起码一大半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 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脖颈,是伊藤同学。 他的手甚至没有界限地贴上你的腰。 但你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理他了。 带你上来的警察静静站在一旁,伊藤富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是熟悉的惊艳的粘腻目光。 令人厌恶。 他忍不住搂紧了怀里人,嗅了嗅她的气息,才勉强将那股烦躁压下去。 你们被带去了警察局问话,这是自然的,一个班,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两个人,自然要重点关注。 特别是其中一人。 他们的视线忍不住游离在那个黑发的少年身上,目光中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痴迷。 那个少年弯腰将自己贴在一个少女身上,分明是一个从背后拥抱的保护姿态,却让人感觉是这个少年在无比依赖着怀里的少女。 ——全文已完结—— 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和主页都有链接。 温和守礼夫子你x温润白切黑太子+傲娇毒舌三 “夫子不好了!二公主说要去求圣旨...” 急急忙忙冲进来的人在见到窗边静心看书的人时便忽得噤声,未完的话语抑在咽喉间。 窗边的人真真是长得一副好相貌,眉如远山,肤如凝脂,小巧秀鼻上长着一颗美人痣,为其艳绝面容多了一丝蛊惑,身子单薄,脊背挺得很直,像一颗永不弯的松树。 此刻她正垂目看向手中的书,神态认真,似乎被忽然进来的人吓了一跳,薄如蝉翼的睫毛微颤,视线从书上转移到来人脸上。 她的声音如她这个人般空灵,却因被主人刻意压低而更让人耳痒。 “请什么旨?” 进来的仆从因为她的视线而莫名感到脸热,在心中轻叹,不亏是陈夫子,这般相貌,难怪那些王公贵族对他另眼相待,就连二公主都... 这般想着,他心中一凛,忙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知:“我刚才路过,听到二公主跟自己的侍女说要去请圣旨,说是要...要夫子您跟她成亲!” 其实二公主还说了其他的,比如让陈夫子做她的驸马爷,每天只能听她的消遣,甚至想让夫子以后不再出来,只能留在公主府等待着她的宠幸... 仆从抬头仓皇地看了眼夫子,将未完的话埋进肚子。 你自听到仆从的话后便不再言语,秀气的眉微皱,眉宇间染上一缕引人心碎的忧愁,良久她重重一叹,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仆从惊叫:“夫子!” 你摆摆手,抑制住喉间发痒的咳意,牵起一个安抚的笑,此时已近傍晚,夕阳西下,却让人恍惚间看到清冷的月,月光温柔洒遍全身。 “无事。” 仆从忍不住埋怨起二公主,明明他们夫子对二公主无无意,这二公主偏偏死缠着他们夫子,如今更是还要将他们夫子跟她绑在一起...害得他们夫子如今忧思过虑,本就不好的身子现在看着更是揪人心。 你视线扫过仆从,见他面色不满,隐约猜到了他的想法,心下无奈。 你无意去招惹二公主,先不说你是女子,如今顶替哥哥来当夫子已是欺君之罪,本就该能低调就低调,哪知第一次去教学,就莫名招惹了三皇子,自那以后就没过过一天低调日子。 想到这里,你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思绪却飘回到了半年前。 ———— 半年前,你的哥哥陈嘉望被圣上钦点为安国书院的夫子,教导那些王公贵族。 陈嘉望是前年的状元郎,当年风光无限,不知让多少姑娘暗许芳心,少年年少得意,意气风发,扬起的笑连太阳都不能夺其光辉,飘起的发带上都是少年风华正茂的模样。 这样的少年进入朝堂,必然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短短两年时间,陈嘉望从小小的五品官一路往上爬,终于在在变化莫测的朝廷上站稳脚跟,成为圣上十分信任的新信,获得了给那些王公贵族教导的机会。 要知道,那些人里还有各位皇子公主。 这个决议一出就让无数人惊讶,圣上可真是宠信陈嘉望,这不明摆着给他跟各位权贵交往的机会吗?当那些人的夫子,不仅有身份之便能直接跟那些人交流,还能在日常中与那些人打好关系。 一般,能当上安国书院的夫子的大多已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了,这些人早已远离了朝廷,最大的乐趣便是教书育人,由此可见,陈嘉望能当上这夫子不知惹得多少人眼红艳羡。 可无人知道,就在陈嘉望将要去任职的前三日,他便莫名失踪,只在家中留下一封无头无脑的信,信上未表明他的去处,只让家中胞妹你乔装替他前去当这夫子。 你拿到这封信时便觉十分荒谬,先不说她的哥哥绝不是这种一声不吭就会消失的人,再者... 你的目光转向看到信而面色惶惶,暗暗垂泪的母亲,心里叹了口气,思虑之下牵动神经,引来一阵抑制不住的咳嗽。 母亲连忙扶住你,轻拍你的背,嘴唇嗫嚅片刻,终还是泣不成声:“你哥哥...他这是要我们娘俩的命啊!” 早在陈嘉望当上状元郎时,他的家世便已是人尽皆知。 其幼年孤苦,父亲早亡,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寒窗苦读多年,终取得不错的成绩,成为了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堪称寒门子弟一跃龙门的典范。 但鲜少有人知道,陈家除了陈嘉望跟他的母亲外,还有一个同胞妹妹,两人当年是龙凤胎,与从小生龙活虎的哥哥不同,妹妹生来就体弱多病,陈父还在世时曾找过大师来为妹妹看病,大师建议将妹妹养在家中,最好不与外人接触,才能将妹妹的身体养好。 陈家按照大师的建议,将妹妹养在家中,这一养,就养了十几年。 甚至直到陈嘉望成为新科状元郎,也无人直到其家中还有着一个同胞妹妹。 你好不容易制住了咳嗽,又听母亲这般说,忙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安慰:“许是哥哥有难言之隐罢,您也知道的,哥哥这两年成长得太快,在朝中树了不少敌,这次怕是实在没法子了才会做出这等举措。” 你顿了顿,“现在我们应该做的便是按照哥哥留下的信上说的...我去顶替哥哥当夫子,我相信哥哥,他不会置我们于不顾的。” 陈母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目心疼,她这个女儿从小就被养在家中,出门的机会屈指可数,她在心中始终对其有愧,如今还要女儿去冒着人头落地的风险去外奔波... 她摸了摸你的脸,终究还是没说出反对的话,心中暗叹了口气,只盼着她的儿子能早点回来,不要让她每天都在胆战心惊中度过... ———— 三日后。 你站在安国书院院门前,仰头看着高大红门上方挂着的巨大匾牌,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字:安国书院。 安国书院是盛阳最负盛名的书院,其已经成立了几百年,从里面不知出来多少能人异士、朝廷栋梁。其里面不仅有诸位王公贵族,如太子,二公主等人,还有着五湖四海的寒门子弟,只要有才学皆可入学。 其三年招收一次学生,每次招收学生都是盛阳足以津津乐道一月的谈资。 你收回视线,本就白皙的脖子在阳光照耀下更是白得透明,你一身朴素的白色长衫,是书院统一的夫子服,穿在他人身上本是格外无趣古板的衣衫,在你身上好似被赋予了奇幻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你身上。 你脸色有些苍白,背脊单薄,因着清艳的容貌,驻足在安国书院门前已吸引了不少路人目光。 你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看,微微皱眉,带着身后拿行李的仆从进去了。 温和守礼夫子你x温润白切黑太子+傲娇毒舌三 在你离开后,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俩低调奢华的马车内,材质极好的料子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放下,循着手往上,入目是金贵的衣袍,腰间玉白腰带勾勒出其劲瘦的腰身,宽厚的胸膛。 再往上,入目便是这人得天独厚的容貌,剑眉入鬓,凤目里含着常年不变的冷色,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此时他微微倚在窗边,姿态散漫,浑身**让人不敢接近的贵气。 他手指轻轻敲了几下马车**,声音也是冷淡的,“那人是谁?” 马车外站着一人,一身黑色劲装,侍卫打扮,听到里面的人的问话,愣了一下,恭敬答道:“回三殿下,是新来的夫子陈嘉望陈大人。” 里面的人原是三皇子邓玉洲。 他意味不明道:“原来是他。” 侍卫将头埋得低低的,不知自家主子为什么关心起了一个跟他们无甚牵扯的人,但还是尽职尽责地将这人的消息告知自家主子:“这陈夫子前几日忽得身体抱恙,关起门来在家中养病不见客,不然您许是能与他早些见面的...” 话还未说完,一个精致的茶杯忽得从窗边被掷出,直直砸向躲闪不及的侍卫头上,顿时间,侍卫额头就出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茶杯滚落在地,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血液。 “多嘴。” 听到里面传来的呵斥声,侍卫将头压低,额间冒出冷汗,颤颤巍巍不敢回话。 谁知道一开口,这杯子是不是会直冲向他的心脏来呢?他可不会怀疑这性格恶劣,阴晴不定的三皇子干不出这种事情。 良久,马车内才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罢了,我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走吧。” 侍卫方才长舒一口气,将这尊大佛送进书院。 另一头,你进了书院,安置好行李,还未多逛逛熟悉一下书院的时候就收到了消息,午后第一门课便是你的课。 为了下午的课,你接到消息后就在自己屋中备课,尽管你从小就很少出门,但你很喜欢看书,陈嘉望见你喜欢,就自觉担任起了教妹妹念书的重任,为了能更好地教妹妹,陈嘉望在功课上的努力不知让多少人胆寒,可以说,陈嘉望能考上这个状元,你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功。 正因有个聪明好学的哥哥做老师,你的学业也是朝着哥哥看齐,学得极好,就连字迹都与自家哥哥九成像。 如若不然,你怕也不会愿意代替自家哥哥做这夫子。 ...... 穿过曲折的走廊,阳光洒在正开得娇艳的花朵身上,折射出亮眼的光波。 你站在一个屋子门前,前方引路的仆从恭敬弯腰道:“夫子,这里便是您今天要教的甲班。” 你朝仆从礼貌弯唇点头,未注意到仆从眼中的惊艳,抬步迈进屋内。 你一进来,屋内的喧哗声霎时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打量的目光,你暗中掐了掐掌心,来到了自己的案桌前。 屋内极大,布局高雅,除却最前方放着夫子的案桌,下方学生的书桌也整齐排列,每行放四个,粗粗看去,竟有约五行,后方放着屏风,屋内燃着静神的熏香,微风从窗边吹进来,让人心旷神怡。 你朝着众人弯了弯腰,颔首道:“诸位,我是你们这节课的夫子,叫我陈夫子便好。” 话音刚落,屋内便响起一阵喧哗声,你站在中间,心下无奈。 学院开课已有一段时间了,你一个新进来的,一进来就是教甲班,不知有多少人在暗中观察她,其中不乏有故意给她使绊子的,毕竟圣上给她哥哥的这块饼,人人都想上来抢一口。 窗边的小桌上,王世子对自己身旁的三皇子道:“三殿下,这夫子您认识不?” 邓玉洲剑眉微皱,目光紧紧盯着站在前方的人,闻言轻哼一声,凤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王世子嘿嘿一笑,扬起一个谄媚的笑:“我听我爹说过他,说他小小年纪就让圣上另眼相待,日后仕途不可限量...” 邓玉洲目光一沉,他的确是听过这陈嘉望,但两人几乎从未接触过,只因陈嘉望是坚定不移的保皇派,两人党派不同,自然没什么话可聊,再者陈嘉望虽得圣上喜爱,但进入朝廷不过两年,相比一些进入朝廷多年的快成精的老人来说还是太年轻了,根本没有到他面前的资格。 他目光一寸寸划过前方的人,忽得他启唇:“夫子,我想请教一个问题。” 他的声音一出来,周围的喧哗声顿时消失,屋内只余他的声音。 你一怔,循着声音看去,心下惊讶,竟是三皇子。 早在来之前,你就将各位王公贵族和哥哥的同僚的脸认了个遍,以防自己到时候认不出来人,此刻倒也算镇静。 你微微勾唇,眼里荡出细微笑意,如三月桃花开,夺人心神。 “三殿下,何问题?” 邓玉洲盯着你,凤眼里情绪不明,嘴角上挑,一旁的王世子不禁离他远了些,这阴晴不定的三皇子怕是又有什么鬼点子了。 “我听闻陈夫子甚得我父皇喜爱,本以为是陈夫子有惊世才学,如今一见...”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划过你,双眼微眯,“怕是另有原因,只是不知...陈夫子是如何甘心做这等人的呢?” 这等人?哪等人? 皇家人讲话习惯绕十几个弯,你从未与这样的人交流过,一时间竟没想到其话中含义。 可你没想到,其他早已习惯这种说话模式的人却已经反应过来了,顿时间,学堂内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声音还越来越大,众人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前方的你,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还能是哪等人? 三皇子这般说分明是嘲讽这陈夫子是靠着美色上位的。 你不是傻子,从其他人的反应里已经猜到这不是什么好话,莹白的脸顿时升腾起一抹愤怒的红,越发显得容颜清艳。 你冷声道:“三皇子这般说,是将圣上不放在眼里吗?” 这里都是盛阳的王公贵族,察言观色的本领如火纯青,谁会没脑子得将这种事捅到圣上跟头呢? 邓玉洲根本不怕,他还想出言再刺几句,不知为何,看到这夫子被他惹恼的样子他便觉着十分兴奋。 但还没等他开口,他的右前方便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三弟,适可而止。” 说话的人一身清透月白长衫,身形颀长,墨发半束起,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 他跟邓玉洲有三分相似,但与邓玉洲的冰冷狠厉不同,他通身透着一股温和的气质,犹如月下竹林,让人不自觉亲近。 他形状姣好的凤眼微弯,薄唇向上扬起一个歉意的笑,站起来对着你拱手道:“陈夫子,这事我替玉洲给您道歉,他平日行事乖张,望您多加见谅。” 你看着面前清俊的男子,微微皱眉,竟是太子... 温和守礼夫子你x温润白切黑太子+傲娇毒舌三 听闻太子与三皇子一母同胞,皆为皇后所出,两人性情却天差地别,身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大皇子邓玉宸一出生便被封为了太子,身份尊贵,其性情温和,深得民心,颇有储君之相。 而身为弟弟的邓玉洲性子却十分恶劣,不知让多少官员上书让圣上好好管教他,但可惜的是,如今的圣上已经没有了能够管教这头野狼的能力。 邓玉洲见邓玉宸替你说话,轻啧了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巡了一个来回,目光一沉。 他自问是了解他这个兄长的,表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心肠却比谁都硬,如今竟是替一个小小的夫子说话,这在以前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邓玉洲缓缓笑起来,像是发现了合心意的猎物的猛兽,视线一刻不离你,舔了舔后槽牙,这是他对一个事物感兴趣的表现。 邓玉宸开口替你说话了,其他人自也不会去跟这位太子爷作对,这场闹剧终于落幕,你在跟邓玉宸客气寒暄之后就开始了她的讲课。 你准备的确是很充分的,起码能将这种枯燥无味的课讲的足够生动,让不少本来还有些看不起她的世家子弟们对她颇有改观。 邓玉宸端坐在位子上,背脊挺直,手握着毛笔,眼睛目不斜视,任谁看都是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子模样,可只有邓玉宸知道,不是的。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着前方的人,一分一秒都无法移开,粘腻的视线划过你露出的肌肤的每一寸,平稳的呼吸渐渐加重,眼角染上一抹红,握着毛笔的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像是主人在死死压抑着触摸什么的冲动。 嘉期...期期... 他的期期... ———— “今天就上到这里,你们回去将我今天讲的多温习几遍,明天我会考。” 布置完今天的任务,让这些学子离开后,你长长地舒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揉了揉因长时间站立而酸痛的脚,微微放松了僵硬的脊背。 给人教书并不是一件轻松活,特别是给这些身份尊贵的世家子教书,但是你觉着很开心。 第一次如此明确地体会到自己并非全无用处,能用自己学到的东西去帮助别人,而不是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别人来救,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你的心灵都愉悦。 你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笑,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喉咙里忽得传来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痒意,你忍不住偏头捂嘴咳嗽起来。 声音撕心裂肺,想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让人不忍再看。 邓玉宸站在原处,看着眼前人因为不能抑制的咳嗽而微微弯起直挺的脊背,脆弱的脖颈上都因为用力而飘起粉红,整个人犹如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小花。 弱小,无助。 又惹人怜爱。 他勾唇笑起来,清风朗月的眉眼里荡出浮于表面的关心,大步跨上前轻拍你的背,嘴上关心道:“夫子可要仔细些身体...” 不然可真是让他心疼。 他看着触手可及的眼前人的细腻莹白的脖颈,不动声色地凑近,贪婪的呼吸着这人身上的气息。 你感受到自己背后的手,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有些不适地远离了几步,平稳了呼吸,拱手道:“多谢太子关心。” 邓玉宸看着两人之间骤然拉开的距离,目光一沉,面上笑得越发温和,“夫子见外了,夫子的才学我深有耳闻,今日得到夫子的教学让我受益匪浅,其实关于今日的教学,我还有几点疑问...” 没人会不喜欢听夸赞,尽管邓玉宸夸的不是你,但是夸的是你的哥哥也让你心花怒放,听到邓玉宸说要请教你问题,你当即应下。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姿态亲昵。 身后跟着的太子仆从心下惊讶,身为储君,太子日理万机,这种向夫子请教问题的事情几乎没有发生过... 仆从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前方并肩走的两人,就见身量较小的陈夫子几乎整个人被笼罩在自家太子身影下,阳光洒在他白到耀眼的肌肤上,隐约能看见他嘴角的一抹淡笑,就像...就像一只被猛兽圈在自己地盘里的还浑然不觉的可怜猎物。 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看向他身旁人的视线,前方的太子微微侧目,不同于以往的温润目光,狠厉的眼神直直射向敢觊觎他宝物的人,只一眼,就让仆从收回了视线,胆颤心惊不敢再看。 ———— 在安国学院教了几天书后,你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最大的烦心事便是三皇子每天言语攻击。 好在虽然三皇子一副看你不爽的样子,但也只是每天在你上课前不痛不痒地刺她几句,你三两拨千斤地还回去后,课堂倒也算得上是和睦。 与每天用话刺你的三皇子不同,你觉着这天下除了你的哥哥,怕是没有比太子更加温柔的人了。 太子每天都会与以与你讨论问题为由,几乎占据了你不教学时的全部时间,就连照顾你的起居的仆从都看出不对来了,每次陈夫子回来,身边都会跟着一个笑容温和的太子,两人边走边聊,气氛融洽,直到很久之后,太子才会告辞,要是只是一两次还好,但是自从你来到这学堂开始,每一日便是如此,这让仆从心里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太子不是很忙的吗?之前他都没见过太子几次,就这几日见的面都快抵上以往好几年的了。 但身为仆从,最不应该的便是多嘴主人的事,他见陈夫子似乎不关心这件事,便也将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 这日,你起了个大早前往南苑去教书。 还未走到课室,就见门口空旷处有好几个人围着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你走近了,就见为首之人竟是个妙龄少女,一身火红劲装,站在前头,气势夺人。 你眯了眯眼,看清了少女的脸,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上丹凤眼惑人,眉毛英气微挑,身量虽娇小,但莫名让人不敢小觑。 竟是二公主邓瑞灵。 此刻二公主高高扬起精致的下巴,不屑道:“四弟,不是我想欺负你,只是我这小猫昨天才得到,喜欢的很呢,今天你就让它受伤了,你说,你该不该给我个交代呢?” 随着她的话,她身后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站了出来,他手上还抱着一只通身雪白的小猫,那只猫浑身没有一根杂毛,黄蓝异瞳,漂亮得很。 可惜的是,随着那少年的动作,那只猫腹部露了出来,一道血肉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众人面前,伤口已经被止住了血,但不难看出当时情况的危急。 二公主身后站着几个少年,像是她的跟随者,此刻见她开口了纷纷附和道:“是啊,四殿下,总不能做了不认账吧?” “皇子也不能这样做吧?” “哎呀,有其母必有其子,你们怕不是不知道吧?四殿下的母亲是个爬床的宫女呢,当初要不是她怀孕了,还不一定能活下来,不过啊,有了孩子也活不下来,这不是一生下我们四殿下就被处死了吗?” 话题越来越偏,那几人许本就不是因为一只小小的猫来找这四皇子的,如今讲起这种话来毫不犹豫。 邓瑞灵站在前头,双手抱臂,抱着自己的猫仍由别人出言诋毁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什么嘛,本来就是一个贱人生的孩子,早就该跟着自己的母亲去了,偏还要来当她的弟弟,当她的弟弟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吗?遭遇这些事情也是应该的吧? 邓瑞灵的厌恶的目光划过眼前低着头的瘦弱少年垂在身旁的微微颤抖的手,轻轻一笑,早就该习惯了吧? 贱人的儿子就要有当贱人的觉悟啊。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被主人刻意压低而显得越发悦耳惑人的声音,众人一惊,慌忙转身。 就见他们新来的夫子正在他们身后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此时正是清晨,温暖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墨发像是在发着光,整个人美好的恍若不真实。 邓瑞灵被眼前的人晃了一下神,待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人已经站到了她一直鄙夷的那个弟弟的面前,美目微眯,是保护的姿态。 温和守礼夫子你x温润白切黑太子+傲娇毒舌三 你没料到学堂里竟然会有欺凌弱小的存在,而且这个“弱小”还是当朝四皇子,这让她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时头脑发热,听着那些人奚落的话,怒气直冲向她的天灵盖,让她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四皇子面前。 “你们可知道在学院欺凌同窗是什么责罚?” 你声音极冷,粉唇紧紧抿起,眼里满是不赞同。 你面前站着二公主邓瑞灵和跟随她的朋友,那些人都身着华贵衣袍,神情高高在上,见你这个夫子来了也没有收敛。 他们在家中都是金尊玉贵的少爷小姐,家族在朝中也颇有势力,自然不将一个小小的你放在眼里。 邓瑞灵丹凤眼上下打量了眼你,挑起红唇,“夫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们什么时候在欺凌同窗了?” 她的下巴始终微仰着,像一只永远骄傲的小孔雀。 她身后的人也在附和她,你眉头紧紧皱起,对面有好几人,她们这边就只有两人,人数上实在不占优势,而身份上... 他们根本不将她这个夫子放在眼里。 你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道:“我亲眼所见,何来血口喷人?” “你说四皇子伤了你的猫,二公主可有证据?如若没有证据,岂非你血口喷人?那你们好几个人将他围在这里,即便快到上课时间也不让人走是何故?如若有证据,那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你的视线放在邓瑞灵身上,即便心里很生气,你的目光却始终不含一丝攻击性,让人升不起一点讨厌的心。 一连好几个问句将对面几人都问懵了,脸上出现了几丝迷茫。 邓瑞灵率先反应过来,她怒道:“夫子莫非是在偏袒他?我堂堂公主,何至于为了一只猫去污蔑一个人?” 你闻言,挑了挑眉,转身对身后一直不发一语的人轻声道:“四皇子,你说,你有没有伤害二公主的猫?” 那副架势,大有只要面前的人说没有他就坚定相信的意思。 四皇子邓悟虽瘦弱,却长得很高,你几乎是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邓悟的视线里忽得闯进一张极为精致的脸,他浅灰色的眼瞳转了转,躲避了那人关切的目光。 他无疑是长得好看的,不同于他的哥哥们,他的容貌更像是继承了他的母亲,眉眼昳丽,肤色白到透明,脸型优越,打眼看过去像是林间蛊惑人心神的妖精。 可当人定睛一看,就会发现他双眼死气沉沉,整张脸像是蒙上了一张灰扑扑的布,硬生生将十分的容貌变为了五分。 你之前从未注意到这个四皇子,虽然他也在甲班中,但许是他存在感低的原因,你竟像是没有看过这张脸。 此刻忽得一瞧,冷不丁地被惊艳了一瞬,她自己长得已经足够好看,但如今见了四皇子,方知这世间原还有这般颜色。 这皇室的基因属实是高,就你所见到的皇室中人,相貌在人群中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看,且各有各的韵味。 邓悟将头垂低,不让面前的人过多的看到他的脸,低声道:“不是我弄得。” 此话一出,邓瑞灵顿时脸色大变,紧皱着眉双眼嫌恶地看着在你身后的邓悟,“不愧是贱人生的,这做事不认账的本事被遗传...” 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冷喝打断,“二公主!” 你脊背挺直,目光微沉地看着邓瑞灵,“慎言。” 邓瑞灵被打断话,心下不爽,还想说什么,忽得身后一个少年附身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后,邓瑞灵便轻啧了一声,面上虽还有些不满,但并未过多纠缠,带着人走了。 在他们离开后,你便转身问起身后的人,目光克制地微微垂下,不看他的脸,刚刚她就发现了,四皇子似乎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 “你...可有事?” 你有些犹豫,这种事情看起来似乎是经常发生的,你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想了想,她又接了一句:“以后你若再遇见这种事情,自己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 你先前也听过这四皇子的事情,听闻这四皇子生母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宫女,半夜设计有了恩宠,还有了孩子,本来可以是个当个小妃子的,但许是命不好,生了孩子没多久这个宫女便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一个无依无靠的四皇子在宫里生存。 你心中暗叹,皇宫可是个吃人的地,这四皇子怕是吃了不少苦... 邓悟注意到面前人的情绪变化,心下嗤笑,高高在上的可怜别人的陈夫子,你又比那些人好到那里去呢? 他心中对这个新来的陈夫子毫无好感,或者说他对所有人都没有好感,自小生下来就爹不疼没有娘,在皇宫里不知见了多少肮脏事,受了不知多少欺侮,他对所有人都抱有敌意。 这份敌意掩藏在他的皮下。 此刻,他不算宽厚的脊背挎下,低垂着头声音委屈,“夫子,你真好。” 像只在雨中被淋湿的小猫,可怜兮兮地寻求主人的温暖。 你看着他,良久,勾起一个温和的笑,主动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屋内走,“我是你的夫子,自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别怕,有事我来担着。” 邓悟跟在你身后,只觉自己被握住的手像是失去了知觉,他压抑着将手甩开的冲动,低声应答:“嗯。” 他才不信这种话。 绝不信。 ———— 邓玉宸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夫子最近似乎是被其他东西给吸引了注意力。 看着不远处走在一起的两人,邓玉宸眯了眯眼,一贯温和的脸上伤过一抹阴翳,他快步走上前,不着痕迹地挡在那个碍眼的东西面前,扬起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道:“夫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不是才答应我要跟我去游湖的吗?” 他居高临下地瞥了眼那个敢夺走他的夫子注意的东西,心中冷笑。 四弟? 这种垃圾,也配跟他争? 你一愣,记忆回笼,想起自己昨天的确是答应了太子这件事,今日是学堂放假的日子,昨日太子就与你约定好了今日去游湖,你左右无事,又因好奇而答应了下来。 哪知今日,你偶然撞见四皇子正可怜兮兮地蹲在她的屋门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这让你颇为担心,生怕这孩子心理出现了问题,一番下来竟忘记了与太子相约的事情。 你自觉是自己的问题,连忙跟太子告罪,好在太子并非斤斤计较的人,并未责怪你,只是浅笑着道:“那夫子如今记起来了,是否可以跟我一起去游湖了呢?” 他长叹了口气,半真半假道:“我期盼这件事期盼很久了呢。” 你本就因忘记与他的约定而有愧,如今更是不好推脱,只是... 她的目光落在自从太子来了之后就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的四皇子,心下无奈。 自从那次跟二公主的纠纷过去之后,你就时不时地关心一下邓悟,你发现邓悟在这甲班根本没有皇子的尊严,她都不知道撞见多少次他被人欺侮的画面了,每次欺负他的人还不同,偏偏这人似乎还不知道反抗,每次见他都惨兮兮的,只会仰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可怜巴巴地说疼。 这让你无奈又生气。 像是察觉到你的目光,一直垂着头的人微微抬起头,朝你露出一个宽慰的笑,轻声道:“夫子不用担心我,放心跟皇兄去吧,我...我很快就好了。” 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勉强,让人怜爱之心大作。 这让你如何能放心地丢下他去游湖? 你稳了稳心神,对太子道:“太子,既然我们已经在一块了,不若与四皇子一道随行?” 话语落下,许久都未有回应,你疑惑看向邓玉宸,恍惚间见他脸上满是狰狞的嫉妒,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可当你定睛看去,眼前分明还是一个清风朗月的清俊郎君,哪有恶鬼的影子? 清俊郎君脸上挂着浅笑,轻拍了拍身后自己弟弟的肩膀,一副好哥哥的样子,“既然夫子这般说了,那阿悟不若一起来吧,说起来,我也很少跟你接触呢。” 他根本不等邓悟的回答,不动声色地拉着夫子往前走,抛出夫子关心的话题,让夫子分不出一丝心神来关心身后的人。 邓悟用力咽下被邓玉宸的掌力拍出来的血沫,阴狠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并肩走的两人,像是一只躲在暗处的阴冷的毒蛇。 下一秒,走在前方的夫子忽得转身看向他,朝他挥了挥手,像是在招呼他跟上来,邓悟忍不住勾起一个笑,迎着太子像是要杀人的目光走上去。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与主页都有链接。 男校里觊觎你的恶狼们x误入男校的你(1) 你被一个叫“气运系统”的系统缠上了。 它要你去找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你坐在椅子上,微垂着长睫,纤手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皮。 脑子里的东西像是有些气急败坏,【还不是我绑错了人!你帮我找,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 你削得很好,饱满的苹果肉看起来十分有食欲,你轻轻转身,将它递给正倚在床边看书的少年。 那个少年看起来十五六的模样,一身病人服,身形消瘦,长腿微拢,肤色是久未见阳光的苍白,脸型弧度完美,接过你递过来的苹果,露出一个乖巧的笑,狭长凤眼微弯,两颊出现梨涡,“谢谢姐姐。” 你笑了笑,关切地问起他,“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心脏不舒服?” 那个少年一脸乖巧得摇了摇头。 系统见你不理它,在你脑子里气急败坏地叫了几声,见你还是不理它,它愤愤出声,【只要你帮我,我给你一亿。你的弟弟很快又要进行手术了吧?你们不是孤儿吗,就你那打工的工资可凑不到那么多钱,到时候医药费你要怎么办?】 你嘴角笑意一顿,朝病床上的少年温和开口,“我出去一下。” 来到外边,你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决定与这个系统好好谈谈。 “你要我做什么?” 系统像是早有预料,【很简单,你去英德男校,我检测到气运之子就在那里,你去里面找,只要找到了,我立马就给你报酬,如何?】 如何? “那可是男校。”你语气有些冷,这是难免的,你答应帮助这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已经算是病急乱投医,这个东西还要你去一个根本不可能进得去的地方。 【放心,我会给你迭个buff,不会让别人知道你是女生的。】 你静默了一瞬,想到还在病床上等待手术的弟弟和自己手里的存款,闭了闭眼睛,答应了下来。 不过是进一个男校找一个人就能有一亿,这笔买卖稳赚不亏。 “不过你们系统需不需要签订什么协议?”万一到时候你被坑了怎么办? 系统又开始气急败坏,【放心,我有统德!】 ———— 一亿果然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本来也就是上高二的年纪,在系统的帮助下转校去了英德男校,英德男校在S市很出名,里面的都是一些非富即贵的小少爷,亦或者是成绩很好被破格录取的,可谓是鱼龙混杂,但其升学率在全市也算是排在前列。 你是中途转学去的,在系统的帮忙下伪造了一个成绩进去了,那里的老师很喜欢你,毕竟想你这样的成绩好,脾气温和的少年人在这所男校里可是比较少见的。 男校几乎都是气血方刚的男生,脾气自然说不上多好,你的到来让你的班主任很欣慰,具体表现在他对你的态度很温和,让你刚来这里的有些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一些。 英德男校是封闭式管理,班主任亲自带你来到你的宿舍,亲切地说:“这里就是你的宿舍了,这间宿舍里的人……” 他顿了一下,神情有些不自然,而后自然地接着说道:“脾气都很温和,你们多多相处,有事就来找我。” 你剪了短发,微卷短发蓬松,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班主任抿出一个乖巧的笑。 班主任点点头,神情欣慰,这个学生他很满意,先不说成绩很好,性格脾气也很好,十分尊重老师,让他本被那些小少爷折磨的心有了些许安慰。 他给你递了钥匙,看着你推开门,轻叹口气就离开了。 他本不想给你这间宿舍的,这间宿舍里的人……几乎个个不好惹,但是他也没方法了,你来得晚,宿舍都被分配完了,就剩这间了,希望那些人能好好跟你相处。 你不知道班主任的心思,只觉得他的安排十分合你心意,根据系统所说,这间宿舍里的人存在气运之子的概率很高。 是的,系统根本无法准确检测出谁是气运之子,只能有个大概方向,让你去接触,它才好收集更多信息来确认。这就苦了你,本以为是个活少钱多的,没想到还要在里面不知道耗多长时间,你压下心中有些烦躁的思绪,推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宿舍。 英德男校因为资金雄厚,宿舍也建的极好,六人一个宿舍,每人一个单间,单间内配置床,书桌和衣柜,宿舍还配置了一个小客厅以及公共浴室,这在S市几乎是没有高校能比得上。 你目光划过空间极大的宿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那种上床下桌,不然你立马就想要丢东西跑路。 此时正是中午时间,学生们上完了早上的课,正休息的时间,宿舍客厅里坐着一个少年,一头温顺黑发,娃娃脸,肤色很白,正倚在沙发上打游戏,不知看到什么,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像是没注意到门口的声响,旁若无人地打着游戏,你只好率先开口,打了个招呼。 系统在你脑海里尖叫:【这个人!能量好足!他肯定是气运之子!】 你脸色不变,自动忽略了系统的话,在刚才,它还说人家学生会会长能量好足,让你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不确定,让你继续接触。 听到了陌生的声音,沙发上的少年终于向你看过来,你注意到他有一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配着他那张无害的娃娃脸,看起来脾气很好。 那个少年挑了挑眉,上下将你打量了一番,勾起一个恶意的笑:“你就是今天来的舍友?跟几天没吃饭一样,喂,你长这样,是不是被欺负长大的?” 你嘴角挂着的礼貌笑意一顿,心里对这个舍友的好相处初印象瞬间破灭。 他朝你走过来,你才发现,这人长着一张无害的脸,身量却极高,你才到这人的肩膀,矮了一个头,硬生生没了气势。 季清宸走近了才发现这人不仅瘦,还是个小矮子,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人雪白的脸颊,有些疑心这样的人怎么平安活到现在的,真的不会被人欺负吗? 他可就好想要欺负呢。 他的视线从眼前微卷的蓬松短发,划到似乎因为身高而生气微鼓的脸颊,再到脆弱的脖颈,他有些难耐地动了动手,忍不住捏起这人细瘦的手腕,松松圈在掌心,挂起乖巧的笑,吐出的话却让你血压升高。 “你是不是穷到没饭吃啊?这手腕细到我轻轻一折就断。” 白瓷般的手腕被他圈在手里,他的手掌很大,松松握住还有好大一截空间,他这般说着,神色好奇,手里力气加大,似乎就想要真的就这样尝试一下。 男校里觊觎你的恶狼们x误入男校的你(2) 你心里一突,想要将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救回来,脸上笑意已经消失了,你心里已经觉得这个人不是气运之子了,哪家的气运之子会是这种恶劣的性格? “我只是天生长得瘦罢了,不必拿我开玩笑。” “天生瘦小啊?你还真是可怜。”季清宸不让你把手收回,原本虚虚握着的手,已经贴近你的手了,你甚至能感受到他手掌心的温度。 这人怎么一点不知道社交距离? 你心里已经有些恼了,正想要不管不顾地将手抽回,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阿宸别闹了。” 刚才一直紧闭着的一个单间的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你侧目看去,跟眼前的少年一模一样的脸,你一怔,竟是双胞胎吗? 系统又在你的脑海叫嚣,说这个出来的人能量也很高,要你多多接触。 那个出来的少年看起来脾气比你眼前的少年好很多,虽然是一样的脸,但他神情更为温和,你还见到他朝你温和一笑。 他走过来,将季清宸还握住你的手腕的手拉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觉得他的指尖似乎轻轻摩挲了一下你的手腕。 “我叫季清和,这是我的弟弟季清宸,他性格比较活泼,如果冒犯到你,我向你道歉。” 季清和娃娃脸上扬起一个礼貌的笑,你看向季清宸,他自从季清和出现之后就有些心兴致缺缺,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两个人明明是双胞胎,性格却是天差地别,哥哥性格温和,弟弟性格恶劣,你琢磨了一下,觉得哥哥是气运之子的可能性更大。 这般想着,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没事的。”反正以后你也不会再去接触季清宸。 季清和却像是很愧疚,非要把你的行李给安顿好,还跟你约定好下午要给你介绍一下学校。 英德男校很大,你正愁没人带领熟悉,这下瞌睡有人送枕头,你当即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你可以叫我清和,不必叫我季同学,我的好朋友们都是这样叫我的。” 季清和弯起了狗狗眼,看着你时总让你想到你乖巧的弟弟,你犹豫了一瞬,答应了下来。 “那我也可以叫你夏夏吧?” 夏夏?你皱了皱眉,心里还是不愿意他这么叫你,在你心里这是比较亲密的人才能叫的,你们这才认识一天…… 季清和看着你有些为难的神色,眼下神色微沉,面上还是挂着毫无芥蒂的笑,笑容灿烂,“你不愿意也没关系的,我知道有些人不喜欢这样比较亲密的称呼,我也只是想要跟你成为好朋友罢了,一个称呼算不得什么。” 你听到他这样说,微微松了口气,“我也是这样想的,一个称呼不算什么。我还有事,先回房间了。” 季清和看着你离开的背影,脸上笑意消失。 “好朋友都叫你清和?一个称呼不算什么?”季清宸从对面房间里走出来,一侧修长大腿微屈,倚在门框上,娃娃脸上一抹讽刺笑意闪过。 英德男校谁不知道这季大少爷看起来脾气温和,性格却疏离冷淡得很,谁敢叫季大少爷清和啊?怕不是明天就被学校拖出去。 季清和脸上已经没有了在你面前的好脾气模样,整个人看起来比季清宸还要阴沉,他长睫微垂,手指像是在回味什么一样,轻轻摩挲。 “你说得对,这人就像是被欺负长大的。”所以他看到你,才会控制不住想要将你抓住欺负。 季清和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季清宸,“不要动她。” 季清宸脸色一变,随即像是被惹恼了一般,白皙脸庞微红,“谁稀罕!就他那个小身板,我还不屑于动。” 季清和没说话,他们作为双胞胎,对对方都有一点奇妙的感应,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对你上了心,但那又如何呢? 季清和看着你的房间缓缓勾出一个笑,粘腻缠人。 你可是他看上的猎物。 ———— 你的宿舍除却你一共有四个人,其中除了一个叫夏可的清秀男生,其余三人都被系统认定为高能量人士,是气运之子的备选役,一对双胞胎,还有一个开学时帮你准备一些开学事宜的学生会会长陆宴时。 当然,在你心里,只有两个,因为双胞胎弟弟季清宸已经被你排除在外了。 原因无他,他性格太恶劣了! 他像是个精力茂盛的少年,经常过来给你找不痛快,有时是在言语上刺激你,有时是在行动上刺激你。 你将这个烦恼倾述给另一个舍友夏可听,在你看来,你们简直是难兄难弟,夏可是凭着自己的优异成绩进来的,家境一般,学校就指望着他夺下S市的高考状元,因此学校老师们对他期望很高,他也不辜负老师们的期望,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平日也很刻苦学习。 你怀疑他一天24小时有20个小时是待在图书馆的。 因着他不是气运之子备选役的缘故,你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你将它归结为普通人的惺惺相惜。 又因着你是中途转学的,班级里的学生们对你不亲近,你也不想要与这些人多亲近,于是在学校里,你最能聊得上来的人竟是夏可。 “季清宸有说过你瘦小吗?”你趴在桌上,夏可在你旁边翻着书,听到你的话停下了翻书的动作,思考了一下,诚实摇头,“没有。” 季清宸不要说说他瘦小了,住校这么久以来,就连跟他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这十句,还是因为平日你跟夏可走得比较近,季小少爷才跟他说的。 ……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没有?”你坐起来,有些不服,季清宸怎么就挑一个人欺负? 你本来对季清宸说的话没什么感觉的,你是女生,又不是男生,瘦小又如何?但是!季清宸他不是人啊!他不仅言语上说你,行动上还付诸行动,在经历了被他拦腰抱起,整个圈进怀里,十指相扣进行大小对比之后,你对季清宸已经烦不胜烦。 你也不是没有反抗过,但你这个小身板在季清宸面前根本不够看,他一只手就将你抗议的双手合拢,而后像是解决了什么障碍一般,娃娃脸上挂起满意的笑,进行被他拦腰抱起,整个圈进怀里,十指相扣进行大小对比等等活动。 你怀疑再这样下去,他都要钻进你的被窝,进行被他拦腰抱起,整个圈进怀里,十指相扣进行大小对比等等活动,末了,还补一句,“你这么瘦小,真的不是被欺负长大的吗?” 想到这里,你心里就发虚,还爆出一阵恐慌。 这人,不会是看出来你是女生,搁这占你便宜呢吧! 毕竟,系统给你的buff也有缺点,就是一旦有人怀疑你是女生,它的buff就会失效。 你当初觉得这个buff很鸡肋,但无奈这已经是这个系统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你也只好在平日里努力伪装自己,可是再伪装也无法改变本质,况且你的那点伪装在季清宸眼里怕是不够看。 夏可静静听着你的嘀咕,清秀眉眼染上无奈,他合上手中的书,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人在看着他们。 是季清和与季清宸。 两人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上闪过阴翳,季清和似乎顾及你还在一旁,脸上挂着你熟悉的温和笑意,只是目光沉得像墨,季清宸却是一点都不顾及,那神情像是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夏可估计他们在想,为什么你平日对待他总是亲近一些,哪怕季清和对你很好,陆宴时几乎为你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但你遇到困难从来不会想到他们。 是想到我呢。 夏可看着那两人,缓缓勾出一个笑。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和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得不到你黑化疯批的谪仙+从小就在觊 最近,凤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女皇给乔小侯爷赐了婚,赐婚对象还是最受宠爱的五皇子! 据说当天整个侯爷府被围得水泄不通,究竟是来打探这个消息虚实……还是借此机会来看看着这乔小侯爷的真容的就不得而知了。 这乔小侯爷可是这凤京城的一大传奇人物,其幼年时母妃与父君为了保护女皇而死,本人也因为这事而落下病根,女皇深受感动,将彼时还年幼的乔小侯爷接到身边,亲自照料,还让她成为了当朝的第一位异姓王。 此等殊荣,当真是当朝绝无仅有。 要真是如此,人们到还不会对她感官如此复杂,一位备受女皇宠爱的女君,无论如何,都不是百姓们可以随意探讨的,但偏偏……这位女君不寻常。 乔小侯爷许是在幼年是收到惊吓,身体一直不好,纵然女皇不知给她送去了多少灵丹妙药,这位女君偏偏身体一直未有好转,十几年来一直缠绵病榻…… “而且据说本人长得也是没有一点女子气概,白净软绵得跟个爷们儿似的。” 身材魁梧的女子搂着一个身量较为娇小的男子,倚着桌子面露不屑道。 她对面的女子磕着瓜子,吊梢眼不住地那女子怀里男子看去,嘴里应和道:“可不是嘛,这乔小侯爷一副男人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那五皇子……” 两人对视一眼,皆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凤朝一向强者为尊,乔小侯爷这般受女皇宠爱,又偏偏自己是个扶不上墙的,自然是惹了不少人不满。 此时正被不少人讨论的乔小侯爷正抱着自己的被子睡得正香。 你翻了个身,屋内安神香正点着,丝丝缕缕飘散,暖玉砖,白玉墙,鲛人珠,阳光洒在一处桌角,暗红桌角颜色看不出一点杂质,在光下剔透至极。 这屋内无一处不精致,哪样东西拿出去都是人们抢破头的好东西。 女皇对你的宠爱可见一斑。 春玉从半开的门外探了探头,看见你还在睡觉,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快步上前轻声唤你:“侯爷,侯爷,该起来了。” 你皱了皱眉,勉强坐起来,白净脸上还泛着酣睡的红晕,双眼朦胧,可怜可爱。 春玉只觉心中怜惜更甚,小心翼翼地服侍着你洗漱,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细细说来:“侯爷,王公子邀您去香语楼一叙。” 她顿了顿,没将后面的话给说出来。 方才那王公子的随从火急火燎地来找她,脸色苍白地像鬼,要她一定要将她家侯爷请去那花楼,不然他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春玉自从服侍你以来,不知受过多少威胁,自然不将这点威胁放在眼里,况且她家侯爷都已经跟五皇子有了婚约,要是侯爷去赴约,五皇子知道了怎么办? 旁人不知,春玉还能不知道吗?那五皇子虽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实际上心肝都是黑的,要是被他知道侯爷去赴了约,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可是……那王公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这回怕是听到这婚约的事情,要你去给个说法呢。 思来想去,春玉觉得两边都不能得罪,索性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你,让你自己定夺。 你下意识皱了皱眉,很快就相通了,嘴角天生向上翘起:“那就去罢。” 春玉动作一顿,你抬眼看她,“怎么了?” 春玉连忙摇头,她看着你的侧脸,心里却更加忧心。 侯爷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性情十分懵懂,这也不是好是坏…… ———— “你说什么!” 被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内,一道男声响起。 犹如溪水缓流,本该是让人心平气和的声音,却因主人的愤怒而带上了焦躁。 王逸仙一身素衣,腰间一根极细腰带,勾勒出风流身姿,浑身上下无一点修饰,恍惚像是天上不知人间烟火的仙人,发极黑,肤极白,极致的色彩对比越发显出他容色的清绝。 此刻,这不知人间烟火的仙人像是被气得狠了,白皙脸庞染上淡粉,双眼黑压压的,让人不敢直视。 在他前边,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正颤颤巍巍地跪着,脸色苍白,额头满是冷汗,他猛地朝王逸仙叩首,像是遇到了地狱恶鬼,根本不敢抬头。 连声音都在颤抖:“奴刚才听乔小侯爷府邸的仆从说,女皇给乔小侯爷与五皇子赐了婚……” “哈哈哈哈赐婚……赐婚!” 王逸仙大笑,猛地俯身将桌上的物品扫倒,劈里啪啦的声响在屋内响起,珍贵物件一个个碎落,小厮跪在原处,死死垂着头,仍由着那些物件砸落,被不小心砸到也不敢动作。 王逸仙瞳孔空洞,墨发披散,哪还有之前那仙人模样? 要是以往,他决计是不会容忍自己这副样子的,他怕,万一这副样子就刚好被你看见了呢?可现在…… 王逸仙缓缓勾起一个笑,慢条斯理地迈开步子,忽得抬脚狠狠踹向那个小厮,一张谪仙脸,吐出的话却狠毒地滴汁,“可笑!你这东西哪里来的消息?去,去将她请来……” 他动作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墨发,黑瞳盯着小厮,“我倒要亲自问问她。” 小厮打了个寒颤,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慌忙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王逸仙站在远处,看着小厮的背影,满屋狼藉内,他长身玉立,眼里满是阴翳。 最好。 最好是假的。 不然……他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 你不太喜欢出门。 几乎每次出门,都会有不明情况的人盯着你瞧,你心里多少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一个女子,看着这般体弱,一点女子气概都没有。 你现在虽已经能做到视这些视线如浮云,但一开始的确是困扰了你一段时间的,你后来还养成了带着帏帽出门的习惯,索性坐实了没有女子气概的谣言。 你一进香语楼,老板就带着一脸谄媚的笑迎上来,“这是乔小侯爷吧?我们家少爷等您好久了嘞。” 老板一面将你迎上楼,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你。 啧啧啧,这小胳膊这小手,没想到她们少爷竟然是好这一口。 王家身为四大世家的第一世家,财力势力雄厚,王逸仙身为他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凤京城不少地方都是他的地盘,这名冠凤京的香语楼便是其中之一。 老板将你引到目的地,就急忙退下了。 你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梨花雕木床上,半倚着一个美人。 美人墨发披散,素衣半露,精致锁骨暴露在空气中,他生得一张清绝容颜,此刻两颊泛红,犹如请水池边含羞的荷花,让人不忍亵渎。 却又忍不住一看再看。 王逸仙看着你,骨节分明的手从右腿划上,划过劲瘦腰腹,划过锁骨,在小巧下颌处点了两下,他紧紧盯着你,在你的目光下,将那根手指放入自己口中,舔了舔。 他的眼神,让你恍惚觉得自己像是那根手指。 你甩了甩头,甩掉这些怪异感觉,走上前,将一旁的被子给王逸仙盖好,忧心忡忡道:“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半个肩头都要被看见了。 【女尊】得不到你黑化疯批的谪仙+从小就在觊 王逸仙脸色黑了一瞬,他抓住你的手腕,制止了你的动作,微微用力,你便坐到了他的身旁,他像是一条蛇一样缠上来,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衣服落下更多,隐约可见那平日隐在衣袍下的红豆,此刻因为触及到空气而颤颤巍巍。 王逸仙难耐地喘息了一下,他抱住你的腰身,两人贴的更近,他蹭了蹭你的脖颈,伸出红艳舌尖,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细细吮吸。 你红了脸,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扭着身体就要往后退,“不可以,这样不对……” 王逸仙闻言,心像是被火烤着一般,他眯了眯眼,动作更加肆无忌惮,由着脖颈而上,滑到你的耳侧,细细密密地吻着,声音暗哑:“不对?” 他忽然发了狠,将还在挣扎的你放倒在床上,自己欺身而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褪到腰腹了,你看见他有力的臂膀,少年的身体格外好看,像是被精雕玉琢的艺术品。 你闭了闭眼,见他已经压上来,慌张道:“不可以!” 王逸仙瞳孔一暗,他凑到你的脸侧,双眼因情欲而迷离,“为什么不可以?乔小侯爷都要跟别人,成亲了不是吗?” 他一边说一边引导着你的手往他身上摸去,你呆住了,手上触感奇妙,明明是他带着你摸的,喘的最厉害的也是他,一张仙人似的脸沾染情欲,让你轻而易举移不开目光。 王逸仙捕捉到你的视线,在你看不见的角落勾起嘴角,微一侧身,自己最好看的角度就映在你眼底。 王逸仙看着你,见你没有否认,心中气急,发狠般吻上你的唇,见你不肯张开嘴,他眼底阴暗,语气却极为温柔,“乖乖,张开嘴。” 你受他蛊惑,被他轻易占据城池。 他勾着你的舌尖,像是要将你整个人吞下一般,不肯放过一处。 …… ———— “侯爷?侯爷?侯爷!” 春玉叫了好几声,你才回过神来,触及春玉担忧的神情,你抿了下唇,却碰到被王逸仙咬破的伤口,疼的你倒吸一口冷气。 见春玉更加着急担忧的神色,你顿了顿,脑中不自觉回想起刚才…… 美人倚在床上,长睫微垂,唇色极红,神情餍足,他看着你,缓缓勾出一抹笑。 “小侯爷都将我看了,不打算负责吗?” 什、什么! 分明是这厮自己搞得鬼! 你吓得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带上帏帽就连忙出来了。 春玉见自家侯爷又在发呆,心下无奈,也不知道侯爷见了王公子发生了什么,这般魂不守舍的。 她扶着你上马车,你倚在软榻上,只觉身心俱疲,伴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行进,你阖上眼,进入了黑甜梦乡。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要黑了。 黄昏日光洒满天际,血红色由深及浅,格外好看。 你正欣赏着这大好天色,屋外忽得有侍从着急忙慌的声音:“五皇子!您不能进去啊!” 随之而来是一道清亮的少年音,“什么不能进?” 他像是为了刻意讲给你听,扬高了声音:“乔小侯爷什么时候对我这么见外了?” 你挑了挑眉,示意侍从放他进来。 毕竟,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事情,你一向是拦不住的。 屋外,祁连易听着屋内人无奈的声音,一张娃娃脸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他看着还颇为稚嫩,娃娃脸上尚有着婴儿肥,一双猫眼又大又圆,让人轻而易举就能放下戒心。 他朝侍从扬了扬下巴,侍从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连忙让开让他进去,待他走后,侍从心里才长舒一口气。 这小恶魔怎么来这里了。 五皇子殿下还没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你却已经听见了他黏黏糊糊的撒娇声。 你往前走了几步,祁连易的身影出现在你眼中,他见到你,双眼一亮,像是一只发现时隔多日终于看见自己主人的大猫,但不知他想到什么,又撇撇嘴,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你。 “哼,我还以为你今天去找王哥哥,不会回来了呢!” 你想到今天跟王逸仙发生的事情,面前站着自己的未来成亲对象,你难免有些心虚,祁连易对情绪何其敏感,特别是你的,他一打眼就看到你的不对劲。 原只是五分不满,让你多哄哄他,现下都变成十分。 好啊你个王逸仙! 祁连易险些将银牙咬断,他是万万没想到王逸仙竟然敢做些什么的,一想到王逸仙可能会对你做的事情,祁连易便恨不得现在提剑去砍死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别人的妻主也敢觊觎! 可心中险恶想法百转千回,在你面前,他还是一副天真嗔怪模样,清澈猫眼倒映着你的模样,让你心里越发心虚。 祁连易走上前,他虽是一副少年人模样,却是比你还高一个头,肩膀宽厚,看起来极有爆发力。 你们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祁连易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未来的妻主一定是你,也只能是你,彼时你身体瘦弱,很多人嘲笑你,祁连易知道后就每天苦练武功体格。 别人都是妻主保护自己的人,到了你们这里就轮到了祁连易保护他自己的妻主,但是……祁连易很开心。 他巴不得保护你,最后你离开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他这里是你永远的避风港。 女皇宠爱你,为了能更多与你相处的时间,他成为了女皇最为喜爱的皇子,女皇知道他仰慕你,恰巧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就给你们赐了婚。 圣旨颁布时,他就站在你身旁,见到你没有反对厌恶的神色,甚至以为他兴奋的颤抖是无措,还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 那时,他只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一般,他活了十几年,却没有哪一天能比那一天让他更快乐。 不……也许以后还会有。 想到你跟他成亲的时候的样子,祁连易便觉心脏跳的更厉害了,他看着你,觉得你哪里都好,就连今日跟王逸仙见面也不是你的错,全是那王逸仙勾引你的! 祁连易垂着头,将额头抵在你的脖颈,呼吸喷洒在你的锁骨上方,让那一小块皮肤染上粉红。 祁连易低头盯着那块红,呼吸加重,他双臂环住你的腰身,将你整个人紧紧包裹在他的怀里,你甚至能感受他讲话时胸腔的震动。 “侯爷跟王哥哥做了什么?嗯?” 他压低声音,温热肌肤紧贴着你,皮下悸动血液像是要将你点燃。 你意识已然有些模糊了。 祁连易还在蹭着你,他眼眸半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你,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你后颈,他像是在编织一只巨大的网,而你是网里唯一的猎物。 他如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你的脸,你的上眼睫,你小巧的鼻,最后落到你的唇。 他与你对视,“王哥哥这样对过你吗?” 他说话间,还在试探着你的底线。 这样对你? 你莫名有些恼怒,他何止这样对你! 祁连易不知得到什么结论,他眼眸一沉,不再犹豫,攻占城池。 你觉得他像是要吞你了一样,你有些艰难地推拒着他,祁连易抬起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着你的唇,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侯爷还记得我们的婚期是什么时候吗?” 婚期? 你昏昏沉沉的脑子瞬间恢复了意识,你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祁连易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他将你抱得更紧,你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一般,他亲昵地蹭了蹭你的脖颈,满足谓叹:“侯爷不要再离王哥哥了……明明我们才应该在一起不是吗?” 你不知该怎么回答这话,其实在你看来两个人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不是两个人一起就好,两个人一起你属实是招架不住。 你从小就备受女皇的宠爱,甚少违反女皇的命令,这次也是一般,女皇给你与祁连易赐婚,你心里说不上不满意,你与祁连易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也算知根知底,况且祁连易不像你不喜欢的那些郎君一样整日浓妆艳抹。 他有着一张清爽的少年脸,让人看着心情就变好。 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女皇既做了这个主,你便也顺势应下来。 ———— 文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见,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其中车车只在爱发电有。 矜贵白切黑世家子x女扮男装懵懂书童(1) 你背着包袱,站在世子府门前,白净的脸上满是忐忑不安,瘦弱的身子上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细细腰带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肢。 世子府极大,巍峨门前蹲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你站在面前就像个小猫崽。 街道人来人往,偶尔几个行人投来一道好奇目光,没一会儿又收回目光。 多半又是想来当世子爷的书童的。 洛京身为王朝最大,最繁华的都城,每天最不缺的就是各样花边八卦。 洛京民风开放,百姓的接受能力也比别的地方更高,就被明令禁止的书在各样书坊里不知能找出多少,百姓八卦的水平也日渐升高。 要说最近最让洛京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这勇平世子要找书童了。 这勇平世子年方十五,却生的风流倜傥,行事端方,从小跟着自己父亲外出征战,前两年才回到洛京,一回来就收获了这洛京无数贵女的芳心。 仅仅两年时间,他就让圣上亲口册封他为勇平世子,这可是王朝唯一一个世子,在朝廷上风头无两,不仅得到圣上的喜爱,民间对他也是赞不绝口。 说句不好听的,怕是圣上的几个皇子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这样的人要找书童,自然是有很多人想来当的。 且听闻这还是世子爷第一次找书童,虽书童不过一仆从,但因其特殊性,让这本应平平无奇的小事在这花边八卦满天飞的洛京,荡起了小波浪。 可这世子府整整找了快一个月,拒绝了不知多少良家子,都未曾确定下来,百姓已由刚开始的跃跃欲试到热情退散了。 甚至有人下注,这世子什么时候确定下来。 如今,这府前站着的想当书童的竟只有你一个。 不一会儿,前去通报的人回来了,红色大门被人从内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朝你道:“是苏家的小子吧?” 你局促地站在原地,点了点头。 安亭朝你招手,嘴上招呼着:“快快进来,夫人等你等很久了。” 你连忙跟上他,微低着头,纤长的睫毛垂下,双手交错规矩地放在身前,盯着身前人的脚,跟着他一路穿过大院,亭子,游廊,最终来到一个雅致的小院。 安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笑眯眯道:“夫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你抿了抿唇,礼貌地朝他行了一个偶然看旁人行过的礼,安亭身后跟着的仆从因为你不伦不类的动作而发出一声嗤笑。 你脸上腾地升起一抹羞愧的红,不再多言,慌张朝院子里跑去。 安亭瞪了身后的仆从一眼,那个仆从却很是委屈:“就他那个小身板,举止还那么粗鲁也想当我们世子爷的书童?” 这偌大的世子府,就连那些打扫的丫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良家子,读书写字鸣笛跳舞不说样样精通,拿出去也是不丢人的。 可世子爷的书童竟然会让那样的人当?有了他,简直将他们世子府的下人水准整整拉低好几个台阶。 安亭神情淡淡,“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应多言。” 你一路走进院子,心中默默感慨,这世子府可真大,就连这一个小小的院子,内里也是大有乾坤。 脸上的红已经渐渐淡去,你走过九曲一折的走廊,一个面色严肃的老嬷嬷挡住了你的路,带着你进了主厅。 厅内香气晕染,梨花黄木上端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着桃红衣衫,衣袖上用金丝绣着栩栩如生的祥云,肌肤细腻,仿若二八少女,一张圆脸上笑意盈盈,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是世子爷的母亲,静丹郡主。 她正逗弄着笼中的精致小鸟,看见嬷嬷带了一个陌生的少年打扮的人进来,微微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朝你挥挥手,让你到跟前来。 你捏着衣角,犹犹豫豫地靠近,一只温暖的手落在你的头上,你一愣,抬目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赶来洛京,受苦了吧?” 你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吸吸鼻子强将眼泪逼回去,喉咙里却还残留着哭腔,“没有受苦...这是冷安该做的。” 或者说,这是你们家该做的。 父亲少年时是还是彼时是三殿下,如今在外镇守的孟勇清孟王爷的书童,两人感情甚笃,但自从孟勇清请旨去边关后,父亲也自请离开了。 后来,父亲南下遇见了母亲,两人一见如故,没多久就喜结连理,几年后生下了你跟你哥哥。 你与你哥哥是龙凤胎。 但与生龙活虎的哥哥不同,你从小体弱多病,吹点风就会感冒,平日就在家中养着,十几年来知道苏家还有个小女儿的人竟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家里人都对你颇为疼惜,你本应无忧无虑地在这南方小镇上生活着。 但许是上天嫉妒,一个月前,你的哥哥在一次骑射比赛上受了伤,摔断了腿,父亲为他找药时不小心摔落悬崖,生死不知,母亲一夜白了头。 正巧此时,一封信传到了家中,原是世子府的来信,信上表明世子爷正在找书童,希望他们这书童世家可以出个人来当。 其实你并不知信上内容,是哥哥偷看之后咬牙切齿地告诉你的,他还说,“什么世子爷?还想要我们给他当书童?我看他应该来给我们提鞋!” 你看着他熟悉脸庞上的冒火神情,忍不住抿出一个笑。 你私心里也觉得,你的哥哥说得对。 哪知第二日,母亲一脸愁容,看着你道:“冷月...娘有件事想告诉你。” 原来母亲想让你去替还躺在床榻上不能移动的哥哥去当书童,因为—— “孟家对我们家有恩。” 自父亲生死不明后,明显苍老了许多的母亲近乎恳求地看着你,她并不想你去,但孟家的恩情竟然大到了这个地步,能让母亲不顾你的安危也要你前往。 哥哥知道了这件事,发了很大的火,他的腿伤迟迟不见好,连翻身都成困难,得知这件事后硬是强撑着说如果非要去的话,他自己去。 许是气急攻心,哥哥暴怒之下竟然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而后便经常陷入昏迷,昏迷时间越来越长,身体越发虚弱。 大夫来看也只说是心病,需要慢慢养。 短短几日,父亲生死不知,哥哥缠绵病榻,母亲一夜白头,而你还要为莫须有的恩情离开这个家。 像是精巧玻璃有了裂痕,裂痕越来越大,你们家情况也越来越糟。 没几天,你便收拾好行李,跟着镇里的一个富贵人家往着洛京方向而去,这富贵人家与你们家是熟识的,碰巧要去洛京办事,便将你也带上了。 临行前,母亲千叮嘱万嘱咐,要你不要暴露女儿身,旁人问起便道自己名叫苏冷安。 苏冷安,哥哥的名字。 哥哥未为你送行,他已经昏睡了三天了,母亲守在他床前,眼中含泪,让你拿上她亲手收拾的包袱,将你推向门口。 镇上富贵人家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 ———— 矜贵白切黑世家子x女扮男装懵懂书童(2) ———— 许是因为相识,那富贵人家待你极好,你们一路北上,半月就到了洛京,听闻你是来孟世子家当书童的后,他们将你带到孟世子府邸前就离开了。 初来乍到,你未曾注意到他们听到你来此的目的后的怪异神色。 将家中情况简略地告诉了静丹郡主,当然省略了“你”的身份,不出意料,你收获了静丹郡主的怜惜的眼神。 她怜爱地拍了拍你的手,缓声道:“我未料到你们家竟然遭遇了如此噩耗...你莫急,你的母亲也已经跟我说明了一些情况,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的父亲了...他少年时我也见过他,还常与他一同玩...” 说到这里,她也有些哽咽,大约是想到世事无常,少年时的玩伴如今却不知生死,叹口气接着道:“我本不欲让你过来当书童的,但是也实在是没法子了...语堂上学堂也快两年了,别人家都有书童来帮助温习,就他每天自己独来独往,他自己偏要如此也就罢了,但是圣上近日新开了个学堂,在溪阳,离洛京远得很,他自己前去研学我实在放心不下...” 这才想找个人来当书童,同行路上也有个照应,但其他人家她又不满意,跟自家夫君说了这件事之后,他便让人写信给苏家人,她本不抱什么希望,哪知苏家还真让人来了。 王静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你,较其他少年郎身量更小,皮肤白得透明,身形单薄,一张脸倒生的十分精致,抿起唇来像是被人供奉起来的小娃娃,一笔一划皆恰到好处,眼波流转间**一丝懵懂之气,惹人怜爱。 她微微凝起眉,倒是人不可貌相,你的母亲分明说长子射箭骑马,四书五经样样精通,在镇上都是有名的才子,因不知其话中真假,她也不好评判。 她心思流转了一瞬,只是这人静静站着,倒像是个被娇养的女儿家。 但人既然已来到了这里,断没有将人赶走的道理。 这般想着,王静丹含起一抹笑,道:“你既来了,就安心住下,我虽是为语堂找书童,但这也要看你们两人的意思,你要是觉着不想当,就不当,在府里放心住着,等有了你父亲的消息再回去也不急。” 这话说得好听极了,但你心知哪有你不想当就不当的道理?来了这里,你是一定要当上这世子爷的书童的,先不说还恩情,再说你还有求与人家,希望人家能帮你找找父亲呢,你没钱没势,做个书童也算是还债了罢。 你只能慌张摇头,摆上自己的决心,“冷安这回便是为世子爷而来的,只有世子爷不想要冷安的道理,冷安是一定要跟着世子爷的。”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瞬的喧哗,王静丹抬目看向门口,看见来人,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笑道:“语堂?” 语堂?孟语堂?那个孟小世子? 你心里慌乱了一瞬,强装镇定地回头,撞上一双含笑的凤眼。 来人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一身月白长衫,袖口低调地绣着波浪花纹,身形颀长,腰间系着丹青腰带,挂着莹润玉佩,腰背挺直,肌肤似雪,眉似远山,鼻子高挺,淡粉嘴角天生向上扬起,未语三分笑,温润如玉。 你恍惚想起跟母亲去寺庙时所拜的菩萨,你觉着他很像那尊菩萨,让人不由自主地升起亲近之意。 孟语堂一回府就听仆从说今日又来了个想当书童的人,母亲正在大厅与他谈话。 孟语堂颇有些无可奈何,他不知母亲为何如此执着给他找书童,他自小跟随父亲出征,军营里鱼龙混杂,他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但母亲却觉着委屈了他,这次听说他要远行后一定要为他找个书童。 他多次拒绝无果后,就放任母亲去了。大不了到时候给点钱让人离开就是了。 但母亲找了整整一月都没定下来,他也渐渐忘了这事,以为母亲是放弃了,未料到今天还有人来,而且还是已经到了跟母亲谈话的地步... 刚下学回来还未曾歇息的孟语堂不知怎得,脚步一转,拐去了大厅,想去看一看这个能让他母亲亲自谈的人,谁知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个人对他的忠心之言。 孟语堂对王静丹行了个礼后,挑了挑眉含笑道:“母亲,这位是?” 王静丹看见自己的儿子来了,心里颇为高兴,他们母子从小分离,这两年才有些亲近机会,她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给儿子,此刻拍了怕你的肩道:“这位是冷安,冷安,这是语堂。” 你规矩地站在原地,一双桃花眼时不时地瞅一眼孟语堂,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孟世子好。” 你的礼自然是行的不好的,没人教过你这些,但这屋内像是没有人发现一般,无人笑你。 你微不可察地松口气,又听王静丹道:“语堂,你带冷安去转转,他刚来洛京,你们年纪相仿,在一起也能聊起来。” 这是想要他们两人自己相处相处了。 孟语堂眸光微动,答应了下来,含笑看着你,你也向王静丹告别后,跟着孟语堂出了门。 你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了没多远,前方的孟语堂转身,浅笑道:“没料到母亲还未放弃给我找书童的想法。” 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便低着头沉默。 孟语堂划过眼前人因低头而露出的一小截白到刺眼的脖颈,舔了舔后槽牙,自然地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道:“冷安...我可以这般叫你吗?” 你愣了一瞬,惶然抬起头,用力点头道:“当然可以。” 孟语堂嘴角笑意扩大,“我听闻你的父亲年轻时是我父亲的书童...” 孟语堂说话慢条斯理,分寸把握得当,松弛有度,含笑看着人时让人忍不住想将一切都告知他,不知不觉间,你心里对他一开始的戒意已经快要消散了,甚至还升起几分亲近之感。 两人边走边聊,大部分时间都是孟语堂在说,你附和几句,孟语堂大约也发现你并不像过多交谈你自己,只与你聊起一些这洛京中发生的趣事。 你被他讲的听得入了迷,双眼亮晶晶的,不自觉地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 精致楼阁间,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并肩而行,一人长身玉立,身量极高,含笑眉眼像一枚温润璞玉,一人稍矮些,肩背单薄,双手交错并在身前,神情懵懂,规矩走着,像只乖巧跟着主人的猫咪。 “半个月后我就要去溪阳求学,冷安,你可要一同前往?” 孟语堂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你。 你一怔,这是在问你的意思? “世子的意思是?” “我一向习惯一个人,身边连个亲近一些的小厮都没有,这次我本想一人前往的,但既你来了,不若一同前往求学?” 矜贵白切黑世家子x女扮男装懵懂书童(3) 孟语堂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你。 你一怔,这是在问你的意思? “世子的意思是?” “我一向习惯一个人,身边连个亲近一些的小厮都没有,这次我本想一人前往的,但既你来了,不若一同前往求学?” 他顿了顿,笑起来,“不过不是以什么书童身份,就当是我诚心邀你一同前往,以我的好友身份。” 如果旁人听到孟语堂的话,怕是嫉妒得眼都红了,能让世子爷亲自相邀,还是世子爷亲口认证的好友,这洛京怕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你只觉这世子爷真是个好人,应当是顾忌着你的自尊心才这般说的,这让你颇为感动,当即点头答应。 见你答应,孟语堂看起来很是高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他将你带到一个布局精巧的院子前,道:“这半月你先住这里。” 他指了指前方不过十米的一处更为宏大精致的院子道:“那里是我的住处,有事可以找我。” 你点点头,认真道了谢,两人就分开了。 另一边,孟语堂与你分开后,径直来到了王静丹的院子,王静丹显然正在等他,见他来忙叫他就坐。 “如何?” 他一坐下,王静丹就一脸期待地问。 孟语堂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茶杯边沿,眼帘垂下,没有应话。 见他没说话,王静丹脸上的期待隐去,姣好脸上浮现出失望。 这都不能? 王静丹为孟语堂找书童也找了一个月了,见过了不知多少人,资质好的也不是没有,但她始终觉着缺了点什么,始终没有人能入她的眼,拖拉了一个月都没选出一个人来。 这次来的苏冷安,她一见就有种孟语堂一定会喜欢的感觉,她的孩子她也算了解,平日里虽一副菩萨模样,温润亲和,但许是从小在战场上长大,他内心淡漠的很,有时候她都怀疑活人在他眼中不过死物。 没想到她竟然看错了吗? 她轻叹了口气,已经有了放弃继续给孟语堂找书童的心思,谁料,下一秒,孟语堂轻笑一声,缓声道:“冷安很好。” 王静丹一愣,反应过来后一喜,连声道:“我也觉着他不错...他的家里情况我们也是知根知底的,安全的很...” 她试探着问:“那这次出行...” 孟语堂弯唇,“冷安已经答应了一同前行。” ———— 半月后。 你站在世子府前,一身月白长衫,墨发全束起,露出一张白净小脸,身旁站着比你高一个头的孟语堂,他穿着跟你同色的衣衫,肩背却比你宽厚许多,此刻正想将你身上背着的行囊拿下来。 “给我罢,别不小心撞到自己。” 你有些无奈,你来世子府的第二天就发起了烧,因为怕身份暴露,你哪怕烧的迷迷糊糊也不肯看大夫,孟语堂听说了之后赶忙来看你,知道你不想看大夫之后,就每天自己来照顾你。 你身体实在不算好,这场病生了半个月才好了七七八八,病情反反复复,孟语堂还曾开玩笑地说:“你跟个瓷娃娃似的。” 你一惊,撸起袖子想展现雄风,被孟语堂不赞同地扯下来,还诱哄着你又喝了一碗药。 门前的王静丹看见这一幕,有些惊讶,她的儿子关心人向来在口头上居多,甚少在行动间也关心的。 府邸门口聚着不少百姓来看热闹,王静丹并未将已经找到书童的事情放出去,但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会儿有人看向来独来独往的孟世子跟一个少年举止亲密,喊道:“世子爷,找到书童了?” 此话一出,人群里顿时躁动起来,人们发出善意的调笑声。 你一愣,向声音方向看了一眼,不是,就一个书童,他们怎么反应怎么这么大? 脑袋上放下一只手,将你的头轻轻带回来,对上一张含笑的菩萨面。 孟语堂将你的头转回来后,扬声道:“是我的好友,一同去求学的。” 人们似乎是不信,调笑声更大了些,你隐约听见几句—— “这书童长得不错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让世子爷满意……” “你傻啊,不满意还带在身边,肯定是用过喜欢才只带一个人的吗!” 你心底疑惑,那些人说的话乍听没什么毛病,但你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孟语堂皱了皱眉,隐去眼眸深处的不耐,拍了拍你的肩,温声道:“你先上去吧。” 你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孟语堂也上来了,你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王静丹正站在门口看着你们,一脸不舍,你朝她挥了挥手,她笑了笑也学着你的动作挥了挥手。 一阵冷风被吸入肺,你轻咳了几声,一旁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帘子放下去,你转头,对上孟语堂略带担忧的目光,他将你带离了帘子旁,道:“你病还未好,不要吹冷风。” 马车开始走动,晃晃悠悠,他拍了拍一旁的软榻,招呼你过来,“还有很久才可以下马车,今日你起得早,过来睡一会儿。” 你打了个哈欠,半月来的接触让你对他不设防,乖乖听着他的话躺在软榻上,还自觉盖上了小被子,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孟语堂忍不住笑起来,“睡吧,到地点我叫你。” 你这才安心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了。 一睁眼,你就对上了孟语堂的目光,他似乎一直在盯着你,神色不明,见你醒来,扯了扯嘴角,“你可算醒了。” 这一觉,你觉着睡得格外久,睡醒后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听到孟语堂的话也只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下一秒,孟语堂凑近了你,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呼吸间喷洒的热气将你苍白的脸颊缓慢晕红。 他薄唇轻启,“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睡了多久? 你犹豫着开口,“半天?” 他们出门时差不多是午时,现在外边天都黑了。 等等,他们不是在马车上吗? 怎么现在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 因长时间昏睡而反射弧拉长的脑袋终于运转起来,还未开口,前方的人就慢悠悠地道:“原来是半天啊。” 他与你对视,黑曜石般的眼睛出现点点笑意,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可是,冷安啊,在我看来,你可是睡了整整三天呢。” 什么!三天? 你大惊失色,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孟语堂见你清醒,抬身拉远了距离,“你可不知道,这三天我无论怎么叫你,你都不应,要不是呼吸正常,我都以为你是...”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不想说那个词,接着道:“本想给你找个大夫,但因你不喜欢大夫,我便没有去请。但今天你若是还不醒来,我怕是要不顾你的意愿前去找大夫了。” 听到还没请大夫,你松了口气,你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昏睡这么久,但这一觉醒来,你觉得通身神清气爽,像是半月以来的不舒服全都随着这一觉而消失了。 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孟语堂,他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但你发现他对你更加关心了,你倒没不适应。 因着身体原因,你从小就习惯了身旁人对你的过分关心,如今也不过是换了个人对你关心罢了。 去溪阳的路程因为你的病而耽搁了几天,接下来,为了能赶上入学,车夫本想快马加鞭,但孟语堂顾及你的身体,想让车夫慢点走,还是你坚决反对才紧赶慢赶,赶在溪阳学堂入学时间的前一天来到了这里。 来了这里,你彻底体会到了孟语堂的好人缘,你们来到住处不久,早已得到消息的各路官员都上门拜访,你夹在中间,颇有些不知所措。 孟语堂将你护在身后,挂着客套的笑,没聊几句就开始赶客,话语疏离,“各位,我们舟车劳顿,身体不适,改日再聚。” 人群安静下来,没人敢继续留下,纷纷告辞。 你松了口气,孟语堂摸了摸你的头,“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起早去学堂。”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见,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以下犯上小簧文男主x被他觊觎多年的师尊你( 穿成这世上最危险的职业怎么办? 你咬着手指甲,仰头倒在床上,脑中被三个字占据。 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这可不是一般文里的师尊啊! 这是一本小簧文里的师尊啊! 身为男主的师尊,你这个身份不仅要给幼年的男主进行心灵辅导,还要在他成年后进行一些生理辅导。 那可是辅导了整整七七四十九天啊! 正常人谁这样干啊? 你越想越心酸,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本来只是找到一本合胃口的小簧文缩在被窝里嘿嘿嘿,一转眼就成了书里被嘿嘿嘿的人。 你哭丧着脸,一转身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一本书来。 ……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进来的仙童目睹了自己的师尊从一脸愁容到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根的举动,习以为常地耸了耸肩。 师尊最近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时常看起来被某件大事困扰,但没过多久,又会像忘记这件事一般绽开笑颜。 哪像他,要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怕是一天都会睡不好,这可能就是他不能达到大能境界的原因吧。 ———— 你早在穿来的那一天就打探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男主程玉,现在还是一个十岁的小豆丁,父母因为魔族而死,整村人都被屠杀殆尽,男主凭借着自己的男主光环,硬是撑到了原主赶来,将他救下来。 原主救下男主之后,本是想给他一点钱,让他在山下自己好好生活的,但是她发现男主根骨极佳,是修仙的好料,于是就将男主带回了门派,打算让他在门派好好发展。 可惜,这个愿望还没实现,你就穿过来了。 你穿过来时,男主这个小豆丁才被原主接回来没多久,还没给他后续的安排,就只是让他在门派内好好休息罢了。 你穿过来后,还特意去看了一下男主,当然,是偷偷看的。 不要跟你说什么男主现在才十岁,一个小豆丁,你何必这般如临大敌。 他现在是才十岁,但那是普通的十岁吗! 他十二岁就敢在梦里肖想自己的师尊了,这个畜生! 你越想越气,越想越害怕,担心自己哪天就被男主给惦记上,男主那个光环你是敌不过的,只能背着男主偷偷去看看他,打探打探敌情。 然后你就见到了男主被欺负的全过程。 修仙界一向强者为尊,特别是你所在这个门派,号称修仙界第一大门派,门下弟子多如鸿毛,每个有威望的大能手下都有着不少弟子,那些弟子为了获得自己师尊的关注,甚至会做出些同门相残的事情。 但你不同,或者说是原主不同。 原主身为这门派上排得上前三的大能,想要当她弟子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这里,可惜她名下的弟子一个都没有。 你觉着是剧情为了昭示男主的特殊性,毕竟他以来原主就收了他当自己的第一个徒弟,后来这个徒弟如何以下犯上先不论,总之原主徒弟这个位置就像是特意为男主而留的一样。 但男主现在是什么人? 一个凡夫俗子,被原主从一个小村落里救出来,没有丝毫背景,还弱的可笑。 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主被那些看他不爽的人针对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你看着那些人将现在看起来还颇为瘦弱的男主围在中间,忍不住在心里竖起拇指。 做得好! 你巴不得男主被针对,他要是过的好,你心里反倒觉得不爽利。 虽然他现在还是一个十岁小豆丁,但未来会将你用绳索捆住为所欲为的人是谁啊! 你可是恩怨分明的很,未来的事情由现在的罪魁祸首承担一点错都没有! 将自己说通之后,你就不再看不远处即将上演的“同门互助”的好戏,转身离开了。 在你离开后,那个被高自己几个头的少年围住的人不再垂着头,他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你方才站的位置,抿了抿唇,两颊的婴儿肥明显。 ———— “仙子!不好了不好了!” 仙童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见到自家仙子正倚在软榻上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无语了一瞬。 仙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耳不闻门派事,虽说之前也很佛,但现在未免也太佛了吧?他见到仙子最多的时间就是在榻上。 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自己的仙童,翻了一页书淡淡道:“谁又将你的烧鸡偷吃了?” 仙童涨红了脸:“不是!” 难道在仙子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清了清嗓子,谈起正事:“仙子还记得您之前带上来的小孩吗?就是您说根骨奇佳的那个。” 你“唔”了一声,眼睛还是没从话本上离开。 嘶,这种姿势是怎么做到的? 耳旁仙童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你晃了晃脑袋,时不时应和一声。 “仙子!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仙童声音加重,你慢吞吞地放下书,静默了一下,在他期待的眼神中坦然摇了摇头。 仙童握紧拳头,又回忆起之前他好不容易得了只烧鸡,正想一饱口福,一转眼就被自家仙子吞了的往事,顿时悲从中来。 他狠狠地一甩袖,扬长而去:“既然仙子不想听,我就不讲了!” 你目送着他离开大殿,不到一分钟,一个小脑袋又探出来:“我待会再讲!” 你茫然地眨了眨眼,讲什么? 你凝眉费劲回忆了一番,实在不是你不想听,实在是你的仙童……讲话实在是多,一件三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事情,他能从早晨第一缕阳光讲起,不知不觉间你都已经养成了他一开口你就走神的习惯。 你摇了摇头,觉得这个习惯实在不好……但你也不会改就是了。 你本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实很快就教会了你做人。 掌门带着程玉来找你的时候,你正窝在软榻上看一些少儿不宜的书,不得不说,修仙界的想象力丰富的很,让你乐不思蜀。 掌门一进门就见你咧着牙,他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摸了摸程玉的脑袋,轻声道:“这便是你的师父。” 你听见陌生的声音,一个激灵坐起来,就见程玉正站在掌门旁边,一脸乖巧,他甚至还朝你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你两眼一抹黑,指尖颤抖,他怎么会在这! 以下犯上小簧文男主x被他觊觎多年的师尊你( 掌门不悦地咳嗽了一声,将你的注意力引过来,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胡子道:“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孩子还是你亲自带回来的呢,这才几天你就忘了?” “要不是我今日碰巧来找你,都不知道这孩子竟然是没有名分地跟在你身边,每日就想着收集露水讨你欢心……这孩子我看过了,天赋极佳,是个好苗子,你若是不想要人家,就不要留着他,耽误人家修行。” 什么! 程玉每天收集露水讨你欢心? 这几个字你都认识,为何合起来你就不认识了? 你咽了咽口水,觉得程玉这厮实在是心思多,小小年纪就能让掌门对他另眼相待,甚至让掌门对你不满,让你成为了一个恶人。 你抬眼看向程玉,他还是一个小豆丁,却已经能窥见长大后的风华绝代,一张脸粉雕玉琢,见你看来还朝你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你忍住捏他脸颊婴儿肥的冲动,面无表情地朝掌门拱手:“是我考虑不周了,这孩子我很满意,没让他跟着我也是有些原因的。” 才怪! 你不想跟男主多接触,但是你一旦有想要将男主送走的想法,脑袋就会剧痛无比,你猜测是剧情在干扰你,这也是男主现在虽然还什么都没做,但你却不待见他的原因。 掌门见你有想法,也不好再多说,便将今日来的目的道出:“魔族近日又有异动,你过几天去看看。” 原主修行的功法对魔族有着致命的伤害,多年来可是除魔的前锋队,每次魔族有什么异动,掌门都会过来让原主过去查探一番,原主将男主捡回来也是在一次查探时发生的。 你点头应下这件事,掌门日理万机,他看了几眼程玉,嘱咐你不要做得太过火之后就离开了。 在他走后,你便不再伪装了,对着程玉冷笑:“你倒是好计谋。” 用掌门来压你。 还说什么收集露水? 这么多日你连他送的水都没收到! 气死你了! 程玉一脸天真无邪,朝你歪了歪脑袋:“程玉不知道仙子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还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就这样看着人讲话时,任谁都不会将他与心思险恶联系在一起。 你仰起头,用一种不屑的目光打量他,冷声道:“你应该知道我要收你为徒。” “事先说好,我的房间你只能离十丈远说话,不能动我身边的任何东西,不能跟我顶嘴,不可以碰到我,最后,我没跟你说话之前,你不要跟我说话。” 你皱眉想了一会儿,没想到要补充的,就满意地微微颔首:“就先这些。” 蹲在门口偷听的仙童目瞪口呆:不是,程玉也不是什么贼人啊,仙子像是恨不得他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程玉扯了扯嘴角,面上看不出任何不满,他的目光一直专注地放在你身上,眼底极亮,他听到你甚至已然有些怪异的要求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乖巧点着头道:“程玉记住了。” 你冷哼了一声,朝他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顿了顿,你补充道:“过几天再举行拜师大典。” 身为前三大能的首席大弟子,该有的排面还是要有的,何况掌门才来告诫过你,你也不能就这样敷衍过去。 程玉听见你的,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他抿了抿嘴角,克制着嘴角不要上扬地太厉害,声音里却满是雀跃:“是。” 蹲在门口的仙童撇了撇嘴,正想站起来溜走,余光却看见了程玉脸上的表情。 黑瞳里满是新奇与痴迷,像是一个发现自己最喜爱的玩具的孩子,哪里有方才的乖巧可爱? 仙童揉了揉眼,怀疑自己看错了,放下来时程玉已经走到门口了,他还想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 仙童回以礼貌笑意,心里却在嘀咕,果然是看错了吧。 看起来多乖一小孩啊。 ———— 你决定要压榨男主。 让他给你当牛做马,日后想起来他脑子里那些旖旎废料全都不存在,想起你来也只会是那些暗无天日的被压榨生活。 你就不信,这样他都还想对你为所欲为! 程玉谨记着你的教导,平日没事绝不会来到你的寝殿,更别提让你们面对面交谈了。 你对这样的局面很是满意,觉着这样下去,自己的安全系数很高。 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决定给程玉找点不痛快。 在拜师大典结束之后,你就要求程玉照顾你所在山峰的大小事宜,大到管理山峰的相关事宜,小到每日你喝的水,都要他亲历亲为。 你的想法很好,只要给程玉很多事情,他就不会有时间去想一些簧色废料。 程玉一开始听到你的要求,愣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眸子应下。 你莫名觉得他有些开心? 甩了甩头,将这些奇怪的想法甩开,你一只手捏着程玉送上来的仙果,一只手捧着程玉特意找的书,觉得人生实在美满。 程玉不将心思放在你身上的话,他的能力也是值得让人赞扬的嘛。 仙童站在一旁,看着你因为多日的幸福生活而圆润几许的脸,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这事不对劲。 哪有人把自己的首席大弟子当作凡世的仆从一般的? 关键那程玉怎么这么能忍?都被这般对待了,还每日心情很好的样子。 仙童恨不得抓着程玉的肩膀摇醒他,在他耳边大喊:大哥,你是来修行的!不是来给人当牛做马的! 可是……他不敢,就只能在心里默默说教几番罢了,那些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他的心思正百转千回,门外忽得有一道清亮的少年声唤着仙子,他仰颈望去,见殿外立着一道修长如竹的身影。 殿外的人一身门派统一的白衣服装,仙鹤绣纹从他尚且单薄的肩膀蔓延到劲瘦的腰肢,绣着祥云的两侧衣袖被挽起,露出那人苍白有力的手腕,隐约可见青筋。 那人站在逆光处,看不出面容,但周身气度不容小觑,仙童眯眼打量了会儿,惊觉原是程玉,这人长得极快,短短几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让人不敢小瞧。 程玉似乎是有事找仙子,因着仙子的命令,没有跨进殿内,他许是还没学传音术,这会儿便只是在殿外呼唤着。 仙童见仙子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于心不忍,自己哒哒哒地跑出去,仰着小下巴问:“你来作甚?” 程玉视线在殿内转了一圈,连一眼都没有分给他,抿了抿嘴道:“仙子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就发觉自己的话不妥,仙子向来不喜他过问自己的事情,程玉的目光终于落在仙童身上,露出一抹温良的笑,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珠子形状的东西。 “成为仙子的徒弟之后我也没有跟仙子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这是我在一处秘境中寻到的鲛人珠,听闻仙子总喜欢晚上看书,麻烦师兄帮我送给仙子。” 仙童看着鲛人珠,面色古怪。 ———— 全文后续可见爱发电|LOFTER,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矜贵白切黑总裁+伪装小奶狗学弟x做尽坏事的 你是一个时空任务局的新人,在毕业之后你就来到了这里工作,你运气很好,一下子就接到了一个任务。 就是……这个任务有点…… 【不过是当一个做尽坏事的女二而已,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坏事谁不会做?】 辅助你的系统语气不屑,似乎这种事情不值一提。 你听着他的话,欲哭无泪。 坏事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起码你就不行。从小到大,你做的坏事就没有一件成功过,让你去做这个任务,无异于是让瞎子去写字。 ——可以,但没必要。 你犹犹豫豫地想要放弃,系统立马劝阻:【别!这个任务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现在放弃的话要扣不少钱的。】 刚毕业·身无分文的你咬牙:行叭。 ———— “今天我要去你的学校演讲。” 听到来人的话,你眼帘都不抬,敷衍地嗯了一声,来人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扫了你一眼,微微颔首。 他慢吞吞地走近,视线划过你手中的书,“在看什么?” 你啪地一下,将书正面朝上,不让他看到书的封面,抿了抿唇,“关、关你什么事!” 问完,你在心里悄声问系统:【我这样符合人设吧?】 没有应答。 你心下无奈,系统怕是又去别的地方了,系统手下并非只是只有你一个任务者,自从你接了成为做尽坏事的女二那个任务之后,他为新人的你讲解了一番基础知识而后就很少出现了。 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才七八岁,你坚信坏人要从小做起,一直在给身边传输你是个坏人的观念,但因为从没做过这种事情,实在良心难安,怕把握不好人设,于是就会经常来寻找同盟的系统帮助。 ……虽然他很少在线,你的问题十有八九得不到答案便是了。 算了,你放弃得到系统的答案,将手中的书收好,抬眸看向还在看着你的人。 那人一身坚挺的黑色西装,宽肩窄腰,合身的西服下藏着爆发力极强的肌肉,如同一柄利剑,锋芒毕露,单单就是这样看着人时压迫感都极强,让人不敢直视。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卫景明了。 这个世界用你的话讲就是那种总裁文,总裁男主与小白花女主,两人在经历了一系列磨难之后甜甜蜜蜜,你在穿进来之后就清楚地意识到,两人过程中的一系列的磨难大部分是要由你这个坏事做尽的女二搞的。 身为女二,你跟男主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比你年长好几岁,大学毕业之后接手自家家族的企业,一手创立了自己的商界帝国,这次是被母校邀约来学校进行成功人士的讲话的。 这次讲话也是男女主相遇的契机,你回忆了一下,这里面并没有你这个女二的剧情。 卫景明看着眼前人又在他面前发呆的模样,眸色渐深,视线克制着从光洁的额头划到艳红饱满的唇,喉结滚动,匆忙地移开视线,声音低哑:“结束之后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吃饭。” 你长哦了一声,心里并不当回事,男主都要遇到女主了,应该是没心思管你这个坏女二的。 卫景明一看你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指尖微动,两指捏住你两颊,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抬起你的头,长睫垂下,“听到了吗?” 你凶巴巴地拍掉他的手,瞪圆了眼睛,“听到啦!” 犹觉不满,你嘀嘀咕咕:“又不是聋子……” 虽然你经常为了做坏事假装听不见卫景明的告诫就是了…… 卫景明满意地收回手,捏住你的脸的两根手指并拢,像是在留恋什么般摩挲了一下,他听见你的嘀咕,眉梢微扬,没有追究,直起身体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余光观察了你一会儿,见你与往常无异,这才转身离开。 …… 清英大学。 身为全世界都排得上名字的大学,其设施的齐全,师资力量的强大,在B市名字响当当,是无数高三学子心中的梦。 于你而言,最关键的便是男女主都是这所学校的学生,虽然男主毕业好几年了,女主跟你一样还是一名大三生。 这次卫景明要来学校做一些成功人士的演讲,男女主机缘巧合遇见了,至此开启了两人纠缠的日子。 这段剧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坐在台下,撑着眼皮听着台上人的发言。台上卫景明穿着浅色短袖,坚实有力的臂膀微微撑着演讲台,手臂上青筋明显。 他今日这副打扮跟往日相去甚远,他往日像是一把利剑,可当他收敛了那些锋芒,他温润清俊的外皮又会迷惑不少人。 你已经听到不少女生在台下跟自己好朋友讨论卫景明了,言语间满是激动,不难看出怕是已经心动了。 你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对他多会迷惑人已经见识过了,这会儿倒也不惊奇,悄然打了个哈欠,偷偷摸摸地环顾了一圈,打算眯一会儿。 但你还没眯多长时间,就感觉都有人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你的后背,你皱眉躲了一下,换了个角度又想睡过去,那人默了一下,而后便在你的耳边轻声唤起你的名字。 你烦不胜烦,只能睁开眼睛,对面的少年见你醒来,立马露出一个腼腆的笑。 他看起来很乖,蓬松卷发软软地搭在白净的额头,一副黑框眼睛遮住眼底思绪,鼻梁高挺,嘴角抿起,见你看过来,白嫩的两颊泛起害羞的淡粉。 他殷切地看着你,像是一只没有危险意识的雪白小羊羔,“学姐,我、我,你还记得我吗?” 谁? 你在脑中搜刮了一圈,没从脑子里找到有关这个人的记忆,摇了摇头。 那人似乎很失望,眼里的光暗淡了一瞬,他着急地凑近你,将自己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凑到你面前,“学姐,你再看看,我们前不久才见过的,你忘记了吗?” 话都最后,他声音甚至都带了哭腔。 你被吓了一跳,看着他的脸,心里却在琢磨着不会是自己做坏事的时候被殃及的池鱼吧? 你想得入神,没有看见对面的人在你陷入深思之后,肆无忌惮地落在你身上的视线,他掩藏黑色镜框的眼底满是痴迷,粘腻地缠在你身上。 你将最近发生的事想了一通,还是没有找出有关这个人的事情,因为你久不回答,那人眼里已经慢慢有了泪光,明晃晃地砸在你身上,你慌张起来,口不择言:“我想起来了,你是……你是那个!” 见到那人止住了眼泪,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我想起来了!” 你点了点头,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没错,我想起来了。” 陆盛白咬住了唇,止住了自己因为你的举动而险些笑出来的声音,微微垂下了头去,不让你发现他的异常,不然今天这场戏就要演不下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与你交谈,是决计不能毁在这里的。 他声音仍带着一丝哭腔,“学姐终于认出我了……” 矜贵白切黑总裁+伪装小奶狗学弟x做尽坏事的 你心里发苦,你根本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但这个人表现得好像你们两人认识得一样,只能含糊带过去:“是啊,你是我的学弟嘛。” 学校那么多人,你每天为了做坏事接触的人也多,这人也许就是其中之一,但是怪了,你们如果见过的话,你绝对会对他有印象的。 陆盛白又想笑了,他嘴角上扬,又很快拉直,抬起头用一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你,“学姐真好。” 你心里汗颜,僵笑着应了下来。 陆盛白藏在镜片后的狐狸眼闪过一丝精光,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你一眼,轻声道:“学姐,上次你帮了我之后,我就一直想要报答你,但是我找不到你……这次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可以让我请你吃个饭吗?” 见你面露犹豫,陆盛白眼底又盈满了泪,你最怕的就是有人在你面前哭,连忙点头应下。 陆盛白这才开心笑起来,他的鼻头因为刚才的哽咽还有些淡粉,配上他湿漉漉的眼神,被他看着的人不由自主地会产生一股保护欲。 但你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陆盛白不满地抿了抿嘴,却只能安慰自己。 不急。 慢慢来,不能吓到你。 ———— 在演讲结束之后,就是男女主的剧情了,你想了一会儿,将陆盛白带去了你常去的餐厅,打算在这里用个餐。 你本以为你跟陆盛白不熟,两人一起吃饭难免尴尬,但是陆盛白看着柔柔弱弱的,像是无辜的小羊崽一样,实际上很健谈,你跟他相处得很愉快。 就在你正放松的时候,多日没见的系统忽得响起警告:【警告,警告,剧情发生偏差,请任务者快速做出调整!】 你一怔,剧情发生偏差?这个时候男女主不是应该已经见面并且可能对对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了吗?怎么会发生偏差? 坐在你对面的陆盛白发现你的面色不对劲,关切询问:“怎么了学姐?” 脑中系统还在不断地催促,你顾不得对面的陆盛白的情绪,只能给他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没事,我忽然想到我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不顾对面的人的脸色,拿起包就快步朝外走去。 在你离开后,自从听到你要离开就一动不动的人微微放松脊背,靠在后面的椅背上,脸上特意伪装出来的无害的笑沉下,周身无辜的气质骤然变化,让人不敢接近。 分明还是同一张脸,现在的他就像是丛林中最凶猛的猛兽。他修长苍白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慵懒矜贵。 半响,他嗤笑了一声,忽得坐在你的位置上,与你离开前的位置分毫不差,端起本摆在你面前的咖啡,特意将薄唇印在杯子上的一点红印上,艳红舌尖像是在品尝什么佳肴一般,细细舔|||| 弄。 眼底痴迷蔓延,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疯子。 …… 你一面朝着系统给出的定位处赶出,一面思考着是哪里出了偏差。 这个剧情点是男女主的初见,男主卫景明身为跺跺脚整个B市就要震一震的大人物,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弱点——他有哮喘,发作起来极为痛苦。 在这次演讲结束之后,卫景明哮喘发作,偏偏今天出门没有带药,正走投无路之际,遇见了身为医学生的女主陈烟舒,她遇到被痛苦折磨的男主,立马动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男主解决了这次危机。 两人也就此相识,而后开启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就这个剧情,怎么会出错呢? 今早卫景明离开之前,你还偷偷看过他带的东西,的确是没有哮喘药的,为了以防万一,你还叫人特意将卫景明特意往陈烟舒会出现的地方上引。 无论怎么看,都不会出错才是…… 你百思不得其解,赶到了目的地,一眼就见到了正背对着你坐在长椅上的卫景明,见到他没事,你心里长舒一口气,你最怕的就是陈烟舒没出现,卫景明被哮喘折磨。 现在看来,卫景明没事,那就是两人已经见过面了?那剧情怎么还会发生偏差? 你快步走上前,才发现卫景明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子,明眸皓齿,十分讨喜。 卫景明先发现了你,本有些阴沉的脸色骤然放晴,起身快步朝你走来,“不是说等我演讲完一起去吃饭?” 你支支吾吾没有回答,总不能说你抛弃了他跟自己的学弟先走了吧? 为了转移话题,你问起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自从见到你双眼就亮晶晶得,看起来很是崇拜你,听见你问起她,脸颊一红,“我叫陈烟舒,我们之前一起做过实验报告……” 见你面露茫然,她急忙摆手,“当时有很多人想要跟你一起做,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你的确不记得她,让你惊讶的是,这就是女主? 听起来你们之前还见过? 你还以为不到特定的剧情点你们是不能见面的呢。 卫景明见你一直盯着陈烟舒看,心里戾气横生,大掌握住你一边肩头,带着你往后面走去,“去吃饭吧。” 脑中系统又响起警告,你恨铁不成钢,吃吃吃,就知道吃,女主都要跑了! 你在心里问系统:【他们已经相识了……剧情没有出错哇。】 系统自己也很疑惑,这部分的剧情点确实已经走完了,男女主已经相遇了,怎么还会显示剧情偏差?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伪装成alpha后被吃干抹净了(1) ———— 有人给你发了威胁信。 上面字迹陌生,每处落笔都透着有力的劲松,像是不屈的青竹。 可是上面的内容却与字迹全然不同。 【我知道你的秘密。】 恍惚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正失神,肩膀处徒然被一只有力臂膀揽住,来人将手臂搭在你的肩上,身体上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夏季衣衫传来,少年清爽气息蔓延周身。 你急忙将手中的信折迭放入口袋,一个弯腰躲过身后的人的手臂,那人不满地轻啧了一声,惩罚般轻轻捏了一下你软白的脸,“躲什么?” 柏原黑眸轻轻扫过你放信的地方,挑了挑眉,“还是说……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身量极高,坚实臂膀看着威胁性极强,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强撑着镇静道:“没什么,有人给我表白什么的……” 柏原审视般上下打量着你,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拨了拨你,好哥们似的又来揽住你的肩膀,“哟,没想到你这个Omega似的alpha,还会有人喜欢你啊?告诉我,我去见识见识。” 见识见识——然后让他下地狱。 你心里欲哭无泪,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臂拿开,不顾他骤然阴沉的脸色,找了个借口急忙溜走了。 ———— 你是个bata。 但在A校里,你是一个alpha。 要是放在三个月之前,你绝对不会做出B装A这种事情,但是就在三个月之前,你家里破产了,父亲卷钱逃跑了,留下了你柔弱无力的omega母亲和家里的一堆烂摊子。 为了快速挣钱,你走上了最挣钱的路子——去当一个机甲师。 机甲师可以说是现在最挣钱的行业,那行一个星期的收入都能抵得上别人一年的收入。 但这行有要求,是只有alpha才能当的。 倒不是说别的性别的人不能当,就是没有alpha更抗造,这一行虽然挣钱,也是在刀尖上舔血,危险系数很高,也就只是暴躁,每天浑身精力无处安放的alpha能胜任了。 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家中每天来追债的人穷凶恶极,你一咬牙,找上了多年来联系甚少的当年父母亲领养的哥哥,告诉他自己二次分化了,从一个beta分化成了一个alpha。 恳求他动用手段让你去当机甲师。 若不是万不得已,你是不会想要去找他的,你一向有些怕这个常年面无表情的哥哥,每次他看着你时,你都有种被粘腻的蛇**肌肤的错觉。 让人不寒而栗。 他听说你二次分化成了alpha,脸色骤然一沉,忽得狠狠地盯住你,那一瞬间,你有种要被他吃掉的错觉。 很快,他便收敛了情绪,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目光仍然放在你身上,声音艰涩:“二次分化?” “倒是少见。” 你垂着头,不敢多说话,他摩挲着手指,目光在你雪白的后颈上打转,舔了舔后槽牙,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行,我帮你。” 你别后悔就是了。 …… 你被顾元之安排来了A校。 想当机甲师,你需要在A校完成培训,这个学校在B市很有名,是国家重点关照的学校,里面的人出来都是很厉害的机甲师。 你没料到顾元之会把你安排在这里,感谢他时,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黑眸沉沉,意味不明地轻嗤了一声,让你乖乖在学校学习, “那个学校里的人都是疯子,不要跟他们多接触知道吗?特别是你的宿舍里的人。” 你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乖乖应下,他对你的听话很满意,轻轻拍了一下你的脑袋,微凉的指尖顺着额发划到后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还摩挲了一下你颈后的腺体。 为了让自己的伪装毫无破绽,你特意高价去找人给你伪装了一个腺体,要知道,bata因为自己的特殊性,是没有腺体的。 腺体算是个人比较私密的东西,一向是只有特别亲密的人才能摸的,而alpha普遍性格暴躁,特别讨厌同性摸自己的腺体,顾元之这样算不算骚扰? 你正想着一个正常的alpha可能会有的反应,顾元之就已经放开你了,他恢复了往日的孤傲,一张天山雪莲似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来了A校之后,为了让自己早点毕业赚钱,你平日上课极为认真,理论课的成绩名列前茅,实战课的成绩就一言难尽了。 beta的体格天生就比不过alpha的,你虽努力想跟上进度,但还是在倒数几名里徘徊。 又一次拿到实战课的成绩单,你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倒数第三,忧愁地叹了口气。 这样下去,怎么可能会提前毕业嘛…… 周围都是alpha们躁动的声音,他们都还是少年,浑身都是热血,黑色碎发下眉目清澈,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 此刻正是午饭时间,饭堂里都是训练了半天的alpha,一个个短袖汗湿,拿着餐具在排队,四散的空气都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气息。 你是一个beta,虽然闻不到别人信息素的味道,但是汗臭味还是闻得到的,你捂了捂鼻子,一手将自己的成绩单塞进口袋,一手拿着餐具往外走。 正要走出食堂时,一群人走了进来,你正低着头想着自己的成绩,一时走神,险些将自己已经吃完的餐具往领头人身上倒。 一只修长的手弹了弹你的额头,握住你的手腕止住你的动作,你听见头上传来来人清亮的声音,“嗤,小矮子走路都不看路的?” ……这个声音…… 你定了定神,往后退了几步,朝他凶道:“你才是小矮子!” 柏原含笑比了比你们的身高,你才到他的肩膀处,嘲讽意味十足。 你气到咬牙,这些alpha都是怎么长的,一个个像是要上天一样! 柏原见你气到两颊泛起红晕,**的眉眼**愉悦笑意,他示意了一下后面跟着他的人,让他们先走,自己迈开长腿靠近你。 他身后跟着的人犹豫地看了你几眼,心中皆是疑惑。 也不知道这小少爷最近中了什么邪,总是跟这新来的小白脸待在一块,连暴躁的脾气都收敛了不少…… 你咬着下唇看着柏原走近你,正想开溜,一道灵光闪过你的脑海。 对了! 可以让柏原教你机甲嘛! 【ABO】伪装成alpha后被吃干抹净了(2) 柏原是你一个宿舍的,一开始他对你还爱答不理的,你谨记着你哥给你的教导,能不跟别人多接触就不接触,柏原对你的冷漠你也没当回事。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开始对你热情起来,有一天晚上还说想要跟你一起睡,吓得你差点连夜卷铺盖回家。 你躲了他好几天,本以为心高气傲的alpha会就此对你疏远,没想到今天在饭堂碰见了,你还有求于人家。 柏原是个学霸,他实战课的成绩非常好,但是理论课的成绩却是不怎样,你想的很好,你们两个可以相互指导嘛。 他教你实战,你教他理论,你们两个都不吃亏。 你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柏原抱着臂,高大的身影不动声色地笼罩着你,像是将你包裹在他的气息之下,闻言眉梢微扬,黑眸沉沉地看着你,半响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这算是答应了。 你笑起来,开始幻想起自己在学霸的帮助之下提前毕业赚钱成为富婆的场景。 嘿嘿。 ———— 如果你早知道被柏原辅导会是这样的话,你当初一定不会主动提出来! 实战课就是操作机甲,你空有理论知识,但是一旦上手就知道书本上的跟实际上的完全不同。 机甲笨重,一般是由操作人员进去操作仓里面进行操作,你本以为柏原指导你就是站在机甲外面看着你操控机甲,没想到他会跟你一起操作仓! 操作仓空间不大,本来就是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制作,现在多了人高马大的柏原,里面空间立马逼仄起来,他将瘦弱的你挤到角落,还坏心眼地用膝盖顶着你的膝盖,将自己的重量往你身上压,嘴上还意味不明地说:“女alpha都像你这样软的吗?” 你快要被气死了,抵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推,他不依,你用了很大的力气还说没能将他推动分毫,反而让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小巧鼻尖都冒出了汗珠。 你用手在自己脸旁扇风,见他一脸把这里当自己地盘的怡然自得的样子,怒从心起,怀疑这是他特意整蛊你。 你之前就听过他的事迹,脾气坏到老师都不敢惹,虽然你没见过他发脾气,但是谣言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这人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你扯住他的肩膀,怒道:“你这是欺负人!” 柏原一怔,目光在你冒火的白净圆脸上转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笑起来,“什么啊,alpha这样很正常啊。” 你听他这样说,揪住他衣袖的手顿住,有些犹豫地放开,是这样吗? alpha这样很正常? 你看着几乎要将你挤在墙上的柏原,心中满是不确定。 ……好像是挺正常的?你是不是反应有些太大了? 看着快要将自己说服的少女,柏原指尖微动,拼命压抑着溢到咽喉的渴望。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将自己说服之后,你仍然有些别扭,借口自己下来喝杯水时,你在自己的储物柜里发现一封威胁信。 看着柏原俊朗的脸,方才的怀疑又涌上来,你急忙离开之后,拿着那封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字迹你完全陌生,信纸也是随处可见的东西,到底是谁给你写的信? 秘密……是你想的那个秘密吗…… 想到这里,你心下慌乱起来,如果你是beta的事情被发现的话,A校一定会给你很重的惩罚,这所学校一向以校纪严明着称,因为学校是专注培养alpha机甲生的,最是厌恶旁的人冒充进来,一旦被发现的话,顾元之可能都保不下你…… 脑中将所有可能的人过了一遍,你没想到有谁会这样对你,平日你很少跟别人接触,按理说应该没有人会发现才对…… 你正想着,一抹温热忽得贴近你的脸颊,你心中一惊,又因自己在想亏心的事情,做贼心虚,反应极大地往旁边跳去,没想到没有踩稳,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要往下倒去。 就在你以为今天要倒霉地摔一跤的时候,一只手从身侧伸来,虚虚揽住你的腰,将你扶住,待你站稳后,极为有礼地收回手。 你长舒一口气,往旁边看去。 你身旁站着一个男子,分明是炎热夏季,那人却是穿着一身单薄长袖,脸色苍白,眉宇间天然凝着一股忧愁,五官精致,苍白脆弱得像是个惹人爱的人偶。 若不是这里对omega的排查很严,你几乎要以为他是一个Omega伪装成alpha进来的。 他一只手拿着杯咖啡,热气寥寥升腾,看来方才是他用咖啡贴了一下你的脸,这才让你吓了一跳。 他含笑看着你,忽得偏头轻轻咳嗽了几声,动作间衣衫滑落些许,姿态风流。 你忍不住嗔怪起来:“江淮川!你吓我做什么!” 江淮川轻轻握住你的手,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动作轻柔地放在你的手上,柔声道:“我看你在这里发呆,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你握住咖啡,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他说。 要说你在A校最信任的人是谁,那肯定是江淮川。 他是你的舍友,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了你很大的善意,因为你来的晚,很多课程没跟上,也是他每天细心地教导你,可以说,你进步得这么快,很多都是他的功劳。 他身体不好,据说是少年时受了伤,留下的病根,因为这个,他连课都很少上,但为了教导你,他每天都腾出了很多精力,你对他十分感激还很愧疚。 他对你很关心,几乎只要你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他,他都能帮你解决。 要告诉他吗……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病】误入兽人学院怎么办 你想辞职了。 在这个兽人学校做了两个月的宿管,你早就已经失去当初工作的热情,或者说当初校长让你来当男性兽人这边的宿管的时候,你就已经想要逃跑了。 天知道,你来这个兽人学校只是想要将你离家出走的兽人带回家的! 天元三纪,动物基因突变,出现了兽人形态,在与人类经历了上百年的争斗之后,双方皆是疲惫不堪,又经历了几十年的谈判之后,双方达成了良好的共存结局。 就这样共存了几十年,现今人类社会已经能良好地接受兽人的存在,随着兽人的发展,兽人学校,兽人公寓,兽人餐厅等等也在不断崛起发展,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头顶着两双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耳朵的兽人。 你在几个月之前出门买菜的时候捡到了一只女性兽人,是猫科类兽人,她似乎受了伤,头顶的两只飞机耳折下,上面伤痕累累。 她就倒在你家楼下,因为你的靠近双瞳警惕地竖起,双手张开,上面尖利指甲威胁性地直直对着你。 你将她捡回了家,然后成为了一名有猫人士。 她会在家乖乖等着你回家,会开心地往你身上蹭,会很乖地为工作了一天的你按摩酸疼的肩膀,会在犯错时可怜兮兮地眨着自己的大大的猫眼朝你卖萌。 甚至还会变出自己的原型让你埋在柔软的肚皮上吸! 自从将她捡回家之后,你几乎乐不思蜀,每次出门工作都像是去了半条命一样。 直到某一天回家,你发现她不见了踪迹,空荡荡的家里只留下了一个纸条,上面用猫爬似的的字体写着几个字。 ——去第一兽人学校了。 你捏着那张纸条,整个人如遭雷劈,你的猫猫——离家出走了! 你想不通,自己对她犹如对待自己的祖宗一样,为什么她会离家出走? 想了几天实在没有答案,你按部就班地过了几天没有贴心的猫科兽人的生活,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连夜给自己的上司发了辞职的信,卷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第一兽人学校。 ……然后被安排到了男性兽人宿管的职位上。 这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当了这个宿管之后,你与女性兽人那边的接触近乎为零,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那些人高马大荷尔蒙爆表的男性兽人学生。 在辞职跟主动出击中想了三秒,你决定主动出击。 ———— 因为自己工作的关系,你平常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学校分配的宿管公寓,这边女性兽人很少经过,你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她们。 在决定主动出击之后,你决定打探一下女性兽人那边的情况,但你在这个学校认识的人并不是很多,想了几秒之后,你往医务室走去。 刚走近,你就在门口处听到了一道温和的嗓音,犹如汩汩溪流,让人听着就不自觉心平气和。 “最近就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了,你这伤好起来还要一段时间。”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不耐烦的少年音,“行,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一个留着寸头,左脚缠着绷带拄着拐杖的高大少年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他看到你,微微一愣,小麦色的脸颊上飘起不易察觉的一抹害羞的淡粉,他微微低头看着你,双眼亮晶晶的。 “宿管小姐怎么来这里了?是受伤了吗?” 说着,少年的神色紧张起来。 他看着眼前娇小的人类少女,目光在少女露出来的白嫩肌肤上巡视着,指尖微微蜷缩,黄色眼瞳因为兴奋而微微竖起,不属于人类的嗜血显露一角。 啊,宿管小姐好小好可爱—— 好想一口吞掉—— 宿管小姐来学校还不到两个月吧?身为人类却来兽人学校真是辛苦了,那群不知道怜香惜玉的愚蠢兽人肯定让宿管小姐受了不少委屈,真是可恶啊,宿管小姐应该晚上就来找他啊,他一定会好好将宿管小姐藏好的,唔,床上就不错,到时候宿管小姐身上肯定都是他的气息了—— 不知道面前看起来阳光的少年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的你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来找校医问点事情的。” 说着,你探头往高大少年的身后看了看,少年侧了侧身体,挡住你的视线,你仰头,见到他毫无阴霾的阳光笑容,明暗光线洒在他**的眉眼上,越发显得他丰神俊朗。 “宿管小姐,校医现在还有事,可能没空呢。” “这样吗?” 你神色犹豫,正想着要不要换一个时间过来,前面的少年忽地将手放在你的肩膀上,一瘸一拐地带着你往外走,“我的腿受伤了,宿管小姐可以将我送到宿舍吗?” “当然可以!” 照顾受伤的同学,这也算是宿管的平日的职责,为了迁就他,你靠近了他一些,主动握住他的手腕,搀扶着他往外走。 但你们还没走几步,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忽地抓住你握住少年手腕的手,将你的手握在手心,轻轻一拉,就将你带离那个少年怀抱。 那个少年始料不及,脸上春风得意的笑还没收起,身形不稳,手忙脚乱地紧紧抓住拐杖,再抬起头时一脸咬牙切齿。 “许祈安!” 许祈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亲昵地摸了摸你的脸,握住你的手含笑道:“怎么来找我也不跟我说一声?” 要不是他耳尖地听到了少女的声音,怕是会被某次不怀好意的人勾走。 他长得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一双勾人摄魄的狐狸眼隐在金丝眼镜下,齐腰的黑色如丝绸般顺滑的长发被一根小皮筋简单扎成一个低马尾,露出那张昳丽的脸。 几缕墨发调皮垂下,散在精致的锁骨处,莹润苍白的肌肤下,似乎连紫色血管都清晰可见。 你一只手被他握住,一只手习惯性地揪住他白大褂的一角,被熨烫得平滑的衣服被抓出一小块折痕。 许祈安不在意地看了一眼那处,视线在你揪住他衣袖的小手上顿了一下,嘴角笑意更加温和,你抬头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回答,“只是想来问你一点事情……” 说完,你便觉得这样两人面对面吗的姿势很是别扭,松开了捏住他衣袖的手,一松开,你就看到了那块碍眼的折痕,心虚地伸手抚了抚。 在你们身后,那个少年不甘心地叫喊:“宿管小姐,你不是说要送我回宿舍的吗?” 【黑病】误入兽人学院怎么办(2) 你还没说话,许祈安握住你的手一紧,他目光一冷,将你藏在身后,背对着你,声音温和,面对着那少年面上却闪过一丝杀意。 “你的腿还没到需要别人搀扶的地步,”许祈安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永远都需要。” 那个少年怒瞪着他,抓着拐杖的手指尖泛白,他偏头看了你一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他看起来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眼前忽地被一片温热的黑暗笼罩,一双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手捂住你的眼睛,如清风般的声音落在你的耳侧,“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微微皱眉,拿下他的手,他轻笑一声,得寸进尺地与你十指紧扣,开心一般摇了摇。 你抿了抿嘴,想到今天是有事找他,便任由他去了。 他将你带进医务室,你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便直接开口道出今天过来的目的,“你知道女性兽人一般在哪里活动比较多吗?” 许祈安眉梢微扬,他将你按住在他的办公椅上,自己俯身两手撑住两只椅背,与你面对面。 逼仄空间内,你被困在只有他的方寸之地,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常带着的消毒水气味。 你看见他金丝眼镜里的狐狸眼,如焦糖一般的颜色,浓郁得看不见一丝杂色,看见他高挺的鼻,艳红的唇。 如雾般的眉眼,偏又如此浓墨重彩,像是无边高山上最厚重的一笔,无尽黑林中最诡秘的白。 静谧的空气中,他终于出声,“你问这个做什么?” 总不能是想要跟人家交好朋友吧,他面上笑意盈盈,脑中却在不断回想着你最近接触的女性兽人。 直觉告诉你不能说出真相,你顿了顿开口道:“前几天有个女性兽人把东西落在我这里了,我打算拿去还给她。” “是吗。” 许祈安笑意扩大,他站直身体,调戏般拨了拨你额间的碎发,“那你找错人了,我可不知道。” 你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不相信。 许祈安身为一个狐狸原型的兽人,骨子里就有狡诈擅长伪装的基因,在这个学校里人缘极好,他要是不知道的话,你都不知道谁会知道了,难道你要去找校长吗? 许祈安许是看出了你的不信任,他思索了一会儿道:“是什么东西?那个兽人什么特征?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到。” 你僵硬着扯了扯嘴角,这些你怎么知道,你只不过是随便说了一个借口而已。 许祈安眼里笑意扩大,道:“都不记得了?” 你心下无奈,知道不说出真的原因他是不会愿意告诉你的,只能道:“好吧,我只是想要知道女性兽人在哪里活动而已……我的确是在找一个人的。” 许祈安长睫微颤,找人? “对啊,我来这里的原因就是想要找到她。” 许祈安看着人类少女理所当然的脸,心中冷笑。 真有趣。 这么可笑的理由……都能让他嫉妒到发疯。 他爱怜般抚了抚你的脸,忽地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你喜欢狐狸吗?” “什么?” 你茫然地抬眼,就见眼前修长如玉的男人身形慢慢缩小,几秒间就变成了一个毛发顺滑的赤狐。 那只狐狸一身光滑的橘色毛发,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蜜糖般的眼瞳半眯,四肢规矩地放在你面前的桌子上,尖长的耳朵竖起,威风禀禀。 你双眼不受控制地放在垂在他身后的尾巴上,毛发蓬松柔软,尾巴尖因为主人的心情而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好想rua…… 你咽了咽口水,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白皙的手向着那柔软顺滑的大尾巴而去,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一个小肉垫按住了你,你抬眸看去,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 你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不是……只是看看,不摸,哈哈。” 你知道兽人对自己的毛发一向很爱重,几乎很少看见别人摸兽人原型的毛发,就连当初你捡回家的那个猫咪兽人,也是在你连哄带骗了许久才得逞的。 正当你因为不能rua到毛茸茸感到遗憾的时候,许祈安将自己的尾巴送到了你的手里,还降尊纡贵地仰了一下下巴。 你瞬间被手上的柔软温暖触感给击中了,要不是还尚存一番理智,你恨不得将头埋进去狠狠吸一吸。 许祈安看着对他的尾巴爱不释手,沉迷在其中的少女,脸上飘上一缕薄红。 兽人一向对露出原型视作没穿衣服,他现在这般做真是…… 他深吸一口气,将迟来的羞耻心压下去,矫健一跳,整个狐就缩在你温暖的怀里,他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狐吻贴着你的锁骨,口吐人言:“走吧。” 你被巨大的幸福砸中,根本没发现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脸上挂着痴迷的笑容,恍恍惚惚地抱着他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天哪,软软的,暖暖的,摸起来炒鸡舒服的小狐狸在你怀里! ———— 好幸福呜呜。 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呜呜。 抱着小狐狸,你乐不思蜀,恨不得将他变小装进口袋,你对着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情,时不时亲昵地埋进柔软的毛发中吸一吸的时候,感觉到手下柔软的肚皮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你低头一瞧,就见许祈安那张狐狸脸通红,虽然你不知道怎么从那毛发厚重的狐狸脸上看出他的脸色的,但你莫名觉得他整个人都快要冒烟了。 坏了! 你脑中清醒一瞬,将他轻轻放在床上,抱头尖叫:“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一时吸得太入迷,你忘记面前的小狐狸是许祈安变的,这一刻,国家为了保护兽人而发布的各种法律法规在你脑中立体环绕,你仿佛看见了自己铁窗泪的样子。 许祈安看着你失去灵魂双眼无光的样子,在你床上滚了一圈,心满意足道:“没事的,我不在意这些,你……你的技术很好。” 你看着仰躺在床上,双眼亮晶晶的小狐狸,克制着自己将他抓起来狠狠rua一顿的险恶想法,咽了一口口水,不舍地后退一步,“我还是出去冷静一下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夺门而出。 许祈安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因为离开得太过匆忙,你险些撞到门上,他轻笑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四周都是你的味道,他舒服地眯起眼睛,原本娇小的狐狸眨眼间变成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他呈大字躺在你的床上,眼底痴迷,将自己高大的身形硬塞进你的小被子里,满足地裹紧自己。 好舒服…… ……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决定去吹吹风冷静一下,还没走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叫你,你回头,见到一个雪白色短发的少年朝你跑来。 他动作矫健,姿态有很优美,几乎是眨眼间,他就到了你面前。 他实在是太高了,你几乎得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他有着一头耀眼的雪白色短发,像是冬夜无垠的皎洁月光,眉毛极淡,掩在细碎短发下,露出一双黑夜般的眼瞳,雪白的睫毛微垂,半遮住他的眼瞳。 压迫感太强了,你不自觉后退了一步,问道:“同学,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少年闻言,眉头微皱,一张仙人般的脸染上些许恼怒,“你不记得我了?”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桀骜不驯星盗首领x忠心耿耿联盟少将 元星四百五十八年。 元际星。 第一星系联盟议会处,气氛凝重,大厅处放着元异星的资料,上面闪烁的红点不断蔓延,已经快要吞噬整个星系。 “少将……”坐在下首的副将看着元异星并不乐观的局势,犹豫着开口,“元异星并不是中央星系,多年来对联盟也没做出重大贡献,如今虫族快要侵占元异星,我们……” 在他左前方,旋转座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仰首看着前面的屏幕,左腿放在右腿上,修长小腿垂下,轻轻点着地面。 “元异星不可能放弃,先不说它离我们多近,一旦被攻占,我们必会陷入困境,再者,你将元异星上的居民视作什么?” 微冷的声音在凝重的厅内响起,副将立马噤声,双手交叉摩挲一番,不敢多言。 其实要他看,那个落后的星系上的居民没什么好重视的,而且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星系上还会有居民? 旋转座椅转动,大厅内的掌权人终于舍得露面,坐在下方的人立马端正了神色,明白少将这是要部署战略了。 你的视线在坐在下首的人面上扫了一圈,连日来调查的元异星的情况在脑中浮现,你沉吟了一会儿,很快便下了决定,“元异星的情况不容乐观,明日,我要看到A战队的人带着他们的战舰等在集结处。” 下首的人齐声应是,你轻轻颔首,示意他们下去准备。 目送着各战队的负责人的背影,你放松脊背,靠在软椅上,揉着酸疼的眉心。 副将站在你身旁,面色担忧,“少将,这样是不是太急了……” 一天之内让一个战队的人整装待发,去往一个危机重重的星系,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 副将看着即使疲惫也难掩冷艳的女人,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并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少将,他是跟着自己的少将一路走过来的,两人并肩作战多年,他看着少将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成长为一个备受联盟重视的少将,心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对自己少将的每次决定也是很看好,少将也很是争气,一次次夺得军功,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少将。 但是这一次…… 你摆摆手,面上闪过一丝厌恶,“昨日,元异星的首领给我发来讯息,他在元异星发现了曜白星盗的踪迹。” 副将面色一变,喃喃道:“怪不得您这般心急……” 元星四百五十八年,中央联盟要面对的威胁不仅是虎视眈眈盯着中央星的虫族,还有着近些年越发猖狂的星盗,大大小小的星盗崛起,游走在各个星系之间,好一点的星盗只是会给联盟搞一些破坏,让联盟焦头烂额,而有的星盗却是抢杀掠夺无所不用至极,让被盯上的星系苦不堪言。 联盟与星盗的斗争多年来延绵不绝,双方都恨不得让对方消失。 近年来,曜白星盗在各个星系名声崛起,他们不做危害星系的事情,反而会给那些星系送去物资,帮助他们重建被虫族破坏的家,让那些因为虫族而流浪于各个星系之间的居民感恩戴德,视他们为救世主。 随着他们帮助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的野心也逐渐膨胀,他们要求被帮助的人归顺他们,仿佛在与联盟打擂台一般,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蚕食联盟的统治。 副将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底藏着一丝厌恶的少将,心下轻叹,少将最是厌恶旁人与联盟为敌,这次怕是要有一场硬战要打…… —————— “轰隆” “轰隆” “轰隆” 爆炸声四面八方传来,你握住飞船上的支撑柱,修长腿下马丁靴紧紧踩着地面,纤细小腿上肌肉紧绷,身形渐稳。 因为飞船的下落,狂风四起,额间碎发被吹散,你眺望着远方,见到远处爆炸声还在不断响起,淡眉紧皱,“怎么回事?” 副将查询着元异星的情况,不知看到了什么,神色震惊,“元异星的首领发动了元异星的镇守兵,打算炸毁这个星系。” “荒谬!” 你神色冷下来,夺过副将手上正在查询情况的面板,迅速扫了几行之后,将它抛给了坐立不安的副将,拨通了元异星的首领的元脑,待那方接通之后,你不管对面什么反应,冷声道:“元异星的首领,听好。” “我是联盟派来支援的第一战队的少将,不管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在未经联盟允许的情况擅自销毁一个星系,你有多少条命可以抵?!现在!立刻停止销毁行动,不然我将在三分钟之内将你逮捕,送往联盟的黑底水牢!” 联盟的黑底水牢,一向是关押星际的重大罪犯的地方。 光脑那边是一片让人不安的安静,你的手不自觉捏紧,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在你准备挂断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联盟派来的少将?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停止行动,等待支援。” 声音虽然平缓,但细听之下仍能听出其下的一丝颤抖。 你双眼微眯,挂断了光脑,朝外看去。 飞船船板阻挡之外,连天的战火不断,烟雾四起,看不清战局。 【ABO】桀骜不驯星盗首领x忠心耿耿联盟少将 …… “少将,没有发现虫族的踪迹。” 你们一下飞船,你就让副将带着A战队的一部分人去探寻虫族踪迹,而你带着剩下的人朝着元异星的中心走去。 光脑里传来副将的汇报,你脚步一顿,“没有踪迹?” “是的,我们从东边一直走,没有发现虫族的踪迹,就连元异星的居民都没有见到。” 这个星系仿佛就只有他们这些人一般,在没有爆炸的声音后,整个星系安静到可怕。 “你们现在在哪?” “回少将,我们即将走到中央。” 你抬眼看去,前方一栋建筑屹立,在被战火波及的各个被摧毁的建筑中格外明显。 那便是中央了,元异星的各级首领平日都在这里议事。 “你们先不要进去……” 话还没说完,光脑那边忽地传来一阵爆炸声,你眉心一跳,前方那栋建筑猛地一声倒下,烟雾四起,逐渐模糊视线。 该死的! 你当机立断转身朝着跟着你的剩下的A战队的人吩咐道:“所有人!整理精神,全速朝中央而去!” A战队的人齐声应是,士气磅礴,响彻长空,只一瞬,所有人便开始动起来。 像是原本歇息的猛兽睁开了眼睛,身穿统一制服的战士们训练有素地朝着一个目的而去,脚步整齐,眼神坚毅,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你跑在最前方,随着接近,中央的情况逐渐出现在你面前。 ——全是密密麻麻,丑陋肮脏的虫族。 他们没有身体,像是见不得光的蠕虫,蠕动着,吞噬着,吃人,吃建筑,甚至吃同族。 你看见了自己的副将,他与A战队的人深埋了黑压压的丑陋中,看见你时瞳孔一缩,不顾身边的危险,朝你振臂高呼,“少将!这是计!不要过来!” 虫族的人数比你们多了二十倍不止,就算你们没日没夜地杀也杀不完。 ——这是一个针对你们的计谋。 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眼底一冷,几秒间就做好了决定,伸手止住了自己身后的A战队的人想要前进的举动,朝着已经快要被无边无尽的虫族淹没的副将喊道:“不要恋战!三十秒之内从包围圈出来!” 副将听见自家少将的话,因为过度杀戮而快要失去知觉的手一顿,血液从伤口滑落,他惊慌抬头,“少将!” 他的嘴唇蠕动,却是再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你站在远处,朝他抬手,是一个准备进攻的姿势,“倒数十五秒!” 副将一咬牙,扬声道:“所有人!十秒内退出来!” 默契的战队不再恋战,哗啦啦地像是一滩流水般从那群虫族里滑出。 “倒计时!三!” “二!” “一!”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地闪出一道极亮的光,众人躲闪不及,纷纷抬手遮住眼,那束亮光从半空落下,直直地,狠狠地,砸向那片黑压压的虫族。 “轰隆” 仿佛天地都在震荡,巨大的响声过后,难闻的硝烟飘起,你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身形微不可察地摇晃了几下,很快便被你稳住。 副将站在远处,面色复杂地看着硝烟散去之后,地上蔓延的虫族尸体。 少将又用这招…… 元星四百五十八年。 人们性别早已经不是普通的男女之分,而是分化为了六种性别,其中可以分成三大类,alpha,beta,omega。 其中alpha身为战斗的主力,多年的基因进化下来,身上都会带有着某种关于战斗的能力,有些人是短时间内能够将速度提到一个恐怖的地步,有些人则是会变得力大无穷,各样的战斗能力出现,丰富了联盟的战力。 而他的少将,一个女性alpha,拥有着恐怖的摧毁能力,她能在半分钟之内发动能力,炸毁任意一个地方,甚至是一个星系。但代价也是巨大的,每次使用能力都是在消耗她的寿命和精力。 这么多年来,他跟着自己的少将,看着少将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进中央星人们的视线,那些人会因为少将打了胜仗而欢呼骄傲,却不知道少将多少次面临危险,多少次因为要救自己的伙伴与那些星系的居民而动用自己的能力。 多年下来,她的身体已经是外强中干,全凭着那些搜寻而来的珍贵药品来维系着生命。 现在,她再次动用了能力…… 副将心中忧心忡忡,他招呼着幸存下来的A战队战士们前往跟少将回合,烟雾逐渐散去,前面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 他看见自己的往日总是冷着一张脸,不喜同别人多接触的少将正被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抱在怀里。 副将:……? 你是什么东西!敢抱我家少将! ———— 动用能力对你身体损害极大,你强撑着精神让A战队的人收拾残局,正打算自己一个人安静缓一缓的时候,良好的视力让你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的身形掩在浓重烟雾中,你眯眼仔细瞧了瞧,快步朝他走去。 “你是什么人?” 那个男人身形一顿,似乎没想到这里还有人,他抬眼打量了你几眼,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中央星际联盟的少将?” 你暗中警惕起来,身为少将,你的军装与战队其他人不同,左肩背处会印有中央联盟的标志,右肩则是代表着战功的横杠,战功越多,横杠越鲜艳越多,红色为最高,三根封顶。 若是不了解中央联盟管理机制的人怕是不能就这么一眼就看出你的身份。 这个人,不简单。 年轻男人见你面色冷漠,也不沮丧,他一身黑色贴身作战服,肩宽腰窄,黑色蓬松碎发微微挡住眉眼,只露出眼尾微上挑的丹凤眼,右耳处带着个黑色柳钉耳钉,桀骜不驯。 你的视线从他冷白脖颈上的轻微擦伤和他右手处带着的黑色手套上掠过,忽地抬腿朝他狠狠踹去,那个男子惊讶地挑眉,反应极快地握住你扫过来的小腿,止住你的动作,声音含笑:“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呢。” 说着,他还暧|||昧地轻轻点了一下你的小腿。 你感到脑子有点眩晕,咬牙稳住身形,“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反应速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脚上使力,想要将自己的脚从他手上拿下来,那个男人笑意温和,手上力气却是一点都不放松,两人竟然就这样僵持着。 许淮白不自觉地摩挲着你的小腿,沉思片刻道:“我是元异星镇守兵的首领,元异星的掌权人让我来查看星系情况……” 他扬首看向不远处刚被你炸毁的,一片狼藉的地方,意味不明道:“看来不用担心了。” 你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冷声道:“再摸我的腿,你的手就别想要了。” 许淮白松开你的小腿,双手举过头顶表示自己无害,笑眯眯道:“怎么火气怎么大?大家都是alpha,摸一摸怎么了?” 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出现,你觉得自己眼前一片眩晕,你掐着掌心,尖利指甲陷进肉里,疼痛勉强让你清醒,你刚想让A战队的人来将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押回去,眼前忽然一黑,身体骤然失力。 意识沉浮间,你只记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 【ABO】桀骜不驯星盗首领x忠心耿耿联盟少将 …… “少将!你终于醒了!” 你刚醒来就见到了自家副将惊喜的脸,他眼眶微红,一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疲惫,看见你醒来后双眼骤亮,急忙朝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少将醒来了,医生快来!” 你捂住了额头,身上很虚,有种自己不眠不休打了半个月的战的疲惫感,但是精神却很兴奋,你抬手将桌上自己的光脑拿起来,一打开,铺天盖地的全是关于元异星的报道。 你昏迷了一周,这一周内,中央联盟的人大力搜寻元异星系的信息,在三天前,中央联盟的掌权集团收到曜白星盗的信。 一封让掌权集团气到牙痒痒的信。 信上表明,元异星系的掌权人与曜白星盗合作,已经带领着星系幸存的居民跟着曜白星盗的人离开了。 ……哪里是合作!分明就是勾结叛逃! 怪不得……怪不得那个星系上空无一人。 你垂眸盯着中央联盟发给你的他们收到的信,正出神时,一道含着戏谑的声音响起,拉回了你的思绪。 “少将刚醒,就不要看这么劳神的东西嘛。” 病房门框处倚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修长大腿交叉,姿态慵懒随意,一双丹凤眼含笑看着你,黑色耳钉在冷白耳垂下越发夺目。 是那天见到的男人,他应该是被你的副将带回来的。 你将光脑放下,双手合起,背脊挺直,面色严肃地看向许淮白,“你到底是谁?” “元异星的镇守兵首领我见过,他可并不长你这个样子。” “啊呀呀,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许淮白笑眯眯地站直身体,“我的确不是什么镇守兵,我只是元异星的一个普通居民罢了,当初掌权人要带着人离开,不愿意离开的人都被杀掉了,我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可是躲了好几天呢。” 你捏了捏指尖,心道果然。 你并没有见过什么元异星的镇守兵的首领,就连他们掌权人你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诈一诈眼前人罢了。 “你说你是元异星的居民,你的通关凭证呢?” 每个星系的居民都会有一个自己独特的通关凭证,这也是辨别身份的东西。 许淮白从自己的光脑里投射出一个纸状的物品,你仔仔细细地将各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让他收起来,许淮白嘴角含着笑坐到你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姿态放松,“怎么样,我不是什么值得怀疑的人吧?” “有待考察。” 他的通关凭证的确没有纰漏,但并不是没有伪造的可能,但通关凭证的印发一向是由中央联盟进行的,如果他的通关凭证是造假的话…… 你将思绪收回,不再想这个可怕的猜想,正巧这时副将已经带着医生过来了,你让副将好好看着许淮白之后就跟着医生去检查身体了。 目送着自家少将离开的背影,副将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就一周,少将就瘦了一圈,脸色还那么苍白。 正当他决定回去给自家少将煮点东西补补身体的时候,忽地看见自家少将背后跟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副将眼皮一跳,急忙上前拦住许淮白,“你要干什么?不要打扰少将!” 许淮白双手插着兜,看了前面越走越远的少女一眼,丹凤眼里的笑意微冷,“别挡路。” 副将额角青筋跳起,自从那日这个男人跟着他们回来元际星之后,就一直神出鬼没得,元际星身为中央星系得的第一大星系,戒备很严,他不担心许淮白会搞出什么乱子,他就是很不爽他每次都到他家少将面前转悠! 副将拦在许淮白面前,压抑着火气,但是语气间难掩不满,“你身份不明,还是不要跟着少将了。” 许淮白眯眼打量了副将几眼,轻笑了一声,见前面的身影已经拐进了转角,他耸耸肩,“好吧。” 副将松了口气,光脑上传来要他处理的工作讯息,是关于叛逃的元异星的。 他犹豫了会儿,告诫许淮白不准再去烦少将之后就急忙离开了。 “首领,这个人烦的很,需不需要属下……” 耳钉里传来细小的年轻男子声音,未尽的话语里带着嗜血味道。 许淮白轻啧了一声,那端立马止住了声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放慢了。 “别多事,让红岚管理好元异星系的人,”许淮白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他们最近可能会有异心,让他们减少跟中央联盟的联系。” “是!” 那边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小心地问:“首领,您一向不喜欢到中央星系来,这次怎么……” 许淮白却是注意力没在他身上,他眯着眼温笑着看向跟着几个医生出来的少女,脚步微带着些急切朝她走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耳钉联系另一端的黑发少年只来得及听见一道音色稍冷的女生嗓音响起,还没听完,啪嗒一声,联系被掐断了。 黑发少年撇了撇嘴,却不敢多说什么,站起身朝外走去。 门外边站着好几个造型各异的青年,身材高大,黑色贴身作战服下裹藏着爆发力极强的肌肉。 若是被曜白星盗救助过的人在这里,必定能认得他们这几人就是曜白星盗里的人。 红岚率先出声,“首领什么吩咐?” “让你好好看着元异星的那群蠢货,最近小心中央星系传来的讯息。”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 【黑病】病娇偶像x花心站姐(1) 你高考完了。 这句话停顿得不同的话意思就会完全不同。 在出考场的那一刻,你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成绩绝对不怎么样。 将自己埋在柔软被褥里,你意志消沉,心情难过的像是要爆炸。 手指没有目的地在手机上划动,你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只是茫然地在手机里寻找着。 忽地,你的视线一顿。 眼前像是突兀地落进了一大片白。 那是一张照片,应该是某个小偶像的站姐拍的接机照,人潮涌动间,站在中间的人显得如此耀眼。 那人应是刚从舞台上下来,身上还穿着表演的服装,那是一身圣洁的天使服,洁白与金黄相照,勾勒出少年清瘦的身形。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耀眼了,一头落满了月光的白发,五官精致到不似真人,因为疲惫而微微耸着的眼皮带了些慵懒味道,哪怕他周围围着那么多人,但他就像是在人群中发光一样。 你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他身上,胸腔中心脏剧烈跳动,你像是一瞬间被击中了一般,那些高考过后的悲愤难过一瞬间就被治愈了,仿佛只是看着这个人,你就能感觉到无比的舒心。 你立马上网去找了他的资料,了解了他的情况。 他是一个新出道的小偶像,许是背后没有后台,出道之后很糊,但凭着自己的一张脸和努力,也是积累了不算少的粉丝。 这次的机场接机照更是冲上了v博热搜。 “球宝好可爱好漂亮呜呜呜——妈妈爱你!!!” “球宝最近工作很忙吧,一下舞台就要去赶通告,球宝一定要注意身体哦。” “球宝!球宝!球宝!你们这些坏人!不要觊觎我家的老婆!!!” 球宝是粉丝们对小偶像的称呼,小偶像全名邱云嘉。 你扒拉着那张近乎封神的照片评论,大多是赞美的话,还有一些路人对这个陌生的新偶像的询问,你摸到了他的超话,仔仔细细地将关于他的任何东西都扒了出来看了又看。 ——是一个很温柔很耐心很好的人。 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你指尖颤抖着保存了那张照片,将它看了又看,眼眶湿润。 像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治愈了你的心。 ———— 你的高考成绩不出所料,的确不怎么好,父母倒是对此没说什么,他们工作很忙,常年在各地出差,一年下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高考完了的那个暑假,你为自己新粉上的小偶像整天打call,超话每天的签到,得知他的行程之后每次都去接机,去他的舞台,为他拍照修图宣传,不知不觉间,你已经混到了他的粉圈里一个小站姐的地位。 因为地位的提高,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也就越多,比如一个月后,他的公司就会为他举办一场见面会。 邱云嘉刚出道的时候还是很糊的,也就喜欢他的脸的粉丝每天为他宣传,后来上了一次热搜之后,他就逐渐出现在人们视野里,短短两个月,他的v博粉丝就涨粉三百万,他的公司已经将他作为将来要重点捧的偶像了,这次的粉丝见面会就是开始捧他的第一步。 你看了一眼时间,见面会就在你开学报到之后的第二天,时间有点紧,但是没关系,你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久了,想到要跟喜欢了很久的小偶像见面,你心情激动,前一天晚上辗转反侧,几乎彻夜难眠。 在见面会当天,你订了很早的机票,提着自己带的礼物心情激动地进入了会场。 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粉丝,头上带着小偶像地的应援灯,手上不是拿着礼物就是举着应援灯,脸上满是兴奋。 因为同一个热爱与喜欢,每个人都洋溢着蓬勃生机,你在这里听到了很多人喜欢上邱云嘉的过程,那种从心底里蔓延出来的喜欢,让你想起自己高考完的那个暑假,一度哽咽。 外边传来尖叫声,一身休闲衣衫的邱云嘉被好几个黑衣保镖护送着进来,他今日没染发,一头蓬松的黑色卷发,配上那张精致的脸,让人呼吸一窒。 你咬住下唇,目光不受控制地一直放在他身上,手间握着礼物的手已经出了汗。 工作人员招呼着粉丝注意秩序,邱云嘉坐在前面的桌子上,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跟过来的每一个粉丝牵手签名。 终于轮到你的时候,你注意到小偶像眼底闪过一丝疲惫,你顿时心疼起来,将自己送的礼物——提拉米苏蛋糕放在他面前,轻声道:“我记得你很久之前说想要吃提拉米苏蛋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吃到,所以还是买来送给你啦。” 邱云嘉讶然,而后反应极快地接过蛋糕:“谢谢你了。” 他不笑的时候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天使,笑起来眼角弯弯,又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矜贵小少爷,让人忍不住驻足。 邱云嘉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蛋糕外面的盒子,他在还是一个很糊的小偶像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小采访的时候说过自己想吃提拉米苏,那个采访他不是重点人物,几十分钟的讲话里他只有这一个镜头。 那个时候他刚从练习了五六个小时的舞台上下来,长久的未进食让他眼前仿佛都有了重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那句“想吃提拉米苏”就已经说出口了,经纪人还因为这件事情说了他几句。 ……竟然还会有人记得吗。 【黑病】病娇偶像x花心站姐(2) 邱云嘉面上挂起毫无破绽的营业笑容,温和道:“你要握手签名吗?” 你惊喜地笑起来,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照片,开心道:“麻烦你啦!” 邱云嘉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子,面容白皙,身形单薄,眼底残留着天真,像是一朵在温室里的脆弱花朵。 跟他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接过小偶像的签名照,心情激动地跟他握了手,正想要离开的时候,指尖被人轻轻勾了一下,面前俊秀的少年带着无害的笑道:“要不要拥抱一下?” ——跟喜欢的偶像拥抱了。 身上气味好好闻,像是雨后青草的气息,胸膛也好宽厚,明明看起来很瘦…… 脑子昏昏沉沉的,满心的跟喜欢的偶像拥抱的惊喜,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你捂住了自己发烫的脸,心脏剧烈跳动,欢喜随着血液流动,嘴角的笑怎么样都止不住。 原来追星是这样的感觉吗?从来没有追过星的你迷迷糊糊地想,像是忽然有了信仰,长久的黑暗里射进了一道光,让人狂热地追寻。 见面会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结束的时候不仅是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连同邱云嘉也很累。 他脊背放松,靠在椅背上,脸上温和的笑意散去,眼皮耸拉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氛围。 工作人员在收拾礼物,注意到他身边的提拉米苏蛋糕,正想要将它提走,邱云嘉制止了他:“不用处理掉,我会吃的。” 工作人员面露犹豫,像这种高热量食物,小偶像为了身材管理一向是不碰的,而且这种东西来历不明,邱云嘉最近风头正盛,要是有个什么事就不好了。 邱云嘉态度强硬下来,“我说放下来。” 工作人员打了个寒颤,不敢忤逆他,没有再去动那个蛋糕。偶像展示在镜头前跟镜头后的往往是不一样的,就像邱云嘉,镜头前他是温和努力懂礼貌的偶像,镜头后面的他脾气却是说不上多好,一向不喜有人忤逆他。 他最近是公司力捧的对象,工作人员不敢跟他作对。 邱云嘉长舒一口气,苍白修长的手抬起,遮住清俊眉眼。他也不知为何要将这个蛋糕留下,只是…… 他脑中莫名浮现起送蛋糕的少女的脸,喉结滚动,指尖泛白。 他想起很久之前,在镜头前说出自己想吃提拉米苏蛋糕之后,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任何关于它的东西。 ……他已经快要忘记它是什么味道了。 ———— 大学生活比你想象得还要无趣,四年过去,你专业的技能没掌握多少,对小偶像的了解倒是越来越多。 追星像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习惯,刚开始时他就像是你的信仰,给了心情低落的你的一些慰藉,但后来,他就像是你生活里的一种习惯,如何都不能割舍。 邱云嘉是一个有事业心有抱负的偶像,他不甘心于只是一个小小的偶像,四年时间,他从一个小偶像慢慢成长为一个小演员,在影视界慢慢有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粉丝也越来越多,这四年时间里,邱云嘉的每场活动你场场不落,他的每个舞台你一定是在前排,他每次赶通告,你都会去机场接机,那些宣传图很多都是出自你的手。 久而久之,你跟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要混熟了,手上也有几个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因为跟工作人员混熟了,你也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关于小偶像的日程安排,比如这次因为要赶通告所以要赶飞机。 你打算去接机,早早来到了机场却发现其实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来给他接机。 等了没多久,一个全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形状姣好的眼睛的高大男子被人围着走出来,你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邱云嘉,周围粉丝都是有素质的,没有尖叫,只是在他路过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凑近他,不顾他周围的将他团团围住的工作人员,将自己手上带着的礼物塞给他。 你已经很久没有在现实生活里见过他了,他这几年的转型很成功,近日更是进了一个大IP的剧组,还是饰演男二,这对一个从偶像转型为演员的邱云嘉来讲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为了将角色演好,他两个月来都是泡在剧组,你都是从那些狗仔拍到的路透图里面才能知道他的近况。 你的目光细细描绘着他,心底闪过一丝心疼,他变瘦了很多。 周围粉丝团团围住他,他身量很高,站在人群里颇有中鹤立鸡群的感觉,那些粉丝塞过来的礼物都被他身边的工作人员给收下,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觉得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长睫微垂,不发一语,只是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全程甚至没有往粉丝的方向看过一眼。 你也带了礼物,多次接机的经验让你对现在的状况接受良好,将自己手写的信交给自己熟悉的工作人员,你朝他笑了一下,“辛苦了。” 那个工作人员一顿,接过你的信也朝你笑了一下。 邱云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身形一僵,不动声色地往身旁撇去一眼,见到了熟悉的面容,他心中一滞,加快脚步,几个工作人员一惊,连忙招呼粉丝不要再跟来了,快步跟着他离开。 上了车,工作人员长舒一口气,他手上拿着一大堆东西,大多都是粉丝送的信或者小礼物,此时终于能够放下了。 他正琢磨着等下要找一个隐秘一点的地点将这些东西丢掉,一旁的座位上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把那封信给我。” 工作人员一愣,讶然道:“什么?” 邱云嘉脊背放松,靠在柔软舒适的背椅上,他的全副武装已经被卸下来了,那张被上天优待的脸完全暴露出来,耀眼夺目。 他的眼底压着沉沉的疲倦,视线在那堆礼物上搜寻着,很快便找到了目标,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 若是你在这里,定能认出来这个信封是你的,你不知道别人的信封是怎么样的,反正你的信封极其具有你个人的色彩,是你自己diy之后的杰作。 工作人员看着他的动作,又看到熟悉的信封样式,心下懊恼。 他怎么忘记了,这个信封邱云嘉每次都会看的。 他悄然抬眼看向邱云嘉,他的肌肤在车内昏黄光线下像是发着莹润的光,他的眉宇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让人心醉的光,面无表情地低眼时,恍惚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子俯视众生。 工作人员心底低叹,单论这相貌,那部大IP剧倒是没选错人。 想到这里,他微微皱起眉,急忙从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背包里拿出一小罐药,递到邱云嘉面前,“今天的药,现在只有这个,先将就着吃吧,到时候再去医院检查一次。” 邱云嘉已经将信看了一遍,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他将药接过来,工作人员在一旁絮絮叨叨,“你之前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这下好了,胃都给喝坏了,要是徐哥在这里……” 他话语一顿,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一般止住了嘴,不再开口了。 邱云嘉修长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瓶身,偏头看着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 娱乐圈比他想象得还要黑暗。在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偶像的时候,他的经纪人徐哥信誓旦旦地跟他说他将来一定大火,为他去撕资源,陪着他一起转型,可随着他越来越火,他们之间就像是横跨了很多东西。 他们像是各自怀揣着许多秘密,话语间都是算计。 就在三个月之前,徐哥将邱云嘉好不容易撕到的那部大IP剧的角色拱手让人,还向他提出了离开,说什么他已经不适合再当他的经纪人。 转头间,徐哥却投入了他的竞争对手的怀抱,成为了对方的经纪人。 邱云嘉不怪他,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力,但是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的成果被别人所摘。 趁着那部大IP剧还没彻底定下来,邱云嘉去参加各种酒局,那一个月来,他不记得自己喝下了多少酒,说了多少谄媚的话,脸像是要笑烂一般,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脊背可以弯到这个地步。 他在逐渐腐烂,他在看着自己腐烂。 一个月之后,那部大IP剧终于敲定角色官宣,他的名字高挂其中。 徐哥跟他大吵了一架,两人终于撕破脸皮,真是可笑,他分明记得不久前,徐哥还说一定要让他火起来。 邱云嘉垂下眸,掩下眼底的情绪,视线不自觉落在手上信纸上。 那封信纸十分具有主人的风格,可爱又有趣,让人看着便忍不住想笑。他再次摊开信纸,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笑脸,下首只有一句话。 ——要天天开心哦,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个少女的明媚的笑脸,邱云嘉心中思绪杂乱。 他对那个少女有印象,他在自己的舞台前排上见过她,举着大大的灯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神明;他在自己的v博超话里见过她,话语间的蓬勃崇拜像是要冲进他的心底;他在每次的接机粉丝里见过她,这样近的距离,她却不会轻易靠近他,每次的礼物都是一封信。 一封每次的内容都没有变的信。 邱云嘉目光死死地盯着信上最后一行字,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永远。 既然说了的话,要是擅自反悔的话,他可是很生气的。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其中车车只在爱发电有。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病】被迫绑定了万人迷系统后 你被囚禁了。 睁开眼时入目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华丽的床帏,层层迭迭的蕾丝笼罩其中,花纹繁杂。 身下的触感柔软到不可思议,你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坐起来,看到面前的景象时,瞳孔骤缩。 眼前像是某个古世纪遥远西方贵族小姐的卧室,绮丽奢侈,你就坐在房间内的那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单人床上。 你当即跑下床,白净的脚踏上地上铺着的柔软地毯,你跑到那道高大的紧闭的大门前,企图将它打开。 ……最后当然是打不开的。 记忆里你因为太累而上床躺了一会儿,但是为什么一睁开眼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看着眼前打不开的大门和手上的圆形拱状锁环,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闯入你的脑海:你被囚禁了? 【按照这样的情况来讲的话,是的。】 脑海中有一道机器的声音响起。 你:? 你迅速跑到床上,盖好被子,安详地闭上眼。 果然还是因为太累了才会有幻觉的吧? 【不要无视我啊!人类!】 那道声音气哄哄地道:【哼!本系统可是尊贵的万人迷系统!绑定了你,你就偷着乐吧!】 你:呵。 那道声音顿时炸毛了:【愚蠢的人类!有了本系统的万人迷光环,这个位面的人都会为你而痴狂!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 你在它的话里抓到了重点:“这个位面?” 自称是系统的声音立马心虚起来,【这个位面……就是……我因为要收集万人迷值,就将你带到了其他位面,不过别担心,只要你帮我收集了万人迷值,我就有能量送你回你本来的位面了!】 你双眼一眯,仔细询问过后才知道,这个自称是万人迷系统的东西因为能量不足,所以紧急找了一个“幸运儿”绑定,将这个幸运儿带到了其他位面,替它收集了足够的万人迷值之后才能回到原来的位面。 至于怎么收集万人迷值,只要有人被万人迷光环所惑,对你产生不一样的情愫之类的就可以增加万人迷值。 系统:【来自遥远东方的少女啊!来与我进行一场异世界的冒险吧——】 你:滚啊!连实体都没有的人工智障! * “所以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系统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捏,因为能量不足,我才醒不久捏。】 你一个仰倒,“这样捏,那我要摆烂了捏——” 躺下还不到几秒,那道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来。 门外昏黄光线洒进来,又被来人身影挡住,隐隐绰绰,来人白发绿瞳,五官柔和精致,一身白色长袍,上面袖口和衣角处以浅绿色条纹绣着各样的草木,全身上下从头包到脚,一点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他像是一卷只有白色跟绿色的画,展开入目只有无害的草木。 无论是五官还是打扮,他都不像是你原本的位面会出现的人,你暗中警惕起来,那人的视线自从进来就没有离开过你。 他有着一头极为耀眼的白色长发,被一根绿色的枝叶绑成一个低马尾落在脑后,在身后光线的照射下闪着莹白的光。 此时他那双深邃神秘的绿色眼瞳看着你,眉宇温和,神情微微苦恼,“不是才睡醒吗?怎么又要睡?” 你:? 怎么搞得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系统:【哎呀,这就是带上万人迷光环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啊,见过你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来人长腿一迈,快步走近你,却礼貌性地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周身气质柔和,让人难以生出戒备之心。 你斟酌着开口:“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那人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我忘记了,你刚醒,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吧?” “叫我阿尔莫就好,我昨日出门采摘草药的时候见到了当时昏迷在河边的你,便将你带回来了。” 他面上适时地带上些关心,“你没事吧?” 你一听就知道是系统搞的鬼,你现在身上都还穿着自己睡觉时穿的睡衣!它肯定是趁你睡觉的时候将你直接带过来的! 现下不是一个找系统算账的好时机,你暂且放下这件事情,看向对面的男子,“我没事,谢谢你。” 阿尔莫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道:“没事就好,我看你的打扮跟……” 他的视线在你墨色的长发与漆黑的眼瞳上停了一瞬,而后道:“看起来像是异乡人,你是刚来这块大陆的吗?需要帮助吗?” 他目光关切,神色担忧,看起来十分为你担心。 系统感慨:【真是一个热心的异世界的人啊,万人迷光环这么好用的吗?】 你沉思了一下,你毫无准备地被人工智障带来这个异世界,身无分文,根据阿尔莫的话,自己这副样子可能在这个异世界还很显眼,既然有人愿意帮助,何乐而不为? 想明白之后,你抬眸看向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阿尔莫轻轻摇头,“实不相瞒,我是一个药剂师,你并不会打扰到我。” 药剂师?你两眼茫然,这涉及到你的知识盲区了。 阿尔莫见你茫然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光,他恍然大悟一般道:“你是刚来这块大陆的话,对我们这里的情况还不了解吧?” 在阿尔莫的解释下,你对这个异世界终于有了一些了解。 【黑病】被迫绑定了万人迷系统后(2) 这个地方与你之前的位面截然不同,这里不仅仅有人类,还有各种各样的种族,比如龙族,矮人族,精灵等等,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活习性。 而且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信仰,这个位面还有神,虽然那些远古的神已经很久都没有现身在这片大陆上了,但也不妨碍这里的人狂热地信仰着他们。 比如阿尔莫,就是一个精灵,他喜爱草木,喜欢研究,于是就成为了一名药剂师,现在就是在大陆最东端,独自生活在一个城堡上。 “我们种族向来独来独往,自我离开圣地开始研究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同族的人了。” 阿尔莫耐心地给你解释着,没有丝毫不耐烦,他生了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五官精致得像是人偶,长眉微淡,绿瞳里总是含着淡淡的温和笑意。 异世界的东西对你而言全然陌生,你捂住脑袋,因为一下子接收了太多消息,白净小脸上神情恹恹,忽地,你想到自己手上的圆形拱状锁环,抬起来问他:“这个是?” 不是你说,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像那种法制节目里囚禁别人的东西了。 阿尔莫看着少女一只手就可以完全圈住的手腕上套着的锁环,眸色渐深,“这是我给你带上的,能够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摘掉。” 说着他给你示意了一番怎么摘掉,只需要扣住圆环的顶部的小圆点就可以轻松脱下来,你自己动手试了一下,的确是可以摘下来的。 你心里松了口气,可以摘下来就好,不然你总怀疑自己是误入了什么法制节目,下一秒警察叔叔就要冲进来以那啥罪将你们抓走。 你又将锁环带了回去,开玩笑,这个异世界那么危险,人工智障就给了你一个不知道具体什么作用的万人迷光环,你自然要将可以保护你的东西收好。 阿尔莫看着你的动作,眼底笑意渐深。 * 在阿尔莫的城堡待着的生活很惬意,他的城堡实在是太大了,你摸索了好几天都还没摸索完。 阿尔莫身为一个精灵药剂师,似乎很忙,你每天只有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才能见到他,他每次来都会给你带一些礼物…… 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给你带了一个足足有你手臂粗的蛇!它还冲你吐舌! 天知道,你这辈子没怕过什么东西,但是蛇它不是东西啊! 阿尔莫看到你惊恐的神色后一愣,他很快就明白自己送的礼物也许更多是一份惊吓,他立马将那条蛇收起来,语调诚恳地向你道歉:“吓到你的话我很抱歉,我特意看了古籍,上面记载着黑发黑瞳的人类喜爱蛇之类的动物,我想着你可能也会喜欢……” 你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什么书!什么书!是不是什么小簧书啊! 自那以后,阿尔莫在送自己礼物之前都会问你喜欢喜欢这样的礼物,以免再造成第一次的惨案。 而且……你觉得他好像在逐渐摸清你的喜好,送的礼物越来越讨你的喜爱。 就是…… 阿尔莫身为精灵,你不知道这个种族平日是吃什么的,但是他好像没有意识到你身为一个人类,每天是需要吃东西的。 还要一天吃三顿,或者四顿,也许五顿。 在第一晚上饿着肚子入眠之后,你在第二天的中午还没见到阿尔莫时,你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快要饿到升华了。 你:系统,我好像看见我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奶奶了。 系统不忍道:【宿主,咱好歹还是在人家家里,这点东西就忍……】 它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你道:“……她怎么变成烤鸭了?她在召唤我!!” 系统:【别跟着去啊!!】 * 在饿死之前,你终于出了那座巨大的城堡,感谢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奶奶。 出了城堡之后,你才发现外边是种了各种各样种类的花草的花园,色彩之丰富,种类之齐全,你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异世界。 出了花园之后,你才发现阿尔莫的城堡是在一处繁华的小镇中央,中间隔着长长的栅栏,栅栏外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栅栏内则是一座几乎没有人到访的巍峨城堡。 你跨过围栏,像是突破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一般,外边街道上人们的吆喝声,交谈声一同冲进耳膜,你愣神了片刻,心下泛起古怪。 看起来阿尔莫还给自己的家设了一层屏障?因为不想让人来打扰? 肚子因为长时间的饥饿,肠道已经有些微微抽搐了,你怕了拍肚子,没时间再想下去,见着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旅馆模样的店,你当即迈腿走进去。 先不论你进去之后因为你的黑发黑瞳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在点了不少食物后,你总算是饱餐了一顿。 这里是一家旅馆,规模很大,设施也很多,据老板娘说还是这个镇上最大的旅馆,因此这里你见到不少种族,之前阿尔莫跟你说的时候,你还有些难以想象,如今那么多种族出现在你面前,就轮不得你不信了。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独特的相貌与生活习性,你一边吃着饭一边观察着他们。 忽地,一个人吸引了你的注意。 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子,一头如太阳般璀璨的金发,蜜糖般的金瞳微微向下垂,看着人时像是无害的乖狗狗。 他一身利落的骑马装,将他高大魁梧却又不失少年人的青涩单薄的身形勾勒出来,在这旅馆内近乎是鹤立鸡群。 你看见不少衣衫华贵,穿金带银的富婆在往他的方向上凑,他似乎很不擅长应付这种事情,冷白耳垂上飘起几缕淡粉,神情慌张,下垂的狗狗眼上沾上几分无措的湿润。 你关注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帅,虽然是他是挺帅的。 系统:【承认吧,你就是觉得人家帅。】 你怒扒拉一碗饭,不屑道:“帅能当饭吃?” 你关注他是因为他是这个旅馆里为数不多的人类,这个旅馆里种族很多,但是人类却只有两人,其中一个还是你,因此你对这个异世界的同类很好奇。 旅馆的老板娘走上来,她是矮人族的,身形很娇小,只到你的小腿处,长者一张毫无攻击力的萝莉脸,她朝你露出礼貌的商家的笑容,“美丽的人类小姐,这是您的账单,如果您已经吃好喝好了,麻烦请结一下账。” 你擦了擦嘴,“系统,结账。” 系统:【……?】 你从它令人不安的沉默中懂了,怒道:“神经病啊!你把我送来连钱都不给我啊!强买强卖?” 系统略显心虚,【谈钱多伤感情……】 你冷漠:“人工智障也有感情?” 系统:…… 【黑病】被迫绑定了万人迷系统后(3) 老板娘从你难言的面色中看出了什么,她眼神一厉,在这里经营一个这么大的旅馆这么多年,面对的牛鬼蛇神客人不知道有多少,像这种来吃饭却不给钱的客人,她只有采取强硬手段了…… 你瑟瑟发抖地看着对面分明只有你小腿高,气势却要压你一头的老板娘,心里将系统掐了又掐,琢磨着自己因为一顿饭被打的概率有多少。 正打算眼睛一睁一闭,就丢这一次人的时候,你的面前忽地出现一个人,一头如太阳般耀眼的金发,背对着你,露出冷白的脖颈,上面挂着一根红绳。 他有一个很符合外貌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又微微低哑,像是尚还未醇厚的美酒,意外的甘甜。 “美丽的女士,这位小姐的账单我替她付了。” 收到了钱,老板娘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好看起来,她对着你们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请客人用餐愉快,心情愉快。” 你僵笑着,跟系统道:“瞧瞧人家,这才是无奸不商的商人,你就是一个强买强卖的强盗。” 系统知道自己不占理,抱着自己躲到角落处,难得不顶你的嘴。 帮你付账的好心人转过头来,是方才你注意着的这个店内唯二的人类,他不好意思般露出一个笑,下垂的狗狗眼亮晶晶地看着你,“美丽的人类女士,我在第一眼见到您就被你吸引,请原谅我无礼的请求,我想跟您成为朋友。” 系统在你脑内狂奔尖叫:【万人迷光环又一次发挥了它的作用!】 你捂住脑袋,威胁道:“你再吵我就要收你住在我的脑子里的房租。” 系统像只被猛然掐住脖子的鸭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对面的少年见你面色不太好看,关切道:“你没事吧?” 你摇了摇头,“你也是人类?” 他白玉般的脸颊飘起几缕粉红,你有些惊奇,这个异世界的人类这么容易害羞? 你:那我岂不是格格不入? 系统:【滚啊!万恶资本家!】 少年抿着薄唇,面上含着羞涩,轻声道:“我叫塞西,是一个游行者,喜欢冒险游玩。” 经过塞西的解释,你才知道这个异世界里面还有一种人类职业叫做游行者,平日就是到各样地方去冒险。 塞西在这片大陆也算小有名气,他是偶然路过这个小镇的,来这里还没多久。 “小姐是这里的居民吗?可以麻烦小姐给我做几天向导吗?” 塞西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你,神情诚恳。 一旁路过的吸血鬼富婆姐姐伸出手想要攀上他的肩,语调挑逗,“我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来做你的向导啊~” 塞西站起来,慌张往你身后躲,不让她碰到自己,委屈巴巴地揪住你的衣角,像是在跟你告状一般道:“多谢这位美丽的小姐的好意,只是我有想要的人了……” 说着,他抬眸看向你。 你被他真挚委屈的眼神看的心里一震,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要保护他的豪迈感觉,对系统放下豪言:“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动塞西一根汗毛!” 系统:…… 你清醒一点啊!没看到你转过头之后,他就立马变了脸吗! 塞西是一个好人,他帮你结了帐,让你免了一顿血光之灾,只是你也是刚来这个地方,甚至比他对这个地方还不熟悉,到时候指不定是谁给谁做向导了。 你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系统:【哟哟哟~人家都哭了~】 你:?! 你抬起眼,果然发现方才还好好的塞西此时双眼泪汪汪的,鼻尖泛红,白皙肌肤上布满红晕,他咬着下唇看着你,看得出来是竭力让自己不要掉下泪来,可这样子却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你:诸天神佛在上,信女愿一辈子荤素搭配,拜托让塞西不要掉眼泪。 系统:【呵,好高尚的恳求。】 你:滚啊! 塞西偏头,长睫上沾染了几抹水光,看起来柔弱可欺。 他声音哽咽,“不好意思,我、我不想这样的,只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你被他的外貌所惑,晕晕乎乎地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好不容易将他哄得不再哭之后,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哪知又在不知不觉间答应了以后每天都来看他。 直到出了旅馆,看不见塞西之后,你的脑子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你心下感慨:真可怕啊,小白花什么的…… 系统:【能不能先将你嘴角的笑容收一下再说话?】 你:?这么明显吗! * 回到城堡的时候,阿尔莫还没出现,你琢磨着自己初来异世界还没钱,应该去弄点钱,不能每次都饿肚子。 你:系统,给我钱。 系统:【要钱没有,要统命一条!】 你:爸爸。 系统统脸一红,【你你你你!你!我这里有一点钱,你省着点花,这是我攒了很多年的……打算用来娶老婆的……】 话音刚落,你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钱袋,你眼疾手快地将它拿在手上,不理会系统的絮絮叨叨,准备明天去将塞西的钱还了,然后再去吃一顿好的。 系统气急败坏:【你就知道吃!这样下去我看你怎么回去!】 你动作一顿,“什么意思?万人迷值没有增加吗?” 系统:【没有……不应该啊……我去向主星反映一下情况,看看是什么原因。】 * 来到异世界也有两个月了,最开始迷茫无措散去,你已经有些习惯了在这里的生活。 阿尔莫最开始是每天固定时间来看你,每次来都会给你带礼物,你觉得要礼尚往来,于是也每天给他准备礼物。 在第一次收到你送的礼物的时候,他愣了好久,之后跟你讲话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最后还找了一个借口匆匆离开,第二天还破天荒地迟了足足半个小时才来。 后来他就不是固定时间来了,像是按照自己的心情来看你,而且来的越来越频繁,一开始只是一天来两三次,后来就变成四五次,八九次…… 每次来也不做什么,就是用自己温和的碧绿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物种。 有次你刚起床一睁眼就看到他站在你床前一动不动,目光紧紧锁住你,吓得你差点飙出女高音,让你没飙出来的原因是系统比你还先飙出来。 你跟他反映了这个情况,他听后一怔,对你表示了歉意,而后不再每次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你身边,而是一整天都待在你身边。 你:…… 你的意思不是这个啊! 在跟着你一天后,阿尔莫知道你一天至少要吃三顿,讶然道:“原是我疏忽了,我看古籍上对你这样的美丽人类女性的记载上,并没有说明需要食物……” 他面色古怪起来:“好像每天都能吃的肚子大大的……奇怪……” 你:! 系统:【?】 你:我都说了是小簧书了! 想到平日温和到一丝不苟的阿尔莫面色严肃地将一本小簧书当作古籍研究,你就恨不得去洗个脑。 好在阿尔莫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深究,他知道你需要食物之后,每天都会给你准备食物,只是…… 你看着桌面上没有一丝荤腥的食物,仰天长啸:为什么都是素的啊!你是不吃肉会死星人啊! 阿尔莫还在一旁笑着看着你,那目光分明就是期盼着你吃下去。 你含泪咽下一口青菜,对系统抱怨道:“怪不得他身板跟个小菜鸡一样,就是因为他不吃肉!” 系统:【滚啊!你只是不能吃肉而已,人家可是被你骂小菜鸡了啊!】 你:……? 平心而论,阿尔莫的身材绝对是好看的,是属于精致的少年人的好看,每一寸都像是上帝精心雕刻的产物,极有美感,放在你的位面,是可以放在雕塑馆去欣赏的存在。 但这并不能抚平你不能吃肉的痛苦。 精灵一族与草木为伴,是不吃任何肉类食物的,而且还很讨厌别人吃。 这是你从塞西那里知道的,他知道你跟一个精灵住在一起之后,会经常告诉你一些关于精灵种族生活习性的东西。 自从阿尔莫每天跟你待在一块之后,你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直觉告诉你,如果被阿尔莫知道你偷偷跑出城堡并且还跟一个人类男性关系很好的话,会引发你不愿意看到的后果。 这天晚上,阿尔莫神秘兮兮地对你道:“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他将你带出了城堡。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其中车车只在爱发电有。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柔弱无依大美人x武力值高超级颜控(1) 你是花山派的一个小师姐。 修真界门派众多,花山派犹如海水中的一滴水,毫不起眼,说出名字都是会让别人转眼就忘的存在。 你的修为因着你那醉心于修炼的父母的鞭策,倒也算的上一句大能。 你这人没什么大的爱好,就是爱看美人,爱赏花。 赏花是你修炼的必要,你修习的灵力就是要靠赏花来提高,而爱看美人嘛,那就是你的天性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只不过是比别人更爱一些罢了,又有什么错? 因此在秘境里看到有人在欺负一个青衣美人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了。 “你们在做什么!” 你跳到那个美人的前面,伸手将他护在身后,对着前面的几个少年放了几个爆破符。 那几个少年看起来修为不高,见有人护住了美人,几人对视一眼,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你身后的美人,相互推搡着离开了。 在他们走后,你微微松了口气,你来这秘境还没多久,还不想那么快就树敌。 蓬仙秘境半个月前开启,特定修为的人才能进得去,你最近修为停滞不前,这才想着来秘境里面找一找突破口。 没想到还遇到这种事情。 你转过身,刚想说话,才发现美人竟然比你还高一个头,你尴尬地后退一步,让两人视线勉强齐平,一抬眸,却愣住了。 方才你匆匆一眼,只知道眼前的美人很美,但你没想到会这么美。 眼前的人长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眉眼昳丽,犹如十八层地狱下的美艳曼陀罗,让人不自觉就失了神智。 他一身青色长衫,装扮素净,墨发用一根棕木簪全束起,几缕细碎额发垂下,落在他的长眉,平添几分慵懒随性,少年还有些青涩的肩背与腰身连成一道风流曲线。 美人皮,圣人骨。 你看得有些呆了。 那人像是毫不意外,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厌恶,他退后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朝你拱手,“多谢。” 你摆摆手,眼底满是惊艳,道:“没事没事,我是花山派的乔茗雪,你呢?” 面前的男子虽长着一副让人见之难忘的面容,但其装扮简单甚至称得上简陋,应该不是大门派的弟子。 果不其然,那男子慢声道:“我叫季宴礼,是个散修。” 他神情淡淡,朝你颔首:“多谢道友相助,若是无事,我便先离开了。” “等等!”你急忙拦住他。 季宴礼微微皱眉,面上闪过一丝厌烦,又是一个因为他的相貌找上来的东西。 他正想要直接离开,就听你道:“我看那些人对你还不死心,你……”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他的修为不足以应付那些人,委婉道:“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可能对付不了,相逢既是有缘,我们相伴走过这段路如何?” 这是要帮他的意思了。 季宴礼虽然因为这副惹眼的样貌有了不少麻烦,但有时候也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比如此刻。 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那些人修为比他高,若是他一个人的话,恐怕还要花不少时间来解决这些麻烦,眼前的人修为看着不错,她既说了要帮助他…… 季宴礼嘴角勾出一抹淡笑,朝你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美人露笑,仿佛三月的花都在你面前开放,你捂住越来越烫的脸,咬着下唇,心底有些雀跃。 你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帮助美人了,看着那些美人因为事情完成之后露出的开心姿态,你有种喜爱的花儿好好绽放的感觉。 次数多了,你连修为都会提高不少。 你悄然握紧小拳头,你一定会保护好美人的。 * 自那日两人相约结伴而行之后,你跟季宴礼结伴走了也快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因为你一直注意着周围的形势,倒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这日,见天色渐晚,你找了个洞穴,打算给两人歇息。 美人虽美,却实在柔弱。 季宴礼的修为不高,若是稍不注意些,他甚至还会感冒,在第一个晚上没有找到歇息的地方,让他咳嗽了好几天之后,你之后都一直注意着这件事。 季宴礼见你亲力亲为地整理洞穴,出声道:“乔道友,这一路上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还真走不了这么远。” 他语气内满是感激,身子却懒懒倚在洞穴边上,面上神情极淡。 他来这个秘境是为了寻找机缘的,如今却还什么都没找到,这让他心底有些烦躁。 你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应声道:“没事的,相逢既是缘。” 你的道便是缘。 整理好了之后,你招呼季宴礼进来,季宴礼细细端详着你的面色,见你神色自然,这才慢步进来。 因为这副相貌,他从小到大不知遇到过多少次龌龊的事情,对每一个人都有种天然的防备,像你这样主动靠近的他更加防备。 即使这一个月来对他足够好。 修真者五官灵敏,你知道季宴礼在观察你,他并不信任你。 说不伤心是假的,但你想得开,两人相识不过一月,又是在秘境内,自然会防备些。 季宴礼坐在洞穴内的最角落的位置,与你的距离十分远,他肩背挺直,单薄青衫一尘不染,白玉脖颈微垂,黑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你朝他走近,季宴礼身子微绷,指尖不自觉地转了个圈,是警惕的姿势。 柔弱无依大美人x武力值高超级颜控(2) 你在他身前一米处站定,这个距离不远也不近,季宴礼嘴角挑起一个笑,劲瘦小腿暗自蓄力,语气却温和,“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你从自己的储物袋内拿出一件看起来很暖和的衣衫,素白的指尖捏住一角,递给他。 “这个洞穴迎风,我虽然下了个防风咒,但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穿上吧。” 你顿了顿,补充道:“这是新的,没有人穿过的。” 季宴礼一怔,他指尖动了动,没有接。 “不用了,多谢乔道友的好意,我的修为还没低到这个地步。” 你微皱起眉,白净小脸上闪过一丝苦恼,你将衣衫虚虚往自己身上挂了一下,然后将它直接披在季宴礼身上。 季宴礼身体一僵,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你止住了他想要将衣服脱下来的举动,纤长手指按在他的肩膀上,俯身与他对视,“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衣衫上我并没有动什么手脚,你方才也见我穿了。” 季宴礼抬眸,瞳孔倒映着你的脸,他抿了抿嘴,偏了偏头,不与你对视。 “乔道友说笑了,你帮助我,我已是十分感激,怎么会防备你?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这件衣衫不过是多此一举。” 你直起身,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相处了一个月,你对季宴礼多少也有些了解。 他对人很防备,但却极会说话,纵然你知道他不信任你,但每次他用那张人神共愤的脸看着你,说那些信任你的话的时候,你心里的天平总是会不自觉偏向他。 “我对你没有恶意,你的修为低,若是不注意些,恐怕还会发生之前的情况。” 季宴礼捏着那件衣衫的指尖一顿,你说的是两人刚结伴时,他因为夜间风大了些,咳嗽了好几天的事情。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每次天还未黑,你就会找合适的洞穴并给他留最好的位置。 季宴礼手上力气一松,那件厚衣衫就披在了他的身上,他轻笑一声,道:“那便多谢乔道友了。” 见他接受了,你心底长舒一口气。 你自觉找了一个离他较远的位置,周身运转起灵气,修炼起来。 季宴礼披着衣衫盘坐在一处被你布置得很温暖的一块巨石上,衣衫很厚,夜间微凉的气温都被阻挡在其后,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神情怔松。 他的目光欲盖弥彰地在洞穴内转了一圈之后,又悄然放在正专心修炼的少女身上。 周身都很温暖,他一直绷紧着的脊背忍不住微微放松,许是太温暖了,他觉得心脏都像是浸泡在温泉内,涨涨的,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嘴角在上扬。 他忍不住偏过头,视线内却忽然闯进一张纸条,是从你给的衣衫上掉下来的,上面只有几个字:给张师兄。 季宴礼一愣,他修长的指尖捏起那张纸条,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怒火从心头升起,让他一张冷白的玉容狰狞了一瞬。 给张师兄?这件衣衫原来还有主人的吗?那他算什么?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季宴礼长睫微颤,他将那张纸条放回原位,又将那件衣衫妥帖放好,诡艳的眉眼上冷意骤升。 ……只是萍水相逢。 他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有用的可以利用的人不是吗? 不该……不该生出什么妄念。 洞穴外月亮高挂云稍,淡雾渐渐飘起,洞穴内两人背对而坐,一夜无言。 * 走了快两个月,那些一开始堵住季宴礼的少年一直没有动静,两人从秘境外围一直走到内围,外围没有什么危险,但随着越靠近内围,危险就变多了。 这个秘境因是特定修为的人才可以进来的,危险系数并不高,你带着一个修为较低的季宴礼,虽有些吃力,但也没受什么伤。 这一路上你的修为一直没有什么突破,你觉着自己突破的契机许是不在这个秘境内,季宴礼倒是有许多收获。 他应是刚修炼没多久,修为很低,但是这两个月来,他倒是突破不少。 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这般年纪才进行修炼的人一般都是在凡世生活了许久后偶然间入门的,与你这样父母长辈都是修真者的截然不同。 你不知他的过往,料想他也不会与你分享,相处间大多都是你找话题,他淡笑着附和。 倒也算是相处融洽。 走进了内围了之后,后面的是你这样的修为的都不敢乱闯的,且你还带着个季宴礼,你并不打算继续前行。 这日晚上,你按照往常一般找了个洞穴,两人就在这里歇息。 你琢磨着要跟季宴礼说你并不打算继续前行这件事情,双唇刚张开,放在洞穴门口的阵法就传来几声异动。 你神情一禀,连忙跳下石头,往外跑去,余光中见季宴礼也起了身,你连忙回头道:“先不要出来,我出去看看。” 季宴礼动作一滞,停住了脚步。 你往外冲去,就见洞穴外站着几个眼熟的少年,是两月前围堵季宴礼的人。 不过两个月没见,他们的修为暴涨,身上都是名贵的宝物,围住了洞穴,见你出来,几人露出一个嗜血的笑。 为首的少年一身黄衣,神情骄横,眼睛提溜着往洞穴内看,你挡住他的视线,他立马冷哼一声,怒道:“可算让我找到你们了,当日让你们逃走了,今日我可不会轻易让你们逃走!” 你:…… 当日到底是谁逃走啊! 黄衣少年身后的一个少年叫起来:“那个美人呢!将他交出来,我们就让你们离开!” 你皱起眉,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挡在洞穴前,仰首道:“放马过来。” 季宴礼坐在洞穴内,外边刀剑声与灵力相撞的声音接连响起,震得洞穴都摇晃了几下。 他微微凝眉,他如今跟你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依照那些人的德行,他必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抬步往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见你用灵力甩下来一个人,你见到他出来,连忙甩开那些人,将他往洞穴内推。 “你出来做什么?我很快就解决了。” 那些人虽然修为提高了不少,但你也不是吃素的,几个回合下来倒也没落下风,但是季宴礼出来的话,你就不一定能顾得上他了。 季宴礼目光划过你脸上的划痕和身上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指尖微动。 你还在催促着他快点进去,按照以往这样的情形,他才不会管那人因为他受了什么伤,只会心安理得地享受别人对他的好。 是那些人主动靠近他的不是吗? 对,是你主动靠近他的,所以哪怕你今天因为他死去,也是你自找的。 季宴礼喉结滚动,像是在不断说服自己一般,脚步匆匆往内走,一步都没回头。 柔弱无依大美人x武力值高超级颜控(3) 你目送着季宴礼进去,转头刚想继续战斗,就见刚被你用灵力甩下来的黄衣少年,从自己的储物袋内拿出一个黑白圆球,那个少年神色疯狂,“这个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法宝,倒是便宜你了。” “能死在它里面,也是你三生有幸。” 你面色一变,那个黑白圆球图案怪异,让人看一眼都不寒而栗,是异界球。 传闻里面自成一个世界,一旦被吸进去,出来全凭运气,有人可能一生都无法出来,有人却可能在下一秒就出来了,且里面的场景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竟然要对你用这个! 你瞪着他,怒声道:“你疯了!” 异界球使用起来对使用者的伤害很大,他是想要你死想疯了吧! 黄衣少年面色狰狞,神情癫狂,“我看上那个美人好多天了,你若是敢阻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咬牙,事已至此,退步是不可能的,你将人护送到这里,可不是给他们糟蹋的。 你甩出几个爆破符,将那几个少年逼退,迅速反手在洞穴上下了好几个阵法,确保那些人无法进来之后,你起身迎向为首那个拿着异界球的黄衣少年,那个少年见状,顾不得其他,急忙启动异界球。 法宝启动,一阵亮光闪过,外边已经不见你的踪影。 其他几个少年纷纷松了口气,你实在难缠,今日若不是有这个法宝,恐怕还真不能从你手上讨得好处。 他们立马就想要进入洞穴,却被外边的重重阵法拦住,他们几人与你战斗已是消耗了不少力气,此刻也只能在外边放狠话。 “美人,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那个保护你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哈哈哈!” 季宴礼隐在洞穴内的阴影处,眸光一点一点沉下来。 洞穴外的阵法只是能困住外边那些人,却是不拦住他,你也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因此并没有阻拦他自己离开。 或者说,你更希望他离开。 外边那些人气急败坏地叫嚣了一会儿,就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季宴礼慢步走到洞**,上面罩着好几层透明的防护阵法,那些人进不来,他跟着你一路走来,早已经记住去外围的危险最低的路,他大可以就这样离开这个秘境,那些人也找不到他。 只要他踏出去。 从此你们就再无关。 你在未知世界徘徊,他在这尘世沉浮。 只要……他踏出去。 季宴礼伸手覆上那些阵法,光波发出炫彩的光,他面前莫名浮现出那个少女含笑的面容。 分明两人只是萍水相逢,她却对他足够尽心,遇到危险总是让他躲到后面,做事最先考虑的也是他,她总是会双眼亮晶晶地夸他长得好看。 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过多少人说过,他刚开始时分明是极其厌烦的,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她嘴里说出来时总是让他心里一悸。 昏暗的洞穴内,只有阵法发出微光,天人之姿的青衫少年身形如竹,侧脸轮廓流畅,诡艳眉眼一寸寸染上迷茫。 真是奇怪,他分明知道此刻走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他却无法迈动半步。 罢了。 就当作报答她的罢。 季宴礼转身,回到洞穴内,里面空间很大,走路时踩到碎石上的声音不断回响,季宴礼指骨发白,他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来到你原本待的石头上,将自己蜷缩起来,单薄的肩胛骨上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像是要化翼而飞。 ……他好像有点难过。 季宴礼抚上自己的心脏,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他这人天生无心无情,没有同理心,从小到大,凭着自己的外貌不知迷惑了多少人,利用了那些人之后又毫不留情地丢弃。 ——他竟然还会难过吗? * 好像过了很久。 季宴礼仰躺在石头上,修长如玉的脖颈往后仰,喉结突出。 那些觊觎他的人来了几次,见破不开你的阵法之后,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他在这个洞穴内,每日看着外边东升西落,太阳升起,月亮高挂,时间流逝。 季宴礼站起来,慢步走到洞穴门边,纤长玉指抚上陡峭石壁,外边月亮悄然挂起,又是一天过去了。 再等一天,若是你还不出来,他就…… 就如何? 还未想清楚,外面忽地亮起一道光,一个一人高的门缓缓开启,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季宴礼呼吸一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出来的人,心脏高高挂起,犹在悬崖边。 光慢慢隐下去,那人的面容渐渐清晰。 砰。 心脏狠狠砸落地,疼得他眼眶微湿。 他像一只归巢的落雁,朝着那人跑去,青衫被风拂过,又在那人几步外顿住。 你刚出来就见季宴礼在几步外呆呆地看着你,他眼角微红,墨发没有被束起,披在脑后,平添几分慵懒。 你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等你,此刻看见他,难免惊喜,朝着他走去,面上含笑,“我真是太幸运了!没有遇到什么很难的地方,很快就出来了,而且还找到了我的机缘!” 说着,你给他展示了自己刚刚晋级的能力。 季宴礼细细端详着你,见你神情愉快,便也淡笑着附和。 可惜乐极生悲,你还没高兴几秒,丹田内一阵翻滚,你猛地吐出一口血,面色肉眼可见地苍白起来。 季宴礼神情一变,他扶住你的肩膀,眼底竟泛出水光。 “怎么……怎么会……” 他甚至不敢大力扶你,往日神情总是淡然的人此刻分寸全乱,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 你身体发软,心里苦笑,就算你再幸运,异界球那样的法宝出现,你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从里面出来,现在只是受了重伤,但未伤及根骨,调养几日就能好,已经是极好的了。 你让季宴礼扶你进去,季宴礼小心翼翼地托着你,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你眼中闪过几抹诧异,之前你也受过伤,但季宴礼最多却是神情担忧地关心你,从来没有动手帮过你。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见。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上京赶考的书生x美艳俏寡妇(1) 你是一个寡妇。 丈夫是一个猎户,前几个月因为想要给你打一头狐狸做披风的时候不知所踪,村里的人找了好几个月,却连他的一根毛发都没找到。 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说他是被狼叼走吃掉了。 你没读过什么书,嫁给猎户也不过半年,家中长辈都已经离开,在这世上孜然一身,如今连唯一有关系的丈夫都离开,你在大悲之下举行了他的丧礼。 丧礼上人来来往往,不仅是这个村里的人,连附近的镇上的人听闻了消息都过来了。 你的丈夫虽是个猎户,但在这方圆十里,颇有威慑力,如今他离开,众人不管是害怕他,还是真诚悲伤,面上都带着悲意。 你一身白丧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灵堂前香烟四起,耳边萦绕着呜咽哭声,你跪在下首,神情迷茫。 他走了,你以后要怎么办呢? 这半年来,他几乎将你捧在手心里,什么活都不让你干,如今他走了,你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一个有些面熟的妇人走过来,安慰般握住你的手,低声道:“你当家的走了,我看你也没什么活计,要不要来我这里干活?” 你微微一愣,这个妇人你熟悉,是这附近镇上的一个香水铺的老板娘,她家的生意办得红红火火,听闻连皇城那里的世家小姐公主都来找她家的香水。 她要你去她那里干活? 你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不是什么傻子,你什么都没有,她这样的大老板会找上你? 妇人看出你眼神中的警惕,眉尖微松,她声音越发低,“你当家的对我有恩……” 你扬起眉,恍然大悟,原还是沾了你丈夫的光。 你垂下眼,知道这是如今最好的选择,便点了头。 妇人嘴角轻扯,心下微松。 什么有恩?不过是诓骗这家的小娘子的罢了。 这程之身为一个猎户,也不知哪来的武功力气,这附近的人看着他那体格都要抖上三抖,她一个生意人,被他这样的莽夫找上门来,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妇人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一旁正垂眼发呆的少女身上,心底轻啧,不亏这程之这般疼爱,没死之前都已经给自家的媳妇找好了后路,就这样貌,若是她家的,她定是天天藏在家,不给人看的好。 灵堂内各样呜咽声不断,众人俯腰,遍地白衣,你跪在最前方,墨发白肤,就连垂下的卷翘眼睫弧度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前后皆无路,你腰身伏地,眉目悲怆。 * 俞淮南被友人邀约来到桃源村的时候,正是七月初八,漫天的荷花开满清湖,鼻尖像是能闻到无边清香。 俞淮南与友人并肩走在小道上,两人沿着清湖一路前行,友人在讲着明年上京赶考的事情,俞淮南漫不经心地听着,清俊的眉眼微耸着,带着丝慵懒意味。 他的视线在四周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桃源村不愧于它的名字,景色宜人,让人看着就不自觉地放松了心情。 忽地,他的视线一顿,落在清湖中央的一艘弯弯小船上,小船看起来很简单,白绿色交织,无一点亮色,越发显得其上姿色清艳的少女夺目。 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年纪,却是梳着一头妇人鬓,墨发全部挽起,露出白净修长的脖颈,顺着往下的肩胛骨单薄,与纤细腰身相连,走动间像是轻盈蝴蝶。 这般灵动,她却生了一张极媚的脸。 俞淮南目光久久地停顿在她的脸上,视线从她上挑的狐狸眼划到小巧精致的下颌,眸光渐深。 陆行简见自己的友人长久没有说话,有些疑惑地转头,就见他正看着某处出神,他顺着友人的目光看去,见到了船上正专心摘着荷花的少女,微微一愣。 见俞淮南紧紧盯着她的样子,陆行简直觉不妙,他轻咳了一声,微微提高了声音,“淮南在看什么?” 俞淮南视线收回,落到陆行简身上,没有说话。 陆行简对着他的目光,莫名打了个寒颤,他面上肌肉僵硬扯动,笑起来,“可是在看那里的妇人?” 俞淮南轻嗯了一声,他比陆行简还高半个头,此时微微垂眼,眼底意味不明,“你认识她?” 陆行简应道:“自是认识的,她在我们村也算是有名。” 不过……名声可算不上多好。 那女子是桃源村的村民,家里长辈在她成年没多久就离开了,而她不久后就嫁给了一个猎户,成亲不过半载,猎户就在山中不知所踪,女子也就成了个寡妇。 当今世道,对女子本就没多友好,更何况成亲不过半载就成了寡妇的女子? 村里不少长舌妇对她各样造谣,甚至在暗地里认为她克夫。 “但她如今在阮香铺做活计,平日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人去凑到她面前,现在应该是在摘荷花给阮香铺做新的香水罢。” 在陆行简说完后,俞淮南久久未说话,陆行简偷眼覻他,心底忐忑。 俞淮南与他不同,他家世代白丁,最出息的还是他,就等着他明年上京赶考考出个好名次光宗耀祖。 俞淮南呢?他家在江南一带富甲一方,听闻家中还有不少长辈在朝廷上有着不小的话语权,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就是众星捧月地长大。 人与人的差距如此大,他将上京赶考视作救命稻草,人家不过看作是个逗乐的玩意。 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他救了俞淮南一次,怕是根本攀不上这等人物。 陆行简的背微不可察地佝偻了一瞬,他低眉道:“淮南若是喜欢……” 还未说完,就听见一声轻嗤,再抬眼时,俞淮南已经收回视线,声音低得像是低喃,“寡妇啊……” 他脑海中仿佛还有着那个少女的姿容,他不自觉地细细描绘着她的身影,从她隐在长裙下的一点鞋尖到仿佛他一只手就可以全部握住的细腰。 他的眸色越来越深,却又在触及她转身时明晃晃出现在他眼前的妇人鬓上时骤然而止。 俞淮南喉结滚动,率先迈开步子,没再将视线投入清湖中,陆行简愣了片刻,立马跟了上去。 你立在清湖上一捧弯舟中,看着岸上两人离开,没有在意,将心神投入到采摘荷花上。 上京赶考的书生x美艳俏寡妇(2) 自从你办了丧礼之后,阮香铺的老板娘将你收为伙计之后,你的日子就变得单调起来。 每日就是在村里采摘荷花,将好的花给铺子送过去,而后领到一天的工钱,这一天也就结束了。 这样的活计是决计称不上辛苦的,特别是在铺子里的其他伙计的对比下,你很多次都看到他们忙得通宵达旦,连饭都来不及吃,与他们相比,你这活计已经算得上是极轻松的了。 你以为是老板娘体恤你丈夫刚离开不久,特意安排的,于是专门给老板娘道了谢,虽不知为何老板娘听完你的话之后一脸古怪,但你心中是十分感谢她的。 心中琢磨着还要摘几朵荷花,你又投入到其中了。 另一边,俞淮南与陆行简已经快要走到村口。 陆行简对这次两人的出行很是满意,俞淮南身份尊贵,他想要约他一次简直难如登天,但约到之后好处也是十分明显的。 已经得到了自己想到的,陆行简一脸喜色,见已经到了村口,正要拱手说些告别的话,就见俞淮南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偏头嘴角含着抹笑道:“天色倒不晚了,这桃源村美丽,路却实在难走。” 陆行简一愣,他细细揣测着俞淮南的意思,试探般道:“不若淮南在这里待上几天,桃源村大得很,还有很多地方你没见过,你若见了一定会喜欢。” 俞淮南嘴角笑意加深,“会不会有些麻烦你?” 陆行简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寒舍还有好几处空房,你若是不嫌弃大可以一天换一间住。” 俞淮南点点头,眼角微弯,是愉悦之状。 * 你正往这村东走去。 那里住的人比较少,你的目标是其中一户人家,是村里最有希望考有功名的读书人陆行简陆家。 你这人没读过什么书,对于读书人有着天然的敬畏与崇拜。 你虽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因此借了陆行简的一本书来看,希望自己也能学点知识。 这次来就是想要将书还给他的。 你来到陆行简的屋子外,还未敲门,就见门半掩着,屋内情景一眼就可以望尽。 屋内高椅上正坐着一个人,他一身素净的白衣,衣角处绣着低调的繁杂花纹,颜色虽简单,衣料看着却很贵重。 他端坐在高椅上,一只手握着本书,一只手支起撑住小桌扶住额头,姿态懒散,身上气势却让人莫名不敢小瞧。 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抬眼向你看来。 一张清俊的脸暴露在你眼前,像是清透的山水画,一笔一划都有自己独特的韵味,他长眉微斜,瑞凤眼半阖着,让人看不清里面情绪。 你一呆,一瞬间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里面的人并不是陆行简,他在读书,那也是读书人? 你心里对他多了丝好感,抬步进入屋内,那人也站起身来,一张玉白面容闪过一丝惊讶。 他率先出声:“你……” 他呼了口气,扬起一抹让人舒心的笑道:“来找陆行简的?” 读书人就是聪明。 你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一些,于是也扬起笑,主动朝他道:“是的,我来还他书的。” 你顿了顿,还是道:“你是?” 那人挑了挑眉,嘴角笑意隐了些,道:“我叫俞淮南……是他的好友。” 俞淮南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讽刺,往日向来是旁人介绍是他的好友,如今倒反过来了。 你点了点头,环顾了一眼四周,俞淮南见状道:“行简今日有事不在家里,他的书给我就行。” 你犹豫了一下,从自己带来的篮子里查看着,想要从其中拿出书来。 因着低着头,所以你能看见地上一双黑色长靴正往你的方向靠近着,又因看见了篮子内的东西,你心中大惊,想要往后退,又太过着急而失了分寸,整个人脚下一滑,就要往下摔。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侧伸来,虚虚揽住你的腰,将你扶住。 你全身力气都依在那只手上,面上惊魂未定,手上提着的篮子落地,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木制地板上,蓝色封皮的书上一个质地丝滑的大红肚| 兜明晃晃地出现在两人视线中。 连上面绣着的鸳鸯戏水的图案都清晰可见。 圣贤书,艳俗物。 在人眼下耀武扬威。 你的脸蹭得一下变红,连露出的修长脖颈上都泛起羞人的红,你立马想要蹲下来捡起它,却被另一个人抢先一步。 那一小块布料被男人抓在白皙纤长的手中,手背上的蓝紫青筋被几根系带覆盖,莫名带了丝缱绻。 你面色更红,低着头不敢看俞淮南,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这、这是我的。请还给我。” 你在心里痛斥自己出门太着急,连东西都没看就往里面装。 本来今日你是要还了书之后就要去摘花的,今日你起得晚了些,为了不耽误时辰,因此出门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抓了个篮子就将书放在里面了。 哪想到里面还有其它东西…… 这样私密的东西被一个近乎陌生的成年男性看到,那人还是你最崇敬的读书人…… 你的头垂得更低了,整个人恨不得就这样钻进地里。 上京赶考的书生x美艳俏寡妇(3) 俞淮南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上柔软的布料,晦暗的视线紧紧盯着眼前人因为低头而露出的白皙的、脆弱的后颈,他的鼻尖似乎盈着股馨香,是从手上的布料上传来的。 地上还倒着本蓝色封皮的书,他弯腰捡起来。 是《礼记》。 俞淮南闭了闭眼,手上粗糙封面书皮与柔软布料形成鲜明对比,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嫉妒恼怒情绪骤然袭击,让他清隽的眉眼沉下来。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中已是带了丝讽刺,“陆行简知道你是要勾引他的吗?” 你讶然抬头,见俞淮南面色难看,又听他的话,知道他是误会了,你慌张解释,“不,你误会了,这是因为我今日出门太急,没看到篮子里有……东西,这才……” 听到你的解释,俞淮南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他的心中却还是凝着股不明不白的各样情绪。 若是今日在这里的是陆行简呢? 村里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单单借他的书?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个寡妇呢。 俞淮南长舒了口气,他将肚||兜递给你,你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收好,两颊还泛着红,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 俞淮南指尖微动,他张了张口,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说一些缓和气氛的话,但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你打断。 你像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一般,连道别的话都匆匆,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你的背影,俞淮南死死压抑在心底的情绪终于爆发,他声音微沉,对着还未走远的你道:“小心些,别又掉了,这光天化日的,可没人管你是不是不小心的。” 你身体一僵,脸色一瞬间变得极白,近乎落荒而逃。 俞淮南紧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将那本自己看着十分碍眼的书随手扔到桌面,走到门口目送着你的背影。 身形颀长的青年墨发全束,白净额头露出,瑞凤眼半眯着,视线紧紧跟随着前面的人,像是一只隐在暗处等待着时机的毒蛇。 他从小养尊处优,因为极好的出身,向来是要什么有什么,因而这副清俊如竹的皮囊下,灵魂高高在上。 他承认在第一眼看到你时,便被你吸引,可那又如何? 他是高门贵子,你不过是个村野草妇,没读过什么书,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助力,还是个寡妇。 他该对你不屑的,可当你抬眼朝他看来,他却分明听见了—— 胸腔中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 俞淮南来找你的时候,你正被一群妇人堵在门内。 是村里的媒婆跟她的姐妹。 好几个人高马大妇人将你围在中间,身形娇小的你看起来颇为可怜。 媒婆穿着艳丽衣衫,嘴角上有着一颗有个人特色的媒婆痣,她眯起眼打量了你几眼,弯眼笑起来,满脸精明。 “程家的,你就从了吧,那王老爷家里有钱的很,你又是个寡妇,你还占便宜了嘞!” 她细细瞧着你,心中低啧,这风姿,难怪那王老爷在听说你死了丈夫之后立马就让她来当这媒婆。 那王老爷年过五十,有钱是有钱,在镇上有着好几个院子,但……家里人也是真多。 他基本上一个月就要娶一个小妾,府上后院人数不知有多少,就这样,他竟然还想让你去当新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自从你的丈夫离开之后,上门的媒婆越来越多,还有一些见着你的美色想要吃一吃豆腐的人,好在你的丈夫不是吃素的。 他没离开之前给你留了很多防身的东西,让你面对那些人时也没吃什么亏。 面前的媒婆还在不断游说着,连同着她带来的小姐妹,几人不断紧逼,目光贪婪,看着简直要从你身上撕下一块肉。 “程家的,那王老爷可会疼女人嘞,你过去绝对是享福的!” “你当家的走了,你一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还不如嫁一个好人家,自己也舒心。” 你这人性子软,又觉得自己没读过什么书,因此对别人的话总是会仔细听,认真考虑。 但这又不代表着你傻。 去给那王老爷当小妾,每天被困在一方小院子内,你有什么好处? 你微皱着眉,上挑的狐狸眼天然带着丝风情,哪怕是不满地皱眉,都让人觉得是与他人在调笑。 你抬起眼,正想要开口拒绝,就看见前方门口处正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素衣,墨发全束,一张清俊温润的脸在阳光下白到要发光,琥珀色眼珠折射出剔透光芒,紧紧盯着你。 是俞淮南。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你一怔,第一次遇见他的难堪场景又浮在眼前,你咬住下唇,偏过头,定了定心神,对着还在试图让你点头的妇人道:“我不会去的。” 媒婆不满地轻啧了一声,那王老爷给的价格可不低,这一单她无论如何都要谈下来。 她上前握住你的手,声音放低:“这就是你糊涂了!咱都是女人,我还会骗你不成?那王老爷虽说是后院人多了一些,但他有钱啊!他后院人多就说明不会经常来找你,你到时候想做什么还不行啊!” 俞淮南站在门口处,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心底轻嗤。 他站在原地,将你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看得一清二楚,眸底冷光沉沉。 这般美丽,这般合他心意。 却又这般愚蠢。 别人说好听点就相信了? 俞淮南指尖轻颤,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当初你那早死的丈夫不会就是这样娶到你的吧? 他不由得笑起来,见那些妇人快要将你逼到墙角,他迈步踏进来,挡在你面前,高大的身躯几乎要将你整个笼罩在影子下。 俞淮南嘴角含着笑,眼底情绪却透着丝危险,他从自己的腰上取下枚玉佩,随手将它抛向为首的媒婆,声音淡淡:“她说不愿便是不愿了,这说亲的还能为难人不成?” 媒婆连忙接好玉佩,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心下有些退缩。 眼前的男子衣衫虽素净,但面料都是极好的,看起来虽温和,但依着她这么多年看人的经验,这人决计不简单。 手上玉佩触感莹润,绝非凡品,媒婆心底咬牙,不是说这程家的寡妇刚死了丈夫,家中也没人,就是一个孤女,仍人拿捏吗? 怎么还有这么大的靠山? 她这人欺软怕硬惯了,此时面上带了丝谄媚的笑,讲了些客套话就带着人匆忙离开了。 你从俞淮南背后探出头来,身前的人偏头,你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 你双颊一红,连忙拉开距离,自三日前你还完书之后,你们就没见过了,此时相见,你颇觉得尴尬。 但他今日帮了你,你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感谢,“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她们怕还是要缠上一段时间。” 俞淮南眉梢微扬,他此时正对着屋子,屋门没关,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屋内,听见你的话后视线又放回在你身上,朝你拱手。 “那日是我孟浪了,今日我来便是来向你道歉的,如今能帮你解决一些事情也好。” 你讶然抬首,见他神情诚恳,似乎是真诚道歉,你抿唇,心下微松。 那日他说的话让你赧然,本以为日后若是相见必定不会愉快,没想到人家给你道歉,还帮了你。 读书人就是好啊。 你心中本来对他已经没了的好感又重新升起来。 俞淮南眼眸半眯,舔了舔后槽牙,心尖被一种陌生的情绪填满。 真可爱啊—— 在想什么,怎么脸上都能看得到啊—— 已经达到了今天的目的,俞淮南垂眸,朝你露出一个笑,白玉无暇的面容上满是无害,“不介意我进去喝杯茶吧?”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游戏里早死的白月光x因得不到而黑化的玩家们 你觉醒了意识。 觉醒了意识的下一刻,你清楚得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恐怖游戏里面的“白月光”。 这个恐怖游戏名叫《噬魂》,如今风靡星际,因其身临其境的体验感和游戏里面难度极高的杀怪通关,一度攀升成为星际最受欢迎的恐怖游戏排行榜第一。 而你这个角色,被玩家称为“白月光”。 白裙黑发,会在新手村给新人玩家讲解游戏细则,并且带着他们走过好几个副本。 在这诡秘阴森的游戏中简直像是一道光。 你在觉醒了意识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系统信息,表明一个新人玩家即将抵达新手村,让你快去带领。 因为游戏受众甚广,每一个玩家被匹配到的带领者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每一个都是白裙黑衣,这更像是一种这款游戏的标志。 在受到系统信息后,你连忙赶往新手村。 那里已经站了个人。 男人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青涩单薄肩背挺直,一身干练运动服,掩在长裤下的修长大腿看着爆发力极强。 他有着一头蓬松的黑色卷发,一张无害的娃娃脸直对着你,上挑猫眼内满是好奇。 你朝他靠近,对他露出礼貌性的笑:“新手玩家你好,我是你的带领者。” 男人弯唇笑起来,露出一对可爱小虎牙,像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 “原来是带领者,我叫方泽许,接下来请多指教啦。” 你颔首,查看了一下他的资料。 资料上表明他是一个电竞手,因为高超的技术跟不按常规出牌的操作,在星际网上积累了不少的粉丝。 你长舒了口气,这还是你第一次带领人,带一个有游戏经验的人远比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好多了。 查看了资料之后,你便照规向他介绍了游戏细则。 方泽许面上笑意不变,时不时还跟着你的思路点一点头,一派脾性好的无辜少年模样。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一块透明面板浮现在方泽许眼前,上面以极快的速度划过颜色各异的字体。 若是其他的电竞手在这里,怕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直播面板。 方泽许在星际网上粉丝基数不小,每场游戏都会惯例全程直播,弹幕上各样话语闪过,他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多是在说他的带领者的。 有人疯狂刷礼物求方泽许给多点镜头给他的带领者,在弹幕上刷屏:“多给点镜头给她呜呜呜,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带领者,完全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啊啊啊——” 方泽许抬眼,前方的带领者还在说着话,一张白软的小脸上满是认真,黑发黑瞳,身形单薄,细胳膊细腿像是一折就断,仿若一朵脆弱的花儿。 跟这个可怖的游戏格格不入。 他眉梢微扬,心下并未在意。 他来这个游戏也不过是这个游戏最近风头正盛,他百无聊赖之下来玩一玩罢了,对于里面什么带领者,并不关心。 你在讲解完游戏细则之后,方泽许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笑眯眯道:“那我们进第一个副本吧?” 你愣了愣,在进第一个副本之前一般会有一个新手演示,但是…… 你看着方泽许已是自己操作打算进第一个副本的样子,眼神飘移了一瞬。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没有新手演示也没事吧…… * 事实证明,的确没事。 你看着方泽许自从进了副本之后就大杀四方的样子,默默往旁边躲了躲,以防被血溅上。 蓬松黑发的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小刀,面前站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五人高的怪物,对着他赫赫出声。 只是一秒,小刀从他手中滑出,变成一把巨大的匕首,直接朝着怪物斩下。 副本里的大boss在他面前竟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怪一样。 血液迸溅,少年冷白脸颊沾上一丝艳红血珠,他笑眯眯地用指腹抹去,殷红嘴角上扬,可爱小虎牙露出,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 直播间弹幕已经被尖叫刷屏了,观看人数直线上涨,礼物不断被刷起,让人眼花缭乱。 你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这人竟是恐怖如斯! 进来还不到几分钟,就直接奔着人家大boss而去,一刀就解决了人家。 他真的是电竞手,不是什么战队少将吗! 见方泽许已经慢悠悠地打算去解决那些没有什么威胁性的小怪了,你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打算去休息室缓一缓。 反正、反正他那么厉害,也不需要你在旁边,你就去休息室躺一躺喝一喝茶,怎么了! 为自己工作时间擅离工位找了个借口,你心安理得地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是给带领者休息的地方,一般只有带领者才能进、进得来……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一个身量高挑的熟悉少年走进来。 是方泽许。 他应是解决了所有了小怪,手上的小刀上沾满了红黑相交的血,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 白色运动服上倒是干干净净。 方泽许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而后定在了正窝在床上,手上还拿着一袋零食的你身上。 他嘴角轻扯,“带领者?” 你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将零食藏好,规规矩矩地站好,清了清嗓子道:“嗯。” 若是忽视你脸上的红晕跟湿漉漉的眼眶,你看起来应是十分正经的,绝不会有人想到,半分钟之前,你还躺在床上思考着要先开哪一袋零食。 方泽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指尖微动,有种想要扯一扯你软白脸颊的冲动。 直播间弹幕也是一片笑声,有人打着字:“哈哈哈带领者:最烦没有分寸感的玩家。” “这个带领者怎么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啊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带领者,话说这里是哪里?” “应该是带领者的休息室,官方有说过。不过我还从未见过带领者在进副本的时候会进来,这可真稀奇……带领者在前三个副本的时候都会紧跟着玩家,怎么还有自己跑掉的?” 方泽许扫了直播间一眼,一抹异样涌上心头,他抬手关掉了直播,见你正偷眼看他,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道:“你是想问我是怎么进来的?” 游戏里早死的白月光x因得不到而黑化的玩家们 他对这个游戏了解不深,开始玩之前并未做过攻略,但自身技术过硬,硬生生杀出条路来。 他本在专心杀怪,余光瞥了一眼弹幕,见上面已经开始刷屏,都是在说他的带领者不见了的。 方泽许对这个带领者的态度可有可无,但既然人不见自然是要找回来的,他加快了速度杀怪,循着带领者的踪迹找到了这里。 一打开门,就见他的带领者正像是一只小仓鼠一样吃着零食,双颊可爱地鼓起,眼睛眯起,一副幸福模样。 真是有趣。 方泽许心底起了一些趣味,慢条斯理地来到你身旁,似笑非笑道:“只是我不知,带领者进了副本之后还能进休息室?” 你浑身一抖,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上班摸鱼就被抓包,眼底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懊恼。 第一个副本内小怪很多,你本以为方泽许还要一些时间才能解决掉,哪知这人就像开了挂一样,你还没休息十分钟就被人揪出来了? 方泽许见你垂头丧气,心里越发觉得有趣。 这游戏的带领者虽说每个人匹配到的都不一样,但终归是人工智能,死板无趣。 他的带领者倒是不同。 方泽许舔了舔后槽牙,白皙无害的脸庞慢慢爬上兴奋,他看着你,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生物。 你背后一凉,一种被什么阴暗生物盯上的惊悚感漫上心头,你惶然抬起头,见方泽许面上还是无辜的笑容,心下微松。 事情已经败露,你咬牙道:“我只进过一次休息室,你不能投诉。” 若是玩家投诉给官方,你的工资就会减少,到时候怕是连零食都买不了了。 方泽许一愣,嘴角笑意扩大,他的目光放在你身上,猫眼在室内昏黄灯光下像是某种高贵的饰品。 他轻声道:“那是自然。” * 自从第一次摸鱼被发现之后,你就兢兢业业地上班,出了第一个副本之后紧紧跟着方泽许。 方泽许倒是颇为满意。 解决了一个副本之后,系统就会发放奖励,也会让带领者带着玩家去游戏设置的休息区去休息。 休息区是一片街区,里面卖着各样商品,气氛祥和,让人根本联系不到其竟是存在于恐怖游戏中。 你带着方泽许在休息区休息了好几天,将街区快要逛了个遍。 你本以为之后方泽许就要下线了,没想到他竟直接提出了要进下一个副本。 你僵笑着,心里再次感慨这人恐怖如斯,一般而言,玩家在休息区将精神养好了之后就会下线,回到现实,下一次上线时间就不定了。 这人不仅杀怪如切菜,精神都比旁人好不少。 在进入第二个副本之前,方泽许摸了摸你的头,笑眯眯道:“等下紧紧跟着我……” 他声音一顿,视线落在你身上的白色长裙上,嘀咕道:“算了,也不知官方怎么想的……” 他抬眸认真看着你,“我可以抱你吗?” 你:? 你将手上他买的零食全都塞到他手上,后退了一步,微笑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难道这么快你就要经历职场x| 骚 | 扰了? 方泽许轻笑了一声,猫眼内满是俏皮笑意,将零食又一个个放到你手上,道:“我说笑的。” 才不是。 看着你放下心的信任模样,方泽许眸色渐深。 一开始只是觉得新奇的有趣,后来就变成砰然的心动。 他从来都不知道,喜欢这样的东西这般不讲道理。 方泽许见你已经准备进入副本的样子,悄无声息地拉近两人的距离,低声道:“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他与你对视,眼里星星点点的落寞,“上次你离开,我找了好久。” 上次是你理亏,你连忙捂住他的嘴,左右张望了一下,休息区还有其他玩家,你可不想被什么人听见然后被投诉。 见没人注意你们这边,你这才松开手,主动牵住他的手道:“放心,这次我不会离开的。” 方泽许指尖微动,与你十指相扣,笑得像是一个得逞的小狐狸,愉悦道:“那就好。” * 你从未想过打脸来得这么快,你本以为这次可以当一个敬业的带领者,但你没想到进了第二个副本没多久,系统就给你发了信息,让你去新手村带第二个新手玩家。 是的,你不仅是一个玩家的带领者。 在觉醒了意识之后,不知是不是出了bug,你所带玩家的面板上出现了三个空位。 这意味着,你会是三个玩家的带领者。 而现在,第一个玩家空格上已经出现了方泽许的信息,第二个空格上人物像若隐若现,是玩家即将登陆新手村的表现。 但是…… 你看着方泽许一只手牵着你,一只手杀怪的场景,心中发苦。 这样的情况,让你怎么离开! 你试探性地挣扎了一下,方泽许立马转头看向你,他的右脸颊上不小心沾染了一丝血丝,眼里是浮于表面的笑意,眼眸深处是面对怪物的厌烦冷血。 他温声对你道:“别怕,很快就出去了。” 因为要保护你,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几抹伤痕,蓬松黑发微乱,眉宇间倒是一派冷静。 其实你很想说,他不必保护你的,你这个角色在游戏中有既定的命运,前三个副本你并不会受什么伤害。 但是方泽许却固执地将你护在羽翼下,让你心底有些疑惑。 他这样的表现像是对你在游戏中的既定命运并不相信,或者说……并不相信你会不受伤害。 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你甩了甩头,见系统已经开始催促你快去新手村,你定了定心神,对方泽许道:“我想去休息室。” 方泽许动作一顿,他笑起来,“怎么突然要去休息室?” 你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我有些害怕。” 方泽许嘴角一沉,他松开手,摸了摸你的头,道:“那便去吧。” 小骗子。 明明才答应过不会离开。 他微凉的指尖顺着柔顺额发划过你柔软的脸颊,带了些亲昵,意味不明道:“我很快就会回去。” 你瞪圆了眼睛,肃着脸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方泽许站在原地看着你的背影,少女长裙及膝,白皙纤细小腿在昏暗环境中散发着莹莹微光。 方泽许舔了舔虎牙,猛地转身狠狠朝一个直接跑向他的怪物冲去,动作狠厉,眼底彻底染上嗜血。 * 你来到新手村的时候,却没看见第二个新手玩家。 你正疑惑的时候,面板上不断闪烁着,你点开一看,才知道这个玩家竟然直接跑去第一个副本了。 你瞬间感到无比头疼。 为什么你接手的新手玩家一点都不新的样子? 游戏里早死的白月光x因得不到而黑化的玩家们 你马不停蹄地赶去第一个副本,刚进去,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昏暗空旷的大厅内,一个一身白大褂的青年拿着一把手术刀,在他刀下,一个身体只剩一半的怪物缩着身子发着抖,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恐惧。 青年白发红瞳,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眉宇间满是冷静缜密,红瞳折射出冰冷的无机质的光。 那双堪比艺术品的纤细修长的手慢条斯理地握着冰冷的手术刀,精确无误地一刀刀剖着怪物的肉,可怖丑陋的深黑色的肉被剖下,鲜血淋漓。 在他脚下,满是怪物残骸。 你瞪大眼,极度的恐惧下,一声响亮的嗝从咽喉冒出,在静谧室内无比清晰。 你捂住嘴,见那个青年已经转过头来,你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着抖,颤声道:“我、我是你的带领者。” 青年动作一顿,眯了眯眼,“带领者?” 你点了点头,又听他问道:“为何我没在新手村见到你?” 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我、我有点事耽误了……” 青年的视线一寸寸划过你,从你披散着的墨发到细瘦的脚踝,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痴迷。 终于——找到你了。 青年朝你走来,动作微不可察地带有一丝急切,你强忍住后退的冲动,打开面板查看了一下他的资料。 祁清临,医生。 再多的资料却是没有了。 你微皱着眉,将那行字翻来覆去地看,心底咂舌,就这? 之前方泽许的资料好歹也有好几行字呢,这人是给游戏做了什么巨大贡献吗,游戏这么保护他的隐私。 刚关掉面板,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你面前,祁清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也不说话,你感到心里有些发毛,颤颤巍巍道:“恭喜你完成第一个副本……” 祁清临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他脸上神情极淡,五官线条锋利,犹如一把被精密设计的利刃,肌肉扯动都有具体数据能够计算。 他垂眸看着你,道:“有什么奖励吗?” 你点头,“当然有,系统……” 话还没说完,脸侧忽地传来一点温热,那张冰冷的美人脸在眼前放大,你甚至能看见他馥郁如同血液的红瞳内自己震惊的脸。 温热一触即分。 你捂住脸,瞪圆了眼睛,咬住下唇,指尖颤抖:“你你你!你竟然!” 他竟然亲你! 祁清临歪了歪头,那张神情淡淡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是有奖励吗?” 你眼角泛红,已经气到不想再同他说话。 祁清临不明白你为什么生气,他还想说话,神色却微微一变,他抬手帮你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和碎发,道:“外面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将手上的手术刀放到你的手上,握着你的手,俯身与你对视,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迎向鼻尖,你懵懂抬眸,见他满眼认真,对你道,“别生气。” 他握着你的手,将那把手术刀直直朝自己刺去,艳红血液在白大褂上漫出,开出了花。 你尖叫了一声,挣开他的手,扔掉那把染血的手术刀,急急忙忙上前想要扶住他。 祁清临轻咳了一声,扶住你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认真,“若是你还没消气,可以多刺几刀。” 你指尖颤抖着,心里已经快要崩溃。 这个疯子! 你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祁清临面上闪过一丝茫然,他并不想让你哭的。 你扶着他,抿着唇道:“你不是说有急事吗,快走吧。” 你真的遭不住了。 祁清临垂眸定定地看了你一眼,而后低声应好。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你被弹出第一个副本,回到了新手村。 你拍了拍胸脯,缓和了下思绪,快步朝方泽许待的第二个副本走去。 * 刚来到第二个副本,你就直觉不对劲,第二个副本像是被什么人屠杀了一遍,各类怪物的残肢被人整齐地堆到一边,空气中散发着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你心里一颤,快步朝着休息室走去,刚推开门,你就见到了靠在墙角的少年。 他指尖把玩着小刀,一头蓬松黑发凌乱,娃娃脸上挂着不触及眼底的笑,冷白的脖颈上带着几抹很浅的血痕,身上的白色运动服已经半边染血。 他抬眸看向你,猫眼弯起,“刚回来吗?” 你身子一抖,那种被什么阴暗生物盯上的可怖感觉再次出现,你眼神飘移着,就是不肯看他,颤颤巍巍道:“是啊,哈哈。” 你找了个撇脚的理由,“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在外面走了走,都没看到你。” 方泽许迈步走向你,嘴角笑意渐深,“是吗。” 他可是找遍了整个第二副本呢。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少女脆弱白皙的脖子,拇指抵住咽喉,爱怜般在上面轻轻摩挲着,方泽许俯身,滚烫的唇划过白嫩耳垂,吻在耳后。 他眼底压抑着的阴暗破土而出,一双猫眼冷意沉沉,你听见他用一种缱绻的语气道:“下不为例,我的带领者。” 方泽许刚想松开手,手上就传来一阵滚烫。 他全身一僵,抬眼就看到黑发黑瞳的少女死死咬着下唇,圆圆杏眼内满是泪水,晶莹泪珠滑过粉嫩双颊,砸到他的手背,烫的他心脏一缩。 方泽许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松开手,手却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笨拙地轻轻拍打着你的背,低声哄着:“别哭,我的错,我不该这样对你说话。” 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黑发少女鼻尖泛红,像是满腹委屈一般偏过头,粉嫩双颊鼓起,像是一团白软的棉花。 你觉得在方泽许面前哭很丢人,躲过他的手,将自己埋进柔软被褥内。 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你一个刚觉醒意识没多久的人来说也太刺激了些,先是被一个疯子亲,然后又被迫捅了他一刀,回来后还要受第一个玩家的威胁。 你只是一个觉醒意识没多久的人,心理承受能力还没那么强的呜呜呜—— 方泽许看着被子里的一团,心下懊恼,刚想靠近,就被你扔了一个枕头,“不要过来!” 方泽许眸色一暗,他定在原地,直到你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抬步向你走去,将你从被子里挖出来,扣在怀里,擦掉你脸上的泪痕,声音轻柔,“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以后不会了。” 他额头抵住你的,两人呼吸交缠,“对不起。” 他语气低落下来,“我只是……回来看不见你,很害怕。” 你垂眸不看他,他也不恼,自顾自说着,“不要再让我害怕了,带领者小姐。” 他也会心痛的。 * 自从那日在方泽许面前哭过之后,你们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具体表现在他如今绝不会离你三步远。 你拿他没办法,只能仍由着他去了。 出了第二个副本之后,你们休息了一段时间,就要去第二重要的第三个副本了。 说它是第二重要是因为这个副本在整个游戏里面难度系数最高,若说前两个副本是幼儿园水平,那这个副本就是博士水平了。 至于第一重要嘛——那就是第四个副本了。 因为你要在这个副本发挥白月光作用了。 既然是恐怖游戏,最爱的自然是摧毁玩家的神智。 身为游戏重点培养的“白月光”角色,你的任务就是在前期陪伴玩家,积累了足够的感情之后——为玩家而死。 让玩家在无限痛苦与懊恼中结束第四个副本,也再也不愿点开第五个副本。 迄今为止,这个游戏的通关率为百分之一。 虽然你觉得这样对你这个白月光的伤害更大一些,但身为食物链底层的员工,你也只能照着大老板的话做。 况且,只是在第四个副本的时候演一场自己死了的戏而已。 在进第三个副本之前,你心中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进去不久后就再次受到系统发来的信息时,不好的预感达到了顶峰。 你点开信息,果不其然,上面是让你去新手村去接第三个新手玩家的。 玩家面板上也已经出现了第三个玩家的人像。 是一个少女。 她一身黑粉蕾丝长裙,身材纤细,墨色卷发上别了个黑粉相间的小兔子,脖子上带着华丽的项圈,五官昳丽,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像是一卷徐徐铺下的诡秘画卷,连勾起的红唇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美到你呼吸一窒。 只是一瞬间,你就下好了决定。 方泽许敏锐地察觉到你的情绪,他双眼微眯,笑得无辜,“是又想去休息室了吗?”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病】温润白切黑影帝+暴躁纯情男歌手+绿 你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 在娱乐圈内不温不火,大摇大摆走在路上都不会被认出来。 顶多是会被路人用惊艳的眼神看几眼罢了。 你进娱乐圈时间不久,但你这人习惯了随遇而安,因此哪怕越来越糊,你也没有什么心态上的焦虑与不甘。 但你的经纪人就不一样了。 他似乎特别相信你能火,每天都拼死拼活为你撕资源,还严格控制你的体重,简直是将你当作未来的巨星在培养。 一个将近三十岁的大好青年硬生生变成了一个每天跟在你屁股后头,愁眉苦脸抢走你的零食,痛斥你每天只知道吃和睡的老妈子。 你一开始还会羞愧难当,后面就逐渐摆烂,每日都安然得当个咸鱼。 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咸鱼到退休,你的经纪人却在这日一脸兴奋地给你打来了电话。 告诉了你一个重磅消息。 他帮你拿下了程东导演的恋综,已经在签合同了。 你惊得从床上蹦起来,失声道:“程东导演最近准备开拍的那个恋综?” 你捂住脸,心中由衷佩服自家经纪人。 程东导演在娱乐圈一向是神级综艺的出片人,导演的综艺不计其数,每一个都颇受关注。 最近即将开拍的恋综《心动如你:来一场春日的约会吧》也一样,特别是其嘉宾阵营极其豪华,从其透露出主要嘉宾开始,每一日热搜上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你知道圈内有不少人在撕这个大饼,你也看了几次热闹,但你没想到这个饼还能落到你头上。 你咽了咽口水,心情复杂。 经纪人还在电话那头唠叨着,“那里面都是大人物,是咱们这些小透明惹不起的,我们过去就是走个过场,好好走好我们的路就行了。 “这个恋综热度很高,我们哪怕是去露个脸对我们的加成也是很大的。” 你小心翼翼地问:“王哥,我这次是什么角色啊?” 经纪人顿了一下,声音小下来,“一个女四。” 你瞬间瞪大眼,据你所知,这个恋综可只有三个男嘉宾。 你眯起眼,“王哥,这不对劲啊……” 经纪人语气明显心虚起来,“咳咳,就算打酱油,我们也是一个有意义的打酱油不是?” 行叭。 你又躺下来,眉宇安然。 现在的你还想不到,之后录制恋综的那一个月会比你前二十年的人生还精彩。 * “音音啊,行李箱的零食我都给你拿出来了,以后不要再半夜起床去外面买零食了,也不要偷偷躲在角落看八卦,这个综艺是直播的形式,到处都有镜头的。” 王哥握着你的行李箱,像是一个要送走女儿去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的老父亲一样,老泪纵横,嘴上叮嘱的话十分钟都没停过。 你站在原地,神色严肃,看着很认真地听着,实则心思已经飘到了不知哪里去。 不远处传来喧哗声,你双眼一亮,打断经纪人的喋喋不休,道:“好像有人来了。” 王哥声音一顿,两人往喧哗处看去。 是一辆小车,有穿着黑衣的保镖在一旁维持秩序,车门被打开,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从里面出来。 男人一身裁剪得当的黑色西服,宽厚肩背下腰身收窄,让人浮想联翩。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你跟经纪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立马转身就走,“不去了!” 王哥立马来拉着你,苦口婆心道:“我为这个综艺跑了多少趟你知道吗?合同都签了,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立马在你家上吊!” 你:狠还是你狠啊王哥。 你停住脚步,转过身,欲哭无泪,“没人跟我说秦白也在啊……” 王哥也是一脸沧桑,当初他撕来这个资源的时候,秦白都没表示过要接下这个综艺……不过他这个咖位的艺人,竟然还来参加综艺?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你身上,一个猜想浮出水面:莫不是因为你吧? 你紧紧盯着不远处身高腿长,生的一张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脸的男人身上,想到要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一个月,你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白漫不经心地往你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笑意渐深。 导演从屋子里出来,身后跟着一大堆人,甚至还有人扛着摄像机。 导演脸上带着殷勤的笑,热情道:“秦白,这么快就来了?” 秦白嗓音温和,“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早先过来看看,明天就要开始录制了吧?” 导演连连点头,心下十分满意。 他录制的这个恋综,一开始是没有秦白的,秦白身为年轻影帝,前不久又得了奖,如今在业内炙手可热,就算是他,想要邀请秦白还是很困难的,特别是让人家来恋综。 谁不知秦影帝出道七年,从未接过一部跟恋爱有关的剧? 没承想,在确定下名单不久,秦白就自己找上来门,说想要来他这个综艺玩玩。 他这可是一个恋综!想来玩玩? 凭借着多年的混圈经验,程东敏锐察觉到秦白此行目的并不简单,但是……管他呢! 光是放出秦白要来的消息,来找程东的商务广告都翻了两倍,热搜也上了上几个,简直是上天要掉馅饼的好事啊! 导演一脸笑容地将秦白迎进屋,秦白淡笑颔首,指了指还站在角落的你,温文尔雅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恰当的关心,“这位也是我们节目的嘉宾吧?” 导演一愣,眯眼打量了你几眼,在看到一旁正朝他拼命找招手的王哥时恍然大悟,“是的。” 他对着你们抬手大声道:“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 王哥将行李箱递给你,推了推你,“快进去吧。” 你抬眼看了一下导演身旁的秦白,他却没在看你,长睫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你握着行李箱横杠的手紧了紧,自我安慰:没事的,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他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王哥见着你视死如归地往前走,心下不忍。 说到底,这件事也是他的错…… 你刚走到导演身旁,刚想跟他打个招呼,就听见秦白疑惑道:“这位小姐看着很面生啊。” 你恨恨咬牙,当初躺在一张床的时候没见你说这种话! 你皮笑肉不笑,“我只是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罢了,大影帝不知道很正常。” 导演面色一黑,刚想开口解围,前面就传来“噗呲”一声,而后一道清朗的少年笑声响起。 你抬眼看去—— 沙发正坐着一个少年,却是坐姿散漫,长腿叉开,桀骜不驯。 他留着寸头,五官硬朗,一双下垂的狗狗眼亮晶晶的,身上穿着休闲运动服,露出的手臂肌肉上青筋明显。 是如今正红的男歌手,许嘉志。 他大笑着,似乎因为你的话而十分开心,道:“秦白,外面不都说你温和可亲,怎么连要参加的综艺里面的嘉宾都不知道啊?” 【黑病】温润白切黑影帝+暴躁纯情男歌手+绿 秦白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他说那话不过是想刺一刺你罢了,毕竟之前你擅自离开让他可是不爽了很久。 后来再次见面的时候,你果真如你所言,将他当作陌生人,让他罕见地在现场发了一次脾气。 当然这些你是不知道的,毕竟对你来说,他可能不过是一个因为意外而产生交集的人罢了,说不定你现在还担心着他会给你穿小鞋呢。 导演见现场气氛凝滞,擦了擦额间不存在的冷汗,出来解围道:“秦白是临时参加的,不知道也正常。” 他向你们各自介绍起对方来。 你向许嘉志打了个招呼,他挑眉笑起来,俊美的眉眼因为笑意而越发夺目,像是一只阳光的大狗狗。 秦白笑容温和,垂眸看向你,眼底情绪淡淡,“方小姐,久仰。” 你无语片刻,暗道这人的表面功夫做的真是好,面上却带着笑意打了个招呼,“秦影帝好。” 礼貌又疏离。 秦白指尖蜷缩,嘴唇微动,声音还未发出就被导演惊喜的声音打断。 “她们来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那里陆陆续续已经来了好几辆车,三个打扮精致的女嘉宾已经下车了。 三个女嘉宾风格各异,但都是如今圈内炙手可热的女星,你有些好奇导演到底是怎么说服她们来这个恋综的? 三个女嘉宾依次走进来,导演招呼你们坐下来,看了眼时间道,“还差一个男嘉宾。” 你坐在最角落的地方,不远处男女嘉宾都已经开始聊起来了,男嘉宾那边大多数时候都是秦白在聊,许嘉志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狗狗眼微垂,像是有些倦怠。 没过多久,外面就又有车来了,众人往外看去,一个肤色冷白的少年走出来,你眯了眯眼,只看到他稍长的细碎墨发遮住眉毛,露出一双圆眼,跟身边的工作人员离得很远。 他一进来,就露出腼腆的笑意一个个跟你们打了招呼,看起来是一个很礼貌的小孩。 导演热情地给你们介绍:“这是符玉成,大家认识认识。” 符玉成? 一丝熟悉感闪过,你想起来这是你的好朋友粉的一个男团里面的忙内,因为颜值跟能力太出圈,一度将那个男团带上了几次热搜。 不过…… 你看着符玉成尚有些青涩的脸,心下疑惑,这小孩好像才过十八岁生日?怎么就跑来恋综了? 人员到齐,导演招呼大家坐下,简单得进行了一番寒暄之后,就直接步入了正题,讲起关于这次众人要录制的恋综。 “我也不瞒大家,有剧本,男一女一都安排好了,大家在接下这个综艺的时候已经了解到自己是什么角色了。剧本我都已经弄好了,等一下会发到大家手上,大家若是觉得哪里不妥当都可以提出来。” 你脊背微松,有剧本就好。 没有剧本的话,你对未来充满变数的一个月满是恐慌。 综艺内的剧本都是已经确定好的,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人设,每个游戏的环节也会直接表明,那些荧幕内看到的冲突吵架什么的,许是后面剧本的推动。 这个恋综与其说是真人秀,倒不如说是一场戏,就是要看谁演的更真了。 你拿到了自己的剧本—— 一张薄薄的纸。 你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果然,在这个恋综里,你这个女四只是一个炮灰吧。 不过,这甚得你意。 在场上每一个人的咖位热度都比你高,你就安安静静待在角落做一条咸鱼挺好的,起码还露了脸不是? 越想越觉得有理,你倚在沙发上,对着场上其他人关于剧本的讨论已经是左耳进右耳出。 导演对你这个女四显然也没什么安排,对你这样消极怠工的态度也并未说什么。 你拿着剧本,虽只是一张纸,但上面字迹密密麻麻,你扫了一眼,还是决定今晚回去再好好琢磨。 ……结果今晚美美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准备读读剧本的时候,你读了没几行,就看到下面一行加粗的字——今晚开始拍先导片:女四跟女一的争锋。 你:??? * 你麻溜地从床上弹起来,将那行小字盯了又盯,往下一目十行地读着。 上面说明今晚男一跟女一会在男一的房间内进行对对方的一番了解,这是这个恋综的特色,每一晚都会让男女嘉宾自己选择是否去对方的房间进行一番谈话,来加强对自己心动的人的更深的了解。 因为是第一晚,所以还没有人选择,导演就让男一女一先进行谈话与了解,为了更有戏剧性,他还让你这个女四也去,到时候一男两女共处一室,无论是尴尬还是争锋,节目效果都不会难看。 你暗道导演真是好算盘,他怎么不设计一女两男这样的环节? 你甩了甩头,没有再想,抓着自己的剧本开始发愁。 身为一个娱乐圈打工仔,你自然是要听导演的话的,可是问题是——你不知道谁是男一啊! 原本定下的男一是许嘉志,但现在秦白来了,你就不确定了。 你狠狠痛斥白天不好好听导演讲话的自己,视线撇到挂在墙上的挂钟,眼眸立马瞪圆,急急忙忙从衣柜里套了件外套,垂眸思考了几秒。 相比较于秦白,你更倾向于男一的许嘉志,不仅仅是因为你不想去跟秦白相处,还因为许嘉志是早就已经定好的男一,应该不能随意改变吧……? 眼看着时间就要走向九点,就要到剧本里你要出现的时间,你咬了咬牙,直奔向许嘉志所在的房间。 站定在人家门前,你给自己鼓了鼓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门没锁,进来。” 你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稍纵即逝,快得让你抓不住,你定了定神,将门打开一个缝隙,走了进去。 还很礼貌地关上了门。 转身的瞬间却差点被吓死。 屋内布置雅致,许是因为刚住人,尚透露着冰冷的没有人气的气息。 一个发尾还滴答落着水的少年立在中央,他半身赤?luo着,应是刚洗完澡,冷白胸膛上透着朦胧的水意,少年劲瘦腰上八块腹肌明显,一道水流从分明沟壑上划过,流过性|感|人鱼线,没入…… 你咽了咽口水,眼前的美景被一块白浴巾遮盖,你抬眼,许嘉志一张脸涨的通红,气愤道:“你!” 他连耳尖都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双下垂狗狗眼内甚至都泛起了水光。 他还用一块大浴巾紧紧围住自己,像是一个守护自己贞洁的良家妇女,而你就是那个见色起意的黄花大盗。 许嘉志胸膛起伏着,缓了几口气后恼怒道:“怎么会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还以为是给他送衣服的经纪人! 想到自己已经要被你看 | 光了,你的视线甚至在他的腹肌上停留了几秒,目光热烈到他好像浑身都在发烫的时候,许嘉志耳尖更是红得欲滴血。 【黑病】温润白切黑影帝+暴躁纯情男歌手+绿 这个……这个…… 许嘉志咬牙切齿着,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你。 说你见色起意吧,你也没对他做什么,说你不知廉耻吧,那更是无稽之谈。 更是因为你的目光没有任何让他恶心的 【黑病】温润白切黑影帝+暴躁纯情男歌手+绿 林思琪见你一脸茫然,没好气道:“这个女四是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但我没想到不过一个晚上,官宣的人就变成了你!” 她狠狠瞪了你一眼,“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像到刚才听到的话,嘴角挑起一抹似是不屑又似是嫉妒的笑,道:“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竟然能攀上秦白,不过……我看他对你倒是一点都不在意。” “我已经调查过你,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也妄想跟我斗?” 许是觉得这里没有摄像头,她说话也颇为直白,眼里满是对你的厌恶与不屑。 你点点头,“我等着。” 你面色淡然地离开,看起来一点都不被她所说的话影响,脚步慢悠悠。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你将门锁好,给自己的经纪人打去了电话,张口就是哭诉,“王哥,我被人威胁了!” 经纪人垂死病中惊坐起,“谁!” 你抽抽噎噎,数着手指头愤愤道:“秦白,他说让我等着,还有林思琪,你是不是抢了人家的资源?” 经纪人长舒一口气,“秦白我救不了你,林思琪嘛……” 他想了一会儿道:“这块饼本来就是各凭本事,她哪里来的优越感觉得这是她的?” 他见你心情不好,又安慰了你几句,让你好好在这恋综里不要搞事,不要当出头鸟。 你乖乖应下,没敢跟他讲今天发生的事。 挂完电话,你身心疲惫,时针快要指到十一点。 第二天的正式录制快要来了。 * 第二天正式录制开始后,导演给你们讲解了一下今天的环节。 “今天的主题是英雄救美,”导演看着面前五个已经换好了王子服的女嘉宾,满意道,“男嘉宾就是你们这些王子要拯救的公主,你们需要穿过层层阻碍找到线索去救王子,然后将他带出来。” 林思琪站在你旁边,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也加入了综艺,成为了第五个女嘉宾。 她见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借着镜头的盲角道:“你别想找到任何一个人。” 你对她的敌意感到莫名其妙,见导演表示可以自己去寻找了之后,你就离她远了一些。 林思琪不依不饶地跟上来,心中对你这样云淡风轻的样子咬牙切齿,表面上一副好姐妹的样子拉着你的手,实际上掐着你掌心的尖利指甲快要陷进了肉里。 你吃痛收回手,眼神稍冷,她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硬是拉着你往一个偏僻的角落走。 这个恋综经费充足,因此设备也是很齐全,导演组特意租下了一个很大的别墅当作你们日常生活的地方,别墅外还有很大的空间,被改成花园、泳池等。 林思琪拉着你去的地方就在花园的后面,跟前面富丽堂皇的别墅不同,这里装置简单到简陋,往日都很少有人会过来。 你甩开林思琪的手,有些不耐,“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林思琪冷冷一笑,她早就已经看好,这里是摄像机的视觉盲区,也很少有人经过,简直就是…… 她抬起眼,你直觉不妙,刚想转身离开,背后就传来一道推力,将你往前面狠狠一推,脚下骤然悬空,掉下了原本被厚厚茅草掩盖着的大洞。 你掉入了洞里。 险些还崴了脚。 林思琪得意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有些失真,“你就在下面待着吧,等我找到了公主之后……我看心情会将你放出来的。” 头顶的光亮被遮盖,有几缕茅草掉落,你意识到是林思琪将那些茅草又放在了洞口上掩盖。 你听见有导演组的人过来询问,“我刚才听见这里有尖叫声,怎么回事?” 林思琪无辜的声音紧随其后,“啊?这里就我一个人,我什么都没听到啊,你听错了吧。” 你连忙呼救。 导演组的人有些怀疑,你听见了他往这里走动的声音,林思琪拉住他,借着找到了线索的理由将他带离了。 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几丝从那些厚厚的茅草里透出的光,勉强让洞里没有完全陷入黑暗。 你叹了口气,正想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坐,就见一个角落处有个小门。 你心中一惊,意识到这里不简单,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里面是一条小道,两边的烛光明明暗暗,像是恐怖片里的幽深小道。 你咽了咽口水,见到了大门旁边的一把长剑,旁边还有着一个指示牌,上面的字迹像是染了血。 ——尊贵的王子,恭喜你找到解救公主的最快的路。拿着剑,去将公主救出来吧! 原来是节目组专门设计的洞。 你定下心神,拿起剑,快步穿过小道,来到一个大门前。 大门紧紧关着,你用力推开。 吱呀—— 厚重的暗红色大门打开,历经磨难的王子一身利落华丽衣衫,白皙右手紧握着长剑,腰背挺直,如一根不弯的青竹。 明亮屋内,三个穿着公主裙的公主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手腕上因为挣扎已经有了红痕。 他们双手被捆着,身上麻绳一圈绕一圈,让他们只能勉强靠在椅背上,三张完全不一样却都俊美得惊人的脸直直对着你,目光惊人得专注。 他们张开口,眼角泛红,异口同声—— “救我。”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意气风发少年杀手x女扮男装胆小皇子(1) “殿下,明日再抄吧。” 春红俯身点亮桌面上的烛光,躬身恭谨对着正垂头认真在案边抄书的人道。 你指尖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外边天色,白净脸庞上闪过一丝苦恼。 外面雾蒙蒙一片,黑夜中星星都难看清,雨打芭蕉,惊醒飞燕。 春红已经上来收拾案面上的东西了,从你握着的毛笔到抄了一半的诗经,全都规整放好。 你叹了口气,低声道:“今日没抄好,明日太子哥哥怕是会怪我。” 春红身体一颤,动作更快了些,心底一个极快的念头闪过。 太子殿下怪谁都不会怪这位祖宗的吧。 这位祖宗可是被太子殿下从下捧在手掌心长大的,平时磕着碰着了都要御医阁的人全都过去候着,莫说怪罪了,怕是说一些重话都不会的。 殿内很安静,外边的雨声越来越清晰,你打了个哈欠,春红立马道:“天色不早了,殿下今日也累着了,早些歇息吧?” “奴婢就在偏殿,殿下有需要就唤奴婢。” 你应了声,春红便替你铺好了被褥,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你正准备去将烛火灭掉,却听见窗户外传来异样声响。 因着是雨天,春红怕你着凉,便将窗户关起来了,可现在,你不仅听见了雨水打在窗棂上的清脆声响,还听见了枝叶哗啦作响。 像是有人踩在上面又很快地跳开。 你犹豫了一秒,上前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透着小缝看向外面。 却只看见了正对着你的那颗大树的枝叶正被大雨打地弯腰,上面的绿叶在雨水的洗礼下显得越发嫩绿。 如丝雨丝敲在你搭着窗棂的手背上,你正打算关窗,下一秒,一只骨节如玉的手下面伸来,搭在你的手上方,阻止了你往内合窗的动作。 那只手在昏暗的雨夜中白的发光,骨节分明,指甲修建整齐干净,手掌宽大,大拇指与食指间有着厚厚的老茧。 你眼里的震惊还未褪去,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手的主人的视线。 ——是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一身不起眼的黑衣劲装,肌肤在这氤氲雨气中泛着朦胧的莹润的光,墨发全束,高马尾垂在脑后,露出那一张俊朗的白净面容。 他生了一张丹凤眼,眼珠极黑极亮,像是太子哥哥殿内的那种很昂贵的黑曜石。 他见到你似是有些惊讶,很快便反应过来,那张尚带着一点婴儿肥的俊俏脸庞上扬起一抹恶劣的、天真的笑—— “喂,你是哪个皇子啊?怎么住的这么偏?” * 你多了一个玩伴。 你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的玩伴便是那个雨夜突兀地出现在你的宫殿内的少年,他说他叫沉一。 “沉一?” 你抬眼看着眼前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的少年,那张唇红齿白的脸上满是满足,嘴边还有着几点糕点屑。 他听见你唤他的名字,疑惑地发出一道气音。 你坐在他对面,双手托在下巴上撑在桌面看着他,“这真的是你的名字吗?” 跟他一点儿都不搭。 沉一点头,艳红舌尖舔过嘴角,他笑得无辜,“当然,我就叫沉一。” “你别看这个名字很敷衍的样子,其实很厉害的。” 你不知道这个名字哪里厉害,只是煞有其事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外边传来春红的声音,“殿下,您醒了吗?我怎么听见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你连忙站起来,推着沉一走向窗边,嘴上小声催促着,“你快走,别被发现了。” 沉一定定站在原地不动,弯腰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糕点,声音好奇,“你不是皇子吗,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怕她?” 你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话,只是一味推着他,但他就像是一块巨石般纹丝不动,听见春红已经开始推动屋门的声音,你剁了跺脚,急忙跑到门边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屋内的人。 春红一推门进来就见着三皇子殿下正一脸心虚地挡在自己面前,她眯了眯眼,道:“殿下,怎么了吗?” 你咽了咽口水,眼神飘移,“没事,这里没什么事,你先离开吧。” 春红却是侧身绕过你,在屋内转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异常才道:“那殿下有事唤奴婢。” 你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春红走了一圈,直到她走出来你高高挂起的心才放下来,目送着她离开,你立马关上门,跑到窗户上。 打开窗户——没有。 ……是走了吗。 你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这抹失落还未来得及扩散,就被一抹熟悉的声音打断。 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仰头看去,见到了正坐在屋檐上歪着头看你的沉一。 他抱着臂,神情天真,“在找我吗?” 你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跳下来,一双长腿迈动,小腿下踏着一双简单布靴,靴身紧贴小腿,勾勒出走动时小腿肌肉绷紧轮廓,坚实有力。 他神情疑惑,“你怕我走?” 真有趣,以往他碰见的人一个个都是巴不得他快些走呢。 你抬眸看着他,神色认真,“你是我唯一的玩伴,我想要能够一直跟你玩,自然是不想要你走的。” 沉一显而易见地一愣,丹凤眼微微湿润,他咬着牙,你眼睁睁地看见他耳尖越来越红,红得欲滴血。 连同那张俊俏脸庞都像是染了一层胭脂,声音透着股别扭,“……知、知道了。” * 你的玩伴很神秘。 他武功很高,来去匆匆。 他不是皇宫里面的人,你不知道他来皇宫是做什么的,只是知道他好像将你的宫殿当作了暂时的住所。 他神出鬼没,经常半夜出去,又半夜回来,若不是你几乎一整天都在宫殿内,你们怕是会好几天都见不到面。 你问过他是来做什么的。 沉一却只是眯着眼笑,“是来杀人的啦。” 你觉得他在逗你,杀人也能这样毫不在意地说出来吗? 再说了,他若是在皇宫里杀了人,太子哥哥还能不管吗? 太子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宫里面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 想到这里,你又有些心虚,因为你有了一个玩伴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太子哥哥。 从小到大,你习惯性地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太子哥哥,包括自己有了哪个玩伴,今日跟玩伴去做了什么等等。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你告诉太子哥哥自己的玩伴,不到三天,你的玩伴都会一脸害怕地甩开你的手,不带你玩。 渐渐得,你不再告诉太子哥哥自己的玩伴,找到了玩伴就自己偷着跟他玩。 太子哥哥知道后似乎很生气,他紧紧盯着你,你心底有些害怕,主动甩开玩伴的手去牵太子哥哥的手,太子哥哥这才笑起来,奖励般摸了摸你的头,牵着你离开。 你听见了背后玩伴的惨叫。 意气风发少年杀手x女扮男装胆小皇子(2) 太子哥哥捂住你的耳朵,不让你回头,在你耳边柔声道:“只是狗叫,乖乖别听别看,听话。” 见你没有再坚持回头,太子哥哥更加开心了,他牵着你的手,带着你来到皇宫内一个很偏的宫殿,对你道:“以后乖乖就住在这里怎么样?” 宫殿很大,却很偏,往日根本不会有什么宫人经过,安静得仿佛只有你跟太子哥哥给你的侍女春红一般。 这一住,就是好几年。 太子哥哥经常让你到他的宫殿去玩,那是你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你可以见到很多不同的人,还可以跟太子哥哥玩。 但现在,对你而言,最开心的时候便是跟自己的新玩伴一起玩了。 因此,春红跟你说,太子哥哥让你去他那里的时候,你心底少见地有些不高兴。 这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不高兴,几乎在第一眼就被太子哥哥察觉,他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凑近你,与你鼻尖相抵,亲昵地蹭了蹭。 他琥珀色的眼瞳里含着宠溺的笑意,“谁惹我家乖乖不高兴了?” 你抿着嘴摇头。 谢长淮嘴角的笑意淡下来,他直起腰,牵着你的手将你带进殿内。 殿内还有着好几个人,都是穿着官服的留着白胡子的老爷爷,你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偷眼看着他们。 你觉得他们并不喜欢你,因为每次见到你,他们的嘴角都会向下撇,嘴巴旁边出现两条深深的刻薄的沟。 你并不知道他们在心底是怎么看待你的。 你的太子哥哥温文尔雅,在民间一向有着“宽厚仁德”的名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储君,朝中不少官员都对太子的品性赞不绝口,认为他会将国家带往新一个高峰。 只是,只有一些跟太子关系更加密切的老臣才知道,太子品性好是好,就是对自己的弟弟太过于宠溺了些。 太子是皇后所出,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三皇子呢?一个卑贱宫女爬了龙床,侥幸得了恩宠,有了龙子,自此麻雀变凤凰,成了后宫妃子。 但宫女终究是宫女,身份卑贱的事实无法改变。 因着生母的身份,三皇子一直都不受圣上喜爱,在后宫中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若非太子表现出的对他的异样的喜爱,三皇子怕是会在这会吃人的肮脏的皇宫中悄无声息地被人蹉跎而死。 见着紧紧跟在太子身后的身形瘦弱的人,几个老臣对视一眼,皆是叹息着摇头。 太子对这位三皇子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溺到几乎没有底线的地步了。 你跟在太子哥哥身边,太子哥哥让你坐在他旁边,你乖乖坐下,他还给你端来了糕点和你喜欢的话本,摸着你的头,眼底含笑,“乖乖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哥哥处理一点事情。” 你自然是答应下来,没注意到那些老爷爷古怪的面色。 乖乖?这种称呼…… 几个老臣面面相觑,太子却已经泰然自然地开始询问政事,他们嘴唇颤抖了一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今圣上缠绵病榻数月,太子如今大权在握,除却一个正式的名号,跟皇帝也没什么区别了。 只是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皇子而已。 他们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太子哥哥跟那些老爷爷谈政事的声音好像催眠曲,你听着听着就眼皮一沉,与周公约会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是在一个熟悉的床榻上。 太子哥哥就躺在你的旁边,你一睁眼,就对上了他专注的目光。 谢长淮指尖把玩着你的黑发,鸦青色墨发一圈一圈缠绕在他青葱的手指上,像是上了一层枷锁。 谢长淮眼底闪过一丝愉悦,见你虽然睁开眼了,眼底还残留着迷蒙,便俯下身,将头靠在你的颈侧,两人青丝交缠,亲密无间,不分彼此。 他深深地嗅着你的气息,滚烫的唇离你白皙修长的脖颈不到一寸,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吐出,“醒了?” 他的长臂攀上你的肩,将你带到他的怀里。 两人紧紧相贴,耳鬓厮磨,呼吸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你眼眸半阖着,声音还含着丝软糯,“嗯。太子哥哥,你处理完事情了吗?” 谢长淮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你的脖颈,你觉得有些痒,往后躲了躲,他的唇便擦过你的唇角。 你瞬间呆住了。 谢长淮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反而更加将你往怀里带了带,不留一丝缝隙。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着你的话,“处理完了。” 你长哦了一声,因为方才的意外,心中觉得有些别扭。 你在话本中见过,嘴巴是只有自己喜欢的人才能亲的,可是刚才你差点就跟太子哥哥亲了。 但很快,你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从小到大,谢长淮对你的没有距离的亲昵,让你产生了一种独特的与人相处之道。 拥抱是正常的,一起睡觉是正常的,互相换衣服是正常的,喂饭是正常的…… 现在,你又在心里加了一条,亲到唇角是正常的。 谢长淮怀抱暖洋洋的,鼻息间都是你熟悉的味道,你有些昏昏欲睡,谢长淮亲了亲你的额头,温声道:“乖乖困了就睡吧。” 得到了他的话,你眼皮彻底闭上,几秒间就进入了梦乡。 谢长淮忍不住拥紧怀里人,心底满足得快要溢出。 这是他的妹妹,他们身上流着一半同样的血,他们—— 就应该永远在一起。 * 你的玩伴受了伤。 有着清亮丹凤眼的少年因为受伤神情恹恹,手臂上圈着好几圈白色绷带,白色绷带毫无章法地圈成好几个圈,最后还系成了一个很丑的蝴蝶结模样。 沉一挥了挥受伤的手臂,头放在桌子上,脸上的一点婴儿肥微微嘟起,他不满地拉长了声音,“为什么——不可以吃糕点——” 你用着同样的姿势坐在他对面,也拉长了声音,“因为——你吃太多啦——” 沉一撇撇嘴,没有再说话。 显然,他也知道自己吃的太多。 此时已是深夜,春红已经被你打发去偏殿睡觉了,你打了个哈欠,见沉一开始像一只什么都好奇的猫一样扒拉着你给他绑好的绷带,忙拉住他的手腕,“不要动啦,万一伤口崩开怎么办?” 沉一不情愿地放下手,嘀咕道:“之前这种小伤我都不包扎的。” 哪知这次一回来就被你发现,按着包扎了伤口。 你有些好奇,“你怎么受伤的?” 沉一丹凤眼微阖着,也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一点生理性泪水,“我是来杀人的嘛——肯定要查好情况嘛,查的时候不小心被发现啦——” 他眯眼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狐狸,“不过那些人都被我杀啦,讨不了好。” 你眨了眨眼,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沉一头歪了歪,见到你面上的怀疑,知晓你不信,他并不打算解释,毕竟这件事情与你并没有干系。 他正打算去睡觉,衣角处就被人扯了扯,他垂眸,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今晚一起睡觉吧。” 意气风发少年杀手x女扮男装胆小皇子(3) 沉一瞬间瞪大眼,他疑心自己听错了,声音艰涩,“你说什么?” 你无辜地歪头道:“今晚一起睡觉?” 在你看来,正常=一起睡觉=跟玩伴一起睡觉=跟沉一一起睡觉 也就是说,正常=跟沉一一起睡觉。 你不懂他为什么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样子,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回神,对他道:“跟你一起睡觉不是正常的吗?” 沉一那张俊俏的脸蛋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 他从小就生活在楼内,被当做杀器培养,对人世的各样伦理纲常还是出来执行任务之后慢慢学会的。 他知道男女大防,知道只有成了亲的相公才能与娘子一起睡觉。 她她她、她现在竟然说跟他一起睡觉是正常的? 不知是想到什么可能性,少年杀手那张瓷白的脸慢慢变红,他眼神漂移,就是不放在你身上,视线触及你屋内那张舒适的大床的时候,更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收回视线。 沉一指尖蜷缩着,他心脏像是被什么轻盈的、柔软的东西填满,让他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蜡烛上的昏黄烛光照亮一小片天地,两人之间距离不过三寸,一人脸色含着难以启齿的羞意,一人神情茫然无辜。 怦怦—— 有人心跳加快了。 良久,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这是相公才能跟……” “可是我经常跟太子哥哥一起睡觉。” 沉一猛地转头看着你,“你说什么?” 你缩了缩肩膀,莫名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可怕,道:“我经常跟太子哥哥一起睡觉……这不是正常的吗?” 正常啊——若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的话。 他不信权倾朝野的太子不知道你是女子,他可是在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女子了。 沉一心中闪过一抹怪异,他皱起眉,道:“这当然不正常。” 你如今年岁十七,你那太子哥哥年岁都有二十三了,哪怕往日再亲密,又怎么能同塌而眠? 况且听你的口吻,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你还觉得理所当然。 沉一难以想象是在多少年的熏陶下才让你有这样扭曲的观念,连他一个不通人事的杀手都觉得扭曲。 他忽地问道:“除却一起睡觉,你们还做了什么?” 你愣了几秒,掰开手指细细数着,“太子哥哥会亲自给我换衣服,还会抱我给我喂饭,会经常带我去玩……” 你顿了顿,想到前几天发生的事,补充道:“还会亲我的唇角。” 你越说,面前的人的气压越低,说到最后,少年杀手那张唇红齿白的俊脸上已经是一片阴沉,眼珠又大又亮的丹凤眼内凝聚着怒火。 你有些害怕,小声道:“这些不是正常的吗?” 明明太子哥哥对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做的。 沉一只觉得方才轻飘飘的仿佛泡在温泉的心脏被人狠狠一捏,怒火不断升腾,让他想要拔剑去将那让他不爽的人一刀刀剖下血肉。 他那双掌心有着厚厚老茧的双手握住你单薄的双肩,俯身与你对视,一字一顿道:“这不正常。” “他若是再对你做这些,你要拒绝他。” 你有些惶然,“可是……” 肩膀上一痛,少年杀手眉宇间凝着一丝莫名的烦躁,他眼底满是认真,“没有可是,这就是不正常的。” “我不管别人怎么想——” “但是你,你要记得,这些不正常。” 他见你眼底还存着迷茫,松开你的肩膀,少年杀手耸了耸肩,青涩单薄的背挺直,犹如一根不弯青竹。 他知道你一时不能理解,没关系,这并不是你的错。 他会将那个误导你的人除去。 少年准备离开,笔直修长的小腿走动间肌肉绷起,与有力大腿连成一道利落的锋利曲线。 他走到门边,屋门被打开,银色月光倾斜而下,洒在他身上,像是落了一层光。 他回首,你看见他微微仰着头,眉宇间是肆意不羁。 夹带着月色的目光连同他清亮的声音传来—— “小皇子,你知道怎么拒绝别人吧?” * 太子哥哥又让你去他的宫殿。 他最近似乎很忙,就连找你的时候都少了许多。 他找你的时候,沉一并不在,他最近似乎也很忙。 春红服侍着你穿好衣衫,带着你去太子哥哥的宫殿。 还未进去,你就听见了里面的谈话声。 有人放下茶盏,“太子殿下,圣上已经是时日无多,您如今是掌权者,何不……” 有一道更大的声音反驳,“李尚书,慎言!圣上岂是你我能谈论的?你再这样口无遮拦,小心隔墙有耳!” 两道声音吵了起来。 他们吵了没多久,一道温润的嗓音插进去,让他们止住了话语。 “好了,我自有决断,莫再多言。” 屋门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打开,那双手的主人生了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低眸浅笑时让人想到莹润无暇的玉。 是你的太子哥哥。 他见到你愣了一秒,而后嘴角笑意扩大,他牵住你的手,玉指挤进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相扣,温声道:“乖乖怎么来了也不进来?” 你小声道:“我听见哥哥在谈事情。” 谢长淮挥了挥手,让殿内的官员离开,期间不乏有官员对这位被太子藏的极好,旁人只是听说个名号的三皇子十分好奇,探头来看你,却被太子冷沉的目光吓退。 往日最是温润守礼的太子此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手指紧紧牵着身后人,高大的身躯挡住身后的身影,不让旁人窥见分毫。 像是一个守护珍宝的恶龙。 太子哥哥牵着你,让宫人们摆上膳食,回首对你道:“今日我让御膳房做了乖乖最爱吃的鱼。” 宫人们的速度很快,膳食很快便摆好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在你面前,太子哥哥牵着你的手松开,他环住你的腰,轻轻一提,你就被他提起来。 他坐下来,你被放在他的腿上,后背***宽厚的胸膛,他环着你,坚实小臂横着你的腰,将你紧紧锁在他的怀里。 他用筷子挑起一点鲜嫩鱼肉,送到你的嘴边,神情温柔到极致,“乖乖张口。” 你抿着嘴,太子哥哥又在喂你。 他是将你当小孩子吗? 你想起沉一对你说的话,他让你拒绝太子哥哥的行为。 他还教了你怎么拒绝—— 你抬起眼,对太子哥哥道:“哥哥,我想要自己吃饭。” 谢长淮嘴角的笑沉下来,筷子上的鱼肉因为接触了太久的冷空气,已经变得粘腻。 殿内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宫人腰身弯的更低,额间冒出冷汗。 你缩了缩肩膀,其实沉一还教了你更过分的话,你不愿对太子哥哥说。 单单是说这一句,就已经让你心中惶然,你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来,或许你心底就是这样渴望的。 不想让太子哥哥再将你当小孩一般对待,你已经十七岁了,你有自己的独立能力的。 谢长淮放下筷子,长舒了一口气,微凉的指尖划过你脆弱的后颈,捏了捏你两颊的**,声音含笑,“乖乖,哥哥不记得自己有教过你这些。” 过往十几年,他从未教过你拒绝他。 那么——是谁? 是谁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染指了他的宝贝呢? 眉目如画的青年低眸笑看着怀里人,心底却已经翻涌起阴翳森然。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其中只有爱发电有车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偏执痴汉异世界杀手x误入异世界的你(1) 今年是你穿越异世界的第三年。 随着你进入异世界而来的,还有你的任务—— 帮助异世界的男主埃布尔挡一次致命伤害。 你托着下巴:自己大概是一个炮灰吧。 有清亮的少年声音在你背后响起:“黛西!我们去那里看看!” 你回过神,朝着声音来源看去,那里正站着一个金发的俊秀少年,身旁还有着一个墨绿色长发的萝莉,你对着两人点头挥手:“埃布尔,洛萝,你们去吧。”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你叹了口气。 自从你知道自己的任务之后就一直接近男主想要快些完成任务,但这都三年过去了,你们都已经在进行学院的毕业任务了,你的任务都还没完成! 有着黑色波浪卷发的少女绿瞳闪着忧郁的光,娇小的身材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石头压倒了一番,垂头丧气地走向一旁没有人经过的幽暗小巷子里。 罢了罢了,还是先完成毕业任务吧。 这样想着,你稍稍振作了精神,脚步轻快了几许。 耳边忽地传来猫叫,你心中一惊,见到前面不远处一只脏兮兮的瘦骨嶙峋的猫正蹲在一个垃圾桶前面,你连忙跑上前,那只猫似是受了惊,很快便跳上了垃圾桶,沿着屋檐跑走了。 你没想到它那样瘦弱的身体还有这么大的爆发力,被吓了一跳,正想去追,眼角余光却撇到垃圾桶旁边的一点弧度。 像是一个人。 你看见了他的白发,有些长,微微遮住他的脖子,灰蒙蒙的,却是这一点儿地方唯一的亮色了。 他垂着头,一身看起来很旧的衣衫,是随处可见的灰色单衣,腰间有一根看不出材质的腰带,因为他的姿势,腰身下塌,如一轮弯月。 他长腿微屈,黑色的紧身裤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你视线上移,看见了他苍白修长的手臂上的一道极深的伤口,他像是丝毫不在意,翻涌着血色、仿佛能看见内里的血肉的小臂就这样放在膝盖上。 明晃晃地出现在你的眼前。 你惊呼了一声,微微俯身,“先生?” 白发男人动作弧度很小地抬起头,你看见了他的脸…… 是流浪汉吧…… 被厚厚的胡子遮住下半张脸,微长的白发不修边幅地垂着,只露出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的男人仰头看着你,你疑心他笑了一声,定睛看去却只见到他懒洋洋地换了个姿势。 你走近了一步,蹲下身指了指他手臂上可怖的伤口,道:“先生,你的伤很重,需要帮助吗?”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再次抬起头,这次倒是比上次认真地看着你,道:“你看起来像贵族吧,没人教过你这样的大小姐在这种巷子里不要理会奇怪的人吗?” 你抿唇道:“你伤得这样重,我看见了却不治疗的话,会有负罪感的。” 你说着,魔力从手上升起,很快就将他手臂上的伤口治好。 男人蓝眸微弯,“原来是治愈系的,真少见啊,善良的大小姐。” 你有些脸红,往日旁人唤你都是“黛西小姐”,你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你“大小姐”。 你咬唇道:“不用这样称呼我……” 外边忽地传来喧哗声,是埃布尔他们回来了,你提起裙角,嘱咐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受伤的,但是之后请好好生活吧。” 男人静默了几秒,你听见背后他懒散的声音,“多谢大小姐——” 你微微皱眉,心想着遇到了一个怪人。 本以为以后不会再见,没想到不过两日,你又撞见了他。 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你们因为毕业任务要在这个小镇上待上不少天,你的能力是治愈类的,一般都是在他们回来之后给他们疗伤。 这样,白日的时间便多了起来。 你闲的没事,便做了一些糕点,分了一些给邻居们,还剩下不少,你琢磨着去公园喂猫。 却在公园里再次见到了那个流浪汉。 他仍旧是那身破旧的衣衫,懒洋洋地躺在公园的长椅上,身边还站着几只小猫。 你听见他对小猫说的话,“我可没吃的,围着我没用。” 你忍不住笑起来,走上前将一些糕点分了一些给那些小猫。 流浪汉见到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还慢悠悠地打了个招呼,“大小姐。” 他站起来,你才发现他的身量很高大,足足比你高两个头。 即使穿着一身简单的灰衣黑裤,露出的手臂肌肉也很明显,肩宽腰窄,紧身裤下长腿爆发力极强,腰带勾勒出的细腰与长腿练成一道让人移不开眼的锋利线条,是一副很有美感的男性身材。 只是他的背微驼,走路时总是带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气质。 他就这样站在你旁边看着你喂猫。 你莫名觉得他像是一只等着被投喂的流浪猫一般,心软了一下,你将剩下的没拆封的糕点递给他,“吃吗?” 男人面色古怪了一瞬,你疑心他又要说什么你这样的大小姐不应该给他这样的怪人吃东西什么的,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接过了糕点。 你跟他在长椅上坐下,你看不见他的脸色,但从他吃糕点时微微急切的动作能看出来,他怕是饿了挺久。 你有些犹豫道:“先生,冒昧问一下,您没有工作吗?” 整天当流浪汉也不是个事儿吧? 男人动作一顿,你听见他似笑非笑的声音,“是啊,你能养我吗,大小姐?” 你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我觉得你还是找工作更加实际一点。” 男人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你长舒一口气,脊背放松,靠在椅背上,看着蓝天。 微风吹过,娇小的少女与身量高大的男人并肩而坐,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姿态放松。 你吹了一会儿风,见着天色不晚了,便打算离开。 流浪汉还坐在椅子上,他双手合并枕在脑后,流畅的肩腹线条全然展现,像一柄等待出鞘的利剑。 你向他告辞,没走几步,就听见流浪汉慢悠悠的声音,“大小姐——” “我叫菲内克斯。” “记住了。” 偏执痴汉异世界杀手x误入异世界的你(2) * 本以为你的任务直到毕业也不会完成,没想到事情的转机出现了。 你们这次的毕业任务只是很普通地帮助这个小镇内的镇民,没想到埃布尔在帮助一个老爷爷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一个龙族的遗迹。 男主就是男主,你们顺着遗迹发现了龙族藏着的宝藏,在跟那条镇守宝藏的龙斗了不知多少天之后,你们成功得到了宝藏。 值得一说的是,你在这次跟龙族的斗争中替埃布尔挡了一道致命攻击,成功完成了任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看你的眼神都变得很奇怪,特别是埃布尔的,在你养伤期间,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去给你摘花。 你深受感动并觉得大可不必。 完成了任务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大的疗伤神器了。 得到了宝藏之后,你们小队就离开了那个小镇,回到了帝都。 埃布尔也因为龙族的宝藏从一个平民少年一跃成为帝都如今炙手可热的贵族,不过这些你并不在意,自从完成了任务,你便觉得无事一身轻,每天都是在自己的豪宅里快乐躺。 是的,豪宅,你的父母也是贵族,还是颇有声望的那种,因此你后半辈子哪怕天天去街上撒钱都衣食无忧。 这日,你见着外面阳光大好,便想要出去转转。 出去没多远,你就在一个小花园里见到了一个眼熟的男人。 是许久未见的菲内克斯。 他怎么会在这里? 菲内克斯姿态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你走近瞧了瞧,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坐到他旁边,菲内克斯偏头,用着自己独特的声调,像以往一般懒洋洋地向你打着招呼—— “大小姐。” 你注意他身上的衣服更破更旧了,有些不忍道:“你怎么会在帝都?” 不会是一路流浪过来的吧? 菲内克斯偏了偏头,你撞入他深邃的蓝色的犹如大海的眼内。 他半真半假道:“当然是跟着大小姐来的。” 他叹息了一声,“大小姐不说一声就离开,我可是伤心的很呢。” 你脸色一红,慌张摆手道:“当时事情很紧急,所以……” 是吗? 菲内克斯晦暗的蓝瞳一眨不眨地划过眼前娇小的少女的面容,呼吸不自觉加重了一瞬。 他可是跟着你一路找到那个所谓的龙族遗迹,看着你一路上对那个金发的少年嘘寒问暖,最后还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为他挡了伤害,又一路跟着你来到了帝都,看见了你是怎样带着开心的笑接下那个金发少年的花儿。 你又怎么会想起一个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垃圾桶旁边的流浪汉呢。 看着你仍带着无辜茫然的面容,菲内克斯心底忽地升腾起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火气—— 是在骗我吧? 还是真的……真的没有将他当回事呢。 火气越来越大,却在你的下一句话中像是一个膨涨过头的气泡一般,砰的一声,梦幻地消失殆尽。 他听见你轻软的声音,你在问他—— “要不要我帮助你呢?先生,我的房子很大噢。” 是在、是在邀请他同居吗? * 你捡到了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有着高大的身材,一头灰蒙蒙的微长的白发,厚厚的胡子挡住脸,让人只能看见他深邃的蓝眸。 在将他带回家的当天,你就让他换掉了身上那一身破烂衣服。 他还剃掉了胡子,露出一张俊朗干净的脸,五官深邃,长睫垂下,面无表情时像是教堂内无情无欲的雕像。 流浪汗似乎很神秘。 你将他带回来之后,给他准备了一个房间,但是你却很少看见他出现。 他好像一下子忙了起来。 有一次,你早起下楼吃饭的时候撞见了刚回来的他。 菲内克斯身上还穿着你给他准备的衣服,但你却眼尖地看见了衣角处殷红的血迹,连同他灰蒙蒙的白发上发尾都沾染了几抹血丝。 他看到你似乎很惊讶,“大小姐?今天起的这么早?” 你扶着扶梯下楼,伸了个懒腰道:“是啊,今天有点事。” “什么事?” 你沉思了几秒道:“埃布尔说他今天要过来拜访。” 你的眼珠转了转,移到他身上,发现他身上不仅有血迹,手似乎也受伤了。 白皙的能看见淡紫色血管的手背处有一个圆形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到。 你犹豫了几秒道:“菲内克斯,你是做什么危险工作的吗?” 有好几次深夜,你都能看见他身上带着血回来。 你心底隐约有猜想,这样的身形,这样的反应速度,绝对是什么组织的杀手吧? 菲内克斯本听到埃布尔这个名字而变得晦暗的蓝眸一滞,他耸了耸肩,“是啊,大小姐。” 他半真半假道:“可辛苦了呢。” 你心道果然。 你抬手给菲内克斯治伤,这期间菲内克斯一眨不眨地看着你,半响,他出声唤你:“大小姐。” 你疑惑地抬头,“嗯?” 菲内克斯用一种很专注的很认真的目光看着你,“大小姐知道的吧?烂好人什么的,注定会出事的。” “不是所有捡回家的流浪汉都像我一样好心的,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若是还当什么烂好人的话,一定会被那些没有道德的畜生一点儿不剩吃掉的。” 你有些讶然,认识他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严肃的神色。 你又觉得有些好笑,他这副样子,好像一只担心主人受伤害的大型犬,却又只能别别扭扭地讲出来。 菲内克斯一想到今日那个金发的小子要过来,就觉得心头一股烦躁火起,他觉得那个愚蠢的、花心的金发小子配不上他的大小姐,偏偏大小姐还一无所知,对那个金发小子嘘寒问暖。 既然被大小姐捡回来了,还在大小姐的家里住了这么久,菲内克斯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大小姐认识到那个金发小子根本配不上她。 于是,等到埃布尔过来的时候,他就在你的家里见到了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 你微笑着向他介绍,“埃布尔,这是菲内克斯,我的……” 你顿了一下,“我的朋友。” 偏执痴汉异世界杀手x误入异世界的你(3) 埃布尔心底闪过一丝不爽,因为那个男人看他的目光充满敌意,但是为了在你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他还是扬着自己习惯的阳光笑容朝着菲内克斯打了个招呼。 菲内克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眉梢微扬,却没回应他的招呼。 埃布尔这下是真的不爽了,他今日不仅是自己来的,身边还带着两个少女,两个少女一高挑一娇小,风格迥异,但都是帝都有名的贵族小姐。 你向着两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心中琢磨着埃布尔这些日子过的倒是滋润,出门都有美女作陪。 埃布尔其实之前已经约了你好几次,但是你自从完成了任务之后就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因此每次都推了。 但没想到他锲而不舍,你烦不胜烦,这才同意他来你家拜访。 你客气地邀请他们参观屋子,和他们一起喝了下午茶,聊了一下午的天,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你暗下决心,下次无论埃布尔怎么邀约,自己都推了好了,异世界的这些交际,你还是有些不习惯。 待三人走后,你脊背放松,靠在椅子上长舒了口气,品了口红茶。 你放空了好一会儿,环顾了眼四周,发现已经好一会儿没见到菲内克斯的身影了。 埃布尔他们来的时候,菲内克斯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像是一只敬业的狗狗,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就紧紧跟着,不让主人受到伤害。 你找了一会儿,才在一处隐蔽的墙角找到了他。 从他那个角度,可以看到你们喝下午茶的地方。 菲内克斯倚在墙角,一只长腿微屈,斜倚在墙角,白发贴住墙,双眼闭着。 应是太累睡着了。 你拿起自己送他的披风,蹑手蹑脚地朝他靠近,手上的披风刚落到他肩上,后腰就从左到右地滑过一双滚烫的手,微微用力,你就连人带披风落到他怀里。 柔软的胸口抵住他坚硬的胸膛,披风挡住他的下半张脸,你慌张抬眼,撞进他含笑的蓝眸。 “大小姐——” 他好像只是想要叫叫你。 你却在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连同心跳也没有规律地加快。 你的鼻尖闻到熟悉的气味,是你惯用的沐浴露味道。 从他身上传来。 * 又一次撞见了。 刚回来的菲内克斯。 不过是半夜口渴出来倒杯水,却敏锐地听见了门从外面打开的声音,你回过头,见到了浑身都是血的菲内克斯。 你被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菲内克斯见到你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今日他本来应该早些回来的。 任务很简单,他很快便解决了,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金发小子。 还有他身边的好几个贵族。 他们在谈论他的大小姐。 看不见真容的、刚杀完人身上的冷漠肃杀之气还未褪尽的杀手停住了脚步,听着那些身份尊贵的贵族们毫无知觉地谈论他的大小姐。 金发的小子口中对大小姐的赞美与追求,让他想要将那个小子的牙一颗颗拔下来,再也说不出那种话。 什么?那个该死的一头蓝发的小子也配赞美他的大小姐美丽的绿眸吗? 杀手犹如海水般深邃的蓝眸里凝聚起海啸。 他将那些胆敢觊觎他的大小姐的贵族们教训了一顿,本来想让他们再也说不出话,但是这样做太麻烦了。 还会给大小姐带来麻烦。 于是他便只是“小小”地教训了他们一下,没成想,回来的时候还会撞见大小姐。 杀手难得感到一丝心虚,他身上都是血,隐约的血腥气传入鼻腔,让杀手眸色暗淡了一瞬。 你帮菲内克斯治好了伤之后就催着他快去洗澡换衣服。 他身上到处都是血,简直像是洗劫了一条街,就连刚冒出的胡茬上都沾了不少的血迹。 你犹豫了一下,道:“菲内克斯,你的脸上都有血,快去清洗一下。” 菲内克斯嘴角扯动,“大小姐说的是。” 他迈步走向一旁的浴室,小心翼翼地不弄脏干净的地面。 你坐在沙发上喝了点水,没一会儿,浴室门就被打开,你看见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菲内克斯正拿剃须刀给自己刮着胡茬。 男人像是丝毫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拿着剃须刀漫不经心地刮着,你眼尖地看见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好几道小伤口。 你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伸出手,“菲内克斯,给我,我来帮你。” 菲内克斯动作一顿,将手上的剃须刀放在你掌心,还不放心般嘱咐了一句,“大小姐小心些。” 你接过来,示意他弯下腰,神情专注地帮他刮着胡茬。 随着脸上青色的胡茬的减少,男人俊朗干净的真容逐渐显露,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像是一具无情利剑,那双深邃的蓝眸内本也应该透着冰冷的无机质的光。 但此时,那双眼的主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目光惊人得专注。 他下意识地将手撑在你身后的洗漱台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要将你圈进怀里一般。 菲内克斯鼻尖闻到一股好闻的馨香,不知是从你身上传来,还是这个浴室里本来就有的。 他心中有一股冲动,许是今晚浴室的光太亮,照在你身上,他竟觉得你在发光。 又许是你那双近在咫尺的绿眸蛊惑了他。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将那句话说出了口。 “大小姐——” “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用无比珍重的语气。 你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听到这句话时明显一愣。 你抬起眼,见到菲内克斯懊恼般皱了皱眉,他轻啧了一声,像是已经放弃挣扎一样郑重道:“我已经攒了很多很多钱,大小姐若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多做任务。” 他还讲了很多话,什么比你大很多,担心你会不会觉得他老,还有什么若是不行他还可以做你的小情人,即使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会很想要杀掉那些人。 还有很多很多。 是一只患得患失的大型犬吗? 你忍不住笑起来,踮脚在他干净深邃的俊脸上印下一个吻。 “傻瓜,跟你在一起的话——” “当然会只有你一个啦。” 菲内克斯少见地愣住,他撑在洗漱台上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蓝眸内出现一丝迷茫。 大小姐刚才亲了他? 还说只跟他在一起? 像是终于接通了信号的机器人,菲内克斯眼底绽放出惊喜,他抬手,紧紧抱住你,头抵在你的颈侧。 “大小姐——” 你也抬手抱住他,笑着回应,“嗯。” “我好高兴。” 你眉宇间的愉悦更深。 你也很高兴呢。 * 跟菲内克斯在一起后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只是你们的相处更加亲近自然些罢了。 最近帝都倒是出了件大事,以埃布尔为首的一些贵族在一个夜晚被袭击,听说伤得还挺重,如今都还卧病在床。 你收到了埃布尔发来的请求你去探望他的信。 你跟埃布尔同学三年,两人平时关系也不差,他既然想让你去探望他,你自然是要去的。 在挑了几束花之后,你前往了埃布尔的住所。 来了之后你才发现,这里不仅仅有埃布尔一个人,还有着其他的贵族,他们相貌各异,但都是俊美的少年,埃布尔说他们有的是那天被袭击的贵族,有的是他关系好的同学。 “黛西应该都认识吧?是之前同班的同学。” 你张望了一圈,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女生?埃布尔不是说还有其他贵族小姐会来一同看望他吗? 没等你细想,埃布尔就拉着你在沙发上坐下。 “那天晚上,我们只是很普通地在聊着天,不知从哪里出来的人,不由分说地将我们打了一顿。” 一个蓝发的长相软白无害的少年坐在你的对面,双手放在桌面,指尖不自觉地朝着你的指尖靠近,微微仰着头,双眼湿润地看着你。 你有些不适应。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周围便围着那几个少年,他们或是坐在你旁边,或是站在你背后,或是坐在你对面,像是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你紧紧锁在其中。 你感到后颈处落下一道滚烫的视线,仓皇回头,却只见到埃布尔端着水果盘对着你露出毫无破绽的笑。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其中只有爱发电有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高岭之花佛子x将他拉下神坛的你 你是一只小狐狸。 许是上辈子做了太多好事,这辈子你修炼没多久就有了神智,化了形。 你想要修成正果,得道成仙。 与你相伴的果子精告诉你,想要修成正果需要仙缘寺内久负盛名的高僧菩提子的元阳。 因为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正阳之体。 “传闻菩提子六根清净,幼年遁入空门,而后青灯古佛相伴十余年,世人狂热追随的金银美人权势,于他而言不过是无用字词,是真真正正的高僧。” “音音,你要他的元阳怕不是一件易事。” 你握紧拳头咬牙,成仙之路向来不容易,若是因为一点难事便放弃,又何必踏上这条路? 果子精合上书,面色担忧,你却已经收拾好行李打算下山去仙缘寺了。 果子精叹了口气,目送着你离开。 手中的书被放在桌上,不知从何处来的风吹开,哗啦啦的书面翻动声过后,现出书的最后一页。 上面花了一个大到诡异的笑脸,旁边还标了一句话—— 以此法修炼者,无论何人,永世不得成仙。 * 你生在一个小山上,未化形之前便是一只小狐狸,终日追蝴蝶睡觉,这一下化了形,你还有些不适应。 在路上看见了蝴蝶,眼睛眨都不眨。 得知了可以成仙的法子之后,你就下了山,直奔仙缘寺。 当今世道人妖共存,放在几百年前,一只妖精出现在俗世街道一定会引起恐慌,但在人妖共存几百年后,人们也渐渐明白并不是所有妖精都是坏的。 人与妖的关系得到了很大的缓和,如今俗世街道上随处可见妖精小贩,俗世内人类与妖精喜结连理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书摊上人妖相恋的话本子也越来越受欢迎。 因着你此行的目的,化形还未多久的你买了一堆话本,咳,都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你捂着发烫的脸看着《你逃不掉:妖主与寡妇的七天七夜》,你试图催眠自己:我是来学习学习什么法子能勾引到那菩提子跟自己来上一发的。 催眠着催眠着,脑中的想法不知从何时起变了。 你沉浸在剧情中无法自拔,看到了关键场面—— 高大邪傲的妖主一把将那娇小软甜的寡妇甩到床上,欺身而上,双腿压在那无助的寡妇的不盈一握的腰身两侧,俯身在她耳边,手挑开她的腰带,嘴角上扬,带着三分不屑道:“你只能属于我,你逃不掉的。” 你的脸更加烫了,双眼因为兴奋而愈发亮,正打算翻页,身后却突兀地响起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 “你这小狐狸,你好的不学,你学社会上的人看话本!” 你被吓了一跳,反应极快地将话本收好,眼睛因为被人抓包滴溜溜地转。 面前正站着一个小男孩,一身僧衣,双颊尚带着婴儿肥,手上抓着扫帚,头上光溜溜的。 他一脸怒其不争地看着你,你挠了挠头,有些心虚。 在人家寺庙里看这种东西还被人抓到,你脸皮再厚此刻也难免觉得尴尬。 何况还是在久负盛名的仙缘寺。 自出山走了半个月后,你如愿抵达了仙缘寺。 仙缘寺在这俗世颇具威望,其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庙宇如林,在俗世普渡众生,香火不断,百姓提起它往往神情恭谨。 为了更方便接近菩提子,你化成了原型,混进了仙缘庙,但因着这里人来人往,你又不知菩提子的相貌,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你便寻了个安静的地儿看话本。 呸,是学习。 没成想看了没多久就被人给抓到现行了。 面前的小和尚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模样,眉眼稚嫩,他显然对你的行为很不满,站在你面前拿着把扫帚硬生生教训了你十分钟。 越教训越生气,一张白嫩的脸都气得通红。 你不知他为何这么生气,只是因为你看话本? 偏偏你伪装的是一直普通的没开灵智的小狐狸,有疑惑也不能问出口。 清玄看着眼前颇有灵气的小狐狸双目无神又在发呆的模样,重重地哼了一声。 今日轮到他来打扫菩提子师叔的居所,他打扫到一半,就看到一只毛发鲜亮的小狐狸躲在角落,肉垫托着本话本,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它背对他而坐,清玄只能看见那只狐狸因为兴奋而挺立起来的双耳,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在身后高速晃动,宣告着主人的激动思绪。 清玄有些好奇,看什么话本这么兴奋? 他悄然走到那只狐狸身后,瞟了那话本几眼,就那几眼,清玄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污染了。 这不是社会上的人才会看的话本吗!这狐狸好的不学学社会人!还是在菩提子师叔的居所干这种事! 清玄很生气,他决定把这只狐狸带出去,让它不能再进菩提子师叔的居所。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里面还含着淡淡的疑惑。 “清玄,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看见眼前的小僧人听见这道声音后,双眼肉眼可见地亮起来,似乎对这道声音的主人极为崇拜。 你越过他,往他身后看去,见到了一个穿着僧衣,长身玉立的男子。 男子生得极白,无暇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越发莹润,如上好的美玉。 他五官清俊平和,神情淡淡,冷白修长的脖颈上带着一串佛珠,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菩提而做,色泽均匀,一看就非凡物,他骨节分明的手正一颗一颗地缓慢滚着。 飘渺檀香袭来,他像是九天之上悲天悯人的佛子,可望不可即。 你听见那个被称为清玄的小僧人跑到他面前,双手合掌弯腰恭敬道:“菩提子师叔。” 菩提子? 这个人是菩提子? 你立马警醒,一溜烟跑到他面前,在他脚边躺下,歪头撒着娇。 菩提子看着脚下的小狐狸,后退了一步,清隽眉宇没有波动,垂眼看着你道:“施主可是有所愿?” 菩提子果真不同凡响,只是一眼便看出你已通了神智,还对他有所求。 你当然不能说话,你的目的是接近菩提子,最好是能睡在一张床的那种接近。 在没达到目的之前,你要做的便是凑在菩提子身边,拉近两人的关系,方便你后面的计划的实行。 这般想着,你撒娇撒的更卖力了,肉垫捏住菩提子的衣角,蹭着他的脚踝,一双明亮金瞳水汪汪地看着他。 哼!你就不信他能抵挡住诱惑,当初在山上,你可是颜值排行前列的狐狸! 清玄目瞪口呆地看着你的动作,再联想到方才你看的话本,他立马就想要蹲下身将你抱起来,以免你这个满心社会人思想的狐狸玷污他洁白无暇的师叔。 但他刚蹲下去,你就动作敏捷地跳起来,跑到了菩提子的肩头上,蓬松柔软的大尾巴得意晃悠,蹭过他清瘦的后背。 菩提子捻着佛珠的动作一顿,眼底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极淡的古怪。 他一向不讨动物喜欢,这只狐狸倒像是十分喜欢他一般,一双流淌着阳光的金瞳里闪烁着喜爱。 清玄气急败坏,“师叔,这个狐狸它不安好心!” 你不理他,只是越发靠近菩提子,四肢合拢端立在他的肩头,晃了晃头,朝着菩提子发出可怜的声音。 高岭之花佛子x将他拉下神坛的你(2) 菩提子的面色不变,他微微颔首,“清玄,不得无礼。” 他将你抱下来,放在地上,垂眼看着你,眼尾连成极为漂亮的弧度,“施主可是想要跟着我?” 清俊温和的僧人神色宽容,似能包容世间万物,“贫僧不过一介俗人,施主已开了神智,想必是贫僧身上有施主想要的东西。” “施主若要跟,便跟着罢。” * 咚,咚,咚。 三声沉远而悠悠的钟声响起。 你伸了个懒腰,明白这是仙缘寺准备关门了。 仙缘寺因着声誉好的缘故,每日都会有不少人过来上香,寺庙内香火不断,灰绿色的墙檐,高大树上艳红红线,或明或暗的殿内慈悲为怀的巨大佛祖金像醒目,烟雾飘渺。 一片安宁祥和。 仙缘寺每日有固定的开放时间,钟声一响起,就意味着今日的开放时间已经结束了。 香客需要快些离开,仙缘寺一般不会让香客留宿。 你跳上高台,看着大门处的不少凡人在往外走,看了一会儿,你觉得有些无趣,便转身去找菩提子了。 菩提子几乎是仙缘寺的代表人物,他与佛有缘,青灯古佛相伴多年,颇受俗世凡人敬重,民间有着圣僧之称。 每日来仙缘寺的香客一大半都是冲着他来的,可惜菩提子讲究缘法,觉得相逢即是缘,每日并不会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待着,仙缘寺又极大,能遇到他的人极少。 这些人里并不包括你。 你早就在菩提子身上下了追踪术法,能够轻易感知到他的位置。 天色渐暗,你感知到菩提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居所,便也回去了。 自那日菩提子说让你跟着之后,你便在他的居所住了下来。 清玄那个小僧人每日防贼似的盯着你,你还听见他指着你对他的菩提子师叔大声控诉说你贼眉鼠眼的,让菩提子提防点。 菩提子只是微微一笑,青年面白如玉,神情淡淡,似是毫不在意。 你眼珠转了转,眯眼露出一抹笑。 唔……你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你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你回到了菩提子的居所,见到他正跪在蒲团上,大腿坐在小腿上方,腰身挺直。 屋内点了烛光,昏黄的烛光照在他如玉侧脸,微垂的长睫在高挺鼻梁处投下鸦青色阴影,他一身素净僧衣,脊背单薄清瘦,面上无悲无喜。 他双眸微阖,敲着木鱼,清脆的声音在屋内回响,清冽檀香氤氲升起,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听见你回来的动静,菩提子抬眼看了你一眼,向来古井无波的眼里荡出一抹很淡的笑。 你跑到他身旁,身后的尾巴不安定地动了一下。 他一直在看着你,敲着木鱼的动作停下来,“施主?” 你有些焦急,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也快有半个月了,但你的任务还没有一丝进展。 菩提子这人不愧是高僧,因为知道你开了神智,即使你外表看上去是一只漂亮无害的小狐狸,菩提子还是恪守礼仪,并不会与你多亲近。 仙缘寺僧人众多,寺内又注重节俭风气,僧人们大多是四人同住一间房。 但菩提子不同,寺庙内众人对他很敬重,方丈特意准许他自己一人住一间,那间屋子还是独立在庙内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的,被称为菩提子的居所。 菩提子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绰绰有余,但多了你,便显得有些不够了。 屋内放不下第二张床了。 菩提子便让你歇在软榻上,那是他平日小憩的时候用的。 第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指了指那个软榻说那是你睡觉的地方,你如遭雷击。 你本来的计划是跟菩提子同睡一张床,然后半夜就化成原型,接着嘛…… 咳。 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躺在自己的怀里,你不信菩提子还能坐怀不乱,到时候你的计划还愁失败?你的成仙之路不是一路绿灯? 即使他是个高僧,他也是个男人不是? 你想的很好,但你没想到菩提子根本不让你上他的床。 你试图强硬上床,但菩提子这人看着文文弱弱,力气却不小,他抓着你的肉垫,动作克制守礼,不让你靠近他的床。 青年僧人身形颀长,将你带到软榻上,嗓音温和,“贫僧并不习惯与人同睡,还请施主体谅。” 说完,他就转身回去睡觉了。 半夜,你试图跑上他的床,却险些被床边的符咒给攻击。 菩提子竟然在床边放了符咒!他到底是有多不喜跟别人同睡! 你愤愤然地回到软榻上,咬住了自己的尾巴,将那本《狐狸大人站住:请与我共枕眠》恨恨地摔在地上。 话本子都是骗人的!还说什么化成了原型会有无数人想要抱着你睡觉,都是假的! 清玄说的对,这是社会上的人才看的,像你这种出山还没多久的天真狐狸看了就会上当! “施主?” 收回思绪,你看见菩提子正面带着一丝疑惑看着你。 因为你的肉垫不自觉地压住了他敲木鱼的手,显然是有话要说。 你将爪子收回,跑到了他的床旁边。 因为身高,你得跳上去才能跳到床上,但看着菩提子,你还是没有跳上去。 绝对不是怂了!你只是给他一个面子。 菩提子动都没动,青年侧脸轮廓优秀,在光下越发夺目。 他看着你,不再敲木鱼,捻着圆润佛珠,黑眸里情绪淡淡,“施主,贫僧并不喜一件事重复两遍。” 你身后晃悠着的尾巴一颤,木鱼声再次在房中响起,你暗中瞪了他一眼。 可恶!不得到他的元阳,你不是狐狸! 高岭之花佛子x将他拉下神坛的你(3) * 菩提子不仅在俗世有名,在妖界也很有名。 千年一遇的正阳之体可遇不可求,不少修炼邪术的妖精就想要得到菩提子的元阳帮助自己修炼。 好在仙缘寺存在多年,寺内护法威力高,倒也没什么妖精不怕死地往前凑。 当初菩提子能让你跟在身边,也是因为笃定你伤害不了他,也伤害不了寺庙内的人。 怕死的妖精不敢往前凑,实力强又不怕死的妖精就凑上来了。 你正与周公约着会,身边的寂静却突兀地被打破,一股妖气袭来,你猛然睁开眼,第一眼先看向菩提子那边。 只见一股淡紫色的妖气萦绕着,他床侧金底红纹的符咒浮在半空中,却被庞大的妖气击碎,成了无用碎纸。 妖气围绕在菩提子身边,步入他的眉心,菩提子向来表情淡淡的脸浮现一抹不适,微淡的眉毛皱起。 你登时瞪圆了双眸,跳下软榻,直奔菩提子而去。 那抹妖气你认识,是妖界有名的大妖,善用幻术,最喜在幻境中揭露入境人最痛苦的事情,让人在无边悲痛中失去神智,被她蚕食,为她所用。 她竟然盯上了菩提子。 你跳上菩提子的床,见到那张白玉般的脸上已经冒出冷汗,你咬牙,动用修为硬是挤进了那大妖的幻术中。 敢跟你抢生意……你可是要成仙的妖! 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眼时,你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街道。 人来人往的热闹街道,小贩的吆喝声,包子铺上包子的鲜甜味道,灿烂鲜活的色彩与人间的烟火气一同涌入,你张望了一圈,只觉陌生非常。 菩提子呢? “哪来的小狐狸?” 有小贩注意到了你,蹲下身好奇地问。 你不欲引人注意,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走到了一个角落。 正打算动用追踪术追踪菩提子的踪迹,你一抬眼却愣住了。 不远处正站着几个衣衫破旧的小孩,其中一个衣衫尤为破旧的小男孩被人围在中间,那男孩生的粉雕玉琢,即使是被好几个人围住也是一副神情淡淡的模样。 你打量着他的五官,尾巴一晃一晃,那男孩分明就是菩提子的缩小版。 传闻菩提子是幼年昄依佛门,被方丈收到寺庙之前也是一个俗世之人。 你看着缩小版的菩提子身材瘦弱,衣衫破烂的模样,心中啧啧称奇,没想到未来备受敬重的菩提子大师幼年还是一个小乞丐。 ……还是一个不受欢迎被同行欺负的小乞丐。 你见那几个围着小菩提子的男孩凶神恶煞,挥起拳头就要动手,小菩提子躲都不躲的模样,心里着急,朝那几个男孩扔了几个小石头,趁着那几个男孩分神,你示意小菩提子快跑。 菩提子小时候呆呆的,看着你愣了好几秒,后才迈开腿跑掉。 那几个男孩失了目标,咒骂了几声却没追。 你朝着小菩提子逃跑的方向而去,在一条小河处见到了他,他正在洗手,洗的很细致,从圆润整齐的指甲到指缝,每处都仔仔细细地洗。 你撇了撇嘴,菩提子这爱干净的毛病果然是从小就有,你在现世见过他不少次洗手的画面,往日也很少与旁人直接接触,十分爱干净。 你跳到他面前,小菩提子抬眼看你,犹豫了几秒后道:“谢谢你。你是妖吗?” 你眼珠一转,躺在地上撒起娇。 ——你只是一只小狐狸,不懂什么妖哇。 小菩提子定定看了你几秒,并未深究,他洗干净了,就打算起身离开。 你连忙跟在他身后。 他停下脚步,他如今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许是因着吃不饱饭,看起来很瘦弱,眉宇间却能隐约窥见成年后的菩提子的清俊,此时垂眼看着你,莫名让你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不过对话倒是截然不同。 幼年版的菩提子显然还什么都不懂,他见你跟着他,便蹲下身,膝盖并拢,与你对视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小乞丐。” 你被他的耿直一噎,不理会他的话,跳上他的膝盖,落入他的怀中,又对着他卖起萌,蓬松的大尾巴一下一下缠过他瘦小的手腕。 小菩提子垂眼看着你,倒没有将你扔开,他抱住你起身,小手试探般摸着你的毛,见你没有反对,嘴角抿起,露出一个笑。 “你要跟就跟着吧。” 你蹭了蹭他,他像是有些无措,而后嘴角的笑容扩大,将你抱得更紧了些。 * 年幼的菩提子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乞丐。 他的父母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抛弃了他,他被一个老乞丐捡到了,老乞丐手下还有着不少的小乞丐,小菩提子在里面年龄最小最瘦弱,经常被他们欺负。 乞丐们每天起早贪黑地乞讨,得来的钱还要全部上交给老乞丐,由老乞丐来分配他们每日的伙食。 小菩提子的食物经常被比他大的乞丐抢走,每天吃了上顿没下顿。 不过那是在你来之前。 自从你跟着小菩提子,发现了他这么惨之后,你就帮他教训了那些欺软怕硬的乞丐,让他们不敢抢小菩提子的东西。 你利用自己可爱的外表换得了许多贵家小姐的投喂,她们很喜欢你,送给了你很多糕点食物,你吃不了,便将那些东西都给了小菩提子。 第一次给的时候,小菩提子还愣了好久。 幼年的菩提子已经颇有成年后的风范,终日端着一张清冷出尘的脸,被别人欺负也不反抗,好像那些俗世之人的不甘怨恨于他如过往云烟。 九天之上的佛子怕是都没有他感情淡漠。 在幻境中,你与他相依为命,他没有家人,你在这里也只认识他,且你还要将他带出幻境。 那个大妖制造的幻境攻人心,幻境内一定有菩提子不愿面对,抑或者当初觉得十分痛苦的过往,让他成年之后都难以忘怀,才会入了大妖的幻境。 你要做的便是找到那段过往,帮助菩提子攻破他的心魔,助他出幻境。 与幼年菩提子相伴一月,他已是对你亲近不少,每日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抱着你顺着你柔软温暖的毛发。 幼年的菩提子很喜欢抱着你,一旦你离开他一小会儿,他就会开始找你。 他睡觉的时候会将你紧紧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你的毛发。 你在他眼里看见了越来越深的喜爱。 寒冷的冬日,一群乞丐挤在一间漏风的破庙内,外面初雪飘飘,他们蜷缩在一块,身上衣不蔽体,寒风吹过,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已经冷到失去了知觉。 你被小菩提子抱着,蹲在最角落的一块干净的地方,听见外边有乞丐的抽泣。 应是又有人死去了。 小菩提子紧紧抱着怀里的狐狸,她身上的温度在这个冰冷刺骨的冬天近乎滚烫,紧贴着他的胸膛,驱散了不少寒气。 外面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小菩提子垂下眼,将怀里的小狐狸抱得更紧了些,苍白瘦削的下巴轻放在你的头上,长睫上似乎沾了水意。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放眼看去,只剩无边无际的白。 小菩提子瘦小的肩膀微缩,将自己埋在你柔软的毛发中,声音低到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你打了个喷嚏,假装没听见。 你一开始接近他便只是为了他的元阳,如今进入了幻境,与他有了羁绊,仙家讲缘,佛家道法,将来怎样还真不好说。 幼年的小菩提子格外执拗,他见你不应,又问了一句,“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被病娇男友的双生子哥哥一见钟情后(1) * 噗呲—— 是无情刀刃刺入温热人身的声音。 霜华宝剑拔出,殷红血液漫天飞溅,你死死捂住嘴,站在角落,放大的瞳孔内倒映出不远处血腥残忍的一幕。 你看见那个身量高大的中年人在一个肩背单薄的少年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少年一剑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少年动作干净利落,背对着你的肩颈线条勾勒出锋利弧度,墨发高高束起,束发的红似血的发绳随着夜晚凉淡微风轻动。 他抽出剑,中年人笨重身子轰然倒地,他嫌弃般往旁边走了几步,就在你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却骤然转身,那柄刚杀过人的,剑身还染着血的剑直挺挺地朝你刺来。 锵—— 削铁如泥的剑以极快的速度滑过,刺入你身后的木桩,只要稍稍偏上毫厘,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你的小脑袋削成两半。 剑与你离得实在太近,尚且轻颤着的剑身与你娇嫩的脸颊近乎相触,冰凉的寒气连同鼻尖的浓郁的血腥气一同传入脑海,你咬住下唇,无法抑制地红了眼眶。 “啊……怎么还有一只偷窥的小虫子?” 那个少年慢悠悠地走过来,黑衣白肤,丹凤眼在月色下清凌凌的,垂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在角落的你。 他的视线在你微红的眼眶处顿了一下,半响,勾出一个极淡的笑,“原还是一只这样胆小的小虫。” * 当今世道皇帝荒淫无道,管理政事、处理朝政样样不通,将一个还算是繁荣的国家经营得越来越衰败,让百姓苦不堪言。 特别是今年收成不好,天降灾祸,南方水灾洪灾几月都得不到处理,北方饥荒求雨,流民越来越多,百姓怨声载道,直逼那京城内一群高高挂起的整日奢淫无度的贵家子弟。 你家在一个北边的一个小村落中,家中倒还算是富裕,父母都是勤奋老实的人,种地种了一辈子,积累下了不少积蓄,在北方的饥荒爆发之后,就带着你连夜离开了村庄。 多月无雨,你家的地已是干枯一片,再种不出什么粮食了。 离开前夜,你看见了你那守着一辈子土地的爹爹站在地里悄悄抹着泪,你两鬓已经花白的娘亲在屋内收拾着你们的行李,每往内放一件东西,一颗泪就要砸下。 村内很多人早已经离开,原本满是邻间欢声笑语的村子,走动间却只能看见一些年迈的无法离开的老人坐在屋门口,浑浊的眼珠日复一日地眺望着远方。 你的父母带着你,一路向南,一路倒还算是有惊无险,经历了一个月的风餐露宿,终于到达了南边的一个富饶的城——云起城。 这座城你在路程中听过不少人夸过,每一个从北方过来的流民都对它赞不绝口,眼里透露着向往。 这是南边最为富饶的城,占地面积大,距离京城近,不受灾祸侵扰。 你的父母也很属意这里,带着你交了进城费,入了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客栈歇脚。 因着来这里的流民很多,城内的客栈每日都是供不应求,甚至有些流民因为没钱,只能蜷缩在街道角落,第二日被扫街的侍卫毫不客气地丢出去。 你们赶了巧,客栈正好有两间空房,你的父母交了定金,这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你将自己的行李拿去自己的屋子安顿好之后,天色已经不晚了。 晚霞咬着夜色,灿烂金黄逐渐被遮天的黑给覆盖。 你打算去找你的父母,与他们一起下楼吃饭,却偶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现在可怎么办啊……我们现在剩下的钱只够付这客栈几晚的钱,我们倒是没什么所谓……音音可不能跟着我们受这个委屈……” “我等下去找找看,看看哪个地方找长工……” “你的腰还没好……小心些别再扭到了……” “我晓得的,等下音音怕是会来找我们吃饭,她要是问你,你别跟她提这些……” 后面的话你没有再听,心尖像是骤然被人塞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湖中,你深吸口气,压下酸涩情绪,勉强扬起笑装作刚来的样子推开门拉着他们去吃饭。 在这一路上,你的父母生怕你累着伤着,有吃的第一个想着你,还要顾忌着你而放缓了脚程,如今还要因为你,他们要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中马不停蹄地去找长工。 这一顿饭,你吃的心不在焉,吃完之后便找了个借口回了屋子。 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你就见到了他们从客栈出去的身影,定是出去找长工的。 你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城中倒还挺热闹,你紧紧跟着自己父母的背影,看着他们点头哈腰地走进一家家店,又垂头丧气地离开。 你心尖凝着的酸涩更甚。 你低头抹了把眼睛,缓了缓情绪,却不料,一抬头,却不见了他们的踪迹。 街上人来人往,也不知他们跑去了哪里,你仰头张望着,却始终未寻到熟悉身影。 看来是跟丢了。 你可真没用。 你心情越发低落,耸拉着小脑袋往回走。 本以为这便是今天最为倒霉的事,直到一刻钟之后,你在一条昏暗的小巷内迷了路。 夜色渐浓,寒气加深。 你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致,满目茫然,双手交叉紧握着,小心翼翼探着路。 还未等你出巷子,你便听见了利刃出鞘的声音,连同着一个中年男子的饱含恐惧的惊呼—— “救……” 声音截然而止,你亲眼看见了一条生命的消逝。 这便是你会遇见面前的面前这个一身简单黑衣的少年的原因,他的剑此时还悬在你脸侧,像是某种无声的威胁,剑身上殷红血液滴落,落在你洗得发白的绣花鞋边,炸出一朵花。 面前的少年五官锋利,丹凤眼轻斜着睨你,周身气质危险神秘,让你心底发慌。 你眼眶还带着些红,声音细如蚊蚋,“我不是坏人。” 你鼓了鼓脸颊,又补充道:“也不是什么虫子。” 顾长策眉峰微挑,丹凤眼晕开漂亮弧度,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愉悦。 他伸手将剑拔出来,在手上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剑身上被溅到的血被甩出去,几个呼吸间,剑身又恢复了光洁。 他这才看向你,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都看见了?” 这可难办了。 以往不管是任务目标,还是在任务目标身旁的虽是无关却无意间撞见这肮脏事的人都会被他除去。 斩草除根,他向来最为在行,如今却有些不想下手。 顾长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滑过你,从你光洁的额头到因为紧张恐惧而不自觉并在一起的脚,心下低叹—— 世上怎的就生了个这样合他心意的人呢? 每一寸每一分,都像是照着他的心意长的,一旦入了眼,便是严丝合缝地存于心尖,这要他如何下手? 你不知面前的少年的心中所想,听到他的话,在撒谎与诚实坦白里犹豫了半秒,还是乖乖开口道:“我都看见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顾长策眯了眯眼,眼底恶劣笑意一闪而过,“我要如何相信你?” 你愣了几秒,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 他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面白如玉,稍显凉薄的丹凤眼在惨白月色下,越发显得他的眸极黑极亮。 再往下,是少年特有的修长身形,肩宽腰窄,单薄脊背显出几分少年人的纤弱,长靴被束绳紧绑着小腿,干净利落,走动间还能隐约看见紧绷肌肉。 再联想到方才毫不迟疑的杀人手法,你疑心他是什么组织里的人物,在这乱世中,这样的人并不少。 你又想到不久前,父母说的话。 乱世中,每个人都不好过,父母因为银钱而担忧,你也打算去找个长工来减轻家里的负担,但你一个年轻的弱女子,在这城里什么人都不认识,莫说找长工,怕是会被人连皮都吞下去。 除非、除非你有人庇护。 几秒间,你就做好了决定,颤巍巍抬眼,对着眼前的少年抿唇露出一个笑,“你可以一直跟着我啊。” 第一次做这样诱哄人的活计,你心下有些紧张,攥紧了发汗的手心,你给自己打了口气,接着道:“你跟着我,不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将你的事情说出去嘛。” 被病娇男友的双生子哥哥一见钟情后(2) 顾长策垂眼看着你,眼皮微耸,长睫在冷白颊上投下鸦青色阴影。 他的目光掠过你因为紧张心虚而紧紧交握的双手,那里甚至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般轻颤着。 你的理由站不住脚,他却像是半点未察觉到一般,在你焦急的等待中,出声应道:“好。” 这可是你说的。 顾长策看着你因为他的应答而明显亮起的双眸,喉结滚动,眼瞳轻转着,掩去暗光。 无知天真的羔羊自己要跳下陷阱,那就别怪被他吃干抹净。 * 出去一趟,你带回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你未跟你的父母讲,怕他们担心。 你知道了那个少年的名字,还知道他来这个城是因为一个任务,更多的他却不讲了。 不讲就不讲,你还不乐意听呢。 你打定主意要找长工,第二日便瞒着自己的父母出发了,他们并不想要你做这些,他们对你实在是好,任何轻活重活都不舍得让你干,还好你天生便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人,不然怕是会成为一个性情恶劣的人。 顾长策并未跟在你身边,他虽说是要跟在你身边,却并不是时时刻刻跟着你,据你所知,他的任务很是麻烦,怕是没什么精力来看管你。 你正寻着长工,来到了一处裁缝店,这处裁缝店与旁的店面倒是不同,里面的伙计都是女子,老板娘还在门口放了块木牌:只给女子做衣。 你抬起头,发觉裁缝店的名字也颇为直接:女子阁。 像是一家只为女子服务的店面。 你生了些亲切之意,正想踏进店内探一下情况,脚还未迈进去,就耳尖地听见了不远处的喧闹声。 你顿了几秒,朝着喧哗之地看去。 你身处闹街之中,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的烟火气直冲人的脑门,此时却像是被人按住暂停键一般,所有热闹都骤然停滞。 你抬眼望过去时,正好看见了一个身穿锦衣玉袍的男子将一个老者狠狠踹倒在地面,那个老者头发花白,衣衫褴褛,面前还有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摊,摊子上卖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女儿家的玩意,每一个都像是被人妥善又珍惜地保管一般,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但也是干净整洁。 此时,那些东西被人猛地掀翻,沾染污泥,落下黑灰。 身穿玉袍的年轻男子,眉宇间凝着股跋扈之气,一双吊稍眼恨不得翻到天边去,又狠狠踹了被他踹翻而满脸痛苦的老者,力气之大,你隔这么远,都能隐约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这老东西!怎么教的女儿?这样不听话!” 年轻男子身后还跟着不少的狗腿子,听见男子的话纷纷附和起来,“就是!能给我们符少爷做妾那是她八百年修来的福气,她竟然还敢寻死?” 那狗腿子涌上来,踩上那些掉落的小摊上的东西,又将老者揪住衣领提上来,殷勤地送到男子面前,点头哈腰道:“少爷,那贱人死了,您拿她的家人出出气。” 你身旁的人皆是面露不忍,街上的人不知何时变少了,小摊主们也开始悄然离开。 你拉住一个小贩,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贩上下打量了你几眼,像是有些不忍心,叹了一口气道:“你是进城还没多久的外地人吧?” “那个,”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不远处已经是将那个老者打得出气多进气少的满脸豪横的男子,声音越发低,道,“是城主的儿子,整日欺男霸女,做尽丧尽天良的事,那个老人的女儿前几日跟着他出来卖东西,没想到被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看上了,硬是将人抢走了,说想要将他的女儿要回去就那五两黄金来换。” “五两黄金!就是将他们全家人卖了都凑不齐,那家人每日以泪洗面,这今日好不容易打起点精神来卖点东西补贴家用,谁料到就碰到这煞神了。照这架势,多半是他的女儿不愿委身自尽了,那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回来找不痛快了。” 小贩一脸义愤填膺,声音却是生怕谁听见一般,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解释完了之后就急忙离开了,离开之前还好心地嘱咐了你一声,“你一个外来的年轻貌美的姑娘,还是快些离开吧,别被那家伙看见了。” 你应了声,心像是被人抓着往下坠,沉重异常。 乱世之中,有的人连温饱都是困难,有的人却能理所当然地抢占一切。 你眨了眨眼,却在一个偶然的瞬间与那群人来了个对视。 这可不妙了。 你看见那几个狗腿子立马朝着你跑过来,嘴上兴奋道:“少爷!少爷!看这里居然有个水灵灵的小美人!” 符少爷闻言也停下了继续打那个可怜老人的动作,抬头看到了你,瞬间,他就变化了一副嘴脸。 他只稍一打量,便能轻而易举地得知你的身份来历。 衣衫简单素净,面容虽娇美却难掩疲惫,不像是这座城的人,那便是外来的流民。 无权无势,最好收拾了。 符少爷吊儿郎当地走过来,脸上闪过一抹让人作呕的欲望,伸出手想要碰你,却被你躲了过去,他脸色微沉,却还是按捺着脾气道:“你生的不错,正好我府中还少一个伺候我的人,不如就你来做如何?” 言语间满是不屑,恍若施舍。 他的狗腿子已经将你围了起来,颇有一副若你不同意便直接动硬的架势。 周围的人大多已经散了,没有离开的也是躲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谁敢靠近,这可是城主的儿子!也怪你因为一时心软,没有及时避开,这才让这些人看见,惹祸上身。 你心中又急又气,面上却还是强撑着冷静道:“城主知道自己的儿子每日便是干这些欺男霸女的天理不容的事吗?” 符少爷这下脸色是彻底变了,他本不想对你动手,怎料你如此不知好歹,竟还搬出了他老子?你也不想想,你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落在他手心还是仍由他磋磨? 他给那群狗腿子使了个眼色,那些人便慢慢靠近你,符少爷站在最前面,肥胖臃肿的身形穿着金贵的衣袍,俗气的金饰衬的他脸上的肥肉都蛮横。 他再次伸出手,想要握住你的肩,那只肥腻的手还未触到你的衣襟,一抹寒光闪过,接着是铺天盖地的温热血液,直到几秒后,后知后觉的痛苦尖叫才刺破天空。 四根断指落在你脚下,粘稠的血液滴答,符少爷神色狰狞地捂住自己的断手,愤怒大喊着,“是谁!是谁!给老子出来!” 他面容恐怖如恶鬼,身上金贵衣袍吸了血,越发让他像是地狱内不堪入目的恶鬼。 这突然的变故吓了所有人一跳,你神色惊惶地后退了一步,眼角余光却看见了一把熟悉的剑。 那把剑昨夜距离你的脸颊不过半寸,你甚至还能忆起剑上透过的血腥气。 符少爷跳了脚,那几个狗腿子对视了一眼,也叫嚷了起来,“是谁敢伤小城主?不要命了吗!” 话音刚落下,一道如同梁上飞燕的身影便落下,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一身黑衣,露出的肌肤冷白如玉,墨发上的殷红发绳在日光下晃人眼。 “现在什么狗都能吠?” 少年清朗的声音伴随着利刃划过温热皮肉的声音响起,你捂住嘴,眼睁睁看着那几个狗腿子在几个呼吸间便人头落地。 少年肩背挺直,黑衣飒爽,流畅的肩颈线条在动作时形成极为锋利的曲线,四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咕噜咕噜落地,他站在中央,眉头都未曾动一下。 符少爷已被吓傻了,他的断手还在流血,视线在触及地面上自己的狗腿子的头颅时猛地一颤,竟没出息地失禁了。 顾长策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剑尖也直指着他,符少爷哀声求着饶:“英雄!英雄!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肯定再也不犯了!” 他知道这煞神不害怕他的身份,竟毫无骨气地直接跪了下来,声音越发哀切,“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啊!英雄啊!我要是知道,这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顾长策就站在你面前,将你遮挡得严严实实,瞧见这怂包没出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这种东西,他连杀了都嫌污了自己的剑。 但……不杀难平他心头的不断翻滚的杀意。 他今日因为任务而不得不离开你,一完成任务就立马循着你的踪迹来找你。 谁料他躲在暗处看你还没多久,就撞见了这种事。 这样肮脏的丑陋的人居然还想将你带走,谁给的胆子? 被病娇男友的双生子哥哥一见钟情后(3) 利刃直指地上哀求的人,不过瞬间,将取了他性命。 用的最残忍的手法。 从分开的两腿开始用锋利长剑慢条斯理地向上划着,像是要让那肥腻的符少爷亲眼看见自己的死亡一般,长剑从尾到头,圆滚滚的像是盛满了油汁的肚子被切开,温热血液喷溅,而后是看不见脖子的下巴,肥头大耳,都被竖着切成了两半。 少年持剑的手修长如玉,眼底却深埋着嗜血,在这****下将一个人像是切猪狗牛羊一般切成了两半。 街上的人更害怕了,几乎是眨眼间,每一个人都惊惶逃窜,看着你们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恶魔。 你长睫颤抖着,紧咬住下唇,满心复杂。 顾长策轻嗤了一声,不顾地上已经失去呼吸的人,转身看向你,“害怕?” 你犹豫着,还是点了头。 怎么能不害怕呢?这人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正常的伦理观念,人命在他眼中怕是与路边的杂草没有区别。 顾长策收回剑,你脸上沾染了几点不小心被溅上的血液,有一滴恰巧落在眼皮上,他伸出手,微凉的指尖便落在那处上摩挲着,将那点娇嫩的肌肤摩的发红,他却像是没察觉到,仍旧动作着。 你抬眼看他,看见他一点精致的下颌,距离你很近,身上微苦的青松香连同血腥味一同裹挟而来。 “害怕也没用,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能力,想要我保护你吗?我既已经答应了,断没有让你说抽身便抽身的道理。” 面容如皎皎明月的少年丹凤眼微扬,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中倒映着你惶恐的面容,轻描淡写地戳破你的心思。 他指尖下移,捏住你的下巴,脸上看不出表情,“想要被我保护,只有成为我的人。你一个人在这乱世活不下去吧?” “你看,像今天这种事以后若是再发生怎么办?”他的声音里多了些诱哄味道,“你与我在一起才不会每日担心受这些事困扰。” 他就那样站着,右手持剑,左手捏着你的下巴,高大身影像是一层粘腻的、躲不开的、湿淋淋的黑布,不顾你的意愿,纠缠上你全身。 你认真思考着他的话,半响,才终于点了头。 不过是一场双方都情愿的交易,他保你性命,你就与他做这交易又如何。 你安慰自己,就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男友吧。 顾长策一直紧绷着的肩背终于放松,他摩挲着手下娇嫩的肌肤,微眯了眯眼,“现在,亲我。” * 你还是找到了一份长工。 是在那个只给女子服务的裁缝店当一个管账的。 裁缝店叫女子阁,有一个年近三十的老板娘,她见你可怜,便收了你做伙计,她家境优越,哪怕在这乱世中裁缝店入不敷出,仍旧坚持开着。 你也与自己的父母讲了这件事,他们虽然反对但未阻止,只是抹着泪说他们让你受苦了。 你没觉得自己哪里受了苦,乱世之中哪有安然悠闲度日的?但许是父母都这样,又或许只有你父母是这般,看不得你受一点累。 你在女子阁待了几日,日子慢悠悠地过。 这日,你正在专心算着账,却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你抬头,惊讶地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 是以前村中的曾一同去镇上学堂的好姐妹,自从天灾降临后,他们一家便急忙搬离了村子,去其他地方寻生路了,你近乎半年都未曾见过她,未料到竟会在这里见到了。 她见到你也很惊喜,迎了上来,“音音?你在这里做活计?” 两人寒暄了一阵,在这近乎陌生的地方见到一个村子的人无疑是亲近的,你们便多聊了一些,没多久,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长衫的男子便有些拘谨地踏进来。 一看见他,你身旁的好姐妹便立马扬起手臂高声道:“哥哥!过来!看我发现了谁!” 你的目光也跟着转过去,与那个刚进来的男子对视了一眼,那男子愣了好几秒,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而后白净双颊明显变红,略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你的好姐妹挑眉,凑在你耳边笑得贼眉鼠眼,“你知道我哥老喜欢你吧?我们离开村子之后他还哭了好几天就因为见不到你呢!这下好了,再次见到你了,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别看他现在那么害羞的样子,他心思多着呢,上学的时候还偷偷拿过你的字帖回家,谁都不给看嘞!” 你眉宇透出一抹无奈,该说不亏是亲兄妹吗,讲起自家兄长的小话毫不嘴软。 你们讲话的时候,男子已经到了你们面前,他抿着唇,悄然看了你一眼,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开心,道:“音音……你也在这个城中吗?” “是啊,我们家前几日才过来的。” 许流指尖蜷缩了一瞬,往日那张能说会道的一开口便能将黑的变成白的嘴在你面前似乎失去了作用,他笨拙地找着话题,“那你……你在这里还适应吗?” 被病娇男友的双生子哥哥一见钟情后(4) 你与许流讲着话,两人已是许久未见,在村子里时,你们关系还算不错,现在见面也不算尴尬。 你知道他对你的喜欢,也想过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便与他在一起,反正你也并不讨厌他不是吗? 但如今……这种事是一点都做不得了。 你身边已经有了一尊煞神了,那尊煞神可不会容许旁人来跟他抢地盘。 想到那尊煞神,像是一种直觉般,你忽地感到一道极为隐晦的视线投在你身上。 像是毒蛇般粘腻地**过你的肌肤,让你在察觉到的一瞬间后颈便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抬眼,朝着那道视线的方向看去,撞入了一双眸色极黑的丹凤眼。 是顾长策。 他隐在一颗青葱大树上,隐秘地、分毫不差地将你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你打了个寒颤,他是什么时候上去的?是什么时候这样看你的?你做什么……他都能看见吗? 你感到恶寒,他却像是发觉了你的情绪一般,缓缓对你露出一个笑,那双干净的丹凤眼中溢满了恶意。 面前的许流还在说着话,你却无心再听,敷衍了几句后就找借口让他离开了。 许流也发觉你无心再交谈,嘴角还带着有些羞涩的笑道:“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你应了声,没发现远处顾长策满是杀意的视线落在了许流的身上。 那抹视线一直跟随着许流,眼里流淌着的嗜血杀意越来越浓,终于,他动了身,跟着许流而去。 连同着从未离身的长剑。 待你再看过去时,那树上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少年痕迹。 你勉强定了定心神,收拾好账单后便提前告假回了家。 你心神不宁,右眼皮直跳,不安在心尖跳窜,像是有什么难以掌控的事发生了。 你的家就在城西一个小宅子里,还是女子阁的老板娘家的资产,因为平日很少过来便给了你。 你回家还未多久,黑衣白肤的少年便轻巧地落在不大不小的庭院内,你侧眼,看见了他剑上已经凝固的血液。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闯进脑海,你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在轻颤,“你去哪了?” 顾长策眯了眯眼,踏步将你从椅子上抱起来,少年臂力强大,单臂就能将你整个抱起,拢在怀中。 他亲了亲你莹润侧脸,低声道:“你不是知道吗?” “我看了你一天,来了只讨人厌的飞虫,我便去解决了。” 你牙齿打颤,揪紧了他的衣角,哀切道:“飞虫……你杀了他吗?” 这个他,两人心知肚明,是指许流。 顾长策眼眸一暗,指尖从你长睫上一划,便沾上了几点水意,他面色冷下来,“你心疼?” 他轻嗤了一声,“你心疼也没用,我可是将他一剑一剑地破开皮肉,取出他的心脏,喂给了路边的野狗呢。” 谁让他敢觊觎不属于他的宝物呢? 你身体一颤,眼眸灰败下来,顾长策看不得你这样没精神的模样,他将你抱在自己怀中,薄唇不由分说地向你寻去。 他的唇都是凉的,触到你温热的柔软的唇,恍若要汲取所有温暖一般,霸道地伸出艳红舌尖,撬开唇齿,湿热的舌头舔过贝齿,探到小心翼翼缩在一旁的软舌,便像是终于找到猎物的猛兽一般,吮吸研磨,搜刮着所有甜美汁水,唾液交换,亲密无间。 水声在屋内响起,顾长策那张玉白的,让人看不透情绪的脸像是喝醉了酒,染上了情动的红,丹凤眼内湿漉漉的水意晃动春波。 单单是唇齿间的游戏,都让他如此着迷。 一吻毕,你已快要喘不过气,一被放开便疯狂地呼吸着空气。 顾长策抚着你的背,从细嫩的后颈一路往下到底,他的唇极红,眼眸极黑,声音中还带着未尽的情热,“你乖一些。” 乖一些,那些飞虫有什么好的?有他还不够吗? * “咱们城里最近好像来了个大人物呢,听说是个商人,很有钱的呢!” 店内的几个小姐妹在谈论着最近城中发生的事,你一边算着账一边听着,倒也有趣。 “你们知道吗,不久前城主的儿子被人当街杀了,这么大的事,城主却没跟一个人讲,也只有那天亲眼看见的人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呸!那种杂碎,被人杀了也是罪有应得!” 你指尖一颤,墨迹在干净白纸上滴落,破坏一方洁净,你顿了几秒,才换了一张新纸。 没料,字还没写几个,前面就落下一个人影,你抬头,发觉是街对面的屠夫,他皮肤黝黑,身量很是高大,一条手臂都能抵得上你的腰粗。 这个身高八尺的极具压迫感的男子在你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轻声道:“我来替我媳妇拿衣服,她今日没空,就叫我过来拿。” 你了然,查看了眼账单,立马从柜子内拿出他要的衣服,交手时,你突然看见了屋门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素净白衣,不染纤尘,墨发用白色束带束起,长身玉立,走路风姿尽显,端的是无双君子。 让你惊讶的是,他与顾长策生的一模一样。 这可太奇怪了,顾长策从来都是一身黑衣,何曾穿过白衣?更何况,这人虽然生的与顾长策一样,面上却含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与顾长策总是面无表情的煞神脸截然不同。 那人敏锐的很,察觉到有人在看他,朝你的方向看过来。 你摸不准这是怎么回事,却下意识地摆出了往日面对顾长策的笑颜。 那人一愣,面上笑意加深,对着你轻轻颔首,视线却一转,落在了你与屠夫的手上。 你手心一烫,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一直举着衣服,而屠夫这个呆愣愣的,以为你在查看衣服的问题,就这样举着手,等待着你将衣服放在他手上,两人站的距离不远,两人都举着手,指尖难免会触到。 你红着脸连忙将衣服给屠夫,嘱咐好事宜之后就让他离开了,再看过去时,却已经不见了那人身影。 你摸不准那人到底是不是顾长策,心下更倾向于他是顾长策,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相似的人呢? 你想到方才顾长策的视线落在你与屠夫的手上,又想到之前许流的死,心中一紧,担忧起那无辜的屠夫的命来。 回到家后,你发觉家中站着个白色的身影,那人身形颀长,背对着你,慢悠悠地踱着步。 你越发觉得他就是顾长策,不然如何能知道你的家,还能进得来? 你定了定心神,脑中诸多想法闪过。 你在回来前就专门去看过,那屠夫没死,虽不知顾长策这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人为何没杀人,但你心中无疑是松了口气的,但很快,你又担忧起以后来。 若是哪天顾长策又突发奇想,想要杀掉那个屠夫呢? 你知道顾长策对你不同寻常,这点不寻常你又唾弃又庆幸,午夜梦回时,却无数次梦见许流千疮百孔的没了呼吸的面容。 你觉得自己肩头沉重,因为不管原因如何,你都是害死许流的间接凶手。 如今,你的肩头上还要再站着一道亡魂吗? 屋内的人已经察觉到有人进来了,慢悠悠地转身,刚转过来,身上就落了具温热的女体。 顾停舟眉梢微挑,怀里的人温度温暖到让人眷恋,鼻尖萦绕着怡人清香,他听见你闷闷的声音,“我会乖乖的!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之前的事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怀里人抱紧了些,轻笑了一声,声音带了丝愉悦,“当然可以。” 他虽不知之前做的什么事,但谁在乎呢?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小说女主你x各路痴汉病娇攻略者(1) * 月考成绩出来了。 你拿着自己实在算不上好看的成绩单,一脸愁色。 这可难办了。 你如今在上高三,虽还是上学期,但高考的紧张感却步步紧逼,让每一个学子都绷紧了心中的弦,咬牙直冲自己的梦。 你自然也不例外。 你的理想院校是A市的一所双一流大学,但依照你如今的成绩……实在难办。 你摇了摇头,趴在自己的桌子上,整个人头上像是笼罩了一层乌云,还在打着雷。 趴了好一会儿,你才调整好心情,转身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往外走去,手上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成绩单。 此时已经放学好一会儿了,教室内只剩下还在奋笔疾书的同学,你放轻了脚步,谁料刚走到楼梯拐角就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胸膛坚硬,你直挺挺撞上,鼻尖一顿酸麻,下意识仰头往后退,手上失了力气,那张成绩单就大刺刺地摆在日光下。 你吃痛捂着自己的鼻子,眼角已经有了生理性泪水,慌忙蹲下身想要捡起那张成绩单,却有人比你更快。 一只骨节如玉的手先你一步,捡起了那张丢人的薄薄的纸,你一愣,顺着那只手往上,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眼瞳。 面前的少年与你穿着一样的校服,衣摆洗到发白,隐隐能闻到清冽皂角香。 他肤色极白,肩背单薄,留着干净利落的黑发,将他清隽温淡的五官毫无遮挡地展现。 他右手捏着你的成绩单递给你,指甲圆润整洁,处处透着干净。 他向你道歉,“不好意思,同学。” 你看见他往你的成绩单上瞟了几眼,顿时脸上爆红,急急忙忙将那张纸夺回来,小心翼翼地塞好后才抿唇道:“没关系。” 这人你认识,是你们班的班长——邓淮辞。 常年年级第一,老师每每提及都赞不绝口的超级学神,是整个高三部都望尘莫及的人物。 你与他同班三年,说过的话屈指可数,可现在,他却垂眼看着你,认真道:“需要我给你辅导吗?” * “便是她?” 黑发黑眸的少年站在楼梯间,神色冷淡,嘴唇动作着说话,周围却无人。 邓淮辞不在意自己若是被人看见了怕是会怀疑精神状态的样子,只是专心听着脑中那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的话。 一个月前,他忽地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世界,这具身体与他原本的身体样貌一模一样,就连性格都大差不差,却并不是他。 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出现在他脑海中,声称他是它找来的攻略者,只要攻略了这个世界的女主,就能回到他原来的世界。 【这个世界原本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一本言情小说罢了,小说男女主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细水长流,成年之后水到渠成结了婚,婚后无比幸福。】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个世界的男主居然莫名失踪了,剧情崩坏,言情小说本就是靠着女主的爱情幸福值而支撑着,如今男主离开,女主爱情不见踪影,世界面临危机。】 【因此,我们就将你带来,只要你能让女主动心,让她的心动值达到一百,我们就让你回去。】 邓淮辞查看着系统发给他的关于你的资料,指腹摩挲着照片上你的侧脸,微微眯眼,声音淡淡,“我如何知道她的心动值达到了一百?” 系统声音明显心虚了一瞬,【因为某些bug,目前还无法查看女主的心动值。】 邓淮辞冷嗤了一声,不置可否。 他如今对这个系统说的话半信半疑,但他在现世还有很要紧的事,不管是什么方法,只要能回去,他都要一试。 他准备了一个月,将你的所有信息都掌握后才选择在这一天行动。 他知道你平日不爱参加班级的各样活动,因而在班中存在感并不高。 他知道你的父母在你高一高二那年闹离婚,这才让你无心学习,落下了很多课程,基础很差。 他知道你对学习厉害的人很崇拜,知道你喜欢有礼貌的人,知道…… 这些信息的调查,让他了解了一个初步的你。 于是,按照他了解的初步的你,他在月考成绩单下发的这天,特意在这个你必经的楼梯口,打破以往他与你的陌生,率先出击问出—— “需要我给你辅导吗?” 若是你再凑近些,就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 那是他为了迎合你的喜好而特意喷上的香水味。 可以说,目前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 就连傍晚的夕阳洒在他侧脸上的弧度都被他精准把握。 他再次开了口。 “我是班长,你是我们班上的同学,我辅导你一段时间也不碍事,还能提高学校的升学率,何乐而不为?” 他看见了你脸上出现的犹豫,乘胜追击道:“我之前也给其他同学辅导过,也算有些经验,我有信心能让你的成绩提高。” 他看见对面的人送了口气,对他抿嘴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双颊显现甜美梨涡,“那好吧,谢谢你,班长。” 你双眼亮晶晶,满是感激,“你真是个大好人。” 邓淮辞也露出一个笑,对你颔首道:“时间不早了,你先走吧,明天放学后再辅导,时间不长,最多一个小时。” 你用力点着头,方才还灰蒙蒙的心情骤然放晴,满目对他的信任,转身背着小书包离开。 邓淮辞看着你的背影,夕阳西下,方才照在少年侧脸,将他温雅面容显得越发夺目的光落下,楼梯口渐渐陷入黑暗。 看,这不是简简单单吗? 若是此刻能看见你的心动值的话,一定已经升高了不少吧? 少年轻啧了一声,清俊眉宇闪过一丝不耐,也转身离开。 * 邓淮辞班长真是个大好人! 还很厉害! 你在自己的日记本上重重地写下这句话,刚合上本子,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稀稀拉拉的桌椅拖动的声音伴随着同学们欢笑交谈的声音一同响起,你伸了个懒腰,偏头看向邓淮辞的方向。 他也在看你,见你看过来,薄唇上扬,对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你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回以更灿烂的笑。 邓淮辞愣了几秒,眼里漫起几分真实的笑意。 他朝你招了招手,你便立马收拾好东西,来到你们这半月来的秘密地点——一个小自习室。 小自习室内很安静,很适合学习,邓淮辞这段时间便是在这里给你做课后辅导。 你先来到自习室,乖巧坐好,拿出自己今日刚被数学老师表扬的作业,美滋滋地欣赏着。 “这么开心?”清冽的少年音在屋内响起。 你立马回头,扬起大大的笑容,“当然开心!” 这可是你第一次被老师表扬。 这一切都是邓淮辞的功劳,是他每天都给你辅导作业,给你解答疑惑,短短半个月,你觉得自己进步了不少。 邓淮辞看着乖乖坐在座位上满面笑意的人,眸色渐暗,他不动声色问道:“若是你周末也能来我家,我还能让你的成绩提高的更快。” 听到他的话,你双眼一亮,却不知想到什么,你眼中的光又落下去。 “还是算了吧。”你耸拉着眉眼,“我哥哥不许。” “你哥哥?”邓淮辞皱起眉,心下升起一抹不妙的预感。 “对啊,”你神情自然,“他不放心我周末出门的,现在能让我放学在学校学一个小时都是很大的让步呢。” 邓淮辞心下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他试探地开口问道:“你不觉得……你哥哥管你太宽了吗?只是学习而已……” 小说女主你x各路痴汉病娇攻略者(2) 你眼底露出一丝茫然,“还好吧?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反正你平时社交也不多,出不出门对你影响不大。 你将书摊开,笑着招呼他,“别说那些了,时间都过去不少了,你快来,我这里有好多不懂的。” 邓淮辞依言走向你,下颌紧绷,眉宇闪过一抹沉沉郁色。 哥哥…… 在他调查的信息中,可不是这样的。 本打算待时机成熟,就让你到他家中加深感情的,但没想到,如今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哥哥打破计划。 邓淮辞垂眼看着身侧认真琢磨着题的你,眼底情绪不明。 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哥哥? 竟将他本万无一失的计划打破。 ——但如今看来,也只好再做个计划了。 * 收到月考成绩单的时候,你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考得这么高。 若说上一次月考你还是年级倒数,这次月考你就挤进了年级中流,班主任还特意将你作为励志代表表扬了。 你双颊因为兴奋而泛红,如同一颗熟透了的饱满水蜜桃,连同脸颊两边的梨涡都恍若盛满了能醉人的甜美果酒。 你的同桌惊讶问道:“音音,你的成绩怎么进步得这么快?” 你抿唇笑得越发开心,“因为班长给我辅导了一段时间,班长太厉害了。” 同桌却更加惊讶,“班长?” 班长还会辅导人的?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她悄然往邓淮辞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少年人单薄纤弱的脊背和他偏头时露出的一点精致下颌。 像是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他转头朝她看来,一双漆黑眸子情绪淡淡,看着她时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你注意到身旁同桌身体忽地轻颤了一下,连忙关切问道:“怎么了?” 同桌脸色变得苍白,仓皇躲开你的手,声音含糊,“没、没事。” 放学后,因为月考成绩不错,你打算请这段时间尽心尽力辅导自己的班长吃个饭。 “吃饭?”黑发黑眸的少年唇角弯起,“好啊。” “那就这周五吧,怎么样?” 你想了想,这周五自己并没有什么安排,便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这事可不能让你哥哥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的,你只能瞒着他。 看着面前的人一脸开心的模样,邓淮辞长舒了一口气。 可惜不能看到心动值,不过……你这样子,心动值一定不低吧? 但想到不久后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他脑中便不自觉浮现你的模样,样样陌生的情绪在心脏拉扯悲鸣,让他无措至极。 少年长睫垂下,视线落在你头顶的可爱发漩上,遮住眼底的晦暗不明。 * 因为月考考的不错,你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没有再进行一个小时的辅导,提前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慢悠悠地闲逛起来。 只是你不知,邓淮辞为何看起来有些不满? 你这不是减轻他的工作量吗? 想不通,你甩了甩脑袋,也没再多想。 正打算去你家楼下的小区新开的奶茶店去试一试的时候,你听到了一阵狗吠。 你转头,就见到一只足足有半人高的白色大狗朝你奔来,它体型实在庞大,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白色羽毛球朝你跑来。 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跑,没跑几步,就被那只大狗扑倒在地。 温热的爪子印在你的脊背,蓬松的白色毛发磨着你的肌肤,白色大狗听起来很兴奋,硬是扒拉着你,险些将你的书包都拽掉。 “东东。” 一道清冷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还缠着你的白色大狗像是听到什么可怕指令一般,立马从你身上离开,乖巧地蹲在一旁,一双水亮乌黑的狗狗眼委屈地抬起又落下。 你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掌上的灰,抬眼便看见了方才出声的男子。 是一个青年,五官冷峻,仿若天山上永不凋谢的,凡人无法企及的天山雪莲,肌肤白到在日光下近乎透明,只有墨发与黑瞳是他唯一的点缀。 那只方才扑倒你的白色大狗乖巧地蹲在他身侧,讨好般看着他,他看了一眼,又看向你。 “不好意思,我家的狗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冷淡到不近人情,反而意外地有礼貌呢。 你心底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也没受什么伤。” 听到这话,青年眉头微皱,玉白的指尖指着你膝盖处的一块明显的红痕,道:“这是方才摔的吧,实在不好意思。” 因为你皮肤白又娇嫩,只是一点擦伤在你身上看着都极为可怖,故那点泛着血的红痕便让人更加难以忽视。 你对这样陌生的善意实在难以招架,而且你打心眼里不觉得是那只白色大狗的错。 狗狗怎么会有错呢?它不过是爱玩些罢了。 爱狗人士·你摇着头连声道:“真的没关系的,不用在意,也不关狗狗的事。” 青年却显得有些执拗,“不行。” “我家就在附近,”青年说了个地址,接着道,“我家里有擦伤的药,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家里擦点药酒之类的,就当作我一点小小的补偿。” 你听到他说的地址,双眼一亮,这不就在你家隔壁吗? 他就是你新来的邻居? 你家一个月前搬来了新邻居,新邻居却神秘的很,这一个月了,你还是因为这样的事才见到他。 “原来你是我的邻居,”你面露犹豫,本打算直接拒绝,一错眼,却看到了乖乖蹲在一旁的白色大狗。 它乌黑湿润的眼珠看着你,身后蓬松尾巴摇来摇去,两只小耳朵因为知道自己做了坏事而沮丧地耸拉着。 你瞬间心软下来,道:“那就麻烦你了。” 青年唇角上扬了一瞬,他朝你轻轻颔首,“那便走吧。” 白词安打量着走在背着小书包走在前面,与白色大狗开心互动的你,眼底闪过一丝晦暗。 他脑中忽然出现了一道没有波澜的机器音,【你的计划成功了。】 白词安嗤笑了一声,当然会成功。 毕竟,他可是用数据一遍一遍分析出的最有用的能拉近与你的距离的方法,是最能在第一次见面给你留下深刻印象的方式。 神色越发冷淡的青年声音淡淡,“依照我的计划,不出两个月,她的心动值就会到达一百。” 系统不置可否,只是意味不明道:【祝您好运。】 白词安神色却更加冷。 一月前,他忽然来到这个世界,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系统,更加莫名其妙的是,这个系统还让他去攻略一名少女,才能让他回到现世。 他在现世是家喻户晓的科学家,年少成名,前程一片大好光明,自然不能被困在一个陌生的世界。 他尝试破解那个自称为系统的东西的代码,尝试解出这个世界的秘密,但——无果。 一个月后,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他用数据一遍一遍演示,算出能最快地让你动心的公式。 他始终坚信,这世上任何东西都能用数据演算出来,若是没有,那便是数据还不够多,不够庞大。 在演算过后,他得到了那条公式。 接下来,只要他按照公式走,那便会像是过往他做的无数实验一般,出来让他满意的结果。 听闻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面色冰冷的青年心底轻嗤,那又如何? 在他的数据演算下,任何东西都会按照他的计划走。 没有例外。 你看,这一次见面,不就达到了他的目的吗? 前面因为他走的慢了些许,便停下来看他的人,有些拘谨地朝他挥着手。 像是一只笨拙的小动物,遇到好心一些的过路人,便双手握着食物小心翼翼地试探友好。 白词安轻轻颔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根据你的演算公式,下一步应该如何做?】 “英雄救美。” 自古英雄救美总是最能撩动美人心弦,在生死危难之间,拔刀而出的英雄也最是能让美人心动。 这是最能促进感情的方式,也是他下一步的计划。 啊……没有危难…… 他不会自己创造吗? 小说女主你x各路痴汉病娇攻略者(3) * 你宣布,你的邻居是世界上最好的邻居! 因为他家有着一条超——极可爱的白色大狗狗! 在日记本中认真地写着字的你脑中浮现出白词安家里的大狗狗,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个笑。 狗狗真是太可爱了,因为那条名叫东东的白色大狗狗,你去邻居家的次数都多起来,基本每天放学你都会去他家呆一会儿再走。 慢慢得,你与白词安的关系也好起来。 你发现白词安虽然生了一张不近人情的脸,但性格却很好。 起码你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你有困惑他也会耐心给你解答。 这让你畏惧跟陌生人相处的心都放松了不少。 “走吧。”黑发黑眸的少年站在你旁边,笑着对你道,“不是说请我吃饭吗?” 你拍掌,连忙站起来收拾东西。 差点忘了,这周五你是要请帮你提高了成绩的班长吃饭的。 你已经物色好了餐厅,离你家所在的小区不远不近,是平日你最喜欢吃的小店。 你带着邓淮辞来到餐厅,豪迈地拍了拍胸脯,“想吃什么就点,我请客!” 邓淮辞嘴角上扬,垂眼看着你,眼里满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情谊。 他轻声应道:“好。” 餐馆处在一个小巷中,厅内干净整洁,服务员个个训练有素,这里菜不仅好吃,服务也是获得不少人好评的。 你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招呼着邓淮辞坐下,将菜单递给他,笑眯眯道:“班长,你点餐吧。” 邓淮辞的笑容自跟你出来后就没放下过,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开心,好似只要与你待在一块,他便觉得愉悦。 他没有推脱,接过菜单便认真点起单。 趁着他点单,你打量眼四周,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你的邻居——白词安。 此时他身边没有东东,侧对着你,正一个人吃着饭,玉白的手指握着刀叉,肩背挺直,姿态优雅。 侧脸冷峻,单单是吃个饭,都让人不敢靠近。 你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不远处却忽地传来一声暴喝,将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忽然站起来,暴跳如雷,“这是什么菜这么难吃!里面居然还有蟑螂!” 服务员就在他旁边,见着周围客人纷纷看过来,急急忙忙辩解道:“您不要血口喷人!我们餐厅的食材都是挑选出最干净最新鲜的,层层工艺层层检查,怎么可能有蟑螂?” “老子说有就有!”那个男子忽然发了难,手臂一挥,便将桌上的菜都打翻。 他同桌的两个男子也站了起来,一人一抬脚便狠狠将服务员踹倒在地,恶狠狠道:“把你们经理叫来,不然今天谁都别想好过!” 劈里啪啦的碟子破裂声音响起,而后是一片狼藉。 餐厅内不少客人已经谨慎地拿着自己的东西匆匆结账离开了。 你皱着眉,对邓淮辞道:“我们也走吧,那些人……感觉很危险。” 邓淮辞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看着那几个男人的眼神像是在看几个死人,道,“好。” 真该死,怎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闹事。 他与你相处的时间不过一个小时,竟都被这些该死的人浪费了不少。 你小心翼翼地想要绕远路走向餐厅门,却不知哪里让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注意到了,其中一人朝你指着,“站住!你过来!” 你抿着唇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却在一阵一阵发慌。 那几个男人见你没动,居然从随身的黑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大踏步朝你走来,“臭婊子!叫你过来你是聋了听不见?” “既然聋了,那这耳朵也别要了!” 你脑子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子举着刀要朝你砍来。 你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男人步子又大,你觉得自己不过一眨眼,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就到了你面前。 死亡的恐惧近在眼前,你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团棉花,连发出声音都困难,更别说移动了。 面前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慢镜头。 在这样的情况中,你的眼角余光却清楚地看见本坐在你对角的你的邻居,白词安站了起来,朝你的方向跑来。 他应该是想要救你的。 但比他更快的是,本就在你身旁的邓淮辞。 少年看起来羸弱的手牢牢固定住了那个拿着刀的男人手臂,长腿狠狠地踢向那个男人的腹部,将他踹去了一边。 少年急急忙忙地看向你,眼里满是不做假的关切,“你没事吧?” 你却猛地瞪大眼,“小心……” 在他身后,又有一个男人持着刀向邓淮辞砍来,满脸狠色。 邓淮辞神情一凛,动作极快地转身,却还是迟了一步,那把锋利的刀划过少年的手臂,白皙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道碍眼的伤口,殷红血液蔓延而出。 持刀的男子还不死心,握着那把已经沾染了邓淮辞的血的刀朝站在他身后的你刺来。 你眼瞳骤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今日怎么这么倒霉? 不过出来吃个饭而已,怎么就遇上了有人餐厅闹事?闹事的人还跟你有仇一般,寒刀只想往你身上戳? 眼看那把小刀就要触到你娇嫩的肌肤,一只骨节如玉的手硬生生握住刀刃,越来越多的血逐渐蚕食刀身,滴滴答答掉落在你的校服上。 持刀的男子眼底迸发出骇人的杀意,用力将刀刃想要往你身上捅,却被握住刀刃的人制住。 你慌忙跳开,声音无措,“……班长……” 在你面前,邓淮辞单手握着刀刃,如同最为忠诚的骑士,不让锋利靠近一寸。 少年额角冒出细汗,唇色显出如血般的殷红,漆黑的眼珠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你身上。 漆黑地透不进一丝光的眼珠放在你身上,转都不转,眨都不眨,死死盯着你。 像是忽然明了自己的心,所有的迷茫散去,余下的只有至死方休的执着。 你心中一悸,在他的视线下居然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一步。 后背却撞上了一具坚硬的胸膛。 冷淡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经理已经报了警。” 那几个男子闻言神情一慌,前头刀刃还在邓淮辞手里的男子低声骂了一句,直接松开手,慌张跟着同伙逃跑了。 目送着那些人离开,你长舒了一口气,顾不得其他,慌忙上前查看邓淮辞的伤势。 “班长,你没事吧?都怪我……不应该选这家餐厅的……” 少年小臂上伤口很深,掌心更是惨不忍睹,你单单看了一眼鼻尖就是一酸,狠狠骂道,“那些人太可恶了!他们、他们不是人!只不过因为不满意这里的菜就做出这些事!我们也好倒霉……怎么就刚好撞在枪口上了呢……” 邓淮辞垂眼看着你因为他的伤势而满目担心的模样,嘴角轻勾,却又在看见对面站着的青年时,眼底闪过一丝轻嘲。 若是他没猜错,今天这一切可都不是巧合…… 恐怕是某个人设的局,只不过……被他破坏了。 看着对面眉宇冷峻的青年目光死死落在你关切的侧脸上的模样,邓淮辞心底又忍不住泛出一抹得意。 即便设了局又如何? 你关心的……可只是他呢。 你着急地拉着邓淮辞,焦急道:“班长,我们快去医院吧,你的伤口看起来很严重。” 邓淮辞正想要应声,一旁静静看着的白词安却抢先开了口,“不用了,医院离这里很远,我家就在附近,我还会医术,可以去我家包扎。” 你想起之前白词安给你擦膝盖上药的事情,思索了一番后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了。” 白词安唇角挑起,声音听不出情绪,“怎么算麻烦。” 毕竟,计划失败了,他可是要弥补的呢。 邓淮辞眸色渐冷,对上你的视线却没说反对的话。 几人便一同往白词安家走去。 你走在最前面,脑中似乎还有这方才的那几个持刀的男子面目狰狞的模样,你怀疑自己回去怕是要做几天噩梦,想着想着,思维又跳跃到今日数学老师讲的难题上。 在你身后,邓淮辞与白词安一前一后走着,两人都对对方颇为厌弃。 在这样近乎凝滞的气氛中,邓淮辞率先开了口,“离她远些。” 白词安眉尾微挑,神情淡淡,“嗯?” “装傻?”邓淮辞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这次的事就是你计划好的吧?” 那些持刀男子演技不错,起码餐厅内无人发现他们的异样。 两人的声音都放的很低,你走在最前面,竟也没察觉到身后两人的对峙。 邓淮辞捂着自己受伤的小臂,“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离她远点,若是再被我发现类似的事情……” 他未说完,尾音却满是威胁意味。 小说女主你x各路痴汉病娇攻略者(5) 白词安却不放在心上,“你喜欢她?”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视线在你与邓淮辞身上转了一圈,一个猜想浮现在他脑中。 因为要进行数据演算,所以他将你的所有信息都收集了起来,大的小的,全都收集。 自然对你身边的人有些了解。 他知道邓淮辞是你的同班同学,你们同班几年,却甚少有交集。 却不知何缘故,几月前你们忽地熟识起来,现在邓淮辞还舍身为你挡了刀。 面前的少年一愣,神色忽地变得复杂难言,耳尖却悄然飘上几点漂亮的淡粉,他咬牙冷声道:“不关你的事。” 白词安嗅到其中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会不会…… 他声音放的更轻,“你是攻略者?” 邓淮辞皱起眉,忽地扭头盯着白词安,眼里满是惊讶。 系统……可从未与他说过,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攻略者。 他心中对系统的信任度又降低了一些,冷声道:“是又如何?” 他看向走在前面的你,眼底带上一丝势在必得,“不管是不是因为任务,我都不会让你接近她。” 朝夕相处了几个月,他已是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任务才为你挡下那刀,还是因为……因为自己的心动。 白词安冷哼了一声,眼底满是不在意的嘲讽,“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 没有人能阻止他,这次计划失败,没关系,还会有下一个计划的。 得到一个青葱少女的心,先施以一些必要的手段,再配上一张俊美的脸庞和适当的关心,很轻易就能让她心动。 这是他演算那么多数据得来的结果,也是他制定计划时信奉的原则。 他始终相信,得到你的心,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即便,如今……来了个另一个竞争者。 这个竞争者,还将他做的局给破了,自己当了那英雄。 一定在你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了吧? 可惜看不见你的心动值,不然,他还能根据你的心动值来制定更稳妥的计划。 黑发青年慢步走在最后方,黑眸一眨不眨放在你身上,灿烂的阳光洒在他冰冷的无机质的眼瞳,只显得他无情。 * 这周末,因为上次餐厅发生的事情,你的哥哥对你的看管严了不少,已经是连门都不让你出了。 你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你与自己的哥哥相依为命。 你们的父母不是一个好父母,从你初中起便一直吵架闹离婚,情绪上来还会打人砸东西,两人像是每一对怨偶一般,纠缠了许多年,终于在你高二那年受不了了,离了婚。 你的哥哥已经成年,便直接同你的父母摊牌,不会让你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家庭,他会将你养好。 你的父母也不想要你这一个拖油瓶,便爽快地答应了你的哥哥。 因此,你就与自己的哥哥住在一起。 他自称是你的监护人,很在意你的安全,周末这样的日子都不放心你出门。 好在你也并不是爱好社交的人,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 只是……这周不一般。 这周六,你本跟平常一般,在自己房间中学习,学的久了,便来到院子透透气。 就在这时,一只熟悉的白色大狗从栅栏处冒出来,朝你焦急地吠叫。 你定睛一瞧——这不是隔壁的东东吗? 你连忙迎上去,将栅栏门打开,想让它进来,“你怎么来了?你的主人呢?” 东东却不肯进来,拽着你的裤脚往自己家的方向拖。 你的力气小,险些被它拽倒在地,惊讶道:“这是怎么了?” 东东却只是执拗地咬着你的裤脚催促着你去它的家。 你犹豫了几秒,想到自己的哥哥今日不在家,那自己离开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吧? 这样想着,你便不再犹豫,迈步跟着东东走。 来到了邻居家,你礼貌地敲了会儿门,却始终没人来开门。 脚下东东焦急地在你身旁转圈圈,你皱起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白词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心中也焦急起来,正打算硬闯,就见到东东在地毯地下扒拉出一串钥匙,讨好地仰头看着你。 你顾不得其他,连忙接过来,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东东就立马窜上了楼,你也紧跟着上去,跟着它来到了白词安的卧室。 东东乖巧地蹲在门边,房门半掩着,它却没有踏进一步。 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你心底闪过一丝狐疑,当下却来不及想太多,小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内的场景也显现在你眼前。 房间很整洁,整体灰色调,看起来没有一丝人气,仿佛这里的主人才搬进来不过一两天,还来不及装扮它。 正中央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青年。 青年肌肤如玉,双颊因为高温而泛红,犹如白雪落梅。 他一身简单家居服,惯常冷淡锋利的眉眼因为生病而染上些脆弱,此时微仰着头,白润修长的脖颈肌肉紧绷,喉结明显。 察觉到异动,他偏头看着你的方向,目光触及你,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你连忙走上前,关切道:“你生病了?感觉怎么样?” 方才的狐疑已经烟消云散,你料想是因为主人生了病,东东才会着急忙慌地跑去找你。 白词安看起来有些虚弱,眼角泛红,“有些感冒,也有些难受。” 青年垂下眼,往日的不近人情一点点被让人心怜的脆弱替代,眼角鼻尖都透着漂亮的红,让人疑心他下一秒就要落下泪。 这样……这样冷淡无情的人落泪,无疑是最是让人心折的。 也是最能激起人的怜惜之心的。 白词安在你看不见的角落,眼底闪着分明算计。 既然英雄救美失败,倒不若用些苦肉计。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其中车只在爱发电有。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阴郁痴汉男高x他的青梅你(1) “加油——加油——”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在操场一波接一波,主席台上红色横幅显眼—— 衡阳高中运动会。 场下穿着运动服的学生情绪激昂,看台上人挤着人,随处可见欢快的交谈与笑容。 满是少年意气。 操场上,你单手叉着腰气喘吁吁,额角冒出细密汗珠,白嫩脸颊布满剧烈运动后的潮红。 一旁早已经等在终点的同学连忙上前扶住你,给你递了瓶矿泉水,兴奋道:“方音音!你太厉害啦!你是第一个过终点的耶!” 你急急往干涩的喉咙里灌了口冰凉的矿泉水,擦了擦唇才抿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道:“谢谢。” 运动会本着让学生强生健体的原则,每个班都有不少人或强制或自愿报名。 你打小跑步就不错,便主动报了女子八百米项目。 看着周围同学崇拜的眼神,你料想自己跑的是不错的。 你长舒了口气,又往嘴里灌了口水,矿泉水瓶中眨眼间便只剩下了半瓶。 “喝慢些,没人跟你抢。” 好友扶着你走到看台上,将干净的毛巾递给你,“喏,擦擦汗。” 你只报了这一个项目,如今跑完了一身轻松,便接过了毛巾与好友笑谈起来。 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你们交谈的话题也天马行空,没有边界。 你满心愉悦,丝毫不知不远处一双黑眸正死死地盯着你。 黑眸的主人留着及肩的黑发,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让人完全看不清面容,唯有耳侧露出的几点肌肤透着久不见光的苍白。 纤弱单薄的少年身体隐在肥大的校服下,他站在角落处,像是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幽灵。 此时,幽灵的视线牢牢锁在你身上。 一分一秒都不曾离开。 他的视线从你汗湿的额发慢慢下滑。 饱满的红唇,修长白皙的脖子,校服下秾纤合度的曼妙身姿,脆弱的脚踝…… 哈……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少年呼吸重了一瞬,看着那瓶被你放在一旁的矿泉水瓶和毛巾,眼里却忽地溢出浓重嫉妒。 他眼睁睁看着你亲昵地挽住身旁好友的手臂,嬉笑着离开。 他目光落在你的好友的背影上,,眉宇间杀意一闪而过。 好讨厌。 死物也好,活物也罢。 为什么都要跟你这样亲密地接触呢?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你方才坐的地方,轻颤着捡起你落下的矿泉水瓶和毛巾,呼吸越发急促。 他将头深深埋在微微湿润的毛巾上,鼻尖满是独属于你的气味。 他越埋越深,单薄的脊背深弯,弧度轻颤。 半长的黑发遮住他脸上的疯狂痴迷,他像是一个已近癫狂的赌徒,唯有手上你落下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垃圾东西是他唯一的救赎。 啊—— 要疯了。 他感到喘不上气,变得迷蒙恍惚的思绪中,他开始幻想。 幻想如今死死捂着他的口鼻的,是你柔软纤细的手。 这样的幻想越发让他兴奋。 连带着耳侧露出的那点隐约可见的肌肤都泛起漂亮的淡粉。 要疯了—— 若是再——再不触碰到你的话。 他就要变成一头失去理智的,只会疯狂又迷茫地追寻的丑陋野兽了。 * 你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时间还早。 管家忙上前弯腰,问道:“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今日运动会,不用上课。” 说完,你不知想起什么,皱眉不情愿地问道:“温辞呢?” 管家一愣,反应极快地带着恰到好处的笑道:“他今日还未回来,应该快回来了。” 你垂眼应了声,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管家站在原地看着你的背影,半响,轻叹了口气。 温辞是方家一个保姆的儿子,那个保姆从小照顾你到大,温辞与你年纪相仿,两人一起长大,倒也算是青梅竹马。 你上初中那年,那个保姆跟自己的情夫跑了,留下温辞一个小拖油瓶。 她哭着来求你帮衬帮衬温辞,说她现在没钱,养不起她的儿子。 方家家大业大,养一个人自然不是什么问题。 再者,温辞的母亲打你出生就在照顾你,与你关系十分亲近,你不忍心拒绝她,便将这件事应了下来。 方家便多了个屋子,住下了温辞。 因着温辞的母亲的委托,你又与温辞一同长大,你往日或多或少也会关心一下他。 即便再不情愿。 你不知他这人是不是因为母亲毫不犹豫地丢下他跑了,所以受了刺激。 居然留起了长发,带着没有度数的大大的黑框眼镜,将自己的面容完全遮挡。 他与你同班,却在班级中存在感极低。 坐在教室的最角落,时常垂着头,你从未见过他主动与人说过话,你甚至疑心根本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 他及肩的黑发披在校服上,喜欢弓着腰缩着肩。 像是深海中某种阴冷生物,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极其不舒服。 你凝着眉,将灰蒙蒙的少年形象从脑中甩开,起身往书房走去。 今日你回来的早,你的父母也还未去公司。 因为他们工作忙的缘故,你已是许久未见过他们,如今打个招呼也好。 书房门没有关紧。 你站在门口,抬手还未敲门进去,就听见从耳缝中传来的细小声音。 “音音也快成年了,你也该带她去一些宴会,认识认识一些小少爷。” “放心吧,音音很听话的。” “方家如今在上流社会还未曾站稳脚跟,若是音音能攀住某个太子爷,倒也不算辜负我这么多年对她的栽培。” “从小到大,我都要求她任何事都做到最好,她如今已经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名媛了。” 你指尖一缩,父母轻声交谈的声音在脑中回旋,让你脑子空白了一瞬。 你实在不愿意相信,那样像是交谈某些昂贵货物一般的语气出自你的父母。 你更不愿意相信,你就是他们口中那种昂贵货物。 书房内交谈声还在继续。 你却不欲再听,你后退了一步,后背忽地感到一道阻碍。 温辞不知何时站在你身后,他看起来虽瘦弱,身量却很高,足足高你一个头。 他垂下头,温热的呼吸无可避免地洒在你肩颈,“小姐。” 你急急拉开距离,仰头看着头,低声斥道:“你没长眼睛还是没长腿?站在人后面都没有声音的?” 温辞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长发与黑框眼镜将他的面容牢牢挡住,从你的角度只能看见他轻抬着的苍白精致下颌。 他诚恳地向你道歉,“对不起,小姐。” 你轻哼了一声,“这次就算了,下一次再这样,你就完了。” 你已经不知道跟他说过多少次“完了”,每一次都会忘记上一次自己说的话。 温辞却一如既往地郑重道:“我知道了,小姐。” 不知为何,每次与温辞相处,你总会觉得不舒服。 像是有一条粘腻的冰冷的蛇,在你的肌肤上肆意爬着。 你本就因为父母的事而不好的心情而变得更加糟糕,理都不理温辞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书房外只剩下温辞。 他的视线黏在你的背影上,直到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啊—— 碰到了。 碰到了他的胸膛。 哪怕只是可怜的几秒,都足够他回味。 被你轻撞上的地方像是撩起了火舌,让他忍不住紧紧攥住那处衣衫,让那处可怜的布料变得皱巴巴。 不够——还不够—— 这点可怜巴巴的触碰滋生了贪婪。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可以让两人骨血相融的药呢? 他想要融进你的骨血中,不分彼此,倾听你每一秒的心跳。 长长走廊上,留着长发的阴郁少年大口呼吸着,胸前衣衫皱成一团,修剪整齐干净的手指搭在上面,还在不断收紧。 恍若这样,便能留住你的气息。 阴郁痴汉男高x他的青梅你(2) * 你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 听父母的话,听老师的话。 长辈都说你乖巧。 但是,在那日听到你父母的谈话后,你难得生出些叛逆的想法。 你要早恋。 不是都说你乖吗?不是还想要你拉拢什么小少爷让他们挤进上流社会吗? 你偏不。 你不仅要早恋,你还要找一个最能恶心他们的男朋友。 你还太弱小,想到的能反抗他们的方法便是这些。 不过,足够了。 想到他们知道你背着他们谈恋爱之后的表情,你心里便升腾出一股快意。 你将目标放在了班里的黄毛上。 若说温辞是班里的阴郁的没有存在感的怪胎,那么黄毛便是班里高调嚣张的怪胎。 黄毛名叫许风,因为染着一头明显违反校规的黄毛而私底下被众人称为黄毛。 他是体育生,一身晒得均匀的小麦色肌肤,校服下小臂肌肉明显。 据说,他与他的兄弟曾经将隔壁学校的几个闹事的人打进了医院。 据说,他的父亲给学校捐献了几栋楼,所以才能这样无视校规。 据说,他脾气暴躁,只要有谁惹他不爽,他便会直接动手打人,极其不好惹。 总而言之,他可以说是你们学校的校霸,没有人敢招惹。 这样的人,最好刺激你的父母。 下定了决心,你便主动出击。 在一个明媚的下午,主动与许风表白了。 那时,他的兄弟都在一旁,个个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看起来凶神恶煞。 他们听见了你的表白,对视了一眼,纷纷哄笑起来,“风哥,有妹子给你表白耶!” “怎么风哥都有人表白,我没有?” “你也不看看你长什么样?就你这样还想有妹子给你表白?” “别说……这妹子长得真不错,看起来又白又软……欸!妹妹,风哥要是不接受你,来哥哥怀里啊!” 一阵哄笑声中,坐在最中间的许风终于开口喝斥,“吵什么!” 周围安静下来,眉宇硬朗的少年这才抬眼打量着你,“你说你喜欢我,想要成为我的女朋友?” 你掐紧了掌心,指甲刺痛掌肉。 你勉强压下心慌,心知事已至此,没有回头箭,便点头道:“是。” 对面的黑皮少年嗤笑了一声,“倒是有趣。” 他站起身,抬步走向你。 你忍耐着后退的冲动。 看见肩膀宽厚的少年微微俯身与你对视,眼里饱含兴味,“虽不知你这样的乖乖女怎么忽然转了性情,不过……我答应了。” 他眉眼下沉了一瞬,“你若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方音音。” 你讶然了一瞬。 因为他居然知道你的名字。 “听到了没有?” 面前的少年凶神恶煞地恐吓着你,你声音一颤,“知、知道了。” 反正……他也是玩玩而已,你到时候刺激了父母后提了分手,也没什么大碍吧…… * 你跟许风交往的消息并没有什么人知道。 你需要的不过是他在一个必要的时机出现,能让你的父母勃然大怒。 并不是想要他打破你的平静生活。 你做好了计划,过几日你的父母会在家,你倒时便带着许风回家,适时地表现出两人亲密姿态,刺激你的父母。 你想的很好,却不知因为你,两个人都颇为焦躁难安。 教室的角落中,温辞一眨不眨地盯着你。 眸底渐渐流露出怨愤与嫉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找那种垃圾呢? 他不可以吗? 他快要嫉妒到疯了。 他想要将那个黄毛千刀万剐,想要将他碎尸万段,想要用最残酷的刑法施加在他身上,让他永远无法出现在你身边。 无法再占用你的男朋友的头衔。 若是连那种黄毛都可以的话,他为什么不行呢? 脊背清瘦的少年极为痛苦般弯腰伏在桌子上,一双阴冷的眼瞳却死死盯着你。 内里满是偏执的执念。 另一边,几个看起来明显是不良少年的家伙聚在一起,哄笑着。 “风哥,有女朋友的滋味怎么样?” 一个红毛不怀好意地看向坐在中央抽着烟的黑皮少年。 “是不是很爽啊?有一个女朋友会娇娇地跟你说话,还会关心你,身体软软的……啊——想想都滋润啊——” 呵。 会娇娇地跟他说话?还会关心他? 你根本就没对他做过! 更别提什么身体软软的了,他连你的手都没摸过。 许风听着周围兄弟的一言一语,眸色越来越冷。 你甚至都不在意他。 他好像只是占有着你的男朋友的头衔一般,你待他与以往根本没有区别! 哦,不,还是有的。 起码你路上遇见他会打招呼了。 周围的兄弟看自家老大脸色越来越黑,调笑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有人小心翼翼道:“风哥,你不会……” 没跟自己的女朋友做什么吧? “这都快半个月了……怎么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啊!是不是啊,风哥?” 一个红毛立马打断其他人的话,看着许风自信道。 但回应他的只是沉默。 红毛双眼瞪大,“不会吧,风哥,你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连一起吃个饭都没有?” 回应他的是许风黑如锅底的脸色。 红毛摸了摸后脑,讪讪开口道:“这方音音怎么回事?这将我们风哥当傻子耍呢?” 哪有人确定了关系又不理人家的? 几个冲动的人立马跳出来,“风哥,这方音音这样戏耍你,不如我们给她一个教训!” “女人就是要被教训才会听话!等会我们就给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此话一出,不少人附和。 但没有大哥的点头,没有人敢行动。 许风垂下眼,想到这半个月来,你从未主动找过他,偶尔遇见而只是淡淡颔首打个招呼的模样。 他心底轻嗤——你根本没将他当作男朋友吧? 是想要利用他来做点什么呢? 他当初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戏耍他吗? 黑皮少年抬起眼,眼里沉沉寒意,“今晚放学,我会将她带过来。” “我们给她一个教训。” 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公主啊。 我会让你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 阴郁痴汉男高x他的青梅你(3) * 许风约你放学后见面。 你琢磨着也是时候同他说过几日来你家,刺激你的父母的事情了,便点头同意了。 你并不喜欢他,成为他的女朋友也不过是因为想要获得自己的利益。 你并不否认自己在利用他。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不喜欢你不是吗? 放学后。 你按照他的话来到器械室。 本来以为不过是你们两人之间的简单谈话,但你没想到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人。 你一打眼看去,足足有十几人,每一个都染着各样颜色的头发,校服松松垮垮,一看便是与你这样的人处于两个世界。 你定了定心神,看向坐在最中间的许风,“有什么事吗?” 许风还未说话,他周围的小弟就熙熙攘攘地叫起来。 “你就是风哥的小女朋友啊?怎么对风哥呢?” “你这妹子也真是不识趣,当初不是你先表白的吗?把我们风哥当猴子耍呢?” 眼看他们情绪越来越激动,你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我……我没有。” “你没有?”一个红毛少年嗤笑着,“那你亲我们风哥一口证明一下。” “你们是男女朋友,做这个是很正常的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少年都哄笑起来,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对这样的事情感到无比兴奋与好奇的时候,此时一脸兴奋地盯着你,“是啊,你快亲,不然我们风哥就要生气了!” 你抬眼看向坐在中间的许风。 他未看你,神情淡淡地垂着眼,像是根本没听见周围越来越露骨的刺耳声音一般。 你拳头蜷缩着,心里清楚,他这是默认的意思。 默认那些少年说的话。 想要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亲他,不知廉耻地讨欢。 你看见角落架着台摄像机。 那是要录下你所做的事,录下你情动的丑态,方便以后拿捏你的。 你心里升腾出后悔。 你明知这些人不是什么好人,却还是一意孤行。 如今倒让自己陷入麻烦中。 哄笑着的少念你见你没有动作,神色渐沉,有几个人跳下来走向你。 “啧,你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 他们都是体育生,个个生的人高马大,一个胳膊都顶你的腰粗。 他们若是用强硬的手段,你根本反抗不过。 “怎么一点女朋友的自觉都没有?还要我们请啊?” 颠倒黑白的少年伸出手想要握住你的肩膀,将你往最上首的许风的方向拖。 “亲一口你还会死了?风哥能亲你都是你的福气!” 你缩着肩膀,眼睁睁看着那只小麦色肌肤的大掌即将触碰上你的肩膀。 却在下一秒,一只羸弱苍白的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而后极为嫌弃厌恶般,狠狠一甩,将那只手甩开。 你双眼瞪大,眼角余光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及肩的黑发,大大的黑框眼镜,纤弱单薄的少年身形。 是温辞。 你心跳加快,感到难以置信。 他到底——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这人还真是幽灵? 能无声无息地渗入到各处。 你忽地觉得后背发凉。 好像——好像,你身边无处没有他的身影。 如今的情形却不容许你想太多。 那群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的少年见忽然杀出个人,这个人还是在学校颇为有名的怪胎,面面相觑。 “该死,你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英雄救美吗?” 初始的震惊过后,少年们又开始不屑地诋毁。 “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家伙?” “快滚,这里没你的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温辞声音透着无机质的冰冷,“你们都该死。” 全都该死。 这样对小姐说话,该死。 拿小姐开玩笑,该死。 还想要触碰小姐,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最该死的,还是那个占着小姐的男朋友名号的垃圾。 “哈哈哈哈——你们听到他说的话了吗?” 几个少年捂着肚子笑得夸张,看着温辞像是在看什么不自量力的小丑。 许风下颌紧绷着,看着不自觉地躲在温辞身后的你,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他终于开了口,“温辞?” 怪胎。 与你亲近的怪胎。 黑皮少年站起来,黑眸冷戾,“我们该死?哈……我看是你找死才对。” 这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你眼前的场景一下子变得极为混乱。 你胸膛剧烈起伏着,急急往后退。 疯了——全都疯了。 温辞被人围在中间,一拳接着一拳地打。 他本该是处于劣势的,可在下一刻,他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没有丝毫犹豫地,刀刃狠狠割开一个红发少年的咽喉。 殷红的根本止不住的血喷***,染红了洁白校服。 剩下的少年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个红发少年在几秒间软倒了身体,失去呼吸。 “你、你疯了——杀人了——!!” 留着长长的黑发的少年半身染血,身体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恐惧而轻颤着,活像索命阎罗。 他看着惊慌逃窜的少年们,嘴角勾出一个嗜血的笑,“你们都该死。” 一个都逃不掉。 杀戮正式开始了。 锋利的刀刃狠狠刺入柔软的温热的身体,还带着体温的血液流满了地面。 器械室的门早已经被那些少年给锁住了,钥匙刚好在那个已经被杀死的少年手里。 他们本来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的,此时却也让自己无法逃脱。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看不清面容的少年恍若享受一般,利刃分毫不差地刺入对面的人的心脏,恶劣地旋转刀尖,声音快意,“——去死吧。” 全都去死吧。 有人拿着屋内的座椅趁着温辞不备,狠狠甩向他的头,一瞬间,头破血流。 温辞动作极慢地回过头,他额角流出血液,黑发粘腻。 他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晃了晃,脸上却扬着兴奋至极的笑,小刀毫不留情地划开面前还拿着座椅的少年的咽喉。 疯了——这个疯子! 地上零零散散布满着少年的尸体,还活着的人尖叫着,想要强力撞开门,却被一个个拖回来残杀。 他们不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不是没有人拿着武器去打温辞的。 但那人就像是不知道痛一样,明明头上好几道形状可怖的伤口,校服浸满了鲜血,他仍是不知疲倦地砍杀着。 一刀又一刀,血液染红了整个房间。 这里好像已经变成了地狱,血腥味久久不散,墙上溅着干涸了又变得湿润的粘稠的血,地上少年肢体残骸被活着的人的逃窜而毫不留情地踢打着。 你躲在角落,大口呼吸着,将头紧紧埋在膝盖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太恐怖了——谁能来——救救你—— 谁都好,救救你吧——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其中车只在爱发电有。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前男友变成了鬼后缠上你了(1) 你的牙刷又不见了。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 而且…… 你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脏衣篓上,最上面本该躺着的内衣也不知所踪。 分明是朝阳初升的早晨,你却觉得通身发寒。 事情是从一个月前便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先是本来懒得收拾而随意堆放在一起的衣服,莫名被整齐迭好放进衣柜中。 而后就是自己的贴身东西时常消失。 消失。 凭空的。 根本找不到在哪里。 你的牙刷,内衣,发绳,袜子。 你将屋子翻来覆去地找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那些东西的踪影。 太可怕了—— 就像是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将那些与你亲密接触过的东西,心安理得地占为己有了一般。 “叮铃铃——” 床头的闹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震铃,将你的思绪拉回来。 你连忙抬头,发觉竟已经八点半了。 你去公司要将近半小时,而你的上班时间是九点。 你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急急忙忙从柜子里拿出新的牙刷,刷牙洗脸换衣服出门,一气呵成。 你所在的公司是个大公司,这个工作机会是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可不能轻易迟到。 * 你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社畜。 每天朝九晚五地工作,赶着早高峰的地铁,忙起来时连饭都来不及吃。 这个月因为家里发生的怪事,你心神不宁,在工作上已经出现了好几次纰漏。 在又一次被领导暗示让你专心些的时候,你在下班后拨通了自己好友的电话。 这个好友与你相熟,她如今是一个风水大师,专门给那些富豪看风水。 你想找她给自己的房子看看风水。 你疑心是自己房子的风水问题,才会出现那么多问题。 毕竟,你所在的小区,安保很好,几乎不可能有人可以悄无声息地潜进来。 好友很快就接通了电话,在听到你说明了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后,便表示自己会很快赶来。 好友与你在同一个城市,两人碰头之后,你便带着她往自己的房子走。 “啊……你还住在这里啊?” 好友看到眼前的房子,似乎有些惊讶。 你清楚她的惊讶是为什么。 这栋房子是几年前,你与自己的男朋友一起买下的。 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前男友了。 因为他已经在三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而离开了。 你没有心情与她说这件事,便带着她进了屋,直截了当问道:“怎么样?” 好友在大学时就说自己修习道法什么的,毕业后成为了一个颇有名气的风水大师。 你还是很信任她的。 好友在你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拿出了几个你看不懂的东西。 你猜测是她们那一行用的术具。 不知她发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地对你道:“这屋子不对劲。” “这屋子本向阳,如今太阳还未下山,屋内却隐约透着阴气……”她看了你几眼,见你神色茫然,便轻咳了几声,跳过那些复杂解释,道“总而言之,就是这里的确不对劲。” 她眉宇严肃,“若是我没猜错,这里定有着什么东西……在干扰着你。” “或许是人,或许是物。”她挠了挠后脑勺,对你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但是我学艺不精,只能看出这里的确是不对劲,却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你急急问道,“那怎么办?” 好友安抚着你,“没事,我找我的师兄,他学的比我厉害多了,肯定能很快就揪出这个东西。” 听到她这样说,你才轻舒了口气。 “那快快找他。” 听到这个房子的确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的时候,你便觉得浑身发毛。 更是想到自己居然在里面无知无觉地住了这么久,更是恨不得立马除掉那些东西。 若是可以,你是不愿意搬离这里的。 毕竟,这里是你与你的前男友一起买的,即便他已经离开,却不能否认这栋房子有他的名字。 这是属于你们两个人的,你不能自私地这样决定它的归属权。 好友拍了拍你的肩,道:“我的师兄不在这里,他为了道业,早早就出门游历去了,我会快马加鞭跑去找他的。” “那怎么办?”你有些慌了神,抓着好友的袖口问道。 好友神情仍是冷静的,“屋子里的东西不能现形,说明还不足以勾成威胁,莫怕。” “但以防万一,你这段时间还是去其他地方住为好。” 去其他地方? 先不说这里离你的公司最近,上班最为方便。 再者,你的父母都在很远的城市,朋友们也都不在这个城市,你连去她们家借住几晚都没有可能。 好友也并不相信酒店的安全,便塞给你一个中国结,道:“那只能委屈你再在这里再住几天了,这个中国结是我师兄当初留下来的,许是有些作用,你拿着罢。” 好友事务繁忙,又匆匆与你说了些话之后便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你一个人。 这本该是你已经熟悉的这几年的常态,周围是你熟悉至极的景致,你却觉得到处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 让你心中止不住的发慌。 你走向浴室,那里你早上刚用来洗漱的新的牙刷,再次不见了踪影。 * 在那日好友离开后,你又在那个房子里住了两天。 这两日,竟没有再发生以往的贴身东西消失的事,也没有什么让你难以理解的怪力乱神的事情发生。 这着实让你松了口气。 这日晚上,你惯常看了一会书后就关灯睡觉了。 你睡眠一向很好,向来都是一觉到天明。 可今天。 半夜。 你却觉得不舒服极了。 身上黏糊糊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明明你睡觉前开了空调。 你难受地想要翻一翻身,身上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让你分毫都动不得。 有什么粘腻的冰凉的东西舔过你的耳侧,一路滑上,印上你的唇角。 你呼吸猛地急促起来。 因为那个柔软又冰凉的东西,试图挤进你的唇间。 你紧咬着牙关,不肯放进来。 身上的重力似乎轻了一瞬,而后便是更为重的力。 来自四面八方的压迫,紧紧挤压着你的肌肤,像是对你的惩罚。 你感到浑身都难受,腰身发酸,小腿无力。 这样的难受让你忍不住呜咽出声,那个一直留恋在你唇边的东西便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时机,钻进了香甜温暖间。 “唔……呜……” 你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竟是一个人的舌头! ———— 后面是车,只在爱发电放。简介跟主页都有爱发电的链接。 前男友变成了鬼后缠上你了(2) 你动作极慢地回头,终于见到了身后的人的模样。 身后的人还是少年模样,一头细碎蓬松的黑色短发,露出精致清隽的眉眼,眼眸狭长,微微上挑,天然带着矜贵与高傲。 他见你回头,眉梢微扬,对你露出一个笑。 你在他因为刚才的事而变得湿润的薄唇上定了一瞬,又像是被烫到般移开视线。 你感到喉咙艰涩,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时云起?” 对面的少年一怔,笑得越发开心,捏着你后颈的手却收紧,“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 这可是你的前男友。 你唯一的前男友。 你们在大学相恋,恋爱两年,如胶似漆,都已经买下这栋房子想着以后一起生活,变故却忽然来临。 他在某一天出了车祸。 当场死亡。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看不过你们这样恩爱才会降下这样的惩罚。 你因为这件事痛苦迷茫过很长一段时间,本以为这辈子你们注定是有缘无分。 没想到,如今,他还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还是以着…… 你注视着他透着不正常的青白的肤色,心中晦涩复杂。 还是以着,这样的方式。 你是人,他是什么呢? 鬼吗? 因为不甘心而形成的怨鬼吗? 还是这段时间来一直缠着你的,困扰你许久的鬼? 时云起忽地俯身,你感受他冰凉似乎没有一点温度的舌头在舔着你的脸颊,你才惊觉自己居然在流泪。 他吃着你的泪珠,像是有些疑惑,“你哭什么?” 你眼泪越流越凶,“对不起。” 他神色冷了一瞬,“道什么歉?” 对不起。 那天的车祸……若不是因为你…… 许根本不会发生。 因为你任性地想要时云起给你买最喜欢的那家店的蛋糕,时云起为了赶在那家店关门之前给你买回来,没有注意到红绿灯。 因为你一时的任性,便让他永别于世。 你痛苦无措,这几年来,你都能感到那沉甸甸的负罪感。 你该向他赎罪的,可他就在眼前,那些话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时云起却像是能看透你的心一般,他压近你,高挺的鼻梁抵住你的鼻尖,你却没有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与你对视,“你对我感到愧疚,你觉得对不起我。” 他声音放低,似在轻声诱哄,“那你该向我赎罪。” “因为你,我成为了如今这副模样,你就该永远待在我身边,赎罪。” 你猛然摇头,“不……” 他是鬼,你是人。 如何能在一起? 时云起神色更冷,“不赎罪?你能安稳地过下去吗?” “我会永远缠着你,直到你死去,我会将你变成与我一样的东西。”少年眉宇猛地狠厉下来,捏着你的脖颈的力道收缩,像是恨不得就此将你掐死。 你眼泪掉的更凶。 他看着看着,眸色软了一瞬,轻声哄道:“我听到你与你的好友说的话,你想要离开是不是?” 你不说话,他也不恼,自顾自说道:“想要离开我啊……痴人说梦。” “你知道吗?一个死去的人,应该要去轮回的,但是我不甘心,所以我逃了出来,我逃过那些追兵,躲到了这里,我的伤因为我的逃跑而没有被治疗,每日每夜都痛的像是要撕开我的皮肉。” “每次通到无法忍受的时候,我就躺在这里。”他指了指你以往睡觉时身侧的位置,“我看着你,紧紧抱着你,尽管你无法感受到我的触碰。” 你感到牙齿打寒,看着时云起的眼底满是惊惧。 “别这样看我。”面容透着不正常的青白的俊秀少年俯身亲昵地亲了亲你的唇角,触感冰凉。 在那些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日子里,你可是他唯一的、虔诚的信仰。 “我用着好长好长的时间养好了伤,又用着好长好长的时间找到了可以修炼的方式,让自己终于能够触碰到你,出现在你面前。” “你现在却跟我说,你要离开我?”他忽地发了狠,齿尖咬着你软嫩的唇。 你吃痛,闻到了血腥味。 一定被咬破了。 他爱怜地抚摸着你凌乱的长发,声音透着虚假的怜悯,“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他敢保证,这世上再无人会比他对你还好。 你却只是流着泪摇头。 你始终不愿接受,自己会与一个鬼在一起。 你当然是要赎罪的,你却不愿以这样的方式。 你抽噎着,声音含糊,一声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却在他因为你的眼泪失神的下一秒,猛地从一旁的枕头里拿出那个好友给你的中国结,按照好友教给你的使用方法,毫不犹豫地用力砸向他。 这东西是好友师兄的,威力自然不小。 你看见时云起因为痛苦而猛然变得狰狞的神色,趁着他分神的这一刻,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家门。 身后是不见光的黑暗,你拼命地跑。 却不知在你身后,少年面色冷戾,眼底满是嗜血杀意,青白肤色在窗外惨白月光下,几近透明。 在他手下,那个中国结一点点化为灰烬。 前男友变成了鬼后缠上你了(3) * 你极为狼狈地来到了好友家。 好友许是在特意等你,家中还留着灯,暖黄的光让你焦躁不安的心勉强放松了一瞬。 好友打着哈欠为你开门,见你冷汗津津,双目惊惧的模样,皱眉道:“怎么了?” “我……我知道房子里的那个一直缠着我的东西是什么了。” 你掐紧了掌心,将方才的事告知了好友。 当然,省略了那些羞人的过程。 好友越听神色越发凝重,半响才轻叹了一声道:“如果那里面的东西是你的前男友,那可就……不妙了……” 她关上门,给你倒了一杯温水,看着你仍然惊疑不定的模样,心中惋惜。 她当初去你的房子的时候,不是没有察觉到的。 毕竟,一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极强的排斥感,似乎里面的东西并不喜欢一个外人踏入他的领域。 还是与你关系亲近的人。 但她始终不敢往你的前男友那处想。 毕竟,若真是如此的话……你怕是凶多吉少。 好友与你是大学同学,她听过不少时家那位大少爷与你相恋的传闻。 时家大少爷在学校非常有名,连带着他的女朋友——你也跟着变得有名。 不少人好奇你们的恋情。 早在当初时家大少爷主动公开追求你时便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尤其是这位矜贵非常的大少爷居然还极有耐心地追了你一年,才将你追到手。 要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耐心是出了名的少。 起码,她从未听过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大少爷坚持这么久。 先不说这段恋情有多少人不看好,她身为你的好友,对这段恋情不置可否。 她想着,只要你能开心,与谁恋爱又有何不可呢? 而且,时家的大少爷实在是将你保护的很好,那些风言风语一点都不会传到你的耳边。 他像是将你看作什么脆弱易碎的瓷器一般,连大些说话都怕惊扰了你。 若说唯一的不好便是……自从时云起成为你的男朋友之后,她们这些好友能见到你的时间大大减少。 他恍若恨不得能够独占你一般,连旁人一丝一毫的触碰与觊觎都会感到嫉恨。 时云起还是人的时候便嫉妒心这样强,如今成为了怨气极重的恶鬼…… 怕是那些对你的爱意中已经掺杂了许多,你无法承受的粘腻恶意。 疯狂的渴求与迷恋交织,足以让你成为他这个恶鬼永世不灭的执念。 你光看好友凝重的神情便知道这件事极为棘手,心中难免低落,捧着杯子的手不自觉摩挲着杯身。 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你道:“真的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让他缠着我吗?” 即便他是你的前男友,一个恶鬼天天缠着你,你一想到就胆寒。 好友摇了摇头,张了张口正打算说话,门口便传来一阵敲门声。 你瞬间吓得从沙发上弹起来,躲在好友背后,小声道:“难不成是时云起……” 好友咽了咽口水,看了你一眼,安抚地拍了拍你的手背,自己小心翼翼地跑去开门。 你看见好友猫着身体只探出个头看向门外,不知看到了谁,身体猛地挺直,恭谨地将门打开了。 她声音严肃,“师兄。” 师兄? 好友那个据说很厉害的师兄? 你也下意识站直了身体,视线看向门口。 与你幻想的中年大叔模样不同,玄关处的人实在年轻的过分。 他一身青色大褂,身姿如竹,清雅秀丽。 微长的黑发在他脑后用红发绳绑成了一个小啾,几根青丝垂落在他隽丽眉眼,倒让他多了几分慵懒味道。 好友师兄的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你身上,“啧……鬼气缠身,还是这样浓郁。” 他似笑非笑,“看来那鬼着实是喜欢你。” 才会这样亲密。 你脸色白了一瞬,喃喃说不出话。 不知为何,看着他,你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明明你从未见过这张脸。 好友关上门上前,道:“师兄您不是说明天才会到吗?“ 她并不打算计较这些,问了一句后便指了指你,“这是我的朋友,就是前几日我去找你时跟你说的那位。” 好友师兄轻嗯了一声,开门见山道:“那鬼对你执念极深,颇有至死方休的架势,想要摆脱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极有可能会让他被镇压在那个房子中,永世不得入轮回。” 昏黄灯光下,他的面容像是笼上了层朦胧轻纱,“你确定,自己要摆脱他吗?” 你心尖猛地一颤,眉头下意识皱起,“就没有……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师兄嘴角轻扯,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轻嘲,“当然没有,怎么?摆脱他还不够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你闭了闭眼,你只是不想让时云起变成那样。 永世不得入轮回,他便只能永远用着恶鬼的形态永远待在那个房子中。 好友站在一旁,打量着自家师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师兄在特意针对你一般。 以往师兄有这样咄咄逼人吗? 这样的压迫感,这样强硬的高高在上的高傲姿态……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只是什么?时间紧迫,你若是不想要摆脱他,何必要浪费这么多人的时间。”好友师兄面上多了丝不耐。 你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心中各样思绪接踵而过。 是选择自己还是时云起? 你想到自己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进了一家大公司,前程一片大好。 你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许久未见的好友。 你又想到时云起。 若是你一直被他缠着。 按照好友所说,恶鬼的独占欲是很强烈的。 他会慢慢不再让你出门,让你永远只能待在他身边。 让你身边只有他。 你会成为一个恶鬼的禁脔。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神明说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1) “我听村里的读书人说,女子婚嫁要有三书六礼。” 你的面前站着一个小麦色肌肤的高大男子,他一身灰色粗打短衣,臂膀露在外边,肌肉分明,几乎抵得上你的腰粗。 他声音在你面前刻意放柔,“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但他们说聘书是最为必要的。” 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被折起来的红色的薄薄的硬纸。 那张纸在他宽厚手掌中小得可怜,像是某个孩童的玩具。 此时却被他颇为慎重地伸出。 他小麦色的双颊上泛起不易察觉的红,垂着头不敢看你,声音也越发低,“这是我自己做的聘书,我不识字,特意找人教的,如果你觉得丑的话,我可以重新再做一份……” 你耳边还响着他的声音,却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异常恐怖的事情一般,身子都开始不由自主地轻颤着。 在你的面前,那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的后面,漂浮着一个人影。 那人白发黑眸,恍若天山上最为纯净的雪,雪白的发尾垂在身侧,灿烂的日光照下来,却是毫无阻碍地从上面穿过。 他实在生的出色,哪怕如今身影若隐若现,犹如一缕飘魂,却仍能让人单是看一眼便难以忘怀。 你却生不出欣赏的心。 因为在你面前,那个面容圣洁得恍若神明的少年如今单手持着一把与他气质颇为不符的锋利小刀。 刀刃距离他身旁的高大男子不过一寸。 你面前的身形高大的男子见你许久未有回应,身子僵了一瞬,他手上所谓的聘书还伸在半空,见你不接,他面上闪过一丝黯淡,“我知这做的不好看,我回去再做一个更好的给你好吗?” 锋利的刀刃终于毫无间隔地落在高大男子的脖颈肌肤上,他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仍然执拗地看着你,等着你的回答。 漂浮着的少年盯着你,手上力气加大,显眼的血痕被刻意展现在你眼前。 他嘴角挑起,剔透如琉璃的眉眼沾染了几丝戾气,声音只有你能听见—— “拒绝他。” * 福乡村近乎人人信奉神明,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传闻,在几百年前,福乡村经历过一场浩劫,险些整个村子不复存在,但那时的老祖宗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召唤出了神明,将那时处于危难之间的福乡村挽救回来,善良的神明还保佑了福乡村,让福乡村能在这几百年里面没遇到了什么大灾难,渐渐成为了十里八乡人最多,物资最富饶的村子。 为了报答神明,老祖宗还专门建了一座神祀,供后人敬仰神明,侍奉神明。 后人也的确如他所愿,几百年来,都勤勤恳恳地侍奉神明,将那座神祀不断翻新,怀着尊敬的心,每月都会带着家人来神祀拜一拜。 你却是并不相信这些的。 并非你对神明不恭敬,只是你心中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向来有着怀疑态度。 因而每次跟着自己的父母去拜神时,你总归是有些心不在焉。 多半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拜过就罢。 毫无诚心可言。 你对神明没有崇敬之心,你的父母虽无奈,却也没有硬逼着你去诚心侍奉神明。 你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都是老实务实的人,祖辈几代都老实本分,靠着自己的双手倒也积攒下来不少钱财,让你生活虽过的不像京城里那些公主小姐一般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的。 你的父母每月固定时间会去附近的镇上办事,你这时候也会跟去。 这日,你的父母照例想去镇上,却忽地听闻村东与你家交好的那户人家的老人突发恶疾。 村东的那户与你家交好的人家的儿子儿媳前几天都去镇里办事了,今日还未回来,家里老人突发恶疾,没人照料,你的父母是个热心肠的,一听说这事,便立马赶去了那里。 还将今日去镇里办事的任务交给了你。 你第一次接这样的任务,难免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办完了事,日光也变暗了。 你抱着大包小包一堆包袱,看着渐渐西移的日色,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又想到自己想吃的糕点还未买,你刚鼓起的白嫩脸颊又**气,马不停蹄地跑去买。 那家店的老板娘看见你,笑呵呵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急。” 她打量了你几眼。 你手上拿着好几个包裹,你身板小,藕粉衣袖下露出一小截细瘦腕骨,在渐渐变暗的光下白的刺眼,又显出如玉的莹泽,此时因为手上拿着的东西,不堪重负地被压出不甚显眼的艳丽红痕。 你却全然没有察觉,站在原地仰着头,规矩地拿着东西,抿着唇乖乖道:“我怕你关门了。” 老板娘在心中暗叹着眼前的人简直像是一只颇为软绵无害的小羔羊一般,让她一个女子都忍不住偏爱几分。 她给你加了多几块糕点,笑吟吟道:“我知晓了,今日时辰晚了,糕点还剩很多,我就多送你些。你快回去吧,这里离你家有些距离,还要经过一片丛林,那里我听说最近可是有狼出没。” 你一丝不苟地付了银钱,因为老板娘多送了你糕点,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嘴角喜悦的笑,“老板娘,你人真好。” 回去之后,你要将这件事告诉村里人,让他们都来支持老板娘的生意。 老板娘面上笑意更深,见天色越来越晚,便催促道:“快回去吧,小心些。” 你应了声,总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黑化】神明说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2) * 天色的确是越来越晚。 你踏进老板娘所说的那个最近有狼出没的丛林时,天边最后一抹光色终于隐入月色。 徒留几点苍白月色照亮前面的路。 你咽了咽口水,快步沿着回家的路走。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似乎听见了一些声音…… 不是你的脚踩上落叶发出的沙沙声,是某种你陌生的,从兽类的咽喉中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声音。 你想到老板娘告诫你的话,脚步一顿,杏眼里不由自主地漫出朦胧的水色。 如果、如果真的有狼的话…… 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那些隐在暗处的东西发现了陌生的香甜的气息,便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在远处的小丘上,你看见了站在上面的身影。 那是、那是…… 你眼里的水色越来越浓,连同软甜的眉眼都恍若沾上了烟雨江南气,在月色下平添几分让人心折的脆弱。 你根本来不及思考,在看清那上面站着的身影的一瞬间,便立马往反方向逃跑。 一声响亮的狼嚎忽地响起,撕开黑夜的宁静,露出肉食动物嗜血的尖牙。 你高呼着救命,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逃跑,却仍能绝望地感觉到身后穷追不舍的声音。 恍若死神的脚步,一步一步紧跟着你。 你向来贪懒,不爱运动,没跑多久便感到胸口发闷,脚步慢下来,偏偏这时,那些狼也像是明白你已是逃不开手掌心一般,不再与你周旋,加快了速度。 你听见了破空声。 距离你的衣衫不过一寸。 也许你回头,便能直面那只攻击你的狼的面容,定能吓得你这向来被好友嘲笑小胆子的人好几夜睡不着觉。 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先比锋利狼爪落在身上的疼痛的是又一阵破风声,随之而来的便是兽类骤然变得虚弱的威胁嘶吼。 好像……好像安全了。 你小心翼翼地回头,见到方才那只试图攻击你的狼被一只利箭死死钉在地面,血液将那小片地面染红。 周围已经隐隐将你包围起来的几匹狼像是遇到了敌人一般朝着同一方向龇牙咧嘴地威胁,又在那人再次射箭而再次杀死一匹狼时,颇有灵智地往后退开逃跑了。 你呆呆地看着那支将一匹高大威猛的狼钉死在地面的箭,不合时宜地想:这个射箭的人力气也太大了吧…… 你平日连拿重一些的碗都会手酸半天…… 待你见到了射箭的人,又忽地理解了为何他力气这么大。 他实在是……实在是…… 你不知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男子。 天色已晚,连看路都成问题,偏偏他还站在一片被树木牢牢挡住月光的树下,让你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看不清面容,却能隐约看见他的身形轮廓。 他一身粗布短打,坚实臂膀露出,几点从树叶中**的苍白月光洒在上面,肌肉分明。 他简直像是一座大山…… 你看着他站在你面前,几乎要将你整个笼罩在影子下的高大身影,觉得他给你的压迫感比那些狼还要重。 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 那胳膊,几乎抵得上你的腰粗,站在你面前时,几乎要将你头顶的月光全都遮挡了…… 你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垂下眼颤巍巍道谢,“谢谢你。” 你看不见他的脸,便也错过了他面上在看到你害怕的动作时而闪过的黯然神色。 他声音也是符合他高大身形的浑厚,“不用……” 程卫今日打猎晚了些,打完了最后一只猎物时,他便想要回去,没想到却听见女子的求救声。 他顺着声音而来,看见了你险些遇险的一幕,来不及多想,他拉弓射箭一气呵成,将那些气势汹汹的狼逼退。 当时来不及细看,如今局势安全下来,他才发觉自己救下的人…… 竟这般可口。 他知道这样的词用来形容一个女子甚为孟浪,可他在见到你的第一眼,脑中却只有这个词。 他看见你因为惊慌失措而通红的眼眶,在白净的面颊上显出几分艳色,长睫沾了水意,皎洁月光洒在上面,竟让他觉得喉咙干渴。 你的衣衫也乱了,身上的大包小包倒是一个没落,特别是你的糕点,全都安安稳稳地被你抱在怀里。 许是因为颠簸,里面的糕点碎开,甜腻的味道溢满了你全身。 你毫无知觉地站在原地,乌发披散着,雪白后颈毫无防备地落入他的眼底,上面黏着几点香汗。 程卫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几点香汗,咽喉越发干涩,心中竟生出了伸出舌将那点诱得他不断看去的水珠细致舔去的荒唐念头。 的确是荒唐啊—— 他以往可从未有过这种暧昧到近乎下流的想法。 你似乎很害怕他。 程卫心底苦笑,你害怕他也是正常的。 他生的这样高大,莫说那些姑娘,便是一些男子,第一次见到他时也会被吓的不轻。 不仅仅是因为他比常人高大了几倍的身形,还因为……他脸上丑陋的疤。 那是他早年打猎时与一只老虎搏斗留下的。 一条丑陋的足足跨越半张脸的伤疤,让他本就看起来颇为不善的面容更显凶狠。 程卫不禁庆幸起如今是黑夜,你看不见他的脸,但你仍因为他的身形而害怕。 这可怎么办呢…… 他并不希望你害怕他。 他忽地想到一个借口。 也许……也许他可以借助神明的名义。 这十里八乡大多都信奉那个神明,虽他往日对这样的事颇为不屑,但此时为了不让你害怕,伪装成神明派来的人,倒不显得多让人难以接受了。 面前高大的男子认真地对你说自己是神明派来的人。 神明……派来的人? 你瞪圆了眼睛,“神明……真的存在吗?” 你想到往日自己与父母去拜神时的敷衍,心虚了一瞬,小手不自觉地一下一下抓挠着装着糕点的包裹的垂下的细带,指骨透着漂亮的淡粉。 程卫目光落在那点肌肤上,喉结滚动,不动声色道:“我不能随意议论神明,但我的确是神明派来的,因为你往日对神明的敬仰,神明便让我救你一命。” 他以为你同旁人一般尊敬神明,信仰神明。 却不知,你与他一样,对神明毫无敬意。 可惜,今晚过后,不敬神明的怕是只有他一人了。 【黑化】神明说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3) 因为你在听见他的话,心中徒然生出对神明的愧疚自责感,还混杂着对神明的感激。 你想,也许神明真的存在,祂还救了你。 程卫见你神情放松下来,轻松了口气,看来搬出神明还是有点用的…… 夜越来越深了,你不敢再一个人回家,好在身旁还有一个程卫。 他沉默地跟在你身后,护着你安全回家。 待你看到站在家门口焦急等待着你的父母时,欢喜地回头时,却发觉他已经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了。 你连他的脸都没看见…… 你没有多想,只当是神明的使者都是这么神秘。 你的父母对你晚归家,还衣衫凌乱的样子怎样担忧暂且不论,第二日,你主动跑去了神祀。 神祀被装扮极为雅致。 青墙白瓦,屋外种着足以遮天蔽日的绿树,屋内染着袅袅青烟,主厅正中央摆着一座雕像。 雕像被刻的栩栩如生,神情生动,让人疑心他下一秒便会腾云驾雾而起。 雕像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一身长衫,长身玉立,眉目精致到圣洁,让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心。 传闻一开始村民为神明做的雕像并不是这副模样,却不知在哪一日起,雕像忽地变了模样,成了如今神情冷淡的少年模样。 这又让村民相信了神明的存在。 你来到主厅,不再像以往一般,敷衍地拜拜就离开,而是十分认真地跪在蒲团上,白皙的额头抵在地面,满心虔诚。 你在感谢神明对你的帮助。 此时主厅内只有你一个人,你索性便小声说着,“多谢神明昨夜救了我一命,请宽厚的神明原谅我往日的不尊敬,往后我定当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你纤细的腰身伏在合跪的膝盖上,折出柔软可欺的弧度,雪颈上几根乌发散落,无端吸睛。 你小声叩谢着神明,却不知你正虔诚敬拜着的神明正垂眼,神色不明地打量着你。 他身影漂浮在雕像上方,听着你的话,微微皱眉。 祁清临记得你。 那么多人中,就属你的祷告最不认真,每次来拜他,也颇为敷衍。 世人叩拜他时,他能听见世人的渴望。 或是为金银,或是为美人,或是为权势,总归都是些庸俗之物。 你却不一般,你叩拜他时,心里根本不曾向他许愿。 那么多次,无一例外。 他便明白了,你根本就不敬仰他,或者说,你根本就不相信他的存在。 他并不缺你一个信徒,第一次遇见时也只是觉得稀奇,便对你有了些印象,如今,你又是怎么回事? 青灯下,跪在蒲团上的人一字一句诉说着对他的敬仰,他不会感觉错,从你身上,他感觉到了极为纯净的信仰。 你信仰他,毫无疑问。 可几日前,你连叩拜他的动作都极为敷衍。 祁清临眉梢微扬,被挑起了些兴趣,听见你说“若是原谅你以往的不敬时,便吹灭案台上的一盏青灯,不然就吹灭两盏”时,他手轻扬,挥灭了两盏青灯。 你瞪大眼,有些无措。 案台上两盏灭掉的青灯明晃晃地在你眼前晃荡。 神明这是……这是不愿原谅你? 不是说神明最为宽厚亲和吗? 你心中因为这变故而有些慌了神,雾眸中积了两滴泪,近乎语无伦次,“我……我先前对神明不敬……是我的不对……” “但神明大人宽厚大量,救了我一命……我实在感谢……也……也实在惭愧……” 祁清临垂下眼,很快就从你口中得知了你的态度会变化这样大的原因。 原来……原来是以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这倒是有趣。 面容天然带着矜贵圣洁的少年舔了舔唇角,眼底闪过一丝遇到新奇玩具的愉悦。 世人将他捧得太高,好似他是世间那所有美好词汇的代名词。 却不知,他们世代敬仰的神明,性情冷漠恶劣到极致。 莫说救人,便是有人死在他眼前,他怕是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如今,居然有人会有着纯粹的信仰,满目信任地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 这个人,偏偏还是先前,对他百般不信任的人。 这可真是……少年抬手捂住眼睫,嘴角越扯越大。 这可真是,有趣。 * 你每一日都要去神祀。 或是祷告,或是倾诉。 神祀是一个很安静很让人放松的地方。 你每日便会过来讲一讲自己的烦心事亦或者开心事。 你的父母很宠你,连带着往日苦活累活都不会让你做,还将你送去了村上的学堂读书。 你每日下了学,便往神祀跑。 于你而言,神明救了你,你先前的态度又太过不敬,自然是需要比旁人更多的时间来弥补的。 于是祁清临每一日都会看到你的身影。 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 你会穿着亮眼柔软的衣裙,背着自己的书袋,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踏进来。 你会跪在蒲团上,跪了一会儿又会觉得累,小心翼翼抬眼看了他一眼就会悄悄地坐下。 你会与他分享,你一日的趣事与苦恼。 不过都是一些少女心事。 祁清临却越来越认真地去听。 因为你会在中间夹杂着对他的敬仰。 用着那样高兴的口吻说出对他的信任与崇拜。 ……真是过分极了。 他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嘴角上扬,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可这日……这日你却没来。 本该你出现的时间,你却没来。 天色渐暗,神明少年端坐在往日你呆着的蒲团上,神色一寸寸变得冰冷。 你刚下学,就被自己的父母叫回去了。 你刚回去,就见到了自己家门口站着的几个人。 你的父母面对着你而站,一个身影极为高大的男子背对着你正与你父母交谈着。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总觉得那道身影有些熟悉。 你一靠近,你的父母就看见了,他们带着笑招呼你过来。 “音音,过来认识一下。” 待完全走近了,你才看清了那个高大的男子的脸。 纵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你还是被吓的肩膀一缩。 那男子生了一张堪称硬朗英俊的脸,本该是上好的容貌,却被一个足足横跨半张脸的伤疤破坏,面无表情看着人时,平添了几分嗜血。 他生的实在凶狠,单单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程卫敏锐地发现了你那一秒的害怕,神色黯淡了一瞬,将自己被毁坏的半张脸往阴影处藏了藏,喉咙艰涩。 即便清楚自己这副相貌并不讨喜,但亲眼看见你害怕的样子,还是让他难过的。 你的父母在一旁看着,对视了一眼,你的母亲拉住你的手,柔声道:“音音,这是程卫,是镇上的猎户,别看他长得这样凶,人可好了。” 程卫在附近都很有名。 不仅仅是因为他打猎很厉害,还很勇猛,在这十里八乡都有着不少人敬佩,还因为他本人虽生的一副凶狠样貌,实际上性情却颇为宽厚友善,邻里间都是赞赏。 你的父母与程卫也算有些交情,往日去镇上办事,几人都会遇见。 你是家中的独生女,他们对你说是百般疼爱也不为过,这一看你年纪差不多了,便开始物色起了你的夫婿。 毕竟纵然他们再是疼爱你,几十年之后,他们也不能再保护你。 这程卫自然就是他们物色的人选之一。 即便程卫脸不比旁人,但其人性格却是极好的。 吃苦耐劳,每日勤勤恳恳地打猎生活,快二十五的小伙子了,也不见跟旁的姑娘有什么暧昧,不沾花惹草,也不吃喝嫖赌。 家中也只有他一人,多年的积蓄定不少。 你的父母是越看程卫越是满意。 但最终如何,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你不是什么笨人,很快就清楚了你的父母的意思,顿时,脸开始发起烫来。 你感到有些尴尬,又在看到程卫小麦色肌肤上泛起越来越红的颜色后,心里升腾出些好笑意味。 你抬眼,便看到眼前眉宇硬朗的男子垂着眼不敢看你,徒劳地将自己丑陋的半张脸往阴影里缩。 这模样,好像他才是那个娇羞的小媳妇似的。 你顿了顿,主动开口道:“程大哥……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程卫一怔,下意识地开口道:“要……” 他见到你有些揶揄的神色,头更低了,声音也缓下来,“……要的。”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末世】耽|美世界里的恶毒未婚妻永不言败( * 末世爆发已近三个月。 人们由一开始的惊惶无措到如今面对丧尸时已能镇定分析。 有人说是因为某种病毒的泄露,有人说是老天爷的惩罚,总而言之,在三月前的某一天,世界各地都出现了形状可怖的丧尸。 它们以人为食,没有神智,肢体僵硬。 人类既能变异成丧尸,便也会出现异能者。 异能者带着异能,是消灭丧尸的主力。 你的未婚夫,江清临便是一名异能者。 他还是双异能者,能力强大,受到无数人崇拜。 在末世爆发一月后,他便率先建立了第一个人类基地,成为了基地的领导,经过两个月的发展,基地的名号渐渐被人类所熟知,江清临也渐渐被捧为了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类的救世主。 救世主…… 你垂眼,掩下眼底的轻嘲。 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罢了。 等一会儿—— 你就要将自己手上唯一的利器——一个尚且称得上锋利的小刀,狠狠刺向他的心脏。 谁让你是这个**世界里的男主的恶毒未婚妻呢? * 江清临要出任务。 你立马举手说自己也要去。 江清临生了一张堪称冰冷的面庞,青年墨发被打理地干净整洁,没有一丝脏污的白衬衫在日光下隐约勾勒出成年高大男子的俊美轮廓。 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在末世灰头土脸地活着的人,他更像是豪门中教养良好的贵家少爷。 他听见你的自荐,回首看了你一眼。 “你也要去?” 你往日并不爱参与这些活动,因为你嫌弃他们每日回来时的疲惫与身上无法忽视的脏污。 你点着头,“我也要去。” 你当然要去,这次任务中途可是出现了一次意外,那些丧尸跟疯了一样追击江清临他们,你身为他的恶毒未婚妻,自然…… 要跟去狠狠补上一刀。 在三个月之前,末世爆发前夕,你脑中忽然多了一段记忆。 记忆记录了你的一生。 记忆中表明,你的未婚夫未来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幸福美满,而你因为做尽了坏事,而被他们狠狠扔进了丧尸潮。 死无葬身之地。 你对你的未婚夫未来如何并不关心,江清临不过是你的父母发善心时结的缘。 你家中富裕,你的父母又是老来得女,对你极为疼爱,因而你几乎被养成了一个骄纵的性子。 你的父母生你时太晚,他们不知从何处得知的法子,说只要他们多多做善事,以后哪怕他们离开了,你也能依靠他们结下的善缘无病无灾地过完一生。 于是,你的父母便到处做善事。 江清临便是他们其中一桩善事。 你的父母资助了家境贫困的他读大学,让他来自己的公司上班,因着他能力出众,对他极为赞赏。 他们对你夸赞江清临的出众能力,你每每听见,却只觉得厌烦。 你不喜欢他。 因为他总会用着那种似乎能看破一切的眼神看着你,你对自己有着正确的认知,你应该不算是好人的。 你性情骄纵,傲慢无礼,只要有一点不开心,就要叫其他人也要不开心。 你不打算改变,却也不允许有人拿那种似乎能看到你并不干净的灵魂的眼神看你。 那样的眼神,透着别样的傲慢,似乎对你极为不屑,却又像是控制不住一般,频频移向你。 你烦不胜烦,却又不能做什么,每每看见江清临,你都会用着厌恶的口吻要求他离你远一点。 本以为你们的交集就到此了,没想到,半年前,你的父母突遭疾病去世,在他们离开之前,他们给你与江清临订了婚,还将他们手下的大部分财产都转移到了江清临名下。 因为你还未成年,早早离开的他们无奈之下拜托了江清临。 他们让江清临好好照顾你,待你成年之后再将那些财产转移出来给你。 他们那样信任江清临,甚至都没怀疑过万一他拿着钱跑路了呢? 你厌恶江清临,自然也不相信他,从知道这些事的那一刻起,你便谋划着从他手中拿走本该属于自己的财产。 你做了许多计划,发现最有效也最快速的方法,便是让江清临死去。 只有他死了,那些财产才会回到你的手中。 你一直以为自己会是胜利的那一方,你总是对自己有着别样的信心。 直到半年前的那段突兀地闯入你的脑中的记忆出现。 你未料到,自己竟会落到那样的结局。 眼看着记忆中的事情一件件在现实世界中应验,你清楚地认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必须要做出点什么。 你绝对不能落到记忆中那样的结局。 于是,在这次任务中,你主动提出要跟江清临一起去。 江清临垂眼端详了你一眼,微微抿唇,“好。” 他几乎没有拒绝过你的任何决定,即便那些决定再无礼无知。 * 事情也的确如同你的记忆中一样。 在江清临他们小队成功拿到食物,准备回到基地的路程中,一群丧尸浩浩荡荡地跟着你们。 有人回首张望,看见不过几十米外密密麻麻的聚集着的丑陋丧尸,白了脸,“首领……怎么会这样……” 他们明明已经通过小队探查过,这片地方丧尸数量最少,物资却又很多,是一块大肥肉,没想到隐在暗处的丧尸居然会这么多。 他们这次任务只带了二十人,面对成百的丧尸不死也要脱成皮。 江清临就坐在你旁边,闻言神色都未曾改变,淡声道:“无妨,它们追不上我们,继续驾驶。” 他并不与其他小队的人坐在一辆车上,他与你单独坐一辆车。 是你这个娇气的大小姐第一次出任务时抱怨跟那些人挤在一起又难闻又难受,非要自己一辆车后,每次任务,江清临都会与你单独一辆车。 丧尸紧追不舍,驾驶的队员快要将油门踩到了底,见到自家队长冷静的面容,心中也多了底气,竟还真的渐渐拉开了距离。 你看了眼江清临,却只见到青年微带疲倦的冷峻侧脸,半开着的车窗透进几抹日光,将他的长睫投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你不去看看情况吗?” 青年终于向你投去一眼。 “不必看,我们肯定能走出去。” ———— 这篇在爱发电可提前看全文,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简介跟置顶都有链接。 【末世】耽|美世界里的恶毒未婚妻永不言败( 事实也的确如同他所言,你们的车已经渐渐离开那群丧尸的包围圈了。 你不禁掐紧了手心,“你还是看一下吧,万一有危险呢。” 在你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有队员的声音从联络器上传出来,“首领,那群丧尸又追上来了!” 江清临眉梢微扬,眸色轻转,不动声色地在你身上转了一圈。 ——看起来似乎很紧张呢。 是要对他做什么坏事吗? 他偏头往窗外看去,凝神观察着远处密密麻麻地朝着他们而来的丧尸群。 只是那一秒的失神。 身后骤然传来破空声,伴随着利刃刺入温热皮肉的声音,痛感迟钝地涌入神经。 他恍惚地想。 啊,果然是要做坏事啊。 你的手心出了汗,几乎要握不住那把小刀。 血液争先恐后地从江清临的后背冒出,你的手在不易察觉地颤抖。 江清临身上那件白衬衫半身已经染血。 你拔出小刀,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眼角晕出靡烂的红。 “这都是你应得的……谁让你要跟我作对……” 背对着你的青年似乎轻笑了一声,他转过身,面容透着脆弱的苍白,黑眸放在你身上,专注到令人心悸。 你第一次害人,还没有分寸,心中想着要捅他的心脏,却在下手的那一刻手软地只给了他不痛不痒的一刀。 “你想要我死吗?” 他甚至还有闲心与你说话。 他握住你仍然在颤抖着的手,粗粝的有着厚厚的茧的掌心按在你的娇嫩的手背,带着你滑到了他的心脏。 他与你十指相扣,点着他的心脏处,精致易碎的眉眼似笑非笑,“那你应该捅这里。” 你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他盯着你,眼底又浮现出那点似乎能看破你灵魂的不屑,目光却专注到令你不适。 “我的确想要你死,我讨厌你的存在。” 眼前的少女那张瓷白无暇的面容上浮现出毫不作伪的厌恶,眼角泛着红,那点漂亮的嫣红在她脸上都美得惊心动魄。 红唇生的也极好,饱满多汁,吐出的话却让他极为不喜。 江清临半真半假地轻叹,将你的手完全禁锢在怀中,“我未曾做什么吧?为什么要这样讨厌我呢?” 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资助自己的人家中有一个漂亮到不似真人的大小姐。 大小姐生的美丽,性格却实在不好接近,他每每遇见,总是会拿着厌恶的目光看着他。 他也苦恼过一段时间。 难不成是那些不能见人的、疯狂的爱恋被大小姐察觉到了吗? “我就是讨厌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的!你为什么不可以去死!” 你的手被他捏的生疼,许是一种小动物的直觉,你警觉地,又蛮横地说出刺痛人的话。 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先不说你们以往的过节,便是那段未来记忆中,江清临可是为了自己的真爱——一个认识都不到半年的男人,就将你丢进了丧尸潮。 你现在只恨自己没有把握好时机,没有杀掉江清临。 江清临动作一顿,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是吗?看来我还真是失败呢,身为你的未婚夫,却只得你的厌恶。” 他从你的旁边拿走那把染上他的血的,血迹已近干涸的小刀,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那双堪比艺术品的修长如玉的手把玩着泛着冷光的刀,动作优雅,你却无法欣赏。 ……你的手还被他握着。 “你想要做什么?” 看见你眼底掠过的惊慌,青年冷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做错了事,总是要有一些惩罚的不是吗?” 你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那把刀在你眼前放大,下落。 你是一个爱漂亮的人,末世好似未曾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总是穿着漂亮的,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衣裙,墨发顺滑,身上总是有着让人舒心的香。 在这已近崩坏的,人人自危的好似地狱的末世中,你像是一场美好到让人不敢触碰的美梦。 而如今,你身上那件,新得的漂亮的小裙子却被人毫不留情地用刀破坏。 青年持刀的手无暇如玉,刀尖从你脆弱的羸弱脖颈擦过,挑开层层迭迭的洁白蕾丝,那身黑粉的繁杂的裙子在他面前分成两半。 少女美好的、柔软的躯体在他眼里越来越清晰。 却又在他看清的前一秒,被人死死捂在厚重衣裙中。 “你!” 你双颊涨红,双眼也不争气地泛起泪光,抓着自己的衣服,面色是硬撑着的蛮横,“你怎么能这样!死变态!” 该死的玩意!死变态! 江清临却只觉得你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恍若听见了心脏发出的不堪重负的悲吟。 血液开始兴奋至极地乱窜,让他那张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容都染上了几分粉。 “这是对你的惩罚。下次若是再这样,可就不是这样简单的惩罚了。” “我记得,你也不想自己珍藏的衣裙被毁坏吧?” 你明显犹豫起来,江清临压下嘴角的笑,“知道了吗?” 你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下次,我一定会将刀狠狠捅进你的心脏!” 江清临恍若没有听见你怨毒的咒骂,探身拿了一件外套给你,“若是不想要你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被人看见的话,就穿上我的衣服。” 你这个样子是谁害的! 你怒气冲冲地打掉他的手,大声道:“我不要你假好心!” 江清临眼底轻嘲一闪而过,他还握着你的手,用着强硬的,不容抗拒的态度亲手给你穿上了他的衣服。 动作间,少女仿若泛着香的白腻的肌肤时不时闯入他的眼,你未察觉到,他越来越深的眸色。 你只觉得屈辱,强撑着的眼泪抽抽嗒嗒地落下,你死咬着唇,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我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去死!” 大小姐理所当然地讨厌所有让自己丢面子的,让自己讨不到好处的人。 背后伤口还在流着血的青年抬手想为你擦掉眼泪,却只换来你恶狠狠地一拍。 他没有退缩,不顾你的挣扎,细致地,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抹掉那些碍眼的眼泪。 他垂下眼,与你对视,黑眸透着沉沉冷光,“我说过了,做错了事,就要有惩罚。” 他不在乎你想要杀他的心。 或者说,他甚至会因此感到兴奋。 他在乎的却是你说,你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他。 为什么要这样讨厌他呢? 姿容出色的青年面露苦恼,他看见你通红的眼眶,疑心这样的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可他又实在拿你没法子。 他不舍得伤害你,便只能拿你在乎的东西来做一些可能会更讨你厌恶的事。 不能这样下去,他想。 你的厌恶像是某种缠人的毒药,迟早有一天会让他窒息。 诱哄也好,强迫也好,不能再让你讨厌他。 ———— 全文已完结,在爱发电可看全文,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末世】耽|美世界里的恶毒未婚妻永不言败( * 首领出去一趟,居然受了伤。 基地里面的人都很关心这件事。 毕竟,首领几乎可以说是基地的定海神针,只要那个年轻到过分的首领在,他们的基地便永远不会有危险。 很多人打探这次任务的情况。 “回来的路上出现了很多追着的丧尸,都跟疯了一样追着我们,小队内的很多人都受了伤,不过好在没有人伤亡……” “首领吗?回程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呢……怎么会受伤……” “也许首领遇到了更为凶险的情况吧……当时无论怎么呼叫首领都没有回应呢……” “对了,首领的未婚妻……那位大小姐……” 一提到你,原本眼底都冒着光,仔细听着回来的队员讨论这次任务的人群静了一瞬。 而后,便是更为粘腻的,从四面八方的视线越发隐晦地落在队员身上。 无法说出口的,只能死死藏在暗处的情感悄然流动。 队员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情绪,“我看见她穿着首领的衣服出来,一直跟在首领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恍若已经凝固的空气终于被人打破。 是一个黑发黑瞳的少年,双颊尚带着软白的婴儿肥,“啊……这样吗。” 停滞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这个话题被轻飘飘地揭过,却始终有从四周而来的目光不动声色地、隐秘地掠过A区。 那里就住着你。 * “能不能不救他,或者趁着这次机会干脆……” 你将手横放在脖子上,做了个咔擦的动作。 在你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面容温润的青年,他看着你的动作,无奈又宠溺地笑着摇头,“首领身份贵重,我不能这样做。” 你无趣地撇了撇嘴,嘟囔道:“要你有什么用。” 温言似乎没有听见你的抱怨般,给你倒了一杯热水,视线从你身上仍穿着的属于江清临的衣服上滑过,关切道:“是发生了什么吗?” 你凝眉没有说话。 温言是江清临的好友。 温言觉醒了治愈性异能,在基地担任起医生的职务,因为妙手回春的医术异能,在基地颇有威望。 在末世之前,你从未认识过他,末世之后,你们的交流才逐渐多起来。 在你的那段记忆中,他后面居然也喜欢上了那个男子,与江清临关系因为那个男子而被破坏,可惜那个男子对温言无意。 你翘起嘴角,觉得温言就像是你无聊之时看的小说里的痴情男配,为心爱之人赴汤蹈火,偏偏人家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最后江清临还因为嫉妒温言与那个男子讲太多话,而设了一个局,让温言身败名裂,被迫逐出基地。 你心中对温言升起同病相怜的怜爱感,也带着想要与他结盟的意思,与他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 你在他面前从来不掩饰想要江清临死的意图,你甚至从他手中拿到了一种慢性毒药,每日都下在江清临的饮食中。 温润如玉的青年一开始是不赞同的,“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能这样做的音音……” 你皱起眉,“我不喜欢他,他一定要死。” 不然未来,死的就会是你。 你看着面露忧愁看着你的青年,心中低叹,温言果真是温柔痴情男二,明知道你是一个坏人,却还想劝说你。 你又怎么会知道呢? 在你心中温柔到可笑的青年,对你的行为看起来那样不赞同,心里却愉悦极了。 ——就是这样,厌恶江清临,你的那个该死的未婚夫,他算什么东西呢?能这样名正言顺地占着这样的位置。 眉宇天然带着亲和的笑的青年对你喜爱极了。 在遇见你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人会这样讨他的喜欢。 好似连你闻过的花儿,他都想抢过来珍藏。 沉重到骇人的爱被他死死藏在心中,不能让你察觉半分。 不然你一定会被吓到的。 你胆子这样小,被吓到要怎么办呢? 你又这样记仇,他可不想让你讨厌。 温言轻舒一口气,再问了一遍,“是任务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你抿唇摇了摇头,精致漂亮的眉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 车上发生的事,你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任何人说的。 那么丢人,你怎么可能跟旁人说?就算是温言也不例外。 温言看着你,面上笑意不变,眸色却渐渐沉下来,“不愿意说便不说了罢。”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他的视线轻飘飘地顺着碍眼的男士外套滑进,敏锐地看到了内里的一点独属于女性的那点细腻肤肉。 啊…… 到底是发生了……连里面的衣裙都会坏了呢…… 异能者的身体治愈能力很强,且能力越强,身体恢复地越快。 江清临身上被你刺伤的伤口并不重,但因为耽误了太长时间,情况也变得有些棘手。 温言焦头烂额地忙了两日,终于将所有伤员的伤都处理地差不多。 江清临也脱离了危险,这让你不爽极了。 更让你不爽的是,他居然让你在他养伤期间照顾他! 你不愿意,他就拿让你搬出A区来威胁你。 A区是基地最好的居住区,里面住着的人寥寥无几,因为基地一向根据基地里面的人的能力与贡献来分配住区。 只有最有能力或者贡献巨大的人才能住进A区。 目前为止,有资格能住进A区的人只有江清临与温言。 你是凭着江清临的未婚妻这层身份才能搬进A区的。 如今他居然拿这个来威胁你! 你心中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答应下来。 你不能接受自己在一个肮脏吵闹的地方生活,就像你不能接受自己没有漂亮小裙子穿。 你照顾江清临照顾得随心所欲,每日不爽了都要狠狠咒骂江清临,还试图换掉他的药,只不过那些计划都没有得逞罢了。 你觉得江清临实在讨人厌,不但要这样折磨你,未来还要毫不留情地将你丢进丧尸潮。 想到这个,你又开始不爽了。 在上次的计划失败后,你便在等待着机会。 根据那段记忆来看,那个被江清临喜欢着的男子很快就会出现了。 你细细回忆起那段记忆。 在记忆中,那个男子是在江清临在一次任务中带回来的,一开始只是看中了那个男子的能力,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之后,两人之间却是产生了情愫。 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清临。 奸夫淫夫! 正在安静处理事务却莫名被你瞪的江清临:? 见你没有理他的打算,江清临垂下眼,放弃了与你搭话的心思。 你还在试图寻找着突破口。 根据那段记忆,那个男子名叫方时岸,还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有着能探查丧尸存在的能力,似乎还能让丧尸不敢靠近,在他来到基地之后,让基地的生活水准都上升好几个等级。 他甚至入住了A区。 一开始,江清临对方时岸只是有着欣赏,后来在一次任务中,方时岸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救了江清临之后,这份纯碎的欣赏便隐约变了味。 直到,因为你而爆发的一次意外后,他们之间的感情便彻底变了味。 你猛地察觉,原来自己竟还是他们感情的催化剂? 你更加不爽了,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你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不愿再看到江清临这张脸,想要出门去透透气,却在出门时撞到了几个人。 为首的人是一身洁白大褂的温言,他扶住了险些因为他的力道而摔倒的你,面露担忧,“没事吧?”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末世】耽|美世界里的恶毒未婚妻永不言败( 你摇了摇头,让他放开手,视线不自觉落在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的身上。 他有着一头耀眼夺目的白发,肤色在温暖日光下也没有一丝血色,身量单薄纤弱,细碎的短发半掩着精致到不似真人的眉宇,露出一双漆黑的桃花眼。 他像是橱窗中最为昂贵的无害洋娃娃,也像是广阔大海中用着曼妙歌声吸引船员的邪恶又诡艳的海妖。 分明是一副美到足以让人心中一窒的容貌,你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恶鬼般,眼底涌现出惊惶无措。 像是为了印证你的猜想,你的耳侧传来温言的声音,“音音,这是方时岸,是我出任务的时候遇到的人,我觉得他的能力很特殊,就将他带回来了。” 真的是方时岸! 那个在你的记忆中,逼迫你毁掉与江清临的婚姻,甚至与江清临联手将你狠狠推进丧尸潮的那个该死的少年!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被温言带回来的? 太过惊讶,你呆愣着看着方时岸,这个看起来易碎又柔弱的少年对你露出一抹笑,眉宇带上关切,“怎么了吗,姐姐?” 在这样的空隙,你还分出了几分心神怒气满满地想:姐姐什么姐姐!你分明比他还小一些! 果真是你讨厌的人! 你娇美的面容染上怒气,越发夺目,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脆弱的花儿,说出口的话却难听至极,“没教养的东西,谁允许你叫我姐姐的?” 温言惊诧于你对一个刚认识的少年态度这样恶劣,以往你脾气再是不好,也不会这样无礼。 不过……他可巴不得你态度再差些才好,他对这样美貌的少年向来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们下一秒就要勾引着你往拿销魂窑中去了。 方时岸那张无害至极的面容在听到你的话后浮上明显的茫然,黑眸中更是显而易见的伤心。 他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为何没有说话。 余光中看见温言幸灾乐祸的眼神,心底戾气顿时升腾。 啊……真是难办,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要这样厌恶他呢? 以往见到他的人,无不是扬着恶心至极的笑来讨他欢心呢。 你讨厌江清临,自然也讨厌方时岸,虽不知为何事情跟你记忆中不同,但你并不在乎。 反正再怎么改变,你都不会喜欢他们的。 想到这里,你对方时岸更没有好脸色了,阴沉着脸,连声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 “大小姐,需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刚来到A区门口,你就看到一个有着一张尚且稚嫩的娃娃脸的黑发少年带着乖巧的笑迎上来。 每一日,基地都会有小队出去寻找物资,他们不仅仅带回来吃的喝的,还会带回来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好看的衣裙,比如漂亮的玩具。 而那些东西,无一例外都会被送来你这里。 你只需要点个头,那些东西便会送进你的屋子。 许是今日因为方时岸的事情干扰了你的心情,在问完那句话后,那个黑发少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大小姐……您是不开心吗?” 你没有向一个陌生人倾诉的爱好,冷着脸没有接话,那个少年也不恼,得到你的许可之后就欢天喜地拿着东西跟着你进A区。 东西很多,被完好收拾在一个包裹内,包裹足足有一人高,那个少年瞧着十分纤弱,却轻而易举地单手搬起那些东西,亦步亦趋地跟着你。 像条恭敬的狗。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了,你看见他越来越涨红的面色,漂亮的粉不止染上他白皙的脸,连修长的脖颈都不可避免。 你皱起眉,“不能搬的话就不要搬了。” 听到你的话,黑发少年像是听见了什么噩耗一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不,不要让其他人来……我可以的大小姐……我只是……只是……” 只是太兴奋了。 只是太兴奋了啊。 大小姐怎么会知道呢? 每一日,为了能跟大小姐接触,那些人是怎样跟疯了一样抢夺呢? 在他完好整洁的衣衫下,一道道今日刚添的伤疤还泛着血腥味,走动都是入骨的疼痛。 因为这是唯一能够跟大小姐接触的机会啊。 那些人,不管男女,为了这个机会,可都是想要置其他争夺者于死地的呢。 大小姐啊…… 黑发少年在你看不见的角落,痴痴地盯着你,眼里爱意糜烂疯狂。 要不是您是首领的未婚妻。 他们何必要这样无望又痛苦地等一个,与您接触不过几分钟的机会呢? * 你详细地制定了一个计划。 你的目的很明确。 你要江清临死,最好方时岸也能一起去陪葬,他们这一对夫夫黄泉之下也能有个照应。 你仔细想了一下,在你记忆中,重要的事件有两个。 一个是因你而起的“毒药”事件。 你给江清临下了慢性毒药,需要每一日都将毒药送给他喝,这本是万无一失的计谋,只要他不曾发现。 但在某一日,本该给江清临喝的毒药,误被方时岸喝了。 这本该不会发生什么,慢性毒药需要一定的时间与药物铺垫才会爆发。 但那日,方时岸却在喝下你送来的,本该给江清临喝的茶后,竟当场昏迷了。 温言说方时岸是被下了毒。 一时间,你竟成了一个罪人。 末世强者为尊,方时岸有着能够探查丧尸的能力,还有着能够驱逐丧尸的能力,在他来到基地之后,基地的生活水准不知提高了多少。 基地内不少人将他视作偶像。 可你居然敢给他们的偶像下毒,更可怕的是,这个毒很可能还是下给他们的首领的。 你被他们厌恶,怒骂,甚至要你拿命给他们赎罪。 你成为了基地内臭名昭显的恶人,被迫离开了A区,来到了恶臭脏乱的F区。 江清临来找你,说只要你与他解除婚姻,他便能保下你,不让你被驱逐离开基地。 你一个没有异能的弱女子,离开了基地的保护,不就是一只暴露在饿狼中的美味羔羊吗? 你当然同意了下来。 你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江清临哄方时岸开心的把戏。 神色常年冷淡的青年为了让自己的心上人开心,急不可耐地摆脱掉那些束缚的东西,解除掉与你的,在末世根本没什么人在意的婚姻,好让自己干干净净地站在自己心上人身边。 你觉得好笑,又觉得恶心。 于是你打算狠一些。 方时岸不是会误喝下那些毒药吗?你便将致命的毒下下去好了。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见,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自卑偏执青楼老鸨x身娇体弱贵女你( * 在你成年没多久,你的好姐妹就神秘兮兮地找上了门。 “走!我带你去找点乐子!”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你,也不同你说去哪,就要将你往府外带。 你力气小,甩不开她,便只能无奈道:“这是要带我去哪?” 因为身体原因,你向来很少出来玩,偏偏你的好友都是爱玩的人,在得知你的情况之后,每一个都用着怜悯同情的目光看你。 你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却有些招架不住她们想要带着你玩的热情。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好友笑得像个小狐狸,“保准是你前十几年都不曾体验过的美好之地。” 你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心中的期待却在看见她的目的地后骤然落空。 她竟然带你来了凤城有名的花楼!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建筑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花语楼,你顿时觉得十分头疼。 你家中规矩森严,向来不许你们去这些地方的…… “哎呀……你都成年了!来这里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凤城里的哪个女子没来过这里?你想以后被自己的夫郎笑话吗?” 好友拉着你进去,嘴上喋喋不休,“我跟你说,你不要想的太复杂,这里也不是只是做那档子事的。” 她看起来经验十分丰富,“这花语楼是凤城最有名的花楼也不是没有缘由的,里面的小倌姿色都是个顶个的好,能歌善舞的,也机灵,当个逗趣的玩意也是不错的。” 她见你还有些抗拒,又加大火力道:“你以往跟男子接触很少,以后娶了夫郎怕是会被笑话不懂情趣,如今你已经成年,娶夫郎是早晚的事,何不来这花楼学习学习?这便是遇见了合心意的,带回家都是无妨的。” 你紧绷的面色终于放松下来,思索良久,最终还是跟着好友走了进去。 好友说的不错,你性子软和,又与男子接触的少,不懂那些风花雪月,未来娶了夫郎怕是要被嫌弃的…… * 花语楼内与你想象的并不同。 你以为会看见衣衫半露的小倌,看见满面醉意的女客,看见一些亲密靡乱的画面,但并没有。 花语楼内布置雅致,大厅内人并不多,中央的高台上几个姿容上佳的男子弹着悦耳声乐,台下女客身旁坐着合心意的小倌,举止虽是亲密,但也并不算出格。 楼内宜人暗香浮动,暧昧烟雾飘渺,丝丝缕缕,美貌的侍从穿梭其间,眼波流转间,满是痴缠媚意,让人看呆了眼。 “这里有规矩,不能随意乱来,若是想要跟那些小倌进一步发展,需要去二楼厢房。” 好友一见你的表情便知你在想什么。 她拉着你上楼,笑眯眯道:“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你今日就好好享受吧。” 你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尚且有些不适应,闻言也只是轻轻点了头。 你们刚上楼,就迎上来一个人。 是一个身量很高的青年。 他一身素净的白衣,嘴角天生上扬,看人时似乎总是带着三分亲和笑意。 “何女君。” 青年含着笑意对着好友打招呼,目光转到你身上,笑意不变地轻轻颔首,权当打招呼了。 他生了一张实在温润的面容,琥珀瞳在楼内昏黄光下越发显得剔透,衬得那张玉面越发夺目。 你偷眼看他,觉得他比你方才看的所有男子都要好看不少。 “您要求的都准备好了。”青年抬手招呼了一个侍从过来,道,“阿十,带两位贵客过去。” 你想到方才好友说的都准备好了,原来是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吗? 好友拉着你跟上那个名唤阿十的侍从离开,解释道:“方才那个男子是这里的老鸨,我前几天找他预定了一个厢房,你不知道,这里的厢房很难抢到的……” 你听着,忍不住朝后看去,却只见到了那个青年离开的背影。 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衣,身形修长如竹,这样的人,居然是一家花楼的老鸨吗? 二楼的环境比一楼还要好一些,厢房内也是干净整洁,让你心中稍松了口气。 阿十将你们带进来后便道:“二位贵客先在里面稍等片刻,奴很快就带人过来。” 好友大咧咧地坐下,笑嘻嘻道:“我的朋友是第一次来,你带些好看干净的来。” 阿十忍不住抬头看了你一眼,意识到不妥低头时面上已带上了红晕,“那是自然的,您放心。” 你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好友见你这样,心中觉得好笑,她抬手招呼你过来窗户边坐下,道:“别紧张,就当做出来玩的就行。” “你看——”她指了指下边,从你们厢房的窗户可以将一楼处的情景全都纳入眼底,“下面好像有好戏看。” 你往下看去,发现下面不知何时起了争执。 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客站在一起,隐隐有将一个男子围在其中的趋势。 你眯了眯眼,辨认出被围在中间的男子正是好友所说的这家花楼的老鸨。 “季言清,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被我看上是你的福气,你一个年近三十的老男人,能被我收入府中已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哪里来的脸拒绝我?” 为首的女子显然已经喝高了,满脸醉意,说话也口无遮拦。 她身旁的女子出声附和,这样的热闹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却在看清为首的人的相貌后止住了脚步—— 为首的女子身份尊贵,又是城内有名的纨绔,脾气暴躁,惹上她可是一桩麻烦事。 “这季言清也真是个祸水……” 好友看着下面的闹剧,低声喃喃着,她见你一脸茫然,便主动解释道:“这花楼的老鸨叫季言清,你也看见了,生的比那些小倌都要美,即便现在年纪不小了,但每日还是有不少**熏心的人想要打他的主意。” 好友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要我说,这季言清也是够倒霉的,据我了解,他十分厌恶这些女子,偏偏每日还是有不少人来闹事,都要快成了这花楼的特色了。” 人人都说啊,这每日来花语楼不是为了那肤白貌美的小倌,是为了那天天一袭白衣,比那些小倌还要勾人的老鸨。 季言清像是应对过不少这样的情景,声音温淡,“承蒙女君厚爱。” 那女子面露喜色,以为自己终于撬动了他的心,没想到下一秒就听到眼前人说,“女君的喜爱却实非我能承受,也给我带了不少的麻烦,往后还请女君莫要再来的好。” “什么、什么意思……” 那闹事的女子显然已经呆愣了,未等她再开口,季言清便抬手让一群身强体壮的女子上来将她丢了出去。 连同她的同伴。 那些人显然不服,扭着身体想要辩解,嘴上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特别是为首的女子,那些话你听了都生出了怒气。 季言清却连眉毛都未动,吩咐门口值守的人以后不要再让那些人进来之后,这场戏便下了幕。 “好戏看完了……”好友摸着下巴,看着楼下又恢复了欢声笑语,撇嘴道:“那些人真是的,明知季言清的习惯,还厚着脸皮凑上来,我要是季言清,估计都要烦死了。” 说着,她不知想到什么,嘿嘿笑起来,“不过季言清当真是好看啊,我要是有他这样一个夫郎,我肯定天天不往外面跑!” ———— 全文已完结,可在爱发电提前看全文。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自卑偏执青楼老鸨x身娇体弱贵女你( 你抿着嘴没有说话,在心里默默反驳着—— 你并不想要这样一个夫郎,你性子这样软和,他看起来比你强势多了,你定不能让他满意…… 你想要一个温柔的容易害羞的夫郎,你每天闲着没事就逗他,多好玩啊。 屋门忽地传来一道敲门声,而后阿十便带着好几个少年进来。 那些少年看起来都是十七八的年纪,面容尚且带着青涩意味,身形纤弱单薄,正是时下流行的美少年样貌。 “贵客,这些都是我们楼内近日新收进来的好苗子,都是干净的,被调教过还未侍过客。” 阿十恭敬垂着头,“还望贵客用的满意。” 进来的少年共有五个,每个相貌都极佳,风格却不同。 你扯了扯好友的袖子,惊诧道:“……要这么多人吗?” 你本以为不过是两三人…… 好友笑起来,“啊……你第一次来,还不习惯,你有看上的吗,今天就让他一个来,也好让你适应适应。” 那几个少年闻言都抬眼看向你,他们尚且年轻,又明白自己的身份与要做的事,因而目光热情又大胆,却又带上些少年人独有的羞涩意味。 你定了定心神,没有犹豫,抬手指了站在最后的那个黄衣少年。 他在那些少年当中姿色并不算出彩,却最吸引你。 你看见他冷白如霜的面容在与你对视后,一点点染上漂亮的粉,有些想笑。 好友要了两个少年,剩下的人便被十一带回去了。 “女君……请喝茶。” 被你留下的黄衣少年坐在你身旁,亲手为你倒了杯茶。 他显然被训练过,便只是倒茶这个动作,都带着莫名的勾人意味。 他将茶亲手递给你,待你接过时,指尖轻勾了下你柔软的手心。 “女君,奴叫阿融。” 黄衣少年许也是第一次做这样勾引人的事,玉白的耳尖红得欲滴血,温温柔柔地同你说着自己的名字。 他一点点试探地挪向你,直到与你距离不过一寸才停下,抿着羞涩的笑道:“女君想要听奴弹琵琶吗?奴的琵琶是他们中最好的。” 你应了声,看着面前的阿融喜悦含羞的脸,渐渐有些明白为何好友说来这里会很快乐了。 “女君,您真好看。” 阿融痴痴看着你,你是他第一个客人,却没有对他动手动脚,反而温和有礼,还很容易害羞,实在是可爱至极。 也让他喜爱至极。 他给你弹琵琶,与你聊天喝茶,在你离开前,他终于鼓起勇气,在你脸颊印下一个吻。 “女君,您明日还会来吗?” 按照楼内的规矩,他不应该这样无礼地问客人的行踪的,但他忍不住。 他想要见到你。 他知道依照他的身份,他不过是你生活中的不起眼的消遣,但还是想要得到你的回应。 你楞了一瞬,面色竟比他还红,毫不犹豫地点头道:“还来的。” 不止明日,以后你都会来的。 今日的体验让你很开心……你很少接触男子,原来他们是这样的吗? 想到阿融,你双颊又有些发烫了。 他符合你心中对夫郎的一切形象,温柔、容易害羞,还多才多艺。 你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他。 * 你已经连续去花语楼半个月了。 每一日你都去见阿融,你与他越接触,便越喜欢他。 你甚至想过要为他赎身,将他接回自己府上。 你如今还未娶夫郎,依照你的身份,娶一个花楼出身的小倌,必定是要被家族阻止且取笑的。 那些并不是问题,你关心的是阿融的想法。 万一他不愿呢? 你得先问问他。 带着这样的想法,你这日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花语楼。 却发现,今日的阿融格外不同。 他今日竟带着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上半张脸也星星点点地散布着红点,犹如白雪落梅,不但没有损失他的美丽,反而多了丝神秘韵味。 你面露关切,“怎么了吗?” 他的声音也有些怪异,“不知吃了什么,竟过敏了。” “怕你觉得丑就戴上了面纱,”他含笑看着你,“丑吗?” 你诚实地摇头,“不。” “那就好。” 他不着痕迹地端详着你,未在你面上发觉异色,稍放下了心。 楼内的人都知晓一个新来的人攀上了贵客。 那位贵客是一个不过成年不久的少女,一看就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那新来的阿融运气好,被这位贵客看上了。 那贵客生的如琉璃般剔透美丽,一双剪水黑瞳,瞧着温柔又和善,放在以往,都是楼内的人要争着伺候的客人,偏贵客每次来只点阿融。 那贵客甚至花了一大笔钱包下了阿融,不让阿融去伺候旁人。 楼内的人面上都说着阿融好运气,怕是要被这贵客赎回府了,暗地里却满是嫉妒怨恨。 凭什么是那个刚来不久的阿融呢? 一个姿容都不算出彩的人? 有人不甘心,会假装无心般撞到那位贵客,期待着她也能看上自己,这些季言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虽是楼内的老鸨,却很少会管事,楼内的人却都知道他发起火来是什么模样,死守着规矩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 直到有人给阿融下了药,让他卧病在床,不能再出门。 季言清这才将隐隐意识到,事情已经有些脱离掌控了。 他处置了那些人,安抚好阿融,让他专心养病,自己则扮成了阿融的模样,来代替他与你见面。 你身份尊贵,出手又大方,来找阿融的这半个月,每日花的钱都不是小数,季言清并不愿损失你这样的摇钱树。 不过是假扮一个小倌而已……季言清想。 他也曾见过你与阿融的相处,不过都是些少男少女的那些青涩懵懂的把戏,他陪你演一演又如何。 “严重吗?”你还在关心着他的伤。 季言清含糊道:“不严重。” “那就好。”你放下了心,又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 你是来问他愿不愿意跟你回府的…… 你指尖蜷缩,想到好友说的对待男子要主动些。 以往……好像都是阿融更主动些…… 季言清正思考着等下要与你做什么,他并不喜与旁人肢体接触,所以应选一个能让两人距离比较远的…… ———— 全文已在爱发电完结,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自卑偏执青楼老鸨x身娇体弱贵女你( 思绪骤然被一道温热截断。 隔着一层轻柔面纱,少女紧闭着眼,眼睫轻颤,将柔软的吻印在他的唇角。 季言清像是被这个突然的吻吸走了魂魄,眉宇间天然带着温润神色一寸寸消失,竟显出异常的冷漠意味。 你……你竟敢! 他强忍着后退的冲动,鸦青色的长睫垂下,“你在做什么?”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没有发觉异样,老实道:“亲你。” 许是这个吻给了你勇气,你主动上前,抱住了面前人的腰,与他紧紧相贴,亲昵地蹭了蹭他。 季言清身体僵硬,鼻尖都是你身上的馨香,被你蹭过的肌肤激起了鸡皮疙瘩,浑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 他从来、从来没有与人这样亲近过。 你抱着“阿融”,喜滋滋地亲了亲他的下巴,感受到他的僵硬,心中更是觉得好笑。 以往都是他主动,你今日不过主动了一次,他就这么害羞吗? 你仰头看着他,还是问出了口,“你愿意被我赎回家吗?” 面前的人却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一般,面色骤然变得苍白,你皱起眉,“怎么了吗?” 你勉强笑起来,“你不愿意吗?” 季言清很清楚,若阿融在这里,定是会开心到要疯了的。 他此时也不得不承认,阿融……实在是好运气。 一个刚到楼内不久的新人,就攀上了你这样的贵人,而且还抓牢了你的心,让你生出了不顾家中人的反对也要将人赎回家的想法。 不知为何,季言清心中忽地生出了郁气。 这本该是一笔大生意的,他大可以趁此狠狠坑你一笔。 但他为何生不出一点喜悦的心? 不仅不喜,在那一刻,他甚至生出了杀掉阿融的想法。 季言清垂眼看着你,忽地展眉笑起来,骨节分明的手爱怜般抚着你的长发,他俯身亲了亲你还紧皱着的眉头,低声道:“当然是愿意的,不过那样你会很难做吧?” 他像是真的在为你着想般,语气惋惜,“你不过因为我而做这些,我能得到你的喜欢已是很开心了。” “不必将我赎回去的。”眉宇悲悯的青年主动抱住你,“多来看看我就好。” 眼前紧紧抱着他的少女,用着那样珍爱的眼神看着他,前不久还那样喜爱地吻着他,可这一切本该都是对着另一个人。 一个与你年纪差不多的,青涩的少年。 他想他为何会有那般汹涌的杀意了。 * 花语楼的人都知最近季言清的心情不错。 “……那位贵客今日还未来吗?” “嘘……小声些,那位不喜我们谈论那位贵客的……不过也的确是奇怪,往日这个时候她应早早就来了才是……” 季言清身为花语楼的老鸨,有着极大的权力管理着花楼,说着这楼的主人也不为过,因而楼内的人都对他有着敬畏之心。 即便他总是一副浅笑着的温和模样,可只有楼内的人清楚,这人是怎样用着温柔至极的笑将那些做错的事的人,眼都不眨地扒下了皮的。 在楼内,他便是说一不二的主子。 主人高兴了,他们这些手下做事的人自然也能喘口气。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段时日季言清的愉悦心情都与那位贵客有关。 可今日……那位贵客怎么还未来…… 几个侍从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害怕。 厢房内,清冽兰花香静静飘在空中,屋内干净整洁,只有坚**体轻磕雕木桌的清脆声响。 “还未来吗?” 铜镜前,墨发半束的青年姿态慵懒,面容温润,正仔细瞄着眉。 “……还未。” 恭谨站在一旁的侍从不敢抬头,颤声应着。 季言清动作一顿,没了再描眉的心思,黑眸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人。 镜中人分明还是那一张熟悉的清隽如玉的面容,上半张脸却被高超的技术化成了与旁人七八分相似的模样。 季言清恍惚般轻抚着自己与阿融相似的眉眼,心中忽地生出一丝怨气,他抽出湿润的丝巾,大力地擦着自己的脸。 既然你今日不会再来,他何必再装成旁人的模样? 玉白的面皮被暴力擦出红痕,青年温艳眉眼凝出脆弱之色,如同上好的应该被妥善保存的瓷器有了裂痕。 镜子中的人逐渐变回了他原本的模样。 季言清今年二十九岁,看起来却像是个不过二十岁的人,第一次到花语楼的女君往往都会将他错认成楼内的小倌。 以往他对自己的相貌并未过多在意,即便在这花楼待了十几年,但他又不是以色侍人的小倌,当然不在意自己的容色。 可如今…… 原本散漫坐着的青年不知看到了什么,忽地探身往铜镜凑去。 他指尖颤抖着抚上自己的眼角。 即便看起来再是年轻,也不能否认他已年近三十。 他看见了自己眼角处的细微细纹,生生破坏了那张本该无暇的面容。 那是衰老的特征。 明晃晃地提醒着他的年纪。 “啪——” 桌台上的东西忽地被狠狠扫落,那些珍贵的首饰劈里啪啦地落满地,季言清眼角赤红,将那枚铜镜狠狠砸向地面。 “我问你——”他狠狠揪住一旁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侍从的衣领,“我看起来很老吗?” 侍从面色发白,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 离得这么近,面前人的五官都在面前放大,精致又柔和,让人呼吸一窒。 侍从诚实地摇头,“您看起来很年轻……也很好看。” “骗人。” 季言语眼底毫无笑意,面无表情地将侍从甩开,“是为了讨我欢心才说的吧?真是条贱狗。” 侍从颤巍巍地跪在地面,不敢再多言。 季言清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中,恍若魔怔地喃喃自语,“她会不会也觉得我老呢?我比她大了那么多……会不会嫌弃我……女人不都是喜欢那些年轻的俊俏男子吗,我……” 他眸光轻转,看见了跪在地上的侍从正垂头无声落着泪。 花楼里向来只招收年轻的男子,便是侍从也不例外。 身形瘦弱的侍从害怕地低着头,眼泪一颗颗从白皙下巴滴落,若是有女子见了,怕是会升起怜惜之心。 季言清却只觉得心中升腾起怒火,要烧遍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愿承认,他嫉妒这个卑贱的侍从。 嫉妒他的年轻,嫉妒他还有着鲜嫩的、最能吸引女子的稚嫩面庞。 他想到了阿融。 那个被你青睐的,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少年。 “让阿融再睡久一些吧。”他说。 “最好能够永远醒不过来,你懂吗?” 季言清垂下眼,遮住眼中的阴郁戾气,声音越发冷淡。 侍从面色白如纸,俯身恭敬应下。 眼泪在地面晕成了圈。 分明在不久之前,主子还因为有人害了阿融破坏了楼内的规矩而严惩了那些人,如今却要主动破坏这楼内的规矩…… 是因为那个贵客吗? ———— 全文已完结,爱发电|LOFTER可看全文,简介跟置顶都有链接。 【兽人】怯懦人类小哑巴不想成为万人迷(1) * 你睁开眼。 入目是一片漆黑。 有慌张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天哪!我绑错人了!】 【——你放心!等我能量够了,我里面回来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你皱起眉,还不了解发生了什么时,眼前的黑便如潮水般褪去。 大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厅内,密密麻麻坐着人,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 刺眼的灯光不断刺激着眼膜,你忍不住抬手捂住眼,咽喉中**几丝难以抑制的呜咽。 你听见离你很近的地方有人用着激昂的语气大声说着—— “……是因为意外而被我们发现的,经过检查,可以确定——” “她是如今世上唯一的纯种人类!” 周遭的喧闹声如同按下了暂停键,在那人的声音落下后,寂静到可怕。 而后是更加疯狂的喧闹。 你听不懂他们的话,脑中乱糟糟一片。 你放下手,终于发现了自己如今不妙的处境—— 你在一个金色的有着繁杂艳丽花纹的笼子里,衣衫单薄,苍白羸弱的肌肤在白炽灯下,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轮廓。 你抬眼,看见了台下那群人。 那么多人,一眼望不到边。 却都用着那样的眼神看着你。 狂热、痴迷,疯狂的喜爱。 粘腻地缠遍你的每一寸肌肤。 他们一眨不眨地盯着你,渴望着你的目光,面容因为极度的爱怜与嫉恨而扭曲。 你在高台之上,笼子之中,满目无助。 * “起拍价——” “一亿星币!” 你听不懂他们的话,将自己缩成一团藏在角落中,迷茫地看着气氛越来越火热的大厅。 有人不断举起牌子,看着你的眼神里满是痴迷。 “卡洛斯,你不举牌吗?” 艾利咬牙看着现场越吵越高的价格,骂道:“一群疯子!国王要他们出点钱的时候吞吞吐吐说没钱,现在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 不过……艾利看着高台上笼子中的少女,恍惚觉得是该疯的。 那可是唯一的纯种人类。 因为几千年前的战争,人类在这个兽人世界越来越少,近几百年,更是没有了人类的踪迹。 因为基因的变异,兽人对人类有着天然的喜爱。 他们身体中流淌着对人类痴迷的血液,这本可以控制,但他们已经好几百年都不曾见过人类了。 以至于,在见到的那一瞬间,身体就无法抑制地迸溅出疯狂的爱意与迷恋。 特别是,这还是一个这般美丽的人类雌性。 她安静地缩在角落中,单薄的衣裙勾勒出她美好纤弱的腰肢,披散着的乌发落了她满肩,她一张脸白到近乎透明,眼睫无助轻颤着。 她像是一只脆弱又美丽的蝴蝶。 周遭明明暗暗的目光说不上隐晦地落在她身上,想要她落在自己的手心。 艾利目光暗了一瞬,炙热的爱意在胸腔中乱撞,他又加入了竞拍中。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看了眼身旁人,再问了一句:“卡洛斯,你不举牌吗?” 在他身旁,那个名叫卡洛斯的男子,半翘着腿,凝眉不知在想着什么。 卡洛斯生了一张得天独厚的脸,眼角眉梢都在诉说着老天爷对他的厚爱。 他有着一头耀眼的白发,眼眸却是浓黑的,面无表情看人时,森然冰冷。 “举。”他回答着艾利的话,目光却不着痕迹地落在高台上的你身上。 四周还在热火朝天地举着牌子,价格越来越高,已经到了让人惊骇的地步。 “一千万亿星币。” 卡洛斯淡声举起牌,瞬间,周围陷入了寂静中。 一千万亿! 国王的国库恐怕也没这么有钱吧? 台上的主持人脸都要笑开花了,举起了锤子,“一千万亿一次!一千……” 有人不甘心,咬牙还想要举牌,却被同伴拉下。 “你疯了!你看他穿的什么!” 卡洛斯穿了一件显眼的军服。 暗绿色的服装完美地勾勒出卡洛斯的身形,肩宽腰窄,看着爆发力极强的大腿肌肉紧绷,修长小腿直直没入长靴。 那身衣服,只有皇室的战队才有。 特别是……那人视线上移,看到了卡洛斯的白发。 ……无人不知,皇室战队的队长卡洛斯,有着一条耀眼的白发。 那人不甘心地放下手。 卡洛斯,他惹不起。 那是地位仅次于国王的人,实力与民心都不容小觑,还掌管着一个实力恐怖的战队,谁会不开眼去惹他呢? “……一千万亿星币三次!成交!” * 你被人带了下去。 那人将你带到了一个包厢中,包厢只有两个男子。 你一进去,那两人的视线便黏在了你身上。 站在前面的男子面容冰冷,白发在光下看着柔顺光滑。 他开了口。你却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你听不懂他们的话。 而且……你涩然地抿起唇,你还是个哑巴。 那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很快就分析了如今的情况。 那个白发男子迈步走向你。 你竭力忍住后退的冲动。 但他实在是太高了。 你不过刚刚到他的肩膀,需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 他单单站在你面前,阴影就能将你全都覆盖。 他垂眼,再次吐出了一句你听不懂的话。 看着你面上逐渐浮现的茫然,卡洛斯指尖微动,忍住失礼的冲动,回头冷声对着痴痴看着你的艾利道:“她听不懂我们的话。” “听不懂啊……”艾利重复了一句,勉强回过神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 是啊。 怎么会这样呢? 卡洛斯眸色渐暗。 他与你靠得近,只要一垂眼,便能将你的全部纳入眼中。 你看起来那样脆弱,眉宇上沾染着无措与惊惶,惹人心怜。 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卡洛斯目光一刻不肯离开你,眼底弥漫开令人心惊的痴迷爱恋。 你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后退了一步,紧紧抿着唇。 卡洛斯若无其事地收回那股让你不适的视线,他沉思了半响,艰滞地做了几个动作。 你一愣,他在用着你熟悉的手语向你问好。 你连忙也问了个好,试探地问着这里是哪里。 你一睁眼就在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清楚,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沟通的人,自然要好好问清楚。 卡洛斯动作一滞,他僵硬地对你露出一个笑,【不清楚这里是哪里吗?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吗?真可怜……要不要先跟着我呢?】 【不用觉得负担,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你能答应真是太好了,不过在离开之前,你能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吗?】 【那就是,没有我在身边,抑或是我的允许,不可以随意离开我,可以吗?】 艾利站在不远处,看着卡洛斯用着越用越顺畅的手语与你沟通,一步步将你引进自己早已设好的陷阱时,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怜悯的目光落在你身上。 真是可怜啊……生的那么美丽,却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遇到了卡洛斯这条阴冷的毒蛇,注定要被他时刻觊觎着,直到完全掌控在手中。 可很快,艾利就被你眼中流露出的信赖刺痛了眼。 嫉妒蚕食着他的心脏,他无法抑制地升起对卡洛斯的嫉恨。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他也可以的不是吗? ———— 全文已在爱发电完结,想看全文的老婆可以去爱发电,简介跟置顶都有链接。 【兽人】怯懦人类小哑巴不想成为万人迷(2) * 来到陌生的世界一个多月,你逐渐了解了这里的一切。 这里与你原先生活的地方截然不同,这里没有人类,只有一种名为兽人的种族。 他们力量比人类强大,原型是各种各样的动物,平日却会用着与人类无异的外貌活动。 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纯种人类。 “是无比珍贵的存在。”白发黑瞳的青年神色淡淡,“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的安全。” 他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笑,“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努力学了一个多月的这里的语言,艰难地翻译着他的话,片刻后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你打着手语,【我相信你,卡洛斯先生。】 卡洛斯先生便是你刚来这里的那日,将你从那个拍卖会带出来的青年。 他是皇室战队的队长,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即便是如此,他仍旧很关心你。 你的语言便是他亲自教的。 他将你带回了自己的家,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奢靡的城堡。 他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就与他相邻,他说因为你的基因很珍贵,为了避免有心怀不轨的人打你的主意,不让你随意离开。 他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你,教你语言。 城堡中人不多,每一个都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不允许与你过多接触,却不会限制你在城堡中探索。 这日,你在书房看书的时候,撞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红发青年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声音清朗,“卡洛斯不在又如何?他这段时间训练都心不在焉的,我倒要看看他在耍什么把戏。” 他一身简单的黑衣黑裤,比你高一个半头,漂亮的肌理分明的肌肉被紧身的黑色上衣完美显现,露出的小麦色手臂足足有你腰粗,上面布满着让人胆战心惊的伤疤。 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的仆从心中焦急,埃非利大人与卡洛斯大人向来不合,这回不知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竟然直接闯进了卡洛斯大人的家。 卡洛斯大人特意嘱咐过的,不允许任何人知道那位的存在…… 想到白发黑瞳的青年若是知道了今日,那位美丽动人的人类小姐因为他们的失职而被埃非利大人看到…… 仆从不禁打了个寒颤,再顾不得其他,急匆匆上前企图用着自己的身体阻挡埃非利继续前进。 “埃非利大人,卡洛斯大人向来厌恶旁人不经允许进自己的家,还请您尽快离开。” 他不动声色地移动着身体,想要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书房里面的情景。 他额间冒出冷汗,心中祈祷着埃非利大人千万不要看到那位的存在。 可还是迟了,红发青年的视线跟本不曾停留在他身上。 在门被粗暴打开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无法抑制地停留在你身上。 血液突兀地加速流动,喉间涌起干燥,心脏也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空气变得粘稠,埃非利金色瞳孔骤缩,俊朗的脸庞浮现出肉食动物遇到合心意的猎物时的嗜血与势在必得。 怪不得啊。 卡洛斯那个成日冷着脸的冰块,这段时日会跟变了个人一样,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原来、原来—— 是藏了个珍宝啊。 红发青年不满地轻啧了一声,不耐地推开侍从,踏步急切地朝你走来。 察觉到你目露警惕地后退的动作,他停住脚步,高大挺拔的身体放松,扬起一个无害的、爽朗的笑。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他举起手,一步一步试探着朝你走近,“我是卡洛斯的好友,他没跟你提过我吗?” 你凝眉,卡洛斯从来不会跟你提前别人。 埃非利走到一个与你不远不近的距离上,垂眼看着你,满面笑意,像是一个天真阳光的青年,“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很惊讶,你怎么会在卡洛斯这里呢?是他强迫你带你过来的吗?” 说到最后,红发金瞳的青年眼底闪过几分晦暗嫉恨。 你连忙否认,【不是的,卡洛斯先生是一个很好的人,要不是他,我……】 埃非利看着眼前人打着手语的模样,眉梢微扬。 竟还是一个哑巴。 一个美丽的人类雌性,柔弱无依,无法开口说话,若他没看错,她甚至还在学习他们的语言。 埃非利微微闭眼,长舒了一口气,将那些恐怖的欲望与扭曲爱恋掩在俊朗的皮囊下,他声音放缓,“这样啊。” 可真是让人嫉妒呢。 为什么,他不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呢? “你在学习我们的语言吗?卡洛斯是一个大忙人,他教不了你什么,你需不需要我的帮助呢?” 好想要。 得到。 仅仅是这样站着,阴影几乎就要将你整个包裹进来的高大青年隐晦的视线粘腻地滑过你全身。 ——雪白的脖颈,脆弱的腰肢,苍白精致的面庞。 几乎每滑过一寸,他的呼吸就要重一瞬。 你看起来那么纤弱,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将你狠狠压在身下的本能。 掠夺与占有是刻在兽人基因里面的本能。 他无比地嫉妒怨恨卡洛斯私藏你,却也能毫无心理负担地诋毁起卡洛斯,不动声色地踏入你的生活。 * 卡洛斯很快就知道了埃非利闯进他家的事。 也清楚埃非利发现了你的存在。 “大人……”仆从跪在地上,神色惶恐,“是我们失职……” 白发黑瞳的青年眉宇间含着不耐的戾气,“滚下去。”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拦不住。 卡洛斯清楚你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但他还不想那么快就暴露。 特别是,你的事情还传到了国王的耳朵里。 不知是哪个乱嚼舌根的人,许是因为嫉妒自己得不到你,竟将这件事告诉了国王。 如今,国王要他将你带去皇宫。 他要见你。 国王的命令无人可以违抗。 即便再是不愿,卡洛斯也只能带着你去皇宫。 只不过,在去之前,他要向你说一些话。 “你听说过国王吗?” 卡洛斯与你靠得极近,宽厚的肩膀快要与你相贴,却又克制着那一点距离。 你茫然地摇头。 “他是一个很狡诈的人。”卡洛斯眸色渐暗,“他十七岁就弑父上位,今年是他即位的第三年。” “我不否认他是一个很强大的君王,但同时,他的道德感并不高,三年来,他做了许多令人闻风丧胆的事,让人佩服他的计谋的同时,也会寒心于他的狠辣。” “总而言之,”卡洛斯声音低下来,“我希望你不要与他接触太多,你能明白吗?” 你轻轻眨眼,长睫如同振翅的蝴蝶,【明白。】 “乖孩子。”那点距离终于消失,卡洛斯紧紧贴着你,身上清冽的香逐渐侵入你的气息。 他爱怜地抚摸着你的长发,黑瞳中情感炙热,他勾出一抹满意的笑。 ———— 全文已完结,爱发电|LOFTER可看全文,其中车只在爱发电放,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兽人】怯懦人类小哑巴不想成为万人迷(3) * 卡洛斯带你去见了国王。 国王与你想象中的不同,他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统治者。 他生了与你一样的黑发黑瞳,一双上挑的狐狸眼里含着浅淡的狡黠笑意,面庞白皙,如同一个在象牙塔里长大的天真少年。 你穿了一身繁杂的华丽衣裙,有些艰难地向他行礼。 你却没听见前面传来任何声音。 正疑惑的时候,你的手臂就被人轻柔地托住,你不得已顺着那人的力道起身。 国王不知何时走到了你身边,他托着你的手臂,笑意盈盈,“不用客气的。” 他毫无分界感地凑近你,近到他的呼吸几乎喷洒在你脸上,“你就是那个人类吗?” 他脸上满是真挚的笑意,“你真好看。” 你抿着唇,对这样的热情无法抵御,垂着眼没有动作,白嫩的耳垂却悄然飘起几抹漂亮的粉红。 卡洛斯站在不远处,看着国王几乎要缠在你身上的模样,目露不悦。 国王这人,用着一副天真无邪的少年皮囊,却有着一颗狠辣阴翳的心。 他向来厌恶旁人的接触,怎么可能会与你靠的这么近? 除非……他们都抱着一样的目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卡洛斯眼底的不悦更深,他走近了几步,还未开口,就被人抢先。 国王不知对你说了什么,竟然握住了你的手。 清隽的少年眼底的愉悦笑意还未散去,他对上卡洛斯的眼,“卡洛斯,这段时日,多亏你保护音音,不然……” 他话未说完,但两人都懂他的意思。 卡洛斯的视线却死死黏在你与国王交握的手上。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不要与国王多接触吗? 不乖的孩子。 不乖的孩子。 不乖的孩子。 “卡洛斯?”国王的声音将他逐渐危险的思绪拉回来,“你在想什么?” 卡洛斯眸色淡淡,看不出其他情绪,“没什么,殿下、” 国王挑眉打量了他一眼。话锋突转,“音音是我国这么多年第一次找到的纯种人类,我想要开个直播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这件事。” 国王握住你因为他的话而开始挣扎的手,面上仍旧是天真的笑,“这样的话,大家就都知道音音是我们国家的珍宝。” 没有人再敢不长眼地凑上来。 你挣扎的力道小下来,脸上空白了一瞬。 国王捏了捏你的手,回首笑道:“音音不必紧张,这是能保护你的东西。” “卡洛斯,这件事就交给你办如何?对了,你的发情期快到了吧,忙完这件事,就先度过发情期再回来吧。” 国王是国家的至高统治者,无人能违背国王的命令。 卡洛斯最后看了你一眼,俯身恭谨应下,“是,殿下。” 宫殿内明暗光影投照在青年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垂着眼,遮住眼里的晦暗疯狂。 * 直播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国。 “……真的是纯种人类吗?” “真的,卡洛斯大人亲口说的,绝无可能是假的,听说还是一个美丽的雌性。” “我见过她的,在一个拍卖会上,的确是一个美丽的雌性纯种人类……” 不知想到了什么,讨论的人声音淡下来,面上恍惚迷离。 ——好想、好想快点见到她。 仅仅是从旁人口中了解她已经不能够满足了。 想要真切地见到她,仅仅是这样想,血液好像就开始沸腾起来,喜爱不断堆积,已近疯狂。 基因的力量这样强大,让他们不过是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变得焦躁不安,渴望着与你的见面。 直播的时间定在七月的一个晴天。 直播在兽人王国向来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全国直播这么多年来也有过几次,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能让全国人民这么期待,这么激动。 他们盼啊盼,每日从兽网上不断打听着你的消息,那些自从知道你的存在后就越来越露骨的言论在兽网上堆起了高楼,热度不断飙升,几乎每日,那些帖子就会刷新,被更为疯狂,更为露骨的言论取代。 直播当天,不断涌入直播的用户挤爆了兽网,险些造成了直播事故。 弹幕上的话不断刷新,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这本是一次足以载入史册的直播。 可却发生了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的直播事故。 王国受人爱戴的,常年冷着一张脸,让人怀疑根本没有任何情绪的卡洛斯大人,在直播当天发情了。 ———— 全文已完结,爱发电|LOFTER可看全文,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偏执病娇家主x他的金丝雀你(1) * “过来。” “不是要我帮你吗?” 身形颀长的青年坐在床边,清隽的脸庞上含着笑,挑眉看着你。 你缩着肩膀,身上的衣裙因为你刚才的跑动变得凌乱,乌黑的发也黏在你汗津津的脸颊上。 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你瓷白的脸上飘起了漂亮的粉色,如同娇俏的花骨朵。 此刻,这朵花骨朵却狼狈极了,垂着湿漉漉的恍若被雨水打湿的眉眼。 周堇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不易察觉的低哑。 “反悔了吗?” 他笑意落下来,带上些危险意味。 “外面我的叔叔那些人还在找你。” “你也不想他们知道,我大哥今日的新娘子,进了我的屋子……” 他每说一句,你的身子就要抖一分,到最后,你终于忍受不了一般打断了他。 “没有反悔。” 你向他走过去,“……请您帮我。” * 你有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倒霉。 你出生在一个富贵的豪门家族,你的家族里面的人多到数不清,你的父母亲风流成性,除开你与你弟弟这明面上的家族正统血脉,每一日来到你家的那些私生子私生女不知有多少。 你的家族庞大,你的父亲也不过是家族里面的一个不算多重要的分支,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你从来没想到会落到你们家。 为了那个继承人的位置,家族那些人都跟疯了一样想要将那些竞争者置于死地,你本以为你们家一个小小的分支,这些事情与你们家无关,直到几个月后,老头子宣布家族继承人是你的弟弟。 在你未曾注意到的角落,你的弟弟怀揣着令人胆寒的野心,加入了那些厮杀中。 那些人为了那个位置吃人不吐骨头,在你印象中温软无害的弟弟居然硬生生杀出条路,坐上了那个位置。 你还来不及惊讶,就收到了家族让你与周家联姻的消息。 周家是B市的龙头,产业遍布全世界,是十个你们家都惹不起的存在。 你的家族让你去与周家董事会中的一个董事联姻。 那个董事今年四十有余,前妻走了还没一个月,他就混迹在各大酒宴中,是出了名的玩得花。 如今,你的家族,不,是你的弟弟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要你去与那个董事联姻。 你当然是不愿的,你今年不过二十二岁,正是青春最好的年纪,并不想死在那个董事的床上。 但你的弟弟——用着无比可怜的语气乞求着你。 他生了一副极为无辜的容貌,在他坐上你的家族掌权人的位置之前,你从不知道,他可以用着这样单纯的外貌,面无表情地单手拧掉一个人的脖子。 他不过刚成年,黑眸中满是对你的依赖,抱着你的腰,眼角泛红说着自己坐上这个位子的艰辛,求着你帮帮他。 “姐姐,只有你能帮我了……只要你能跟那个董事联姻,我就能争取到周家的支持……那些人都想杀了我,姐姐……我不能失败的……” 他说得自己可怜极了,磨得你心软。 可是你无法答应他。 仍由你的弟弟如何游说,你都不肯松口。 于是,你的弟弟,你的好弟弟。 他利用了你的信任,将你关了起来,他不让你外出,下药让你整日意识昏沉。 直到你与那个董事婚礼那天。 你被人唤醒,换上了婚纱,化上美丽精致的妆容。 你的弟弟倚在门边,笑意盈盈,“姐姐。新婚快乐。” “实在抱歉,关了你这么久,”他笑得天真,“不过你要是听话些,就不必如此了嘛。” 你透过镜子看他,看到了站在他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你的中年男子,大肚便便,满眼欲望。 是那个董事。 必须要做点什么。 你想。 你眼眸轻移,一个身量颇高的青年进入了视线。 他背对着你,冷白脖颈修长挺直,肩膀宽厚,腰身被收紧的衬衫勾勒成细细一道。 你看到那个董事一看到他,立马低下了头,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那道青年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角。 一个主意出现在你脑中。 即便它再是荒谬。 你也要一试,你收回视线。 * 一阵兵荒马乱中,伴随着沉沉夜色,你跑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今天你的弟弟为你举办了婚礼,邀请来的人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名义上的丈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脸喜色,就等着酒宴结束之后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在他们都未曾注意到的时候,你逃离了婚宴。 今日周家真正的掌权人也来了,你近乎狼狈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屋内许久未曾有动静,你已经隐约听到楼下因为你的消失而起的混乱。 你越发焦急地敲起门。 你内心焦躁难言,细眉紧紧拧着,娇美的面容浮出脆弱之色,如同易碎的琉璃。 身上的婚纱在你来之前就已经换掉了,你换上了一身单薄的衣裙,纤弱的肩膀露出,披上了如霜月色,乌发相映,像是一场朦胧的美梦。 周堇礼打开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而后便扬起毫无破绽的笑,“大嫂?” 那个董事是他的大哥,他叫你一声也大嫂。 你听到这个称呼,本就在眼中摇摇欲坠的泪在眨眼间落下,你泫然欲泣地看着他,“请你帮帮我。” 你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你的弟弟掌控了整个家族,家中无人可帮你,你不愿委身于那个董事,便只好找上了周家真正的掌权人…… 你期望着他能帮你,无论要你付出什么代价。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包括车,简介跟置顶都有链接。 【黑化】偏执病娇家主x他的金丝雀你(2) * 周堇礼对自己家中的人并不关心。 周家家大业大,他身为新的掌权人,每一日要处理的事情极多,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下属说董事会中有人要与李家联姻时,他也并不在意。李家近日发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李家不过一个新起的豪门,对周家根本造不出什么威胁。 所以,即便受邀参加婚礼,他也只是露了个脸便回了房。 他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这个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嫂子。 婚礼上他并未细看,如今才发现,他的这位好大嫂生了一副好相貌。 秾纤合度,弯眉水眸。 每一分都像是生在他心尖,每一寸都严丝合缝地契合他心中最隐秘的爱好。 她颤巍巍地站于月下,求着他帮她。 哈—— 周堇礼被打扰的不耐烦悄然退散,萦于喉间的拒绝被咽下,他侧身示意你进屋,视线粘腻地在你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你唇上。 “想要我帮你,也得给我一些好处吧?” 他慢步走到床边,朝你招手,“过来。” * 你慢腾腾地移动脚步,在他面前站定。 你是听过这位周家的掌权人的一些事的。 传闻他脾气温和,能力极强,周家在他手上地位又往上拔了一层。 你实在是没有了办法才求到他头上,死马当做活马医,想要他能帮你一次。 “周先生……” 你已经离他很近,眉眼忐忑,“您需要我做什么吗?” 周堇礼不知你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此时夜已深,你衣裙单薄地敲响他的屋门想要他帮你,他让你进了屋,这意味着什么,你是真的不知情吗? 以往不是没有人企图靠这些办法攀附上他,次数多到让他厌烦至极。 可他没想到,第一次同意让人进来,这人竟对他并没有这意思。 周堇礼觉得好笑,他也的确笑了出来,他看着你,带着些许的怜爱,“你能为我做什么呢?” 他可不是什么滥好人,他对你有意思,今日是必然不会放你走的。 所以在你回答之前,他先出了手。 他将你抱到他的腿上,他能感受到你的身体那瞬间的僵硬,他脸上笑意更深。 “周、周先生?” 你脑子有片刻的发懵,你不曾设想过这样的场景,因而此时面对起来,有种格外呆愣的可爱。 不是说周堇礼向来不喜欢与旁人接触吗? 你甚至听说过酒局上有人自作主张给他塞人,他就再也没有与那人合作过。 周堇礼动作自然又亲昵地从后面抱住你的腰,呼吸喷洒在你耳后肌肤,越来越近,与你薄薄的皮肉相距不过一寸。 他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几乎要钻进你的脑中。 “听——” “我的哥哥那些人在到处在你,已经快要上楼了。” 他的呼吸终于贴近,温热的唇印下来。 你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感受着湿热的触感辗转着从你的后颈流转到你的锁骨。 他不轻不重地下口,叼着那香软可口的肤肉,手已经在往上探。 他眼尾上扬,黑眸注视着你,伏在你身前向上看着你,艳红的舌尖探出一截舔过唇角,他眯起眼,笑得愉悦,“知道你能为我做什么了吗?” ……【这里是车】 * 你成功从那场婚礼里脱了身。 周堇礼将你带回了周家。 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协议,他助你逃离那个对你而言已经不再安全的家,你支付相应的“报酬”。 你成为了周家一个有些尴尬的存在。 周堇礼对外说你是他的女友,可是在不久前,你们家才举办了与那个董事的婚礼。 这无疑是狠狠打了那个董事的脸,但他不敢闹事,不仅他不敢,你的家族那边也没有提出异议。 你的弟弟许是很开心的,毕竟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攀上周家这颗大树,如今你成了周家掌权人公开的女友,你的家族受到的关注明显变多起来。 周堇礼对你极好,这让周家原先在观望着的对你态度不冷不热的人也开始变得殷勤起来。 平心而论,周堇礼是一个极好的男友。 他做到了每一个男友应该做到的一切,因为有钱的关系,每天大大小小的礼物不断。 他会去了解你的喜好并迎合你的喜好为你准备礼物。 即便工作再忙,他每日还是会抽出时间与你相处,哪怕只是视频聊天。 他性格也是你喜欢的温和有礼,当然除开床上情动时。 几个月相处下来,哪怕你心中清楚你们只是一种合作关系,他保护你,你给他欢愉,你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溺其中。 直到你偶然在自己房间中发现了一个摄像头。 在你的浴室。 你在周家,能随意进你房间的只有周堇礼。 若说一开始你感到困惑,越来越多的端倪出现后,你就只剩下了害怕。 周堇礼在窥视你,像是一个变态一样窥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他越来越不满你与其他人接触,眼里的占有欲浓郁。 他开始渴望侵占你的每一分每一毫,开始厌恶那些与你接触的人。 他想要占有你,彻彻底底。 想要将你关在只有他能看得见的地方,想要你的眼中只有他,想要像每一晚一样,将自己融进你的体内。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态的,你们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你居然现在才发觉。 也许他与你相处时也是在伪装。 伪装成你喜欢的模样,披着温和无害的外皮,却在无人的办公室里对着你的录像一遍又一遍地**。 他的眼中逐渐出现了粘腻如毒蛇的爱恋,漆黑的眼瞳在暗处捕抓着你的一切,隐秘地将你锁在他的领地中。 他越来越渴望与你的相处。 只有你们两个人的。 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你对周堇礼的感情便变得复杂起来。 你害怕他令人心悸的占有欲,可你却被护在他的羽翼下。 周堇礼发现了你的异常。 清隽的青年在出门前如同往常一般亲了亲你的额头,他感受到了你瞬间的僵硬。 他动作微顿,而后便面色如常道:“心情不好吗?” 你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周堇礼静了一瞬,忽地笃定道:“你就是心情不好。” “因为什么人呢?” 他提了好几个人的名字,这些人都是在周家与你走得近的。 你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起来。 周堇礼一直在看着你。 或者说,只要有你在,他的视线就很难离开你。 他对你的喜爱在以连他都吃惊的速度增长着。 他像是一条终于看见了骨头的饿犬,恨不得将你这根骨头吞入腹中,却又因为珍贵的程度而万般小心地珍藏着。 因为太过喜爱。 所以他绝对不能失去。 周堇礼摸了摸你苍白的脸,俯身在粉嫩的唇上爱怜地亲了亲,说话间的温热气息近乎与你的呼吸交融。 他与你对视,似笑非笑,“都不是的话……总不能是因为我吧?” 你心中一惊,猛地推开他,笨拙地移开话题,“没有人让我心情不好……不早了,你该出门了吧?” 因为怕被他发现端倪,你垂着头不敢看他。 你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 像是根根极细的针,缓慢地滑过你全身。 良久,他才开口,语气含笑,“那就好。今晚我会早点回来。” ———— 全文已完结,后续和车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只把你当实验品后真香发疯的科学家x保有神智 B市某大学某个超市一旁的隐蔽角落处。 你紧张得缩在阴影处,天空阴沉沉得,显示着明显不同的压抑气息。 你吞了吞口水,却忽得听见了自己的肚子发出的不堪重负的悲吟。 你摸了摸肚子,暗叹了口气,好饿。 你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超市,那里店门大开,隐约可见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你紧盯着里面,眼里的渴望快要溢出来。 好想进去拿东西,但是你不敢轻举妄动。 来来往往的阴影在你脸上投射出点点光晕,耳旁不断传来似人非人的重复呢喃。 “饿...好饿...” 你四周巡视了一圈,却险些被那些东西伤到眼睛。 广大校园里,那些本该是那些大学生们散步交谈的地方,都被一种似人非人的生物占据了。 他们有着人的外表,瞳孔是血红色的,身上肌肤青白,嘴巴殷红,有的上面还残留着血迹,蜿蜒着从脸颊流下,看起来又恶心又邋遢。 此刻,他们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走动,眼睛无神,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动作迟缓,看起来瘆人的很。 他们就是——丧尸。 ———— 你没想到那些小说里描写的剧情居然真的发生在了现实世界里。 身为一个平凡的女大学生,你在国庆放假时没有跟舍友一样选择回家,于是,在学校放假之后,整个宿舍只剩你一个人。 你觉着没什么大不了,谁知第二天醒来世界就变天了,打开手机,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昭显着一个事实—— 末世来了。 一夜之间,人类像是基因突变一般,有的人变成了小说里说的那些丧尸,毫无神智,张开血盆大口就攻击身边的人,而有的人却没变成丧尸,成为了有异能的异能者。 在看着新闻里报道的一个异能者凭空从手里变出一小段水柱之后,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试图调动身体的力量,旁着腿坐在床上,闭着眼屏息凝神,尝试激发出自己的异能。 事实证明,不能在床上干这种严肃的事情,在尝试过一次最后却歪头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之后,你悟出了这个真理。 第二天,你将阵地转移在椅子上。 当时,情况已经越来越严峻了,新闻里随处可见那些骇人的丧尸,到处人心惶惶。 你端坐在椅子上,摆出昨天的姿势,用力到额头青筋暴起,感受着丹田的力量。 终于! 你放出了一个屁! 静谧的室内,响亮的屁声仿佛在无情嘲笑你。 你面无表情地躺回到床上,觉得这件事还是太为难你一个娇弱的女大学生了。 你决定顺其自然,反正你日常也是个宅女,在宿舍里的囤货足够你支撑几天。 抱着这样的心态,你在宿舍啃了几天的泡面,因为丧尸剧增,已经到了影响无线网络的地步了,因此那几天你的各个电子设备因为没有网络而如同废铁,每天吃饭只能就着楼下的几只扯头花的丧尸下饭。 你从窗户津津有味地看着那几只丧尸扯头花,你认得那几只丧尸,似乎是你们楼的宿管阿姨,不知道什么原因变成了丧尸居然没去吃人,而在这吵架。 你看得兴起,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即将大事不妙。 直到你如同往常一样从自己的囤货的箱子里摸自己的午餐却没摸到的时候,你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你探头去看,里面空空如也,你欲哭无泪,没想到自己囤的货居然这么快就吃完了。 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悲伤地躺到了床上,连看楼下丧尸扯头花都没心情了。 你在意识里催眠自己,睡着就不饿了,睡着就不饿了...... 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但是半夜而饥饿清醒时,你简直想到街上去啃人。 明天出去觅食吧... 意识即将迷糊前,你脑中隐约闪过这个念头。 但你没想到,第二天你就变成了丧尸。 看着镜子里你血红的瞳孔,你险些嘴巴一扁哭出声来。 你不想吃人... 但是看着看着,你就发现了不对。 你似乎跟那些丧尸不太一样? 新闻里报道说变成丧尸后神智会很低下,满脑子只有吃人这个念头,而且神情会很呆滞,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与人的区别。 你琢磨了一下,你根本没有吃人的念头,而且... 你朝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个鬼脸,缓缓皱起眉。 你也没有变得很呆滞啊? 肚子传来响声,你才惊觉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腹中空空,饥饿感闯入脑中,你眼神逐渐坚定。 管他呢,你要死也是做个饱死鬼! 你从宿舍里拿了个小背包,往里面装了点凶器,再往里面装了点衣服和所剩不多的水,就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一直被你上锁的门。 如果你知道一打开就是视觉暴击,你一定不会打开这个门。 你一打开门,离你几步远的一个丧尸就动作迟缓的转过头来看你,他脸上满是未干的血,滴滴答答地砸向地面,一双血红色的瞳孔紧紧盯住了你。 你瞬间汗毛倒竖,压抑着喉咙里的尖叫,像个机器人被拔掉电源一般,呆在原地。 可那个丧尸,似乎对你很疑惑,他盯着你看了半响,微微歪了歪头,而后像是确定了你是同类,转过头迈着滞涩的步伐离开了。 在他离开前,你听到了他嘴里发出的声音。 “饿...饿...” 你:...?! 你长舒一口气,看来你的确变成了丧尸,而且能听懂了同类的语言。 ...就不知这是好是坏。 在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楼下,正打算去不远处的超市里觅食时,你就得出了结论:这绝对是好事啊! 你警觉地竖起耳朵,听着一旁明显智力更高的丧尸的话。 这只丧尸是你们楼的宿管,与别的丧尸不同,她没有与其他丧尸一样,浑身脏兮兮的,灰尘跟血迹混合,她显然更干净些,动作也比其他丧尸更加灵活一些,她的嘴里也不是跟其他丧尸一样只是重复着“饿”这个字。 她似乎刚从某处回来,嘴里念叨着:“杀尸狂魔...杀尸狂魔...” 你:...? 你看着她从旁边经过,试探着跟她交流:“阿姨?” 宿管丧尸听到你的话,回头看了你一眼,没一会儿又没有兴趣地收回视线,急冲冲的往外走,似乎想远离这片地方。 你见她这般,顿时警惕起来,四处看了看,藏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超市。 看宿管丧尸这般,她许是在哪里见到了疯狂杀丧尸的人类,她显然聪明些,见打不过就跑了。 身为一个新鲜出炉的小丧尸,你蹲在角落一动不敢动,生怕被解决掉。 但是...你摸了摸自己快饿扁的肚子,试探着一点一点往外挪。 你的人生准则: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见着四周没动静,你胆子放大了一些,迈开的步子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扭捏试探到后来的自信大步。 也许只是宿管丧尸太大惊小怪了呢? 想到进了超市之后,可以拥有的快乐,你忍不住扬起一个笑,挺了挺胸膛。 你迈进了超市。 学校超市极大,而且里面人的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已经逃亡了,此刻里面空无一人。 你深深呼了口气,目光触及里面排放整齐的商品,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像个守着宝物的恶龙一般巡视着自己的“宝物”,脸上兴奋得起了红晕。 ———— 全文已完结,爱发电|LOFTER可看全文。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只把你当实验品后真香发疯的科学家x保有神智 直到,经过了一个拐角,你见到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拿着把随处可见的椅子面无表情地朝两只丧尸砸下,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提着把椅子,似乎是从超市某处随手拿的,丧尸的血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上积起一片水洼。 在他身边,零零散散地倒着好几只丧尸,都是被他的椅子砸死的,他的面前还有一只丧尸,居然毫不挣扎,乖乖地让他砸。 他脸上神情很淡,光折射在他的琥珀色的瞳孔,显出一种非人般的冰冷无机质,隐约可见眼底的一丝不耐烦。 他穿着一身休闲服,肤色极白,动作间隐约看见他紧实的腰腹,手臂上的青筋。 忽得,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你这边看来。 你脸上挂着的幸福笑容还没来得及放下,就与眼前的陌生男人对上了视线。 ———— 你就知道! 宿管丧尸比你多吃那么多年饭,听她的话有什么不好! 你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解决了所有丧尸,提着把那把浴血椅子慢悠悠地朝你走来。 血液蜿蜒着顺着椅子流了一地。 待他走近,你便完全看清他一张脸。 肌肤细腻得像是没有一丝瑕疵,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一双丹凤眼里情绪淡淡,下颌线与脖颈线条流畅,高挺鼻子上方还有一颗美人痣。 此刻,他看着你,眼里像是有点奇异,出声道:“丧尸?” 你眼神惊恐地掠过他手中的椅子,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点头。 这椅子不知道怎么做的,砸了这么多丧尸还毫发无伤。 他见你不说话,也不恼,漫不经心地环视一圈,修长的手指掂了掂手中的椅子。 那把滴着血的凶器在他手中像个小孩的玩具。 他的目光在你身上转了一圈,嘴角轻轻挑起一个笑,丹凤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忽得,他猛地将那把椅子往后一扔,你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把椅子划过你的侧脸,沉重都椅身距离你娇嫩的脸颊不到一厘米,上面的血溅到你的脸上,冰凉入骨。 你险些哇的一声哭出来:妈妈救命!这里有个杀尸狂魔!! 眼前的男人饶有趣味地看着你,你平稳着剧烈跳动的心跳,鼓起脸,悄悄往后看去。 后面赫然有个丧尸,他身上插着一把椅子,几乎将他整个丧尸劈开。 你呆滞着收回视线,对上了眼前的男人的目光。 他长得极高,你几乎是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绝对不是因为你矮! 你看着他,想着自己今日出门怕是没看日历,遇到了这个煞神,如今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忽得恶从胆生,从一旁的货物架上猛地拿起几包自己看中的零食,撕开包装就猛炫。 边吃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后移动,偷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祁期:? 他盯着眼前人血红的瞳孔,微微垂下眼眸,这人决定是分化成丧尸了。 但是...他看着眼前人小仓鼠般不断往嘴里塞东西,还面对着他倒退的行为,再看向外面眼里透着嗜血欲望的毫无神智的丧尸,眼里升起一丝疑惑。 怎么...像是分化不太完全的样子。 不过,倒是有趣。 他还从未见过分化之后竟然还有着人类神智的丧尸,这可真是一个实验的好材料。 祁期自从末世开始后就从实验室出来,百无聊赖地往北走,一路上因为被丧尸骚扰得烦不胜烦,他便研制出了能让丧尸忽视自己的药剂,获得了很长时间的宁静,今天路过这个超市本来想进来拿点东西,哪知道药剂刚好用完了,这些丧尸闻到活人的味道都朝他涌来。 他见到那些丑陋的丧尸只觉得心情糟到了极点,随手抄起椅子就将他们解决了。 正想离开这个地方,哪知让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他舔了舔后槽牙,眼睛因为兴奋而微微眯起,他大步往前,果不其然见到那个小丧尸惊慌失措的样子。 啊...真的好像小仓鼠呢。 你警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嘴里嚼东西的动作都变慢了。 你听见他问:“跟我走,如何?” ———— 自从答应了跟祁期走之后,你就无数次后悔这个决定。 尽管跟着他,你不必担心自己生命安全,没方法,抱上大佬的大腿就是这样的啦~ 但是!你实在受不了他整天盯着你了! 跟他走了也有大半个月了,你们一路走走停停,也没有个目的地,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饭,你根本不必为任何事情操劳,每天像个小废物一样被祁期很好地照顾着。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你也知道了祁期是个科学家,他把你带着只是想研究一下你。 “毕竟,我还没见过像你一样分化成丧尸都能保有着人的神智的呢。” 这是他的原话,当时,你们正在一个富丽堂皇的酒店房间里,你吃着他找来的食物,听见他的话微微一愣。 怪不得... 怪不得他每次都盯着你的行动! 大到你走路,小到你嚼东西,他随身带着个本子,时不时地看着你往上添加东西。 你不堪其扰,怀疑哪天醒来,就发现他站在床边盯着你拿着本子往上记东西,嘴上还喃喃自语:“早上11点醒来,醒来看着天花板发呆5秒...” 想到这个画面,你顿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虽然变成了丧尸,你还是有人格尊严的! 你一脸严肃地跟他谈了这件事情,还没说完,就见他又拿着笔往那本熟悉的本子上记东西。 你:够了! 你一把摁住他写字的手,义愤填膺道:“你没听到我说的吗!我是有人格尊严的!” 他琥珀色的瞳孔盯着你看了一会儿,直看的你心虚,摁住他的手也松了下来,其实他平常也对你挺好的...你们本来就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他保护你,你给他做个实验品也没什么... 在你快要把自己说服的时候,他才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抬手替你整了整肩膀的衣服。 微凉的指尖缓缓划过你颈间的肌肤,激起一阵酥麻,你忍不住抖了一下,抬眼,就对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LOFTER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只把你当实验品后真香发疯的科学家x保有神智 他无疑是长得极好看的,面白如玉,丹凤眼惑人,分明是极昳丽的容貌,偏又因他眉宇间的冷意而显得越发夺目。 祁期眉梢微扬,看着因为他的动作而往后缩的人,心下有些不悦,越发凑近她,歪了歪头道:“你不喜欢,我便不记录了。” 你瞪大眼睛:“真的?” 祁期微微勾起嘴角,越发凑近你,“自然是真的。” 反正...你也不算什么实验品了。 看着眼前的人得到他的承诺而明显开心起来,穿着他精心挑选出来的衣服,小口地吃着他带回来的零食,双眼亮晶晶的样子,祁期深吸一口气,压下从心尖涌至咽喉的冲动。 好乖... 他有些难耐的蜷缩起指尖,片刻后像是想将什么牢牢捏紧的样子,指尖泛白。 ———— 跟在大佬身边蹭吃蹭喝,你的生活可谓是十分快乐。 直到某天醒来,你发现自己那些囤起来的零食都失去了味道。 你:晴天霹雳莫过于是。 你不信邪地让祁期拿出更多的零食,一包一包地拆开去试,但是... ...没味道... 吃在嘴里跟吃了一口固体的水一样。 你委屈地看向祁期,让他吃了一口自己的零食,双眼期待地看着他,期盼他能得出跟你一样的结论。 这样就是零食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祁期咽下你递来的零食,喉结滚动,他看着你沉默了一秒,你立马就懂了他的意思。 你生无可恋地倒在地上,像只丧失灵魂的玩偶。 没有零食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祁期犹豫地看向你,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了更多的零食。 他是个异能者,而且有两个异能,一个空间系,一个精神系,空间异能本来只放着他的实验室,但自从来了你之后,里面就放着你的零食衣服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他的实验室就委委屈屈地挤在角落。 他拿着零食蹲在你旁边,你撇过头看他。 从这个角度,你能看见他精致的下颌,线条锋利流畅。 他拿着那包零食在你面前晃了晃,“吃了能饱吗?” 你摸了摸肚子,刚才吃了那么多零食,但是你如今却还是感觉自己没进一物。 你正想摇头,忽得想到某个可能性,你眼神惊恐起来。 你不会是要吃人才能饱吧! 身为丧尸,这么久以来,你还从未吃过人,一直以来还是按照自己身为人类时候的食物来进食,你以为是自己有神智的原因。 难道? 你目光移向身边唯一的人类,一时不知道是让他逃跑还是让自己逃跑。 祁期读懂了你的眼神,他眯了眯眼,轻嗤了一声,“想吃我啊?” 你头摇的像要旋转起来,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祁期勾起嘴角,修长的手摸了摸你的脸,眉眼模糊,“怎么会没有这个想法呢?” 他可是天天想把你拆骨入腹,混为一体呢。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你的脸,移动到了你脆弱的脖颈处,微凉的指尖在上面摩挲着。 你握住他的手,双眼含泪,“你杀了我吧!反正我以后也体会不到零食的快乐!” 那比杀了你还让你难受。 祁期微微一愣,嘴角笑意扩大,他将你抱起来,亲昵地蹭了蹭你的脸颊,他的短发在你颈间随着动作而激起一阵奇怪的感觉。 他感叹似的出声,“你真可爱。” 被大帅哥夸可爱,你也开心不起来,挎着张小脸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被抱抱蹭蹭。 忽得,一阵极为香甜的味道飘到你的鼻尖,一下子就激起了你肚中难耐的饥饿。 你眼冒绿光,循着香味看去,入目一片白腻的肌肤。 是祁期的脖子。 他像个抱着可爱猫咪的猫奴主人一样,虽然脸上表情淡淡,但是眼里的喜爱痴迷都快要满溢出来,抱着你各方面地亲昵。 你因为他的动作而十分贴近他,那股不断勾引你的甜香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脖子处飘出来,你鼻子耸动,悄无声息地贴近他的脖子。 祁期肤色很白,你盯着眼前的一小块奶白的肌肤,上面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不断诱惑着你。 太香了... 你被香味折磨,忍不住试探着伸出舌头舔了舔。 祁期动作一僵,他痴迷亲昵的动作停下,像个发现自己家的猫猫闯祸的主人一样盯着你。 你被他看的心里发虚,又因刚才的浅尝辄止而越发感到不满足。 你猛地扑上去,看起来恶狠狠实则小心翼翼地咬住他的脖颈,磨了磨牙,一不做二不休地咬了下去。 祁期因为你的动作而闷哼一声,他惩罚般拍了拍你,呼吸压抑下来,眼角飞上一抹殷红,像是艳丽红梅落进洁净的雪。 ...吃到了。 但是只是喝了一口血,你就觉得自己快要撑死了,你急急忙忙地松嘴抬起头,见到祁期不好的脸色,讨好般给他的伤口舔了舔。 祁期呼吸一滞。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你因为喝了血而更加艳丽的唇上,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地不像话。 “谁教你的?” 你茫然地摇摇头。 这东西还要人教?不就跟吃零食一样吗? 见到你的表情,祁期的脸色缓和了一下,他悄无声息地将你拥紧,他盯着你血红色的瞳孔,语气里隐含威胁。 “只准用我的。” 虽不知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既然已经变成这样了,那就要预防你再找别人。 他目光一寸一寸地巡视着你,像是在检查自己猎物是否听话的猛兽。 你哪敢说拒绝的话?当即小鸡琢米般点头。 ———— 听说南方建立起来了人类基地,欣欣向荣,召集各地的异能者前往。 如今丧尸的数量激增,人类唯有联合起来才能共渡末世。 你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正舒服地躺在祁期给你找的特别软的沙发上,捏着个抱枕玩。 “你想去吗?” 你抬眼看向祁期,托着腮问道。 祁期坐在你旁边,捏着个药瓶装的的蓝色药剂不知在研究些什么,听到你的话偏头看了你一眼,声音淡淡:“不想。” 你撇了撇嘴,他看了你一眼,微微眯起眼,“你想去?” 你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已经好久没跟正常人打交道了,祁期带着你,两人漫无目的地走,他的异能很强大,你们走上哪里都很安全,几乎就像来末世旅游一样。 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喝一口祁期的血管你一天不饿,活蹦乱跳。 可惜的是祁期也是个宅男,他来到一个新地方率先找地方休息,一休息就休息几天,连带着你也在那个地方休息,没有了电子产品,你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祁期见你待不住的样子,随手丢给你一个他研制的产品,是一个玩偶猫,看起来跟真的猫一样,摸起来超级舒服,神奇的是会说人话,你给它起名“期期”,每天带着它玩。 但是玩具总会玩腻的,你听到南方有人类基地的消息之后,就特别希望能跟正常人说说话。 祁期放下手中的药剂,转头看向你,眼里浮现出疑惑。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你内心呐喊:当然不好!祁期虽然对你很好,但是你又不可能一辈子就只跟他在一起。 像是洞悉了你的想法,他琥珀色的瞳孔盯着你,神色不明。 半响,他微微勾唇。 “行,那就去吧。” 只要你不后悔。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误入童话崩坏世界的炮灰要如何生存 在你五岁那年听到了白雪公主的名号的时候,你就意识到自己许是误入了一个童话世界。 你莫名其妙地进来,无依无靠,好在有个好心的猎人收养了你,孤身拉扯着你长大。 他是一个十分善良的猎人,人又朴实,赢得了周围不少人的好感。 可就在今夜,他死的消息从王宫传了出来。 你赶过去的时候,他的尸首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都是为他惋惜的。 你低头看了一眼,发觉他的尸首都是破碎的,一双眼空洞地注视着一个方向。 “这是凶杀吧!这太可怕了!程力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害他呢?” “这是不是一个连环杀人犯?王国的治安……” “嘘……国王还在呢……” 程力死得实在凄惨,听说守卫还是在王宫里面发现他的尸首的。 若是一般的猎人,倒不至于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可偏偏,程力身份不一般。 他是一个手法极好的猎人,在这王国里都有名,最重要的是,他与国王是至交好友。 夜已深,有蒙蒙细雨打在脸上。 你想起今晚程力离开之前说的话,他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进王宫一趟。 可他离开不到半个时辰,他的尸首就被发现在王宫。 ——是谁? 你用力抹了抹脸,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周围。 即便围着许多人,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有三个人与周围扎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百姓不同。 他们的旁边甚至有着守卫保护。 站在左边的是一个一身黑裙的女人。 明明是暗得看不见光的深夜,她还带着一顶华丽典雅的帽子,面容隐在宽大的帽檐下,黑裙将她的身体全然包裹,她站的笔直,整个人近乎要融进这无边夜色中。 你听见守卫唤她——王后。 站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男子,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英俊潇洒。 他看起来悲伤极了,脸色白的吓人,身子也晃晃悠悠,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尸首,眼里压抑着苦痛。 你了然,这一定是那位与程力交好的国王了。 听说两人情同手足,好兄弟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难怪国王看起来这么难过。 你移开视线,落在站在国王身后垂着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少女身上。 她身子单薄,似乎害怕这样的场景,始终没有抬起过头,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装饰物,安静站在夜色中,却无端吸引人的注意。 你看过童话,心里清楚这怕便是那位童话的主角——白雪公主了。 若是以往,你一定会好奇地将这几位主人公看个遍,但此刻—— 此刻你只是无声地将程力的尸首拼凑好,双手颤抖。 周围的百姓都害怕这满地的肢体,不愿过来,只有几个与程力交情很深的愿意帮忙。 雨越下越大,砸的地上的已分不清是你的泪还是雨。 国王在发怒,安慰着百姓,说一定会找到事情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最后将程力的头给拼好,目光在那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到程力身上。 你合上他的眼。 雨声喧哗,只有他能听见你的声音。 “程力,放心吧。” 我会让那个害死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 你当上了王后的贴身女仆。 这本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后身份尊贵,她的身边人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的。 但王后对你的喜爱有目共睹,在你第一天去王后的宫殿当值,并且荣获王后青眼之后,你就以恐怖的速度升职,很快就坐上了贴身女仆这个位置。 要知道,以往可从来没有人能坐到这个位置呢。 那些女仆都说你有福气,王后虽然冷淡不爱搭理人了些,但却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性格,做她的女仆十分轻松。 还是贴身女仆,这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让你一下子受到了不少殷勤巴结。 你不在乎这些,你接近王后只有一个原因—— 你怀疑程力的死与她有关。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却还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王国里的人见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也渐渐淡忘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人还在为程力惋惜。 只有你,你大费周章地接近了王后,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找出那个该死的凶手。 你认为程力的死与王后有关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程力死的三天前,他曾经受召去王后的宫殿,回来之后,他的脸色就十分不好看。 他没有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你隐约猜到了一些。 你想到了那个童话故事。 在那个故事中,白雪公主被恶毒的王后嫉妒,王后让一个猎人去杀了白雪公主,猎人却因为同情白雪公主而将她放走了,拿了猪心回去交差。 你觉得程力就是故事里面那个猎人。 王后找他许就是为了商量杀掉白雪公主这件事。 但是为什么,程力会被人害死? 你百思不得其解,但你的怀疑对象却是第一个锁定在了王后身上。 故事里她就是一个嫉妒自己继女的恶毒女人,还有一个玄幻的魔镜,实在是让你不得不怀疑。 难不成是因为没有谈妥而对程力痛下杀手吗? 想到这里,你眼神一冷,越发仔细地观察起王后。 王后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如同一根带刺的玫瑰,开的妖艳又瑰丽,浑身的刺却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她常年一身不变的黑裙,头上带着华丽的大帽子,能将她那张美丽到近乎锋利的脸挡住,神秘至极。 你当了她的贴身女仆也有了半个月了,十分清闲。 她平日很少说话,因而也没有什么磨人的要求,每日睡醒了之后就是看书,要不然就是摆弄她的镜子。 她有很多镜子,这导致你至今无法得知哪个是那个玄幻的魔镜。 她十分看重你,她的卧室只有你能进。 也只有你能亲手为她梳头发,能与她同桌吃饭,她高兴时,甚至会亲口为你读书。 这样的殊容,你不知该不该高兴。 你大多数时候都是静静候在她不远处,安静地观察着她,连带着观察屋内的一切。 你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你要找到一定的线索。 可让你沮丧的是,你来了这么久,唯一掌握的信息就是王后的喜好,其余的都是两眼摸瞎。 为了从这样的困境中走出来,你在一个深夜摸去了王后的卧室。 她睡觉的时候不允许旁人靠近,连你也不例外,因而每次入夜,宫殿里的女仆都会自发散开回自己的屋子。 夜已经深了,你小心翼翼地来到了王后的卧室。 里面亮着灯,有说话声从里面传来。 你小心推门的动作一顿—— 这可真是奇怪,国王已是好久没有来过,这么晚了,里面会是谁? 很快,你就知道了答案。 是一面镜子。 足足一人高,通身都是漂亮的淡紫,镜面光滑,泛着光泽,一看就非凡物。 王后背对着你,身上还是那身黑色的衣裙,她站在镜子面前,脊背挺直,如高贵的黑天鹅。 灯火如昼,你看到镜子里没有王后的身影。 你手心出了汗,听见了王后的声音。 “魔镜啊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误入童话崩坏世界的炮灰要如何生存 魔镜的镜面如同水面掀起波澜,很快里面出现了一张脸。 一张美丽得让人呼吸一窒的脸。 是白雪公主。 你看不见王后的表情,却看到她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似乎是气极了。 你有些忐忑,生出了离开的念头,可就在下一秒,镜面又浮动起来,这下,它就如同普通的镜子一般将王后的身影照了出来。 王后那张带着锋利美感的脸骤然出现在镜子里,你猝不及防,猛然与镜子里的人来了个对视。 那人眼尾上挑,天然带着无限的风情,她与你对视,在你呆愣的视线中勾出一抹笑。 一瞬间,那张冰冷的诡艳的脸便活了过来,那双眼里溢满了痴迷。 你反应极快地关上门,在门彻底合上的那一刻,你听见王后压低的声音,“真好看……” 你高高挂起的心落下来,有些庆幸:她是在说自己吧? 毕竟从她的角度看不见你,你又闪得快…… 你不敢再停留,抓着裙摆埋头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殿内,亲眼看着那人从自己眼前离开,王后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镜子又发生了变化—— 里面出现了你的模样。 不过,不着寸缕。 王后眼里的痴狂浓郁到令人心惊,她靠近魔镜,痴痴地想要抱住。 拥住的当然不是少女温热滑腻的怀抱,而是又冰又硬的镜子。 王后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脸固执地贴在镜子里你的脸上,恨不得就此与你相融。 她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神明,虔诚又迷恋。 眼底深处却布满疯狂的占有欲。 她的声音甜蜜至极,如同含着蜜糖。 “魔镜啊魔镜。” “告诉我,我要如何得到她?” 高贵的黑天鹅折了腰,谋划着得到一件宝物。 宝物难得,所以她一步都不能出错。 * 你在跑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你急急忙忙地道歉,慌张地上前想要扶起她,却在看见她的脸时楞了片刻。 原因无他,这张脸,你刚才才在魔镜里面见过。 地上被你撞倒的人,衣裙朴素,却生的美丽极了。 发极黑,肤极白,唇极红。 月色下,她像是一个不该存在这世间的精灵,眉宇间凝着让人心颤的忧色。 你恍恍惚惚地想,白雪公主不亏是白雪公主…… 白雪似乎被撞得有些痛,眼里蒙上层水色,她看着你,明明自己是被撞的那一个,却率先向你道起歉,“对不起……” 你涨红了脸,将她扶起来,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暗香,凑近了更加明显。 你向她道歉,有些迟疑道:“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在外面?” 白雪瓷白的脸上瞬间涌上几点粉,她无措地抿着唇,“因为母后喜欢清晨的露珠,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来等着收集……” 这话一出,你看白雪的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怜爱。 这位在故事里面也是一个小可怜,想要得到自己继母的喜欢所以讨好自己的继母,你本不以为然,直到自己撞见这讨好一事。 你眼睛往下一扫,发现白雪身上的衣服也是十分素净的,一点都不像一个王国的公主。 你又想起程力还在时对你感慨的话,他说白雪公主很可怜,出生没几年就没了母亲,继母也不喜她,亲生父亲更是不理她,她在王宫里面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这下,你看白雪的眼里已经不是一点点怜爱了,而是十足的怜爱。 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可怜,你决定将她的嫌疑消除一些。 白雪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她有些好奇地看着你,“你就是王后的贴身女仆吗?” 王后不允许白雪叫她任何亲昵的称呼,白雪只好同其他人一样叫她王后。 你点点头,有些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雪脸上怯生生的笑容不变,心里各样心思却轮番转了一圈。 还能是怎么知道的呢? 她的那个好王后,早就已经将你是她贴身女仆的信息传遍了王宫,霸道地宣布你是她一个人的。 幼稚至极。 可不可否认的,白雪被她这样的举动刺激到了。 白雪的手指病态地摩挲着方才被你撞到的地方,仿佛在回味着什么。 王后算是个什么东西?她想,可以这样独占你。 嫉妒一寸寸蚕食她的心脏,她像是一个阴暗的窥视者,暗中收集着你的一切,终于在这个你决定行动的这一晚,踏出了自己的阁楼。 当然这些东西她不可能与你说。 所以她含糊带了过去,“我听别人说的。” 白雪从小就在没人关心的环境下长大,最知道如何才能引起人的怜惜心。 她低头对你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如愿看到了你眼里的怜爱。 你有些同情白雪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所以好心提醒了她一句,“离王后远一些……” 你总不好说出王后想杀她,便道:“你也知道吧?王后其实并不喜欢你。” 白雪看起来有些懵,她乖乖地看着你,你顿时觉得她像是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小兔子,柔弱又让人忍不住疼惜。 “那……姐姐喜欢我吗?” 白雪抬起眼,脸上满是忐忑。 你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 这可是白雪公主,先不说小学时你还幻想过自己是白雪公主,再说白雪本人也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 白雪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她看起来开心极了,忽地扑进你怀里,你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抱住她。 你无奈,这傻孩子。 ……不过怎么抱起来一点都不软……? 白雪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我也喜欢姐姐!” ——最喜欢姐姐了。 白雪手臂禁锢着你的腰,脸上早已没有了面对你时的温顺。 她像是一条随时等待弑主的恶犬,跃跃欲试地想要给你打上自己的标签。 ——所以,姐姐也要最喜欢我才行。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误入童话崩坏世界的炮灰要如何生存 * 王后发现了一件事。 一件让她近乎彻夜难眠的事。 她心爱的贴身女仆,最近的心思似乎不在她身上。 王后十分享受她的贴身女仆的注视。 她的贴身女仆生得可怜又可爱,每次视线落在她身上时,都让她血液里升腾起无尽的兴奋。 她渴望着这样的视线能永远停留在自己身上。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她的贴身女仆显然误会了什么,很喜欢观察她。 那段时间,王后哪里不肯去。 她实在不愿让其他任何人任何事物夺走她心爱的人的注意。 可最近,她的贴身女仆眼里明显多了一个人。 一个该死的、卑贱的杂种。 她无法抑制地感到嫉妒。 在一个午后,她亲眼看见的一件事更是让她丧失了理智。 那日不是你当值,王后对看不见你这件事无法忍受,她亲自来找了你。 可她还没来到你的屋子,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碍眼的人。 这个人分明有着一张足以让任何人为之驻足的面容,可王后却在看见她的那一刻心底爬满了厌恶。 ——虚伪的杂种。 王后本就对她这个名义上的继女没有什么好感,如今还因为她抢走了你的注意而让王后更为厌烦。 王后轻嗤了一声,迈步想要走近,却看见了你从屋子里走出来。 她站的隐蔽,只能看见你的背影。 你的头发全部被盘起,修长白皙的脖颈弧度好看极了,肩颈处的线条随着你的走动而荡起细微的晃动。 往下便是纤弱的背,细细一截的腰被掐在女仆装里,王后偷偷丈量过,她一只手可以完全握住。 完全握住。 你只能被迫在她手里绽放。 她丝毫没发现自己的眼神有多黏糊,如同一条阴暗的美艳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过全身。 她看着你走向她名义上的继女,她看不见你的表情,却看见她的继女脸上绽放的笑。 碍眼极了。 你们的举动那么亲密,白雪不知说了什么,竟让你主动抱住了她。 想必又是什么可怜的让你心软的话。 你与收养你的那个猎人一般,有着可笑的善良。 白雪比你还要小几岁,却比你还要高半个头,她回抱住你,是一种极具占有的,将你完全拥入怀中的抱。 她的手放在你的背,不动声色地摩挲着,嘴上说着可怜兮兮的话,动作却截然相反。 她几乎要将你嵌进自己怀中,特别是在王后的注视中。 白雪就这样抱着你,她俯下身,在王后面前,轻轻舔了一下你的耳垂。 她的动作很小心,根本不会让你发觉,那小巧的耳垂在日光下又白又嫩,如同一捧干净的雪,白雪艳红的舌尖舔上了这一捧雪。 末了,她的舌暧昧至极地滑过下唇,似乎在回味这一美妙感觉。 王后看见了白雪眼底得意的笑。 对着她的。 她明目张胆地打下了自己的印记。 找死。王后面无表情地想。 这是在做什么?向她宣战吗? 她也配? * 有女仆急急忙忙来找你,说王后有大事找你。 你感到诧异:今日是你难得的休息日,王后找你做什么? 不过这样想归想,在得到女仆的话后,你还是决定去王后的宫殿。 你轻轻拍了一下白雪的手,示意她放开你。 这孩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抱着你不肯放手,你以为她又是在哪里受委屈了,心一软就仍由着她抱了。 “姐姐不可以不去吗?我想要跟姐姐在一起。” 你暗叹着这孩子还是朋友太少了才会这么粘着你,面上却是认真道:“不可以的,我是王后的贴身女仆,王后找我,我不能不去的。” 你走得匆忙,没有看到身后的白雪在听到你的话后变得扭曲的脸。 生生破坏了那张无暇面容。 你来到王后的宫殿,王后似乎就在等着你。 她抬手让你过来。 你依言过去。 在王后身旁摆着一盆水,她亲手打湿了干净的手帕,你不解地看着她。 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拿着那张湿润的手帕,一下又一下地擦着你的耳垂。 力道越来越重,你吃痛,挣脱开她的手,捂住已经发红的耳垂,又惊又怒,“王后,您这是做什么?” 王后将那条手帕扔回水盆,轻轻笑起来,她不常笑,此时笑起来更是如同一朵吃人的食人花。 美丽却让人不敢靠近。 她语气轻柔,“擦掉一些让人厌恶的印记罢了。” 你不懂她的话,王后也没有解释,她又道:“你接近我是为了那个猎人的死吧?” 这句话落在你耳里犹如惊雷,你瞪大眼,很快又强迫自己冷静,王后看着你,笑容越发深,“你不用骗我,我可是……” “什么都知道哦。” 她意有所指。 她拿掉你的手,看着已经变得红彤彤的耳垂,眼底满是怜惜。 “你想要知道是谁害死那个猎人的吧?” “虽然被你怀疑让人很难过……”不过在得到你的注视之后这些就不算什么了。 可惜,有人企图抢走你。 那她可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你被惊到忘了言语。 按理说,应该没有人知道你的目的,你做事谨慎,连好友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王宫里交好的人更是对你不了解。 可偏偏你的怀疑对象清楚你的目的。 你挤出自己的声音,“王后想要怎么处置我?” 对一个敢怀疑自己的人,要怎么处置? 你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王后却道:“我不会处置你,我还知道是谁害了那个猎人。” 你眼睛一亮,急冲冲道:“王后知道?那为何……” 为何不告诉你?为何不告诉其他人? 为何……让程力不明不白地下葬? “我为什么要说出来?”王后俯身靠近你,“你若是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甚至还有证人可以证明,那人是凶手。” 王后感受到你加重的呼吸,她眼里闪过狡猾的笑,“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我要你亲手杀了白雪公主,将她的心脏送上来给我。” 程力没有完成的任务落到了你头上。 王后牵着你的手,放在她的心口。 她生的实在美丽,特别是这样有意蛊惑人时,单单看着,这份慑人的美貌便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亲手,知道吗?” “我要你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捅进她的心脏。” 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声从你的手心蔓延到全身,你感到一阵晕眩,近乎要迷失在这铺天盖地的,以她的心跳织出来的网中。 一个尖锐的念头却忽地冒出—— 为什么……王后的……这么平……? ……还一点都不软。 王后还在等着你的答复。 她游说着,“你想找到这个凶手想很久了吧?不想知道真相吗?你不清楚吧,当初那个猎人答应了我要杀掉白雪,可惜他还没付出行动就被人杀了,你这样算不算替他完成愿望?” 王后在颠倒黑白,你心里清楚。 可你却无法避免地被她的话给说动。 你实在、实在是太想要知道,是谁害了程力。 王后看出你脸上的动摇,她还想要继续说,门外却有女仆敲门。 “王后,国王来了。”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禁欲痴汉哥哥x天真懵懂妹妹你x男扮 * 你得知了自己并不是自己父母的亲生女儿。 发现的过程十分戏剧化—— 你出了一场车祸,需要输血时,查出你的血型与你的父母的都不一样。 这事瞬间就在你们家炸开了锅。 你的父母有钱有势,一发现这件事,就立马去将真相查了个彻底。 原来当年在你出生时,有人不小心将你与他们真正的女儿抱错了,这一抱错,就是十八年。 若不是这一场意外,恐怕他们永远不会得知真相。 你在出了手术台后才得知这一件事,父母的助理在你旁边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的父母在病房外打着电话。 他们神色焦急,连你什么时候出来的都不知道。 直到你被医生推进病房,你的父母才恍然发现一般,看了你一眼,对你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助理尽职尽责地为你解释,“董事长与夫人是听说有了……小姐的线索,这才心急了些。” 你有些茫然。 因为这陌生的态度,因为这陌生的称呼。 助理并没有停留多久,你的父母似乎是已经得知了自己真正的女儿的行踪,着急忙慌地想要去找她。 他们来看了你一眼,让你好好休息之后就马不停蹄地离开。 病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来的人似乎很着急,皮鞋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接连不断。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你抬眼看去,见到了自己已是快一个月没有见过的哥哥。 他还穿着西装,黑发一丝不苟地顺到脑后,露出冷峻的眉眼,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被金丝眼镜掩住几分锋芒。 他单单是站在那里,都有种让人不敢接近的气场。 你有些讶然:“哥?” 不是说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吗? 陆停云的视线落在你身上,“我听说你出了意外。” 原来是这样。 你垂下眼,怪不得会突然改变行程回国。 也怪不得他看起来神色匆匆,面容上带着难掩的疲倦,怕是一下飞机就立马跑来找你了。 面前忽然落下一大片阴影,陆停云坐在你床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感觉怎么样?” 你咬着唇,还是低着头,“已经没有事了。” 陆停云看着面前的人。 许是因为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半张精致的面容沐浴着日光,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连脸上一点点的情绪变化也都这样清晰。 他不禁叹口气,这一口气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你忽地张开手,抱住了他。 是一种极为信赖的拥抱。 你环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肩头,很快,滚烫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浸湿了那块昂贵的布料。 陆停云的耳边是你小兽一般的呜咽,你像是一个终于找到可以保护你的人一样,眼泪抽抽嗒嗒地掉,声音里带着哭腔。 “哥哥……怎么办……呜……” 陆停云忍不住皱起眉,他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你的背。 他的妹妹。 他亲手养了十八年的妹妹。 这样脆弱,这样得可怜又可爱。 他轻拍着你的背,说是拍,其实更像是摸,从上到下,顺着你的脊骨,爱怜地摸下。 他的掌心与你的肌肤只隔着那一层单薄的病号服,他能感受到正在他怀里的人的羸弱,好似他只要再用力一些,你便会如同一只被折断了羽翼的蝴蝶,只能无力地停在他怀中。 他的呼吸情不自禁地重了一瞬,又在你察觉之前被悄然掩饰。 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停云担心你会难受,出声道:“不用害怕。” 他叫你的名字,“哥哥永远不会抛弃你的。” 你得到他的安慰,哭泣终于停了,安静地靠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乖巧至极的小猫。 陆停云的视线落在你的脖颈处,那里白到近乎透明,你披散的黑发散落下来,将其掩盖,只余下一小块白腻的肌肤,在黑发的衬托下越发夺目。 陆停云的目光黏在那一块肌肤上,面无表情,喉结却疯狂滚动着。 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你。 他说自己不会离开你,说自己永远站在你身边,说自己会一直保护你。 却不说自己会永远是你的哥哥,不说你永远是他的妹妹。 * 陆家真假千金的事情很快就传遍整个圈子。 你的父母都是B市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哥哥更是如今商界的后起之秀,陆家受到的关注向来不少,这次的真假千金的事情一出现,许多人就像闻着骨头味的狗一样涌上来,都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有人疑心这是一场针对陆家的阴谋,有人怀疑这不过是陆家自导自演的局。 不管外界如何猜疑,陆家都不为所动,在真假千金的事情被放出之后的一个月,陆家便为归来的真千金举办了欢迎宴。 这场欢迎宴不可谓不盛大,场地选的是论小时给钱的酒店,宴会上的吃的喝的都是精挑细选的,就连服务员都要经过层层选拔。 不难看出陆家对这场欢迎宴的重视。 或者说,陆家对这位归来的真千金的重视。 宴会邀请的人不少,宴会当天连记者都来了不少,在外围围得水泄不通,就想要知道几点细节真相。 你的父母十分重视这场宴会,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得亲生女儿,前面十八年没有给过她关爱就算了,这找回来了,那些没有给过的关爱自然就十倍百倍地加诸在她身上。 你因为车祸受的伤已经好了,此时自然也在这宴会中。 对面坐着的便是那位传说中的真千金。 听说了她这么久,你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听闻抱错她的人家是一户家庭情况并不好的人家,你看着她无所适从地低着头的模样,猜想她这十八年过的怕是并不好。 她的长发被打理得漂亮又整洁,低着头时,几缕飘下来的发丝微微挡住她的脸。 陆家人都生的不错,她有陆家的基因,自然也是生的好的。 不,应说是极好。 她生了一张堪称昳丽的脸,如同一副浓墨重彩的水彩画,摄人心魄。 像是察觉到你在看她,她有些怯怯地抬眼,你楞了几秒,下意识对她露出一个笑。 她也笑起来。 你松了口气。 你实在是怕她会记恨你,毕竟你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一无所知地霸占了她的身份十八年,享受了本该属于她的宠爱。 可如今看来,她并不讨厌你。 相反,她许是还有些喜欢你。 你不止一次撞见,她正在看着你。 或许不能说是看,你更觉得那是观察。 她在观察着你,不知抱有什么目的。 但你没有在她身上看到恶意,在你看过去时,她还会对你露出一个笑。 她虽生了一张艳丽的脸,笑起来却怯生生的,看起来颇为胆小。 你不知是不是她那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给她带来的影响。 她对你没有恶意,你便也不介意与她交好。 你想与她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起来,你居然还连她的名字还不知道。 你的父母将她保护得很好,你又是从医院回来没多久,两个人这是第一次见面,竟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有些尴尬,对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你的情绪,主动开了口。 “……我叫宴时雨。”她看着你,准确说出了你的名字。 你脸有些红,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道:“好名字,好名字。” 宴时雨笑起来,意味不明道:“你很可爱。” ———— 全文已在爱发电完结,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禁欲痴汉哥哥x天真懵懂妹妹你x男扮 你的脸更红了,整个人坐在原位,抿着嘴如临大敌。 你的父母在外面叫着你们,你连忙站起来,道:“应是到了最重要的环节了,我们出去吧。” 最重要的环节自然是宣布;陆家的真千金回来了。 宴时雨也跟着你站起来,她分明与你同岁,却比你还要高半个头,穿着华丽的礼裙,面无表情时,倒还真有陆家千金的气势。 你偷偷看了眼,发觉自己穿的是好几厘米的高跟鞋,而她穿的还是平底鞋。 你在心里默默咬帕,这就是陆家的基因吗?怪不得陆停云小时候老说你矮。 宴时雨与你一前一后地出去。 你的父母领着你们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式将宴时雨推到众人面前。 卡嚓声不断响起,记者在下面不断按着快门,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甩向宴时雨。 许是之前就已经专门练习过要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宴时雨站在一群记者中间,脸上笑容得体,回答滴水不漏。 你的父母在一旁看着,满意地点头。 有好事的记者举着话筒大声道:“请问你回来了,那原来的陆家的千金怎么办?她霸占了你的身份这么多年,你们会不会互相厌恶彼此?” 这话一出,你的父母脸色微微一变,显然这个问题是这个记者不按常规自己提出的,他们给宴时雨准备的回答的稿子上并没有这个问题。 谁家的记者这么没有分寸?问这样敏感的问题? 在你父母逐渐变得难看的脸色中,宴时雨微微一愣,极快地反应过来,朝你投去一眼。 你正在看着她发呆。 宴时雨嘴角挂着的笑意渐深,她眯起眼,“我怎么会厌恶她?她很可爱。” 她被簇拥在中间,周围此起彼伏的相机闪光灯照亮她的脸,照亮她姝丽的眉眼,她看向那个记者,笑意晏晏,“我很喜欢她。” 那个记者脸色一白,只觉自己在被毒蛇盯上,令他徒然生出恐惧。 他不再开口了。 记者的采访很快结束,宴会也正式开始。 你的父母在这样的宴会上向来很忙,在宴会开始之后,你就自觉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拿着几个小碟子吃东西。 倒是有不少人注意着你,他们想要知道陆家对你这个假千金的态度。 在这样明里暗里的视线里,你怡然自得地吃着东西。 宴会里的东西很合你的胃口,你又因为住院忌了好几天的口,这一旦出了院,就恨不得大吃特吃一顿。 你这边实在是安静,倒显得宴时雨那边过于吵闹了。 许多人围在她身边,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陆家父母对她的宠爱,陆家的权势在这B市只手遮天,与宴时雨打好关系有利无弊。 有几个人站在角落,他们没有跟其他人一样去围着宴时雨,自己端着酒杯慢悠悠地喝着。 他们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的,实在没有必要掺和进去。 其中一人显然是刚来的,还不懂陆家的情况,偷偷指了指你,道,“那为何……不去她那里?” 那人旁边的人立马打掉他的手,皱眉道:“我现在倒还后悔带你过来了,你来之前都不会打听一下陆家的情况吗?” “陆家?我只知道他们家的势力分布很广。” 那人轻啧了一声,“知道这一点,还不知道陆停云吗?要不是陆停云,陆家还不一定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呢。” 新来的人越发疑惑了,“那跟我问的有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疑惑为什么都没人去你那边,你如今虽然是一个假千金,但你的父母对你的态度却没有发生变化,显然你还是在他们心中有地位的,既然如此,那些想与陆家打好关系的人怎么会不去找你?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来之前真的没有打探过什么消息吗?你知道陆停云很疼爱他这个妹妹吧?” 答话的人轻嗤了一声,“虽然是一个假妹妹。陆停云与他那个假妹妹感情十分好,据说从小两人就在一起生活,因为父母工作很忙的关系,两个人基本上就是只跟对方相处。” “这样一起长大,十几年了,感情比自己父母还要好。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停云疼爱他那个妹妹也是正常的对吧?” 问话的人点了点头,有些明白过来了,“所以是陆停云不允许别人去打扰他的妹妹,所以那些人才不敢靠近她的吗?” 答话的人笑得意味深长,“你是不知,陆停云将他那个妹妹保护的有多好,常人想要见他妹妹一面,困难的很。我还听说,陆停云对他妹妹的任何事情都关心,事事经手。以前我还会感慨他们兄妹感情真是深,如今嘛……” 如今这真假千金,一起长大的亲妹妹居然是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还能说是两人兄妹情深吗? * 你正安静地吃着东西,打算吃累了就自己上楼去歇一歇。 可还没等你吃累,你就被人不小心撞到了,那人手上还端着红酒,红酒随着她的动作都倒在了你的身上。 你拿着碟子的手一僵。 撞到你的人立马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道歉,你才发觉竟是宴时雨。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看向旁边低着头的服务员,“是这个服务员……” 这个服务员许是急着送东西,没有注意到宴时雨,不小心撞到了她,而她就站在你旁边,这一撞,直接就将她手上的红酒给撞倒在你身上。 宴时雨红了眼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来找你说说话。” 她的眉眼低落下来,昳丽的面容平添几分无措,“那些人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我不想与他们说话,我只想找你。” 听到她这样说,你本来因为自己喜欢的礼裙被弄脏而愤怒的心软了下来,你放下手中的东西,道:“没关系,我去换一身衣服就好了。” 你身上的这身礼裙因为红酒已经惨不忍睹,好在你待的位置比较隐蔽,此时倒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你们。 你正想要离开,宴时雨却抓住了你的的手臂,“我跟你一起去吧。” 见你露出了反对的神色,她立马道:“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这里都是我不认识的人。” 你的神色果然又软了下去,没有再反对,任由她拉着你的手臂一起上楼。 掌下的肌肤滑腻,宴时雨忍住摩挲的欲望,兴奋地舔了舔唇。 真是天真啊。 她对身后的服务员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离开后,自己亦步亦趋地跟在你身后,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 与她身上的如出一辙,是她特意打听的,与你一样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你身上的这么香? 好香好香好香—— 她想要俯下身在你脖颈处深深嗅闻,顺着这近乎让她迷失了神智的香味一点点**,钻入气味最深处中品尝。 为什么会这么香? 你感受到手腕上握着你的力道越来越重,吃痛地挣扎了一下,握着你的手腕的人如梦初醒,带着歉意地笑,“抱歉。” 你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开你,指了指前面的门道:“那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宴时雨眸色轻转,抵住了你想要关上的门,道:“我帮你换吧?拉链什么的你一个人搞会有些困难吧?” ———— 在爱发电可看全文,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禁欲痴汉哥哥x天真懵懂妹妹你x男扮 见到你犹豫的神色,她舔了舔唇,压下已经溢到喉间的兴奋,“反正都是女孩子不是吗?” 起码现在—— 他还是女孩子。 刻意伪装的,不会有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女孩子。 你卸下力道,没有反对,“好吧。” 宴时雨如游鱼一般进了屋。 她的视线在屋子里面巡视了一圈,落回你身上。 你正背对着她,在换衣服。 你将自己的头发捋到一旁,微微低着头,后背丝毫不设防地在他面前暴露。 你说,“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你穿的礼裙后背的拉链一直到你的蝴蝶骨上方,若是宴时雨没有进来,你怕是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拉开,但既然她想要帮你,那就不需要花那么多时间了。 你安静地等待着,可你的话都说出了好一会儿,后面的人都没有动静。 静谧在室内蔓延,在这样的安静中,你难得觉得不对劲,正想要转身,肩膀却被人按住。 身后的人应是靠你很近,你能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度。 还有……你不动声色地动了动鼻子,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 “宴时雨?”你惊疑地开口。 宴时雨按住你的肩膀,不让你回头。 ——不能让你回头。 不然,你一定会发现的。 发现他因为兴奋而发红的眼眶,发现他颤抖的手,发现他眼里明目张胆的觊觎。 宴时雨的声音有些哑,“别回头,我帮你,很快的。” 他的手已经放在你的拉链上。 你身上的礼裙算不上暴露,但只要他拉下拉链…… 只要他拉下拉链。 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你光洁的后背,纤弱的、单薄的。 漂亮的蝴蝶骨会因为冷而微微缩起,如同一只真正的胆怯的蝴蝶。 他忍不住开始畅想,你会不会转身?待你转身了,他要做什么反应,才会像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这于他而言实在是一次陌生的经历,却又这般新奇,那个小小的拉链在他眼中变成了潘多拉的魔盒,盒内承载着他汹涌的欲望与庞大的爱意。 你因为他过久的没有动作而起了疑心,他手下力气加大,不让你回头,另一只手终于要拉下你的拉链。 可这时,门外忽地有人敲门。 一道清冷的男声用着亲昵的口吻叫着你的名字,“……你在里面吗?” 你双眼一亮,应了一声,“哥哥,我在的。” 门外的人送了口气,“抱歉,哥哥处理了点事,来晚了。换好衣服了吗?” 显然,陆停云已经知道你被人不小心撞到,上来换衣服的事情了。 宴时雨眸色渐暗,眼里逐渐出现恶意的笑。 不知,陆停云是否知道,他也在屋内,正在帮你换着衣服呢? 因为陆停云的到来,你有些急匆匆地催促着宴时雨,“还没好吗?” 为什么拉个拉链要这么久?你真的搞不懂。 宴时雨应声,“快了。” 屋外的人敏锐地听到屋内另一人的声音,语气沉下来,“……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宴时雨在帮我换衣服,哥哥。” 外面的人的声音停了一瞬,陆停云忽地扬起声音,“让她出来!” “她在帮你换衣服?怎么换?宴时雨,滚出来!” 屋外的人的语气越来越暴躁,他连名带姓地叫你的名字,“……我不允许她帮你换衣服,听到没有?让她出来。” “她帮你换了吗?她碰到你了吗?她怎么帮你换的?” 你被陆停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话,躲开了身后的宴时雨猛然想要发力拉下你的拉链的手。 宴时雨轻啧了一声,他看着你,似乎有些疑惑。 ——啊,真是可惜。 明明就差一点了呢。 亏他还带了摄像机过来,想要拍点东西回去好、好回味呢。 毕竟,在陆停云的保护下,他能见你一面,实在是不容易。 你没有注意到宴时云变化的神色,绕过他去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陆停云,他在门打开的一瞬间,视线就紧紧锁在了你身上。 见到你身上还是那身已经被弄脏的礼裙,眼里凝聚的戾气才慢慢退散,不过在看到跟着出来的宴时雨时,又开始慢慢堆积。 他忍不住开始想—— 在里面这么久,你们做了什么? 她没有帮你换衣服,但是她的手会不会已经碰到了你的肌肤,已经将你的衣衫半褪。 只要想到,旁人能与你有这样近的距离,有这样亲密的接触,陆停云就嫉妒得近乎发疯。 他冷眼看着宴时雨,好似这人不是自己失散了十八年的“妹妹”,而是一个无耻的、阴险的小贼。 宴时雨也在看他。 两人面容相似,神情却截然不同,一人眉宇淡漠,看起来矜贵又禁欲,一人五官艳丽,如同一只食人的美人蛇。 一前一后站在你身边,禁欲的人眼里的冷淡破碎,妒忌慢慢爬上他的脸,另一人那张惑人的脸上布满了阴翳,眼泪满是扭曲的恶毒。 你夹在两人中间,毫无所觉。 你当然不会发觉—— 禁欲者在你抬眼看来时会对你露出一个堪称温和的笑,销毁掉方才在外面喊着让你出来时的暴怒形象,又变回了你熟悉的好哥哥模样,摸着你的头轻声让你进去换衣服。 另一个站在你身后的人会在你转身时,对你露出胆怯的神情,好似害怕自己面前的亲哥哥,让你怜惜他、可怜他,不遗余力地让你的目光为他停留。 你怎么会发现呢? 他们伪装得这样好。 可如果你发现…… 绝不会有这样的可能—— 将你夹在中间的两人,视线紧紧跟随着你,不约而同地想。 * 你的父母的确是很想要补偿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为她准备了最好的资源,平时也是有求必应。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陆家对新找回来的真千金的宠爱,宴时雨受到的关注肉眼可见的高起来。 你对此不置可否,虽你是一个假千金,但你的父母也养育了你十八年,他们在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之后,并没有赶你走,对你的态度与以往一般。 这也让你结结实实地送了口气。 若是陆家执意要赶你走,那你便是无处可去了。 你的亲生父母听闻并不是很好的人,相比较于陆家,他们简直跟从贫民窟出来的一般,宴时雨每每提起他们,脸上都带着厌恶与憎恨。 你的哥哥也让你不要与他们过多接触,若是他们来找你,便要来找他,不要被他们缠上。 听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被这样厌弃,你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但你还是很听话地没有联系他们,没有与他们多接触。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没有联系他们,他们却每一日都跟疯了一样联系你,只不过那些信息都被你的哥哥拦截,无法被你看见。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在一个白天,你的亲生父母不知如何找到了你的学校,竟还进了校门,到处打听着你的下落。 你那时正与宴时雨待在一块。 你所在的大学是国内几所顶尖的大学之一,陆家疼爱宴时雨又不舍得她离自己太远,深思熟虑之下便选择了这所大学,让她与你一起上大学。 因为身份的关系,你与她多了些旁人没有的熟稔,更何况,她还十分爱粘着你。 你能看得出她是十分喜欢你的,每次看见你,她都会笑得很开心。 一开始你因为这份喜爱还感到开心,哪知后来宴时雨越来越粘着你,让你不可避免得感到厌烦。 ——怎么会这么粘人? 她与你一起上课,与你一起吃饭,就连睡觉,都恨不得与你一起。 你不是住校的,为了方便,陆停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房子,本来这栋房子还是只有你住,宴时雨来了之后,她就与你住在了一起。 不仅是住在了一起,她甚至还要与你一个卧室,每晚都会抱着自己的枕头来与你一起睡,美其名曰自己害怕。 你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底线一退再退,最终还是默许了她越来越越界的行为。 这一日也是一样,上完了最后一节课之后,宴时雨就来找你与你一起回去。 走在校道上的时候宴时雨不知看到了什么,本来围着你叽叽喳喳讲着话的声音骤然停止,你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发觉她正死死盯着一个方向,脸色阴沉。 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到了两个身影。 那两人一男一女,衣衫朴素,正急匆匆地抓着人询问些什么。 你看到那两人,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中升起,一个猜想在脑中浮现。 你忍不住开口,“那两个人……是……” ———— 全文已完结,后续在爱发电可看,包括车,简介跟职业都有链接。 【黑化】狠戾暴躁地下拳击手x柔弱小哑巴你x * “不会说话吗?” 有着一双狭长的漂亮眼眸的青年站在你面前,长睫垂下,说话声在雨雾中变得模糊。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你—— 一身素净到堪称简单的衣裙已经被溅上了几点肮脏的雨污,裸露在外的肌肤极白,在黑沉沉的堆积着无数垃圾袋的背景板上越发夺人视线。 他的视线从你伶仃的、可怜兮兮地缩在裙子下的脚腕,滑到纤弱苍白的手臂,最后定格在你的脸上。 你用着无比警惕的眼神看着他,眼角泛红,黑发已经被雨水打湿,你的眉毛与长睫都不可避免得沾染上了水色。 如同一朵雨中摇曳的、脆弱的山茶花。 陆清涟已经站在这里许久,却始终没有得到你的一句回应。 青年穿着一身黑衣,撑着一把黑伞,整个人几乎要被没入这连天的雨色中。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此刻的却格外有耐心。 面前将自己缩成一小团的人可怜巴巴地坐在这一处唯一一块算得上干净的地方,身上的衣裙虽已经不再干净,但陆清涟能看得出来,你在此之前一定是被人好好呵护着的。 那人一定待你极为珍视,才会将你养得这样好,处处都透着让人想要染指的干净。 陆清涟喉结滚动,压下莫名的欲望,又问了一遍,“真的不会说话?还是听不见我说的话?” 他将伞移到你那边,替你挡住了雨,自己也往你的方向走了几步,让自己也进入伞中。 这样骤然拉近的距离似乎让你颇为不安,他看见你垂落的卷翘睫毛在剧烈地颤动。 那股欲望更加强烈了。 他甚至生出了想要舔一舔你泛红的眼周的冲动。 将那一块单薄稚嫩的肌肤舔得越发红,到那时,你的脸上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依旧没有回应,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让他知难而退。 他站在这里时间已不久,不过是来到这一片地区处理在这里堆积了许久的事务,没想到偶然路过这里的时候发现了藏在这里的你。 一开始本来不打算理会的,这片地区与其他地区不同,这一片是出了名的鱼龙混杂,抢劫杀人在这里如同家常便饭,刑事案件每一日都会上演无数例,在这片地区,一个躲藏着的人,意味着身后有无数麻烦。 许是有人追杀,在躲避仇家,又许是自己的身边人在被追杀,自己被连累,不得已躲藏。 不管是哪一点,陆清涟都没有兴趣探究,他是一个怕麻烦的又唯利是图的商人,对于这样的人向来是敬而远之。 只是他侧眼一瞥,你的身影已经映入他的眼中。 他前进的脚步放缓,停在你的前面。 ——他改变主意了。 就算你是一个天大的麻烦,他也要将你带走。 只是你对他着实冷淡,他来到你面前已有十几分钟,试探地问了你几句话都不曾得到回应。 这样僵持下去可不妙,陆清涟蹲下来与你平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吗?还是在等什么人?” 陆清涟注意到你的眼睫在听到他的后一句话时重重一颤,他脸色不变,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原来是受到旁人的连累而不得已躲在这里的吗? “你等了多久?如今已经快要到晚上了,你清楚这一片地区晚上有多乱吧?” 看到你脸上不自觉出现的害怕,陆清涟嘴角的笑意越发温和。 透不进一丝光的黑伞下,他面容清隽柔和,像是一个无辜友善的路人,让人轻而易举地升起信赖之心。 “你不用害怕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路过发现你在这里,觉得你可能需要帮助就来问问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先跟我走,我可以帮你找一找你想要找的人,你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到了晚上,这里会有很多人经过,你一定会被发现的。” 他与你对视,他一向是擅长伪装的,如今想要装成一个大好人的模样更是轻易,毕竟这样的形象他已经十分熟悉。 你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任何恶意。 他说的没错,继续在这里等下去也没有办法。 你什么都不会,这一场大雨都会让你生一场不小的病,更别提到了晚上,如何躲过其他人在这里安稳地等下去。 你皱着眉思索良久,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点了头。 只是在搭上他伸出的想要扶你起来的手之前,你对着他打了几个手势。 你想要他帮你找人。 若是你跟他离开了,祁遥回来找不到你…… 想到这里,你打了个寒颤,手上的动作越发快了,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恳切。 你已是有些走投无路。 祁遥不在你身边,你就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保护伞的脆弱的嫩芽,任意一点风雨都会让你痛苦。 从来到这片地区被他带走开始,你从来没有与他分离过这么久,这突然的变故也让你感到无比恐慌。 陆清涟看不懂手语,但是他明白你是有事要拜托他,他的视线落在你葱白的指尖,上面还带着剔透的水珠。 ——想舔去。 在这个念头占据他的全部心神之前,陆清涟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道:“我会帮你的。” 他伸出手,你得到他的承诺终于松了口气,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两人的手交握,一大一小。陆清涟的视线在上面停顿了几秒,移在已经站起来的你身上,又问了一遍,“不能说话吗?哑巴?” 不同于之前对他的不理会,这一次你握着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黑发上的水珠因为你的动作而坠落,陆清涟将伞往你的方向偏移,意味不明地轻叹,“真可惜。” * 陆清涟将自己的小哑巴捡回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难题。 你实在是太粘着他了。 许是因为初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而他又是你唯一认识的人,这让你像是一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这让他颇为苦恼—— 毕竟他在面对你时,自制力可算不上多好。 你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时,他脑子里出现了不少见不得光的想法,却又在你信赖的目光中被悄然按下。 在被陆清涟带回来,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吃了一顿美味的大餐之后,你对他的警惕就一点点消融。 那么——大的房子,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还有这么——好吃的食物,你也没有吃过。 他一定是一个很有钱的富豪,还是祁遥最讨厌的那一种,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举止有礼,让人看不出真实心情的衣冠禽兽富豪。 你对祁遥的话总是一知半解,所以每次对他的话都是听过就忘。 正如他已经无数次说过,让你不要靠近这种人,让你不要与这种人多接触,你也根本不记得。 你核仁般大小的脑子里只能记得对自己好的人,是不会记得什么不能靠近的人,什么接近就会被吃掉的人的。 陆清涟给你好吃的,还将你脱离了危险,那他就是一个好人,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短短一天,你已经开始信赖陆清涟。 ———— 完结全文在爱发电可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狠戾暴躁地下拳击手x柔弱小哑巴你x 在与他吃完饭之后,你想起祁遥。 陆清涟看着你的手势,一旁翻译的人尽职尽责地开口,“她是在问您,有没有找到她要找的人?” 陆清涟眯了眯眼,笑容毫无破绽,“还没有呢,他是那一片地区的人吗?” 你点了点头,祁遥是那一片地区里的王牌拳击场里的王牌拳击手,短短三年,打败了无数拳击手,名声越涨越大,几乎要成为那一片地区的传奇。 “这样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陆清涟左手托着下巴,状似不经意地问。 一旁恭敬垂着头的翻译的人悄悄抬眼看了你一眼,心中暗暗叹气—— 陆清涟早在将你带回来的时候就让人去查你的底细。要人将你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人生经历都找出来送到他面前。 可是他们只能找到你没有进入这片地区之前的情况与资料,在一年前你进入这片地区之后,这一年关于你的任何事情,像是有人在刻意掩盖一般,找不到任何资料。 也难怪陆清涟会直接问你了。 你有些茫然,你在一年前来到这一片地区,本来是要作为奴隶送到黑市的,但是在此之前,被祁遥看到了,他将你拦了下来。 从那以后,你就被送到了他的房子。 他成为了你新的主人。 像你这样的孤儿,还是一个残疾,被送到这一片地区做奴隶是既定的命运,不过是运气好坏的差别。 运气坏些,便会遇到一个不好的主人,你之前见过与你一起被送到这片地区的一个聋子少年被自己的主人活活打死的惨剧,因而在面对祁遥时总是格外小心,好在他算是一个好主人。 除开平日精力过剩,在床上总是让你招架不住外,平日日对你是极好的。打拳赚来的钱会全都放在你手里,你有想要的也会都给你买,你做的最多的运动就是与他在床上…… 总而言之,若是可以,你还是不想要失去祁遥这样一个主人的。 你没有对陆清涟说得很清楚,只是告诉了他自己与祁遥的关系,想要他帮忙找一下祁遥。 因为名声太大的关系,祁遥又是一个暴躁不容旁人忤逆的性格,平日结了不少仇家,这一次便是他的某个仇家派人来追杀他,因为来的人很多,不得已之下他让你先跑,你躲了快一天,却没有等到祁遥来找你。 翻译的人翻译着你的手语,陆清涟摸了摸下巴,主人二字让他眸色渐暗,已经起了杀意。 迎着你殷切的目光,他将那些阴暗的情绪都藏起来,对你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放心吧,我会将他找到的。” 将他的尸体找到,也是找到,不是吗? * 【还没找到吗?】 你捧着自己的脸,担忧地看向对面的青年。 你来到陆家已经快一个月了,却始终没有听到祁遥的消息。 有这么难找吗?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陆清涟如今已经能看懂你的手语,不用再用翻译,他坐在你对面,桌面上的电脑上开着,挡住他的下半张脸。 “还没有消息呢,已经找了很久了,但是都没有他的消息。” 对面的青年愧疚般看着你,你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忍不住想到最坏的结果。 到那个时候,你要怎么做呢? 你垂着眼苦恼思索,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青年的视线。 ——在逐渐变得粘腻。 他对面的电脑上是下属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留着利落的寸头,眉眼间都是野性的狠戾。 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背心黑裤子,肌肉健硕,被训练得漂亮又极具爆发力,将薄薄的一层背心撑起有型的弧度,裸露在外的胳膊此时正因为周围的敌人而绷紧,显出一种夸张到恐怖的肌肉形状。 他的周围站着不少人,都是打算攻击他的,地上也躺着不少人,血液弥漫开,隔着图片仿佛都能闻到那冲天的血腥味。 这是一个混战的现场,很明显,所有人的敌人都是那个男人,将他围在中间,手上凶器闪着泠泠冷光。 男人身量极高,站在众人中间都比旁人高上不少,半张脸上染着已经干涸的血迹,眼底杀意沉沉,如同一匹嗜血的狼。 陆清涟看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一张图关掉,底下是下属发过来的行动请求—— 【先生,已经发现祁遥的踪迹了,他现在正在被仇家追杀,我们是否要帮助他?】 陆清涟敲打起键盘回复消息,你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垂下眼对你露出一个安慰的笑。 “别担心,我会很快将他找到的。” 回复下属的信息也一起发出—— 【不用,派人暗地里一起处理掉他。】 * 祁遥躲避自己的仇家整整一个月。 那个仇家就跟疯了一般追着他,他担心你,在第一天被追杀甩开那些人之后就跑去找你。 但是没有,哪里都没有你的身影。 这个发现让祁遥发狂,他不敢相信你若是遇到危险…… 杀意不断在心里堆积,那些讨人厌的虫子还不断地跑来惹人烦,祁遥向来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如今找不到你这一件事更是让他死死绷着一条线。 理智岌岌可危,只要一个小小的时机就会让他奔溃。 他边处理追杀的人边将整片地区翻了个遍。 没有。 没有。 没有。 到处都没有你的身影,他无法得知你的踪迹,无法得知你的安全。 快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暴戾情绪的时候,他察觉到追杀的人变多了。 这一批人小心翼翼地混在追杀他的人中间,却与追杀他的人使用的不是同一种杀人手法,让他很快就发觉了不对劲。 他本以为又是一批追杀的人,直到偶然一次偷袭的时候在那一堆人里面的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那里发觉了你的踪迹。 那个首领许是在向自己的上级请示,电脑没有关,于是他轻而易举地看到电脑里视频通话里的画面。 电脑画面出现的时间很短,一开始只是有一个青年在画面中,回应下属的请示,但很快,一只手就从那个青年的身侧伸来,拿走了青年旁边的杯子。 青年反应极快,几乎是在那只手出现在画面中的下一秒就关掉了视频通话。 但祁遥还是看到了—— 那只手。 他决计不会认错,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只手,在上面留下情动时的痕迹。 他对那只手的主人那般爱惜,他每一日都会为她梳头编发,每一日都为她能多吃点而准备许久的食物,他熟悉她的每一个表情的含义,在无数个夜晚爱怜地抚过她轻颤的每一寸肌肤。 所以他绝对不会认错—— 那是你的手。 隐匿在暗处的身量极高的男人低低笑起来,黑眸里是压抑得极深的兴奋与痴迷。 ——找到你了。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狠戾暴躁地下拳击手x柔弱小哑巴你x * 祁遥花了不少时间与精力才找到你的位置。 你已经被人带出那一片地区,他找到你的时候,你的身旁正坐着一个青年。 是他在视频里见到的那一位青年,你们坐的那般近,肩头之间只剩下细细的一条缝隙,很快就被青年有意无意地缩小,直到你们毫无阻隔地相贴。 你穿着柔软舒适的衣裙,对身旁的人已经超过正常相处的距离毫无所觉,安安静静地吃着水果。 祁遥能看到你身旁的青年看你的目光—— 与他如出一辙的贪婪,含着深切的渴望。 渴望你的视线,渴望你的垂怜。 那个青年与他一般,对你有着疯狂到近乎扭曲的爱意。 这个发现让这个高大的地下拳击手克制不住暴戾情绪,几乎是下意识地向你的方向踏出一步,却很快就被埋伏在附近的保安给抓到。 陆家的安保系统向来很严,他还受了不小的伤,能躲避着检查的人混进来已经是花费了不少力气,如今气息没有稳住,便被人轻而易举地发现了。 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保安反应极快地朝他的方向跑来,将他的手反剪到身后,几乎是硬拽着他来到陆清涟面前。 在看到祁遥的那一刻,你就将手里的水果放下了,双眼里满是惊喜,想要跑向祁遥。 手腕却被身旁的人狠狠拽住,不能再前进一步。 前面不远处,祁遥不断挣扎着几个人的束缚,一双漆黑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你的方向。 “阿元,过来。” 他显然受了不小的伤,白色背心下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有些还没有结痂,因为他的挣扎而又裂开,猩红的血液还快就滴落地面。 那些人想要逼迫他跪下,想要桎梏他的行动,想要让你亲眼看着,他在陆清涟面前的臣服。 可是他不愿。 于是那些人的动作越来越粗暴,几乎是硬逼着他下跪。 你想要过去靠近他,可一有动作,手腕上的力气就加重,你含着泪转头,撞入了陆清涟不悦的眼中。 他的指腹摩挲着你的手腕内侧那一小块细嫩的肌肤,面色十分难看。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可以让你靠近他,可以让你与他相处。” 他只是说过,可以帮你找他。 可找到之后如何,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你。 你微微一愣,眼中含着的泪啪嗒落下,可他禁锢着你的手,让你连控诉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远处的祁遥看到陆清连拉着你的手,许是受到了刺激,怒吼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想要跑向你。 “阿元!阿元!阿元——!” 男人被好几个安保围着,奋力挣扎起来又被死死按压住,他生的高大,在几人的围攻中如同一只已经发怒了的老虎,肌肉紧绷,额头冒出青筋,腰腹处的伤口已经裂开,血腥味弥漫开。 你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如同困兽。 你挣扎得越发厉害,想要甩开陆清涟抓着你的手,可是他用的力气很大,你越挣扎,他的力气就越大,像是刻意要一个教训一般。 你哭得越发厉害了,看着祁遥的方向,无助地摇头。 陆清涟的视线从他手中握着的手腕缓慢地移到你身上。 身侧的人似对他极其厌恶,连一个侧脸都不愿对着他,不断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纤弱的肩膀因为哭泣而颤抖。 即便他看不见你的脸,他也知道,你哭的定是可怜极了。 你不能说话,因此连哭泣时的悲愤的话都无法吐出,脆弱的喉咙里只能发出悲伤到极致的泣音,让人心生怜爱。 不远处不知是如何得知你的踪迹摸过来的人已经被他的安保压制住了,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膝盖被人打折,脸也被人死死摁在地面。 半张脸磨着粗粝的地面,半张脸却面对着他们。 陆清涟与他对视,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恐怖的杀意与恨意。 他徒劳地叫着你的名字,你也在挣扎着想要靠近他。 陆清涟眉梢微扬,忽地觉得自己是在棒打鸳鸯。 ——真是可笑。 他猛然发力,将你拉入他的怀中,直视着祁遥扭曲的面容,对着安保人员道:“带下去——” 你死死掐住他的手。 陆清涟话音一顿,“打一顿,别打死就行。” 室内又响起祁遥发狂的怒吼,陆清涟充耳不闻,他将你禁锢在怀中,指腹擦去你眼角的泪,嗓音温和。 “阿元?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有这样的名字。” 你偏头躲开他的手,恨恨瞪了他一眼,你再也不会觉得陆清涟是一个好人了,祁遥说得对,他这样的人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陆清涟也不恼,他像是没有看见你愤怒的控诉,垂眼为你揉着你的手腕。 你的手腕因为他而已经变得红肿,陆清涟抿了抿唇,“对不起。” “不过你若是听话些就好了,那人有什么好的呢?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告诉我,他却能叫你阿元这样亲昵的称呼。” 真是让人嫉妒。 面容清隽的青年认真地为你揉着手腕,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没关系,以后就不是独属于他的了。” “阿元这个称呼是,你也是。” * 祁遥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已经变得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费劲地抬起眼,辨认出了是方才将你抱在怀里的青年。 怒气在心里堆积,祁遥偏头吐了口血,声音沙哑,“怎么?想趁着她不在解决掉我吗,没用的东西。” 陆清涟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的人。 他已是强弩之末,白色背心浸透了血液,俊朗的面容上压抑着沉沉戾气。 如同一匹时刻等待着时机的野狼。 陆清涟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时机,他做事向来喜欢斩草除根,特别是祁遥这样有着巨大威胁的隐患。 可是因为你,他不得不留下这样的隐患。 他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想因为这样一个隐患而让你永远与他离心。 最好的办法便是收服这一个隐患。 因此他留下了祁遥。 既然不能独享…… 那便只好合作了。 祁遥像是从陆清涟的沉默中懂了什么,冷笑了一声,“你一个小偷——居然还妄图让我分享?” “你怎么配?” 陆清涟神色不变,脚尖却狠狠碾压着地上的人的一处伤口,欣赏着他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的脸色。 “你以为你是什么?要不是为了顾及她的感受,你根本不可能再活下来。” “你清楚我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吧?” 祁遥死死咬着牙—— 真是可笑,一个小偷,这样心安理得地占据着本该属于他的位置,还想来询问他的意见吗? 可最可笑的,却是他不得不接受。 这是他唯一能够留在你身边的机会,所以即便再是荒谬,他也只能答应。 伏在地上的男人呼吸沉重,黑眸微闭,终于开口。 “好。” 协议达成,化为束缚你的枷锁,缠绕上你的四肢,他们庞大的爱意是美好的诅咒—— 诅咒你永远无法挣脱。 ———— 后续番外和车在爱发电可看,简介与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万人迷大小姐你X疯批追捧者们(1) * “什么?” 你勉强分出心神,看向身侧与你说话的少年。 随着你的视线移开,周围围着你说话的人的声音也静下来,视线隐晦地落在与你说话的少年身上。 似不习惯那么多人的注视,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少年局促地垂下头,他比你还高半个头,这样垂下头时,那张漂亮无害的面容就全然呈现在你眼中。 他生的好看,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好看,如同一只纯真无辜的羔羊。 他似乎还尤其擅长利用自己的相貌,只是这样的垂眼,都能让人说不出重话。 可惜你对他的外貌早已免疫,见他久未说话,你姣好的面容上浮现几分不耐烦。 注意到你的神情,查尔斯长睫轻颤,张口想要说话,一个人却突兀地插进来。 那人亲昵地揽住你的肩膀,语气间也是旁人无法企及的亲近。 “……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在这里啊。” 揽着你的人有着一头张扬的红发,狐狸眼上挑,墨绿色的眼瞳垂眼看人时天然覆着一层暗色的光,如同上好的宝石。 气氛在他出现后便悄然变得紧绷。 周围围着你的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滑过他揽着你的肩膀的手。 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那些四面八方而来的视线已经布满了恶意,叫嚣着让那人的手移开你的肩膀。 你毫无所觉,皱眉躲开西奥多的手,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动手动脚!” 你并不喜欢与旁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是西奥多却很喜欢黏着你。 要不是这人是王国的二王子,你已经不知跟他翻脸多少次了。 红发绿瞳的青年抬起手做投降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我知道了,你别生气。” 他放下了手,身体却离你更近,肩膀几乎要紧挨着你。 在你又一次发火之前,他率先开口,“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的父亲在那里找你。” 他指了一个方向,你看到你的那个公爵老父亲果真是在四处张望着找你。 你与自己的父亲对上了视线,他朝你抬手示意你过去。 今日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你的老父亲特意为你举办了一场生日宴,如今宴会才开始一段时间,你与自己的好友们交谈了还没多久,查尔斯就过来了。 他应是与你说了一句话,但你没有听清。 你抚了抚自己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看向面前金发金瞳的少年,“查尔斯,你刚才要与我说什么?” 西奥多听见你的话,嘴角的笑容悄无声息地沉下,他与你一起看向查尔斯,语气疑惑,“原来是查尔斯与你说话耽误了你的时间吗?” 青年墨绿色的眼瞳里浮出不明显的恶意,“查尔斯,我的好弟弟,你要说什么?” 查尔斯依旧垂着头,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声线都透着几分颤抖,“我说……祝你生日快乐。” 你挑挑眉,这样的祝福你今晚听过许多,因而此刻只是礼貌地颔首,“谢谢。” 想到平日你的学院作业都是查尔斯帮你做的,你难得有了几分良心,夸奖了面前的少年一句,“查尔斯,你今日穿得真帅气。” 你没有注意到因为你的话而骤然凝滞的气氛。 你的好友们脸上刻意伪装出来的、讨你欢心的笑容悄然变化,又在你离开去找你的父亲后彻底消失。 嫉妒被死死压抑,他们勉强维持着得体的礼仪继续交谈,可每一个人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自己如今扭曲的脸色。 ——你居然夸奖了查尔斯。 凭什么? 你很少会夸奖旁人,因而仅仅是一句客套的夸奖都让他们感到嫉恨。 他们的视线落在查尔斯身上,分析着他身上的衣服,分析着他的神情,分析着他在你面前的表现。 ——就是这样的表现,这样在王国里早已经不再流行的衣服,都能得到你的夸奖吗? 西奥多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弟弟,神情难看。 “查尔斯,很开心吧?” 金发的少年脸上是不正常的酣红,他的视线追随着你的背影,眼底弥漫着痴迷。 周围那些打量的视线被他视若无睹,面对自己亲生哥哥的嘲讽,他露出一个害羞的笑,“是啊。这是她第一次夸我呢。” 西奥多的神色越发难看,半响,他俊美的脸上才显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夸你一次而已,就你这样的身份,还妄图站在她身边多久?” 青年眼里满是轻蔑,“好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啊,我的好弟弟。” * 你的生日宴来了许多人,这中间有你人缘好的原因,也有王国的二王子与你交情好的原因。 二王子西奥多从小就被当作王国的继承人来培养,可以说是如今王国中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国王的人。 你与他交情好,自然就有很多人想要与你交情好。 你对此不置可否,但你没有想到今日大王子也来了。 你与大王子卡斯顿平日很少有交集,他是教堂的圣子预备役,平日在教堂待的时间很多,平日若不是有什么重大活动,你与他几乎没有机会见面。 因而你对他的到来很惊讶。 你也没听说西奥多与自己的哥哥关系好啊? 大王子在王国中的地位不一般,如今教堂的势力与王权不相上下,大王子愿意主动去教堂当圣子,算是两方各退了一步,不再明里暗里地争夺,要知道,在大王子主动提出去当圣子之前,两方的势力相争,让王国中的平民苦不堪言。 也因为这一点,大王子在王国内的声望很高。 若不是去当了圣子不能再插手王国中的事情,国王的最有利继承者还不一定是二王子呢。 大王子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平日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活动中,你的老父亲握着你的手,语气惶恐,“我的乖乖,我知道你朋友多,但你怎么也不跟我讲,大王子也是你的好友之一呢!” 你拍了拍他的手,“父亲,我跟大王子不熟,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来我的生日宴。” “什么!不熟!”你的父亲当即变了脸色,“那我们可得好好招待……” 他放开你,马不停蹄地迎上进来不久的青年。 大王子不亏是圣子预备役,生的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留着一头及腰的银白色长发,面容冰冷,下颌锋利,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王室的基因是真好,你有些感慨。 这三个王子的姿色都是一等一的出色,让人赏心悦目。 你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就移开了视线,没有注意到远处与你父亲交谈的青年在你身上停留了一瞬。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万人迷大小姐你X疯批追捧者们(2) 卡斯顿久违地感到紧张。 即便是当初王国选出他要成为教堂的圣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紧张。 他能感受到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许是在打量着他,这让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些,面容却因认真而变得越发冷淡。 可惜,你的视线只在他身上短暂地停留。 待他抬眼看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和自己的好友在交谈了。 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过许多次,你的身边总是不缺朋友。 他们围着你,讲着讨好你的话,若是有人抢在他们之前得到你的一句好话便会让他们妒忌,提防着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不允许任何人更加亲近你。 与他们相比,他应只是一个与你不熟的陌生人吧。 卡斯顿眸底浮现几分轻嘲,应付了几句你的父亲的话,便打算找一个角落待一会儿。 他找了还没多久,就在一个角落处看到了自己的弟弟。 金发的少年背对着他,手上还拿着两杯饮品,卡斯顿的视线落在那两杯饮品上,眯了眯眼。 这种饮品是你最喜欢喝的。 “查尔斯?” 背对着他的少年似乎因为他突然的声音而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惊惶,“……大王兄。” 卡斯顿应了一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查尔斯垂下眼,面上还是无辜惊惶的模样,他说是你让他过来给你拿饮品。 让一个王国的王子给自己拿饮品,这样的事情可谓是十分不敬的。 可那人是你,那个王子还是查尔斯。 查尔斯虽然是一个王子,但他的生母却是一个没有权势的女仆,因而自他出生以来,就没有得到过任何王子应有的待遇,在王国中极其没有存在感。 相比较于他的两个优秀的哥哥,他的存在感更是少的可怜。 卡斯顿平日与自己这个弟弟相处甚少,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淡淡颔首。 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对,别说只是给你拿饮品而已,便是再过分的事情,只要能与你多相处些,都会有无数人想要去做。 “大王兄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查尔斯捏着两杯饮品的指骨泛白,试探般开口。 他悄然打量着面前的青年的神色,心中有些忐忑—— 他不确定卡斯顿来了多久,又站在他身后看了多久,有没有看到……看到他下药的事情。 想到这里,查尔斯面上的无辜神色更浓,“我记得大王兄平日很少会来这样的宴会的。” 卡斯顿神色不变,“今日教堂无事,便过来看看。” “这样吗?”查尔斯抿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真是道貌岸然。 分明就是特意来看你的。 他的这个好王兄,瞧着是一副冷淡禁欲的模样,房间里却摆满了你的照片,偷偷地收集与你有关的所有东西,病态地痴迷着与你有关的一切。 明明不久后就要成为无情无欲的圣子,对你的爱欲却每一日都在以可怖的速度增长。 这样的人居然还要成为圣子吗?真是讽刺。 金发金瞳的少年心底轻嗤,这样的人他遇见过不少。 因为没有存在感的关系,那些人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因而那些不敢在你面前展露的疯狂痴恋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装成你知心的好友,看着处处为你忧心,实际上啊…… 一旦有机会。 他们就会将你牢牢握在掌心,那些不可告人的卑劣念头都会统统加诸在你身上。 收回思绪,查尔斯对着卡斯顿示意了自己手上的饮品道,“既然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她还在等着我送饮品过去呢。” 卡斯顿点点头,看着查尔斯走到你身边将其中一杯饮品送到你手上。 * “这是什么?” 你指了指查尔斯递给你的饮品。 “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样的饮品……”金发的少年对你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所以我给你拿一杯过来。” 这是明晃晃的讨好,对你讨好的人还是一国王子。 但你对这样的讨好早已习以为常,因而只是面色如常地接过他手上的饮品,淡声道谢。 查尔斯的视线落在你拿着那杯饮品的手上,指尖白皙,指甲被修剪得圆润整齐,手背上隐约可见脆弱的紫色血管。 ……怎么这样可爱,便是这样握着杯子都让他生出堪称冒犯的念头。 你将他送来的饮品放在桌子上,见查尔斯还没有离开,偏头疑惑道:“还有什么事吗?” 查尔斯摇了摇头,当然没有什么事的。 他只是不看着你喝下那杯饮品不放心罢了。 毕竟,里面可是加了他精心调制的东西。 想到你喝下之后会有的反应,金发的少年脸上又浮现出不正常的酣红。 你并不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你的作业都是他替你做的,包括药剂课的。 因而你绝不会发现自己的饮品中被下了药。 一种能让人迷失神志的,陷入无边情欲的药。 是他特意为你准备的。 他知晓自己身份卑微,在那些觊觎你的人中没有一点竞争力,若是他不用一些手段,不努力些…… 他永远不可能得到你。 “没事的话,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知晓站在你面前的人在想什么,皱起眉还想要说话,视线却被不远处的卡斯顿吸引了。 卡斯顿安静地站在一个小角落处,皱眉看着侍从手中端着的饮品,神色凝重得好似在面对什么人生难题。 你起了几分捉弄之意,招手示意他过来,卡斯顿微微一怔,还是抬步向你走来。 “怎么了?” 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青年低眉看着你,眉宇天然带着冷意,如同剔透洁净的寒雪。 你将桌子的饮品递给他,调笑道,“大王子,听说你不喜欢喝这样甜腻的饮品,真的吗?” 卡斯顿的目光落在你含笑的面容上,眸色渐深。 他的确不喜欢甜腻的东西,但他清楚,你很喜欢。 既然你喜欢…… 卡斯顿从你手中接过那杯饮品,喉结滚动,当着你的面一饮而尽。 似是不习惯这样的口感,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却在喝完后仍与你对视道,“我很喜欢。”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举动,你只是看他那研究饮品的样子有些有趣所以想要捉弄捉弄…… 王国里的人都知道大王子不喜欢甜腻的饮品,你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现在卡斯顿在做什么? 你难得感到几分无措,想要说些什么,你的好友们却不知何时已经围在了你身边。 有人虚搭着你的肩膀,有人站在你面前挡住你看向卡斯顿的视线。 不知从哪里来的手亲昵地捏了捏你的下巴,强迫你将视线从卡斯顿身上移开。 你在余光中看见几个人在与卡斯顿交谈,将他带去了其他地方。 “看什么呢?”黑发碧眼的少女亲密地捏了捏你的脸,将你的注意力拉回来,“大王子有事已经走了哦。” “我们继续聊天吧。” 你的好友们将你围在中间,说着你感兴趣的话题,不动声色地打探着你最近的生活。 ——真是可爱。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 要如何才能得到呢? * 该死的卡斯顿。 查尔斯神情痴迷地看着不远处的你,心底却在一遍遍咒骂着自己的王兄。 卡斯顿坏了他的好事,将本该给你喝的饮品给喝了。 还让你的那些朋友警觉起来,明里暗里地不再让其他人靠近你。 不过好在……他自己送不了,还可以买通侍从。 亲眼看着你将那杯被他下了药的饮品喝下去,查尔斯嘴角勾出一抹兴奋至极的笑。 ……现在,只要等到药效发作…… 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着一张纯真无辜面容的少年眼角嫣红,金瞳中满是黏稠炙热的爱意。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看,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万人迷大小姐你X疯批追捧者们(3) * 宴会过半,你忽地觉得身体有哪里不对劲。 这样的不对劲有些难以启齿,你以为是自己今夜喝了太多酒的原因,离开座位去了卫生间。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却撞见了一个人。 那人从对面走过来,脚步踉跄,身形有些不稳。 卫生间外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今天为了你的宴会,你的父亲特意将这条走廊的灯光调暗了,说是要营造氛围感。 有没有氛围感你不清楚,看不见人倒是真的。 直到那人与你一样,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你才辨认出来,那人是卡斯顿。 不过……与平常看见的卡斯顿看起来不太一样。 他看起来似乎很热,额发汗湿,眼角眉梢都泛着湿漉漉的水意,胸膛剧烈起伏着,你甚至能听见他喘息的声音。 他也看见了你,那双金瞳中映照出你如今的模样——看起来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一滴汗珠从面前青年滚动的喉结滑落,他叫了一声你的名字,声音艰涩。 他看起来实在是难受,脊背微弯,偏头剧烈呼吸时,额间汗珠滴落,眉宇间的冷意都化为了春色,薄白的肌肤上飘起漂亮的粉。 瞧着脆弱又诡艳,你被蛊惑般扶住了他。 他垂眼看你,金瞳幽深,闪烁着侵略的光。 “……我们中计了。” 他的头渐渐垂下来,你没有动作。 卡斯顿轻轻咬住了你的腮肉,声音含糊又诡异地透着满足。 “知道怎么解药吗?” * 度过了非常混乱的一夜。 给你下药的人到底有多恨你!药效居然这么持久! 大早上,你强逼着自己清醒过来,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下了楼。 你的老父亲就在楼下,看到你后热泪盈眶,“我的乖乖!你昨晚去哪里了!你的朋友们找你快要找疯了!他们就差拿东西来搜家……” “我睡了大王子。” 你的公爵父亲的话被你打断,他瞪大眼,嘴唇颤抖,“你、你说什么?” 他没有听错吧? 大王子!那可是大王子! 圣子预备役!一个月后就要被送去当圣子的! 你的父亲这下是真的要流泪了,“我的乖女儿,你睡谁不好,你睡大王子!你知道他……” “我知道。”你神色越发难看,正是因为知道,你才会大早上,趁着卡斯顿还没醒就跑下来。 大王子说是圣子预备役,其实是板上钉钉的圣子,一个月后就要去教堂当圣子的。 而当圣子,第一条要求就是要纯净之身,而你昨夜与他…… 这事要是被曝出去,卡斯顿因为你而当不成圣子,你怕是要成为整个王国的罪人。 你的父亲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怎么办啊乖女儿……我亲自去向国王请罪……” 你扬了扬下巴,“父亲,先别急。” 距离教堂洗礼还有一个月,当务之急是先瞒过这一个月,之后再做打算。 “父亲,让人给大王子喂下迷_药,悄悄送回王宫。对了,那迷_药最好能有点让人丢失记忆的药效,不要让大王子记起昨天的事。” 你揉了揉额角,勉强冷静下来,“先这样办吧,我今天去学院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 来到学院,不出所料地受到了好友们的关心。 昨夜你莫名的消失让他们很着急,如今见到你了恨不得你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们得好。 你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睡了大王子这样足以引起不小的轰动的事,便打着哈哈想要含糊过去。 你的好友们都不是省油的灯,你险些要在他们的攻势中将事情全盘托出。 好在上课时间到了,让你从他们中间逃脱出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执教的老师还未进来,你戳了戳一旁的少年,“查尔斯,我的作业呢?” 你不爱学习,更加不爱写作业,为了不让老师责罚,你的作业都会丢给查尔斯写。 除开他是班上成绩最好的人,还因为他好似很喜欢帮你写。 这让你更加没有负担了。 坐在你旁边的金发少年一直低着头,听到你的声音才抬起头来,眼尾处还泛着红。 你戳他的动作迟疑起来:这人怎么像哭了半宿的样子?昨天的作业这么难吗? 你小心翼翼地开口,“查尔斯……你怎么了?” 查尔斯抿唇看着你,眼神里带着你看不懂的委屈与憎恨。 他看着你茫然的样子,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掉下来的迹象。 昨夜他满心欢喜地等着你,却没想到只是一个错眼,你就消失不见了!他在宴会上找了半天,却始终没有找到你。 他想到自己给你下的药,心中又焦急又懊悔。 最让他惊慌的是,他在宴会上也没找到卡斯顿。 你与卡斯顿都喝了他调制的药剂,那药剂什么效果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两个人还都同时消失不见…… 查尔斯在宴会上险些将一口银牙咬碎,被你的父亲赶回家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默默流泪。 他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计划居然会被自己的王兄给捷足先登,心中对卡斯顿的怨恨达到了顶峰,他一想到这件事就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圆月,不由自主地想着此刻你与卡斯顿在做什么。 想着想着,他越发睡不着了。 他的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你的模样,不着寸缕,满面春色的模样。 他想象着你中了他的药之后会有的神情,身下硬得发疼。 可他又想到你的那副样子,他只能靠想象,卡斯顿却能亲眼看见,甚至亲手探索,他就对卡斯顿恨得牙痒痒,心中又委屈又憋屈。 他像是一个已知丈夫出轨的怨妇一样,躺在床上,默默流了半宿的泪。 第二天早早来到了学院,还要替你将作业给写了,好不容易将你给盼来了,你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查尔斯眨眨眼,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眼泪给憋回去。 但是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哭腔,“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又是这样的问题。 你来到学校没多久,你的好友们就问了你无数遍。 你眼神闪烁,吞吞吐吐,“没去哪啊……就在宴会上……” “骗人!”查尔斯眼中的委屈与憎恨更浓了,“你是不是跟大王兄在一起?” 你微微皱眉,眸中带上些审视意味看着查尔斯。 你清楚自己昨晚不对劲是因为有人算计你,还有卡斯顿,昨夜他那副样子说没人动手脚你是不信的。 事情匆忙,你一直没有想过会是谁算计你。 如今看着查尔斯,你倒是发觉了些猫腻。 昨天宴会上,他是不是给你送来了一杯饮品? 最后那杯饮品进了卡斯顿的肚子,卡斯顿的不寻常的表现会不会就是因为那杯饮品?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看着查尔斯的眼中已经带上了些敌意,“你是怎么知道的?” 查尔斯对你的态度变化十分敏()感,他微微一愣,意识到你已经怀疑他了。 他又忍不住在心中怨恨起卡斯顿。 若不是卡斯顿喝了那杯本给你的饮品,他的计划怎么会失败?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被你怀疑? 你看着查尔斯的神情变化,心中有了猜测,“果然是你吧?你算计我?” 你想到因为那杯饮品而给你带来的麻烦事,咬牙切齿道,“你这样讨厌我?要这样算计我?” 【bg女尊】假大度正宫X恶毒万人迷你x父凭子 * “你说什么?” 你脸色难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 坐在你对面的青年慢条斯理又重复了一次,“我怀了你的孩子。” 他生了一张堪称昳丽的脸,狐狸眼狭长,低眉浅笑时总让人想起话本中勾人摄魄的狐狸精。 这副相貌,若是生在平常人家,大抵总是免不了背后被碎嘴的人说是个不安于室的。 但偏偏,他家中颇有权势,是如今女皇看重的太尉家中的孩子,还有着与他外表不符的贤德名声。 特别是,他还被女皇赐婚给了当朝的宰相。 便再无人说那些不安于室的话。 你盯着他,思维发散了一瞬,又很快被扯回来,一脸不可置信,“你?我的孩子?” “我们明明……”你被这个突然的消息砸晕了头,“明明只有过一次……” 叶觉秋眸色渐深,“就是那一次。” 他笑得意味深长,“不亏是王爷,运气真不错呢。” 一个多月前,你受邀去参加好友的宴席,酒过三巡之际,在花园处撞见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明显是被人算计了,浑身燥热,一见到你便往你身上钻,你因为喝了酒,意识本就不清醒,再加上你本也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那男子身上有着好闻的香气,摸起来手感极佳,伏在你耳边说自己难受的声音也可怜极了。 你推拒不过,半推半就地与他找了一间卧房,替他解决了麻烦。 事情发生前你因为醉意朦胧看不清他的脸,事情发生时,你又沉溺于欲海中,只能瞧见身上人冷白精致的下颌,因为晃动动作,滚烫的汗珠便会落到你白皙的锁骨上,激起一阵颤栗。 直到事情发生了,你醒来后才发觉,睡在你身侧的人竟是宰相那厮的正夫! 看到身旁的人的脸那一刻,你简直恨不得时间倒流,说什么都要克制自己,当一回柳下惠。 你是讨厌宰相没错,但你从来没想过要睡她的正夫! 凤朝谁不知,如今宰相就是女皇的心腹,在朝中呼风唤雨,哪怕你是女皇的妹妹,平日颇得她的宠爱,睡了宰相的正夫这一件事,你挨上多少板子都无法脱身。 更何况,宰相这人小肚鸡肠,她要是知道了这一件事,你还能有好果子吃? 你躺在床上思考了半天人生,决定要将这件事吃进肚子里带进棺材,因而在叶觉秋醒来之后,你就一脸冷酷地说让他当这一切什么都没发生。 眼角眉梢都尚存春意的青年睁眼后看见你的惊喜在听见你的话后慢慢散去,他垂下眼睫,胸膛上还隐约可见暧昧痕迹。 “好,王爷。” 他答应了,你离开之后提心吊胆了几日,连皇宫都不敢去,就怕遇到宰相,但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生活之后,你慢慢放下心,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没想到时隔一个多月,你收到了叶觉秋的信,来赴约之后就得到了这么一个重磅的消息! 不知想到了什么,你忽地扬高了声音,“不对!你肯定是在诓骗本王!你怎么证明这孩子就是我的?万一这是宰相的呢!” 叶觉秋简直要被气笑了,“王爷,您真的不知道吗?那一日,是我第一次与人行鱼水之欢。” 你眼睛瞪圆了,宰相成婚已经快一年了,她的正夫居然还是…… 宰相不会是不行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你就有些兴奋,为自己抓到了宰相的小辫子而兴奋。 可随即你又想到,如果真的如叶觉秋所说,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岂不是更加可疑? 你的视线飘向叶觉秋的肚子,那处看着还十分平坦,腰带勾勒出一处劲瘦的腰身,你想到那处的手感,咽了咽口水。 你艰难地移开视线,声音微弱,“那打掉吧?” “你说什么?”叶觉秋这下是真的被气笑了,“打掉?” “真是狠心啊,王爷。”他盯着你,眼底出现了怨愤,“因为担心自己会受罚,所以连自己亲生骨肉都不要了是吗?” 你顶着他的视线,怒道,“那能怎么办?你我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要是这事被皇姐知道了,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还能留得住吗?” 叶觉秋殷红的嘴角勾起,“我不管那些,我只给你两个月。” 你一愣,“什么两个月?” “两个月,我给你考虑,若是想清楚了便来找我,我会主动提出跟宰相和离,”他站起来,来到你身侧,玉白的指尖挑起你的下巴,“到时候,你要迎娶我。” 你脸色难看,“你疯了?” 跟宰相和离就来了你这里,还有孩子,外面那些人会怎么想你? 你本来名声就不好,再出这一件事,你还要不要脸了? 身形颀长的青年暧昧地摩挲着你的下巴,垂下的长睫弧度卷翘,“若是你打算不理我,那便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吧,王爷。” 你皱起眉,声音如同结了一层冰,“你为什么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叶觉秋俯下身,呼吸近乎与你的交缠,他五官艳丽,如同一朵带毒的曼陀罗,你与他对视,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毫不掩饰的痴恋。 他爱怜地亲了亲你的唇,嗓音是刻意伪装的甜腻,“王爷不知道吗?我心悦王爷。” “王爷怕是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吧?也是,喜欢王爷的人这般多,哪怕我身份再尊贵又能如何呢?” 他捏着你的下巴力道加重,“不过好在,上天垂怜,给了我这个机会。” 你偏头躲开他的手,这样的话从小到大你听过许多遍,因而早已免疫,此刻只是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叶觉秋替你整了整你的额发,忽地开口,“若我进了王爷的府邸,王爷可不可以让我当正夫?” 你是有自己的正夫的,并且你们成婚也才一年。 你的婚事也是女皇赐婚,你与自己的正夫之前接触并不多,但你却听过不少他的美名,在将他迎娶进门后,你们相处得也算融洽。 于情于理,你都不可能让叶觉秋占了他的位子。 从你的表情中看出了你的不情愿,叶觉秋脸色扭曲了一瞬,又在你看过来时恢复了正常。 “不行便不行吧,”他好似很喜欢与你肢体接触,如今又忍不住亲了亲你的唇,“只要王爷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做什么都可以。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吗?乖孩子。 * 你回到自己的府邸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厅堂中挂起了灯笼,一个颀长的人影正站在门边,好似在等着什么人。 门檐上的朦胧灯笼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线条流利,如同一副浓墨重彩的山水画。 是你的正夫,廖时礼。 许是因为你许久未回来,他才会亲自在门口等你,如今见到你的身影了,便立马迎了上来。 “妻主,”他的声音也如同他的长相一般,温和有礼,“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可用膳了?” 他符合时下最受欢迎的审美,一双瑞凤眸里好似总含着淡淡的笑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世也十分拿得出手,在还未成为你的正夫之前,他可以说是凤朝中无数贵女想要迎娶的人。 可是被你的皇姐赐婚,被你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闲散王爷给娶进了门。 想到这个,你就又想到叶觉秋,想到那个突然的孩子。 你与廖时礼成婚也有一年了,与廖时礼温和清隽的外貌不同,他在床上可是…… 一年来,你睡一个好觉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就算是这样,你们都没有孩子。 没想到,不过一次,叶觉秋就有了你的孩子。 你皱起眉,心情又变得糟糕,回答廖时礼的语气便变得不是很好,“办了点事,我吃过了,下次不用等我。”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假大度正宫X恶毒万人迷你x父凭子 廖时礼微微一怔,还想说话,你摆摆手,率先离开了。 你要仔细想一想要怎么安置叶觉秋。 直到你的身影拐过拐角,再也窥不见一丝踪迹,身后一直紧紧盯着你的人才慢悠悠地收回自己的视线。 “暗一。”廖时礼面上面对你时的柔和笑意已经全然消散,仰首叫出了暗卫。 他母亲是如今颇受女皇器重的大将军,因而从小他不仅跟着自己的那些姐妹们一起习武,还有属于自己的暗卫。 在廖时礼的话语落下没多久,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就落到了他面前,“主子。” “仔细跟我说说,今日妻主的行踪。”廖时礼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卫,“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给我一字不差地汇报。” 暗一对这样的情形早已习以为常,每一日,若是王爷不在府中,主子便会让他将王爷的行踪都说给他听。 “王爷今日出门是因为收到了一封信……” “你是说,她去见了叶觉秋?你还听到她们讨论孩子?” 暗一额间冒出冷汗,“是的,属下不敢靠太近,听的并不多。” “你还听到了什么?” “听、听到了……”暗一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叶觉秋问王爷可不可以让他做正夫……” 他的话音落下,屋外便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响。 “哈,真有意思。”廖时礼忽地一脚踹在暗一的胸口,语气冷戾,“没用的东西,可听见王爷的回答?” 暗一捂住发疼地胸口,颤颤巍巍地重新跪下,“属下没有……没有听见。” 他的话才说出口,迎面就来了一脚,廖时礼是习武的,这一脚许是真的动了怒,力道极大。 “果真是没用,连个话都听不清楚。” 月色下,清隽的青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下去领罚。” 暗一不敢再多言,慌忙离开。 这次的确是他行动失误,被叶觉秋带来的人摆了一道,待回来的时候王爷两人的谈话已过半,他顾忌叶觉秋的人不敢靠太近。 因而得到的消息也是十分零散。 暗一离开后,屋外便只剩廖时礼一人,他神色爬上狰狞的嫉妒,倒硬生生破坏了那张本该清俊的面容。 叶觉秋? 与宰相成婚快一年,都不曾有过孩子,不过与他的妻主风流一度,就这般幸运地有了他的妻主的孩子吗? 竟还觊觎着妻主身边的位置吗? 有杀意缓慢地从心尖升腾,廖时礼指骨泛白,已经在想要如何悄无声息地抹去这一个人了。 妻主想必也因为这一个孩子而苦恼吧? 没关系,他会替妻主除去的。 “郎君!王爷在寻您!” 侍从的声音忽地从屋内传来。 廖时礼转过身,神情已是令人如沐春风的柔和,“来了。” * 你为叶觉秋的事情焦头烂额,已是好几天都沉着一张脸。 你的正夫廖时礼像是看出你最近的心情不好,平日费尽心思想些逗趣的东西来讨你欢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过几天,就到了女皇的寿宴。 凤朝的女皇,也就是你的大皇姐如今即位还不到一年,这次的寿宴是她第一次身为一个帝王举办的,地位自然不一般。 你来到皇宫的时辰不早不晚,宫内每一个侍从的脸色都十分凝重,生怕犯一点小失误。 你被宫侍指引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还没多久,身边就围了不少人。 你是女皇唯一的妹妹,她对你的宠爱所有人有目共睹,与你打好关系有利无害。 再者…… 围在你身边说着讨喜话的人的视线细细从你面上滑过,忽地闷声仰头喝下一杯酒,掩下眉宇间的晦涩之色。 再者……便是单凭你这副相貌,即便你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材,也会有不少人扑上来。 也不知你一个女子,为何生得比男子还让她们心动,自以为凶狠地瞪人时,简直是让人恨不得将你握在掌心夜夜把玩,日日调教得好。 她们是女子都有这般心思,那些男子岂不是会想得更为过分? 怨不得女皇会亲自给你赐婚,若是任由你挑,依着你这不比杏仁大的脑子,怕是要被那些男子占尽了便宜还傻乎乎得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围在你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若是被你得知了怕是又要发好大一通脾气。 宴席很快就要开始,因而你只与围着你的人寒暄了几句后就不耐烦地将她们打发走了。 她们离开后,你喝了还没几杯酒,你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廖时礼不知何时来到了你身侧,制止了你继续喝酒的举动,“酒伤身,妻主还是不要喝太多得好。” 他嗓音温和,眉眼清隽,动作却不容抗拒地拿下你手中的酒杯,让人替换了茶。 “妻主尝尝,听闻这茶是女皇提特意让人从衡州运来的,如今一盏难求。” 廖时礼举止有礼,嘴角含笑,哪怕是替换了你的酒也让你生不起气。 你撇撇嘴,接过茶盏,抿了一口,而后便因为奇妙的口感瞪大眼。 不亏是女皇特意让人不远万里运来的茶,这味道与你以前品过的茶都不一样,格外奇特。 你忍不住又喝了一杯,眼中全是惊奇。 廖时礼眼都不眨地注视着你,眼眸极亮。 他忍不住以手握拳挡住上扬的嘴角,形状姣好的瑞凤眼中却泛起星星点点的笑意。 他的妻主,真是可爱啊。 他还未看多久,远处就有宫侍通报—— “女皇驾到——” 所有人顿时停下手中动作,俯身跪下行礼。 女皇今日看着心情很是不错,让所有人免礼之后,又说了些客套话,寿宴总算是开始了。 许是因为女皇心情颇好,寿宴上的气氛也很是轻松,热闹至极。 你望了一圈,就看到宰相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身为如今女皇最为宠爱的重臣,她身边也围着不少人。 你的视线往旁边移了移,就看到叶觉秋就坐在宰相旁边,不过两人不像你与廖时礼靠得那般近,她们中间还隔着不远的距离,看起来倒不像是携手而来的。 叶觉秋像是一直在看着你,你的视线一移到他身上,他就立马捕抓到了,对你露出一个堪称艳丽夺目的笑。 你匆忙移开视线,脸上气鼓鼓。 该死的叶觉秋,这样明目张胆,宰相还在旁边,若是被她看到了怎么办? 廖时礼捏了捏你的脸,给你喂了一口海棠糕。 松软甜腻的糕点还未入腹,你就听到女皇唤宰相的声音,许是做贼心虚,你险些被糕点呛到。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假大度正宫X恶毒万人迷你x父凭子 “爱卿啊,那西河洪涝的事,你处理得很不错,可想要什么奖赏?” 西河洪涝一事两月前被女皇交给宰相燕遥去处理,宰相能力出众,用着极快的速度就处理了这一件事,没有让灾难扩大。 今日是因为听闻了女皇的寿宴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只留下一些收尾工作给西河那边的官员处理。 燕遥站出来,恭谨道,“这些是微臣该做的,微臣不需要什么奖赏。” 她肩背挺直,面容白净,单从相貌上倒是看不出是百姓眼中心狠手辣的宰相。 你看着燕遥那张脸,心底轻嗤,这厮就会说漂亮话。 想当初你们在同一个学堂的时候,她就会说这些漂亮话了! 她学堂考核每月都是第一,你每月都是倒数的那几个,夫子每次就拿她出来教导你,久而久之,你就讨厌起了燕遥。 哪怕她如今已经当上了宰相,夫子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让你对燕遥丝毫没有半点喜欢。 如今出了叶觉秋的事,你更是看她哪哪不顺眼。 燕遥像是对你的视线极其敏感,明明宴席上那么多人在注视,她偏偏只捕抓到你的,不动声色地往你的方向投去一眼。 你光明正大地瞪了她一眼。 女皇没有注意到你们之间的小动作,她对燕遥十分看重,如今又因为她解决了洪涝这一麻烦事,更是看她哪里都好。 女皇不由分说地赏赐了许多好东西给燕遥,宴席上的人看出女皇对燕遥的喜爱,夸赞的话更是不要钱般输出。 女皇听了一会儿,忽地注意到了坐在燕遥一侧一直没有说话的叶觉秋。 叶觉秋还是她赐婚给燕遥的,毕竟燕遥的年纪已是不小了,府院中却连一个侍君都没有,这怎么可以? 一开始赐下这婚事,女皇只是觉得这门当户对,太尉之子叶觉秋也是一个有美名的男子,也算配得上燕遥。 如今见到这两人坐到一起,女皇忍不住笑起来,“当年这婚事还真没赐错,你们两个坐到一起,女才郎貌,天作之合。” 这话一出,在场好几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 燕遥当然不会说自己现在都没碰过这天作之合的郎君,又开始说着你不屑的漂亮话。 叶觉秋附和了几句,笑意不达眼底,视线不经意般频频滑过你的方向。 你脸色苍白如纸,满心都是大难临头的慌张。 完了完了! 女皇这样看重燕遥与叶觉秋的婚事,若是被她得知你与叶觉秋的事情…… 仿佛已经见到了自己的凄惨未来,你扶住额,深深叹了口气。 “王爷看起来脸色怎么这般苍白?” 你还未平复自己的心情,就听到燕遥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你。 “莫不是身体不适?” 你张了张口,下意识想要像以往一样说些讽刺她的话,但你很快想到自己还在寿宴中,因而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叶觉秋忽地开口,“如今天气渐热,王爷万万不可因为贪凉就在屋内放太多冰,王爷身子不好,这样容易得风寒。” 他也注意到了你难看的脸色,此时半真半假地关心。 你抬眼看他,就看到他无意般抚过自己的肚子,上挑的狐狸眼里盈满了关切。 你莫名读懂了他潜在的意思—— 王爷可别生病了,我们的孩子还需要您做母亲呢。 你的脸色更难看了,盯着叶觉秋的时间不知不觉地变长,他好似格外享受你的视线,冷白的面颊上飘起几缕不起眼的桃粉,艳红的舌尖隐晦地舔过唇角。 你对美人没有什么抗拒力,不然当初也不会半推半就地与叶觉秋滚在了一起,此刻更是因为他平日难以见到的神态而失神。 叶觉秋越发兴奋了,面上的桃粉加深,让他昳丽的面容更为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的眼神中好似也藏了钩子,你与他对视,感觉自己的魂都要被他那双漂亮至极的狐狸眼给勾走。 直到廖时礼握住你的手,给你喂了一口糕点,才让你将放在叶觉秋身上的视线收回来。 “妻主一直在走神,可是感到累了?” 他方才因为有事离开了宴席一会儿,如今才回来。 廖时礼担忧地摸了摸你的脸,“脸色看起来也很难看,可是有哪里不适? ” 你摇了摇头,心神却还未彻底收回来,无意识地嚼着嘴里的糕点。 廖时礼见你不回答,眸色渐沉,视线极快地从叶觉秋身上滑过。 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他的妻主就被外面的狐媚子勾了魂,这可如何是好呢? 廖时礼为你倒了一盏茶,靠近你,“妻主慢些吃,喝喝茶。” 他的距离在悄无声息地拉近,几乎是紧靠着你的耳侧说着话。 说话间的气流抚过你的耳垂,你缩了缩肩膀,视线总算落在他身上,微怔地看着他。 廖时礼笑得温和,“我忘了,妻主这处敏感得很。” 他的声音压低,引得你不知觉凑近去听,“以往……我每次舔、弄时,妻主的反应都很可爱呢……” 他语调暧昧,让你不由自主地想到你们的床笫之事。 你瞬间脸色爆红。 廖时礼不着痕迹地往叶觉秋的方向投去一眼,待看到他难看的脸色之后,面上的笑意更深。 他才是女皇亲赐给你的正夫。 不过一个怀了他妻主的孩子的狐媚子,也想抢走他的妻主吗? * 天气渐热,在女皇的寿宴过去没几天,女皇就因为这天气而要去行宫避暑。 你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跟女皇说自己跟叶觉秋的事情。 叶觉秋给你写过几封信,满是对你的痴恋和暗暗逼迫你站出来。 好在你因为自小的宠爱,甜言蜜语已经得心应手,稍稍安抚住了他。 女皇要去行宫避暑,你自然也要跟去,一同前往的还有许多皇室成员和官员。 行宫的气温十分凉爽,让你沉闷了好几日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这一日,你刚用完膳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 隐隐有宫侍在喊着,“有人落水了!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你唤来一个宫侍,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你恨不得当场昏倒的消息—— 据说是叶觉秋落水了。 还是被你的正夫廖时礼推的。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没有安全感的病娇貌美人偶x抛弃人偶 * 你发现了一个秘密。 收养你的哥哥,似乎无法长大。 * 你即将毕业。 毕业之后你想做一件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将这片大陆走一遍。 你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镇上,接触最多就是自己周围的同学以及——西特。 西特就是收养你的人,从你有记忆开始,便是与他一起在这个小镇上生活。 你从几本《异闻录》中得知这片大陆居然还有精灵! 不仅仅是有精灵,还有矮人族,还有巨龙,甚至还有专门游历世界的冒险家。 你的梦想便是当一个冒险家。 可惜在你毕业之前,你都不能离开这座小镇。 现在距离毕业不过一周,你在放学之后就立马飞奔回家。 你手上还拿着自己做出来的《环游世界规划》,重点标记出了有精灵、巨龙等等种族的地方。 你推开门,笑容灿烂,“西特,我回来了!” 屋子中只有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额前短发细碎,露出精致文秀的眉眼。 西特听见你的声音,手下动作微顿,也对你扬起一个笑,“你回来了。” 若你观察得仔细些,便能察觉他的笑容与你扬起的弧度一般无二。 可惜你并不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因而你只是点了点头,又对西特扬起自己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本你自己制作的书——《环游世界规划》。 “西特,你看这个!”你双眼亮晶晶地将书递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 西特微怔,接过来之后视线在书的封皮处凝滞了一瞬,并未翻开,“好厉害。” 你得意地叉腰,“那是。” “西特,我快要毕业了,我们毕业之后就按照这本书里面的规划走一遍吧?我查了很多资料的,这本书绝对管用!到时候我当一个冒险家……” 你话还未说完,就察觉到对面的人已是许久没有说话。 你迟疑地停住话语,“西特?” “你想要,离开这里?” 对面的少年脸上的笑已经全部消失了,苍白修长的手摩挲着书的表皮,目光沉沉地看着你。 你皱起眉,“是,我想要离开这个小镇,去探索这块大陆的奥……” “为什么?”你的话被打断,西特似是真的疑惑,微微歪着头看着你,“小镇有什么不好的吗?” 你一噎,“小镇当然好,但是我想要去大陆其他地方看一看。” 西特不说话了,但你能感觉得出来他并不高兴。 嘴角下撇,鸢尾色的眼瞳也笼上了一层暗光,眉宇间满是沉沉郁色。 你下意识安慰他,“我们是一起走的,你不想去大陆其他地方看一看吗?” “我不想。”他声音也变淡了,“我也不想你离开。” 他只想与你一起生活在这里,没有人会来打扰你们。 可惜你看起来却根本不愿,你无法理解他所想,因而你将自己的书从他手中拿回来,耸了耸肩道,“那好吧,那到时候我就自己走好了。” 西特瞳孔骤缩,这样的结果比他与你一起离开更让他无法接受。 西特的脸色越发沉,“我不同意。” “你哪里都不可以去。” 你心情也变得不妙,大声反驳起来,“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去就算了,为什么我也不可以去?” 西特下唇轻颤,他似是没想到你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生他的气,苍白的手握住你的肩膀,恍若这样就可以按住企图飞离他的雀儿的翅膀。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他与你对视,眼中毫无笑意,“我不会允许你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我。 你越发气愤,白皙脸颊鼓起,“你简直不可理喻!” 一开始回来的欢喜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你瞪着他,“我再也不会跟你说话了!” 西特握着你的肩膀的手指骨泛白,他的脸色有片刻的空白,嘴唇蠕动,却无法发出声音。 你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他伤心的神情,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西特看着你的背影,指腹摩挲,仿若上方还有着放在你肩膀处的触感。 ——无法理解。 为什么你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与你在这里相处了十几年,为何你要突然说离开? 离开…… 他无法离开这里,这是创世神给他下的禁制。 而你离开…… 他又要如何确保你会回来? 若你一去不复返,他又如何才能再见到你? 西特俊秀的眉眼微沉,显露出令人触目惊心的偏执。 * 与西特不说话的誓约在他叫你出来吃晚饭,并且晚饭还都是你喜欢吃的菜后被打破了。 你决定单方面原谅他方才的不懂事。 饭桌上你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方才的话题,你哼哧哼哧地吃着饭,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少年落在你身上的视线。 ——含着隐秘的算计与占有。 * 毕业大典很快就到来。 大典需要带家长,你的家长就是西特。 毕竟,从你有记忆开始,你就是与他生活在一起。 你从他口中得知,你是一个被人丢弃的孤儿,被丢弃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婴儿,还好被他捡到了,不然就要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里,你心中低叹了口气。 西特将你从豆丁点大的婴儿照顾到现在,你们也算是相依为命了十几年,他对你好似总是有着过盛的保护欲。 他会担心与你交好的朋友不安好心,会担心你独自跟着朋友出去会遇到危险,会担心你的各种事情。 要你说,完全没有必要嘛。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自顾自摇了摇头,你的好友娜拉惊奇地拍了拍你的肩膀,“蒂西,那个是不是就是收养你的那个哥哥?” 你与娜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因而你们对彼此的情况都十分了解。 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西特匆匆从门口走进来。 他穿的很正式,神情也很严肃,有人向他打招呼,他神色冷淡地颔首。 他的视线在场上扫视了一圈,对上了你的视线,眉梢微扬,脸上这才显出一抹笑意。 娜拉摇着你的肩膀,西特的目光落在她放在你的肩膀的手上,那抹笑意又被一点点收敛。 可惜你们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变化,娜拉像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物种一般,惊讶道,“那真的是从小就收养了你的哥哥?” 你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娜拉捂住嘴,“他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这都十几年了,为什么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之前我就想问了,不过那时候还没这么夸张,我就没有问。”娜拉偷偷瞟向西特,“他看起来简直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他不会变老的吗?” 你微微一怔,因为西特对你独特的保护欲,娜拉其实很少会来你家,自然就很少会见到西特,这还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见到。 你看向西特,他如今还在寻找自己的座位,引导的同学就站在他身旁为他找着位置。 引导的同学是一个男孩子,也是今年毕业的学生,西特站在他身旁,面容白净,清瘦肩背挺直,看起来并不比那个男同学大多少。 许是与西特相处太久了的缘故,你从未仔细研究过他的容貌,如今你才恍然察觉,他好似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男扮女装的后宫文男主正宫x后宫文里的路人甲 你穿成了一本后宫文里的路人甲。 你刚穿进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生病已经躺了好几天了,你穿进来后,又躺了好几天。 你实在想不通。 为什么是这本后宫文? 为什么是穿成一个太监? 哪怕是穿成一个宫女,你都不会说什么,但是穿成一个女扮男装的,一旦被发现就会立刻人头落地的小太监你躺在床上思考了几天人生,表情之严肃,让人怀疑发生了什么大事。 连隔壁床上的小太监这几天路过都在暗戳戳看你。 他疑心是之前偷拿你的在云贵妃那里伺候的小春给你绣的荷包被你发现了,这几天心虚的很,都不敢跟你对视。 你思考了几天,最终还是决定随遇而安,收拾收拾起来当打工人。 你刚起床,就见到隔壁床的面皮白净的太监立马将偷看你的目光缩回去,片刻后又做贼般移回来。 你:有病? 你没心情理他,赶着去上班,暗中观察了几天,很快就上手了新工作,身为初来乍到的穿书人,身上却已然有了多年打工的沧桑。 ———— 某日,你下值正打算回屋的时候,前面忽得出现一个人,是一个身着宫装的宫女,容貌娇俏,眉宇间一股厉气,瞧着十分不好惹。 但此刻,她站在你面前,双颊含羞,“夏公公,我送你的荷包”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什么荷包?” 她脸色一白,目光在你的细腰那里巡了一圈,没见她熟悉的物件,眼里已然带上些恼怒,她还未说话,就眼尖地看到你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他腰上赫然是她辛苦绣了半个月的荷包。 “夏公公,你这是何意?你若不喜欢,直说便是,何必拿我的东西去送人?” 眼前的宫女眼里已然燃起了怒火,她本就不是个脾气好的,之前在喜欢的太监面前还能装一装,现在却是因为怒火,连装都不想装了。 你满目茫然,身后上来一个人,是你的隔壁床的太监,小李子,他嗓音是太监独有的阴柔,看见了你眼前的宫女,双眼一亮,忍不住凑近道:“小春,你也下值了?” 他像是在刻意忽视你。 小春毫无跟他寒暄的心思,指着他腰间的荷包道:“这不是我送给夏公公的吗?怎的在你这里?” 小李子一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荷包本就是他偷的,本来想着带几日就还回去,哪想到今天就碰到了正主,明明平日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碰到一次的。 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闭眼一咬牙,左右都是错,索性将错都推到你身上,“是小夏子送我的,我以为是个没什么用的荷包” 你讶然,现在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就是个傻子了,你张口欲解释,脚下却被人一绊,身形不稳,竟然往一旁倒去。 你们身旁就是一个池塘,此时正是夏季,上面荷叶鲜嫩,在炎炎夏日里给人带来一丝清凉。 往日你经过时还会赞叹几句景致极好,可现在眼看你就要栽倒在这池塘里,你面如土色,狠狠咬牙,手往旁边一抓,想要将那个罪魁祸首一同弄下水。 可那个小李子机灵得很,把你绊倒之后,立马身形一闪,抓着小春离你远了一些。 扑通一声,你落入水中。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方向也传来一道“扑通”声,似乎是有人在那个方向也落了水。 冰冷的水瞬间没入你的鼻咽,你听见另一方向传来喧哗声,似乎有很多宫女在喊着救人,你恍惚听见一个称呼——“皇后娘娘”。 你心中一禀,立马朝着那个方向游去,游的过程你不禁庆幸,还在你是会游泳的,不然被人推下去,今天怕是要折在这里。 你没发现,看到你游动的小李子脸色猛地一变,他明明记得,你是不会游泳的 随着你朝那个方位靠近,你在水中看见了一个身影,她似乎不会游泳,在水里不断挣扎着,身形却渐渐往下。 你一靠近,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你,你的视线里闯进了一张极艳极清的脸。 清澈的水面上,那人的脸像是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波,墨发被一根素簪束起,此刻因为挣扎,簪子掉落,如绸缎般的墨发全然披散,更显她脆弱如玉。 你盯着她,内心爆发出痴汉尖叫,怎么会这么美!不愧是后宫文的正宫! 身前的人像只八爪鱼一样抱着你,脸色苍白,雌雄莫辨,她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眼角殷红,红与白的极致对比,看起来更显脆弱。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很符合她的脸,“带我上去。” 你点着头,双眼亮晶晶的,揽住她的腰,有些吃力地游到了岸边。 美人虽美,但为何有些重? 岸边围着很多人,你粗略扫去,像是分为两个阵营的人,一方面色焦急,担忧地看着她怀里的人,另一方以一个身着华服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为首,那些人明显对为首的女人很畏惧,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你们刚上来,一个太监模样的人立马就拿着一个披风将你怀里的人给包的严严实实的,嘴里担忧道:“皇后娘娘,您没事吧?吓死奴才了!” 那个太监又转身朝那个一身华服的女人怒道:“贵妃娘娘,我们娘娘与您有何恩怨?您要这样害她!” 原来那个一身华服的竟然是如今这后宫里的唯一的云贵妃,云贵妃现在备受皇帝宠爱,听见那个太监的话,美目流转间闪过一丝不屑,但当她视线看向那个即使如今一身狼狈仍然有着独特的美的皇后时,紧抿起唇,压下眼眸深处的嫉妒,“哟,你这太监,可不要血口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姐姐了?” 她目光转向她身后的宫女们,“你们看见了?” 那些宫女仓惶摇头。她挑嘴一笑,她吐得极红的唇吐出的字一个比一个刻薄,“姐姐可要管好自己的狗,不要随便乱咬人。” 那个小太监显然怒极,一张白净面皮发红,却无法张口反驳。 他只是奴才,刚才那番发言已然是不顾尊卑了,如今若再说,皇后也无法保住他。 云贵妃紧紧盯着皇后,想从她脸上得到一丝让她快意的表情,可是没有,即便她这样说,眼前这个玉雕一样的美人仍然端着一张温和的浅笑面容,若不是她身上还在滴水,恐怕会让人觉得她是在与人温和品茶。 皇后桃花眼眯起,笑得亲和,“贵妃说的是。” 云贵妃深吸一口气,美目里已然冒出了怒火,又是这样!无论她怎么做,这人都像是没有脾气一样!让她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实在挫败。 她狠狠瞪了一眼皇后,连带着瞪了一眼在一旁安静看戏的你,带着宫人扬长而去。 你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撇了撇嘴,正想要向皇后告辞回屋换一身衣服的时候,皇后却像是洞察了你的想法,偏头朝你温和笑起来。 午后阳光洒在她脸上,越发显出她骨相的优越,湿发披散,她一双桃花眼极艳,眉宇间却满是温和,两种矛盾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你盯着她,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走了。 这张脸,完全在你的审美点上蹦迪! 她弯起眼,“你可要来我殿内就值?” 一旁听到她的话的小太监登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隐晦地扫视了你几眼。 皇后娘娘殿内已经很久没有新人来了 你没注意到小太监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要溺死在皇后眼里的温柔漩涡里,呆楞楞地点头答应了。 看着你的反应,皇后显然很被逗笑了,眼角眉梢弥漫开笑意,更加夺目。 她朝你颔首:“走吧,回去换身衣服,别感冒了,收拾好了就过来就职吧。” 男扮女装的后宫文男主正宫x后宫文里的路人甲 她的话音刚落,你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你转头看去,是离开没多久的云贵妃,她此刻狼狈极了,在池塘里不断挣扎,她的宫人们在岸边看起来焦急得要哭了,可却没有一个人下去救她,任由她一个人咕噜噜地喝了不少荷塘水,整个人像是水中水鬼。 你看得目瞪口呆,今天这池塘是跟经过的人八字犯冲? 皇后站在你身后,桃花眼眯起,看着在水里狼狈挣扎的云贵妃,眼里还是温和的笑意,嘴上却带着惋惜轻叹着道:“怎么掉下去了?” 她偏头示意一旁的小太监,“小雨子,去,去帮帮云贵妃。” 她附身将你从地上拉起来,将你的注意力转移回来,触感极好的墨发划过你手上肌肤,像是蛇类在标记自己的猎物,激起一身酥麻。 “走吧,虽是夏日,但这湿衣服穿久了还是会感冒的。” 你被她带着走,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意识晕乎乎的,满心都是:皇后娘娘真是个大好人! ———— 你发誓! 当初救了皇后娘娘,是你穿书生涯以来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皇后娘娘不仅人美,脾气还好得过分,你来她殿内就职以来,几乎是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之后就去皇后那里逛一圈,如果她不需要人伺候,你就可以自由逛,逛累了就休息。 可谓是达到了你咸鱼的梦想。 皇后娘娘十分喜静,她的宫殿内几乎没什么人,她似乎也喜欢做事自己亲力亲为,几乎没什么人能进她的卧房,像起床穿衣束发这类的都是她自己完成,就连吃饭,她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吃,不像其他主子一样,吃个饭都要十几个宫人陪着,夹菜倒酒什么的,吃不不满意了还惩罚一下宫人助助兴。 你无数次感慨,皇后娘娘真的是个很好的主子。 这个主子不仅事少,一天的生活轨迹也一目了然,一般她起床洗漱完了之后,就会自己待在房中看书,极少出去逛,生活过的比你这个太监还要索然无味。 但这是主子的事情,你一个太监也无权过问,本来就此打算在皇后宫里扎根的时候,发月奉的日子到了。 太监们的月奉一月发一次,根据每人的职位大小而发放,除却每月的固定工资月奉,太监们有时伺候主子伺候得好也可以得到赏赐,你在皇后这里也得到过赏赐,是你上次救了皇后娘娘得到的,然后就再没得到过了。 掂了掂手里的钱,你有些开心,领工资嘛,谁能不开心? 可这份开心延续到你看到小雨子的工资的时候,小雨子是皇后身边比较亲近的小太监,皇后落水之后也是他第一个给皇后披上披风的,你们平日虽多少交集,但因皇后殿内也就几个宫人,一来二去,你们也熟了一些。 他显然因为领到了工资而开心,看见你便开心地朝你打招呼,“小夏子。” 你指着他明显比你多几倍的工资,愤愤道:“为什么你的月奉这么多?” 明明都是在同一个领导下做事,职位也差不多,怎得还搞差别对待? 小雨子一愣,随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许是因为我平日到皇后娘娘跟前转得多,皇后娘娘眼熟我,这才” 什么! 你大惊,没想到小雨子你这个平日看着最老实的,竟然是最会讨领导开心的那一个! 你凑近他,压低了嗓音,“你老实跟我说,你平日是怎么到皇后跟前转悠的?” 这条财路她小夏子也要走,她叫小夏子,可不是小瞎子,一条通天大道摆在面前,她还能错过? 看着眼前的人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月奉,那贼眉鼠眼的样子仿佛这个月奉是他的小雨子: 他压低了声音,有些犹豫地开口:“这样” 殿内一个隐蔽的角落,两个身着太监服的人凑在一起,压着声音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一个路过的小太监目光疑惑地扫过两人,嘴角抽抽,这两人每人都拎着自己的月奉,满脸兴奋,时不时地摸一下自己的月奉,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吗? 不过雨公公的月奉可真多怀着无语又羡慕的心情的小太监摇头离去。 还不知自己的想法已经暴露的你还在沾沾自喜,连夜制定了一个涨月奉计划,决定第二天就开始执行。 怀着这样的心情,你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兢兢业业地赶往皇后的主卧。 你去得赶巧,皇后娘娘显然刚醒,你站在屋外,听着里面传来的细微动静,敲了敲屋门,“娘娘,可需要奴才伺候?” 里面安静了一瞬,而后传来一道微带沙哑的声音,“不必。” 你放下手,脑中回想起昨天小雨子给你传授的经验:“伺候皇后穿衣,束发这样的最能让皇后对你眼熟” 你当机立断,推开了门。 屋内被布置得极为雅致,冷香飘渺,明明是一个娘娘的主卧,却清冷得过分,除却一些特定的精致家具,没有一点烟火气,好似这屋内的人一点都不拿这屋子当回事。 你目光转了一圈,落在正坐在床上的皇后娘娘身上。 她显然是刚醒,一身雪白的单衣,精致锁骨半露,墨发披散,因着刚醒,她脸上尚有些迷茫神色,唇色苍白,身形单薄,像是冬天的初雪,易碎惹人怜。 她的视线在你身上转了一圈,像是在确定来人是谁,压下眼眸深处的情绪,嘴角勾起一个笑,“不是不要你进来吗?” 你这些日子以来本以为对皇后的美颜已经免疫,却没想到一大早上的还是被美颜重击,整个人看着有些恍惚,“我想伺候皇后娘娘。” 主要是想涨工资。 傅嘉安笑起来,“怎的看起来这么迷糊?” 她站起来,“过来伺候我穿衣。” 你走过去,勤勤垦垦地拿起放在一旁的华服就伺候着皇后娘娘穿起来。 边穿你边忍不住感慨起来,皇后娘娘的脸生的无可挑剔,就是这腰虽也算细,但在女子里面可不够看了,还有这身高你甚至只到皇后的肩膀那里! 没想到哇,皇后娘娘还是个大骨架美人。 而且你的视线忍不住往她那里看去,忍不住摇头叹气,这资本几乎没有哇。 注意到你的情绪,一直乖乖任你打扮的傅嘉安挑了挑眉,温和问道:“怎么了?” 你自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摇着头不说话,傅嘉安目光一沉,他的视线划过你的脸,不放过你脸上的一丝情绪,见你并非是在嫌弃他,这才恢复温笑。 穿完衣服,你便要给皇后束发,皇后的头发一向都是很简单的,你几乎每次见她,她都是披散着头发,你觉得这样不行,女为悦己者容,你今天一定要给皇后搞出一个漂亮发鬓。 察觉到你的意图,傅嘉安握住你的手腕,嘴角的笑淡下去,“不必麻烦你了,我不需要束发。” 你反手握住他的手,肃着脸表明忠心,“这不是麻烦,能为您束发我很开心。” 傅嘉安一怔,开心吗? 你的体温顺着两人交握的手传来,一路滑到他的心脏,他的眼里忍不住弥漫出一丝兴奋,不着痕迹地摩挲着你的肌肤,目光紧盯着你,“你若开心便来罢。” 他放开你的手,端坐在铜镜前,嘴角挂着一成不变的笑,透过铜镜看着你,像是一个能任你随意打扮的精美娃娃。 看似清风朗月实则阴郁独占欲强大师兄x团宠小 你穿书了。 穿成一本女配逆袭文的注定被取代的原女主,云渺宗的小师妹。 小师妹是宗主的女儿,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备受宗门上下宠爱,拥有着身为团宠女主的一切配置。 如果不是身处一本女配逆袭文的话。 想到原主之后的结局,你幽幽地叹了口气,往嘴里扔了一颗灵果。 一旁的云霞不知自己的小姐看着看着了话本,怎得忽然愁眉苦脸地叹起了气。 莫不是今日食斋的菜不合心意? 不应该啊,今日比昨日都多吃了半碗饭呢。 她脑中灵光一闪,犹豫道:“小姐莫不是在担忧二师姐?” 你:“二师姐?” 云霞叹道:“二师姐若知道小姐您这么关心她,定然会很感激的,不过二师姐平日性子要强,这次受伤了怕是不会想让人去探望...” 听到云霞这般说,你瞬间想起了书中有这段剧情。 二师姐宁安安便是这本女配逆袭文里的女配,她是重生的,一朝重生,她对原女主的恶意格外大,一心想要夺取原女主的气运,而她重生的节点便是这次受伤。 宗门大比在即,宁安安性子好强,近段时间一直在闭关修炼,许是急于求成了些,她不知是走了哪条岔路子,竟走火入魔,当天剑气凌乱,身上经脉错杂交错,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而这次受伤便是她重生归来的时间。 你穿来才半个月,半个月以来那个二师姐一直在闭关,你连她的面都见不着,本以为剧情还要好久才开始,没想到仅仅半个月,剧情就要开始了。 你慢腾腾地放下手中的话本,起身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伸了个懒腰。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二师姐。” 去看看女配要怎么逆袭。 ———— 你赶到宁安安的院子时,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云渺宗身为当今修真界里前五的大宗,弟子遍布整个修真界,宗内弟子因着自己修炼的道路不同分为多个部门,若不是同一个师父,不同部门的弟子大多是不相熟的,除开一些在宗门内因着各样原因而出名的名人。 因此,此时围在宁安安院子里的人都是与她同一个师父,山月君的弟子。 山月君是你娘的弟弟,你的父母平日忙得很,从小就把你丢去山月君那里受他教导,你也算是他的弟子。 那些人看见你,纷纷热情地朝你打招呼,“小师妹,你也来了?” 一个穿着云渺总特定的白色宗门服的女修朝你招手,拉着你神秘兮兮道:“小师妹,你快劝劝二师姐,她现在都不肯让我们进去看看她。” 一个男修插进来:“对啊,依我看,二师姐就是太要强了,怎么连我们进去探望一下都不行?” 此话一出,瞬间,周围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说的都是二师姐宁安安平日好强的性格,当然,一个个都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的话传到屋内被正主听见。 你听着周围压低了几乎跟没有压低一样的声音:...... 不是,你们平日就是这样跟宁安安相处? 这也不怪他们,他们从小就来到云渺宗修习,拜了山月君为师,思想行动多少都会受点山月君这个师父的影响,而山月君... 用你娘的话说,就是脑里缺根筋。 一个缺根筋的师父带着一群小豆丁,最后自然教出了一群缺根筋的长大了的小豆丁。 此刻,缺根筋的小豆丁们还在亲切寻求你的意见:“小师妹,你觉得我们说的怎么样?” 你嘴角抽抽,欲言又止,最先向你搭话的女修见你面色为难,立马叉腰道:“小师妹很少跟二师姐相处,还不怎么了解二师姐呢,她不知道怎么说的。” 几个修士附和:“就是!” 几个人又开始聚在一起讨论,“二师姐怎么都不肯让人进去探望,要不我们偷偷溜进去?”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手上或多或少都提着一些东西,看起来是要送给宁安安的礼物,看着他们个个都有准备,而你双手空空,有些不好意思。 嗯...虽然是来观察一下敌情的,但是什么都不带似乎不太好? 有人发现了这一点,将自己手里提着的一个小盒子塞到你手里,“小师妹,我们刚才都去过了,二师姐就是不给人进,不如你去看看?” 这话一出,顿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你拿着盒子被众人推到门前,无奈地敲响了屋门,“二师姐,听说你受伤了,我们来看看你。” 顶着后面的人殷切的视线,你补了一句,“还带了好多礼物哦。” 身后的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不亏是小师妹,能准确领悟到他们的意思。 你的话传到屋内,屋子内静了一瞬,传来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是小师妹啊,进来吧。” 你与众人对视一眼,他们满脸都是惊喜和对你的赞扬。 既然里面的人都发话了,你也不再犹豫,推开门就进去了,身后的那些弟子跟着你一起进去。 屋内布置很冷清,没有一点烟火气,一把通身呈银蓝色的剑被妥善地放在剑架上,看得出来,主人对它平日很爱重,身上无一处不是被精细地保管着。 宁安安并未和他们所想一般躺在床上,而是就站在那把剑旁边,一身白色宗门服,背对着他们,高高马尾束起,像一柄将要出鞘的利剑。 她转过身,脸色仍带着苍白,面无表情,声音里带了些冷意,“怎么都来看望我。” 那些弟子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脑袋,将礼物一个个规整放在了桌子上,“二师姐,你没事吧?” 他们一个个都有话讲,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我一听说二师姐受伤,剑都不练了,立马赶过来了。” 宁安安在心里冷笑,骗人。 “二师姐,你练功可别再这样了,把我们都吓死了!” 我要如何便如何,你们算什么东西? “二师姐,我看你就是太要强了,不过是个宗门大比,何至于此?你现在好点了没有?” 二师姐,二师姐,二师姐—— 那些弟子们脸上都是不能作假的担忧,看着他们,宁安安觉得自己像是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因为他们的关心而落泪,一半却作壁上观,阴暗地想要破坏这副温情场景。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在站在那些人身后的一个身形娇小的女修身上。 她看着她,神色关心,虽没说话,但毫无疑问,她是关心她的。 宁安安认得她,那是她的小师妹。 她忽得想起刚才发生的事。 方才,她从混沌中醒来,入目竟是自己还在云渺宗时的小院,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一些人在说她。 那些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她已然很久没听到过那些人用那种口吻谈论她,像是...像是她还是他们的二师姐。 好强的,一心想要夺得第一的,整日只会在意修炼的二师姐。 她恍惚意识到,她是重生了。 在她意识到的下一秒,一道声音从她脑海里传来,那道声音自称系统。 它说,它要帮助她,夺得小师妹的气运。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看似清风朗月实则阴郁独占欲强大师兄x团宠小 ———— 你混在那些弟子里面,表面上一副关心模样,实际上却在偷偷打量着这位二师姐,企图从她表情上得到什么信息。 好吧,什么都得不出来。 二师姐面无表情,听到关心的话也只是轻轻颔首,连话都不多说,这些弟子似乎对这样的二师姐见怪不怪,表达完关心后就一个个离开了。 很快,屋内只剩下宁安安跟排在最后的你。 你搓着手,“二师姐,你的伤还好吧?” 宁安安看了你半响,忽得露出一个极浅的笑,“也许。” 什么意思? 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呗。 你顿了顿,正想再说几句,屋门忽得传来一道敲门声。 笃笃笃—— 声音不紧不慢,隐约窥见敲门的人的慢条斯理。 “进来。” 随着宁安安的话,屋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郎,身高腿长,高束马尾,肤色极白,形状姣好的桃花眼荡着习惯性的笑意,嘴角天生上扬,端的是一个清风朗月的温润少年郎。 你眼前一亮,分明是跟所有人穿着一样的宗门服,他却格外吸人目光。 宁安安微讶,“大师兄?” 你挑了挑眉,大师兄? 在原书里,大师兄出场戏份很少,就像一个武力值极强的背景板,他天生剑骨,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后来成为了剑神,打败天下无敌手,成为了男主的偶像。 是的,那本书是有男主的。 想到男主,你的目光隐晦地看了一下宁安安,没想到哇,二师姐你看起来冷冷清清的,竟然好这一口。 宁安安开口:“你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 大师兄朝着宁安安微笑颔首,眉宇间满是温和,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我今日刚回来,回来听说你受伤了就过来看看。” 他侧身,见到你似乎怔了一下,而后便朝你淡笑,“小师妹也在。” 他从腰间挂着的一个黑色的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里面是清神丸,你刚受伤,正好有用。” 说罢,他又从储物袋拿出一个被包装地极好的糕点,里面糕点整齐排列,个个精致小巧,让人看得食指大动,他将那袋糕点递给你,笑意温和,“小师妹,这是你托我带的糕点。” 屋外阳光正好,点点亮光洒进屋内,照亮大师兄那张君子端方的脸,桃花眼微扬,笑意温和,显现出一个靠谱的温和的大师兄模样。 你来这半个月也有了解过这里,对这位在原书里出场极少的大师兄也有了解。 这位大师兄邓玉安少年英才,天赋已是老天爷赏饭吃,偏偏本人还很努力,年纪轻轻就隐隐有同辈第一人的趋势,不仅如此,他本人的性格还很好,常年挂着一张温和笑脸,出去做任务也会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带些礼物,师弟师妹遇到危险了也是第一个冲上去,宗门内不知有多少他的迷弟迷妹,个个见到他都是星星眼,满目崇拜。 你第一次见邓玉安,不禁觉得宗门内的人说的对,单单就凭着这张脸,的确应该有很多迷弟迷妹。 你从他手里接过他递过来的糕点,两人指尖在空中一瞬间相触,而后便分离。 你面上感激的笑僵住。 等等,在那一瞬间,你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像是机器发出的电子音,发出的方向正是在一旁看着你们的宁安安。 她此刻抱着臂,神色怔松,像是在走神。 又或者在听什么人说话。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你的脑海。 不会吧! 原书里有写宁安安重生归来是有系统的,而且这个系统的目的就是想要夺取原女主的气运,但这个系统坏死了,为了防止原女主再将气运夺走,后来竟还让宁安安杀了她。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你来本是想来观察一下情况,没想到竟会有一个巨大的发现。 想到这里,你看邓玉安的眼神就像饿汉是在看一块肥肉。 邓玉安:忽然好冷。 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眼前的小师妹变化莫测的表情,心里忽得觉得有趣,他道:“师妹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贴贴你。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来,你脑中灵光一闪,抓着邓玉安的手,一脸诚恳,“在想大师兄你真是一个大好人!我们宗门有你真是太好了!” 你耳朵竖起,果不其然听到了宁安安方向传来一道电子音。 只是可惜,它似乎已经说完了,只道了一句【宿主加油。】 而后便再也没有声响了。 真的可以! 跟邓玉安肢体接触就可以听到那个系统的声音! 虽没听到什么有用消息,但这个发现也足以让你兴奋,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你的脸因为兴奋而变红了。 邓玉安垂眸看着眼前握着他的手,双眼亮晶晶,脸颊含粉的说出一番感激的话的人,欲言又止。 他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很奇怪的,他竟然没有厌恶的心理。 还没等他做出回应,手就被放下,眼前的人似乎因为知道了什么,嘴角挂着满意的笑,见他看过来嘴角的笑容扩大,看着十分灿烂。 邓玉安垂下眸,遮住眼中的情绪。 总觉得,小师妹变得不一样了呢。 ———— 自从知道跟邓玉安肢体接触之后,你便经常去找邓玉安。 他要是去探望宁安安,你就跟着去,还能借着他得到一些消息。 不得不说,邓玉安身为大师兄,平日要做的事除却修炼便是帮着指点一下师弟师妹们,因此他的院子里时常有一些找他帮忙指导修炼的师弟师妹,你混在其中也不突兀。 你每天起床就来找邓玉安,待到月亮高升就回屋睡觉,邓玉安对你每天都过来的举动后来还表达过疑惑。 “小师妹每日都过来,是为什么呢?” 你们修的是不同道,他因为天生剑骨,自然是个剑修,而你却是个医修,这是你父母特意给你选的吃苦最少的一条修炼道路,不必每日早起练剑,不必出去杀怪提升经验,每日只需要看看医术吸收灵气,而后去医治病人涨经验。 因此,你来找他自然不会是因为修炼的事。 这实在奇怪,来找他的人大多都是问他修炼的事,当然也会有一些女修来表达钦慕之情,可那些人每一个人都不会像你一样,自己找了个软椅,悠哉游哉地坐在院子里,吃着灵果,看着他修炼。 那副样子,就像你是这个院长的主人一样。 你瘫在椅子上,仰望着温和看着你微笑的邓玉安,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手,这是你最近养成的习惯,以免到时候去宁安安那里,邓玉安会不愿意给你摸,索性你现在就让他习惯。 不得不说,邓玉安的手摸起来又滑又嫩,十分好摸。 以免邓玉安被你摸炸毛了,你每天都会用不同的话来赞美他,今天也不例外。 “大师兄啊,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个宗门内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你每日勤奋练功,不亏是我们当代弟子表率,就连我的爹都对你赞不绝口,我活了十几年,第一次见你这样不仅长得比别人好看,还比别人努力的人。” 边说边摸了摸邓玉安的手。 邓玉安面色古怪。 他的手被你摸着,耳边听着你的彩虹屁,内心竟奇异般升起一股愉悦。 不是没有人夸过他,可以说,他从小就是在众人的夸赞声长大的,可是,那些人的夸赞,他会礼貌微笑,谦虚温和,内心却毫无波澜,只觉无趣。 可现在,他听着你的夸赞,竟觉得满足。 好似好似他的浑身血液都在因你的一句夸赞而沸腾。 ———— 首发:ρ○①⑧.space「Рo1⒏news」 原书里的路人甲太子x早死的白月光你(1) 真晦气。 你坐在梨花雕木床边,薄纱清透,微遮住你薄肩,丝丝缕缕香烟飘渺,空气里梨花香缠人。 你素手扶着额头,接收着记忆,气血上涌,让你一张白皙小脸染上几分粉红。 屋外传来声音,是丫鬟们听到屋内的声音,鱼贯般涌入。 梨木走到你跟前,见你坐在床边,表情不对劲,附身轻声道:“小姐,今日起的这般早?” 你微微一愣,没有作声,待洗漱之后就坐在铜镜前由梨木给你束发。 梨木察觉到你心情不好,放轻了动作,“长公主今日要进宫去看皇后娘娘,您要一起去吗?” 你端详着铜镜里的面容,听到梨木的话,微微一愣,又想起了自己接收到的记忆,摆了摆手,“不去了。” 你轻轻一叹,心情低落下来。 也是,谁知道自己一年后就要死还能开心得起来呢? 你是穿越的,刚穿进来没多久,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穿越,谁料前几日进宫见到了四皇子,尘封的记忆开启,你意识到,自己是穿进了一本自己看过的替身文里。 这本文的男主自然是四皇子,四皇子的母妃是宫女,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世了,留下他一个人在皇宫内挣扎求生,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长到十八岁,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要这样过下去,可一次意外,他心爱的女孩子因为救他而死,这激起了他心中的悲愤,让他无比地渴望权力,让那些害死他心爱的女孩的人付出代价。 他是男主,自然做到了,几年后,他登上皇位,坐拥万千江山,无边美景,心中抱负已经实现,却感到无比孤寂。直到某日,他因为政事南下,遇到了与自己当年喜欢的女孩十分相似的女主,一时间,男主心中百感交集,如冷水入油锅。 自此,开始了替身文学。 男主是年轻的帝王,女主不过是江南一个渔女,两人应该一辈子没什么交集,却因为一张肖似帝王白月光的脸而陷入情感漩涡,开启了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情节。 你当初看得是津津有味,一脸姨母笑,可当你穿进来,心里就发苦。 特别是你穿的是当年的男主的白月光! 一年后,你就要因为给男主而死,成为男主心中永不磨灭的白月光,男女主之间横跨几百章的沟壑。 ———— “小姐,这是四皇子给您送来的。” 梨木说着,将一个精致的盒子呈上去。 你正倚在窗边看着话本,自从知道自己是白月光以来,你就减少了自己出门的次数,特别是去皇宫的次数,就是为了能少点跟男主四皇子碰上。 结果,他还上赶着往你这边凑? 梨木观察着你的神色,“四皇子说是因为前几日您帮了他的忙,特意送过来感谢的。” 她打开了盒子,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支格外精致秀美的梨花簪,簪子上栩栩如生的梨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让人第一眼就移不开眼睛。 你看着那支簪子,微微皱眉,你怎么不记得前几日你帮过四皇子? 一道灵光闪过,你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不会吧? 五日前,你还没意识到自己是穿进了书里,欢欢喜喜地跟着自己长公主娘亲去皇宫里看望皇后娘娘,长公主与皇后娘娘在少年时就情同姐妹,如今感情更胜从前,两人经常聚在一起。 你身为长公主的女儿,经常也被她带进宫去玩。 就在那日,你见到了四皇子,他此时还是一个皇宫内毫不起眼的皇子,一身灰扑扑的袍子,微低着头,见到你时一脸窘迫,白净的脸庞微微发红。 你向他行礼,又见他好似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有些摸不头脑,以为他不愿意跟你待在一块,就想要离开,哪知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奚落四皇子。 因着视野盲区的缘故,那些人没见到你,见四皇子一个人待在那里,嘴上就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你抬目看去,见都是一些太监,知晓四皇子在皇宫里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但这又关你什么事? 你不过是陪着自己的娘亲来皇宫里玩一玩罢了,可不想跟皇室人扯上关系,皇室关系复杂,谁知道你这次帮了他,会不会被哪些贵人记上,纵使你身份尊贵,但这样的事情你还是不愿发生的。 再者,四皇子身为一个皇子,连管辖自己身边下人的能力都没有的话,你帮了他这一次,那下一次呢?万一他一次又一次地找上你,你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牛皮膏药? 身边的梨木也看到了四皇子那边的情况,低声问你,“小姐,要不要过去敲打一下?” 你挑了挑眉,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的梨木见你离开,心下诧异,小姐一向心底善良,见到这样恃强凌弱的事情总是要挺身而去,长公主说过她很多次,这世间不是所有人都要帮的,小姐总是不听,如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你一动,本是视觉盲区的位置暴露,那些太监眼尖地见到了你的位置,顿时吓到脸色发白,惶恐自己刚才的话被听到,一个个头快要低到地上去。 见你根本没往这个位置看来,但身边的丫鬟却时不时看来这一边,那些太监心思百转千回,一时间都不敢轻举妄动,待你走远了,才颤颤巍巍地离开,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思绪回笼,你垂眸看着盒子上的精致发簪,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送回去吧,我根本没有帮他,让他不要再送过来了。” 四皇子在皇宫中的日子不好过,这个簪子一看就极为贵重,也不知他是怎么拿到的。 梨木应了一声,将盒子盖上,起身将帮你将,因为窗外的风而被吹的微微凌乱的墨发整理了一下,动作轻柔,她边整理边笑道:“明日小姐就要跟长公主殿下去皇宫内参加百花宴,您想要穿什么样的衣裙?” 你思绪已经沉入话本中了,听到这话又被拉了回来,心里一沉。 明日你要跟自己的娘亲去皇宫内参加百花宴,这个宴会由皇后一手操办,虽是说是为了邀请大家一起来参观春日皇宫内百花齐放的盛举,但实际上是为了给近日凯旋而归的秦小将军接风洗尘,因而来的人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长公主一定要你去,你推脱不掉,此刻听到梨木的话也是兴致缺缺,淡声道:“你来安排吧。” 梨木看着倚在窗边看书的美人,面白如玉,眉宇间凝着淡然之气,此刻垂着眸看书,就像是画中的美人,让人不敢惊扰。 她整理墨发的手慢下来,轻声道:“是。” ———— 皇宫的宴会实在是无聊。 虽然规格庞大,每一物都是外边摸不到的精致奢华,但你身份尊贵,对这些物件无甚兴趣,兴致缺缺地托着腮看着歌舞,品着茶。 长公主跟皇后坐在一处,两人举止亲密,不难看出感情之好。 帝后感情和睦,这场宴会因着是由皇后安排的,皇帝又事务繁忙,便早先过来露个脸就匆忙离开了,留皇后娘娘一人主持大局。 长公主轻掀眼帘,见到下方自己的女儿腰身轻塌,面上百无聊赖,瞧着十分无聊,她挑了挑眉,唤了一声女儿,见她的目光朝自己来,便笑道:“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快坐好。” 原书里的路人甲太子x早死的白月光你(2) 皇后娘娘的也看过来,面上宠溺道:“是觉得无聊了吧?” 的确,这场宴会最重要的便是给秦小将军接风洗尘,前面皇帝来过,与秦小将军交谈甚欢,赏了他许多东西,又与宴会上的人聊了些许再离开,他一离开,就代表着宴会的重点已经结束,剩下的人便可以享受宴会了。 这不,原本都是端坐在一处的人都四处找着同伴一同聊着天散开了。 大燕朝民风开放,没有男女不同座的规矩,此刻觥筹交错,气氛正好,世家子弟们也没有了那么多规矩,方才,你还看见有几个贵家女相携着手,正悄声讨论着几个世家子,面庞含羞,而对面几个世家子正调笑着中间一个脸庞泛红的世家子,你听见他们似乎在怂恿他去对面的贵家女那里。 你眨了眨眼,估计是有人相互看上眼了。 听见长公主唤你,你收回看戏的目光,又听到皇后的话,抿了抿唇,笑道:“是有点。” 长公主瞪了你一眼,“无聊?你怎的不跟其他人一起玩?” 你撇了撇嘴,是有人想要邀请你一起去玩的,你在贵家女的圈子里人缘很好,但你担心遇到四皇子,又发生什么事,索性就坐在一旁喝茶看戏。 皇后娘娘笑意温柔,“没事,夏夏不想玩就不玩罢。” “说起来,元嘉最近身体怎么样?”长公主问道。 皇后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道:“好了不少,他今日还说要出来参宴呢,也不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现在还不来。” 长公主道:“那便好。” 你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回忆着剧情。 太子殿下沉元嘉,少年时也是一个郎艳独绝的人物,可惜十五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自此身体慢慢衰弱,深居简出,慢慢消失在人们视野里,若不是皇帝还时常表明对其的喜爱,人们怕是会忘记了还有一个太子。 这倒不是你关心的,你关心的是,太子此人在原书里也有过笔墨,上面表明,太子在二十二这年的生辰就会因为身中奇毒而亡,太子今年二十一岁,生辰在九月。 你算了一下,不禁咂舌,太子竟然比你还要惨,你好歹还有一年,他可就只剩半年了。 一时间,你心中升起对太子的惺惺相惜之情。 几人正说着,外边有太监尖利声音传来,“太子驾到!” 一时间,举座皆惊。 “太子怎么来了?” “太子?他身体好了?” 喧哗声中,一个颀长人影逐渐走近人们视野。 他一身月白色衣袍,金丝腰带处挂着一枚通身莹润的玉佩,走动间都不见颤动。 随着他越走越近,他的面容也逐渐出现在人们眼中,许是久待在室内的缘故,他的肤色极白,墨发半束,几缕飘在他的冷白的脖颈,精致下颌微收,鼻梁高挺,凤眸里含着淡淡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芝兰玉树,如深夜高挂明月,可望不可及。 他走到皇后娘娘跟前,姿态行云流水,声音如水撞流石,“母后。” 皇后娘娘喜笑颜开,“嘉儿,你身体如何了?” 沉元嘉嘴角含着笑意,“好多了,多谢母后关心。” 他转而看向长公主,“姑母最近可好?” 长公主笑容慈爱,“还不错,倒是你,我好久没见了,都长这么大了。” 自太子来后,宴会上的其他人都在明里暗里地观察着他,太子一向深居简出,这几年能出面的时候少的可怜,这一来免不了被这些好奇的世家子弟打探。 你坐在一旁,也在观察着太子,太子看起来就像天边的月,这样的人,半年后就要失去生命,让你心中难免感到惋惜。 但最让你感到惋惜的,是你一年后就要因为救男主而不明不白地死去。 拜托,你大好年华,为何要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男人而死? 想到这件事情,你心情就低落下来,恰逢此时长公主在向你招手,你一愣,见那边几个人都在看你,你便上前去。 长公主握住你的手,“这是你太子表哥,你小时候经常跟他玩的,还记得吗?” 你抬眼看去,太子正在前面含笑看着你,他的长相实在优越,这样的淡笑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他温润无双。 他朝你颔首道:“表妹。” 你向他行了个礼,含笑道:“太子表哥。” 皇后娘娘在一旁看着你们,一脸满意,她脸上的神情你很熟悉,是你平日看文磕cp时的姨母笑神情。 她想撮合你们,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她跟长公主情同姐妹,你们两个勉强也算青梅竹马,身份地位外貌才情也相当,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可是你们两个一个走的比一个早哇! 你有些待不下去了,转头跟长公主道:“娘,我去别处逛逛。” 长公主嗔怪道:“刚才不见你走动,现在倒积极起来了。” 皇后娘娘拦住你,“嘉儿跟夏夏一块去吧,你们小时候玩的可开心了,现在虽许久未见,在一起聊聊天也好。” 她发话了,你自然不能不听,于是你跟太子并肩往外走去。 身后,长公主跟皇后笑着看你们的背影,皇后娘娘一脸满意,“我方才害怕嘉儿跟夏夏会生疏,现在看来倒不用我担心了。” 她的儿子她了解,若是没点想法,刚才她那个与你相伴聊天的提议必定会被他三言两语地否决。 长公主附和道:“是啊,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我看着相配的很。” 你自是不知自己的娘亲正跟别人讨论你,在跟太子走了没多久之后,你就有些蠢蠢欲动想要离开。 “太子殿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沉元嘉含笑的目光看着你,嘴角笑意浅浅,他比你高一个头,微垂着头时你有种被他整个人笼在怀里的错觉,不禁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 沉元嘉像是没发现你的动作,轻声道:“表妹不必对我如此拘谨,唤我表哥即可。” 原书里的路人甲太子x早死的白月光你(3) 说着,他微微偏头轻轻咳嗽起来,唇色苍白,白皙脸庞染上几缕粉红,如白雪落梅,如玉般的眉眼流露出几丝脆弱,让你有些看呆了。 沉元嘉有些歉意,“抱歉。” 你摇摇头,没有说话。 前方忽得传来一阵喧哗声,你抬眼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是四皇子。 你心下一沉,已然升起了转身之意。 但已经来不及了,前方的人已经看见了你们,为首之人一身大红色宫装,将她娇俏的面庞衬托得越发美丽,她朝你高高扬起下巴,“这不是夏语表姐吗?” 她目光一转,看见了你身旁的太子,微微一愣,缩了缩肩膀,脸上的骄纵神色淡去,“皇兄。” 你抿着唇,目光落在正被几个人压制的四皇子身上,回道:“五公主。” 五公主与太子一母同胞,身份尊贵,从小就颇受皇帝喜爱,千娇百宠长大,养成了一副骄纵的性子,对于自己讨厌的人向来不假辞色。 这四皇子不知怎么又惹到她了。 小时候,你这个身体的主人跟着长公主入宫,偶然撞见了被五公主欺负的四皇子,江夏语心底善良,见到四皇子被欺负,实在不忍,就出手相助,结果这一下就让当时还小的五公主不满,五公主记性好,这一下就记到了现在,每次遇到江夏语都会出言嘲讽。 五公主命人压制着四皇子,朝你们走过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太子,“皇兄,你怎么也来参宴了?” 沉元嘉目光扫过一旁被压住,正不断挣扎的四皇子,声音淡淡:“你在干什么?” 五公主心虚了一瞬,而后就理直气壮起来,“是他偏要来参加宴会,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人……” “清柔!”五公主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打断。 他面上已经没有了温润的神色,看着五公主一脸不赞同,“他是你兄长,你这样做可有将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五公主被训了一通,面色涨红,眼里已经有了一丝泪意,你在一旁看着,心里琢磨着五公主倒是对自己的亲哥哥很尊敬。 前方四皇子被几个人压制,还在不停地挣扎,他因着从小就不受宠的缘故,看起来有些瘦弱,洗得发白的衣袍被地上的尘土沾染,留下一道道灰色痕迹。 他的长相随了他的母亲,十分昳丽,眼角眉梢间皆是精致,像是一个供人欣赏的玩偶,他看见了你,挣扎得越发厉害,眼角发红,水洗过的黑眸紧紧盯着你,紧咬下唇,白皙脸庞上满是不甘。 你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像是被烫了一下,将脸转向一旁,挣扎的力度小了,静静伏在地上。 卑微到尘土里。 沉元嘉道:“快将他放开,以后不要再这样对你的兄长。” 五公主还想说话,沉元嘉已经侧过脸,似乎对她失望至极,五公主脸上闪过委屈,视线不经意一转,见到站在一旁看戏的你,狠狠地瞪了你一眼。 你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五公主命人将四皇子放开,四皇子慢慢从地上起身,他虽看起来瘦弱,身量却很高,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你面前,过长的头发微微挡住他昳丽的眉眼。 “表妹。” 他声音很低,几乎让人听不见。 他哆哆嗦嗦地从衣袍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你注意到他的手跟他的白净的脸不同,满是冻疮和未治愈的伤痕,现在还新增了几道被摩擦出来的血痕。 四皇子掏出来一个盒子,递到你面前,他应该是极为珍惜这个盒子的,动作小心翼翼,你甚至能感觉到他滚烫的目光落到你身上的热度。 这个盒子你很熟悉,昨日你才叫梨木送回去,若不意外,里面会是那只精致的梨花簪。 他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拿着自己的宝物一样,近乎虔诚地献到你面前,“表妹,前几日你帮了我,这是谢礼。” 你看着那个精致的盒子,没有动作。 看着你没有收下的打算,四皇子眼里的光慢慢熄灭。 他拿着盒子的手颤抖了一瞬,正想装作无事地收回来,盒子就被一只秀丽的手拿走。 五公主把玩着那个盒子,挑眉笑道:“你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怪不得我方才就见你紧张兮兮地护着怀里的东西,让你交出来也不肯。你早说是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要去干坏事呢。” 说着,她就满不在乎地要打开盒子。 四皇子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夺,五公主见他伸手,以为他要对自己不利,连忙向一旁闪去,四皇子身形不稳,向一旁倒去。 下一秒,“扑通”一声,四皇子落入水中。 你们所在的位置是宫内比较隐蔽的位置,这里的景色很好,最好的还是这湖,波光粼粼,鱼儿嬉闹,微风吹来,实在让人心旷神怡。 可现在,这个湖里面掉入了四皇子,周遭一下子就乱起来,宫人们着急忙慌地下水去救四皇子,再怎么不受宠,他也是皇帝的儿子,性命贵的很。 你僵在原地,浑身发寒。 方才你分明看见了,四皇子本来凭借着自己优秀的平衡能力稳住的,但是不知何故,他竟又向下栽倒。而你在那一刻,身体也莫名开始不平衡,脚下一歪,竟也向着湖水的方向倒去。 在你将要倒下的前一秒,一旁的太子扶住了你的手臂,硬生生将你扶稳了。 沉元嘉手臂修长有力,一只手近乎将你的手臂围成一圈,掌心的热度让你勉强回过神,他眼带关切,“没事吧?” 你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湖里正被宫人们救上来的四皇子。 他的衣袍湿漉漉的,显露出少年青涩的身形,额前微长的墨发被他撩起,露出那张艳绝的容颜,点滴的水从他精致的下巴滑落,落到清澈见底的湖面。 五公主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有些坐立不安地站在一旁,手指扣着那个精致的盒子,目光紧紧盯着湖水上的情况。 你仰头望了望天,天空蔚蓝,白云轻飘。 四皇子落水…… 这不就是原剧情里发生的事情吗? 智多近妖小侯爷x女扮男装只想逃跑的胆小皇帝 打杀声从远处传来,刀刃相见的声音仿若就在耳边,恍惚间让人以为自己在某个战场。 你抬眼看向远处紧闭着的大门,估摸着这一扇小小的门,能抵住外边的人多久。 耳旁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将你的注意力拉回来。 明黄色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分明才是中年的年纪,脸容枯瘦,气若悬浮,仿若命不久矣。 你漫不经心地想着,的确是命不久矣,恐怕都熬不过今天。 想到这里,你觉得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 你是穿书的。 刚穿来没多久。 还没来得及适应,一段记忆就贯入你的脑海,让你无言沉默许久。 谁能告诉你,为什么你穿来的是在逼宫的时间?! ———— 《为帝》是一本权谋文,剧情文笔都在线,里面的权谋线写得让人拍手叫绝,网上无数人都是它的狂热读者,你也不例外。 但这并不代表你就要穿成里面的一个炮灰小皇帝啊! 这个小皇帝在原书里出场不过几章,重点就是突出其兄长五皇子的深谋远虑,作为一个傀儡皇帝,其性情懦弱,分明也是一个皇子,却像是根本没有自己的主意一样,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简直胆小到令人发指。 你在看书的时候对这个炮灰还曾嗤之以鼻,直到你穿进来,你才发现自己错怪了这个炮灰皇帝。 要是换你女扮男装十几年,忽然被推上皇位,你能面不改色地跟那些人说话已经是拿出你最大的勇气了,你有什么资格说炮灰皇帝哇! 人家起码还在剧情里贡献出力量了呢! 换你上去,你拿刀不颤抖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哇—— 无论你如何想,你的确是已经穿成了这个炮灰皇帝,而且按照外边喊打喊杀的情形来看,估计是在逼宫,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一直被众人遗忘的六皇子在这次逼宫中成为最后赢家,登上了皇位。 你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繁乱思绪。 你心里清楚,按照剧情来讲,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当今圣上子嗣单薄,大皇子幼年失足而亡,二皇子颇得圣上喜爱,被封为太子,但其人却极为阴翳,行事狠辣,身为储君行事实在偏激,与之相反,五皇子性情温润,宽厚守礼,实有储君的风范,在民间威望极高。 太子母族强大,五皇子多年积累势力,两人明争暗斗多年,这次逼宫的行动就是两人争斗的结果。 五皇子因着西北的战乱而请命去平乱,太子揪准这次机会,在路上给了五皇子使了不少绊子,企图让五皇子一去不复返,同时,太子还将准备多时的逼宫行动提上来,预计在五皇子离京之时抢先坐上皇位。 可五皇子这么多年哪是吃素的? 他早已预计到太子的行动,在京城留下了不少精锐人马,就等着太子自投罗网。 两队人马在皇宫碰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队人马都是卯足了劲,要对方好看。 血流长明阶三天三夜不止,到处都是残缺尸首,往日宏伟壮观的皇宫此刻成了人间地狱。 这场行动过后,太子与五皇子都失踪不见,一时间人心惶惶,众人各持己见,有人认为太子与五皇子在这次行动中双双死亡,有人认为两人不过是躲了起来,等着给对方一击重击。 但无论怎么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在经过几方各怀鬼胎的讨论之后,最终决定让六皇子即位。 耳边厮杀声不止,你蹲在床边,内心惶惶。 一旁明黄色大床上还躺着当今圣上,他双眼浑浊,听着门外边的声音,久久才眨一眨眼。 你心里清楚,他犹如快要燃尽的蜡烛,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最迟明日,他就会永久阖上自己的眼睛。 年轻的雄狮越来越强大,他这个年迈的领袖也该给他们让位了。 圣上脸上皱纹像是古树上的圈圈年轮,他浑浊的眼睛转了一圈,落在了你的身上:“小德子。” 声音嘶哑,小到几乎听不见,在这个只有你们两个人的地方却清晰可闻。 你猛然抬起头,看向他。 他嘴唇颤抖了一瞬,你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父皇。” “小德子出去了。” 小德子是圣上的内侍,你自从知道自己是穿成这个炮灰皇帝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圣上这里,刚巧遇到小德子,他神色匆匆,见到你来连忙央求你去照顾一下圣上,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圣上眼皮颤了颤,眼睛一直盯着你,他已经被病痛腐蚀掉了生命,两颊深深凹陷,让一双浑浊的眼睛更大,直勾勾盯着人时极为可怖。 他盯着你,像是在努力辨认你的面容。 半响,他艰难地露出一个笑,眼里绽放出亮到近乎刺眼的光芒。 “小六,你是一个好孩子。” 门外刀光血影,年迈的昔日雄狮望着你,像是在看自己最后的希望。 ………… 那扇门始终没有被攻破,你蹲在床下许久,久到自己的双腿都没有了知觉,听着外边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逐渐归于平静。 ——结束了。 这个念头闯入你的脑海,让你心里紧绷着的一根弦骤然放松,你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麻得不像话。 屋内极为安静,安静到像是只有你自己的呼吸,你悄然抬起头,床上的人赫然已经阖上了双目,没有了呼吸。 丝丝缕缕的阳光从各处缝隙里透进来,空气里的浮尘都清晰可见。 天亮了。 你眨了眨酸疼的双眼,正打算站起来,门发出“嘎吱”一声声响。 你身体一僵。 大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逆着晨光站在门边,阳光照在他绣着金丝的月白色衣袍上,像给他镀了一层金光。 他墨发全束起,成一个高马尾形状,面容模糊在阳光下,你听见他含笑的少年嗓音。 “呀,怎么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 一夜之间,太子逼宫,五皇子为阻止他,留下的无数精锐部下与其相斗,两方人马两败俱伤,太子殿下与五皇子殿下都消失不见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各个角落。 街头上,小巷里,酒楼内,小摊上,人们都在讨论这件轰动整个京城的事情。 当然,百姓只是知道一些小消息,比如太子跟五皇子相争,却是丝毫不知两人的失踪,不然怕是会引起巨大的恐慌。 皇宫内,乾坤殿。 殿内无一处不精致,四根长柱上面攀着栩栩如生的龙,双眼怒睁,直冲天花板,飘渺雾气裹着细密的龙涎香,萦绕在众人身边。 你缩在角落里,前方是好几人在争执,每人都争得面红耳赤,口水直飞。 你默默往后挪了几步,避免自己被殃及,但还是来不及了。 李尚书注意到你,立马指着你道:“王御史方才说皇室无人?那六皇子怎么办?” 王御史一愣,这才注意到你,双眼一转,反应极快:“李尚书此言差矣,如今太子殿下跟五皇子都不知所踪,国不可一日无君,但君也是要能堪当大任的君……” 他话没说完,但未尽之意众人都知道,屋内气氛凝滞了一瞬。 的确,六皇子本就是被这些老狐狸忽视的存在,此刻若不是实在没有方法,他们也不会把六皇子挑出来。 六皇子性格懦弱,实在不适合当君王。 李尚书急红了眼:“那王御史说要如何?如今只有六皇子殿下的年龄阅历是最为合适的,若非王御史想要以下犯上?”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智多近妖小侯爷x女扮男装只想逃跑的胆小皇帝 王御史也气得不轻,指尖颤抖指着李尚书,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两人身后的官员们互相看了看,连忙拦住。 没看到小侯爷笑得越来越灿烂了吗?再吵下去,这个大魔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呢! 李尚书被人拦住,本想挣脱,眼角余光看见端坐在一旁眯眼笑着的小侯爷,心里一寒,连忙噤声,转身朝他躬身道:“不知小侯爷怎么想?” 李尚书这一出声,众人的目光便隐晦地朝那人看去。 小侯爷符嘉玉端坐在梨花雕木椅上,慢条斯理地端着一盏茶,茶气飘渺而上,模糊了他清俊含笑的眉眼。 似乎是注意到了众人都在看他,他放下了茶杯,一张如玉般的面容逐渐破开云雾,落在你的眼里。 他生的一张极为少年气的面容,微圆的猫眼,琥珀色的瞳孔里似乎总是含着一层让人升不起反感的好奇,鼻梁挺直,嘴角笑意吟吟,仿若心情极好。 高高的马尾垂在他身后,他今日穿了一身淡黄色的衣袍,满身的少年意气像是要破开这鲜嫩的颜色。 符嘉玉目光轻巧地落在你的身上,脸上仍然带着笑意,“依我看,太子殿下与五皇子殿下如今不知所踪,若这件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了,怕是会引起祸端,再者国不可一日无君,六皇子殿下与我也算旧识,他来做这君,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撒谎。 你看着他,只觉得这人浑身都带着一层虚假的假面。 六皇子与小侯爷是旧识不假,当年他们几个皇子公主在学堂学习,小侯爷这个颇受天子喜爱的人自然也在其中,他们几个在学堂里也算是一同学习过一段时间,可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何曾与那时不受宠的六皇子有过交集? 哦不,也许还是有的。 你翻着六皇子的记忆,勉强从记忆里找到了两人当年的交集。 那时,六皇子因着自己不受宠,每次都是最晚离开学堂的人,别的皇子都有侍从收拾东西,六皇子每次都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有次,小侯爷不知何故,离开的也有些晚,六皇子人胆小,纵然别人都说小侯爷脾性好,但她自己是不敢主动搭话的。 小侯爷似乎也并不想理她,两人在一个屋檐下,都沉默不语,在离开前,六皇子鼓起勇气看了小侯爷一眼, 那时小侯爷还没张开,却已初具如今的风采了,抬眼看人时像是一只矜贵的猫,他很敏锐,捕捉到六皇子看过来的一眼,轻飘飘地朝她看过去。 小侯爷分明还是笑着的,可那一双眼,却像是浸了寒冰,淡漠至极,隐约还有些不屑。 他是对六皇子毫不在意甚至不屑一顾的。 可现在,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你,轻轻开口—— 我与六皇子是旧识,六皇子做君,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 即位大典半月后举行。 小侯爷的权利比你想的还要大,那日他一开口,就是直接给这件事情下了决定。 他要你当这个皇帝,无论其他人心里怎么想,明面上这个皇帝你是当定了。 你仰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一旁有美貌宫人在给你扇风,屋内很安静,似乎连外边的风声都可闻。 你在一片寂静中放空自己。 已经穿越了,还是穿成了一个炮灰,为了避免必死的结局,你要怎么做? ……逃跑吗? 你的目光看向微闭着的大门,顺着大门,看向了屋内。 似乎是为了给你这个新的皇帝做准备,养心殿内很多东西都换了新的,但无论是什么,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符嘉玉在这一方面并没有亏待你。 但是……你的目光隐晦地划过屋内站着的宫人,他们一个个微垂着头,似乎极为恭顺,但你心里清楚,一旦你有什么异动,不出一刻钟,就会被传到符嘉玉那里。 你完全在他的监管之下。 你伸手捂住了眼睛,从手指的缝隙内看到了上方精致奢华的床帷。 耳边听到有太监的通报,似乎是符嘉玉来了。 你一翻身坐了起来,刚抬眼就见到符嘉玉的身影,他一身原月白色衣袍,袖角处绣着祥云,针脚细密,一根细细腰带勾勒出他的腰身,再往上,是他那张熟悉的含笑俊脸。 他懒洋洋地向你行礼:“皇上。” 你看着他,今日是上次乾坤殿一别之后你们的第一次见面,你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原着里这人是五皇子阵营的人,智多近妖,若没有他的帮助,五皇子想要打败太子怕是要吃力不少。 这样的人,你自觉是惹不起的。 既然惹不起,不如就加入? 你稳了稳心神,站起来轻声道:“符嘉玉。” “五皇子殿下,你知道在哪吧?” 符嘉玉怔愣了一瞬,他挑了挑眉,笑道:“皇上说笑了,我就一个看热闹的人,怎么知道尊贵的五皇子殿下的行踪?皇上还是少开这种玩笑的好。” 说着,他琥珀色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悦。 他在威胁你。 你咬了咬牙,“我就是知道,你是五皇子那边的人,我都看到了。” 准确来说不是你,是六皇子,当年在学堂的时候,六皇子曾不小心撞见过符嘉玉跟六皇子谈事情的场景,从那时起,六皇子就知道符嘉玉是五皇子那边的人。 符嘉玉嘴角笑意沉了一瞬,他盯着你,像是在观察你,半响,他挥挥手,殿内的宫人纷纷退下。 他走到你面前,语气清淡:“哦?那六皇子想要如何呢?” 他连皇上都不想叫了。 你控制住自己后退的动作,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颤颤巍巍道:“我并不想要与你们为敌,只要你们不伤害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符嘉玉细细审视着他眼前的人,少年似乎很害怕,瘦弱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白净的脸庞上恐怕连自己也不知道溢满了恐惧,明亮杏眼像是被水洗过一般,极为剔透。 符嘉玉舔了舔后槽牙,忽得升起些兴趣。 真奇怪,以往见到这六皇子懦弱的样子,他只会感到满心厌烦,可如今,他心里却升腾起一股粘腻的情绪。 不是讨厌,像是……痴迷的前兆。 这个念头闪过符嘉玉的脑海,让他面色古怪了一瞬,他猛然拉开两人的距离,闭了闭眼。 你不知道符嘉玉在想什么,见到他这副样子还以为是没谈妥,顿时满心茫然。 不应该啊,原书里六皇子也是主动投诚,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的,虽然最后还是没活下来,但是起码还是争取一段活命时间的。 难道,因为你穿过来一切都变了? 想到这个,你面色灰败下来,颇觉人生无望,你数了数手指头,自你穿过来还不到五天,难道你就要成为有史以来最早领盒饭的炮灰? 符嘉玉刚平复自己的情绪,一抬眼就见到六皇子正数着手指头不知在想什么,双眼无神,就像一只被生活夺走希望的小猫咪。 符嘉玉猛吸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 符嘉玉本人的实际性格可以说是跟他高风亮节的名字极为不符,表面一副笑眯眯的极好说话的模样,可实际上他本人极为自私狠毒,民间都说太子阴毒,可在符嘉玉看来,太子那些把戏不过是过家家罢了。 符嘉玉幼年时跟着自己的父亲出征,少年时进入五皇子阵营,不知见了多少肮脏事情,每每都是人群里笑得最开心,下手最狠辣的那一个。 与他而言,只有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有用的人他自然不介意多花点心思,无用的人在他看来不如死了干净。 可现在,他竟然该死地觉得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优点的六皇子可爱?! “我知道了!” 你正为自己物色着合适的棺材,就听见符嘉玉的声音,一抬眼,就看到他快步往外走的背影。 那副样子,好像后面有火在追。 你挠了挠头,丈二摸不着头脑,符嘉玉那样说,是同意了? 你这棺材是买还是不买啊?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智多近妖小侯爷x女扮男装只想逃跑的胆小皇帝 ———— 元初二十一年,纯元帝登基,改国号为贞,年号为纯德,大赦天下。 皇帝登基典礼繁杂又无聊,你折腾了一天,才终于将流程走完。 你登上观星台,身穿官服的朝廷官员跪在下面,微风将他们的声音传入你的耳朵。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远处无边江山,往下是对你俯首称臣的人,往上是仿若触手可及的蓝天,你站在最高处,享受着最舒适的风,最尊敬的礼仪。 龙椅之下,万人之上。 你轻叹一声,怪不得那么多人觊觎这个位置,这种天下都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容易让人迷失自己。 肩上忽得落下一个披肩,温暖的感觉包围了你,有人站在了你的身侧。 含笑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皇上喜欢吗?” 符嘉玉与你并肩,你侧头,他身后的马尾擦过你的额头,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握住你的肩,将你转过来面对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皇上喜欢吗?” 你抬眼看向他,明亮光下,他的琥珀色猫眼像是染上了一层天边的光,冷白色的肌肤上连绒毛都清晰可见。 他不厌其烦地再次再次重复了一遍:“皇上喜欢吗?” 说着,他的手摸上你的脸,微凉的指尖触到你薄如蝉翼的睫毛。 喜欢什么? 喜欢这万人之上的权势?喜欢与他待在一块? 还是……喜欢他? 你抿了抿嘴,没有回答,符嘉玉定定地看了你一会儿,嘴角笑意沉了些许。 他虚揽着你,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皇上,典礼快要结束了,离开吧?” 你低头看去,下方官员们还在跪着,你抬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符嘉玉,点了点头。 符嘉玉眼里亮了一瞬,带着你往下走。 你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肩忽得被人揽住,符嘉玉温热的呼吸吐在你颈侧。 “皇上在看什么?” 你收回视线,轻轻拨开符嘉玉,“没看什么。” 符嘉玉哼笑一声:“希望如此。” 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描绘着眼前人,从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到单薄的肩颈,最后落在她莹白如玉的脆弱脖颈上,上面的喉结小到几乎看不见,心底轻叹: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这么弱小,这么……可爱。 不过是不在意罢了,所以一个没什么用的皇子自然不值得他花心思去了解。 可现在……他的目光慢慢溢出痴迷,粘腻的划过眼前人的每一寸肌肤,像是猛兽在确认自己的宝物。 现在,他恨不得将这个人妥善得放回自己的地盘,每一分都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你小动物一般的直觉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氛的不同,心里想开溜,符嘉玉不让你如愿,硬是拉着你一同走到你的寝殿才罢休。 你心里颤颤:这人的监管程度已经升级到了本人亲自来了吗? ———— 新帝登基,选秀自然也要提上日程。 这日,你照常上朝,虽然你并不是众人看好的皇帝,但是你毕竟已经登基了,众人的表面功夫自然也要做好。 你悄然打了个哈欠,心里清楚能在你面前讲的怕已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真的重要的早已经被太子与五皇子的人告知两位殿下了,让他们解决了。 毕竟,你也只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说好听点是个皇帝,说难听点不过是坐在皇位上的吉祥物,等到了时间就要下位。 但今日,与往日都不同。 在几位官员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之后,一个官员从队列里出列,朝你叩首。 “陛下登基已有些时日,微臣叩请陛下进行选秀事宜。”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一静。 你微微瞪大眼,往下看去,下方叩首的官员你认识,是一个站队中立的官员,家里世代忠君,如今是你登上了这个皇位,他也按照祖训,对你忠心耿耿,之前不少为了你而呛太子跟五皇子的人。 如今,也是他第一个要你选秀。 你这个皇位坐的很不安稳,在那位官员看来,如果你没有留下一子半孙,等到太子跟五皇子的人卷土重来,你的下场不会好看。 那个官员还在高呼:“陛下!选秀事宜不应该再被推迟了啊!” 符嘉玉站在队列前面,眯了眯眼,扫了那个官员一眼,出列淡声道:“陛下,陈大人目无尊法,竟然敢对陛下的事情指手画脚。” 他顿了顿,猫眼里闪过一抹阴冷的光,提高了声音:“来人,将陈大人拖下去仗责三十以儆效尤!” 俯首的陈大人震惊地抬起头,指着符嘉玉厉声道:“你你你!符嘉玉!你血口喷人!” 他嘴笨,指尖颤抖着指着符嘉玉,半响却吐不出什么话,偏头看了看,周遭接触他视线的官员皆是低下头,不与他对视,无论是太子的人还是五皇子的人,都不会想让你有自己的子嗣,阻碍自己的道路。 陈大人满心悲凉,已经有侍卫拖着他下去,陈大人不住挣扎,官帽都被他挣歪了。 他瞪大双眼,朝着你爬来,“陛下!陛下!” 符嘉玉脸色冷下来,微微侧身挡住你看陈官员的视线,声音已经含了一丝不悦:“还不快拖下去!” 侍卫们拖着陈大人,像是拖着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陈大人的哀叫声逐渐凄厉,声声泣血,让人不忍再听。 你侧过脸,只觉得这声音不住地往你耳边钻,让你满心惶惶,棍棒打到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越来越清晰,符嘉玉看着你,嘴角的笑意消失,脸色沉下来。 殿前的小太监受到他的眼色,颤颤巍巍地捏着尖细的嗓音道:“陛下不适,退朝!” 殿内凝滞的气氛顿时活过来,官员们纷纷退下,不敢多留,片刻后,偌大殿内,只剩下一个长身玉立的符嘉玉。 暗红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越发显得他唇红齿白,微微上挑的猫眼让他像一个矜贵的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少年还未完全长成,青涩的少年身板裹在官服下,脚下一双黑靴,露出劲瘦有力的小腿。 他慢悠悠地朝你走来,殿内的宫人都已经有眼色地退下了,他的脚步声在殿内仿若催命的音符,一步步朝你逼近。 你垂着眸子,坐在龙椅上,龙椅很大,你坐在上面像是一个精致玩偶,你听着符嘉玉的脚步声,心里的弦紧绷。 你本就不是一个胆大的人,初来一个陌生的世界,你满心茫然害怕,又得知自己最后的结局,每日都在想在怎么让自己逃脱,偏偏符嘉玉这人实在聪明,他几乎拿捏了你的所有后路,让你只能缩在他的保护壳内,不能离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你的下巴,你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眸里。 符嘉玉语气怜惜:“怎么哭了呢?”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1) * 你是一本青梅竹马文里面的男主的小青梅。 你与男主陈淮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你前十八年的生命中,有他的时间就占据了十五年。 你们是彼此在这世间最亲密的存在。 按照所有人预想的,你们会这般亲密地度过少年时期,你们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平淡又幸福地生活。 可你清楚,不该是这样的。 这本青梅竹马里有天降。 而向来,青梅抵不过天降。 * 你的学校新来了一个转学生。 一般而言,新的转学生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这个新来的人不同。 她是B市如今炙手可热的新贵白家的大小姐。 你所在的学校是B市有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都是B市有头有脸的家族中的孩子。 即便是如此,白静言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白家在整个B市都是排得上号的家族,即便你的学校是一个有些名声的贵族学校,也是不够格让白家大小姐来的。 于是,白静言来这所学校的原因被无数人猜测。 不过这些与你并没有关系。 你不过是一个因为成绩优异而被这所贵族学院录取的贫困生罢了。 你的父母在你很小时便离开了,他们留下的那点钱并不能支持你在这世间生活多久,你几乎是摸爬滚打在这世间生活着。 你拼命学习,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免学费升入高中,进入了这所与你这样艰难生活着的人,像是两个世界的学校。 一起的还有你的竹马陈淮依。 你们情况这么相似,你没有父母,他的父亲因为赌博欠债而跳海,母亲久劳成疾,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 你们像是两只在暴雨中相互紧靠汲取对方温度的流浪狗,相互扶持着一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哗啦啦—— 没有预料得,天上下起了大雨。 这场大雨下得突然,放学后不少同学站在走廊处抱怨着。 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在角落处叫着你,“秀秀快来。” 那个少年一头干净清爽的黑发,蓝白相间的校服有些宽大,勾勒出少年单薄的腰肢。 他背对着雨帘,清隽的脸庞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他朝你笑得温和,手中握着一把伞。 是你的竹马陈淮依。 你脚步一顿,扬声道:“我去拿个作业。” 而后急急忙忙往回跑了。 你没想到今日会下雨,因而也未带伞,陈淮依知道这件事,便想着一起回去。 他目送着你的背影,静静站在角落等着。 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少,基本都被自家的司机接走了。 陈淮依等了没一会儿,门口就出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 她没穿统一的校服,化着精致的妆,一脸的不耐烦。 陈淮依听见了她的抱怨,“鬼天气,下什么雨!” 她一看就是没带伞,而她身后几个一脸讨好的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是没带伞。 猝不及防地,陈淮依与她对上了视线。 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徒然亮起的亮光。 那个陌生的少女快步走向他,语气天然带着命令,“你有伞?给我。” 陈淮依:“抱歉,我也只有一把。” 那个少女皱起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一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脸色也难看了下来,她勉强缓和了语气,“我是白静言,这样吧,你送我回去,我给你钱。” 白静言的目光在陈淮依身上转了一圈,挑逗般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因为成绩好才进来这个学校的,你不是很缺钱吗?我可以给你……” 她的话在面前的少年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时戛然而止。 她顺着陈淮依的视线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是一个纤弱的少女。 乌发白肤,在这飘渺的雨雾中近乎要随着风而飘走,脆弱单薄。 白静言挑眉,很快就想起了这是谁。 她开口,“你的好青梅我也可以让人送她回去,你送我,我给你钱,怎么样,不亏吧?” 你站在不远处,大雨将那些声音冲得零碎,你掐着掌心,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拒绝她。 ——快拒绝她。 像是为了响应你心中所想,陈淮依出声了,“抱歉,我要跟秀秀回去。” 他并不打算多言,拿着伞就往你走来。 你在听到他的话后长舒了口气,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哇——他拒绝了!】 熟悉的电子音响起,它语气雀跃,【要知道,在原书中,陈淮依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 你是一本青梅竹马文里面的青梅。 角色定位是一个炮灰,为了证明青梅抵不过天降。 而那个天降便是白静言。 但许是读者怨气太多,你所在的任务局派你来到这个位面,要你这个青梅打败天降,消除读者怨气。 在原文中,这场大雨是陈淮依与白静言初识的契机。 白静言对陈淮依一见钟情,在这场大雨后对陈淮依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身份尊贵的大小姐追人的本事并不好,可偏偏,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收回思绪,你垂下眼,深一脚浅一脚地与陈淮依并肩走着。 有一辆全黑的豪车与你擦肩而过,停在了白静言面前,连天的雨布中,你恍惚看见了车窗旁一闪而过的青年漂亮冷淡的侧脸。 你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思考着下一个剧情点。 陈淮依没有送白静言回家,已经破坏了第一个剧情点。 那下一个呢? * 白静言来到学校已经两个月了。 你以为你破坏了第一个剧情点,便不会发生白静言追求陈淮依的事情了,但你没想到,不管剧情如何被破坏,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静言对陈淮依的追求整个年级都有目共睹。 你与陈淮依的关系众人心里都清楚,因而你的地位便变得尴尬起来。 一开始只是会有着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你,毕竟白静言的家世摆在那里,在她放出要追求陈淮依的话之后,那些被家长要求要讨好白家大小姐的同学便开始暗戳戳地排挤你。 你并不在意那些,你关心的只是陈淮依的态度。 让你宽慰不少的是,他并没有因为白静言的追求而对她表露出任何异样。 他甚至觉得有些苦恼。 这本该是好事。 可在某天,始料不及得,陈淮依答应了白静言的追求。 这太突然了。 你急于知道原因,可是陈淮依却躲避着你,他有意躲你,你根本抓不到他。 与你一同任务的系统说着风凉话:【原文中,陈淮依本就对白静言有心思,如今他们两人许是都看上眼了吧。】 它用着怜悯的语气,【你看,这任务根本完不成。】 你咬牙,不信陈淮依是这样的人。 你与他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脾性温和,因为家境贫寒,几乎是一刻不敢松懈。 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别人的追求? 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 你与陈淮依同班,也与白静言同班。 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开始,你便无数次看见他们亲密靠在一起的身影。 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看见陈淮依与旁人这样亲密。 与此同时,你也察觉到了身边同学对你态度的改变。 许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他们不仅仅用着怪异的眼神看你。 他们开始用着行动表示着对你的排挤。 他们开始在你课桌上留下不堪入目的言论,开始在你的椅子上涂胶水,开始往你的储物柜内放进动物的尸首。 他们在你已经洗得发白的校服上肆意画画,在你的午饭里放进老鼠蟑螂,他们撕烂你的课本,暗地里嗤笑着你稍长的刘海。 他们开始明目张胆地欺负你。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2) 这似乎是已经刻进这些豪门子弟骨子里面的东西。 他们实施起来那样简单。 你每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来,疲惫又不堪地离开。 你不信这些事情,陈淮依不知道。 可他从来没有出面过。 一次都没有。 他像是已经消失在你生命里的透明人一般,不再与你一起上下学,不再与你接触,不再与你有交集。 你见的最多的,是他的背影。 单薄清瘦,透着独有的少年气息,却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 ……又是体育课。 不知什么时候起,体育课带给你的只有不好的记忆。 这节体育课教的是排球。 你的同学们一反常态地拥着你,与你组队。 他们将你围住,分明是两队人在对抗,你却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对抗他们所有人。 他们目的明确得,将球都砸向你。 你身体弱,根本吃不消这么大强度的运动,没一会儿就毫无意外地被一个球砸中。 一瞬间,天旋地转,你眼前黑了一瞬,意识恍惚间看见老师黑着脸让人带你去医务室。 而后便立马有人站出来扶住你带着你走。 你下意识挣扎,却根本没什么力气。 你眼珠轻转,忽地看见了站在人群外围的陈淮依。 他眉宇间溢满了担忧,下唇轻颤着,在你对视的下一秒,下意识地想要走向你。 可是他被一个人拉住了。 白静言拉住他,眯眼不知向他说了什么,你清楚看见了他脸上明显的犹豫。 他垂下眼,不再看你。 他不再动了,你顺从地被那些同学拉着走。 日光下,你恍惚看见了他眼角泛起了漂亮的粉红,一双黑瞳浸满了湿润的水汽。 你知道的。 那是他快要哭的象征。 可是除开他父亲跳海的那一晚,你再没见过他哭过。 你没有被带到医务室,你被带到了储物间。 你一进去,一盆水就蓖νΦ卮由厦媪芟吕础� 本就头晕,这下你晕得更加厉害了,不仅晕,你还因为那盆冰冷刺骨的水而发起了抖。 有人猛地推了你一把,将你推进了储物间,而后动作极快地反锁了门。 同学们嬉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吧,你不是被球砸到了吗?正好在里面好好休息休息。” 他们根本不打算多待,很快,你便听见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储物间不大,你浑身湿透地站在其中,头发都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你清楚。 没有人会来将你放出去。 日光倾斜,将储物间分割成两半,明明暗暗。 你抱着膝盖缓慢蹲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身上的校服吸了水,紧紧贴在单薄的脊背上,肌肤在昏暗的角落白到发光。 因为冷,你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系统有些心疼你,【要我说,任务局就该放弃这个任务,怎么还非要你来试……】 要知道,要是你的任务失败,不仅你在这个世界的肉身会死亡,你现实世界的身体可能也会受伤。 你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前,一动不动许久。 你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 因为这个任务在逐渐往着失败的方向走。 等到彻底失败的那天,你这具身体就会失去生机。 你在储物间里从中午一直待到了晚上。 是值夜的保安检查时给你开的门。 你忽视他怪异的神色,认真给他道了谢,便迈着疲倦的步伐离开了学校。 学校这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安静至极。 你走到了校门时,眼尖地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辆有些熟悉的黑色豪车。 你眨了眨眼,想起来是那天下雨时,来接白静言的车。 你抿了抿唇,与那辆车擦肩而过时,它的车窗骤然降了下来。 一个青年坐在后座,他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黑发黑瞳,眼角眉梢都是刺人的冷意。 可他的五官又生得漂亮极了,如同最为精致的人偶,一描一画流淌着诡艳锋利的美。 你与他无声对视了几秒。 他率先开了口,不同与他冷淡的外表,他对你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嗓音温和,“我是白静言的哥哥,她现在还没有回家,我很担心她,你是她的同学吧,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你指尖蜷缩,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想让他发觉你如今狼狈的模样。 白静言的哥哥你是知道的。 或者说,即便你一开始不知道,在那些同学口中也能将这个人了解个大概。 白家如今的掌权人,大学毕业后就接手了自家产业,短短五年时间,让白家一跃成为B市新贵,人人忌惮。 你的同学们一个个将他视为偶像,狂热崇拜着他,也是因为这个,白静言在学校才会有这么多人追捧。 你本以为像他们这样的豪门家庭,家庭关系应是十分复杂的,特别是白愁雨与白静言是同父异母的情况下。 但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挺好的,白愁雨居然会抽出时间来送白静言回家。 白愁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内侧,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视线从她还有些湿的裤脚处掠过,心底生出些不悦。 那些人……真是没有分寸。 他面上维持着不会让你生出警惕的温和的笑,给在前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踌躇着提出离开,不知为何,在白愁雨面前,你感到有些不起眼的不自在。 是一种小动物天然的直觉,一种被狩猎者盯上的直觉。 白愁雨看着你,他未说话,前面他的助手就恭敬地给他送来了电话,“……是大小姐的电话。” 你顿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白愁雨接通了电话。 你听见了电话另一头的少女的**。 在这静谧的黑夜中,暧昧纵生。 她声音含糊,“哥……你找我?” 她那边还混杂着其他声音,是一个少年,晴朗的嗓音低哑,也在喘息着。 你甚至还听见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用着你熟悉的声音。 你耳鸣了一瞬,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直直往下坠。 那是……陈淮依的声音。 白愁雨轻撇了眼一旁的少女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的面色,嘴角轻勾,他随便应付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你,眼底深处亮起一点兴奋的亮光,脸上浮现虚假的笑,“我的妹妹看来跟其他人在一起……” 他的话未尽之意很明显。 大晚上的,白静言与陈淮依待在一起,而且还发出那样的声音…… 你忽地感到呼吸困难,任务即将失败的惩罚在你身体显现,你的身形开始摇摇欲坠。 白愁雨看出你的不适,主动道:“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3) 你捂住胸口,眉宇茫然,半响才点了头。 你坐上了白愁雨的车。 他是一个很绅士的人,看出你的狼狈与糟糕的心情,并没有打探的意思。 他只是与你聊着天,聊的话题都是你比较感兴趣的,到家时,你已经好受多了。 你认真与他道谢。 漂亮矜贵的青年只是微挑眼皮,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味不明道:“谢谢啊……希望你日后还能记得这声谢。” 他没有再逗留,将你送回家后便离开了。 夜色寒冷,你站在月下,乌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满腹心事。 * 你还是找到了机会,抓住了一直在躲着你的陈淮依。 清隽的少年紧紧抿着唇,不肯看你一眼。 同学们连日的欺凌与任务即将失败的压力让你最近十分烦躁,你看着他,一脸失望,“你真的喜欢白静言吗?你……” 你不是说。 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陈淮依撇过头,你惊觉他瘦了不少,本就瘦削的下巴显出更为锋利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道:“我已经跟她在一起了,你……” 他闭了闭眼,“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不配的。 将那些我根本承受不起的情感放在我身上。 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的。 你静静看着他,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很大吗?一定要白静言的帮助吗?” 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你们对彼此比对自己还熟悉。 陈淮依长睫轻颤,他猛然抬眼,眼里迸发出极致的厌恶,看着你一字一顿,“我说了不要再缠着我了。是,我是喜欢白静言,那又如何?又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以为我们青梅竹马了那么多年,你在我心里就很特殊吧?笑话,你一个父母早亡,时常连饭都吃不起的穷鬼,我还能喜欢上?” 他脸上满是你陌生的神情,如利器一寸寸割开你的心脏,让你血肉模糊。 “你跟白静言之间,我会选择白静言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最终不欢而散。 你像是终于认清了事实,不再试图去靠近陈淮依。 你的学校即便是一个贵族学校,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 在一次期中考后,学校要举办家长会。 在你年幼时,你对家长会总是抱有着害怕抵触的心理。 因为你从有记忆起,你的父母就离开了你。 家长会上,同学们都牵着自己父母的手,脸上挂着不自觉的依赖的笑。 连总与你在一块的竹马,那时也会跟在自己母亲身边。 只有你,孤独地站在角落。 没有人会夸你第一的成绩,没人会细心地叮嘱着其他同学已经听烦了的话,也没有人会亲昵地摸摸你的头,告诉你,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随着你慢慢长大,你对家长会的抵触情绪淡了不少。 你成绩优异,学校也清楚你的情况,便让你当了你们年级的演讲代表。 你为了这次演讲,准备了一个月。 家长会当天,你穿上学校准备的礼服,用着最饱满的状态完成了演讲。 台下那么多人,没有人知道,你的演讲稿已经被自己的同班同学给撕毁。 就如同没有人知道,在半个小时前,你才被人从昏暗的储物间放出来。 在演讲结束后,你碰见了白愁雨。 青年没有穿西服,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他身形颀长,肩宽腰窄,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勾出不一样的意味。 他有些苦恼地看着你,“我第一次来我妹妹的学校,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你能带我逛逛这个学校吗?” 你没有说话,白愁雨一看就知道你要拒绝,他露出一个可怜的神色,“我跟我的妹妹并不亲近,想要多了解了解她……” 白愁雨知道你这人最是心软。 你不会拒绝他的。 果然,你点了头。 “好,不过我一会儿还有事,只能带你逛一会儿。” 一会儿也已经足够了。 白愁雨眼里闪过得逞的笑,他跟着你走,视线小心翼翼地在你身上转着,兴奋逐渐在身体里升腾。 一会儿看到了那些事,你要怎么办呢? * 你的学校很大,你不过是带着白愁雨逛了几个地方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你看了下时间,正打算提出离开,就听到白愁雨指着教学楼后的一片小树林道:“这里很美呢。” 此时已是深秋,金黄的树叶零零散散地落在地面,日光照下来,如同铺上了一层灿烂的水色,莹莹折射着光。 的确很美。 白愁雨看着你的神色,他含笑引着你往里走,“这里这么美,不看多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疑惑地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对在角落里亲密无间的两人。 少年与少女拥抱着,那些漫天的金光落在他们的发丝上。 那样美好。 连地上的影子都那般亲密。 黑发的少女娇俏开口,“你喜欢我?那你怎么不亲我?” 你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个拥有着你熟悉的脸,与你相伴了十几年的少年低下了头。 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陈淮依闭上了眼。 他亲上了白静言的额头,动作轻柔又怜惜。 无法控制得,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有人怜爱地捧住你的脸,指尖一点点抹掉你的泪。 白愁雨垂首与你对视,鼻尖几乎要与你的鼻尖相抵。 他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歉意,黑瞳中却含着兴奋的笑。 “看来我的妹妹在跟她的男朋友在幽会呢……你哭什么呢?” “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的竹马吗?可是他不喜欢你啊,秀秀。” 他在你耳边又重复了一次,像是想要你刻在心里。 “他不喜欢你,秀秀。”所以为什么要因为他哭呢? 你呆呆地看着白愁雨。 他的手还放在你的脸上,摩挲着,从你的眉毛一路摸到嘴唇,如同一个得到一个新奇的喜爱的玩具的孩子。 这对不喜与旁人多接触的你而言是十分冒犯的。 但你此刻脑中只有他说的那句话—— 陈淮依不喜欢你。 你的任务要失败了。 对你一见钟情为你发疯的星际大佬x游戏里的不 你似乎是一个游戏里的人物。 至于为什么说是似乎,因为……你也不确定。 你伸手,淡粉的樱花从树上飘落,点点落在你掌心,花香萦绕,穿着校服的学生神情生动,生气勃勃。 远处传来铃声,微风吹过,带来风的味道。 这样的地方,竟然是一个游戏吗? 你竟还是游戏里的一个虚拟人物吗? 这个想法突兀在脑中闪过,明明毫无根据,甚至惊世骇俗,但你偏偏却无法否认,这个想法甚至已经在你脑中扎根。 头忽然痛起来,你面色痛苦地捂住头,一旁跟你并肩的女孩子连忙扶住你的肩膀,“夏夏,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各样思绪繁杂,像是有人将一个图书馆的书籍硬生生地塞进你脑海。 你捂住头缓了好一会,冷汗滴下,你挣开徐诗兰的手,面色平静下来,“不,我没事。” 你只是忽得明白了一些事。 比如,这里真的是一个游戏。 你面前的徐诗兰是这个游戏的女主。 而你,是一个路人甲,女主的闺蜜,专门做助攻。 ———— 《青涩恋爱——来这里寻找属于你的幸福吧~》是中央星新推出的游戏,是一款恋爱攻略游戏,自由度极高,官方只推出一个女主,但是因着自由度极高的缘故,玩家可以攻略自己想攻略的人,里面玩家做出的选择都有玩家自己负责,游戏只会给玩家一段新手指引,而后玩家在游戏里的生活全由玩家自己决定。 是当厨师,恋爱达人,艺人,老师,甚至小偷都是玩家自己决定,游戏不会干预。 说是恋爱攻略游戏,但因着其极高的自由度和极高的游戏代入感与体验,出售不到一个月,就一跃成为中央星游戏榜的第一名,还隐隐有向其他行星扩大的趋势。 “子安!玩这个游戏吧!” 静谧室内信息传来的声音响起,惊动了正在角落里发呆的小桶形状的机器人。 除却一些必要的家具,房间内并无什么其他东西,整个空间看起来空空荡荡,此时房间正中央的浮在半空的半透明色屏幕里显示的是一个人的对话界面,对面的人似乎很激动,在传完那句话之后又甩出来几幅图。 机器人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几秒后,浴室门被人打开,飘渺雾气传出,一个身形颀长的人影走出来。 他似乎刚洗完澡,墨发湿润,被他撩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再往下,是形状姣好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淡粉的薄唇微抿,脸型弧度流畅,冷白的脖颈与锋利下颌线几乎成一条直线。 他的长相分明是极为锋利的,像是一把开刃的利剑,可当他抬眼,双眼一眯,周身的危险气质奇迹般地被隐去,只余让人舒心的温和,锋利的美感被雕琢,如一块上好的璞玉。 他穿了一身休闲的睡衣,姿态懒散,像是一头伏在暗处歇息的猛兽。 房内消息发来的声音还在响起,谢子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抬头看向中央的屏幕,陈嘉平还在给他发消息,谢子安过了一遍,发现是陈嘉平想要他玩最近新出的游戏。 谢子安喝了口水。撇了一眼封面明显是少女漫,下面还标着游戏名字——《青涩恋爱》的游戏,回道:“没兴趣。” 他的确是对这样的恋爱攻略游戏没兴趣,平日玩的都是战争策略类的游戏,新纪元时代,科技高速发展,游戏也越来越有代入感,他平日在学校学累了,就喜欢上游戏玩一玩,让肾上腺素上升,享受刺激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能让他感到放松。 因着自己高超的游戏手法与技能,他在中央星的游戏论坛里也积累了一大批粉丝,陈嘉平就是在很久之前,他刚接触游戏的时候遇到,两人当时因着都是新手,平时也会搭在一起玩,可谢子安悟性高,没玩多久就自己领悟了,慢慢走上了大神的道路,陈嘉平多年如一日,还是那个菜鸡。 陈嘉平每次有新游戏出来,都会找谢子安来玩,谢子安有心情的时候也会玩一玩,但今日这个他的确是没什么兴趣。 陈嘉平道:“这个真的很好玩!你不是喜欢刺激吗?快来玩这个!” 说着他又甩出几个截图,是游戏论坛里有关这个游戏的讨论。 ——【青涩校园666】:我好爱这个游戏啊!我小时候听我妈妈讲我祖先的故事,听说我祖先是一个厨师,那可是厨师耶!都快要不存在的职业!我一直都很想体验一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还真体验了!我现在进这个游戏每天就是当厨师,看着一个个顾客吃到我做的美食的开心神情,这可是什么事情都比不上的!欸,不说了,又到了我去做饭的时间了—— ——【想跟安惠子谈恋爱】:楼上的,做厨师有什么了不起?有我遇到真爱好吗? ——【什么时候考第一】:你们啊,就是沉迷于这些飘渺的东西里,要我看,还是知识最重要。而且,官方女主还在读书呢,你们不想攻略人家吗? ——【诗诗最美】:什么?谁在说我老婆? ——【诗诗是我老婆】:楼上的是没老婆吗?怎么还跟别人抢老婆? ——【为什么喜欢的角色是不可攻略人物】:哎呀,官方只制定了一个女主,但是女主也不是符合所有人的审美的嘛,我看你们的老婆都没我老婆好,可是——她是官方指定的唯一不可攻略人物啊—— ——【只想当个路人】:是那个吧…… ——【楼上抢我网名】:绝对是的吧…… ——【为什么喜欢的角色是不可攻略人物】:老子好不容易春心萌动一次,结果告诉老子这不可攻略,到底为什么啊(失声痛哭 下面几个看热闹人回复了,还有几个人在讨论其他话题,论坛内帖子不断刷新,高楼迭起,讨论度极高。 谢子安瞥了一眼,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揉了揉眉心,今日学校课程很多,他如今已经感到有些疲累了。 陈嘉平还在锲而不舍地让他进游戏,谢子安神色微冷:“你让我进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陈嘉平那边默了一会儿,而后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我想要攻略官方女主。”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对你一见钟情为你发疯的星际大佬x游戏里的不 陈嘉平还在锲而不舍地让他进游戏,谢子安神色微冷:“你让我进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陈嘉平那边默了一会儿,而后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我想要攻略官方女主。” 谢子安嗤了一声,“你不是很擅长这些?” 陈嘉平:“这不一样!” 他吞吞吐吐不肯说出哪里不一样,只咬牙道:“你帮我攻略,你爸那边我帮你掩饰。” 谢子安是个官二代,父亲在中央星是个高层,掌管中央星际的战力,母亲也是中央星有话语权的人物,他是他们家的独苗苗,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父母对他给予了厚望,就等着他来继承家业,日后进入中央星管理部门,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谢子安平日里就喜欢花时间在这些游戏上必定会发火。 谢子安倒不怕他们发火,只是处理起来有些麻烦罢了。 他挑了挑眉,几秒之内就下了决定,起身道:“行。” 陈嘉平顿时笑起来,“快来快来!” 谢子安没理会陈嘉平的话,慢条斯理来到游戏舱,躺了上去。 新纪元时代,玩游戏追求代入感,首当其冲的就是游戏舱,只要躺进去,就能将人的意识传送到游戏内,如同身临其境。 房间内灯的为了迎合他而逐渐暗下来,谢子安看着舱门逐渐关闭,慢慢合上了眼睛。 ———— 自从觉醒了自己的意识之后,你就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很多不对劲。 比如—— 你按照自己往常的时间下楼去吃早餐,还没来到自己惯常吃早餐的早餐摊,你就注意到旁边多了一家饭店,店老板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见到你双眼发光:“妹子,过来吃东西啊?” 你:虽然但是,到底是怎么凭空多了一家店的?分明你昨晚回家的时候还没看到有店啊?为什么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哇! 你婉拒了老板的好意,老板似乎很遗憾:“哎呀,太可惜了,我这里可好吃了,虽然我是第一次做饭,但是味道绝对不输给任何人!” 你看着外边的菜单上色香味俱无的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匆忙道别。 来到学校,你路过一个小树林,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有人在表白,你暗暗咂舌,大早上来小树林表白,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你还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清秀的男生红着眼从小树林里出来,手里还拿着情书,他抽噎着跑过你,你听见他的低喃:“又失败了,下次直接绑走安惠子吧。” 你:??? 不是,这里是校园吧?你是什么法外狂徒吗?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男生跑远,看着看着,你的目光逐渐变得奇特,原因无他,是那个男生跑到一半像是傻了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连眼睛都没有眨动,站了几分钟,他才想如梦初醒一般匆忙离开。 刚才他那个样子,让你想到了自己玩游戏时暂停人物的场景。 ……竟然是个玩家吗。 你沉思着回到教室,教室里已经坐了很多同学,有人在认真学习,当然也有人在摸鱼,你是打算摸鱼的,但你的同桌,游戏官方女主,徐诗兰却打断了你的摸鱼计划。 “夏夏,你看。”徐诗兰拿出几封还飘着香气的粉红信件,上面还画着爱心,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情书似的。 徐诗兰面色凝重,“我怀疑我被人盯上了,最近总有人给我送情书。” 你抬眼看向徐诗兰,身为游戏官方女主,她符合校园恋爱游戏女主的一切想象,长相甜美大方,性格温和可爱,成绩名列前茅,家境也不错,放在校园里简直就是女神级别的存在了。 现在女神拿着几封情书,皱眉不解,她甚至不想拿着那几封情书,指尖嫌弃地捏起。 你们的后桌,摸鱼达人安玉玉凑过来,从徐诗兰手里拿过那几封情书,表情浮夸:“哇,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往我们班送情书?” 安玉玉的同桌,原本正趴着睡觉的林清之被吵醒了,睡眼惺忪,揉着眼接上了安玉玉的话:“是新来的吧,最近学校来了好多新来的人。” 安玉玉拍了拍手,将几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她手托了托不存在的眼睛,“你们听说了吗?我们班今天有新的人要进来。” “什么?”林清之叫起来。 你白了林清之一眼:“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而后,你以一种比林清之更夸张的语调叫起来:“什么?” 安玉玉以手握拳锤了你一下,徐诗兰倒是最冷静的,“玉玉哪来的消息?我们班可是从没人转进来。” 你们在这个学校简直称得上是怪异,无论什么事情你们班都是独一份的。 每年学校的运动会,你们班总是包揽了最后一名,偏偏每次学校竞赛,你们班也总是将第一名拿走,让人又爱又恨,不仅如此,因着学校是直升的形式,你们从小学就进了这个学校,而后一直在这个学校待到高中,直到高考。 这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你们学校在省内都是排得上名字的学校,学校师资力量好,设施好,校风好,许多人想要进来还没有门路呢,你们能一直待在这里也不错。 但你自从小学进了学校,被学校安排进了这个班之后,别的班起码每年都会有人进来有人出去,你们班却始终是这么多人,一直是这些熟面孔,没人能进你们班,也没人从你们出去,几年下来,你们班在学校也出了名,有人不信邪,偏偏想要进你们班,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有人觉得你们班怪异的很,很多班都不愿意跟你们班的人玩,因此有人给徐诗兰送情书才会让你们这么惊讶。 时隔多年,现在竟然有人要进你们班? 你垂下眸子,直觉又是玩家搞的鬼。 安玉玉神秘兮兮地说:“我今早经过老班的办公室时偷听到的,我还看到了要转来的人!” 她顿了一下,从自己课桌旁边扯下一个正趴在一旁偷听的同学,叫了一声:“刘白余,你要听就听,你抓我肉干什么?” 刘白余摸了摸后脑勺,笑了一声:“这不是听的太入迷了吗。” 安玉玉一脸不满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刘白余连忙讨好地给她揉了揉,安玉玉哼了一声,你催促了一声,她又开始说起来:“来的还是两个人!两个帅哥!” “什么!帅哥!”刘白余叫起来。 安玉玉吃痛,用力打了刘白余一下,“死东西!你再掐我!” 两人开始扭打起来,林清之连忙去劝架,不知怎得,本来是两个人的战斗变成了三个人的。 场面一时十分混乱,周围的同学都已经见怪不怪,见几人没有真计较的意思,起了几声哄就移开了目光。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几人纷纷回到位置。 几分钟后,老班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进来之后,微微侧身,露出身后的两个高大身影。 老班笑着示意道:“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大家要好好相处啊。” 随着他的话,他身后的两个人走上台,看清两人面容之后,同学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林清之跟安玉玉咬耳朵:“这是帅哥?这分明是超级大帅哥!” 安玉玉没理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讲台上的两人。 这两个人的面容实在出众,偏偏两人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一个像火,一个像水,站在一起实在赏心悦目。 你打量了一下这两人,一种违和感出现在你心中,你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两个人应该是玩家。 一头蓬松黑发,笑起来像只巨型犬的男生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很贴脸,朝气蓬勃,“大家好,我叫陈嘉平。” 他说完后,身侧嘴角一直带着温和笑意的男生也开了口,他比身旁的人还要高一点,身形颀长,一举一动皆带着独有的韵味,“大家好,我叫谢子安。” 老班带头鼓起掌欢迎新同学,他转头对两人道:“你们刚来,不知道我们班比较随意,现在已经要上课了,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谢子安一愣,目光不经意地在班级里扫了一圈,在某个方向上微微一顿,而后他应了一声,率先向下走去。 他走到了你的旁边。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对你一见钟情为你发疯的星际大佬x游戏里的不 你的位置是你挑了好久的风水宝地,平时上课睡觉可以凭借着前面人的掩护而完美隐藏,下课后也可以第一个冲出教室,你看着谢子安在你面前停下,估摸着他是为了你的同桌,和官方女主朝夕相处而想要跟你换位置。 你暗暗捏了捏桌角,脸上闪过一丝坚定,就算他是玩家,也不能让你从这个位置离开! 谁料,谢子安在你位置旁边停了一会儿,不知在丈量什么,而后就坐到了你身旁的位置。 班里两人一个大桌子,大桌子旁边会留一条过道,现在,谢子安就坐在了过道那边的位置上,你们的距离不到一臂。 你怔愣了一下,抬眼看他,他似乎就等着你看他,向你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桃花眼上扬,仿佛心情极好。 还在挑位置的陈嘉平看见了,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谢子安怎么回事,分明方才他硬拖他进游戏的时候,这人还一副因为睡眠不足而十分不爽的样子,现在这个孔雀开屏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他的目光顺着谢子的安的视线看到了你,还没细看,就忽得感到身后一阵发寒,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对上了谢子安的目光。 搞、搞什么,这个要吃了他的目光是要怎样! ———— “夏夏!” 你正昏昏欲睡,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尚不清楚的脑子辨认了一下,是徐诗兰的声音。 脚步声传来,她的声音越来越近,“夏夏,运动会你不去看吗?” 你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瘫在座位上,徐诗兰摸了摸你的脸,你躲了一下,她微微一顿,没再说话,只是关切地看着你。 “你最近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没事吗?” 她清澈的眼底映照着你的样子,你白净的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你摇了摇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自从你知道自己身处一个游戏世界以来,身为一个有自我意识的人物,你一直在想方法逃出去。 你很聪明,,游戏代码似乎也对你并不设防,你在经过了几天没日没夜的研究之后,很快就知道了离开这里的方法。 只需要以一个玩家为载体,让ta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知道这个方法之后,你每天都在研究着能将你带出去的人物。 这个不好找,你要足够地信任ta,不然出去之后你会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一个从虚拟游戏里逃出来的人物,足以掀起巨大波澜。 你想得入神,没注意到身旁徐诗兰复杂的目光,她拉了拉你的手,还没说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得绕过她的肩,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姿态亲密。 徐诗兰瞬间红了脸,挣扎着就要离开,身后的人哪里愿意,揽着她不让她动。 徐诗兰低声警告:“陈嘉平,你快放开我!” 陈嘉平一脸笑意,“我不。” 两人之间的甜蜜泡泡都快成实质了,你谨慎地后退了一步,瞧着徐诗兰一脸娇羞的模样,低叹了口气。 如果这里是游戏世界,徐诗兰也是数据的话,那么这样的她是真实的吗?她的喜怒哀乐是都被设定好的吗》只要有人来攻略她,她就会以这样的姿态面对那些人吗? 你想要离开的心越发坚定。 有人扶住你的肩膀,将你转了个头,你抬眼,撞进了一双含着温柔笑意的眸子里。 谢子安扶住你的肩膀,带着你往外面走,不动声色地离开那两人,他身量极高,此刻微微俯身迁就你,你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肥皂香。 “怎么还在这里?运动会就要开始了,你不是昨天就跟我说想要看的吗?” 你微微一愣,低声应了一声。 谢子安微眯起眼,低头扫过你的面容,脑中忽得想起论坛里关于你的讨论。 《青涩恋爱》这个游戏官方只推出了一个官方攻略女主,但因着自由度奇高的缘故,这个女主的唯一性就显得不是很重要的,同时,游戏在发布第一天,还未公布官方女主之前就已经明确了里面的不可攻略人物。 唯一的,不可触犯的,无论怎么样都无法获知她的好感度的,不可攻略人物。 谢子安轻巧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舔了舔后槽牙,温润皮囊一瞬间破裂,露出里面黏腻的迷恋。 怎么会是不可攻略呢? 他无法得知你的任何爱好与习惯,无法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因为你不可攻略,所以你对他与对任何人都没有不同,甚至对他比对同班同学和还要冷漠。 他修长的手轻轻摩挲着你的肩膀,贪婪地嗅着你身上的气息,他嗓音里听不出任何不对劲,“等下一起去看运动会吧?” 你抬眸看向他,他生的一副温润贵公子样子,可你能感觉到你身旁的身躯绝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你不禁攥了攥掌心,笑道:“好啊。” 你不是傻子,能感受到谢子安对你的不同,既然如此…… 他应该会很乐意帮助你的吧? ———— 运动会身为学生时代的一项重大活动,一向是热闹的聚集地。 你还没走到运动场,就感受到了那里的热闹气息,人声鼎沸,欢呼声接连响起,连空气里都漂浮着绚烂味道。 谢子安将你与周围激动的同学分开,护着你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我等下有比赛,你要过来看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他眼中有不易察觉的势在必得。 看见你点了点头,他嘴角笑意扩大,似乎很开心,本是放在你肩膀上的手一路滑到你的手上,与你十指相扣,他甚至还上下摇了摇,“走吧?” 你面色古怪地看着你们十指相握的手,等等,你只是是说去看比赛吧?怎么忽然牵上了? 你微微挣扎了一下,谢子安不动声色地收紧手,回头问道:“怎么了?” 你:“不,没事。” 娱乐圈里觊觎你的恶狼们x男朋友是当红小生的 你有一个男朋友。 他有着一头微卷的墨色短发,脸庞白皙,总喜欢黏黏糊糊地粘着你,仰着头用那双无辜的狗狗眼看你,像一只软绵无害的小绵羊。 现在也是如此。 沉白秋长手长臂几乎将你整个人揽住怀里,精致下巴揉乱你头顶的黑发,他的声音与他的长相不符,是清亮的少年音,他道:“不要看了嘛!陪我!” 你无奈地仍由他蹭乱你的头发,手里的遥控器被他拿走,只能道:“可这是你的第一部戏……” 沉白秋“啪”的一下将电视屏幕按灭,电视里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也随之消失,他撒娇般说:“可是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啊,你怎么可以看电视!” 就是那是他的戏也不可以!他绝不允许你的注意力被任何东西夺走。 你很想说这是不一样的,但是以免被沉白秋更加纠缠,你静默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沉白秋的缠人能力你是见识过的,你也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怎么比你一个女孩还能撒娇,简直让你每次都束手无措,只能随着他的话走。 沉白秋正想抱着你继续说话,一旁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沉白秋蜜糖色的眼睛一沉,舔了舔后槽牙,心下不耐,不知是谁这么没眼色这个时候打来。 他勉强腾出一只手去接起电话,一接起来,里面传来他熟悉的经纪人的声音:“沉白秋,你给我来公司一趟!” 语气实在算不得好,这对于他那个一向说话做事留三分颜面的经纪人而言实在难得。 沉白秋的各样心思在心里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思索着最近出了什么事让他的经纪人发了这么大的火。 你也听到了电话,心里一惊,连忙让他赶紧去公司,沉白秋不舍地亲了亲你面含担忧的白皙脸庞,轻叹了口气,还是起身了。 他背对着你,神色已然没有了面对着你的无害,目光沉沉。 那边最好是有什么大事,不然他实在很难控制得住自己不发火。 ———— 盛漾集团,十八楼。 刘姐将一迭照片猛地丢在面前的桌子上,冷声朝对面的沉白秋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沉白秋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照片,看清后,本满不在乎的神色忽得一变,他微眯起眼,本是软绵无害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一种锋利的美感,他的声音冷到极致:“谁拍的?” 明亮光线折射在桌上的照片上,衬得那些昏暗背景都有了光。 那些是以两个人为主角的照片,像是从两人侧面拍的,一男一女,男方一身黑衣,并未带着任何遮挡脸部的饰品,身形高大,牢牢将怀里的女子护在怀里,没有露出分毫。 两人举止亲密,这些照片将两人的活动轨迹都显现出来了。 沉白秋的脸色沉得像墨,这些照片里的主角赫然是他跟你,他记得那天是他新剧杀青,你来接他,他好久没见你,恨不得直接挂在你身上,对身边的狗仔根本没有过多留意,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拍了。 他修长指尖轻轻摩挲着照片上你的身形,还好他当时还有点危机意识,将你保护得很好,没有露出分毫,不然那个狗仔定要后悔他做的事情。 刘姐冷笑一声,“还问谁拍的?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刘姐看着眼前这个慵懒靠在椅子上的少年,身高腿长,一张脸更是长得无可挑剔,以她混迹这个圈子这么多年的眼光来看,这个少年进这个圈子一定会大火,所以当初他见到他第一眼,她就将他签了下来。 事实证明,她的眼光没有错,短短半年,这个少年就已经达到了圈内很多人到达不了的高度,可谓是炙手可热,前段日子他的第一部剧播出,凭借着出彩的演技和人设,更是将他的人气推向更高一层楼。 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圈子内的人,恐怕没有人能跟他的人气对抗,他已是当之无愧的顶流。 可偏偏,在这个关头,被人爆出这样的事情! 刘姐气得身体都在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我不管你是玩的也好,认真的也罢,从今天开始,都断了!” 半年时间,沉白秋表现得清心寡欲,圈内共认的大美人在他面前他都面不改色,她也从未看过他任何桃色新闻,她本以为他是个认真搞事业的,没想到闷声不响搞个大的! 他现在正在事业上升期,现在被爆出任何桃色新闻对他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刘姐背靠在椅子上,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冷声道:“你要做也不做的干净点。”现在被爆出来也是自作苦吃。 沉白秋自从看到照片之后就异常沉默,拿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刘姐端详他几眼,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她顿了顿,还没说话,对面的人抬眼扫了她一眼,她莫名心里发怵。 手里的手机发疯般狂响,刘姐刚拿起来,就被热搜第一的词条给震到。 上面赫然写着——沉白秋公开自己已有女友。 刘姐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顺通的气又给点燃了。 “沉白秋,你什么意思!” 对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亮出一个乖巧的笑,眼里却无笑意。 他轻声道:“本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家小乖的……但是……” 他脸上笑意逐渐消失,“但是总有人不长眼地凑上来。”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他总害怕别人会将你抢走,于是他总是尽力隐瞒你的存在,他想要你的身边只有他,最好你们永远在一起,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 v博瘫痪了。 你坐在床上耐心地刷新着,脑子里回想着刚才见到的热搜。 你有个男朋友。 嗯……是个顶流。 你跟他在一起本是个意外,一开始只是他跟朋友大冒险输了,祈求你当他女朋友,你心软就答应了,后来不知怎得,本是个假扮男女朋友,你们竟然成了真情侣。 你们成为情侣没多久,沉白秋就说他要进娱乐圈,你自然支持,你的家境不错,本来想给他一点支持的,但是沉白秋硬是不肯接受,每次你提起都是一副红着眼要哭的样子,你心下无奈,只能放弃。 沉白秋很厉害,身为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他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快要走上顶峰,这个速度简直可怕地让人心惊。 他慢慢走红之后,每天还是会向你汇报行程,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朋友,为了让你放心,从来不与异性过多接触,酒局也几乎不参加,就连这次给他带来巨大流量的新剧,也是一部悬疑剧,里面他身为男主,跟女主的互动几乎没有。 但是……你还是慢慢感到厌倦。 娱乐圈里觊觎你的恶狼们x男朋友是当红小生的 因为他的走红,他说是为了保护你,渐渐不想让你出门,就算出去也一定是要有他在身边,你们也很少见面,每次见面,都是要偷偷摸摸的。 你不理解,甚至跟他吵过一架,他这样偷偷藏着你不公开的态度真的很让你心寒,可是他后来在你房前不吃不喝好几日,只为了祈求你的原谅,你看不下去了,别扭地原谅了他。 他立马就想一条被抛弃了好多天刚找到家的小狗一样缠上你,他的身体因为营养不足已经清瘦了许多,你能感受到滚烫的泪水落在你的脖颈。 他眼角发红,一双黑眸被泪水冲洗,死死抱着你不肯松,声音都透着卑微,“别抛弃我,别不理我,我只是太怕你被抢走了,我……我现在还没有能保护你的能力,你被抢走我要怎么办……” 手机震动了一下,让你从纷乱思绪里脱身。 你低头一看,是V博终于恢复运行了。 热搜第一的人气还在飙升,你点进去一瞧,全是对于沉白秋公开的讨论。 你一条一条看过去,半响,深叹一口气。 沉白秋不走偶像路线,他演技很有灵气,但是因着他的外形,他的粉丝里许多人还是女友粉。 这下,恋情一爆出,那些女友粉就砸开了锅。 你微阖上眼,淡淡的厌倦又从心底升上来。 手机在震动,是沉白秋打来的,你接上,沉白秋语气很关切,“小乖,不要上V博好不好?” 你在心里嘀咕,晚了。 他顿了顿,“小乖,最近不要出门好不好?我很快就会回来,小乖不要害怕。” 他在哄你。 你淡淡听着,微垂着眼睫,半响,嗯了一声。 沉白秋那边静了一瞬,你心里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你就听见了他的哭腔。 “小乖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是不是想要跟我分开?是不是还在怪我?” 你皱起眉,这下轮到你哄他了。 哄了许久,沉白秋才心满意足地收起哭腔,又黏黏糊糊地跟你聊了一会才在别人的催促下挂断电话。 你松了口气,沉白秋实在太了解你了,每次都让你没有招架之力。 另一边,沉白秋挂断电话,脸上分明一片冰冷,哪有在电话里面对你的可怜兮兮。 他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看着手机里那些粉丝对你的谩骂,他的表情逐渐阴翳。 刘姐在对面看着他的表情,哼笑一声,“藏得够深啊。”连她都没发现。 沉白秋没理她。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藏你一辈子。 ———— 沉白秋去参加晚宴了,听说这次晚宴是他们公司最高级别的晚宴,他不得不参加。 他们公司在娱乐圈几乎算是龙头老大,他身为公司的摇钱树,就算想要推脱也推脱不了。 打工人啊。 你摇摇头,为沉白秋轻叹口气。 此时已是冬季,昨天刚下了冬天的第一场雪,现在还在飘雪,你起身套了一件白色的大衣,缩了缩脖子,觉得有些冷,又加了一件红方格围巾。 沉白秋公开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他们公司的公关能力很好,短短几天,就让很多路人站在他那边。 他们公司拿他没方法,他是铁了心要公开,并且还不爆出女方是谁,公司又不肯放弃他,只能给他解决事情。 公司与沉白秋的争执,最终以沉白秋大获全胜而告终。 你往窗外看了看,雪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沉白秋在给你发消息。 你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是在抱怨晚宴无聊,而后就借机向你讨要一些奖励。 你思想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决定出门去找沉白秋。 ……分手。 你并不喜欢每天被束缚在屋子里的生活,而因为自己男朋友,你已经过了这样的生活一个月了,你心里的厌烦越来越大,大到你无法忽略的程度。 你想要离开沉白秋了。 沉白秋事事不瞒你,你知道他晚宴的地点,在到达前你已经跟他发了消息,知会了他。 ……不愧是娱乐圈的龙头公司,办晚宴的地点简直奢华到让人发指。 你站在富丽堂皇的几乎可以称的上城堡的建筑面前,内心惊叹了一下,便转头寻找起沉白秋的踪迹。 没找多久,你很快就发现了他。 他今日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的修长身形展现得淋漓尽致,端端站着都吸引人眼球。 他也发现你了,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快步朝你走来,几乎是立刻就给了你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他温热薄唇印在你的颈侧,你听见他的呢喃,“好想你。” 唔……的确是很久没见了。 毕竟他可不想要狗仔拍到你,硬生生不去见你,但是每天几十个视频是白打的吗! 你撸了撸他柔顺的墨发,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说。 ……他当场哭的话,很丢脸吧。 沉白秋拉着你进去,他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像是花园的地方,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你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脸兴奋地拉着你,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你并不是来跟他谈情说爱的呀! 沉白秋像个肌肤饥渴症病人一样紧紧抱着你,满足地蹭蹭你,时不时有湿润印在你的脸上,你挣扎无果,只能放弃挣扎。 “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他双眼亮晶晶的,你迟疑了一下,他就露出天塌一样的表情,眼睛也变得湿漉漉的,他微微松开你,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晦暗。 他对你的事情总是格外耐心,并且极为机敏。 他知道你最近态度的转变,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你不离开他,只要你不抛弃他,你要他如何都好。 他知道的,一开始就是他骗来的,他利用了你的心软,编了一个大冒险的谎言,又摆出你无法拒绝的表情,成功让你成为他的女朋友,虽然是假的,但是那又如何? 最后不还是变成真的了吗? 他知道他卑劣,他配不上你,你是家里的小公主,他只是路边谁都能踩的狗,他渴望你,想要你成为他这条狗唯一的主人,如果你要抛弃他,他又能去哪里呢? 他忽得想起很久之前,他跟你出去玩,有个星探上来,想要他进娱乐圈,他本想拒绝,那个星探却道:“你不想让你身边的女孩过上更好的生活吗?” 他当然想。 他进了娱乐圈,他拼命练习,拼命工作,他想要跟你站在一个高度,他想要能够光明正大地拥抱你。 但是……你怎么可以想要抛弃他呢? 沉白秋又哭了。 你本来酝酿好的话全堵在喉咙,无法说出口。 这个人真是! 他就是吃准了你看不得眼泪。 沉白秋将头靠在你的肩头,明明是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现在却委屈得要死,嘴里咬着你的名字,黏黏糊糊地绕了几个圈。 他白皙的脸庞都染上淡淡的粉,“别离开我嘛。” 娱乐圈里觊觎你的恶狼们x男朋友是当红小生的 你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背,没有再说话。 算了,将就过呗。 你们站的地方是在一栋建筑的下面,看起来很隐蔽,而对面的阳台处站着一个男人,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因着位置关系,你是正对着那个阳台的,顾清鹤俯视着下面两个正在相拥的人,视线停留在你无奈的脸上,喉结滚动,凤眸一闪。 他本只是过来这里透透风,哪知就见到了一对情侣。 那个男孩他认识,是他们公司的一个重点培养的明星,当下很红,前端日子自爆了恋情,让公司伤头脑了一阵子,身为公司的老板,他自然有所耳闻。 没想到,竟然就在这见到了。 他平素好奇心淡淡,也对别人小情侣的交谈没兴趣,只是觉得找到的一个透风的好地方被抢到了有些可惜,正想要离开,视线偶然一瞥,见到了被裹在男孩怀里的女孩的脸。 大雪飘飞,丝丝缕缕落在她的墨发上,连长长的眼睫都沾了几点雪白,她的肤色比雪还要白,细眉微皱,杏眼里情绪灵动,嘴角挂着对眼前人的无奈宠溺。 顾清鹤本要离开的脚步一顿,静静站在远处看完了对面小情侣的黏糊,垂在身侧的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摩挲了一下。 啊……怪不得公开之后不愿意透露女友身份,连公司的人都毫不知情。 顾清鹤凤眼微眯,看着下方正将精致下颌放在男孩肩侧的女孩,嘴角轻挑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 ———— 沉白秋的工作忽得变多了起来。 本来身为顶流,他的工作就多,现在更是多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有好多次,你正在跟他视频着,他就因为太困了而睡着了,几秒后又惊醒,怎么也不愿意挂断。 你心情复杂,自从上次晚宴回来之后,沉白秋像是知道了什么,一点都不愿意跟你分开,原本一天十几个的视频电话,变成了现在的一天几十个。 你都不知道他哪里找到的那么多隐秘地方打视频的。 你一天也不是没事可做,你家境的确事不错的,起码你一辈子都不用担心吃喝,毕业之后你就在一家工作室做一些服装设计之类的工作,很清闲,工资也还行,你很满意。 平时没工作,你就待在家里,毕竟沉白秋真的很怕你出门遇到危险,特别是遇到私生粉。 私生粉真的很可怕,有次差点顺着沉白秋找到你的地址,吓得你好几天都没出门……谁知道那些人找到你之后会做出什么事。 这日,你正在家里百无聊赖,你的总监忽得给你打了个电话。 “……这次的客户指名要你服务,他来头很大,不知道怎么找上我们工作室的,总之,你好好设计就是了。” 你应了声,查看着总监给你发的客户资料。 顾清鹤……怎么有点耳熟? 第二日,你就跟这个客户见了面。 是个看起来很矜贵的男人,他当时坐在你们工作室的沙发上,腰背挺直,肩颈线条与修长脖颈连成一条漂亮的弧线,孤冷清傲。 听到了声音,他抬眼向你看来,一双看不透的凤眼清凌凌的,像是透着月光,对视时荡着带着魔力的漩涡。 你楞了一下,向他颔首示意,“顾先生。” 顾清鹤打量了你几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周身环绕着的冷气顿时消散,只余让人舒心的温和。 你看不见,他凤眼里深藏着的觊觎,像是一头隐在黑暗处的猛兽,只待猎物松懈,就要一击毙命。 ………… 跟顾清鹤的交谈很愉快,他很懂得分寸,将相处的尺度控制在一个不过度亲密又不会过分生疏的程度上,你很喜欢。 重点是,他几乎没挑毛病,要知道,现在像这样事儿少的甲方不多了,你听到他说一切都交给你安排的时候,你差点热泪盈眶。 这是好人啊! 兴冲冲地敲定了一些细节,看着天色渐晚,你便打算离开。 顾清鹤顿了顿,目光落在你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粉的脸,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他轻声道:“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实在不好意思,不若我请你吃饭吧?” 这么客气就算了,还请你吃饭! 你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人家都是你客户,让客户请你吃饭? 你摆摆头,正想拒绝,一股好闻的淡香就袭击了你,顾清鹤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你近了一些,身上的香气就朝你飘来。 很好闻,像是雪后的味道,你描述不出来,但闻着有点上瘾,甚至有点冲动问他用的什么香水。 顾清鹤嗓音有点低哑,他琥珀色的凤眼看着你,却没有压迫感,让人升不起丝毫警惕心。 他轻声道:“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不来我还会觉得很难过。” 说着,他适时地露出了一点低落的情绪,月光一样的美人露出这样的表情,像雨后水洗的光,更显姿色清绝。 你是受不了别人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然沉白秋也不能用这招拿捏住你。 你当即站起来道:“没有的事!我们现在就去吧!” 顾清鹤在你背后看不见的地方,脸上的委屈表情已然消逝,只余惯常的淡然。 他心里嗤笑一声,那条狗的招数还真是好用。 你自是不知,身价上亿的,年纪轻轻就建立了一个商业帝国的人,早在确认自己的猎物的时候就已经将猎物里外都查探了一番。 他知道你的软肋,也知道若是他强取……你决计没有反抗之力,你家族的那点势力,在他眼里根本不够看,只不过,他想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至于你身边的那条狗……那种东西,怎么配留在你身边? ———— 顾清鹤是个很好的人。 你无数次发现这一点。 他举止温柔,懂得分寸,学识渊博,讲话风趣,跟他谈话完全不会担心聊不起来,他实在很会聊天。 鉴于他是你的客户,而且他还会聊天,你平日也没什么朋友,你们就经常聊天。 渐渐的,你跟沉白秋视频的频率就变少了,沉白秋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不动声色地查探起你的生活,很快就明白了起因。 ……原来是有一条狗要跟他抢你。 沉白秋扶住额,微垂长睫,视线停顿在手机里你含笑的面容,眼里笑意浅浅。 ………… “顾总最近似乎经常找我的女朋友?” 沉白秋倚在椅子上,姿态慵懒,视线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 这是他们公司的总裁,他对顾清鹤早有耳闻,家世显赫,进圈玩一玩,弄个公司赚钱也只是他的一点小爱好,可偏偏就是这样一点小爱好,目前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抵抗。 沉白秋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发白,将咽喉下的不甘咽下。 顾清鹤一身休闲装,他比沉白秋还要大几岁,两人坐在一起却一点都看不出年龄差距,只是顾清鹤的气质更加深不可测,是多年混迹在商界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他微挑眼皮看了一眼沉白秋,手机上的界面还停留在与你聊天的界面。 他嗓音含笑,“只是工作需要罢了。” 工作需要? 顾总的工作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做? 沉白秋眼底闪过一丝愠怒,顾清鹤看在眼里,心里嗤笑,还是太年轻了。 沉白秋道:“不管是什么工作,你跟我女朋友的接触还是太多了,我的女朋友不好意思跟你说,我身为她的男朋友,有这个义务来帮她说,还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顾清鹤听在耳里,觉得可笑。 他意味不明地开口,“是她不好意思说,还是你怕她不说?” “你自卑,你怕你比不过我。” “你想让我知难而退?” 顾清鹤越说,沉白秋的脸色越白,自己的那点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沉白秋在你面前自然是自卑的,他始终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你的,你能跟他在一起不过是看他可怜,因此出现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时,他才会慌了手脚。 即使他如今已经是当代顶流,已经有了能将你困在怀里的能力,可在你面前,他始终是那个腼腆地恳求你帮他完成那个虚假的大冒险的少年。 顾清鹤修长的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薄唇轻启,“不过很可惜,你在我面前根本不够看。” 斯文败类教授+暴躁恶犬男高x温柔懵懂女家教 S市,清北大学。 此时快要入夏,微弱蝉鸣从窗外一路传到门内,微风吹过都带着燥热的气息。 这样的天气,实在是让人打不起精神来,莫小北精神泱泱地趴在桌子上,讲台前已近中年气质儒雅的教授还在尽心尽力地教学,她视线一转,落到身旁人身上。 身旁的人一身凉爽的白色短袖,下身一条黑色超短裤,露出自己的一双又白又细的长腿,墨发披肩,浑身透着一股极为宁静美好的味道,像是这炎炎夏日的一抹清凉。 你注意到身旁好友的视线,垂头记着笔记的动作微顿,偏头朝她看过来,“看我做什么?” 莫小北小声道:“言教授有个科研项目是不是指定要你参加?” 说到这个,莫小北就十分激动,言教授,大名言曜,在这个全国顶尖的学校内可是一个很有名的人物,他专业知识过硬,各项比赛经验丰富,为人处世让人如沐春风,简直是这个大学里的招人活招牌。 莫小北对别人的学识优秀不感兴趣,她最在意的是—— “听说言教授看起来很年轻,而且长得巨帅!你觉得怎么样?” 莫小北跟你不同,你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业优秀,礼貌谦虚,考的都是最好的院校,只要跟你相处过的老师最后一定会对你这个好孩子赞不绝口,而莫小北从小就不爱学习,亏得有你这个好朋友,她才能考研考上这个大学。 此时,听到莫小北的话,你心下有些无奈,在别人背后讨论别人的事情你做不出来,于是只是含糊地应付了几句:“唔……还好。” 实际上你对言教授没什么印象,大四你考研考上了这个学校,报道的当天你就撞到了言教授,只是一个巧合,你也没有细看,后来莫名收到了言教授的一个科研项目的邀请,你也很惊讶。 不过这些你没有对莫小北细讲,莫小北不满地盯着你看了一会儿,见实在从你嘴里套不出话来,嘟囔了几句后就拿起手机不知道在干什么了。 你转了转笔,心里清楚她怕是在找其他人打探情况,手机传来震动声,你低眉看去,讶然地挑了挑眉。 上面是一个人发来的消息—— 言教授:【下午有空吗?】 ———— 言教授约你下午去谈一些关于那个科研项目的事情。 莫小北知道之后,双眼放光,“言教授约你?!据我掌握的消息而言,他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找一个学生的哦~而且能被他主动邀请……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 你后退了几步,避开她不断靠近的脸,摊开手,声音无奈:“我跟他就报道那天见过一次罢了……再说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特殊,也许言教授只是刚好有空想起我了呢?” 莫小北做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当然,她没有眼镜,因此只是推了推空气,她摆出名侦探的姿势,指着你道:“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 她忽得凑近你,满脸严肃:“你被言教授盯上了!” “什么?” 你茫然地眨眨眼,莫小北见到你这个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她这个好朋友,成绩优秀到别人望尘莫及,偏偏脑子总是不开窍,高中时有小伙子给她表白,她还以为别人是想跟她一起学习…… 不过,只是一点点证据,的确不能证明言教授对你有什么。 莫小北揽住你的肩膀,没再讨论这件事情,你皱了皱眉,也没再想这件事情,对于莫小北的天马行空的话你已经习惯了。 ………… 星空咖啡馆。 你比约定的时间特意早到了半个小时,这是你的习惯,你不喜欢让别人等你,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与言教授是约了一个特定的地方的,可是那个地方如今已经有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背对着你,穿着白色的休闲T,从背影上看,肩膀很宽,细碎短发下露出的一点脖颈冷白,腰背挺直,单单坐在那里就吸引人注意。 ……是言教授吗? 你心里犹疑一瞬,而后拿着包走了过去,在那个男人对面入座。 那个男人似乎惊讶了一瞬,低头看着手机的视线移到你身上,他生得一张极为温润的脸,眉目温淡,一副金丝眼睛遮住其后面的形状姣好的眼睛,鼻梁高挺,薄唇在见到你之后微微上扬,儒雅斯文,让人不自觉地放下戒心。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三十多岁的人,特别是现在穿着休闲的白T,恐怕会有不少不明情况的人将他认成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他原本应该是在看手机,极为专心,直到你站在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极快地按灭了屏幕,你没有窥探别人屏幕的兴趣,不过视线还是不可避免地掠过。 ……那上面的界面,怎么这么熟悉? 你皱眉想了想,那抹熟悉感始终在你心里挥之不去,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你想出来,面前的言教授就挂着温和的笑容朝你道:“怎么来的这么早?” 你将包放下来,温声道:“教授不也是来的很早?” 话说完后,你才发觉对面人一直盯着你,看起来极为专注。 你眨了眨眼,“怎么了吗?教授。” 言曜笑起来:“没事,只是觉得……” 他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喜欢你。 言曜是在报道那天第一次见到你的,只一眼,他就感受到自己心脏不寻常的跳动,这可真是稀奇,他活了三十二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情绪。 他不是什么会特意压抑自己的人,在明白自己对你特殊之后,他利用关系弄到了你的联系方式,特意让你加入他的一个科研项目,他心里清楚,恐怕只有这样,他与你才能有时间相处。 毕竟在他调查的资料里,你对于情爱这类东西可是不开窍的很。 收回思绪,言曜视线不动声色地**过你的眉眼,他慢悠悠地接上了他的话:“觉得你很可爱。” 你愣了愣,颔首道:“谢谢。” 你摸不准言教授的意思,不过感谢肯定没错? 言曜笑得更加温和,“不用紧张,这次只是想找你讨论一下这个科研项目的事情,毕竟你是这个项目最晚进来的人,应该很多东西都还不清楚。” 中午莫小北的话对你还是有些影响的,如今明白了言教授只是照顾一下你这个新进来的人才特意找你的,你你心里松了口气。 听说言教授每天都忙的很,现在还能想起你这个新人,可真是个好人啊。 如果项目的其他人在这里,一定会对言曜的话跌破眼镜,言曜的确每天都很忙,但他这个人又很任性,除非一些不得不他出面的东西,其他人根本很难在学校里见到他,像你这样刚进项目的新人,一般是由项目里的师兄师姐帮忙转接的,哪里要言教授亲自来? 不过你不知道这一点,心里对言教授的好感升了不少,在交谈过后,你心里就慢慢只剩对他的崇拜之情了。 言曜不亏是清北大学的招人招牌,学识谈吐都比你这个刚进科研界的小白成熟许多,让你受益良多。 在结束之后,你还有些意犹未尽,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的感觉真的很爽! 言曜看着少女两眼发光的样子,眸光微深,喉结滚动,粘腻爱恋从心底破土而出,要将眼前人紧紧包裹。 怎么会这样? 你们分明才见过几面,你甚至对他还不了解,他却像是已经追逐了你好多年。 心脏每一秒都因为见到你而雀跃跳动,言曜掩饰般端起眼前的咖啡,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 拜托了,不要再让我等待了。 爱上我吧。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斯文败类教授+暴躁恶犬男高x温柔懵懂女家教 ———— 你跟言曜的接触多了起来,主要是你已经加入了那个科研项目,每天碰到言曜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陈家铭,你有没有发现言教授最近来我们项目的时间多了很多?” 实验桌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微胖的男生低声朝着他身旁的男生道。 他身旁的男生正专心地看着数据,屏幕上的蓝光反射到他的清秀的脸上,让他冷淡的眉眼越发冷寂。 他听到身旁的男生的话,微微皱眉想了想,挑眉道:“的确是,好像是自从我们项目来了夏夏之后,见到言教授的时间就……”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那个微胖的男生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目光隐晦地看了一眼正朝外走去的少女,她一头乌黑的秀发柔顺地垂在脑后,背影窈窕,男生的视线越过她,看到了少女前面的男人。 是言教授。 他似乎正在等人,站在树下,长身玉立,见到了出门的少女,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惊喜,快步迎上去。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身后的视线,高大的身影极具占有欲地挡住少女,侧头朝视线源头看来。 刘一嘉从来没见过温和的言教授露出这样的眼神,冷的像块冰,稍稍接触就让人害怕,他连忙收回视线,额头不自觉冒出冷汗。 是看错了吧?言教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虽然他跟言教授接触不多,事实上,言教授跟很多人的接触都不多,他背景很神秘,是学校都不敢怠慢的存在,本人也极其优秀,想要他指导的学生很多,言教授自己不可能一个个去指导,学生大多也不敢去麻烦他,大多是项目快要成功或者实在没方法的时候才会请教言教授。 这段时间见到言教授的时候快比得上刘一嘉一年的了,一个念头闯进刘一嘉的脑海,他连忙摆头将它甩掉。 怎、怎么可能呢? 师生恋虽然在大学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但是不是说言教授有自己的孩子吗? ————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孩子。” 言曜与你面对面,骨节分明的手细致地帮你烤着肉,目光却时不时在你身上扫一圈。 你听到他的话,讶然地停下了夹肉的筷子。 关于言教授的传闻在学校里并不少,你也听过不少,其中就有这一条:言教授有一个孩子。 你当初还不信,主要是言教授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有孩子的样子,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言曜细细地琢磨着你的情绪,却只看到了惊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应,他目光一沉,将忽得升腾而起的挣扎着的不满压下,面上仍然挂着温和的笑意,将烤好的肉放在你的碟子上,上面已经有了好几片肉,都是他帮你烤的。 一开始你很不好意思,怎么能让老师给你烤肉呢?可是言曜实在会套路人,你在不知不觉间就能接受了这件事情。 言曜看着你,接着道:“那个孩子是我领养的。” 他顿了顿,“我的家庭情况很复杂,所以我不得不领养一个孩子。” 你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言曜接着道:“我想问一下你,你有没有兴趣给这个孩子当一段时间的家庭老师?” 你愣了愣,指了指自己:“我吗?” 言教授的孩子让你去当家庭老师? 言曜无奈地笑起来,“你知道的,我平日很忙,对这个孩子……很少有时间。我相信你,这件事情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才怪。 不过是他觉得你每天都忙于科研项目,每次他找你,你大多是跟他讨论这些东西,即使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到其他方面,你最感兴趣的还是科研方面的。 他并不想要这样。 他想跟你谈恋爱,并不是想要与你讨论什么科研项目。 也许……多接触一些他的日常生活,你就会慢慢对他改观。 他可不想当什么言教授,他想当你的言曜。 ………… “什么!言教授真的有一个孩子?!还让你当那个孩子的家庭老师?!” 莫小北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抓着你摇晃,你瞪大眼睛,艰难从她手上挣脱,虚弱道:“那个孩子听说是高三的孩子,现在在冲刺高考,言教授说他文科不太好,正巧我文科好,让我去给他补补课。” 你瘫在床上,微微眯眼,莫小北被这个忽然的消息给砸到失语,她反应过来后又想抓着你摇晃,你眼疾手快地离开她的魔爪,莫小北只能自己抓着自己摇晃:“那可是言教授啊!言教授!” “不对啊,他的孩子怎么这么大了?” 据她所知,言教授今年三十二岁,他的孩子今年高考的话,就差不多十八岁,这? 你摆摆手:“领养的。” 莫小北瞪大眼睛,“我的乖乖,你知道你这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你茫然摇摇头,莫小北笑起来,用气音道:“父子盖饭。” 你没听清:“什么?” 莫小北却不肯再说,带着神秘的笑就冲出了门。 你目送着她离开,仰躺在床上,轻叹了口气。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 学校里都传闻言教授家庭背景很神秘,似乎是某个商界超级大家族的继承人,你直到来到了他的家才知道这件事情也许不是空穴来风。 S市顶尖的小区,里面的房子已经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了。 你坐在车内,车开得很稳,周围景致布置得极为雅致,你还没欣赏多久,车就停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子面前。 言曜就站在房子面前,看到你之后温柔地笑起来,扶着你下车,温和道:“累吗?” 你摇了摇头,这一路都是坐小车过来的,有什么好累的? 言曜轻笑一声,也不说什么,陪着你进屋。 今日是你第一次来给言嘉木讲课,哦,言嘉木,就是言教授领养的孩子,你特意找言教授打探了很多他的情况,为了能够给言嘉木一个良好的上课体验,不过……每次你问,言教授似乎心情都很不好的样子? 没再想下去,你跟言教授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屋内给屋外差别很大,屋外看起来极为高雅美观,屋内却是很温馨的风格,这让你紧张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言曜虚扶着你的背,垂眸道:“要不要喝杯水?” 你摇了摇头,轻声道:“言嘉木呢?” 言曜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抬头扫视了房子一圈,而后拿起手机看了看,面露遗憾道:“他学校今天有事,不在……” “找我?” 一道高扬的少年音打断言曜温和的声音,你循着声音看去,二楼栏杆处赫然站着一个少年,身量极高,眉眼硬朗,右脸颊处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疤,鼻梁高挺,嘴唇微抿,姿态懒散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只懒洋洋歇息的猎豹。 他也看见了你,本微倚着栏杆的身体不自觉站直了,微眯的凤眼一瞬间呈现出极强的攻击性,他舔了舔后槽牙,尖利的虎牙在薄唇下若影若现。 他盯着你,像是发现了自己心仪猎物的猛兽。 不过他并未看多久,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他看你的视线,言曜冷着脸,将你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金丝眼睛下,他眼里满是阴翳,他直视着言嘉木,用气音道:“滚。”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斯文败类教授+暴躁恶犬男高x温柔懵懂女家教 言嘉木轻啧了一声,眉眼下压,看起来显得越发凶狠,他伸了个懒腰,宽松上衣上升,露出一小截少年劲瘦有力的腰。 言曜看着他,黑眸越发阴沉。 他怎么会在! 言曜对自己的领养的孩子毫不关心,领养言嘉木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次为了你,他特意查了言嘉木不在家的时间,可是他怎么会在?! 言嘉木慢条斯理地下楼,朝着言曜挑了挑眉,嘴角**一抹挑衅的笑。 怪不得这老东西最近不对劲的很,他虽对这老东西丝毫不关心,但这老东西的状态实在让他起疑,知道这老东西查了他不在家的时间后,他特意翘了今天的训练,就是为了看看他搞什么幺蛾子。 言嘉木目光越过言曜,看到你乌黑发顶上的可爱发旋,喉结滚动,乌黑眸里的光极亮。 原来在这老牛吃嫩草呢。 老东西也不害燥。 ———— 言教授的心情似乎很不好,自从言嘉木出现之后,他便一直微抿着唇,话也变少了很多。 言嘉木身量很高,站在你面前跟座小山一样,压迫感很强,你忍不住后退了几步,言嘉木愣了一秒,有些委屈道:“姐姐?” 你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朝他点点头,“嘉木是吗?我是你以后的家庭老师,你学业上有什么不懂都可以来问我。” 言嘉木看了言曜一眼,果不其然收到他不善的眼神,言嘉木心里嗤笑一声,原来是找的这个借口。 他特意收敛了脸上的天然的凶狠神色,看起来手感极好的黑发垂下,挡住他的断眉,露出湿润的黑眸,配合上他伪装出来的神情,就像是一个乖狗狗。 他上前一步,拉近跟你的距离,不动声色地挡住你身旁的言曜,道:“原来姐姐就是我的老师吗?我等老师等了好久……” “什么?不是约好了九点半吗?”你还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呢,怎么会让人家等? 言嘉木脸上神情更加委屈,他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轻声道:“也许是记错时间了……毕竟年龄大了……” 后面那句话他说得极轻,但还是被你听见了。 是言教授让你当这个家庭老师的,约定的时间也是他告诉你的…… 看着面前人委屈的脸色,你心里涌现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说起来,言教授看起来极为儒雅斯文,他的孩子看起来却是跟他完全相反的类型,短袖下的手臂线条完美,健硕有力,力量感拉满。 虽然是领养的孩子,这个反差也太大了吧…… “姐姐,我有好多题不懂,就等你来给我解决呢,我们快上楼吧?” 耳旁传来言嘉木的声音,你思索了几秒,微笑着点头,你本想跟言嘉木多了解了解的,毕竟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时候难对付的很,但既然他这么要求了,你也不会拒绝。 这般想着,你偏头想对言教授说几句后,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言嘉木拉上了楼,他握住你的手腕,兴冲冲地拉你上楼,语气雀跃:“快来,姐姐~” 你轻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孩子真是……实在是精力充沛。 言曜站在原地,看着你被言嘉木拉上楼的背影,嘴角抿平,因着你看不见,脸上失去一直伪装着的温和笑意,阴沉吓人。 他深吸口气,缓慢吐出,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思绪,金丝眼睛在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像是毒蛇在黑暗处的试探。 啊呀,他怎么忘了,当初是怎么会领养这个孩子的呢? 不就是因为这孩子站在孤儿院里,眼里闪烁着的光让他直觉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没有人性,外面的皮囊光鲜亮丽,灵魂却是一团粘腻黑暗。 所以,他怎么会把你往家里领呢? 言曜再次深呼吸,骨节分明的手微扶住额头,焦躁不安的情绪不断升腾,他黑眸浓的像墨,里面的占有欲让人心悸。 ………… 言教授没有说错,言嘉木的成绩的确不好,一道题你讲了好几遍,他每次似乎都能听懂,到他自己做的时候,他又不会了。 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转头看向你,嘴角下撇,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姐姐,我是不是很笨?” 你连忙摆手,“怎么会,这道题是有点难,我再讲一遍就好。” 言嘉木双眼微微一亮,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你,夏季衣服单薄,你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气,带着独属于少年的气息。 言嘉木专注地看着你,“姐姐,你真好。” 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垂下了头,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我成绩不好,言教授也不会管我……” 你楞了楞,没想到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看着眼前少年垂头丧气的模样,你心里有些心疼,轻声道:“没事的,你有什么不懂可以来找我。” 毕竟言教授给你的工资实在是高,你推辞了几遍,他却越发越高,你也只能无奈接受,既然接受了,就尽量满足客户的要求呗。 言嘉木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心里嗤笑一声,老东西的作用也就是这点了。 “姐姐,我可以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当然可以。” 你拿出手机,言嘉木当即加上好友,你正想将手机放回去,目光不经意一瞥,看见了言嘉木手机屏幕。 ……好熟悉? 一道灵光闪过,你忽得想起之前跟言教授在咖啡馆谈科研项目的那一次,你没来之前,他是在看你的信息? 言嘉木察觉到你的视线,抬头朝你不好意思笑起来,“姐姐不好意思,因为想要多了解一点姐姐,所以就看了……” 他神色不安起来,“姐姐介意吗?” 看他这样子,你自然说不出介意的话,只是微微抿着唇,没再继续想下去,又给言嘉木讲题了。 ———— “夏夏,我喜欢你。” 清秀的男孩子站在你面前,神情害羞地看着你,向你告白。 这个男孩子你认识,是你们这个项目的人,你们平常比较少接触,因为负责的是不同的东西,但你也有听过他的一些事情,是个很优秀的人。 好像……叫陈家铭? 陈家铭清秀的脸微红,有些结巴道:“你不用给我什么答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只是想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他神情淡下来,“过几天我就要去国外留学了,可能没有机会再说了……” 你愣了愣,微微皱起眉,而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原来是这样,你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但可能是我们接触比较少的原因,我对你的确是没什么感觉的。” 陈家铭苦笑一声,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他心里一涩。 他点点头,正想离开,眼角余光忽得看见一抹熟悉身影,一道温和到异常的嗓音在身旁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陈家铭讶然抬头,才发现言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你的旁边,嘴角挂着温和的笑,眼里却毫无笑意。 言曜看了你一眼,看向陈家铭,又问了一遍:“你们在干什么?” ———— 全文已在爱发电完结,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体弱多病皇太女你x各路痴汉病娇(1) 暮春三月,按照凤城的惯例,皇室之人要到皇家狩猎场去狩猎。 当今女皇醉心政事,膝下竟只有一子一女,为了让狩猎活动更热闹些,女皇特准朝廷中的官员可携着家属一同前去狩猎。 讨个彩头也好。 你身为尊贵的皇太女,自然也是要去的,即使依你那体弱多病,走三步就喘的身体,连上马都困难,你仍然要去,这关乎皇室的颜面。 你被侍从小心翼翼地扶进马车,刚坐稳,马车帘子便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一个如夏日薄冰般剔透的娃娃脸少年弯腰进来,动作自然又亲昵地坐在你身边。 长腿紧贴着你的,身上独属于少年的热气源源不断地传到你身边。 你咳嗽了一声,有些无奈道:“安世……” 斐安世与你同母异父,从小一起长大,生了一张无害的娃娃脸,五官柔和,是很受如今女子喜欢的长相,偏偏他性格跟小孩子似的,格外爱黏着你撒娇。 你对自己唯一的弟弟总是没有方法的。 “姐姐,”斐安世长臂一展,就将你整个抱在怀里,“我好想你啊。” 少年身高腿长,抱着你像是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娃娃,白净面庞上闪过一丝痴迷,近乎贪婪地嗅着你的气息。 他有些委屈,“姐姐怎么都不来找我?” 斐安世前些日子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女皇禁足在宫中,若不是这次的皇家狩猎,怕他还会在宫中禁足。 你偏头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些歉意道:“我前几日身体不适,御医让我最好不要出门,我便一直在府内静养。” 斐安世拍了拍你的后背,长睫微垂,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你。 他将声音放轻,“姐姐……要保重身体啊。” 这么脆弱可怎么办呢? 简直让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你会不会在外面某个地方离开他。 果然还是得一眼不错地看着吧。 眉宇天真的少年把玩着怀里人的长发,如黑曜石般漂亮眼珠内绽放出惊人的粘腻占有欲。 * 马车摇摇晃晃,春日阳光让人昏昏欲睡,斐安世硬是要与你一辆马车,抱着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你倚在他的怀中陷入睡眠。 你的身体一直都很不好,小时候你们还曾一起睡觉,亲密非常,你早已经熟悉了他这般亲昵的举动。 但仍有人不适应,甚至称得上讨厌。 马车在平稳地走了半天后,终于来到了狩猎场,马车刚停下,半梦半醒间,你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与当今时代男子追捧的清冽柔和的嗓音不同,那道声音低哑暗沉,让人一听仿佛就能想象出声音主人的模样。 一定是身量高大的男子,像是丛林中的一方霸主,危险非常。 那道声音离你的马车越来越近,接着一只宽厚手掌掀开了帘子,看清里面的情形后,男人本带着欣喜的面容一寸寸沉下去。 他的确如同他的声音一般,身量高大,一身简单的黑色劲装,勾勒出男人粗壮却不吓人的肌肉,小麦色的肤色上,五官硬朗,眼瞳带着些灰,面无表情时看着人恍惚让人有种被什么恐怖猛兽盯上的恐惧感。 斐净山目光落在阖着眸被斐安世抱在怀里的人身上,出声道:“……殿下。” 斐安世抬手捂住了你的耳朵,嘴角挑起一抹得意的笑,眼里满是恶劣意味,“姐姐睡着了,不要吵她。” 他像是一只护食的小狗,对着斐净山毫不客气道:“你个丑八怪,别来姐姐这里污染了她的眼睛。” 斐净山纹丝不动,脸上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你没有回应,他便又叫了一声,“殿下。” 马车外的春光洒进车内,你眼皮动了动,察觉到捂着自己耳朵的手收的更紧,斐安世低哄着,“姐姐想睡就睡吧,我会把姐姐抱回去的。” 你却已经悠悠转醒,一睁眼就见到了斐净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你讶然道:“净山?” 斐净山眼里闪过一丝欢喜,他面色柔和了一瞬,道:“殿下,是我,您已经到狩猎场了。” 斐净山是你的侍卫,因为你的身体缘故,女皇对你身边的人要求很高,这么多年,来来去去了许多人,只有斐净山一直待在你身边,为你做事。 这次的皇家狩猎,为了你的安全,斐净山特意提前一天去查看情况,如今见到了他,说明你已经到狩猎场了。 你正想下马车,腰身却被斐安世揽着,他将头靠在你单薄的肩上,语气低落,“姐姐,你的侍卫是不是不喜欢我?他刚才想要将我甩开把你夺走。” 斐净山脸色沉了一瞬,下颌紧绷着,“属下没有。” 斐安世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黏黏糊糊地缠在你身上,你就是怕他这般黏人,面色为难地试图挣脱开他的手,道:“安世,你先放开我。” 斐安世却将手收的更紧,“我不要,除非姐姐将你的侍卫丢掉。” 斐净山站在原地,指骨泛白,却没做什么,只是出声像是提醒你离开般道:“殿下,天色不早了。” 又来了。 斐安世跟斐净山两人一碰上必会出矛盾,解决矛盾的最后一定是你。 你有些头疼,一方是你关心的弟弟,一方是相伴你多年的侍卫,偏袒哪边都不好。 不远处传来太监的尖利嗓音,“女皇传皇太女觐见——” 你双眼一亮,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忙忙挣脱开斐安世的手,“母皇传我觐见,我先走了。” 斐安世眸色微沉,他扯出一个乖巧的笑,“那我等会儿再去看姐姐。” 他看着你匆匆离开的背影,眼里慢慢覆上阴翳。 马车内都是你的味道,斐安世贪婪地嗅吸着,神情病态痴迷,犹如上了瘾的赌徒,一张羔羊般无害的面容变得扭曲。 姐姐姐姐姐姐—— 好喜欢你。 但是为什么你身边要有那么多人呢? 体弱多病皇太女你x各路痴汉病娇(2) * 你从女皇那里出来不久后就被告知皇家狩猎已经开始了。 女皇已经年迈,在进行了惯例的一番祈福后便回屋内休息了,场上由皇后来掌控局势。 你在凉亭内坐着休息了还没多久,就有侍女来告知你说皇后让你到他那里去。 你有些奇怪—— 女皇早年间因为政事而后宫人少,人到中年才有你跟斐安世,许是觉得完成了任务,她去后宫的时间更少了。 后宫空虚,妃子寥寥无几,皇后更是毫无踪影,直到一年前,已经很久没有立过妃子的女皇突兀地在一个清晨宣布立丞相家的小儿子为后。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有人赞同:女皇已近七十,那丞相家的小儿子不过二十岁,正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纪,女皇看上他情有可原。 有人扼腕叹息:丞相家的小儿子在凤朝是数一数二的美男,成年后不知多少女子上门求娶,丞相都没点头答应,没想到人竟就这样入了皇宫。 不管众人的反应,那丞相家的小儿子就是入了宫,成为父仪天下的皇后。 也成了你的父后。 你的生父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女皇那时同你道以后的皇后便是你的父后。 这位丞相家的小儿子成为你的父后不到一年,你们之间的联系并不多,他找你做什么? 你一路跟着侍女来到皇后所待的宫殿,殿内暗香浮动,斑驳光影透过半合窗棂投进殿内,白玉砖旁,柔软云塌上,慵懒倚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身艳丽红衣,五官诡艳,他半阖着眸,窗外明晃阳光铺在他精致眉宇,让他的长睫染上金色,在高挺鼻梁下投下鸦青色阴影。 他听见动静,又长又卷翘的睫毛像是只扑簌的金色蝴蝶般轻颤了一下,慢悠悠地转头看你,冷白的脖颈转动,你看见了他未穿好的衣衫下的一小片莹润的肌肤。 侍从都已经识趣地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下你们二人。 你急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垂头行了个礼,“父后。” 晏殊眼尾挑开漂亮的弧度,轻应了一声,他似是不经意将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衫拉的越开,将越多的白皙无暇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红衣雪肤,他唇色殷红,恍若山野间勾魂摄魄的妖精。 你有些无措地将视线挪到他身旁的白玉砖上,脸颊泛起一小片明显的粉红,晏殊看着,嘴角轻勾,眼里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愉悦。 他朝你招手,“乖孩子,过来。” 你依言乖乖过去,刚靠近,就被晏殊圈住手腕,下一秒,整个人被他一拉,直挺挺地坐在他的怀里。 你瞬间身体一僵,条件反射地想要弹起来,肩上却落下一只骨节如玉的手阻止了你的动作,美人含笑将头虚靠在你瘦弱肩上,吐气如兰,“乖孩子……” 晏殊一眨不眨地看着你,从他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你因为不安而颤抖地厉害的长睫,他眼里的愉悦更深,低声道:“我是你的父后,为何你待我却并不亲近?” 你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失落之意,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晏殊成为你的父后快一年,你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往日若非他传唤你,你是不会主动去找他的。 其一是因为他虽是你的父后,却年轻地过分,你们说是同龄人也不为过,总是要避嫌的;其二便是……女皇并不喜你与他多接触。 在晏殊进宫没多久,女皇就让你不要与他多相处,平时见面喊父后便是了。 晏殊似乎并不执着于你的答案,他把玩着你的长发,像是叮嘱般道:“你我是一家人,你不必对我如此生疏,还是说你并没有接纳我?” “我是将父后当家人的,”你连忙摇头,偏头咳嗽了几声,想要从他怀里起身,“只是父后身份特殊,我们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晏殊松开你,他仍是慵懒地倚在软榻上,胸膛的衣衫敞得更开,他却像是毫不在意,对你道:“原是因为我的身份……我入了皇宫,就只有一个身份了,便是你的父后不是吗?你可以对我亲近些……” 他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毕竟女皇已经年迈,日后怕是还得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你皱皱眉,觉得他这话说的颇为大逆不道,没有接话,道:“父后找我何事?” 难道就是说你往日对他太生疏了? 晏殊看着你,道:“没什么,你也知道,女皇最近身体不适,这皇家狩猎便由我来掌控局势,我第一次担这样的重任,很多不懂,你是皇太女,我便想着来问问你。” 闻言,你微拧着的眉头松开,脸色一贯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原是这样……父后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是皇太女,女皇从小就将教你政事,教你如何管理朝政,教你各样礼仪,纵然因为身体原因,你并不能进入朝廷,但你毫无疑问是合格的皇太女。 你性情温和,遇事冷静,对着天下百姓怀着慈悲之心,但你又并非是无知的老好人,面对那些贪污败坏朝政的官员,也能毫不心慈手软。 若没有你孱弱的身体,你便会是满朝文武百官最满意的继承人。 晏殊面容含笑,似乎真的因为你的话而宽了心,“那以后便麻烦音音了。” * 皇家狩猎场上出了件大事。 有人想要刺杀女皇。 正是春日大好的时候,世家贵女们一个个骑在骏马上,慢悠悠地寻找着猎物,偶尔与同伴交谈几声,姿态放松。 微风吹过,杨柳拂地,兔子窜过丛林,箭羽破空声不时响起。 你不欲上马,上次的皇家狩猎你上了次马,结果不知何故,马忽地癫狂,差点让你葬身马下,因为受了惊,回去之后高烧不止,差点没救回来。 自那以后,你对这件事便变得谨慎起来,正打算回殿内休息休息,肩膀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揽住,而后便是熟悉的香气萦绕鼻尖。 与你身上的熏香同一味道,只是几秒间,你便清楚了来人是谁,转头无奈道:“安世。” 斐安世将手放在你肩上,与你亲密无间地紧贴着,少年清瘦单薄的脊背微弯,俯身看你,“姐姐不一起去玩吗?” 你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跟那些世家贵女一样去射几只猎物。 你摇了摇头,垂下眼道:“不了……” 斐安世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人,她肌肤白到近乎透明,眉宇间总是含着淡淡的愁绪,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没有血色的唇,极黑的眼眸闪烁着。 像是发光的繁星。 斐安世眼底闪过一丝痴迷,手上力气不自觉加大,似乎要将眼前人完全包裹在怀中,声音也带上些低哄意味,道:“姐姐是在担心发生之前的事吗?姐姐若是担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骑,我会保护姐姐的。” 你有些犹豫,斐安世声音越发低,凑近你,与你身上一样的熏香袭来,丝丝缕缕勾上你。 他启唇,“姐姐在担心什么呢?是不相信我能保护好姐姐吗?” ———— 完结全文可在爱发电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体弱多病皇太女你x各路痴汉病娇(3) 你立马摇头,纵然斐安世不说保护你,你也知道他不会让你受伤。 斐安世不比你,他的骑术了得,曾经不少次是这皇家狩猎的第一。 不远处春光正好,骑着马感受自由的风毫无疑问是缠绵病榻的你最喜欢的事,斐安世又信誓旦旦地说保护你,在犹豫了几秒之后,你还是点了头。 斐安世面色一喜,手指下移,正打算握住你的手,变故就发生了。 不知从哪里窜出一群黑衣人,蒙着面,手握利剑,空中一声暴喝—— “杀!!” 场面肉眼可见地乱起来,侍从们惊慌逃窜,贵人们急急忙忙地跑到安全处,侍卫很快赶来,那群黑衣人显然早有预谋,直奔女皇所在的宫殿,凡是过来拦路的侍卫都被他们毫不留情地砍杀。 血液很快就弥漫整个大厅,有人慌张尖叫,有人高呼着:“保护皇上!有刺客!” 你在场面乱起来的那一刻就被斐安世带到了一处鲜少有人经过的小角落,他面色不太好看,将你护在身后,“姐姐别怕。” 该死的,是什么人……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要对那个老女人下手? 明明、明明差一点他就能跟姐姐同骑一匹马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冷白的脖颈微微泛红,呼吸不自觉沉重了一瞬,你没发现他的异常,一脸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的情况。 依着良好的视力,你能看见闪着冷光的刀子划过脆弱的脖子,一瞬间迸溅出的猩红血液,看见侍从因为跑的太匆忙太惊惶,有些落后的就被人踩在脚下,看见那些贵女们脸上不住的害怕,看见长阶上死不瞑目的尸首,看见那些黑衣人直奔你母皇的寝殿。 场面太混乱,你嘴唇颤抖着,忍不住闭了闭眼,面色如纸般苍白。 怎么……会这样? 斐安世敏锐地发现你的不对劲,他安抚般拍了拍你的背,弯腰薄唇凑近你的耳朵,说话间热气往你耳朵钻,“姐姐别害怕,那些人伤害不了你的。” 你没说话,脑子有些发晕,让你忍不住扶住了斐安世,眼前一片一片发黑,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你看见了从母皇殿内走出来的斐净山。 他仍是一身劲装,眼底满是肃杀之气,右手持剑,高大身躯像是一座无法跨越的高山。 * 意识沉浮间,你恍惚做了个梦。 梦里你遇到了一个会说话的水滴,水滴通身粉红,自称自己是管理世界秩序的系统。 你觉得荒谬,一个水滴……? 那水滴因为你怀疑的眼神,气得更红,它给你传输了一段记忆。 “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误入了这个世界,受到世界规则的打压,因此身体很差。” 你有些茫然,那些你在现世的记忆熟悉又陌生,最让你记忆深刻的是,你在那里有一副好身体,不必每天喝苦的要死的药,不必一年中有三百五十天都缠绵病榻,不必在炎热的夏季都要披上一件厚厚衣衫。 “……我想要回去……我要如何做?” 水滴顿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觉得它好像有些心虚,它道:“你想要回去啊……很简单,只要你找出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见你面露疑惑,水滴便好心地给你解释起来,“每个世界都会有气运之子的,他们承载了一个世界的气运,决定了一个世界的兴盛。” “一个世界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气运之子,男女都会有,更倾向于接替的形式,一个气运之子因为生老病死而渐渐失去气运,那些气运就会被下一个气运之子所接替。” “因为某些失误,我找不到气运之子,只要你能帮我找出气运之子,我就让你回去。” “你也不想再待在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的身体里吧?” 意识彻底清醒的时候,你睁开眼,发现身边坐了一个人。 那人黄袍加身,虽保养的很好,但岁月的痕迹却不可避免,让她眉宇间满是沧桑。 你讶然道:“母皇?” 女皇看向你,轻轻颔首,她不知在你床前坐了多久,嘴角下撇,带出几分疲惫。 你依赖地抱住她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女皇怜爱地拍了拍自己唯一的女儿,轻叹道:“那些刺客已经都被抓起来关进牢狱内严刑拷问了,你也不必忧心我,斐净山来得及时,我并没有受什么伤,倒是你……” “不过是些刺客,就受了惊,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安世那小子,趁我不注意爬了你好几次塌。” 你垂下眼,心不在焉地听着,女皇无疑是对你极好的。 她一直觉得你的身体不好是她的原因,她觉得是自己在怀你的时候沉溺于政事,熬到通宵都是常事,这才让你天生不足,因着这一点,她幼时对你极为溺爱,说过分些,你就算是说要那天上的星星,女皇都会连夜让人给你摘下来。 这么多年,源源不断珍贵药材如流水般送往你的宫殿,女皇却还是觉得委屈了你。 在她心里,你应该值得最好的。 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姿的女皇垂下眼,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她的女儿,这般柔弱。 那些无耻的卑贱的男人就敢将念头放在她身上…… * 知道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后,你就无比渴望着回到现世。 你想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当务之急便是完成那水滴的任务,找到气运之子。 根据那水滴所说,这个气运之子是一个男的,右肩上有一颗红痣,更多的却是没有了。 你着实感到为难,就这么点信息,你要怎么找? 难道要将所有有可能的男的都让他们扒开衣服让你看右肩吗? 这个时代男性对自己的贞洁看得很重,你若是真的这样做了,第二天你的后院便会站满了一群哭诉你吃他们豆腐的男子。 正头疼的时候,你的好友来找你,她幼年便与你相识,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位高权重,颇得女皇信任。 此次是听说你在皇家狩猎场上受惊昏迷了好几日后过来慰问的,还要拉着你去城中一处有名的酒楼吃酒。 “安香楼最近新出了酒和菜,你一定要尝尝!”在官场上雷厉风行的李尚书此时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拉着你的袖子,兴致勃勃地给你推荐着。 你拗不过她,便只能跟着她一起去了安香楼。 安香楼是城中久负盛名的酒楼,其酒与菜一绝,号称每一个尝过的人必定会念念不忘,再尝第二遍第三遍,永不忘怀。 最近酒楼出了新品,闻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好在李尚书早就订好了位,你们一去到那里便有侍从带着笑上来引着你们去了一间包厢。 酒楼效率很高,很快便给你们送上了新品,清甜酒香四溢,李尚书深吸了口气,叹道:“好酒!” 你不喝酒,将包厢的窗半开,斜倚着看着下方一楼大厅处娇媚多姿的美人跳舞。 李尚书喝了杯酒,凑过来与你挤在一块,也往下看,不知看到了什么,惊呼了一声,“嗯?那不是陆时之吗?” 你一怔,疑惑出声:“陆时之?” 你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最近在城中似乎很出名。 李尚书一合掌,像是说书一般晃了晃脑袋,道:“音音你有所不知啊——这陆时之最近在城中可是风头无两啊。” “他一个男子,男扮女装参加了科举,在前几日的殿试上夺得了第一,王宰相的女儿都气疯了,她可是为了那第一苦读了快一年呢。” 你恍然,怪不得这名字这般熟悉。 原来是前几日闹出了不少事的主角。 前几日殿试,陆时之男扮女装的事情被揭露,偏偏他还夺得了第一,是当之无愧的状元,当朝并没有男子为官的道理,事情便一下变得难办起来。 你顺着李尚书的视线往下看,见到了大厅内一处较为僻静的角落处坐着的一个男子,你坐在二楼的包厢上,他在一楼的大厅内,你便是以近乎俯视的角度看他。 他生了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容,一身素净长衫,墨发用深绿发带半束,眉目如画。 是一个如淡墨山水画般的美人。 似乎是察觉到你的视线,他抬眼往你的方向看来,一双瑞凤眼眼角挑开漂亮的弧度,琥珀色的眼瞳天然带了些温笑,似笑非笑地看着你。 猛然与他对视,你心中一窒,耳边传来李尚书的嘟囔,“这陆时之也不知混进考场的,这么久了,居然都没被发现……女皇似乎对他也很欣赏……” 一道灵光闪过,你深吸口气—— 莫非这陆时之便是气运之子? 桀骜不驯校霸x暗恋他的清冷女二你(1) * 放学的时候,你的好友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江言最近跟一个转校生走得很近。 她手舞足蹈地说着:“你前段时间去集训了,还不知道吧?江言班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我听说江言对这个转校生可不一般。” 你喜欢江言是整个年级心照不宣的事。 所以好友在打听到这个八卦之后,马不停蹄地来找你了。 她试图安慰你,毕竟你喜欢江言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暗恋的人跟别人走得近,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你却只是慢慢地收拾着书包,含笑让她不用担心。 你不是一个会根据一些捕风捉影的八卦就对别人下定义的人,与其从旁人口中听来,你更喜欢从当事人口中得知自己疑惑的事情。 因而好友说的话并没有让你放在心上。 你在收拾好书包之后就跟往常一样,走到校门去等江言。 你与江言都算得上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两家人的长辈走得近,家也离得近,若是没有特别的事情,你们在放学后都会一起坐车回家。 你在校门口等着江言,这次来的是你家的车,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江言还没有出来。 你皱起眉,正想要打个电话问一下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出来的少年没有穿着统一的校服,白衣黑裤,书包吊儿郎当地背着,头发被染成了张扬的银色,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容。 你轻轻吐口气,是江言。 他也看到了你,朝你越走越近,模糊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他生了一张极其张扬的脸,眉峰上挑,下颌线条流畅锋利,银色其实是非常不好驾驭的发色,他却硬生生凭着他的脸将这发色衬出一种桀骜不驯的乖戾。 怪不得在他染了这发色之后,学校里给他递情书的多了几倍。 即便碍于他校霸的名号,不敢与他靠太近,情书却还是一迭接一迭,桌肚里永远不缺零食与药。 你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快些,却看到他身后有一个娇小的身影急匆匆地跑向他。 你的手僵在半空,看见江言转过身与那个身影说了几句话。 那显然是一个女孩子,扎着高高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眼中含着怯弱的水汽,可怜又可爱。 她显然是在恳求江言什么,江言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向来不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 那女孩子眼里的水汽更浓了些,江言与她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个女孩子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脸上终于看见了几分笑意。 江言没有再停留,加快了脚步向你走来。 他显然也知道自己迟到了许久,所以在看到你之后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放学之后老猴把我留了下来。” 老猴是他们班的班主任,你点点头,与他一起坐上了车。 车缓慢地开动,你垂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老猴把你留下来做什么?” 提到这个,江言显然有些烦躁,他抿着嘴,“还不就是那些事。” 江言显然是整个年级的老师都头痛的对象。 他不好好穿校服,不遵守校规,也不好好学习,每次考试都是年级倒数,还因为跟别人打架闹出过不少事。 简直就是学校的反面例子,这样的反面例子在学生眼里是校霸,在老师眼里就是难搞的刺头儿。 偏偏刺头儿家里还有钱,给学校捐了不少款,让老师对这个刺头儿都束手无措。 老猴在教了江言两年之后都已经佛了,只要江言不搞出什么大乱子都随他去了,也不知今天他做了什么,让老猴将他留下来单独训导。 你有些好奇,“你做了什么?” 江言:“没什么,老猴让我多跟新来的那个转校生学习。” 原是把他留下来苦口婆心地告诫。 今日第二次听到转校生的名号,你微微坐直了些,不动声色地看向江言。 他显然因为这件事而无比厌烦,银发都黯淡了不少。 你想到那个追着江言出来的那个女孩子,那个就是新来的转校生吧? 想必是得到了老猴的命令,要好好辅导江言。 看来转校生是一个成绩很好的人呢,不然老猴也不会让她辅导江言这个刺头儿。 只是…… 你指尖蜷缩,收回了视线。 只是,之前也有人收到老猴的指令要辅导江言,江言却从未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想起好友说的话。 是因为在意了吗? 所以才会牵扯了心绪,感到厌烦。 * 你跟江言不在同一个班。 你是艺术生,在艺术班上课,跟江言所在的教学楼隔着十万八千里。 即便是这样,江言打人的事情还是以着极快的速度传到了你这里。 听说是因为期中考的事情,有人诬陷他班上的人作弊,江言气不过,动手打了那个诬陷的人,老师差点都拉不住。 这样的事情对学生来说显然是十分震惊的,事情刚发生,艺术班上的人得知了消息之后立马抓耳挠腮地问事情的经过。 “谁啊?诬陷谁了啊?” 江言这人顶着一个校霸的名号,为人做事也颇有校霸的作风,平日冷淡得很,脾气也大,别说为自己班里的人出头了,他怕是连自己班里的人都没有认全。 众人便十分好奇起这个会让江言动手的人。 有消息灵通的人立马站起来,“我知道,是安棉棉!那个转学生。” 你脊背微僵,有几分苦涩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班上的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噤声,若有似无的视线往你身上投来。 你喜欢江言的事情几乎是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江言虽然一直没有表明过态度,但你们因为家庭的关系走的近,众人都默认你们是会在一起的。 但现在——怎么又冒出一个转学生? 你勉强笑了笑,起身离开了教室。 你实在是不习惯大家八卦的视线。 你去了教学楼。 江言这件事发生得突然,你不清楚其中的经过,却不妨碍你担心江言。 当众打人可不是小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他怕是要背上一个处分。 你去的时候,教学楼的闹剧显然已经告一段落了。 因为这件事,各班里面都很喧哗,你找到江言的班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面的江言。 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脸上带了些伤,垂落在额前的银发被他捋到脑后,锋利乖戾的眉眼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你的视线在他脸上的伤上停留了几秒,松了口气。 还好,看起来没有受什么伤。 江言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但他身边围着的人一个个看起来却颇为兴高采烈。 “江哥,你太帅了!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哥!” 诬陷安棉棉的人是别的班的人,常年拿年级第一,这次年级第一被安棉棉拿了,一时气不过,居然带着人来班里闹事,口口声声说安绵绵作弊。 本来这种事,只要老师出马,很快就可以解决。 只是江言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当场就打了那人。 那人显然也懵了,待反应过来后,种种怒气交加,很快就跟江言扭打起来。 老师赶来的时候,江言正将人压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朝他脸上招呼。 嘴上还说着:“作弊?再说一句作弊试试?” 老师吓坏了,连忙将混乱的场面控制好,将两个闹剧的主角提出去单独谈话。 这才刚回来,就收到了班上同学敬佩的目光。 归根结底,那人都带着人来他们班上闹事了,可以说是江他们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最易冲动,江言可以说是做了他们都想做的事情。 江言轻啧一声,有些不耐烦。 面前忽地站了一个人。 桀骜不驯校霸x暗恋他的清冷女二你(2) 安棉棉眼眶还是红的,怯生生地站在江言面前,瞧着柔弱极了。 她是被诬陷的主角,这样的滋味绝不好受,所以在江言挺身出打人的时候,即便知道这样不好,她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开心。 她垂着头,认真道:“谢谢你,江言。” 周围的同学顿时起哄—— 江言与安棉棉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班上每日的谈资。 安绵绵刚转来就得到了老猴的指令要辅导江言,两个人一下子就成了同桌。 这样倒还好,可是谁没有眼睛啊,两个人身上指定有点事,站在一起的时候旁人都插不进去。 班上甚至有人赌两个人谁先表白。 这次江言为安棉棉出头的事情更是坐实了这个谣言。 班上活跃的人暗戳戳地笑起来,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安棉棉的脸色通红,她嘴笨,只能让他们不要开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这样的反应却只是让气氛越炒越烈。 你站在窗户后,那些玩笑话一句一句飘进耳朵,你指骨泛白,有那么一瞬间,竟像是丧失了听力。 坐在窗户边的同学看着你,问道:“是要找江言吗?” 你经常来找江言,班上的同学都已经认识你了。 并且,你在整个年级都很有名。 艺术班的同学因为经常上台表演,都已经被年级里的人都认熟了,你更是如此。 几乎只要稍稍去打听,都会知道艺术班里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弹的一手好钢琴,为学校拿回来不少奖,文化课的成绩也很好,为人非常有礼貌,是一个常常被老师挂在嘴边的极其优秀的同学。 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接触过,往往会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距离感。 可你喜欢江言。 你根本没有想过掩饰,旁人来问你,你也会大大方方地回答:“是的,我喜欢江言。” 无法接近的人因为这世俗的情爱而被拉下了神坛,同学们对你的感观一下子就变得亲近起来。 可现在…… 坐在窗边的同学听着班里的喧哗,再看向站在窗外的你时,眼里已经带上些怜悯。 便是再优秀的人,也是会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的喜欢吗? 你闭了闭眼,连笑都挤不出来。 面前的同学的眼里暗藏着的怜悯像是利刃一般,几乎要刺破你已经摇摇欲坠的伪装。 你仍旧站的笔直,良好的教养让你看起来优雅至极。 迎着面前的同学眼里越来越明显的怜悯,你轻声道,“不用了,谢谢你。” 没有再找的必要了,你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江言不会有什么事。 你转身离开,没看到在你离开之后,就光明正大放在你身上的视线。 一直追着你离开。 江言收回视线,轻嗤了一声,踢了踢一旁的人的椅子,“够了。” 喧哗的声音立马消失。 江言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烦躁了,他抓了抓头发,也不知在不爽什么,让他们都滚开,不要在这里烦他。 他其实早就看到你了。 他知道你是来找他的。 他与你的视线在空中碰撞,而后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恍若没有看到你。 他虽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但因为家教,却也不是一个这样失礼的人。 只是,他实在有些厌烦你。 你实在是太过优秀,这样的优秀在小时候还好,可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优秀让他感到无比的厌恶。 他厌恶你无论何时都挺直的脊背,厌恶你永远得体的礼仪,厌恶你在赛台上十指翻飞弹着钢琴的模样。 厌恶你的喜欢,厌恶家里理所当然地将他与你安排在一起,厌恶你关心他的模样。 他不回应你的喜欢,正如他没有说过对你的厌恶。 可是,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 你的父母让你自己操办你的十八岁生日宴。 你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的父母对你很放心,再加上工作忙,因而这次的生日宴就全权交给你。 十八岁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生节点。 你的父母与江言的父母商讨过后,打算让你在宴会宣布你要与江言订婚的事。 你与江言也算从小一起长大,双方父母又知根知底,订婚是迟早的事。 你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不过,这事还需要问江言的意见。 江伯父慈爱地拍了拍你的肩,笑道:“不用担心,尽管说就好了,江言能有你这样一个女朋友,应该偷着乐才是,伯父跟你保证,他不会反对的。” 有了这一句保证,你便十分放心地在宴会上说了这件事。 宴会来了不少人,大多是好友或同学。 你收到了不少祝福。 江言站在你旁边,相比较你漂亮又得体的礼裙,他穿的实在简单极了,与你站在一起说着要订婚时,那身简单的白衣黑裤竟显得格外简陋。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不知江伯父跟他说了什么,只是诧异于他的冷淡。 在宣布完你们要订婚的事情之后,他就不见了踪影。 周围的同学说着对你的祝福,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祝你与江言幸福美满。 你脸上带着笑,一一礼貌点头接受。 你说谢谢大家的祝福。 你说你一定会与江言幸福美满的。 你说希望今天大家能玩的开心。 有人轻轻点了点你的背,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小角落轻声道:“那是江言吗?” 你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那处小角落实在隐蔽,江言的存在便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个熟悉的少女,你认出来那是安棉棉。 她身上的衣服也简单极了,与这富丽堂皇的酒店格格不入,与你举办的宴会格格不入。 江言站在她身旁,两个人靠的很近,像是硬生生地撕开了一条裂缝,将你们与他们隔绝开。 安棉棉似是有些难堪,低着头声音极低,“我没有这样漂亮的衣服……” 江言握住了她的手。 他说没关系。 他说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带你走。 他说他也不喜欢这里。 周遭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下来,看着江言带着那个低着头不说话的少女离开。 你忽地觉得可笑—— 你的好友是一个小说迷,她经常塞给你一些校园文小说。 此时此刻,你不合时宜地想,你会不会是某本校园文里的女二呢? 校霸男主对转校生女主一见钟情,喜欢男主的女二一次次地被抛弃,一次次地被迫丢弃尊严,只是为了换得男女主终成眷属。 江言有没有想过呢?就这样跟旁人说着暧昧的话,不管不顾地离开。 他要留下的你怎么办呢? 明明在半个小时前,你们还宣布了订婚的事。 桀骜不驯校霸x暗恋他的清冷女二你(3) 那些祝福一下子变得无比讽刺,周围人的视线变了样,化为了坚硬的铁锤,一下又一下地砸着你的脊背,砸着你的骄傲。 十八年来。 你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肩膀处忽地落下一点温暖,你抬起头,发觉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他穿着酒店统一的服装,显然是这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微长的黑发遮住他的眉眼。 他给你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苍白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小姐。” 他说,请不要伤心。 你不习惯穿着别人的衣服,将那件外套脱下来还给他,“谢谢。” 周围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他们摸不准如今是什么情况,又知道从你口中探不出什么信息,只好按捺住八卦心,恢复了宴会本来的欢声笑语。 你微微松口气,打起精神应付了一些好奇的朋友。 余光中看见方才给你外套的少年已经离开。 他走路姿势有些怪,似乎是个跛脚。 你收回视线,没有太在意。 * 你喜欢江言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他救了你一命。 那个时候,你与他一起到游乐园去玩,却不小心被人拐走了。 你们被关到一间又小又黑的屋子里,与你们一起的还有好几个小孩,都是被拐来的。 那个人贩子似乎想要做一笔大的生意,拐来的小孩越来越多。 你与江言一起在那个小屋子里待了两天。 一直都没有人来救你们,那个人贩子似乎工作进行得也很不顺利,整日阴沉着脸。 你害怕极了。 你缩在最后,因为空间小,周围坐着好几个小孩,你们几乎是被迫紧紧贴在一起的。 那两日,小孩子压抑的哭泣声常常让你无法入睡,你也哭,偷偷摸摸地哭,若是被那个人贩子发现,一定会讨来一顿打。 第二日,那个小屋子里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肥胖让他的脸挤成了一团迷糊不清的肉,笑起来时更是看不见眼睛。 他一眼就看中了你。 他近乎兴奋地盯着你,指着你呼吸粗重,要人贩子将你给他。 你当真是害怕极了,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眼泪糊了满脸。 你哭着叫妈妈。 人贩子不管不顾地踢开你周围的小孩要来抓你。 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挡在了你身前。 他恶狠狠地咬着人贩子的手腕,如同凶狠的幼狼。 人贩子痛地叫起来,大力甩着手想要将他甩开,成年男子的巴掌一下比一下重地扇在那小小的身影上。 他咬出了血。 周围的小孩本就神经紧绷,如今更是吓坏了,尖叫声与哭泣声响彻这狭小的密闭的空间,让人头痛欲裂。 有一滴滚烫的血落到了你的眼皮上,你瞳孔骤缩,在剧烈的情绪冲击下,昏了过去。 在昏迷的最后一秒,你看到了那个中年男子皱着眉一脸害怕地跑出了屋子,那个人贩子面色痛苦,几乎要将手上那个咬着他的人活活打死。 醒来之后,你已经在干净整洁的医院。 你的父母抱着你愧疚哭泣,说还好找的快。 劫后余生。 你神色恍惚,想到那个挡在你前面的身影。 你没有看见他的脸,背影也在你已经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看不真切。 但没关系,你知道他是江言。 不然,还会有谁会这样帮助你呢? 在那个小屋子里,你只认识江言,除了他,还会有谁出来帮助你呢? 因为这件事,你对江言无比感激。 也因为这件事,你对江言格外宽容,无论他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都会选择原谅。 你本以为像小时候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可世事难料,在你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你又不幸地经历了一次。 放学之后,你同江言跟往常一样在校门口等着家里的车。 可今日两家人的司机都有事,你们只好一起坐公交回去。 自从你的十八岁生日宴过后,你与江言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你不知他在想什么,你只是单纯地想要自己缓一缓,毕竟被人当众下面子总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沉默地一起走着。 从学校到公交站的距离不远,为了能快些回家,你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走小道。 小道是一条阴暗的小巷,你们走到一半,前面就迎面而来好几个人。 每一个都是人高马大的男子,手臂上纹着纹身,眼神狠戾。 为首的人却是很熟悉。 你眯了眯眼,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是之前诬陷安棉棉的那个年级第一。 他们的目标显然就是你们,堵住你们的路,那个年级第一盯着江言,“不是很横吗?”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把刀,猛然提高音量,“继续横啊!” 显然,学校里的第一不代表着品格的第一。 他手里的刀闪着骇人的冷光,语气轻蔑,“江言,因为你老子吃了个处分,现在你怎么都得给老子出出这个气。” 江言将你护在身后,面色极冷,“滚。” 他这样的态度显然激怒了那群人,场面瞬间变得混乱,打斗声在小巷里响起。 一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那个年级第一手上还有把刀,江言被逼得节节后退。 年级第一对江言痛恨非常,如今已经打红了眼,拿着把刀就朝江言砍来。 你瞳孔一缩,眼前似乎出现了十几年前的画面—— 挡在身前的身影,张牙舞爪的妖怪。 那把刀落下的动作在你眼中成了慢动作,你的心跳的似乎要冲破这具身躯,在你反应过来之前,你已经握住了那把刀。 你握得很紧,锋利的刀刃划开细嫩的掌心,浓稠的血液一滴一滴落下。 疼痛极快地蔓延了全身。 因为是艺术生,还是弹钢琴的艺术生,你平日对自己的手格外看重。 此时,你平日格外看重的手却鲜血淋漓。 你微微侧眼,看到了江言呆滞的脸。 他的脸色比纸还白,嘴唇轻颤着。 血色一寸寸从他脸上褪去,他的眼里映照着一只握着刀的手。 那只手好看极了,指甲被修剪得圆润整齐,手指修长,干净又漂亮,如同上好的艺术品。 只是这样的艺术品被毁掉了—— 血液不断从你的手上流下,因为握的太深,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你的掌心,隐约可见苍白的指骨。 年级第一那些人被这变故吓得不轻,他虽然冲动带了刀,却没有想到真的会伤到人,这人还是你。 你在学校的确有名,因而伤到你的事情让年级第一无比恐慌。 他惊慌到失了言语,连刀到不拿了,带着人匆匆离开。 小巷里面只剩下你与江言。 你痛得轻嘶,小心翼翼地将刀拔出来,这并不好受,彻底脱离时你身上已经覆了一层薄汗。 你轻轻吐出口气,发觉江言一直没有开过口。 你想到他刚才异常苍白的神色,有些担心,“江言?” 江言眸光呆滞,他身体在轻颤,看着你的目光无比复杂,“……为什么?” 为什么要替他挡下这一刀? 明明他这么厌恶你,你也能察觉到的不是吗? 就在前一天,他还当众让你丢脸。 江言知道像你这样的大小姐,往日最是痛恨旁人让你丢失脸面。 他已经做好了被你厌弃的准备,或者说,他一直在打这个打算。 他没有了再陪你演你追我赶的戏码的兴趣,他对你的喜欢感到前所未有的厌恶。 这样的厌恶在他的父亲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说要他与你订婚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厌恶你。 可是你现在在做什么? 桀骜不驯校霸x暗恋他的清冷女二你(4) 江言猛然后退了一步,他像是在看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一样看着你,视线却始终不敢往你的手上偏移。 他的声音也抖得不像话,“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你有些迷茫,道:“我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你应该忘记了,我们小时候被人拐走过,你救了我的,所以我现在救你也是应该的吧?” 小时候医生说提起这些事会让受过伤害的人有应激反应,所以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跟江言提起这件事。 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没有什么应激反应了吧? 你看向江言,却看到了他越发苍白的脸。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你怀疑自己只要呼吸声大一些都会吓到他。 你有些懊恼:早知道江言还害怕那件事,你就不应该提。 江言想的却与你完全不同。 他在听到你的话之后脑子中便翻涌起各样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因为救了她,所以这么多年才会对我优待的吗? 现在救我也是因为我救了她? 一个救命之恩就值得她付出这么多? 可很快,一个惊悚的发现就全然霸占了他的脑子。 他忽然想起—— 当年,他害怕极了,又因为几日的没有好好吃饭,在那个人贩子带人进来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他根本就没有救你。 * 你被送到了医院。 因为来得及时,医生技术又高超,你的手算是保下来了。 “虽然现在没什么危险,但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你这个手金贵的很,事关你的高考的,一定要认真对待。你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做什么用手过多的运动……” 医生在你耳边絮絮叨叨,你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有些无奈。 周围围着你的同学们,他们消息灵通,在听到你受伤的消息之后立马赶了过来,在你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都是关心你的话,一个个脸上都是担心。 你心里一暖,笑着安慰他们自己没有事,让他们不要担心。 病房内你温柔的嗓音与同学们的声音交迭,十分混乱。 不过,江言还是从中准确无误地分辨出了你的声音。 他没有在病房内,因为打架的关系,他也受了一点伤,被医生拉去包扎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你的病房内已经围了不少人。 你的确是一个人缘很好的人,他想。 不仅学习好,教养好,脾气也好。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房间内你的身上。 你被簇拥在一群人中间,脸色还有些苍白,精致的眉眼平添几分脆弱。 周围那么多人,每一个都关心着你。 你坐在他们中间,如同一个精贵的瓷娃娃,他们担心着你,害怕你受伤,在暗处抢夺着你的注意力。 江言迟钝地意识到—— 他一直以来其实并不是讨厌你。 他是讨厌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够优秀,学习不好,是老师同学眼里的不良少年,脾气也差,所以在面对这样优秀的你的喜欢的时候,无比厌恶这样的自己。 这样配不上你的自己。 他害怕你的目光会从他的身上移开,害怕你不再喜欢他,害怕你不再对他优待。 所以欺骗着自己,欺骗自己厌恶你,好似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可是没有用。 江言迷茫地捂住自己的心脏,那里正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他抬眼看你。 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没有用。 什么厌恶,什么欺骗。 全都没有用。 在这一刻,他忽地明白,他无法不去注意你,无法不去看你,无法失去你的喜欢。 可是……他想到不久之前,他对你做的事。 他又想到你说的话——你说小时候他救了你。 ……要怎么办? “……所以是怎么伤的呢?还伤的这么重。” 听到好友的问话,你有些不自然地握了握拳,想到了江言。 他处理伤口要这么久吗? 你抬眼往门口看去,很快就注意到了在门口站着的银发少年。 你下床,在好友们的视线中走向他。 “……江言?” 走近了你才发觉他有些不对劲。 他垂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 是伤口太痛了吗,你想。 可很快,前面的少年便打破了你的猜想。 他抬起脸,那张平日总是冷着的乖戾的脸此时满是泪痕,因为皮肤很白,所以一点点异样的粉便格外明显。 此时,面前的少年一张脸都泛着粉,眼角通红,眼泪不断从他的眼中流出,流下精致的下巴。 他看起来痛苦又悲伤,清瘦的脊背弯起,徒然让你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是做了什么很大的错事,所以在乞怜你的原谅吗?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对不起……” 你从来没有见过江言这副模样。 因为家世和相貌,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众星捧月的人,怎么会露出这样卑微的神情?怎么会这样可怜地说着对不起? 你有些惊讶,以为他是因为你的手而感到抱歉,连忙道:“没事的,没事的。我的手没有什么大碍的,而且也不是你的错不是吗?不用这样,江言。” 不,是他的错。 江言的眼泪流得越凶。 在朦胧的视线里,他看见了你担心的脸,即便是这样的时候,他也难以抑制地为你的靠近而兴奋。 眼泪挂满了他的脸,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好似这样就能让自己好受些。 他知道错了的,他不应该那样对你,他真的知道错了。 请你原谅他,不要抛弃他。 银发少年站在你面前,在你的好友们的视线里,哭得那样伤心,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那样卑微,那样无措。 你却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比他还无措,“真的没有事的,不用这样,江言。” * 你察觉到了江言对你的态度变化。 以前他虽也会关心你,但还是你关心他更多,如今,他却对你无微不至,事事关心。 你有些无奈,“真的不用这样,江言。” 你以为他是因为你救了他才会这样,便认真对他道:“我救你是因为,在小时候,你也救了我不是吗?要不是你,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你笑起来,以为他听到这些话便会停止这些让你颇为不习惯的行为,没想到他听到后脸色却变得极为难看。 你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桀骜不驯校霸x暗恋他的清冷女二你(5) 江言自然不可能告诉你,当年他根本就没有救你,这样的话,你这么多年对他的容忍,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收回去。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所以他只能勉强扬起笑,“当年的事情我已经快要忘得差不多了,而且你救了我还伤了手是事实,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声音低下来,“之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只是……” 他闭了闭眼,“我只是因为担心你只是短暂地喜欢我,所以想要你自己离开,才会做出那些事。” “我跟那个转校生没有关系的!我只是借她演一个戏,她也知道这件事的,她帮我,我给她钱。” 你有些惊讶,这是你第一次得知这些事。 江言观察着你的脸色,他不敢问你是不是讨厌他了,只能赖在你身边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以后不会做了。” 你垂下眼,没有回应他的道歉,只是道:“快些收拾吧,司机快要来了。” 今日是你出院的日子。 江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替你收拾起东西来。 他了解你,你虽然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但对于伤害你的人却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之前,江言还不知为何他做的事都如此过分了,你却还是没有放弃他,如今看来,是因为有着小时候的救命之恩的滤镜,才会让你对他如此宽容,不管他做的事情多过分,都不会丢弃他。 江言无法想象,若是你知道,当年救了你的人不是他…… 他一定会被你毫不留情地丢弃的。 他再也得不到你的优待,再也得不到的关注,再也得不到你的喜欢。 江言呼吸一窒,无数的恐慌从心尖蔓延。 他又想哭了。 最好是跪在你面前,哭着求你的原谅,恳求你的注视。 那样的话,你会不会原谅他呢? 你刚回家,就看到王姨正一脸愁色。 王姨是你们家的保姆,可以说是从小看着你长大,跟你的家人一样。 你喊住她,问道:“出什么事了王姨?” 王姨叹了口气,“那个老不死昨天被人打死了,我担心我那个孩子。” 你一愣,想起来王姨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她那个才几岁的孩子跟了父亲,王姨孤身一人,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婚。 王姨似是极为厌恶她那个前夫,很少提到他,偶尔几次提及也满是怒气,说他又喝酒又赌博,倾家荡产地赌,赌运又不好,迟早让人打死。 如今,还真被她说对了。 王姨一脸忧愁,“我那个孩子……我对不住他,他还在上学,如今那个老不死走了,我担心他。” 谁知道那老不死有没有欠钱不还,万一人跑到家里纠缠不清怎么办? 你拍了拍她的背,“王姨,你让那孩子来这里住吧。我们家大得很,再住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王姨还有些犹豫,你劝了好几句才终于应下来。 那孩子来得很快,待人进来家门了,你才认出,这人不就是之前你十八岁生日宴,江言离开之后,给你披外套的那个酒店的工作人员吗? 你的视线在他的跛脚上一闪而过,礼貌地没有过多注视。 看来这孩子的确过得很不好,应当打过不少工,但拖着一只跛脚,怕是连工作都难找。 许清川有些局促地站在你面前,自从他的母亲同他说大小姐让他来家里住之后,他的心就一直处于飘飘然的状态。 他出来前特意洗了好几遍澡,换上了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如今见到了你,站在了你面前,他又不禁担心起来。 他的头发有没有乱?他的背是挺直的吗?你会不会觉得他不上台面? 你的视线在他的跛脚上滑过时,他的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他有些难堪。 因为这具不正常的、残破的身躯。 他低着头,声音很低,压抑着情绪,“小姐。” 你笑起来,注意到他有些紧绷,便道:“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记得你,你之前给我披过外套,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他下唇颤抖,因为他激动的情绪。 你看起来漂亮又高贵,如同橱窗里摆着的最好看的洋娃娃,他曾无数次从橱窗路过,穿着不得体的衣服,肮脏又不堪,连偷看都只能悄悄的。 悄悄的。 不能被你发现。 可现在,他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看你。 你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他抬起头,视线与你相交。 他说,“记得的。” * 江言最近很缠着你。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冷着一张臭脸,每一日都会主动来找你。 学校里都说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却只觉得无奈。 你一开始的确是喜欢江言的,有着他救你的滤镜,他又生的不错,还是你这么多年接触的最多的男生,对他生出不一样的感情实在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在他一次两次地让你难堪之后,你对他的喜欢就如潮水一般落下。 所以,学校里传起的谣言让你有些苦恼。 可更为让你苦恼的是江言。 他不知哪根筋没搭对,跟以往截然相反,关心你的所有事,黏糊至极地缠着你。 若是因为你救了他而让自己的手受了不小的伤的事,你觉得他不必如此,换句话说,当初他救了你,这是你应该做的。 他这样的态度让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不知道缘由。 正这样想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今天要吃什么?” 你抬眼,看见了正穿着围裙的许清川。 自从来到你家之后,许是觉得自己不能白吃白住,他就自觉承担起了给你做饭的义务。 一开始你还想拒绝,后来吃了一次他做的菜之后,拒绝就被你咽下去了——他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 你想了一会儿,没想到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让他随便做。 王姨在一旁看着,忽地笑着开口,“清川真贤惠,什么都会呢。” 她不知想到什么,神色落寞下来,“当初你若不是跟着你爸走了,也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妈也不好……当初出了那件事,医生都说你活不下来了,妈被吓坏了,钱都投进去医院,你爸跟我吵,天天吵,吵到最后跑去离婚了,你被法官判给了你爸。” 王姨捂着脸,眼里有泪光,“妈对不起你。” 这是你第一次听王姨提起这些,有些怔然,“当年出了什么事?” 许清川安慰着王姨,听到你的话脸色一变,忙道:“没什么……” 王姨的话却比他早出口,“还不是他小时候出去玩,被人拐走了,那天杀的人贩子,将他打得血肉模糊,那个血啊……” 王姨想到那个画面至今都很心痛,她语气惶惶,“被人救出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没有一块好肉了,他当时才七岁!七岁!那么小一点,在急救室待了那么久,整个人都瘦成了皮包骨……” “他的腿就是那个时候因为伤的太重,没救回来。”成了跛脚。 你心尖一颤,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你脑中闪过,你听见自己急切的声音,“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被拐走的?” 许清川有些慌了神,他想要制止王姨的话,“只是出去玩的时候……” 王姨看了他一眼,道:“我记得那时候他要去游乐园玩……我想起来了!当时他第一次过来,小姐你就带着他去游乐园玩了。” 你紧绷的肩膀猛然放松下来,一直以来的不对劲有了缘由。 尘封的记忆开启—— 桀骜不驯校霸x暗恋他的清冷女二你(6) 你想起自己那时候已经与江言约好了一起去游乐园玩,许清川来后,你见他一脸无所适从,便带着他一起去游乐园了。 后来你们一起被人拐走,因为许清川一直没有说过话,你对他没有印象,小孩子忘性大,你在被人救出来后竟遗忘了他。 你只记得江言,感激江言,全然不知道救了自己的另有其人。 怪不得……怪不得,江言在听到这些事的时候,会表现得这般怪异。 原来是因为心虚吗? 许清川显然还记得这些事,却一直没有告诉你。 是怕你有负担吗? 你心情复杂,脑中浮现出当年挡在你面前的小小身影,又想到许清川这么多年的艰难生活。 你对他感到愧疚。 许清川注意到你的神情变化,他有些手足无措,“小姐不用对我愧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喜欢小姐是我的选择,保护小姐是我的选择。 小姐不必因为我的选择而有任何负担。 你捂住眼睛,心中又酸又涩,“许清川,对不起。” 若不是当初救你,他的父母也不会因为他而离婚,他不会跛脚,不会在这世间这样艰难地生活。 而你呢?你在做什么? 若不是王姨今日提起,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还认为江言是救你的人呢? * 江言感受到了你对他的冷淡。 他如今对你的情绪感知格外明显,一点点变化都会让他患得患失,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想过掩饰。 你就是对他冷淡。 这样的冷淡里,还混杂着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江言阴沉着脸,几乎要将手上的手机砸烂。 屏幕上还停留在与你的聊天界面上。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你就没有再回过他的信息。 满屏都是他发的信息,从一开始的嘘寒问暖,到后面的歇斯底里。 江言感到了恐惧。 ……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猛然站起来,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不能这样下去了,他要去找你。 他要去找你。 你正与许清川在吃饭。 他做的菜不得不说十分符合你的胃口,因而在他说自己冯思铭出来一种新的菜系想要你评价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们很合拍,聊的正开心的时候,江言便闯了进来。 他有你家的钥匙,这样不打招呼地闯进来让你心中有些不悦。 江言的脸色黑如锅底,他盯着许清川,“不回我的信息,原来是在跟其他人在一起吗?” 你皱起眉,不喜他这样的语气。 “你来做什么?” 江言怒气冲冲,“你不回我的信息,我不能来吗?” “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 你看着他,眼里没有什么情绪。 江言在你的视线中,声音越来越弱。 他又惊又惧,“你知道了?” 他死死地盯着你,企图从中找出任何否定的意思。 可是没有。 你没有否定。 你真的知道了。 你知道了当初他没有救你。 他欺骗了你,利用着这个身份享受着这个优待,却还让你在无数人面前难堪。 眼泪几乎在一瞬间就夺眶而出,江言眼角带着潮红,他下意识地想要你的原谅,“对不起……我不知道……” 即便已经做好了这件事会暴露的准备,可是当真有一天暴露时,还是让他慌了阵脚。 他双手颤抖着握着你的一小截布料,一滴透明的泪珠悬在他的下颌,锋利冷戾的眉眼因为他的哭泣而沾染了湿气,昳丽又可怜。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此刻无比后悔,如果知道会发生这些,早在当初,他应该要第一个冲去救你的。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他想要你的垂怜,想要你的特殊,付出这一点点代价也无所谓。 他也无比恐慌—— 你知道了这件事,那他怎么办? 他再不能让你优待,那些做下的让你难堪的事,他要如何才能让你原谅? 你如今对他冷淡,以后便能毫不留情地将他舍弃。 江言哭的越发可怜了。 你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衣服,低声叹道:“别这样,江言。” “我们一起长大,我不会这么狠心得不再与你交往的,只是……”你顿了顿,“只是你也清楚吧?你之前做的事情,已经让我丢尽了脸面。” 单那场生日宴,来的不仅是你的好友,还有许多与你们同一个阶层的,因为父母的脸面而不得不出席维持表面的和睦的少爷小姐。 江言那日的离开让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那群少爷小姐的笑料。 他们说你追着江言这么多年了,竟还没将人追到手。 说你厚颜无耻,江言怕是根本不知道要与你订婚的事情,这才会生气离开。 他们在暗地里嘲笑你,甚至有些活动也不会再带你。 让你苦恼了许多日。 如今,他哭一哭,就妄想让你原谅他吗? 你抬手擦掉他脸上的一滴泪,在他殷切的目光中缓声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看到了他一寸寸变得灰败的脸色。 他轻轻眨眼,便是一颗滚烫的泪珠,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都僵硬了,眼睁睁看着你恍若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位置,又与对面那个碍眼的贱人有说有笑起来。 那个贱人…… 如此面生,江言眼珠钝钝地转到许清川身上,意识到这才是你的那个真正的救命恩人。 你是真的不打算原谅他,所以对他也不理睬。 江言从未在你这里得到这样的对待,他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整个人如同有一团火在他身上烧着,嘶吼着让他破坏一切。 他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一双眼却已经布满了阴翳。 ……要怎么办? 他想要你的原谅,要怎么办? * 你怀疑江言最近疯了。 他不仅在各个圈子里面昭告他在追求你的事,还大张旗鼓地在学校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求攻势。 现在好了,当初嘲笑你的人全都被打了脸,你如今不再是他们的笑料和谈资,江言是了。 他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旁人问他是否在追求你,他也会笑得大方应是,有过分的,问他弄这么大的阵仗,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 江言脸色不变,“这阵仗很大吗?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他没脸没皮,你却做不到他那样,因为他,你在学校受到的关注更多了。 为了躲开他,你特意跑去外省参加了一个比赛,没想到他竟还像是一条狗一样哼哧哼哧地追了上来。 你拿他没办法。 赶他走吧,他又很快缠上来,冷脸无视吧,他总能想到许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吸引你的注意力。 你只好随他去了。 你的手因为受过伤,没办法弹难度很高的曲子,好在这个比赛难度也不高,你顺利地拿下了第一名。 在领奖时,却发生了一场变故。 你头上的吊灯兹拉一声,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猛然熄灭直直往下倒。 在骤然变黑的视野中,一抹银光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你身边,将你护在了身下。 这是一场众人始料不及的变故。 因而在众人反应过来后,那盏吊灯已经狠狠砸上了护着你的人的背。 你听见了少年忍痛的闷哼,在一片黑暗中,他的银发如此显眼,竟衬得他的眼也像是在发光。 他将你牢牢护在怀中,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笑得得意,“我保护你了。” 他做到了。 【abo】alpha上司为何总在勾引我(1) * “阿元,你听说了吗?” 你的同事一脸八卦地凑到你身边,“听说我们公司要来一个新的总经理!” 她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兴冲冲地跟你分享着,“我刚刚看到有人在群里发偷拍的照片,新经理是真帅啊——” “比原来的那个秃头经理赏心悦目多了。” 另一个同事听到她的话,也压低了声音凑过来,“你们不知道吧?我听说这个新来的经理是我们公司老陆董的私生子——” 陆家在B市地位非凡,近乎垄断了B市的半边企业,你所在的公司就是陆氏下的一个规模较大的企业。 听闻那位陆家的掌权人——你们公司的人称他为老陆董,对外声称只有一个儿子,但没有名分的私生子私生女一大堆。 陆家家大业大,老陆董年纪也大了,而那些私生子私生女个个都觊觎着这份家产。 可惜小陆董事——也就是老陆董唯一的儿子手段了得,那些人始终未曾从他手中讨到一丝半点的好处。 “我们这个新来的经理不一般,就这两年,我听说老陆董对他极其器重,小陆董事牙都咬碎了,两个人明里暗里交锋了不知多少次,新经理却一点亏都没吃到,反而越发得老陆董看重……” 像是知道不少事情的同事一脸高深莫测,“依我看,那新经理定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我们公司就是新经理往上爬的垫脚石罢了。” 你在一旁听着,没有搭话,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着这豪门的圈子真乱。 不过这些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平凡的beta,是这家大公司的一个小职员,上级的权力之争如何都波及不到你身上。 * “经理,就是这里——” 你刚从茶水间接完水出来,就看到自己的组长正点头哈腰地从电梯里迎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高腿长,穿着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生的显眼,冷白肌肤上五官柔和,看不到一点攻击性。 是一种让人看着就不由自主放下戒心的长相。 你的组长满脸殷勤,站在他旁边,为他引着路。 那男子似乎有些不适应,脸上带着谦和的笑,让你的组长不必如此。 你微怔地看着那男子,觉得他倒是与你刻板印象中暴躁易怒的男alpha不同。 也与你的同事口中的“心狠手辣拿公司当垫脚石的新经理”不同。 许是察觉到你的视线,你打量的人忽地朝你看过来,你们猝不及防来了个对视。 你肉眼可见得变得惊慌,像是上课偷偷讲话被老师抓包的小孩,脸一点点涨红,视线无从安放。 你的组长发觉不对劲,抬头就发现新经理目光不知落到何处,眼底虚伪的笑也终于变得真切。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隐约闻到了属于alpha的信息素气味。 可谁这么没礼貌?这还是公共场合,就这样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这光天化日的,还发情了不成? 勉强压下因为陌生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而突起的不悦之心,你的组长顺着陆淮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你之后立马将你叫了过来。 “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总经理陆淮。”组长向你介绍着,他看向陆淮,又笑得殷勤,“陆经理,这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来了还没多久……” 你的组长看着陆淮盯着你异常专注的视线,默默将后面介绍你的话吞了下去。 “陆、陆经理……”你想了想,向总经理鞠了个躬。 陆淮的视线在面前的小beta鞠躬时露出的雪白后颈上停留了几秒,眸色渐深,面上的笑越发柔和了。 ——唔,真是可爱。 “不必这么客气,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以后还要一起工作呢。” 空气中属于alpha的信息素气味似乎更浓了些,你的组长忍不住皱起眉——他是一个alpha,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气味极其反感。 你却并未闻到什么味道,beta天然对旁人的信息素气味不敏感,就连自己的信息素气味也极其浅淡。 在打了招呼之后,你就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陆淮看着你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对着组长轻轻颔首。 组长立马意会,引着人去了其他地方。 他看着明显变得心不在焉的陆淮,心中嘀咕,这总经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来逛他们这层根本无甚新奇的楼就算了,如今在逛了,这心不在焉得又算什么? 他带着人逛了还没一圈,陆淮就不知看到了什么,提出了离开。 在看到自家组长带着新来的经理走进电梯之后,你的同事放弃了方才一直伪装着的刻苦工作的形象,与周围的同事大声地讨论起来。 可惜他们还没讨论多久,组长就回来了。 组长还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今晚公司要在金碧辉煌团建。” 金碧辉煌也是陆家的企业,是B市的一个出名的会所,有钱都进不去。 组长这个消息一放出来,同事们都变得兴奋起来,个个都想去这会所里看一看。 组长应付了几个人的话,悄然走到你身旁,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小元啊,今晚这团建,你来吗?” 你点头,“来的,组长。” 这是你来公司以来第一次团建,你有些好奇。 组长这才满意点头,视线在面前孱弱纤细的女beta身上转了一圈,想起方才陆淮说的话—— “我只希望你能将她带来。”面上还带着无害的笑的青年看着他,“其他人无所谓。” 陆淮比他还高半个头,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时,哪怕脸上带着笑,都让他不寒而栗。 “若是她不来的话,这个团建也就没有必要了。” 你的组长心中叹了口气—— 原还觉得这新来的总经理古怪,如今他倒是明白了。 为何来公司第一时间就是来他们这一层楼?又为何这么快就变得心不在焉? 你的组长看了你一眼,偷偷撇嘴—— 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他在乎的人,如今见到了,心思自然就都放在她身上了。 只怕方才也是见到了你在认真工作,再寻不到与你接触的机会才会提出离开的吧? * “小元——” 你刚与同事们结束一局游戏,就有同事轻轻戳了戳你的背,说组长在外面找你。 你忙起身往外面走去。 屋外灯光昏暗,屋门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组长就站在外面等着你。 公司很大,每个包厢中大多都是同一组的人。 “组长?”你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吗?” 组长看你的目光十分复杂,你心下有些不安,忍不住站得更直了些。 组长开口,“小元,总经理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将总经理送回去。” 【abo】alpha上司为何总在勾引我(2) 你不明所以,越发茫然,陆淮这样的人物难道没有司机吗?需要你来送? “可是、可是组长……” 你并不擅长拒绝别人,此时涨红了脸,还憋不出几句话。 你有些不愿,毕竟这是你第一次与同事们团建,你游戏都还没玩几局呢,听闻这会所里的东西都是外面难买的,你都没吃几口。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嗯?怎么在这?” 有颀长清隽的身影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待他完全走近,你才看清他竟是总经理。 他脸上有着红晕,脚步轻缓,带上了几分醉意。 陆淮的视线借着昏暗的灯光黏在你身上,露出一个欢喜的笑,“是在等我吗?” 你的脸越发红了,结结巴巴开口,“不、不是,我、我……” 陆淮含笑看着你,好一会儿才开口,“让你送我回去实在是不好意思,不过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我不放心。” 你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同事们都玩嗨了,个个兴奋异常,桌上的酒瓶已经快空了。 “我平日出门并不习惯用司机,今日高兴了些,便多喝了些酒,麻烦你了。” 总经理带着歉意地看着你,你更加无法拒绝,心中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 “你不愿也没事,我可以再在这里等一会儿。”面前的青年偏头对你笑起来,眉眼在昏暗灯光下显得越发温和,乌沉眼睫纤长。 “等、等多久呢?”你呆呆地看着他,已然被他的容色吸引走了注意。 陆淮眼底藏着愉悦的笑,面上却故作轻松,“两个小时吧。” “两、两个小时?”你微微瞪大了眼,“那、那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你这来回都不用两个小时。 你的组长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当着透明人,此时听到陆淮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就凭这新经理的身份,只要他一个电话,十分钟之内就立马有人跑过来接,还要两个小时? 看着你无措又小心地接过陆淮的车钥匙的模样,组长又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还是太年轻了啊。 * 总经理的车你开得很小心。 车上总经理似乎总在与你聊天。 但你更多地在意于总经理的车,哪怕划到了一点点,你的钱包都会心痛的! 好不容易将总经理送到了他的住所—— 是在一个别墅区,你听同事说这里寸土寸金,里面的人都顶顶有钱。 倒是也符合总经理的身份。 你小心地将车开进车库,停好之后终于长舒一口气。 你看向总经理,“总经理,到了。” 陆淮轻嗯了一声,揉了揉额角,在你忐忑的目光中微微笑起来,“辛苦你了,要不要去我家喝喝茶?” 若是你的组长在这里,怕是又要狠狠皱起眉—— 这车上的alpha信息素气味实在是太浓郁了。 像是在企图标记着什么一般,馥郁的玫瑰香几乎要占据车上的每一寸角落。 * 新来的总经理在邀请你去他家喝茶。 你忍住拿手机上网询问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的冲动,在驾驶座上正襟危坐,一脸如临大敌。 “只是喝个茶,”陆淮不动声色地看着你,“我也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你心尖一跳,脑中顿时冒出的同事说的陆家的权力争夺风波的事情,顿时坐得更加端正,“好的,总经理。” * “好像快要下雨了。” 陆淮开了门,偏头看向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家是个三层的大别墅,落地窗没有拉窗帘,能看到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 屋内的时针慢悠悠转到九点,外面乌沉沉的天色中伴随着间或闪过的雷电,是快要下大雨的前兆。 你乖巧地换好鞋,局促地坐在沙发一角,看到总经理看了你一眼,放心般上了楼。 屋内很安静,只有你与陆淮,你看着他的背影,双手交握放在膝上,有些茫然—— 不是说给你倒水吗?上楼做什么? 你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被桌上的照片吸引走了注意力。 照片上是一个青年,他身后的背景熟悉,正是你现在所在的这栋别墅。 照片上的青年面无表情,眉眼冷戾,锋利下颌微扬,稠黑长睫垂下,像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拍照片的人。 便是一张照片,都让人看得出他的傲慢嚣张。 你盯着照片上的男子,心中莫名生出了一股熟悉之感。 像是……像是在哪里见过他。 窗外又是一声巨大的雷鸣,哗啦哗啦的大雨倾盆而下。 你脑中灵光一闪—— 你想起来了。 你的确见过他。 两年前,也是一个下雨天,你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 那人缩在垃圾桶旁,乌黑的发因为大雨,狼狈地垂在额前,湿哒哒地滴着水。 你只能看见他半张在昏沉的下雨天中显得格外苍白的脸,上面布满了不正常的酣红。 明明是湿冷的下雨天,他衣服单薄,整个人都在冷得发抖,看着却又像是很热的模样,滚烫热度循着他的皮肤蔓延到空气,被靠近他的你察觉。 你当时觉得古怪极了,见他难受地抱着自己的膝盖紧紧缩在阴暗的角落,大雨一阵阵地砸在他清瘦的脊背上,你便主动走向他,不大的雨伞容纳了你们两个人。 他似乎对你的靠近十分敏感,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你未察觉到,他在小幅度地往你爬来。不过因为身体无力,就连爬动都十分艰难。 你斟酌着开口,“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叫救护车?” ……奇怪,明明是在垃圾桶旁,怎么还这么香? 玫瑰味的,在这雨天中显得格外清新怡人。 是谁将一大堆香水丢在这里了吗? 你还在琢磨,地上的人就开口了。 他声音艰涩,像是硬生生压抑着喉间的某种即将不受控制的东西一般,一字一顿,“不、不用,不用救护车。” 你这时才发觉他竟然在向你靠近,一开始本就不长的距离因为他的靠近更是减少了许多。 他整个人近乎是蹲在你脚边,身体抖得像是暴雨中的枯叶,他对你仰起头,黑沉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神态恍惚。 “我只是提早发情了。”许是意识已经模糊,他对你露出恳求又痴恋的神情,“你可以帮帮我吗?” 【abo】alpha上司为何总在勾引我(3) “喝水。” 一杯水被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放在你面前,唤回了你的神智。 记忆中大雨中的那张苍白的脸与面前照片冷淡高傲的人重迭,你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给你递水的人。 你视线发直。 因为给你递水的人是总经理,不过他如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穿着合身的西装,反而是一身宽松的居家服。 居家服松垮,简单的灰T又单薄,被青年漂亮流畅的肌肉撑起,从脖子到锁骨那一处的肌肤白得晃眼。 他对你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之前的衣服有酒气,我就去换了一件。” 你盯着总经理锁骨下方的那一颗红痣,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你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总经理长得其实很符合你的审美,不管是他的脸,还是他的性格,如今就连身材…… 你觉得自己的视线很冒犯,因而只能仓皇接过总经理递过来的水,低下头掩饰般小口喝着。 ——唔,真的好可爱。 陆淮垂眼看着面前的小beta,视线黏在小beta纤细的后颈上,想到方才小beta看他的目光,他眯了眯眼,神态痴迷兴奋。 你喝了没几口,就想到刚才自己看到的照片,“总经理认识照片里的人吗?” 陆淮的视线滑过桌上的照片,眸色微暗,“他是我的弟弟。” “你认识他吗?” 你点了点头又摇摇头,指骨泛白,“我、我之前见过他。” “见过他——”陆淮语调黯然,“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你瞬间抬头看他,“不在了?”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陆淮在你身旁坐下,“他被人害死了。” 看着总经理神伤的侧脸,你顿时噤声。 这听起来像是陆家的秘辛。 你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总经理的弟弟时,他说自己提早发情的样子,恐怕也是被人害的。 陆家,恐怖如斯。 你有些唏嘘。 “雨下大了。” 陆淮看了一眼窗外,又回头看你,“等雨小一些再走吧?” 窗外雨水声拍打声的确很大,你最终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 你想起总经理让你上来是有事情要问你,“总经理,你之前说有事情要问我……” 陆淮眉梢微扬,你要是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个哄骗你上来的借口。 “不是什么要紧事,先不聊那个。”陆淮很快便反应过来,开口,“我记得,我的弟弟跟我说过……你救了他?” 你交握放在膝盖上的手收紧,想起那个雨天—— 那个时候,苍白无助的青年让你帮一帮他,你一个平日生活在beta堆里的小beta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立马跑去给他买了抑制剂。 虽然身为beta没有发情期,但是你看过许多社会新闻,omega还好,alpha若是发情期到了却没有得到解决的话,那就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你以着自己最快的速度去将抑制剂买回来,但是回来之后却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你还担心地将那个地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 你手上还拿着抑制剂,这如何都不能算是你救了人吧? 你将事情给总经理讲了一通。 总经理边听边点头,“唔……原来是这样。” “不过你不用担心或者愧疚,我的弟弟那时候是被家里的人救了,他还要我向你表示感谢呢。” “这、这样吗?”你明显变得安心了些。 屋外的雨声不停,屋内灯光明亮,总经理就坐在你身侧,侧脸温和清隽,许是察觉到你局促的心理,他讲话温声细语,让你不由自主得放松下来。 时间匆匆流走,屋外的淅淅沥沥的雨水声好似成为了某种催眠曲,让你的眼皮开始上下打架。 在上司家里睡觉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你强撑起精神,但没过几秒,你的意识又开始变得昏沉。 陆淮慢慢得、慢慢得停下说话声,看着身侧的小beta困极了般,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分明都快要黏在一起了,却还是硬撑着不肯完全合上。 他彻底停住说话声,饶有兴致地看着你。 直到你彻底放弃抵抗,眼睛一闭,就这样沉沉睡去,他才匆忙上前扶住你,让你靠在他的怀里。 终于—— 青年满足地将你扣在怀中,拼命嗅闻着你身上的气息,鼻尖从小beta孱弱的后颈移到饱满粉唇。 室内飘起浓郁的玫瑰香。 他将你抱起来,是极其亲密的像是抱小孩一样的拥抱姿势,你的后臀压在他的小臂上,紧密相贴。 这样的动静你都没有醒,眉宇安然。 陆淮将你抱去了自己的卧室,就这样抱着你滚上了自己的床。 他的床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馥郁的玫瑰香一点点缠上你,如同危险的藤曼。 陆淮的头深埋在你的肩颈间,汲取着那块温热肌肤上属于你的温度与气息。 终于—— 抱到你了。 他好高兴。 你还记得他。 你还记得他。 仅仅是想到这个,陆淮便变得越发兴奋,唇紧贴着你的后颈,在那块白腻的肌肤上难耐地以唇摩挲着,尖牙不断冒出又被收回,最后只是用着湿热的舌头一点点濡湿那块肌肤,做着无用又急切的标记。 他还不能急。 他做了这么多,调查了你、观察了你这么久,特意整成你喜欢的脸,伪装成你喜欢的性格接近你,可不能因为这一时的急而毁于一旦。 屋外雨声渐小,陆淮将你抱得更紧,想到两年前也是这样的雨天,他被陆家的人算计,发情期被迫提前,还不容易才逃出来遇到你的时候。 他一开始还以为你是omega,不然为什么,你的信息素气味那么浓郁,让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更加不清醒。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你不过是一个beta。 一个对其他人的信息素气味都不敏感,甚至连自己的信息素气味都很淡的,无法被标记的beta。 可他分明能闻到你的信息素。 说不出的气味,温暖柔软,让人上瘾。 他也的确上了瘾。 所以才会跟个变态一样调查你,观察你两年,还让自己换了样子,彻彻底底地伪装。 都不过是为了讨你欢心。 ——beta无法被标记,所以他要小心再小心,直到与你建立起所有人都无法企及的联系,与你成为这世间最亲密的人,与你永无分离可能。 【abo】alpha上司为何sёxiaòshu.c ò м( * 比在上司家里睡了一觉醒来更让你惶恐的是,你睡的似乎还是上司的床。 你慌慌张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好在总经理看起来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还和颜悦色地说要送你去公司。 因为已经快要迟到了。 你呆愣地拿过陆淮给你做的早餐,起来还未彻底清醒的脑子被他轻而易举地哄着去刷牙洗脸,还乖乖地被他塞进了车里,由着他一路开去了公司。 待你反应过来,你们已经到了公司。 他将你送到你工作的楼层之后就先离开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在心里感慨着,总经理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也是……你一向最容易升起好感的那一类人。 之后,与总经理见面的机会就变多起来。 午间休息吃饭时,给组长送资料时,甚至下班时,都常常见到总经理。 也因为这时常巧合的碰面,你与总经理也慢慢变得熟悉起来。 你们甚至加上了私人的联系方式——是总经理以着工作联系更方便的理由加上的。 一开始也只是在下班之后聊些紧急的工作之类的,后来不知谁先起了个头,你们慢慢聊起了私人生活。 你对总经理的了解渐渐变深,也越来越与他熟络。 越是了解,你越觉得总经理简直就是你的理想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符合你审美的alpha?你还以为这些性格特质只会出现在beta身上。 与总经理的关系突破是在一个晴朗的周末,总经理主动约你出来看电影。 就在那一天,你与总经理确定了关系。 直到下了总经理的车,回到了自己的家,你都觉得自己好像还在梦中。 与总经理这样的人谈恋爱是你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但你的确是对总经理是有好感的,还是总经理主动表的白。 “若是以后你觉得不合适了,你可以提出分手。”总经理试探地握住你的手,“所以你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他这样说,你彻底没了后顾之忧,与总经理谈起了办公室恋爱。 谈了恋爱之后,原先温和疏离的总经理好似变了一个人,他变得十分黏人,好似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你黏在一起。 正处于热恋期,你觉得这实在是一个甜蜜又让人烦恼的负担。 “再多陪陪我吧。”陆淮弯腰将你整个抱进怀中,偏头将脸埋进你的肩颈,“我不想跟你分开。” 你被迫挤进他的怀中,有些无奈。 你们不仅仅是上下班要一起,就连上班的休息时间,他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抓住你,将你拖去一个安静的地方黏糊糊地抱着你与你独处。 你实在不明白,怎么他每次都能知道你在哪里的? 你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很快,明天就可以再见面了。” 陆淮蹭了蹭你,“我们同居吧。” “什么?” “我们同居吧。” 他越来越难以忍受这样要与你分开的时间了。 得不到这样亲密的接触还好,可一旦得到,再要他放开你,要他独自熬过见不到你、碰不到你、闻不到你身上的气息的数个小时,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让他难以忍受。 你被陆淮抱得更紧,思考了好一会儿,对上他恳求又不安的眼,终于慢慢地吐出一句好。 * 与陆淮同居这件事似乎让他心情颇好。 你们黏在一起的时间又变长了。 他几乎渗透了你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 像是一种看似无害的细软藤曼,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悄然缠上了你,一点一点将你包裹,直到将你完全缠进他的领地,再也无法被外人窥见半分,自己也无法逃脱。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陆淮这么没有安全感? 若是在本该见到你的地方见不到你,都会立马生气,连你为什么离开,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要清楚。 一开始还好,但时间久了,你难免感到压抑与不适。 你与陆淮说过几次,他都会紧紧抱着你,用着你无法拒绝的低落语气说着自己只是太爱你了,担心你出什么事之类的话。 你想到他所在的陆家,又想到他年纪轻轻就离开的弟弟,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抱住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不会出什么事。 陆淮面上那样认真地回答你,心里却越发患得患失。 不过是这样的程度而已,你都已经对他感到厌烦了吗? 可是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也无法再收敛。 已经得到过与你这样亲密的身份与行为……若是叫他失去,他决计会发疯的。 他只能偏执又固执地将你锁在身边,只要你不离开他,怎么样都好。 * 你没想到与陆淮谈了几次之后,他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还越发变本加厉。 公司里的同事现在都不敢与你多说话。 因为上一次有一个同事与你聊天被陆淮看到了,他那时候没说什么,第二天却直接让那个同事走人。 你觉得他有些不可理喻,好说歹说才没真的让那个同事走人。 但这之后,公司里没人敢跟你关系好了。 你有些生陆淮的气,但你性子软和,还不是一个擅与人吵架的人,只能给他发了气鼓鼓的一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过去。 你是真的打算不理陆淮,若是他还这样的话。 因而不管陆淮说什么,你都撑着没有理会。 直到一个下午,你帮搬来还不久的omega邻居找他丢失的狗—— 陆淮住的是寸土寸金的B市别墅区,邻居自然也是一个有钱人。 还是一个omega小少爷,叫季清,家里宠爱,给他买了这里的别墅。 他在搬来没多久,你们就因为他的狗聊上了。 他的狗是一只很可爱的萨摩耶,叫小白,他每天下午都会遛狗,偶然碰到了下班回来的你。 那一天正好陆淮家里有事不在,你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你很喜欢小狗,因此在碰到季清和小白之后,你就主动与季清聊了起来。本文首发站:qцyцshцwц.χ y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后来得知了他是邻居之后,你有时也会帮着他遛狗。 因为这个,你跟季清也渐渐熟悉起来。 这日你下班回来——自从打定主意不理会陆淮之后,你都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而陆淮则偷偷跟在你身后,跟着你一起回来。 你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季清一脸焦急,“阿元?你有看到小白吗?” 你摇头,“我刚下班,怎么了吗?” 【abo】alpha上司为何总在勾引我(6) “小白不见了!”季清看起来像是快要哭了,Omega好似都是这样多愁善感,“我今天起得晚了一些,结果就发现小白不见了!家里都找遍了,怎么都找不到。” 你与季清仔细寻找了小白可能会在的地方,从傍晚找到了晚上,终于在一个小公园里找到了它。 季清立马跑上去抱住它,警惕地看着站在小白旁边的人。 那人摆摆手,一脸尴尬,“我刚来,就看到它在这里玩,我就来逗逗它……” 小白吐着舌头,黑溜溜的眼珠在你与季清焦急的脸上转着,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妙,乖巧地窝在季清怀里。 季清摸了摸小白,歉意地看向你,“应该是小白自己跑出来的。” “以前它也有自己跑出来过,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今天我见它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就着急了些。” 你点点头,“没事就好。” 季清仰头看着你,白皙的脸颊上悄然飘起一抹淡粉,“谢谢。” 他像是天然知道自己身为omega的优势,清秀白净的脸正对着你,精致的下巴仰起,就这样仰视着你,看起来无害又柔弱。 “我请你吃个饭吧?”他开口,语调恳切,“你帮了我这么多。” 你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有人先替你开口了。 “不用了。” 陆淮站在你面前,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握着你的手的力气却极大,“不需要。” 你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 你知道他一直跟着你,但你并不打算理会他,没想到他会主动出来。 你们已是有好几天没有说过话了。 季清一愣,视线从陆淮与你交握的手上滑过,脸色微沉——他是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之前你的男朋友在的时候,他能与你接触的时间很少,每次只要看到你,你的身边必然会有你的男朋友。 这段时间,他看到你经常一个人,还以为是跟你的男朋友吵架了,如今看来…… 是又和好了吗? 他看向你,你对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季清便知道你的意思了,抱着小白对着你轻轻点头,“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了,他又回头,“下次再跟你一起遛狗。” 握着你的手瞬间收紧,陆淮牵着你走与季清离开的方向截然相反的方向,越走越快,握着你的手的力道用力到发疼。 你吃痛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 背对着你的人慢慢转过身来,你才发觉他脸上毫无笑意,眉眼在深夜中显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 “为什么要帮他?” “什么?” 陆淮上前一步,握住你的肩膀,情绪激动,“我问你为什么要帮他找那条该死的狗?明明都这么晚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担心那条狗?” 你从来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他! 若是他晚一点回来,你也会这么着急地去找他吗? 你的肩膀被他捏得生疼,皱眉不悦道,“为什么不能?他是我们的邻居,我很喜欢小白。” “喜欢……”陆淮下颌轻颤着,眼角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泛红,“喜欢什么?你不是只喜欢我吗?” 他整个人如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这几天你不理我……我知道是自己做得不讨你的喜欢……” “可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他像是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脸色白得吓人,便衬得眼眶的红越发明显。 他本就极容易因为你的态度而患得患失,这几日更是因为你的冷落而神经紧绷,如今见到你与旁人的亲密,为旁人露出从未在他面前露出的神色之后,那根紧绷的弦便彻底断了。 “我可以改……我可以改……”陆淮看着你,明明比你高上不少,此时你倒是生出他在卑微仰视着你的感觉。 “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改……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你不要不理我……”他看起来快要哭了,“你喜欢omega吗?我也可以去变成omega的,只要你喜欢……只要你喜欢。” “你不要再理他好不好?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做。” 陆淮见你始终不说话,竟还要给你下跪,“你不是喜欢狗吗?我也可以做你的狗的……你不要不理我,也不要丢下我……求你了……” 你已经被吓傻了。 在你的印象中,陆淮温和有礼貌,是最懂分寸最理智的人。 即便后来,他对你的关心让你喘不过气,你也只是觉得他是第一次谈恋爱,没有安全感而已。 可他现在居然说要为了你去变性?还说要当你的狗? 你觉得他真是疯了。 你后退了一步,看着已近疯魔的陆淮,艰难开口,“不、不要这样,陆淮。”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你喊他的名字,神态恍惚地抬起头看着你。 深夜,路灯明亮,将他神情的茫然偏执扭曲清清楚楚地照出。 你不受控制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他便膝行上来死死抱住你的腿,咬牙道,“你害怕我?为什么?我只是你的狗不是吗?” 你被他抱住,行动受到阻碍,整个人像是陷进了某种越挣扎便便陷得越深的沼泽中,只能尽力安抚他。 “我不喜欢什么omega,也不喜欢狗。” “真的?”抱着你的腿的人殷切地仰头看你。 你点头,“真的。” 当然是假的,你最喜欢小狗了。 陆淮这才有点开心,慢慢站起来,将你抱住,依恋地蹭了蹭你,“你别骗我……” “你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你还是点头。 陆淮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正常,你打定主意先安抚住他,之后…… 再向他提出分手。 ……在见过他这副样子之后,你实在是难以再与他继续下去。 这一天之后,陆淮好似又回到了你们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 不再过多干涉你的交际生活,也变回了之前你最喜欢的温柔模样。 但你还是要与他分手的。 你实在是担心他再做出跟上次一样的事情。 可你分手的话往往还未说出口,就被陆淮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堵住,失了再开口的机会。 就在你决定不管不顾,想要直接开口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阿元,可以帮我找一下文件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强取豪夺,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有xing瘾的当红男团成员x小偷你 * 你家破产了。 你从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兜里掏不出五毛的穷光蛋。 有一个陌生人联系上了你。 你连ta的性别都不清楚,那人却指名要你去偷一个当红男团里的一个成员的私人用品。 给出的价格让你很心动。 关键是,那个男团成员,就是你的邻居。 那人说会保证你的安全,让你尽管去拿,还说价格好商量。 你觉得联系你的人应该是那个男团成员的粉丝。 在犹豫了两天之后,你答应了。 * 深夜。 你偷偷摸进了陈俞的家。 你是带着目的进来的,陈俞就是你今晚的目标。 你与陈俞是邻居,平日里两人也会说些话,你知道他家钥匙一般放在哪。 陈俞家里没有开灯,四周黑漆漆一片,因为是如今炙手可热的男团中的一员,他十分注重隐私,房子里面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你轻手轻脚地摸进来,站在原地思考了几秒之后,摸进了他的卧室。 既然已经来了,干脆就干一笔大的。 你打算去偷他的内裤。 那个联系你让你来的人见到了这么“私人”的用品,说不定给你的钱还会涨一倍。 房子里面很安静。 陈俞应该不在。 他与男团里面的其他人不同,他这个人喜欢搞特殊,行踪只有几个工作人员知道,团里的活动也参加得很消极,平时要是没工作了就直接隐身,让谁都找不到。 可他长得好看。 就凭一张脸,哪怕他工作再消极,都能硬生生挤掉团里面的其他人,成为人气第一。 人气实在是高,也难怪有狂热粉想要他的私人用品。 你已经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前。 在一片黑暗中,你能感觉到自己手心已经出了汗,湿哒哒地黏在把手上。 “啪嗒——” * 卧室里面也没有开灯。 乌沉沉得一片。 没有了门的阻隔,卧室里面的声音便顺着黑暗一点点爬进你的耳朵。 是一个男人的喘息。 床上鼓起的大包似乎听到了门开的声音,被子动了动,在你惊恐的视线中,一个男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身材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肩颈处线条流畅利落,四肢修长。 不知是不是在被子里面待了太久的缘故,他玉白的皮肤上覆上了一层极艳的粉。 他第一眼就锁定了你,较长的黑发微微挡住他冷戾锋利的眉眼。 你被吓得心脏一缩,下意识转身就跑。 可床上的人更快,你没跑两步就被人捏着后颈抓回来。 “陈、陈俞——” 你被迫背对着陈俞,欲哭无泪道,“我可以解释——” 身后热度滚烫,你被人按在床上,陈俞咬着你白腻的耳垂,黑瞳中溢满了痴迷。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来呢?他想—— 来得实在是巧。 明明才吃过抑制的药,可闻到了你的气息,好不容易被克制下去的渴欲又开始出现。 比以往每一次都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他沿着你的耳垂,吻到了你的唇,将你喋喋不休的话都堵在口中,反复吮吸着那颗嫩艳的唇珠,疯狂地夺取着你的气息。 早就想这样做了。 在见到你的第一眼。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每一晚都会入他的梦,难以启齿的欲望每一夜都折磨着他,大小姐是他唯一的慰藉。 他吃着大小姐的唇,像是梦里一样。 大小姐也跟梦里哭得一样惨,柔软鲜嫩的身体被他翻来覆去地吃透了,他终于与大小姐彻彻底底融为一体。 大小姐话都被撞得支离破碎,他隐约听见几句解释—— “不是……来……是有人……” 有人什么呢? 有人让大小姐来的吗? 那他是不是还要感谢这一个人呢? 大小姐满脸都是泪痕,白腻的脚趾被撞得一晃一晃,脸上满是失神的红晕,好可怜。 肚子里都已经装满了j液,大小姐捂着小肚子哭着往后逃,说以后再也不来了,说已经够了。 陈俞抓着大小姐细瘦的脚腕将人拖回来,冷淡的脸庞满是对大小姐的痴恋—— “怎么能够呢?夜还很长。” 他们还可以慢慢玩。 毕竟,谁能想到,如今大红的男团成员竟然是一个有xing瘾的变态,还觊觎着自己的邻居这么久呢? * 大小姐两手空空来,满肚子j液地离开。 不,并不算是全然没有收获。 你还是拿到了陈俞的贴身用品的。 你离开时还偷偷顺走了他的内裤。 你第一时间联系了那个让你拿东西的金主。 ta只让你偷东西,都没有说拿到之后要在哪里交易,怎么交易。 信息发出去好久之后才有人回。 金主看到你说的已经拿到东西的话似乎很震惊,用着近乎是质问的语气问你拿的是谁的东西。 在得知是陈俞的之后情绪更是激动。 信息几乎是连珠炮一样发送过来。 你读了几条,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偷错人的了。 金主让你偷的是方礼的。 你:可你当初不是说偷男团人气最高的吗? 金主:人气最高的是陈愈吗? 你晃神,这才想起来,男团里面人气第一的两个并列的人——陈俞和方礼。 说起来,你当初还追星追过方礼一段时间,凭借着钞能力,你成功打入方礼工作人员内部,与方礼的关系十分好。 只是在你家破产后,你就渐渐不与他联系了。 方礼对你而言就像弟弟一样,一开始你完全没有想到金主说的人是他。 “叮咚——” 手机又传来金主的信息。 金主:亏我还特意等你…… 谁能想到你居然找错了人? 方礼坐在休息室中,精致的脸上满是不甘与嫉愤。 亏他还特意给你透露他的信息,在那家酒店里面等你。 自从你家破产之后,他就一直在准备这个计划,伪装成狂热粉丝接近你,以高价让你接近他。 为了留下你,他甚至喝下了助兴的药,还联系了记者,就是想要能将他与你彻底绑在一起,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这不一般的关系。 哪知他苦等了一夜,你都没有来! 本以为是万无一失,谁想到你会找错人! 该死的陈俞! 方礼气到脸都扭曲了。 就在他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去找你的时候,你的信息先发了过来。 你:我知道了,我会再去找方礼的。 方礼慢慢坐下来,昳丽面庞浮现愉悦的笑。 金主:那就好—— 【黑化】懵懂无知小衰神x腹黑伪善气运之子( * “听说你考核又是倒数?”张扬高傲的少年抱臂站在你面前,目光定在你脸上。 “怎么这么没用?每次都是倒数?” 祁期讲话丝毫不客气,你站在他面前,垂着头,白嫩的双颊委屈又生气地鼓起。 考核倒数又不是你想的…… 明明都是新神,但你神位特殊,名字也特殊,叫衰神。 你的神力也特殊,因为是新神,前叁年每叁个月都需要进行一次考核,而你每次的考核都在一众新神中排倒数!每一次! 你的神力根本比不上那些新神,修炼也不得其法,次次吊车尾。 简直是神界之耻! 你越想越委屈,面前的少年新神还在摇着脑袋背着手喋喋不休地说着—— “下次考核又快到了,你又是倒数的话,整个神界怕是都要记住你的名字了。我……咳……我好歹也是拿过几次第一的,可以勉为其难教教……” 他还没将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道出,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小衰神啪嗒啪嗒地开始掉眼泪。 小衰神是他们这些新神中年纪最小的,生得白净又可爱,那些新神虽都嘴上嫌弃小衰神神力低微,但若是小衰神真有什么烦心的,他们一个个都是要争着去为小衰神解决的。 如今人被他弄哭了,不说被那些新神知道了他怕是要遭受不少冷眼,便是他自己,都是又心疼又无措。 祁期脸色涨红,下意识想要开口解释,定在你脸上的目光却不知不觉地带上了些痴意。 小衰神哭起来很安静,泪珠一颗颗掉,又死咬着下唇不肯哭出声,憋得白腻的脖颈都泛起艳粉。 哭得好可怜。 祁期舔了下下唇,那些解释的话被他咽入腹中,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瞳眨也不眨地盯着你,入了迷。 你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偷偷抬眼看祁期,见他盯着你不说话,一点都没有要因为他之前说的话道歉的意思,黑白分明的眼里泡着的泪更多了,指着祁期放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的狠话后就跑去了神书阁。 你决定要发奋图强,再也不做神界之耻!狠狠打祁期的脸! 你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拒绝了神书阁里看守的书灵的关心,在神书阁里面挑挑拣拣,还没将下次考核要用的书找齐,一本书就吸引了你的注意。 那本书被放在书架最底层的位置,十分隐蔽,你抽出来一看,见书的封面破破烂烂,连名字都没有了,顿时失去了兴趣。 你本想将书塞回去,但你手上还拿着好几本书,没拿稳,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就摔在了地上,书页被翻开,里面的内容显露在你面前—— 【衰神修炼之法十分简单,又与其他神仙完全不同,衰神若是想要成功成为神力强大的神仙,必定要有正确的修炼方式。】 你将那句话读了几遍,怀着激动的心情翻开了下一页。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衰神的修炼方式即为:通过从他人的气运中获得神力。】 * 这算什么修炼方式?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运,或多或少,虽说气运这东西源源不断,被夺走了一点也能通过时间来恢复…… 你皱着眉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怎么都不能下定决心。 书灵在不远处叫你,“衰神,刚才祁山神让我给你送一个东西。” 他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香喷喷的包裹送到了你手边。 神最忌欲,口腹之欲也在其中。 但天庭里的人大多都清楚,这条隐形的规矩根本不对小衰神有影响。 小衰神喜欢吃,无人不知。 因此每次有新神惹小衰神生气了,那些本不该出现在天庭的美食就会如流水般涌入小衰神的住所。 毫不隐秘的讨好。 这次想必也是一样。 书灵安静等待着小衰神将包裹接过去,可这次情况显然不一般。 小衰神没有接,还在听到祁山神的名号之后,像是坚定了什么念头一般,急冲冲地往外面赶。 书灵目送着小衰神的背影,面无表情地将祁山神送来道歉的包裹用神力烧了个干净,俯下身收拾地上因为你的离开而散乱丢在地上的书时神情又变得柔和。 小衰神看书也是叁天打鱼两天晒网,没看几页又犯困,被拿出来的书最后往往都是书灵收拾妥帖,规整地放回去的。 还是个孩子呢—— 收拾着你拿出来的书的书灵摇头轻叹口气,清俊的脸上溢满了怜爱。 他将书都收拾好,连同那本破破烂烂的书,将它再次塞入了书架底部,也就再无人知道,在最后一页,有着一行极小的字—— 【夺取气运需要衰神谨慎,若是不慎碰到了气运之子,此事极可能被察觉,恐会有祸事。】 * 你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按照那本破烂书上的修炼方法去修炼。 你先下了凡。 神仙的气运不好得,你皱着脸想,听闻凡人没有神力,你怎么也是一个在职神仙,比凡人厉害多了。 你来到了凡间最繁华的洛阳城。 来的时间刚巧,正是热闹至极的夜晚。 洛阳城入了夜,那热闹可是天庭所没有的,你来的时候还不到宵禁时间,人间烟火气直接让你这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天庭的新衰神迷了眼。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有趣。 却不小心误入了一个什么地方。 那地方站在外面都能闻到女子香香的脂粉气,水蛇般漂亮缠人的女子环上了你的胳膊,娇笑着将你引进了楼里面。 你听见了悦耳乐器声,听见了嬉笑调戏声,有纤细柔软的舞女在台上跳着舞。 缠着你的女子开口,“客人,我看您不像是洛阳本地的——” 不然怎么会连她们春语楼不知道?这可是洛阳城里面最大的花楼,男女皆是客,据说这里面有最美的美人,有最烈的酒,有最动听的奏乐,是洛阳人人都想进来看一看的逍遥窟。 但若是没有一点财力,进来一趟,都要被里面高昂至极的消费剥去一层皮。 你不知这些,只是被缠的满脸通红,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涩,“我、我是第一次来洛阳。” 那女子眼波流转,笑着给其他姐妹使了个眼色。 楼里面的人看人向来都是极准的,被她半哄半骗引进来的女子面容白皙稚嫩,身上衣料摸上去光滑如水,身上配饰不多,但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凡。 看起来就像是家中备受宠爱、不谙世事的世家小姐。 这样的人的钱最是好得了。 好几个身上散发着香气的女子调笑着,缠着你的手臂,媚意横生。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人亲了下巴之后,你捂着通红的脸,狼狈至极地利用了一点神术从中逃脱。 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直接推开了其中一间房。 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屏风后的几人警惕至极地朝你这个忽然闯进来的人看过来。 【黑化】道侣的弟弟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1) * “娘子——”闻鹤学着凡世的称呼叫你,声音中好似裹上了一层甜腻至极的糖。 他那张向来冷淡清贵的脸也布满了酣红,昭示着主人不正常的、兴奋至极的心情。 半空中属于你们的道侣契缓慢消散,归入天地,自此,此天地间,你们便是结过道侣契的、受到天地承认的道侣。 闻鹤指尖勾缠着你,与你挨得很近,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你耳边,又开始黏糊糊地叫你。 “娘子……娘子……” 相比较于他亢奋的情绪,你看起来平淡得过分。 周遭都是闻鹤请来的宾客,听说都是修真界有名的天子骄子,是闻鹤请来的,大概是为了你。 毕竟,修真界两方结成道侣向来没什么规矩,只要给天地做一个见证,结下契约就算成为了道侣。 凡世成亲就麻烦多了,闻鹤应是担心你一个刚接触修真界的凡人不适应才特意请的。本文首发站:30𝓶c.cõ𝓶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你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推说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转身往外走。 那些被闻鹤请来的天子骄子目光都不经意般掠过你,眼中都含着隐晦的打量。 你加快了脚步,却在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 好在有人及时拉住了你,没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你顺着握着你的小臂,将你险险拉住的那只苍白的手往上看,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闻河,你的道侣的弟弟,也是他同门的师弟。 听说他比自己的哥哥要小上许多,如今看起来不过是十八九的少年模样,生得唇红齿白,笑起来的样子在凡世不知要俘获多少姑娘的芳心。 “嫂嫂——”闻河拉长了声调叫你,握着你的小臂的手顺着小臂往下滑。 你皱起眉,勉强点了头算是回应,抽回了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权当方才闻河挠了下你的掌心是错觉。 * 你回屋还没多久,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穿着火红喜服的闻鹤走了进来。 “我担心你等太久,便提早回来了。”他许是喝了些酒,又许是看见你又开始兴奋,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深。 烛光下,那张脸染上了不一样的神态,实在是惑人。 你的道侣,不仅仅是如今修真界中同辈第一人,还生了一副极好的相貌。 若是在凡世,你不知要被多少人说好福气。 就连在修真界,大抵也有许多人好奇又惊讶——闻鹤居然也会主动与旁人结道侣吗? 闻鹤快步走向你,摸了摸你的手,语气怜惜,“手怎么这么凉?” 他将你拉起来,让你整个坐到他的怀里,将你的手整个裹在掌心,胸膛紧贴着你的后背,痴缠道:“是不是到了凡世说的洞房花烛夜了?” 湿漉漉的吻从你雪白的后颈流转到耳垂,声音潮湿含糊,“我与你的——洞房花烛夜。” “娘子……娘子……” 你咬着下唇,不发一语,感受到闻鹤将你调转过来面对着他,湿热的吻铺天盖地落下。 他含着你的舌,大口吞咽着属于你的**,半阖的眼眸中满是痴恋。 ………… 【黑化】道侣的弟弟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2) 你面露尴尬地抬手挡住那处痕迹,不知该怎么向闻河解释。 好在闻河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处,没有再追问。 他坐在你旁边,托着腮看着你吃饭,见你吃完了,就将那些剩下的重新收回储物戒中。 他忽然低声开口,“哥哥真是不知轻重。” 你怔然,“你说什么?” “我说,哥哥真是不知轻重,竟然在嫂嫂身上留下这种痕迹,一看就很痛。” 那么深的吻痕,是被他的哥哥含在口中翻来覆去地吃了好多遍吧? 闻河抬眼看你,“要是我,肯定不会让嫂嫂身上有这种痕迹。” “你疯了?”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震惊又茫然。 自己道侣的弟弟对自己说出这样堪称冒犯的话…… 你看着闻河的眼中已经带上了警惕。 闻河耸了耸肩,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嫂嫂不用这样看我,我只是心疼嫂嫂。” 他没有再待下去,收拾完东西就离开了。 天色很快就暗下去,闻鹤却还没有回来。 昨夜他明明跟你说,只需要一天就会回来。 可直到你睡着,你都没有见到他。 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意识快要陷入梦乡前,你迷迷糊糊地想—— 以往他从来没有对你失信过。 * 第二天,闻鹤还是没有回来。 闻河倒是又来了,又带来了凡世的食物。 你试探地问他,“你知道闻鹤……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吗?” 闻河为你夹菜的动作一顿,歪头笑道,“知道啊。” “是被我的人缠住了。” 见你看着他不说话,闻河放下筷子,看着你笑意渐深,“嫂嫂明明也很不想哥哥回来吧?” “嫂嫂明明也很讨厌哥哥不是吗?” 你涨红了脸,“你胡说!” “我胡说?”闻河眉梢微扬,“嫂嫂是当我看不出来吗?” 他看人从来没有错过,特别是在观察了你这么久的情况下。 他看得出来,你并不喜欢他的那位哥哥,甚至还带着点恨意。 “哥哥没有回来,嫂嫂很开心吧?”他的笑容里面带了点意味深长,“嫂嫂连菜都比昨天多吃了点呢。” 你的脸涨得越发红,心跳好似要冲破胸腔——因为这突然的、被人戳破的心事。 狡黠的少年凑近你,不放过你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笑盈盈地开口,“嫂嫂为什么会讨厌我的哥哥呢?” 你盯着闻河,捏着衣角的手心已经汗湿。 为什么讨厌闻鹤? ——还不是因为他,你才不能回家。 * 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是突然穿到这个世界的,还是身穿。 忽然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的,明显刚刚遭遇过大难的村庄中,要不是遇到了闻鹤,你怕是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闻鹤将你当成了那个村庄里面的人,许是同情你,又许是带着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他让你与他同路。 从他口中,你知道了这个世界与你原先的唯物主义的世界完全不同,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修真者,修真者甚至可以成神。 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是鲜嫩又孱弱的羔羊,遇到一点点危险,就会死去。 为了活命,你努力与闻鹤打好关系,你知道他是大宗门的弟子,出宗门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 你能看得出来,闻鹤对你也不一般。 他会故意拖延完成任务的时间,只为了与你多相处,也会故意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像是让你明白他很厉害,让你坚定留在他身边的决定。 你们朝夕相处了四个月,感情不断升温。 闻鹤看向你的眼神中渐渐多了几分执着的痴念。 在某个月朗风清的夜晚,他问你能不能做他的道侣。 他看着你,耳朵红得欲滴血,霜白的月光洒下来,他那张冷淡自持的面容却让人瞧不出一丝端倪。 你只是犹豫了几秒,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于是,闻鹤脸上的面具全然破灭,他上前一步,将你抱得很紧,像是恨不得融入骨血,不断在你耳边喃喃着—— “我好高兴……晚晚……” 故事本该就结束在这里。 可你的脑海中却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机器音—— 【恭喜宿主完成攻略任务——攻略男主闻鹤。请宿主查收奖励:一个愿望。】 * “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当然,宿主,这是您应得的奖励。】 你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晕了头,没有半分犹豫就开口,“那我想要回家。” 你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袖,指骨泛白,呼吸急促,又重复了一次。 “我想要回家。” 脑中的系统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 你心中慌张,急忙问道,“怎么了吗?” 脑中自称是将你带来这个世界的系统踌躇道:【我目前的能量还不足以带你回家。】 它一开始的能量就不足,在将你带来这个世界之后就陷入了沉睡,这次若不是攻略成功,它也不会从沉睡中醒来。 它见到你落寞的神色,便开口安慰,【能攻略成功已经很厉害了!你不知道,闻鹤可是我们攻略局里面号称最难攻略的男主,总部派了很多人下来……】 你只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个嘛……我需要时间恢复能量,最多一个月吧!】 一个月…… 你定了定心神,低落的心情变好了一些,应道,“好,我等你。” ———— 完结全文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道侣的弟弟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3) * 你等待着一个月之后,系统按照约定,带你回家。 许是得知了自己终于可以回家,那段时间,你话都变多了不少。 闻鹤极为敏锐地注意到了你的变化。 “晚晚最近是有什么开心事吗?”他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长剑上的血,声音松散地问你。 那血是他方才斩杀凶兽时染上的。 他动作随意,几缕墨发在打斗中散落,垂下的长睫乌沉沉。 你心尖一跳,下意识道,“有吗?” “有呀。”闻鹤轻笑起来,语调像是在哄你,“晚晚的脸上总是藏不住事。” 你僵着脸,“可能是因为要跟你成为道侣了吧。” 闻鹤擦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你,“不,不是。” “晚晚根本不会因为这件事这么开心。” 他对你这么了解,自然知道,于他对你那庞大可怖的爱意而言,你对他有的爱意简直稀少得可怜。 他只是出现得凑巧罢了,出现在你的村子遭难,举目无亲的时候,让你不得已相信他,跟着他,最后亲近他。 “让我猜猜……”闻鹤盯着你,端详着你脸上的神色,“是发生了什么会让晚晚这么开心。” 他回想着你最近的举动。 “唔……在那天晚上,晚晚答应做我的道侣之后,我就在晚晚身上放了一缕神魂。” “晚晚不用这样看我。我不过是担心晚晚的安危罢了。” 你咬着牙开口,“你骗人!” 别人的神魂你不知道,闻鹤的神魂你清楚,虽说的确具有主体的一点力量,在危机时刻可以保护你,但是那神魂还拥有五感,闻鹤即便不在你身边,通过那神魂都可以随时看到你。 闻鹤惋惜般开口,“你要是不喜欢,我收回就是了。” 你神色稍霁,又听到他道,“不过,这几天,我通过那神魂,倒是注意到了很多东西呢……” “我从前总是怀疑,晚晚会不会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为什么对那么多的事情都不清楚。” 修真界的东西就算了,凡世的很多东西你也不懂,让闻鹤从一开始就不得不时刻跟着你、注意你的动向。 “后来我并未在你身上发现什么异样,便只以为你只是被家中保护得太好了些。” “可最近,我却又觉得,或许并不是这样呢。” 他太过关注你,以至于连你的一点点变化都无比清楚。 闻鹤冰凉的指尖轻轻点了点你的唇角,“最近,你总是在笑。” 无意识的、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的笑。 有时候,你会在深夜低声喃喃,像是在跟某个无法看见的东西交谈。 一开始,无法得知你发生了什么的闻鹤十分焦躁不安,可现在,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你,像是一个等待猎物放松警惕的猎手,启唇轻声道,“我便觉得,会不会晚晚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呢?” “最近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可以回家了才会这么开心的吗?” 你心脏重重一缩,险些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只能匆匆别过头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鹤眼尾上挑,视线从你放在膝上的紧握成拳的手上滑过,继续开口道,“若晚晚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为何会现在才可以回家呢?” 他实在是太聪明,也太谨慎了。 仅仅是从与你的相处中,都能猜到许多你并不愿让他知道的事情。 “我想了许久,终于想到,晚晚若是想要回家,怕是有条件的吧?而那个条件,是与我有关吗?” 毕竟,这么久了,你都只与他待在一起。 “与我有关……会是什么呢?” 你下唇颤抖着,不肯看他,仍旧只是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闻鹤俯身靠近你,将你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捏着你的下巴逼你与他对视,“不知道?” 他盯着你,眼中带出了几分恨意,“明明再过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要成为道侣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肯跟他说?难道你当真一点留恋都没有,就想要这样离开吗? 他只是你回家的垫脚石,是吗? 闻鹤看着你抗拒的眼神,指腹摩挲着你的下巴,忽地俯身恶狠狠地吻下来。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 野兽般啃咬吮吸吞咽,他急切又疯狂地汲取着你的气息,直到你们紧贴的唇舌间有了血腥味。 他咬破了你的下唇。 “唔——”你费劲推开他,捂着嘴警惕又不悦地看着他。 闻鹤的唇红润润的,唇中也带着血,面无表情地盯着你,好一会儿才勾出一个笑。 “你不肯说,那就让我猜猜——” “是要我的气运?天赋?修为?还是……爱意?”他慢慢吐出自己的猜测,每说一个词,就要停顿一下,注意你的神色。 你脸色难看,始终不发一言。 闻鹤看得分明,你在害怕,在慌张。 像只走投无路的稚鸟,纤薄漂亮的肩胛骨都在轻颤着,无助至极。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你,冷淡的眉眼微弯,“我知道了。” 你立马抬眼看他。 “我知道了。”他又重复了一次,看起来颇为愉悦。 你的脑中忽然响起了熟悉的电子音。 【警告——攻略目标闻鹤攻略值下降到九十九!攻略任务失败!攻略任务失败!请宿主再接再厉!】 ……什么? 你愕然看向闻鹤,他听不见系统的话,愉悦的笑容渐渐消散,恢复了以往冷淡清俊的模样,只是看你的眼中含着未散的、炙热的、不加掩饰的爱欲。 “怎么了?”他问你。 系统的声音同时在脑中响起,【宿主,任务失败了,奖励无法下放了!】 要怎么做?你要怎么做? 【先继续攻略闻鹤……】系统声音慢慢变小,能量似乎又要用完了,【我做系统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攻略成功又失败了的……】 不过几秒,它就彻底没了声音,陷入了睡眠。 你又成了一个人。 “你都说了只是你的猜测,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与闻鹤对视,露出一个单纯的笑,主动握住闻鹤的手,“你想太多了,什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你们修真界才会有的事情吧?我一个凡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奇遇?再说了,不到一个月我们就要成为道侣了,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你心中忐忑不安,直到闻鹤回握住你的手,你才轻轻吐出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你这次吓到我了,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 【黑化】道侣的弟弟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4) “好。”闻鹤应着你,低着头,视线落在你发白的指尖上,让人辨不清神色。 * “嫂嫂——” “你在想什么?” 闻河抬手在你面前轻轻挥了挥,笑意稍减,“不会是在想哥哥吧?” 你回过神,眼神闪烁,“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你记得,那天闻鹤的攻略值掉到了九十九,后来,他加快了速度完成了任务,带着你回了宗门,又花了许多时间准备与你成为道侣。 可直到现在,他的攻略值都维持在九十九,再没有回到过一百。 会不会是他故意的呢? 你不止一次地想。 可你从未深想过。 因为一旦深想,你就会……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对闻鹤的怨愤。 许是见你表情难看,闻河轻轻挑眉,“什么过去的事情?” “没什么。”你摇头不肯多说。 闻河皱起眉,却没有多问,只是又道,“嫂嫂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讨厌我的哥哥呢。” “算了——”见你迟疑着不说话,闻河又摆摆手,“嫂嫂定是不愿意跟我说的。” “我只要知道嫂嫂跟我一样讨厌哥哥就可以了。” “为什么?”你眼中的警惕更深,“我记得,你跟你的哥哥感情很好。” 宗门中时常有人议论闻家。 他们都说闻家家主走了好运,有两个天赋奇佳的儿子,百年后,闻家定会坐稳百家之首的位置。 闻鹤与闻河也经常出现在别人的口中,伴随着无数令人艳羡的词语。 “嗤——谁跟那贱人感情好?”闻河冷笑着,“不过都是一群没眼睛的东西乱说。” “我跟闻鹤可是从小斗到大,若是有机会,我们两个都是巴不得弄死对方的。” 闻家拥有千年威名,家规严苛到可怖,无处藏在暗处的斗争更是能轻而易举夺了人性命。 他跟闻鹤同父异母,自他出生起,两人就明里暗里地被比较。 毕竟——闻家家主的位置,可只有一个。 闻河偏头看向你,笑容里看不出丝毫阴霾,“本还想着,以后要是将闻鹤杀了,就将嫂嫂抢过来,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 “嫂嫂,我们联手,杀了闻鹤如何?你也想要他死不是吗?” * 你的确有想过让闻鹤死。 你有问过系统,若是攻略值一直停滞怎么办? 系统一开始只是说让你努力攻略,后来松了口,悄悄告诉你—— 若是原先攻略目标死去,就可以另外更换攻略目标。 【这个世界不只是有闻鹤一个攻略人物……】系统犹犹豫豫开口,【只是这个方法之前也有人试过,为了任务奖励嘛……】 【但是这么多人,都没有一个成功的……闻鹤很强的。】 闻鹤当然强,他不仅仅是他们修真界同辈中的第一人,天赋强到恐怖,还是这个世界的男主,天生受到天道的保护。 因此,在得知还有这一个方法之后,你也只是听过就算。 闻河来找过你许多次,自从他开诚布公地说想要跟你联手之后,几乎每一天,他都会来找你。 闻鹤一直都没有回来。 “因为被我的人拖住了哦。”闻河笑眯眯地托着腮看你吃饭,“嫂嫂还担心他吗?” 你动作一顿,扫了他一眼,“他是我的道侣,我当然应该担心他。” 闻河笑意淡下不少,“嫂嫂真是不诚实。” “不过虽然我的人拖住了他,想要杀死他,还是做不到的。” 闻河观察着你的神情,“需要嫂嫂来。” “本来不想要嫂嫂手上染血的,但是只有嫂嫂亲自动手,闻鹤才会放松警惕,你们之间……” 他慢悠悠接上,“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你没了吃饭的心情,沉着脸没有看他。 “嫂嫂不要心情不好嘛——”闻河黏糊糊地凑近你,薄唇与你的脸相隔不过一寸,黑瞳中倒映着你的身影。 “嫂嫂要是真的不想做,我也不会勉强嫂嫂的。” 他往前靠近了一寸,舌尖试探地伸出,一点点濡湿着你的下唇,声音痴黏。 “嫂嫂知道的,我最是不想要嫂嫂受苦的。” * 闻河回到自己的院子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哼着歌,脚步雀跃,推开了自己院子的门。 少年身高腿长,玄黑色劲装勾勒出他流畅劲韧的腰线,小腿随着走动,漂亮的肌肉微微绷紧。 院子里,他的剑灵看到他回来了,立马冷哼了一声。 闻河充耳不闻,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床。 他的剑灵遭受忽视,积累了满肚子的火直接爆发了,“你个坏心眼的玩意!你丧尽天良,坏事做尽,居然去破坏你哥的感情!” 闻河走路的脚步一顿,转身抱臂看着剑灵,不满地轻啧了一声。 剑灵顶着他的目光,明明心里惧怕至极,嘴上还嘴硬道,“我说的不对吗?趁着你哥不在,居然跑去勾引你嫂嫂!你还是个人吗!” 闻河的剑灵是一个老古板,是闻河从一个古老秘境里面挖出来的,思想顽固至极。 早在闻河第一次去找你的时候,老古板剑灵就已经恨铁不成钢地痛斥了闻河一通。 它飘到闻河的床上方,指着他床上被藏得极其严实的,只能露出几根细细系带的布料,喝道,“你还每天跑去你嫂嫂的房间偷人家的……” 老古板剑灵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才大声道,“偷人家的肚兜!” 每天就跟个变态一样!摸去人家的房间,还不知道在人家房间里面做什么呢,回来的时候还偷偷拿走人家的肚兜! 每天就藏在自己的被子下,光是闻到那上面的气味,脸都红得要命。 那可是他的嫂嫂! 老古板剑灵越想越生气,无法接受自己的主人居然是一个死变态。 闻河好整无暇地听着他的话,伸手就那些露出来的系带仔细收回被子中,确保看不出一点端倪才开口,“什么破坏别人的感情?嫂嫂跟我哥有感情吗?” 想到方才你说的话,闻河笑得愉悦极了,“嫂嫂可是答应我,要跟我一起杀了我哥呢。” ———— 完结全文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双腿残疾的富家少爷x渣女从良你(1 * 上班的时候听到几个同事在茶水间议论着八卦。 大意是某个富家小少爷最近因为情伤而跳了楼,大难不死,但残了一双腿。 同事们都在感慨这个小少爷是一个痴情种。 你在门口踌躇。 她们口中的那个狠心的,丢下谈了两年的小少爷男友跑去国外勾搭上了声名远扬的大画家发展人脉,而让小少爷受了情伤的渣女,貌似、可能、好像是你? * 同事们口中的那个小少爷的名字实在是耳熟,你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去,“你们在说什么呢?” 同事小茗热情招呼着你,“清清快来,我昨天不是去给江家那小少爷做专访了吗?你猜猜我挖出了什么大料?” “什么大料?” “江听云那双腿是因为他自己跳楼而残的!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跳楼吗?” 你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 “因为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他好不容易得到联系方式的女友,却得知自己的女友已经有了新的男友,新的男友还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江听云心灰意冷,这才跳楼的。” 其他的同事保持着怀疑态度,“江家那个小少爷?他会做这种事?” 这种恋爱脑的事情跟那位小少爷联系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小茗摆摆手,“你们不知道,几年前,江听云跟自己女友可恩爱了,可惜他将自己女友保护得太好,我到现在也只是知道他的那位女友姓廖……” 她忽地看向你,“清清的那个廖呢。” 你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不出话。 完了,彻底确定了,那个渣女还真的是你。 * 你跟江听云还真是孽缘,回国没多久就听说他出了这一档子事。 深夜,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还是爬起来搜了关于江听云的事情。 网上关于他的事情并不多,他是江家的独苗,江家家大业大,为了保护这一根独苗,对外关于他的踪迹与动向向来是保密的。 若不是今天你听到了同事的交谈,你可能还不知道江听云出了这回事。 毕竟,早在你踏进飞机舱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个干净。 你抱着手机皱眉,白天同事口中关于渣女的谴责还犹在耳,你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看他一眼。 你自认不是一个多好的人,但江听云若真是因为你才这样,你良心上终究过不去。 第二天,你就主动提出了跟小茗去江家。 她颇有些惊奇地打量了你好几眼,却是没有拒绝你。 你们到江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江家很安静,那么大的一栋别墅,里面居然只能看见一个中年管家在活动。 “小少爷今日心情不佳,不想见人。” 李管家的目光甚至没有往你们身上放一眼,打开门抛下一句话就想关上门。 你看了小茗一眼,小茗摸了摸鼻子,立马拦住李管家,“哎呀!别这样嘛!我们只是想找江少爷谈几句而已。” 你看着她拦门的动作,“……你之前都没有见过江听云?” 那那些访谈消息都是怎么来的? 你感到几分不对劲,并未注意到面前的李管家在听到你的声音之后匆忙抬起的头。 他的视线落在你身上,眯着眼打量着你,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忽地拉开门,让你们进来。 他回答着你的话,“不过都是些小道消息,我家少爷可不会接受什么访谈。” 你还是觉得不对劲,看了面无表情的李管家好几眼。 在你跟江听云交往的时候,你也是见过几次李管家的,也不知几年过去了他还能不能认出你。 李管家注意到你的视线,看向你,“廖小姐,别来无恙。” 他扯出一个笑,朝你示意了一眼楼上,“少爷等了你很久呢。” * 你犹豫了几秒,还是上了楼。 你是知道江听云的房间的,推开那扇熟悉的门,率先引入眼帘的是青年轮廓精致流畅的侧脸。 他半张脸隐在黑暗中,房间中的灯光亮眼,将他对着你的另半张脸照得极白,无一丝血色。 宽大的长袖长裤套在他身上,他坐在轮椅上,隐约可见空荡荡的裤管下,苍白消瘦得仿若能看到淡青色血管的脚腕。 你嘴唇蠕动,在这一刻骤然失了言语。 还是江听云先转过头。 蓬松黑发下,他眉眼昳丽干净,好似你们之间叁年的分离从未有过一般,对你露出一个熟悉至极的笑,“你回来了。” “我……”你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知道我回来的事情?” “偶然从你的同事口中听到的。”江听云笑容弧度不变,“那时我便想着,你会多久才来找我。” 你一噎,不能说若不是他出了这一件事,你可能都不会来找他。 “我听说……你跳楼是因为我?” 你问得小心翼翼,放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攥紧。 江听云轻轻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听谁说的?” 像是觉得好笑,他眉眼弯弯,“不过是被对家暗算,不小心掉了下去,好在没有危及性命。” 你的手放松了些,仍旧半信半疑,“可是他们都在传……” 传江家的小少爷是一个恋爱脑,为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前女友,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不过都是些传言,也不知是谁先传出去的,拿着当初我跟你的那一段往事就夸张地造谣。” 江听云脸色不变,“都已经叁年了,即便一开始我还会对你不甘心,叁年过去了,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事情?” 也是,都叁年了。 从听到江听云跳楼的消息是因为你而压得你喘不过气的愧疚感在得到解释之后终于消散了不少。 但你还是满含歉意地看向江听云,“当初是我做的不对……” 当初你太莽撞太年轻了,一心一意想去国外发展自己的人脉,想让自己的画得到更高更多的认可,因而在借着江听云认识了那位国外久负盛名的年轻又极具天赋的大画家之后,你撒了谎骗了两个人。 你骗江听云,买到了自己想要的机票,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分手的短信就离开了。 你骗大画家,说自己孤身一人来到国外,想要他能帮一帮自己,而后制造机会与他相处,与他建立亲密关系,借着他的名声一步步打响自己的名号。 之前你不觉得自己有错,现在见到了与记忆中相比显得格外苍白脆弱的江听云,却感到几分惭愧与不安。 江听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你的神情,他偏头轻咳了一声,“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若说之前我还怪你,这次死里逃生,我倒是看开了许多。” 他轻轻笑起来,“只是我希望你能多过来陪陪我,自从我腿受伤之后,很多朋友就不再与我来往了。” “可以吗?”他知道你说不出拒绝的话,却还是要问你。 ———— 完结全文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双腿残疾的富家少爷x渣女从良你(2 ……你也的确无法拒绝。 * 你每天都会固定一个时间去看江听云。 也不会做什么,就是聊聊天,推着他出门散散步。 医生说他的腿不是没有好的可能,只是好起来的可能性很低,需要很长时间的治疗与许多医疗支持。 好在江家完全可以支付地起这些。 这就是有钱人啊。 你看着那些单子上如同流水般花去的钱,不禁在心里感慨,这些数字好像代表着不是钱,而是真的没有意义的数字一般。 让你看着十分眼红。 江听云好似没有发现你的情绪,他自己手推着轮椅靠近你,歪头撩了撩你的额发。 对上你疑惑的眼,他十分淡定地开口,“有蚊子。” 你:…… 你根本不信。 江听云这段时间时不时就对你做出点亲昵举动,你虽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 你推着他离开花园,回到了江家。 江家倒是比以往热闹些,有一个穿着一身一看就不便宜的衣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客厅叫嚷着。 你定睛看去,只觉得那个男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直到那个男子看到了你们,指着江听云冷笑,“江听云,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只是残了,家业可还没倒,怎么招待客人就这么寒酸?连杯茶都不给我倒?” 你终于记起来了,这人在你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只要他出现,必定是要跟江听云作对的。 此人名叫韩越,因为韩家跟江家都是S市数一数二的豪门,他又跟江听云差不多年纪,两人可以说是从小被比到大。 许是被对比多了,还总是被比下去的那个,韩越的毕生目标就是能胜过江听云。 这一听到江听云残了一双腿的消息就立马赶到了江家,势要落井下石一番,好报之前总是被嘲讽的的那一个的仇。 他说的话也的确难听。 “江听云,你的腿是真残了?嗤——真的让人意想不到啊,高高在上的江家小少爷成了一个残疾?” “你以后要是都走不了路的话,那可怎么办呢?真成一个废物了?去哪里都要带着你这个轮椅?” “哦——不是,说不定还要人抱着呢……你平时洗澡上厕所自己一个人方便吗?” 韩越抱着臂,好整无暇地站着,眼里深含着恶意,“江家小少爷以后连站起来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是什么样了吧?怎么样?看到别人走路会不会很羡慕?” 你从江听云旁边走过,手腕忽地被人拉住。 回头就看见江听云眼角泛红地看着你,握着你的手腕的那只手苍白得连血管都清晰可见,指尖因为急剧起伏的情绪而颤抖着。 “别去……我没关系的。”他对你露出一个隐忍的笑,“只是说几句而已。” 空气中好像飘起了绿茶味。 你茫然地看向他。 去哪?你只是想要喝杯水,刚才陪着他逛了这么久,他不口渴你都口渴了。 这都不可以吗? * 与江听云对视半响,你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会以为你要去跟韩越对峙吧? 开什么玩笑。 你这个人最善于权衡利弊,不然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抛弃对你未来发展没有什么大作用的江听云,而去找国外的年轻画家。 先不说韩家的地位跟江家大差不差,你根本惹不起,再者,韩越讽刺的是江听云,你还没有那么多的善心要为江听云鸣不平。 你虽对江听云感到愧疚,但这并不足以让你为他出头。 江听云握着你的手腕,细细观察着你的表情,眼神一黯,松开了手。 韩越在前面看着,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深,还想要开口说几句,江听云却已经没有了再听他说话的意思,直接让小区里的保安将他带走了。 你能察觉到江听云的心情变得糟糕,犹豫了半响,还是提出了离开。 这比以往你走的时间提早了一小时。 江听云的视线落在你身上,“怎么走得这么早?” “不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吗?”他乌沉沉的眼珠定在你身上,不好的情绪好似又被压抑了回去,恢复了以往在你面前的温和模样。 “不了……”你想拒绝,对上他的眼睛后又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妥协道,“好吧。” * 在江家吃完晚饭后,你又在江家待了好一会儿才打算离开。 在离开前,你在阳台看见了江听云的身影。 月色霜白,他背对着你,轮椅的影子寂寥,后颈处的肌肤白得晃眼。 你想起白天韩越说的话,终是不忍,还是走向了他。 江听云听到你的脚步,微垂下眼,“你在可怜我。” “因为韩越说的话是吗?你也觉得我像他说的那样,成了一个废物?” 你坐到他旁边,“没有。” “我只是……只是有点可惜。”你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恍惚,“在我的记忆中,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觉得自己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因为就连跟江听云的相遇都是你算计来的。 你的父母都算不上多好的人,让你早早就学会了独立一人,从你有能力开始,你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生活实在是痛苦,好在你有一张十分不错的脸,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也能靠着脸吃吃饭。 而就在你大学的一次夜店兼职中,你遇到了江听云。 你听到同行的姐姐说他的情况,说他是江家的小少爷,说他这次是因为跟朋友打赌输了才会来的,还说若是有机会,勾搭上他,那就是到手的富贵。 与你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做了一个决定。 你在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假装不小心撞到了他,用着最楚楚可怜的眼神,半真半假地编造着自己凄惨的家世。 那时,江听云目光沉沉地盯着你好一会儿,黑发下的面容昳丽漂亮得不像话。 那时你心中也忐忑——因为你已经从带他来的朋友口中得知,他并不会理会故意凑上来的人。 但他递给你一张他的名片,说要是有需要可以打给他。 你接过他的名片,用了叁个月的时间,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你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你要利用他,踏进那个本不该属于你的世界。 你成功做到了。 两年时间,因为江听云对你毫不保留的偏爱,你通过他认识了很多人,拥有了自己的人脉。 ……虽然后来,你为了自己更好的发展,留下了一条简短的分手短信就离开了就是了。 可你还记得之前与江听云在一起的模样。 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何都让你不能与面前坐在轮椅上,消瘦苍白的人挂钩。 “记忆中……”江听云轻轻笑起来,“你记忆中的我是怎么样呢?” ———— 完结全文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双腿残疾的富家少爷x渣女从良你(3 你一脸复杂,满心难言的愧疚。 江听云如今越惨,就越让你对当初骗他的事情忏愧。 江听云看了你一眼,笑意渐渐隐去,“我真的跟韩越说的一样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废物。” 你摇头。 “你看,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一开始还无法适应的时候,我还要被人抱着才能坐上轮椅……” 江听云眼里带出了泪意,“是不是很没用?” 他的手紧紧抓着裤子,死死盯着你,“就连以后你要是想要离开,我都没有办法去追你。” 你还是摇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听云眼角泛红,轻轻一眨,眼尾就落下泪,“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看起来好无助,“就算要走,也不要再向之前那样,跟我说一声再走好不好?” 你轻抿着下唇,还是心软了。 “我答应你,”你顿了顿,“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你发誓。”江听云急急道。 “我发誓,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以后都不会离开我。 “不然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然就打断你的腿。 他与你做一对世上最配的鸳鸯。 江听云这才心情颇好般笑起来,他眼尾还是红的,声音轻轻,“……真好。” * 江听云出事已有快两个月,外界的传言越来越离谱,江家出面压了不少,江听云的父母要江听云出来亲自去回应。 时间就选在韩越的订婚宴上。 江、韩两家向来不对付,借着韩越订婚宴来说江听云的事情,既能膈应韩越,又能借一借韩家的势力,江家是一点不亏。 可偏偏在当天,江听云发了烧。 你身为江听云的女伴,路上看着江听云的脸越来越红,在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就立马带着他去了休息室。 你安抚好江听云,让他吃下退烧药后,就离开了休息室。 订婚宴已经快要开始,你正琢磨着叫江听云起来的时间,忽地听见有人在叫你。 “清清?”那人似乎颇为不可置信,快步走到你面前,“真的是你!” 挡在你面前的人影高大,你抬头才发现竟是你在国外交往了叁年的那个大画家前男友。 他看起来瘦了不少,清隽的面容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下乌青,带出几分颓然。 你离他远了一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许川不应该是在国外?怎么忽然回了国?还出现在这里? * 许川的视线近乎执着地放在你身上,他清隽的脸庞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你忘记了吗?国外我根本待不下去。” 在国外,他的名声已经快烂了。 他对你抬起自己还未完全恢复好的右手,指尖苍白,手背上有着一条长长的狰狞伤疤。 “你看,我的手还没有好。”他低低笑起来,“你是不是说过,要陪着我一起,将我的手治好?” 你紧紧皱着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如今对许川没有一点好感。 你跟他也是甜蜜过一段时间的,只是渐渐得,他对你的占有欲越来越让你难以忍受。 许是天才艺术家的精神都不比常人正常,他对你的关心与爱护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若不是那时候他对你还有些用处,你根本不会留在他身边这么久。 而你这一次回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 几个月前,不知从哪里来的独家媒体造谣说许川的那些画都是偷别人的——这些谣言根本毫无根据,一开始许川都不曾在意。 后来,舆论却发酵得越来越厉害。 许多莫名其妙的、似真似假的黑料铺天盖地地涌来。 才能被人质疑对一个画家而言无疑是令人愤怒的,许川试图澄清这些毫无根据的谣言,可局势却像是被一只神秘的、庞大的手推动,舆论不但没有消沉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到最后,许川百口莫辩,天才大画家的名声渐渐变得带有讽刺意味。 你身为他的女友,受到的影响自然也不小。 但你那时并没有选择跟他分手,直到在一次出行中,他出了车祸,伤了右手。 医生说他可能再也无法拿起画笔。 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许川还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吓人,低着头不发一言。 你就站在他身旁,揣揣不安地握住他的左手,“……许川?” 许川反握住你的手,力气大得好似恨不得就这样将你的手骨捏碎在掌心。 “我不能再画画了……”他低声喃喃,一双黑沉沉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你。 你只能尽力安慰他,“没事的,医生不是说还有希望可以恢复吗?” 你顿了顿,“我会陪着你一起,将你的手治好的。” 许川缓缓勾起唇,握着你的手,将你的手贴在自己的侧脸,汲取着你的体温,脸上慢慢浮现病态又愉悦的笑,“你不会骗我?” 你摇头。 你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你与许川朝夕相处了叁年,他又不是全然没有了用处,于情于理,你都不会轻易抛弃他。 如果不是……不是你发现他居然想带着你一起自杀的话。 * 记忆回笼,你脸色难看,“恶心。” 你是当真对许川没有了一点好感,你向来不会对想要害自己的人有半分好脸色。 你可没有忘记那一天—— 那天明明是你们的恋爱叁年的纪念日,也是许川出院的日子。 你兴致勃勃地提前回了家,推开门却发现,家里的布置都已经变了样。 一张大床被摆放在正中央,艳红的床单铺满了整个地面,头顶的吊光灯一闪一烁。 如同某种古老的献祭现场。 许川站在玄关处,对上推开门的你的脸,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你回来了?” 他的右手还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寒光凛凛。 他颇为友善地问你愿不愿意跟他一起死。 “不愿意也没关系。”他如同带上了一层虚伪至极的无害面具,“亲爱的,你知道的。我不是在问你。”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你死在一起。 死在这个你们恋爱叁周年纪念日的时间。 “神经病——”你白着脸,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以往你只是觉得许是天才的大脑跟别人不同,情感才会比旁人偏执些,这下却是觉得这未免也偏执过头了。 竟连想自杀都不肯放过你,真的是神经病! 你骂骂咧咧地火速买了回国的机票,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逃跑了。 “……恶心?”许川手一僵,仓皇放下手,将那只还有着丑陋伤疤的手往背后缩了缩。 他轻抿着唇,生出了想去卫生间看一看自己如今的模样的念头。 你不关心许川在想什么,眉头没有松开一点,毫不掩饰的厌恶,“别跟着我。” ———— 完结全文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双腿残疾的富家少爷x渣女从良你(4 你已经隐约猜到许川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国外待不下去也不想再待下去便回了国,而他又跟韩越有些私交,会出现在韩越的订婚宴上也不奇怪。 你转身想要离开,手腕却被许川拉住。 “清清——”他盯着你,神色间又隐约可见偏执阴郁,在你转过头后又迅速软和下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之前做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在说违心的话,脸上的神情却真挚异常,“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 他也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因此还未等你给出答复就急急忙忙说出自己的筹码,说出自己能给你带来的好处,双眼忐忑又认真,“……可以吗?” 只是他不能听到你的回答,因为有一个服务员一脸焦急地跑向了你们。 “廖小姐……”服务员满头大汗,“您快去看看江先生的情况吧!他一醒来就叫着要找您……” “江先生?”许川面色冷下去,想到了一个人。 一个令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 他咬着牙,“江听云?” 从你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许川脸色一变,“你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段喧哗声打断。 有人低声叫着你的名字,伴随着轮椅滑动的声音,极快地朝你靠近。 江听云白皙的脸上布满不正常的红晕,精致下颌对着你的方向仰起,白得像是要发光的脖颈上喉结滚动,白色西装下的身材弧度修长流畅。 他一声声叫着你的名字,如同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清清!——清清!——” 他见到了你,便一刻都等不了了,挣扎着从轮椅上爬出来,踉跄着靠着双手爬向你。 白色西装沾了灰。 你呆愣了一瞬,连忙甩开许川的手,连他跟你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快步走到江听云身边。 江听云紧紧攥着你的裙角,指骨用力到发白,叫喊着你的名字的声音小下去,添上些满足,“……清清——” ——他的好清清。 你连同一个服务员将江听白扶回到轮椅上,医生也在这时匆匆赶来,“许是因为发烧,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你表示理解,毕竟江听云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小少爷,忽然残了一双腿,精神肯定是要有点问题的。 你一边轻声安抚着江听白,仍由着他紧紧握着你的手,一边听着医生的交代的话。 你的注意力全在医生的交代事项上,根本没有注意紧紧握着你的手的人正漫不经心地朝你身后投去一眼。 ——废物。 江听云勾起嘴角,漂亮精致的眉眼满是戾气,对着站在你身后的许川无声启唇。 ——给机会都把握不住的废物。 * 好不容易将江听云带回了休息室,你给他喂下了退烧药,他又十分难受的样子,说自己想要洗澡。 你想到他爬向你的样子,默了半响,“洗澡?怎么洗?” 江听云握着你的手还没有松开,医生说他对你有很强烈的依赖心理,让你不要轻易离开他。 但是……这洗澡? “你帮帮我,好吗?”江听云仰头看着你。 你看着他潮红的脸,咽了咽口水,“……怎么帮?” 十分钟后。 你红着脸,将衣服已经快要脱光的江听云从轮椅上搀扶起来。 凭借你自己的力气当然是不行的,江听云自己也要使力。 你克制着自己的视线,也竭力忽视手上的触感——你的手心正紧贴着他的后背。 好不容易将人放进浴缸中,你轻轻吐出口气,脸上的红晕却一点未褪。 江听云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的侧脸,他并非当真这般没用,连洗澡都要别人帮助,只是这人是你…… ……时机正正好,他需要这样的机会与你相处。 “是不是很丑?”他忽地开口。 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摇头。 虽然你已经竭力克制自己的视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一些—— 即便已经残了腿,江听云的身材似乎与之前并未有什么差别,漂亮流畅的肌肉覆在青年的骨骼上,灯光一照,美感与爆发力一并呈现,根本谈不上丑。 甚至他的腿,看着都好似跟以前没有差别。 你知道,这是他平日积极参与恢复训练的结果。 江听云轻笑了一声,似信了你,又状似无意地开口,“刚才那个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你思考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许川。 “许川,我的……前男友。” “啊……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大画家啊……他找你说什么?” 你面露难色。 “不能跟我说吗?”江听云指尖拨了拨水,眸色渐暗。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叁言两语带过,“不过是想找我复合。” 江听云拨水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你答应了?” “没有。”提起这件事,你脸色变得有些糟糕,“我不会再跟他在一起的。” 江听云的视线轻轻擦过你隐含不耐的眉眼,唇角上扬,“……这样啊。” * 早在韩越的订婚宴上见到了许川时,你心中就一直有股不详的预感。 那股不详的预感在一个月后成了真。 ——许川居然绑架了你! 这个神经病! 你不过是按照往常一般处理完工作,到了固定的时间便打算去看看江听云,没想到却被人捂住口鼻,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布置房间的主人显然对你的爱好了如指掌,处处都是随着你的心意布置,你却无心多看。 许川就站在你面前,一个月不见,他看起来又瘦了不少,苍白的锁骨突出。 “你想干什么?”你冷声开口。 你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行动被限制,完全就是仍人宰割的状态。 许川盯着倒在床上的你,乌黑的眼珠中溢满了兴奋又奇异的光,身体还在不自觉地轻颤着。 “我想干什么?”他缓缓俯身贴近你,呼吸滑过你的肌肤,如同冰冷的蛇皮滑过。 他掏出一把小刀,笑意病态又疯狂,“我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继续之前我们没有完成的事情啊。”刀身沿着你的小臂下滑,激起你一身的鸡皮疙瘩。 ———— 完结全文可在biRdsc.cO 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双腿残疾的富家少爷x渣女从良你(5 你没有出声,担心会刺激到现在看起来极其不正常的许川。 谁知道这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事? 你强装镇定,希望江听云能快些找到你—— 你没有去找他,又一句解释都没有,你不信江听云会不找你。 许川似察觉到你在想什么,脸上的笑越发疯狂,“你在想他?” “他有什么好的呢?都已经残了一双腿……” 明明是一个比他还阴暗无耻的人,为何会是你回国之后陪在身边最久的人呢? “你不愿与我在一起,又日日与别人这样快活……” 想到那些让他恨不得撕烂的照片,许川眼里的阴翳更深,他躺在你身侧,“……我实在嫉妒。” 嫉妒——不甘——萌生无数阴暗念想。 早就存于他心头的阴暗念想。 “我们一起死如何?”许川在你耳边轻轻开口,“到时候,我与你的血液就会相融在一起……” 他好似很兴奋,爱欲与破坏欲在他身体中横冲直撞,“我们会一起没有呼吸,我都安排好了,我们会被埋葬在一起,我们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你离不开我,我离不开你……” 一句神经病即将脱口而出,你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想要拖延时间,但许川却一刻都等不及。 他轻轻划开了绑着你的手的绳索,对着你白皙皮肤上的勒痕轻轻吹气,一脸怜惜。 你皱起眉,还没开口,紧锁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好几个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坐着轮椅的江听云。 许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忽地轻嗤了一声,“来得可真快。” 他还握着你的手,忽地回头偏头看了你一眼,手上的锋利小刀极快地朝你的手腕割去。 ——他是真的想要跟你一起死。 扭曲又疯狂的爱。 你瞳孔骤缩,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落到你身上——那把小刀被江听云握住了。 因为冲上来得太快,他近乎是双腿跪在你们床边,握着刀身的手血淋淋,粘稠的血液滴落。 “哈——”许川凝滞的眼珠久久一转,猛地抽出小刀,江听云反应极快地往后仰倒,那本向着他心脏的小刀被人狠狠刺下—— 刺中了他的腿。 * 场面一下子变得好混乱。 惊呼声与叫喊声不断。 你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般呆呆地看着江听云。 他近乎是倒在一片血泊中,小刀从他腿上拔出,血液流淌。 很快就有人冲上来控制住许川,还有好几个人着急又匆忙地想要扶起江听云,想要快些将他送去医院。 江听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一片艳红的血中,他的脸白得晃眼,明明痛得在轻轻抽气,还对你扬起笑,手固执地伸出,要为你解开绑住你双脚的束缚。 许川眼里布满红血丝,咬着牙死死盯着这一幕,像是恍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般,失控地大叫—— “贱人!贱人!” 他满心的恨意,胸膛剧烈起伏,“他就是一个该死的贱人!他算计我!清清——清清——” 他叫着你,清隽的脸庞扭曲,“你不要相信这种贱人——他……” 你却一句都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你怔愣着看着执着地要为你解开绳索的江听云,心情万般复杂,好多无法理解的情绪在心里涌现。 你柔美的脸上终于出现几分真切的关心。 对着江听云。 江听云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乌沉的眼珠轻轻一转,定在你的脚踝上。 能够一手握住呢,江听云缓缓眨了眨眼。 *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江听云最后被送到江家的私人医生那里。 医生看了好一会儿,才十分惋惜般说江听云的腿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本来之前跳楼,腿就受了不小的伤,能被治好的可能性很低,如今又出了这事,他的腿基本是不能再好起来了。 你的脸色看起来比江听云这个病人还要糟糕,“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医生叹息摇头。 你纤薄的双肩塌下去,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江听云偏头,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你,“没关系的,本来我就对恢复腿没抱什么希望,如今也不失望。” 没关系?你不明白,这怎么会没关系? 明明他一直在积极配合医生,明明不久前医生还说他恢复得很快,也许很快就能完全恢复。 如果不是……不是因为这一回事…… 你低着头,久久不说话,视线不经意地一转,就看见了江听云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地包扎好了,绷带缠了好几圈,不难看出伤口之深。 那是那时候他为你挡许川的小刀而受的伤。 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心中又涌起了复杂情感,你垂着眼,眉眼透出几分天真的茫然。 好一会儿,你才开口,“……对不起。” “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受伤。” 即便是许川绑架了你,但江听云救了你是事实。 这让你又感动又愧疚,你轻轻咬着下唇,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还有之前出国离开你,我知道,你找了我很久,对不起。”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 你之前也向他保证过类似的话,这一次却说得远比上一次认真。 江听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你的神情,唇角极其隐秘地勾起,面上却渐渐浮现出无措,“这事不怪你的,你不用这样。” “但是你这样保证……我很开心。” 他慢慢探过身,腰肢往你的方向下弯,试探地亲了亲你的侧脸,眼角余光不断注意着你的神情变化。 你皱起了眉,却没有拒绝。 江听云心下一松,却没有再继续,直起了身子,他笑起来,“……真的很开心。” * 也不知这世上的坏事是不是都是一箩筐地出现的。 许川被扭送进了警察局,听说被好好教育了一顿,还被关上了好几天。 江听云说许川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这件事才告一段落,两个月后,偶然一次外出中,你居然在街上看到了你的父亲! 你那个已经入狱多年的、让你恨之入骨的父亲! 你冷眼看着那个男人从另一侧街道走过,明明已经多年未见,他的面容却好像刻在你的脑海中,这么远的距离,都让你一眼就看到了他。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拐角,你收回视线,才发现自己已经硬生生将下唇咬出了血。 很痛,但你无暇顾及。 你满腹疑问——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个该死的父亲提前出了狱?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病娇双生子x家庭教师你 *丧系阴郁痴汉哥哥x被恶意哄骗的你x男扮女装病娇弟弟 1、 你是一个教师。 毕业后就投入了社畜大军—— 你学历高,能力强,投出去的简历基本都得到了好消息。 看着邮箱中数条约你面试的信息,你皱着漂亮的眉,有些苦恼。 又有一封新邮件出现。 你的双眼不受控制地看到了邮件最后特意标注的薪资—— 一、二、三、四、五、六、七。 足足七个零。 你将那封邮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一个月便有七位数的工资,还只用教一个高中孩子? 家庭教师这么吃香吗? ……是什么骗子吗? 你有些纠结,素白的手却还是点进了那封邮件的面试邀请。 只是面个试的话……不会有什么事吧? 2、 面试很成功。 那一家人十分有钱,第一次见面便对你很满意,直接将你半年的工资都打到了你的卡上。 ……实在让你有些受宠若惊。 但既然是家教,自然是学生的意愿更为重要。 你提前看过自己要教导的那位学生的资料。 是一个成绩位于班级下游的女孩子。 她家中有钱,读的学校也是市中最好的,班级中的人除开优秀的家世,成绩也都是出类拔萃的。 她的父母对她的期望很高的样子,希望你能够帮她将成绩提高到班级前十。 到时候,还会给你额外的奖金奖励。 你还提前看到了自己将要教导的学生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穿着漂亮的长裙,文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微歪着头看镜头,笑容明媚。 黑色长发被她挽在耳后,露出自己昳丽精致的脸,脖子上戴着跟自己身上的黑粉长裙同色系的choker。 ……好漂亮啊。 感觉不是那种很难搞的学生……你稍稍放下心。 在拿到学生的资料之后,你花了几天时间整理出了一份适合她的学习方案,在跟对方父母约好的时间如约前往了学生家中。 3、 “叮铃铃——” 门铃被按响。 日头有些大,你站在阴影处,灰色半身裙下的腿修长匀称,腰身被掐出窄窄一段。 日光偏移,你的半边小腿便暴露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大门很快便被人打开,你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被来人抢先—— “是老师吗?” 穿着漂亮长裙的女孩站在门后,带着惊喜的笑意看向你。 你怔愣了一瞬……这个人? 好像是你的学生? 本人倒是比照片中还要好看,皮肤又白又光滑,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天真小女孩。 你带着礼貌的笑开口,“是的,你就是姜南吧?” “是啊老师。”姜南侧过身体让你进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老师,今天家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在家。” “你父母呢?” 不是已经约好了吗……你轻轻皱起眉。 “他们很忙的。”姜南给你拿了一双拖鞋,低头时让人看不清神情,“不过也不用他们不是吗?老师不是只是……教导我吗?” 话是这样说也没错……你不再纠结,换好了鞋子就跟在她身后上楼。 走在她身后,你才发觉她身上的裙子背后居然是半镂空的,露出大片白得晃眼的肌肤。 她的脖子上系着暗红色丝带,丝带很长,被她在后脖处系了个蝴蝶结,垂到腰际。 暗红色的丝带随着她的走动在她白皙纤瘦的后背微晃。 裙摆也在轻晃。 你垂下眼,心中徒然生出一股奇怪之感—— 在家中……也要穿得这样隆重吗? 像是为了某个人而精心打扮过一般,无一处不透着精致漂亮,如同橱窗中最为昂贵的洋娃娃。 4、 教了姜南快一个月,你对自己这份工作很是满意。 学生除了有些黏人,却很是乖巧懂事,让你的教导工作进行得很是顺利。 姜南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据她自己说,第一次月考的时候拿了个倒数第五的成绩回来,第二次月考之前,你给她补习,成功让她在第二次月考中取得了班级第二十五名的成绩。 她的班里面一共五十人,这个成绩算是班级中游了。 姜南的父母很是高兴,在她的月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就给你打电话,说要请你吃饭。 你也很为姜南高兴——你在为她补习的过程中就发现了,她脑子很好,明明很多题都会,却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粗心问题而丢分。 你觉着将她的成绩提上班级前十只是时间问题。 正这样想着,你的手机就响起一道信息提示音,是姜南发来的。 她的头像是一片白,昵称也只是一个字母——N。 看起来很是神秘,一开始你还以为她是一个不喜欢在线上多交流的人,因此在第一次见面加上了联系方式之后,你也并未主动与她说过话。 谁料第二天起床就看到了她发来的无数条信息,都是控诉你不跟她聊天的。 之后相处多了,更是要每天都要跟你分享,见不到你的时候还会说一些很想你之类的话。 真的好黏人……但是也好漂亮,好会撒娇。 你根本对这样的女孩子说不出一点拒绝的话。 因此在你们的聊天记录上都是那些过分亲密的话。 若不是你们都是女孩子,有不知情的人看到,恐怕会以为你们是什么热恋期的情侣吧? 因为这个念头,你有些想笑,回复姜南信息便迟了些。 那头便又发了信息过来。 N:老师,明天一起吃饭,穿我们一起买的那条裙子好吗? N:老师为什么不回我信息?在干什么呀? N:小猫打滚.jpg ……一起买的那条裙子? 你记得,那是一条连身裙,你跟姜南一人一件,店员小姐姐说是闺蜜装。 闺蜜装…… 跟自己的学生关系这么好,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事。 你默然半响,最终还是回了一个好。 5、 第二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你如约到了姜家,却再一次没有见到姜家父母。 姜南低着头,“他们每一天都很忙的……” 你换上拖鞋,心中有些赞同他的话。 的确,你教导了姜南快一个月,你见到她父母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 就算是见到了,想要与他们谈谈关于姜南的学习情况,他们也都是神色匆匆,让你不敢多耽搁他们的时间。 姜南将你带到餐桌前,将椅子拉开,让你坐下,“那就我跟老师两个人一起吃饭吧。” 她站在你身后,目光在你雪白的后颈处流连,在你察觉到回头之前,率先走到你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开了一瓶红酒。 你按住她倒酒的手,“我记得……你好像还没有成年?” “老师记错了吧?我两个月前就已经成年了哦。”姜南笑得甜蜜,将倒上了红酒的酒杯放在你面前。 ———— 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1) * 你是一本青梅竹马文里面的男主的小青梅。 你与男主陈淮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你前十八年的生命中,有他的时间就占据了十五年。 你们是彼此在这世间最亲密的存在。 按照所有人预想的,你们会这般亲密地度过少年时期,你们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平淡又幸福地生活。 可你清楚,不该是这样的。 这本青梅竹马里有天降。 而向来,青梅抵不过天降。 * 你的学校新来了一个转学生。 一般而言,新的转学生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注意。 但这个新来的人不同。 她是B市如今炙手可热的新贵白家的大小姐。 你所在的学校是B市有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都是B市有头有脸的家族中的孩子。 即便是如此,白静言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白家在整个B市都是排得上号的家族,即便你的学校是一个有些名声的贵族学校,也是不够格让白家大小姐来的。 于是,白静言来这所学校的原因被无数人猜测。 不过这些与你并没有关系。 你不过是一个因为成绩优异而被这所贵族学院录取的贫困生罢了。 你的父母在你很小时便离开了,他们留下的那点钱并不能支持你在这世间生活多久,你几乎是摸爬滚打在这世间生活着。 你拼命学习,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免学费升入高中,进入了这所与你这样艰难生活着的人,像是两个世界的学校。 一起的还有你的竹马陈淮依。 你们情况这么相似,你没有父母,他的父亲因为赌博欠债而跳海,母亲久劳成疾,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他身上。 你们像是两只在暴雨中相互紧靠汲取对方温度的流浪狗,相互扶持着一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哗啦啦—— 没有预料得,天上下起了大雨。 这场大雨下得突然,放学后不少同学站在走廊处抱怨着。 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站在角落处叫着你,“秀秀快来。” 那个少年一头干净清爽的黑发,蓝白相间的校服有些宽大,勾勒出少年单薄的腰肢。 他背对着雨帘,清隽的脸庞笼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他朝你笑得温和,手中握着一把伞。 是你的竹马陈淮依。 你脚步一顿,扬声道:“我去拿个作业。” 而后急急忙忙往回跑了。 你没想到今日会下雨,因而也未带伞,陈淮依知道这件事,便想着一起回去。 他目送着你的背影,静静站在角落等着。 周围的同学越来越少,基本都被自家的司机接走了。 陈淮依等了没一会儿,门口就出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少女。 她没穿统一的校服,化着精致的妆,一脸的不耐烦。 陈淮依听见了她的抱怨,“鬼天气,下什么雨!” 她一看就是没带伞,而她身后几个一脸讨好的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是没带伞。 猝不及防地,陈淮依与她对上了视线。 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徒然亮起的亮光。 那个陌生的少女快步走向他,语气天然带着命令,“你有伞?给我。” 陈淮依:“抱歉,我也只有一把。” 那个少女皱起眉,“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她一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脸色也难看了下来,她勉强缓和了语气,“我是白静言,这样吧,你送我回去,我给你钱。” 白静言的目光在陈淮依身上转了一圈,挑逗般轻轻点了点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因为成绩好才进来这个学校的,你不是很缺钱吗?我可以给你……” 她的话在面前的少年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时戛然而止。 她顺着陈淮依的视线回头,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人。 是一个纤弱的少女。 乌发白肤,在这飘渺的雨雾中近乎要随着风而飘走,脆弱单薄。 白静言挑眉,很快就想起了这是谁。 她开口,“你的好青梅我也可以让人送她回去,你送我,我给你钱,怎么样,不亏吧?” 你站在不远处,大雨将那些声音冲得零碎,你掐着掌心,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拒绝她。 ——快拒绝她。 像是为了响应你心中所想,陈淮依出声了,“抱歉,我要跟秀秀回去。” 他并不打算多言,拿着伞就往你走来。 你在听到他的话后长舒了口气,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哇——他拒绝了!】 熟悉的电子音响起,它语气雀跃,【要知道,在原书中,陈淮依并没有拒绝这个提议的。】 你是一本青梅竹马文里面的青梅。 角色定位是一个炮灰,为了证明青梅抵不过天降。 而那个天降便是白静言。 但许是读者怨气太多,你所在的任务局派你来到这个位面,要你这个青梅打败天降,消除读者怨气。 在原文中,这场大雨是陈淮依与白静言初识的契机。 白静言对陈淮依一见钟情,在这场大雨后对陈淮依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身份尊贵的大小姐追人的本事并不好,可偏偏,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收回思绪,你垂下眼,深一脚浅一脚地与陈淮依并肩走着。 有一辆全黑的豪车与你擦肩而过,停在了白静言面前,连天的雨布中,你恍惚看见了车窗旁一闪而过的青年漂亮冷淡的侧脸。 你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思考着下一个剧情点。 陈淮依没有送白静言回家,已经破坏了第一个剧情点。 那下一个呢? * 白静言来到学校已经两个月了。 你以为你破坏了第一个剧情点,便不会发生白静言追求陈淮依的事情了,但你没想到,不管剧情如何被破坏,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静言对陈淮依的追求整个年级都有目共睹。 你与陈淮依的关系众人心里都清楚,因而你的地位便变得尴尬起来。 一开始只是会有着有些怪异的眼神看你,毕竟白静言的家世摆在那里,在她放出要追求陈淮依的话之后,那些被家长要求要讨好白家大小姐的同学便开始暗戳戳地排挤你。 你并不在意那些,你关心的只是陈淮依的态度。 让你宽慰不少的是,他并没有因为白静言的追求而对她表露出任何异样。 他甚至觉得有些苦恼。 这本该是好事。 可在某天,始料不及得,陈淮依答应了白静言的追求。 这太突然了。 你急于知道原因,可是陈淮依却躲避着你,他有意躲你,你根本抓不到他。 与你一同任务的系统说着风凉话:【原文中,陈淮依本就对白静言有心思,如今他们两人许是都看上眼了吧。】 它用着怜悯的语气,【你看,这任务根本完不成。】 你咬牙,不信陈淮依是这样的人。 你与他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脾性温和,因为家境贫寒,几乎是一刻不敢松懈。 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别人的追求? 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 你与陈淮依同班,也与白静言同班。 自从他们确定关系开始,你便无数次看见他们亲密靠在一起的身影。 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看见陈淮依与旁人这样亲密。 与此同时,你也察觉到了身边同学对你态度的改变。 许是得到了什么指令,他们不仅仅用着怪异的眼神看你。 他们开始用着行动表示着对你的排挤。 他们开始在你课桌上留下不堪入目的言论,开始在你的椅子上涂胶水,开始往你的储物柜内放进动物的尸首。 他们在你已经洗得发白的校服上肆意画画,在你的午饭里放进老鼠蟑螂,他们撕烂你的课本,暗地里嗤笑着你稍长的刘海。 他们开始明目张胆地欺负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2) 这似乎是已经刻进这些豪门子弟骨子里面的东西。 他们实施起来那样简单。 你每日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来,疲惫又不堪地离开。 你不信这些事情,陈淮依不知道。 可他从来没有出面过。 一次都没有。 他像是已经消失在你生命里的透明人一般,不再与你一起上下学,不再与你接触,不再与你有交集。 你见的最多的,是他的背影。 单薄清瘦,透着独有的少年气息,却一次都没有回过头。 * ……又是体育课。 不知什么时候起,体育课带给你的只有不好的记忆。 这节体育课教的是排球。 你的同学们一反常态地拥着你,与你组队。 他们将你围住,分明是两队人在对抗,你却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对抗他们所有人。 他们目的明确得,将球都砸向你。 你身体弱,根本吃不消这么大强度的运动,没一会儿就毫无意外地被一个球砸中。 一瞬间,天旋地转,你眼前黑了一瞬,意识恍惚间看见老师黑着脸让人带你去医务室。 而后便立马有人站出来扶住你带着你走。 你下意识挣扎,却根本没什么力气。 你眼珠轻转,忽地看见了站在人群外围的陈淮依。 他眉宇间溢满了担忧,下唇轻颤着,在你对视的下一秒,下意识地想要走向你。 可是他被一个人拉住了。 白静言拉住他,眯眼不知向他说了什么,你清楚看见了他脸上明显的犹豫。 他垂下眼,不再看你。 他不再动了,你顺从地被那些同学拉着走。 日光下,你恍惚看见了他眼角泛起了漂亮的粉红,一双黑瞳浸满了湿润的水汽。 你知道的。 那是他快要哭的象征。 可是除开他父亲跳海的那一晚,你再没见过他哭过。 你没有被带到医务室,你被带到了储物间。 你一进去,一盆水就直挺挺地从上面淋下来。 本就头晕,这下你晕得更加厉害了,不仅晕,你还因为那盆冰冷刺骨的水而发起了抖。 有人猛地推了你一把,将你推进了储物间,而后动作极快地反锁了门。 同学们嬉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你在里面好好呆着吧,你不是被球砸到了吗?正好在里面好好休息休息。” 他们根本不打算多待,很快,你便听见了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储物间不大,你浑身湿透地站在其中,头发都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你清楚。 没有人会来将你放出去。 日光倾斜,将储物间分割成两半,明明暗暗。 你抱着膝盖缓慢蹲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身上的校服吸了水,紧紧贴在单薄的脊背上,肌肤在昏暗的角落白到发光。 因为冷,你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系统有些心疼你,【要我说,任务局就该放弃这个任务,怎么还非要你来试……】 要知道,要是你的任务失败,不仅你在这个世界的肉身会死亡,你现实世界的身体可能也会受伤。 你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前,一动不动许久。 你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 因为这个任务在逐渐往着失败的方向走。 等到彻底失败的那天,你这具身体就会失去生机。 你在储物间里从中午一直待到了晚上。 是值夜的保安检查时给你开的门。 你忽视他怪异的神色,认真给他道了谢,便迈着疲倦的步伐离开了学校。 学校这时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安静至极。 你走到了校门时,眼尖地看见了不远处的一辆有些熟悉的黑色豪车。 你眨了眨眼,想起来是那天下雨时,来接白静言的车。 你抿了抿唇,与那辆车擦肩而过时,它的车窗骤然降了下来。 一个青年坐在后座,他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黑发黑瞳,眼角眉梢都是刺人的冷意。 可他的五官又生得漂亮极了,如同最为精致的人偶,一描一画流淌着诡艳锋利的美。 你与他无声对视了几秒。 他率先开了口,不同与他冷淡的外表,他对你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嗓音温和,“我是白静言的哥哥,她现在还没有回家,我很担心她,你是她的同学吧,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你指尖蜷缩,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不想让他发觉你如今狼狈的模样。 白静言的哥哥你是知道的。 或者说,即便你一开始不知道,在那些同学口中也能将这个人了解个大概。 白家如今的掌权人,大学毕业后就接手了自家产业,短短五年时间,让白家一跃成为B市新贵,人人忌惮。 你的同学们一个个将他视为偶像,狂热崇拜着他,也是因为这个,白静言在学校才会有这么多人追捧。 你本以为像他们这样的豪门家庭,家庭关系应是十分复杂的,特别是白愁雨与白静言是同父异母的情况下。 但如今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挺好的,白愁雨居然会抽出时间来送白静言回家。 白愁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内侧,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人,视线从她还有些湿的裤脚处掠过,心底生出些不悦。 那些人……真是没有分寸。 他面上维持着不会让你生出警惕的温和的笑,给在前面的人使了个眼色。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你踌躇着提出离开,不知为何,在白愁雨面前,你感到有些不起眼的不自在。 是一种小动物天然的直觉,一种被狩猎者盯上的直觉。 白愁雨看着你,他未说话,前面他的助手就恭敬地给他送来了电话,“……是大小姐的电话。” 你顿在原地,一言不发地看着白愁雨接通了电话。 你听见了电话另一头的少女的**。 在这静谧的黑夜中,暧昧纵生。 她声音含糊,“哥……你找我?” 她那边还混杂着其他声音,是一个少年,晴朗的嗓音低哑,也在喘息着。 你甚至还听见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用着你熟悉的声音。 你耳鸣了一瞬,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直直往下坠。 那是……陈淮依的声音。 白愁雨轻撇了眼一旁的少女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的面色,嘴角轻勾,他随便应付了几声后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你,眼底深处亮起一点兴奋的亮光,脸上浮现虚假的笑,“我的妹妹看来跟其他人在一起……” 他的话未尽之意很明显。 大晚上的,白静言与陈淮依待在一起,而且还发出那样的声音…… 你忽地感到呼吸困难,任务即将失败的惩罚在你身体显现,你的身形开始摇摇欲坠。 白愁雨看出你的不适,主动道:“你看起来很不舒服,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3) 你捂住胸口,眉宇茫然,半响才点了头。 你坐上了白愁雨的车。 他是一个很绅士的人,看出你的狼狈与糟糕的心情,并没有打探的意思。 他只是与你聊着天,聊的话题都是你比较感兴趣的,到家时,你已经好受多了。 你认真与他道谢。 漂亮矜贵的青年只是微挑眼皮,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意味不明道:“谢谢啊……希望你日后还能记得这声谢。” 他没有再逗留,将你送回家后便离开了。 夜色寒冷,你站在月下,乌发散乱地披在肩上,满腹心事。 * 你还是找到了机会,抓住了一直在躲着你的陈淮依。 清隽的少年紧紧抿着唇,不肯看你一眼。 同学们连日的欺凌与任务即将失败的压力让你最近十分烦躁,你看着他,一脸失望,“你真的喜欢白静言吗?你……” 你不是说。 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陈淮依撇过头,你惊觉他瘦了不少,本就瘦削的下巴显出更为锋利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你的问题,只是道:“我已经跟她在一起了,你……” 他闭了闭眼,“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我不配的。 将那些我根本承受不起的情感放在我身上。 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的。 你静静看着他,忽地开口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很大吗?一定要白静言的帮助吗?” 你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你们对彼此比对自己还熟悉。 陈淮依长睫轻颤,他猛然抬眼,眼里迸发出极致的厌恶,看着你一字一顿,“我说了不要再缠着我了。是,我是喜欢白静言,那又如何?又关你什么事?你不会以为我们青梅竹马了那么多年,你在我心里就很特殊吧?笑话,你一个父母早亡,时常连饭都吃不起的穷鬼,我还能喜欢上?” 他脸上满是你陌生的神情,如利器一寸寸割开你的心脏,让你血肉模糊。 “你跟白静言之间,我会选择白静言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吗?” 最终不欢而散。 你像是终于认清了事实,不再试图去靠近陈淮依。 你的学校即便是一个贵族学校,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 在一次期中考后,学校要举办家长会。 在你年幼时,你对家长会总是抱有着害怕抵触的心理。 因为你从有记忆起,你的父母就离开了你。 家长会上,同学们都牵着自己父母的手,脸上挂着不自觉的依赖的笑。 连总与你在一块的竹马,那时也会跟在自己母亲身边。 只有你,孤独地站在角落。 没有人会夸你第一的成绩,没人会细心地叮嘱着其他同学已经听烦了的话,也没有人会亲昵地摸摸你的头,告诉你,你已经做得很棒了。 随着你慢慢长大,你对家长会的抵触情绪淡了不少。 你成绩优异,学校也清楚你的情况,便让你当了你们年级的演讲代表。 你为了这次演讲,准备了一个月。 家长会当天,你穿上学校准备的礼服,用着最饱满的状态完成了演讲。 台下那么多人,没有人知道,你的演讲稿已经被自己的同班同学给撕毁。 就如同没有人知道,在半个小时前,你才被人从昏暗的储物间放出来。 在演讲结束后,你碰见了白愁雨。 青年没有穿西服,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黑裤,他身形颀长,肩宽腰窄,这样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勾出不一样的意味。 他有些苦恼地看着你,“我第一次来我妹妹的学校,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你能带我逛逛这个学校吗?” 你没有说话,白愁雨一看就知道你要拒绝,他露出一个可怜的神色,“我跟我的妹妹并不亲近,想要多了解了解她……” 白愁雨知道你这人最是心软。 你不会拒绝他的。 果然,你点了头。 “好,不过我一会儿还有事,只能带你逛一会儿。” 一会儿也已经足够了。 白愁雨眼里闪过得逞的笑,他跟着你走,视线小心翼翼地在你身上转着,兴奋逐渐在身体里升腾。 一会儿看到了那些事,你要怎么办呢? * 你的学校很大,你不过是带着白愁雨逛了几个地方就已经花了不少时间。 你看了下时间,正打算提出离开,就听到白愁雨指着教学楼后的一片小树林道:“这里很美呢。” 此时已是深秋,金黄的树叶零零散散地落在地面,日光照下来,如同铺上了一层灿烂的水色,莹莹折射着光。 的确很美。 白愁雨看着你的神色,他含笑引着你往里走,“这里这么美,不看多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疑惑地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一对在角落里亲密无间的两人。 少年与少女拥抱着,那些漫天的金光落在他们的发丝上。 那样美好。 连地上的影子都那般亲密。 黑发的少女娇俏开口,“你喜欢我?那你怎么不亲我?” 你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个拥有着你熟悉的脸,与你相伴了十几年的少年低下了头。 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陈淮依闭上了眼。 他亲上了白静言的额头,动作轻柔又怜惜。 无法控制得,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有人怜爱地捧住你的脸,指尖一点点抹掉你的泪。 白愁雨垂首与你对视,鼻尖几乎要与你的鼻尖相抵。 他叹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歉意,黑瞳中却含着兴奋的笑。 “看来我的妹妹在跟她的男朋友在幽会呢……你哭什么呢?” “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的竹马吗?可是他不喜欢你啊,秀秀。” 他在你耳边又重复了一次,像是想要你刻在心里。 “他不喜欢你,秀秀。”所以为什么要因为他哭呢? 你呆呆地看着白愁雨。 他的手还放在你的脸上,摩挲着,从你的眉毛一路摸到嘴唇,如同一个得到一个新奇的喜爱的玩具的孩子。 这对不喜与旁人多接触的你而言是十分冒犯的。 但你此刻脑中只有他说的那句话—— 陈淮依不喜欢你。 你的任务要失败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身世凄惨青梅你x背叛你的竹马(4) * 你能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差。 你的系统絮絮叨叨,【我都说了这个任务完不成完不成!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不早点脱身?这下好了,任务失败了!虽然任务失败对你也没什么损失吧,但你可是真真切切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几年,等你离开了这个世界怕是要花不少时间来修养精神。】 你脸色苍白如纸,唇色也淡,坐在自己位置处就像是脆弱的瓷器。 美丽却又没有生气。 若是这时你的同学们再用那些把戏来欺负你,你怕是在进教室的那一刻就要因为身体而被送进医务处了。 好在,你的同学们好像已经玩腻了这些东西,不再来欺负你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便恪守着某些暗处的规则,不仅不欺负你,往日也轻易不会到你面前烦你。 你乐得自在。 你心中明白自己的任务失败是板上钉钉的了,索性就等着这具身体死亡离开这个世界。 可你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出去打水时,你心脏一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手脚变得无力。 在你身旁的只有正好经过的白静言,她皱着眉看着你,见你已经开始往下倒,急急忙忙上来扶住你。 她声音焦急,“喂!你没事吧!你醒醒!” 你张了张口,声音还未**,意识便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你眨了眨眼,目光从白花花的天花板移开,看见了站在窗前的白愁雨。 他在抽烟。 飘渺的烟雾模糊了青年漂亮矜贵的面容,你能感觉到他在看着你。 黑眸沉沉。 室内一片安静,你们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白愁雨先撑不下去,他将烟头摁灭,大步向你走来。 他脸上没有你之前见到他时温和的笑意,那张出色的脸面无表情时冷淡至极,眉宇间的阴郁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他声音沙哑,“你知道,给你看病的医生说什么吗?” “说什么?” “那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说你器官在衰竭,只有几个月可活了,是不是很可笑?” 你沉默下来,白愁雨不知察觉到了什么,脸色苍白了几分,“你早就知道吗?” 你点头。 白愁雨看着你,忽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他腰身拱起,将情绪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哈……原来我才是最可笑的……” “为什么?”他声音低低,“不该是这样的……” 分明在他调查的那些资料中,你是一个最健康不过的人。 怎么会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就成了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呢? 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的青年难得感到无措,他悲哀又无奈地发现,无论用什么手段,这都是一个必死的局。 他要以什么资本才能跟死神抢人呢? 可你还那么年轻。 白愁雨想,就算是死神,也不能就这样将你带走吧? 这太不公平了。 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这要他以后怎么办呢? “是因为你的那个竹马吗?”白愁雨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抬头。 你惊讶于他的聪慧,此时却只能抿着唇摇头。 任务已经判定失败了,此时再说那些都没有用了。 “肯定与他有关。”白愁雨语气笃定,他感到了几分嫉妒,这点嫉妒曾经在无数个日夜折磨着他的心脏,让他恨不得将陈淮依碎尸万段。 一定是你的竹马的原因。 他时时刻刻地关注着你,对你的状态了如指掌。 可就算知道这些,他也还是破不了这个局。 这该死的,企图夺走他心爱之人的局。 * 意料之中的,因为任务失败的原因,你在这个世界只会再待三个月。 三个月后,你所待的这具身体就会失去生命。 你对此比谁都看得开。 白愁雨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他找了好多好多医生,哄着你检查。 可结果一次次让他失望。 在一个深夜,你下楼喝水时,见到了颓然坐在沙发上的青年。 半开的窗户让月光溜了进来,落在他的下颌,隐隐约约。 他察觉到了动静,偏头看你,那点月光便落在了他漂亮的眉眼。 他长久地注视着你,像是在看一场可望不可及的梦。 “我帮不了你。”他眼角眉梢都堆起了令人心折的脆弱,“我留不下你。” 你走过去,“这不是你的错。” 白愁雨坐在沙发上,他环住了你的腰,侧脸贴着你柔软温热的肚子,如同一个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这怎么不是他的错呢? 白愁雨想。 一切都是因为他啊。 你的那些好同学对你的欺凌。 你的好竹马跟他的妹妹在一起。 就连此时,即便知道你许是因为你的竹马才会这样,他也想着能瞒那人一日是一日。 他这人自**毒的本性在你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想要独占你的念头一日比一日强烈。 他就快要成功了。 他明明已经将那些阻挡在你们之间的障碍都扫除了。 可是这是个必死的局啊。 他如何破?他怎么破? 人的生命这样脆弱,脆弱到他几近落泪。 惨白的月色洒在他身上,冰冷刺骨。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1) 好像有点不对劲。 学校安静得过分。 此时正是清晨,暖洋洋的日光洒在人身上,分明是一个平常的早上。 你背着书包,慢腾腾地走进学校。 校门口的门卫处的保安像是在走神,消瘦的脸上双眼无神,你向他打招呼,他像是没看见,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你抿了抿嘴,抓紧书包肩带,看了他一眼,向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 保安叔叔是不是昨晚熬夜了,脸色差得吓人。 你来的不早也不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学校里的人似乎比以往更少一些,走动的几乎没什么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你的心头。 你拉开教室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 窗边明黄色的窗帘被微风吹起,明亮浮尘漂浮在空中。 但是……怎么会没有人呢? 教室里安静得过分,同学们的桌子上摆放着他们的笔具,未合上的书页被风吹起。 哗啦啦—— 教室后方的杂物室忽得发出一道声音。 你侧目看去,那里的门没有关紧,丝丝缕缕的黑暗从里面透出,飘散在外面明亮光中。 要不要过去呢? 那当然是过去啊! 你将书包放在自己的位置上,皱着眉走向杂物间。 同学们在搞什么,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怎么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他们偷偷跑去其他地方没有叫你吗? 杂物间的门半掩着,你凑上去,轻轻推开了门。 满室光明涌入黑暗。 杂物间那二十平的空间里挤满了人,穿着你的学校的校服,背对着你,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围在中间。 被绑在椅子上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容貌昳丽,是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右眼下一点泪痣,眼波流转间,像是要将人的魂都勾走。 他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哪怕此刻狼狈地被绑在椅子上,雪白的肌肤被划出红痕,可当他抬目,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显现,就能让人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无数穿着你的学校校服的人围在他身旁,狭小的空间里,你甚至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 像是被逼到极致的焦灼,又像是极致兴奋的喘息。 那个少年被围在中间,你只能隐隐看见他的半张雪白的脸。 你瞪大眼睛。 那个不是……伊藤同学吗? ———— 英德学校来了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年,他有着动人心魄的容颜,雪白的肌肤,柔韧劲瘦的腰肢,修长的大腿,一抬眼,眼下泪痣在眼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他来学校报道,路过的同学用自己不自觉的痴迷视线看着他,纷纷跑上去献殷勤。 “同学,你是新来的吗?” “同学,你叫什么啊?” “同学,你要去哪啊?” 那个美丽妖气的少年扬着好脾气的笑,“我叫伊藤富江,今天才来学校报道的。” “伊藤富江……那我叫你富江可以吗?” “富江,富江,我带你去报道处吧?” “我来带富江去!” 富江,富江,富江。 惑人容貌的少年扬着虚假的温和的笑,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他们目光痴迷地紧紧盯着那个少年。 贪心在蔓延。 ………… “同学们,这位是我们今天新来的同学,伊藤富江,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哇——” 教室里爆发出惊叹声,为着台上的少年的容貌而窃窃私语,台上的老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视线却一刻不离身旁的少年,殷勤道:“富江同学找个位置坐吧,有需要一定要来找老师。” 伊藤富江笑意谦虚,仿若一个三好少年。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获得了同学们的喜欢和关注。 一下课,他的位置上总是围着很多人,在殷勤讨好,脸色痴迷。 你打水回来,刚好撞到一个急匆匆往外走的同学,水杯没盖紧,水从里面洒出来,洒到被撞到的同学身上,你连忙道歉。 那个同学推开你,急匆匆地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富江要吃鱼子酱,要给富江买鱼子酱。” 他满脸通红,眼神却极亮,显出一种异常的痴迷与执着。 你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 那个同学你认识,是你们班的班长。 他做事一向成熟稳重,性格也宽厚和善,交给他的事情他总能完美地办好。 可是……他来学校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学校没有鱼子酱卖吗? 鱼子酱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学校就是一个普通学校,根本不可能卖这种东西啊,保不齐哪天卖着卖着就破产了。 难道班长要出去买,那他不就是逃课了? 那你要不要举报呢? 你盖好水杯,慢吞吞地回到座位,想着还是不举报了吧。 虽然举报有钱拿,但是班长也算是个好人,他也帮过你,做人还是不能太利益。 想通之后,你便松了口气,视线一转,就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场景。 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的场景。 伊藤同学坐在座位上,同学们围着他,脸色痴迷,视线紧紧胶在伊藤同学的脸上,嘴里不断吐出讨好的话。 虽然伊藤同学的确长得好看,但是……至于吗? 你将手里的练习册翻了个页,笔尖转了转,微淡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颜控也要看时间吧? 同学们是都被保送了吗? 高三了还不努力。 低头写题的你没发现,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伊藤同学,墨色瞳孔不着痕迹地转过你的身边,见你没有看他一眼,微微一怔。 一股恼怒袭击了他。 “蠢货!我要吃鱼子酱!” “富江别生气,山本去买了……” “蠢东西!你也去买给我!” 众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昳丽的少年的阴晴不定的脾气,纷纷催促着别人去买,然后剩下的人好更加靠近富江同学。 课间吵闹,宽敞的教室内,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黑发少年扬着恶意的笑,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众人的讨好。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1) 好像有点不对劲。 学校安静得过分。 此时正是清晨,暖洋洋的日光洒在人身上,分明是一个平常的早上。 你背着书包,慢腾腾地走进学校。 校门口的门卫处的保安像是在走神,消瘦的脸上双眼无神,你向他打招呼,他像是没看见,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你抿了抿嘴,抓紧书包肩带,看了他一眼,向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去。 保安叔叔是不是昨晚熬夜了,脸色差得吓人。 你来的不早也不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学校里的人似乎比以往更少一些,走动的几乎没什么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你的心头。 你拉开教室的门。 里面空无一人。 窗边明黄色的窗帘被微风吹起,明亮浮尘漂浮在空中。 但是……怎么会没有人呢? 教室里安静得过分,同学们的桌子上摆放着他们的笔具,未合上的书页被风吹起。 哗啦啦—— 教室后方的杂物室忽得发出一道声音。 你侧目看去,那里的门没有关紧,丝丝缕缕的黑暗从里面透出,飘散在外面明亮光中。 要不要过去呢? 那当然是过去啊! 你将书包放在自己的位置上,皱着眉走向杂物间。 同学们在搞什么,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怎么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难道他们偷偷跑去其他地方没有叫你吗? 杂物间的门半掩着,你凑上去,轻轻推开了门。 满室光明涌入黑暗。 杂物间那二十平的空间里挤满了人,穿着你的学校的校服,背对着你,将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围在中间。 被绑在椅子上的是一个黑发少年,容貌昳丽,是黑与白的极致对比,右眼下一点泪痣,眼波流转间,像是要将人的魂都勾走。 他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哪怕此刻狼狈地被绑在椅子上,雪白的肌肤被划出红痕,可当他抬目,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脸显现,就能让人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无数穿着你的学校校服的人围在他身旁,狭小的空间里,你甚至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 像是被逼到极致的焦灼,又像是极致兴奋的喘息。 那个少年被围在中间,你只能隐隐看见他的半张雪白的脸。 你瞪大眼睛。 那个不是……伊藤同学吗? ———— 英德学校来了一个极为美丽的少年,他有着动人心魄的容颜,雪白的肌肤,柔韧劲瘦的腰肢,修长的大腿,一抬眼,眼下泪痣在眼光下熠熠生辉,像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他来学校报道,路过的同学用自己不自觉的痴迷视线看着他,纷纷跑上去献殷勤。 “同学,你是新来的吗?” “同学,你叫什么啊?” “同学,你要去哪啊?” 那个美丽妖气的少年扬着好脾气的笑,“我叫伊藤富江,今天才来学校报道的。” “伊藤富江……那我叫你富江可以吗?” “富江,富江,我带你去报道处吧?” “我来带富江去!” 富江,富江,富江。 惑人容貌的少年扬着虚假的温和的笑,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他们目光痴迷地紧紧盯着那个少年。 贪心在蔓延。 ………… “同学们,这位是我们今天新来的同学,伊藤富江,大家要好好相处哦。” “哇——” 教室里爆发出惊叹声,为着台上的少年的容貌而窃窃私语,台上的老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视线却一刻不离身旁的少年,殷勤道:“富江同学找个位置坐吧,有需要一定要来找老师。” 伊藤富江笑意谦虚,仿若一个三好少年。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获得了同学们的喜欢和关注。 一下课,他的位置上总是围着很多人,在殷勤讨好,脸色痴迷。 你打水回来,刚好撞到一个急匆匆往外走的同学,水杯没盖紧,水从里面洒出来,洒到被撞到的同学身上,你连忙道歉。 那个同学推开你,急匆匆地往外走,边走边自言自语,“富江要吃鱼子酱,要给富江买鱼子酱。” 他满脸通红,眼神却极亮,显出一种异常的痴迷与执着。 你看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 那个同学你认识,是你们班的班长。 他做事一向成熟稳重,性格也宽厚和善,交给他的事情他总能完美地办好。 可是……他来学校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学校没有鱼子酱卖吗? 鱼子酱是什么东西啊?你们学校就是一个普通学校,根本不可能卖这种东西啊,保不齐哪天卖着卖着就破产了。 难道班长要出去买,那他不就是逃课了? 那你要不要举报呢? 你盖好水杯,慢吞吞地回到座位,想着还是不举报了吧。 虽然举报有钱拿,但是班长也算是个好人,他也帮过你,做人还是不能太利益。 想通之后,你便松了口气,视线一转,就注意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场景。 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的场景。 伊藤同学坐在座位上,同学们围着他,脸色痴迷,视线紧紧胶在伊藤同学的脸上,嘴里不断吐出讨好的话。 虽然伊藤同学的确长得好看,但是……至于吗? 你将手里的练习册翻了个页,笔尖转了转,微淡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颜控也要看时间吧? 同学们是都被保送了吗? 高三了还不努力。 低头写题的你没发现,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伊藤同学,墨色瞳孔不着痕迹地转过你的身边,见你没有看他一眼,微微一怔。 一股恼怒袭击了他。 “蠢货!我要吃鱼子酱!” “富江别生气,山本去买了……” “蠢东西!你也去买给我!” 众人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昳丽的少年的阴晴不定的脾气,纷纷催促着别人去买,然后剩下的人好更加靠近富江同学。 课间吵闹,宽敞的教室内,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黑发少年扬着恶意的笑,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众人的讨好。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2) ———— 伊藤同学不是很受大家的喜爱吗? 你看着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想到每次课间同学们讨好伊藤同学的样子,觉得十分割裂。 昏暗的房间内,柔弱的少年被绑在一张小椅子上,他眼眸微阖,眼角**些许漫不经心,他似乎极为敏锐,注意到了门口的微小动静,不在意地抬眼撇去。 见到来人,他本是极淡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张本就昳丽摄人的容貌越发显得惑人,惹人着迷。 一旁的同学愤怒嫉恨的脸色在视线触及他的脸时,出现了片刻的痴迷,而后立马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抹恼怒。 山本就站在富江身旁,他身形高大,隐隐要将富江笼罩在阴影下。 他背对着你,你看不见他的脸色,不过他的声音满含嫉恨,让人不寒而栗。 “富江,你早该想到这个结局吧?” 身旁有人在附和,声音响彻在这狭小的空间内。 “是啊,富江,我们多喜欢你啊,你为什么还要赶我们走呢?” “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你却这样对我们……” 他们的话越来越偏激,神色越来越痴狂,而那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年,殷红的嘴角微抿,如烟眉宇染上一丝不耐,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想到什么,又合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撇去一眼,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微垂下眸,嘴角挑起,是不屑的弧度。 你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家杂物间。 你怀疑同学们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先不说将人绑在椅子上围起来,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在犯罪吧! 而且,你眼尖地看到,山本同学的手上拿着一把小刀…… 你就知道! 本来高三的高强度的学习就容易让人精神失常,那些颜控的同学还不好好学习,整天围着人家伊藤同学,伊藤同学再好看,也不能当饭吃吧?以后考试,难道刷伊藤同学的脸就能过吗? 你不由自主地想到伊藤同学的脸,不禁想到如果是伊藤同学的话可能还真能…… 你甩了甩头,将伊藤同学的脸甩出脑海,翻出手机打算报警。 开玩笑,这种事情,你一个弱小的女孩子怎么干得过那群人,当然是要寻求警察叔叔的帮助了。 跟警察叔叔讲明了情况,再三催促他们赶快过来后,你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想到那些人癫狂的神色,你不禁为伊藤同学捏了一把汗,希望他能撑到警察叔叔来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铃声响起,你慌忙收起手机,跑**室。 这是一个学生的本能,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但你自从伊藤同学来了之后,心里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后便时常偷摸着带手机过来,好有个照应。 这不,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说起来,伊藤同学来的时候,你因为生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等回到学校的时候,就发现班里多了一个好看的少年……还有一群对少年献殷勤的同学们。 不是你说,伊藤同学是好看了一点,但是同学们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你有段时间甚至怀疑伊藤同学是不是私下里偷偷给同学们塞钱,才能让同学们这么喜欢他。可惜的是,你来晚了,伊藤同学早已经被同学们紧紧包围了,连你这个同班同学也不能突破重围跟伊藤同学讲话,因此对于这个猜想你也只是不得验证。 你正走着神,教室后方的杂物室忽得爆发出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向了柜子。 你眉心一跳,跑去抓起自己的书包就往教室外冲去。 天哪! 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这可是学校斗殴,事件恶劣得很,你可不想被扯入其中。 你紧咬着嘴唇,跑出自己的教室,路过隔壁的教室,里面只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学生,脸上神色飘忽,心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台上也没有老师。 一连走过隔壁的两三个教室,终于才看到有教室里面规矩坐着学生,老师也在台上认真讲课。 你差点喜极而泣,终于见到正常的老师跟同学了。 别以为你不知道,这隔壁的教室的学生经常路过你们班,还经常给伊藤同学带吃的,虽然你从没见过伊藤同学吃就是了。 你合理怀疑,这些人跟你们班的同学已经联手了。 想到伊藤同学被绑在椅子上无助的样子,你伸手捂住了嘴。 伊藤同学,你先忍一下! 警察叔叔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失足少年的! 你这个柔弱少女先走一步,但你会在心中默默为伊藤同学祈祷的! 你自己的学校很熟悉,七拐八拐,拐进了学校后面的一个隐蔽的小树林里,这里地形隐蔽,很少有人过来,几乎是那些校园情侣约会的绝佳地点。 你一路拐进去,找到一个隐蔽角落里干净的摇椅,擦了擦汗坐了上去。 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一只柔弱的,雪白的,漂亮得不像真人的手在你背后,轻轻撩了一下你的额发。 你身子一僵。 ———— “伊藤同学?” 你僵着身子回头,入目一张美丽容颜,面白如玉,嘴角殷红,眼下泪痣像是惑人漩涡,随着他眼睛一眨,而轻易让人迷失在他容色下。 他的美突破了世俗的定义,每每看到你都要咂舌一番。 这人到底是被女娲捏了几天? 伊藤富江一身你们学校的校服,分明是很平常的,每日都能看到的款式,但穿到他身上,总是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有种独有的魅力。 他嘴角勾起莫名的笑,微微俯视你,眼下泪痣在阳光下折射出炫目的光。 他因为你刚才看到他的那一瞬而露出的惊艳神色而心情愉悦。 你慌忙从摇椅上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没见到你的其他同学,再打量了一眼伊藤同学,他身上很干净,白皙的肌肤上也没有你方才看见的红痕。 看起来是没发生什么事。 你微微松了口气,“伊藤同学,你没事吧?” 伊藤富江微微颔首,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落在你身上,不着痕迹地**过你的肌肤。 不知想到什么,他神色闪过一丝不悦,很快便被他压下,他面色始终淡淡的,但你能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见他没有说什么,你也没有再问,只是道:“伊藤同学,你要回去吗?” 谁知伊藤富江本还算好的脸色一瞬间便阴下来,“你要赶我走?” 你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这算是赶人走吗? 伊藤富江见到你茫然,却更加生气,他雪白双颊微微鼓起,眉眼上挑,更加昳丽。 他盯着你,分明看起来很生气,却抿着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这姿态,分明是要你去哄。 这实在是不符合伊藤富江平日的作风。他平日仗着一张脸,走哪都是被伺候的主,刚开始认识人的时候还是谦虚温和的样子,可不待几天,他就会原形毕露,露出他怪物般的本质。 阴晴不定,对人犹如对狗,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只要他不高兴,他能用自己最恶毒的语言来伤人,当他高兴了,却不屑于去用甜言蜜语来哄人。 这样的人,从来只有别人在他面前被气得要死,因为但凡让他不悦的人,都不会被他允许存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会被他处理掉,就是会被那些痴迷于他的人处理掉。 可现在,他分明在生气,他的心里,嘴上却升不起任何一丝对你恶毒的诅咒。 他心里甚至隐秘地升起了一丝期待。 期待你来哄他。 如果……如果是你,他想他会很高兴的。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3) 53čé.čoм 你挠了挠脑袋,根本没发现伊藤富江在生气,只是觉得伊藤同学心里未免太名感了一些。 对待这样的同学,你也放轻了声音,“不是的,伊藤同学。我只是担心教室里的同学们的情况。” 如果伊藤同学要回去的话,说明那些同学只是跟伊藤同学闹着玩,虽然这样的闹着玩你并不赞同,但如果伊藤同学不回去的话,那就是教室里同学们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说不定,伊藤同学还是逃出来的,你可记得山本同学手里拿着的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伊藤富江垂眸看了你一眼,忽得一笑,“好啊。” 说着,他神色自然地牵过你的手。 你微微一怔,伊藤同学轻声道:“我们一起走,到时候好照应一点。” 说着便不容你拒绝地拉着你往前走。 你落后他一步,看着伊藤同学的背影,伊藤同学的体温很低,牵着你的手像是一块冷玉,你眼尖地看到伊藤同学的校服的一处衣角处的红色痕迹。夲伩首髮站:ρò18ρò.𝖈ò𝓶 后χ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像是不小心被溅上的血。 意识到这一点,你不禁抖了抖身子,脑中空白。 怎、怎么办。 伊藤同学好像还真是逃出来的,虽然看着不像,但你不觉得看着如此柔弱的伊藤同学能毫发无损地从那么多人手里逃脱。 他现在是要把你抓回去当人质吗? 出了小树林,你就看见不远处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在记录着什么,时不时还有穿着警服的人跟领导模样的人在上下楼。 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警察叔叔来了! 你双眼一亮,伊藤富江回头撇了你一眼,双眼微眯,看着前面的警察,一抹不悦闪过。 你们走近了才发现,不仅有警察,还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他们都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用白布盖着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琢磨着应该是死的吧,那白布都盖过人的脸了。 伊藤富江一靠近,就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那些人脸上都闪过一抹惊艳。 一个看起来级别比较高的警察走过来,目光划过你跟伊藤富江交握的手,不苟言笑的脸上双眼锐利,“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 你点了点头,伊藤同学脸上挂着笑,却没有说话。 “哪个班的?” 你答道:“高三七班的。” 那个警察双眼微微一眯,微微站直了些,“你是那个报警的?” 他的目光巡视了一圈,像是刻意不看伊藤富江的脸,目光落在在伊藤富江身后的你脸上。 见你点了头,他道:“你知道你们班什么情况吗?班里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 同学们都死了。 不,你看着满是血迹的杂物间,连同着外边也被蹭上血迹的教室地板,满心茫然。 同学们没有都死。 但是,起码一大半都死了。 怎么会这样? 一具柔软的身体贴上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你的脖颈,是伊藤同学。 他的手甚至没有界限地贴上你的腰。 但你现在已经没有心情理他了。 带你上来的警察静静站在一旁,伊藤富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 是熟悉的惊艳的粘腻目光。 令人厌恶。 他忍不住搂紧了怀里人,嗅了嗅她的气息,才勉强将那股烦躁压下去。 你们被带去了警察局问话,这是自然的,一个班,死的死,逃的逃,就剩下两个人,自然要重点关注。 特别是其中一人。 他们的视线忍不住游离在那个黑发的少年身上,目光中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痴迷。 那个少年弯腰将自己贴在一个少女身上,分明是一个从背后拥抱的保护姿态,却让人感觉是这个少年在无比依赖着怀里的少女。 你带着伊藤同学这个挂件,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你想将他拽下来,却又被他黏黏糊糊地更加贴近。 你不理解,在你印象里,伊藤同学分明是巴不得别人离他越远越好,现在他又像是离开你就不能活下去一样。 就算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吓到也太过分了吧! 比你这个柔弱的女孩子还过分。 你扯不过他,索性放弃了,拖着他走,好在他还知道分寸,没有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加给你,不然你绝对把他甩下来。 ………… 警局找你们问了几句后,又把你们留在里面观察了一点时间,天色渐晚,他们因为这件事忙的焦头烂额,见天黑了,索性放你们离开了。 不过,你觉得以后肯定会经常来这里,毕竟你们是幸存者嘛,除却已经死掉的人,那些逃走的人不知所踪,如今也只有你们两个还在这里了。 这般想着,你对伊藤同学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出来后主动跟他道别。 谁知道伊藤同学像是不明白你的意思,眨巴着那双好看的眼睛道:“我不是跟你一起走吗?” 跟你一起走? 伊藤同学像是理所当然一般,“我们当然是一起啊,现在这么危险,万一我们分开被害了怎么办?” 听到伊藤同学这么说,你心里也有几分犹豫。 刚才在警局里,你也听到那些警察说这次的杀人案件性质恶劣,恐怕是个没有同理心的恐怖杀人犯,还让你们最近小心一点。 警察自然也有怀疑过你们,但是怎么可能呢? 死者有四十人,你们只有两个人,而且从现场来看,对方很可能带有凶器,你们更加不敌了,时间上也不对,你们从树林里出来的时候他们也看见了,怎么会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解决那么多人还能泰然自若地出现? 他们怀疑是团伙作案,毕竟这么多人,想要快速解决也是有难度的,要是一个人的话就更恐怖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这样做? 因此,你们的嫌疑在他们的眼中就淡了,比起你们,他们更怀疑是那些逃走的人谋划的案件,只是不知,杀人动机是什么? 伊藤富江看出你脸上的犹豫,他极会顺杆子往上爬,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们已经站在你家门口了。 你家境还不错,父母如今都在国外,给你留了一个小房子,平日里住你一个人绰绰有余,现在多了伊藤富江,也还是很宽敞。 他像是这个房子本来的主人一样,动作自然地进来拖鞋,穿上拖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再往沙发上一倒。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比你还自然。 你拿着钥匙,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性转富江x被他一见钟情的你(4) 伊藤同学懒懒地看了你一眼,黏黏糊糊地叫你的名字,“进来嘛。” 你犹豫地换好鞋子,现在还想不明白怎么就让伊藤同学登堂入室了呢? 都怪那个时候伊藤同学一边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你,一边还抓着你的衣袖,月光下,他容色显出惊心动魄的美,眼角下垂看着你时,你脑袋一片空白,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 真的是美色误人! 你暗暗警告自己不要再犯这样的事情,伊藤富江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好看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你的房子。 很好,没有其他人的痕迹,屋子里也都是你的味道。 他鼻翼耸动,神色闪过一丝满意。 他又开始黏上你,跟着你好奇地逛遍这个小房子,他撇了撇嘴,“夏夏怎么住这种地方——” 被无数人追捧的少年,接收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往日这样的房子,他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知道你住这个小房子之后,他又觉得这样的房子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你仍由着他挂在你身上,慢腾腾地收拾着东西,因为刚才对自己的警告,你并不打算搭理他。 伊藤富江静了一瞬,更加黏上你,像是一只挂在你身上的精致玩偶。 边好奇地看着你收拾,边黏黏糊糊地粘着你。 你不明白,伊藤同学怎么会这么粘人? 往日里,你们也只是普通同学吧?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那种。 你面色严肃地将伊藤同学扒拉下来,“伊藤同学,我们还没这么熟吧?” 伊藤富江脸上露出一丝委屈,张开手又想抱住你,被你眼疾手快地躲过去,黑发的少年立在屋内,雪白的肌肤像是透着莹光,他歪了歪头,昳丽的容色显出一种异常的乖巧。 “我们不熟吗?” 他像是真的困惑,黑瞳里的神色认真极了。 你一时被噎住,忍不住吐槽,你们什么时候熟了! 伊藤富江才不管你的抗议,在他看来,他做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 这怎么不算理所当然呢? 他可是观察了你很久呢。 他了解你的一切,说他不熟悉你,他可是会很生气的。 这个世界再没有比他更熟悉你的人了。 ………… 出了这样的事情,学校现在也受到很多家长的谴责,甚至还上了新闻,现在已经停课了。 你不得已只能选择在家自学。 没办法,学校停课,高考可不会取消,你只能每天苦哈哈地起来学习。 你倒觉得还好,但是伊藤同学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打了一个好主意,先进入你的家中,取得你的信任,慢慢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可伊藤富江是什么人? 他贪婪,自私又恶毒,除却一身美貌皮囊和被掩藏得极深的皮囊之下的让人闻风丧胆的能力,他没有正常人的美德,他是天生坏种,他上一秒还可以笑着说话,下一秒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刀捅入咽喉,他阴晴不定,他毫无耐心,毫无同理心。 他为你制定了一个长战线,如若被其他痴迷他的人得知,怕又是会引起他们的嫉恨。 ——凭什么富江要这样对你? 但也许更多的是惊讶。 你是什么人呢?富江要这样对你。 如此有耐心。 有耐心的富江制定了一个计划,企图让你一步步走入他的圈套,他皮囊好,脑子也不差,特别是面对喜欢的人时,智商更是翻了几倍。 他了解你,于是他开始谋划你。 他想得很好,可是他高估了他自己。 他想与你温水煮青蛙,可在见到你的下一秒,手就不由自主地握上你的手,身子也时刻想要贴近你。 怎么会这样呢? 富江伏在你的背上,目光幽幽地看着你白净的耳垂,舔了舔后槽牙,怎么也想不通事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分明在他的计划里,与你贴近是住进来三天后才能做的。 但是他第一天就做了,还每天都越来越过分。 唔……虽然也不差就是了。 他像只小狗一样嗅着你的气息,忍不住舒服地眯了眯眼。 你往前倒了倒,习以为常地从自己背后扒拉出伊藤同学,整理了一下自己被蹭乱的衣服,道:“我等下要去超市,你要买什么吗?” 伊藤富江本被你扒拉下来的不满神色一顿,他抱住你,像抱住了一只最爱的玩偶,语气甜蜜道:“想要鱼子酱。” 你费劲把自己扒拉出来,往门口走,语气冷漠:“不可以。” 你搞不懂伊藤同学怎么那么喜欢吃鱼子酱,那东西在你认识的人里只有他一个喜欢吃的。 伊藤富江不满地看着你的离开,在门关上前,他又喊了一句,“那要早点回来!” 你答应了一声,将门关上了,忍不住松了口气,伊藤同学未免太过……粘人,你从来不知道伊藤同学私下的性格是这样的,跟你在教室里见到的人完全是两种性格,你宁愿伊藤同学是人前的性格,现在的性格真的是让你招架不住。 想到每天起床都会在被窝里抓到的一只活的伊藤同学,你忍不住扶了扶额,伊藤同学这十几年到底是怎么长大的,真的没有人会将他扭送进警局吗? ………… 超市里人挺少的,你看了眼手表,还不到九点。 你漫不经心地在超市里逛着,思索着这次出来要买的东西。 正想得出神,你忽得听见有人在叫你的名字,你循声看去,先闯入眼帘的是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整张脸看起来异常疲累阴沉,头发像是很久没打理过,黏在头皮上,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狼狈,是路上经过都会离得远远的那种人。 你愣了一下,心里嘀咕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又见到这个男人双眼紧盯着自己,又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你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才从他的五官中辨认出来,这好像是…… “山本?” 那人应了一声。 你眼睛瞪得更大了。 先不说山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再者他可是班里逃出来的人,危险系数极高。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被早逝初恋的儿子爆炒(1) * “啪——” 你无比熟悉的画像被人狠狠甩到桌上。 你眼皮一跳,对上了站在你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你的青年的视线。 他上挑的丹凤眼里聚着愠怒,咬着牙,挤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有意思,你拿我当替身?” * 你有时候觉得天道真会作弄人。 不然为什么你一觉醒来,修真界已经过了几十年。 过了几十年就算了,你还打听到了两个重磅消息。 你所待的宗门还被人灭了门。 你无比敬仰的,甚至对其怀有不可为他人道的少女情思的玉清仙尊坠了魔,自裁而死。 你茫然地看着自己熟悉的宗门土地上立着的属于其他宗门的巨大石碑,心中悲凉。 你不过是一个宗门中不起眼的外门弟子,哪知有一日醒来—— 家没了,喜欢的仙尊死了。 你悲秋伤春了好几天,还是打起了精神要好好生活。 你没有再加入其他宗门,而是成为了一个小散修,每天靠接点任务赚灵石。 最近因为看上了一个灵气十分充裕的仙府,你攒灵石的念头十分强烈,接的任务也多了起来。 一日在做一个采摘一株珍贵药草的任务的时候,你偶然听见几个男修在议论玉清仙尊。 说的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毕竟修真界人人皆知,他坠了魔,既已经坠了魔,那便不再与他们修士是同类。 特别是玉清仙尊在未坠魔前还是天赋千里挑一的天之骄子。 这样的人最后却连个全尸都没有。 那几个男修出口便是诋毁与嘲讽的话,好似能从此生出优越感。 你听不下去了,玉清仙尊好歹是你喜欢的人。 你站了出来,想要让他们嘴巴放干净点,但却忘记了自己的修为水平放在之前的宗门中不过是一个普通外门弟子的水平。 那几个男修的修为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比你高。 在你放下几句令他们不爽的狠话之后,他们便与你动起了手。 显而易见的,不过几招,你便败于他们手下。 他们将你五花大绑起来,为首的穿着统一的明曜宗宗门服的年轻男修摸着下巴对你不怀好意地笑。 “不自量力。” “正愁捕捉噬魂兽没有诱饵,现在好了——一个送上门的诱饵。” * 你被迫跟着他们走了一段路。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在危机四伏的乌林中走了半日,你便隐约看见了一个巨大洞穴的轮廓。 洞穴外还布着结界,金色的丝线将巨大洞穴裹在其中。 哪怕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上面透出的威压仍让你后背渗出冷汗,双膝发软。 这是噬魂兽的歇身之所。 噬魂兽全身上下都是宝贝,性情却极为残暴,是修真界有名的凶兽。 许多修士会专门捕捉这种凶兽,越强大的噬魂兽于修士的价值越高,但相应的,得到它的风险也越高。 你能感知到,如今洞穴中的那只噬魂兽十分强大,别说你自己了,怕是那几个男修联手怕都不能打得过。 怪不得他们会将你绑来这里,噬魂兽最爱修士的神魂,他们是想用你的神魂将洞穴中的噬魂兽引出来,趁它放松警惕之际发起攻击。 修真界推崇弱肉强食,你还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散修,打不过又逃不掉,你索性放弃了。 你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看着那几个男修在四处观察,寻找时机。 你认得他们身上的宗门服,醒来这么久了,你好歹也将这几十年后的修真界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 如今修真界人才济济,能在大陆中排得上名号的也有数百个,其中位于榜首的就是明曜宗。 他们身上穿的就是明曜宗的宗门服,白衣做底,袖口处绣着独特的青纹,若是置于阳光下,便会显现出明曜宗宗徽。 你盯着他们的视线太明显,其中一个男修恶狠狠回头,“别想着逃走!” 他回身向你走来,脸色却在下一刻大变,声音都变了个调,“许、许师兄?” 你看见他惊慌至极地回头叫住其他还在观察四周情况的同门,脸色涨红,眼底是深藏着的惊惧,“快回来、许师兄来了——” * 黑色靴子从你身侧踏过,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一个身量极高的青年从你身旁散漫地走过。 他身上也穿着明曜宗的宗门服。 许师兄。 你在心里默念。 不知这个许师兄是不是跟那几个男修是一伙的,若是的话,你恐怕今日是真要折在这里了。 毕竟,从那个许师兄身上,你感受到的威压可比那几个男修多多了。 “许师兄,你怎么会来这?”第一个看到的许俞的男修先开了口,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你不是在南边的林子中吗?” 据说那里的噬魂兽更强,他们此行的宗门任务虽只是说只要捕获一头噬魂兽即可,但捕获的噬魂兽实力越强,不也意味着任务完成得越出色吗? “啊,我刚进来,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过来看看热闹。” 背对着你的许师兄开口,他心情应是还不错,你看见对面站着的那几个男修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你正琢磨着这个许师兄是何方神圣,却见他忽地转过身。 那张与你喜欢的玉清仙尊无比相似的脸出现在你眼前。 “绑来当诱饵?”他对你轻嗤,很快又皱起眉,“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你,薄薄的眼皮微垂,与你喜欢的仙尊生了一张如此相似的脸,眉眼间却满是漠然,丹凤眼上挑,嘲意深深。 你被他的脸攫住了心神,在注意到他陌生的神情后又很快明白过来。 这并不是玉清仙尊。 玉清仙尊在几十年前坠魔后便死了。 可他跟仙尊那么像…… 你垂下头,心情说不出的复杂——难道他是仙尊的儿子? 玉清仙尊向来神秘,因着出众的天赋与姿容,在修真界从来不缺修士追捧,有个没公开的儿子好似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心头酸涩,低着头不发一言,根本无法对这位许师兄解释自己刚才那个眼神的意思。 你还以为——以为他是你喜欢的仙尊。 * 许俞眼底闪过几分不耐烦。 因为你的沉默。 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性的人,又因天赋高到可怖的地步,鲜少会有人与他作对。 更别提,像你这样弱小的修士—— 苍白的脖颈脆弱得好似一折就断,不—— 或许不用折断,只要轻轻掐住,你便会仰着头露出可怜的讨饶神情,那双方才注视着他表露出异样神态的眼很快就会溢满泪水。 ……多么美丽。 许俞的视线黏在你身上,舔了舔下唇,压抑住徒然升起的破坏欲。 “什么人?”许俞回过头,问那几个男修。 几个男修对视了一眼,摸不准他的态度,却不敢有隐瞒,颤颤巍巍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我们打算将她当诱饵,引诱噬魂兽出来。” 这在修真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与天争道的本能让他们天然信奉于弱肉强食。 几个男修不以为意。 许俞却蓦地扯出一个笑,他的笑丝毫不让人感到愉悦,只让人恐惧。 “那么喜欢诱饵?那你们就去当诱饵好了。” 在几个男修变得惊恐的视线,他挑断了他们的经脉。 惨叫声在林子中回响,许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立在几个瘫在地上痛哭哀嚎的修士中间,神情冷漠,“叫什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被早逝初恋的儿子爆炒(2) 他生出了破坏掉这些人声带的念头。 太吵了。 你死死低着头,被禁锢住的双手颤抖着,看见地上的被挑断了经脉的修士紧接着被人用灵力暴力破坏了声带。 惨叫声变成了无力悲惨的“嗬嗬”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 你彻底意识到,面前站着的这个青年与你爱慕的仙尊完全不同—— 他脾性阴晴不定,做事随心而为,任性至极。 ……不知仙尊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人,会不会不肯入轮回。 * 将那几个已经痛到昏过去的男修随意踢到一旁,许俞解开了你身上的禁锢,在你犹豫是否要道谢的时候,忽地开口道,“你跟我一队。” 他们这次出来是来因为一个宗门考核任务,任务可以组队,不过他独来独往习惯了,又厌烦其他修者拉低他做任务的速度,便没有组队。 如今却向你提出了组队邀请。 你沉默了几秒,“……我不是你们宗门的人。” 许俞轻啧了一声,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灵石。 灵石通体呈清透的水绿色,正面以灵力写着许俞的名字,背面则写着明曜宗。 这是明曜宗的身份代表。 许俞将上面属于他的名字抹去,这显然不是什么轻易的事情,你看见他白净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名字。”待成功抹去自己的名字后,他丹凤眼撩起,淡声问你。 你张了张口,在说假名还是真名间犹豫了几秒,许俞一眼看出你的算盘,神色微冷,“敢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你瞟了眼不远处还在昏迷的那几个男修,还是乖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许俞将你的名字刻在那代表着明曜宗内门弟子的宗门牌上,递给了你。 “好了,现在你是明曜宗的弟子了。”他抱着臂,眸底浮现几分恶意,“去做任务吧。” * 说是做任务,但你还是拖延了几日。 你跟许俞在乌林中找了个跟噬魂兽的洞穴靠近的地方,将那几个生死不知的男修扔在了里面。 这次明曜宗的宗门考核虽名义上只有一个,但却给了充足的时间,还留下了几个额外的任务,说是完成了考核任务之后若是有兴趣可以再去完成那些任务,也可获得额外的加分。 你手里拿着明曜宗的宗门牌,不知自己算不算是明曜宗的弟子,但许俞却不管那些。 他觉得你已经和他一队了,做那些额外的任务的时候便经常与你一起。 你算是知道了那几个男修为什么那么怕他——他实在是太强了,天赋强到令人咂舌便算了,偏偏他修炼也丝毫不松懈。 如今不过二十几岁,便已走到了修真界许多许多人不曾走到的高度。 他时常让你想起仙尊。 * 将那几个额外任务都完成了之后,你跟许俞又回到了噬魂兽的洞穴附近。 那几个男修已是奄奄一息,瞧着可怜极了。 许俞看了他们一眼,面上浮现出虚伪的同情,“真可怜。” 在那几个男修以为要被放过的时候,丝丝缕缕的灵力裹挟着杀气朝他们涌来。 方才还说着他们真可怜的许俞好整无暇地站在洞口,看着那几个男修的神魂被硬生生抽出来。 那几个男修的神魂很快便被收入一个特殊的阵法中,许俞将阵法收起来,偏头要与你说话,却看到你煞白的脸色。 他挑了挑眉,道,“你就待在这里。” 你茫然地看向他,“你要一个人进去?” 许俞点了点头,神色不变,“无能的蠢货才会想着准备诱饵。” “但现在既然有现成的诱饵,不用白不用。”他眼中满是嘲讽,“而且何必将噬魂兽引出来?在它的洞穴中一样可以布阵,让它分神。” 虽然只是几瞬,但于他而言,几瞬便足矣。 他让你在外面等半个时辰,而后只身靠近了噬魂兽的洞穴。 洞穴外的金色阵法因为外人的入侵而被触发,光芒刺眼,许俞皱起眉,握着长剑不着急进去了,将洞穴外的阵法破坏了个干净。 你对自己的修为有着深刻的认知,知道进去怕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便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 过了好一会儿,你忍不住听洞穴中的动静。 但里面静悄悄的,你什么都听不出来。 你掐了掐时间,已经快到许俞说的半个时辰了,可他还没有出来。 你心中生出几分担忧。 在时间彻底走过半个时辰后,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洞穴中。 虽然你修为低,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但万一呢? * 洞穴中很昏暗,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几近让你作呕。 这样浓的血腥味让你心下一沉。 待走到视野开阔处,打斗声便渐渐传入你的耳膜。 你抬起眼,看见一只庞大的凶兽在与许俞搏斗。 地上尸骨深深,有那几个男修的尸首,还躺着另一头凶兽,庞大的身体几乎占据了洞穴的四分之一,尸骨上剑痕又多又深,透着腥味的血在地上积出一滩血洼。 原是洞穴中有着两头噬魂兽,许俞才会这么晚没出来。 你的视线从地上移开,看到许俞身上的白色宗门服已被血液浸湿,看不出一点本来的颜色,他黑瞳中满是兴奋,但脸色却极苍白。 许是因为同伴的死亡,与他搏斗的噬魂兽几近狂化,招招都对着许俞的命脉下手。 这样下去不行—— 你很快便下定了决心,抬手顶着两人打斗发出的威压向那头噬魂兽用灵力发起攻击。 你的灵力低微,打在它身上不痛不痒,噬魂兽发出一声警告的低吼,注意力却仍专注于面前的许俞。 倒是许俞,见到你的瞬间便分了神,剑眉深深皱起,紧抿着唇,眼底满是不悦,面容越发显得冰冷。 噬魂兽也发现了他的分神,但它未来得及发起更为密集的攻势,因为它被你接连不断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的攻击惹怒了。 它猛地回头,长尾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你扫来,想要先将你这个恼人的虫子杀死。 你反应极快地往一旁躲去,却还是抵不过修为的差距,肩膀遭遇重创,痛得你险些以为它从你的身体中剥离了。 一击未成,长尾蠢蠢欲动,还想要继续。 许俞却已经抓住时机,剑从上空划下,没入它的身体。 血液四溅。 响彻洞穴的怒吼声彻底消失。 你双腿发软,瘫软在地。 视野中忽地出现一柄染血的剑,你抬起头,看见许俞站在你面前。 他的脸上也被溅到了血,冷白与艳红相撞,他面无表情,轻轻眨眼,便是一滴血从长睫滑下,落到你面前的地面,炸开一株血花。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被早逝初恋的儿子爆炒(3) * 你跟许俞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包扎伤口。 直到处理伤口的时候,你才发现许俞受了多少伤。 看着他身上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伤口,你险些手一抖,将整瓶药粉都洒在了他身上。 真是生命力顽强。 你暗暗敬佩。 不过这肌肉线条真漂亮,许俞背对着你,你也不怕他发现什么,目光在他肩颈处徘徊了几秒,很快又往下滑去。 他的背上伤口很多,肤色苍白,格外具有脆弱的美感。 你的视线几乎无法从上面移开。 你又想起了仙尊。 你偷偷抬眼,看到了许俞的侧脸——跟仙尊那么像。 你轻轻咬着下唇,控制不住得,心底冒出了窃喜。 好像你真的在为仙尊处理伤口。 可很快——你又想起,面前的人很可能是仙尊的儿子。 你心中的窃喜顿时散了个干净,脸色发白。 洞窟中很安静,只有两道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还有药瓶碰撞的声音。 许俞背对着你,眼睑轻垂,呼吸慢慢变得急促。 他在想——在想,你是不是喜欢他。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分明就带着情谊。 之后的相处中,你也经常看着他的脸发呆,眼中似含着少女情丝。 这样弱小,如今却是为了他,进了噬魂兽的洞穴。 从小到大,许俞并不缺人喜欢,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天赋,喜欢他身后站着的宗门…… 哪怕他性格糟糕至极,仍旧有许多人表达对他的爱慕之心。 许俞并不为此苦恼,或者说,他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但此刻,他却难得有些苦恼。 他对你是有些兴趣,但若说喜欢……他并不觉得自己喜欢你。 可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对他表明心意的话,他要如何拒绝你?万一你承受不住打击怎么办? 你这么弱小,偏生他又着实对你有兴趣、无法舍弃,便只好在你身上多花些心思。 与其先被你提出来……倒不如他自己先挑明。 许俞偏头,对着不知何时又开始对着他发呆的你开口,“……你喜欢我?” * “……你喜欢我?” 这个问题像是砸在你心上,难言的羞窘涌上来,令你涨红了脸。 你低下了头,攥紧自己的衣角,声如蚊蚋,“不……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的是玉清仙尊。 你只是……会因为他这张与玉清仙尊如此相似的脸而晃神,怀着连自己都觉得羞愧的思绪。 许俞看了你一眼,脸色不太好看。 他觉得你在嘴硬。 但这样的嘴硬放在你身上又让他觉得并非不可以理解,可虽是能理解,他心中却还是冒出了几分不满。 你不知为何许俞会问你这样的问题,心底警铃作响,“……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这不像是他会问出的问题。 你有些不安,站起来离他远了些。 许俞看到你的举动,面上的不悦越深,他抬手,将褪到腰间的衣衫穿好,即便后背上的伤口只处理到一半。 你垂着眸,坐立不安,听见他辨不清喜怒的声音,“想问就问了。” 好一会儿,洞窟中都没有动静。 你抬起头,才发现许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洞窟中了,前方他方才待着的地方放着一个小瓷瓶。 你将小瓷瓶打开,上等丹药的清香瞬间涌出。 是一颗便价值连城的疗伤丹药。 瓷瓶中足足有十几颗。 ……你的肩膀也受了伤,一开始你只用止痛的丹药处理过。 你还以为……许俞不知道。 * 明曜宗的任务都完成了之后,许俞便打算回宗门了。 他看出你的犹豫,根本不给你选择的机会,“要是不跟我一起走的话,那几个同门男修的死,我会记在你身上。” 他眉梢轻扬,微眯的丹凤眼中盯着你,藏着威胁,“你手上拿着明曜宗的宗门牌,在明曜宗的眼中,你就是宗门弟子,宗门极为厌恶同门残杀,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故意杀了那几人……” 你脸色微微发白。 辩解大抵是没什么用的,许俞在明曜宗中的地位恐怕很高,他若真的这样说,宗中的人也便会将他说的话当做事实。 从他将自己宗门牌上的名字抹去换上你的,递给你之后,恐怕就没想过你不会跟他一起回宗门。 你闭了闭眼,还是点了头。 许俞像是丝毫不意外,“这才对嘛。” 在他对你失去兴趣之前……离开是决计不被允许的。 * 你先前就隐隐有猜测,许俞在明曜宗中应是很有名。 到了明曜宗之后,你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他是宗门门主的唯一亲传弟子,天赋极高,千里挑一。 天赋这么高,宗中弟子提到他时却不是敬佩,而是含着难言的惧怕。 你大概能猜到原因。 许俞的脾性阴晴不定,往往上一秒还能笑着一起说话,下一秒便不知哪句话让他不悦。 还因为他是门主的唯一亲传弟子,门主对他极其偏爱,许多宗门规矩于他而言更像是摆设,万事随心而为。 性格如此糟糕,便导致即便他天赋修为再高,皮囊再出色,也没多少人敢靠近他。 因此,当他与你一起回明曜宗的时候,你得到了许多人明晃晃的打量。 说实话,你并不觉得自己是明曜宗的弟子,毕竟你只是拿了个宗门牌而已。 但许俞不知跟门主说了什么,明曜宗今年招收的内门弟子中被加上了你的名字。 你沉默良久,越发觉得自己是个走后门的。 这消息没有瞒过宗门中人的眼睛,宗门中没有长老愿意收你为徒。 先不说以你的天赋资质并不够格当这个内门弟子,再者那些长老也对你一个走后门进来的修士没什么好感。 你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在之前的宗门中你也不过是一个外门弟子,也是没有拜什么师的。 许俞却说他亲自教导你。 他眉眼漠然,带着不屑,“拜什么师?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废物。” “不如我教你。” * 你在明曜宗中待了两个月,其他的不说,倒是剑术在许俞的指导下提高了不少。 连带着许久未动的修为都往上拔了一层。 这着实让你喜悦。 唯一让你有些烦恼的是同门对你明里暗里的排挤。 在一次路过时,你听见几个平日会一起练剑的还算说得上话的同门提起你的名字。 “……不过一个靠着关系进宗门的,也配跟我们同为内门弟子?” “天赋那么差,居然还有脸拿宗门的灵石,还拿那么多,嗤——怕拿去根本也吸收不了灵石多少灵力吧。” “真是的,就那种人……凭什么。” 他们对视,嫉妒与不甘渐起。 你站在阴影处,清楚地看见了深埋于他们眼底的杀意。 他们想要杀了你。 你冷着脸离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你要先下手为强。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被早逝初恋的儿子爆炒(4) * 你跟那几个同门接下了同一个任务。 在他们先将你围起来之前,你将他们引去了一头凶兽的阵内。 那头凶兽你提前调查过,哪怕他们联手,怕都难以逃脱。 他们在阵内难以置信地看着你,叫嚣着让你好看,要你将他们放出来。 你无视他们越来越难听的话,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 你独自一人完成了接下的任务,还特意让自己受了不小的伤,回到宗门中泪眼婆娑地说着那几个同门为了完成任务,受了重伤,没能挺过来都死了。 没有人怀疑你的说辞。 宗中每月死于任务的弟子并不少。 你就这样一脸泪痕地从厅中出来,还得到了不少的伤药。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你解开衣衫,后背的伤口还在流血,你艰难地为那些伤口涂着药。 屋门忽地被人打开,来人显然并不打算掩饰自己,脚步声在屋内响起,离你越来越近。 几枚宗门牌被放在你身旁的桌上。 宗门牌黏着已经干涸的血污,清透的灵玉变得浑浊。 你眼角余光看到上面刻着的名字——是今日与你一起出去做任务的同门。 他们都被你关进了凶兽的阵内,这些宗门牌不应当会出现在这里。 除非…… “你杀了他们。”你对着身后的人开口。 你手中握着的伤药被人取走,被碾碎的药粉洒在你的后背,将血止住。 注意到你的僵硬,许俞低叹道,“是啊。” 他眼底浮现出几分戏谑的恶意,“你想他们死,却又不亲手了结他们,要是他们活着从那阵中出来了怎么办?” 绷带被他慢慢缠在你的后背上,他的指腹时不时擦过你的肤肉。 “你应该感谢我。” 许俞的视线恍若黏在你身上,他看不见你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出来。 定是惊慌无措,却又强迫自己冷静的。 真是可怜又可爱。 他看见你雪白的脖颈上冒出了细密汗珠,被你全部盘起方便上药的乌发落下几缕,黏在肩颈上。 他站在你身后,带着薄茧的掌心随着心意触上你的脖颈。 真是好奇妙的感觉——掌心下是你跳动的脉搏,他甚至能感受到你的颤抖。 你声音发颤,“……你想怎么样?” 许俞松开手,指尖已经被你的汗珠濡湿。 他伸舌舔去,眉眼间的漠然化为痴意,“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帮一帮你。” 你看不见他的动作,半信半疑,“真的?” 许俞低笑了一声,“当然是——” “真的。” “好歹教了你两个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顺手便帮了。” 你微微松口气,语气踌躇,“我……我其实没有那么心大,那头凶兽我提前调查过,他们很难逃出来。就算侥幸逃出来了,想必也是重伤,我是打算处理完伤口便再去那里看看的……” 许俞轻唔了声,没有开口。 真是天真又良善,他想。 杀人不当场杀,变故可是很多的。 许俞指尖缠住你掉落的几缕乌发,眸色渐暗。 这么弱小,又这么天真。 若是想要的话,一定要花很多很多时间在你身上。 可已经越来越无法舍弃……那无论要花费多少代价都要得到才行。 * 没过几日,你就听说宗门大比的事情。 宗门大比是要修真界各宗门中弟子进行比试,算是一个试探各宗门弟子实力的机会。 你修为在明曜宗内门弟子中并不高,本以为这个大比没你什么事,没想到第一天大比,一个穿着灵白宗宗服的年轻男修就点名要与你比试。 你茫然地在众人的目光中站起来,走上擂台。 那年轻男修长相俊逸,一与你对视,双颊便泛红。 你听见他们宗门的人叫他孟师兄,好似还是他们宗门中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知这样的人物怎么会点名要与你比试,你根本打不过他,没几招就败了。 那个孟师兄怔愣着看了你好几秒,似乎没想到比试这么快就结束了,看着你脸更加红了。 你下台后,他还单独找了你。 他送了你一个小镯子,现今修真界女修正流行的款式,十分漂亮。 你看着他双颊始终飘着的红,心中惊讶。 他难道喜欢你不成? 镯子顿时变得十分烫手,你想要还回去,他却已经火急火燎地御剑飞走了,浑似身后有凶兽在追。 你拿着镯子站在原地,十分无奈,想着第二日遇到他就将镯子还给他。 没想到,没等到第二日,当天晚上,你就在许俞的院子中看到了他。 白天还红着脸送你镯子的孟师兄如今奄奄一息,如同一条濒死的狗一样,四肢被锁链吊起,血肉外翻,浑身都是让人不忍再看的伤。 许俞好整无暇地坐在椅子上,属于他的灵力化为了长鞭,每一下都抽在孟师兄外翻的伤口上。 血腥味在整间院子中弥漫,月色下,一人衣衫整齐,眉眼冰冷,上挑的丹凤眼中满是令人胆寒的阴翳,高坐于上首。 下首的男子头颅垂着,四肢被吊起,不知生死。 你踏进院子,难以置信,“……你在做什么?” * “看不出来吗?”许俞开口,“我在教训一些……手伸得太长的人。” “你疯了?”你疑心这是一场噩梦。 许俞嗤笑了一声,忽地开口道,“白天的时候,他送你镯子。” “左手送的?” 以灵力化成的刀瞬间斩下孟师兄的左手。 “还是右手?” 血液四溅,在男人痛苦的低吟中,那把刀又斩下了男人的右手。 没有了锁链作支撑,孟师兄如同一滩烂泥软倒在地上,脸色白如纸,被斩下的双臂在他两侧,血液将他浸湿。 你近乎崩溃,想要跑向孟师兄,却被一层屏障死死拦住。 肩膀上落下一只手,硬生生将你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许俞。 他盯着你泛红的眼眶,脸色阴沉,“你若是因为他哭,他今日绝对活不下来。” 他的指腹轻轻按在你薄薄的眼皮上,看见你眼底的恳求之色。 早在第一次见面,他便觉着,你这双眼,若是溢满了泪水,布满可怜兮兮的求饶之色,一定很美。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碍眼极了。 碍眼到,他想要不管不顾地杀掉那个敢与你接触,送你礼物的贱人。 你脸色煞白,唯有一双眼通红,“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真奇怪,做这种事还要理由吗?” 许俞眼底涌起讽意,“他接近你,送你礼物——而你收下了,我就想杀死他。” “他或许也是想杀死我的,只是他打不过我。”他握着你的肩膀,让你看到孟师兄如今出气多进气少的可怜模样,“所以他变成了这样。” “你要是同情他……”许俞的呼吸吐在你的耳边,“我会让他更可怜。”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药剂铺千岁少年体精灵x迷路的贫穷冒 *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能塞牙缝。 你现在无比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先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异世界,身无分文,只能做一个钱袋比脸还干净的贫穷冒险家。 而后又因为对这个异世界还不熟悉,在一个林子中迷了路,误进了一个药剂铺,不小心将人家的一个药剂给打碎了! 你摸了摸自己没几个魔币的口袋,双腿并立,站的乖巧极了,“请问……” 对面的少年两只比人类稍长的精灵耳动了动,偏头看向你,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你的手一僵,眼里的忏愧变成了震惊——这个药剂是这个价格?! 这分明比你方才在标价上看到的多了好几个零! 这是个奸商吧! * “我们铺子老板是一个很好的老板。”只到你小腿高的小矮人拽着你的裤脚,一脸自豪,“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会做生意。” “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说起药剂铺,第一个被提起的绝对是我们铺子。” 手指大小的花精灵围着你飞,也跟着附和,“没错没错,你看,他还没让你赔弄碎的药剂,他是一个好精灵。” 你木着脸,不知该如何向他们解释,那个看着与你一般大却是这家药剂铺铺子老板的精灵少年一开始是要你赔你不小心弄碎的药剂的。 在你说了自己赔不起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变了,你只能忐忑地说自己可以在铺子中帮忙做店员,也就是打工来还钱。 你能感觉到他在打量你,你抿着嘴唇,尽量让自己站得更得体些——你觉得他并不喜欢你,因为他投向你的视线中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不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头,同意让你在铺子中做店员打工还钱。 他还拟了一分工作协议让你签字,你看着上面明确标明的八十年工作时限,险些两眼一抹黑昏死过去。 你指尖颤抖着填下自己的名字,咬牙切齿,脑海中循环着奸商两字。 你签下自己的名字之后,那张工作协议便浮在半空中飘向对面的精灵少年,落在他的手上。 很快,你就看见那张纸中出现了一个名字——洛尔肯。 “这是我的名字,不过我并不喜欢别人直接叫我的名字。”精灵少年将已经生成的协议放进抽屉,语调淡淡,“你可以跟着铺子中的其他店员一起叫我老板。” 他稍淡的眉毛轻挑,“这是一个好称呼,我很喜欢。” 说实话,他是你来到这个异世大陆以来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不管是他长及腰的瞧着就无比顺滑的银白长发,还是那双透着浓郁色韵的紫罗兰色的眼瞳,都生在你审美点上。 精灵这个种族的相貌优势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多一分抑或少一分颜色都不会如此让你惊艳。 但现在,他生得再好看,当你对着他说出老板二字的时候,那些美好的滤镜都破碎了! * 你决定跟洛尔肯打好关系。 毕竟你还要在他手下打一辈子的工。 药剂铺中你熟识的只有几个花精灵和两个小矮人,他们一方负责药剂铺中的气味清洁,一方负责打扫药剂铺中的卫生。 你觉得洛尔肯有洁癖,因为铺子中最重要的规矩就是不能让他看见任何一点不干净的地方。 铺子必须保持干净,还要有宜人的清香。 “老板说,这样来的人才会愿意买药剂。”只有你拇指大小的可爱花精灵绕着你飞,看着你手中提着的形状漂亮的小蛋糕,“艾莉亚,你要去给老板送甜点吗?” 你应了一声,脚步不停,走到了铺子深处,站定在了洛尔肯的房门前。 你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 屋中,洛尔肯正在调试药剂。 铺子中的所有药剂都是他自己调试制作的,除开有无法招待的客户进铺子,不然铺子中的店员都见不到他。 因着久时间地待于室内,他的皮肤极白,长睫垂着,紫瞳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正在进行混合的两种药剂。 这是一个客户要求定制的药剂,十分难制作,但是那个客户给出的价格很高。 在洛尔肯这里,只要价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大陆中总有人斥骂他,说他见钱眼开,唯利是图,无奸不商。 但也有人歌颂他,道他炼药才能无人能敌,开的药剂铺不知帮助了多少人。 但这些怒骂与赞扬对洛尔肯来说,还不如损失一枚魔币更让他在意。 “笃笃笃——” 他的屋门被人礼貌敲响,前不久才成为他铺子中店员的人类女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老板,你有空吗?” 洛尔肯轻啧了一声,眼睛没离开过自己手中的药剂,头都不抬地开口,“有事?” 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手中的药剂身上,如今已经进入了关键时刻,两种药剂的融合是否能炼出他想要的药剂,全在这一刻。 你的话半分没有入他的耳。 他耐心等待着,两种药剂彻底融合,下一秒,一股暧昧的粉色烟雾骤然从中升腾而出,极快地霸占了屋子。 洛尔肯脸色微变,看见那股粉色烟雾,顺着屋门的缝隙流窜而出。 坏了—— 他快步走到屋门前,打开了门——在后来的一段不算长的时间中,他都很后悔自己的这个举动。 因为就在这一刻,他清楚地看见了你眼中的神情变化—— 你眼中不明情况的疑惑茫然在看见他的瞬间变成了炙热的喜爱。 洛尔肯活了一千多年,不知见过多少古怪的药剂,因此只是一眼,他就清楚那些因为制作药剂失败而产生的粉色烟雾的作用。 ——它会让吸入它的人,对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一见钟情。 他早已经在多年的研制药剂中对这些古怪的药剂免疫,但你不同。 你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类,因此根本抵御不住那股被吸入的粉色烟雾的作用。 他看见你在他的视线下,慢慢低下了头,嫩白的耳尖红彤彤的,将一个包装完好的糕点递到他面前,“老、老板,我做了一点甜点,送给你。” 你的声音中都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少女娇羞。 洛尔肯心中闪过一丝烦躁——这并不是他计划内的事情。 而且,这对他的铺子赚钱没有一点益处,他从未想过自己手下的店员会对自己这个老板生出爱慕之心。 他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利弊,得出将你赶走的损失比让你留下的更大的结论后,冷静道,“不用了。” 他当做没看见你脸上出现的失落,合上了门。 * 你觉得自己喜欢上了洛尔肯。 但是花精灵说,你是因为不小心吸入了一种失败药剂烟雾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你半信半疑,“可是我见到老板,心就跳得很快,忍不住一直看他,总是想要靠近他。” 什么药剂会有这么大的作用? 花精灵十分笃定,“那天的烟雾还是我负责清理的,我骗你做什么?” 你捧着自己的脸,“好吧,但就算是因为药剂,我也很难控制自己的心。” 先前是因为想要跟洛尔肯打好关系让自己未来能好过一些,如今你却是自己想要靠近洛尔肯了。 你每一日起床,都会第一时间看向他的房间,再等上一会儿,若是能等到他出来,你就扬起灿烂的笑跟他道早安,若是等不到,你还会有些失落。 晚上同理,你会在回自己房间前,想着跟洛尔肯说一声晚安。 洛尔肯很少会从他的房间中出来,但一旦他出来,你一定是第一个注意到他,并且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的人。 你很喜欢做甜点,做到好吃的甜点的第一时间也是想去跟洛尔肯分享。 你还喜欢变着法夸他,往往洛尔肯出来,身后一定会伴随着你真挚甜蜜的赞叹。 洛尔肯很少会回应你,或者说,基本没有回应过。 他不会回应你的早安晚安,不会回应你的招呼,也不会回应你的赞叹与那些与他分享的有趣的事。 你送的礼物一次都没有被他收下过。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美貌侍妾(1) y ehua 4 .c o m * 你是薛家大公子的侍妾。 薛老夫人将你买进府,送进大公子的房中之时,跟你说过大公子是多么多么好的人。 你由此心生向往。 也因此在那位大公子外出归来时,双颊含羞地想要为他宽衣解带。 可你的手很快被人甩开。 屋外凉雨如丝,你身上的衣衫轻薄若纱。 那位在薛老太太口中温润如玉,芝兰玉树,无一处不好的大公子皱着眉,冷漠至极地让你滚。 * 你从地上站起来,滚到了大公子的床上。 大公子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是被冒犯的不悦。夲伩首髮站:yeh u a 2.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屋中的气压低下来。 你双肩一颤,低着头,抽抽噎噎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公子……奴太冷了……” 薛南枝走到床边,衣角很快就被你攥住。 素白的手小得不可思议,似是因为攥得太用力,骨节都泛着白。 他的视线滑过,清隽脸庞上无一丝笑意,又冷声道,“放开。” 那只攥着他的衣角的手猛然一颤,却是抓得越发用力,仿若濒死之人在抓着自己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薛南枝的脸色微沉,他长睫抬起,却不期然撞上了你泪盈盈的眼。 你好似受了无尽的委屈,眼眶通红,小巧的下颌处还悬着一滴欲落不落的泪。 他这时才发觉,你肩头的衣衫不知何时已经半褪,艳色的肚兜细线紧贴着锁骨,在后颈处系着结,肩颈骨架纤细,皮肉却温热白腻。 ——女子的温香在这秋日的雨夜攀上了他的床。 薛南枝清贵的眉眼压下,眸底意味不明,落在你眼中,越发让你心中惶惶。 你启唇,磕磕绊绊地说着来之前,那几个嬷嬷教你的话。 “奴、奴求……求公子怜惜……” 是尤带着哭腔的语调。你低泣着,孱弱皙白的脖颈垂下来,像是一只惹人心怜的迷路羔羊。 柔弱无害,哭得又这么可怜,大公子还会想要将你赶出去吗? 应当不会的吧? 还没有人面对这样的你时会舍得拒绝。 你知道自己生得好看,不然也不会被薛老太太一眼看中。 你从小到大遇到的白眼与嘲讽并不少——因为不够好的身世。 可只要你用着这张漂亮无辜的脸,哪怕只是一滴泪,都会让你的处境变好许多。 凭借着这点美貌,不知多少人为你开过便利之门。 你低着头,攥着那位薛家大公子的衣角的手用力至发疼,泪眼朦胧,梨花带雨。 按理说,一个美人在自己面前落泪,哪怕心中无意,也是会有所怜惜的。 你并不奢求其他,大公子的几分怜惜便足以让你在这连一个丢出去的馒头都比几个平民百姓的命金贵的薛府过得很好。 世间男人大多好色,这种世家大族的公子又能有多例外? 你心中有了把握,抬起眼,却发现面前的薛大公子的视线根本不在你身上。 他在看屋门。 屋门有什么? 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斜斜飘飞的秋雨溅过长廊,有一道影子隐约浮动。 是伺候大公子的小厮。 大公子偏着头,像是确认了有人在外面,你看见了他下唇微动,是要说话的征兆。 他要说什么话? 他还能说什么话! 他不就是想要让门口那个小厮进来把你直接赶走吗! * “薛一——” “大公子——” 你的脑袋从未转得这么快过。 在门口的小厮薛一推门进来之时,你猛然挺身,双臂环住大公子的脖子,在他愕然转头的瞬间,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他的唇。 大公子高大颀长的身影将你严严实实地挡住。 被推开的屋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人合上,薛一惊恐慌张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因为太过难以置信,他甚至破了音,“打扰了——” 更多的话却是一点都说不出去了。 在廊上呆呆吹了好一会儿秋风,薛一砰砰直跳的心脏才慢慢平息下来。 雨夜湿冷,薛一觉得自己的心比今日这秋夜还寒。 在他心中,大公子可谓是这京中顶顶好的人—— 身为京中四大世家之首的薛家长子,才识相貌品性样样出众,不过弱冠之年,在京中的名号比某些在朝中经营多年的老臣还响。 最关键的是,大公子性情温和,又极恪守礼规,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了,连薛老太太养的那只白猫都生小猫了,大公子莫说房中有人了,平日都极少有女子近身。 京中的姑娘就喜欢这样的公子,每年七夕,府门口的被人丢来的香囊、绣花堆起来都快有一人高。 薛一与有荣焉,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撞见自家公子在房中与女子缠绵的一幕。 他并未瞧见那女子的模样——他家公子的身形将她掩盖、遮藏。 唯有一双雪白的小臂,柔弱无力若菟丝花般缠在他家公子身上。 他家公子低着头,两人身影交迭,还是在床榻边,吓得薛一根本不敢多看,更加不敢停留。 直到如今勉强平复了心情,薛一蓦地往外走了几步,冰冷的秋雨便轻飘飘拍在他脸上,企图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忘掉方才的记忆。 可他不知道,若是他再晚走一秒,他心中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形象恐怕还不会如此刻般在他心里变得稀碎。 * 薛南枝的下唇生疼——被咬的。 他往后退着,感觉到唇上的温软陌生的触感的离去,却在即将接触到带着冷意的空气前,袭来痛意。 ——你咬了他一口。 用劲很大。 他控制不住地舔了舔下唇,又很快皱起眉。 铁锈味盈满了口腔,下唇是湿润的,你将他咬出了血。 他长睫低下,视线落在你身上,看见你又在哭。 哭得的确很好看,嫩白的脸涨红了,湿漉漉的眉眼间含着冒犯了他的惊慌和与男子如此亲密接触的羞意,自然又真切。 令他都有些分不清你咬他是不是故意的。 直至你因着空气中久未有人说话的凝滞而试探着抬头看他时,看见了他下唇上的血色。 他舔了舔下唇,唇色越发潋滟,唇上的伤口也越发显眼。 你瞳孔骤缩,几瞬间,掉下的眼泪好似都多了几分委屈,朝他伸长手,向他展示着尚带着红色指痕的手臂。 是方才他为了将你从身上扯开导致的,未消的指痕落在薄白的肌肤上,已快要泛紫,瞧着便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因而你提起时语气可怜极了。 “公子弄得奴好痛……” 先发制人? 薛南枝无声笑起来。 他笑起来时当真像一个脾气极好的读书人,面皮白净,疏朗眉宇下一双黑瞳盈着和煦的笑,看不出半分凉薄阴郁。 下意识得,你心中一松,委屈的话却还是如呼吸般自然说出口,“奴、奴是公子的侍妾,公子若是这般不喜奴,奴不如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 “侍妾?”薛南枝眼珠轻转,很快便想清楚了你的来历。 想来又是薛老太太的主意。 前几年不是没有往他房中塞过人,但因为都被他毫不怜香惜玉地赶了出来,觉得被扫了面子,已经很久不做这种事了。 如今这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还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人……胆子如此之大。 薛南枝脸上的笑愈发温和了,唇角上扬,牵动着下唇的伤口,痛意丝丝缕缕地裹上他的神经。 他额角猛然抽动了几下,胸腔中的心跳极快,兴奋异常。 本能得感知到危险,你应答的话迟疑了几秒,“是……奴是公子的侍妾……” 你的眼泪又掉下来,“公子不要赶奴走好不好?奴好害怕……”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美貌侍妾(2) * “好啊。” 薛南枝答应了。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兜头砸下来,令你怔愣着,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秋夜的雨下得越发大了,凉凉雨丝洒过窗棂,雨珠豆大。 薛南枝走到窗边,抬手将窗户合上。 阻隔了哗啦作响的雨声后,屋内更显安静,徒留烛火跳动。 他回过身,一眼就看到床上跪坐着的人。 衣服已经穿好了,正慢腾腾地下床,似乎还未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眼角含着泪,乌发凌乱,从中探出的耳尖红得欲滴血。 他轻而易举地窥见你藏着的情绪。 你在无措,在仿徨,许是因为从未面临过这样的情况。 可你的羞意又如此明显。 为何会如此? 你的影子因为这深夜而燃的烛光被拉长,延申至他脚边,他走近你,乌靴踩上去,像是将你也一并钉在了原地。 他的影子也被照出来,攀到了墙上,随着他的走动而舞动,黑沉沉,如蛰伏的猛兽。 越走近,你的耳尖便越红。 在某个瞬间,薛南枝终于恍然大悟。 因为你是他的侍妾。 侍妾……薛南枝从未有过侍妾,此刻才终于想起这两个字背后的意味,明白你羞意的来源。 他答应你的留下,在你眼中便是认同了你的身份。 也因此,在这如墨夜色中,暧昧便如野草般生长。 * 薛南枝的脚步轻巧地拐了个弯,走到了软榻处。 这是他平日温书累了会午休歇息的地方,能睡人,但终归是不如床舒坦的。 你看着他在软榻上坐下,那架势,分明是打算在上面休息的。 你哑然半响,心中万分纠结。 这薛家大公子莫不是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癖好不成……有床不睡……难不成是在软榻上行那种事更…… 你忍不住皱起脸。 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准备,因为薛南枝这一出,又有些不能接受了。 薛南枝不知你心里的念头已经转到了少儿不宜的频道了,他只是单纯不想睡那张床。 他是有些洁癖的,床还是私人用品,平日连贴身的小厮都不能帮他收拾这种私人用品,今夜被你猝不及防地爬上去,他便生出了几分抗拒。 他正想开口让你睡那张床,却骤然瞥见你的神情。 很是复杂。 或许是想明白了他没有那心思,你的神态放松了不少,柔美的眉眼间含着几分“真是不识趣”的无奈得意。 薛南枝站起来,改变了主意。 他让你去睡软榻,自己则在屋内唯一的床上和衣而眠。 烛火被你小心吹灭,悉悉索索的声响后,你也终于躺上了软榻。 屋内彻底安静下来,平缓的空气流动,黏稠黑暗中,薛南枝心尖难得涌上了几分浅淡的悔意。 也不知薛老夫人那些人给你身上熏了什么香,这么久了,哪怕你只是跪坐在他的床上不足一刻钟,那点香也因着他的躺下而顺势钻入了他的鼻腔。 就那么一点点淡香,就让他如同湖泊中饥饿的鱼,由幽香编织而成的鱼钩在他的一呼一吸间彻底缠上了他。 他皱起眉,瓷白面容在漆黑屋内毫无笑意。 他翻动了一下身子,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你像是确定了他也还未睡,小小声开口。 “公子。” 你向他道谢。 因为他没有赶你走。 躺下之后,你终于回过味来,今夜你没有离开在薛府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是如今还未婚配的、甚至连通房都没有的薛家大公子亲自承认的侍妾,是这薛府的半个女主人。 你感到脑子眩晕了一瞬,因为这忽然的、来自地位上的转换。 你没有什么大追求,像你这样的在俗世摸爬滚打挣扎求生的小百姓,今日能凭着一张脸入了薛府,今后又可能由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已是你先前从未想过的美好了。 在脑子中的眩晕过后,你又感到了一阵后怕。 你摸上了自己的唇,想到了自己方才脑子一热对薛南枝做的事情。 “公子……您唇上的伤口还痛吗……” 你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亲密接触的机会,心思又活泛起来,那点后怕不知被你抛去哪了。 “若是还痛的话,奴、奴明日为您擦药好吗?” 说着说着,你的声音中已是带上了哭腔,“奴真的不是故意的……公子不要怪罪奴好不好?” 如同猫儿一样的哭声,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像是在渴望着他的垂怜。 薛南枝闭着眼,只觉得自己的鼻腔、耳朵都失了感知,只剩下你提起的下唇的伤口,那点被他刻意忽视的痛意因为你再度提起而冒出了头。 他因为你的胆大新奇而对你起了兴趣,却并不想要在这雨夜因为你而彻夜无眠。 于是,在屋内久久寂静,你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之时,你听到了大公子的声音,“睡觉。” * 翌日,关于你的消息就传遍了薛府。 薛老夫人早餐都没心情吃了,心绪复杂难言。 她昨日不过是抱着试探的心思,没想到这事还真成了。 待在内院中见到了坠在薛南枝身后的你,心中又生出了不满。 她不知是薛南枝自己开了窍,这二十年来头一次收了人,还是你自个入了他的眼。 若是前者,薛老夫人自然是开心的,恨不得发帖为薛南枝相看合适的姑娘。 但若是后者……薛老夫人的视线在你与薛南枝身上徘徊,心中的不满意味更深。 你不是薛府从小培养的仆从,只是她昨日回来偶然瞧见,被姿色所慑,自己做主将人送入了薛南枝院中,含着十足的打探心思。 因为昨日就是薛南枝的好友成婚之日,偏生薛老夫人与那家的老夫人平日并不对付,在宴席上被那家的老夫人明里暗里地挖苦了一番,心中忿忿,过去因为薛南枝毫不留情面的举动而歇下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男子到了年纪总是要成婚的,她可要比王家那老婆子更早抱上重孙子—— 怀着这样的不平心情,在街上看到了你之后,当即就让你入了薛府,当了一个侍妾。 这事若是不能成,也就算了,若是成了,开了这一个头,以后的事情还不好说吗?她离抱上孙子还远吗? 可今日这事真成了,薛老夫人又觉得哪里都心气不顺。 许是因为你只是一个外来的、身份卑微的人。 薛南枝抬手向薛老夫人请安,待他抬起头来,薛老夫人就看到了他唇上的伤口,和他眼底的青黑。 昨夜莫不是一刻都没歇息不成?战况这么激烈? 薛老夫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薛老夫人的目光如有实质,你垂着头,为薛南枝沏茶。 茶盏被捧起,送至薛南枝手边。 他单手接过,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人轻轻挠了一下。 他眉骨微动,抬眼看你,就看见你低垂着的眼又不知何时盈了泪。 你当真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美貌,也比任何人都懂得利用。 就如此刻,泪珠欲落不落,素白的脸上无一丝点缀,却如此委屈又惹人疼惜。 你知道薛老夫人不喜你,也很快就想清楚突破口是他。 只要他开口,哪怕是薛老夫人,都无法对你做什么。 或许今早你跟着他,从他的院子来到这里的这一路,你也已经明白。 在这薛府中,你唯一的依靠就是他。 因为你是他的侍妾。 薛南枝眯了眯眼,清隽脸庞上的笑意愈发深,昨夜并未睡好的烦闷一扫而空。 这种感兴趣的东西可以被他全然握在手中的感觉令他的心情颇好,他嘴角勾起,在薛老夫人的视线中,虚虚握住你的手。 你呆在原地,听见薛南枝对着薛老夫人说着一些维护你的话。 他面上是笑着的,皮肤皙白,脊背挺直,眉眼干净俊秀,仿佛一个最为懂礼的读书人,可就你看来,他对薛老夫人说出的话可绝对算不上温和知礼。 他握着你的手是冰凉的,一如他这个人,哪怕外表再如何温良无害,可只要稍一接触,就能察觉到他的凉薄无情。 你的手是这么小,还带着你的体温,被他轻而易举地笼在手中。 属于男子的比你大上不少的骨节覆上你的,苍白手背上青筋明显。 你低头看着,眼泪早已止住,你的唇角微挑,一个隐秘的笑稍纵即逝。 薛大少爷对你感兴趣。 昨夜你还无法确定,今日却已然明确。 可几点兴趣,又能维持多久呢?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美貌侍妾(3) * 许是因为薛南枝那日面对薛老夫人的态度让府上的人觉出了你的不一般,你在薛府的生活过得可谓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薛南枝身为如今薛府最大的主子,整日忙得不见人影。 薛家在京中是世家之首,薛南枝又颇得圣上器重,一个朝中的大红人,时常是深夜才回薛家,回来了也是去书房看书,甚少会回自己的院子中。 你怀疑他其实已经忘记自己多了一个侍妾了。 很好。 没有人打扰你,你生活也过得舒坦,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即便府上有人因为薛南枝近日的冷落而生出了疑心,但也没有人去真的做些什么。 在薛府待了小半个月,你卧在榻上,半是忧愁半是无奈地捏了捏自己腰间的**。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怎么觉着这段时日的奢靡生活让你长了不少肉呢? 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贴身侍奉你的丫鬟神秘兮兮地凑近你,为你带来了一个消息——今晚薛南枝很有可能会回院子。 你从榻上弹起来,一双眸子瞪圆,如同一只受惊的猫儿。 丫鬟与你对视,这段时日的相处已是让她对你的脾性有了了解,不过几秒,她便已经猜出你的打算。 所以她翻箱倒柜,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十足清凉的衣裙。 你托着下巴,笑意晏晏。 丫鬟笑得比你还大声,“大少爷这一次一定被您给迷死。” 明日休沐,傍晚的时候薛南枝就被自己成婚不久的好友拉去酒楼喝酒。 薛南枝对旁人蜜里调油的婚事不感兴趣,更别提听好友大肆赞扬成婚的好处了。 喝酒他更是没什么兴趣,喝了几杯就告辞离开了。 回了府,薛南枝捏了捏眉心,慢悠悠地到了自己的院子。 许是因为时辰已经不早了,院子中已经没了多少下人。 薛南枝推开自己屋子的门,视野中便闯入了大片昏黄的、朦胧的光。 明明屋子的布置还是他熟悉的模样,可却多了许多他陌生的东西。 像是某个人强硬地闯了进来,霸道地在他的屋子中留下了难以消灭的痕迹。 屋子**立着一个女子,秋日入了夜,温度便骤降,那人穿着的衣衫却极少。 皮肤嫩白,腰肢纤细,半遮着面。 任何人进来看见,都会在心里惊呼着——一个美人。 薛南枝却下意识有些不悦,为着属于自己的地盘被人没有礼貌地闯入的不喜。 后来又想起了自己半月前留下的侍妾。 他想喊薛一进来将人领走的心思稍歇,将门阖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人听见声响而跳起的舞。 看得出来平日疏于练习,纵使有着好身段撑着,也着实称不上赏心悦目。 薛南枝却看得津津有味。 因着喝了些酒,他冷白的双颊泛起了薄红,暖黄烛光氤氲了他清贵的眉眼。 他觉着有趣。 真的有趣。 你实在是好懂,他能感觉得出来,你越跳心越死。 可你却还是咬着牙,跳了下去,离他越来越近。 你脚腕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若忽略你卡顿的、有些笨拙的舞姿,这无意是一副会让不少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美人柔弱的腰肢若水蛇,藕臂雪白,满室温香。 于是春宵苦短,耳鬓厮磨,尝遍人间情事。 你脚尖踮起,转着圈,看着自己与薛南枝的距离越缩越短。 你对自己今日这装扮很有信心,不说将薛南枝迷得五迷三道,也会让他迷失在这温柔乡中,摸不着北。即便因为许久不跳舞有些生疏,这也是无碍的小事。 等一下你就柔柔地跌倒在薛南枝的怀中,你不信他还会把持得住。 一切仿佛都按照你的计划中进行。 薛南枝的确是接住了你。 青年的手握在你的腰上,微凉的温度让你忍不住一缩,薛南枝恍若未觉,他抱着你,双颊的薄红还未消,俊逸的面容上的笑温和。 他问你要不要一起玩五子棋。 * 两刻钟后。 你顶着一张五花猫儿似的脸,忿忿不平。 你精心画的妆容已经被破坏了个彻底,缩着肩膀坐在小木桌另一端,玉白的指尖携着一枚白棋,低着头仔细思考着下一步。 你已经输了好几局了。 每输一局,脸上就会被画上一笔。 你成了个花猫儿,对面的薛南枝脸上却干干净净。 他一局都没输,此时还好整无暇地半撑着臂,姿态慵懒地看着你思考,嘴角噙着笑。 好似无论你下哪里,他都能应付。 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你不用看铜镜都能想象得出来自己如今看起来有多可笑! 你最在乎自己的脸,从被画第一笔开始,你的心态就崩了。 在一次都没有赢过之后,更是险些气到跳脚。 刚才怎么就同意了玩五子棋呢? 都怪这厮笑得太好看,声音又这么温柔地问你,你这么吃软不吃硬,觉得玩几局也算情趣,哪知道—— 最后你辛苦营造出的暧昧气氛会散个干净。 你不愿承认是自己玩不起,眼看着棋局上你的白子又要落于败势,你心一横,站起来靠近薛南枝,倚在他身侧撒着娇。 在撒娇这一方面你无比熟练,黏糊糊的语调,甜滋滋的嗓音,唤着大少爷的名号,令人心里跟吃了蜜糖似的。 你将脸贴在薛南枝的肩头,轻轻磨蹭着,脸上还未干透的墨汁就滚入他素白的外衫,痕迹模糊。 墨汁难洗,他这件外衫算是废了。 薛南枝侧过身体,手指捏着你的下巴,将你的头从他身上移开。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外衫,眉眼弯起,“这件衣衫的料子京中难得,一匹值十万金。” 十万金于薛府而言算得上什么呢? 什么都算不上。 薛南枝清楚这一件事,可你不清楚,所以你的脸色变得难看,十万金,这是一个你在梦里都不敢想的数字。 薛南枝如愿看到你的眼里又积满了泪。 他的目光描绘过你的眉眼,直直望进你含泪的眼中。 他移开视线,黑子被他操控着落于棋盘上,方才白子还处于败势的局势瞬间逆转。 他笑起来,“你这局要是赢了我,我就不计较这事,如何?” ———— 【黑化】美貌侍妾(4) 你应下来,注意力回到棋局上。 胜负显而易见,薛南枝根本没打算赢,因而很快,棋局上你的白子就宣告胜利。 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是薛南枝最为擅长的事,若论人心之间的算计,作为风云诡谲的京中第一世家的薛家大公子,世上怕是没有几个人会比他更懂。 他想要一只乖顺的猫儿。 他不在乎你的勾引,美貌在他眼中向来不是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的东西,稀薄的一点兴趣让他将你留下,想要将你培养成处处合他心意的猫儿。 合他的心意,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召之即来呼之则去。 可显然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是给了一个甜枣,你就已经学会了得寸进尺。 你捏起桌旁的毛笔,笔尖吸满了乌沉墨汁,薛南枝见你提起毛笔,对着他的脸,笑容怎么看怎么开心。 你还没忘记一开始两人约定的输的人要在脸上被画一笔,或者说,你等着画他的脸很久了。 不过是一直在输,没有机会,如今好不容易赢了一局,方才因十万金受到的惊吓很快被可以为自己的脸“报仇”的喜悦冲散。 你才不管薛南枝有没有给你放水,赢了就是赢了。你捏着毛笔,一眨不眨地盯着薛南枝的脸,眼里的意思很清楚。 薛南枝主动凑近你,这算是一个默许的动作,他看见你眼底一闪而过的满意。 他眸底的笑意愈发浓,感受到冰凉的笔尖在他的额头游走,你一边满含歉意地说着“奴对不起公子”,一边肆意地画着他的脸。 他真是看不出你的一点歉意。 或许他的敲打还不够。 他忍不住开始好奇,什么人会养出这样的人出来呢?从小到大,不说敢画他的脸,便是弄脏他的衣服,那人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做好了被处置至死的准备。 他此刻还未意识到,对一个人感到好奇会是沉沦的开始。 便如此时,他看着你尚带着泪意的眼、留着几道可笑墨笔的脸,也只觉得好笑,半点未发觉自己眼里透出的宠溺。 你画完后,他在铜镜中看到了你的杰作。 你在他的脸上画了一个大王八,遵守游戏规则的一笔画成的,画的却可谓是栩栩如生。 你没有看他,自顾自地收拾东西,“下次再玩吧。” 这是怕他也这么对你? 薛南枝笑容不变,“好啊,下次再玩。” 夜也已经深了。 将脸上的笔画都洗干净之后,你回到屋中就发现薛南枝正坐在床边,你脚步踌躇了半响,还是向他走去。 身为薛家大公子的侍妾,你有自己的屋子,只是薛南枝房中如今就你一个人,薛老夫人特意敲打过你,薛南枝若是回来,两人就住一间屋子,意图很明显。 你咽了咽口水,心里又开始纠结,却看到薛南枝已经躺了下来。 他没有让你去软榻上睡,你想了想,还是靠近了床,床的内侧给你留了位置,你钻进去,心脏怦怦跳。 薛南枝起身去将烛火吹灭,两人盖着一床被子,温度渐渐趋于一致。 他平躺着,呼吸平稳。 看起来快要睡着了。 你强忍着不往他下身瞥,脑海中无数念头闪过。 越想越乱,你索性闭上眼睛,强制自己也睡觉。 * 自那夜之后,薛南枝回自己院的时间多起来。 你见到他的时间也多了,这见得多了,相处也多起来。 下人说你们恩爱,你心里冷哼,你们连个正经吻都没有,面上却适时地出现了害羞的表情。 薛大公子的喜爱似乎让你过得更好了些,不少下人来讨好你。 都是院中的下人,有男有女,见到你时会殷勤地帮你做事,还因为将你平日的喜好打探得清清楚楚,送上来的东西也都很讨你欢心。 你很大方,经常赏一些东西下去。 可你却没想到,有一天,这些你毫不在乎的东西会被人视若珍宝地藏于枕头下,被人翻出来的时候,光滑漂亮得像是日日珍惜把玩。 好几个下人跪在一侧,弓着腰,头垂得极低。 你认得他们,因为就数他们给你献东西献得最勤。 地上满是你熟悉的物件,都是你曾经赏给他们的,如今都被人从他们房中翻了出来。 薛南枝的乌靴一一碾过那些东西,脸上挂着的笑温和,却无一人敢抬头看他。 他走到你面前,笑着问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不待你回答,便再度开了口,每说一句,地上跪着的下人双肩便一颤,好似只是听见那些从他口中吐出的宣判就已在被凌迟。 “这些下人,藏着你送的东西,藏在枕头下,多失礼?主人送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这种地方?每夜睡前,枕着这些东西……” “这般无礼——” 他黑眸里毫无笑意,嘴角却上扬着,如同带着一张割裂的面具。 那些下人被人拖下去,由着他的吩咐,被活生生杖责至死。 哭喊声与棍棒砸过人体的声音交迭,你估摸着自己的脸色一定白得不像话。 你主动倚在薛南枝肩上,像是被吓坏了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南枝捧住你的脸,柔声安慰你,让你不要哭了。 泪眼朦胧间,你看见他眼中又含着笑。 他应是为那些下人的死去而满意的。 哪怕只是对你有些兴趣,占有欲却已经让他不允许旁人对你的亲近,哪怕只是讨好。 你眼眶通红,惧意在心中种下了芽。 * 当天夜里,你发起了烧。 或许是被白天的刑罚吓到,又或许是不慎着了凉,待府上的医师看过之后,薛南枝才推门进屋。 屋内烛火若豆,你正半靠在床头,捧着本小册子在看,瞧着困极了,昏昏欲睡着也不肯将手上的册子放下。 薛南枝动作很轻,他走到床前,高大的阴影将你笼罩,这时你才似从困顿中猛然清醒过来,惊呼着,第一反应却是将手中的册子藏起来。 可能藏到哪里去呢。 这是薛南枝的屋子。 薛南枝的视线从你惊惶的脸上滑过,又落在你手中的册子上。 他一眼就看到册子上写的字,很幼稚的字迹,让他觉得便是族中三岁稚儿都比这写得好。 甚至有些字还不成形,让人疑心写字的人怕是还未将字认全。 你瞧着慌张极了,捧着小册子,像是不想让他看,嘴上还委屈着,“少爷怎么进来也没声的……” 可你手上的册子却随着你的动作而彻底暴露在他眼前,连同上面的内容。 原是记载他喜恶的册子。 条条列列,如此详细,不难看出记载的人花了许多心思。 你卷翘长睫颤动着,因着发了烧,素白的脸愈发白,唯留双颊有着一点血色。 你捏着小册边缘的手泛白,好似为着这一本册子出现在薛南枝面前而感到十足的无措。 柔弱不堪的美人,平日细心记着他的喜好,还笨拙地写下来,哪怕是发了烧,也拿出来读着、记着。 浑似有多在意他,关心他。 见到他看到这册子了,还想着藏起来,满是姑娘家不为人知的羞赧,惹人怜爱。 ——tbc——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美貌侍妾(5) 换做旁人,怕是早已心神震荡,感动不已。 薛南枝却蓦地笑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弧度越扩越大,越来越张扬,将清俊的眉眼都割出几许癫狂。 笑声在屋子中回荡,清朗朗,久不息。 你手中的册子被他取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至极的东西,翻动着册子,簌簌声中,他的笑声越发肆意。 这与你预想中的反应不一样。 你强撑着继续,起身想要夺回那册子,苍白的面容上是一览无余的慌意与茫然,“少爷……” 你瞧着这么害怕与困惑,像是一只刚出生就被父母赶出巢穴的幼鸟。 薛南枝后退了一步,不让你将册子拿走,他已经翻完了,现在册子又回到了第一页,明晃晃写着——【薛大少爷的喜恶】。 真是生怕别人不知晓这是什么东西。 薛南枝又想笑了。 他微微弯腰,身子俯低,近乎平视着你,脸上又挂起了平日温良的笑,对你晃着手上的册子,“你做过多少本这样的册子?” 你垂下眼,下唇抖动着,声音不稳,“奴、奴听不懂公子的话……” 你的脸色似乎更白了,偏头轻咳着,病气从眉宇窜出,肩颈细薄,让人舍不得说重话。 你的声音也细细的,眼尾晕红,“这册子少爷方才看过,都是奴一字一句记下来的……就这一本……少爷为何要冤枉奴……” 冤枉? 薛南枝的视线钉在你的侧脸上。 你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薛南枝眼里冒出星星点点的笑意,意味不明,“那我换个说法,你为多少人做过这样的册子?” 他捕捉到了你瞬间的惊慌,那张柔弱的面具在那瞬间龟裂,但是很快,你又反应过来,眼泪啪啪哒哒地流下,一脸茫然,“奴真的不知少爷在说什么……奴只为少爷做过这样的册子……今日若不是被少爷看见,少爷还不会这册子的存在,少爷为何要这样挖苦奴?” 薛南枝笑着,你哭着。 你哭得双颊涨红,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可你的唇色发白,那是惊惧到极致的象征。 薛南枝捏住你的下巴,抬起你的脸,慢慢为你擦着泪。 他语调慢悠悠,说出的话让你脑袋空白一片。 “这是挖苦?这不是事实吗?你做过多少本册子,为多少人做过册子,我都知道,甚至有记载,你要看看吗?” 他哼笑着,没有告诉你,早在那晚对你感到好奇开始,就派人调查了你的过往。 在一开始,你在他眼中不过是薛老夫人不知在外面哪里带回来的人,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 即便是对你有些兴趣,也不过是将你当成逗趣的玩意儿,像那只薛老夫人养在身边的白猫。 直到对你感到好奇,查探你的过往—— 身世凄惨,若非有着一张让人侧目的脸,怕是早已不知死在街上的哪个角落。 可这样一张脸,若是没有强大权势的保护,落得的下场也并不好看。 好在你已经习惯用着这副皮囊,做尽让人怜爱的事,为自己讨得一星半点的喘息。 像这样记载着旁人喜好的册子就是你的手段之一,若他心肠再软些,再天真些,怕只要看到你的泪眼,见着你捧着那本花了无数心思的册子,一颗心都要丢在你身上。 他甚至疑心今夜你受惊发烧也是手段之一。 你未料到自己做过的事如此轻易地被他点出,或许还有更多的,他没有说出的,你做过的,他都知道。 你像是被人硬生生拽到了日光下,眼中发涩,舌尖泛苦。 薛南枝无意为难你,他只是觉着自己对你的兴趣越发浓了些。 可你不知想了什么,跪坐在床上,双臂缠上了他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 你的侧脸靠在他的胸膛,身子软得不可思议,眼泪打湿他的衣襟。 薛南枝听见从你口中呜咽吐出的混乱爱语,你的呼吸洒下来,哭腔明显,“少爷……少爷。” “奴没有……奴是少爷的侍妾,奴只为少爷做这种册子……” 他身形颀长高大,腰身被你紧紧环着,立于床前,若一株不倒绿松,是你唯一的、强大的依靠。 有青筋从他的冷白脖颈间凸起,他眼珠寂黑,笑意浅浅,手从你的腰臀处滑过,那处曲线曼妙,让人留恋。 可他的手没有停留,顺着你发颤的脊背上移。 你呜咽着,越发贴近他,抬起脸,胡乱的吻印在他的下颌。 薛南枝低下头,如你所愿回应了你的吻,一下靠近一下分离,漫不经心。你的唇慢慢变成了淡粉色。 泪水打湿了你的眼睫,你抬眼看他,眼里是信赖与爱意。 几分真几分假呢。 你孱弱若那无依菟丝花。 依靠着上位者的垂怜生存。 薛南枝的胸腔中充斥着陌生的情绪,或许是疼惜,又或许是别的什么。 * 又一日休沐,薛南枝的好友孟家的小少爷邀他乘船同游。 一起的还有几个同僚。 孟家小少爷与薛南枝最为要好,前段时间成了婚,引得孟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跟自己的死对头薛老夫人吹嘘,才让薛老夫人动了往薛南枝院中塞人的心思。 孟小少爷成婚后,日子过得滋润,好一段时间都不见人影,一下朝就往自己府里跑,今日这一同游,不少同僚灌了他不少酒。 都被他以着“夫人不喜他饮酒”推脱了。 几个同僚面面相觑,都笑他没个男子威风。 孟小少爷笑了笑,扬着头得意道,“等你们有了夫人就知道了。” 话毕,他看向自己的好友,却发现薛南枝不知在想什么,瞳孔失焦,走着神。 待下了船,在街上走着的时候,孟小少爷想起自己夫人的交代,脚尖转向京中最大的胭脂铺。 其他几个同僚对这些女子用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告了辞。唯有薛南枝跟着孟小少爷一起走近那胭脂铺。 孟小少爷买完自己夫人交代的东西才发现薛南枝,他惊奇开口,“南枝?”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周,“你来这买东西?” 这可是胭脂铺,来往都是女子,他们两人男子杵在里面已经足够显眼,他是为自己夫人买东西的,薛南枝进来做什么? 薛南枝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店中的小二正为他介绍着如今京中正流行的一款胭脂。许是因为薛南枝是一个生客,行为举止又不似个普通人,店小二推荐的都是店中顶顶贵的。 孟家小少爷挤进去,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你也要买胭脂?你要给谁买?” 薛南枝眸光微动,声音淡淡,“不关你事。”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美貌侍妾(6) 孟家小少爷退开,已近冬日,他还摇着一把小扇,晃着头。 薛南枝不肯说,他自己都可以瞧得分明。 说到给谁买时,薛南枝眼里渗出的几许情绪,复杂难言。 像是疼惜、爱怜,又像是兴味、占有。 孟家小少爷有些同情那被送胭脂的人,薛南枝这人精神可不正常,他们好友这么多年,若非他行事足够机灵,早成了薛南枝官路上的踏脚板。 被旁人放在心上是好事,被薛南枝放在心上可不一定。 孟家小少爷又颇有些幸灾乐祸。 他想,若这胭脂送不出去,那他该同情薛南枝才对。 * 薛府入了夜,便安静许多。 明亮灯笼亮起,屋中也会点起烛火。 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坐在铜镜前,慢慢梳着头。 你梳得很慢,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薛南枝已经看着你动作许久。 他走近你,接过你手中的木梳,为你梳发。 你的发质极好,乌黑稠密,如光滑绸缎,木梳从头梳至尾,都未遇一分阻滞。 他也梳得很慢。 他还未沐浴,今日刚买的胭脂贴在他心口的位置。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那处地方隐隐发烫。 矜贵的薛家大少爷为你梳着发,有些快的心跳被他忽视,或许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所以他青涩到不知该说什么。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你已经走神很久了。 铜镜照出你的脸,你仿佛刚回过神,抬眼看向自己,仔细描绘着自己的轮廓。 你从不否认自己的美丽,可自古最是红颜留不住。 你听说荣国公府的嫡小姐是薛老夫人正给薛南枝看好的夫人,你听过不少这些世家高门的腌臜事,实在不愿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 薛老夫人又不喜你,若有一日,你的脸也被迫毁去…… 你不禁打了个寒颤。 离开——这个模糊的念头从你心中一闪而过。 * 薛老夫人向来不喜你,在一日见着你主动过来时,眉心紧皱得似能夹死苍蝇。 可待听到你说想要离开薛府的时候,神态又隐隐松动。 她将茶盏放下,满是轻慢,“你便是不主动说,我也要找个时间将你打发了的。” 她觉得薛南枝既然将你留下,想必是懂得男女之间的那点滋味了,早早就看好了荣国公府那位嫡小姐,只待两人见见面,择个良辰吉日成婚。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便是两人之前从未相识过又能如何?若是拉拢了荣国公府,能给薛家带来多少助力,薛南枝怕是比她还清楚。 两家结为亲家,百利而无一害。 薛南枝这般精明,薛老夫人觉着他不会拒绝这门婚事。 既如此,你的存在就无比碍眼。 薛老夫人看得分明,薛南枝对你有多在意,这已超出对一个卑微的侍妾应有的关心。 将你留下,等那荣国公府的嫡小姐进了府,怕还不知要怎么闹呢。 你主动提出离开恰好顺了薛老夫人的意。 她将你的卖身契给你,还让你快些离开。 你低着头,半响才应了声。 薛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她想来是看不上你这类人的,你那点心机在她眼里幼稚得可笑,除开一张勾人的皮囊,也不知怎么就入了薛南枝的眼。 以色侍人,又能侍多久?不如趁着有退路的时候,早早离开,也好过在这府中蹉跎一生。 服侍她多年的老嬷嬷默默上前,为薛老夫人揉着额。 嬷嬷看着你离去,不知为何,心中却说不上多欢喜。 她声音飘忽,“奴心里总觉得……大少爷恐怕不会高兴您插手他的事。” 薛老夫人闭着眼,不甚在意。 大雍朝重孝,薛南枝还是她看着长大的,便是平日两人并不亲近,他还能为一个卑贱的侍妾与她翻脸不成? “放心吧,我这孙儿精得很,该做什么选择,他比谁都清楚。” 薛南枝父母走得早,让他早早就接手了薛家,京中局势瞬息万变,圣上生性多疑,朝中人人自危,而薛家能一直站在世家之首,地位还更上一层楼,由此便能窥见薛南枝的手段。 嬷嬷闭了嘴,可心中的担心却始终未散去。 * 冬至将至。 薛南枝下朝回来之后,却未在屋中见到你。 院子中的下人缩着头,个个欲言又止。 薛南枝笑起来,“她呢?” 下人们像是察觉到了院中凝滞的气氛,静默良久后才有人颤巍巍出声,“老夫人说……” 薛南枝笑意渐深,“说什么?” 下人头也越发低,“说人已经送出府了。” 院中霎时安静下来,下人鼓起勇气抬起头,却见到薛南枝点着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是离开了。” 他笑容似多了些不一般的意味,低声唤着暗卫。 暗卫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想要单膝跪下,恭敬询问他有何吩咐的时候,薛南枝却抽走了他背上的剑。 他持着剑,脸上的笑容令人胆寒,扫视了院中的下人一眼,声音拉长,“离开——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真没礼貌,是不是?” 院中的下人扑通扑通地齐齐跪下,无人敢答他的话。 薛南枝似是觉得无趣,将剑丢给暗卫,“谅你们也不敢骗我。” 他以为自己是足够冷静的,一个侍妾离开了而已。 便是那侍妾再是讨他喜欢,离开了薛府,就是死在了外面,那也不关他的事。 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妾。 可待他回过神来,这院中只剩下了他一人。 那些下人连同暗卫都被他命令去找你了。许是他那时的神情实在难看,那些下人一刻都不敢耽搁,眼里满是惧怕。 薛南枝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转身朝着薛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妾,他想,走又能走去哪呢。 * 薛老夫人的院子中正招待着人。 许是因为你的离开,她的心情很好,招待的人还是荣国公跟其夫人。 显然是谈两家人的亲事的。 薛老夫人对这个未来亲家很满意,想着送一点礼,可礼还未送出去,院中就踏入了一个不速之客。 薛老夫人一见着薛南枝脸上的笑,心里就直打突。 有什么东西正脱离她的掌控,让她惊慌。 荣国公府的人见着薛南枝,还是笑着的——毕竟这是他们未来的女婿不是?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1) *疯批男扮女装长公主x正直女扮男装太子伴读 * “来人啊——护驾!护驾!!” 行宫中乱成一团,太监嗓音尖利,高呼声惊动丛林飞鸟。 黑衣刺客几瞬间就占据了行宫,持刀侍卫围着贵人,宫人们四处逃窜,血液舔上青青绿叶。 待欲行刺的刺客都被训练有素的侍卫及时抓拿处置了,行宫中才从混乱中回过神来。 位于天子身侧的大太监小李子抹着自己额间虚汗,见着天子虽脸色苍白了些,却没有受伤,心中狠狠松了口气。 天子若是受了伤,他们这些宫人怕是万死难辞其咎。 谁能想到今日竟有刺客行刺? 不过是见着这天气炎热,便来这行宫避暑,这才第二日,行宫中就遇刺客。 小李子心底那一口气还未叹完,就见着下首一个宫人,看起来慌张得连语言都无法组织,长跪不起,“陛下——长公主不见了。” 与此同此,东宫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太子身边的伴读也不见了踪影。 天子脸色阴沉,下首的宫人低着头,内心惶惶。 宫中怕是无人不知,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与太子身边的那位张伴读极其不对付。 如今两人都在这遇刺的行宫中莫名失踪……实在是让人多想。 莫不是……两人又在何处起了争执,而后…… * 不知自己与长公主正被宫人在心中编排着的你,才刚摆脱身后那些黑衣刺客的追杀。 在你身旁,落后你一步的正是当朝长公主。 你们在丛林中穿梭,两个人都形容狼狈,气喘吁吁。 一个时辰前,刺客还未出现时,你才从行宫中出来。 却正好遇到了骑着马,打算去打猎的长公主。 长公主见着你,脸色立刻变得不悦,你摸了摸鼻子,还是恭敬朝她行礼,“微臣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她见着你向来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冷嘲热讽是常态。 今日竟还要你与她比一场,看看谁射下的猎物更多。 许是为了方便,长公主穿着玄衣,像是男装,脑后的头发也高束成马尾。 夏日绚烂日光下,那张脸,雌雄莫辨,面容若春季娇艳海棠花,眉宇间神态又冰冷张扬,似冬日难化的冰。 长公主下令,你自然是违抗不得的。 于是,你们两人便一人骑着一匹马,进入了僻静丛林。 长公主还不喜有宫人在侧,因此那刺客骤然从丛林中冒出时,你们险些命丧他们刀下。 你们骑马疾跑,长公主箭术了得,射中了几个紧紧跟在你们身后的黑衣刺客,为你们倒是争得一点喘息。 不知跑了多久,你们才终于甩开了那些刺客。 危险的离去让你心底稍松,可天色已晚,你们不知离了行宫多远,跑了许久的马儿根本无法将你们再带回去。 无奈之下,你们只好翻身下马,想先找一个地方休息着,等着宫中的人发现你们的失踪来找你们。 * 运气倒是好,你们发现了一个破庙。 你将马安置好,踏入破庙的时候,门外的天色已彻底暗下来。 黑暗一点点笼罩着庙宇,只有一点浅淡的月光洒入庙中,勉强可视物。 长公主已经先你一步进入了庙中。 许是从小养尊处优,她头一次到这样简陋破败的环境中,语气里的嫌弃似要溢出来,“这什么破地方。” 还记着将她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她的声音变得阴冷,“一群该死的刺客,要是没死全落到我手里……” 若是有她殿里的宫人在这处,应是十分清楚接下来她要说出的话的。 ——若是没死全,落到长公主手里,就会被剥皮抽筋,挖出眼睛拔出舌头,骨头都被敲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长公主暴虐跋扈,宫中无人不知。 可长公主身份是顶顶的尊贵,又最得天子喜爱,宫中也无人不晓。 长公主话还未说完,就忽地瞧见你正迈步踏入庙中。 她猛然停住话语,脸上神情几番变化,似喜似怒。 她想狠狠奚落你一番,可等你走近,见到你脸上、手上已渗出血的擦伤,喉间又似被棉花堵住,嘲笑的、高高在上的话再难吐出。 你张了张口,想关心她一番,毕竟两人才死里逃生。 可你很快想起,长公主厌恶你,那你那些关心的话也只会让她不屑。 你合上嘴,在庙中看了一圈,想要生火。 * 火很快生起,不过一团小火苗,竟也显得这破旧的庙宇温暖了不少。 黑暗很快就被驱逐,你抬眼看向长公主,想让她过来火苗附近坐,却发现她看你的眼神很复杂。 火光暖黄,庙墙冷寂。 长公主高高束起的马尾凌乱,男装利落,眉骨上是艳红的擦伤,眼尾轻挑,长睫在冷白肤下投着鸦青色阴影。 这样看,她竟像是个容貌昳丽的少年。 你心尖一颤,忙收回视线。 很快,庙中就响起脚步声,长公主靠近了火苗。 你垂着眼,感到了几分难言的尴尬与无措。 这点情绪浮在你面上,很快就被齐玉捕捉到。 她眼底的光冷下去,心底轻嗤。 泛着暖意的火光照在你小半张面容上,面皮白净,两束稍淡的眉毛耸拉着,眼珠若琉璃。 像是书院中最为正直高尚的、读尽圣贤书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气书生。 事实也的确如此。 太子身边的几个伴读中,最属你的名声最响。 可除开你的学识,宫中人最先想起的便是你与长公主的恩怨。 沉默在庙中蔓延。 宫中人只知,长公主极其厌恶你,却不知,许久之前,你们之间还有着一段隐秘的风月事。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2) 有一段时间,盛京中流行以诗会友。 流行至什么地步呢,连宫中的天子都听说了,还颇感兴趣地写了几句诗下去。 这几句诗大多落到宫妃手里化为讨得天子欢心的手段先不谈,因着天子对此透出的几分兴趣,宫中也有不少官员想去凑这热闹。 耐不住好友的热情邀请,你也去了诗会。 得知是所有人写一句诗放在竹筒里,而后随意抽的规则之后,你没有用自己熟悉至极的兄长的字迹,而是用回了自己的字迹。 也因着对诗会本就不感兴趣,也不觉得会交到什么新朋友,故写的诗也格外随便。 许久之后,你才知,长公主也在那日的诗会中。 你们一人是为几许微末的兴趣而来,一人是与好友同来。一人独自坐在二楼的奢华殿屋中,一人与自己的好友坐在热闹一楼中,各自写下了一句诗。 而后,竟那般巧,你们抽中了对方的诗。 * 你当然不知道自己抽中的诗是长公主写的。 齐玉zu也不知道自己抽中的诗是一个东宫伴读写的。 你们只都觉得,写这诗的人还挺怪。 你们给对方对诗,待拿到对方给自己对上的诗的时候,心中又不禁觉得对方更怪了。 你写的诗的意思明明只是道这人生无趣,问对方有没有什么爱好。 那人居然回你,自己喜欢看人被剥皮抽骨。 大概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的。 你没有放在心上。 可之后连着几次,你都抽中了这个人的诗。 对着对着,你倒也觉出几分兴味来。 以至于,在之后主持诗会的人问你,是否要与这人保持联系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诗会的人便给了你一张纸,道是与你对诗的人给你留的。 上面是一个地址。 也是很长一段时间中,你们无数书信的联系地点。 * 齐玉一直以为,跟自己对诗的、书信联系了许久的人是一个性情有些冷淡的女郎。 即便他不知那人的相貌,甚至性别,但他就是觉得,与他联系了这么久的人是一个性格冷淡的女郎。许还是某个高门氏族的小姐,家教颇严,家中事情也多。 他不知她具体的生活,却能从她的字里行间窥见她的压力。 她给自己写的信往往也没有他的长,写的也大多是他往日根本不会注意到的东西。 比如长街口卖身葬母的幼童、门前饥饿的小猫、街尾于他看来脏污至极的乞儿。 那女郎言辞冷淡,不懂风花雪月,却有着一副慈悲心肠。 不像他。 宫中的人都说他连心都是黑的。 他的心当然不是黑的,那些宫人净会乱讲。 他不过是喜欢看人被痛苦折磨,喜欢让人被剥皮抽骨罢了,这样便算是心黑了么? 齐玉觉得自己好冤枉,所以他将那些敢冤枉他的宫人都送入了他的地牢,让他们死前能让自己开心一回。 这些事情半真半假地出现在书信中,道他受尽冤枉,却根本不提明他的暴虐。 * 你一直以为与自己书信联系了许久的人是一个世家的小公子。 还是在家中不得宠的,爹不疼娘不爱,仆从都可以来踩他一脚。 你叹了口气,担心他会因为被欺压而做出错事,便常常开导他,与他分享生活中的美好。 时间久了,似乎还是有些成效的。 他言语间不再渗出令人不适的阴郁,看起来开朗了不少。 就是关心你的次数多起来。 这份关心并不让你讨厌,在很多时候,还让你心中一暖。 * 书信联络一直持续了大半年。 或许一开始只是觉得对方怪异,由此生出了好奇,也因此有了来往。 可随着联系的书信因时间高迭,句句分享与回应,声声关心与怜惜,无关相貌、地位,纯朴至灵魂中生出的共鸣。 ——那些好奇便蜕变成了一种秘而不宣的暧昧。 * 暧昧最易上头,情爱也最是迷人心智。 初尝情果,便是无心如齐玉也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 他想与那个女郎见面。 他甚至想告诉那个女郎自己身上全部的秘密。 这或许会换得她的怜惜,他知道她最是心软。 也或许会招来她的厌恶,可在这盛京,只要他还是长公主,强囚一个女郎又算得了什么? * 你也想与那位书信来往了大半年的世家公子见面。 半年前同胞兄长意外离开,你被迫女扮男装代替兄长成为东宫伴读,为家族维持着这份岌岌可危的荣耀。 你的真实性别是秘密。家族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现于人前。 你顶着兄长的名字,模仿着他的性格、字迹、言行举止,慢慢化为他的影子。 除了你的家族,不应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的。 但你想任性一次。 * 怀着各自的心思,你们约定了见面的日子——上元节。 那日盛京热闹极了。 齐玉一夜未睡,却还是精神异常,心情也极好,竟一日都不曾处罚过宫人。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何种感受,只觉得胸腔中那颗心随着与那人约定好的时辰越来越近,也跳得越来越快。 他想,他应是兴奋的。 直到他在约定的地点看到了你。 他见过你的,太子的伴读,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你腰间看见了自己熟悉至极的玉佩。 那是他送给那位书信来往大半年的女郎的、自己亲手雕琢的玉佩。世间独一份。 你的视线也落到了他腰间,同样也看到了自己雕琢的玉佩。 待四目相对,你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 与自己书信来往大半年、甚至只差一步便会表明心意的人原不仅是太子伴读,还是一个男子。 齐玉只感到腹中一阵翻涌,恶心与头晕感令他脸色难看至极。 你的脸色未比他好到哪里去。 以为的在家族中受尽欺压的小可怜世家公子,成了盛京中身份尊贵、性情暴虐无常的长公主。 这让你们这大半年的书信交往像个笑话。 长街喧哗,有朝中一姓李的官员吃酒路过这处,一眼就看到了盛装打扮的长公主。 再一侧眼,就看到了东宫的那位张伴读。 这热闹上元节,一男一女……李官员眼珠一转,一桩风流韵事还未在心中成形,就看到长公主面上极深的厌恶之色。 再一细看,就发觉你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节日气氛热烈,你们之间的氛围却如紧绷的弦,无一人开口说话。 李官员心里的风流韵事碎了个彻底。他就说嘛,依照长公主这脾性,怎可能与人花前月下?张伴读平日也是个爱独来独往的,这两人往常又没什么接触,怎可能就成了对恩爱鸳鸯? 依他看,两人好似都快成仇人了。 像是印照他所想,没过几日,长公主极其厌恶太子身边那个张伴读的消息在宫中就近乎无人不晓了。 平日见着了,长公主必是要出言嘲讽几句的,句句都往人心口上戳。 还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张伴读,厌憎程度可见一斑。 张伴读提起长公主,往往也是神情复杂。 宫中不乏八卦之人,都疑惑这两人怎么就忽然结了仇,明明在此之前,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长公主向来喜怒无常,忽然讨厌一个人也不是没可能。” 有朝中同僚对此不以为意,倒还有些同情那张伴读。 被长公主厌恶那可是能掉性命的事,便是朝中官员也无例外。 宫中人都等着长公主将自己厌恶的张伴读处罚了,用她以前的处罚方法,将人送进地牢,剥皮碎骨。 可半年过去了,张伴读还是张伴读,没成长公主地牢中的冤魂。 长公主也还是不准人在她面前提起他,满是憎恶。 宫中各种说法都有,但没有人怀疑长公主与张伴读之间近乎对立的关系。 唯有那日上元节撞见两人在一处的李官员,越琢磨越觉得有猫腻。 可官场上最应明哲保身,所以那日上元节的事,他选择了烂在肚子里。 * 时间回到破庙中。 你与长公主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独处,你只觉空气中仿若都透着尴尬。 这算什么。 决裂的前情人见面?可你与长公主都算不上情人。 想到这里,你越发尴尬。 破庙中很安静,火苗偶尔响起啪嗒声响。 深夜的冷风在庙外呼呼地吹,树叶响动,孤寂异常。 在这样的安静中,齐玉忽地开口,“我将那些信都烧了。” 你一愣,抬眼看他,见着他正垂眸盯着火苗,火光在他的面容跳跃,阴影勾勒出他漂亮干净的侧脸弧度。 他说的是那些你们联系了大半年的信。 你反应过来,抿紧唇,半响才开口道,“烧了也好。” 你的回答显然没有让齐玉满意,你看到跃动的火光中,长公主脸上划过的一丝意味不明的怒火。 齐玉觉得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令他生气极了。 他不觉得自己烧了有错。 他怎么可能有错?那些书信,联系的另一人是太子伴读,是一个男子! 它们的存在就像是一记耳光。 在那日上元节回去当晚,那些书信都被他烧了个彻底。 仿佛这样才可以缓解他胸口的恶心之感,和压抑住他心头无法言明的对你的复杂思绪。 他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讨厌你。 讨厌到,连一句话都憎于与你交谈。 可如今在这破庙中,见着你如此平淡地接受他烧了那些书信的事实,他又觉得愤怒。 愤怒极了! 为何你能如此平静地接受?难道那些过往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齐玉不愿承认自己心头萦绕着的不甘心,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在意,“你呢,那些书信你不会还没烧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3) * 你的目光轻飘飘的,你的声音也是,“我也烧了。” 在那日上元节回去之后,你就将那些书信都烧了。 大半年来往的书信竟那般多,你烧的又急又快,火舌舔上信纸,眨眼间就将薄纸吞噬。 因着上元节,府里也很是热闹。 你独自一人坐在屋中,长夜孤寂,一封又一封书信化为灰烬。 你想,自己或许是被戏弄了。许是不知在何处得罪了长公主,竟让她屈尊纡贵地与你玩了这一场持续大半年的暧昧游戏。 或许,她就是想看你今日见到她时露出的丑陋情态。 你垂着眼,安静地看着那些书信被烧光,大半年来的来往,如今只剩下一堆灰烬。 兄长说的没错,官场最忌感情用事。 宫中没有好人,是你年少不懂事。 是你还未彻底适应兄长的身份,竟还想着将足以砍头的秘密亲口讲给戏弄你的人听。 秘密就应该烂在你的肚子里。 你的神色淡下来。 你还记得,上元节之后,长公主像是不再伪装对你的厌恶,平日见着你,多多少少要嘲讽你一番。 这些嘲讽对你来说不痛不痒,可若是你的兄长面对,他必是要恼火至极,要与长公主撕破脸才好。 如今半年过去,你因为一开始长公主的戏弄而愤怒痛恨的心情也淡了不少,竟还能与她坐在这破庙中谈起那些交往了大半年的书信。 想到这里,你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似嘲讽又似感慨的笑。 你抬起眼,却发现长公主正盯着你,眼珠稠黑,火光跃动,却不能给她的眼眸添上半分温度。 你的笑渐落,听见长公主开口问你,“你都烧了?” 她讲得很慢,像是在确定什么,落在你身上的视线,复杂至你无法理解。 你点了点头,“跟殿下一样,都烧了。” 你垂下长睫,拨弄着火堆,“这些东西留下来,很危险。” 若是被人发现,加以利用,恐会生出事端。 齐玉的心像是被人撕扯成好几半,让他再说不出话。 他知道这样才是对的。你们彼此厌恶,那些书信本就不该留下。 那日上元节,他可没有错过你在看到他后,脸上难看的神情。 可他又忍不住想,危险?怎么危险? 他是长公主,你是太子伴读,无人知道他是男子,就是有人看到那些书信,也只会惊讶于你们之间居然会有着这么一段暧昧的过往。 或许还会有些爱嚼舌根的宫人道你要成为长公主驸马,这如何就危险了? 他都没说,若你张大人真成了长公主驸马,危险的该是他这个胆敢隐瞒真实性别的长公主! 不知名的怒火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委屈咬住他的心尖,齐玉的目光钉在你冷淡的侧脸上,眸底横生戾气。 他心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 他想狠狠揪住你的衣襟,迫使你将目光重新放回他身上。想将你强压于这破庙稻草地上,你生起的火堆会被他踩灭,唯有月光会从漏洞的屋顶钻入。 他跨坐在你的腰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你淡然的神色会因为他的举动破裂,一直萦绕在他与你之间的尴尬氛围也会被打碎。 他想说,你连谎都撒不好。 不愿与他再有交集便是不愿,何必用如此撇脚的借口。 那些念头闪过得极快,他还未来得及感到恶心就烟消云散。 最终他只是站起来,走到了一个离你最远的地方,纠结了许久之后,还是席地躺下了。 你看着长公主的背影,不知自己怎么又惹到她了。 更深露重,离火这么远,长公主这身娇体贵的,别着凉了。 你低叹了口气,知道她不喜自己,定是不会理会自己的话的,便没有开口。 * 第二日。 齐玉这一晚上睡得很不好,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庙外日头已经升起,庙门大开着,日光便爬入了庙内。 齐玉心中猛然一惊,坐起身,有衣物因为他的动作而从他身上滑下。 是你的外衫。 许是担心他夜里觉得冷,便给他盖上的。 齐玉捏住外衫一角,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 清晨日光中飘着细微浮尘,齐玉张手抓了抓,觉得今日可真是一个明媚天气。 他从地上站起来,紧皱着眉嫌弃般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手上还紧紧捏着你的外衫。 猛然,他动作顿住。 他忽地想到,你会给他盖外衣是将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女子。即便他嚣张跋扈、暴虐无常。 你能在这二人独处的破庙中为他披衣,日后也会对他人如此,甚至可能更周到、体贴。 手上的外衫险些被齐玉揉成一团,他走出庙门,便看见你正立在日光下。 你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喃喃自语着,“今日天气真好……” 话还未说完,就被长公主打断,“张大人真是心胸宽广,被困在这荒野破庙,还能如此乐观。” 你脊背一僵,装作没听出长公主的阴阳怪气,拱手行礼道,“殿下谬赞了。” 齐玉一张漂亮的脸沐浴在阳光下,他下巴微仰,嘲讽刻薄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有马蹄声从丛林深处传来。 你紧绷着脸,长公主却一脸无所谓。 破空马蹄声整齐,一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齐玉扫了你一眼,“是宫里的人。” * 果然,来的是宫里派出寻找的人。 长公主身份尊贵,张大人虽只是太子伴读,却极得太子看重。如今两人被找到,底下的宫人心底悬了大半日的石头才落地。 长公主身边伺候的宫人战战兢兢,见着这祖宗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凌乱的衣衫,吓得险些连话都说不出,生怕这祖宗一个心情不好,就让他们这些宫人命丧于此。 可长公主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他们身上,跟着他们离开时,忽地将一件外衫递给了他们。 宫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男子的外衫。 长公主与张大人一齐失踪,如今又在一处被找到,这件外衫是谁的不言而喻。 长公主冷着脸,视线从那位已经离开的张大人身上收回,“将这件衣服烧了,烧得干干净净,一片衣角都不能留。”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4) 想必长公主是对这件外衫憎厌至极。宫人不敢多加揣测,低着头,恭敬应是。 可他的手伸出,还未碰到外衫,那件外衫就被长公主攥回自己怀里。 喜怒无常的长公主似又改变了主意,轻啧了一声,“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 宫人不敢多言,再度应是。 * 于行宫中遇刺的事情让天子勃然大怒,宫中人人自危。 找出刺客是谁派来的差事落到了太子头上,不过五日,太子就昭告天下自己找到了幕后真凶。 原是朝中一个身居高位的官员,对皇室积怨许久,便买通了刺客,意欲在行宫中行刺。 天子听闻此事震怒,将那官员株连九族,大肆赞扬了太子。 太子的庆功宴上,有官员举着酒杯向你道贺。 因为这次太子能这么快地抓到幕后人,讨得天子欢心,你功不可没。 你摆出一个不过分亲近也不显得疏离的笑,将酒一饮而尽,轻轻颔首,如同一个年少有志的少年郎,“这是我应该做的。” 待酒过三巡,你以身体不适提前从宴席上离场。 你经常从宴席上提前离开,太子已是见怪不怪,没有为难你,摆摆手,对你笑得灿烂,让你慢走。 没有让宫人随行,你独自一人走在宫中的小道上。 如盐月色洒在你身上,你抬起自己的手,对着月光,看得专注。 这是一双干净白皙的手。 可就在昨日,这双手被温热的血液浸染着,血液脏污,你洗了一夜,血腥味好似都还残余在上面。 太子看重你,所以很多事情都会由你经手。你也知道很多该是秘密的事情。 比如行宫中的那场刺杀其实是太子的手笔。天子年迈,却久不放权,底下的几个皇子早已有异心,这次刺杀便是太子的一次试探。 又比如,那个所谓的幕后真凶的高官其实是三皇子的人。太子与三皇子明争暗斗良久,这次刺杀不仅仅是太子的一次试探,还是一场嫁祸,想将三皇子拉下水。 三皇子为了自保,不得已推出自己的心腹为自己做挡箭牌。 那个高官是你亲自处置的,长刀捅入他的心脏,他根本活不下来。 他或许是无辜的,只是立场不同,他便注定要成为太子往上爬的染血长阶中的其中一阶。 你摊开的手掌越收越紧,成了紧握的拳头,手腕内侧青紫色的青筋凸起。 你闭上眼,还未彻底消化掉这难言的苦痛,就感觉到自己体内上涌起的一股异样。 难以启齿的异样,你瞬间就想到了关键,自己今日喝的酒有问题。 有人在里面下了媚药。 有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除开宫人,还有一道女音,娇柔异常。 你的脸色沉下来,你认出来,那道女音的主人是最近天子正宠爱的一个宫妃。 那位宫妃声音柔的似水,话语颠倒着,时不时冒出一句觉得自己热的话来。 显然也是中了媚药,意识已是不清楚了。 ——与宫妃私通是死罪。 无论你是自愿还是被迫,被人衣衫不整地抓住与宫妃待在一块…… 月色萧索,身后宫人的声音离你越来越近,可你脚步虚浮,连移动一步都费劲,热汗涔涔,令你不由得生出几分绝望。 你是太子手上的刀,可也是他人眼里的碍眼钉。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阶下囚(5) * 齐玉没有去参加这次太子的庆功宴。 他知道你是大功臣,才不会特意去参宴,还给你道几句恭喜。 年少有成,才貌出众,又得太子看重,或许宴上还会有人借着漏洞百出的谎言与你亲近。 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太子说不定也会借着今日这庆功宴为你寻一个所谓的良缘,让你能更用心地为他做事。 齐玉眉目生寒,仅仅是想到这些,便已让他觉得怒不可遏。 他猛然起身,狠狠扫落桌上的东西。 都是一些胭脂水粉,劈里啪啦砸在地上,声响巨大,透着不详。却没有一个宫人敢出声、闯进来。 长公主发脾气的时候,没有人敢触她的霉头。 地上一片狼藉,齐玉胸膛起伏,怒气让他本就昳丽的面容更加摄人心魄。 他想起不久前,他与一个好友相逢。 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好友,不过是两人恶趣味相投,还有着一层利益关系,平时见着了也能说得上话。 那日偶然撞见好友,却见到他神色焦急,这样的神色在那位好友脸上实在少见,齐玉觉得有趣,便多问了两句。 那位好友目光沉沉,只说过几日再告诉他。 过了几日,果然,那位好友邀他去自己家。 好友带他去了地牢,那个地牢与长公主府的专门折磨人的,鲜血与哀叫涂了满墙,阴冷又可怖的地牢不同。 好友的地牢建造得富丽堂皇,里面只关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锁链将她锁在这地牢中,好友说着为了抓回她,自己花了多少时间与精力。 好友笑得很满足,“瞧,我这样关着她,她哪里都去不了。” 齐玉没有看那个女人,他打量着那所地牢,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女人是好友的阶下囚。 多可笑,意识到这个的瞬间,他的脑海中最先出现了你的面容。 他竟想让一个男子做他的阶下囚。想让那人与好友囚在地牢中的人一样,满心满意地依赖他,只有他。想让那人的世界彻彻底底只有他一人。 多可笑。多恶心。 他的母妃因为自己早早死去的女儿,而瞒着所有人将他装扮成女子。 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不同。 便也让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如此痛苦。在世人眼中,他是暴虐无常的长公主,爱好折磨宫人,无人敢忤逆他,也不敢与他交好。 他的真实性别被掩盖,这是个天大的秘密。可在幼时,唯有扮成女子,扮成母妃早已死去的心爱的女儿,他才能得到那一点点母爱。 是他扮的太久了吗。 上天要这样戏弄他,让他对一个男子生出这样恶心的心思。 真是恶心极了! 眼里似乎泛起了热意,齐玉推开门,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他要去找你。将你做成阉人! * 齐玉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宫人。 他问那宫人你在何处。 那宫人却眼神闪烁,言辞闪躲,一脸心虚。 齐玉冷着脸,他本就心情不佳,见着这宫人畏畏缩缩的模样更是恼火,一脚踹向宫人心口。 宫人险些因着这不收力的一脚而吐血,再不敢隐瞒,颤颤巍巍地领着长公主去了一个偏僻的宫殿。 长公主推开门,就看见殿中床榻将要缠绵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两人他都认得,一人是如今天子正宠爱的宫妃,一人是…… 齐玉目眦欲裂,他冲进去,如同一个抓住丈夫出轨的妻子,捏着你的衣襟,硬生生将你从床上拽起来。 你脸色潮红,衣衫凌乱,情欲在你的面容上绽放。 齐玉将你拽出那个宫殿,怒气令他的动作称不上轻,可他说不出这股怒气的来源。 或者说,他不愿也不敢深思。 你的反抗微弱,无济于事,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长公主,脚步踉跄。 长公主要带你去哪里呢,你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在痛意勉强维持着的清醒中,你竭力思索着。 去太医院吗?让太医解掉你身上的媚药? 还是将你提到宴席,让所有人看着你这副被情欲吞噬的丑陋情状,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 长公主脚步毫不停滞,好似目的明确。 无论她带你去哪里,能离开那个宫殿让你心底稍松。 与宫妃私通的罪名你担当不起,而且你还没有作案工具,到时候说理都无处去说。 * 你从来没有想过,长公主会将你带来自己殿后的温泉处。 她将你推下水,在水侵占你的鼻腔,彻底剥夺你的呼吸之前,将你从温热泉水中提起来。 你形容狼狈至极,手脚发软,浑身上下唯一的支撑便是长公主将你提着你的衣襟的手。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1) * 蓬莱秘境三百年一开,其中天材地宝数不胜数,灵药秘籍更是多如牛毛,即将开启之前,各大宗门都对自己宗内要进入其中的弟子耳提面命—— 他们不要求弟子注意安全,修真本就是与天争道,生死是个人的命数。 他们只要求弟子灵台清明,知道自己此次前往秘境所需所寻的是什么,莫要以小失大,一无所获。 云真宗也不例外,身为一个千年大宗,宗下弟子如皓空之星,遍布全大陆。 云真宗大长老管着两峰弟子,威望深重,在叮嘱完两峰弟子之后,留下了几个人。 都是此次准备前往秘境的带队的弟子,已在宗中修习多年,是那些还年轻的弟子们的师兄师姐。 萧尘也在其中。 他穿着云真宗统一的青白色宗门服,腰间悬着一把玉扇,墨色的发半束着,清癯俊秀。 在被留下的几个人中,他是最年轻的那个,却也是大长老最上心的一个。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离开前,大长老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 “你倒是好运,修行不过百年,什么好事都赶上了。” 此次三百年开一次的蓬莱秘境将开是其一,往前再退几年,大陆千年一开的剑冢也在萧尘历练地附近开启,他是第一个进去的,拿到了寻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宝贝。 再再往前退几年,他出门每每都会捡到令旁人艳羡不已的宝贝,修真百年从未遇到过瓶颈,一路扶摇直上。 浩广大陆,人才济济,大长老不知见过多少天才,但如萧尘一般的,却还是头一次见。 简直是天道追着喂饭吃,气运好到让人升不起妒心。修行百年,已是大陆无数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到达的境界。 恐怕他最狼狈的时候,还是刚来云真宗的时候。 可如今百年过去,他穿着千年大宗的宗门服,名字早已在这百年间逐渐被大陆所熟识,宗中崇拜他、尊敬他的弟子更是越来越多,再看不出当年狼狈的影子。 大长老心中莫名唏嘘,嘱咐了几句让他莫要因为出众的天赋便懈怠修炼的话才让人离开。 * 蓬莱境开,八方支来。 秘境内。 你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小心路过泥沼。 越走,你脸上的怒火越发难以压抑。 该死的许风!说好的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呢!说好的遇到危险他第一个挡在前面呢!说好的会让你美美地找宝物,什么苦活累活他来做呢! 男人的话果真是不可信! 你重重地踩一脚下去,脚下的脏污溅起,飞上了你的裙摆。 青白色的宗门服立马黏上了碍眼的泥点,十分显眼。 你提着裙摆的手慢慢握紧,气血上涌,一张脸憋得通红,恨不得立马炸了这个该死的秘境。 此次蓬莱秘境开启,云真宗进来的弟子上百,你也在其中。 你的目的很明确,你已是五阶下段,你能感受到自己距离下一个境界不过一步之遥,突破在即,为了让自己不被晋级的天雷劈死,你需要天雷兽的羽毛。 而这种灵兽,在这次的蓬莱秘境中便有,不必你再大费周章另外去寻。 许风在来之前翻找了许久的书,找到了秘境中的天雷兽所在,一入秘境,便带着你一同往那处去。 他的境界与你差不多,五阶在大陆算得上是中游靠上的强者,更何况你们还如此年轻。 你们两人联手,近百年来,鲜少会有得不到的东西。 你们对彼此而言,是最默契的同伴,也是距离伴侣不过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朋友。 但如今,你的这位好朋友不见了踪影。 那只天雷兽敌不过你们,打到一半便逃了,索性你揪住了它的好几根羽毛,也算有所收获。 可待你将羽毛放好转过身,要许风将伤药拿给你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后空空如也。 你摇响同心铃,许久都未得到回应。 你当然是担心他的,只是随着时间越过越久,担心变成了怒火。 没用的东西!你咬牙切齿地走着路,想着自己若是找到了许风,定要狠狠抽他一鞭消消气才好! 这天雷兽所在的地方都是湿厚的泥沼,你的真气已经在刚才的恶斗中所剩无几,储物袋中的宝贝都需要真气驱动,身上的补元丹早被你吃完,没有办法,你只能这样一步一步走出去。 行至一半,你的白靴都沾染着几点让你极为看不顺眼的泥点。 身为池家的大小姐,你许久都未曾这般狼狈过,脸上的怒意越发深。 该死的许风!没用的许风! 你心中正怒骂着,脚下一个不稳,骤然踩进了一个小坑,坑周围瞬间亮起红光。 你心道不好,脚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大力吸住般,不断拖着你往泥沼中坠。 你再顾不得什么保留真气,橙色的真气涌向脚下,试图将自己从这淤泥中拔出来。 可真气越涌越多,你往下坠的速度却也跟着加快。 你不敢再随意乱动,从怀中掏出同心铃,大力地摇晃起来。 另一个同心铃在许风那处,一铃动另一铃也会跟着响,以往不用你摇动三下,许风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可进了这秘境,如今第二次摇动,都不见他的身影。 泥沼已吞没了你的小腿,你深深吸了口气,想将这没用的同心铃狠狠丢进泥沼中,最好还要用你的鞭子狠狠抽几下! 这东西跟它的主人一样没用! 可你如今真气耗尽,手上的同心铃算得上是唯一能有帮助的东西。 你清楚这一点,因此你锲而不舍地摇着,在心中做了好几番心理建设才终于大声呼救。 因为觉得丢脸,你的脸已经红透了。 * 不远处,已经有云真宗的弟子听见了呼救声。 那弟子寻着声音来处看去,隐约见到了呼救的人身上穿着的与他们一样的宗门服。 “师兄!是同宗的人!我们过去看看吧!” 既是同宗,那出门在外,便是能帮便帮了。 萧尘点了点头,示意那弟子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这次来蓬莱秘境,与其他师兄师姐相比,他带的弟子很少,如今都跟在他身后,往着你的方向走。 他走得比以往急些。 ……不知为何,那道呼救的女声,让他觉得很熟悉。 那个女修的背影也……让他觉得很熟悉。 好似很久之前他曾无数遍以视线描绘过那道背影,以至于哪怕许多年未见,也依旧觉得熟悉。 待那道背影的主人费劲转过头来,萧尘才惊觉熟悉的原因。 他的脚好似不受控制,匆匆上前,越过那个先过来的弟子,朝你张开手,“……我助你上来。” 你一开始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许风终于来了,带着怒气的话已经脱口,“……许风!立马拉本小姐上……” 可等你转过头来,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打量着他身上的宗门服,冷哼了一声,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你小心些,别将我伤着了!” 萧尘握住你的手,真气有条不紊地清洗着已经快到你的大腿的淤泥,纤长的黑睫微不可察地颤动着。 ——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啊,池大小姐。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2) * 你被人拉了上来,青白色的宗门服从膝盖以下,都覆上了厚重脏污的污泥。 萧尘松开你的手,看见你的拳头慢慢紧握,因为怒火,眼尾那抹红越发张扬。 你狠狠跺了跺脚,动用所剩无几的真气为自己清除着泥点。 前方几个云真宗的弟子相互看了一眼,询问起了你是哪一峰的弟子,为何没有师兄师姐带队。 你头都没抬,心情还处于极度不佳的状态,说出的话也颇冷,“关你们何事?” 高阶的修者可以看出低阶修者的修为,除开刚才将你拉上来的男人,你看不出他的修为,他后面跟着的几个云真宗的弟子都不过是三阶修者。 一阶一境界,差的可是十万八千里,他们那几个弟子联手都打不过你,你没必要对他们有什么好脸色。 你的轻慢显然让那几个弟子很不满,大抵是从未见过你这样倨傲的修者,他们本见着你是同宗之人的热情也冷却下来。 一个弟子转向萧尘,“师兄,我们走吧。” 后面几个弟子也纷纷附和。 萧尘没有应声,他将装着补元丹的小瓷瓶递到你面前,“你真气已快要耗尽,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拿走。” 你猛然抬起头,眼珠转动,从他手上的小瓷瓶移到他的脸上。 萧尘指尖一抖,身体慢慢变得紧绷。 你眯起眼,从他手上拿走小瓷瓶,“算你有眼力。” 从你口中讨一句谢可真难。 萧尘的身体随着你的视线挪开而松弛下来,收回手,指尖用力按进掌心。 他忍不住开口,“我……” 你的裙摆已经清洗干净,正准备离开,听到他开口又转头看向他,一脸“有话快说”的不耐烦。 “我叫萧尘。”萧尘的语速放得很慢,“我们……我们应当算得上是认识的。” 不过,你应该是不记得了。 萧尘看见你的脸上听见他的话而浮起的陌生疑惑。 “萧尘……”你喃喃,“南阳萧家的人?” 这个名字……若还是南阳萧家的人…… 已经被你丢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重新被翻起—— 你终于想起来,百年前,你曾与这个名字的主人订过亲。 还是娃娃亲。 是你的父母与萧尘的父母在你们还未出生的时候便订下的,订下没多久,萧尘的父亲就不知所踪,只留下萧母与出生还未多久的萧尘留在萧家。 从你记事起,你便知道自己有个娃娃亲,你一开始不以为然,后来却感到厌恶。 身为南阳池家的大小姐,你天赋出众,十五岁时便被云真宗三长老收为关门弟子,被无数人艳羡。 云真宗可是千年大宗,便是放眼整个大陆,便也是能排得上名号的宗门,如此年轻便被长老收为弟子,如何不让人羡慕? 修真界强者为尊,让你每每从宗门回到家,都会收到无数人的追捧与恭维。 可从某一天开始,这些让你心情很好的追捧中,夹杂了一些让你很是不悦的声音。 因为那南阳萧家中的,与你订下娃娃亲的萧尘。 听闻他十五岁测天赋时,便测出自己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 萧家无数人对他落井下石,你从宗门回来听到消息之后也央求着父母给你退了这门亲。 一个废物,怎么配与你并肩? 你的父母有些犹豫,他们与萧家父母年轻时有着极其深厚的情谊,萧父莫名失踪多年,只剩下萧母与萧尘相依为命,如今还出了他无法修炼的事……萧母送来了好几封信,言辞恳切。 她知道,若是他的儿子真的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萧家必定不会留下他使得自己家门蒙羞,南阳池家便会是他们最后的依靠。 你的父母终究还是未狠下心,便让你再等几年。 他们道,许是那萧尘的天赋还未觉醒,十八岁时会有一次天赋再测,到时再做定夺。 你夜里将萧尘骂了好几遍,因为他,你已经不知听到多少人在嘲笑你——池家大小姐居然要与一个废物在一起。 实在是气不过,你便跑去了萧家,将萧尘打了一顿。 他没有修炼过,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为了不被你的父母知道,你用真气遮住他的眼睛,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身上,声音也刻意做过处理,“就你这样的废物,怎么配得上本……池家大小姐!” 萧尘任由你打,清瘦苍白的肩背上,布满着狰狞丑陋、新旧交加的伤疤。 萧家人很多,修真界又向来是弱肉强食,便也导致了,一个父亲不知所踪,如今还测出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注定要受着许多无法为人道的虐打。 后来,十八岁再测天赋,结果没有半分改变——他依旧是无法修炼的废人。 萧家大比上,他毫无意外地成了倒数,被萧家赶出了门,成了满城笑话。 池家的退婚书也一并送到了萧尘手中。 你终于摆脱掉这门让你很不爽的娃娃亲,再也不会有人将萧尘与你一起提起。 时过百年,这个名字已经被你渐渐遗忘。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再次听到。 百年前,萧尘还是一个受尽万人欺侮的、无法修炼的少年,未来昏暗得一眼便能望得到头。 你天赋出众,又有南阳池家为助力,还拜入了云真宗成为长老关门弟子,前路坦荡。 你以为自己再不会与他这个废物有什么交集。 可如今,他就站在你的面前,穿着与你一样的宗门服,你看不出他的修为——因为他的修为比你的高。 你方才甚至还需要他的帮助! 萧尘点了点头,“南阳萧家,萧尘。” “不过我百年前被赶出萧家,如今也算不上是萧家的人。”萧尘往你的方向走了一步,“你记起我了……” “啪——” 火红长鞭狠狠抽下,溅起星星点点的泥点。 萧尘停下脚步,看到你的长鞭距离他的脚不过一寸之离。 你下巴微扬,因为不甘与怒火,语气刻薄,“记起来又如何?怎么,你如今还想找我算账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3) 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百年前的萧尘是个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 即便如今他跟废物半点不搭边,再见面,也只会让你心情变得糟糕。 你不觉得有谁会希望见到当初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有一天会比自己还厉害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当初因为觉得萧尘这个娃娃亲太丢你池家大小姐的脸,你每每从宗门回南阳,都做了不少欺负人的事。 你也不觉得自己恶毒,要怪就怪当初萧尘自己没本事,连带着你也被别人嘲讽! 萧尘沉默了几秒,“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百年后再见。 他其实……其实希望你还没有忘记他。 “滚。”你冷笑了一声,根本不耐烦听他说话,扬起鞭子又狠狠抽了一鞭,让他不要靠近你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几个云真宗的弟子因为你的态度而不满,“这女修怎么回事!我们帮了她,她不道谢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恶劣!” 萧尘眨了眨眼,看着你的背影渐渐消失。 有弟子察觉到自己师兄待你的不同,试探开口,“萧师兄,你们认识?” 萧尘点了点头,“……故人。” “……她的眼睛可真漂亮,不是么?”他清隽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 百年未见,池家大小姐一如当初,那双眼里满是傲慢自持,眼尾那抹红会因着主人激动的心绪而加深艳色。 也的确有着骄傲的资本,让人即便是对你嚣张的行径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百年过去,竟是一点未变啊,池大小姐。 他已从一个受尽欺辱却无能为力的少年,成长为了一个足以被万人仰望的存在,百年艰苦修行,数次死里逃生,他早已看不出半点当初弱小的影子。 可他却依旧对你的一切感到熟悉,在面对你时,好似又回到了百年前的南阳萧家中,成为了那个对着自己的未婚妻有着无限的包容、对他与你的未来生活有着美好憧憬的少年。 一别百年,再次相遇,他依旧无法控制朝你走过去的脚,一如胸膛中,难以抑制地激烈跳动的心脏。 * 蓬莱秘境只开启一月,在寻到宗门需要的宝物之后,萧尘便让宗中的弟子自己去找机缘了。 有宗中弟子想要跟着他,毕竟秘境中险象环生,有一个强大的师兄做同伴,会让人安心不少。 那弟子以为自己的萧师兄一定不会拒绝,毕竟萧师兄是出了名的好人。 但出乎他意料得,在让宗中弟子自己去寻机缘后,萧师兄就不见了人影。 速度快得像是赶着去追什么人。 萧尘也的确是在追人——距那日在天雷兽所在地见到你已过了好几日,他在你身上下了追踪咒,此时就跟着追踪咒将你这几日走的路走了一遍。 天雷兽的羽毛、固魂草…… 他一点点拼凑出你所寻的宝物,推测着你此行的目的。 那日见你,他便看出你晋级在即……看来是要找能避天雷的宝物的。 既然如此…… 那你还需要片雪莲。 他提前来到片雪莲所在地,那里有着看守的灵兽,感受到他放出的威亚便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十分识时务地将片雪莲献上。 萧尘接过来,似无奈般轻叹了口气,“本还想着与你打一架的。” “罢了。”他对着看守灵兽示意,“你过来,重伤我。” 灵兽口吐人言,十分震惊,“……你疯了?” “快点。”萧尘皱起眉,“她快来了。” 年少时看尽人情冷暖,百年刻苦修行,已经让他清楚——想要的,需要自己去夺、去抢,用尽一切手段,紧紧握在手心。 百年分别,他依旧对你心动。 那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能再让你离开。 * 草地上很快覆上了萧尘的血。 他半倚在一颗大树旁,脸色苍白,神态冷寂,在心中估算着你过来的时间。 他能感知到留在你身上的追踪咒的真气离他越来越近。 修真人耳力惊人,还未见到你的人影,他便已经听到你的声音。 确切地说,他听到更多的是一道男音。 音色听起来像是鲜衣怒马的活泼少年郎,语气却带着十足的讨好。 “……池澄……我的池大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消失的,你不是想要那天雷兽的羽毛吗?就它留下的那几根哪里够啊?我巴不得把它身上的毛都拔下来给你……” “我追了它半日,好不容易才得手……同心铃都被它弄坏了……池大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没回来的……你都生了我好几日的气了,还没消气啊?” 光听声音,萧尘都能想象到那个少年是如何像是一条委屈的狗一样黏着你。 “池大小姐……你打我骂我也好……你别不理我……” 你似乎被那少年吵得烦了,怒声道,“许风,你给我闭嘴!” 远处渐渐出现了两道靠得很近的身影,萧尘看过去,便见到你正回头瞪着一个少年,“接下来一个时辰,你都不准说话!” 即便你的语气中满是不满,可对那个少年的亲昵姿态却还是轻易让人看出。 萧尘的脸越来越苍白,气血上涌,竟偏头吐出一口血。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4) 许风被你警告了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让你的耳根清净了不少。 你很满意。 可满意不过半刻钟,你耳边又响起了许风的声音。他估计是不知道安静是何物的,一路围着你说话,偏你要说出“原谅”二字。 你可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任凭他如何讨好你,你都冷着脸,就是不愿意搭理他。 许风有苦难言。 池大小姐为何如此棘手?打不得骂不得,高高捧着、哄着,让人日夜牵挂,万分殷勤也讨不来半分好脸色。 他落后你一步走着,整个心神都放在你身上,你停下脚步,他也跟着停下脚步,迟钝地发现你周围的气压在降低。 “这是谁啊?”你的语气颇为阴阳,“怎么这么狼狈?” 方才才吐过的血让萧尘唇色越发殷红,一张清隽俊朗的脸苍白似纸,草地上还有着几抹未干涸的血,一看便是受了伤。 他低低咳了几声,在你嘲笑的目光中张开口,想要开门见山地道出自己有你想要的片雪莲。 可他的话音还未出口,一道张扬的男声却突兀地插了进来,“大小姐,你认识这位同门啊?” 许风的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你的反应,“你们看起来很熟悉。” 你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你不喜欢别人将萧尘与你一起提起。 得出这个结论,许风垂在一侧紧握着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萧尘看了他一眼,许风转过头来,视线骤然与他相撞,两人俱是一愣。 许风率先移开目光。 大陆那么多修者,便是一个云真宗,其中的弟子也极多,不同峰的弟子若是没有参加什么宗门活动,基本没有见面的可能。 所以,这么多年了,为何还会再遇见呢? 许风的脸色一点点变冷,心中已经生出了悔意。 萧尘收回视线,朝你道,“我有片雪莲,你若是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你不信萧尘会这么好心,一脸狐疑,“我不要。” 你的拒绝在萧尘意料之中,他若说什么“都是同门,自然能帮就帮”或“你我是故交,这不过举手之劳”的话,你一定转头就走,走之前还要抽出自己腰间的长鞭,给上如今受伤的他一鞭。 你不会想要与他这个昔日的废物扯上什么交情。 所以他只能道,“我当然不是白送给你,也是有条件的。” “我为了拿到片雪莲受了不小的伤,疗伤的这段时间,我想要与你同行。” 你下意识想要拒绝。 萧尘却不给你拒绝的机会,他将装着一半的片雪莲的方匣拿出来,递到你眼前,“今日拿到的片雪莲,我们一人一半。这一半已经足够你用来晋级,你若是还需要,我可以再给你多一些。” “你应该也已经收到消息,几日后蓬莱珠就会出现了吧?若是你想要得到蓬莱珠,你可要抓紧点时间晋级。” 要问如今蓬莱秘境最让人瞩目的宝贝是什么,那必是蓬莱珠。 蓬莱珠只在蓬莱秘境中出现,秘境三百年一开,蓬莱珠便也三百年一现。 这珠子珍稀至极,没有人知道它出现的确切地点,也没有任何书籍记载着它的作用。大陆之人只知道,凡是得到了这蓬莱珠的修者,最后都成功飞升去了更上层的大陆。 凡是修者,谁不想要飞升呢? 飞升的愿望炽热,便也让这蓬莱珠人人趋之若鹜。你敢说,来蓬莱秘境的修者每个心中都怀着能得到这蓬莱珠的心愿。 你也不例外。 你那么着急地想要晋级,也是因为想要让自己在抢夺蓬莱珠的时候能多几分胜算。 秘境中真气远比外边浓郁,几日下来,你已经触到那层薄薄的屏障,晋级在即…… 你从萧尘手中接过方匣,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是你想要的片雪莲无误之后,才勉强点了头,答应了萧尘的话。 他说的没错,若你另外再去找片雪莲,又要花费不少时间,倒不如接受他的提议。 孰轻孰重,你还是能分得清的。 不过……为何他要与你同行? 难不成想趁着同行害你,以报当初在南阳之时,你经常欺负他的仇不成? 以防万一,你的手不动声色地搭在腰间的长鞭上,要萧尘立下咒言,杜绝他做小人背刺你的可能。 “云真宗大长老闻轻门下第十二峰七层弟子萧尘,在此立咒,无论处于何种情况,位于何种境地,都不会伤害云真宗三长老李方城门下第五峰九层弟子池澄,若有违背,神魂俱灭,永世不入轮回。” 淡蓝色的阵咒浮在萧尘脚下,随着他最后一字落下,咒言生成。 大陆咒言受天道管制,一旦立下,便绝无毁掉可能。 你放下了心,对着萧尘的恶劣态度却没有多少改变。 许风久久沉默着,你感到几分稀奇地看了他好几眼。 少年身上穿着青白色的云真宗宗门服,眉目疏朗,面皮皙白,笑起来时如一个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天真公子哥。 他与你同为三长老的弟子,相识数十年,你还未见过他如此反常的模样。 以往若是有人想与你们二人同行,他会是第一个反对的,如今萧尘咒言都立了,还跟在后面走着了,他却低着头始终不言语。 你看了一眼许风,又回头看了一眼不远不近地跟在你身后的、时不时偏头咳嗽,显然还处于重伤状态的萧尘,觉出一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 同行了几日时间,你对萧尘的容忍程度越来越低。 你想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如此好运? 明明大家走的是同一条路,为何偏偏就他能捡到宝贝?天上就那么刚好有宝物能砸在他头上? 为何他晋级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为何天道对他如此偏爱? 他算个什么东西! 百年前,他还俯跪在你的脚下,一声不吭地让你用鞭子抽打!还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 百年后,你不仅打不过他,还惊觉他的气运这般强! 他让你觉得你才是一个废物,可明明,你的天赋出众,称得上一声天才。 你的嫉妒之心熊熊燃烧。 这份愈演俞烈的妒忌与不甘在你亲眼见着,萧尘从地上挖出了蓬莱珠后彻底爆发。 大陆那么多修者觊觎的蓬莱珠,竟然就如此轻易地被他一挖就挖到了! 你的目光沉下来,看着萧尘哪哪都不顺眼,特别是他挖出蓬莱珠的那只手!碍眼又难看! “……我想……”你的视线落在许风身上,一字一句道,“我想杀了他。” 修真界推崇弱肉强食,杀人夺宝从来不是什么稀罕事。 之前是萧尘立下咒言说不会伤害你,你可没有跟着立。 许风定定地看着你,秘境中不分昼夜,天空一直都是雾蒙蒙的,照下来的光也是灰暗的,让他半张脸被笼上了一层晦涩色彩。 他从来不会拒绝你,此刻也是,“……好,我帮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5) y ushu wuvip.c 他会帮你的。 因为,他也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萧尘死。 前所未有的迫切,如今让萧尘活着的每一日,都让他无比煎熬。 就在两日前,你终于成功晋级六阶修士,跑去迎天雷之时,他才与萧尘打了一架。 他的境界与你差不多,根本不是萧尘的对手,一境界的差距如天地之差,双方又根本没对彼此留手,很快,他便被重伤,狼狈至极地倒在地上。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wo o 14. co m 每个修者都会有自己的本命灵器,你的本命灵器是你的红鞭,萧尘的本命灵器是他腰间挂着的玉扇。 那把玉扇已经生出了利刃,压着许风的命脉。 萧尘面若寒霜,看着许风的眼中恨意弥漫,字句中透着彻骨的杀意,“你、真、该、死。” 许风笑着,语气云淡风轻,“我受伤,池大小姐会心疼的。” 玉扇往前推进一寸,划破了许风的皮肤,将要捅进他的骨肉。 萧尘冷眼看着,只恨自己未能早点这般做。 百年前,他被萧家赶出来、收到池家退婚书后,便带着自己年迈病重的母亲来到云真宗。 云真宗的大长老与他的父亲是生死故交,见到自己失踪的故人的孩子找上门来,即便犹豫于要不要收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为宗门弟子,也还是给了萧尘一个栖身之所。 后来,萧尘意外得到秘法,终于可以开始修炼,却在修炼没多久,意外得知了南阳池家的噩耗。 听闻南阳池家被仇家追杀,血染长阶,祀堂中代表着池家中人的魂火灭了大半。 他还听闻,就连你的父亲也被人暗算,身中奇毒,生机如将要枯萎的花儿般快速凋零。 他知道,千毒草可以救你的父亲的命——因为这种珍贵至从来只出现在书籍中的药草,可医死人活白骨,解万毒。 他也知道,千毒草会在哪里。 很奇怪,从他可以修炼开始,他对很多宝贝会出现的地方都有一种极准的预感。 他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千毒草所在地。 那时,他满脑子就是要救你的父亲的念头,因为他清楚,池大小姐虽然很不喜欢听自己父母的话,但却是这世间最不希望父母中有任何一人离开的人。 可是他忘记了,他不过一个修炼还未多久的修士。 他对如何成功拿到千毒草、如何成功出来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那一日九死一生,血液流了一路,他浑身都是伤,混着脏污的尘土,可他手上紧握着的千毒草却始终干净、不染尘埃。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回到池家,将这千毒草给你。 他甚至撑不住,将要昏迷。可就在昏迷之前,他碰见了一个同门。 他央求那个同门师兄,将这千毒草送到南阳池家,送到你的手上。 那同门师兄许是见他实在可怜,给他喂了一颗疗伤丹药后,接过他手上的千毒草,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吧,我许风不是什么背信弃义的小人,既是同门,我就替你跑一趟,你先去疗疗伤。” 萧尘当时见他一脸诚恳,又担心耽误时间,便没让他立咒言,看着他拿着那千毒草远去。 后来? 后来那叫许风的同门师兄过了好几日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一身的伤,连血带泪地苦诉着—— 他说,你在听说那千毒草是萧尘让送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要接受,甚至还将他打了一顿,让他滚。 “那池家大小姐还辱骂了你一通,让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萧尘看见了那回来的同门师兄眼里的同情,许是觉得他热脸贴冷屁股。 浸着血污的千毒草断成了好几截,被随意丢在地上,根本不能再用。 同门师兄给他复述着你的话,一言一语好似都化为了利剑,要往他心尖上捅。 萧尘以为自己已经习惯,毕竟在南阳时、在他还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之时,你便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你竟厌恶他至此。 不愿接受他九死一生得来的千毒草,视他如什么恶心臭虫,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与他有什么干系。 到底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一颗赤诚热枕的心被人狠狠踩进泥里,落寞苦涩,竟也生出了恼意。 他想,既然你这般不待见他,那他便遂了你意,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任何瓜葛! 归来的同门师兄见他脸色不好,面上的同情之色更深。他身上也受了不小的伤,据他自己说,都是你打的,这便让萧尘越发寒心。 许风捡起地上断烂的千毒草,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那这已经没用的灵草,我就帮你拿去丢了。” 萧尘闭了闭眼,情绪还低落着,也不想再见着那千毒草又想起你,便点了头。 他没有注意到许风面上闪过的暗色,只听见门被合上,一道安慰的话语轻飘飘,“别太伤心了,好好疗伤。” 云真宗何其大?弟子何其多? 若不刻意关注,实在是难以再见面。事实上,之后百年,萧尘也的确没有再见过你。 直到在这一次的蓬莱秘境中相遇。 他惊觉自己无法做到如百年前所想,与你桥归桥路归路,那些被苦苦压抑了许久的思念,在百年后的重逢中如野草般疯长。 也在此时,他才发现,你的身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当初他重伤之时央求着去给你送千毒草的同门师兄许风! 秘境中几日的同行让他看得分明,你与许风很是熟捻,配合默契,相处亲昵。 你与许风是何时认识的?为何待他如此不同? 那许风对上他探究的视线,往往都是率先移开目光的。萧尘看出了他的心虚。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清楚一切的时候,萧尘怒火中烧,在你去迎天雷晋级之时,对着许风下了死手。 此时,只要他心念一动,他的本命灵器玉扇就能要了许风的命。 “……我不能死。”许风好似看不见压在他的命脉上的玉扇,“大小姐晋级回来,若是见到我死了,你觉得大小姐会怎么想你?” 萧尘握着玉扇的手指骨用力至泛白,“云真宗怎么会有你这样卑劣无耻的弟子!”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6) 他收回玉扇,许风偏头不断咳着血,气若游丝,往自己的储物袋中翻出了疗伤丹药,一连吃下好几颗,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身上穿着的青白色宗门服因为打斗而满是尘灰,若是被你瞧见了,又要嫌弃他。 许风扯出一个笑,他的齿上都是血,笑容也格外难看。 他知道萧尘不会杀他,因为若是杀了他,萧尘必定会与你彻底离心,说不定,你还会因为他与萧尘反目成仇。 毕竟,数十年相伴,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早已不是一个百年前便退了亲的无用未婚夫能比得上的。 即便,这数十年的相伴,是从一个巨大的谎言开始的—— 百年前,他拿着那千毒草赶去了南阳池家,他是想当一会儿一个好心同门的,虽然他的真实性情与好心二字毫不相关,但是那给他千毒草的同门伤重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死去,他便顺手帮了帮。 他踏进据说是被仇家寻仇的可怜池家,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目的地。 南阳池家大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了解,倒是听过一些传闻,道是天赋上佳,是同为三长老门下重点培养的好苗子。 也不知他这一次送能救命的灵草过来,能不能得到池家一些好处……他漫不经心地想着,推开了门。 一道火红长鞭如疾电袭来,他偏头躲过,惊愕看去,便见到长鞭的主人正怒视着他。 你应该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池家已经不剩多少人,你孤身立着,眼尾那抹红艳丽夺目,白皙脸侧还有着未来得及处理的伤,一双黑瞳中浸含着不服输与怒意。 多像一只骄傲、倔强的火孔雀。 他与你对上视线,心跳如擂。 他举起千毒草,“我……我来给你送千毒草。” “我听说池家遭大难……寻了好久才寻到的。” 谎言的网从那一刻开始编织,一个谎出口便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 他欺骗了你,又特意打伤自己,回到云真宗中,欺骗了萧尘。 你因为他送来的千毒草救助了你的父亲的这份恩情,而对他比旁人多几分宽容,之后数十年,他又与你并肩,数次联手合作,成为了你最默契的同伴。 萧尘嫉妒、悔恨,因为这个位置本该是他的。 许风又何曾好过?从再见到萧尘的那一刻起,他便惶惶于这个百年前的谎言会被揭穿。 所以,你因为嫉妒萧尘极好的气运而想要萧尘死……他与你有着一样迫切的心愿啊。 *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时。 你轻抚着腰间的长鞭,在收到许风的灵讯之后便赶往了萧尘所在地。 许风的灵讯上说萧尘已经中了计,重伤昏迷了。 如今,只需要你去亲手杀了他。 他的运气实在是好到令人咂舌。 在萧尘挖出蓬莱珠的当日,你就对他起了杀心,引他进入一高等仙兽的洞窟中,本以为他会被仙兽撕成两半,没想到,当天夜里他就毫发无损地回来。 还送给你那仙兽的灵丹!他是不是故意的?含沙射影地让你不要再有什么想害他的想法,不然就让你跟那仙兽一样被挖出灵丹? 你又惊又气,安分了不到半日,第二日下午又跟许风一起,在打斗的时候,将他当作挡箭牌,推进了妖兽潮中。 这次他总算是受了点伤了,但是那伤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他治好了!他还从妖兽潮中驯服了好多实力强大的妖兽!甚至领着那些妖兽来说问你有没有喜欢的!别以为你看不出他脸上虚伪的笑! 第三日,你精挑细选了一颗剧毒且无解药的毒草,骗萧尘说这是能提高修为的灵草让他吃了。结果药效还没发作,他就晋级了,成了百毒不侵的七阶大能修士。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整整半个月,每一天你都在想着新的法子害人。 但是半个月过去了,萧尘还神清气爽地与你同行。 为何?为何! 你气炸了,每天对着萧尘那张脸,都恨不得抽几下泄愤。 今夜已是你第十六次想害萧尘。 因着前面十几次的失败,你对这次本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许风会传来灵讯告诉你,他已经将萧尘重伤使他昏迷,让你快些赶去。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你赶到许风同你说的地点,果不其然见到了一个昏迷的萧尘,他双目紧闭,低着头,半束的墨发垂下来,苍白清瘦。 这是一个颇为隐蔽的洞穴,这样的地点最适合杀人。 还未靠近,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情况似乎同许风与你说的无异,萧尘的确是受重伤昏迷了。 但是……许风去哪里了? 你环视了一圈,都未见到熟悉的身影。 你凝起眉,谨慎地没有走近,指尖轻搭在腰间长鞭上,犹豫徘徊。 你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想害萧尘这么久了,十分清楚他命有多大,如今就这么轻易地被人重伤? 可昏暗洞穴中确确实实只有萧尘一人。 他半倚在一侧的石墙上,连自己的本命灵器玉扇都染血,倒在不远处,宗门服也有着干涸血迹,整个人看起来无害又脆弱。 你咬了咬牙,还是迈进了洞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说不定天道终于长了眼,决定收了萧尘的命。 你将腰间红鞭抽出,一步步靠近萧尘。 白靴落地无声,你来到距萧尘不过几步距离的位置。 你蹲下身,思考着要如何结束萧尘的生命。 你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玉扇上,挑眉缓缓勾出一个笑。 你想用他自己的本命灵器杀死他。 你握住玉扇,指尖不可避免地触上了地上的血迹,你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却在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后又变得开心起来。 你握住扇柄,利刃还未收回去的扇面对着萧尘,于一片寂静中,朝着他的心脏猛然冲去。 利刃划破空气,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将将要触上萧尘之时,你的手腕却被人握住。 下一秒,你的视野骤然被人翻转,玉扇被人扔置在远处,你的长鞭脱了手,砸落地面。 有陌生的、潮湿的气息撞上了你的唇齿,在你懵然的反应中,嘬咬住你的下唇,青涩莽撞。 他的舌头顺着你未来得及反应而微分的齿间钻进去,交缠吞咽。 “唔——唔——” 你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萧尘这个奸诈小人根本没有昏迷! 本命灵器不在手边,你的修为又不够萧尘高,只能费劲用手推拒着他。 但很快,你推着他的肩膀的手也被他握住,男子骨感修长的手挤进你的指缝,强硬地与你十指相扣,将你这点微弱的反抗镇压。 他活像是八百年没喝过水一样,喉结滚动,吸着你的舌头、****,一开始还不得章法的吻不断加深。 他的墨发因为他低头的动作垂落在你的颈侧,滑凉如上好的绸缎。 萧尘身上的暗香袭上你的鼻腔。 过于深的吻,让你有种自己要被人整个吞入的心悸感。 萧尘眼眸微阖,见着身下的池大小姐面上浮起的越来越明显的潮红。 或许池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一个看不起的废物压在身下,唇齿相缠,无法反抗。 所以此时此刻,池大小姐眼里满是愤意与杀意,这点鲜活的、令人无可奈何的情绪出现在高高在上的池大小姐身上如此迷人,如此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池大小姐的唇可真软啊。还甜甜的。 萧尘像是上瘾了一般轻轻咬了一口,方才松开你,闭上眼,浑似自己还是一个昏迷人士。 你警惕地盯着他,第一时间拿起了自己的红鞭,怒呵道,“萧尘!你这个、这个……” 你气得发抖,扬起长鞭狠狠抽向萧尘,却被他身上的护身法器挡去。 你连抽了好几下,还是无法发泄怒火,见萧尘还闭着眼,无论你怎么做都没有反应的样子,狐疑地停下动作——怎么回事? 唇隐隐作痛,好似活活被亲肿了一圈,你瞪着萧尘,像是要在他身上瞪出个洞来。 你将红鞭卷成了个圆,小心地朝着萧尘靠近。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你已经不打算探究怎么回事了。 你抽不死他,你还不能用鞭子勒死他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7) 你小心靠近,手中的鞭子将要贴上萧尘的脖颈。 理智终于回来几分,你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到他身后去,这样才好下手。 只是你刚有动作,面前紧闭着眼,好似无论你如何做都没有反应的萧尘骤然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其实很漂亮,眼珠寂黑,在这样昏暗的洞穴中一眨不眨地看着人时,却只让人觉得可怖。 特别是你满心的想要杀死他的想法,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即便你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淡淡的心虚也爬上了心头。 “大小姐。”萧尘开口,“你想做什么?” 你冷笑了一声,“看不出来吗?我想杀了你。” 理智被怒火占据,你根本不打算追究他到底有没有受重伤,若是没有受重伤,为何一副受重伤的狼狈模样;若是受了重伤,刚才又为何能压制你,让你毫无还手之力,还对你动手动脚!让你的口中仿若至今还残余着他的气息! 你太生气了,修行百年来,还从未有人敢这样对你。 你现在就只想要他在大陆消失! 你以为萧尘听见你的话会害怕、会惊惶,会想要站起来与你打一架。 但他默然一瞬,却是解开了自己储物袋的禁制,从里面取出了蓬莱珠递给你。 “大小姐是想要这个吧?” 他将蓬莱珠递到你面前,好似根本没感受到你的杀意般,意思很明显——他要将蓬莱珠送给你。 大陆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就这样被送到你面前,你却迟迟没有去接。 “你什么意思?”你异常警惕,“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杀你了吗!” 萧尘手中的蓬莱珠越发靠近你,见着你的眼珠随着蓬莱珠而移动的模样,心底暗笑,口中却道,“这蓬莱珠你若是想要,直接问我就好,我会送给你的。” “至于杀了我……大小姐杀不了我的。”他像是在说什么既定的事实,面上看不出丝毫惧怕。 他的话却让你越发恼怒,“你是在威胁我?” “你可还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你朝着他的方向靠近,下巴扬起,让他看自己被蹂躏得通红发肿的唇,眼里载着鲜明的怒火,“你现在还威胁我?” 萧尘一怔,未想到你会这样想。 他可不觉得这是威胁。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性,这半个月来,你与许风联手想害死他,如今他不过是依着自己的心意让你吃些“教训”罢了……这也叫做威胁? 大小姐真是不讲理啊。 他心中无奈又觉得好笑,目光顺你的意落到你的唇上,眸底平添暗色。 池大小姐大抵是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何模样的,还凑他这般近…… 是真的觉得,他不会对你再做什么了吗? “大小姐想多了……我受了重伤,昏迷至刚才才醒,醒来就见着你将鞭子搭在我的脖子上……”萧尘开口道,“又听见你说想杀了我……我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让你对我有杀心,同行的半个月来,你也一直对我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思来想去,却还是想不出答案。” “这蓬莱珠我送给你,便是希望能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盯着他,见着他面上的茫然诚恳,半信半疑,“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萧尘摇了摇头,还关心起你的唇为何看起来这么红这么肿。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8) 你一脸狐疑,想要杀了他的心思却在亲手摸到蓬莱珠,并将其郑重地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之后便已如泄了气的球般消去不少。 你站起来,抱着臂,若忽略你凌乱的额发、红肿的唇与潮红的双颊,看起来与往日趾高气昂的大小姐模样无异。 你应该是对着萧尘放了许多狠话,说着说着又把自己说生气了,狠狠抽了他几下,当然,都被他身上的护身法器给挡去了。 萧尘一句都没有听进去,他盯着你开开合合的唇,喉结滚动,应得漫不经心。 你没有注意到他眼底升腾而起的欲色,你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在要不要继续动手之间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你心里也清楚,萧尘有多难杀。在他还昏迷时,你还能动点手脚,如今他醒了,你怕是很难得手。而且……你已经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宝贝。 在你离开后许久,萧尘苍白的面色一点点变得红润,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向了另一个角落。 角落处逐渐显现出了另一人的身影,正是许风。 他的情况看起来远比方才萧尘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还要糟糕,腹部被人捅出一个血洞,汩汩鲜血被他身上的青白色宗门服吸尽。 这洞内浓郁的血腥味便是从他身上传出。 尖锐的恨意让他半张染血的脸扭曲,看不出半点在你面前活泼张扬的少年郎模样。 萧尘看了他一眼,嘴角轻扯,却是不打算多费口舌,抬步缀在你身后。 许风的视线阴毒,修真界强者为尊,他实力不敌萧尘,被重伤不足为奇。 但萧尘千不该万不该,借着他的真气给你传灵讯,将你引来这洞穴,还对你做连他都不敢做的事! 萧尘他怎么敢?他又凭什么能! 若说在一开始,毫无准备地再次见到萧尘的时候,许风心中是心虚的……毕竟在百年前,是他说谎,揽去了萧尘拼死拿回来的千毒草的功劳,并以此为机会,与你相伴数十年。 可渐渐得,他已无半分心虚。 即便是他一开始说了谎又如何?这近百年,是他许风陪在池大小姐身边,与池大小姐一点点将当初被仇家追杀的池家振兴,与池大小姐患难与共,与池大小姐同生共死。也是他许风,与池大小姐同舟赏月、花前月下。 这百年来,在池大小姐身边的人是他!是他许风! 萧尘算什么? 他自己被池大小姐伤透了心,轻易听信别人的话,愚蠢至极!如今重逢,又想将他撕下来,让大小姐为自己侧目,与大小姐成一对恩爱鸳鸯。 萧尘也不想想,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硬挤进他许风与大小姐中间,破坏他与大小姐的感情? 他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第三者! 许风的目光如淬了毒,偏他伤势极重,张口只能吐出微弱的呼吸,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将要远去的萧尘似是察觉到自己身后的人投来的阴冷视线,回过身,迎着许风的视线,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势在必得的笑。 他与许风一样,都恨不得对方去死,好为自己让路。 但即便再如何希望,萧尘都清楚——许风该死,但不能是这个时候死。 许风要在他找到证据证明,百年前,是他萧尘为你舍命得到了千毒草之后才可以去死。 到时候,许风会因为自己的谎言而与你离心,说不定还会像是丢无用的垃圾一样被你舍弃。 到那时候……许风这个小人就可以去死了。 之后嘛…… 他就可以趁虚而入? 不。 萧尘黑眸中的势在必得意味更深,他觉得……应该是让他失而复得才对。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蓬莱秘境开放结束,他与你同出秘境、好不容易找到能证明百年前那送往池家的千毒草是他所找没多久,他便听闻—— 你与许风误闯了一上古仙兽的洞府,一死一伤地被宗门长老救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萧尘便赶去宗门第五峰的守魂堂。 他见到了正跪在地上的你。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功成名就之后(9) 守魂堂内放着该峰弟子的魂灯,一行行一列列,古红色的灵木横在魂灯下方,每一个弟子的魂灯下方都标着一行小小的、自己的名字。 第五峰中都是三长老门下的弟子,三长老脾性阴晴不定,门下的弟子是宗内几个长老中最少的。即便如此,守魂堂内的魂灯却还是排列耸立至极高层,要人仰望着才能见到头。最顶端到下面几行的魂灯只亮着几盏,光亮微弱,好似轻风一吹便灭。 两条白色幡布自屋顶梁木垂下,一条写着一墨字,拼成“守魂”二字,幡布无风自动,魂灯上千盏,光影暗黄色,行列巍峨,庄正严肃。 堂内此时只有你一人,萧尘踏进去,走路无声,从你的身后走到了你的身侧。 他没有靠近你,与你有些距离,便惊觉,原来你不是在跪着。 你只是双腿无力,软倒在地上。 萧尘抬起头,视线在众多魂灯中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个。 那一个魂灯已经灭了,守魂堂内唯一的光亮便是这众多魂灯,如今那个魂灯灭去,黑暗便笼罩了那一小片角落。 你与许风误闯了一上古仙兽的洞府,一死一伤地被宗门长老救出来。 ——许风身死,你重伤。 萧尘落在那已灭去的魂灯的视线又重新投向你。 他看见你皙白细长的脖颈深深垂着,眼尾的红潮湿,眼泪从某一刻开始便不受控制,清润的泪珠划过空气,直线砸落。 砸落地面,也狠狠砸至萧尘心尖。 你在为许风的死而难过。 你甚至为他掉了眼泪。 因为他在当年的真相还未被萧尘揭穿之前死去,在你的心中,他会永远是那个与你并肩相伴近百年的少年,以至于,他的离开,让你痛苦悲伤。 萧尘甚至还听闻,许风是为了替你挡那上古仙兽的一击才会受重伤,挺不到宗门长老赶来。 近百年相伴,又有着这样的救命之情……许风在你心里怕是已经无人可以替代了吧? 如今即便你得知,当年那千毒草并不是许风为你得来的,又能如何呢? 萧尘拳头紧握,他想,说不定那许风在自己死之前,还对你说了许多关于他的坏话。这让他胃中翻腾,几近作呕。 活人怎么与死人相争? 活人如何与死人相争! 萧尘快步走着,猛然握住许风已灭的魂灯,在你骤然抬起的惊愕目光中,狠狠往地面砸去。 魂灯都是用特定的材料制作,风吹不灭、水溶不掉,更别提砸碎了。 但萧尘用上了十足的真气,硬生生要那被砸在地上的、已灭的魂灯碎成一片片细小的碎片,连再拼起来的可能都没有。 保护魂灯的禁制反复灼烧着他的手掌,他眼皮撩起,与你的视线相撞。 你的眼泪盈盈的,唇色苍白,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 “大小姐,别哭了。”萧尘扯出一个笑,“我给你看个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难看,像是一个乞求着什么的可怜信徒。 你恶狠狠道,“滚!” 你对他满心恨意,蹲下身,一点点捡着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许风的魂灯。 萧尘垂着眼,失神地盯着你的头顶。 你双手颤抖着,泪珠又一颗颗砸落,努力地想要将许风的魂灯拼回原来完整的模样。 可无论怎么拼,破碎魂灯都无法回到从前。 你抬起头,眼眶通红,浓烈的恨意与杀意似生成了坚硬的钝刃,一下又一下地磨着萧尘的心脏。 蓦地,他明白过来—— 解释、祈留都已无用,因为在你心中,他已是永远都比不过一个死去的许风。 他面上的笑容扩大,在这昏暗的守魂堂中徒增几分阴森美感。 你的手腕被他握住,被他强硬地拖进怀中,铺天盖地的吻落下,如为你编织了一片闷潮的网。 你脸上的泪珠全被吻去,纤细的腰身被紧紧掌着,因为无法承受这攻势而往后弯,萧尘紧贴着你,健阔肩背微弯,另一只手捧住你的后脑,往着他的方向压去。 一个无法反抗的、漫长的深吻。 软舌都被拖去萧尘口中,被**到发麻。 你的脸憋得通红,大脑缺氧的昏沉感直到他松开你才有所缓解。 萧尘抱住在他怀中软成一滩水的你,湿漉漉的吻顺着你的下巴来到耳侧,他咬住你软白的耳垂,语气似叹似悲,“……大小姐,这是你逼我的。” * 萧尘对你种下了情蛊。 就在那日的守魂堂内。 陌生的蛊虫贴着你的皮肤,眨眼间便钻入你的体内。 你被种下的是子蛊,萧尘给自己种了母蛊。 你当然是挣扎过的,只是很快,你的挣扎随着体内的子蛊发挥作用而越来越小。 最后,你睁着还通红的眼,定定地看着还抱着你的萧尘。 你唇微嘟,像是一颗饱满红润的莓果,皱着眉,不满嗔道,“你以后不要亲这么凶!” 情蛊作用,在你眼中,他已是你心爱的人。 萧尘眼睫轻颤,好一会儿才开口应道,“……好。” 他抱着你,想带着你离开守魂堂。 你却没有动,一双大大的黑眸睁着,透着茫然,“我……我总觉得、觉得很难过……我不想离开这里。” 情蛊能让他成为你心爱的人……那你之前心爱的人会被你忘记。 你忘记了许风……因为他是你之前心爱的人是吗? 萧尘闭了闭眼,眼尾洇出湿痕。 他将你抱起来,走出守魂堂,昏暗的光线掩住他面上的苦悲,声音却格外轻松,“走吧,大小姐,没什么好难过的……” * 你不懂自己为何每个月都要喝上一碗很苦的药。 这个月也是。 连喝了好几个月,你已经喝烦了。你之前受的重伤明明都好了,身上无病无痛,为何还要喝这苦东西来折磨自己? 萧尘将那碗盛着极深的暗红色的“药”的碗放下来,俯身将你抱进怀中,连哄带骗地要你喝下那碗东西。 对池大小姐,最忌用强硬手段,必须要哄着、捧着,才能让人有所妥协。 萧尘深知这个道理,也十分清楚要如何哄人、捧人,因而很快,你就端起碗,虽还是一脸不满,甚至还有几分让他心折的委屈,却还是乖乖喝着“药”。 萧尘安抚般抚着你单薄的脊背,从上至下,像顺着任性娇气的小猫的毛。 你不止问过他一次,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要喝这个药。 他都说这是能让你强身健体,对你修炼有益的药。 但其实,这所谓的药不过是他稳定你体内的情蛊的东西,是他的心头血辅以许多珍稀药材制成。 若你有心观察,便会发觉,每月到了喝药这一天,他的脸色都会格外苍白。 修者的心头血珍贵异常,便是失去一滴都恐对修炼有害,更别提他这样每月都要弄出一碗。 若非他的确是气运远非常人可比,天赋修为又极高,恐怕根本撑不住这样的损耗。但即便是他,长此以往,怕也要付出不小代价。 为了不被苦到,你快速喝完了药,将碗放下,萧尘往你嘴里塞了几个甜滋滋的灵果。 你的腮帮子都鼓起,费劲嚼着,还未嚼完,萧尘就低头含住你的唇。 ———— 后续+车见Уцshцweи.cσm,主页和置顶都有链接。 【bg女尊】盲女(1) 真骨科预警,偏强制 * 安溪镇今日热闹非凡。 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镇上若发生了点什么事,不出两日,就会传遍整镇。 孟家那位女郎今日要成婚的消息早在几月前,事情刚定下来之时,镇上的人便都有意无意地数着这成婚的日子到来。 住镇西的何媒人这一日格外高兴——因为这孟家女郎的婚事是他亲自谈下来的。 他磨了那位女郎小半年的功夫,才终于磨得她松口答应让他做媒。 她答应的那一日,何媒人家中便被不少人塞了东西,金银财宝、名画名器,甚至还有不少人等在他家中,想借着他与那位女郎结个姻亲。 凤朝男子大多内敛羞涩,若是没有他这个媒人从中游说,镇上不少对那位女郎有心思的男子怕是都没有机会与人相处,也因此在一得到消息后便想拉拢他,好让他在孟女郎面前提提自己。 何媒人都没应,他心中早有人选——是他一远方亲戚的孩子,父亲早逝,母亲几月前也因病离开,那孩子便来安溪镇投靠他。 见那孩子可怜,性情又温良,何媒人见他已到了可成婚的年纪便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郎,他可以帮他做个媒,日后日子也好过些。 那孩子支支吾吾,红着脸,痴痴地看着不远处的红香铺,声音小小,“……有、有的。” 何媒人见着他看的方向就觉不妙,顺着看过去便见到一女郎正坐在前厅,低头嗅闻着新到的香料。 红香铺中无论何时人就没少过,来往人影交错重迭,低头的女郎面色沉静,脸庞线条是特有的柔和,似揉着江南潮湿梅雨天的淡雾。 是孟女郎啊。 何媒人当时连连叹息,却并不觉得奇怪诧异。 他只道孟女郎目不能视,家中还有一个还未成婚的弟弟需要照顾,只怕无心情爱。 镇上的人对这事心知肚明,何媒人也从未想过要做孟女郎的媒人,没多久却还是为了来投奔他的可怜孩子做起了媒,让他与孟女郎牵起了线。 这磨了许久,不知那孩子怎么就打动了孟女郎,将成婚的事定了下来。 今日孟家这婚事,不管都抱着什么心思,镇上能来的人都来了。 何媒人刚出门就被不少人围住,要与他一道去孟家。 同去喝喜酒不过是说辞,一路上,他们都在问那与孟女郎成婚的男子的相貌品性,具体到与女郎都聊些什么、平日里喜用的熏香等等。 如今人都要成婚了,还要做替身不成?何媒人觉得好笑,应得不甚认真。 到了孟家,正是吉时。 孟女郎与将要成为自己夫郎的人行三拜过后便让人回了婚房,她看不见,对旁人的视线却颇为敏感,因此屋中酒杯碰撞,喧闹热闹,无人明目张胆地将视线黏在她身上。 一刻钟后,气氛正热闹之时,一道惊慌至极的厉喊滚入屋中,“孟女郎!不好了!不好了——” 一具被白布掩盖着的尸体被抬入堂中。 屋中变得死寂,一女郎的声音便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孟女郎!你弟弟今早摘草药的时候不慎跌下山……” 她的声音中带着夸张的悲痛,“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 你的身形踉跄了一下,疑心自己的耳朵也出了问题。 你的弟弟……死了? 你的脸色瞬时煞白一片,往前摸索着,沉寂的空气似乎因为你的动作而再次变得流动,你耳边响起了许多声音。 有人、很多人靠近你,牵引着你来到你的弟弟的尸首旁。 你摸到了白布,小心翼翼地掀开。 你无法看见,便无法发现,尸首面上划痕与伤痕深深遍布,已完全看不出原先的模样。 有人疑惑看向送尸首来的女郎,那女郎忙撇清关系,“摔下来时怕是在山上滚了一圈,这脸上、身上都是伤,可怜的哟。” 你手指一颤,摸寻到尸首的左小臂。 你摸到了一个月牙状的胎记,微微凹进已经冷僵的皮肤中。 真的、真的是你的弟弟。 你霎时变得耳鸣无力,周遭无数人的节哀声交迭,在你面前的数年如一的黑暗中似幻化成了一个个诡谲荒诞的鬼影,令你心生惧意。 喜事变白事,你竟觉得他们并没有任何消极情绪。 周围乱成一团,你跪坐在自己弟弟尸首旁,微仰着头,“看”向一开始出声的女郎,一身艳色的喜服也盖不住面上的苍白茫然之色。 安溪镇临山,山上种着不少药草,你的弟弟平日为了补贴家用,经常上山去采摘草药拿来卖。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意外,为何偏偏今日…… 你心中悲痛不已。 直到有一条柔软的、泛着独特香气的手帕轻轻触上你的脸,你才惊觉自己已流了不少泪。你眨了眨眼,下意识想躲开这手帕,另半张脸却又有另一条手帕触上来。 “孟女郎……节哀顺变……” “孟女郎,你还年轻……往前看……” “孟女郎,若是心里实在痛苦,我会唱点小曲……” “眼泪都掉到衣襟上了……孟女郎,我给你擦擦……” 感觉到有手碰到了你的衣襟,你忙往后仰,出声,“不用了。” 那只手的主人似是因为你的拒绝有些伤心,没有继续碰你的衣襟,手往上抬,微凉的指尖骤然擦过你的脖颈,轻挠了下你的下巴,似挑逗,又似无意发生的触碰。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安静。 ———— 完结全文加车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盲女(2) 屋子另一侧的门被推开的声音“吱呀”响起,穿着与你身上的喜服为一套的、你今后的夫郎走进来。 他还盖着红盖头,似是听到了消息而匆匆从婚房中赶来。 盖着盖头显然不好走路,他走得很慢,垂着头,接受着周围投来的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的审视。 看不见脸,能瞧见的便只有少年如青竹般清瘦挺拔的身形。 身材看起来倒是很漂亮,是时下凤朝女子会喜欢的模样。 屋中众人收回目光,掩下眸中的不屑讥嘲与嫉妒。 何媒人脸色变得古怪,不知为何,虽看不见脸,但他总觉得陌生,且这陌生之感从他来到孟家就有了。 ……是因为他从未见过何时择这孩子穿喜服? 同住镇西的方裁缝凝着眉,打量着慢慢走来的今日新郎,脸色也变得古怪。 这人身上的婚服……看起来并不合身。 但不该啊……明明都试过好几次了……这婚服也送来裁缝铺改了好几次……怎么还会不合身? 穿着喜服的少年走到你身侧,与你一样跪坐着。 你闻到了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熏香,开口道,“时择?” 少年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尔后启唇应下,“……妻主。” 出人意料的,他的声音沙哑至极,许是觉得难听,他忙开口解释道,“我今早起来便发现感染了风寒……声音也变成了这样……” 隔着一层红盖头,你的身影影影绰绰,他目不转睛盯着,眼里流露着痴念,口中却带着愁意让你节哀。 “弟弟离开得突然,今日大喜,我还为弟弟准备了礼物,没想到……”他低声叹息,“如今这礼物怕是送不出去了……” 他伸手试探地握住你的手,“人死不能复生……妻主,你还有我。” 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相依为命地过日子。 人死不能复生,一定要节哀啊,姐姐。 * 因着弟弟突然的死讯,大婚的欢喜气氛已经被全部冲去,徒余悲寂。 大婚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时辰也不早了,屋中有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你要寻人挑个日子为自己的弟弟举办丧礼,压下悲伤后,你思索着如何处理弟弟孟寻冬的丧事。 屋中有着不少的交谈声,弟弟的尸首也将要送离,你耳尖地听见方裁缝小小的感慨声音,“……这衣服也被划得到处都是破口……这不落俗的明黄亮色、这设计,也不知是在何处买的……” 明黄色? 你脸色微变,骤然站起来,一侧陪着你的还盖着盖头,等着你亲手掀开的夫郎关切看过来,“怎么了?” 你扭头,语气惶惶,“寻冬……他没有明黄色的衣服的。” 你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对彼此的生活十分了解。你的弟弟喜爱穿白色、蓝色这类颜色脱俗淡雅的衣服。 如明黄色这类鲜艳活泼颜色的衣服,他不喜,又怎么会买?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bg女尊】盲女(3)微h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闯入你的脑中,如黑夜中亮起的微末星光,希望骤生。 “会不会……” 会不会那尸首根本不是你的弟弟? 孟寻冬听着你的语气便知你在想什么。 他的确是不喜穿明黄色的衣服,也确确实实是没有这种颜色的衣料的。 何时择却有。 但人已死,真相如何便由不得死人做主。 孟寻冬拿捏着平日观察而来的何时择与你相处时的性情、讲话语气,缓声道,“这明黄色料子是我昨日给弟弟送的……他居然今日就穿上了……” 他的语调中含着不多不少的伤痛,真切自然。 对一个目不能视的盲女而言,声音、气味都会是自己摸索、观察世界的方式。 与你相依为命十几年的亲弟弟显然对此无比了解。 刚燃起的希望破灭,你喃喃自语,“原是这样……” 那尸首左小臂上都有着那个月牙状胎记,不是你弟弟还能是谁? 你苦笑了一下。 原是你异想天开了。 * 月上柳梢。 婚房中为了今日婚礼而做的布置还未全部取下,一对红喜字贴于屋窗前,屋中红烛已燃过半。 若今日没有意外,此时该是你与自己的夫郎的洞房花烛夜。 但如今弟弟的离开让你无心再应付其他事。 你从进屋后便走了神,坐在椅上发着呆,一双黑白分明却无神的眼许久才一眨,柔和的面庞上表情淡淡,越发像一缕让人抓不住的薄雾。 孟寻冬坐在床上,唤了你好几声,才得到你的回应。 他的声音透着闷意,“妻主,你还未给我掀盖头。” 按照习俗,盖头应由自己的妻主亲自掀,只是你这一晚因为自己弟弟的事情而无心顾忌他,也让他顶了这红盖头大半天。 意识到这点,你心中顿时冒出几分对自己新婚的夫郎的愧疚。 你走上前,小心地用喜秤掀开他的红盖头,“……对不住,难受吗?” 你因为今天对他的冷落而有着歉意,在你看来,他是你未来会一起相互扶持、共度一生的夫郎,既然答应了这门婚事,你就应当对自己的夫郎负责才是。 可你目不能视,明明站在你的夫郎面前,却根本看不见,掀开盖头后的那一张脸与你有着几分相似。 ——他是你的亲弟弟。 与你一样有着线条柔和的面庞,此时脸上了点妆,眉峰微挑,神情寂淡,任谁看了都要道一声美人——还是会备受人追捧的那类瞧着便脱俗的美人。 眼前乌闷的视野随着盖头的被掀开而变得明亮开阔,孟寻冬终于如愿见到你穿喜服的模样。 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特别是……他身上穿着的是与你同一套的喜服,即便因为不是他的尺寸而穿着不合身,却还是让他极其愉悦。 他回答着你的话,“不难受的。” 他的声音沙哑,让人辨不清真实音色。 你注意到了,想到他说的风寒,又关切问道,“风寒可好些了?可要找大夫看一下?” 孟寻冬只道不用了。 你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耳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你意识到那是脱衣服的声音,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开口道,“……不、不用。” 弟弟的丧礼还未处理,你实在没心思做这些。 “沐浴后便睡觉吧。” “好。”孟寻冬应下来,又道,“妻主先去洗吧。” 你微微松口气。 待沐浴完,躺在床上后,时间已近半夜。 今日大起大伏,令人身心俱疲,你还未等到自己的夫郎沐浴回来一同躺下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有人在你耳边一声声地唤你妻主。 你的意识一点点回笼,又听见那道沙哑的声音道要服侍你。 服侍你?服侍什么? 你面上有着明显的疑惑,孟寻冬唇角上扬,跪坐起来,握住你纤细的脚腕。 你顿觉不妙,下一秒,身上一凉,冰冷的空气还未触及皮肤,就有一道温热的吐息迫近。 他从你的下腹一路舔下来。 你明白他的服侍是什么了。 丰艳的贝肉也被他舔到,你的尾椎骨一麻,纤薄的腰背将将塌入柔软被褥中,又因为被人握着大腿而被迫提起。 男子高挺的鼻梁挤磨着娇嫩私处,喉结滚动,将从深处流出的清液嘬吮着,将白皙的、从未现于人前的腿心含出糜艳的红。 他的舌头已经深入窄小的细缝,被腔肉紧紧咬着,将深处荡出咕叽咕叽水声。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盲女(3) * 你的弟弟的丧礼在半月后举办。 结束后,你的夫郎忽地跟你说,要与你一起离开这安溪镇。 “为何?”你百思不得其解。 你在安溪镇生活了这么多年,生活虽比不上大富大贵的人家,却也算富足。 你的夫郎虽来安溪镇还未多久,你也从未见过他对安溪镇有何不满,如今为何说要离开? 孟寻冬低声道,“……我父亲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回去看看他。” 何时择父亲早亡,母亲在好几个月前也因病去世,这才来安溪镇投奔自己的远方亲戚——镇上的何媒人。 孟寻冬如今在你面前是“何时择”,自然要将戏做足,借着谎言带你离开这安溪镇,远走高飞。 只要离开这里,不会再有人知道他与你是亲姐弟,他也不用担心有人认出他而日日带着帷帽。 即便如此小心,这镇上也已经有人对他生出了疑心。 毕竟……他是同孟女郎成婚的人。 “既如此……”你沉思片刻,似是担心他因此心情糟糕,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安抚的笑,“那我们一起去?” 夫郎要祭拜自己早亡的父亲,你这个妻主自然不能独善其身。 你问道,“什么时候走?” 孟寻冬早已料定你不会拒绝,故作犹豫了片刻,才选了个他早已敲定的时间——三日后。 时间算不上长,但若不是怕镇上人起疑阻扰,他恨不得当天就离开。 确定了时间,本以为事情已是板上钉钉,却没想到,第二日傍晚,你从山下捡到一个受伤的男子。 那男子身上血腥味浓郁,凑近了,却还能隐约闻到浅淡的、极好闻的熏香。 弟弟离开后,你偶尔也会跟着镇上的人来山上采摘点草药,如今捡到个受伤的男子,第一反应便是想喊附近的同镇的人过来。 但那男子却还有着一点意识,紧紧拉住你的衣角,要你救他。 你微微皱起眉,伸出的手不小心触到他身上,指尖衣料光滑,是极上佳的料子。 这个男子身份一定不一般。 同镇的人听到动静忙朝你赶来,几人扶着那男子下山,送往镇上的医馆。 你没有跟着去,回了家。 当晚,你正与自己的夫郎吃着饭的时候,家门忽地被人叩响。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主页和置顶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4) w oo1 4 .co m “是谁?” 你走到门边,却没有开门。 门外传来一道男声,尾音上扬,似藏着钩子,“是孟女郎吗?” 你对这道声音还有着印象,正是今天你上山之时遇到的那个受伤男子,不过那时他受着伤,声音中有着无法掩藏的虚弱,如今许是因为被医馆医治过,那份虚弱已经不见踪影。 你打开门,清透的月色顺着屋檐斜斜洒进来,照在你的脸上,那双生得极好看的眼无神黯淡,只能根据门外发出的声音判断出声人的位置,“有何事?” 门外的人却好一阵没有出声,你只能又问了一遍。 “何事?” 云决低笑了一声,“是有件事想请孟女郎帮忙。” 他整个人沐浴在如盐月色下,面庞尚有着受伤后的苍白,眉目疏阔,一双上挑的狐狸眼中含着似真似假的笑意。 若他此时笑得媚些,瞧着便像是丛林中极貌美又极狡诈的狐狸精怪。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us huw u .n am e 但他的笑自你打开了门,他确定你无法看见后便收了起来,声音中却还透着笑意,道想在你家借宿一晚。 他说自己今日本是要去庙中为家人祈福的,不料半路遇到了山匪,与仆从逃跑时,不慎跌下山受了伤。 “孟女郎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我对孟女郎十分信任,如今误进了这陌生小镇,只希望孟女郎能留我住一晚。” 志怪类话本因其剧情有趣猎奇而在民间十分受欢迎,只是你从不看什么话本,便也不知,面前的男子对你说的话,与如今正流行的一本话本中的主角说的话近乎一模一样。 那话本每月出一话,讲的是一狐狸精因着一书生的前世救命之恩而今世来报恩的故事。这类故事已算不上新奇,但奈何那狐狸精的手段实在了得,将一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勾缠得数次为那狐狸精破例,让人啧啧称奇。 如今云决对你说的话,便是那话本中那狐狸精借口住进书生家中的开头第一戏。 但话本中书生因为心软而答应了,你却没有半秒犹豫地拒绝了。 “镇中有客栈,今夜你可以住客栈,若你不知客栈在何处,你可以同向别人打听我的住处与名姓一样打听那客栈。” 云决脸一僵。 他放弃借鉴那无用的话本,抬步往你的方向走近几步,忽地握住你的手。 还不待你惊愕挣扎开,他便握住你手伸进自己的衣襟中。 这已经算得上是明目张胆的勾引。 从未遇见过如此热情的男子,你被他的举动惊得忘了反应,这几秒间,你的手便被他握着顺利滑进他的衣襟中,隔着一层薄薄的单衣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他引着你摸到自己怀中的玉佩。 那玉佩触感莹润温滑,还带着男子的体温,你被迫握在手中,手下抵着男子的胸膛,竟生出了不知哪一处的摸着更好的荒唐想法。 “孟女郎不必担心,我不是什么坏人。这玉佩是你今夜留我一晚的报酬,我只住一晚,天一亮就走。” 云决盯着你面上变化的神色,仍由着你如被烫到般收回手,语气凄哀,“客栈与旁人家我都信不过,若孟女郎不留我,我今夜怕还不知要怎么度过……” 你的神色隐隐动摇,不知是因着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举动,抑或者是因为那枚价值不菲的玉佩。 云决勾起唇,心中觉得这事已是十拿九稳。 一个受伤的、误入这小镇的男子,无依无靠,举动与话语间还满是暧昧,似乎还是一个有钱人——便是来一晚的露水情缘,你也不亏不是吗? 他等着你点头,却在这时,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妻主……来的是何人?” ……妻主? 云决脸色微变,狐狸眼中的蛊媚笑意散了个干净。 * 你去开门后,好一会儿都没有回来。 门口隐约传来你与一个年轻男子交谈的声音,这让孟寻冬有些不安。 他带上帷帽,抬步来到门口,便与门外的男子撞上了视线。 那男子一身瞧着便极贵的衣料,皮肤白皙细腻,周身气度不凡。男子最熟悉男子,哪怕以孟寻冬极挑剔的目光看,也找不出面前的男子一处难看的、不得体之处。 他还生了一张男子会很讨厌,许多女子却很喜欢的狐媚子脸,让孟寻冬瞬间便警惕起来。 “你有何事?”孟寻冬靠近你,隐隐将你藏在自己身后,“来找妻主做什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5) 云决将方才对你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你凑近孟寻冬,低声道,“你可会介意让他借宿一晚?” 孟寻冬一怔,看了一眼云决,好一会儿才摇了头。 依照他的打算,明日他便要与你一起离开这安溪镇,如今冒出一个陌生男子借宿家中……这男子看起来还身份不凡,拒绝无用,只怕还会引来纠缠。纠缠对你们的离开可不妙。 只希望,这男子能如他口中所说,天一亮便离开,不然…… 你点了点头,让云决进屋。 云决踏进屋内,环视了一圈,视线又落到你与孟寻冬身上。 他声音中含着十足的好奇,“孟女郎,这是你的夫郎?为何大晚上还带着帷帽?声音还……” 他像是一个天真的幼童,口无遮拦,“声音还这么难听,像鸭子叫。” 说完后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对着你柔柔道歉,“对不住孟女郎,是我话多了。” 说自己说多,却不说自己说错。孟寻冬如活吞了苍蝇一般恶心。 * 孟家算不上大,但多一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决在你引他来的屋中坐了一会儿后便迈步出了屋,走向院中的主屋。 主屋中的屋门未完全合上,他站的位置角度刁钻,凑近些便能将屋中的情况尽收眼底。 屋中烛光未灭,两道影子重迭,暧昧于空气铺陈。 云决心心念念的孟女郎正被人抵在木桌上亲吻,额发散乱,被欺得衣襟半散,半处圆润莹白的春光软和。 云决喉结猛然滚动,如一条被鱼饵钩住的鱼,视线几乎无法从那人身上移开。 凤朝女子为尊,女性的地位要比男子要高,便也导致了,于情事上,往往是女子要比男子要更强势。 男子大多内敛,性情温顺易羞,成婚后,在床事上,多是自己的妻主来主导,甚至为了避免被自己的妻主嫌弃自己浪荡抑或怕被旁人说闲话,多数男子会更保守。 云决从未听过有妻主会被自己的夫郎压在身下,被欺得如此可怜。 他眼珠僵硬地转动,见到了与你交缠的人。 先前见面时,你的夫郎一直围着帷帽,声音古怪,你道是因为他感染了风寒,许久未好,怕传染他人才这样。 但如今那张躲在帷帽后的脸出现在云决眼前,令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那张脸与他心尖上的孟女郎有几分相似,情动时的模样愈发相像。两张相似的面容紧紧相贴,口唇相接,暧昧的银丝浸润对方的唇瓣。 他是你的亲人吧?是弟弟?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6) 屋中。 孟寻冬轻咬了一下你的下唇,瞧见你半阖着眼,双颊潮红的模样,抿唇露出一个极浅的笑。 他的笑中藏着几分羞意。 他知道男子该端庄大方,不该如此缠着自己的妻主做这样的事,更不该重欲至瞧着自己妻主便生出亲吻的念头。 可他忍不住,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这是他从有男女之分起便肖想着的姐姐,他要如何忍得住? 他是当真想要将姐姐整个吞入自己的肚中的。 你偏过头,细细喘着气。 孟寻冬定定盯着,又想俯下身的时候,屋外却传来敲门声。 云决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孟女郎,我是阿决。” 你的手放在孟寻冬肩上,忙让他起来,清了清嗓才出声道,“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些事。” 还不待你有回应,孟寻冬便替你做了回答,“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决公子,早些回去歇息吧。” 屋外的人似有些踌躇犹豫,见你的确没有出来的意思,许久才应道,“……好。” * 天色渐晚。 万籁俱寂。 孟寻冬做了个梦。 他甚少做梦,这一次做的梦也甚是古怪。 梦中记录了他的一生。 若用话本的话来说,他便是话本中早死的原配,而他的姐姐,如今成了他妻主的人,便是那话本中的主角。 梦中还有另一人,便是今晚来借宿的那狐媚子阿决。 梦中他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而是当朝备受宠爱的四皇子,因着这次被姐姐救助而对姐姐一见钟情,死缠烂打地住进家中,第二日宫中的人寻过来,他又带着姐姐一起回了宫。 而他这个姐姐原本的夫郎因为一箱金子与姐姐和离,后又被嫉妒心极强的云决杀死。 姐姐被带回了宫中,一开始怏怏不乐,后又被云决的深情打动,答应与他在一起。 孟寻冬一身冷汗地从梦中惊醒,睁着眼,好一会儿才从那荒诞的梦中缓过劲来。 他看向一侧睡着的姐姐,黑暗隐住他的神情,他的指尖轻轻地触上姐姐眼底的乌青。 他觉得那梦果真荒诞恶心。 先不说他怎么可能会与姐姐和离,放姐姐走,再者,姐姐怎么可能会跟着那云决走? 姐姐责任心这般强,与他成了婚有了夫郎,若是没有大意外,如何都不可能再与旁的男子有暧昧。 心中是这样想,可孟寻冬心中那股不安却始终不能褪去。 那股不安自你也从梦中惊醒,情绪低落着同他道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后便愈放愈大。 你做的梦竟与他做的一样,不过视角不同罢了。 孟寻冬与你相拥,忽地低声道,“妻主,我们现在便走吧。” 如今天还未亮,依照他与你的打算,也是打算今日便离开安溪镇的,但绝不是这么早。 这么早,倒像是要逃跑。 孟寻冬细细亲着你的耳侧,“我心中很不安,我们先离开这安溪镇,好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7) 天还未亮全,天光蒙蒙亮,太阳还未彻底爬上来。 天色尚早,安溪镇中还很安静,街上唯有零丁行人走动。 孟家门前此时却已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这是早在三日前,你的夫郎说因为自己父亲的祭日而要离开安溪镇去扬州之时就雇下的马车。 本是打算用完饭后再离开,如今你们却已坐上了马车。 只是因为那个奇怪的梦。 你觉得那个梦毫无根据,因为眼盲,你在梦中也无法看清身侧人,唯有声音接连不断,周遭的环境也跟着变化,陌生诡异。 但因为过分真实,便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因此在你的夫郎深夜醒来后,道自己做了同你一样的梦,心中很慌,想要快些离开这安溪镇后,你点头答应了。 因着只是去祭拜父亲,所以你并未收拾多少东西,想着过几日便会回来。 至于如今还借宿在家中的阿决,他在梦中也有出现,这份与梦中重迭的巧合,令你越发觉得怪异。 你的夫郎与你所想一样,只留了张纸条在桌上给阿决,让他自行离开。 待一切准备妥当,坐上马车后,精神松懈下来,你便有些犯困,头靠着车壁,呼吸慢慢变得清浅,慢慢睡去。 孟寻冬坐在你身侧,以防万一,他头上还带着帷帽,如今掀开帘布往外查看情况时,看见了正往孟家走来的何媒人。 这般早,何媒人却脚步匆匆,微低着头,心神不宁的模样。 孟寻冬的脸色慢慢冷下来。 何媒人也看见了孟家门前还未离开的马车,怔愣了半刻,似瞬间想通了什么,加快了脚步,三步并两步走到马车旁。 孟寻冬还未将帘布放下,隔着一层帷帽垂下的白纱看他,“何叔?这么早找来可是有事?” 沙哑的、难以辨清真实音色的声音透过帷帽飘到空气中。 何媒人仰起头,落在帘布后的人的视线复杂、探究。 “昨日我听孟女郎说今天你们要同去扬州祭拜你的父亲。”何媒人慢慢开口,“你的父亲的祭日不是在十月吗?” 如今才七月……还有三个月,那么早去做什么? 孟寻冬语调波澜不惊,“扬州风景极好,我便想着与妻主提前去那游玩一番也不错。” 他自问回答得滴水不漏,总归那父亲是何时择的父亲,所谓祭拜也不过是他哄骗着你离开这里的借口罢了。 只要离开了这里,山高路远,无人再知,你的夫郎原是你的亲弟弟。 但他回答之后,面前的何媒人的脸色却变得极其难看,看向他的目光中闪着惧恨。 “你的父亲的祭日在十二月……这是时择亲口对我说的。” 何媒人恨声道,“你到底是谁?冒充时择做什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8) 2w96. co m 还冒充了这么多日! 何时择算是何媒人的亲人,那日婚礼时见面,何媒人便已觉得有些不对。 后来,你成婚后,你的夫郎更是以自己感染了风寒,不出门不见人,连何媒人亲自上门拜访都被拒绝。 若一日两日还好,偏半个多月过去,连你的弟弟的丧礼都结束了,你的夫郎却始终未出现在镇中人视野中,便是不得已现身,也是带着严实的帷帽,声音也让人辨不清。 藏这么深,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何媒人想到了你成婚那日,被送来的你的弟弟的尸首。那具尸首面容被划伤至无法分清是何人,只是送来尸首的人说是你的弟弟,你也在那具尸首中找到了可以证明是你的弟弟的东西,所有人便以为那是你的弟弟。 会不会……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弟……而是…… 而是何时择! 这个猜想惊得何媒人后背冷汗连连,夜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一夜无眠,又听说了你要与你的夫郎要离开去扬州,心中那个猜想便如雨后春笋,噌噌噌地长得飞快,促使着他来到了孟家。 他想问个究竟。 何媒人的脸色不好,张口想怒斥这冒充之人的无耻罪行,下颌却骤然一痛。夲伩首髮站:2w89.com 一粒药丸滑入他口中,顺着咽喉滚入肚中。 何媒人捂住嘴,痛苦干呕着,却什么都吐不出。那粒药丸已经被他吃入腹。 他张开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惊恐地抬头,想要质问、痛骂,可喉间却如被堵住了棉花,令他成了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 清晨几缕微风簌簌,吹动帘布后的人的帷帽。 帷帽后的人脸庞柔和,气质脱俗,如远山晨雾。 这张脸,何媒人很熟悉,镇上也无人不熟悉——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 镇上也有不少女郎对他有着心思,无论是因为他出众的长相与表现出来的温顺性情,还是因为若能与他成婚便能与孟女郎多几分亲近,总归自他到了年纪后,镇上有不少媒人想为他说亲。 但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了。 没想到……没想到! 他竟肖想着自己的亲姐姐,罔顾人伦!寡廉鲜耻! 你知道睡在自己身侧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吗? 何媒人捂着自己的喉咙,嗬、嗬声音传出,却连一个完整的字词都无法发出。 他眼中闪着刺人的悲恨。 帷帽后的人扬起唇,隔着帷帽,他的笑肆无忌惮,如一条颜色鲜丽的毒蛇,丝丝吐着毒液,要将与他作对的人都拽入地狱。 “何媒人,节哀。”孟寻冬轻声道。 他将帘布放下,动作小心地要出马车驾车。你这段时间因为自己弟弟的事情而未睡好,如今睡得极沉。 可孟寻冬刚出来,便看见了在门口站着的人。 是在他梦中为当朝四皇子的云决,如今死皮赖脸借宿在家中的阿决,已不知站在门口多久,又看见了多少、听见了多少。 云是国姓,他未对你说自己的姓,这已让孟寻冬对梦中的事又信了三分。 他未理会云决,准备架马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间已经被何媒人耽搁了不少,再待下去只怕生变。 云决忙匆匆开口,“且慢。” 孟寻冬听他开口便觉不妙,长鞭挥在马匹身上,厉声道,“走——” 走,离开这里,所有的秘密与潜藏着的不安都会跟着离开。 他会与你——他最爱的姐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你不会知道与自己缠绵缱绻的人会是自己的亲弟弟。 但天不遂人意,一阵马蹄声从远处袭来,乌压压一片人直奔孟家而来。 飞扬激烈的马蹄声将你惊醒,你额间出了汗,心悸异常。 孟寻冬与云决脸色各异,如被人打翻了油彩画,精彩纷呈。 ——这副场景,与那梦中的一模一样。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9) * 走是走不了了,那些闯入镇中的人个个训练有素,为首的女子英姿飒爽,在离孟家还有一段距离之时便抬手示意自己身后跟着的骑兵围住四周。 她翻身下马,对着站在门口的云决抱拳行礼,“殿下。” 云决轻轻颔首,狐狸眼中透着意味不明的笑,“来得可巧。” 他看向还坐在马车上的孟寻冬,视线很快掠过他,看往他的身后。 那里被马车的厚厚帘布阻隔,令他看不见车内的半点情况,更别提看见你的身影了。 但他知道,你一定在里面。 他扬起声,尾调上扬,独具特色的音色透着蛊惑人的媚意,“孟女郎,下车可好?” “我想与你说些事。” 因为这些清晨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镇中不少人已经被惊醒,偷眼看着热闹。 云决半点未在意那些似探究似警惕的视线,他的目光锁在那马车帘子上,随着那帘子被车内的一只皙白的手掀开而呼吸微微加快。 待你走下马车后,他狐狸眼中的笑已经无法被藏住,愉悦的心情让人一看便知。 昨夜,他也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对你一见钟情,与昨日一般借口借宿你的家中,第二日待宫中来寻他的人到了,便以一箱金子为饵让你原先的夫郎与你和离。 他将你带回了宫中。 你不愿离开,反抗过——但你不过是一个平民,他却是天潢贵胄。 便是凤朝女子为尊,你也不过是一个平民。 权贵的强抢、诱哄,皆令你反抗不得。 更何况,你还是一个目不能视的盲女。 他以强硬手段夺之,以丰厚利益诱之,终是打动了你的心。 自梦中醒来,他面上还带着满足的笑,发现那不过是一个梦后,心中空荡荡,却又因为那梦的真实感而心潮澎湃。 他的确对你一见钟情,也的确是抱着暧昧心思来找你借宿一晚。 在发现你有夫郎后,虽心中不悦,却未如同一般男子一样退缩。 做了那个梦之后,更是觉得自己与你应是天作之合,要和和美美在一起才是。 所以此刻,他如梦中一般,要你下车。 你也确如那梦中一般,下了车。 * 可待云决以一箱金子要你的夫郎与你和离时,却遭到了拒绝。 帷帽后的少年声音坚定,半分未犹豫,根本不愿与你分开。 你也因为云决这突然的要你与新婚的夫郎分开的话而感到不喜。 即便你已经明了那梦中怕是真的,来家中借宿一晚的男子是当朝四皇子,是权贵,或许还是对你有暧昧心思的权贵。 云决眼底的笑散开,眸中划过阴翳。 孟寻冬比梦中难缠,你也比梦中更有责任心。 所幸,他也更不择手段。 他开口,“我看孟女郎家中似有丧事?可是家中亲人才去世不久?” 提起这个,你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是我弟弟,前不久不慎掉下山走了。” “弟弟?孟女郎还有一个弟弟?” 仗着你看不见,云决看向你身侧的孟寻冬的视线中满是讥嘲,“说起来,我一开始见到何公子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女郎的弟弟呢。” 你的心重重一跳,“……为何、为何这么说?” 孟寻冬周身的气压已低得不能再低,张口想打断云决的话,可被打断一次,云决便能圆回来一次。好似只要他想说的、想做的,谁都拦不住。 “因为我看见何公子的脸,与孟女郎生得可真像啊,若是不知情的人,不知晓何公子是女郎的夫郎,怕是会以为何公子是女郎的亲、弟、弟呢。” 云决的话砸下,屋中半晌没有声音。 孟寻冬盯着云决的视线阴毒得要噬血,在他又要煽风点火道出更令他无法收场的话之前,握住你的手。 “……妻主……你可知民间有个说法道妻夫相?道是妻夫在一起久了,两人的长相都会变得相似。” 孟寻冬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你面上的神情,另一只手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他无比清楚——姐姐绝对不会接受,自己与自己的亲弟弟在一起的。 所以,绝对、绝对……不能被你知道。哪怕他要以另一人的名字、性情而活,也绝不能被你窥见真相。 云决的目光从孟寻冬与你交握的手上划过,狐狸眼中泛着冷意,“孟女郎若是心有疑虑,大可以测一测……” “……测一测女郎的夫郎到底是何公子还是孟公子。” 你长长的眼睫轻颤,目不能视,你无法看见周遭人的神情、动作。 但你能感觉到他们落在你身上的目光。 你的夫郎握着你的手上出了薄薄一层汗,黏腻腻得,让你的手心也带着湿意。 你不知道,你的夫郎此时面上有着什么表情,是平静的淡然、被人羞辱的怒意,还是心虚、害怕? 你不知道,但他手心出了汗,好似紧张至极。 说起来,这样紧张便会手心出汗的习惯,你记得有一个人便有。 你抬起手,摸索到你的夫郎的左手,滑进小臂衣中,摸到你熟悉至极的一处位置。 指下皮肤光滑,你没有摸到任何胎记。 那处肌肤似比其他地方更细嫩些,因为你的触碰而颤栗。 像是一块新生的肉,一点刺激都会引起主人的反应。 新生的肉、新生的肉……原先的是被挖…… 你骤然止住思绪,手从自己夫郎衣中退出,眼睑低垂,对着他的方向,“……对不住。”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10) 你因为对自己的夫郎的举动而道歉。 有你这样的妻主应当是一件极好的事,你的责任心强,做事负责,虽目盲,鼻子却极灵敏,辨香识香本事一绝,挣的银子完全够一家人花。你还极尊重自己的夫郎,洁身自好,性情不算淡漠,如一块温玉。 孟寻冬轻轻摇头,勉强笑了笑,“没关系的,妻主。” 云决看着你苍白的脸色,狐狸眼中闪着怜爱的光,眼珠如黑漆漆的洞,恨不得就此将你吸入其中。 可怜的孟女郎——真相如此令你难以接受,以至于你根本不愿往那个方向想,将任何怀疑丢弃。 便是一个人的声音、性情有变,但许多生活的小习惯却根本无法掩藏。 你与你的夫郎朝夕相处数日,是当真未发现,他与你已经去世的弟弟有几分相似吗? 为何你的夫郎风寒了那般久未好?要日日带着帷帽不见人,声音也沙哑至令人无法辨清原本音色。 为何……就那般巧,你的弟弟就死在了你的大婚之日? 你心中怀疑,却死死压抑着自己的怀疑,只当是自己多想、多疑。 云决盯着你,双眼极亮。 他想,等可怜的孟女郎发现真相的那一日,又要如何自处呢? * 依照那梦境,此时你的夫郎应当已经与你和离,而云决要带着你回宫了。 但如今事情完全不按那梦中一样发展,若强带你回宫,云决只怕惹你厌恶,日后都不会让他靠近。 若施以强硬手段,倒也能与你有亲近,但若能让你心甘情愿,云决会更愉悦。 他不似凤朝一般男子性格温良羞涩,许是因着生在皇家,要比旁的男子更强势,更直白。 明白自己带不走你后,他便以退为进,要与你一起去那扬州。 他是四皇子,他说要跟着你走,你根本没有拒绝余地。 被迫被安置在另一辆更舒适豪奢的马车上,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安溪镇,往南而去。 一路上,孟寻冬都与你寸步不离,黏在你身上,让云决根本没有半点与你亲近的机会。 几日下来,尊贵的四皇子殿下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那双狐狸眼中虽还有着笑,却越发令人不寒而栗。 这一日,一个晚间,孟寻冬终于不得已离开你身边。 云决抬手招来几个侍卫,瞧着心情又好了起来,低声吩咐道,“去,去将他解决了。” 他起身迈步,钻进你的房间。 狐狸的占有欲与嫉妒心可是很强的……再忍下去,云决都要自己亲手了。 他打开你的屋门,你听见动静,仰面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他走过去,动作十分自然地与你十指相扣,俯身还想贴上你的唇。 天知道,他想这样做想了多久,又忍了多久。 你一开始任由着他动作,却在他俯身靠近你,唇即将覆上来之前,凝着眉偏头避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也快速松开。 “你不是时择……你是谁?”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11) 你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眼前盖着一层人投下的影子,雾沉沉,遮住了烛光。 你与来人松开的手重新被他握起,微凉的指尖钻进了你的指缝,严严实实地与你交握。 你提起手,想大力甩开他的手。 他却握得死紧,空余的另一只手捧住了你的后脑,方才被你察觉到异样而拒绝的唇重新覆上来。 清冽气息瞬间溢满了唇腔。 陌生的熏香、陌生的侵略攻势,令你头皮发麻。 本该静谧的屋内响起交缠水声,小小的软榻上,一袭紫袍的青年的身影近乎要掩盖自己身下的小盲女的痕迹,几缕墨发垂在肩上,上面搭着一只小盲女的手。 指尖泛白,薄薄的皮肤粉意弥漫,因为推拒而手背紧绷。 那只手将上方的青年的肩膀往外推,想躲开他已经深入自己唇中的舌,却被青年更为大力地往下压。 两人被迫贴得更近。 青年柔韧的腰紧压下来,喉结剧烈滚动,狐狸眼中倒映着你的面容,清楚地看见你的面容上浮起的羞愤。 便是你脾气再温和,对于自己被一个男子压着亲的事情,也依旧觉得丢脸。 若是有另一个人在场,定会嘲笑你,弱气无用。 云决唇角勾起,离开你的唇,下巴抵在你的锁骨旁,亲昵至极。 你轻轻喘着气,头往一侧偏,双颊洇开红晕,乌睫颤如蝶翼,双眼无神,眼瞳却生得又大又黑。 云决鼻尖距离你的脸不过半寸,盯着你泛起春色的面容,呼吸不自觉越来越浅、越来越浅,似下一秒就要停止。 他脸上也有着久久无法褪下的红晕。 到底是第一次做这样大胆的事情,哪怕是金枝玉叶的皇子殿下,不如一般男子那样拘束,如此主动心中也生出几分难为情。 但此时痴望着你,他抬起下巴,又想吻上来。 你却皱起眉,头更偏了些,“……四皇子。” 云决动作一顿。 不用他亲口告知,你便已经透过蛛丝马迹明白了他是谁。 在继续下去与起来之间犹豫了几秒,云决恋恋不舍地从榻上起来。 不急——总归你的弟弟已经交给他的侍卫去解决了,日后你身边便没有了碍眼的夫郎。 他与你还有着大把时间…… 云决想到这里便心情极好,可你的心情却不太美妙。 你洁身自好,并不喜在已有了夫郎的前提下,还与旁的男子有暧昧举动。 即便那男子是身份尊贵的皇子殿下。 思来想去,你觉得还是要与四皇子言明自己的态度比较好。 你并不喜欢他,也希望他不要再做这些暧昧的、越界的举动,徒增彼此烦恼,还容易破坏你与夫郎之间的感情。 云决坐下来,与你挤在一个小小的榻上,腿紧贴着你的腿。 他声音中含着懒散的笑意,“女郎说的亲密举动……指这些?” 你点了点头。 “那女郎恐怕要失望了。” 云决未将你的话放在心上,“我心悦女郎,无时无刻不想与女郎亲近,女郎拒绝了我一次、两次,拒绝我无数次……” “我也有法子,像方才那般亲近女郎。” 他是皇子,你一个平民盲女,哪怕如今他强抢你回去,也不过是在他本就算不上多好的名声上添上一笔罢了。 他根本无所畏惧,不过因为想要你的心甘情愿,才没有这样做。 你不知他心中所想,却因为他势在必得的话而生出怒意。 他的话让你想起了自己与自己的夫郎离开安溪镇前的那一晚,同做的那个梦。 你强调,“我已有夫郎,殿下不应再在我身上花心思。” 云决眸底闪过一丝嗤笑。 在他看来,你那扮作你的夫郎的弟弟已经死在了他的侍卫剑下,你哪还有夫郎? 他勾起唇,正打算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眼前就泛起一阵一阵的眩晕。 这份眩晕自他踏进屋中后便有,但他以为是自己太过兴奋,后来,眩晕感越来越重,他也以为是自己与你亲近导致的。 若是以往,依照他多疑的脾性,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事,恐怕从他进屋开始便要唤人进来察看究竟。 但碰着与你相关的,他就同丢了脑子一般,直到那阵眩晕已经无法被按下,令他眼前发黑,他才感到不妙。 他看向屋内不断燃着的熏香。 怪不得……依照你敏锐的嗅觉,哪怕他离你那般近,你一开始都没有发觉是他。 原是这屋中不燃着熏香,遮掩了他身上的味道。 也因为这熏香不断,香烟袅袅,他也吸入了许多。 云决按住自己的头,眼前你的面容变得模糊,他的身形摇摇欲坠,语不成句。 一道身影骤然从窗外探入,握住你的手腕,将你从榻上拉起,也拉离了云决身边。 温暖的身侧骤然变得空荡荡,云决费劲抬头,狐狸眼中满是要醒来的挣扎,眼皮却不受控制地垂下。 他口中喃喃着,“来人……快来人……”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12) 无人应答。 * 深夜。 来福客栈中人心惶惶,二楼专供贵客居住的厢房中,气氛如风雨将来。 云决深深吸了口气,听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侍卫的话,半晌,扯出了一个似讥似怒的笑,“你们是说,你们不仅没将人杀死,还被人打晕,让人给跑了?” 站在最前面的侍卫一抖,忙叩首道,“属下无能!那孟寻冬知道我们在跟着他,借着夜色,偷袭了我们!” 本以为只是来处理一个不会武功的男子,几个侍卫一开始都并未在意,以为此事定成。 未想到,因为掉以轻心,让人偷袭,吸入了许多不知名的药粉,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时,便已被前来查看情况的其他侍卫拖了回去。 云决面上的笑意更深,狐狸眼中的神色却危险阴森。 孟寻冬早有预谋。 他黏在你身边,寸步不离,满足了自己心中与你亲近的渴慕的同时,也让云决越来越嫉妒。 嫉妒至今日他一离开,便迫不及待地让人去处理掉他。 但他却在屋中燃着能让人昏迷的熏香,还事先借着口舌交缠,喂你吃了解药。 ……或许,你也知情……知晓屋中燃着的熏香,早早便自己吃下了解药……同他演戏。 而孟寻冬料定云决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能与你亲近的机会,所以在你面前没有防备的云决便会昏迷。 待孟寻冬自己解决了云决派去了侍卫后,他再折回客栈,毫无阻碍地将你带走……或者你同他一起走。 屋中气压越来越低。 “噌——” 一旁低着头站在身侧的侍卫腰间的利剑被拔出鞘,剑尖一一划过跪在地上的侍卫的咽喉。 血如艳花,滴落在地。 “没用的东西……连个人都杀不死。” 轮到最后一个人,剑刃直接插入了那人的心脏,剑身悲鸣。 云决松开手,那人便直挺挺倒下,横穿其身体的剑跟着竖起。 “这惩罚,你们便受着。” 屋中无人回答——死人无呼无吸,自然回答不了他的话。 空气中淌开浓郁的血腥味。 处理了几个无用的废物后,云决的心情却不见半分好。 他口中似还残余着与你亲吻时,从你口唇中流过来的香甜。 那种亲密接触时的颤栗、你细细的小小的喘息、因为他的举动而给予的可爱反应……已让他食髓入骨。 他走到半开的窗前,垂眼看去,远处便是一片被夜色掩盖着的大海,几艘或大或小的渔船停靠在岸上,朦胧神秘。 同行了几日,你们已经快要来到扬州城。 云决手指轻搭在窗棂边缘,浓浓夜色如轻纱笼罩于他的面容,令人瞧不清神情,唯有一双泠泠生媚的狐狸眼极亮、极冷。 他眺望远方,低声喃喃,“逃……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待他抓到你,他要当着你的面杀死敢将你带走的,无耻地装成你的夫郎的,你的亲弟弟。 他可不要与你玩什么“要你心甘情愿”、“要与你两情相悦”的把戏了。 * 竹筏滑动湖水的声音在寂静夜中一下又一下响起。 简陋渔船中,你与你的夫郎同坐在船舱下,你的脊背微弯,细致处理着身侧人的肩上伤口。 伤口很深,你们身上又没有伤药,便只能匆匆止住了血,简单包扎。 “处理得好一些……不会留疤的。”你轻声宽慰。 你知道自己的夫郎很爱美,定不喜欢自己身上留下丑陋疤痕。 孟寻冬轻嗯了声。 你低着头处理伤口,从衣襟中探出的半截脖颈在夜色中白得晃眼。 孟寻冬喉间发紧,欲盖弥彰般咽了咽口水。 他将你从那客栈中带出来,对你道云决想杀了他,却被他逃走了。 在他逃走了,第一时间便是回来找你,带你离开那客栈。 他的话半真半假,你却只是点着头,道你相信他。 相比较于一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的四皇子,你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夫郎。 孟寻冬悄然长长舒口气,心尖不自觉泛起苦涩。 你拿他当作自己的夫郎,平日唤他也是唤“时择”。 他……他实在难以想象,若你知道,与自己亲近无间了这么多日的夫郎,是自己的亲弟弟…… 只是想想,都令他瞬间如坠冰窟,心脏跳得极快。 你已经为他处理好了伤口,想要安慰他,握住他的手,却感觉到他手心出的汗。 你脸色微僵,躲避般退回自己的手,低着头,许久许久才开口,“……寻冬。”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13) yedu 5 .c o m “……寻冬。” 你的声音那么、那么轻,在飘渺夜色中如淡雾,让人来不及捕捉。 落在孟寻冬耳中,却如刺耳惊雷。 他瞳孔骤缩,惊恐与慌乱让他有一瞬间神色空白,如呆僵的木偶人。 先前做过的梦、云决的出现与展现出的对你毫不掩饰的喜爱、你近日来若有似无的疏离——已让他成了惊弓之鸟。 他根本承受不起,你知道真相的代价。 静谧船舱内,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依旧,“妻主刚才说什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u4.com 他勉力让自己声音听不出异样,“我没有听清……妻主再讲一次?” 你久久地沉默着。 你的侧脸的弧度柔和,长睫在眼下投下鸦青色阴影,沉默地坐在一侧,更似一块温玉。 你淡淡摇头,“没什么……” 孟寻冬看见你面上一划而过的苦涩之意。 你的声音越发低,几不可闻,“只是……有些想他……” * 借着夜色,你们进了扬州城。 城内并无宵禁,但时辰已晚,街道上也并不见什么人走动。 你与孟寻冬找了一个客栈,打算先歇息一晚再做打算。 孟寻冬只要了一个房间。 他与你是妻夫,在外本就该同住一间房。 夜间睡觉时,他也想像往日一般伸手抱住你。 他想与你亲昵。 可你却背对着他,孟寻冬感觉到,在他伸手揽住你的时候,从你身上传来的僵硬。 你并不想要与他亲昵。 这份疏远从那日云决要你测一测他是不是你的弟弟之后便隐隐存在,今日尤甚。 你只给他留着一个背影,乌黑柔软的发丝铺在床上,床幔层层迭迭被放下,你的影子被投在墙上。 模糊、安静。 孟寻冬将手收回来,拇指无意识地抵在唇下,白齿啃咬着指肉。 一如难言的焦灼啃食他的心脏。 * 与此同时。 扬州西街上最大的春香馆中,却罕见得安静。 这地方做的是夜间生意,傍晚一过,馆内便如活过来般热闹起来。 但今夜,热闹还未多久,就被人打断。 馆内最大最贵的厢房中,春香馆如今的老板娘站得笔直,语气恭敬,“殿下今日来……可是有要事?” 扬州距离凤都不远不近,但因城内极其繁华,不少商队来往,因此城内布着不少权贵的暗线。 当今女皇年纪已大,底下几个皇女蠢蠢欲动,朝中局势一天一个样,不止这扬州,各个城内都布着不同暗线,以便自己效忠的主子能得到最快的消息。 以防万一,云决也布了几个暗线,这繁华扬州城中布得最多。 这春香楼便是其一。 他将自己画的你的画像展开,“替我找个人。” 春香楼老板娘抬起头,目光落在画卷上,瞧见上面画的是个女子,目光惊诧地游离到云决身上,触及他面上的不悦之色后忙匆匆收回,恭谨应是。 竟是一个女子……老板娘心中堆起好奇。 春香楼建立好几十年,一开始的老板娘并不是她,也并非为什么权贵的暗线。 后来被云决收纳为暗线没多久,原先的老板娘因为一次任务不合格而被赶出春香楼,如今的老板娘才上任。 上任好几年,老板娘见到这楼真正的幕后老板四皇子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她知道这楼是四皇子殿下的暗线所在,也听过不少四皇子的传闻,知道他离经叛道,不似一般男子温顺腼腆,还生了一张极招摇的脸。 女郎见了会觉得他容易背叛自己,男子见了又会觉得他是会勾引自己妻主的狐媚子。 还因为生在皇室,是权贵中的权贵,便让人更加不敢轻易靠近。 先前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的见面中,每每见面,老板娘都能瞧见四皇子那双上挑的狐狸眼中含着的笑意,配合着那张蛊媚的面容,只让人无端联想到林中狡诈多疑的貌美狐狸。 以往见面,也都是让她给些自己想要的重要信息,这还是头一次要动用暗线来寻人。 还是寻一个女郎。 来时甚至风尘仆仆,身上散着血腥气,狐狸眼中冷意深深,让人心里直打怵。 老板娘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她是一个盲女……你们仔细搜查今夜进城的人,重点检查各客栈今夜入住的人。” 云决将画像卷起、收回,“她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公子,与她生得很像。” 他勾出一抹笑,眼底满是寒意,“他们两人一向如影随形,今夜太晚,船都不开了,明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离开出城……”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女尊】盲女(14) 老板娘十分有眼色地接口,“属下定会在他们离开之前将他们抓住。” 扬州城内暗线众多,布下天罗地网,两个无权无势的平民,根本逃不掉。 第二日一大早,孟寻冬下楼没多久便被人抓住。 他被人关进一个小房间中,房间中窗户紧闭,他被扔进去,被迫咽下一枚药丸。 药丸遇水即化,融化的药液顺着他的咽喉滚入肚中。 几乎是瞬间,他浑身涌起撕扯般的疼痛,肚中器官扭搅翻滚,血淋淋地要冲出薄薄的皮肉。 痛不欲生,他汗如雨下,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这样无休止的痛苦折磨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面前停了一只干净黑靴。 黑靴的主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模样,眼底满是讥意。 “嘴真硬啊。”云决踢了踢地上半死不活的孟寻冬,“到死都不说?” 真是让人生厌。 云决眸中渗出戾气,狠踢了一脚地上的人。 孟寻冬被他踢得脸皮一皱,已是出气多吸气少。 即便如此,他依旧死咬着唇,不肯开口。 他绝对、绝对不会说的—— 与性命相比,要他亲口承认,他这个亲弟弟假扮你的夫郎与你亲近的后果,更让他难以承受。 孟寻冬偏头轻咳,喉间已溢出血腥气。 是他低估了权贵的力量,未曾想过会这么快被抓住,本以为只要挺过那一夜,第二日他便可以与你跟着一队商船一齐离开,从此天南海北,云决再难找到你们。 可未想到,不过一夜……云决就在这偌大的、繁华的扬州城中找到了你们。 被抓住的那一刻,孟寻冬心中涌起的不是绝望,不是悲愤,抑不是难过。 他心中如破了个大口,呼呼地灌着冷风。 被迫咽下不明药丸,被痛苦折磨,云决要他对你亲口说出他掩藏许久的秘密时,这个大口一点点被拉大。 直到他看见一个带着帷帽的、与你身形相似的女子出现在这房中,一个拿着刀的女子跟着进来,那个大口便以恐怖的速度被拉扯、扩大。 房间中响起几道声音,模模糊糊,他的耳朵已经被痛意麻痹,听不真切。 眼睛却一眨又一眨,看见那拿着刀的女子将刀放在那与你身形相似的女子的手上,比划着,锋利的刀具似下一秒就要砍掉那几根纤细皙白的手指。 眼前一阵阵泛黑,疼痛让他失去了分辨能力。 即便那女子带着帷帽,让人瞧不见面容,只是与你身形相似,在某个晃眼的瞬间,孟寻冬也以为那就是你。 被人胁迫的你,被锋利刀刃威胁的你。 他的脸上布满了水液,已不知是汗,还是泪。 心底的破口在此刻彻底占据心脏,他脑袋空白,近乎是嘶吼着,“姐姐……姐姐……”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感兴趣的老婆可以去订阅。 【女尊】盲女(15) 血腥气似要从他喉间滚出,他沙哑的声音一点点变回了你熟悉的音色,近乎泣血,“姐姐”二字从他口中接连吐出。 被折磨了这么久,他终于妥协,血混着泪,一字一句,“姐姐……我是寻冬……我是寻冬……” 门外,你被云决抱在怀中,孟寻冬的话一字未落地滚入你的耳中。 他的呜咽听起来那么无助,让你想起了很久之前,你们的父母刚离开的那段时间。 他也是这样无助,日日伏在你膝上哭泣,紧紧抱着你的腰,求着你不要离开他。 因为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如今,他对你痛苦绝望地道歉,一声声“对不起”砸在你心尖,砸得你眼前发晕。 你疑心这是一场噩梦,你做了许久、许久,却始终醒不过来。 先前那些怀疑终于落到了实处,你不用再猜忌为何自己的夫郎与自己的弟弟生活习性那么像,也不用再愧疚自己是不是因为太思念弟弟而忽视了自己的夫郎。 不用再猜忌,不用再怀疑,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了你的面前——由你的弟弟亲口道出,真的不能再真。 你的弟弟说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又何尝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呢? 父母离开前,你对着父母发誓会好好照顾弟弟,你也以为自己会做到。 可你的弟弟却代替你的夫郎……做尽亲昵之事。 可你们是亲姐弟,谁都能与你做那样的事,与你亲吻、同榻、抵死纠缠,只有他不能! 为何他不懂! 为何他就是不懂! 你眼眶通红,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落。 一门之隔,弟弟的呜咽混着血泪,绝望、无助,你抬手捂住脸,指缝间溢出清透的泪,连哭泣都是小小声的。 无解局。 长恨泪。 云决从身后抱着你,下巴放在你肩上。 因为哭泣,你双肩微抖,连带着他都能感受到那份颤意。 你掩着面,他看不见你的神情,却能听见你细小的呜咽。 他不喜这样的感觉。 好似被你排斥在外,哪怕如今他抱着你,却无法感受到一点拥有的实感。 * 四皇子府近日迎来了一个新主人。 宫中因为权势争夺而混乱,为避免被卷入风波,四皇子已很少会进宫,长住宫外的皇子府。 不久前,四皇子前去灵隐庙为君后祈福,却不料遇到山匪,侍卫与仆从誓死守护,却还是让四皇子摔下山,不知所踪。 四皇子的父亲是君后,极得女皇喜爱,这一失踪,宫中得到消息便派了不少人来寻。 第二日,便在山下的一个小镇寻到了人。 四皇子府的仆从得到消息说四皇子无碍后,高高挂起的心才放下。他们是四皇子的仆从,若四皇子有个好歹,他们定逃不开一死。 他们等着四皇子回来,等了大半个月,终于等到那辆象征着四皇子的尊贵马车停在了四皇子府。 管家春枝忙出门迎接,见着四皇子云决从马车上下来,一句恭敬关心的问候还未出口,便看见他又转身,掀开马车帘。 日光斜斜投下来,丝绸帘后隐约透出一个人的身影。 四皇子极不喜旁人碰他的东西,马车更是不会与人同坐。 如今见着那马车上还坐着另一人,春枝心中不可谓不震惊。 她见着四皇子将那人牵出来,当着所有仆从的面道这是他的妻主。 他以着禁锢的姿态站在那女郎身侧,狐狸眼中浸着浅笑,宣告着府中多了一个主人。 春枝身为管家,立在最前侧,规矩低眉,余光中能看见那女郎苍白的面容,一双黑眸无神,脸上神情极淡。 这是一个目盲的女郎,身形较一般女子瘦弱,还常生病。 府中多了这样一个主子,自然是要更为小心伺候着。 各样珍稀宝物如流水般送进那位女郎所在的阁楼,八月酷热的天,阁楼内整日放置着珍贵的寒冰驱暑。 那女郎进府不过一月,四皇子府的流水便以恐怖的速度增长着,什么珍贵的、好玩的,都被送进那阁楼,伺候的人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送进女郎口中的食物更是经过层层筛选、要女郎能多吃而出的。 四皇子对自己带回来的妻主的重视程度让明眼人一看便知。 进了阁楼,目光所放之处,皆是令人瞠目结舌的金贵之物,里头住着的女郎更是被人精细养着的。 可阁楼外,常紧闭的大门旁却立着提刀侍卫,阁楼外四周都藏着人,想要进楼,首先便要经过层层排查。 这是一座黄金笼。 里头锁着那位目盲的、四皇子殿下的妻主。 府中的仆从对此事心照不宣,但无人敢多言。 管家春枝与那位女郎平日的接触最多,平日在阁楼中待的时间也多,清楚主子们之间的氛围有多怪。 四皇子整日就腻在阁楼中,按理说,年轻妻夫,如此恩爱,楼间应常伴着欢声笑语抑或情人间的暧昧的、令人牙酸的气氛。 可事实上,阁楼内多是沉默的压抑。 春枝见着四皇子用尽手段地讨好,可那位女郎却甚少会给他回应。 长久得不到爱人的回应,矛盾便在一个晴朗的午后爆发。 “为何要对我如此冷淡。” 从楼内窗口内探出头的枝桠上结满了花儿,春枝低着头,立在窗后,听着四皇子的声音中凝着的苦涩、委屈。 他的话久久未得到回应。 春枝实在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眼皮悄悄抬起,穿过那扇小窗,看见那位目盲的女郎侧过了头。 春枝有一瞬的晃神。 相处多日,她觉得那位女郎便如上好的温玉,如今瞧着这模样,越发觉得像。 “你怨我!恨我!” 窗内,四皇子的声音骤然放大,“可若不是我……” 隔着窗,春枝都能感觉到四皇子苦毒的悲意。 他的呼吸变得短促,爱人长时间的沉默与冷淡让他无法接受,圆木桌上的茶盏被他扫落在地。 劈里啪啦的破碎声响响起,春枝见着窗边坐着的女郎偏过头而落入她的视野中的半张侧脸一点点变得苍白。 云决想要得到你的注意,可你安静坐在窗旁,根本未回头看他。 云决秾艳的面容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若不是我……你可知会发生什么?” “你会被你的亲弟弟瞒一辈子,无知地与他苟合!” “你怀疑,可你敢亲手挑开这血淋淋的真相吗?” 窗外的春枝浑身一震,死死捂住嘴,惶恐于自己听到的秘密,抬起脚便想要离开。 离开之前,她往窗旁投去匆匆一眼,只见到那位坐着的女郎眼眶洇出湿意,四皇子俯下身,是要亲吻的姿态。 【bg女尊】盲女(16) 当夜,阁楼内便让人送了几次热水。 春枝亲自带着人去送的,送进了主卧,搁置在屏风后。 屋子中弥漫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主卧的床上床幔还未挂起,一只女子的手自层层迭迭的幔帘下探出,手腕纤细腻白,小小的骨节浅浅凸起,内侧印着密密麻麻的糜粉咬痕与吻痕,从指尖蔓延至看不见的、被床幔遮挡的深处。 …………【车见Уцshцweи.cσm,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 第二日云决醒来时,你还未醒。 你太累了,哪怕是睡着,眉头都微皱着。 云决凑到你脸侧,张口含住你脸颊一侧的婴儿肥,嘬吮着。 你的眉头皱得越发深,眼睫轻颤,终于睁开眼。 你还未彻底清醒,下意识想推开烦人的、咬着你的人。 云决握住你的手,松开你的脸,狐狸眼中满是痴恋的笑,“……醒了?” 他以为经过昨日,便算是你接受他了。 即便那些亲近是他强求来的,但做了便是做了……你难不成还不认? 他一脸春意,幻想着以后要与你好好过日子。 但你却没有给出他想象中的反应。 你从他的手中挣脱开自己的手,面上的神色几番变化,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冷的神情上。 这个神情,在将你带回这四皇子府的阁楼的这一个月之时,云决见得最多。 他一颗心直往下坠,眼中的笑一点点散尽。 昨日,他与你抵死纠缠之时,他以为,你们日后也会像昨日一般,缠绵、恩爱。 可今日醒来,你对他依旧冷淡。 强求来的亲近并不能让你心软,亦不能让你对他产生偏爱。 陷入情欲时,蓬勃快感会充斥大脑,令你对他露出别样神情,可那样只如泡沫般梦幻而短暂。 待你清醒,你又会不理他。 爱人的爱意如肥沃的养料,云决久久得不到浇灌,外表看起来无异,心却似将要枯萎的花儿,落败痛苦。 他不安、焦躁,憎恶于你的冷淡,夜间交缠时,又痴痴地望着你,盼你别那样对他。 他缠得狠了,你承受不住,便会低低呜咽着咬住他的肩,眼里都是泪,“……你们都要逼我……”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怪谈瘦长鬼影x想要自由的人类(1) * 孤儿院中。 镇上有名的富豪戴辛夫妇一大早便到访,言明想要收养一个孩子。 “……这里就是院中的孩子平常玩耍放松的地方。” 院长走在最前面,抬手向落后自己一步的一对夫妇示意,“孤儿院中的孩子很多,有的孩子还很小,有的孩子却已经很大了,所以管理起来会有些麻烦……” 阔大的院中,草地碧绿,在四周散布着的简陋玩乐设施上都站着几个正咯咯笑着的小孩。 草地上时不时有调皮的小孩跑动,脸上笑容童真灿烂。阳光普照,院中遍布着欢声笑语。 像是童话书上的美好插图。 大多数人见到这样美好的画面,都会情不自禁地露出如被阳光烤化了一般的笑。 但戴辛夫人却怔怔地看着那些欢笑着的孩童,深凹进去的眼眶干涩,眼泪好似已经被哭干了,再流不出一滴。 ——她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难看,院长说话的声音慢慢小下来。 他前不久才在报纸上看到与这对夫妇有关的报道——听闻他们的女儿莉莉丝在浓雾森林中身亡了,死相极其可怖。因为这件事,最近小镇上都没有人敢踏足浓雾森林,特别是家中有孩童的,更是明令禁止他们靠近。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d z. com 院长:“戴辛夫人,您看起来很不好,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不需要。” 戴辛夫人极轻幅度地摇了摇头,眼神空洞茫然,像是陷进了某种梦魇,喃喃开口,“我要快点找到合适的……我的莉莉丝太孤单了……” 她的视线漫无目的,像是无定所的风般在那片广阔草地上漂游着。 忽地,她浑身一抖。 她像是见着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猛然抓住一旁的戴辛先生的手臂。 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肤肉中,戴辛夫人尖声叫起来,“戴辛,你看——你快看——!” 戴辛忍着痛偏过头。 他看向自己夫人示意的那个位置—— 那是一个有些偏的角落,阳光只能照到那里一点点地方。 那里蹲着一个小女孩,侧对着他们,蓬松的、如海藻般的微卷红发迤逦在身后,将其瘦小的身形遮掩了七八成。那一点点阳光照在那头红发上,如一捧夺目耀眼的火光。 从那捧火光中探出的、在画纸上描画着的手苍白细弱。 戴辛的视线从那只羸弱到好似一折便断的手腕往下,看到了那张画纸上正被那只手涂画着的画—— 是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穿着西装白衬衫。 黑白色调,人影的头五官空白。 像是、像是…… 戴辛的脑子中有一瞬间的晕眩,他下意识撑住额头,迟钝地察觉这草地上充斥着的平和、欢笑,不知何时已被一阵尖刺的声音替代。 是他的夫人。 她不顾仪态,抓着那小女孩,声嘶力竭,“……你知道祂!你知道祂对不对!祂在哪!你告诉我!祂在哪里!!” * 好晃眼。 你被眼前突然闪过的强光刺激地紧紧闭上眼。 陌生的女人、莫名的举动、奇怪的话语。 ……是什么病人吗? 你睁开眼,水绿色的眼珠被刺激出的那一点泪浸润着。 你懵然地看着面前抓着你的陌生女人——一头金色柔软的短发,但许是太久没打理,显得黯淡无光。 她的眼眶被瞪得很大,瞳孔下移死死盯着你,翻出一大片连着密集红血丝的眼白。 脖子上挂着一串色泽莹润的珍珠项链,中间坠着一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宝石。方才你就是被这个东西晃了下眼。 这是一个有钱夫人。 “你能画出祂……”面前的有钱夫人露出一个笃定的笑,神经质地抓起你的画,“……你一定知道祂……” 见过谁……? 你眼中的懵然之色越发明显。 有个中年男子跑了过来,将你与还按着你的有钱夫人拉开。 他对你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戴辛,方才抓着你的是他的夫人西蒂。 他看起来比自己的夫人冷静多了,但你觉得他其实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只是没有情绪外露地抓着你大喊大叫。 但是他同样在问你你画的画。 “你认识自己画中画的人吗?” 你有些迟疑,却依旧点了头。 你当然认识画中的人。 你画的是你的父亲。 一年前,你的父母因一场事故而身亡,你也被送到这孤儿院。想念父母的时候,你就会一个人安静地呆在角落画画。没想到,今天你连母亲都还未来得及画上去,就被人打断。 他们认识你的父母吗? 你缩了缩肩膀,整个人几乎要缩进蓬松红发中。 你前不久才过了九岁的生日,但身高体重与去年几乎没差,唯有越长越长却无人帮你修剪的红发昭示着你身上时间的流逝。 你的点头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那位戴辛夫人抬手掩面,悲痛的呜咽从她的指缝中流出,“莉莉丝……我的莉莉丝……” 那位戴辛先生落在你身上的视线变亮了许多,令你毛骨悚然。 他问:“那你知道祂在哪吗?” 你已亡故的父亲……还能在哪……一年前就已经火化了。如果认识你的父母的话……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 你恍惚意识到……他们要找的或许不是你的父亲。 但你依旧点了头。 戴辛夫妇对视了一眼,险些喜极而泣。 戴辛先生说自己可以收养你,可以给你吃很多好吃的,穿很多好看的衣服。 只要你告诉他们,祂在哪。 你有些心动。 孤儿院中的孩子很多,物资有限,还常常有年长的孩子搞小团体。 你来得晚,在这里吃不饱穿不暖,还时常被人欺负。 若是能被这一对看着便是富人的夫妇收养…… 你仰起头,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抓紧裙摆,为了能被收养,你撒了谎。 其实你连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只是清楚那人应当与你画中的人影很像。 ……但你想要离开这所孤儿院……也想活下去。 戴辛夫妇忙带着你去办理领养手续。 戴辛先生问你叫什么。 你被戴辛夫人牵着,张了张口,“莉莉,我叫莉莉。” “莉莉、莉莉……”他连叫了两声你的名字,无血色的苍白面皮抖动,对你露出一个僵硬的笑,“……真是一个好名字。” 办理了领养手续之后,他们将你带回了家。 那是一栋很大很漂亮的庄园,位于小镇最繁华的中心地段。 你有了自己的房间,天蓝色的窗帘拉开,灿烂明媚的阳光便会投进来,让你如一朵向阳的小小向日葵。 吃饭时,餐桌上都是你已经许久未吃过的美味食物。 你将自己的肚子吃撑到再也吃不下了才停止进食。 晚上,你躺在柔软温暖的床上,小心翼翼地不敢合眼。 你担心这美好的一切都是梦。 你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紧紧攥在手中。那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很古旧的小包,但是却因为被主人保护得很好,并没有出现一丝破旧。 小包有些鼓,里面放的是你的父母亲的遗物。 你将小包贴近脸侧,微卷的、遗传母亲的长长红发在床上散开,有些紧紧贴着你单薄的脊背。 你小小声地向父母亲道歉——因为你撒了谎,成了一个坏孩子。 你希望父母亲能原谅你。 也希望他们能保佑你。 保佑你……这个让你支撑着你的美梦的谎言能永远不被揭穿。 但许是太晚了,天堂的父母并未听见你的愿望——因为好景不长,你的美梦就一点点被打碎了。 一个谎言说出口便注定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在屡次因为你提供的线索去找,却总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找到之后,你在庄园中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 戴辛夫妇对你生出了怀疑,久久未找到人的烦躁与失望,让他们对你的态度也变差了起来。 你没有了自己的独立大房间,搬到了潮湿狭小的阁楼。每天都要做好多活,吃饭时,桌子上也没有了那些令你欢欣的美味。 但你还能吃饱……你并不奢求更多,在孤儿院的时候,你连吃饱都是一个美好愿望。 只要能活下去就好了……父母在那场事故中拼死保护你,你不能辜负他们而随意死去。 你想得很简单。 可戴辛夫妇却已经很不耐烦了。 在又一次因为你提供的线索而未寻到人之后,他们将你抛弃在了浓雾森林中。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怪谈瘦长鬼影x想要自由的人类(2) * 你在森林中饥寒交迫。 你不知道自己被丢在了什么位置,循着自己的记忆走了许久,可直到太阳下山,你都没有走出这片森林。甚至未碰见一个人。 这片森林中似乎一直流传着许多奇异传闻,你的父母怕你吓到,又担心你调皮会因为好奇而贸然跑进来,所以在世时特意挑了几个讲给你听。 如今在这片已经陷入了黑暗的森林中,那些重重迭迭的树影似乎变幻为了那些诡秘传闻中的可怖存在,张牙舞爪,阴冷稠暗。 你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咬牙往前走的时候, 骤然看到了前面的人影。 那道人影好似要融进无边夜色中,极瘦极高,四肢完全不符合你印象中的人体比例,细长的手臂居然可以延申到膝盖。 点点惨白的月色穿过跃动树叶投下来。 你瞪大眼,终于看清了—— 祂穿着一套黑西装,里面的衬衫洁白,纽扣系到最上一颗,还打着规整的艳红色领带——若是只看穿搭,祂像是报纸上经常看见的那种成功人士。跟你的父亲一样。 可顺着祂平直的瘦长肩颈往上看。 只有一颗头——没有五官,没有头发。像是一个还未被雕画上五官发型的人偶。 呼呼的风声中。 你听见了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咚、咚咚—— 如同死神的催警。 * 眼前的景象实在是诡异。 可你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若是没人帮你,你饿了一天,森林中入了夜,温度又极低——你恐怕撑不住多久。 倒不如…… 你紧咬牙关向那道瘦长的人影跑去,晦暗的茫茫夜色中,火红亮色的长发因着你的跑动而在身后微晃,像是鲜艳的英雄披风。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跑到了祂面前,你才发现自己居然都不到祂腰际,需要费劲仰着脸才能看到祂那个五官位置空白一片的头。 求生的本能让你忽视了祂的异于常人,满心活下来的念头,带着可怜的哭腔求祂帮一帮你。 你仰着脸,能明显感觉到祂在看你。即使祂没有眼睛,但你依旧有着被注视着的感觉。 祂像是在打量你,从你蓬松的红发到细弱的小腿。似乎对你的红发格外感兴趣,祂多看了两眼,在你哀切的泪眼中,点了点头。 祂转过身,示意你跟上来。 祂将你带到了一个小木屋。 这似乎是祂的住所,你无法确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栋小木屋亮着暖色的光,看起来很温馨。 这让你紧紧绷着的心弦微松。 * 祂为你烤了鱼。 烤鱼下的火星啪啪作响,特有的焦香味一点点散开,像是挂鱼饵的利钩。 你咽了咽口水,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时不时抬眼偷看一下。 祂比你高很多,坐下来时,沉沉的阴影也很庞大。 祂似乎未察觉你像是只小仓鼠一样的偷偷观察,将烤好的鱼递给了你。 你怯怯地说了声谢谢,将有些脏黑的手在裙摆上擦了擦,才小心地双手接了过来。 烤鱼冒着热气,烤得正正好。你太饿了,口刚碰到鲜美的肉质,就忍不住张大口狼吞虎咽。 木屋中很温暖,家具却很少,连床都没有。 角落的壁炉跳跃着火光,与外面潮阴的森林形成强烈对比。 虽然觉得面前这个没有脸的瘦长的……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人的“人”……“很不一般”。 但是祂帮了你,让你进了木屋,还给你烤了鱼吃……你觉得祂或许不是坏“人”。 因为一顿美味的烤鱼和一个温暖的歇息所,你对祂的戒备卸下不少。 你试着与他交流,祂似乎不会讲话,但可以听懂你的话。 “我叫莉莉……谢谢你。” 你诚恳地对他道谢,祂细长的手臂交叉放在胸前,像是一个优雅的旧时贵族般对你点了点头。 你们并未交流多久,很快,你就因为抵挡不住的困意而靠在木屋角落沉沉睡去。 * 可第二天,你就发起了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怪谈瘦长鬼影x想要自由的人类(3) 你的体质算不上强健,昨日还受了惊,在寒冷的森林中呆了许久……生病似乎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你试图安慰自己,将膝盖蜷缩着,细瘦的双臂环起抱着自己,后脑处披散着的凌乱红发盖在你身上。 迷迷蒙蒙间,你勉强睁开眼,发觉那道瘦长的、如鬼影一般的存在正站在门口看着你。 不知看了多久,一动不动,似是十分惊奇——大抵是从没见过脸烧得快跟自己的头发一样红的小孩。 你有些害怕,本能地求救,“救救我、救救我……” 你不想死。 可你的脑袋又沉又重,让你觉得自己的半条腿都快要踏进棺材板了。你的求救声也越来越小,如同弱小的猎物濒死前的悲切哀求。 在你模糊的视野中,门口的那道瘦长的身影终于有了动作。 有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碰了碰你的脸。 ……祂的手……吗? 可是祂离你还有这么长的距离……虽然手很长……但是这也太长了吧…… 在这样的疑惑中,你彻底失去了意识。 * 你发了好几天的烧,反反复复。 祂经常不在木屋中,回来时若是见着你没有昏睡,祂就会给你吃烤鱼和各种药。 应该是药吧。 五颜六色的,苦苦的。有的包装都还未拆,祂将各种药往手上一倒就递给你。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你被吓了一跳。 难以想象,你怀疑自己在第一天发烧最严重的时候,是不是拿药当饭吃。 你对着祂摇了摇头,依着包装上的药物说明,在祂的手中挑挑拣拣,顽强地捡出了正常吃的药量。 “吃这些就可以了。” 你温言细语,因为发烧,声音中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谢谢你。” 要不是祂给你药,你的病还不知多久能好。你知道药物一向很贵。 祂也没有因为你生病就将你赶出木屋。 祂是个好“人”,也许心地善良,虽然好像并不太会照顾人。 但你依旧感激祂,若是没有祂,你恐怕活不到现在。 你吸了吸鼻子,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中,拿出了一个胸针。 这是你父亲留下的胸针,精美浮雕折闪着亮银色的光,复古华丽。 你将胸针递给祂,“谢谢你帮我……这个胸针是我的谢礼。” 祂伸出另一只手拿过来,人偶般瓷白、骨相完美的头微微低下,注视着那枚漂亮的胸针许久,又缓缓移向另一侧放着许多药丸的手。 祂似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握着胸针的手无骨般用力收紧,空白一片的脸在人类的嘴唇位置撕开一个细长大口,将将要裂到边缘。 这实在是令人惊悚的一幕,但你已经因为刚吃下肚的药药效作用而又昏睡了过去,根本未看见。 祂将那枚胸针认真地佩戴在黑色西装上,仔细调整着角度。 远处,有两道模糊的、不断呼喊着的声音——“莉莉、莉莉……” 终于将胸针戴好,祂站起身,鬼影瘦长,姿态却雅致闲散似贵族,慢悠悠地离开了木屋。 ——祂很高兴。 ——祂决定放过你。 * 【传闻,浓雾森林中,一直有着一个怪物——瘦长鬼影。祂极瘦极高,五官空白一片,平时都隐没在森林中极少出现在人前,只有被他感兴趣的孩子吸引时才会出现,以着友好的面目接近,再伺机杀害。祂会将人活活扎到很高的树枝上,掏出器官,仍其流血而亡。】 “戴辛……” 戴辛夫人紧紧抓着自己丈夫的手,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书。 这是一本巫书,是在他们又一次来到森林寻找的时候发现的。 “莉莉丝、我可怜的莉莉丝……”戴辛夫人眼中迸发出剧烈的恨意,“我要让祂偿命!” 一个月前。 莉莉丝·戴辛就是在这片森林中遇害,尸体被发现时,腹中的器官已经被掏空,高高挂在树枝上。 一定是那个该死的瘦长鬼影做的! 戴辛夫妇自从得知了瘦长鬼影的传说后便一直对此深信不疑。 他们日夜盼望着能杀死这个杀害了他们女儿的怪物,但他们找了这么久,却始终连那瘦长鬼影都未曾见过。 “别担心,西蒂……”戴辛往后又翻了几页巫书,神色渐渐变得凝重。 他将书递给戴辛夫人,“你看。” 他指出那本古朴的巫书上上面标出的那几行字。 戴辛夫人低头看去,逐字逐句地读,待明白了意思,怔怔地抬起头。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死灰复燃的希望。 因为——书上言明了献祭招灵的方法—— “……只要在莉莉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将她献祭……我们的莉莉丝就能在她的身体里活过来……我们的莉莉丝就能回来……” 两双眼瞳中爆发出惊人的狂热与喜悦。 他们在森林中大声呼喊着你的名字,向上帝祈祷能找到你,即便一周前,他们才将手无寸铁的你抛弃在这森林中。 幸运的是,上帝似乎听见了他们的祷告。 他们在一个小木屋里发现了你。 他们将你带回了庄园。 于是再次醒来时,你已经在庄园中那个大大的、总能晒到阳光的独立房间中。 领养你的戴辛夫妇一反先前待你的恶劣态度,对你嘘寒问暖,句句关切,对先前抛弃你的事情道歉,还说以后都不用你提供线索了。 你好像回到了刚来到庄园时,不,甚至比那时还要过得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惶惶不安地过了两个月,却始终未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是戴辛夫妇良心发现吗…… 你正有些安下心,一个雷雨夜,你的房间的窗户却骤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雨下得很大,那一下下敲击着你的窗户的声音更像是滚滚惊雷。 你抓紧被子,惊恐地瞪大眼,好似连呼吸都停止了,只能呆滞地看着窗户的方向。 紧闭着的窗户在长久的敲击未果后,一只苍白若无骨的手从窗缝中流进来,打开了窗户。 一颗头从窗外探进来,电闪雷鸣的糟糕夜色中,几条因激动而颤抖着的漆黑触手从祂的脑后一点点试探地伸进窗内。 一片空白的脸上,一条极长的细缝被撕裂开。 祂对你露出了一个僵硬至极的笑。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怪谈瘦长鬼影x想要自由的人类(4) 这是什么恐怖片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你眼里含着两包泪,硬生生被那个雷雨天推开你的窗户的瘦长鬼影在脸上撕开的僵硬笑容吓哭了。 祂从窗户上跳下来,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未发出一点声音。 祂站在窗前,未向你靠近。 你小小声开口,“你、你想做什么?” 你从浓雾森林中回来后就没想过会再见到祂,也根本没设想过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恐怖场景。 窗外电闪雷鸣,劈里啪啦的雨珠滚落天际。似是觉得自身后大开的窗户不断飘进来的雷雨有些烦,有几根触手关上了窗户。 没了外面的月光,房间中又陷入一片黑沉的昏暗。 你更害怕了,缩着肩膀不自觉地发着抖。散开的鲜亮红卷发也跟着颤动,恍惚像是一只遇到天敌的幼年而怯怯的小小火烈鸟。 有漆黑的触手,悄无声息地碰了碰你的红发。 一道惊雷闪过,乍现半处惨白天光。 屋内也因为这道惊雷而被照亮,你看到,祂脸上那抹僵硬森然,如撕裂皮具般的笑已经消失了。 祂对你伸出手,长长的、不符合人体正常四肢比例的手臂一直伸到你面前。 祂的手看起来与人类的手无异,五指却比常人修长,极细、极白,如同某些大理石雕塑馆会摆放出来的冰冷又神秘的展品。 此时,展品中心正躺着一颗苹果,红彤彤的果皮挂着新鲜的水珠。 ……这、这是什么意思?送给你的吗? 你偷偷看了祂一眼,并不能从那张没有五官的头上看出什么,只能颤巍巍地接过那颗苹果。 ……冒着大雨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送给你一个苹果吗? 你的害怕变成了茫然。 正不明所以的时候,祂又对你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向上平摊着。 这在你的认知中……是索要什么的动作。 “……是想要什么……还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我做?” 你捧着苹果,被泪浸润着的水绿色的眼瞳睁得大大的,小心地开口询问。 祂却似乎有些生气,窗户被躁动的触手拍得啪啪作响,你手中的苹果也被一根触手抢回。 那道瘦长的鬼影几乎要融进黑暗中,影影绰绰,徒留令人心生惧意的模糊又诡异的暗影。 你因为祂的举动而胆战心惊,眼里包着的泪更多了。 在意识到你的确是不明白祂的意思后,控诉般拍击窗户的触手终于停下来。 祂向你走近,庞大的阴影将你笼罩。祂弯下腰,有触手向你指了指祂胸前的领带。 那是一条红领带,已经有些旧了,边角处还有些磨损。 你眨了眨眼,电光火石间,骤然反应过来—— 祂也许是想要一条新领带。 苹果是祂的回礼。 但是……你欲哭无泪……你没有新领带可以送给祂啊。 * 没有办法。 你跑去戴辛夫妇的房间偷偷拿了一条戴辛先生的领带。 以防万一,你拿的依旧是红色的。 还是戴辛先生未用过的——许是因为有钱,戴辛夫妇每月都会买不少衣服,一条领带的失踪一时半会并不会被发现。 收到了新的礼物的鬼影很满意。 祂将新的红领带换上去,借着你的房间的镜子认真调整着。 你捧着作为回礼又回到你的手上的苹果,偷偷观察着祂。 在仔细调整了好几下,瘦长鬼影终于满意,空白一片的脸上又有着裂开僵硬笑容的迹象。 ——祂喜欢这类配饰。 所以,对着能够给祂送这类配饰的你,祂要多出许多宽容。 从这天开始,祂时常来找你。 有时是在白天,有时是在大半夜。 祂似乎觉得自己与你达成了什么共识—— 你送给祂祂喜欢的配饰,如西服纽扣、丝巾之类的东西。 祂也回送给你礼物。 虽然那些礼物……渐渐走向了奇怪的方向。 各种小动物的尸体你都在祂的手中见过,有时还会是一根奇怪形状的树枝。 ……这些东西真的算得上是礼物吗? 你白着脸默不作声地收下,看着鬼影欢欢喜喜地翻窗离开。 或许在祂看来,这些的确是礼物。 面对别人送的回礼,你一般会珍惜地收好。但鬼影送给你的……你实在是难以珍藏。 所以一般在祂离开后,你都会悄悄地将那些“礼物”扔掉。 可是这样做了没几次,就被发现了。 在又一次收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小动物的尸体“礼物”后,你捏着手指将它提起来,在心里道了两句对不起后才将它扔掉。 谁料一转身,就看到了从窗外探头进来的瘦长鬼影。 祂竟又回来了……这在以往从未有过。 你呆愣愣地站着,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情,又羞愧又害怕。 你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怪谈瘦长鬼影x想要自由的你(5) y 祂从窗外跳进来,细长的身躯灵巧得似一只黑猫,微歪着头,似是对你的举动有些疑惑。 祂的手上还有着一条小蛇的尸体。红色的,与你的头发、祂的领带一样的颜色。 这是祂今日打算送给你的第二个礼物。 但是你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礼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莉莉会不喜欢祂的礼物 数不清的、漆黑的触手悄然从地上滑动,循着隐秘晦暗的墙角,踏足了这个还处于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的小镇的各个房屋。 大量繁杂的信息被窥探、收集。 祂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 你还未组织好语言,瘦长鬼影就又翻出窗户离开了。 第二日晚上,祂推开窗,送了你一朵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du 5.com 在你十岁的时候,戴辛夫妇说要将你送去镇上最有名的裁缝铺学习工作。 自从将你抛弃在浓雾森林又找回来之后,他们就对你很好。好到你时常觉得怪异的程度。 如今听到他们想让你去裁缝铺做学徒,你觉得很高兴。 即便每个月的工钱都要上交给他们,美其名曰替你保管。也即便裁缝铺的老板因着你年纪小,又是镇子上虽有钱却并不招待见的戴辛夫妇收养的养女,对你的态度并不好——你还是很高兴。 因为这样,待日后戴辛夫妇又将你抛弃,你还有可以养活自己的手艺。 而且……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偷偷去拿戴辛先生的东西去送给瘦长鬼影。你可以自己做东西送给祂。 第一次将自己亲手裁剪修整完成的一条领带送给瘦长鬼影的时候,你还有些心虚。 因为即便那条领带已经是你所有作品中最好的一条,但与祂脖子上正带着的那条相比,也依旧显得有些廉价,针脚粗糙。 因为你用的是裁缝铺丢弃不用的料子做的,手艺也还生疏。 瘦长鬼影捏着你送的领带,又看了看自己带着还未几天的领带。 ——好像这条……莉莉的气味……更浓…… 漆黑的触手缠上那根领带,有些硬挺的布料被拉扯得将将要变形。 祂似有些不悦,收紧了手,那些触手便迅速缩了回去。 祂将新领带换上,似十分高兴,脸上又裂开了极大的笑。 *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的过。 你按部就班地生活着,白天就去裁缝铺当学徒,努力学习那些裁缝手艺。不用再担心吃穿问题,还认识了好一些朋友,似乎与这镇上数个普通人无异。 但与常人不同的是,你有个特殊的“朋友”。 是的,你已经与瘦长鬼影成为了朋友。 人类对于超出自己想象的东西总是会觉得害怕、不敢靠近。 你在很久之前,也根本未想过自己会与一个爱穿西服的、极瘦极高的无脸人形鬼影成为朋友。 即便你们已经交换过很多次礼物,多次频繁的接触下来,交流也渐渐多起来——你一开始也不觉得你们是朋友。 成为朋友的契机是在一个晴朗的日子。 你去为一个住在偏僻山上的,定了裁缝店的一双鞋的一名客户送鞋的时候,倒霉地遇到了狼群。你狼狈至极地逃跑,险些丧命于狼群爪下的时候,是瘦长鬼影救了你。 那些高大威猛的狼被一根根漆黑的触手从中间撕成两半,血液四溅。 祂将你从地上拉起来。 祂的手与你想象中一样冰凉,软软的,好似没有骨头。 你牵着祂,没走几步受伤的腿就再无法支撑,跌坐在地上。 无数条触手涌出,覆在你的臀下、背部,将你托起来。 祂伸出手抱住你,长长的手臂交叉着,姿势有些怪异,甚至称得上滑稽。 你有些赧然,小声道谢。 你未发现祂僵硬至死板的动作。 身后解决完狼群的触手不知是感知到了什么,清一色颤动着。 ——好软。 ——莉莉好软。 感觉比触手还软……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因为跑动而披散开的红发晃在祂的手臂上……也好痒啊。 * 你本以为这样平淡却让你觉得幸福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时候。 你却偶然偷听到了戴辛夫妇的谈话。 ……什么献祭邪灵仪式……什么等你十七岁就将你杀死献祭以召回莉莉丝的亡灵…… 是你的耳朵坏掉了吗?怎么会听到这些。 你木然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缩在被子中哭了好一会儿。 十七岁……还有几年呢…… 你上个月才过了十三岁生日,生日当天,裁缝铺的老板娘还说待你十七岁时会给你当掌柜的。 怎么你就要因为一个已死之人献祭自己了呢? 你颤抖着手翻出放着父母亲遗物的小包,清透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滴落在上面,洇出一片湿润的深色。 你摩挲着那处,眼中的泪渐渐止住。 你不想死。 你也不能死。 紧闭着的窗户忽地传出一道你已经十分熟悉的声音。 祂最近来得似乎越来越频繁。 你扯开蒙着头的被子,抬眼看向熟稔地翻进房间的瘦长鬼影,思绪纷飞。 ……如果,你这次想要的礼物是…… ——祂会给你吗?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西幻】高道德白切黑骑士长x想填饱肚子的魅 * “魅魔小姐,前面就是中都。” 高大英俊的骑士长笑着为你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城都,“进都需要付十魔币……”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就急急忙忙插进来,“魅魔小姐,您若是身上没带魔币,我这里有!” 那道声音的主人紧跟着插进来,将一个坠着沉沉魔币的银灰色钱袋递给你。 在他手中瞧着十分小的钱袋落在你手中,近乎覆压住你的一整只手掌,你忙用两只手紧紧包住,才避免发生钱袋落地的尴尬事件。 你抬头笑了笑,白净的面颊迎着阳光,碧蓝色眼眸恍若荡起了钝钝的、温和的水波,“谢谢你,弗若克。” 送给你装着自己好几年积蓄的少年肉眼可见地红了脸。 你悄悄移了移眼。 毫不意外地又看见了几张大红脸——来自站在骑士长身后的那几个骑士。 你满意地挪开视线。 嗯,这才对嘛。 这才是正常人面对你这个漂亮美丽、温柔大方、可爱善良……等等等等有着可以被人讲上三天三夜都不停的优点的魅魔,应该有的反应。 待你移动的视线来到骑士长那张笑意温和、丝毫不见半分羞赧的俊脸上,面上的笑都变得僵硬了三分。 差点忘了,骑士长并非常人。 骑士长笑容不变,“既然魅魔小姐已经有可以进都的魔币,那便快些进都吧,中都与别的城都可不一样,中都闭都门的时间每天都不同,魅魔小姐还是趁着能进都城的时候快进去的好。” 你点了点头,又向着骑士团中的每个骑士一一告别,让他们成功又红了一波脸才转身去往中都。 直到走到远远的、他们无法看见你的动作的地方,你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十分忧愁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饿。 你已经饿了很久很久了。 因为你是一个十分挑剔的魅魔,从成年来就一直有着三不吃。 ——食物不干净不吃,食物不美味不吃,食物主人非自愿不吃。 魅魔通常依靠采补来维持生机与提升能力,食物是什么自不用多说,食物的干净与否与其主人是否洁身自好有关,食物的美味程度与其主人的能力强大有关。 你的眼光十分挑剔,成年这么久,能被你满意的食物少之又少。但好在,“食物”中常常蕴含着主人的能量,强大的主人的“食物”能让你吃一次饱很久。 不过因为要求很高,你常常找不到合心意的“猎物”,这一次还因为长时间的饿肚子而虚弱地被餍族抓走,险些被炼化了。 好在关键时候,骑士长带着骑士团及时出现剿灭了那些作恶多端的餍族,解救了不少同样被抓来的无辜种族。 你也在解救人员中,但与其他人的劫后余生的激动不同,你十分兴奋。 因为……这么久了,你终于又找到了合心意的“猎物”! 你仿佛亮着细闪的光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骑士长—— 铺天盖地的薄黑餍雾中,骑士长的那一头金发十分显眼,更别提他身高腿长,穿着挺拔沉重的甲胄,持剑的右手宽大有力,冷白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温和的如春风般的笑,令人瞧着便心中安定不少。 他很强大,也很干净。 你感觉自己小腹下的艳色花纹都开始隐隐发烫,眯了眯眼,柔美的脸上很快绽放出一抹感激的笑。 赶来安抚受害人员的一名骑士不期然与你撞上了视线,呆呆地盯着你瞧了半刻,脸红得不像话,结结巴巴地开口,“魅、魅魔小姐!您、您没事吧?” 魅魔这个种族在这片异世大陆中属于是人数偏少的,因为特殊的种族修炼方式,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种族安居地,而是遍布在大陆各个位置。 且他们十分好辨认。 不仅仅因为他们外形极其美丽,还因为他们的脖颈**会有着一圈漂亮的,似阵法图案,又似对这个漂亮的种族的特殊点缀的花纹。 你摇头说没事,在战斗结束后,主动走到骑士长面前。 他比你还要高一个头,耀眼的金发在激烈的战斗后却依旧干爽蓬松,高高的眉骨下是一双深邃的水蓝色眼瞳,唇上扬着,周身都透着令人忍不住亲近的温和之意。 见你找来,他也没有表露出什么惊讶之色。 听到你说希望他们能送你到中都之后,也只是笑得更温和,“当然可以,魅魔小姐。” ……看来这个猎物的脾气还不错…… 你觉得自己应当不会再肚子饿了。 所以在一个深夜,你溜到骑士长的帐篷问他要不要来一场双方都身心愉悦的…… 话还没说完,骑士长就笑眯眯地说:“请您离开,魅魔小姐。” 魅魔这个种族在异世大陆上的风评褒贬不一,常有游诗人歌颂赞美他们的美貌,甚至有人期盼着能与这样美丽的种族来一场浪漫的情色邂逅。但也有人极厌恶这个种族,认为他们放荡、不着调。 ……骑士长不会是后者吧…… 你尬笑了两声,起身拍了拍自己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 yuw ang kongji an.c om表 * 你的富豪父亲举办了婚礼,迎娶了一个新的妻子。 富豪父亲很有钱,因此举办的婚礼也很盛大,邀请了王国中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来参加婚礼。 婚礼持续了整整一天,富豪父亲一直挽着新的继母的手,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只要是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继母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与你的母亲一样,有着一头华丽柔顺的金发,姣好的面容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她看起来很年轻,一点儿也不像有着两个与你差不多大年纪的女儿的人。 她的两个女儿还是一对双胞胎,站在自己母亲身侧,打扮得漂亮又得体,像是橱窗中最精美高贵的洋娃娃,令人难以将视线移开。 这是你第二次见到继母,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两个继姐。 你听见了很多人自以为隐蔽的谈话声—— “……艾莉才走了三个月吧?这么快就又娶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玻特这家伙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可怜了辛德瑞拉……” “那女人还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我听说她原先的丈夫也死了没多久……也是个富豪……我看她就是看上了玻特更有钱才……” 艾莉是你的母亲的名字。 他们都在同情你。 因为你的母亲去世不过三个月,你的富豪父亲就迫不及待地迎娶了新妻子。看后续章节就到:yuzh aiwuh.x yz 像是根本不为你的母亲的死而难过。 你心里有些发闷,垂着头安静地离开了热闹的婚礼现场,走到了僻静的后花园。 月光星星点点地洒下来,后花园中只有五颜六色的花朵随着风摇曳的沙沙声,与前面明亮而夹杂着各种交谈声的喧闹形成明显对比。 你仰头看了一会儿月亮,低落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一些,沿着铺着大大小小、各色的鹅卵石的小道慢慢散着步。 你以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因而在看到自己平常最喜欢待的秋千旁的两个身影时还被吓了一跳。 你眨了眨眼,很快便辨认出来——那两个人是你的双胞胎继姐。 一个人正背对着你,蹲在地上,银灰色的长发铺在他的后背上,像是披上了斜斜月光。 他不知在做什么,绣着繁复花纹、柔滑如昂贵丝绸的裙摆已经沾上了脏灰泥土。 还有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膝盖弯曲着,修长的小腿自然垂落,百无聊赖般荡着秋千。 你朝他们走过去,荡着秋千的人率先发现了你,脚尖踢了踢还蹲在地上的人。 蹲在地上的人立马站起来转过身,一边拍着手上的泥土,一边打量了你几眼。 你没有再靠近他们。因为与方才在婚礼现场,被富豪父亲叫来与两个继姐认识时不同,没有熟悉的父亲在一旁,陌生与尴尬之感便足以让你生出立马转身就走之意。 再怎么说,你们今天都是第一次见面。 而且,彼此的身份特殊——令你难以开口叫出那两声姐姐。 可他们却率先开口,异口同声,亲昵地叫你妹妹。 这两个字从他们的嘴里慢悠悠地吐出来,像是鲜艳而带着剧毒的蛇追捕猎物前,懒散、隐晦又令人不寒而栗的试探。 “妹妹怎么来这里了?” 仍在清理着黏在手上的松软土屑的二姐姐特莱西目露关切,“看起来心情还很糟糕……是发生了什么吗?” 坐在秋千上的大姐姐温特看着你,脸上也是同样的关切。 不知是因为他们口中那拉近你们之间关系、代表着你们是一家人的,对你的“妹妹”称呼,还是他们那张漂亮昳丽的面容上毫不作伪的关心——你心里莫名一酸,磕磕巴巴地叫起人:“姐、姐姐。” “温特姐姐、特莱西姐姐。”你轻轻吸了口气,对着秋千上坐着的人和一旁站着的人依次开口道,“我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累,想来安静的后花园吹吹风。” 对面的两个双胞胎继姐对视了一眼,似很是惊讶:“你能分得出我们两个?” 实在是很少有人能在见面这么短的时间中分清他们两个。 特莱西挑了挑眉,亮红色眼瞳中闪着细碎的、泛着恶趣味的光。 你点了点头,你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温特姐姐眼皮上有个小小的痣,而且比特莱西姐姐要高一点点。” 虽然现在他们一坐一站并不能看出后者,但是—— “特莱西姐姐……比温特姐姐更爱笑一点。” ……还是那种带着些顽劣天真的笑。 温特不由得抚了抚自己右眼皮上的痣,那颗痣平日并不起眼,衬着他微微上挑的眼尾,便生出几分柔柔媚意。 “因为温特比我早出来一点点,所以他也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特莱西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比了一个几乎没有的距离,唇角扯动,露出一个笑:“第一天见面,妹妹就能分清我们,可真厉害。” 你的脸有些红,这些对你而言真的不算什么——因为从知道他们是你的继姐,未来会一起生活开始,你便会时不时观察他们。 分清他们对你而言是最基本的礼貌。 “辛德瑞拉——” 花园外骤然传来父亲喊你的声音,你心中一跳,匆忙跟自己的两个继姐告别。 你的两个继姐担忧地让你小心些,让你心中一暖。 你觉得自己的两个继姐和善又温柔,以后的日子说不定并没有那些人口中那么难过。 可你不知道,在你转身后,身后目送着你离开的两个“继姐”脸上的担心一同消失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双胞胎特有的、奇妙的联系,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懂得对方的意思—— “她很有趣。” “我喜欢她。” 两人近乎一同出声。 年长了弟弟几秒的温特从秋千上跳下来,身姿修长高挑,层层迭迭的复古蕾丝裙边在半空中如一片云轻飘飘滑过。 特莱西轻轻哼了一声。 他们都对你有兴趣——因为你天真得像是一只脆弱的小鸟儿。 而他们最大的兴趣便是抓住这样的鸟儿——将它藏在自己的掌心,然后看着它在自己的手里一点点死掉。 月色皎皎,后花园中空气静谧。 特莱西垂眼检查着自己的手,确定它们都未沾上一点脏污泥土,仍旧皙白干净后,才迈步跟上前方温特的脚步,并行走着。 身后,在他方才站过的那块位置后方,那一处被翻开又被重新遮盖好的泥土比其他地方往上凸起一点点,泛腥的血气已彻底被后花园中的各种交织的气味掩盖。 * 你的富豪父亲平时很忙,在那场盛大的婚礼结束之后没多久,他就又忙碌了起来。 庄园偌大,除了住着你们一家,还住着庄园中的佣人们。 新来的继母似乎并不喜欢你,平时很少会与你有交流。 哪怕不小心碰到了,也像是碰见什么霉菌一般,露出十分厌恶的神色。 在富豪父亲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之后,她便常常刁难你。 她收走你所有漂亮的衣服,丢给你两个继姐不要的、灰扑扑的衣服,要你做很多佣人才做的活,还十足挑剔地指出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两个继姐想来帮你,往往也会被痛斥一顿。 庄园中的所有佣人都觉得继母很讨厌你这个继女,还怂恿你,待富豪父亲下次回来时,要向父亲告状。 但你觉得……或许不是这样的。 有一次拖地的时候,你意外看见了不远处,正怔怔地看着你的继母。 她看你的眼神那么奇怪——像是藏着无限恨意,又像是透过你在看什么人,眼里绽放出令人心折的温柔爱恋。 她很快便回过了神,瞪了你一眼,怒声要你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拖完整个庄园的地,不然今天就不准吃饭。 她很快便走了,你收回视线,幽幽叹了口气。 你未发现,远处的楼梯上,正站着两个人。 你的两个继姐正好整无暇地看着你干活。 特莱西将手肘撑在长长栏杆上,双手托着下巴,昳丽夺目的面容上满是天真烂漫的笑。 温特低眉看着,学着你的样子幽幽叹出口气:“可怜的妹妹。”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可怜的妹妹。 特莱西轻轻扬起下巴,抬起手,手指在眼前圈成了一个圆。 他眯起眼,通过这小小的、视野逼仄的圆,远处正在拖地的妹妹单薄的身影落入他眼底——一如残忍而强大的猎人在将天真弱小的猎物瞄准。 * 十六岁生日对于王国中的公民来讲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特别是你们是一个重组家庭,为了不让旁人说闲话,在你的两个双胞胎继姐十六岁生日那天,你的富豪父亲特意为他们操办了一个很大的生日会。 有富豪父亲在,继母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刁难你。 你没有再穿那些灰扑扑的、不合身的衣服,两个双胞胎继姐抱着很多衣服敲响了你的房门,说他们可以帮你打扮。 两个继姐的眼光很好,带过来的衣裙都很漂亮。 他们要你站在镜子前,拿着好几条衣裙在你身上比划了几下,很快就确定下来最适合你的。 你顶着一张越来越红的脸,难以拒绝两个继姐的热情。 朴旧暗色的衣服被换下来,两个继姐站在你两侧——真是奇怪,明明你只是比他们小了一个月而已,可是他们却比你还要高大半个头,让你不由得生出自己是个小矮人的挫败感。 这点挫败感刚从心尖冒出来,又很快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受代替。 特莱西虚虚握住你一边的胳膊,与自己的双胞胎哥哥配合着将那身长长的,十足高贵漂亮,穿起来又十足复杂的裙子套在你身上。 蓬松的裙摆坠下来,温特弯腰理了理,视线不经意一瞥,便看到了深色地板上,妹妹规规矩矩并拢着的皙白双脚。 他眼珠轻转,薄薄的眼皮向上撑起,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中,妹妹站得笔直,小脸上满是局促无措的通红。 妹妹显然不习惯别人帮自己穿衣服,肢体僵硬,可因为帮自己的人是喜欢的继姐……所以听话地站着,仍由信赖的继姐套上衣裙。 如此乖巧。 让温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玩具娃娃。 他直起腰,修长干净的手将长裙后的拉链拉起来。 特莱西站在你面前,将你的腰身两侧细细的丝绸丝带勾住,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隔着你纤薄的肩膀,两人的目光撞上。 两人同时勾起唇,似笑非笑。 他们是双胞胎,喜欢是如此相似——小时候,父亲带回来一个漂亮昂贵的玩具娃娃,见到它的第一眼,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便一同向它伸出了手。 可因为只有一个,因为两个人都喜欢,那个玩具娃娃很快就被“均分”成了两半。 轻飘飘的棉絮飞扬,被破坏得彻底的玩具娃娃已完全看不出一开始精美的模样,柔软饱满的身体破破烂烂地扁下去,就是扔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他们才不管它还能不能玩,他们一心只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好了。” 温特拍了拍手,“穿好了。” 特莱西抱着臂后退了几步,看着镜子中的你,用着高昂的、夸张的语调“哇——”了长长一声。 他火红色的、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满意与惊叹,银灰色的长发在脑后编成了一个简单美丽的花苞,五官如雕画般精致。 你因美丽的继姐赞美的话而脸越发红。 温特走上来,率先握住你的手,拉着你往门外走,“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夸赞的话讲到一半就被打断的特莱西脸黑了一瞬,很快跟上来握住你另一侧的手,笑嘻嘻地开口:“妹妹应该有给我们准备礼物吧?” 他们不仅身高比你高,手似乎也比你的大上不少。 偏高的体温从交握的手上慢慢传来,你反握住他们的手,轻轻晃了晃,认真点头:“有的。” 两个继姐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平时对你也很好,让你时常觉得——或许你们真的是亲姐妹。 久违的家人一般的温暖让你很感动,你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所以这一次继姐们的重要的生日,你为他们的礼物花了很多心思。 你忐忑又期待着他们收回你的礼物会高兴,却没想到,你的礼物根本就未来得及送出去—— 生日会结束的时候已是晚上,富豪父亲与几个王国贵族一起离开了,庄园中的佣人正忙碌地清理着现场。 你抱着两个礼物噔噔瞪地跑上三楼,想去给自己的两个继姐送礼物。 走到大姐姐温特的房间前,还未敲门的时候,你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激烈争吵声。 继母的声音尖利、歇斯底里,混着两个继姐冷嘲不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刺耳砸东西的声音,如重鼓声声砸在你心头,奏成了一部令你脸色苍白的惊吓曲。 你的后背已渗出冷汗,不受控制地后退了两步。 你有些害怕,甚至生出了想要安静离开的退意。 门后发生了什么,你无法知晓,但你清楚,今天你若是闯进去,平日本就对你没有好脸色的继母以后恐怕会变本加厉,你今后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 你的眉头紧紧皱起,那几秒的退意慢慢褪去——你想到了平时对你很好的两个继姐。 你时常觉得自己不够勇敢,连质问父亲为什么这么快就娶了一个新的妻子的勇气都没有,害怕于听到任何不是你想象中的答案。 就连如今,你连敲门的手都是颤抖的。 几下突兀的敲门声后,屋内便骤然安静下来。 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你的两个继姐站在门后,两张雪白的脸被门外明亮的光一照—— 你瞪大眼,视线从温特姐姐侧脸上青肿的巴掌印滑到特莱西姐姐额头上明显被撞出来的血色上。 双胞胎继姐平日优雅美丽的形象如今全消失了,银灰色长发凌乱,青紫伤势落在他们一模一样的、瑰丽出众的面容上,徒增几分凌虐美感。 “辛德瑞拉?” 透过两个继姐中间的缝隙,你看见了继母。 她看起来也并不好。你有些讶然——方才果然是在打架吧?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继母看着你,似是想说什么,两个继姐却已经关上了门。 特莱西甩掉自己手上沾上的血,在你怔然的目光中,俯身将你拿着的礼物接过去,“去妹妹的房间看吧。” 温特牵住你,不容置疑地朝着你的房间的方向走去。 待来到你的房间,特莱西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你送给他的礼物。 你从房间中翻出了小小的医疗箱,问两个继姐要不要处理一下伤口。 特莱西紧紧抱着你送给他的礼物,将头凑过来,还是笑嘻嘻的模样:“麻烦妹妹了。” 温特还在拆着礼物,不知为何,他的动作格外慢,凌散的银灰长发贴在他的脸侧,半张侧脸皎白无暇,半张侧脸青肿。 替两个继姐都处理完伤口之后,你稍稍松了口气,跑出房间打算拿两杯水上来。 特莱西轻轻碰了碰自己头上的伤口,痛得轻嘶了一声,咒骂已冲至喉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被他咽下去。 他翻出随身带着的镜子,一层层绷带被系在他的额头上,你在尾端打了一个蝴蝶结。 特莱西摸了摸那个蝴蝶结。 处理伤口时,你不得不与他靠得很近,近到他都可以数清你的睫毛,根根分明,长长的、翘翘的。 小小的镜子中,特莱西无知无觉地露出一个甜蜜的笑。 他将怀中的礼物抱紧,转头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双胞胎哥哥。 温特脸上的伤已经被擦了药,看着有些恶心。 特莱西幸灾乐祸的目光移到他怀中同样抱得紧紧的礼物上,抿紧唇,不愉之色一闪而过。 你给他与温特都送了礼物,毕竟今天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日,这无可厚非。但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么不爽? 你握着两杯温水回到房间,递给自己的两个双胞胎姐姐后,坐在一旁,犹疑斟酌,还是试探着问道:“……你们为什么吵架?” 在你的印象中,继母虽然与继姐的关系并不亲密,但是也没有到要吵架的地步吧? 特莱西的脸色微沉,温特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因为对一件事的意见不统一,不小心就吵起来了。” 虽然有些好奇吵到都动手了的事情是什么,但继姐们显然并不想多聊这个话题,你点点头,也没有再追问。 * 你与两个双胞胎继姐的年纪相差不大,你只比他们小一个月。 因此在他们的十六岁生日会结束没多久,你的富豪父亲又问起了你的生日。 继母微笑着,让富豪父亲交给她来操办。 父亲没有拒绝。 你很期待这个生日,你并不想要跟两个继姐一样举办很大的生日会,你只想要跟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一天。 可是生日当天,你的继母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一般,连句生日快乐都没跟你说。 直到夜幕降临,富豪父亲都未回来。 今天继母交代的活还比以往多了很多,她还比以往更挑剔,目光只要触及你,便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极快地收回,脸上又露出深深的厌恶之色。 直到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迟来的、丝丝缕缕的委屈才攀上你的心头。 特莱西敲响你的房门的时候,你还在狼狈地擦着眼泪。 他与温特今天并不在家,因为要去取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像是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事情,两个人在一开始就约好要一起过来送礼物。 但是现在站在你门外的只是特莱西——因为他晚上给温特的饭食里放了点东西,让他现在还在厕所中。 特莱西等着你打开门,再用自己完美的笑容送给你自己的礼物。 他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但事实上,你打开门后,他脸上完美的笑还没绽放,视线就先捕捉到了你红彤彤的眼睛。 你的鼻尖都是红的,茭白的脸被泪意浸湿,显得楚楚可怜。 似乎是因为见到了信赖的继姐,你越发觉得委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从眼眶滚落,你红着脸反手擦着,抽抽噎噎地开口:“特、特莱西姐姐……有什么事吗?” “哦……”特莱西呆呆地看着你,眼珠黏在你嫣红饱满的唇上。 回过神后,他将自己手中的礼物递给你,又祝了你生日快乐。 你抿出一个小小的笑,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特莱西咽了咽口水,觉得喉间干涩:“……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我是说,你应该需要一点安慰……” 你眨了眨眼,侧身让继姐进来。 继姐说的没错,你现在的确需要一点安慰。这简直是你过得最糟糕的一次生日。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特莱西在你躺下床后才跟着躺下来。 有了继姐陪伴,你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擦了擦泪,又问起温特姐姐为什么没有来找你。 特莱西犹豫了几秒,他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你的面容,非常没有负担地撒了谎:“他忘记你的生日了。” 你呼吸一滞,轻轻咬住下唇,眼里很快又充盈了委屈的泪。 你不解又难过——连温特姐姐都忘记了你的生日吗? 你想将脸转向背对着特莱西的方向,你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 可你刚有动作,特莱西就靠近了你。 床并不大,高高瘦瘦的继姐躺下来之后,床剩余的空间就少得可怜。 如今他撑起身体靠近你,将那点小小的距离拉近,单薄的脊背弯下来,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你的脸上。 他在舔掉你脸上的泪。 你震惊地瞪大眼,感受到那道湿热的呼吸落到你的唇上。 他又舔了舔你的唇。 你惊到失语——虽然、虽然你是想跟友好的继姐们亲近一些,但是这未免也太亲密了吧? 特莱西已经又躺了回去,心中满足,面上还十分关切地安慰你:“这是我一种表达关心的方式……你没有被吓到吧?” 你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哭了。你有些担心继姐会再来一遍。 “下次……嗯……下次你做的时候可以先跟我说一声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良久,你小心开口。 “……当然。” 特莱西立马回应你,语调担忧,瓷白漂亮的脸上却扬着得逞的、顽劣的笑。 * 过了一晚上,你已经收拾好了心情。 富豪父亲还没回来,继母难看的脸色比昨天好了一些。 晚上时,温特姐姐来找了你。 他白天见到你时就将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了你,说自己昨晚无法跑来找你…… 你皱起眉:“可是特莱西姐姐说……说你是忘记了我的生日。” “特莱西?” 温特姐姐像是想通了什么,露出一个布满杀意的笑。 你被吓了一跳,温特姐姐很快收回那个惊悚的笑,又问了你关于昨晚特莱西姐姐到你的房间之后做的事。 晚上,与昨晚同一时间,温特姐姐来到你的房间。 他比自己的同胞“妹妹”更稳重些,礼貌地问你今晚可不可以一起睡——他也可以陪伴你。 你点头让他进来。 虽然没有同胞兄弟姐妹,但你听朋友说过,她也常常会与自己的姐妹一起睡,有时还会讲一些王国的八卦与笑话,这是一个很好的促进姐妹间感情的方式。 所以……应该没事吧? 半夜时,你被睡在自己身侧的温特姐姐低低的喘息惊醒,身侧的温度很高,似乎是察觉到你的醒来,他摸索着摸到你的手。 将你的手引着触上自己的前胸,用力地按压下去。 你的脑袋空白一片,无数的念头如风一般掠过。 ——等等……这是不是不太好……胸这东西是能随便揉的吗? ——等等!为什么会有点硬!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 lashuwu.com灰 —— 从很小的时候,特莱西就知道,将自己处于弱势的、以着乞讨的姿态去求任何一种虚无缥缈的感情是无比愚蠢的行为。 他们的父母已经用实际行动向他表明了——哪怕他将笑容弧度练到最好,哪怕他的礼仪习惯样样完美,又哪怕他的性格再美好无害。 他们都不会爱他,也不会爱他的双胞胎哥哥。 所以,果然还是一些强势手段更有用吧? 就像那个雨夜。 双胞胎哥哥将又带着陌生的情妇回家的父亲绑在椅子上,他握着刀抵在父亲脖子上的时候。 迟到的、数不清的【父爱】从父亲颤抖的嘴中吐出。 真动听。 母亲的尖叫也很动听。 这声尖叫也迟到了——躲在门后的母亲应该,在雪亮的刀尖划破父亲薄薄的皮肤之前喊的。 所以这声迟到的尖叫既是威慑警告,亦是他们与母亲之间彼此心知肚明的另一个秘密。 ——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8info.com 在特莱西看来,将喜欢的东西抢过来远远比祈求更高效有用。 可如今坐在你的床上,他捂着红红的、烫烫的脸许久,对你小心地撩起了自己的衣角。 一个过分的要求被他提出,以着恳求的语气。 你沉默了许久,低低叹了一口气。 柔软的、合身的上衣很快就因为你的钻入而紧绷,衣服下,你的脸将将要贴上“继姐”的胸脯,不知名的浅浅香气萦绕在你的鼻尖,你张开口,轻轻含住了“继姐”小小的凸起。 “继姐”的身体猛然一颤,他的手环着你的背,下巴抵着你的肩胛骨。 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双手大幅度地在你的背上上下擦过。 急切、茫然。 他想要在你的身体上找到能排解情热的渴求。 那处畸形的突起山丘在你的口中……特莱西喉间溢出哭喘,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特莱西眨了眨眼,额上泌出的汗滚入他的眼睛,咸涩发疼。 他轻轻地叫你的名字,不再是喊妹妹。 你从衣服里出来,唇红得发艳,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特莱西偏过脸,莫名的、难堪的情绪又一次射入他的心头。 他生出了恼意——或许是因为你熟练的动作,又或许是在更早之前,在他推开门进来,你对着他喊他的双胞胎哥哥名字的时候。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 他握住你的手,柔白的、属于女性的掌心贴上他的胸膛。 你瞪大眼,扭着手想要挣脱,特莱西却握得很紧,牵着你的手一点点抚过他的身体。 温滑的皮肤、透着薄薄的肌肉形状的腰腹,内凹漂亮的腰线……最终来到腿根处。 “我是男的。” 他盯着你,嘴唇翕动,眼里情绪空空。 他如愿看到你惊讶失措的表情。 你将手抽回来,从他身边弹开,下半张脸抖动了一瞬,像是接收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恐怖信息。 特莱西有些想笑。 他忽地觉得乏力无趣,站起身,与你擦肩而过。 “特莱西姐姐……” 在他想要开门离开的时候,你终于开口。 特莱西转过身,“……你知道是我?” 你坐回原来的地方,点了点头:“温特姐姐不会撩起衣服让我……而且我能感觉到……你是特莱西姐姐。” 哦,不对,已经不是姐姐了。 你顿了顿,觉得自己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姐姐变哥哥”的事情了。 至于两个“继姐”异样的身体,你并未放在心上。或许有人会觉得恶心怪异,但因为他们是你相处了有一段时间的“继姐”,你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的话显然让特莱西心情变好了不少,他重新坐回你身边,你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我还知道……那个魔法阵是你做的吧?” 一开始,你还以为是继姐不喜欢王子,也不想你与王子过多接触才这样做……如今姐姐变哥哥,你觉得恐怕不止这个原因了。 特莱西仰躺在你的床上,没有反驳你的话。 他现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并不想与你谈这些。 他掀开被子,按着你的肩膀让你也躺下来,自己躺在你身侧,没有再盖两张被子,而是钻进你的被子里,抱着你的腰蹭了蹭,让你睡觉。 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的确有些累了,听话地闭上了眼。 —— 入夜后,你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温特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上依偎着入睡的两道身影。 他停下脚步,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对上了视线。 特莱西抬起头,讥嘲着笑,用着口型:“——胆小鬼。” 胆小鬼。 —— 哥哥是个胆小鬼。 在看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跟别人不一样的时候,在他这个弟弟面前一脸冷静镇定,晚上却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明明对你喜爱,却也只敢在他这个弟弟有所行动之后,才敢自己一个人敲响你的房门,对你小心地揭开秘密的一角。 分明自己也想布魔法阵,却为了不被你发现,只在他布下一半的时候,偷偷地来帮他布下另一半。 —— 谨慎小心的胆小鬼哥哥,趁着你睡熟的时候,狠狠抓住自己的双胞胎弟弟的头发—— 头皮被扯得发疼,特莱西后仰着,被迫远离你。 他仰着脸,与自己的哥哥撞上目光。 占有是爱的本能。 他们谁都不肯退让。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童话】男扮女装的漂亮恶毒双胞胎姐姐x怯 * 王宫中,王子正精心准备着自己的衣服。 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你,让他心情烦躁,但身为一个完美的王子,哦不,现在是国王——他必须要时刻保持完美的仪态。 就在刚才,一只小精灵找到了他的王宫,说自己可以帮他进去。 一直要求自己不能失态的王子险些就真的失态了。 他为自己挑选了一套完美的衣服,喷了点香水,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昂首挺胸地带着小精灵出了门。 小精灵的翅膀挥得快出残影:“等一下——现在还是半夜吧?!” 对,是半夜。 你一定还在睡觉。 王子走到半路就如梦中惊醒般,在小精灵无奈的碎碎念中回了王宫。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又在镜子前收拾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小精灵去了庄园。 庄园中,佣人们正在准备早餐。 你下楼后便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大变样的继姐。 他们都将头发剪短了,利落细碎的银灰色短发温顺地垂在额前,雌雄莫辨的漂亮。 你下楼的动作一滞,总算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还未有什么实感,如今见到两个“继姐”与往日不同的形象,你才终于反应过来“两个继姐原来是男生”这个事实代表着什么。 想起之前与他们各种亲昵的举动,在如今得知的不同性别下,让你心中横生出了几分不适应的怪异与羞恼。 他们早早便看见了你,特莱西朝你抬手,从昨天开始就很好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现在,满脸笑容地招呼你来吃早餐。 温特瞥了他一眼,嘴角隐晦地下撇,朝你侧过脸。 继母从外面走进来,她不知是不是又联系上了小精灵,前几天阴沉沉的脸色终于放晴,坐在了桌前准备吃早餐。 你走过去,没有选择坐在两个“继姐”中间,而是坐在了继母的旁边。 特莱西脸上的笑落下来。 他几乎与温特一同站起来,两人的目标很明确——你另一边的位置。 但他们注定不能如愿,因为一个不速之客的到访。 王子走进来,十分自来熟地走到你身侧空的位置上,不顾周围的人惊讶的视线,动作优雅地落了座。 庄园中的佣人忙给他收拾出一副新的餐具摆上来。 你讶然地看了王子一眼,看到了飞着的小精灵,“……小精灵带你进来的吗?” 王子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微仰着头,翘着唇:“嗯。” 小精灵这么乐于助人……你沉默片刻,看了眼魔法阵的主人特莱西,果不其然见到了他难看的神色。 你低头吃起了早餐。 王子眯了眯眼,看向对面坐着的那两个双胞胎,目光触及他们的短发,脸上划过讥讽冷笑——原来不是继姐,是继兄啊。 怪不得对他那么有敌意……是自己都对自己的继妹怀有龌龊心思吧。 他心中不满,对面的温特与特莱西心情也极不妙。 所以很快,王子就发生了各种“小意外”—— 握着的刀叉无故断裂,莫名发软的右手,差点掉在衣服上的食物…… 各种各样见不得光的阴损招式,明晃晃得就是要让打扮得像是一只花孔雀的王子在你面前出丑。 王子捏紧拳,俊朗的脸庞上涌起了怒意。 小精灵也很生气——她受到你的母亲的嘱托,要撮合你与王子成一对,之前你那两个双胞胎继兄弄魔法阵玩囚禁,她就花大力气将王子带进来。没想到,如今在她面前,他们居然还要使阴招将人逼走。 小精灵怒了,但她自诩是一只善良的精灵,不好直接出手,便将她的魔力短暂地“借给”了王子。 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你周围展开。 特莱西坐着的椅子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削去了三个角,摇摇欲坠,若是他的反应再慢些,一定会在你的面前毫无形象地摔倒。 温特手中的食物拿一个烂一个,跟生出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直直往他的衣服上撞,旁边摆放着的牛奶已经倒下五杯了。 暗潮涌动,无声又激烈。 半个小时下来,三个人一口东西都没吃,就差没有真的站起来将对方按在地上打了。 你吃得还不错,继母自从那晚王子的舞会之后对你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因此你如今跟她聊天聊得还算愉快,根本就未察觉到周围微妙的气氛。 直到。 特莱西站起来,没有魔法支撑的椅子立马吱呀倒下,声响刺耳。 他走到你身侧,微俯下身,银灰色短发细细垂落,掩住他的眉眼。他按住你的下巴,将你的头抬起转向他的方向,张嘴舔上你的唇角。 僵持的局面骤然被打破。 这样宣告主权的动作来得如此突然又不合时宜——桌上所有的刀叉都被人操控着浮起,冰冷寒亮的尖端直直对着特莱西。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强制爱预警—— * 你有一个秘密。 你喜欢…… 不,你暗恋陆溪年。 * B市五月的天气已褪去凉意,柏油路两侧柳树细而长的枝叶柔柔拂下。 陆家送你来的司机替你将后备箱中的行李搬下来,他长相宽厚,动作迅速,你的东西又不多——只是两个行李箱,于是很快得,后备箱被合上,司机一手一个行李箱,走在你的前头。 你小跑上前,想要从他手中拿过一个行李箱。 司机冲你笑了笑,一口外地口音,却莫名透着令人心里莫名一舒的亲切:“我拿就行了!你这小身板拿不动啦。” 他的视线在你身上转了一圈,是礼貌而含蓄的打量。 你的身上还穿着一中的校服,及肩的黑色长发在脑后被简单绑成了一个低低的马尾,露出一张素净皙白的小脸,五官偏淡,唇色也是浅淡的粉。 五月中已有些升温趋势,蓝白的夏季运动服衬出你的身形,胳膊细瘦。司机的目光掠过,掂了掂手中的一个行李箱,又肯定了一番自己的话。 从车库走上去,陆家门口正停着一辆车。 走在你前面的司机的脊背立马挺直了,“……陆少爷。” 你侧过眼,就看到了正从车上下来的陆溪年。 他似乎也是刚从学校回来,身上也穿着校服。但并不是穿着与你一套的运动服,而是更为正式的浅白衬衫,应当是特意改制过,衬衫十分合身,于傍晚投下的玫瑰色晚霞中描画出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形。 温和、干净——这是你对陆溪年的第一印象。 他也看见了你,眸光微滞,脸上扬着的温笑也有一瞬间的凝固——但这点变化快得根本没有人捕捉到。 你听见他用着迟疑的语调开口唤了一声你的名字,在得到你的点头回应之后,他轻轻笑起来,语气温和:“爸妈昨天只跟我说了你今天来,没告诉我是几点,没有等很久吧?” 你摇了摇头,极快地咬了下唇,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你只是来陆家借住一段时间——你的爷爷与陆家的老爷子是战友,所以在你的父母出事之后、孟家乱起来之前,你的爷爷将你送来了陆家。 既是想让你远离孟家那些乌烟瘴气,也是想借着家大业大、在B市权势滔天的陆家护一下你。 毕竟是在别人家……你跟在陆溪年身后,又莫名有些诡异的紧张。 他将司机手中你那两个行李箱接到自己手里,那两个你连提起来都费劲的行李箱被他轻巧地拎上楼, 你坠在他身后,看见他苍白骨感的手上关节一点点泛出充血后的粉意。 你咽了咽口水,还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知道陆溪年的,不是“爷爷的战友的孙子”的那个知道,而是“是学校里很受欢迎的人”的那种知道。 ……虽然你们之前毫无交集就是了。 毕竟虽然你们同校又同级,却并不同班。 陆溪年家世好相貌好成绩也好,在开学初就在学校论坛中积攒了不小的人气,两年下来,这人气只升不降,大有将持续好多年是断层第一的趋势。 “我爸妈平时工作挺忙的,不常回家,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我的房间在三楼——” 陆溪年将你的行李箱放在你的房间门前,给你指了一下三楼的一个位置。 “好的。”你点头应下来,额上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其他,已经泌出了一层透明的细细汗水。 陆溪年看了你一眼,“你也是一中的?” 他在脑海中搜刮了一圈,并未找到你的身影,冷白清秀的脸上浮出几分宽和的笑:“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你点着头:“是……是的,我是十五班的。” 与他所在的班级都不在同一个教学楼。 陆溪年了然般点了点头,微低下头对你笑着道别后便转身上了楼。 你目送着他的背影,搓了搓自己的脸,又试探地提了提自己的行李箱。 ……其实也不是很重吧。 嗬——你扶着自己险些用力过猛而闪到的腰,轻咳了声,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将两个行李箱滑了进去。 * 晚上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只有你与陆溪年两个人。 陆父陆母并没有回来,但你已经通过爷爷与他们通过视频,他们知道你已经到了陆家,还让你“就拿陆家当自己家一样”。 你腼腆笑着点头。 餐桌上,陆溪年似乎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垂睫安静吃饭。 你吃了几口饭,就忍不住去看陆溪年。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 xyushuwu.one篱下的你(7) * 暑假过得很快,高叁开学之后,学习任务一下子变得重起来。 一中的人玩是真的玩,学起来显然也是不带一点水分的——高叁荣誉榜上的人每周都在换,竞争激烈,争分夺秒。 —— 这样重的学业压力下,B市的一个有名的酒吧中还坐着好几个一中高叁的学生。 顾简行指尖燃着烟,桃花眼里满是吊儿郎当的笑,仰靠在沙发上,“阿年,给我调杯酒啊。” 他的一中校服穿得松松垮垮,右耳耳骨上,叁个银色耳钉闪着光,黑发耳后挑染了几缕绿色,浑身都透着一股不着调的纨绔子弟气质。 陆溪年看都没看他一眼。 十一月,B市已有入冬趋势,陆溪年没有穿冬季校服,头发长长了些,低低垂在额前,被他往后撩起,于昏暗喧闹的酒吧包厢中,隽秀眉眼凝着极淡的冷意。 顾简行从小跟他一起长大,多多少少了解他的脾性,见他这样,就自己动手调酒。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eh ua6.co m “之前叫你一起来玩,你总是不来。” 顾简行仰头喝了一口酒,“今天心情不好?” 陆溪年还有心情不好的一天——顾简行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人有仇都不会留到第二天,谁给他找不痛快,当天都能让那人更加不痛快,坏心情都留不到过夜的。 陆溪年笑起来,“心情不好才出来玩?” 包厢中很吵闹,顾简行喜欢玩,每次约都有不少人,还老喜欢逃课,是一中有名的重点不良学生。 陆溪年垂眼点了一根烟,红红的火光在指间亮起,他咬住烟头,眉眼一点点被隐在浮起的烟雾中,与外表极其不符的乖张轻慢。 他侧过眼,猝不及防与坐在顾简行身旁的女生呆怔地看着他的视线对上了眼。 他挑了挑眉,那女生反应过来,忙收回视线,斜斜倚在顾简行身上,跟顾简行撒娇。 顾简行爱玩,女友换得飞快——他侧头亲了亲新女友,又转向陆溪年,语气夸张:“我还不知道你?” 他想了一下,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己发现的事,却又觉得这种事放在陆溪年身上实在有些说不出的诡异,迟疑道:“跟女朋友吵架了?” 说实话,顾简行觉得陆溪年会交女友都很诡异,更别提说是跟女友吵架了。 这么久了,他甚至连那个所谓的“女友”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要不是偶然看见陆溪年的手机壁纸上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人恐怕都会被陆溪年藏得死死的。 一开始知道的时候,顾简行十分同情。 现在他依旧如此,“到底是谁啊,被你盯上了。” 陆溪年没有说话,李言刚玩完一局游戏,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挤过来,将顾简行的话听了个大概,挥舞着手,“什么吵架?要打架?” 陆溪年没有说话,他将烟摁灭,脸上没有了一点笑。 他将一个干净酒杯取下来,动手调了杯。 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酒杯,陆溪年仰头喝下,调的酒度数极高,他却面不改色,看了眼手表,站起来,仿佛真的只是过来喝杯酒,起身离开。 顾简行轻啧了一声,“走这么快。” —— 陆溪年在车上又待了一会儿才回陆家,他的时间掐的好,你正在楼下倒牛奶喝。 他一回去,你与他就不可避免地遇上。 你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端着牛奶转身就上了楼。 ……又在躲他。 陆溪年换了鞋,跟在你的身后。 你走得更快了。 陆溪年忍不住笑起来——自从一周前,你发现自己的卧室中有他放的监视仪和手机里的定位之后,你就一直在躲他。 有什么好躲的呢。 他跟着你上楼,在你将要关门前,脚卡在门边,手按住门,硬生生阻住你的动作。 “只喜欢温柔善良的人?”他加大力气,门后的你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他,被他推的门越开越大。 你放弃抵抗,松开手。 陆溪年没有进屋,站在门边。门后你的脸有些苍白,他冲你露出一抹你熟悉的笑。 那些东西,他要是想在你面前糊弄过去,让你不起疑心,不怀疑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是。 “我装不了一辈子的。” 陆溪年开口,你的脸色更白了。 他忽地弯腰,亲了亲你的唇,“啵”的一声响在空气中,他弯起唇,“开玩笑的,不准再躲我。”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你撇过头,沉默着。 这像是一种无声的抗拒——没有人会在发现自己温柔体贴的恋人似乎并非外表那样……之后还会无动于衷。 陆溪年还弯着腰,与你平视的高度,脸上温温柔柔的笑落下来,凝成一个黯然的弧度。 “你要对我冷暴力。” 你愕然转回头,他就又笑起来,“谁家男朋友对自己的女友没有一点占有欲?” “我不过是对你的占有欲强了点,你就要躲我。” 他像是在认真与你讲道理,脸与你靠得很近,“再温柔善良的人都会有私心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后退了两步,肉眼可见的动摇,“那……那你将那些监控和定位都拆了。” “啊。”陆溪年才想起来这些般恍然,在你以为他会点头时,他却轻轻笑着,口吻不容置喙,“不行。” “我会没有安全感。” 他说得坦然,“你也可以往我的房间里面放监视器和给手机定位。” 你皱起眉,摇头摇得很坚定,“不要。这样很变态……也没有什么必要吧。” 陆溪年凑过来,又亲了你一口,弯弯眉眼透着温和,俊秀干净的少年模样。 这是你的男友,也是你喜欢了很久的人——你的心有些软下来。 其实也并非不可以接受……你想。 * 一月中旬,一中高叁期末考之后,你们终于迎来了假期。 虽然是没有几天的寒假——但因为其中有着新年,放假当天,班上的同学都十分兴奋。 新年你肯定是要在孟家过的,因此放假的第二天,你就被接回了孟家。 高叁的假期放得晚,回去没几天,红红火火的新年就到了。孟家过年还是挺热闹的,亲戚很多,主宅中满是过年的喜庆氛围,哪怕平时再不对付,到了这几天对上了,也能笑呵呵地聊几句。 你跟一大群人吃了团圆饭之后,戴好帽子穿鞋出了门。 冬天天黑的快,B市刚下过小雪,枯瘦的树枝上挂满了霜白的细雪,街道两侧的路灯洒着亮,如春节的曙光,明亮而祥和。 你提着手机,出来还没几步,帽子就被人拉住。 那人只是轻轻捏了捏你柔软的帽顶,在你惊讶又未反应过来时,两只温热的手伸过来,捧住你的下颌,低头朝你亲来。 清爽的少年气息袭上你的唇腔,他托着你的脸的手轻轻摩挲着——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因为他亲你实在是亲的有些过分了。 “唔——” 陆溪年松开你,薄唇潋滟,透着水色,脸埋在你的颈旁,“……好想你。” 你的嘴巴红肿,还有些缓不过气来。 你自从放假回了孟家之后,跟他的见面时间就少了许多。 春节的街道有种说不出的热闹,你与陆溪年手牵着手散步,影子被路灯拉长,连成相互依偎的模样。 冬夜里,你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再平常不过的情侣。 只是有一双眼睛一直落在你们身上——无声又阴暗。 —— 男人已经跟了你们许久了。 寒冷冬季中,他身上的衣服单薄又脏旧,佝偻着背,蓬头垢面,像是一个乞丐。 他一直在找一个机会。 一个你单独落单的机会。 只是陆溪年总是与你待在一块,你们走走停停,根本不曾分开过。 焦躁如滚烫热水浇进男人心头——特别是在这个本该合家团圆的春节,路过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福美满的模样的时候。 他咬起手指,短短的甲面缝隙凝着黑污。 就在他以为今晚是没有机会了的时候,陆溪年终于从你身边离开,你独自一人站在一家店面门口。 男人心中一喜,从隐蔽处走出来,朝着你的方向抬起腿—— 啪—— 他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小腿剧痛,引得他扑倒在地,下一瞬,有人踩上了他的肩膀。 “想干什么啊。”陆溪年碾了碾脚下的骨肉,温和的语调漫不经心,“一直盯着我们。” 这个声音……! 男人的眼眶瞪得极大,猛然挣扎起来。他的脸埋进雪里,张口时,冰凉的雪水直往嘴上撞,这样的如同鱼被拍上案板后的挣扎让半张脸都被磨出红色。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因为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害得他如今有家不能回,每天都要东躲西藏! 他费劲地扭过头,半张脸显露出来,青筋暴起,“你……你……” “啊。你有点眼熟。” 陆溪年想了想,“之前在医院我们见过吧。” 男人忍不住冷笑,他们何止见过,他甚至还听了这个败类的话去开车撞了人!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说是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去撞人,他当时因为妻子的手术费焦头烂额,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砸晕了头,哪怕知道这是个害人的事,都咬牙应了下来。 他并不担心陆溪年这个当时还穿着校服的,看起来年纪都没他一半大的少年没钱给他,毕竟他看得分明,陆溪年手上带的、脚上踩的,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这是个有钱有势的富家少爷,他无比肯定。 他也并不担心陆溪年会不给他钱,非常莫名的,哪怕他们在医院时才第一次见面,他对陆溪年就是有种诡异的信任——或许是因为陆溪年身上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气质,又或许陆溪年脸上温和的笑。 总之,他如约去撞了人,事后也的确收到了钱,可他却没有被保下来! 他本以为陆溪年既然让他去撞人,事后也会让他全身而退而是,但是没有。他险些就因为故意杀人去坐牢,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东躲西藏,有家也不能回。 他早该想到,一个能面不改色地收买一个陌生人去开车撞人的少年,会是什么大好人!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是一笔很公平的交易啊。” 陆溪年脚下用力,重到似乎要碾碎男人的肩骨,笑容淡淡,“我给你钱,你去撞人,撞人之后你会被怎么样我管不着。” “你放屁!”男人低吼,他不是没有试过将陆溪年供出来,可他根本没有一点证据。 陆溪年抬起脚,脚底踩住男人的头,深深往雪地上按,微垂着睫,刻在骨子里的轻慢凉薄,“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啊?” “想找我就算了,怎么还盯上我的女朋友了。”他踩着男人的头,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报警。 只是翻出手机后,他抬眼就看到了正站在不远处的你。可很快,你就躲进了一旁的店里,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叫呆在那里,怎么又不听话。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lashuwu.com的你(1 你眨了眨眼,有些讶异——“滚”字居然会从陆溪年口中吐出。 你看向顾简行,他似乎对你很好奇,哪怕你们一句交流都没有,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震惊与恍然。 陆溪年又笑着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还不走。顾简行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讪笑着离开了陆家。 陆溪年将买回来的早餐放在桌上,晨跑回来,他的身上出了点汗,细细的水意浸着他黑漆漆的眉眼。 “你的朋友?”你走下楼,坐下来打开一杯豆浆,边喝边道:“……怎么将人赶走了。” 陆溪年坐在你旁边,似是觉得渴,他舔了舔唇,眉眼弯起,“我想跟你单独相处,他留在这里很碍事。” “……” 你咬着吸管,吸喝的动作慢下来。 很快,面前的豆浆被人端走,少年软热的舌代替了韧硬的吸管进入你的唇腔。 你闻到了一点点从他身上袭来的气味,闷着运动后的潮意,并不难闻。 他抓着你的双手交叉放在他的脖子后面、搭着他的肩,你坐着,他弯着腰——这样的姿势更像是你在主动索吻。 还好今天佣人都放假了……你迷迷糊糊想。 *夲伩首髮站:p o 1 8. as ia 高叁下的时间过得前所未有的快,百日誓师之后的一个周末,陆家跟孟家约着吃了一顿饭。 准确地说,是陆父陆母与你的爷爷一起吃了顿饭,还有陆老爷子。饭桌上还有好几个你陌生的面孔,有的是陆家的长辈,有的看起来比你还要小,应是跟着家人过来一起吃顿饭。 陆老爷子对陆溪年这个自己十分看好的孙子十分关心,吃饭的时候还问了陆溪年对未来的打算跟他意向的院校。陆老爷子底下五个孩子,陆父在其中算不得出众,其他人都没想到他的孩子陆溪年会如此得陆老爷子喜爱。 陆溪年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一一回答了陆老爷子的问题,条理清晰。 你的爷爷看了他一眼,又笑呵呵地看向你,问你在陆家住得还习不习惯。 你心里一突,微垂着头吃了一口饭,“……还可以。” 你的爷爷放下心,他与陆老爷子关系很好,连带着陆老爷子对你的态度也不错。他对你点了点陆溪年,微微笑着,“这宅子平时就他一个人住,你要是烦他了,直接给我打电话,我赶他出来。” 这句玩笑话逗笑了桌上不少人,你的爷爷抚掌,笑得更欢。 —— 因为有长辈在,所以你觉得要跟陆溪年避避嫌——你并不想让他们知道你与陆溪年的事。 可你没想到,你在厨房拿东西的时候,他会钻进来亲你。 午后的金黄日光洒过窗台,他的时间掐得巧妙,厨房中只有你们两个人,未来得及关上的水龙头吐着水,为那点唇齿交缠而出的声音做着掩盖。 陆溪年腰际的T恤布料已经被你抓皱,你偏过头,他的唇就落在你的脸上,湿漉漉地滚到了你的耳侧。 他跟你咬耳朵,“为什么又不理我。” 厨房门大开,外面长辈的笑声与交谈顺着空气飘起来,只要他们抬头往这边看,就能看见你们这两个靠得极近的人在做什么。 你推开他,他顺着你的力道往后退一步,你鼓起脸,“不能被发现。” “偷情吗。”陆溪年眉毛动了动,笑容加深,“你喜欢这样的?” 你关上水龙头,被噎了一瞬,没回答他,转身快步离开了厨房。 —— 一顿饭吃了很久,快要结束的时候,陆溪年抛出了个重磅炸弹。 他说想要跟你订婚—— “……高考后就订,到了年龄就结婚……” 他温温柔柔地笑着,讲的话没有一点卡顿,显然并不是想了一两天的事。 饭桌下,你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或轻或重地**着,像是在玩什么好玩的玩具。 他的话成功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朝你们射来,惊讶而疑惑地打量着。 陆溪年没在意那些目光,陆老爷子的脸色却微微沉下来,他看向你的爷爷。 陆溪年从小主意就大,陆父陆母管不了他,只有陆老爷子的话他能听几句,如今他们听见陆溪年的话,张了张口,却是没说话。 这颗炸弹砸得人猝不及防,一时间,饭桌上的人心思各异。 这种事情还要看你的意思,所以你的爷爷在瞪了陆溪年几眼之后,又看向你,问你怎么想。 你白着脸,猛然站起来。陆溪年握着你的手被你挣开,“……我吃饱了。” 你没有回答自己爷爷的话,转身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举动已经算得上是一种侧面的拒绝。 饭桌上更安静了,没有人再说话——这里大多数都是陆家人,与陆溪年打过交道的都知道他那副温温柔柔的无害样子下是怎样一副狠辣冷漠的心肠,如今见着他吃瘪,在他手里吃过亏的难免存着些看笑话的心思,却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陆溪年坐在位置上,被你挣开的手滞在半空中,神情一点点变淡。 * 浴室内的水龙头哗啦啦地吐着水,你掬起一捧,冰凉的水流不断顺着指缝往下流。 你洗了一把脸,洗得有些久,抬起头时,眼前模糊一片。水珠沿着你的脸型轮廓往下滴,你用毛巾擦了擦,视野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干净的镜面反射出你的身影,你的眼珠动了动,看向镜子中不知何时出现的,正倚在门口的陆溪年。 “饭都没吃完就跑了。”他抬眼看着你,笑颜柔和,“好狠心啊,留我一个人。” 你沉默了一瞬。 “我不想……”你开口,“订婚结婚什么的……” 你也只是一个将将要高考的学生,这些东西让你感到遥远陌生又恐惧。 墙上的监视器无声转动起来,连带着将上面你遮盖着它的东西都跟着动起来。哪怕这东西遮得再好,监视器存在就是存在。 你垂下睫,陆溪年不再倚着门,正对着你的镜子诚实地将你脸上的表情传达给他,他的嘴角耸拉下来。 “啊。”他讲话的语调拖长了,“又想跟我说不合适啊。” “谈了那么久,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 陆溪年勾着唇,漫不经心地,“你跟我接吻的时候,怎么不说不合适。” 你皱起眉,有些莫名的恼,“当初你只是说试一试的。” 你将毛巾放好,不肯松口。 “你以为我他妈跟谁都能试?”陆溪年脸色冷下来,笑容极淡。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表面温柔的偏执矜贵少爷x寄人篱下的 你的眼睫一颤,有些难以置信陆溪年会说这种话。 你闭上眼,水龙头又再次吐出水,你低头又洗了一次脸。 凉凉的水流抚过脸颊,好似连你的心烦意乱的思绪都一道抚平。 洁净的镜面中,倚在门边的少年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说给你点时间让你自己想想。 你抬起头,这次没有用毛巾擦拭,下眼睑被水糊红一小块,水珠滴滴答答落下,你深深地吐气。 陆溪年在逼你——逼你给他一个答复,逼你重新审视你们这段关系。 待脸上的水珠都滴落,你抬手摸上毛巾,搭在脸上,幽幽叹出的气将微湿的毛巾撑起一小块。 *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个月的时候,各班都已进入了冲刺阶段。 每天没日没夜地学习,每天睁眼就是看书背书,睡前就是回忆念书——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实在是没有什么精力去想其他。 两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高考那几天似乎与平常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考完最后一科出考场,坐着陆家的车回去之后,你直接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一天。 第二天醒来之后,你去赴了朋友聚餐的约。 可惜天公不作美,待你们结束准备各回各家的时候,天上下起了雨。 天色已经不早了,因为这场雨,天瞧着就更暗。 你们没几个人带伞,好在家住得近,几个人挤着一把伞,倒也能在这还没下大的细雨中回家。 你跟她们都不同路,只能给陆家的司机发了条信息让他来接你,跟朋友一个个道别后就一个人站在蔽雨处等车。 司机来得很快,雨天中,那辆车身发黑锃亮的小车穿破了雨幕,到达了你面前的楼梯下。 你正准备冒雨跑下去,冲进车里,车门就被打开,陆溪年从里面下来,撑着伞走到你面前。 伞举到你头顶,他脸上挂着你熟悉的笑,声音都浸染着点点笑意,“喝酒了?” 你有些恍惚,直到与他一起坐到车内,才回神回答了他的问题,“嗯……喝了一点。” 你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车窗紧闭,司机在开着车,车内的安静让你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你记得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与陆溪年正儿八经地说过话了。 他说给你时间让你想想,倒是真的给你时间。 你将头靠在车窗上,视线探出车外,看见雨珠敲在车窗上。雨好像变小了一点。 “好安静啊。你喝酒之后是这么安静的人?” 陆溪年偏头看向你,侧脸在有些暗的车厢内透着如玉般的莹白色泽,眉眼弯弯,“我一开始还期待着你会主动来亲我呢。” “我没喝多少,酒后乱性什么的你想都别想。”你坐直了,力图证明自己清醒。 陆溪年笑了笑,还想说话,司机却猛然一个刹车,硬生生止住了他的话。 “……好像撞到什么了。”司机解开安全带,匆匆忙忙就要下车。 撞到什么……? 这样的雨天,的确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你心中一紧,也跟着下了车。 雨的确小了不少,蒙蒙细雨砸下,远处已经泛起潮白的雾。 司机正站在前面,你小跑过去,“……撞到什么了?” 车身上似乎被溅着几滴血珠,你低下头,就看见了地上一具猫的尸体。雨天中,暗红的血液流遍了它周身的地,它小小的身子被撞扁了一大半,倒在地上,已经快要瞧不出猫的形状。 陆溪年是最后下来的,他撑着伞,步调有些慢。 “这不是我们撞死的。”你为司机找来纸,给他撑着伞,他捡起那只死去的猫,准备为它寻一个“安息之地”。 司机点着头,“这雨天,猫没事往车上撞什么?应该是被人扔过来的,正正好撞上来了。” 他发出长长一声低叹。 你转过头,陆溪年还站在原地,见你看过来,对你扬起一抹笑。 少年立在雨幕中,握着伞的手冷白修长,笑容温和干净,如一汩柔软温水。 你收回视线,很快,身后就站了个陆溪年。 他看着司机处理那只猫的尸体,垂着平直的睫,声音被雨天散得低低,“好可怜的小猫。” 路边的水洼如脏污的镜面,倒映出一点点模糊的景象。 你抿紧唇,心里不舒服极了。 怎么可以这么冷漠,你想。 你的男友,笑得那么温柔又怜悯,可在那双黑瞳里,你看不见任何一点相关的情绪。 那层同情,浮在表面,底下没有一点波动。一点都没有。 一个毫无同理心的,表里不一的人啊。 —— 坐回车上的时候,你的肩膀处已经沾了点水色。 陆溪年给你抽了张纸,你没有接,他定定地看了你几秒,笑着靠近你,动手为你擦了擦肩膀。 车马上就要回到陆家,陆溪年靠在座椅上,问你:“想好了吗?” 你没有看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分手吧。” “我给你时间想,你就给我这样的答复啊。” 陆溪年似乎轻笑了一声,他的手扭过你的下巴,将你的脸强制转过来面对他,“再说一次,你想干什么?” 他的手力气用的有些大,掐得你的下巴有些痛。 你嘴唇嗫嚅了几下,还是开了口,“我们真的不合适,分手吧。” —— 车不知何时停下了,司机已经将你们送到了陆家。 陆溪年松开你的下巴,“分手……好啊。” 他开了车门走出来,没有撑伞,蒙蒙细雨落在他身上,车窗大开着,那些细雨也飘在了你的脸上。 他让司机送你回孟家,在你怔愣的视线中,朝你露出一个笑。面部肌肉扯动,表情呈现出笑的弧度,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坐在前头的司机没有动作,显然没有料到发生这种事,还未启动车子。 陆溪年后退半步,漆发半湿,抬腿踢了踢车门,厉喝:“走啊!”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00 八月,兰都。 才下过雨,空气湿润,天际无云,呈出灰蒙蒙的暗色。 时间已经不早了。 玻璃杯底轻磕桌面,这点细微的声响并未引起这间大大的包厢中的任何人的注意。 包厢中坐着好几十人,零零散散地坐着,音乐被放得很大,震鼓着人的耳膜。目光掠过,情态各异。 这是一场同学宴。 这不是重点,闻挽青想。 重点是,这是你第一次来参加的同学宴。 他占据着一个角落的位置,借着周围人的遮掩,目光已不知第多少遍临摹过你的身影。 你没有察觉。你来的时候已经迟到了一点时间,如今坐了没多久又站了起来,柔白的脸上满是为难,说自己工作忙,要先走一步。 跟你一直有着联系的同学故作不满,说你上次就没来,这次又这么快就走。 你歉意地笑笑,拿起包道别。 闻挽青跟着几个人一起将你送出门,门外已经停了一辆车身锃亮的车,天不知何时又下起了蒙蒙细雨,你刚走出来,车上就下来一个青年。 你朝着身后的几个同学招了招手,迈步踏进了那青年的伞下。 你们低声交谈了几句。闻挽青盯着你的背影,捕捉到雨丝中你压低的柔软音色。 你们离开后,送你出门的几个同学才控制不住地一言一语惊奇议论。 “……我没有看错吧?” 方才下车的青年的那张脸,他们在星网上见过——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平时很少接受什么访谈,为数不多的几次采访因为其出众的相貌、不同于刻板印象中暴躁易怒alpha的冷淡自持性格而在网上播放量巨大。 一人摆了摆手,似乎见怪不怪:“人家青梅竹马,早早就在一起了,感情一直好着呢。” 几人又聊了几句,闻挽青单手插在裤兜中,指尖不自觉摩挲了一下手机边缘,抿紧唇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一人指了指他的背影,无声询问。 “……闻挽青?” 得到了答案,那人神情越发惊讶。 记忆中,有着这个名字的Omega少年就像是一块始终蒙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阴影,漆色的发长过眉,总是低着头,微弓着腰。后来他转学走了,回忆里,能想起的只有他模糊的面容和周身拒绝人靠近的阴暗不讨喜气质。 跟方才站在他们后面那个漂亮张扬的Omega青年完全不同。 有人耸了耸肩,闲聊的话题很快便跳跃到其他人身上。 01 艳阳高照。 你的休息室的门没有关紧,虚虚掩着。 房内开着空调,站在门外就能感受到从门缝中溜出的冰冰凉气。 闻挽青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房中,你听见动静,讶然抬头看过来。 闻挽青站定在门口,一脸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休息室的尴尬。 这个人…… 你很快就觉出几分熟悉感——前几天的同学宴上,你才见过他。 高中毕业已经有好几年,你费劲从记忆深处翻找出有关他的片段。 你记得,他是忽然转来你们班的,来了没几天,你就撞见了他被几个人锁在器材室。你帮他打开锁,举报了那几个人。 之后你成为了他的前桌,与他的关系也慢慢好了起来。 后来,他莫名转了学。 他走得突然,只是在过了一个周末回来后,你的后桌位置就空了下来。 好歹相处了一年多,他的离开让当时的你还失落了一段时间。 好几年后,同学宴上再见到他的时候,你只觉得陌生——与你记忆中那个阴郁的Omega少年不同,他张扬耀眼得就像是星网上某个初初出道的Omega男星。还是那种一张照片下载量都会是一个可怖数字的男星。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将手中的图纸放下,从沙发上站起来,闻挽青还没有走。 “我走错了,我的休息室在五楼。”他抿出一个腼腆的笑,“打扰到你了吗?” 你摇了摇头。 好歹是同学,久别重逢,同学宴那时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如今又意外见到了,难免会聊起近况。 你得知了他原来是设计室新招进来的模特,心中微惊。 你们设计室在业界颇有些名气,总监是个行事雷厉风行的女性alpha,从业几十年,眼光挑剔,要求严苛,要成为你们设计室的模特不知有多难。 你笑着道了声恭喜,闻挽青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鸦色的睫低下来。 “等下拍摄结束之后,一起去吃个饭?”这个漂亮的Omega青年主动邀约,“我记得刚刚好是吃晚饭的时间。” 你想了想,点头应下来,“好啊。” 桌面上的手机恰时震动起来,你拿起来扫了一眼屏幕,按了接通,举到耳侧,侧身对闻挽青歉意地笑了笑。 闻挽青为你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却没有彻底合上,他站在门口,依稀能听见你的讲话声。柔柔的语调,含笑亲昵的打趣。 电话是你的男友打来的。 你是个女性beta,beta这个性别在社会上的人数占据一半以上,许是因为对信息素极其不敏感、不受其影响,没有什么发情期易感期,这类性别的人大多情绪温和稳定,像水——有人说他们可包容万物,也有人说他们寡淡无味。 闻挽青倚在墙边,重重地咬了下牙,寂黑的眸底是浓浓的、晦涩难言的自我厌弃。 空调冰凉的冷风穿出门缝,Omega青年的白衬衣背后却被汗浸得微透。 —— 拍摄结束的时候正正好是下午六点,场外几个工作人员动作利索地收拾东西,脸上挂着提早收工下班的喜悦。 你跟闻挽青坐电梯下楼,问过他是否有什么忌口的、喜欢吃的菜系之后,你开车跟他一起去了附近一家菜馆。 正是吃饭的点,菜馆里很热闹,几个打闹出来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你身上,闻挽青扶了一下你,待你站稳后,他就立马松开了手。 那几个小孩的父母向你道歉,你轻轻摇头说没关系,目光掠过他们,落在提前一步走在前面的闻挽青的背影上。 八月天炎热,你的小臂上被他握过的位置有细细的、冰凉的水意。 菜馆里开着很低的空调,热气腾腾的食物旁,顾客们都穿着清凉。 只有闻挽青,长袖长裤,衬衣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手也习惯般插在裤兜中。走路时胯骨动作,却并不显得吊儿郎当,干净利落的好看。 小臂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电光火石间,你猛然想起。 你中学时的后桌,眼前这个Omega青年,有肌肤饥渴症。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 rou wen w u7. co m茶阴湿Om 这几乎只发生在几秒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郁昀就已经将闻挽青的头砸进水中,掌压着闻挽青的后脑,臂上青筋微暴,镇压着所有求生的反抗。 郁昀那张薄情冷淡的脸上甚至什么表情都没有,以一种冰冷憎厌的姿态俯视着掌下挣扎的人。 宴会上有Omega尖叫起来,主办这场宴会的李家人急匆匆地赶来。 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的男性alpha,叫李真,赶来后看清喷泉处的人还发怔了一瞬。 郁家在兰都少有人敢得罪,自出了个郁昀之后就更是连那“少有人”中的几人都没有了。 alpha天生的领导掌权者的强健基因力量再配以郁家的权势,本就已让许多人望尘莫及,郁昀本人还足够优秀,李真中学时便与其同班,只觉得这种人耀眼得好似走到哪都是旁人需仰望的存在,让人连嫉妒都无法生出。 中学时,他便常被家里的人拎着耳朵说让他好好学学同班的郁昀。 毕业后,偶尔参加一些躲不开的宴会聚餐,不会再被拎着耳朵让他好好学学郁昀了,家中的长辈只会看着他,目光似恨铁不成钢又似失望。 alpha性格使然,李真因此对郁昀极其看不顺眼,同班几年说过的话都没超过五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f q hyz j.co m 只记得上学时有一次逃课,他翻出校门,不想却看见了郁昀正站在马路边。 兰都的冬天是直刺骨的寒,郁昀下半张脸都隐在一条白色围巾中,风吹过,他的风衣在半空中掠起一道弧度。 李真举起手机对着他拍了个照,发给了那些长辈,又发了一大段奚落嘲讽的话,道他们让他好好学的人也照样逃课。 待再抬起头时,李真就发现郁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女孩子。 郁昀正在给她围围巾。 凛冬刺骨,还是少年的alpha青涩隽冷的眉眼极轻幅度地弯起。 李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忽地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一个什么节日,起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他当时隐隐觉得,郁昀平日不是这样的。 郁昀平日……一个恍神,李真大喝着那些保安上去将喷泉旁的两个人拉开,心底闪过一个极快的模糊念头:郁昀平日应该是现在这样子的才对。 宴会上有不少Omega,发着抖聚在了一起。alpha倒是兴致勃勃,被郁昀这在宴会上猝不及防的发难激起了斗性。 保安都是alpha,穿着整齐的制服,还没冲至喷泉旁,就见那头被按在深水喷泉中的Omega青年以一种可怖的柔韧度往后折过自己的手臂,手上寒光乍现——是一把小刀。 郁昀头往后仰,躲开朝他割来,准确度惊人的刀尖,另一只掌扼住闻挽青的手腕,将其往后一掰! 像是掰折什么木具,一声清脆声响,郁昀松开手,那条胳膊就软绵绵地垂下来,小刀掉地。 闻挽青胸腔一颤,一点痛苦的闷叫自水中咕噜而起,又被他极快极快地咽进喉中。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声自郁昀裤兜中响起。 他的手机向来都是静音状态的,唯独给你设了震动。震动声响了一下,好似也拉走了他的一点灵魂。 他分了神,虽只是一瞬,却也足以让将将要窒息的Omega青年咬下一线生机。 郁昀飞快后退着,却仍旧没躲过雪亮的刀锋,绽开的血痕划过他的下巴,再往下偏移一些,刺的人再有力些,或许就能割到他的喉。 闻挽青软倒在喷泉旁,满头半身的水,脸被呛得通红,憋不住地咳嗽,唯有一双漆色的眼,落在郁昀身上,如毒蛇,亦如浸满了毒汁的黑蝎子。他左手紧攥着刀,刀尖凝着一点红。 这个漂亮的Omega青年有着骇人的顽强生命力及反应速度。 蓦地,他的脸上划过一个讥嘲的笑——他知晓郁昀昨日出差回来,一开始用电话试探,见你不接便又给你发信息。 没方法啊,你的男友回来了,他得多刷点存在感才行,本来就没钓住你多少,别又让你跑了。 郁昀的指尖触上脸上的血迹,神色冷淡,瞧着像并不在意,却在下一瞬,猛然抬脚,朝着地上的闻挽青狠狠踹去! 终于反应过来的保安急忙去拦,堪堪拦下这一脚。郁昀踢开几个保安,没有再管闻挽青,翻出很快就要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的手机,微不可察地吐出口气,点了接通。 你的声音渐渐传至他的耳朵,郁昀边跟你通话边往外走。没有人敢拦他。 李真神色焦急地打电话叫着医生快点赶来,目光时不时扫过喷泉旁的闻挽青。 他的右胳膊骨折了,畸形无力地垂在身侧,几个保安想带他去休息室,他没有理。 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他就扶着湿滑的石壁慢慢站起来,让一个保安进喷泉中找出他刚才被郁昀扔进去的手机。 手机屏幕被砸得开裂,闻挽青甩了甩,屏幕还能亮起,他解开锁,给你打电话。 打了好几次,一直都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你一直在跟郁昀通着电话。 闻挽青不厌其烦地反复打。 额前水珠滴滴滚落,他时不时侧过头憋不住地咳嗽,记忆中,他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 宴会上偶尔有人看他,又极快地收回视线。 没有人敢对他投以同情目光,也没有人会这样做。 莱都闻家的小少爷,又是个Omega,金尊玉贵。只是闻家家大业大,到他这一辈成年的竟只有他一人,还是一个Omega,听闻闻家竟也愿意将庞大的家族产业交到他一个Omega手上。 ……实叫人细思极恐。 不知打了第多少通,终于不再是“对方正在通话中……” 闻挽青下意识往上弯唇,听着两道嘟声后,你疑惑的“喂”音涌入他的耳朵。 他浑身一颤,脸上的红变了意味。真让人难以启齿,他想,他这种下贱的病自上次提前到来的发情期之后好像病得更重了。 都无需你触碰啊。 他张口,声音还没吐出,被狠狠砸入水中、久久浸水的手机便骤然黑了屏,单方面地挂断了与你的通话。 闻挽青眉心猛跳了几下,唇色越发苍白。 是郁昀故意……还是上天戏弄。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提前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 “嗯?”你点了点手机屏幕,神情疑惑。 闻挽青给你打电话……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挂了。 你微微皱着眉,在打不打回去给他之间犹豫了几秒,指尖还是点开了聊天软件,点进了闻挽青的聊天框。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更想要跟他用这种方式交流。 跟他说话,无论是面对面还是打电话……你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的声音总是又低又柔,很喜欢用无事人般的语气说一些足以让你心软怜悯的话。 ……还是打字交流吧。 你的指尖落在屏幕上,敲了没两下,门口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郁昀从外面走进来,那道血痕不知为何变得更大更深,下巴处流出的血洇下他的脖子。 你惊呼了一声,眼底的神色化为如水般的担忧,站起身朝着他走去。 手机被你随意放在桌上,未来得及发出的对话框中仅仅被打下了一个字,就被你受伤的男友不早不晚的回来而被打断,再难继续。 06 家里的医药箱被翻出来,你取出一根棉签。 郁昀抽出两张纸,擦了擦自己从下巴的伤口处洇在脖子上的血,有些已经凝固,他不能完全擦干净,却也没再管。 你让他坐下来,要给他的伤口上药。 “这是怎么伤的?”你弯着腰,与他的伤口凑得很近,“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郁昀漆色的睫低垂,视线凝在你的脸上,他动了动唇,“在宴会上看见了闻挽青,我跟他打了一架。” 这样说也不准确,打架是双向的,闻挽青一个Omega,与alpha的体格力量相差悬殊,郁昀觉得自己说是“跟他打了一架”还是抬举他了。 只是他现在需要这么说。 你为郁昀处理伤口的手停了几秒,你似乎难以置信又无法理解,“你跟他打架?” 郁昀没有说话,你的眉头皱起又松开,极轻地叹了口气。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安抚着自己的男友,“我可能……” 你的语气变得不确定,“有些可怜他?” 明明他现在的模样看起来与你记忆中那个阴沉孤僻的后桌完全不同,可你就是莫名地觉得他可怜。 是因为他的病?还是因为那栋破旧的居民楼让你觉得他也许过得并不好?不然他一个Omega怎么会选择住在那种安全系数极低的地方? 你难以说清原因,又发现了他对你有着暧昧心思,那点可怜便还掺杂了一些你更加难以说清的情感。 郁昀握住你的手,借着你手上的棉签自己潦草地将伤药在伤口上擦过。 他的声音与门外急促的敲门声一道响起。 你有一瞬的恍神,只听见了他最后一句话,“……他要是来找你,你别理。” 你手上的棉签被他抽走,扔进垃圾桶内。门口的敲门声急促却有规律,他站起身,去打开了门。 门外正站着两个穿着警服的alpha,腰间配着枪,冷峻的脸上唯有公事公办的肃意。 看到他们,郁昀似乎毫不意外,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右眼皮直跳,听见那两个alpha警察声音微沉地要以“重伤一名柔弱无辜的Omega”的罪名将你的男友押走。 重伤……你朝着门口走去,脸色苍白。不管是门口那两个alpha警察还是他们口中的你的男友的罪名,都让你在此刻不可避免地生出了惧意与担忧。 国家如今的律法对Omega的保护已到了严苛的地步,再加之莱都闻家的权势,层层施压下来,郁昀的确毫不意外门口这两个警察。 只是来的比他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郁昀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却也没有跟着走,只是侧过身。 他生得高大,站的位置又异常刁钻,那两个alpha警察连你的脸都没看见。 他们只能看见眼前这个年轻的alpha微低着头,声音压低,在安慰着自己的……女友? 应当是女友吧,两个还未有过相关经验的alpha警察无法百分百确定,只觉得怪黏糊的。 很快,郁昀朝前走了几步,关上了门,视线都未扫过一旁的两个alpha警察,抬手按了电梯,神色淡淡,“走吧。”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你走回沙发旁,心神不定地解开了锁。 你的一个Omega好友给你发来了信息,是一个仅有几秒的视频,你点开,神情慢慢变得凝重。 视频里正是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摄像头对准了喷泉,你看见你的男友正将一个人的头按进水中,拍摄的角度原因,你无法看见你的男友的表情。 你也看不到被按进水中看起来快要窒息的人的脸,但你猜测,应该是闻挽青。 几秒过后,视频里骤然传来一声你的好友的尖叫。因为你的男友掰折了闻挽青的胳膊。 这一声尖叫过后,视频就暗下来,你的好友停止了录制。 你将视频看了两遍,心情复杂。郁昀说是“跟闻挽青打了一架”,这是打架?你觉得他那样子就是根本没想闻挽青活。 而且,闻挽青不是个孤儿吗……这宴会家里没点背景可进不了。 你坐回沙发上,忽地想起来刚才闻挽青给你打了电话,你们一句话都没交流,电话就被挂断。 你当时只是感到疑惑,现在看到了这视频,心头又坠上些沉重的感受。 你点回电话界面,这才发现在那通一句话交流都没有就被挂断的电话之前,他就已经给你了好多通。 只是那时,你在跟自己的男友通着话,他打来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接到。 ……他想说什么呢?你想,为什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又一句话都不说就挂断了。 红红的数字落入眼底,你点了点屏幕,给他回拨了电话。 只是一声嘟声之后,扬声器里面传出来的却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x温柔迟钝beta你x * 第二天你就得到了消息,说郁昀需要拘留几天。 相比较于他做的事,这几天的刑事拘留已经算得上是极轻的惩戒,很难说其中没有郁家的手笔。 傍晚时分,你结束工作室的工作,开着车等待红绿灯的空隙,意外在街道对面看见了闻挽青。 他骨折的右胳膊被缠着绷带固定着,左手拎着一个似乎装着不少东西的袋子,戴着鸭舌帽,穿着长袖长裤。 这个时间点,街上有着不少人,远处天色昏昏。 你低头看了眼手机,点开跟他的聊天界面,最下面,你昨天给他发的信息他一直没有回。 手机背面的壳被你的指尖轻轻敲了敲,你面色犹豫地抬起眼。 街上有人在遛着狗,那条狗不知是见到了什么,变得异常兴奋,汪汪叫着奔跑起来。 几乎是在大汪着的狗叫声响起的那一瞬,闻挽青就浑身紧绷起来,他拎着袋子的左手手指攥紧,你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似乎如今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吓到他。 不会因为宴会上的事有了什么心理创伤了吧?——你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 Omega本就情绪更脆弱敏感,更别提闻挽青…… 你抿紧唇,指尖划了划屏幕,给他打电话,却发现他的手机还是关机的。 你微吐出口气,将手机屏幕摁灭,开车跟上了慢慢走远的闻挽青。 —— 你的车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就被他察觉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帽檐下,他似乎重重地咬了下牙,却什么都没说,转回了头。 他走到了那栋熟悉的破旧居民楼楼下。 你将车停好,下车时就看到他站在楼梯口处,你的脚步微顿。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轻得近乎像是低喃的声音传过来,“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不是,我……” 你赧然,开口想解释,闻挽青抬睫看了你一眼,下唇一颤,一言不发地转过身。 他抬步上了楼,似乎已经认定你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 想到刚才他看你的眼神,你深深吸了口气,抬步走向居民楼。 傍晚余霞自楼梯间墙上高高的小窗户上洒进来,正正是晚饭时间,这栋隔音不好的居民楼响着热热闹闹的声音。 隔着几阶楼梯,闻挽青走在你前面,抬脚时宽松的长裤往上稍提,脚踝处一点点久不见光的苍白常撞入你的眼底。 他沉默地走着。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谈话地点与时间,你也没有说话。 一直走到五楼,闻挽青将左手上拎着的袋子放在地上,翻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你走完最后一层楼梯,抬起眼正正好看见闻挽青进屋,你往前走了几步,又很快停下脚步。 闻挽青没有将门关紧,从门开的缝里,你隐隐看见了他家的一点家具。 不知为何,你开始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跟上来的。 这几秒的犹豫间,眼前未关紧的门就忽地被里面的人拉开,闻挽青站在门口,额前漆发发尾细碎垂至他的薄薄眼皮上。 他的帽子似乎又压低了些。 “都走上五楼了,为什么不进来。”他弯腰将地上的袋子拎起来,放在桌子上,背对着你说话,“你在怕什么吗?” “怕我一个Omega?” 似乎觉得好笑,又似乎觉得嘲讽,他低低的声音里多了些自嘲意味。 07 夕阳西下。 楼梯上忽地传来脚步声,很快就上到你们这一层,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闻挽青的邻居拿着钥匙走到了家门前准备开门。 非常尴尬的是,你正好与其好奇看过来的目光撞上。 闻挽青的门半开着,他似乎并不想从你口中得到“怕不怕他这个Omega”的回答,将袋子放下之后就径直走向了卫生间,转了转水龙头,开始洗手。 隔壁的邻居对你笑了笑,进了屋。 算了,来都来了。 这样想着,你进了屋。关门声响起,闻挽青眼睫颤了颤,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后。 你还站在门口,有些局促,“我看到了宴会上发生的……” 你顿了顿,将几个字略过,剩下的话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你来找我就只是想跟我说这件事?” 闻挽青没有开卫生间的灯,只有傍晚的余晖,自里面高高的小窗户中落在他半边肩膀上。金黄,安静。 你有些怔然,“他打人是他的不对,我会让他向你道歉,并给你补偿……” 你微吸了口气,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借着这个机会跟闻挽青挑明。你有男友,感情很好,他不应该也没必要对你抱有什么…… “你不用替什么人向我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可怜。” 门口这个位置,正正好能看见卫生间里那面嵌在墙上的镜子。 小小的镜面里,你看见了闻挽青压低的帽檐下,垂低的眼睫中,那一点红红的水意。 可很快,他眨了眨眼,那点水意便不见了踪迹,“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你的话如被棉花堵在了喉咙中。 这不应该,你想。为何面对闻挽青的时候,你的怜悯心总会不合时宜地涌现。 你往前走了几步,闻挽青关掉了水龙头,他低着头,帽檐与余霞的阴影一同遮掩住他的神情。 有种奇怪的冲动促使你开口,闻挽青却比你更先。 他又一次堵住了你的话:“你走吧。” —— 太阳落了山之后,天边最后一点亮色也慢慢消失了。 你从居民楼里走出来,心神不属地开着车。你本想着跟闻挽青坦白地聊开,却没想到到最后离开都没能彻底聊开。 你只是在将走之前,满是暗示地提醒他,你跟你的男友感情很好。 你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又是怎么想的,车将要开到公寓所在的小区的时候,你却收到了他的信息。 他的手机据他说是在宴会的时候被摔坏了,还没修好才一直没回你的信息,电话也一直是关机的。 现在这是好了? 你点进他的头像。 闻挽青:【你休息室的钥匙落在我这里了,要过来拿吗】 什么时候掉的?你皱起眉,完全没有印象。 你将车头调转,给他回了个消息:【我现在过去拿】 他没再回。 来到居民楼,爬上楼之后你才发现闻挽青似乎并不在家,你敲了敲门,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来开。 正犹豫着,隔壁的门忽地被打开,拎着黑色塑料垃圾袋的邻居从里面走出来。 “欸正巧,他出门了,走了有点时间了。”邻居也抬头看了看闻挽青的屋门,“这应该还没回来,他走之前跟我说了,你要是来找他拿东西可以直接进屋拿。” 说完闻挽青交代的话,邻居就抬步下楼去扔垃圾了。 上次来闻家拿衣服,他就告诉了你他家钥匙一般藏在哪,你依着上次的记忆翻了翻,那把小小的钥匙还在。 门被打开之后,你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形微僵。 门后的客厅未开灯,可往深处的卧室却亮着灯,卫生间的门紧闭着,雾气凝在半面磨砂玻璃门上,透着昏色的光。 没了屋门的隔绝,淅淅沥沥的水声就传入了你的耳朵。 闻挽青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在洗澡,你意识到。 快点拿了东西就走吧。 你打开手机手电筒,很快就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钥匙,你快步走上去拿起来。下一秒,你听见了卫生间里传来一声痛苦般的低吟。 夜间的晚风从窗外飘进来,将那一点点极淡的茉莉花香气送到你鼻尖。可只有一个呼吸间,你就没再闻到那点属于Omega的信息素气味。 你还听见了自己的名字,被人哭喘着断断续续吐出。像猫在发情,比你之前偶然看到的色情片里的那个Omega叫得还让人口干舌燥。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ABO】冷淡偏执alpha男友 y e du 6. co m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他轻声开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 他忽地侧过脸,你的呼吸不自觉放轻。与上次在他家,通过镜子看到的那一点红红水意不同,这一次,你亲眼看见了有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他的眼睫被泪浸得湿黏,“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一张脸上居然可以这样完美地糅合恐慌与委屈这两种神情,这个有些惊奇的念头飞快地划过你的脑海。 你斟酌着语气,开口:“我有男友……”所以别在你身上花心思了…… “可以分不是吗?你们结了婚都可以离。”闻挽青转回头,眼眶通红,“你又无法被标记。” 你不赞同地皱起眉,开口想反驳,走廊外却隐约响起几道交谈声,似乎正朝着你们靠近。 应当是你的同事回来了。 不想被他们看见你跟一个哭着的闻挽青在房门前说话,你正想着要怎么劝闻挽青离开,手却忽地被他握住。 他借着你的手上的房卡刷开了房门,几乎是拥着你顶开那扇门。你的后背撞上门板,门被重重合上,未插卡的房间一片漆黑,你什么都看不见,只感受到了几点湿润,如几滴雨,落在你的脸上。 那是闻挽青的泪。好看的小说尽在:rou we nwu5.co m 有一滴不知有意无意,落到了你的唇边,微涩的湿意蔓开,你听见了他的呼吸、他的声音:“……你标记我吧。” 他整个人已快要黏在你身上,脸往一旁侧,将你的头压向他的后颈,哀求着你一个beta标记他这个Omega。 鼻尖萦着极淡的茉莉花香,你想不明白他力气怎么这么大,只能抿着嘴,让两片唇都缩起来,不肯碰他的腺体——这个敏感私密的部位,手脚僵硬。 他神志不清了,你想。不然怎么会忘记了beta标记不了别人的。 紧闭的门后,方才回来的同事经过,几道交谈声跟着滑过,门外又恢复了安静。 黏在你身上的青年身躯在发着抖,你能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他应当是不打算藏了。 太黑了,这个房间,你完全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越来越重的呼吸。 见你不肯松开嘴,他没有再继续,不再将你压向他的腺体。你一口气还没松完,脖子就被人又舔又吻,朝着腺体靠近。 你瞪大眼,这下是真使出吃奶的劲想推开他了。漆黑中,你被压在门口,比你高一个头的Omega青年清瘦的身形正正好能将你掩住,在你的惊叫中,抬起头,与你接吻。 有什么东西自他的舌尖推出,滚入你的喉中。他抚着你的背,舌头含住你的,让你将那粒小小的药丸吞下。 “别担心,只是一粒会催动情念的药。”他松开你,“我也吃了。” “……” 你撇开脸,张口就试图吐出来。 又有泪落在你的脸上,“没有用的,吃下了就是吃下了。” 你被抱着离开了门,后背落入柔软的被褥中,眼前的黑暗被驱散。 闻挽青坐在你身上,上半身紧贴着你,右手挤进你的指缝,与你十指紧扣,整个人在你身上又蹭又舔,还发着抖哭:“我也不想这样的。” 很快他又觉得不满足,将自己跟你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来,力图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与你紧紧相贴。 你惊疑不定。你刚才试图让他冷静一点,让他有话好好说,但是你发现,自己开口就是那种软的不像话的呻吟,吓得你只说了一个字就紧紧闭上了嘴。闻挽青已经够兴奋了。 …………【车见Уцshцweи.cσm(同名)】 ———— “叮铃铃——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于早晨准时准点地响起。 “唔……” 你迷蒙着睁开眼,习惯地朝左侧伸出手,想要拿起手机关闹铃。 冰凉的空气缠上你赤裸的手臂,你摸了个空。 你瞬间清醒起来,诡异的饱胀感自下腹传来,你浑身酸痛,昨夜的记忆飞快地闪过。 天。 你动了动身体,还留在体内的性器也跟着微动,睡在你身侧还环着你腰的闻挽青闭着眼发出一声闷哼,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闹铃还在响,大声刺耳。他的手臂在床上挥了挥,手上很快就拿到个手机,替你关掉了闹铃,轻轻放到你手上。 你深深吸了口气,“你先拔出来。” 闻挽青还未说话,你的手机就先传来震动。 他几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你身体的僵硬。 因为那震动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是你给郁昀的备注。 ——你的男友在给你打电话。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包括车,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抓周抓到了哥哥的手(1) *1v1真骨科,一章完,强制爱强制爱强制爱 ————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 哥哥看你的眼神变得好奇怪。 是你太敏感了吗?还是你想太多了呢? 那时还处于青春期的你的烦恼又多了一个。 真的很奇怪啊,到底为什么要用那么怪异的眼神偷偷看你,让你每次捕抓到都感到恶寒,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你为此跟他吵了一架,你的哥哥似乎没想到你会察觉,目光沉沉,半晌未言语。 之后你再也没在哥哥身上感受到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 只是在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很平常很平常的夏夜。 你躺在沙发上,被温度极低的空调冻得一哆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模糊的视野中,是哥哥的衬衣衣角。 他似乎刚往你的身上盖了层薄被,背对着你站在桌前,微微俯身,将你的杯子拿起来。 杯子上还剩着你的倒的半杯水,杯壁上有着一点今晚刚与朋友玩回来的你的口红印。 哥哥放下杯子时,里面的水已经空了。 你安静地盯着那一圈干净的杯口。 哥哥将杯子拿去洗,你紧闭上眼,裹着薄被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假装自己从来没醒过。直到哥哥来轻声叫醒你回房间睡。 第二天去学校,你就答应了同班的一个男同学跟他交往。 不,这应该是早恋。 你并不喜欢那个男同学,只是你觉得太恶心了。 哥哥太恶心了。他从小到大管你管那么多,什么都要管,连你杯子上留下的口红印都要舔干净。你不想再听他的话了。 正值青春叛逆期的你十分任性,直接触犯了哥哥规定的第一条铁令“不准早恋”,非常潦草地答应了与那个同班男同学在一起。 可这段恋情不到一周就被发现了。 虽然你并不喜欢那个男同学,但这好歹也是你的初恋,你对此十分新奇。 你觉得太刺激了,这种地下恋情的感觉,每天就像是在某个组织在偷偷摸摸交换情报一样。 但这段恋情只维持了几天就被人“举报”了。 不知道是谁给老师上交了那个男同学给你写的情书,又不知道是谁言之凿凿地说你与那个男同学在谈恋爱。 总之,才几天,你与那个男同学这一对“野鸳鸯”就在一个傍晚一齐被老师留了下来,进行思想工作。 那个男同学被训得泪眼汪汪,就差指天发誓自己会努力学习了。 老师很满意,又看向你。 你面色犹豫,正要指天发誓的时候,你哥就来了。 你的哥哥是个大忙人,但他从不会错过任何与你有关的事情。每年的家长会、学校活动、生日、各种节日、你的生理期……各种各种连你都不一定能记得的日子。 微妙的恶心感再一次涌上来,在走回家的路上你又与他吵了一架。 你让他不要什么都管你,你说自己已经长大了。 走在你前面的哥哥忽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来,你才惊觉他的脸色居然这么难看。 “你才十七岁……”他冷笑着,“你跟我说长大?”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成年前不可以谈恋爱?为什么不听哥哥的话?” 你的哥哥有着一副非常好看的皮囊,是任何人哪怕以着极苛刻的眼光去看也挑不出任何不好的好看,你的朋友们都说他是什么“高岭之花”、什么“冷淡男神”。 你觉得她们都应该来看看他现在这生气的样子,保准再说不出夸他的话。 “还说我管你管太多?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爸妈吗?你一年能见到他们几次?” 你哥连名带姓地叫你的名字,咬牙切齿般说你真是个小白眼狼。 你冷着脸,就是不肯向他保证、道歉并和好。 于是你与哥哥冷战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好奇怪,你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跟他说两句话都会那么不耐烦,叁言两语就会吵起来。 高考结束的暑假,你与几个朋友一起去旅行。 许是旅行给你带来的好心情,又许是你自觉自己是个小大人了,总之在一天晚上,你与朋友夜间登山要去看日出的时候,你主动给哥哥打去了电话。 “……你说两句软话,我就让你和我一起看日出哦。” 电话另一头,哥哥闷笑了两声。 他知道你喜欢听什么软话,也接收到了你释放出来的想要和好的信号。 只是意外总是来的无比突然,你们还没爬多久,山上的石头便如同雨点般疾疾滚下。 细雨变成了暴雨,雷雨声中,无数惊恐的呼救声与哀嚎如尖刺掠过人的心头。 毫无预兆的,发生山体滑坡了。 你听不见自己哥哥的声音了,伞也不知飘去了哪里,手机屏幕上都是圆圆的雨珠。你与你的朋友紧紧牵着手,几乎是朝着安全的地方不顾一切地拔腿狂奔。 只是你们似乎运气并不好,在被砸晕之前卷入泥石前,你还信誓旦旦地安慰自己的朋友说你们一定会安全到达呢。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 【黑化】抓周抓到了哥哥的手(2) 再次醒来的时候,你还不知今夕是何夕,盯着自己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十分恍惚。 你好像昏迷了好几天。所幸山体滑坡那天并没有人死亡。 你受了一点伤,但并不算重,在医院休养的时候,你看见了自己的哥哥。 好好笑,他跟你一样穿着蓝白病人服。 你的目光从他被绷带卷了一圈又一圈的双手上,慢慢下移,移到了他的脚上。 你的哥哥比你这个直面山体滑坡的人受的伤还重,为了找你救你,他的腿留下了一辈子的伤,每到阴天都会发痛,坐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轮椅。 你的哥哥让你别哭。 你说早知道你不打那个电话了。 * 你的哥哥比你大八岁,你读大学的时候,他差不多要奔叁了。 哈哈,你每次这样说,他的脸都好黑。 每逢过年,七大姑八大姨总免不得围住他问他的感情状况,每一年他都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亲戚群里都传开了,说他要找天上的仙女。 你们的父母也是大忙人,可即便再忙,也会抽时间来关心一下你的“中龄剩哥”。 他们一开始觉得你哥或许的确是没找到合适的。 后来某个深夜,他们召你来他们的卧室,语重心长地告知你,你的哥哥可能……不喜欢女孩子。 你目瞪口呆,“哥他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你的父母长吁短叹,道这都二十好几的人,连个恋爱都没谈过,他们这心里那个担心啊。担心却也没什么用,你哥主意大,他们管不了他。 你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包在你身上。 你哥常来学校找你、接你,一来二往的,凭借着他那张出色的脸及周身出众的气质,哪怕没说过话,你周围的朋友圈里也有不少人打听他。 一个读研的师姐对他格外感兴趣,你顺水推舟将你哥的联系方式推给了她。 只是没有提前告知你哥,偷偷推的。你哥向来反感这类给他“做媒”的行为,这种行为落到你这个妹妹头上,只更让他不悦。 “卖哥”没多久,你的师姐就兴奋地给你汇报了进展。 你哥非常快地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现在他们第一句话已经聊上了。 你十分欣慰。看来你的父母该放心了,你哥之前就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 你不知道,没几天,读研的师姐就已经在宿舍将你哥吐槽了八百遍了。 “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这种男的!”师姐显然被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 八卦一起,舍友纷纷竖起小耳。 你的师姐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诩阅男无数,要不是对你哥实在感兴趣,她也不会这好几天,一直在死磕。 偏偏你哥像是个性冷淡的木头。 “我起什么话题,他都不感兴趣,有时候回都不带回的!亏他通过我通过那么快,我以为他对我也有点意思,没想到居然只是以为他妹妹出了什么事!”师姐义愤填膺,“妹妹!妹妹!只要提到他妹他就有兴趣!其他什么都不理会!” “该死的妹控,这么喜欢自己的妹妹,怎么不干脆跟……”师姐及时刹嘴,意识到自己是情绪上了头,讪讪闭口,恼怒掏出手机,要跟你哥互删。 * 放暑假回家之后,在一次吃饭时,你便旁敲侧击你哥,与那位读研的师姐进展如何。 你哥说早就互删了。 你爸妈似乎比你们更遗憾。你妈问你哥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你爸说你哥条件是好,但眼光也别太高了,跟人家女孩子合适就处一处。 你正有些幸灾乐祸,忽地听见你哥叫你的名字。 他叫你一向是连名带姓一起叫,除开一些不太熟的同学老师,也只有他会这么叫你。 你抬起头,他正正好搁下筷子,寂黑的眼珠定在你身上。 真奇怪,明明他的眼里毫无笑意,可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笑。 一股非常莫名的慌张晃过你的心间,他问你怎么这么想给他介绍对象,你的嘴巴不经大脑:“那你是我哥,我肯定要关心一下你嘛。” 没说两句,话就被你妈接走。 你哥睨了正埋头吃饭的你一眼,嘴角挑起的笑意味不明,“我有理想型啊。” 你爸让他别放屁,说他要是真有怎么可能这么多年连个女友都没交过。 你哈哈笑了两声,调侃你哥:“哥理想型是天上的仙女。” “天上的仙女?”你哥腔调懒洋洋得,似乎觉得没意思,“整天就知道给我造谣。” ... 吃完饭后。 你哥抓住要溜上楼的你,长臂揽住你的肩膀,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你身上,威胁你让你不准再将他的联系方式推给别人。 你拖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走了叁阶楼梯就出了一头的汗,气得直接用手肘捣他的腹部,“起来!你幼不幼稚!” 你哥闷哼了一声,环在你脖子上的手捂住了你的嘴,将你喊妈的声音阻在掌间。 他那张皙白冷淡的脸离你极近,“爸妈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就把我卖了?” 真的好近的距离,你都能数清楚你哥的睫毛。 ———— 完结全文可在Уцshцweи.cσm阅读,简介跟主页都有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