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坠落(校园1V1)》 嗨,做爱吗? 01章 嗨,做爱吗? - 九月盛夏,空气燥热,裹着雨后泥土的潮湿,闷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覆在宽厚的胸膛上,黏在麦色皮肤与篮球背心间。 那纯白的衣服底下隐约显现肌肉的轮廓与流畅的腰线,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黑色运动裤包裹着两条长腿,跑动起来的大腿将裤子绷出形状。 这副身材极具诱惑力,赤裸裸地透着一种性暗示,让人产生一种想要坐上去的性冲动。 上官岚轻咬下唇,感觉自己快要湿。 心潮难耐,将手中的冰可乐贴到脸侧,给自己发烫的脸颊降温。 在球场上热血奋战的男孩不会想到,此时此刻有一位清纯可人的少女正在脑海里编织与他有关的情欲故事,紧密交缠的唇舌,沉重急促的喘息,激烈撞击的肉体,都在一帧一帧生动上演。 哨声响,比赛结束。 他走向看台,撩起球衣擦汗,金灿灿的阳光斜打在他的肩身,逆光的脸庞俊朗帅气,摆在蓝色座椅上的手机被他拾起,咔哒一声解锁。 头发上的热汗凝成水滴,划破厚重的空气,降落在手机屏幕上,靳宁楷眉间轻微蹙起,看着那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 ——嗨,做爱吗? 大胆的邀请,直白到不需要任何揣摩。 青春期的男生大概都难以抵抗这样强烈的信号,他们不会放过一个能实践那些下流肮脏的想法的机会。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不缺这种机会的男生。 靳宁楷看过一眼便重新锁屏,丢回椅子上,拿起旁边的运动饮料。 上官岚望着他不停滚动的喉结,心神摇晃得厉害,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呢,不止看不够,还想用手摸,用嘴亲,用舌舔。 唔,等不及了,要加快进度。 …… 女厕的隔间里,少女衣衫半褪,露出白皙的肩部与漂亮的锁骨,白色内衣堪堪兜住浑圆的胸脯,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嵌在细腻的肌肤上,纯洁而魅惑。 手机镜头对准胸部,将这色情诱人的一幕拍下。 查看过照片觉得满意,她放下马桶盖坐上去,将制服裙摆卷到腰上,纯白蕾丝内裤透出淡淡的粉色,隐约能见沟壑的轮廓,中间还有一小片水迹。 咔嚓,再次用手机拍下。 夏末的午后,十七岁的少女,在昏暗的隔间里做出了迄今为止最离经叛道的事情,她在号码栏里敲下一个男孩的手机号,将这两张私密照发送过去。 午休时间快结束,靳宁楷还趴在桌上睡觉,上官岚坐回自己的座位,手放在课桌底下,编辑好一句话继续发送那个号码。 课桌里的震动终于将他唤醒,靳宁楷抽出手臂掏手机,懒散的目光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变得火热。 果然呢,照片比文字更有冲击力。 靳宁楷滚了下喉咙,耳根出现薄红,上官岚隔着一条过道,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 他应该看到了她半露的胸和内裤里浅淡的粉色,还有那一句撩人的荤话。 ——好想给你亲。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并不抗拒这种露骨的调情方式,而且还很感兴趣,干净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撑开,似乎在仔细打量照片里的风景。 上课铃打响,物理老师夹着课本进来,靳宁楷还盯着手机看,同桌用胳膊顶了下他,他才回过神,把手机放回课桌。 上官岚笑,懒洋洋撑着下巴,视线落在他的校服裤上,看见那里顶起一个明显的东西。 整个下午两人都心不在焉,一个满脑子想着和他做爱,一个满脑子想着谁发的照片。 放学后,上官岚给靳宁楷发去一条信息,循序渐进地铺垫了一整天,就是为了这一刻。 信息过来时,靳宁楷正走在教学楼的长廊,单手插兜,手机搁在耳边,听舅舅在那头说:“阿楷,舅舅出摊了,放学了赶紧过来。” 话音刚落,舅妈的声音插进来:“你真是的,阿楷学习这么紧张,你别成天耽误孩子时间。” “哎呀这两天不是忙不过来嘛。”舅舅应付完舅妈,对他说:“阿楷啊,再帮舅舅几天,这阵忙过了就好了。” “行,不过我最晚到十一点,留点时间做卷子。” “成成成,你赶紧来,等着你啊。” 挂完电话,看到手机里的新信息。 ——西楼605教室,不见不散。 仍是那个陌生号码。 靳宁楷的脚步慢下来,侧头看对面的西楼,相隔几十米的距离,并不能看清教室内,只能看到被风吹动的蓝色窗帘。 视线没有停留太久,手机收回裤兜,继续走。 白沙滩附近有条街专做大排档,这个季节是生意最火爆的时候,吹着海风吃烤串喝啤酒,是当地人最喜欢的消遣方式。 他舅舅没钱租门面,只能把烧烤摊摆在这条街边上,好在他手艺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十几张桌子每天满座,生意好时还能翻两次台,按照他计划,再过半年就能攒够钱租个小门面。 靳宁楷赶到烧烤摊时,已经有一桌客人,他在装饮料的冰柜后面脱了校服,换上一件黑T,这里油烟重,黑色比较耐脏。 不过他没想到,换衣服的几秒时间就被人拍了。 江柠将靳宁楷的照片发至群组里,把手机抵在唇边发语音。 彼时,605教室内,上官岚坐在第一排中央的座位,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手机震动吵醒她,她抚开额前的碎发,看向手机屏幕,显示有群组新消息,点开。 看见靳宁楷站在冰柜前的裸身照,后面跟着一条江柠发来的语音:“上官大小姐你怎么搞的啊,不是说今晚约了你小情人,为什么人来这儿了?” 该死的靳宁楷。 她暗骂一句,抓起手机拨一通电话过去。 “柠柠,你帮我个忙,把他们烧烤摊今天准备的所有食材买下来,让他们别做生意了。” “你这是一掷千金为红颜呐,牛牛牛。”江柠笑着调侃她。 “如果他们不愿意你就出双倍,三倍四倍都可以,总之一定要他们收摊。” “我可以办到,问题是你怎么让他去找你呢?” 上官岚弯起唇角,轻笑着说:“继续勾引咯。” 自慰(微H) 02章 天色暗下,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在深蓝夜幕中。 上官岚将教室门反锁,拉上所有窗帘,她在一片漆黑里褪下自己的内裤,把手机架在课桌上,用玻璃瓶抵住。 抬起屁股坐到后一排的课桌上,小腿分开搭在桌沿,完全打开自己的身体,将最私密的部位对准手机摄影头。 按下红点,开始录制。 纤细手指在阴壁周围温柔地打转,轻轻拨弄两片肉瓣,身体逐渐泛起一点点微妙的愉悦,她情不自禁溢出低吟,脖颈微仰。 那里的肉好神奇,就这么抚摸几下就有水液浸出来,她发现自己对这种原始的反应有种探索的欲望,想要更多的尝试。 指尖摸索到穴缝间,试着推进去,指腹与壁肉一接触就被紧紧吸住,浑身如过电一般,激得后背颤栗了一下,婉转的呻吟从粉唇中倾斜出来。 “嗯……” 第一次自慰,上官岚脸颊红透了,额上发着细汗,但身体上的刺激盖过心理上的羞涩,触碰到一点性爱的美好便一发不可收,进而用手指在肉穴里小心翼翼抽送起来。 她闭上双眼,幻想着靳宁楷掐着腰把她抱起来,重重压到墙上去,用舌头舔她的脖颈,把他粗长的阴茎塞进她的身体,破开她的薄膜,撞得她支离破碎。 脑袋里的性幻想越发过分,上官岚从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色情的想法,她好像跟那些成天把黄色废料挂在嘴边的男生没什么分别,他们会对着电脑上的A片打飞机,她也会意淫着喜欢的男孩没羞没臊地玩弄下体。 未被开发过的小穴不断涌出黏腻的液体,她惊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手指进出时都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音,浪荡得叫人脸红。 可是她被膨胀的情欲包裹,理智早已在九霄云外,只想着自己要卖力地勾引喜欢的男孩,让他对自己的身体产生兴趣。 上官岚往后仰下身子,迷离的双眼慢慢望向镜头,轻声说。 “想要插进来吗?” …… 五分钟的视频,通过网络传送到靳宁楷的社交账号里。 他刚帮舅舅收完摊,在打满冷气的便利店里做卷子,上初中的表弟坐在他旁边,叽叽哇哇地打手游,操作的同时,还不忘八卦。 “诶哥,那姐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哪个?” “就包场那个啊,平白无故搞这些,不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嘛。” 靳宁楷眉头皱了点,觉得那个女生有些眼熟。 好像见过,暑假的时候。 “哥,你手机有信息。” 思绪被齐斯佑打断,靳宁楷拿起摆在一旁的手机,校园论坛app亮着红点,他点开,页面转到私信箱,跳出一段视频。 播放视频,一开始就是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他神色突变,随即按了暂停。 他拿着手机走出便利店,在无人的角落继续播放,女孩粉红的小穴展露在镜头前,跟A片里的不一样,看上去就很嫩,未经人事的紧致。 喉头紧了紧。 他看着画面里那白皙的手指揉捏着阴蒂,耳机里传出娇媚的喘息,仿佛温热的气息就喷在耳边。 他重重吞咽一下,硬了。 身下涨起来,而视频中的少女还在进一步试探,小穴一点点吞下半根手指,一下轻一下重地抽动起来,似乎掌握不好力道,阴蒂被磨得有些充血,喘息越发急促。 肉穴在她的抚慰下不停分泌阴液,每一次抽出都带起细长的银丝,一部分粘黏在指头上,一部分滴落在桌面上。 好多水。 那样细的手指都能让她这么兴奋,要是换成更粗更大的东西,她一定喷得很厉害。 靳宁楷身体里两个小人在拉扯,一个人认为他不应该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产生这些龌龊的臆想,另一个人在劝他遵从自己的内心。 少女的呻吟声、手指的抽插声、噗叽的体液声交织在耳边,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致诱惑,靳宁楷全身上下都绷紧了,他想他可能当不了什么圣人,他注定是个会沉迷性欲的凡人。 看着细细的手指时轻时重地进出着那个小口,他只觉得难受得要命,性器在裤子里撑得发痛。 硬着鸡巴看到视频的最后,少女的脸出现在画面里,他看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撩人的声音吐在耳旁。 啪一声,脑中那股弦彻底绷掉。 …… 咔嚓。 打火机燃起火苗,点燃香薰蜡烛。 火光照亮上官岚精致的脸庞,高潮过的红晕挂在颊边,长卷睫毛上还凝着细汗,她把领口的扣子解开,让燥热的身体好受一点。 手机倏地响起。 她接起来,江柠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怎么样,小情人去找你没?” “还没。”上官岚丧气回。 “这男的是不是弯的啊?” “他很直。” 江柠嬉笑,“有多直,你见过?” “我就是见过啊,特别粗,特别大……” 尾音还没收,室内咯吱一声。 门被缓慢推开,一束长廊的光倾进来。 上官岚望向门口,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光晕覆在他肩身上,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眼眸却亮如曜石。 她摁断电话,唇角勾起来。 细柔的嗓音溢出愉悦感,“来啦。” 双眼隔着郁燥的空气对视,她坐在课桌上,迭着腿,脚尖轻轻晃荡,校服整齐穿在身上,衬出少女的清纯乖巧,简直跟视频中那个妩媚妖精判若两人。 靳宁楷把手放进裤兜,低沉地念:“上官岚?” “怎么,没想到是我?” “你很有意思。” “对呀,我很有意思的,你要不要跟我玩?” 俄罗斯轮盘 03章 蜡烛燃烧,释放出小苍兰的清雅香气,上官岚拨着耳后的发丝,敞开的领口露出修长的天鹅颈。 靳宁楷注视她,漆黑的眸子里浮现一丝兴味,而嘴里的话却毫无波澜:“没工夫陪你玩。” “那你为什么会来呢?” “来看看谁这么无聊。” 上官岚笑了笑,跳下课桌朝他走,站到他身前。 靳宁楷高她一个头,身高上的优势压制着她,于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的背压低一些。 两人距离一下子拉近,她闻到他衣服上掺着清淡烟味的薄荷香,感受到从他身体里释放出的蓬勃气息。 好喜欢。 她的眼睛泛起光,松开一只手去牵他放在裤兜里的手,带着他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声调慵懒:“我的胸很软,你揉揉?” 其实这样漂亮的女孩不用做什么,只是穿着校服站在那里,就会成为无数男生性幻想的对象。 他们在床上,或是厕所里,一边撸动自己的肉棒,一边想象着把她的衣服撕开,粗暴地揉她的奶,舔她的穴,再把硬挺的性器狠狠插进她的身体,不遗余力地大操大干,干到她激情呻吟,汁水喷溅。 那滋味,一定爽到上天。 而此刻,被那些男生幻想的女孩主动把胸送上来,叫他揉,靳宁楷是个正常男生,还是处在青春期的正常男生,身体上的反应来得诚实而凶猛。 上官岚捕捉到他耳朵正在逐渐变红,小手悄悄滑到他的腿间,隔着布料感受到那团硕大坚硬的东西,好烫。 大胆的试探得到满意的回应,她偏过头,嘴唇贴到他耳廓,嗓音带笑:“你硬了。” “还说不想和我玩。”她重新揽上他的脖子,直勾勾盯着他,“撒谎。” 她的声音清脆得像夏夜里的风铃,说出的话却是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早熟。 靳宁楷的手还放在她胸脯上,他被这妖精勾得没了魂儿,撑开手掌贴合她的弧度,恶劣地捏了一把她的奶。 第一次被男生揉胸,跟自己碰的感觉很不一样,上官岚禁不住娇喘一声,脸蛋烧起来。 靳宁楷看着她柔媚的神情,低低开嗓:“你想玩什么?” 咔哒,房门上锁。 上官岚牵着他往里走,她坐回刚才坐的位置,靳宁楷与她隔着一张课桌站着。 “就玩俄罗斯轮盘。” 她把吸管从瓶口抽出,玻璃瓶摆到桌子中央,手腕轻微施力,可乐瓶轻快打转,摩擦桌面发出声响。 “转到谁,”她徐徐讲,“谁就脱一件衣服。” 靳宁楷眯起眼看她,眼里一副“你真挺有意思”的潜台词。 瓶子转动的速度慢下来,两三圈后,瓶口对准靳宁楷缓慢停下。 yes。 上官岚心中雀跃。 靳宁楷垂眸笑了下,“厉害。” 她耸肩,“还行。” 靳宁楷不是扭捏的性子,双臂交叉脱掉身上的黑T,衣服底下的身材如她所想,腹肌沟壑分明,肌肉不过分夸张,每一寸肌理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上官岚不自觉舔了下唇,心痒。 他把衣服随手扔在一旁,后脑勺的头发被领口磨得微乱,他好像知道自己很有资本,甚至享受她看他身体那种欣赏的目光。 哐当,玻璃瓶碰撞桌面。 上官岚还没欣赏够,瓶子闷声不响地转起来,他也是很懂技巧,施加的力道都是计算好的,几秒后,瓶口不偏不倚对准她。 靳宁楷微抬眉骨,眼里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上官岚自然不怯,都让他揉过了,怎会怕他看。 指尖摸到领口下边的纽扣,解开,他看到那颗嵌在白肤上的红色小痣,再往下解,看到镶在内衣上的绸缎蝴蝶结,接着第四颗纽扣敞开,平坦的小腹映入眼中,最后一颗解完,校服衬衣完全脱离她的身体。 身段清瘦,胸乳却饱满,比照片上看着更加有料。 “好看吗?我的胸。” 上官晃着小腿,笑吟吟地问。 靳宁楷没答,面上看不出情绪来,而腿间还是鼓鼓囊囊的,硬得明显。 上官岚瞧着那若隐若现的轮廓,迫不及待想见到它的真身。 手掌覆上玻璃瓶,瓶子在她的施力下转起来。 好运继续,瓶口在她的期许下准确无误指向靳宁楷。 上官岚开心得差点叫出声,她用手肘抵住膝盖,撑着下巴挑逗他,“脱吧,靳宁楷同学。” 那亮晶晶的眼睛像是马上要捕获一条咬钩的鱼,靳宁楷这会儿在想跟他上床的时候她会不会也用这样渴望的眼神看他,那模样一定很撩人。 他胡乱想着这些,拉下裤子拉链,一气呵成脱掉牛仔裤。 上官岚毫不避违看向那处,阴茎正处于勃起的状态,在黑色内裤里撑起形状,大得好像都快兜不住。 她忍不住夹腿,感觉到下面涌出一股热流。 靳宁楷将她夹腿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微扬了扬。他也有点兴奋,眼睛不由瞟向她的灰色制服裙,想伸进去探一把她的蜜液。 游戏继续。 这一轮仍在他的掌控之下,上官岚看着瓶口对着她停下。 愿赌服输,她摸上裙子侧边的拉链,但想起先前自慰时把内裤脱掉了,于是将手绕到后背,松开了内衣扣。 手指攥着肩带取下,这回真是无遮无掩,她本能地想要矜持,用手臂虚挡在胸部前。 “放下。” 靳宁楷出声,略微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 上官岚咬着下唇,拿开了手臂,胸口在他的凝视下轻微起伏。 她的胸型很好看,不平胸,也不过分大,胸部圆润挺翘,淡粉色的乳尖立在中间,小小一颗,青涩又可爱。 靳宁楷的眼神过于灼热,肆无忌惮看她的胸部,跟他比起来,她总觉得自己吃亏,想要赶紧让他也脱了,这样才算公平。 可是这回失手了,不知道是紧张了还是怎么的,竟把瓶口转到自己这里来了。 好烦。 靳宁楷还啧啧啧地摇头,一脸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这个男生也是有点坏的。 上官岚不想这么快就脱光光,她想到一个主意,说:“这次换个玩法。” 她把胸前的头发捋到后面,双手撑住桌面,身子后仰,将胸脯挺出来。 “舔我。” 上官同学好会喷(微H) 04章 舔她。 用舌头舔她的胸部。 如此诱人的提议,靳宁楷没理由拒绝。 他双手握住她的腰部,将人抱起来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她分开的双腿挨着他的腰侧,彼此都裸着上身,软绵的奶乳紧贴住健壮的胸膛。 靳宁楷的体温烫得惊人,胸口那一片都被他烘热了,上官岚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晃着细腰蹭他。 “快点。” 太会勾人了。 靳宁楷弯下腰,向她胸前凑近,闻到她皮肤上的香气,清甜的果香味,诱人去采摘。 他没有立刻含住,而是先用手掌住她的右胸,她的胸确实跟她说得一样,软乎乎的,皮肤光泽有弹性,手感好到爆炸。 五指缓慢按压,粉嫩的乳尖被他的指腹刮过,高高挺立起来。 “唔……” 上官岚敏感地叫出声,好痒,酥酥麻麻的。 看样子她喜欢,靳宁楷另只手掌住她的左胸,将两个奶往中间挤压揉捏,滑腻的奶肉被他弄出这样那样的形状。 靳宁楷望着她闭眼享受的模样,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控制住,她发出一声嘤咛,拧起眉。 “弄疼了?” “嗯,你轻点……” “那我让你舒服点。” 话落,上官岚感觉到乳头被一张湿热的口含住,心脏猛跳了一下。 靳宁楷也有点忍不住,咬住她的肉粒,吸进嘴里,两只手捧住乳肉,全贴到自己脸上,她的胸不止手感好,口感也棒得不行,软的,香的,甜的。 这种味道很上瘾,他一下下吃得更卖力,舌尖贴着乳晕打圈,不停地吸吮舔舐,嫩乳上被他吸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上官岚的脸一阵阵发热,他怎么这么厉害啊,只用舌头就能让她的身体软得快化成一滩水,让她呼吸都成困难,一口气碎成好几段。 “嗯……啊……” 听着她难耐的喘息,靳宁楷额上凝起细汗,鸡巴涨得好难受,只有把这股欲火发泄到她身上,含住左边的乳头猛吸,用力掐揉她的右胸,口手并用,玩得激烈。 他带给她的快感绵密而强烈,上官岚肩身不自禁地发颤,底下又涌出一股蜜水。 水液顺着她的大腿流淌下来,流到两人贴合处,浸湿他的内裤,靳宁楷察觉到温热的湿意,大手放开奶子,往她裙底探去。 指尖摸到穴眼,艰难地推进一节,暖流瞬间裹住他的手指。 里面好湿。 男生的指腹带了薄茧,骨节又粗,比她的手指更有存在感,上官岚被刺激得一激灵,又出了一些水。 她现在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一想到靳宁楷的手指在身下揉弄,她的心跳快得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上课时她经常会偷看他,他懒懒地靠着椅背,听课的样子并不专心,手上总是随意地转着一只圆珠笔。 她很喜欢看他转笔的手,修长清瘦,指甲干净,用力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脉络会凸起来,张力十足。 现在这只手正在一下一下进入她,绷起的筋脉性感到极致,强劲的腕力重重捅到最敏感的地方,好似只用一只手就能送她到无数次高潮。 水流得一塌糊涂。 “湿成这样?” 喻司尧深深凝视着她被情欲填满的脸,欣赏着她眉眼间那一丝青涩的风情。 上官岚软绵绵喘着气,声音都变了调,“被喜欢的人插穴能不湿吗?” 靳宁楷眉心微动,手指在穴口抽插两下,声线低哑:“喜欢我?” “嗯,喜欢你。” “那我想怎么弄你都可以?” “嗯,都可以。” 这句话如同一把火,点燃所有贪念与欲望。 …… 烛光照耀着两具年轻的身躯,男孩身材挺拔,女孩身姿曼妙,从头到脚都般配,宛如天生一对。 靳宁楷继续亲她的奶,嘴上舔弄着,手上也不消停,手指在穴里翻搅一圈,薄茧刮过壁肉,紧致得他头皮发麻。 上官岚受不了上下夹击的刺激,闭着眼哼哼唧唧,小手攥住他的肩膀,指甲抠进皮肉里。 靳宁楷浑不在意这点细微的疼痛,用牙齿轻磕乳尖,手指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上秒轻,下秒重,算不上什么技巧,却能爽得她一股股地喷。 “上官同学好会喷。” 他浑不吝地说。 黏糊糊的液体把他手指浇得湿淋淋,靳宁楷吸了口气,把手指慢慢抽出来。 下身忽然一空,上官岚睁开迷蒙的眼睛,半眯着看眼前人,就见他把那只沾着蜜水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他把她的体液吃进去了,嘴唇上泛着淫靡的光,神色那样淡然专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品尝什么高级食材。 “你……”上官岚睫毛轻颤,耳根脖子一片通红,“你干嘛要吃啊……” “这就害羞了?”靳宁楷轻拍她的脸颊,眼神有点宠,“勾引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么?” 她嘁一声,硬着头皮回嘴,“你爱吃就用嘴,吃手指算什么。” 靳宁楷嗤笑,“你倒是很会下套。” “不敢就明说。” “口你没问题。”靳宁楷扯下内裤,那根阴茎弹出来,直挺挺往上翘,“但你先让我爽一会儿。” 上官岚终于如愿见到它勃起的样子,茎身粗犷膨胀,看上去硬得厉害,青筋都绷出来,颜色是干净的粉,龟头上正吐着透明的液体。 比她想象中还要完美。 睡前幻想对象 05章 从第一次见到靳宁楷开始,上官岚的睡前幻想对象便有了具体形象。 那天她刚从洛杉矶回来,前脚到家,江柠的电话后脚就来,她知道她今天到,攒了局替她接风。 说是接风,其实是借口搞派对去认识新男生。 上官岚知道她那些花花肠子,一口拒绝,说不想跟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只想跟姐妹们简单聚聚。 她都这样说了,江柠也没辙,约上虞昕冉组了个清水局。 恰巧就约在靳宁楷舅舅的烧烤摊,江柠说这条街她吃遍了,就这家简陋的小摊子味道好,不仅味道好,还有帅哥下饭。 上官岚认为后面那个点才是江柠选这家店的主要原因,但她对江柠的眼光有所保留,所以并不期待那位所谓帅哥。 到地方的时候,江柠和虞昕冉已经到了,两人都穿得清凉,头发飘在海风里,坐在男人堆里相当惹眼。 上官岚也是引人注目的一位主,高瘦的个儿,雪白的肌肤,一头乌黑蓬松的直发,那双眼睛清澈灵动,清纯得像刚从水里提出来的雪梨。 她捋着头发走向烧烤摊,长裙随着步调摆动。 “迟到大王。” 一坐下,江柠就揶揄她,上官岚笑了笑,“给你们带了礼物,原谅我好不好?” 江柠有礼物收立马不计前嫌,咧开嘴,“什么呀,是不是我想要的那款香水?” 她们拆礼物的时候,上官岚拿起桌上的茶水壶,三个杯子摆到一起,往里添茶。 添满三杯,正要分给她们,有人来上菜,胳膊肘被碰了下,手里的茶水荡出去一半,泼到那人的T恤上。 上官岚吓一跳,连忙抽纸递过去。 “不好意思,有没有烫到你?” “没事。” 他的声音很低,冷冷的不带情绪,却又好听得撩人。 上官岚抬眼看他,他个子高,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和轮廓明显的喉结,他弯腰放盘子,侧脸对着她,下巴线条很好看。 放下菜,他把纸接过去,淡声讲:“谢谢。” 男生转身离开,上官岚视线跟着走,他不止脸蛋长得带劲,连背影也带劲,宽肩将T恤撑得挺阔,后颈带着薄汗,休闲裤长到脚腕,露出一截脚踝,走路时绷起一根笔直的筋。 性感,要命。 “操,好帅。” 江柠由衷发出一句赞叹。 上官岚回过头看她,“柠柠,你这次的眼光不错。” “什么叫这次不错?我眼光一直很高级的好不好。” “确实帅。”虞昕冉附和一句,转头对上官岚说,“难得啊,能入我们上官大小姐的眼。” “你喜欢吗?”江柠拱她,“喜欢就上啊。” 上官岚重新添茶,添好分给她们。 江柠瞧她这温吞的样子就着急上火,“不是我说啊,我炮友都换好几个了,你还冰清玉洁呢,不然我给你介绍介绍?” “得了,那些纵欲过度的公子哥我才不要。” 虞昕冉托着下巴看她,“那你喜欢哪样的?” “嗯……”上官岚拨弄着耳圈,声音清浅,“我喜欢有性张力的。” “明白了。”江柠拍桌子,“你喜欢器大活好的。” 话糙理不糙,她们都听笑了,隔壁桌的男生循着笑声回头看她们,虞昕冉拍江柠胳膊,叫她小点声。 其实撞到靳宁楷那次谈不上一见钟情,而是在洗手间碰上那回才真正让她沦陷。 饭局吃到一半,她去上洗手间。 烧烤摊没有独立卫生间,顾客只能用公共厕所。公共厕所在海滩附近,玩水的人多,女厕里排起长队,她等了几分钟队伍还很长,便从女厕出来,趁男厕无人进出溜了进去。 男厕有独立隔间,她捏着鼻子,选了个最干净的。 那时正在来例假,上完厕所,从包里拿了姨妈巾,换好后,冲完水,她拧开门把。 结果一开门就撞上别人方便的场面。 男生站在小便池前,修长的手指握着疲软的性器,那里还是未勃起的状态,却已经很可观了。 要是硬起来的话…… 上官岚望着他的老二走神,男生散漫的眼神落到她身上,但只看了一眼便转回去,丝毫不感觉自己被冒犯,也没有一丁点害羞,坦坦荡荡方便完,拉上拉链,洗完手,走了。 当时她脑子里冒出一句话:这男生真他妈的带感。 她好像对这个男生产生了一种感觉。 ——性冲动。 回了座,她问江柠有没有跟那男生搭过讪。 江柠眼睛一眯,“怎么,感兴趣了?” “嗯。” “我搭啦,但人不理我。”江柠用下巴指虞昕冉,“你问冉冉啊,她跟那男生一哥们儿睡过。” “真的假的?”上官岚惊讶地看向虞昕冉。 “有吗?”虞昕冉耸肩,很无所谓,“我都不记得了。” “你真是没良心呀,亏得人还巴巴儿地追你呢。” 为了堵住江柠的嘴,虞昕冉把话题扯开,回上官岚:“我记得那男生好像是北屿的,姓靳。” “北屿的啊。”上官岚轻声重复。 而后划开手机屏,拨了一通电话给她爸,说不去德雅了,帮她转去北屿。 “你没事吧,北屿哪有德雅好。”江柠对她这个行为表示不解。 “反正毕业了要出国,哪里念高三都一样。” 虞昕冉鼓了一记掌,“为爱冲锋的勇士。” 上官岚浅浅一笑。 她不是为爱冲锋,而是为性冲动。 一起高潮(微H) 06章 一个月后的今天,靳宁楷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性器上,叫她帮他爽一会儿。 人前的高冷学霸,人后也是个性欲旺盛的浪荡男孩。 上官岚有种亲手撕开他伪装的成就感,弯弯的眼睛勾出一丝媚气。 “怎么帮你?” “你不会?”他反问。 上官宇摇头,表情天真得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那纯欲模样叫人看了就想要欺负,想弄到她哭着求他操她。 靳宁楷掰开她的五指,让每一根手指都贴住肿胀的性器。 上官岚感受到那根东西的灼烫温度,耳尖都被热得红起来,尺寸比她想得还要惊人,粗壮得快握不住,完全彰显主人的年轻气盛。 她有一点吓到,竟然在思考那小小的穴眼能容纳这样大的物体吗?这种尺寸做起来到底是痛还是舒服? 或许是她的神情流露出太多疑惑与好奇,靳宁楷突然出声问她。 “想吃吗?”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问吃不吃苹果一样。 上官岚其实不抗拒,但她爱干净,不想吃的时候闻到奇怪的味道。 见她不回答,靳宁楷也就不再问,带着她,开始一上一下套弄肉棒。 软嫩的小手摩擦布满青筋的茎身,性器在她手心里越发硬挺,马眼上溢出兴奋的黏液。 上官岚听到他克制的闷喘,嗓音轻柔地问他:“这样舒服吗?” 靳宁楷没回答她,他沉浸在女孩温柔细致地抚摸里,他想她很久了,从她转学来的第一天起,他想了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下流事,常常想得鸡巴硬得睡不着觉。 现在朝思暮想的女孩就在面前,他无需再压抑,身体出于本能地想要亲近她。 他俯下身,把她身子往后压,空着的手去抓她的胸,捧到自己嘴边来吸,力道不轻,乳尖被他吸得发红发肿。 上官岚骄里娇气地嗯叫,她也坏,立起指尖刮过茎身,靳宁楷又痛又爽,倒吸了一口气。 “谁教你这么弄的?” 她睁着无辜漂亮的眼睛,“无师自通咯。” “厉害。” 今晚他说了两次厉害,这一次特别暧昧,像是夸她很会弄他。 上官岚享受这份小小的成就感,加大力气去套弄它,听着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她的身体也变得奇怪,原来撸男生的肉棒,自己下面也会流水。 靳宁楷见她拧着秀眉,似乎很难受,摸了一把她的私处,里头湿意汹涌。 他不是只顾自己爽的人,手指塞进水润的宫口,打转,抠动,进出,体贴地帮她缓解空虚。 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整座校园静悄悄,只剩这间教室里挤压肉棒的咕叽声和抽插逼穴的噗呲声。 搞了很久,上官岚手腕开始酸软,柔声问他:“你怎么还不射啊,我没力了。” “怎么办,我还很硬。” 靳宁楷没说谎,他第一次被女生撸,感觉比自己撸爽得多,越撸越亢奋,完全没有射意。 她是真的没力了,摩擦的速度慢下来,靳宁楷感觉自己快到了,干脆挺腰往她手里送,课桌被他撞得嘎吱作响,她也被顶得摇摇晃晃。 手指在穴里捅,肉棒在手里插,两人现在的状态如同做爱,都是从对方那里获取极致的快乐。 上官岚的穴口还在出水,甚至越流越多,小腹都控制不住地开始痉挛。 靳宁楷看着她在眼前妩媚动人地喘叫,鸡巴已经涨到充血,他加快速度,闷头撞了几十下。 一阵快速凶猛的冲刺后,靳宁楷低喘一声,柴月轻叫一下,两人一块到了高潮。 她喷出一股淫水,他射出一团浓精。 爽。 两人都精疲力尽,靳宁楷倒在她身上,埋到她颈窝里喘气,上官岚心口起伏着,在他怀里享受高潮的余韵。 就着这个姿势休息一会儿,身体逐渐冷却,靳宁楷拨开黏在她颈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声问。 “还要我帮你吗?” “什么?” “口。” 上官岚噗嗤笑出声,“靳同学,你还真是乐于助人。” 她觉得他好可爱,温柔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动作很是亲昵,靳宁楷抬头看她,那双纯净的眼睛内蒙着一层水雾,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他发现这个姑娘真有意思,勾人妩媚的小妖精是她,温顺可爱的小奶猫也是她,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面。 上官岚不知道他在想那些,轻轻推他肩膀提醒,“起来吧,你好重。” 靳宁楷捡起自己的T恤,给她擦小腹上的精液和大腿处的蜜水,上官岚也不矫情,心安理得享受他的“事后服务”。 等他擦干净,她自己穿上内衣和衣服,但是内裤湿得不能穿了,便悄悄塞进书包里。 靳宁楷套上衣服裤子,简单清理了“战场”,确定没留下可疑的液体后,他拉着上官岚离开。 “你家住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 “这大晚上,你光着屁股到处走合适吗?” 上官岚被他噎了下,随便吧,他想送就让他送呗。 “等我下,我把门锁上。” 上官岚从包里拿出钥匙,插进锁孔,靳宁楷问她哪来的钥匙。 “我神通广大咯。”她锁好门,把钥匙拿着手里玩,“反正这间教室没人用。” 靳宁楷知道她家境好,她这样的天之骄女无论在哪里都会有人为她一路开绿灯,将一间废旧教室占为己用不过是小事一桩。 “靳宁楷,把手伸出来。” 他乖乖照做,摊开手掌。 上官岚将一把钥匙放到他手心里,弯着嘴角说。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啦。” 它很喜欢我,对不对? 07章 送上官岚回到家,靳宁楷打车回了舅舅家,在楼底下打了一根烟。 靳宁楷爸妈走得早,是外婆将他一手带大,外婆前几年去世后,他便跟着舅舅生活。舅舅不富裕,他也不想给舅舅添麻烦,吃穿用度基本都靠给别人补习赚取。 靳宁楷有个聪明脑子,他专挑那种富家子弟当学生,他们的父母出手阔绰,一堂课300到500块,成绩有所提高的话还会给奖励,所以哪怕不靠舅舅,他也能养活自己。 他没为自己的未来发过愁,他清楚自己的本事,明年高中毕业,上一个名牌大学,找一个高薪工作,用不了多久房子车子妻子孩子都会有,顺风顺水过完这一生。 靳宁楷一早规划好了未来,可偏偏遇上了上官岚。 她在他身下呻吟的样子实在太迷人,明明看上去是圣洁纯净的天使,骨子里却是摄人魂魄的妖孽。 他明知道她这种妞儿不能碰,但还是控制不住走入她设下的圈套。 烟雾飘散。 抽完最后一口烟,靳宁楷把烟掐灭,抬脚上楼。 进了屋,撞上起夜上厕所的表弟。 齐斯佑在卫生间门口停住,“哥你去干嘛了,这么晚才回来。” 靳宁楷换上拖鞋进屋,“快去,我要洗澡。” 齐斯佑没追问,靳宁楷一直是酷哥路线,从来不是有问必答的style,他应了声好,麻溜钻进卫生间。 舅舅家是三房一厅的楼梯房,除了旧了点,房子还算宽敞,家里四口人住起来不打挤。 靳宁楷回到自己房间,从衣柜翻出一套干净衣服,拿着去卫生间。 他脱光衣服站在花洒下,热水哗啦啦淋在身上,淌过厚实的胸膛和肌肉分明的腰腹,汇入紧绷的大腿,水汽氤氲在周身,他想起上官岚穴里的温热,光是把手指放进去就舒服得不行,要是把大肉棒插进去不知道该有多爽。 靳宁楷呼吸一滞,低头看。 操。 又硬了。 尝过被她撸的滋味,自己再撸起来就怎么都不得劲。 她的手嫩得像豆腐,手掌小小的,握起来勉强能箍住棒身,撸动的时候雪白肌肤跟粉紫色肉棒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刺激得要死。 靳宁楷回想着当时的感受,抓着鸡巴撸弄,没有规律技巧,只有一股蛮劲,持续地急促摩擦了百十下,他低吼一声,射在了淋浴房的玻璃上。 - 上官岚认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跟靳宁楷算是水乳交融过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应该比普通同学更亲近一些。 所以早上在校门口遇到他的时候,她高高兴兴跑过去打招呼。 “早啊,靳同学。” 靳宁楷低了下额,作为回应。 态度疏离得像是陌生人,上官岚的一腔热情被他的冷漠浇灭,笑容尴尬地凝在嘴角。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她都快怀疑昨晚是不是被鬼压了。 上官岚快步追上他,“喂,你怎么了呀?” 他不回答。 上官岚有点来气,垮下脸:“干嘛,爽过了就不认人?” 靳宁楷脚步顿了顿,冷淡反问:“昨晚你不爽?” 这高冷的混蛋样她觉得还挺帅,嘴角重新挂起笑,小手指隔着衣服挠他手臂,“爽啊,今天还玩吗?” 被她挠得心痒痒,靳宁楷咳嗽一声,说:“忙。” “又要去帮你舅舅摆摊啊?” “你知道?” “对呀,暑假的时候我去过。” 上官岚转过身,面对他倒着走,用手扯起他的制服领带,眼睛弯弯,“那天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少女穿着洁白的校服,唇边挂着明媚的笑容,细白的指尖一圈一圈绕起他的深蓝领带,表情真挚地诉说着对他的喜欢。 这幅画面美得惊心动魄,那一刻靳宁楷在想,他到死都不可能忘。 望着那截莹白的手腕,很想去握住,把她拉到身前,抱住她的细腰,给她一个深吻,吻得她喘不过气,再抵住她的额头,说我也喜欢你。 但,只能想。 靳宁楷从她手上拽回领带,嗓音淡淡,“要迟到了,快走吧。” 上官岚被他冷了三天。 无论她发多少信息给他,他都一字不回,连私密照都不管用,最可恶的是这浑球已读不回,照片一张不落地看了,但就是不出一声儿。 这若即若离的态度搞得上官岚很烦,第四天她给江柠打电话求助,江柠给她支了一招,非常简单粗暴,倒是不妨一试。 机会来得很快,周五下午学校给高三学生安排了一场电影,以此缓解大家的学习压力。 靳宁楷大概觉得无聊,待在教室做了会儿题才慢悠悠过去,上官岚在礼堂门口等他,见到他来就不声不响跟着他进去。 他在最后一排随意找了个座,正好在角落,上官岚心想真是适合干坏事的好地方,她抬脚步入,坐到他旁边的空位。 一股白兰花的香气在空气中漫开。 靳宁楷对她的态度仍然冷淡,只看了她一眼,没跟她说话。 这会儿电影已播了一半,本身就不是有趣的电影,看得不少人昏昏欲睡,有的甚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靳宁楷懒散地窝在座椅内,手肘抵在扶手上,他望着荧幕上在沙漠穿行的骆驼队伍,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老二。 侧头看身旁的女孩。 她还真有意思,一本正经地看着电影,像个乖巧听话的模犯生,手却在下边揉他的鸡巴。 她在黑暗中摸索,从结实的大腿摸上去,抚过鼓胀的阴囊,最后贴上疲软的性器,靳宁楷的身体对她毫无抵抗力,她只是随意揉了两把,裤子底下就支棱了起来。 上官岚唇边勾起一丝得逞的笑,靠到他耳旁,轻声:“它很喜欢我,对不对?” 是不是口得你很爽呀(微H) 08章 靳宁楷当然知道她这是在跟他调情,但他装作无动于衷,换了个坐姿,让她的手从那个部位滑开。 上官岚并没有就此罢休,干脆拉开他的裤子拉链,伸到内裤里面去,握住那已经勃起的硕根。 靳宁楷呼吸一沉。 心理上想去阻止,身体上却很诚实,手依然搭在扶手上,任由她握着肉棒玩弄。 细嫩皮肤刮擦柱身,带起一阵绵密的电流,快感从腿间窜到身体各处,靳宁楷下颌紧紧绷起来,耳根也微微泛红。 性器在她的抚摸下变粗变大,直挺挺顶着裆部,看着难受,她索性把它从裤子里释放出来。 男生的生殖器暴露在空气中,又隐匿于黑暗里,没人发现在这样一个角落里,一位少女的手正握着一根粗胀的阴茎,生疏而努力地抚弄着它。 靳宁楷全身都燥热起来,用手扯开系在脖间的制服领带,喉结重重滚动,隐忍着不发出吞咽的声音。 看着他舒服又克制的样子,上官岚突然很想更恶劣地刺激他,想看看他会不会忍不住喘出来。 她松开肉棒,扶着他的大腿蹲下去,跪到他两腿间,靳宁楷瞬间明白她的意图,连忙去攥她手臂想拉她起来。 但她抚开了他的手,埋下头。 桌下空间逼仄,肉棒几乎贴到她脸上,上官岚耳尖微红,在极近距离地观察它。 性器挺拔有力地高高翘起,青筋盘缠着棒身,散发着灼人的气息,轻而易举带给她强烈的视觉冲击。 鼻尖凑近龟头闻了闻,没有奇怪的味道,还沾着点内裤上的皂香味,饱满的顶端渗透出透明的液体,她用指尖轻轻碰了下,性器兴奋地一抖。 看来很开心啊。 上官岚嘴角含笑,伸出小舌,舔了舔龟头的边沿,是清淡的咸腥味,不难吃。 靳宁楷的背脊触电般地抖了一下,手指紧紧抠住扶手。 荧幕里,身穿白袍的教徒正在虔诚地膜拜高高在上的教主。 而荧幕外,少女跪在男生的胯下温柔地舔吮性器。 一切都在桌子的遮掩下隐秘而刺激地进行。 她的校服妥帖穿着身上,深蓝领结垂坠在挺阔的胸脯,手扶着他的肉棒细细地啄吻着,舌头软得不像话。 能感觉出她的技巧很生涩,但还是爽得他身心飘荡,靳宁楷舒服得向后仰起头,极轻微地低喘了一声。 上官岚抬头看他,望着他绷直的脖颈,性感得想一口咬下去。 柔软的嘴唇离开下体,靳宁楷有所察觉地垂下眼眸。 视线交触,她的嘴角与他的龟头拉起一根银丝,有几根头发还粘在肉棒上,有种淫靡凌乱的美感,靳宁楷从她眼里看出一股暧昧的笑意,仿佛听到耳边有个清甜的声音在问他。 ——是不是口得你很爽呀。 靳宁楷被刺激得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妈的,真要命。 他屏着气挺腰顶了顶,上官岚收到他的信号,继续埋下头。 这次她又开始新的尝试,嘴张得更开一些,尽力将整个龟头包裹住,说不清是她嘴太小还是他太大,龟头抵在口腔里,在她的脸颊上撑出形状,里面跟小穴一样又湿又紧。 靳宁楷深吸一口气,不能再看,再看真的会射她嘴里。 上官岚握住肉棒底部,整个人越伏越低,阴茎一寸寸没入她柔嫩的口腔,靳宁楷的大手掌住她的后脑,五指在她的发丝间收紧。 她缓慢地磨动,想要含得再深一点,但它太粗太长,快顶到喉咙口时,她被呛得咳嗽一下。 清脆细小的一声。 靳宁楷的理智被这声唤醒,他用手抬起她的额头,另只手拉上裤子,将她从桌子底下拉起来。 靳宁楷把她拽进男厕,打开水龙头。 ”漱口。” 水流哗啦啦响,上官岚抬眸看他,他脸上没表情,身下却还鼓胀着,耳朵也还没退红。 “你还没射呢,不要我帮你弄出来?”她轻柔地问。 靳宁楷有时候真想把这勾人的小嘴封起来,他摁了摁额角,烦躁出声:“你别管我,快漱口。” “哦。” 上官岚嘴角噙着笑,站到洗手台前,捧起水包进嘴里。 前前后后漱了好几遍,觉得差不多了,她把水龙头关上。 回头一看,靳宁楷正靠着墙抽烟,手指夹着烟放在嘴边吸一口,再慢慢吐出一口烟,眉间泛着一股淡淡的无奈,就像刚进行完一场杀戮的杀手,靠着这口尼古丁缓解罪恶感。 上官岚一直对抽烟的男生没好感,她不喜欢烟味,靳宁楷是第一个让她不反感的男生,甚至觉得他吐烟圈的样子有点性感。 是荷尔蒙作祟还是他太有吸引力? 上官岚朝他走去,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仰头凑上去,“你闻闻,还有没有味道。” 靳宁楷盯着那粉嫩的嘴唇,像花瓣一样,唇珠翘翘的,下唇肉嘟嘟的,泛着水润的光泽,一定很好吃。 眉心皱起来,他忍住想要亲下去的冲动,沉声开口:“上官岚,别来招惹我。” 上官岚看他,从他眼神里看出认真,她歪一歪头,语气轻快:“我这是帮你缓解压力,高三这么紧张,不干点开心的事会抑郁的。” 靳宁楷哼笑出声,“我倒觉得你会让我分心。” “怎么会。”上官岚笑吟吟,微凉的指尖滑过他的脸侧,“我有关注你,你其实不算偏科,只是英语这门不愿意下功夫,如果你能把分提上去,年级第一肯定是你的。” “我英语不错,可以给你补课。” “从来都是我给别人补课。”他说。 “那这样,这次月考你拿年级第一,我给你上好不好?” 尾音轻飘飘的,清亮的眼里荡起如丝的媚,就像个千年妖精一样,销魂得要命。 靳宁楷一时无话,但心里有只小兽在咆哮,他是真的很想上她。 想插进她的身体,把她摆弄成各种姿势,躺着,站着,跪着,趴着,女上,69,乳交,腿交,口交通通来一遍,做到她腿软,干到她求饶。 理智临近崩塌那一刻,他想起宋均尘的话。 —— BGM:Moonlight-Kali Uchis 必须搭配上音乐才有氛围,我们岚妹真的真的太会了! 小逼好漂亮(微H) 09章 她们来烧烤摊那天,宋均尘也在,他站在烧烤架旁边抽烟,拍拍靳宁楷的胸口,指着那桌漂亮姑娘说。 “那几个妞儿碰不得。” 靳宁楷抬额望去,视线落到那个穿长裙的姑娘身上,“怎么碰不得?” 宋均尘指着那个长卷发的女生,“就那姑娘,我在一个派对上认识的,睡完第二天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我特么好不容易打听到她手机号,结果人一知道是我立马拉黑。” “一夜情你还指望人对你负责。” “我没想她对我负责,我是真的对她有感觉,我想追她。既然她愿意跟我睡一觉,起码也是对我有丁点好感吧。” 宋均尘说起来就一肚子火,“我就搞不懂了,前一天还抱着我亲着我说喜欢我,第二天睡醒了就把我当垃圾一样一脚踢开,哪有这样玩弄人的。” “哥们儿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有挫败感,还他妈是因为一个姑娘。” 靳宁楷没听宋均尘废话,又看了一眼那个长裙姑娘,“你在一个姑娘身上吃了亏,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物以类聚,另外那个短发姑娘也玩得开,换炮友的速度比你打飞机还快。 “你他妈才快。”靳宁楷淡声说。 其实那个时候他对上官岚谈不上喜欢,只觉得这姑娘有趣,长相纯得跟布偶猫似的,盯着他老二的时候却像豹子看见猎物一样。 一时的心动他没放在心上,反正天底下的姑娘那么多,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 …… 当时他把宋均尘记的话心里了,而现在这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在说完那句话后攀上他的手臂,凑到他耳边接着说了一句。 “我还是第一次,我想给你。” 第一次…… 想给你…… 操。 去他妈的碰不得! 死就死吧。 靳宁楷把烟丢掉,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吻上去。 他的进攻猛烈又强势,一贴上她的唇就用舌头顶进她的口腔,舌尖勾住她的小舌,缠绕她,厮磨她,带动她。 舌头交缠在一起,越缠越紧,有点莽撞,又很热烈,分泌的津液搅在一块,在嘴里啧啧作响。 与靳宁楷冷静的外表反差很大,他的吻是极其失控的,舌头在她口里横冲直撞,舔过每一寸壁肉,还用嘴唇咬住她的软舌,重重吸吮摩擦。 上官岚被他吻得有些缺氧,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嘴里了。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的初吻是怎样的,一定不是简单的蜻蜓点水,而是凶猛的,霸道的,带着占有欲的,靳宁楷这个吻完完全全踩在她的点上。 心跳好快好快,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靳宁楷吻得很动情,呼出的气息越发滚烫,手从她衣服下摆伸进去,触上后腰那块细腻滑嫩的皮肤。 “唔……” 上官岚抵住他的胸口,与他隔开一点距离。 “怎么了?”靳宁楷匀着气问她。 “我好湿啊。”上官岚带他的手探到裙底下,“帮帮我。” 靳宁楷摸到内裤上湿哒哒的一片,低头笑了笑,“刚才给我口的时候就湿了吧?” “嗯……” 靳宁楷伸进她内裤里,找到阴蒂,用指腹摁了摁,蜜穴立刻又吐出一股水,上宫岚哆嗦地按住他:“别在这儿……” “去哪儿?” “去西楼。” …… 打开605教室,关门反锁。 靳宁楷把她抱到课桌上,几张桌子拼在一起,让她稳当地睡上去。 上官岚的长发散到桌上,双臂揽住他的脖颈将他上身压下来,唇舌紧密地缠绕,齿间溢出急促的呼吸。 好喜欢跟他接吻,他嘴里的味道很好闻,嘴唇也很好亲,让她血液涌动,快乐又上瘾。 湿湿啧啧的吻声回荡在教室,靳宁楷的手摸到她胸口,解开两颗纽扣,白花花的乳肉兜在内衣里,手指伸到里面,将两只胸乳拨出来。 指腹捻着乳尖来回搓揉,体感又麻又痒,上官岚发出细小的哼唧声。 捕捉到她敏感的反应,靳宁楷低下脑袋,对着那只小乳咬上去,一含一松,头顶的哼唧声越发清晰。 “嗯……” 奶尖被吸得挺立起来,乳晕那一圈泛着诱人的水光,这对靳宁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他情不自禁吃得更加深入。 她的皮肤上有女孩子的奶香气,吃起来就像在吃奶糖,放在嘴里仔细地抿开,香甜的味道在口腔内慢慢地发散,真是怎么吃都吃不腻。 啵啵吃乳的声音传递出一种淫欲的信号,听得人脸红心跳。 上官岚呼吸乱得不成样子,下体的水流得稀里哗啦,蓬勃的欲望快要将她吞噬,她揪住靳宁楷的衣服,软声说。 “你要不要把手指放进去……” “只要手指?” “不然还……” 下体忽然一凉,上官岚还没反应过来,双腿被他用手分开。 靳宁楷脱掉她的内裤,曲起小腿按在桌面,然后俯下身去,脑袋凑到她的花穴前。 那里已经一片泥泞,随主人呼吸的节奏一张一合收缩,透红的穴肉往外翻开,四周几乎没有毛发,皮肤光滑白皙,散发着一股清甜香气,像颗粉嫩多汁的水蜜桃。 趴在腿间的人一动不动,上官岚有些局促,脸颊泛起红晕。 “你别看了……” “小逼好漂亮。” 被他的荤话刺激得泄出一股热流,上官岚呜咽一声,“我好难受。” “哪里难受?” “那里。”她说不出“小逼”两字 “那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舔。” 水蜜桃(舔穴微H) 10章 靳宁楷听到满意的回答,扬起嘴角来,心仪的女孩跟他一样,也是会沉沦爱欲的凡人。 他沿着大腿内侧亲上去,一路辗转厮磨,鼻息打在细嫩的肌肤上,搔得那一块地方一阵酥痒,那种痒从腿心一直泛到天灵盖。 上官岚眼睫发颤,紧紧扣住桌子边沿,靳宁楷头越埋越深,挺直的鼻梁抵上红润的肉瓣。 上官岚心脏一紧,心底生出一丝丝紧张。 下一秒,舌头舔上湿腻的穴口,不是简单的试探,而是整个舌面贴上去,压住阴唇往穴缝里钻,她整个头皮都麻了,反射性夹紧了腿,连带小穴也紧缩起来。 靳宁楷抚拍她的大腿,温声哄她:“放松,我进不去了。” 上官岚很想放松,可是第一次被男生舔下面,比想象中的冲击还要强烈,柔软与柔软接触起来的感觉实在太奇妙。 女孩四肢都僵住了,靳宁楷只好自己让她放松,用舌尖温柔地挑逗那颗小豆子。 耐心地爱抚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她喘出细细弱弱的呻吟。 “啊……嗯……” 她的肢体已经放软了,靳宁楷便可以放肆起来,学着A片里的技巧,阴蒂连同阴唇一起吸,力道从缓到急,再用舌头含住阴蒂,轻轻来回摩擦,唾液和爱液不停分泌,啵唧啵唧的声音色情至极,上官浑身烧得发烫,像颗熟透了的水蜜桃。 太舒服了…… 这种感觉无法形容,跟手指抠弄的触感不同,他的舌头是软的,裹着一层湿热的水液,舔弄穴肉的时候就像有一股电流,酥麻感持续而缓慢地贯穿全身每一个细胞。 “靳……靳宁楷……嗯……啊……” 嗓音被连续不断的刺激磨得细碎,靳宁楷知道这是舒服的表现,他喜欢听她动情地媚叫,忍着身体里的欲火,继续施于她跌宕起伏的快乐。 把舌尖伸进紧致的甬道,在里面翻来覆去地搅,穴口像是水汪汪的泉眼,一波波往外出水,贴着腿根往下淌,打湿他的下巴和衣襟。 上官岚的身体完全臣服在他的口舌之下,在层层迭加的快感里沉沉浮浮,大腿颤颤巍巍抖动,眼眶都有了湿意。 “呜呜呜……好重……” 靳宁楷已经听不清女孩的低语,粗厚的舌凶猛地挤进狭窄的小口,模仿性器插入的动作在穴口进进出出,每一次抽动都刮蹭到敏感的穴壁。 私处在男生的口交中体验到从未有过的快感,仿佛被蚂蚁爬过全身,酥麻得心脏跳动的频率完全乱掉,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受不住地弓起了腰身。 身体亢奋到一个顶点,她使劲抓住靳宁楷的头发,他顾不上那点疼痛,加速再加速,将穴眼泄出的水液全都纳入口中,近乎疯狂地侵袭她的下体。 高潮来临时眼前白光一闪,身体好像飘在了半空中,上官岚极力喘出最后一口气,咕咚,喷出一大波水,蜜水溅到靳宁楷的脸上,垂在额前的头发也湿了几缕。 上官岚从里到外都湿透了,无力地瘫在课桌上。 靳宁楷也是大汗淋漓,他直起身,撩起衣服擦脸上的汗水和蜜液,边擦边懒洋洋问她要反馈。 “什么反馈?”她喘着气回。 “我的口活,怎么样?” 被他这一问,上官岚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把翻到腰上的裙子放下去,小声说:“还……还不错。” 靳宁楷低低笑了声,“那你也帮帮我?” 他把裤子脱下,上官岚看过去,那里看着胀得快爆炸了,估计他忍得挺难受。 “怎么帮你?” 话音刚落,下课铃打响。 “操。”他低咒。 靳宁楷人都不好了,鸡巴硬得跟石头一样,他吐出一口浊气,把裤子穿上,而后捡起她的内裤给她穿,替她整理好内衣,连纽扣都帮她系上。 “你先走。” “那你怎么办?”上官岚有点想笑,“自己解决?” “我抽根烟。” “好吧。”上官岚跳下课桌,整了整裙子和头发,“那我走咯。” “嗯。”他低头打烟。 走到门口,上官岚倒回去,抱住他的腰身,跟他说:“周末你来我家吧,我跟爸妈说你帮我补课,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学习啦。” “你确定我们是一起学习?” 上官岚眼内闪着微光,娇声说:“边学边玩也可以呀,就这么说定咯。” - 靳宁楷的周末通常很忙。 上午在家刷题,下午去学生家里补课,晚上帮舅舅出摊,偶尔有空闲时候会跟朋友打球打游戏。 周六这天,他把补课时间调到上午,起床洗漱后便坐车去学生家。 这学生叫丘梓彤,也是北屿的,念高二,偏科严重,数学差得没眼看,靳宁楷辅导了半学期总算把基础给她打牢了,成绩提高一大截,她家家长因此极其信任他,哪怕他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也能放心让他辅导自己女儿。 但其实,有的选的话,靳宁楷会优先考虑男学生,实在是因为这家给得太多了,他很难拒绝。 九点半,到丘家门口摁门铃,丘梓彤出来开门。 “靳学长早啊。” “早。” “你吃早饭了吗?阿姨包了馄饨。” “我吃了。” 进了门,丘梓彤带他上二楼,说是书房的空调坏了,今天就在她房间补课。 他的脚步停在台阶上,“在客厅也可以。” 丘梓彤回头朝他笑笑,“我奶奶在客厅看电视呢,声音太吵了。” 靳宁楷没再说,随她上了楼。 跟往常一样,靳宁楷先给她巩固这一周的知识点,然后出题让她做,做完给她讲解错题。 一开始都还正常,等他出去上完洗手间回来,发现房间里的灯暗了许多,本应在桌前做题的丘梓彤现在光脚踩在地毯上,指尖提着裙摆,红着脸问他:“靳学长,你觉得好看吗?” 她身上的家居服换成了一条人鱼姬色连衣裙,轻薄的布料贴着身材曲线,露出一条若隐若现的乳沟。 下雨的夏日 11章 靳宁楷一直都知道,这姑娘的心思不单纯,不过她只要不说出来不做什么,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现在,她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靳宁楷把灯全打开,房间霎时明亮,暧昧的气氛随之消散。 丘梓彤唇边的笑一滞,缓缓放下裙摆。 靳宁楷走到书桌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丘梓彤看出他要走,连忙过来按住他手,“学长你不给我补课了吗?” “你现在的心思在补课上吗?”他反问。 “我……”丘梓彤咬着唇侧,有点委屈,“我只是……” 仿佛下定了一个决心,她深呼吸一口气,说:“靳学长,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靳宁楷侧额看她,丘梓彤脸红透了,看得出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他面色冷淡地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继续收东西,收拾完,他对她说:“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让你爸妈换个家教吧,我以后不能帮你补课了,再见。” “你有女朋友了?”丘梓彤皱紧眉头,“是刚才给你发信息的女生?” 靳宁楷没有回答,从她身侧越过,走出房间。 从丘家出来,他给上官岚拨了个电话,问她现在过去方不方便,上官岚说可以,给他发来门禁密码。 巧的是,上官岚住的小区就在丘梓彤家小区隔壁,不过上官岚她们那小区比这里还要高档一些,能住进那里的人都非富即贵。 步行十来分钟,走到上官岚家门口。 他站在铁栅栏外摁门铃,半分钟,别墅大门由内打开。 她穿着件白底碎花吊带裙,披着长发,笑盈盈跑过来。 “靳同学好啊。” “上官同学好。” “吃饭了吗?” “没。” “想吃点什么?我让阿姨做。” “都行。” 她家很大很奢华,处处彰显主人家的身份地位,女主人也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士,身材长相保养得宜,看上去像三十出头。 “阿姨好。”靳宁楷颔首。 “我们岚岚的小同学都长这么好看吗?”上官夫人笑着打趣。 “妈,你别逗我同学,他社恐。” “好好好不逗了。”上官夫人拍拍靳宁楷肩侧,“别拘束,当自己家就行。” “岚岚,你好好招待同学。” 说完,上官女士优雅地挥一挥手,提着包走了。 吃过午饭,上官岚带着靳宁楷回了自己房间。 卧室里弥漫着属于女孩子的香气,原木色的家具,奶白色的地毯,窗口的白纱透出一点微薄光线,照着摆在角落的钢琴。 “你会弹钢琴?” 她坐到书桌前晃着腿,“老钢琴人了,从小就练。” 靳宁楷斜一斜额,“弹来听听?” “你想听什么?” “都可以。” “行。” 上官岚坐到钢琴前,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抬起双手放到琴键上,轻轻落下第一个音符。 前奏一出靳宁楷就听出来,是周杰伦的《晴天》。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悠扬的旋律从她指尖中流淌出来,午后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在她肌肤上染出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将他拉回那个下着雨的夏日。 蝉声低鸣,屋檐落水,汽水瓶里的冰块碰撞,穿白裙的女孩坐在便利店外,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雨。 好似故事的开始,又似遗憾的结尾。 靳宁楷望着她干净柔和的侧脸,心跳声如同她落在琴键上的音符,每一下都掷地有声。 她总是轻易而深刻地让他记住,他不会忘记她跟他表白的那一幕,她在阳光下弹琴的这一幕也会永远记得。 如果可以的话,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吧。 让我拥有你,直到永远。 -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察觉到耳后的呼吸。 靳宁楷俯身吻住她的耳垂,贪婪地吮咬着那股白兰花的清新香味,极尽温柔地厮磨。 一阵酥痒从她的耳朵传到心脏,她像是触电一般,身体微微一颤。 他揉着她的发丝,滚烫的舌尖沿着她的耳根往下,从脖颈一路吻到肩膀,指尖轻轻拨开细细的肩带。 肩带滑落,露出半边酥胸,皮肤上的香气发散开来,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靳宁楷弯下身,把脸埋进她的胸乳里。 “等……等一下。”上官岚把他脑袋推开,站起来,“我去锁门。” 她把门反锁,关掉房间的大灯,再走到桌前,用手机连上蓝牙音响,选择一个歌单播放。 一开头就是伴着鼓点的女声唱出的一句:I've got this thing。 嗓音性感慵懒,旖旎氛围一下拉到满格。 靳宁楷靠着钢琴笑看她,“放歌做什么?” 上官岚朝他走过去,搂住他脖子,“等会儿动静太大,会被阿姨听到的。” “什么动静?”他明知故问。 上官岚斜脑袋,香甜的气息吐在他耳边:“我们亲热的动静。” 两人相视一笑,她拉起他的手臂,将人带到床边伸手推倒,撩起裙摆跨坐到他大腿上。 “昨天欠你一次,今天让你爽好不好?” “怎么让我爽?” “除了进去,随便你弄。” 这妖精真是越来越会了,一句话就能让他秒硬。 上官岚感觉到臀下那根硬邦邦的东西,故意抬起臀在上面蹭了蹭,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 那双勾人眼美得犯规。 体内的欲火一瞬间被她勾起来,靳宁楷一手抱住她的细腰,一手掌着她的脑袋,对着她的唇亲上去。 —— 《晴天》听起来,氛围感拉满! 青涩的暗恋,谁懂啊! 你进去吧……(微H) 12章 又是狂风暴雨般的热吻,咬她的唇瓣,含她的舌头,衔住软嫩的舌尖大力吸吮,浑厚的舌扫刮着她的口腔。 上官岚被吻得呼吸不过来,半边身子都软了,小手攥紧他的腰身,嗓子溢出娇滴滴的哼吟,落在靳宁楷的耳朵里,就像被羽毛挠了心肝似的,痒得鸡巴又硬了几个度。 靳宁楷放开她的唇,低头去啃咬半露的奶,一只手扒拉下她另一边的肩带,拢在手掌里肆意揉捏。 粗重的气息覆盖在少女的娇乳,在雪白乳肉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这还不够,他叼住那颗肉粒,往外扯了一下。 上官岚音调上扬地嗯叫一声,“轻点。” 他总是吸得很用力,上官岚每次叫他轻点都不管用,他很喜欢看她的奶头被吸得红肿发硬,颤巍巍挺立着的样子,可爱死了。 上官岚被他弄得完全没有办法,下体源源不断地流水,内裤湿得黏在穴口,她难受地扭起腰枝。 肉穴隔着布料在肉棒上磨蹭,原来这样磨也能很舒服,她像发现了新大陆,越发放肆地晃动腰枝。 飘忽的呻吟逐渐变成有实的娇喘。 靳宁楷见她玩得挺开心,干脆抬起她的臀,扯住她的内裤拽了下去,再解开自己的裤子,把肉棒完全放出。 突然变成真刀真枪,上官岚有些发懵,那里好烫好硬,她咬住唇瓣,紧着后背不敢动。 靳宁楷向上顶了顶,哑声:“继续。” “进去了怎么办?” “你那里那样窄,没那么容易进,最多进个头。” 她垂眼看了看那个粗大的龟头,小声呢喃:“它这么大,进去了也很疼吧。” “你自己掌握,痛的话就停下。” 他这人就是聪明,把话说得好听且宽容,听起来特别照顾她的感受,让她挑不出一点错,接受起来也比较容易。 上官岚扶住他的肩膀,试探地摩擦了一下,柔软与坚硬的碰撞,触感太过强烈,两个人同时吸了一口长气。 靳宁楷摸着她的耳垂,低声问她:“什么感觉?” 上官岚的心脏因那一瞬间的接触狂跳不止,颤声回答他:“有点痒。” “再坐下去一点,贴着鸡巴磨,这样小逼才能爽。” 靳宁楷真是长了一张十足的禁欲脸,多么色情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会让人觉得低俗。 上官岚听话往下坐,紧贴住那根东西,扭动屁股慢条斯理磨着棒身,穴口湿淋淋的,磨起来相当顺滑,肉棒的热度烘得小逼发热,暖得四肢都酥软了。 欲望也在这种舒服的体感中膨胀起来,她加大扭动的幅度,花唇来回滑动的时候把肉茎上的褶皱撑平,每一处缝隙都被蜜液浇得水光淋漓。 靳宁楷又爽又难受,连他最爱的蜜桃乳都没有心思吃了,放开双手撑在床面,专心看她在他身上一上一下蹭肉棒的画面。 少女完全沉浸在情欲里,脸颊绯红,喉间溢出细弱的颤叫,浑圆的奶在胸前起伏晃荡。 清纯的面孔,风情的肢体。 太他妈诱人了。 靳宁楷看得眼尾发红,真的快要克制不住,好想把鸡巴塞进去一插到底,他急急喘息着,捏住她的乳房猛掐,上官岚吃痛闷哼,白嫩的胸肉被掐出五根鲜红的指印。 她算是明白了,这人就爱逮着她的胸折腾,搞得她小坏心眼也跑出来,小手握住他的龟头,用紧致的粉穴去吞。 靳宁楷“嘶”地抽了口气,浑身燥得血管都快爆炸。 上官岚呼吸一紧,本想报复他,结果自己也不好受,穴眼根本吃不下这么大的尺寸,只是抵在宫口就已经撑得发痛。 她抬腰,想要退出来,却被靳宁楷摁住屁股往里送,龟头顶开皮肉进去了一点。 “啊!”上官岚叫出声,眉头紧皱,“好疼……” 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但靳宁楷已经彻底失控,迫切需要泄出身体里蓬勃的欲望。 他三两下把她扒了个精光,抱起扔到床上去,上官岚被他的阵势吓到,下意识往后退,靳宁楷不让她躲,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往床边拖。 “靳,靳宁楷,我怕疼。” 刚才确实是被撑痛了,她有点怯。 “不进去。” 靳宁楷安抚她,托着腰把她翻了个身,压下腰背让她趴着。 上官岚听到一阵脱衣服的窸窣声响,很快一具光裸的身体压上来,炽热的气息打到后颈,一根滚烫坚硬的肉棒直直顶进她两腿间。 硬物戳到软绵的穴肉,酥麻的痛感激得她身子发抖,上官岚娇喘出声,夹带着细小的哭腔。 “上官同学这就要哭了?”靳宁楷握住她的腰,挺着腰身再次挤进她腿间,“这么不经弄?” 上官岚说不出话,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腿心处,阴茎严丝合缝贴着逼穴,在细嫩的腿肉间缓慢抽送。 这种慢进慢出的节奏最磨人,细微的触感被无限放大,甚至盘踞在肉茎上的筋络都能感受得到,私处与私处接触得好真实,好似感觉与他连接了身体。 原来这种非插入的性行为也会产生做爱的感觉。 她被这个想法刺激到,穴眼止不住地往外冒水,大腿一片黏腻,粘着她的蜜液和他的精囊液,即便是有了水液润滑,仍然磨得那块的皮肤通红。 但上官岚几乎忽略了那里的轻微疼痛,所有注意力都在被性器摩擦的小穴上。 他似乎找到了她的敏感点,每一记都重重顶到宫口,手指同时揉着冒尖的阴蒂,让她的快感加倍,他一步步引诱着她的身体,让她想要更多,想要从他那里索取。 “舒服吗?” “舒服……”她断断续续回答,“又不舒服。” “那要我继续还是进去?” 理智被欲望侵蚀得不剩不多,甚至在想不然就这样被他上了好了,可是家里没有套,射进去了怎么办…… 上官岚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靳宁楷又顶了一记猛的,她双腿发颤,轻喊:“疼……” “我轻点。” 靳宁楷放轻了一些力道,却并没有让她的身体冷静下来。 耻毛剐蹭外阴细腻的皮肤,带起一股酸麻的痒,肉棒擦过湿哒哒的花穴,撞出一阵细密的痛,两种感觉迭加起来致使上官岚身体里的每根血管都在躁动,这种近乎性交的边缘行为快要将她折磨疯。 她弱声喊他的名字,“靳,靳宁楷。” “嗯?” “你进去吧……” 靳宁楷身形一顿,缓缓问:“你确定?” “嗯……” —— BGM:Got it-Marian Hill 一切适合do的歌曲都适用本章,嘿嘿。 好想被你干(微H) 13章 虽然她这样说,但靳宁楷没把一时情迷的话当真,他只是叫她把腿夹紧,然后加快挺腰的速度,在她腿心激烈摩擦。 其实哪怕没有真正的进入,靳宁楷也爽得快上天。 大手掐紧她的屁股,一下一下往深处撞,囊袋撞击臀部发出清脆的啪啪声,腿根被磨得发痛,上官岚咬住嘴唇轻声呜咽。 靳宁楷听到那细碎的声音,掰过她的下巴,从侧面吻住她,贴紧柔软的唇瓣。 这次的吻很温柔,缓慢地含吮她的嘴唇和舌尖,好似在安抚她的情绪,津液融合在一块儿,上官岚闻到他嘴里的薄荷味,莫名让她心安。 绵密的深吻让她发紧的肢体软下来,靳宁楷咬住她的耳朵,轻声哄:“叫出来。” “我想听你喘。” 靳宁楷加大力道顶弄几下,终于撞出了她浪荡的呻吟。 “啊……嗯……” 肉棒不停拍打她的阴户,小穴兴奋得汩汩出水,爱液从两人贴合处向下滴,在浅蓝色的床单上晕出深蓝色的痕迹。 上官岚承受着身后的撞击,无意从角落的镜子里看到两具交缠的肉体,雪白身躯被包裹在男生宽厚的胸膛下,随着他挺身的节奏前后晃动,那根粗长的阴茎正在她的臀部里进出着,看上去真的像在做爱一样。 她因这幅淫靡画面而涨红了脸,全身的皮肤都烧得滚烫。 歌曲仍在播放,柔情缠绵的旋律铺满房间,大床上的两人尽情释放着身体的欲望,女孩的呻吟与男孩的喘息紧密交织,汗水噼里啪啦地掉,热得快要融化。 快感汹涌灭顶,她抵达高潮之际,靳宁楷俯身抱住她腰身猛撞,龟头粗暴地戳向阴蒂,上官岚承受不了这番猛烈的攻势,软弱无力地趴下去,喘息渐渐带了哽音。 “呜……” 啪啪声在房间里激情回荡,靳宁楷停不下来,压在她身上疯狂抽送,上官岚的后脊直打哆嗦,小穴被摩擦得淅淅沥沥往外喷水。 “快点……我、我不行了……”她可怜兮兮求饶。 “快了。” 靳宁楷沉腰用力,额角的汗滴落在她光滑的后背,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来。 “你快点……”她抽噎着喊。 靳宁楷连续冲撞几十下,最后在上官岚哭出声的同时他终于射了出来。 一大股精液喷出来,溅到上官岚的胸脯与下巴,温度烫人,腥气四溢。 …… 两个人像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了,抱着侧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影影绰绰的光线从白纱帘透进来,在赤裸的身躯铺上一片唯美的光影。 靳宁楷撩开她被汗打湿的头发,指腹抹掉她脸颊的泪痕,温柔地亲了亲她。 “对不起,弄哭你了。” 一声对不起,上官岚心都化了,揉一把他的头发,“算了,是我让你随便弄的。” 靳宁楷低低笑了声,把她柔软的身子往怀里抱,身体紧紧挨在一起,上官岚被他的体温烘得口干,还感觉那根东西抵在她的股缝里又膨胀了起来。 实在被搞怕了,她推开他,“我,我去洗澡。” 淋浴间响起水声,热水冲洗着黏腻的身体,她把沐浴露挤在手心揉搓,带着果香的泡沫抹在胸前轻柔打转。 乳房被靳宁楷蹂躏得太狠,又是指印又是牙印,稍稍一碰就疼。 她忍着痛抹完胸,手伸到大腿内侧,这里也是一片火辣辣的疼,雪白肌肤红得触目惊心,娇嫩花唇更是肿胀得充血。 可恶的靳宁楷,在床上就是个混蛋。 带着怨气洗完澡,裹上浴巾出去。 靳宁楷正站在阳台抽烟,听到动静回头,看见她披着一层水汽走出来,细白的胳膊和小腿露在外面,胸口上还有一处深红的吻痕。 纯洁又欲,这样的姑娘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察觉到火热的目光,上官岚无奈发笑,“靳宁楷你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倒是想。”他把烟掐掉,丢进垃圾桶,“不过我还有试题要做。” 上官岚:??? 靳宁楷走回室内,把背包里的书本题册摆到她的书桌,恢复成那副正经学霸模样,反差之大,仿佛跟刚刚在她身上肆意放纵的混球不是一个人。 他坐到椅子上,拍一拍身旁的空椅,“穿上衣服,过来学习。” 上官岚被他逗乐,“你还真是来学习的啊?” “不是你说拿第一就能上你。”靳宁楷抬起二郎腿,眼神散漫,唇角勾笑,“我自然要努力一把。” 这人现在又有点床上那副浑不吝的样子,上官岚心口微跳。 完蛋,又想和他亲热了。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别耽误时间。”靳宁楷朝她招手,“换衣服,坐过来。” “哦。” 上官岚没换衣服,围着条浴巾坐到他旁边。她就是故意的,她喜欢在他正经的时候逗弄他。 “你这样不怕感冒?”靳宁楷瞅着她裸在外头的肩膀。 “那你抱着我。”上官岚往他怀里钻,架起他的手臂环住自己,“抱着我就不冷啦。” 靳宁楷拿她没办法,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让她坐自己前面。 他俩跟骨诺牌似的迭在一起,好在椅子够宽敞两个人勉强坐得下。 只不过这就更方便上官岚使坏,她一会儿转头去亲他,一会儿用屁股蹭他,这些小招数对靳宁体很有用,他的体温明显上升,下身也鼓起来。 但他没对她动手动脚,神情专注,握着圆珠笔在题册上写写画画。 他越这样她越是反叛,行为变本加厉起来,把他空闲的左手抓起来,摁在自己的胸部上,带着他去轻轻揉捏。 靳宁楷仍没反应,像是思考到关键的地方,他微蹙着眉,在草稿纸上快速计算。 上官岚继续作妖,解开身上的浴巾,转过身反坐,一丝不挂贴上他的身体,发丝滑进他的衣服领口,嘴唇轻轻啄吻他的脖颈。 她很喜欢他身上那股薄荷的味道,跟他的人一样,清爽、干净。 湿润的唇游走到耳朵,她张口包裹住他的耳尖,用他舔弄自己的方式去舔弄他。 舌尖在耳廓打转,含住耳垂舔舐,小齿轻磕在软骨上,温热的气息吹进耳朵里。 如此挑逗一个男生简直是在玩火。 而她勾引他的同时,身体也逐渐起反应,小逼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淫水从透红的穴口漫出来,把靳宁楷的衣服下摆都浸湿了。 “你是折磨我,还是折磨自己?” 伴随着吞咽唾液的沙哑声线在头顶降落,靳宁楷也是忍得很辛苦,身体里的欲火快要将他焚烧。 上官岚面颊潮红,微喘着气看他,“怎么办呀,好想被你干。” 磨破皮了(微H) 14章 终究让她得逞。 靳宁楷把书本哗地扫到一边,搂住她的腰把她放到书桌上,上官岚肩身一抖,胸前的蜜桃乳随着上下晃悠,像水波一样荡漾。 靳宁楷喉结滚动,迫不及待含住了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乳尖,恶狠狠地吮吸了一口。 “嗯……” 上官岚痛叫一声,力道还是很重,而奇怪的是她竟也慢慢适应下来,甚至从疼痛中获得一份奇妙的快感。 靳宁楷的唇舌技巧越来越娴熟,吸得乳头翘起来后,他开始放慢节奏,舌尖灵巧地在肉珠打转,时不时含一口松一下,撩拨得她浑身酥软,搂着他脖子嗯嗯啊啊地叫。 “舒服吗?”他摸着乳尖问她。 “好舒服。” “还要不要更舒服?” “要。” 靳宁楷把她双腿打开,粉嫩的穴口暴露在他眼前,蜜水汩汩地从那里冒出来,把整个阴户淋得水润泛光。 上官岚的脚跟贴着大腿,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也很羞耻,天花板的射灯直直打在下身,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耳根发烫,不由自主想要挡起来。 “你别这么看啦……”她用手心遮住下体。 靳宁楷很快拿开她的手,紧接着一根手指伸入她的下体。 “啊……” 没料到他突然来这招,紧缩的穴口咕咚吐出一团汁液。 靳宁楷一边笑一边在穴壁内抠动,“上官同学好敏感。” 上官岚听不得他这调侃的语气,试图伸手去捂他嘴,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他掰开她的食指放到嘴边含住。 湿热的口腔裹住指头,一进一出地含弄,嗦得滋滋作响,她指头上还沾着腥甜的淫水,全都被他吞入腹中。 他这吞吐手指的模样骚得不成样子, 自己的手指还在她穴里抠弄,上官岚被他酥得五脏六腑都麻了,呼吸不稳地嘟囔:“你花样还真多。” “不喜欢?”他放开她的手,“那我们换个玩法。” 不知道是真照顾她感受还是自己想玩,靳宁楷脱掉裤子,膨胀的性器一下子弹出来,气势汹汹抵住水淋淋的穴口。 上官岚顿时想起刚才被这根东西狠狠碾压的感觉,瘪起嘴撒娇,“不要用它了,我还疼呢。” “你刚不是还说想被我干?”靳宁楷被她气笑了,“你是只顾自己舒服?” “对呀,我是想被你舒服地干,刚才那样太痛了。” “我这次不那样,我会轻。” 他嘴上哄着她,用手握住阴茎就着水液,在她的小逼上前后磨蹭。 这种磨法确实不痛,跟她蹭他肉棒的感觉差不多,不一样的是她不用自己动,完全由他掌控。 男生在这方面总是无师自通,很快就找到让她快乐的方式,三下轻一下重地摩擦阴蒂,偶尔还会用龟头去顶一下肉穴。 上官岚被蹭得很舒服,双手撑在桌面,脖颈后仰,胸口随着深重的喘息一上一下起伏,靳宁楷看得眼热,俯身埋进她的乳沟,在香甜的乳肉里尽情舔吮。 用这种温吞的节奏取悦了她一会儿,靳宁楷掐住她的臀部,挺腰的频率和力度突然加深,上官岚吃痛,呜咽叫出声。 “我快了,忍一下,乖。”靳宁楷哑着嗓子安抚她。 上官岚皱着眉头承受,光裸的臀部被桌面摩擦得通红发热,肉棒一次次碾过穴肉,她抓紧他的手臂,一边忍受身体上的不适,一边沉沦在情欲高涨的快乐里。 没有音乐声的遮掩,性器碰撞出的水声清晰入耳,汁液撞得四处飞溅,上官岚想要控制自己的叫声,却经不住他激烈的撞击,在沉静的房间里嗯啊乱叫。 靳宁楷很喜欢,喜欢看她晃动的腰枝,喜欢听她淫靡的呻吟,喜欢撞她多汁的小穴。 靳宁楷抓起她的手摁在鸡巴上,“帮我撸。” 她的力气都花在喘气和叫床上了,哪里还有劲撸他,只能勉强握住,让他自己往里顶。 桌脚吱吱呀呀响,夹杂着淋漓的水声,他持续不断地发力,腹肌线条绷得极其漂亮,气息喘得粗重,脖颈出了一层薄汗。 上官岚在摇晃的视野里看他,性感得让她心神乱颤,几乎忘了身下的疼痛。 空气被灼热靡乱的气息填满,稀薄得快让人窒息,这种窘况下靳宁楷还要跟她索吻,舌头钻进来上下翻搅,上官岚从配合到主动,唇舌急切地互相吮咬,嘴皮都快磨破。 门外传来吸尘器运作的声响,如果现在停下来,阿姨就能毫不费力听清这间房里的暧昧动静。 这种随时可能被抓到的紧张感衍生出一些微妙的刺激。 两颗心脏砰砰砰,都在胸腔内剧烈跳动,灼人的快感侵占四肢百骸,快要超过身体的负荷,靳宁楷把她的腿并起来,狠狠往里撞了几下,低喘着射了精。 终于结束了,上官岚嘤咛一声,累得倒在书桌上。 靳宁楷射出来后也安分了,趴在她胸口休息,但是不敢压她太久,缓过来后便直起身子。 桌上桌下一片狼藉,地上、椅子上,书本上、浴巾上,到处都是他们的体液。 靳宁楷拿过纸巾盒,用纸巾简单清理了下,然后拉起她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脖子,把人从桌上抱到床上。 上官岚闭着眼躺下去,正要拉被子盖住自己时,听到靳宁楷说:“不好。” 她眯起眼看他,“怎么了?” 靳宁楷掰开她的腿仔细观察一番,说:“磨破皮了,还有点肿。” 被他这一说上官岚后知后觉感觉到下体的刺痛,她下意识想要去摸,被靳宁楷捉住。 “别乱碰。” “都怪你。”上官岚皱着小脸控诉他。 “怪我怪我。”靳宁楷把她抱进怀里哄,体贴地揉着她的小腹,“我去给你买药。” “那我能洗澡吗?身上黏糊糊的。” “我带你去洗?” “嗯。” 靳宁楷把她抱进浴室,放进浴缸,花洒调到适宜的温度后,小心翼翼冲洗她的身体。 “等会给你买完药,我就走了。” “你去哪?” “我舅舅那儿。” 不知道是不是高潮时分泌的多巴胺太多,导致她现在非常依赖他,有点舍不得让他走。 她轻轻戳他手背,“不去行不行啊?” “周末生意好,我不去他们忙不过来。” 上官岚丧气地呼了口气,随即眼睛又亮起来,“那我也去,正好约了朋友吃饭。” 第一次有多痛? 15章 涂完药,上官岚换了身衣服,跟靳宁楷一起出门。 在路上她往三人小群里发信息,叫江柠和虞昕冉来烧烤摊吃东西。 这个时间白沙湾人还不多,两人并肩走在海滩公路,海浪拍打着礁石,海风吹动长发与裙摆,上官岚心情舒畅,主动把手放进靳宁楷的手心,他有默契,手指插进指缝跟她十指紧扣。 他们亲密得就像热恋中的情侣,然而谁都没有明确定义过彼此的关系,算不上男女朋友,充其量是没有真正上过床的炮友。 上官岚不清楚这段暧昧关系会持续多久,但她很享受和靳宁楷在一起的时间,无时无刻都想跟他亲密无间地接触, 十指紧扣还不够,她叫一声靳宁楷,朝他勾指头。 靳宁楷低头靠过去,她环住他的脖子,结结实实亲上他的唇,小舌伸进他的口腔生涩地翻搅。 靳宁楷不会放过女孩主动的亲吻,顺势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给予她更热烈地回应。 体温共享,呼吸同频,这个裹着海风的吻令人心动,心跳声咚咚咚,清晰深刻地钻进耳朵里。 青涩的爱恋与炽热的情欲在夏末的傍晚疯狂坠落。 …… 夜幕降临,街边的霓虹招牌一个个亮起来,印有“老舅烧烤”的灯箱也亮起白光。 烧烤摊生意红火,座无虚席,四处推杯换盏,烟火气十足。 女孩们坐在边上一张桌子,海景一览无余,她们在咸湿的海风里说笑聊天,桌上的菜吃了一半,立着几个空酒瓶,都喝得有些微醺。 江柠沾了酒话比平时还多,滔滔不绝地讲述这些天的打炮“战绩”,听得虞昕冉笑个不停。 上官岚酒量一般,这会儿脑袋晕乎乎的,手掌撑着被酒精熏红的脸颊,望着烧烤架后面的靳宁楷。 真是帅啊。 那么挺的鼻梁,那么英气的轮廓,那么流畅的下颚线,个高,器大,腹肌一流,从头到脚都是绝品。 “啧啧啧。”江柠摇头晃脑地调侃,“我们上官大小姐陷入爱河咯。” 上官岚转眸看她,“那你不是天天都在爱河里畅游?” “哈哈。”虞昕冉笑。 “对呀,我江柠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谈谈情做做爱。” “你小点声。”虞昕冉提醒。 “话说回来,”江柠压低音量,“你俩到哪一步了?” 上官岚撩开裙摆,露出大腿那一块泛红的皮肤。 江柠秒懂,拖着调子“噢”一声。 “什么意思啊?”虞昕冉没懂。 “腿交。”江柠解释,“就是把肉棒塞进腿里磨。” 虞昕冉虽然有过性经验,但听到这种火辣的话还是禁不住脸红。 上官岚也是没想到江柠这么直白讲出来,尴尬地咳嗽一声,拿杯子喝水。 “哟,你们进度挺快嘛,离上床不远了吧。”江柠挑着眉毛看她,“你准备好了吗?” 本来是准备好了,可是今天浅尝了一下都痛得要死,就搞得她有点动摇了。 她放下杯子,朝她们两个招手,三颗脑袋凑到一块,她小声说:“问你们一个问题,第一次有多痛?” 江柠脱口就说:“不是我吓你,第一次真的超级痛,就是你感觉人都快被撕成两半的那种痛。” “这么夸张?”上官岚惊。 “真的,一点不夸张。”虞昕冉附和江柠。 上官岚表情都呆住了。 江柠看她吓得不轻,连忙说:“不过也还好啦,靳宁楷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挺老手的,他应该不会让你那么痛。” “那万一他也是第一次呢?” “他是不是第一次你没问过?”虞昕冉问。 上官岚摇头,“我有点矛盾,我不介意他不是第一次,但我又希望他是。” “男生是不是第一次很好判断。”江柠说,“我之前遇到一个处男,进去几秒就射了,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心想真倒霉,遇到个秒射男。结果来第二次就好多了,然后那家伙新开荤,一晚上要了我三四次,给我累得腿都软了。” 上官岚听笑,“你也有被人收拾的时候。” 虞昕莹这回倒没笑,她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靳宁楷身边的男生。 江柠眼尖,一下嗅出苗头,“怎么,上次跟你睡的那个男生是第一次?” 上官岚顺着看了眼那个男生,个子跟靳宁楷差不多,长得也很好看,跟靳宁楷是不同类型,腔调更痞气一点。 虞昕莹喝口酒,慢声讲:“应该是吧,他光是找那个洞就找好久,最后还是我扶着它进去的,进去没几下就射了。” ”然后呢?” “然后跟你那个一样,要了好几次。” 上官岚开她们玩笑:“哎哟哟,你们两个的日子还真是香艳。” “过不久你的日子会更香艳,你的靳宁楷那么大,一定做到你下不来床,哈哈哈。” “江柠你好烦。” 彼时,烧烤架这边,靳宁楷循着女孩们的笑声侧头,看到上官岚笑得开心,嘴角也轻微上扬。 “瞧你这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宋均尘揶揄他,“你不会真跟那个妞儿谈了吧?” 靳宁楷不回答。 宋均尘望了虞昕冉一眼,妈的,再看还是很心动。 心头烦,摸出一根烟点上,抽完三口,他语重心长说:“靳宁楷,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 “你知道你谈的那个妞儿是谁吗?她是上官家的独生女,上官集团的接班人。” “她们那几个家里都是有权有势的,像她们那种家庭我够着都费劲,玩玩可以,别当真,当真了也不会有结果,别以为爱得死去活来就能突破千难万险,她家里一句话你俩就得散。” 一口气说完,宋均尘把烟丢在地上踩灭,重重拍了拍靳宁楷的肩。 “好好想想吧。” 宝宝的喉结好性感…… 16章 夜深,喧闹的白沙湾安静下来。 上官岚和虞昕冉都醉得不省人事,只有江柠还算清醒,她用手机下了个打车订单,等待接单的过程,靳宁楷走过来。 “家住哪里?我送你们。” “你有车?” “我朋友的车。”他斜额指了指身后的宋均尘。 江柠求之不得,正发愁怎么把两个醉鬼弄回家呢。 靳宁楷和宋均尘一人扛一个,把俩姑娘放到后座,江柠提着三个包跟着坐进去。 三个女孩中江柠的家最近,她本来就是个大咧咧的性格,下车前给他们交代了地址就非常放心地把两个姐妹交给了他们,反正都是睡过的人,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车子开到上官岚家小区门口,靳宁楷叫宋均尘停车,他下车绕到后座,捞起上官岚背上。 他不敢让她醉醺醺的回家,把她带到小区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解酒药喂给她。 上官岚窝在他怀里睡了会儿,意识逐渐恢复一些,睁眼看到靳宁楷的喉结,她慢慢眨了眨眼,伸出指头去摸。 “宝宝的喉结好性感……” 靳宁楷望着她迷蒙微醺的眼睛,“你叫我什么?” 她撑住他的大腿坐起来,双臂揽住他脖子,挨近他说:“我叫你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两人碰着鼻尖,她轻声问:“喜欢我这么叫你么?” “嗯。” “那你也这样叫叫我,我想听。” 靳宁楷默了默,语调平静,声音却略微沙哑:“很晚了,回家吧。” 回去路上靳宁楷仍背着她,但上官岚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好,她在他耳朵边叹气,“你怎么了呀?” “没什么。” “你是不是看上别的妞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肯叫我宝宝,还冷暴力我,这是第二次了,靳宁楷你欺负我……” 委屈得很,眼眶一下就红了,滚烫的眼泪掉出来,砸到他肩膀上。 靳宁楷顿时慌了,没想要惹哭她,连忙道歉:“对不起,你别哭,我错了,是我不好。” “哄不好了,我就要哭。” 拿她没办法,靳宁楷把人放下,扶住她摇晃的身躯,漆黑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把想了很久的话讲给她听。 “不是不愿意叫你,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不清不楚。” 他突然这么认真,搞得上官岚猝不及防,瞬间止住眼泪,踌躇着问:“你是想和我谈恋爱?” “是,我想跟你谈恋爱。” “我们现在跟谈恋爱没什么区别呀,情侣之间做的事我们都有做啊。” “我们现在只有做跟做爱有关的事。” “有什么不一样?” “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交往?” 上官岚一路答得顺溜,就这个问题把她问住了。 她确实是喜欢他的,他的脸蛋,他的身材,他的性格……都是她喜欢的类型。 可是谈恋爱这个事情太麻烦,她不想把精力投入在感情的拉扯中,而且她毕业后就要出国,异国恋她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太痛苦太磨人。 久久无言。 靳宁楷懂了,没再说什么。 但在凌晨三点,上官岚收到一条他发来的短信。 ——我们别联系了。 看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她的心脏抽痛了一下,说不清是难过还是不甘,只觉得胸口好闷好闷。 那天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给他打电话,他没接听,发信息也不回,到那会儿才发觉他是来真的。 她泄了劲似的倒在大床上,闷在枕头里尖叫,“死靳宁楷!” 心情烦躁,她打电话给江柠她们,约她们去保龄球馆。 保龄球是一项非常适合发泄的运动,上官岚今天打得巨猛,每一下都是使了全身劲放球,不管什么技巧也不管击倒几颗,反正听到那一声响亮的撞击就觉得爽。 连续打了两局,拿球拿得手腕都痛了她才停下。 坐下猛灌几口水,瞥一眼她们两个,“你俩怎么了,叫你们来玩,动都不动一下。” 江柠趴在桌子上,唉一口气,“别提了,我那个炮友要出国了,他真的很合我胃口啊,我都还没睡够呢他就要走了。” “换一个不就得了,男人多的是。”上官岚解决完江柠,转头看虞昕冉,“冉冉你又是怎么了?” 虞昕冉窝在椅子里,懒散地看她一眼,拉开防晒衣拉链,露出脖子上那一片嫣红的吻痕。 上官岚和江柠异口同声:“靠……” “是不是宋均尘!”江柠登时来劲,“我去,你俩昨晚玩这么激烈?”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家。”虞昕冉吐槽。 “是他们主动说要送我们,我心想都认识嘛,就让他俩送啦。而且这事你情我愿的,你要不肯他还能硬来?” “我喝醉了。”虞昕冉犟嘴,“清醒的时候肯定不会跟他上床。” “少来了你,明明对他有意思,姐妹我这是帮了你一把,你应该谢谢我呢。” 虞昕冉朝她翻白眼,“谢你个头。” “柠柠,这事你办得确实很槽糕。”这回轮到上官岚拆台,“昨晚靳宁楷不知发什么癫,他突然跟我说想和我谈恋爱,我没答应他,然后半夜他就给我发信息要跟我断关系,气死我了。” “你不是喜欢他嘛,为什么不肯跟他谈?”虞昕冉问。 “谈恋爱太麻烦了,我只想好好享受性爱。” “对对对。”江柠猛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虞昕冉望着上官岚,颇为感慨:“看来这男生是真的喜欢你,明明可以上床不负责,偏偏想要谈恋爱。” 上官岚撑着脸颊叹气,“他怎么这么绝情啊,说断就断。” “好啦,有什么好烦的,你刚还说男人多的是,换一个呗。”江柠掏出手机,“来,我这里头各种类型都有,小奶狗大狼狗随你挑。” “这个是体育生,人长得帅活儿也好。” “这个是音乐学院的,身材很好尺寸非常优秀。” “还有这个艺术生,学画画的,特别纯情,我还没拿下呢,你看得上我就让给你啦。” 诱饵(微H) 17章 上官岚没心思接触江柠介绍的人,也没再找过靳宁楷。 在学校见到他也跟普通同学一样相处,其实原本在人前他们就是一副不熟的样子,现在只不过更加避嫌了而已。 没了靳宁楷这个诱饵,上官岚在北屿的日子过得了无生趣,还要经受性欲的折磨。 青春期的荷尔蒙总是特别旺盛,每到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些淫乱不堪的念头就会从脑子里跑出来,让她浑身燥热得睡不着觉。 这种时候上官岚只能靠臆想来解决生理需要,她扯下内裤,将手指伸进私处,把看过的小黄文里的男女主角设想成她和靳宁楷。 车停在无人的野外,她坐到靳宁楷的腿上跟他激吻,裙子被他褪掉一半,挺翘白皙的双乳被他掌在手里,掐着乳肉揉捏挤压,弄到她叫疼,疼得她喘出声音,又再被他狂烈的吻堵到没声。 整个世界只剩纠缠的呼吸与淅沥沥的雨声,寒气在逼仄的车厢流动,却丝毫压不住体内的燥火,靳宁楷沿着她的脖颈往下舔,含住红肿的乳尖,衔着乳头在嘴里蹂躏。 恰到好处的粗暴让她欲罢不能地喜欢,底下淫水泛滥成一片,空虚的身体急需得到抚慰,她不害臊地扭着腰蹭他。 靳宁楷总会满足她的各种需求,一边吸咬胸乳,一边伸手来揉,揉到内裤浸出水液,他脱掉裤子,释放自己的性器。 她被抱着往下坐,一点点吃下那根肉棒,穴眼被填得不留一丝缝隙,他身心舒畅得长舒一口气,亲着她的耳垂说。 “宝宝好紧,爽得我差点射了。” 下流的情话听得她面红耳赤,她双眼轻颤望着他,软着声音说:“下面好涨。” “宝宝你动一动,动一动就不涨了。” 她试着动起来,小穴裹着硬挺的阴茎上上下下,开始进出不太顺畅,只能放慢节奏吞吐,阴茎进入甬道捅开层层迭迭褶皱的过程漫长又舒爽,靳宁楷喉咙发出厚重的喘声,额头的汗水滑落到凸起的喉结。 他很爽。 她喜欢看他爽到的样子,循环往复地抬起屁股吃下肉棒,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动作很费力气,她那娇弱的身子骨没动几下就累得哼哧喘气。 靳宁楷干脆自己动手,用手托住她的臀部,抱着她一下下往里捅。 靳宁楷的节奏比她猛得多,腹部肌肉紧实有力,强势凶狠地插进她的私处,穴眼被操得大开大合,每一下都顶到她深处的敏感点。 车身在雨幕中摇晃,场地给这场性爱增添了一些刺激神经的情趣,她在靳宁楷的身上放肆晃动,汗涔涔的肉体不断摩擦,皮肉撞击的声音清晰响亮。 气温攀升,体液交换,私处交合。 靳宁楷不知疲惫地进入她,又顶又插又磨,上官岚被他操得神魂颠倒,娇喘着叫他的名字,胡乱说露骨的骚话,说他好大好厉害,叫他用力不要停。 靳宁楷浑身的血液都在为她尖叫沸腾,阴茎在她体内又肿胀了一圈,甬道被撑得满满当当,爽得她全身发抖,小逼流了好多水,噗呲噗呲的水声在封闭的空间回荡,两人情动得厉害,喘息声比窗外的暴雨还要急促。 “唔……” 上官岚绷直了脚尖,手指在穴口快速抽插,她颤抖着喷出最后一股淫水,终于在自慰中达到了高潮。 …… 跟靳宁楷断交的这段日子,上官岚才发现一件事,他比她想象中还要招人。 他在篮球馆打球的时候,经常有女生跑去给他送水,偶尔还有隔壁班的女生来班上找他,甚至还有外校的女生在学校门口等他放学。 上官岚撞见过一回,那女生穿着德雅的校服,瘦瘦小小的,长着一张稚气的脸蛋,跟他说话时脸颊红得跟苹果一样。 靳宁楷比她高很多,听她讲话时会礼貌地弯腰,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女生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开心得像是得到了心爱的玩具。 而后靳宁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女生也拿出手机对着他的手机扫一下,上官岚在五米之外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滴”。 好友添加成功。 心情郁闷。 又失眠一晚,第二天早上,她顶着一对黑眼圈进教室,憔悴的样子把同桌吓一跳。 “你脸色好差。”曾璃用手背探她额头温度,“生病了?” “没。”上官岚捉住她手腕拿下来,“失眠。” “为什么失眠?” 清楚曾璃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上官岚不多说,随口扯了句看鬼片吓的。 “哪部啊?这么恐怖?” “晚点告诉你,我先补会觉,上课了叫我。” 萎靡不振了一上午,下午的体育课她精神才好点。 天气转凉,她在校服外面穿了件针织外套,长发用丝带扎起来,系成蝴蝶结,气质甜美清灵,跟酷飒模特风的曾璃坐在一起,画面极为惹眼。 两人喝着汽水聊八卦,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名字,循声一看,一个戴眼镜的文静男生站在看台下,手里拿着两盒冰淇淋。 “你叫我?” 男生点头,结结巴巴说:“想,想请你们吃冰淇淋。” “这男生是二班班长,叫程书睿。”曾璃靠到她耳边说,“看样子是喜欢你呢。” 上官岚淡淡笑一笑,认真打量了男生一眼,个儿挺高,肤色偏白,长得像那种古时候的文弱书生,挺有书卷气。 她放下汽水,走下看台。 程书睿看着她走向他,耳朵红透了,上官岚瞟一眼他手上的冰淇淋,说:“我不喜欢这个口味,可以换一种吗?” 程书睿愣了下,连忙说:“可以,你想吃哪个口味?我去换。” “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 两人快走到小超市,上官岚拉住他的手臂,带他拐进实验楼,“走这边。” “去哪儿?” 程书睿被她拉进器材室,上官岚把门关上,将他抵在门后,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说:“你把眼镜摘下来。” 程书睿被她看得脸红,哆哆嗦嗦攥着眼镜架取下来。 四目相对,上官岚嘴角晕开笑容,嗓音轻柔:“你长得挺好看的。” “谢……谢谢。” 他又结巴了,真好玩,上官岚朝他走近一步,两人挨得很近很近,程书睿慌张极了,呼吸都在发抖。 “你喜欢我吗?” 程书睿的脸和脖子红成一片,憨涩地望着她:“喜……喜欢。” “那我现在要吻你,你接受吗?” 程书睿惊得瞪大了眼,“真……真的吗?” 上官岚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捧住他的脸,程书睿紧张地闭起眼,喉结吞咽的声响很大声。 她从容地靠近,离他的嘴唇仅剩一厘米,她闭上眼。 满脑子都是靳宁楷。 “靠。” 她低念。 察觉清甜的气息渐渐远离,程书睿睁开眼睛,小心翼翼询问:“怎么了?” 上官岚抿了抿唇,长睫毛垂落下来:“抱歉。” 兑现承诺(微H) 18章 周五放榜,靳宁楷的名字高高挂在榜首。 他不止拿到第一名,还甩了第二名30多分,一跃成为新晋学神。 靳宁楷站在讲台上,平静地接受着崇拜的目光与热烈的掌声,班主任拍着他的肩表扬,希望他继续保持,他的神色始终淡然,只在掠过上官岚的方位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心脏猛然一跳。 那个一团死灰的地方在此刻窜起一簇火苗,灼烫的温度蔓延在心口,烧得她心痒难耐。 隔天下午,上官岚打车到靳宁楷家附近,走进一间连锁便利店。 她走过零食区和生活用品区,停在放置计生用品的货架前。望着琳琅满目的货架,她第一次知道避孕套有这么多种类型,眼睛一一扫过外包装上的描述,超薄、零触感、螺纹、凸点、热感…… 实在触及到她的知识盲区,她只好从喜欢的味道着手,从架上拿了一盒印有橘子味的套子,握在手心里去收银台结账。 揣着那盒避孕套走进靳宁楷住的小区,她不清楚他家楼栋号,于是拨了通电话给他。 他没接。 想着他可能还在补课,就没继续打,转而发一条短信过去,然后坐到小区门口的长椅上等他。 等到太阳落山,终于见到靳宁楷的身影。 远远看着他走过来,身段那么挺拔耀眼,好看得她挪不开眼。 三步,两步,一步。 他走到她面前。 上官岚眼角勾起弯弯弧度,噘起嘴跟他撒娇,“等了你好久,腿上全是蚊子包。” 靳宁楷视线向下,看到她光洁的小腿上有几处红色疙瘩,眉头微蹙:“这个天你还露腿?” “要来见你嘛,就穿得漂亮点咯。” 靳宁楷眼里浮现浅淡的笑意,上官岚总算看到这座冰山融化了一些,乘胜追击勾住他的手,“手好冷啊,你帮我暖暖吧。” 靳宁楷把她的手握起来揣进外套兜,“走吧,带你去买药膏,这里的蚊子很毒。” “那顺便买个小蛋糕吧。” “蛋糕?” “我明天生日,我想你陪我过。” 靳宁楷侧额看她,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睛,心口泛起一种微妙的热。 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没骨气的舔狗。 他想尽一切办法远离她,可是她一勾勾手指头,他就会回头朝她走。 上官岚自然不知道他想法这么复杂,反正她的心情很好,他的手是暖的,身体也热乎乎的,忍不住想要贴近他,整个人都快挂上去。 血气方刚的少年哪儿受得了被她这样贴,胳膊隔着衣服碰到她胸部的时候,他下面立刻起了反应。 没办法,加快脚步带她去买了药膏和蛋糕,两人从蛋糕店出来,他问她有没有想吃的,带她吃个饭。 她摇头,“我想去你家。” 靳宁楷不想往歪处想,但她这一趟来得太巧合,正好是放榜后的第二天。 他敛眉默声片刻,认真望着她说:“我不用你兑现承诺。” “可我这个都买好了。”她把避孕套塞进他的裤兜里,“难道你想我拿给别人用?” 靳宁楷被这句话狠狠刺激到,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身下呻吟媚叫的画面,他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男人杀光,让她找不到一根鸡巴可以用,她的身体只能被他进入,被他压着狠狠操干。 碰上她上官岚他算是彻底栽了。 他抓住她的手腕,二话不说拽着她往家里走。 走到楼下上官岚才想起个问题,问他家里有没有人,不行就去酒店开房。 “没人,他们都在烧烤摊,凌晨才回来。” 靳宁楷已经等不及,抓着她上楼,进了门就把她抵在墙上亲,唇舌缠来缠去搅得翻天覆地,把这些天没亲到的一次性亲了个够,足足纠缠了一刻钟才舍得放开她。 上官岚被他吻得双腿发软,差点碰倒旁边的鞋柜,靳宁楷手快扶住,托着她的腰抱起来,把人抱着进了卧室。 房门上锁。 靳宁楷压着她睡上床,一边热烈地跟她接吻,一边脱她身上的衣服。 外套,短裙,内衬,筒袜……一件一件落到地板上。 只剩一套内衣裤,上官岚停下来,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要不要先洗澡?” “做完再洗。” 靳宁楷的体温高得像发烧一样,他确实有点忍不住了,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裤子,想赶快贴上她冰凉的皮肤给身体降温。 上官岚靠着床头看他的裸体,不是第一次看,却依然喜欢欣赏他的肉身,宽阔的肩膀,轮廓明显的腹肌,一双长腿笔直紧绷,他现在是情动的时候,阴茎在腿间高高翘起,肿胀得有些恐怖。 上官岚俯身过去,用手量了量他的尺寸,“它真的好大……” 看出她眼里的无措,靳宁楷揉揉她的后颈,温声哄她:“别怕,我会轻。” “你每次都这样说。”她略带抱怨地嘟囔。 靳宁楷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用尽所有温柔去保证:“我不会强迫你,你痛的话就说出来,我会停。” 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承诺不可信,但这一刻上官岚被他触动了,轻轻地向他点了点头。 靳宁楷光着身子压上她,把内衣裤从她身上扒下来,上官岚的身躯呈现完全赤裸的状态,白净肌肤在灯光照耀下闪着微光。 靳宁楷火热的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嘴唇、下巴、锁骨、乳房、小腹、阴户……她身体的每一寸都完美得没有瑕疵,活像一幅精心描绘的油画。 上官岚被他注视得脸颊发烫,头偏向一边,细声说:“灯太亮了。” “我去关。” 靳宁楷下床去关灯,走回床边打开床头的小台灯,“这样行吗?” 光线弱化,一切处在半暗不明若隐若现的平衡点,她这才敢直视靳宁楷的眼睛,软绵绵嗯了声。 她在来之前做好了破处的心理建设,但真正开始时还是会感到紧张,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跳动的声音清晰响在耳边。 她不想给自己时间害怕,搭住他肩膀按下来,仰起脖子去吻他。 这次的吻全由她做主动,靳宁楷跟随她的节奏配合,厮磨唇瓣时轻柔吸吮,舌头碰触时温和缠绕,彼此全身心投入在这个情到深处的吻里,唇齿间不时发出闷哼与细喘,绵密的电流从嘴唇蔓延至五脏六腑。 身体的反应变得明显起来,私处有水液在缓缓流动,靳宁楷极敏感地捕捉到,一只手伸到那里,摸出一把蜜液。 他离开的她嘴唇,吻上她烧红的耳根,声线低哑:“湿得好快。” “你别说话……” 她今天格外容易害羞,听他喘一声或者被他碰一下,小穴就会激动地发抖,叫嚣着让他快来填满她。 天使坠落(上、微H) 19章 这样的想法让少女感到羞耻,但她没有违背身体的意愿,在幽暗的光影里看他的眼睛,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你进来吧。” 靳宁楷微怔。 虽然他没有性经验,却也知道女孩的第一次需要足够抚慰才不会太痛,现在他的女孩还没有真正得到前戏的爱抚,就要求他直接进入,他其实早就硬得发痛,仍然不忍让她太难受。 犹豫片刻,他说:“我再亲亲你好不好?” “你先试试吧。” 她一再坚持,靳宁楷只好顺从,用手握着性器抵住她的穴缝,正要往里进时,听到她提醒:“套……” 他下床捡起裤子,从裤兜掏出那盒避孕套,外包装几乎是被他蛮横地撕扯开,上官岚瞧着他那副心急样子,禁不住笑起来。 靳宁楷没听见她笑,他正专心戴着避孕套,撑开口子往肉棒上套,没有一次成功,于是换了个方向在试,不行,接着重新拿一个套子,还是戴不上。 上官岚看他倒腾半天,问他怎么了。 靳宁楷翻翻头发,表情无奈:“size小了。” “谁的size?”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她不该怀疑他的尺寸,肯定是避孕套小了,她呐呐道:“我不太懂,随便拿的。” 靳宁楷取下套子丢进垃圾桶,拿过衣服穿上,“我出去买。” 撂下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做爱过程中因为这种事突然暂停,上官岚真是哭笑不得,然而这种等待挨操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趁着这点空闲时间她拿手机连上放在床头的蓝牙音响,指腹在屏幕上划了两下,选择一个歌单播放。 这个歌单名为《make love》,每当听到有感觉的歌,上官岚就会把它加进这个歌单里,她喜欢在做爱这件事上玩一些增添情趣的小心机,那会使她更尽兴地沉迷情欲。 昏暗的灯光,迷情的音乐,浓郁的淫靡气息充斥着这间小小的卧室,再过不久上官岚就要在这里交出自己的第一次,完成女孩到女人的转变。 她心情高涨得坐立不安,披着被子下床,在靳宁楷的房间里四处转悠。 靳宁楷回来时,看到她正在研究他做的手工模型,格纹薄被裹着她的纤瘦身躯,发丝漏了几缕黏在修长的脖颈,他最喜欢看她的侧颜,纯净美好得宛如一个天使。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她,她侧头看他手里的袋子,里头装着好几盒花花绿绿的避孕套。 上官岚失笑,“你买这么多干嘛?” “不知道哪种合适。”靳宁楷啄吻她后颈的细腻皮肤,声音含糊不清,“而且也不多,很快就用完了。” 她的耳朵与脖颈一向敏感,被他亲两下呼吸就乱了,轻喘着气说:“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上这么多次呢?” “不让?那我就今天一次用完。” 靳宁楷一旦受到她的挑衅那股痞坏劲就出来了,他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把一个赤身裸体的她抱上书桌,低头吻住她的唇。 失去被子的包裹,冰凉的身体下意识往冒热气的地方贴,她用双腿夹住靳宁楷的腰身,胸口覆上他的胸膛。 靳宁楷急急拽下衣服裤子与她赤身相贴,两人毫无阻隔抱在一起接吻,双唇辗转几个来回刚才的感觉就回来了,那根硬邦邦的东西直直戳在她小腹上。 上官岚垂眼一看,嘴角勾起坏笑:“硬得好快。” 靳宁楷拨开她的长发,埋头亲吻她的锁骨,低低回她:“没软过。” “那你刚刚这样出去不是被人看到了?” “谁会去注意那里。” “你硬起来很明显,很难不注意吧。” 靳宁楷觉得她一点不专心,果断放弃温柔的抚慰,猛地含住那颗粉嫩的乳尖,上官岚惊叫出声,身躯如同被电击般抖了一下。 她气恼地拍他肩膀,“轻点。” 靳宁楷并没有顺她意,他现在对这两个字有一种特殊的生理反应,每次听到只会想要更恶劣地对待她。 他用虎口掐住胸乳往中间挤,捧起两只乳来左右吃,舌头舔过那颗红色小痣,含住乳头在嘴里厮磨,力道使得又深又重,上官岚再说不出话,喉咙里只有娇软而妩媚的浪叫。 “嗯……啊……” 挑逗完她的胸部,靳宁楷继续往下舔,湿热的舌尖从乳沟一路舔到小腹,在她皮肤上留下一层淫欲的水光,干净手指同时滑入她的腿间,捏住那颗尖尖的阴蒂揉搓。 他好会,好会弄她。 上官岚被撩拨到骨头都酥了,软下腰肢躺下去,靳宁楷的书本被她压在脊背下,温热的体液流到他的书桌上。 她阖上眼,脑袋里生出一个淫荡的想法。 以后靳宁楷每次坐在这里学习时脑子里都会浮现她的裸体与呻吟,那副正经的学霸样子被性欲逐渐侵蚀的模样一定性感至极。 少女越发放肆地发出声音,融进黏缠的音乐里,钻入靳宁楷的耳朵便成了一种令他意乱情迷的毒药。 靳宁楷把她的双腿折起来,摆弄成一个M字的状态,粉穴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那个窄窄的口子正咕叽咕叽吐着水。 又是这个极其裸露的姿势,下体对他敞开时会让她失去安全感,尤其他一眼不眨盯着看的时候,她会觉得他像个变态。 “靳宁楷你好色。” 他没反驳,甚至坦荡承认:“还有更色的。” 他俯下身,握着她的小腿缓慢向上舔,一直舔到大腿根部,用手指拨开两片花唇,鼻尖抵上充血的阴蒂,像头饿狼一样咬住软嫩的穴肉。 天使坠落(下、H) 20章 上官岚仰起头急喘,刺啦一声,指尖抓破了桌上的草稿纸。 靳宁楷埋在她的双腿间,变换着角度去舔弄内壁的软肉,时轻时重地在穴口进出,上官岚的身体已经异常敏感,一点动静都是极大刺激,她难耐地扭动腰肢,却不想让他入得更深。 滚烫的舌头在深处翻搅,将她微凉的身体慢慢造热,有把火从那个小口往上窜,灼烧感扩散至四肢百骸,烧得她喉咙干涩,只能微张着嘴巴喘息。 “嗯……啊……” 这种声音像是一种鼓励,是她感到舒服的信号,靳宁楷着了魔一般,灵巧的舌尖拼命往里钻,不停吸吮泉眼溢出的蜜水,上官岚听着咂咂吃穴的声响,忍不住抬起眼皮朝下看。 这个角度色情得要命,靳宁楷那张好看的脸蛋贴着自己的私处,唇舌动作时将下巴线条绷得清晰凌厉,脸上的表情仿佛一个正在掠夺财宝的侵略者。 帅到她心里去了。 上官岚心痒得像被猫抓,胡乱捉住他的头发,把人拉起来接吻,他嘴里全是她的体液,她尝到了自己的味道,理应是抗拒的,现在情欲上脑反而成了催化剂。 唾液与体液在他们嘴里渡来渡去,吻接得难分难舍,上官岚全身发烫,快被汹涌的情欲逼到疯,她别开头,红着脸轻喊:“靳宁楷……” “嗯?” “我想跟你做爱。” …… 靳宁楷把她抱到床上去,上官岚陷入柔软的床铺,看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避孕套,拆开包装取出一片。 心跳从这一刹那变得快。 这次他终于戴好了避孕套,翘着肉棒走过来,上官岚不停做着深呼吸,直到他的身体覆盖住她,她屏住气息。 膝盖被他用手分开,一股炙热蓬勃的气息靠近她的私处,还没进入她已经感觉小穴那里又烫又痒。 靳宁楷看着身下紧闭双眼不敢呼吸的女孩,低声笑了下。 “宝宝,你好可爱。” 上官岚心尖一颤,睁开眼,“你叫我什么?” “宝宝不是想听吗,今天让宝宝听个够,好吗宝宝?” 要么不叫一叫就三连叫,上官岚要被他逗死了,刚要笑出来,下身突然遭受异物入侵,钝痛感清晰强烈,身体瞬间僵麻住。 “疼……” 真的很疼,那根东西撑在那里,下体就像在被外力撕扯,边缘的穴肉都绷紧了,上官岚没想到一开始就会这么疼,急忙叫他停下。 靳宁楷也在极力忍受,他抵着她的额头,语气还有些委屈:“宝宝放松点,你咬得我也很疼。” 上官岚痛得小脸都皱成一团,“怎,怎么放松啊?” 可爱又可怜的模样看得靳宁楷心软,他低下头吻她,温柔含吮她的唇瓣,耐心细致地安慰他的女孩。 他的吻仿佛有种镇痛的作用,让上官岚暂时忘记身下的痛楚,肢体渐渐放软,她斜开脑袋,轻缓出声:“你继续吧。” 靳宁楷听从她,手肘撑在她肩侧,腰腹用力将性器往里顶,穴缝被缓慢地撑开,剧烈的酸胀感侵袭而来,上官岚似乎真的感受到那种快被撕裂成两半的痛。 她肩身止不住地打颤,“好疼……” 靳宁楷也不好受,她那里夹得太紧,肉壁死死绞住阴茎让他寸步难行,无法再挺进一点。 时间流逝得好慢,每分每秒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靳宁楷忍得青筋暴起,额头的汗滴落到她眉心,身下的女孩眼眶泛起泪光,他压下身去吻她,唇瓣小心翼翼碰触着,等到小声的抽泣逐渐转为细微的低吟,他狠下心往前挺进,终于撑开褶皱冲破那层薄膜。 上官岚痛得撕心裂肺,热泪哗哗滚落下来。 但靳宁楷停不下来,他在梦里跟她做过无数次,用各种体位睡过无数觉,而这是第一次真正把她压在身下,可以肆无忌惮进入她的身体。 性器埋在湿润的穴里小幅度抽插,即便再轻再慢也依然让上官岚痛感强烈,她呜咽着掐住靳宁楷的手臂,在上面抓出一道道血痕。 私处紧密交合,如同水与火的交融。 欲望在身体间的结合中疯狂发酵,靳宁楷使劲捏住她的腰,加重了抽送的力度,每一次都好像要将她整个人贯穿一般重重插入。 处女穴紧涩得厉害,根本无法适应他的尺寸与力道,上官岚疼得直流眼泪,下半身一阵阵酸胀痛麻。 “轻点……” “疼……呜呜……” 靳宁楷现在顾不上安慰她,他沉溺在性爱带来的极致体验,连续不断地插进她的身体,毫无技巧章法,只知道挺着肉棒往她里面顶撞。 这样的节奏太过火,对于初经人事的上官岚来说无疑是巨大冲击,极致的痛楚与快感铺天盖地而来,笼罩得她快要窒息,眼前都变得虚幻一片。 “不行了……” “你快射……” 靳宁楷也已经濒临极限,他把上官岚箍在怀里加快速度捅了几十下,最后粗喘一声,身子抖动着把滚烫的精液射进避孕套里。 滚滚爱潮终于平息。 月光照进房间,给两具光裸的身躯镀上一层柔光,上官岚虚脱一般瘫在他怀里喘气,高潮时喷出的体液从两人相连处流出来,床单上一片斑斑驳驳的水迹,还有一团浅红的血迹。 靳宁楷擦掉她的泪痕,在她额头烙下一个轻吻。 这个吻含着浓烈炽热的情欲与青涩纯粹的爱意,他终于进入了她,他终于和心爱的女孩做了爱。 —— BGM:Chasin-Tink 靳宁楷这个混球还是把我们岚妹弄哭了。 浴室play(H) 21章 嗡……嗡…… 手机在桌上震动。 靳宁楷伸长手臂拿过来,放到耳边接听,上官岚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睡在他怀里,听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感冒了,在家休息。” “……” “不严重。” “……” “嗯。” 通话结束,靳宁楷把手机放回床头。 上官岚轻笑一下,揶揄他:“外甥不乖噢,跟舅舅撒谎。” 靳宁楷没在意她笑话他,收紧手臂把她抱紧,“你几点回家?” “你想我回家吗?” 他在她颈窝亲昵蹭了蹭,“不想。” 喂饱了的男孩真是乖巧,上官岚揉揉他垂在额前的发,嗓音轻浅:“那我就留在这里过夜啦,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行。”靳宁楷在她脸颊啄一口,“抱你去洗澡?” “嗯。” 靳宁楷调试好花洒的温度后,把上官岚从卧室抱到淋浴房。 水汽弥漫在狭小空间,她与靳宁楷赤身相见,哪怕已经跟他深度交流过,这种一起洗澡的感觉到底还是不同,下意识想要遮挡身体。 她缩在角落,手臂横在胸前,靳宁楷拿到香皂回头一看,痞里痞气笑一声,“都让我看了这么多次还会害羞?”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靳宁楷下巴往下点了点,“我不也光着让你看。” 上官岚瞟一眼他的下体,耳朵噌地发红,真是好奇怪,和他做过之后反而还更害羞,她急忙避开视线,“反正就是不一样,要不你出去好了,我自己洗。” “不是要我伺候你吗?” “不要了不要了,你出去吧。” 靳宁楷没出去。 不但不出去,还要亲自给她洗身体,滑溜溜的香皂在软绵绵的乳肉上绕圈打转,揉出的白色泡沫覆在粉色乳尖,他用指腹拨开,做的好像是在抹匀泡沫,可上官岚认为他是故意使坏。 她娇嗔一眼,“你要洗就好好洗,别乱摸。” 靳宁楷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样害臊,他无奈笑笑,不再逗她了,安分帮她洗澡。 少女皮脂薄嫩,被他折磨得到处都是吻痕指印,香皂擦过发红的地方她会轻声嘤咛,靳宁楷便把香皂放在手心摩挲软化,然后用手把皂液涂抹上去。 男生微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上官岚全身上下都被他摸了遍,即便咬唇克制着不漏出呻吟,下面也还是隐隐有水流出。 偏偏他的手抹到了腿间,上官岚不自禁地颤栗,小声说:“别碰那里……” “疼吗?” 她含糊应声:“嗯。” “那我轻点。” 靳宁楷放轻力道在阴户周围抚摸,他的神情专注认真,好似不掺半点欲念,上官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闭起眼睛忍耐。 他缓慢轻柔地触碰那里,指尖若有似无刮过阴蒂,穴肉骤然一紧,上官岚舔咬下唇,小逼越发有感觉,水好像止不住了。 “唔……” 温软的颤音脱口而出,下体不由瑟缩一下。 刚避开他的手掌,肩头忽地一沉,耳边传来男生粗沉的喘息,声音又低又哑:“怎么办宝宝,我忍不住了。” 上官岚睁眼,看到他通红的耳根以及那雄雄勃起的阴茎,心脏扑通直跳。 热水自上而下,两人在水汽氤氲间对视,湿润的眼眸,绯红的脸颊,热气腾腾的皮肤,一切在不经意间酿成此刻潮湿的暧昧。 靳宁楷斜下脑袋吻她,舌尖探入口中,上官岚在他带动下勾住舌头回吻他,鼻息交错,唇舌缠绕,啧啧作响的接吻声融进淅沥沥的流水声里。 旖旎气息不断蔓延。 靳宁楷摸进她的私处,将指头推入水润的穴口,浅浅戳动,循序渐进为那个小口扩张,酥酥麻麻的痒传遍全身,上官岚舒爽得娇喘连连。 阴液和着热水将手掌浇了个透,靳宁楷抓着硬物抵向那个窄小的入口,上官岚感受到那股灼烫,气喘吁吁问他:“要做吗?” 靳宁楷深情脉脉望着她,一双漆黑眼最会蛊惑人心,“可以吗?” “你没戴套……” “我插一会儿,不射出来。” 上官岚不作声,靳宁楷当她默认,捏捏她脸蛋:“宝宝你转过去,屁股撅起来。” 上官岚照做,双手撑住玻璃门,塌下腰肢,“这样行吗?” 靳宁楷覆上她的后背,粗长性器顶进她腿间,两人有身高差,加上经验不足,他戳戳弄弄半天一直找不准入口。 他憋得满头大汗,上官岚听着他的急喘,柔声问:“进不去吗?” “嗯。” 上官岚咯咯笑起来,“你好差劲呐靳宁楷。” 年轻气盛的少年哪听得这种类似质疑他不行的言论,靳宁楷摁一把她的腰,使她身体的弧度折得更大,对准穴口挺身一撞,直直捣入。 “啊——” 这一下来得突然又强劲,上官岚大叫一声,额头沁出一层冷汗。 “靳宁楷你弄疼我了!” 她这会儿就是个又娇又柔的大小姐,靳宁楷觉得可爱得不行,贴着她的耳朵舔吮,声音里透着一股懒懒的坏劲:“等会儿就舒服了,宝宝忍一忍。” 刚操开的小逼仍很生涩,靳宁楷进出并不顺畅,他这回也不急,缓缓地挺进,慢慢地抽出,放慢速度去操她,让她仔细感受做爱的过程。 粗硬的阴茎磨过两片花唇,进入湿热的甬道,那根东西在体内的存在感太强烈,一进来就搅得小腹一阵一阵地痉挛,上官岚双腿打颤站不住,撑玻璃的力道都几近丧失。 靳宁楷拉起她的双臂,上官岚上身弓出月牙形状,靳宁楷成了她唯一的支点,她整个人摇摇晃晃任他摆布。 “宝宝舒服了吗?”他吻着她的后颈,声调低醇。 不算很舒服,但原始的渴望盖过身体的疼痛,她难以抑制地喘息,用软绵的媚叫代替回答。 靳宁楷揽住她的腰身,“那我用力了?” 话落,他挺动劲腰插进去,一下接一下地快速操弄,没有避孕套的包裹,阴茎与肉壁接触得更加真切,他能清晰感觉到里面的温度与潮湿,和喜欢的女孩连接身体的滋味太美妙,靳宁楷兴奋得双眼猩红,快感在血液里狂烈暴动。 浴室里尽是肉体碰撞的声音和喉咙里破碎的呻吟。 上官岚身子骨经不起这样折腾,断断续续喊他的名字,叫他轻一点慢一点。 可靳宁楷的体力完全不掉格,绷着腰肌往里猛干,上官岚被撞得前前后后乱晃,浑圆胸脯跟着起伏颠簸,她抓紧他的手臂,在原本那些指甲痕上又抠出新的血印。 “你,你快了没……” 他闷喘着气,深深顶一记,“没。” 上官岚快哭了,两片花唇被硬物磨得红通通,淫水从交合处喷涌而出,她只感觉像失禁似的,无法自控。 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狂风骤雨地顶弄,靳宁楷才感觉自己快到,猛地拔出性器,用手迅速挤弄几下,一股浓稠的白浊落到上官岚的后腰上。 暗夜玫瑰(微H) 22章 里里外外又被靳宁楷糟蹋彻底。 最后那几下捅得上官岚人都麻了,甚至认定不会再想跟他来第三次,她把他赶出去,不再让他碰。 仔细冲洗过身体,她探头出去叫他去拿件衣服,靳宁楷回卧室拿了件T恤给她。 白色的,微透明。 长度到她大腿刚好遮臀,轻薄质地显出饱满的胸型与纤细的腰际,胸前凸起两个小点,若隐若现的身体比全裸更为撩人。 瞧着靳宁楷那副满意表情,上官岚不知该哭该笑,吐槽一句:“靳宁楷你好闷骚。” “好看。” 他还挺坦荡。 上官岚被惹笑,用指尖戳他胸口,轻声挑逗:“你下次买件白衬衣好啦,我穿给你看。” 脑子里自动浮现画面,靳宁楷喉结滑动,“下次是多久?” “唔……”上官岚眼角勾出媚笑,假模假样思考两秒,说:“那要看你表现咯。” 模样太诱人,靳宁楷凑过去亲她,被她偏头避开,她笑吟吟转身,发丝上的水滴甩到他下巴,轻盈离开。 回到他房间,上官岚查看手机,母亲大人来过两通电话,她没回拨而是联系江柠,叫她帮忙打通电话给她妈,说她今晚在她家睡。 “哟,有情况啊?” 江柠这机灵鬼马上察觉不对劲,上官岚坦白,说跟靳宁楷做了。 “怎么样?活好吗?持久吗?” 江柠一口气发来三连问,上官岚还真的认真回想了下,回答:“感觉不出来活好不好,反正我快痛死了。持久力嘛……好像第一次有几分钟?我不太记得了,第二次要久一点。” “看这情况估计他也是新手,那你惨了,今晚一定做到你下不来床,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要,再来我就废了。” “那可由不得你噢。” 她坐上床,躺进被子里,“你先别八卦了,给我妈打电话,就说我喝醉了今晚在你家过夜。” “行啦行啦,我办事你放心。” 挂上电话,她靠着枕头休息,可床单那些水迹没干,躺着黏糊糊的,只好爬起来在柜子里翻找。 靳宁楷洗完澡回房,见她翻箱倒柜便问她找什么。 “床单。”她指着床铺,“弄脏了。” 靳宁楷顺着看过去,床单上留着这样那样的水迹,还有一抹血痕。 那抹血迹是他拿走她第一次留下的印记。 尽管他没有多少处女情结,然而这一刻心间还是涌起一股情窦初开的悸动,胸口热热的,心跳砰砰响。 很想…… 把她压到床上去,再来一次。 他不想当个禽兽,咬牙深吸一口气,克制住那些淫乱想法。 靳宁楷出房间,去阳台收晒干的床单,再到客厅拿了蛋糕,回房把床单换上让她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蛋糕摆放在床头。 咔嚓一声打火,点燃蜡烛。 “许愿吧。” 上官岚隔着微亮火光注视他,眼前这个人注定是她生命中一个特别的人——在她十八岁这天拿走她第一次的人。 她眼眸盛满笑意,仿佛天上璀璨星河。 “我希望你永远爱我,没了我就不能活。” 似玩笑,又似真心。 十八岁的爱情,轰轰烈烈,鲜活带劲。 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甚至他们大概率不会有以后,只是彼此人生里一个过客。 她的未来唾手可得,一片光明,而他却需要耗费百般力气才能过上想要的生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从一步走到一百步就能到达,而是根本不在一条平行线。 靳宁楷都明白。 但他依然坚定地回答她,“好,我会永远爱你。” 少年的眼睛瞳色幽暗,深邃如渊,看人总是淡漠清冷,无形中发散不可逾越的压迫感,他这样的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掌握生死的神,可以赐你一生荣耀,也可赐你万劫不复。 而在此刻,他低沉平缓念出这句话,眼里燃烧着热烈赤诚的火焰。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之前还说不想再来第三次的人,现在主动坐到他腿上,脱了身上的白色T恤。 衣服一寸一寸离开身体,孱弱月光在莹白肌肤上泛起涟漪,墨黑长发落回肩头,她直视他的双眼,眼波流转风情漫漫,像是暗夜里的玫瑰,美艳摄魂。 靳宁楷仰起头,女孩的吻星星点点落下,柔如清水,暖似朝阳。 空气无声发烫,唇舌纠缠不休,肆意侵占对方的呼吸,共用那点稀薄氧气。 他们在夜色里挨着身体热吻,心中爱意蔓延,欲望极速攀升。 上官岚握住那根灼烫物体,尝试着用穴口去吞,她听江柠说过,女上这个体位会很舒服。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质,也低估了靳宁楷的尺寸,只进去半个龟头又被撑得发痛。 她皱紧眉头,有些烦躁地低喃:“为什么破了处还这么疼……” 靳宁楷面色也不好看,她底下过于紧致,进去一点就被穴肉紧紧吸住,箍得他头昏脑涨,下颚绷得笔直。 即使如此,他也要温声哄着人,“慢慢来,先试着蹭一蹭。” 上官岚抬着臀,湿漉漉的穴口绕着龟头打旋,触感温热湿滑,快感来得温吞而绵密,这种程度让她感觉舒服,淫液不停在分泌。 而对靳宁楷来说这是种折磨,每一次欲拒还迎都在碾磨他的脑神经,他低眼看着自己那根东西要进不进,心急,又不能急。 他长喘一口气,偏头咬住她的耳垂。 一股热浪扑来,上官岚哼吟一声,腰肢都软下来,靳宁楷把她扶住,龟头顺势顶进一截。 甬道被强势破开,上官岚拧着小脸:“慢点……” 靳宁楷生生停住,嘴唇滑过她的脸侧,含上水嫩的唇瓣,细致吮吸她的下唇,等到她有所回应,舌头钻进口腔里,绕着她的舌尖打转,舔弄柔软的壁肉。 深情缠绵的吻总能安抚她的情绪,她的呼吸开始急促,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 —— 岚妹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痛并快乐着吧。 小奶音(H) 23章 第二日,明媚阳光投进房间,洒落一地。 上官岚仍在睡梦中,有只手从光滑平坦的小腹摸上去,包裹住那团白嫩乳肉,揉捏力道放得极轻,生怕弄醒她。 仅仅抚摸两下,小乳就悄悄冒起尖,靳宁楷用指尖捻住小心摩挲,女孩眉间轻蹙扭动身子,鼻腔里泄出细小的哼唧声。 靳宁楷贴过去,勾住小巧的耳垂,用舌尖舔舐那坨软肉,上官岚肩身一颤,朦朦胧胧察觉身后的人在亲她。 她没睁眼,嗓音带着晨起的慵懒:“你别闹啦,我好困。” “你睡。” ——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靳宁楷埋进她颈窝,微烫的舌头沿着她纤白的颈侧往下舔,细腻肌肤上散发着柠檬味的皂香,明明是同一种味道,为什么她身上的特别好闻。 湿润的嘴唇辗转至圆润胸脯,一下一下在上面啄吻,绵痒的体感渐渐侵蚀上官岚的睡意,气息不由自主加快,唇齿发出娇吟:“嗯啊……”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靳宁楷心都酥成一片,大手探入她两腿间,指头戳进紧闭穴缝,触到一汪温暖的泉水。 靳宁楷舔上她的耳廓,沙哑着声线:“好湿啊宝宝。” 昨晚做完实在太累,她什么都没穿直接倒头大睡,倒让他轻而易举占到便宜,上官岚难耐地夹腿,“你别戳,难受……” 靳宁楷偏不听,慢条斯理在穴口抽动起来,女孩嘴上说难受,媚肉却贪吃地吮着他的指头,配合他的节奏一吸一放。 他低低笑了声,“难受怎么还这么能咬?” 上官岚心口起伏,全身皮肤浮现出一层薄红,她被他弄出感觉了,翘起臀部往那根发烫的硬物蹭了蹭。 靳宁楷怎会放过她主动的邀请,从床头拿一个避孕套拆开戴上,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摸着那个小口,把阴茎一点点塞进去。 昨天干了三次,原本最后一次已能够顺滑进入,哪想到只过了一夜,她下面又恢复生涩状态,里面好像有无数张小嘴,破开一点就缠上来吸住,紧得他举步维艰。 怕她疼,靳宁楷克制着速度往里进,上官岚也有经验了,侧过脸向他索吻,以接吻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性器慢慢凿开甬道,根茎上盘缠的青筋刮蹭过壁肉,进入最湿软的地带,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满足。 靳宁楷箍着她腹部抽插起来,进出还是艰难,他只有保持着温和的速度。 真正做起来后快感就变得密集,小逼被他一下下操开,酥麻感顷刻爬满全身,四肢快软成一滩水。 靳宁楷感觉到她开始兴奋,挺腰送了几下,撞出她甜腻的呻吟。 老房子隔音不好,早上她隐约听见厕所冲水的动静,想到这个,她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咬住手背不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在身后操她的这个男生却越发大胆,做爱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能花样百出,他把她的一条腿举在半空,阴户大开的状态让他能更尽情地插入,每一下都整根没入再整根抽出。 上官岚被他顶得上下颠簸,难以自持地叫出声,床脚嘎吱嘎吱摩擦地面。 动静太大了。 上官岚涨红脸,颤声说:“你慢,慢点……会被听到……”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叩门声。 床上两人猛地僵住,屏住呼吸过了一两秒,浑厚男声传到屋内:“阿楷你是不是起了?起了就出来吃饭,都大中午了。” 紧跟着一把女人声音出来:“阿楷不是生病了嘛,你让孩子多休息休息。” “生病也得吃饭啊,难不成这孩子发烧烧晕过去了?”舅舅是个急性子,说着就上手拧门把。 上官岚吓死了,连忙躲进被子里,把头也埋进去。 “诶,怎么还锁门了?” 听到这句她才松口气,而靳宁楷这个混球,笑着看完她“做贼心虚”的全过程,而后才慢悠悠出声:“舅,我等会起,不用管我。” “哦,那好,饭给你留桌上,你自己起来热一下,我跟你舅妈出门了。” 脚步声远离。 上官岚扭臀,使肉棒从穴口滑出去,靳宁楷看她小脸红彤彤又气鼓鼓,知道惹大小姐不痛快,紧忙把人抱过来哄:“别生气宝宝,我们继续好不好?” 上官岚撇脸,“不好。” 靳宁楷掰过她的脸,凑过去吻她,她想躲开,却被他先一步捉住双手,她就咬住嘴唇不让他进,靳宁楷不勉强,索性把吻落到其他地方。 她的额头,眉心,眼睛,鼻尖,脸颊,下巴……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温柔而汹涌的欲火在他眼底燃烧。 上官岚又被他打败,下体流出情动的体液,她闭上双眼,咬紧的牙关刚一松开,靳宁楷就闯进来,触碰她的舌头。 人是一种非常贪婪的动物,得一想二,永不满足。 硬挺性器杵在她大腿处,蠢蠢欲动想要进,刚被干过的穴口微张着,流动着晶莹的液体,现在插进去的话应该不会太痛。 上官岚知道他在盘算什么,五指捏住他的下颚,清亮的眼眸泛着波光,声调轻慢:“想进去吗?” “想。” “给你一分钟。” “不够。” “三十秒。” “好,一分钟。” 一瞬之间,上官岚眼前天旋地转,靳宁楷以最快速度将她压在身下,沉腰捅进去。 上官岚都来不及反应,下面就被填得满满当当,猝不及防地喘出声音,很大一声。 如果家里有人,一定能听到。 她快被这种背德感羞死,而靳宁楷完全不管不顾,按捺已久的性欲在一刹那爆发,每一次发力又凶又急,近乎失控地肏着她的身体。 上官岚揪住身下的床单,拼命咬住下唇,靳宁楷的汗水从颈上滚落,滴到她的锁骨,很快在她火热的皮肤上蒸发。 他仍在持续不断地用力,不知疲倦地抽插。 十下。 二十。 三十下。 上官岚很想提醒他注意时间,可嗓子艰涩到发不出声。 后背与床面的摩擦越来越快,小穴快被性器磨得没有知觉,他继续蛮横冲撞十几下,终于低喘着射出来。 —— 岚妹真的要下不来床了,小可怜。 24章发情 清淡的腥膻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两人倒在床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靳宁楷抚开黏在她颈边的湿发,凑到她脸侧亲了亲,而后坐起来,摘下套子丢掉。 被他说中,避孕套消耗得很快,可能过不了多久那堆套都会装着精液丢进垃圾桶。 连续做四次,靳宁楷该是爽到不行,而上官岚就受苦受累,小穴被插到红肿,后背也被略粗的床单磨红一大片。 心头涌气,她朝他后腰踢一脚,露出背部给他看,靳宁楷瞟到那片红,哂笑,“上官小姐真是身子娇贵。” 他还开她玩笑,上官岚拿指甲掐他胳膊,“还不是你太用力了。” “不用力你怎么爽?” 说起浑话来一套一套,上官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招惹的哪是单纯无害的奶狗,分明是只坏透了的野狼。 上官岚嗔他一眼,语气带刺:“我最多爽了几十秒,剩下全是你在爽。” 见她脾气上来,靳宁楷不敢再逗她,把人圈在怀里,轻言细语安慰她:“开始几次是这样,后面就舒服了,到时你还会要求我用力点。” “哼,我才不要再跟你做。” “那你找谁,送你冰淇淋的那个?”他脸上没多余的表情,落字却沉甸甸的,不大高兴。 上官岚瞳孔一缩,琢磨他怎么会知道,是看见的还是听人说的。 心里莫名发虚,开口倒又理直气壮:“你别瞎说,我跟那男生又没什么。” “没什么拉他去器材室干嘛?” 上官岚才不要被他牵着鼻子走,抛问题给他:“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有个小苹果吗?” “什么小苹果?” “就那个德雅的啊,个子小小的,在校门口找你要微信那个。” 靳宁楷先是愣了下,随后才回忆起那个女生,唇边无声一笑,“她说想找我给她补课,那生意送上门了,我总不能推掉吧。” “切,你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吧。” “我有你了,不会再看别人。” 淡淡一句话,字字落在心尖上。 上官岚抬眸对上他视线,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卷起一股情潮,只消一眼就能拽她下情海与他共沉沦。 心如擂鼓般跳动,上官岚突然不知所措,埋下头推他:“走开,我要去洗澡。” 脚尖落地,想起来问他:“家里还有人吗?” “我弟估计在。” “那算了吧,我回家洗。”她抬下巴指挥他,“我衣服,帮我拿一下。” 她的衣服全堆椅子上,靳宁楷去拿时发现她的内衣裤是一套,薄荷绿,蕾丝款。昨天心急火燎没仔细看,现下才回过味来,这套东西穿在她身上不亚于情趣内衣。 细肩带挂在瓷白肌肤上,轻薄蕾丝贴合饱满弧度,胸乳半露半掩,中间拢起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下面的三角区隐在布料里,两条细带交错挂在髂骨边。 少女的纯,女人的欲。 有时候年轻气盛不见得是好事,只这么回想一下,底下就变得硬邦邦。 “你干嘛呢?” 他背对着,上官岚不知道他现在是那副状态,等他转过身来,她看见完全勃起的阴茎,霎时腿软。 饶是她性欲再强也甘拜下风,看着他好气又好笑,“靳宁楷你是泰迪吗,动不动就发情。” 靳宁楷心态很稳,从容面对自己的生理反应,不急不缓解释:“青春期男生随时随地都能硬。” “什么时候会硬啊?”上官岚睁着好奇的大眼睛。 靳宁楷走过来,衣服递她:“早上,看片,被女生碰,都会硬。” 她音调上扬“噢”一声,“那除了我,你还对谁硬过?” 他转眸看她,努努嘴,“没印象了,反正看你笑一下就会硬。” 这个人,怎么这么会啊。 上官岚面颊绯红,目光从他眼睛盯到嘴唇,原来男孩子的嘴巴也是粉嘟嘟的,唔,好想亲上去。 不行不行,亲起来肯定没完没了,还极有可能被逼着再来一发。 上官岚甩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抓起那堆衣服一通穿。 两人穿戴整齐,靳宁楷开门出去,上官岚跟在后头,客厅有人在,正津津有味看着电视剧。 门开时,男孩循声看过来,见到她的一秒间整个人石化了一般,从头到脚钉在原地,那颗刚喂进嘴里的绿葡萄咕咚掉出来,落到地板上。 上官岚应对自如,抬手打招呼:“你好呀。” 靳宁楷望着男孩,随意斜一斜额,“叫人。” 当哥的范拿得足,齐斯佑回过神,恭恭敬敬道:“姐姐好。” 靳宁楷扫一眼桌上的菜,回头问她:“吃了再走?” 肚子空了大半天,确实有些饿,她点头。 “你坐,我去热菜。”靳宁楷招呼完她,独自进了厨房。 上官岚坐到沙发上,支着下巴打量眼前的男孩,虽然稚气未脱,却已显现俊逸英气的轮廓,露出的胳膊和腿都比同龄人修长,估计以后也是高个子。 齐斯佑被她盯得害羞,“姐……姐姐,你在看什么呀?” “你跟你哥长得蛮像的耶。” 他挠挠头,“嗯,外婆也这样说,说我跟我哥小时候很像。” 上官岚弯起唇角,“那他小时候也像你这么可爱咯。” “可爱?”男孩子对这个词出于本能地抗拒,又碍于对方是客人不好表露真实情绪,尴尬扯了扯嘴角,“是吧,我哥一直挺招人喜欢的。” “是吗?”上官岚眼睛微闪,来兴趣了,“喜欢你哥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多呀?” 直觉告诉齐斯佑这是道送命题,他过滤掉那些精彩绝伦的追求史,简单回复:“还好吧。” “那他带过女孩子回家吗?”她追问。 这个问题有点妙。 齐斯佑也是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看到她出来时自然联想到之前他哥房里的动静是在干嘛,耳根霎地通红,忙摇头:“没有过,你是第一个。” 听到想听的回答,上官岚笑起来,愉悦感快从眼里满出来。 她揉了揉齐斯佑的脑袋,“真可爱。” —— 弟弟也是个小人精。 25章舔狗 рo⒙аsīа 25章 舔狗 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桌,靳宁楷朝她招手:“过来吃饭。” “来啦。” 上官岚走到餐桌坐下,靳宁楷往她碗里夹一个煎蛋,是现煎的,黑芝麻撒在金黄的蛋面上,淋着一层酱油汁。 她夹起来咬一口,“嗯,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靳宁楷又往她碗里夹一个,还盛了碗汤摆她手边,“再喝点汤,补身体的。” 补身体?看书请到首发网站:ЯiЯiwen.℃o m 是觉得她失去了那层处女膜,所以身子大亏需要食补? 上官岚噗嗤笑出来,“靳宁楷你好傻。” 靳宁楷眉心一拢,“哪里傻?” “唔……”上官岚脸颊徐徐动着,慢声讲:“恋爱中的人都挺傻的。” “那我们算是在恋爱中吗?” 她唇边笑意一凝。 这个反应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靳宁楷没勉强她,心平气和说:“算了,你高兴就好。” 这是靳宁楷的妥协,是心高气傲的少年为喜欢的女孩做出的退让。 上官岚望着他垂落的眼眸,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狗。 心内有些许动摇,却终究收住,随意扯了话题:“你一直跟舅舅生活吗?” “我是奶奶带大的。” “那你爸妈吗?” “去世了。” 靳宁楷神色淡然,从他脸上几乎寻不出一丝悲伤,好像那些伤疤早已结痂,激不起一点痛楚。 而上官岚的心脏却一阵钝痛,哑到无法发声,久久才找回声音,摸着他的脑袋说:“我们阿楷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以后我多疼疼你好不好?” 无论这话是发自内心还是随口安慰,都足以慰藉靳宁楷那段破烂不堪的过去。 他扯起嘴角涩笑,声音也变得嘶哑:“好。” 吃过饭,靳宁楷送她下楼坐车,临分开时他问她有没有想要的。 “嗯?” “想送你一份生日礼物。” 上官岚开心笑起来,“对我这么好呀?靳同学。” 笑意染上靳宁楷的嘴角,他宠溺地看着她,嗓音又低又撩:“能给上官同学送成人礼是我的荣幸。” …… 两人去到靳宁楷家附近一条商业街。 原本他提议去商场,是上官岚说没必要。真不是替他省钱,她从小家境优渥,衣帽间存放的名牌数不胜数,衣服包包首饰什么都不缺。 跟那些只有华丽外壳的东西比起来,她更想要一些有意义的物品。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女孩们手挽手,男孩们肩搭肩,上官岚和靳宁楷跟一般小情侣一样手拖手,惹眼羡人。 她鲜少来这边,看什么都感觉新奇,沿路逛过小餐馆、精品店、游戏室、台球厅……后来路过一间饰品店时,她停下脚步。 靳宁楷垂眼看她,“进去看看?” “嗯。” 这是家手工店,店内摆设的饰品都是店家自己设计的作品,与那种工厂化流水线的牌子不一样,他家的饰品既精致又有趣,用色大胆,矛盾元素结合巧妙。 “有喜欢的可以试戴。”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笑容满面招待她。 上官岚逛完架上的首饰,转头问店员:“可以自己DIY吗?” “可以,你想做哪样的?” “哪种简单点?” “手串,或者戒圈。” 考虑到戒圈容易弄掉,上官岚便选了手串。 而后店员带两人去到手工制作区,拿来介绍册为他们讲解,上官岚翻看后觉得珠串复杂,就选了用线编织的那种。 选好样式和线色,店员忽然发问:“你们是想做情侣款吧?” “嗯。”上官岚没犹豫。 靳宁楷侧额看她,她转脸回视他,那双清透的眼眸里盛满笑意,再厚的冰雪都能被她融化。 她总有办法抓住他的心,想逃都逃不了。 吃了一嘴狗粮的店员笑眯眯瞧着两人,说道:“你们可以考虑把头发编进去,以表示这是你们的定情物,也是幸福的象征噢。” “好像挺有意思。”上官岚兴致满满,问他:“你觉得呢?” “可以。” 她拔下两根头发放他手里,“那就交给你啦。” 所以到最后是靳宁楷一人编织了两条手绳,她全程坐在一旁,悠哉悠哉喝奶茶。 好在靳宁楷有耐性,编手绳这样细致的手工活他也能信手拈来,不仅学会了编法还串上三粒黑玉珠做装饰。 或许大多女孩都是慕强的,上官岚也不例外,她很爱看他专注做事的样子,身上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沉稳,就好像他手上编的不是手绳,而是在做某种科研实验。 半小时,她拿到编好的手绳,一边打量一边打趣,“靳同学手好巧,上辈子大概是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吧。” 靳宁楷靠着椅背,懒洋洋发问:“我是千金小姐你是谁?” “我是……”她贴他耳旁,语调暧昧,“采,花,大,盗。” 靳宁楷低头笑,真是服了她。 上官岚把手绳递他,“给我戴上。” 他拉开线结,套进她手里,黑色线绳围绕着皙白手腕,一条平平无奇的手绳戴在她手上衬得格外好看。 上官岚满意,把另一条放进他衣兜里,“你可以不戴,但一定要收好,知道吗?” 他蹙眉,“我不能戴?” “你不会觉得娘吗?” “不会。” “那你戴脚上吧,我喜欢看你脚跟绷起的那根筋。” ——套上黑绳一定很性感。 从饰品店出来,靳宁楷在路边打了辆的士,上官岚上车前问他:“晚上你有空吗?我妈给我办了生日宴,你要来玩吗?” “我尽量,不一定走得开。” “好吧。” 上官岚也不在意,知道他要帮舅舅出摊。 送走她,靳宁楷给宋均尘去了通电话,约他去市中心的星环天地。 宋均尘还心想他是请吃大餐,美滋滋赶来了,结果来了才知道靳宁楷是想给上官岚买礼物,叫他来帮忙选选。 他这恨铁不成钢啊,脱口就是一顿喷:“靳宁楷你真是油盐不进啊,还跟她藕断丝连?上次不是断了吗,这是又联系上了?” 靳宁楷斜着眼睛睨他,淡淡开嗓:“说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你跟姓虞那姑娘不也纠缠不清。” “我跟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宋均尘一手挎住靳宁楷肩膀,嘚嘚瑟瑟,“我俩有戏,有戏懂吗,就是能发展成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你跟上官岚算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不重要。” “你这不是舔狗吗?” “舔狗怎么了,我乐意当她的舔狗。” 如此低姿态的话在靳宁楷这是头一回,但他丝毫不在乎。 不在乎宋均尘怎么看他,也不在乎上官岚是谁的女儿她家里有多钱,他在乎的是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想要的是正大光明的恋爱关系,哪怕走不到最后,也能好好度过这一段。 —— 这两天先把剧情走完,后面再亲亲我我。 26章生日宴 26章 生日宴 上官家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举办成人礼,自是盛大而隆重。 上官岚到家时已布置得差不多,富丽堂皇的别墅在以白金色为主调的装扮下呈现出清新雅致的风格,再以上官岚最爱的白玫瑰做细节点缀,每一处都彰显主人家的品味与用心,整座宴会厅典雅又不失风情。 但上官岚并未多看一眼。 她随意穿过大厅,在后厨找到正在确认晚宴菜式的上官夫人,今晚以西式餐点为主,前菜、主菜、甜品、红酒……甚至是餐具均需搭配得宜。 上官夫人素来拿捏得当,总能平静果断地挑选出最佳选项。 每回上官岚看到她母亲大人有条不紊处理这些繁杂琐事时都会心生崇拜,如果换作是她,她只会不做思考乱选一通,所以她在想,自己大概成为不了一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名门太太。 “回来啦。” 上官夫人放下手中的珐琅彩瓷碟,淡淡睨过来。 上官岚步入厨房,从甜点碟里顺一块朗姆可露丽,咬一口,慢慢嚼着说:“妈,宴会是几点结束?” “十点。”上官夫人心领神会,“放心,不耽误你的派对。” “爱死您了!”上官岚笑着往上官夫人脸上亲一口。 上官夫人笑,“行了,快去会客室换衣服化妆,人都等着你呢。” 去到会客室,里头乌泱泱一群人,为她度身定做的晚礼服挂在衣架上,造型师引她坐到梳妆台前,先是按流程为她进行护理,而后替她编发上妆,最后帮她穿上礼服。 礼服是一个高奢品牌的定制款,剪裁别致,工艺精细,裙身的碎钻全由手工镶制,走动起来如极光一般五彩斑斓。 上官岚一向不喜欢参与这种虚浮做作的宴会,对于这种盛装打扮的形式也十分鄙夷,不过看到镜中自己精心装扮的模样仍会欣赏愉悦,女孩子总归是爱漂亮的。 造型师赞不绝口,用手机为她拍了两张照片,她看过觉得满意,让造型师分享给她。 谈笑过后,造型师准备为她佩戴首饰。那套首饰是她父亲在苏德比拍卖会上高价竞得,净度与重量都是极为罕见的蓝宝石,重现天日的一刻让周遭一切骤然黯淡,唯有它璀璨夺目。 所有人惊叹不已,而上官岚只觉得她爸钱多人傻。 这份成人礼很够分量,却没能如她心意,因为它最后的归属多半是锁进保险箱不见天日。 她面色清淡地将发丝拢起,让造型师为她佩戴项链。 所有流程完毕。 造型师注意到她手腕,“这手绳我帮你取下来吧?” 上官岚垂眼看,略作思考,她说:“不用。” 一切准备就绪,宴会拉开序幕。 上官岚端着高脚杯,走动于宾客之间,微笑接受各方祝福,一晚下来脸都快笑僵,脚跟也被高跟鞋磨到破皮,硬撑到九点半,她向上官夫人请示离场,上官夫人挥一挥手,轻巧落字:“去吧,好好玩。” 上官岚如获大赦,麻溜回房换衣服走人。 打车到悦麒公馆,这里是江柠办派对的专用场所,她这姐妹没得说,今晚还特意请人布置了一番,气球灯串堆满大厅,食物酒水准备充足,誓要痛痛快快玩一遭。 上官岚到场时里面已经玩起来,江柠找了DJ朋友来,把场子闹得很热,她穿着贴身短裙折过那些半生不熟的面孔,认识她的都主动跟她讲声生日快乐,她点头微笑。 江柠已然喝了不少,见到她直接扑上来亲她,边亲边说:“生日快乐呀宝贝。” 上官岚把她扒拉下去,“冉冉呢?” “冉冉?”江柠眯起眼睛笑,“冉冉在和男生亲热呢。” “谁啊?” “你跟我来。” 去到后院,顺着江柠的手指一看,泳池边的躺椅上,虞昕冉正和一个男生抱着接吻。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上官岚在男生辗转时看到半张脸,认出来:“宋均尘?” “嗯呢。” “他俩谈上了?” “一半一半吧,冉冉当他是炮友,宋均尘当她是女朋友。” “好悲惨的故事。”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江柠勾住她肩膀,挨她耳边说,“你也是这样对靳宁楷啊。” “谁说的。”上官岚晃晃手腕,“看见没,情侣手绳,我当他是准男友的。” “什么准男友?” 姐妹俩正说悄悄话,突然一把声音插进来,回头一看,是蒲聿烁。 蒲聿烁是蒲家独生子,跟她一样也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两家人是世交,算是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不过上官岚对他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这人帅是帅,但总爱沾点纨绔子弟的臭德性,旁的不说,单他私生活混乱这点就已狠狠踩到上官岚的雷区,关键他还总把“喜欢她”挂在嘴边,从小学说到现在,表面上似乎挺深情,倒也不妨碍他一个接一个地换女友。 蒲聿烁攥起她手腕,不屑地扫一眼,“就这?还情侣手绳?” 这人半小时前还在她的生日宴上跟一个女孩聊天说笑,现在又追她追到这里,做出一副吃醋模样质问她“准男友”的事,上官岚都懒得搭理他,抽回手,“干嘛,这是我准男友亲手编的,你有这份心吗?” “我今天送你的比这贵上千万倍。” “你送的那种我抽屉里多的是,而这条世界上独一无二,物以稀为贵懂吗。” 上官岚从没拿他当男人看过,只当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常常口无遮拦把蒲聿烁气得半死,他也拿她没办法,打不得骂不得,只有把一肚子火咽下去,还要好声好气顺着她。 “行行行,下次我给你编一条,一定比这玩意好看。” “蒲聿烁你还是算了啦,我们上官和你没可能的,喏,这里到处都是漂亮妹子,你还愁今晚没人陪你睡觉?” 江柠的嘴也是毒得很。 蒲聿烁扯唇笑笑,“谢你好意,爷最近禁欲,今晚只想陪岚岚过她的十八岁。” 蒲聿烁这话真不是随便说说,他就跟块口香糖似的,上官岚走到哪儿他黏到哪儿,上洗手间都要在门口守,这黏糊劲搞得上官岚很不自在,忍不住朝他发脾气。 “蒲聿烁你好烦!不要跟着我了。” “你喝酒了,我不看着你被人占便宜怎么办?” “你才会占我便宜……” 胃里忽然涌上一股作呕感,上官岚掩住嘴反身回洗手间,撑住洗手台往里吐。 蒲聿烁跟进来给她拍背,等她吐完,他抽纸递她,“难受吗,要不我送你回家?” 上官岚打开水龙头漱口,嘴里洗干净了,她抬头,在镜子里跟蒲聿烁对上视线。 两人沉默不语望着对方,半晌,她缓缓开口:“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 男二出场一不小心写多了,抱歉抱歉,下章靳宁楷尽量多一点。 27章喜欢你的玩意(微微H) 27章 喜欢你的玩意 蒲聿烁抓住手腕拽她回身,将她抵在洗手台边,他生了一双桃花眼,看人总是饱含情意,上官岚早看惯他这副对谁都深情的样子,呵笑一声。 “我说什么来着,你才会占我便宜。” “岚岚,我真的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在向他发难,他却对她表白。 怔愣只在一瞬,上官岚低叹口气,耐心说道:“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我不喜欢你,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们以后会结婚,你不喜欢也得喜欢。” 搞不懂他这什么逻辑,上官岚无奈到发笑,“结婚?你觉得我是会为家族联姻妥协的人吗。好,就算我跟你结婚,也只会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我不在乎。”他秒回,“只要你跟我结婚我就爽,只要你上官岚是我蒲聿烁的老婆我就爽。” 上官岚望着他摇头,这人真是幼稚得令她生气,“蒲聿烁你没有多喜欢我,你只是想跟我上床而已,因为我是唯一一个你想尽办法都睡不到的姑娘。” “不是。” “别急着反驳我。”她不紧不慢说下去,“你敢说你今天没想法,你敢说你黏我一晚上不是为了跟我发生点什么?” 这次蒲聿烁没有秒答,张了张唇却讲不出反驳的话。 上官岚冷哼,“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我是对你有想法。”蒲聿烁承认,“想跟喜欢的人亲近一点是人之常情,我有什么错?” 蒲聿烁也有点急了,压低眉毛沉沉看她,此刻两人挨得很近,呼吸贴着呼吸,他的目光从她眼睛滑到两片红唇。 他斜下脑袋想要吻上去,被上官岚偏头躲开,蒲聿烁自嘲笑笑,嗓音沉闷:“亲一下都不给,我有这么差劲吗?” “你何止是想跟我亲一下,你是想拿我的第一次吧。”上官岚毫不留情拆穿他,甚至把话说到绝路上,“不好意思蒲大情圣,我的初夜已经给我的准男友咯,这下你可以死心了。” 蒲聿烁瞳孔在一瞬间扩大,气得额角直跳,大声质问她:“上官岚你是不是傻了!哪个混蛋把你骗上床的!我他妈非要撕了他!” “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才是那个最会哄女孩上床的混蛋。而且我告诉你,我喜欢他,我心甘情愿跟他睡。” 撂下话,上官岚推开他,径直出了洗手间。 情绪波动刺激到胃里的酒精,她脑袋发沉,扶着墙偏偏倒倒,与她擦肩的人都是满身酒气,熏得她又想吐,一个没站稳,脚软跌下去。 有人在意料之外接住了她,没让她摔。 上官岚没看到人,先闻到那缕熟悉的薄荷香,恍惚抬眼,果然看见靳宁楷的脸。 她嘴角一下荡漾开,揽上他脖颈:“你来啦。” 咔哒,身后有开门的动静。 刚调整好状态的蒲聿烁撞上这一幕,火气又大,像只护食的大狗,把上官岚拽到身后,朝靳宁楷凶:“谁啊你!” 靳宁楷从容对上他的眼睛,淡定反问:“你是谁?” “我是她未婚夫。”蒲聿烁昂首挺胸,理直气壮。 “你神经病。”上官岚烦躁挣开他,拉靳宁楷走,“我们走,别理他。” 蒲聿烁看着两人牵手离开,气到踹墙。 后院有个观景台,上官岚带靳宁楷去到那,坐到那个木质秋千椅上。 耳边嘈杂的音乐声褪去,一袭夜风吹散周身酒气,上官岚总算舒服一些,整个人窝进靳宁楷怀里,让他抱着。 “你怎么知道来这?” “宋均尘给我发的地址。”他语速平稳,话里却透着醋意,“他说我再不来,你就要被人勾跑了。” 上官岚直起身,指尖捏住他下巴,有点得意,“这么紧张我啊?” 靳宁楷垂眸,直视她的眼睛,“他真是你未婚夫?” “才不是呢,他只是我的发小而已。” 话题到此结束。 靳宁楷把那份精心挑选的礼物拿给她,“打开看看。” “什么呀?” 上官岚满心期待打开那个丝绒盒子,是一条铂金锁骨链,中间坠着一枚简约素圈。 是她喜欢的款式,但价值不菲,她眉间浮上忧虑:“你干嘛送这么贵的东西给我,你下个月该不会要天天吃泡面了吧?” 靳宁楷摇头笑了笑,“不至于,我没你想的那样穷。我给你戴上?” 她轻快“嗯”一声。 上官岚将头发束起来,靳宁楷捏着项链两端,环住她纤白的颈部,他第一次戴项链,手法生疏,试了好几次才对准卡扣。 从远处看,两人交颈的姿势如同接吻,而事实上,在项链扣上的同时上官岚捧住他的脸颊,侧着脸亲上去。 这是二人第一次在公共场合亲密,却无人胆怯害羞,他们在许多道目光中交换呼吸,尽情厮磨。 上官岚在这个越亲越缠绵的吻里进入到一种叫做热恋的状态,深觉亲吻不够,手指滑到他腿间,拢住那个已经顶起来的东西。 靳宁楷沉吸口气,勾她舌头的力道陡然加重。 “唔——”上官岚溢出低吟。 他是越来越厉害,只用舌头就能亲得她欲火焚身,薄薄的布料晕开一片水痕,热乎乎地黏住私处。 唇瓣分离,上官岚伏在他肩头,在他耳畔细细喘息。 “做吗?” 都不用等靳宁楷的回答,上官岚拉起他往楼上走。 叁楼有个房间是江柠专门留给她的,江柠老早就想到这一步,以前在这办派对时就告诉她,看上了就带上楼,房间里什么都有,包她满意。 所以上官岚很快在床头的抽屉里找到安全套,以及一堆情趣用品小玩具,如果她打开衣柜,还会发现里头有一排情趣内衣。 江柠这姑娘太会玩了。 上官岚比不过她,只拿了一盒安全套便合上抽屉。 “那些是什么?” 偏偏被靳宁楷眼尖看到,她倒也不慌,镇定回答:“是江柠喜欢的玩意。” “你不喜欢?”他问。 上官岚拿着套坐到他膝盖上,裙边被分开的大腿卷起来,露出镂空蕾丝内裤,小穴隔着布料压住坚硬的阴茎前后磨了磨。 身子太敏感,只这么接触一下她就舒服得闷哼一声,声线发软:“我比较喜欢你的玩意。” —— 岚妹喜欢有温度有力量的玩意,哈哈。 28章你喜欢玩这种?(H) 28章 你喜欢玩这种? 靳宁楷还能说什么,他只当这是一句赞美。 他靠上去吻她的耳廓,伸出舌头舔舐,她耳后的香气被他卷入口中,白兰花的清香混着些许酒气,比平时闻起来更加刺激神经。 指头拨开她的肩带,裙子滑落到腰间,两团软绵跳脱出来,肉色乳贴遮住两个乳头。他头一次见这个东西,观察的眼神就像在看数学卷上最后一道大题。 上官岚不懂乳贴有什么好研究,自己揪着边缘撕了下来。 粉红乳尖陷在里面,周围一圈泛着浅红。 “贴这个不会难受吗?”他问。 “错了,贴这个比穿内衣爽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天天都真空出门。” “其实女孩子应该有这个自由。” 上官岚不禁笑出声,本是好好做爱的氛围,忽然发展出“真空自由”的讨论,不过倒又让她发现他一个优点——尊重女性。 是难能可贵的好品质。 但她现在没心思跟他讨论这些,只想和他痛痛快快做爱。 上官岚攥住他衣服下摆往上撩,靳宁楷配合着让她脱,灰色卫衣里头是件白T,她一并脱掉。 男生结实有致的上身呈现眼前,脖颈上有两处暗红的吻痕,胸口和手臂好几道未愈合的抓痕,她不知道自己昨晚下手这么狠,瞧着瞧着又有点满意,隐隐有种蹂躏过他的爽感。 细白指尖落在紧绷的腹肌上,也想在这里留下点痕迹,她轻微施加力道,指甲陷进皮肉,靳宁楷没吭声,看着她划出一道细长的红痕。 “疼吗?”她轻问。 “你喜欢玩这种?” “对呀。” 指尖往上走,捏住那颗凸起的喉结,指腹摩挲两下,她张口含住他的喉结。 靳宁楷仰头闷喘一声,喉结更往她嘴里送,柔软舌尖舔弄着,仔细描绘着喉结的轮廓。 肉身紧密贴合,乳尖被胸前肌肉磨得翘立起来,靳宁楷想要用手去抓,被她出声制止:“别动,我叫你动才能动。” 他只好作罢,双手规矩放在两侧。 上官岚继续含吮喉结,手摸到他下身,拉开裤头,把那根硬器从内裤里掏出来。 她对靳宁楷的身体有很多探索的欲望,用掌心裹住囊袋揉弄,把它从软趴趴揉到胀鼓鼓的状态,这种程度射出来的话一定会把避孕套装满。 靳宁楷被她上下玩弄着,性器硬到了极限,情不自禁向上顶了顶。 上官岚看到他发红的眼尾,知道他很想要,却还是叫他不准动。 她还没玩够,脱了内裤坐上去,用濡湿的穴眼去磨蹭肿胀的阴茎。 腰肢晃动起来,那对娇乳在胸前上下颠簸,靳宁楷还是没忍住,低头含住一颗乳尖,深吸了一口,上官岚口中发出温软的呻吟。 “嗯啊……” 这次她没有制止他,靳宁楷便埋进她的双乳,肆意厮磨舔吮。 他很会运用自己的舌头,滑腻的乳肉就像奶油一样流淌在他的唇齿间,她喜欢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取悦方式,胸前被他烙下一个个火红的痕迹,热辣又舒爽。 上官岚的腰身晃得更厉害,指甲深深抠进他的肩肉,夹住肉棒不断激烈地摩擦,即使没有真正进入,双方也各有各的爽。 身体完全兴奋起来,上官岚主动把胸送到他嘴边让他吸,宽厚的舌面压在乳肉上,舔过每一处嫩白肌肤,红色小乳卷进去又吐出来,密集的吸吮发出色情下流的水声。 “要我进去吗?” 靳宁楷已经急不可耐想要进入她,上官岚面色显现不正常的红,却仍然拒绝性交,她还想继续享受这种缱绻绵密的亲热。 “那我帮你口?” 上官岚垂眸看他,有些犹豫:“我还没洗澡。” “之前不是也没洗,都很干净。” 说的是,前两次都是没洗澡的状态就让他舔了,他完全不介意,还舔得很投入。 她想起那种感觉,也有点想了。 “那你来吧。” 靳宁楷把她放到床上去,攥住裙边脱下来,屋内中央空调在运作,光着身体也不会感觉冷。 上官岚的双腿又被摆成了M字型,在他埋下去之前她伸手关掉大灯,整个房间只剩悬浮床底灯的光源,一切都沉浸在朦胧旖旎的氛围中。 舌头舔上去的那一秒,身子猝不及防酥了半边,滚烫气息喷洒在细嫩的穴肉,惹起内壁里面层层迭迭的褶皱一阵瘙痒,上官岚呼出一口长气,脚背绷得笔直。 舌尖顶开穴缝往里钻,她抓住他的头发,喘息着问:“有味道吗?” “有。” “什么味道啊……” “甜的,像果汁。” 好会哄人。 上官岚主动打开双腿,让穴口更大程度的展开,方便他舔得更细致。 靳宁楷把循序渐进那套玩得炉火纯青,私处足够湿润后,舌头开始进入小逼紧密交合。 他太会吸,上官岚下面跟关不住的水龙头哗哗往外出水,想叫出声,又怕声音太大被人听到,一口气憋得要断不断。 上官岚急需一口新鲜氧气,不由夹紧了双腿,靳宁楷被迫停下来,伸手拿过避孕套,拆开一片戴上。 在她还在缓冲的时候扶着性器插入她的体内。 毫无征兆的一记深顶,上官岚嗯叫出声,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强烈,疼痛与酸爽一并到来。 “好重……” 她呢喃着示弱,靳宁楷却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挺腰送进去在小穴里放纵顶弄。 他压在身上操她的样子跟舔穴的时候完全不同,口她的过程是温和的,做起来却很凶猛,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力,撞得又快又重。 上官岚被他顶得往上缩,靳宁楷把住她的大腿固定住,每一下都比上一次插得更深入。 肉体碰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几乎盖过楼下派对的音乐声。 她还是不敢放声叫,咬住嘴唇断断续续地骄喘,靳宁楷偏偏使坏,猛地撞击了好几下,她受不住地呜呜呻吟。 “……太快了……慢,慢一点……” 靳宁楷这十八年的叛逆劲都用在了她身上,她越是叫他慢他越是要快,掐住她的腿根往里顶,像是要把阴茎钉在她体内最深处。 情潮一浪高过一浪,她在这股情潮里泄了一次又一次。 连续高潮的小穴一阵阵地抽搐,上官岚出了好多汗,发丝凌乱铺在枕上,湿漉漉的眼睛里泛着红潮,柔媚模样抓心摄魂。 靳宁楷目不转睛望着她,一面抽插一面思考,如果能选择一种死法,他一定会选跟她做爱,从黑夜做到白日,做到无力做到缺氧做到死亡。 —— 熟悉的BGM推荐来啦。 wyd-Larissa Lambert 29章解锁新姿势(H) 29章 解锁新姿势(H) 已经做过四次,上官岚现在已逐渐适应他的尺寸,也逐渐体会到性爱中那种舒服的感觉。 而作为男生来说,靳宁楷从头到尾都是爽的,紧到无法进入很爽,夹到无法抽插很爽,能够顺畅冲撞也很爽,总之性器在她体内就能产生无限的快感,令他欲罢不能,只想做,不停做。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他仍在生猛地做着活塞运动,上官岚的呻吟声渐渐变成呜咽声,私处接近麻木的状态。 她有些后悔自己给他做了太多前戏,让靳宁楷的身体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他不止不疲累,反而越做越精神。上官岚身下流出的体液被摩擦出白沫,穴缝被硬物挤压得酸胀不已。 “你还不……射吗……”上官岚颤着声音催他。 对,他还不想射。 有过射精的冲动,都被他忍下去,他贪恋跟她做爱时产生的那种水乳交融的归宿感。 但同时要顾及她的体验感,于是他贴心地问一句:“累了吗?” 一直保持这个姿势让上官岚不太舒服,她皱着脸蛋,无助地抱怨:“我腿好酸。” 靳宁楷是听话的好床伴,果断停下来,握着她的小腿架到肩膀上。 他又解锁了一个新姿势,不同体位插入的感受是不同的,可他想不到这个体位会进得这么困难,她的身躯几乎被折迭起来,似乎挤得小穴更为紧绷,夹得他艰涩难行。 额头的密汗打湿鬓角,靳宁楷尝试用手指揉弄阴蒂,耐心抚慰那个小口,穴里慢慢吐出水液,他试着抽动起来。 力道还是过重,上官岚下腹阵阵泛酸,没插几下她就哼哼唧唧叫起来。 “呜呜……你快射吧……” 靳宁楷知道她身子娇气,再做下去她会痛,俯身抱住她急速冲撞,把憋了好久的精液抵在她体内尽数射出来。 套子是最薄的类型,他射的时候上官岚甚至感觉到那股温热,而且如她所想,他射了很多,出去时乳白色的精液从套里满出来,滴落到她的大腿上。 靳宁楷从床头抽了几张纸,给她清理身上的白浊,上官岚累极了,呼吸还没缓过来,任由他处理。 片刻后,用过的避孕套和沾上体液的纸巾一起扔进垃圾桶。 激情性爱结束,一切恢复平静,脑袋逐渐清醒的坏处就是会感到羞耻,上官岚随手扯开被子盖住自己。 男生的脸皮倒是厚得多,羞耻什么的不存在,还要黏着她要事后反馈。 “这次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舒服吗?” “……嗯……中间有舒服……” 靳宁楷笑着亲了亲她,“去洗澡吗?” 上官岚睫毛微颤,“又要一起洗?” “不想跟我洗?” “等会儿你又想做怎么办?” “你不想做就不做。” 说是这样说,可上官岚哪抵得住他的撩拨,而且在浴缸那么暧昧的地方,两个人怎么忍得住不亲热。 上官岚刚坐进去的时候,靳宁楷就硬起来了,性器顶在她股缝处,他没乱动,但存在感实在太强。 上官岚想要离他远点,刚一动又被他拽回去,胸膛贴住她的后背,绕过她去拿沐浴露,挤到手心揉搓后抹到饱满的胸口。 起初她还想矜持一下,拗着身子不让他碰,可纠纠缠缠中又来感觉了,靳宁楷便见缝插针,侧过头去亲她。 两人以一种不太方便的姿势接着吻,靳宁楷的手也没闲着,揉过圆润的胸乳,再摸到下面的肉洞,用一根手指在里面深深浅浅抽插。 有体液从穴口流出来,融进翻滚的温水里。 上官岚呼吸的频率变得混乱,她在动情的时候全身会呈现淡粉色,此刻在水汽的笼罩下红得更明显,在靳宁楷看来,这等于一种接受性爱的信号。 他掐住腰把人调换一个方位,让她面对面坐着,他没开口说要,眼神里却是赤裸裸的暗示。 目光烫得像着了火。 上官岚咬了咬唇,细声说:“你去拿套。” 刚被插到麻木的小穴还没休息够,又被粗大的阴茎进入,她被撑得好满,一时不敢动作。 靳宁楷不着急,让她在上面自己掌控,手搭在浴缸边沿,游刃有余地去舔她的颈侧与锁骨。 性器陷在潮湿的甬道里,这个体位能够轻易进到最里面,龟头甚至在皮脂细薄的小腹上顶出形状,意识到这件事时,靳宁楷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挺腰向上一顶,“操我啊宝宝。” 污秽的骚话他也说得一本正经,又透着点漫不经心的坏劲,上官岚攥住他的肩膀,吸着气抬高屁股,慢慢坐下去。 靳宁楷嘶地深吸气,用力抓住浴缸边,手臂青筋浮现。 “舒服吗?”这次轮到她要反馈。 靳宁楷胸膛起伏,气息粗重:“不够。” 意思是:继续。 上官岚动起来,坐在他身上摇摇晃晃,戒圈在她锁骨间上下跳跃,胸前白乳随着节奏左右荡漾。 靳宁楷的目光从她胸口滑下去,锁定在那个隐秘的交合处,他看着自己的阴茎在她下面隐没,出现,隐没,出现…… 画面淫靡至极。 靳宁楷后背沁出一层薄汗,拇指抚过那张清纯的脸蛋,看她沉醉在无边欲海的眼眸,媚得像只千年狐狸。 他舔上她的耳廓,嗓音沉哑至极:“上官同学在上面的样子好风情。” 被这句话烫红了耳根,少女羞涩地捂住他嘴,“别说话……” 小巧手掌覆在柔软的嘴唇上,靳宁楷闻到她手心的香味,伸出舌头舔了舔。 湿热的触感仿似过电,一路从掌心痒到心脏,上官岚的阴道突然收缩,用力绞了一下肉棒。 靳宁楷低喘出声,受不了了,沙着嗓子问:“换我来好吗?” 正好她也累了,爽快点了头。 靳宁楷把她拉起来,从后面插入她的身体。一上来就是迅速而凶狠的节奏,至少持续了两分钟,上官岚叫声连连,差一点直接到了高潮。 一股水从穴眼泄出,淅淅淋淋往下滴,落在水面泛起一层层涟漪。 靳宁楷掌住她的腰,她这个部位尤其细,两只手掌轻松圈住,脆弱得好像稍微使点劲就能折成两截。 很怕这个想法成真,但肏起来手指就不自觉地收紧,腰部被他掐出鲜红指印,上官岚想叫他轻点,可话到嘴边全成了娇媚的呻吟。 一波一波的水从浴缸扑出去,来过一次后的靳宁楷展现出惊人的持久力,汗水一颗颗砸在她光滑的后背,那根东西不停在她下身进出。 燥热的空气仿佛将世界割裂成两半,楼下是尽情狂欢的玩咖,楼上是翻云覆雨的男女。 上官岚的腿根在颤抖。 靳宁楷从她体内退出去,抱着她坐下,恢复到最开始的姿势。上官岚累得不行,趴在他的肩头,阖着眼沉沉喘气。 浴室静下来,他抚摸她的长发,埋进颈窝里嗅她的气味,两人共同享受着这一刻甜蜜的温存。 靳宁楷还没射,性器硬着戳在她腿间,上官岚缓缓出声,问他要不要继续。 “你还行吗?” 照顾她的身体与心灵,只要她说不要,他就不会继续。 上官岚从他肩上起来,原本真的不想再来,可看到他灼亮的眼瞳又有些动摇,她抱紧他的脖子,挨着他鼻尖柔声讲。 “给你一分钟。” 30章第七次 h𝓪𝒾𝓽α𝔫𝔤wö.𝒸ö𝔪 30章 第七次 又是一分钟。 这次靳宁楷没有讨价还价,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握着肉茎顶进去。 不知道究竟是她下体的神经格外敏感,还是他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竟然只用一分钟就又让她到了一次。 腿间涌出一股股透明的水液。看圕請捯渞髮蛧站:𝖕𝖔⒅𝖜.⒱𝕚𝔭 靳宁楷也在她高潮时的收缩中射出精液。 这场性爱真正结束,楼下的喧闹也偃旗息鼓。 上官岚今晚不打算走了,靳宁楷留下来陪她,他重新放一遍水,两人安安分分洗了个澡。 回到床上时,上官岚暗自发誓今晚绝不会跟他再来第叁次,她掀开被子躺进去,想着要在靳宁楷抽完烟之前入睡。 靳宁楷的烟瘾并不大。 一般是在烦躁或者需要提神的时候点上一支,而现在又多了一种情况,就是跟她亲热完之后,俗称的“事后烟”在他这里有种拉长余韵的效果。 这一根烟的时间,他可以把刚才和她做爱的感觉好好回味一遍。 烟蒂燃到尾端。 靳宁楷掐灭烟走回室内,上官岚已经睡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只。 他脱掉衣服裤子,钻进被子里,搂住她香香软软的身体。 已是夜深人静,而他还没有睡意,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毫无自制力,一碰到她就会变成只想做爱的变态。 身上燥热得难受,他正考虑要不要起来再抽一支烟,身旁的女孩翻了个身,把他当成人形玩偶一样抱住,是一种依赖的姿势。 他记起小时候,自己也曾这样抱着妈妈入睡,妈妈怀抱里的温度令他安心,那时候仿佛拥有着全世界。 那种温暖靳宁楷好多好多年没感受过了,而在此刻,怀里的少女让他重新感受到当年那种拥有全世界的满足。 心间暖意流淌。 靳宁楷垂下头,在她眉心深深吻了一下。 一夜好梦,鸟儿还未鸣叫,靳宁楷先睁开眼睛。 女孩睡得香甜,晨光照着她细白的后颈,靳宁楷挨近她,轻缓啄着颈后那一小块皮肤。 那是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上官岚被痒痒麻麻的感觉弄醒,第一反应以为是被虫爬,察觉到后腰被什么东西硌着才后知后觉是靳宁楷在捣乱。 真是不得不佩服他的精力,昨晚做到那么晚,今天天没亮他又干劲十足,上官岚哪里是他的对手,缩了脖子避开,倦着声音说:“别来了,等会我还要回家换校服。” 今日周一,要上学呢。 靳宁楷知道,可是早上的性欲特别旺盛,他只能遵从内心当个变态,翻身压到她身上:“很快,十分钟。” 进去之前他还争分夺秒给她做了前戏,揉奶舔穴口手并用,爱抚到她下体湿润后,靳宁楷挺着性器插进去。 所以这个周一早上,同龄人还没起床的时候,上官岚被他压在床上狠狠干了一次。 叁天两夜,跟他做了七次,私处接连遭受硬物的摧残,上官岚都感觉下面快被完坏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最后靳宁楷射出来时,她嗓子都叫破了,说话都带着哽音。 “靳宁楷,我想我要禁欲一段时间。” “从今天开始你别招惹我,听见没?” 靳宁楷在她肩头缓着气,没作声。 上官岚也不管他,推开人下床。 …… 其实就算不说那话,上官岚也要禁欲,因为她来例假了。 回家换校服时发现的,比上个月提前了叁天,以至于她都怀疑是靳宁楷捅得太深把月经捅出来了。 有点气,噼里啪啦给他发去一条短信。 ——靳宁楷,你活儿好烂。 靳宁楷将她的怨气照单全收,还很乖巧地回一句:[给我点时间,我好好练。] 怎么好好练?不还是得用她的身体练。 上官岚没回他了,换好校服出门。 迟到了一刻钟,到教室时同学们已在早读,幸好班导不在,她悄悄溜进去坐到座位上。 靳宁楷比她早到,正趴在桌子上补觉,这两天他运动量过大,只怕得睡一天才能恢复体力。 重新穿上衣服的两人又变回“不太熟”的同学关系,上官岚自以为他们没有破绽,哪知道被眼尖的曾璃瞧出端倪,曾璃顶一顶她的胳膊,亮蹭蹭的眼睛在她和靳宁楷之间徘徊一眼,问道:“喂,你跟他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少装傻,我都看到咯。”曾璃指一指她手腕上的黑绳,“跟靳宁楷脚上那条是同款对吧?” 上官岚转头去看,裤脚与鞋子之间的脚踝上,果然套着那根手绳。 如她所想,的确很性感。 “这么明显吗?”上官岚回头问曾璃。 曾璃得意努嘴,“注意你们两个的人很容易看出来。” “原来是这样。”上官岚略微斟酌,把手绳取下来。 曾璃见她把手绳放进书包里,有些不解:“怎么,你跟他搞地下情?” “嘘……”上官岚手指抵在唇边,“中午吃饭跟你细说。” 中午曾璃主动提出去二楼的小餐厅,说是请她吃顿好的当补过生日。 上官岚说不用,她知道曾璃是因为昨天有工作才没去成她的生日派对,没有怪她。 “别替我省钱,我昨天赚了一千块呢。” “这么多?”上官岚替她高兴,“曾璃你好厉害。” “对呀,所以我们今天要吃顿好的庆祝,走吧走吧。” 两人在吃小火锅的铺位坐下,点了一锅冬阴功,好巧不巧,靳宁楷和宋均尘也去了二楼,坐在斜对面的桌子。 上官岚跟他遥遥对上一眼,收回视线,轻声说:“我没有跟他谈恋爱。” 曾璃眨眨眼,“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嗯……算是暧昧关系吧。” “噢。”曾璃八卦地瞟一眼男主角,说:“靳宁楷蛮不错的,人帅、话少……那方面应该也挺厉害。” 曾璃性格豪爽,什么都敢说,跟江柠性格很像。 上官岚没讲跟靳宁楷床上那些事,问她:“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鼻梁那么挺,都说鼻梁高的男人性能力强,而且你看……”曾璃凑到耳边小声讲,“他坐着那里都是鼓鼓的,硬起来肯定很大。” 上官岚脑内浮现画面,还是生动具体的那种。 她心虚地咳嗽一声,说:“虾熟了,快吃吧。” 31、情人(蹭腹肌H) 一周后,姨妈走了。 体内的激素开始上升,上官岚特别想要,发信息约靳宁楷放学去605教室。 两人一周没亲近,进了门迫不及待抱在一起亲,上官岚刚吃过接吻糖,嘴里冰冰凉凉,舌尖香香甜甜,靳宁楷被拿捏得死死的,裹缠住小舌使劲折腾,这几天也确实憋得够呛,好不容易亲到了哪能轻易撒手。 上官岚那可怜的肺活量哪儿经得住,急急拍他肩膀,呜呜唧唧叫他放。 靳宁楷恋恋不舍松开唇,手指摸进她校服外套钻进衬衣里,驾轻就熟拨开内衣扣,拢住那团软肉揉捏。 “想我没有?” 上官岚靠着门板,面颊泛红,被他揉得声线发抖:“想,想你……” 一只手来到身下,她穿着冬季制服,毛呢百褶裙下穿着长筒袜,大腿根光着,指头沿着光滑皮肤摸上去,隔着内裤按压在她腿心。 熟悉的温热与湿软。 “想我的人,还是想跟我做爱?” 男生低沉磁性的声音飘在耳畔,上官岚听得模糊不清,上面被揉着,下面被抠着,上下夹击的刺激冲昏头脑,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断断续续说出:“想……想要……” 靳宁楷咬住她的耳垂,把话落到耳边:“想要什么?” 这种时候他总是透着一股坏劲,上官岚才不要惯他的德性,指尖划开他裤子拉链,伸进去抚摸性器。 那根东西已经硬得像块铁,这么急迫的境地,他还有闲心跟她调情。 上官岚没他有耐心,拉着人睡到桌上去,几张桌子拼凑成一张简陋的温床,天气有些冷了,衣服没脱,只敞着胸前两颗纽扣,露着乳肉让他舔。 靳宁楷倒是不怕冷,脱得只剩一件T恤,上官岚在他身上摸了两把,问他能不能把T恤也脱了,想摸他的腹肌。 靳宁楷吐出粉红乳尖,抬头看她,“只想摸摸?” “嗯?”上官岚不懂他意思。 “要不要蹭蹭?” 打开禁忌之门后,那便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荷尔蒙泛滥的年纪,想要尝试各种和性有关的事与物都是情理之中。 上官岚褪下内裤,坐到靳宁楷身上,他半支着上身,腹部处于发力状态,绷得腹肌垒块分明。 挂着水液的私处贴合上去,肌肉的硬度与阴茎的硬度略微不同,触感也不一样,蹭起来像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八块腹肌上下左右全部蹭一遍费不少时间,有点温水煮青蛙的意思,越久越来劲。 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感觉满了,细腰扭得越发妖娆,靳宁楷翘着肉棒欣赏她,想把她摁在身下干,又舍不得这副清纯妖孽样。 腹肌被温暖的阴液淋得水光潋潋,上官岚蹭得腿软了,小泄了一次,软绵绵趴着他喘气。 靳宁楷很自觉,把她妥善安置好,自己扶着硬物进去。 进入的瞬间,上官岚喊疼。 来过一次月经小穴紧缩得厉害,似乎忘记这个东西曾经到访过,只在入口就开始排斥,箍得靳宁楷动弹不得。 他喘一口气,俯下身跟她接吻,缠了她一会儿,挺身往里进。 一寸一寸没入,上官岚又在喊疼,那两天做得太狠里面还没恢复好,娇嫩肉穴经不起一点折腾,多少水液润滑都无用。 只好停了。 靳宁楷没硬来,还贴心地给她舔了穴,以此缓解她的性欲。 上官岚被服务得身心舒畅,开玩笑跟他说如果他出去卖身一定能赚大钱,但是想了想又有点不开心。 “你以后再缺钱都不能卖身,要卖只能卖给我,我能养你,能给你很多钱,你给我当情人,我让你养尊处优,知道吗?” 卖身对靳宁楷来说是无稽之谈,不过听她说这些话也觉得不错,至少她想到了以后,有他的以后。 最后上官岚在他的口活下高潮了一次,靳宁楷握着她的手撸了一发,清理好场地,两人一起离开。 又过去一周,上官岚再次约他去秘密基地。 这次私处恢复好了,除了刚开始进去有点痛,后面就舒服了。 他们做得很激烈,上面啵唧啵唧接吻,下面噗呲噗呲插穴,靳宁楷储存了半个月的精力,生猛得像在腰上装了马达,一直高频率地抽插,搅得里面翻天覆地。 教室这种地方本该满载朗朗读书声,现在却充斥着靡乱动情的喘息与情话。 干到最后,上官岚全身凝着密汗,爽得泪眼朦胧,娇声娇气说靳宁楷你真厉害,又把我做哭了。 靳宁楷吻她的脸颊,咸湿的眼泪被嘴唇舔舐干净,她知道他最会哄人,那丁点委屈转眼消失不见,搂着他继续做。 那晚做了两次,接下来连着叁天,他们都会去那间教室密会。 初尝性爱,双方都处在新鲜期,什么姿势都想试,做一次爱换五六七八个体位。 靳宁楷一次次帮她推开新世界的大门,上官岚被他抵在门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她再次感叹男生的惊人体力,问他这些匪夷所思的动作是在哪里学的,他抵着她的额头,身下动着,没答她的问题,只问她:“这样舒不舒服?” 她回答,舒服,但怕掉下去。 然后他抱着她重新睡到桌上,用常规姿势继续,上官岚发现了,他大概是想把各种体位试一遍,通过她的反馈确定她的喜好,方便以后每次都能让她得到好的体验。 想来是被她那句“你活儿好烂”刺激到,誓要将“好好练”这个承诺履行到位。 真是名副其实的学霸,哪怕是做个爱也要精益求精做到最好。 上官岚被肏得昏天暗地,靳宁楷中途还换了一个套,说是她水太多,滑得挂不住,但是这一来,肉茎敏感度又降低,多插了好一会儿才射出来。 她被弄得两腿合不拢,抚着靳宁楷的头发,说下次还是去酒店吧,这里叫也不敢放声叫,课桌还硌得她一身淤青。 —— 靳宁楷你就宠她吧。 岚妹好福气(捂嘴哭.jpg)。 32、姐姐要不要玩一玩? 密会完,靳宁楷送她回家。 一连几天晚归都无事发生,恰好这天她爸出差回来,坐在餐厅享用晚餐,她背着书包进屋,措手不及跟他打了个照面。 上官霆捻着白瓷勺,碗里盛着炖了一下午的人参汤,那口汤喝进嘴里前,不疾不徐发问:“怎么回来这么晚?” 上官岚眼神飘忽,扯了个谎:“功课没完成,被老师留堂了。” 上官霆低头尝一口咸淡,敛眉沉脸,差人去叫炖汤的阿姨,随后朝上官岚招一招手,“正好,过来吃饭。” 她提着颗心过去,这才看见她妈也在,坐在餐厅另一边,正悠闲做着美甲,估计不知道他提前回来,不好出门了,便叫美甲师上门服务。 上官岚坐到餐桌,紧张到书包都忘记放,她爸伸手过来帮忙取,她心虚得跟做贼一样,连忙扶了下领口。 她不确定有没有留下可疑痕迹,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这个动作被上官霆看在眼里,没说什么,把书包取下放到一旁,关心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胖了还是瘦了,开心还是不开心。他从不过问学习上的事,反正再怎么糟他都能给她送到名牌大学去,硕博连读一路畅通。 上官岚夹一筷炒蛋,说:“挺好的呀,吃得好睡得好。” 上官霆露出慈爱笑容,抚抚她脑袋,“看来是不错,瞧着脸圆了点。” “哪里圆了啦。”她噘嘴。 “爸爸是觉得圆点可爱。” 父女俩正说着,阿姨来了。派去叫她的管家说先生脸色不好,她吓得面容惨淡,缩着肩膀站在管家旁,大气不敢出。 上官霆扫一眼,淡淡出声:“汤里放味精了?” 阿姨登时慌了神,仓皇解释:“这个……是,是加了一点。” 上官霆一向嘴刁,以前那个阿姨做了好几年把他喜恶琢磨透了,才得以在这里长期工作,前段时间她家出了点事没办法做了,上官夫人这才重新找了一位顶上。 新来的阿姨还没见过这位先生,哪有机会研究他的口味,上官夫人不想难为她,替她开了口:“岚岚说汤里没味,这些天就叫阿姨加点味精进去,她喜欢喝。你不喜欢下次分开炖,阿姨你记一下。” “好嘞好嘞。”阿姨应。 女儿喜欢,上官霆也就无话说,挥挥手:“没事了。” 那碗汤上官霆没再动,好久没见女儿,心里欢喜,顾不上自己吃,给她夹这个夹那个,跟她聊天摆谈,一些敏感话题也夹在这几句闲聊中问出来。 “岚岚在学校有走得近的男同学吗?” 该来的还是要来,上官岚自是不会承认,摇头说没有,不喜欢跟幼稚的男生玩。 上官霆没深问,低额抿一口西洋参茶,转话题:“聿烁那孩子最近问候挺勤。” 上官岚一口汤差点喷出来,那家伙该不会上她爸这告状了吧? 稳了稳心神,她问:“他问候您什么?” 上官霆的眼神颇有深意,徐徐讲出:“我看他那意思是想走岳父政策。” “什么岳父政策啊,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爸爸倒觉得可以试试,你俩从小玩到大,知根知底的,交往起来放心。” 上官岚不开心了,垮下眉眼:“您是不知道他交过多少女朋友,我才不要跟花花公子交往。” “他年纪轻,没定性,有了家庭就好了。” “叁岁看八十,我们岚岚可不能跟别人分享同一个老公。” 一句话悠悠飘过来,夹枪带棒。 上官夫人欣赏着自己的漂亮指甲,神态优雅从容,完全不与她老公对眼。 上官霆单向望着自己的夫人,口气严肃:“慕青,你这么说话没意思。” 慕青女士没在怕,随即怼一句过来:“那怎么有意思,像我们两个一样各玩各的有意思?” 上官岚听着爸妈暗自交锋,心里头是偏向妈妈的,还在她爸背后竖了个大拇指给慕青女士。 上官霆不跟她争,抽纸巾擦了嘴,拍拍上官岚肩膀,说下下周蒲聿烁生日,邀请函明天送过来,叫她早点回家招待一下。 很烦。 上官岚烦躁了一天,放学到家看到蒲聿烁坐在她家客厅,装扮得人模狗样,带来一大堆礼物放桌上,看上去还真有点上门提亲的意思。 上官霆正在泡茶款待,双方相谈甚欢。 她快烦死了,不管她爸在场,抓着蒲聿烁起来,“爸,借他五分钟,我跟他有事说。” 带他去花园,张口朝他兴师问罪:“你是不是跟我爸说了靳宁楷的事?” “你说谁?”他明明知道,在那装模作样地掏耳朵,“哦,那小子啊。我提他干嘛,一个无名小卒。” “那你成天在我爸面前献什么殷勤。” 蒲聿烁勾唇笑笑,指尖捏着她下巴晃,“我老婆快被人拐跑了,我不得想想办法。” 上官岚抬手抚开他,横眉瞪眼,“谁是你老婆,你别这么无赖行不行。” “行,不耍无赖。”蒲聿烁把手放回裤兜,端出一副正经表情,“我没跟你爸聊那些,我今天来是想邀请你做我的女伴。” “我不要。”她一口拒绝。 “喂,我俩这么多年交情,给点面子好不好?” “你手机里头那么多漂亮妞,你吱一声排着队过来等你挑。” “你烁哥的成人礼,当然得找最棒的那个,你就是最佳人选呗。” “还烁哥,我比你大呢,小弟弟。”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蒲聿烁,他突然变了脸色,猛地扼住她的手腕,上官岚皱眉喊疼,他头一回这样强势,听她喊疼也不松手,带着她摸到他下面。 手掌覆盖在那团鼓胀的东西上。 上官岚整个人快裂开,她竟然摸了发小的生殖器,简直离了大谱! “蒲聿烁你放开!” 他不放,甚至摁得更紧,弯身靠过来,挨在她耳边说:“小弟弟的弟弟够不够大?姐姐要不要玩一玩?” —— 蒲聿烁的爱情观:身体上可以跟很多女人睡,心灵上只爱她一个。 他甚至认为自己是纯爱战神,喜欢她一个人这么多年。 33、蒲聿烁的白月光 “你神经病!” 上官岚用另只手去打他,又被他迅速擒住。 两只手都禁锢住,她气得踢他小腿,蒲聿烁纹丝不动,这小子练过空手道的,她那点小打小闹根本撼动不了。 蒲聿烁的阴茎愣是被她摸硬,肉眼可见地在裤子底下大起来。 上官岚脸蛋涨红,这叫什么事啊。蒲聿烁可是爽得很,还没皮没脸地威胁她:“同不同意做我女伴?” “你流氓!” “还有更流氓的信不信。” 他捏着她的指头去拉裤链,上官岚知道这人浑惯了,但没想到浑到这种不要脸的地步,这还青天白日呢,她老爸还在里头坐着呢。 裤链拉到底,黑色内裤隐约可见,瞧蒲聿烁这浑样让她撸一发都有可能,上官岚急出哭腔:“好了好了,我答应,答应你……” 他还没放开,眼底拢着一片灼烫火光,哑声道:“岚岚,不如我们做一次吧,你看我都硬成这样了。” “做你个头!你再不放我喊人了,你不要脸我也不要了。” 蒲聿烁把手拿开,仍握着她手腕,不放心地嘱咐:“不要出尔反尔,否则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更恶劣的事,你知道的,我干得出来。” 上官岚满目冷色,“你看看你,满脑子都想着跟我睡,你这样的喜欢真廉价。” “岚岚,爱不分高贵还是廉价,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心肝都掏给你。” 蒲聿烁这张嘴惯会说甜言蜜语,那双桃花眼也惯会装深情,若是换作他那些迷妹恐怕早感动得痛哭流涕,冲过去抱住他吻上去。 而上官岚对这段告白没有丝毫动心,使力甩开他的手。 “蒲聿烁我讨厌你。” …… 蒲聿烁无所谓。 这种话他从上官岚口中听过成百上千次,乃至达到了免疫的程度。 其实他也时常在思考,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让这段青梅竹马的大好姻缘成了如今这种渐行渐远的状态。 她常说他跟那些公子哥一丘之貉,花心滥情没底线,可是他在成为她口中的“渣男”之前不是一直追着她吗,他在她那棵树上一心一意吊了叁四年,心肝脾肺肾都挖给她看了,她还是只会说那句。 我不喜欢你。 蒲聿烁问过,哪里不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她说不出来,总之就是不喜欢。 这让蒲聿烁产生深深的挫败感,从小到大众星捧月顺风顺水,怎么就在喜欢的女孩那里栽了跟头。 他想不通。 上官岚也想不通,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他当时的回答是:“真要说起来我能说个叁天叁夜,要不今晚去我家,我给你慢慢讲。” 她骂他神经病,还骂他色情狂。 蒲聿烁承认,他确实猴急了,想要她,想占有她,想和她肌肤之亲。 他觉得这是人性的本质,不然怎么说人性人性,不就是跟“性”不可分割吗。 他只是不擅长伪装,在她面前,他是赤裸的透明的,坦荡展露自己的丑恶与欲望。 但是把她吓着了,叁天没理他。 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她认定他一心只想跟她睡觉,并不是纯粹地喜欢她。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成为了她口中的“渣男”。 在她那积压已久的情感得不到释放,转移一部分到另一个姑娘身上,也不算什么弥天大罪吧? 何况第一个女朋友是倒追来的,那姑娘很有意思,死皮赖脸的劲儿跟他追上官岚挺像,他觉着姑娘不容易,长得也漂亮,那就试试呗。 那段时间打得火热,牵手接吻上床节奏迅速,姑娘不介意他心里装着人,只是提了一点,做爱的时候不能提她的名,上官岚的名。 他没提过。 但想象过是上官岚在跟他做。 这一点上他做得不厚道,给姑娘送了很多名牌作补偿,姑娘不知道那些,还亲着他说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啊。 怎么不是上官岚的男朋友呢? 第一段恋情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平平淡淡。姑娘也很洒脱,没哭没闹,分手时踹了他一脚,说祝你早日睡到你的白月光。 你听,多么美好的祝愿。 不过没承到她的吉言,再次被上官岚拒绝后,蒲聿烁谈起了第二个女朋友。 这一段比上一段结束得快,因为那姑娘老追着他问上官岚的事,不说她不开心,说了她更不开心,明明知道是怎么个事还要问,不是自己找罪受么,何必呢。 他谈第叁个的时候,上官岚看不下去了,主动跟他搭了句话,问了个挺哲学的问题。 “人这辈子是不是不可能只爱一个人?” 他秒答,说有可能,我这辈子就只爱你。 上官岚白了他一眼,说你女朋友还在眼皮底下晃悠呢。 他看一眼,姑娘正在游泳池里扑腾着。 她不相信,这个情况确实不太可信。 蒲聿烁脑子转了一圈,说我这样跟你说吧。 “我蒲聿烁的大门永远为你上官岚敞开,哪天你想起我了或者感情不顺了你不用问就直接来,我身边有人也不要紧,我会叫她挪位置,要是你感情顺利结婚生子,那也没关系,说不定人到中年,你老公厌倦婚姻出去偷腥,你就来找我,我帮你把他扫地出门,给你个避风港窝着,你乐意咱俩就处,说不准还能白头到老。” 说完这段话,他问她听明白了没。 上官岚抬眼皮,摘掉一边耳机问他说什么。 蒲聿烁才发现她在听歌,而且在他说话时调大了音量。 那段话他没重复。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 蒲聿烁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深情男二,有很多缺点,他确实是喜欢岚妹的,只是喜欢的方式不太对,和岚妹有肢体接触的情节还请大家轻点骂,谢过谢过。 34、炮友关系 蒲聿烁的生日宴声势浩大。 举办地选在家族企业旗下一间星级酒店,门口一排豪车列队,会场布置得高贵华丽,各界名流富商齐聚一堂,场面好不壮观。 谁想到这是一位少年的成人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举办慈善晚宴。 上官岚一袭缎面鱼尾裙,长发收光绾成发髻,她没佩戴耳饰项链,就以这样清爽简约的面貌示人。 蒲聿烁也不高调,深色西装搭配她的雅白长裙,胳膊内搭着她的纤细手臂,两人徐徐走动于席间,他时而为她整发,时而帮她提裙,举止绅士体贴,前来敬酒的宾客微笑中含着艳羡,那种氛围微妙得不像慈善晚宴了,倒像他俩的婚礼现场。 上官岚面部微微僵硬,生怕对面的人吐出一句早生贵子。 心中隐隐有种落套感,她想从那种气氛中脱离出来,借口说去洗手间,蒲聿烁又牛皮糖上身,非要跟着去。 上完洗手间,上官岚跟他直说,她认为女伴的职责已履行到位,可以功成身退,蒲聿烁讨价还价,要她陪他切完蛋糕再走。 “就十分钟的事,完事马上送你走。” 上官岚指头在胳膊点动两下,松口:“你说的十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 “好。” 返回会场,没多久侍应生推着蛋糕进来,宴会厅响起生日歌钢琴曲,众人投来祝福目光,蒲聿烁靠到她耳边,问她有什么愿望。 上官岚指指手腕,提醒他注意时间。 他继续在她耳旁说:“帮我许一个,许完放你走。” 她轻叹口气,妥协般闭上眼,双手合十默念一个最简单的愿望: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她诚心诚意为他许着愿,忽然间嘴角落下一枚轻吻。 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周遭响起阵阵掌声,上官岚后脊僵直,惊恐睁眼看向蒲聿烁,他抚着她的后腰,气定神闲提醒她:“笑一笑,都看着呢。” 上官岚没笑出来,黑着脸走完接下来的流程,而后从人群中退出去,提起裙摆大步离开。 “岚岚。” 蒲聿烁在后面叫她,上官岚越走越快,高跟踩得快起火,事实上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燃火的状态,生气,被耍被骗的那种气愤。 “岚岚!” 蒲聿烁紧追不舍,眼看要追上,上官岚一转弯,钻进女厕所,蒲聿烁刹住脚步,随手招个女侍应生过来,叫人进去看看。 两分钟,侍应生出来告知他里面没其他人,蒲聿烁掏小费给她,叫人守在门口别让人进。 上官岚藏在最里面的隔间,原本是想等他走了再出去,哪知道那家伙女厕也敢进,在外面拍门叫她出去。 她将门抵住,“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别生气了,我今天生日诶,你就当送我个礼物不行?” “蒲聿烁你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你先出来行不行?” “你给我出去,别再烦我了!” 每一句都带着火气,蒲聿烁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自觉玩过火了,温声细语哄着她:“我的错,你出来打我,我让你打,随便打。” 上官岚无动于衷,仍是叫他出去。 “你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好好好,我走。” 脚步逐渐远离,以她对蒲聿烁的了解,这人肯定会在外面等,上官岚放下马桶盖坐上去,给江柠打电话求助。 号码将要拨出,一通来电插进来,靳宁楷在手机那头问她在哪里,声调沉沉,听上去情绪不高。 上官岚当下没空去管他的心情,也没告诉他自己在哪儿,只说现在有事等会回电给他。 挂断电话继续拨给江柠,江柠正在某个派对嗨天嗨地,声音从哄闹的电音中挤出来,说没听清叫她大声点,上官岚直接挂了电话,转拨给虞昕冉。 虞昕冉来得快,她性格没江柠冲,不冷不淡说了蒲聿烁几句,叫他先别烦上官,等她进去看看,把人劝出来再说,有什么事过后打电话告诉他。 蒲聿烁听劝,走时特意强调一句,叫她记着给他电话。 等他走远,虞昕冉进女厕,叩响门板:“上官?” 上官岚听到好姐们的声音,唰地把门拉开,虞昕冉看见她一脸愤然走出来,“你俩这是又闹什么?” “蒲聿烁那神经病竟然耍手段强吻我,还当着那么多人面,真是气死我了!” 虞昕冉淡呵一声,“他出息了啊,都敢强吻了。” 上官岚走到洗手台开水龙头,挤一泵洗手液揉搓,“他最近跟疯了一样缠我,还在我爸跟前献殷勤。我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执着,舒舒服服当他的花花公子不好吗,干嘛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谁叫我们上官大小姐有魅力呢,不止蒲聿烁执着,还有个靳宁楷哦。” 上官岚吐口浊气,“别提了,我现在听到男人就烦。” 这话刚说完,有人推开木门进入,上官岚侧头望去,庆幸不是蒲聿烁,但来人的阴沉脸色也没让她放松。 虞昕冉拍拍她肩,小声讲:“抱歉姐妹,刚才来的路上他打电话问你,我不知道你跟蒲聿烁的事,就告诉了他你在这。” 上官岚心有预感,靳宁楷多半是知道了,她关上水龙头,语调平稳:“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门关上,靳宁楷没动身,站在门口。 气氛说不出的怪异,不愤怒不平静,是一种风雨欲来前的沉闷。 上官岚抽纸巾擦手,声音略显疲惫:“你知道了吧,刚在会场我看见宋均尘了,他告诉你的是吗?” “脚踏两只船,不怕玩出火?” 这句话语气还算平和,而他的眼神已然窜起盖不住的怒火。 上官岚不喜欢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好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也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给她判下“脚踏两只船”的罪过,凭什么。 她把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口气压得淡然:“怎么叫脚踏两船,我们什么关系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么?” “什么共识?炮友的共识?” 上官岚沉默,沉默就是认同。 行,靳宁楷上下点头,嗓音冷漠:“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跟我玩是吗,叫我给你当情人也是真心话对吗,家里配着一个,外头玩着一个,大小姐的私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直白,尖锐,字字如刺。 这种情绪上脑的时候说出的话都是狗屁,上官岚只当没听见,提起裙摆往外走。 但是她低估了男人对这种事的认真程度,靳宁楷把她拉开的门砰地甩上!挡住门不准她走。 “说清楚。” 他的脾气彻底上来,脸色阴森可怖,他本来不笑的时候就很有压迫感,现在更是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 上官岚脾性算好的,但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情况下也是不肯示弱,她保持匀速呼吸,斜额对上他的视线。 “对呀,我就是这样的人,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 35、门里、门外(H) 暴雨终将来临。 砰地一响。 上官岚被他往后一推,后背重重撞到门板,还没来得及叫疼,他劈头盖脸吻下来,强势堵住她的唇。 先是被蒲聿烁强吻,现在又被他强吻,上官岚气得咬他嘴唇,双手胡乱抓挠,呼吸被他肆意侵占,她急促喘息,在他裸露的脖颈抠出道道血痕。 靳宁楷没有阻拦,而是把这些细微的痛变本加厉报复到别处。 咔嚓一声锁门响,上官岚被他搂腰托起,两叁步的距离,靳宁楷把她放到洗手台上,嘴唇短暂分离,他的嘴皮破了口。上官岚气息凌乱,看着往外冒出的血珠,只觉那在流动的红色染进他的眼眸,将墨色瞳孔变得赤红。 靳宁楷用拇指抹一下嘴角,如同暴戾的猛兽舔舐打斗后的伤口,上官岚第一次害怕这样的他,她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他唰拉一下撕开裙摆,手劲大到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捏碎在手里。 上官岚肩身不受控地发抖,“不……” 话没出口,靳宁楷再次堵住她,辛辣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散开来,上官岚呜咽着反抗,而他毫不怜惜扯掉她的内裤,解开裤子直直插入。 小穴没有分泌水液,他就直接闯进来,下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上官岚眼角溢出湿气,发狠地使劲抠他脖子。 靳宁楷不吭一声,只顾埋头戳弄,哪里还有以前的温柔缠绵,他眼底冒着火星子,每一下都是往死里干。 上官岚阻止不了他,只能由着他疯狂发泄,她满眼愤恨,身体却不争气地泄出动情的体液,靳宁楷越发顺滑地抽插,啪啪响声快到听不到停顿。 “靳宁楷……你也是混蛋……” 她哑声骂他,靳宁楷捏住她的臀瓣,脖颈暴起青筋,绷着下颚狠狠顶撞,“我是混蛋,你也差不到哪儿去。” 他觉得自己被她耍得团团转,床上床下都是掏心掏肺对她,结果她一转脸就跟别人亲亲我我,全然不顾他的感受。也是,一个炮友而已,她有什么好顾虑的,高兴了招他过来逗一逗,玩腻了就随手丢在一边,管他死活。 哐哐哐! 门外突然响起砸门声。 蒲聿烁去而复返,看见虞昕冉一人站在门外,问谁在里面,她还没张嘴,里头传出一阵暧昧响动,在干什么昭然若揭。 蒲聿烁登时火冒叁丈,握起拳头咣咣砸门,边砸边骂,喊上官岚的名字,粗着声叫里面的杂碎出来。 “我是炮友,那外头的是谁,男朋友?还是也不过是你上官岚的舔狗?” 靳宁楷咬字狠厉,肆无忌惮进犯她,甬道被性器不间断地撑开填满,身下快意来得汹涌澎湃,上官岚拼命咬唇止住自己的呻吟,扬手给他了一记耳光。 空气骤然静止,靳宁楷的半张脸浮现鲜红手掌印,撩起眼皮看她,上官岚双眼湿红,胸口剧烈起伏。 两道呼吸强烈对冲,互不退让,靳宁楷用力深顶一记,上官岚闷吭出声,紧接着下一秒他把她双手禁锢在后腰,死死压着她大力操干。 门外的蒲聿烁发了狂地踹门,撞得门框砰砰响,那股子疯劲跟靳宁楷肏她的疯劲没两样。 两个疯子。 上官岚鼻腔里溢出哭腔,哭着叫他停下来,靳宁楷不肯停,他的恶劣在这时候毫无遮掩地体现,像是巴不得让门外那个看看,看看是谁在进入她的身体。 奈何不了他,上官岚只好阻止蒲聿烁,她颤着声音喊他名字,叫他别进来。 踹门声戛然而止。 蒲聿烁面色难看到极点,后槽牙咬得快要崩碎,活了十八年,从没有过这一刻的近乎绝望的无奈,自己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的女孩却在这扇门后跟一个男人不知廉耻地苟合,那些肉体撞击的声音就像一把把利刀扎过来,刺得他满身疮痍鲜血淋漓。 “操你妈的!” 蒲聿烁大骂一声,对着门踹了最后一脚。 门外彻底安静,只剩门内细弱地抽泣,她如同一只受尽欺负的小猫,瑟缩着肩膀,格外委屈可怜,靳宁楷这才从失控的漩涡里找回一点理智,低头亲吻她的眉心。 上官岚负气别开,倔着脸蛋不让他碰。 这是做得最不愉快的一次,但身体上还是舒爽。 性器毫无阻隔地挤压肉壁,被媚肉紧紧吸住的拉扯感爽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靳宁楷咬紧牙关挺动腰身,在最后关头克制住射精的冲动,拔出阴茎射在她的小腹上。 最后一番冲击让上官岚的脑部几近缺氧,她瘫在洗手台上大口喘息,靳宁楷也是筋疲力竭,尽量扶着她的身躯不让她掉下去。 短促换了几口气,上官岚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劲来,在靳宁楷帮她清理精液的时候,她干脆利落地又扇了他一巴掌。 “人渣!” —— 蒲聿烁骂的所有脏话都是针对靳宁楷哈,他不敢骂岚妹。 36、认错 酒店女厕野战的事不知被哪个不知死活的传了出去,万幸发现得早,在这个八卦大范围传播之前及时阻断了源头。 起先是两个侍应生在后楼梯抽烟,闲聊时随口扯了两句。原本这种事不算稀奇,他们在酒店工作见怪不怪,难得的是这事跟太子爷有关,堂堂蒲家大公子被戴绿帽,女朋友在里头跟男人鬼混快活,他在外头急得上蹿下跳,门都快踹烂了也没能进去抓奸,你说好笑不好笑。 侍应生抽着烟哈哈大笑,说有钱有什么用,不照样生老病死,被女人绿。 俩人吐槽得起劲,本就有仇富心态,加上一个下流品格,上不得台面的话一句句往外蹦。 当时在现场的那个特别有发言权,说那姑娘从女厕出来的时候裙不蔽体,白花花的长腿露一条在外面,脸上红粉菲菲,眼眸水雾蒙蒙,那模样是个男人看了都受不了,他当场就硬了,跑去厕所打半小时飞机过了把干瘾。 另一个还很可惜,感叹什么时候才能睡到这种级别的姑娘,又说得努力赚钱,良家妇女不行就花大价钱搞个高档妓女试试。 这些话说出来不负半点责任,随便哪个女孩都被当做谈资,就是英国王妃到了他们嘴里也是被评头论足的对象,女人什么身份什么工作不要紧,要紧的是胸够不够大,臀够不够紧,操起来够不够过瘾。 这几分钟里过足了嘴瘾,像是把全世界的女人都上过一遍。 但是别忘了,凡事皆有因果报应,成年人要为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责任。 两人的对话被巡逻保安听到,转头告知经理,经理立即上报,消息传到蒲聿烁耳朵里,惹得他大发雷霆,拎着棒球棍杀到酒店,把那两人关在天台上狠狠打了一顿,接着从他们口中撬出知情者,顺藤摸瓜一个个揪出来教训。 那天闹得很大,蒲聿烁手段狠辣,该骂骂,该打打,该开除开除,吃了教训的人屁都不敢放,太子爷他们得罪不起,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收拾完人蒲聿烁坐车回家,一肚火还没消,一想到昨天的事就不爽,最气人的他还要给他俩收拾烂摊子,他蒲大少爷还从没这么憋屈过。 一通电话打过去,对面提示无法接通,拨语音电话过去,对话框跳出红色感叹号。 这才知道,上官岚把他拉黑了。 …… 周一,上官岚没去学校。 她跟班导请了一周假,她不想看见靳宁楷,去了只会徒增烦恼。 靳宁楷打过电话给她,也发过信息,她一条没见到,通通被手机拦截,他跟蒲聿烁一样也被全方位的拉进黑名单。 那天后靳宁楷一直在自责,这件事他的确错得离谱,自以为付出了很多就要求对方给予同等的回报,而事实上他们的关系从没被她承认过,他哪有资格吃醋,哪有资格对她做出那种事,就算她脚踏两船,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吗。 她说得对,他就是混蛋,人渣,拎不清事的蠢货。 没脸再找她,但靳宁楷不想放弃这段关系,至少目前不想。 一周过去,上官岚仍没来学校。 靳宁楷给虞昕冉打了通电话问情况,虞昕冉说她去了外地散心,其他的不知道。 一听散心,靳宁楷连忙追问:“她还在生我的气?” 那头安静一会儿,似是斟酌完一些事,虞昕冉开口:“上官这次真的很生气,气你也气蒲聿烁,但你们俩个来说,我更希望你跟上官在一起。我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想法,如果你想挽回,就买张机票去找她认错。” 挂断电话,虞昕冉发来地址,靳宁楷当即订了周五晚上的机票。 去的是一个沿海城市,比他们那里的海蓝点漂亮点,气候也暖和些,靳宁楷刚下机就被热烘烘的空气包围,脱了外套搭手臂上,用新办号码给上官岚拨电话。 通了,但无人接听。 靳宁楷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按虞昕冉给的地址去。 上官岚没订酒店,而是住的名宿,虞昕冉只给了个大概地址,具体哪个名宿她也不清楚。靳宁楷下车后再打电话过去,依旧无人接听,好在她这两天发了不少照片在ins,照片一张张点开看,总算找到有用线索。 她住的地方有猫,一只白一只黄,她给两只猫拍了几张照片,还有跟它们的合照,她穿着吊带长裙,绑马尾辫,抱着猫笑得甜。 这条街上很多名宿,靳宁楷一家一家找过去,费了个把小时才找到那家有猫的名宿。那会儿已是凌晨,前台困巴巴地接待客人,问他有没有订房。 “我没订房,我想问问。” 靳宁楷知道店家不方便透露客人信息,把照片拿给前台看,“这两只猫是不是你们这的?” 前台愣愣点头,“是我们养的,怎么了?” “是这样,我朋友住这里,她叫上官岚。你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在这等她。” 前台存着心眼,担心牵扯出什么麻烦事,一时僵着没动。 靳宁楷看得明白,补上解释:“她是我女朋友,跟我闹了矛盾,我专程过来找她的,拜托你帮帮忙。” 说实在的,靳宁楷长得真挺好看,不笑的时候有距离感,笑起来又很抓人,眼睛那么亮地注视你,说话也是那么温柔和煦,很难不着迷。 前台看在这张脸的份上,暂时放下了职业素养,翻开登记薄查看。在上面找到名字,她忽然想起来,抬头望他。 “你说你是她男朋友?那跟她同进同出的男孩是……” 有时候嘴总是比脑子快,前台慢半拍意识到说错话,面前的男生倒是镇定,眉间的褶皱转瞬抚平,问他们是不是住一间房。 “那倒不……”又一次嘴比脑快,前台及时收住。 “那男的是姓蒲吗?”靳宁楷再问。 前台扫过登记薄,这回她成功拦住自己的嘴,说:“不好意思,我这边不能透露,我只能帮你打电话给那位客人。” 前台用座机打过去,心头挺虚的,凌晨打电话给客人极有可能收到投诉。等待接听的过程,她的心情十分忐忑,乃至有些后悔自己鬼迷心窍接了这份差事。 想东想西间,那头咔一记切断。 嘟声流动在二人间,前台面色略尴尬,靳宁楷没为难对方,掏出身份证放台面,“麻烦帮我开间房。” 前台面色更尴尬了,现在是当地旅游旺季,房间一周前已被订满,实在无法办理,她向他如实说明情况,建议他去别家看看。 反正都这个点儿了,靳宁楷懒去到处折腾,干脆往大厅的沙发坐,挨到天亮再说。 前台妹子要守夜,本来挺困的,看见那边坐着那么一个大帅哥顿时精神不少,一双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 从头打量到脚,鼻子高,个也高,哪儿哪儿都好看,叁百六十度无死角,这么个极品帅哥却可怜巴巴地窝在那张小沙发上睡觉,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吧? 叁观跟着五官走,前台妹子再次把职业操守抛诸脑后,走到靳宁楷身边,拍拍他。 “我带你过去找她吧。” 37、没人疼的小孩 咚咚。 房门被敲响。 先前才被电话扰了睡眠,好不容易快睡着又被打扰,上官岚不打算理,翻了身接着睡。 咚咚咚,门外继续传来声音。 她烦躁地叹口气,穿上拖鞋往门口走,到门前取下防盗锁开门,“蒲聿烁你又……” 以为又是蒲聿烁那神经病来骚扰,却在拉开门后见到另一张熟悉的脸。 她有一瞬的恍惚,自己有没有眼花或者做梦。 “抱歉,打扰您了。” 上官岚被这把声音扯回思绪,转眸看向说话的人,前台女生解释来意:“这位客人说是您的朋友,因为我们客满没有房间,这个时间也很晚了,只好带他过来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上官岚头疼得要命,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躲这两个人,结果一个接一个地找过来。这会儿有外人在场,她又不好发难,忍住脾气摆摆手,跟前台表示无事。 “感谢您的理解。”前台女生颔首,“有需要随时联系我们。” 客套完,前台离开。 看人下了楼,上官岚冷下脸,“你怎么来了?” 半个月没见,靳宁楷真想先搂着她接个吻,可是她态度这么冷淡,明显还没消气,他把面子里子全部放下,诚诚恳恳念出叁个字。 “来认错。” 这几个字前两天她也听过,从蒲聿烁的嘴里,她当时什么反应都没给,手臂一扬关上房门,让他吃了一嘴闭门羹。 她此时也想这样做,只不过脑袋里飘过刚才前台说的话,没把事做绝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你还是先去附近的民宿找住处,有什么明天再说。” 说完,准备关门。 靳宁楷伸手抵住门板,他也不说要她收留,就这么挡着不让她关。 上官岚知道他什么意思,但就不想顺他意,“你别耍无赖,放手,我要睡了。” “我错了,别气了好不好?” “放手。” “原谅我我就放。” “我不想原谅你。” “那我们就在这耗着。” 真不知道好好一个高冷酷哥怎么学了蒲聿烁那套死皮赖脸,上官岚不想费精神跟他扯,松开门把转身回房。 大发善心收留他住一晚,但她也把话说在前头,只能让他睡沙发或者打地铺,休想上她的床。 靳宁楷觉得睡哪儿无所谓,能让他进去就行。 房间里有张沙发,顶多一米八,他这个子睡起来有些困难,上官岚也不管他怎么安排自己,躺上床倒头大睡。 靳宁楷拿外套盖着,在沙发上对付了一晚。 早上醒来腰酸背痛,大床上的女孩倒是睡得香,抱着被子翻来滚去,睡裙翻到肚皮上,露出光溜溜的两条腿。 靳宁楷走到床边,拉下被子帮她盖住,一缕晨光照进房间,刚好落在她安静甜美的侧脸,他静静凝视片刻,用指尖抚了抚她的碎发。 早晨的欲望蓬勃生长,而理智在极力提醒他不要当个禽兽。 如果只是亲一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给自己找了相当掩耳盗铃的借口,靳宁楷慢慢往她脸上凑,将将要碰,门口响起叩门声,他止住动作,起身去开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蒲聿烁。 蒲聿烁始料未及,但他只愣了半秒,快速出拳打在靳宁楷脸上:“你他妈还敢来!” 砰!房门撞墙。 靳宁楷挨了拳后迅速反击,出手砸在蒲聿烁的鼻梁,情敌碰面难收场,俩人卯足全劲拳来拳往,乒铃乓啷的阵仗闹很大,上官岚被猛地吓醒,翻身坐起来就看见他俩打成一团。 两个神经病! 她真是服了这两个疯子,大声喊:“停手!” 平时那么在意她的人现在都不约而同把她当空气,上官岚简直崩溃,掀开被子下床。 “疯了吗你们!停手!” 俩男生互相抓着对方衣领,脸上都挂了彩,上官岚板着脸把他们分开,路过的清洁阿姨看见里头一片狼藉,惊惊慌慌掏出对讲机,跟那头汇报情况。 很快来了人,昨天那前台妹子此刻比上官岚还崩溃,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不该掺和这档子狗血事。 她站在门口欲哭无泪,事情都这样了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解决呗。 前台妹子折回大堂拿来医药箱,让他们先处理下伤口,俩人各自坐在沙发一角,横眉怒目盯着对方,没有要处理自个儿的意思。 前台妹子看向上官岚,她气得半死,才不要管他们,环着手臂坐在床上,眼睛在俩男生之间来回瞪。 场面僵持许久,前台妹子只好亲自动手,她走向靳宁楷,被蒲聿烁吼一嗓子,他脸面大非要妹子先给他弄,上官岚开口凶他:“你这么大声干嘛,对人家客气点。” 妹子脾气好,紧忙说没事没事,走到蒲聿烁那边去。 靳宁楷就被晾着了,上官岚问一句谁先动的手,两人没吭声,她秒懂,要是靳宁楷先动手蒲聿烁不得跳起来指着他骂。 上官岚起身从医药箱拿了消毒棉签和药膏,走到靳宁楷面前,蒲聿烁不乐意了,絮絮叨叨要她过去,上官岚没搭理他。 会哭的小孩有糖吃,懂事的小孩没人疼。 蒲聿烁就是那个会哭的小孩,含着金汤匙出生,顶着家族光环长大,世间万物触手可及,一切他都有了,除了爱情。 而靳宁楷从小没人疼没人爱,长这么大都是自己一步步扛过来的,想要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去争去拼,身份、地位、名利……包括爱情。 38、发烧(微H) 眼不见为净。 给两人处理完伤口,上官岚把他俩都赶出去,只放清洁阿姨进来清理损坏物品。 睡完回笼觉起来,她换身衣服出门吃饭,蒲聿烁一个电话过来,说他在附近吃海鲜,菜上齐了就等她过去,上官岚没答应,把电话挂了。 解决完这个麻烦人,还有另一个在等着她。 靳宁楷没等到有人退房,附近的他也没去看,又不是真来旅游的,把人哄好才是首要目的。 他就在大堂坐着,逗猫玩,他抱着那只白猫捋毛,捋得它舒服极了,眯着眼舔爪子,黄猫在他脚边打转,喵喵喵地蹭他小腿。 还挺受欢迎。 上官岚老远看着一人二猫,画面还怪唯美,像某支MV里一个镜头,阳光啊,蝉鸣啊,漂亮男孩逗着他的猫。 沉迷几秒钟,她摆摆头,把这些美丽假象甩出去。 仍旧不想理他,上官岚抱着臂穿过大堂,靳宁楷一时还没注意,是前台妹子在那边扑呲扑呲提醒他,他才抬了个头。 看见人,他放下白猫起身。 那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上官岚撂都没撂一眼,淡淡说:“别跟着我。” 靳宁楷哪是听话的人,他也不回嘴,就不声不响跟着她走。 “叫你别跟你没听见?” 靳宁楷听得出来她很烦躁,这么上赶着追人他也不适应,说句老实话,从小到大都是女孩子成天黏着他,他也酷,话都不跟她们多说一句,但他从没跟女孩子说过重话,而现在风水轮流转,他也有遭女孩子嫌的一天。 谁叫他做错事呢,再不适应也得受着。 他厚着脸去牵她的手,惹得她更烦躁了,上官岚小脸一皱:“靳宁楷你别让我讨厌你。” 甩开手,噌噌往前走。 靳宁楷没跟太紧,保持两米距离,她找了间小餐馆,要了份当地特色米粉,他坐隔壁桌,同样点了一份。 酸酸辣辣的,她爱吃,靳宁楷觉着没啥肉,加了两个煎蛋,让老板送一份到那桌去,上官岚侧额看他一眼,表情还是冷淡,回头盯着蛋看两秒,捻起来咬了口。 吃完米粉,上官岚沿着这条老街逛,这边紫外线强,她穿长裙,长到脚踝,上面搭件防晒衣,肩身薄薄的,发丝柔顺垂落。 街边有支着小摊给人编头发的阿姨,操着一口北方话跟路过的小姑娘热情搭话,问人家要不要试一试,老水灵老标致了。 上官岚怀里抱颗绿椰子,瞧着架子上的展示图,觉得有意思,选了蓝紫色假发让阿姨编。 靳宁楷站在边上看着,许是视线太过直白,阿姨循着看过去,估计两人认识的,张口喊他小帅哥,问他编不编一个,男生也能编的,跟女朋友编个同款,多好看。 他没作声,上官岚倒笑了,想着他如果编了大概会成为他人生中的黑历史。 她漫无目的逛了一下午,靳宁楷陪了她一下午,两人没说过一句话,她不想就这么原谅他,回到民宿,她坚决不让他跟了,说今天不会再收留他,让他自己想办法。 上了楼,对面房间传出蒲聿烁骂骂咧咧的咒骂,他游戏打得正嗨,大门敞着,就是为了等她回来能一眼看见。 上官岚掏房卡开门,游戏音效声越来越近,蒲聿烁问她下午去哪儿了,他打电话也不接,又瞅到她那两根蓝蓝紫紫的辫子,腾出手轻拽了一把。 上官岚打他,“手欠是不是。” 他笑咧咧,“好看,留着这辫,明天爷带你冲浪去。” 她进房间,把他挡在门外,撂两字:“不去。” 蒲聿烁在外头拍门,嚷嚷着让他进来玩会儿,一下午没见她,想她得很,上官岚进浴室关上门,隔绝他的噪音。 拆完假发,上官岚进淋浴间洗澡,洗完出来躺床上玩手机,这日子过着舒坦,不用上学做作业,每天吃饭睡觉逛街想怎么玩怎么玩,要是没那两个臭男生碍眼,她还能更快活一点。 不过假期余额不足了,玩完这两天,她也要收收心回去上课。 那天睡得早,十二点不到就做起了梦,梦到几个零零碎碎的片段,在海边吃烧烤,在游艇上看海豚,还在冰山下泡温泉来着,梦做得正美呢,耳边倏地响起电话铃音,巨大声,聋子都能吵醒了,上官岚摸到座机,提起来挂掉。 刚挂断那边又打来,没完了还,她把电话接通,语气不好地喂了声,对方是很抱歉的口吻,说她朋友不舒服,让她下去看看。 昨晚屋里开着冷气,她裹着被子睡刚好,靳宁楷只盖了件外套,早上起来就有点头痛,他没管,撑了一天越来越严重,深更半夜在大堂沙发上发起了高烧,前台妹子察觉不对劲,前来关心情况,这才发现他额头滚烫,所以打了电话给上官岚。 上官岚匆匆走到大堂,靳宁楷已烧得迷迷糊糊,虚着眼微弱呼吸,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模样看着惨兮兮的。 她用手背碰他的额头,烫得像开水一样,转脸问前台有没有退烧药,前台去医药箱里翻出一盒,上官岚把人扶着,接过前台递来的温水,给靳宁楷喂了两粒退烧药。 而后两人合力把他扶回房间,放到床上睡着。 这一趟把上官岚折腾够呛,她跟前台道了谢,送人走后去浴室简单冲了澡,然后弄了张湿毛巾给他擦脸降温。 过了会儿,药效起了,靳宁楷身上开始出汗,上官岚把他衣服脱掉,又用湿毛巾给他擦身体,之前他把她全身上下摸遍了,现在她也把他全身上下摸了遍,这下是彻底公平了。 只是怎么生着病,那里也会硬呢? 难道这样擦身体他也有感觉? 上官岚盯着他腿间看了几眼,好奇地摸上去,内裤里的肉棒立马往上翘了翘。 她放轻动作,慢慢把内裤拉下来,那根热气腾腾的肉棒直挺挺冒出来。 上官岚咽了咽喉咙,手掌握上去,掌心包裹茎身,许是发烧的缘故,这根东西比平时的热度还要烫,硬度倒是差不多,还是跟铁块似的。 好久没碰,这种触感让她有点想念,她换了姿势,跪在他双腿间,紧握根部轻柔套弄,缓慢旋转。 渐渐地,男生的生殖器在她手里膨胀变大,释放出咸腥的气息,流淌出透明的水液,上官岚像是着了魔,视野里只有眼前这根物体。 尺寸优越,干净硬挺,粉得发红。 她看过黄片,但都是打码那种,黑乎乎一团,靳宁楷这根是她真正用肉眼见过的阴茎,是超乎她想象的好看,所以才会令她一眼着迷。 湿了,水从穴缝缓缓泄出,上官岚感觉喉咙发紧,体内升起一股欲壑难填的燥热。 继续?还是打住? 思绪混沌,最终滚涌的欲念平息下来,她放开五指。 忽然啪地一下,几乎是手离开阴茎的刹那,靳宁楷抓住了她的手腕。 39、做做运动发发汗(H) “啊——” 靳宁楷使力一拽,上官岚整个人扑倒在他怀里。 她慌乱对上他的眼睛,他额上发着细汗,眼神有些失焦,沉着嗓子问:“在做什么?” 趁人迷糊亵玩人家的性器官,这种事叫她怎么说得出口,她挣扎着要起来,靳宁楷手臂一揽,收紧她腰身。 “想要吗?” 虚哑的音调飘飘荡荡。 上官岚怔了怔,这人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声音都无力成这样了还问她想不想要,就是想要又怎么样,他这副样子怎么做得起来。 “不想要,你放开我。” 靳宁楷没放,手摸进她睡裙里,拨开内裤伸进去,指头在穴眼边缘转动一圈,上官岚嘤咛一声,酥软了腰肢。 手指被阴液浸得晶莹泛光,他举到眼前给她看,“湿成这样,还不想?” 上官岚耳根飘红,心虚错开视线,嘴上却不肯服软:“就是想我也不要跟你做,我自己可以解决。” “何必呢,这里有现成的不用?” “闭嘴吧你。”上官岚捂住他嘴,“生病的人就老实休息。” 靳宁楷哪管得了那么多,好不容易上了这张床,好不容易得到这个破冰的机会,就是烧成50度都得满足她。 他探出舌尖舔她的手心,如同一粒火种灼烧着皮肤,上官岚飞快拿开手,心脏怦怦响。 空间渐渐泛热,暧昧的空气四处游走。 少年深邃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指尖一拨,睡裙的细带滑落,圆润胸乳露出来,他仰头咬上一颗小乳,埋在她乳间慢慢含吮。 上官岚陡然乱了呼吸,揪着他肩膀隔开距离,“你别……” 靳宁楷把她按下来,双乳全贴到脸上,他舔过乳肉边缘,闷声跟她讲:“当是陪我做做运动发发汗,我还能好快点。” 他好烫,身体烫,舌头也烫,哪儿哪儿都烫,是需要出点汗挥发一些热度,可是这种运动合理么?不会做着做着晕过去吗? 上官岚撑着最后一分理智,说你还是休息吧,等你好了再说。 话音刚落,一个天旋地转,靳宁楷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内裤拨到一侧,性器磨过阴蒂顶进去。 私处被粗长东西入侵,那股酸胀感迫使她弓起了腰身,双手抠住他肩膀。 小穴里头瞬间被灼烫肉棒暖热了,流出热乎乎的体液,靳宁楷就着水液把龟头往更深的地方送,一节一节熨平肉褶。 触到底了,阴茎完全填满了阴道,两人同时呼出一口潮热的气。 有些事开了头就收不住,靳宁楷掐住她的腰,硬器埋在甬道里连番抽插,力度强劲,腰腹肌肉连带大腿都紧绷起来,这精神奕奕的样子哪像个生着病的人。 “你,你慢点……” 上官岚生怕他用力过猛把自己做昏过去。 靳宁楷干得兴起,听不进去,掰着她的双腿使劲撞那个小口,整根进整根出,来来回回贯穿。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朝夕相对亲密接触的人突然从生活中抽离,消失得无影无踪,那种找不到摸不着的无力感在深不见底的夜晚困扰着他,他的身体与心灵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想念她耳后的香味,想念她唇瓣的柔软,想念她穴里的温暖。 他承认这些具象的想念色情而片面,可这个年纪的男孩总是肤浅,肤浅到每个心动的瞬间都与性有关,身理和心理同时喜欢一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喜欢,柏拉图式恋爱在他看来根本狗屁不通。 …… “和好吧,好不好?” 上官岚沉浸在性器交合的快感中,冷不丁被这一问,一时有些失神,她没回答,当没听见。 靳宁楷也没再问,而是把力气花在怎么能让她更舒服,他把她翻了个身从后面入,这个体位进得深,阴茎能一口气插到底,上官岚怕他等会把持不住,叫他先把套戴上。 两人没多少开房经验,不清楚安全套这种东西通常放在哪,翻箱倒柜找半天,最后不得已给前台打了电话。 靳宁楷打的,沙着声音问房间里有没有套,那头静了两秒,结结巴巴告诉他在抽屉最里面,用一个小盒子装着。 挂完电话,靳宁楷把套找着了,拆一片戴上,用刚才的姿势继续。 靳宁楷把人压着,没入性器开始抽动,上官岚撅着臀,身躯被他顶得往上耸,脑袋快撞到床头,靳宁楷俯下身,用手给她护着头。 软床轻微晃动,上官岚知道这房间不大隔音,前两天还听见隔壁叫床来着,那姑娘叫得可大声,她再放得开也介意别人听见自己的叫床声,所以一直咬住下唇压抑着呻吟。 只是囊袋拍打阴户的响声在所难免,靳宁楷从不顾忌那些,他喜欢做爱过程中发出的任何声音,对他而言都是能使他更加上头的催情剂,听着啪啪声响得清脆,力道也逐渐失控,根茎在阴道里狠进狠出。 这项运动真是很能出汗,靳宁楷汗水流不停,一颗颗砸落在她肌肤上,与她的汗水凝在一起,床单湿了一大片。 碰撞。 缺氧。 喘息。 上官岚被他弄得头晕目眩,恍惚想起曾璃那句“鼻梁高的男人性能力强”,这句话确实有点道理,至少在靳宁楷身上得到了印证。 哪怕发着烧,他都保持着平日的水准,无论是体力还是持久力都非常优秀,这不是性能力强是什么。 上官岚快到顶了,情液汩汩往外冒,穴肉仍在贪婪地绞着肉棒,这种绵软紧致的包裹感绝无仅有,靳宁楷喘出舒服的声音,顶得更深,更重,开拓一寸寸新的领域。 性欲激烈发散,男性身体的爆发力极强,撞击的触感一点点变得尖锐。 两片肉瓣被硬物磨得肿大,摩擦时生出一些轻微的刺痛感,上官岚气若游丝呻吟着,叫着他的名字,以近乎央求的语调叫他射。 靳宁楷抬高她的腰,咬着后槽急促抽插数十下,终于抵在深处射了精。 滔天巨浪逐渐平静,浓郁的淫靡气味却久未消散。 靳宁楷倒在床上,这时候才能看出他身体不佳,累得躺在那一动不动,上官岚支起身来,把套子从阴茎上摘下来,丢进垃圾桶。 以前都是她躺着享受靳宁楷的事后服务,今天病人最大,她把浴缸放满水,扶靳宁楷去洗了澡。 —— 前台小姐姐安静的两秒钟在想:不是发着烧吗,这情况也能做?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BGM:More Than Enough-Alina Baraz 40、玩脱 隔天醒来,靳宁楷烧退了,他体质好,出过汗睡一觉身体基本就恢复,精神也养足了,搂着香软的女孩亲来亲去。 本来都撩拨得有感觉了,外头突然有人拍门,蒲聿烁扯着嗓叫她起床,上官岚要去开门,靳宁楷把人拉回来,摁着她接吻。 舌头滑进去,蛮横无理冲撞,他不要她分心,捏着她脸颊,唇瓣压得不留一丝缝隙。 很快,身体也与她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他将勃起的肉茎塞进入口,一点一点往里推。 进得极慢,穴缝在被异物扩张,每一秒的接触分外清晰。过程漫长且磨人,穴肉连带阴唇都因迟迟得不到安抚而细微地抽搐。 蒲聿烁仍在锲而不舍拍门。 她被靳宁楷吊足了胃口,他将那些污浊的欲望赋予她,在体内演变成一种期待,她的脚背紧紧绷起来,十指在床单上揪出褶皱。 快了,快到底了。 然而,期待中的酸胀感没有到来,他停下了,停得干脆利落,猛地掐断了她的呼吸。 靳宁楷贴上她汗湿的额头,呼出湿热的气息,轻声絮语:“要不要先去开门?” 他故意的。 占有她,又不给她,抛出选项让她选择,要么推开他去给蒲聿烁开门,要么叫他进去填满她体内的空虚。 这个体贴又残忍的混球。 上官岚匀着紊乱的喘息,不给回答。 随即阴茎在穴内浅浅抽动,只有那么一下,却让她舒服得发麻,他真的好坏,给点甜头勾着她,不温不火地引诱她。 上官岚垂着眼睫,口中飘出轻柔的哼吟,靳宁楷极淡地笑了笑。 问:“要不要?” …… 门外安静了,蒲聿烁大概以为她还在睡,上官岚抬眸望向他的眼睛,在这时开了口。 “你不做,我找蒲聿烁了。” 欲擒故纵,谁不会玩。 靳宁楷眼神顿时冷下来,一秒钟的沉寂,他凶猛挺胯,一捅到底。 玩脱了,她一句话点燃他的怒意与欲火,他浑身的刺都张开,像炮火噼里啪啦地炸。 靳宁楷捏住她的细脖,用唇堵上她的嘴巴,堵住这张不听话的嘴。 他给的吻密密麻麻,用尽全力般,上官岚口中的氧气快被耗尽,上面下面都被他堵得密不透风,窒息感像一张网从头顶笼罩下来。 想挣脱,一别开他的唇就追过来,不管她怎么躲他总能轻易牵制住。 下身交合处,他也在持续发力,手臂与后背的肌肉绷出凌厉线条,激发出的力量全部施于她身上。 她的下体承受着一次次剧烈地顶胯,连续不断地急插,所有敏感的高潮点经受着疾风骤雨地冲刷。 上官岚想叫,喉道却干涸得发痛,急需水与氧气。 头好晕,骨头缝里泛起酸痛,似缺氧的连锁反应,又似感冒的前兆。 该死,被靳宁楷传染了。 昨天就不该尽心尽力照顾他,不然他今天也不能这样生龙活虎地折腾她。 下腹忽然一阵强烈地痉挛,潮液一股股奔涌而出,靳宁楷知道她到了,终于松开她的唇。 上官岚吃力地呼吸,身躯在高潮中颤颤晃晃。 她爽到了,靳宁楷还没射,他放慢速度在穴口一进一出,用指腹挑逗她的阴蒂,按压,掐揉,摩擦,黏腻的水液潺潺流出,然后伸一根指头进去,阴茎出,指头入,阴茎入,指头出,毫无下限玩弄她的身体。 不知道他去哪里学得这些可怕的招数,刺激得过了分,上官岚浑身软得快散架,魂儿都崩掉了大半。 “不要……”她迷茫地低喃。 他咬她的下巴,明知故问,“不要什么?” 上官岚累到极致,靳宁楷玩到上瘾,他反反复复动着腰,指头来来回回插着穴,一边送她到第二次高潮,一边在妒意中燃烧。 跟他做过吗? 他大吗? 持久吗? 有我厉害吗? 两个男人吃得消吗? 声息低沉地,涩哑地,一段一段吐在她耳旁,上官岚听得模糊不清,无意识地回复两个字。 ——闭嘴。 …… 记不清了,高潮过几次,什么时候结束,都记不清了,只感觉自己好湿,皮肤上的汗水,下体涌出的情液,还有黏在腿根的白浊。 她的体力在这场性爱里消耗光了,眼前一片迷乱,感觉世界都颠倒了,不知白日黑夜。 身体是靳宁楷帮她清理的,给她用沐浴液抹过,用温水冲洗,而后擦干了抱回到床上。 房间的冷气舒爽,窗帘拉上了,她裹在被子里,靠着枕头,沉沉睡去。 睡到中午,蒲聿烁又来敲门,靳宁楷要去开,被她制止。 她下床套件外衣,到门前拧门。 见她脸色苍白,蒲聿烁立马紧张起来,“你怎么了,不舒服?” 她回:“有点感冒。” 蒲聿烁伸手探她额头温度,确认没发烧,随后抚抚她的脸颊,温声问:“吃药了没?” 上官岚吸吸鼻子,“还没。”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吃完把药吃了。” “鸡粥。” “行,你回房休息,我很快回。” 蒲聿烁刚说完,上官岚突然改主意。 “我知道有家很好吃的椰子鸡,你等我换身衣服,一起去。” —— 晚点还有一章嗷。 41、专属套房 其实她不是真想吃这顿椰子鸡,蒲聿烁最近的骚操作实在让她困扰,虽然他以前也喜欢黏她,但从来没这么烦,有女朋友的时候还会找女朋友玩,现在恢复单身了成天有事没事在她跟前晃,像是打定主意跟她打持久战。 这人油盐不进,怎么说都不懂,只有搬个男朋友出去挡一挡。 她特意叫上靳宁楷,在饭桌上给他夹菜,还宝宝前宝宝后地叫他,戏做到高潮还当着蒲聿烁面亲了靳宁楷一口,撑着下巴说:“正式给你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靳宁楷。” 蒲聿烁脸臭得跟食了屎,“炮友就炮友,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称呼。” “炮友转正不行吗,我们很认真在交往,你以后少来烦我,我男朋友会吃醋的。” “呵,你爸知道你有这么个男朋友吗?” “你去告诉他啊,我又不怕,过两天我还要带他去家里吃饭呢。” 两人在桌上唇枪舌剑,靳宁楷在一旁隔岸观火,哪怕知道她拿他当挡箭牌也还是爽的,至少说明蒲聿烁不是她的菜。 上官岚烫着牛肉片,熟了夹给蒲聿烁,“我有个朋友向我打听你来着,妥妥的大美女,人家知道你最近单身,想跟你认识,让我有空组个局。” 蒲聿烁提筷把牛肉片吃了,酸里酸气地:“你闲的?我需要你介绍?” “我也是替你着想,我跟男朋友亲亲热热,你一个人单着,我这当发小的过意不去。” 说着话,她把头靠到靳宁楷肩上,甜甜蜜蜜,真是做戏做全套。 对面的蒲聿烁啪地撂筷子,脸黑得彻底,“行啊,见呗,我看看多大个美人。” “说定了。”上官岚拿手机,“趁热打铁,就今晚吧,我约她出来。” …… 当天,上官岚改签了机票,还顺带把靳宁楷和蒲聿烁的机票订了,叁人一起回城。 组局这事江柠在行,登机前她给江柠打了电话,叫她帮忙安排下。 江柠找了间livehouse,环境挺有情调,昏昏暗暗的光线特别适合谈情说爱,位置也选得不错,离舞台不远不近,听歌聊天两不误。 叁人下了机直接到这,上官岚行李搁在前台,打算那女孩来了就撤,留她跟蒲聿烁二人世界。 坐下不久,服务生递来酒单,蒲聿烁作为常年混迹夜场的扛把子,当仁不让,轻车熟路报出酒名。 他点了伏特加和葡萄汁。 知道她感冒,没给她点酒,跟服务生要了温水,叮嘱她把药吃了。 另外点了杯Mojito,给那个女孩子。 酒送上来后,蒲聿烁亲自调了两杯,一杯给靳宁楷,态度挺友好,称呼也客气,叫了声靳宁楷,说:“碰一个。” 靳宁楷侧眸看了看她,估计觉得蒲聿烁这态度转变有点大,上官岚则是门清,她太了解蒲聿烁那些小手段,替靳宁楷回绝:“明天还要上课,不喝酒。” 蒲聿烁一脸不屑,“谁不上课,我不也要,通宵喝酒直接去学校我都干过。” “你是你,他是他。” “行行行。”蒲聿烁放杯子,眼睛往靳宁楷带一眼,挺别有深意的一眼,看似平淡,实则带着轻蔑与挑衅。 胜负欲这种东西与生俱来,尤其体现在男性身上。 靳宁楷当然不怂,毫不犹豫拿过杯子,仰头灌下去。 蒲聿烁紧随其后,咕咚咕咚几口下去。 两人同时撂杯,不约而同对看,好像谁慢一步就是输家似的。 火药味不要太浓,上官岚对着这场面叹气,只觉得男生真是好幼稚。 “你俩悠着点,喝醉了我不管的。” 蒲聿烁接着倒酒,“悠什么悠,今天好日子啊,我发小有男朋友了,不得好好喝一顿。” 这一句,说得咬牙切齿,怨气冲天。 上官岚知道他憋着劲呢,在桌下拉靳宁楷的衣角,小声告诉他:“你别跟他喝了,他故意的。” 靳宁楷掌心覆在她手背拍了拍,气定神闲表示没事。 两杯酒又倒上,杯子一碰,两人拿起喝。 接下来叁杯,四杯,五杯…… 俩男生较上劲了,话不多说一句,只顾倒酒喝酒,倒酒喝酒,上官岚拦都拦不住。 后来她朋友来了,上官岚抬手招了招,姑娘笑容满面过来,结果一坐下就察觉气氛低沉,笑容都僵在嘴边,朝上官岚递了个眼色询问情况。 上官岚支着下巴,表情无奈:“拼酒呢。” 好不容易见着面,姑娘肯定得把握机会,她也很会调节气氛,给自个儿倒了一杯,笑吟吟说:“不好意思我来晚啦,我自罚一杯吧。” 上官岚指了指那杯Mojito,“你喝鸡尾酒吧,这酒烈。” 姑娘大方摆手,“没事。” 兴许觉得这姑娘有意思,蒲聿烁朝她问一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黎芝。”黎芝甜甜望着他,“我跟上官一块上钢琴课的,经常听她说起你。” 黎芝笑起来有梨涡,性格活泼外向,这种类型的女孩子蒲聿烁是吃的。 上官岚觉着两人有谱,也是时候功成身退。 “你们慢慢玩,我们就先走了。”她拍靳宁楷胳膊,“走吧。” 靳宁楷没反应。 蒲聿烁冷哼一声,抬抬下巴:“你男朋友好像醉了,你一个人怎么弄?” 靳宁楷是有些醉了,坐在那垂着脑袋,耳朵脖子一片红,上官岚叫他,跟他说话,他像是听不见,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这人高马大的,她一个人的确弄不走,她看向蒲聿烁。 蒲聿烁勾起嘴角,露出个胜利者的微笑,说爷今天发发善心,带他去他的地盘住一晚。 蒲聿烁家的酒店就在附近,他打了通电话,叫了个保安过来把靳宁楷弄走。 上官岚不放心,拿上行李跟着去,蒲聿烁也不放心她,只有一同去。 本来黎芝也想去,蒲聿烁说太晚了,她一女孩不方便,给人叫了辆车送回家了。 深夜十一点,酒店大堂灯火通明,蒲聿烁跟回自己家一样,不需要登记也不需要打招呼,大摇大摆带着他们穿过大堂。 蒲聿烁推着她的行李进电梯,按下62层。 电梯上行,上官岚有些疲惫,她靠着电梯内壁,出神地望着不停跳动的数字,当时的她不会想到,她会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熟人。 噔一声,梯门开。 与此同时,另一部电梯开启。 等保安背着靳宁楷出去后,上官岚拿着靳宁楷的背包走出电梯,一个不远处的背影,就这么落入眼内。 蒲聿烁的“地盘”是他的专属套房,是这家酒店最顶级的套房。这种类型套房仅有两间,一间专属于蒲聿烁这少东家的,而另一间专属于她爸。 上官霆。 —— 先这样吧,后面再修。 42、抓奸 上官岚认出那个背影就是上官霆。 她一直知道她爸在这有间套房,主要是用于接待,但不仅限于接待,还可能用来跟他外面那些莺莺燕燕共度春宵。 她没多停留,面色如常收回视线,走向另一边。 套房分上下两层,靳宁楷被安置在一楼的客房,上官岚倒了杯温水,拿着进房。 靳宁楷睡在床上,嘴里含糊说着什么,她凑近听,听到他说热,她摸上他的脖子,皮肤很烫,隐约起了一片红疹。 上官岚脱掉他的外套鞋子,从包里拿出刚在楼下买的解酒药,给他喂了一颗。 蒲聿烁晃悠进来,手里拿着刚调好的酒,鼻腔里哼出一声,“这小子不行啊,才喝这么几杯就倒了。” 一副嘲讽手下败将的得意样子。 上官岚转头瞥他一眼,“那你错了,他很行,每个方面都很行。” 杀伤力满满。 蒲聿烁仍是不屑,仰头灌口酒,“那你是不知道爷我有多行。” 上官岚没理他,给靳宁楷掖了掖被子,关掉床头灯。 两人从房间出来,蒲聿烁说送她回去,她拿过他手上的酒猛灌一口,杯子塞回给他,气势汹汹往外走。 蒲聿烁愣了愣,对着她背影发问:“去哪儿?” 上官岚拉开大门,沉沉落两字:“抓奸。” 走到对面,抬手拍两下门。 过几秒没反应,她继续拍,连续拍了数十次,手都拍痛了,面前这扇门终于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女人,五官明艳,身上穿着一条丝缎连身裙,腰掐得细,胸口线条若隐若现。 女人看着门外的她,眼内从惊讶转换成疑惑,“你是?” 上官岚神色淡然,抬脚走进去,“我爸呢。” 女人脸部表情凝固一瞬,随即挂上亲切笑容,“上官先生现在有点忙,你先坐一下吧。” 大厅里被昏黄的光影笼罩,她走到沙发坐下,看到面前的大理石桌上摆着一个玻璃花瓶,里头装着一束红玫瑰,好有情调。 叮咚,门铃响。 女人去到门前开门,穿制服的酒店客服向女人颔首,缓步进来,将手上的红酒与高脚杯轻放在桌上。 与此同时,楼上有人走下来,上官岚抬额看去,上官霆正好往下看,父女俩对上眼睛。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声线稳稳地:“岚岚怎么来了?” 他是久经商场的成功商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即便是被女儿撞见和情人幽会的场面,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 上官岚轻声笑,“抱歉啊爸爸,打扰您约会了。”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酒店客服颔首离去,上官霆朝女人做了个手势,女人便轻悄悄地进了房。 他走到旁边坐下,拿起一只高脚杯,以一种悠闲姿态靠上沙发,“岚岚喝酒了?” 他闻到她身上的酒味了。 上官岚只喝了一口,但蒲聿烁那杯酒烈,她现在已经有点酒精反应,脸颊微微泛热。 “嗯,喝了。”她看着她爸,“蒲聿烁叫我上来玩,我在他那儿喝的。” 闻言,上官霆蹙了蹙眉头,口气略严肃:“那小子是不是打什么歪主意?” “您不是看好他吗,我跟他好不是正合您意?” 或许受酒精影响,也可能情绪作祟,上官岚说话明显带了攻击性。 “爸爸是不反对你跟他好,但不是现在。” “谈恋爱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吗,他巴不得今天就留我在他那儿过夜。” 这一句着实刺激到上官霆,没有哪位父亲愿意听到这种话,但严峻的神色很快缓和下来,“岚岚你成年了,你可以为自己做选择。” “那我也可以选择其他人咯?” 上官霆抿一口红酒,语调平缓:“你想选哪种人?” “什么人都有可能,唯独不会是蒲聿烁那种,也不会是您这种。”上官岚上头了,说话不管不顾,“把自己的心掰成那么多份,这个也要,那个也要,永远不满足,伤了一个又一个,这样的人我看不上。” 原本是讽刺他,却把自己说难过了,她话音里带了哽,“专情一个人就这么难吗?既然做不到,那您为什么要结婚呢,结婚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您当初那些承诺都不作数了吗。我就搞不懂了,曾经那么喜欢的人,怎么舍得去伤害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彻底绷不住,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上官霆听着女儿的控诉,说不出一句话。 他抚着女孩的肩侧,“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事……” “借口!”上官岚别开他的手,声音狠了,“我讨厌死你们这些大人冠冕堂皇的借口。” …… 上官岚哭着跑出去,心脏像压着块大石,闷得难受至极,她蹲在无人的长廊,把脸埋进膝盖里,咬唇克制着没发出一点哭声,只有单薄的背脊在微微发抖。 蒲聿烁发现了她,蹲在她面前,轻轻拍她的背,温柔耐心地安抚她。 他不用问也猜到八成,以前来这搞趴过夜,偶尔也撞见她爸带着女人来。不止她爸,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了,都习以为常了。 和一个人厮守到老,世上没几个人做得到,爱得再深的两个人,也有恶语相向的一天,争吵的时候恨不得掐死对方,说出的话也是踩着对方最痛的点,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心里永远有根刺扎在那,哪还能轻易回到过去。 只有她还天真地相信,只要彼此有爱就还能走到一起。 岚岚,你太傻了。 这些话蒲聿烁没说出口,他摸着她的脑袋,问她要不要回家。 上官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摇头说不回家,要喝酒,要大喝一场,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一生一世,全是骗人的谎话,全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红酒开了两瓶。 她坐在地毯上,一口一口灌,喝得脸颊绯红,浑身皮肤发着烫,喝完一瓶后头脑变得不清醒,视界颠颠倒倒,一会儿在笑,一会儿又哭。 说了很多话,东一句西一句,蒲聿烁听得不明白,但还是一句一句接。 她说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很相爱,他们从学生时代走到婚姻,是别人眼中的神仙眷侣,是多少人羡慕的爱情,她也羡慕啊,还想着以后也要这样子的爱情。 蒲聿烁说你会有的。 她又说他们陪着对方成长,见过彼此最好的一面,也见过彼此最糟糕的一面,一起经历了那么那么多,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怎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蒲聿烁说不是不爱了,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爱。 她还说见过他们那么好的样子,所以她才会感到深深的背叛,全是谎言,全是欺骗,她不相信爱情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蒲聿烁这次说,那你要我吧,我给你想要的爱,给你一生一世,没有谎言,没有欺骗。 “好不好?” —— 避雷警告:岚妹和蒲聿烁会接吻。 43、午夜破碎 皎月在夜色里沉浮。 落下一缕清幽月光,勾勒着灵丽的脸庞。 一只手掌小心翼翼抚上去,拇指轻轻在她唇边摩挲,醉酒的女孩毫无反应,手臂枕着脸颊,阖眼靠在沙发边。 “岚岚……” 有人在叫她,声音环绕耳侧。 她慢慢睁开眼睛,那双透亮的眼早已被酒精染得迷蒙,睫毛迟缓扇动着,失神望着眼前的虚影。 时间静止一秒,后颈被宽大的手掌住,鼻息似乎挨近了,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不陌生,又好似不够熟悉。 她努力去辨别那种气味,忽然间,一股灼浪向她扑来。 唇,被吻住了。 对方的鼻息沉沉覆下来,她下意识往后缩,捏住脖颈的五指倏地收紧,又将她带回原处,唇瓣与他贴得更紧。 她仍睁着眼,想要真切地看清他的五官,可惜光线太暗,眼前只有他眉间模糊的轮廓。 她没去迎合这个吻,神态木然地被动承受着,而他侧了下巴,轻柔含住她的下唇,随后是连绵细致地吮咬。唇部的感知来得缓慢,好像跟想象中的吻感不同,是哪里不一样? 指尖在他颈上摸索着,找到那颗凸起的喉结,压上去时喉咙发出了吞咽的声音,就像触发了一个开关,他突然往深吻了。 舌尖顶开唇缝,进入她的口中,急切绞缠滑软的舌头,微涩的酒味在嘴里流转,裹挟着一股凛冽的苦柠香。 不是薄荷味,是苦柠香? “唔……” 她蹙眉,喉腔发出抗拒的轻吟,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拍打,他的下巴被指甲抓过,划出一道细浅的痕,但他仍不放开,轻而易举捉住她双手,强势摁压在沙发边。 蒲聿烁失控了,欲望像脱轨的火车,在这个吻里一发不可收拾,他用手顺一把她的长发,低头吻住凹陷的锁骨,尽情释放压抑已久的情感。 他眼底藴起猩红火焰,啃咬的力度又凶又急,在细嫩皮肉留下一排齿痕。得以喘息的间隙上官岚不停在推他的肩,嘴里呢喃着不要。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黯淡了。 而动情的蒲聿烁正如烈阳般炽热,他的身体内凝集起极具侵略性的力量,想要去占有,去征服,去索取。 他这次吻上了泛红的耳垂,手臂紧紧揽住她的腰,盛气凌人向她逼近,她的上身都被他压出弧度,隆起的喉结贴住光洁的肩膀。 这样与她亲密接触,就像在做梦一样。 假如这真的是梦,那他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嗯……” 耳肉被湿热的舌头包裹,她敏感地哼吟出声,轻飘的喘音附着在他耳边,凝成一种致人疯狂的迷药。 他在黑暗中解开了她的衣扣,外衣沉甸甸坠到地面,她身上只剩一件小吊带,薄薄贴在她纤瘦有致的身躯上。 他想起刚上初中那会儿,他们两家去夏威夷度假,她穿着那种分段式的泳衣,小腹露在外面,两条腿白皙笔直,再往上看时才发现她微微鼓起的胸部。 当时他对她身材的印象还停留在小学阶段,那个部位什么时候发育起来的他完全没注意。 但似乎从那天开始,他对她不止有心理性的喜欢,还有了生理性的欲望。时常午夜梦醒,他都满头大汗,脑子里全是梦里那些跟她亲热的片段。 此时此刻,他的梦,好像快成真了。 蒲聿烁再次吻住她的唇,手掌从衣服底下探进去,指腹触上光滑纤薄的后背,沿着腰际慢慢地抚摸上去。 他在她身上落下自己的痕迹,这样的感觉仿佛真正拥有了她。 躁动,期待,沉迷,体内的细胞愈跳愈烈,他的美梦触手可及。 蓦然间,一颗滚烫的眼泪掉落在他脸上。 四肢像被这滴泪冻结住,蒲聿烁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看到那双红透了的湿润眼眸。 她哭了。 哭得伤心欲绝,悲愤地控诉他的所作所为,骂他烂人混蛋,说恨他,恨死他。 心脏被重重砸了一下。 蒲聿烁及时找回丢失的理智,把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慌乱说着:“对不起岚岚,你别哭,我不碰你了……” 哐当一声,一个酒瓶从他头顶砸下去,蒲聿烁怔愣一瞬,眼前霎时被鲜血淋得模糊。 上官岚吓得失了魂,惊恐地看向那只拎着酒瓶的手,玻璃渣划破了他的手背,血珠从伤口滚落出来,一滴,一滴,淌在地板上。 …… 凌晨叁点,蒲聿烁被推进急救室。 他家里得知这个消息,如同十级地震,一大批人浩浩荡荡赶到医院。 蒲家就这么一个儿子,准确来讲,只有这么一个明面上的儿子。作为蒲家唯一的继承人,身份何等尊贵,平时有个头痛脑热蒲家上下都紧张得不行,现在无缘无故被人砸破头躺进医院,那更是严重到地动山摇的地步。 急症室外围着乌泱泱一群人,哭的哭,愁的愁,十几颗心悬在嗓子眼,来来回回踱步祷告,氛围一片焦灼。 上官岚坐在不远处,今晚的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她的情绪迟迟没有缓过来,双眼空洞望着地板,指尖不规律地颤抖。 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朝她走近,他身上有雪茄的木脂味,略微呛鼻的气味刺激到上官岚的感官,她稍稍从情绪中脱离,抬起了头。 是蒲聿烁的父亲。 在上官岚的印象里他是个温润儒雅的男人,深谙为人处世之道。 就像当下,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冷静体面,向她递来一杯温水,关心她的情绪。 “谢谢蒲叔。”上官岚垂下眼,伸手接过。 蒲父在旁边坐下了,与她隔着一个座位。 不安感涌起,上官岚僵硬地握着水杯,视线仍停留在地板上。 蒲父摸了摸口袋,烟盒掏出一半又放了回去,用沉默代替吸一支烟的时间,他微微侧头,向她投来关注目光,温和地询问。 “岚岚能跟蒲叔说说今晚的事吗?” 终究还是来了。 上官岚攥紧手指,纸杯里水面荡出波纹,一圈一圈晕开,原本虚无的眼神也逐渐凝聚起来。 “蒲叔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44、命运交错 靳宁楷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不能让他扛下这件事,她要他顺顺利利念完高中,考上心仪大学,这是他那坎坷人生里唯一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他的前途不能毁会这里,绝不能。 可是蒲家人不是吃素的,蒲聿烁的父亲更是只手遮天的大鳄,动他的亲儿子,等于动了他的命脉,他怎会轻易放过。 上官岚暂时没有将那个请求说出来,只把今晚的事发经过讲给他听。 蒲父听完并无多大起伏,他的镇定在上官岚意料之内。虽然他对她表示了歉意,但他或许不认为这是件大事,他只会觉得蒲聿烁愚蠢,选了一种最拙劣的手段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凌晨四点,蒲聿烁转入病房。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头部伤口只是外伤,没有造成内部损伤。 蒲家上下松了口大气,上官岚也松了口气。 她在蒲聿烁情况稳定后,找蒲父再谈了一次话,请求他不要起诉靳宁楷。蒲父当时并未表态,她明白,他在等蒲聿烁醒来,等他那边的说法,做最后判断。 上官岚没有留下,走出病房时拨了电话给靳宁楷。十分钟后,她将他从医院花园带离,去附近酒店开了房。 她太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但洗完澡后困意不剩多少,她裹着浴巾坐到床上,靳宁楷坐在对面的沙发,手肘抵着膝盖,眉眼透出疲惫。 上官岚拍拍床铺,“过来。” 靳宁楷起身过来,她注意到他手背的伤口还没包扎,结了一层血痂,看着怪心疼的。她小心捧起他的手,对着手背轻轻吹气,“吹吹就不痛了。” 其实他根本没喊过疼,可她莫名想要多疼疼他。 轰隆隆—— 暴雨在悄然逼近。 靳宁楷沉默地垂眼,抬手触碰锁骨那片浅红齿印,问她疼不疼。 她无言。 他呼吸下沉,干燥指腹摁压上去,力道逐渐加深,由抚摸转为搓揉,好似要把那些不好的痕迹与记忆都为她抹去。 皮肤摩擦生出一些微热的痛意,上官岚轻嘶了声,靳宁楷停下动作。 又一声雷响,雨下起来了。 雨点幽幽敲打玻璃窗,上官岚的嗓音浸在湿雾里,哑哑地:“你不该动手的。” “他做那种事死了也是活该。” 上官岚眼角稍抬,望着那双沉黑淡漠的眼睛,心口微微发涩,“他要真有个叁长两短,你不止前途尽毁,下半辈子还要在监狱度过,值得吗?” “无所谓。” 上官岚哽了一下,“我还以为你是聪明人,没想到笨死了。” 泥土里泛出来的浑浊腥气漫进屋内,粘附在肌肤上,她抚抚黏腻的手臂,低额错开视线:“去洗澡,洗了上床睡觉。” 靳宁楷瞥一眼墙上的挂钟,向她说:“你睡吧,我去学校。” 这种时候他还想着去学校,上官岚真要被他气笑了,上手把他外套脱掉,“今天别去了,请假吧。” …… 雨势渐大,陈旧小旅馆内弥漫起一股难闻的霉味,两个人都累了,呼吸着这样的潮湿空气进入了深眠。 上官岚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暗沉得如同世界末日。 也许是环境使然,她倏忽陷入一种低靡状态,怔怔望着天花板,思绪混混沌沌。 悄然流逝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思考,如果蒲家一定要起诉靳宁楷怎么办?靳宁楷坐牢怎么办?他的大好人生是不是就因为她被搞得稀巴烂了……究竟是哪一个步子走错,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是不是当初就不该去招惹靳宁楷,那么她就不会成为他命中的变数…… 想着想着,她忽而笑了,一个得过且过的人竟然矫情做作地在这个破旅馆里思考起人生。事情发生了,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不是么。 嗡……嗡…… 手机持续震动,来电显示为:爸。 心内悬了一下,她摸到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她没出声,听着那方的声音低低传来:“回家来,爸爸有事说。” 上官岚一到家就被上官霆的助理带去书房,房门推开,浓重的烟草味扑鼻而来,上官霆背对站在窗边,指头夹着一根燃到半截的香烟。 助理退步,轻轻关上房门。 上官岚缓步走近,瞥见桌上的烟灰缸铺满烟蒂,每一支都吸到尾端。 上官霆戒烟许久,虽未完全戒掉,但烟瘾比以前小了很多,而今天这种状况,显然是焦躁到一种难以消化的程度,需得借助尼古丁来勉强抒发。 眼睛转向那个高大背影,她唤一声:“爸。” 上官霆吸完最后一口,慢慢转身,将烟摁进烟灰缸。他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带她坐到一侧沙发上。 她身上仍穿着昨天的针织外套,领口稍露脖颈,上官霆的视线在那处停留两秒,眸光骤厉。 “蒲聿烁硬来了?” “他趁我喝醉……还好被阻止了。”上官岚实话实说,抿着干涩的嘴唇,迫不及待问道:“蒲家那边什么意思?会起诉靳宁楷吗?” 她目光切切望着她爸,而上官霆眼神更加深沉,“那男孩是你同学?” “他是我男朋友。”她答,毫不迟疑。 她果断的反应让上官霆眉头轻皱,他这个女儿就是被他惯坏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还能纵着她,但这次扯出这么一件麻烦事,还是因为她那所谓男朋友而起。 上官霆不禁变了脸色,把那个文件袋往她面前一推。 上官岚低眼看,“这什么?” 他一字一顿:“蒲家的聘礼。” 上官岚眼瞳颤动,震惊到哑声:“他们……什么意思?” 这件事远比她想象严重,那时她还不知道,此时此刻网上铺天盖地全是“蒲家继承人意图强奸”的新闻。 没人清楚是如何走漏了风声,这件事就突然在网上爆了。富家子意图强奸,多新鲜啊,谁看了不点进去关注一下。热度爆发得漫天卷地,蒲氏的公关团队忙得晕头转向,这边的火才熄那边的火又烧起来,那阵仗就是有叁头六臂都挡不住。 这些新闻倒不是致命伤,最要命的是蒲氏的股市。 为了稳定股市,他们就想出了这么一招——公开婚讯。 如此,流言便不攻自破。 45、蝴蝶效应 рô18мā.𝔠ôм 真是高招啊,不损一兵一卒就化解这场公关危机,还顺水推舟促成两家联姻,到时他家股市不但不会塌,反而蹭蹭上涨。 “凭什么啊!”上官岚瞬间火大,“这件事是蒲聿烁对不起我,他们怎么有脸拉我垫背。” 面对她的愤怒,父亲始终从容。 上官霆用食指轻点文件袋,口气讳莫如深:“这里面装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蒲家诚意十足。” 她压不住烦躁,音调陡升:“谁稀罕他家的股份,我家又不是没钱。” 上官岚此时浑身燃着愤火,沉沉对着上官霆的视线,而他宁静如水,声调平稳地念出:“你想不想保住那个男孩?” 她的满腔怒火陷入停滞,猝不及防。 她懂了,她全懂了,靳宁楷是他们的筹码,是抓在手里随时准备刺向她的利器。pô1⑧w.ⅵp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еи書 上官岚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真是天真至极,傻傻跑去跟那种心机深重的老狐狸求情,这跟把自己的软肋双手奉上给敌人没什么区别。 暴雨未停,玻璃墙外布满悲凉,屋内的清冷光线洒落在清瘦的肩上,泛出一身湿冷雾气,她静静望着上官霆,眼内彷徨。 上官霆把文件袋推到一边,“岚岚,你也可以选择自私。爸爸会请最好的律师帮他,也会对他家进行补偿。” “可是最好的律师也无法保证百分之百赢,万一输了呢……” 输了,靳宁楷这辈子就毁了。 矛盾纠结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复杂心情,要她妥协她不甘心,要靳宁楷背锅她也不忍,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极度混乱的状况下,上官岚想到了蒲聿烁。对,他是这件事的关键,是破口,他要是犯浑连他爸也拿他没办法。 必须赶快抓住这棵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搁置与父亲的谈话,出门打车去医院。 到病房时蒲聿烁已经苏醒,她从玻璃窗口看到他躺在床上,头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另一边站着名黑衣保镖,床边好像跪着一个人。 蒲聿烁正对跪着的人说话,保镖敏锐地捕捉到门口的身影,他俯身告知,蒲聿烁立即叫他去开门。 上官岚进入门内,见到地上那个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她皱眉看向蒲聿烁,问他是谁。 蒲聿烁眼睛狠狠盯在那人身上,“网上那段视频就是他拍的。” “他?”上官岚转眸看那人,“他怎么拍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蒲聿烁戾气极盛,砸一个杯子过去,嘭一声摔到那人面前:“你说!” 那人往旁缩了一下,躲开飞溅的玻璃碎片,怕极了,浑身止不住地发抖,哆哆嗦嗦回话:“我,我在那间房装了,装了针孔摄像头……” “再结巴把你舌头拔了。”蒲聿烁强势打断,“从头开始说。” 那人急喘了两口气,硬着头皮重新说:“我,我之前被蒲少爷打了一顿,心头不服气,一直想着报复。就,就偷了备用钥匙进去装了摄像头,想着拍点性爱视频什么的,拿个把柄在手……” 啪嚓,又一个杯子砸过去,这回他来不及避闪,被玻璃碎片划破了脸,顷刻冒出血。 再这么下去恐怕要把人弄死,上官岚出声警告:“蒲聿烁你别砸了,让他说完。” 蒲聿烁这才消停下来,而后上官岚对那人发问:“你原本是想要钱?” 那人用手按住伤口,垂着头回答:“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一头热把摄像头装了。后来我把视频发给那次跟我一起挨打的同事,本来是想让他也解解气,没想到他竟然把视频发上网……我,我没想闹这么大的……” 蝴蝶效应有多可怕,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经过发酵,酿成一场巨大灾难,而从始至终的无辜者却成为最大受害者。 一时之间,上官岚都不知该从何怪起。 良久,寂默无声。 她摁压紧绷的太阳穴,回头对保镖说:“你带他去处理一下伤口。” 保镖得到蒲聿烁准许后,将人带离病房。 …… 只剩两个人,屋内气氛渐渐冰冻。 酒醒了,关于昨晚的种种记忆清晰起来,湿润的唇瓣,潮热的呼吸,锁骨下的齿痕……以及淌着红的眼眶。 这一刻的蒲聿烁在后悔,唾弃自己失智的沉沦,因为他知道,她不可能原谅自己。 相看无言,上官岚也在调整,思索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眼前的人。 愤怒?委屈?埋怨……在此时似乎都毫无意义,于是她摒弃掉那些多余的情绪,专注于目前最紧要的事。 她开门见山问:“你家要公布我们的婚讯,这事你知道了吗?” 蒲聿烁表情不意外,看来是知道。 上官岚继续说:“蒲聿烁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结婚,你可不可以劝劝蒲叔,还有……还有靳宁楷,能不能也劝劝蒲叔不要告他。” 她的目光带着祈求,语气无比诚恳,是从未有过的低姿态。 蒲聿烁心中苦涩,他以为自己的心肠硬,可见到她这样脆弱无助却是一点招都没有。 在他犹疑间,女孩眼眶溢出泪珠,姿态一低再低:“求你了……” 理智蹦得粉碎,蒲聿烁无奈地叹息,缓声开口:“岚岚,我可以帮你。但我爸要护股市,护我家的颜面,为了这些他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公布婚讯势在必行。” “说来说去还是要我跟你结婚。”上官岚急了,觉得他根本不是真心帮她,起身就要走。 “你听我说完。”蒲聿烁拉住她,把话说完,“我俩年龄都没到法定,离结婚还早,等这阵风头过了,也就没人在意我们,懂了吗?” 上官岚回身,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所以是要我陪你们做场戏?” 蒲聿烁攥紧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我可以向你保证,平息风波后这事就算完,靳宁楷也不会有事。” 上官岚眼色黯淡下去,陷入进退两难的泥沼中,无助,迷茫……一片杂乱。 可这好像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46、迷雾 нēi𝓎ēsн𝓾K𝓾.cōм 靳宁楷醒来时身旁空空如也,床单的温度凉透,仅残存着一丝属于她的气味。 他甚少会有意志消沉的时候,然而这一刻,却莫名地,虚无地,感觉到世界正在一寸寸凋零。 窗外浓雾散之不尽,靳宁楷用手臂挡住双眼,看不见那一片死寂,心绪或许会平静一些。 叮——箌梿載渞髮䒽詀閱讀罘蒾路:➄➈щ𝓽.𝒸öм 铃音划破这里的冷清。 靳宁楷睁眼,迅速拿过手机接通,但是对面传来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宋均尘。 他给他带来一个消息——蒲家公布蒲聿烁与上官岚的婚讯。 此时网上遍地都是这条新闻,故事反转来得太快,打得网友措手不及。明明早上还是一则豪门丑闻,发酵不到24时小时就“洗白”成小情侣间的私密情事。 回头一看这八卦的确荒唐,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意图强奸”根本是无稽之谈,这场风波恐怕只是一场手段污糟的商战而已,网友们回过味儿来,纷纷撕票散场。 网上那阵风是散了,这里却急如台风。 靳宁楷拨上官岚的号码,许久无人接听,他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匆匆离开。 他打车到上官岚住的小区,用她先前给的门禁密码进了小区大门。站岗保安见他没撑伞,提出开巡逻车送他过去,而靳宁楷心急如焚,完全忽略了对方的声音,在雨幕中大步行走。 走到她家楼下,手指触上门铃前顿住,他仰头观察面前这幢别墅,凭着之前的记忆确认上官岚房间的方位。 他绕到别墅另一侧,看到围墙之上那个房间亮着微光。 再次拨电话给她,仍是无人接听,他把手机放回裤兜,撇头巡视周围,在路边树下捡起几粒石子。 楼上房间,手机屏幕渐渐熄灭。 上官岚蜷坐在床边,床头灯的稀疏光影倾在脚踝上,她手里捻着那条黑色手绳,绳结拉开,收紧,拉开,收紧……无念无想地重复着。 砰一声! 阳台玻璃门被硬物砸中。 上官岚肩身一颤,抬眼望去,紧接着又一声撞击,石子滚落到地上,她穿上拖鞋走过去,推开阳台门。 眼前的一幕有种破碎的壮丽,俊美少年昂首站在雨中,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他身上,每一滴都仿佛有着沉沉重量,却怎么也压不垮他坚韧的脊梁。 扑通,扑通。 心脏暴烈跳动,她听到了自己清晰的心跳。 …… 上官岚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门后,走得毫不留恋,靳宁楷握着余下的石子,落寞地垂下眼眸。 大脑有片刻空白,直到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靳宁楷。” 上官岚撑伞走出大门,步伐迈得急切,脚下溅起的水花瞬间打湿她的裤脚。 “你怎么不打伞。” 她走到面前,将伞朝他身上倾斜,遮住淋向他的雨水。 目光在冷空气中交汇,靳宁楷眼底灰暗一片。 这一秒静到窒息,一声轻轻的叹息打破沉默,上官岚抬手擦掉他脸上的雨痕,“你知道了是不是?” “为什么?”他的嗓音低沉至极,隐隐有些颤抖。 上官岚表情凝固一瞬,扯起一抹苦笑,“是假的,我不会跟他结婚。” 靳宁楷眉头拢起,“是因为我?” 她为他抚去睫毛上的雨水,轻缓出声:“幸好那段视频没把你那部分放出来,我才能保护你。所以靳宁楷,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做也不会变好,好好回学校上课,别犯傻知道吗?” 记住,别犯傻。 不然她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 自那个风雨交加的暗夜后,上官岚再没去过学校。 她被上官霆提前结束了高中生活,关在家里专心准备留学材料。 日子过得平淡无趣,偶尔会跟靳宁楷发发信息解解闷,发些奇奇怪怪的照片给他,摔碎的指甲油、枯死的绣球花、搬家的蚂蚁群……他通常都会秒回,然后扯几句闲话,最后问她什么时候能见面。 她给不出答案。 非常时期,她爸盯得紧,他要保证在那所谓订婚宴之前不会生出什么风波来。 但就在订婚宴的前一天,靳宁楷在学校惹了一件事。 当时是午休时间,靳宁楷昨晚刷题刷到下半夜,午饭都没去吃留在教室补觉。 原本困得半死,但被后排两个男生猥琐的说笑声吵得没法睡,他从课桌摸出耳机,正要戴上,听到从某人嘴里飘出“上官岚”叁个字。 “诶,你觉不觉得这妞儿很像上官岚。” “有点吧,不过没她漂亮。” “那倒是,上官岚那脸蛋、那身材……啧啧啧,睡起来肯定爽爆。” “你就别想了,上回那视频你没看见?人家有主。” “有主怎么了,像上官岚那种外表清纯的在床上比谁都骚,一个男人满足不了她,哥们儿有的是机会。” 俩男生聊得正欢,突然哐一声!一把椅子砸过来。 椅子砸到其中一人胸口,那人仰头倒地,旁边那人慌着一张脸去扶,被砸的男生捂着胸口坐起来,冲靳宁楷大骂:“你他妈有病啊!” 靳宁楷沉着眉眼走过去,拎起那男生的领口,狠厉的拳头,一次一次揍下去。 靳宁楷因为这件事被记了大过,学校闹得沸沸扬扬,都在猜测他和上官岚之间的关系,有的认为他只是看不惯女同学被说闲话,有的则认为他暗恋上官岚,还有人跳出来说在校外看见过两人举止亲密……流言满天,众说纷纭。 而除当事人之外,唯一的知情者曾璃在第一时间给上官岚去了通电话。 于是当晚,靳宁楷在回家路上接到上官岚电话,她给他报了一个房间号码,叫他去找她。 47、天雷地火(h) 上官岚趁上官霆出门参加酒会,偷偷从家溜出去。因为不方便在外面见靳宁楷,她便在家附近的酒店开了房。 给靳宁楷打完电话,她脱掉衣服,进浴室洗澡。他比她想象中来得快,澡才洗到一半门铃就响了,她随手扯了件浴袍裹上。 见到面的一瞬间,她渴了大半个月的身体难以自控地迸发爱欲,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口拽进来。 房门嘭一声合上,四片唇瓣纠缠在一起,他嘴里有一丝极淡的烟味,由他的舌头传到她的口腔,她没有排斥,反而忘情地伸出舌头,去勾缠他的舌尖。 短暂的分别促使两具肉身天雷勾地火般燃烧,他们一边激吻一边脱衣,步子从玄幻跘至浴室时,皆已一丝不挂。 浴室水汽氤氲,玻璃门上映出两个模糊身影,上官岚背靠着墙壁,靳宁楷用手托着沉甸甸的乳肉,埋头咬吮饱满的肉粒。 久未被抚慰的身体变得极为敏感,私处很快淌出温暖的水液,顺着大腿一路下流,好多好多水。 感到下体的空虚,她情不自禁去抓那根东西,阴茎已是勃起状态,她圈在手里缓慢摩挲,时而捏,时而揉。 靳宁楷被她撩拨得浑身发热,腾出一只手去搓她的阴核,嘴里仍吃着她的奶头,把那圈淡红的乳晕吸得深红。 两人互相挑逗着对方的敏感处,体液不停分泌出来,这个过程舒服而又急迫,以靳宁楷的耐心可能还要弄很久,她等不及了,抬起一条腿搭上他的手臂,扶着他的肉棒抵上自己的穴口。 她那里足够湿滑,但龟头进入时还是撑痛了她,眉头不由微微蹙起,靳宁楷去吻她的眉心,放慢速度往里进。 待她稍稍适应后,他挺腰往深处推进,上官岚喘着气,感觉内壁的褶皱在被硬物撑开,快要触到底,忽然听得他在耳边说:“往下看看。” 上官岚迷迷糊糊往下看,就看见粉紫色阴茎一点点从她下面抽出来,带出的淫液在肉茎上拉成丝,粘黏在他的耻毛上。 视觉冲击太过强烈,她红着脸别开视线,又被他强行转回去,让她继续看着他如何把那根东西一点点插进她的身体。 色情的画面让她感到羞耻,而欲望却在体内迅速膨胀,小逼不受控制地吸咬肉棒,靳宁楷被她绞到闷喘,舒爽地发出赞叹:“宝宝的小穴好会吃。” 荤话说得毫不脸红,哪里还有平时那副高冷禁欲的样子,床上床下两副面孔,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痞子…… 似是察觉她不专心,靳宁楷突地猛顶一记,上官岚被撞得摇晃,下意识勾住他脖子。 “抓好。” 他落下这两字的同时,双手掐住她臀瓣开始抽动起来。 性器反复在阴道进出,不断挤压着紧致的内壁,他现在也学会掌握交合的节奏,浅浅进几下后撞一记深的,每次都能撞出她勾人的呻吟。 他嘴角弯起弧度,俯到她耳边说:“宝宝喘得好好听。” “你……” 她本想叫他住嘴,但在一次次的摩擦中,四肢早已酸软无力,蓬勃的情欲从骨缝里一丝一丝渗出来,侵蚀着理智与脾气。她主动仰头去吻他,抿咬他的唇瓣,舌头与他火热纠缠。 浴室的温度向上攀升,她赤裸的身体泛出一层红晕,小腹那块因被他坚硬的腹肌磨着,显出更深一度的红。 她的皮脂很薄嫩,极容易发红。热了会红,搓了会红,动情时也会红。 她大概不知道,这也是一种挑起性欲的属性,靳宁楷兴奋得双眼赤红,撞击的力度与频率都在逐渐加强,她受不住地大口换气,燥渴的气息无法抑制地从喉咙喘出来。 “哈啊……别……轻点……唔……” 女孩的叫床声比春药还要催情,靳宁楷像中了毒一样听不够,于是后来的每一记都往最深处顶,绷着腹肌狠操进去,让那酥软的声音一直黏在他耳边。 …… 情潮翻涌的水声溢满整个空间,久久未能平息。 最后是她泄到腿软了,不得已向他求饶,靳宁楷才拔出阴茎射出来。 淋浴间的水流没停过,两人冲洗着皮肤上的汗水与体液,总算洗了个正经澡。 然而这样的正经维持不过一刻,他们擦干身体后又辗转去床上继续。 做过一次后,靳宁楷把节奏放得更慢,花了很多时间给她做前戏。 其实男孩通常在床上都比较急性,他会花时间爱抚她是因为曾在网上刷到一篇文章,里面说比起纳入式性交,大多数女孩更喜欢前戏部分,并且边缘性行为更容易使她们获得性高潮。 他认为这是有事实根据的,从给她舔身体就能感觉出来,无论是舔胸还是舔穴,她底下总是会溢很多水出来。 他用舌头亲抚着她,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穴肉上,上官岚双手用力抓住他的头发,吐出潮湿的呼吸。 轻声低喃着:“好舒服……” 这话一落,他又重重吸了几下,上官岚哼吟着弓起腰身,再次被他用嘴送上了高潮。 喷出的水全溅在靳宁楷脸上,他没躲开,目不转睛盯着抽搐的小穴,那里还在淅淅沥沥往外冒水,淌到床单上晕开一大片。 上官岚微张着嘴呼气,下腹不停痉挛地抖动,缓了好一阵才把气息顺过来,她垂头看腿间的人,“你在看什么?” 靳宁楷仍盯着那里,目光幽深,“宝宝你好像潮喷了。” “……”她语塞一下,“你又去哪里学的这些?” 嗡——手机震动。 两人同时看向声源处,是她的手机在震。 上官岚只关注一眼,并没接,她捉住靳宁楷的胳膊,以一种强势姿态把他压倒在床上。 她跨腿坐到他身上,湿漉漉的穴口贴着他的腹部,靳宁楷以为她要磨腹肌,正想支起身时,她压下背来,伸出舌尖在他胸前舔了一口。 “嗯……”靳宁楷闷哼一声,胸前肌肉绷紧。 上官岚抬起眼,望着他笑了笑,“我也学了点东西,让你体验一下好不好?” 48、抵死缠绵(h) 午夜,月色被夜露润透,清清冷冷洒落一地。 一半落于床边,一半落于光洁的后背。 她趴在靳宁楷胸膛上,像小猫舔食一般,小舌勾着乳头轻轻舔舐,另一边用手指搓揉着。 两边乳头都被她温柔爱抚,她的一举一动催动着体内那股血气方刚的欲火,身体出于本能地想去回应,他摊开掌心覆上她的臀部,握住白嫩软肉大力抓揉。 力道些许失控,上官岚哼吟出声,捉住他下颚,略带命令的口吻说:“你不许动。” 靳宁楷没再动作,手掌从屁股换到腰上,垂眸看着她将吻落到他的下巴,随后往下舔到了喉结,柔软唇瓣含住喉结吸吮,一下轻,一下重,极为细致地含弄。 绵麻的快意爬满大脑皮层,靳宁楷喉头艰涩地吞咽,那撩人声音荡漾在她耳畔,于是她便愈加大胆去探索。 顺着喉结一路吻到腹部,红润的舌尖流连于垒块分明的腹肌上,勾出千丝万缕的浓烈情欲,靳宁楷忍到发疯,极力咬紧了后槽,按压在她后腰上的手臂暴起盘虬的青筋。 更要命的是,她舔弄时乳尖也跟着一下下触碰他,他看着那粉红小点与鼓起的肌肉若有若无地拉扯,只觉口干舌燥,发烫的皮肤渗出了细密的汗液,底下更是胀得难受至极。 上官岚能感觉那根粗大阴茎散发的滚滚热意,她抬起屁股用潮润的穴口去磨动。 月光无声蔓延在纤薄白皙的背脊,宛如一对发光的翅膀。 这样的女孩圣洁得不敢沾染,而她却主动堕入凡尘,对身下的男孩做尽污秽情事。 上官岚匐在他腰身上,顺着性器的生长方向前后摩擦,连带胸前乳肉也随之慢摇轻晃。 靳宁楷眼底蕴起炙热火光,体内的燥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忍不住抬腰去迎合她,施于的力道将闭合的小逼磨开一道小口,肉茎顿时陷入软绵的穴肉,那里的湿润与紧致令他彻底爆发,龟头顶住宫口,猛地往里一撞。 “嗯啊……”上官岚猝不及防喘叫一声,上身微微一颤。 阴茎整根没入甬道,被穴肉紧紧吸住,靳宁楷发出粗重的闷喘,“夹得好紧啊宝宝。” 上官岚匀着凌乱的气息,用那双迷离漂亮的眼睛盯着他,轻声问:“夹得你爽吗?” 手机再一次震动,打断呼之欲出的暧昧。 上官岚斜额去看,被他先拿了手机。原本是想关机以免再被骚扰,但看到来电显示时靳宁楷突然改变主意,他接通电话,对那头说了一句:“我们还没完事。” 咔。 不给蒲聿烁任何反应的时间,他直接切断了通话。 而后他翻身而上,将两人位置调转,掰开她的双腿猛撞进去,埋在她体内连续抽插,节奏太猛,上官岚的呻吟几乎连成一线,无力地抓着他手臂:“慢,慢点……” 靳宁楷没听她的,接连不断地撞,撞到淫液从结合处喷出来,他将性器抽出,下身忽地一空,但上官岚还没来得及感到空虚,就被他翻了个身摆成跪姿。 她隐约听到撕包装的声响,接着一具宽大身躯覆上后背,狠狠往她底下一顶。 “唔……”上官岚下腹一阵酸软,晃荡的乳肉被一只大手抓住,靳宁楷一边揉捏一边挺动腰身,在阴道里开疆破土。 他似是发泄着一股气,每次进出都是大开大合地操,将她的身躯顶得上下颠簸,上官岚被迫陷入混沌的情欲里,在他的带动下密切地绞缠着性器。 分身被媚肉严丝合缝地裹缠,每进入一次快感就迭加一层,舒服到无法用言语形容,靳宁楷大脑里所有神经都在亢奋,撩开她散乱在后背的头发,低头啃咬皙白的后颈。 带着热度的鼻息刺挠着那一小块皮肤,惹起一番噬人的痒意,密密麻麻布满全身,上官岚脑袋昏昏茫茫,恍惚听见他在耳边喘息,说着不正经的浪荡情话。说她紧,说她热,问她大不大硬不硬,弄得她爽不爽。 没完没了地说,没完没了地做。 两人在强烈的快感里不停出汗,搅得空气一片黏腻,闷得叫人喘不过气。 上官岚在缺氧状态里极力呼吸,整个人如一根悬在弓上的箭,将要脱离束缚时靳宁楷却忽然放慢了速度,他缓慢抽出肉棒,将下巴搁到她颈间,低声问:“订婚宴是明天?” 她被卡在不上不下的境地里,欲求不满地撅着臀去吞咬他,自顾自地撞了几下,仍解不了那股躁动的渴,她烦躁控诉:“做爱呢,你能不能别说废话。” 嵌在穴腔里的阴茎耸动起来,象征性地“做”了两下“爱”,他又停下来,继续聊刚才的话题:“明天就是别人的未婚妻了,以后还能跟我上床么?” 靳宁楷拿手臂用力环住她,眼底一片晦暗交织,哪怕她说过这场订婚宴是假的,他仍然感到不安,因为不确定这个未婚妻的身份会存在多久,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假戏真做,还有即将到来的毕业季,毕业后她会去留学,而他只能待在国内。 很想留在她身边,却又无能为力,他们生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注定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上官岚哪知道他想法如此复杂,她只知道自己想要赶快释放,贴过去套弄他的物件,无意识地回答着:“你想上多久……就上你……上多久……” 听到想听的话,就算是哄,靳宁楷也认了。 他腰腹下沉,深深捣进去,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去管,只想酣畅淋漓地做爱,与她抵死缠绵。 49、无边黑夜(h) 无边的黑夜,一切昏昏沉睡,唯独性欲高涨不休。 靳宁楷的体力实在惊人,高强度地抽插了许久他都没有慢下来,上官岚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四肢好似失去知觉,她如同漂浮的海藻,在澎湃的欲潮中沉沉浮浮。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的喘息一声比一声细碎,粗硬的性器仍在甬道里激烈摩擦,堆积的快欲已经达到巅峰,敏感的身体迎来新一轮震颤。 她颤抖着泄出来,爱液黏着他的下腹往下淌,靳宁楷终于在穴肉的急速收缩中释放,滚烫精液隔着套满满浇在最深处。 靳宁楷倒在她肩头喘了几口气,挨着耳朵问她舒不舒服。 上官岚喉咙干燥得发不出声,勉强挤出一个字:“黏……” 靳宁楷知道她讨厌身体黏糊糊的,从她身上起来,摘掉套扔掉,进浴室放水。 上官岚在床上躺了会儿,被他抱进浴室放到浴缸里,适宜的水温让疲倦的身体舒缓下来,她半阖着眼蜷缩在靳宁楷怀里。 温热的水流漫过锁骨,两人相互依偎着度过一刻钟的安静时光。上官岚快睡着时,身后的男孩低下后颈,嘴唇贴上她颈侧慢慢舔咬。 上官岚已习惯他的不安分,任由他碰触自己,浴室门没关,手机铃音隐隐从屋内传进来,靳宁楷的动作停顿一下,缓慢出声:“要接吗?” “不接。”上官岚仍闭着眼,拉起他搭在边沿的手,顺着小腹摸下去,“是我爸,他最近都在这时候打视频看我在不在家。” 她带他摸到私处,靳宁楷有默契,不用她说便入了一指进去,她低吟一声,轻喘着说:“我的行踪我爸了如指掌,他很快就会知道我跟你见过面,也许过不久就会找你谈话。” 靳宁楷轻轻蹙眉,“谈什么?” 手指在肉洞里浅浅进出着,上官岚仰着头呼吸,口中飘出的呻吟勾人心弦,听得他骨头发麻。 他忍不住握住半勃起的阴茎,用虎口拢住茎身撸动起来,上官岚感觉到他在她身后自慰,越发浪荡地媚叫,刺激他,也是刺激自己。 高潮过后她那处极为敏感,他手指弄得稍快些里面就兴奋起来了,使出浑身解数去配合他,指头进入时咬吮,退出时又含住。 她的小穴好奇妙,尺寸粗大的性器能吸,尺寸小几圈的手指也能吸,靳宁楷一刻不停弄着她,同时套弄着自己,热气腾腾的水面荡起波浪,一股一股漫出浴缸,水湿了一地。 她的高潮总比他来得快,大量透明液体从穴口奔涌而出,汇入温水里融为一体,她枕着靳宁楷的肩膀休息,可他还没射,在她背后快速撸动着。 上官岚转过身,扶着阴茎往下坐,结结实实把它吃进去。 逼窄的穴缝被撑到极致,两人都呼出满足的喟叹声,上官岚刚泄过,不剩多少体力去吞吐,时不时才抬高屁股动两下,靳宁楷也不着急,揽着她腰,把眼前的乳尖嘬进嘴里。 温吞地进了几十下,上官岚抱紧他脖子,放软了声调在他耳边说话:“靳宁楷,我爸要给你分手费的话,你一定要拿着,给多少拿多少,反正他钱多,就当给他积福报了,知道吗?” 被分手两个字刺了一下,靳宁楷喉结沉沉翻滚,“你说的谈话就是这个?” “我跟他说了,你是我男朋友。”她的气息打在他耳后,嗓音变得闷闷的,“你知道的,我要去留学,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细白指尖插进他后脑的头发,她温柔抚摸着,“我爸怕我俩纠缠,肯定会想办法断了你的念头。不过你别担心,通常能用钱解决的事他不会用其他手段,所以你要拿钱,记住了。” 靳宁楷没作声,眼睫垂得很低。 短暂沉默后,上官岚若有似无叹了口气,不想气氛继续低沉下去,她拍了拍他后背,“你动一动,我累了。” 比起无谓的低落靳宁楷更愿意让她快乐,他托起她的屁股,一下下顶胯凿进去,龟头在深处细细碾磨着,上官岚扭着腰迎合他,雪白圆润的奶在胸前摇摆。 蒸腾的水汽弥散在空气中,她全身又泛起一阵红潮,眼角眉梢浮现一抹清丽的媚态,这副动情模样极具吸引力,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为之沉迷。 靳宁楷一眼不眨地盯着她,挺胯的幅度越来越大,插入、填满、抽出……循环往复,全身肌肉都绷紧发力。 上官岚伏在他身上起起落落,下体紧密结合的酸麻在体内积攒成一座堡垒,在将要崩塌时她控制不住地疯狂绞吮阴茎,靳宁楷被勒得差点射精,他急喘着从她体内撤出来,把精液射到她大腿上。 浴缸里的水糟蹋得没眼看,靳宁楷把她抱到花洒下冲洗,洗完澡上官岚回到床上,留他独自清理一片狼藉的浴室。 连着做三次,铁打的人都得累瘫了,上官岚窝进被子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靳宁楷洗澡出来,走到房门口拾起背包,顺手调暗了房间的灯光。 夜深人静,上官岚熟睡时,靳宁楷握着笔坐在桌前,一张张草稿纸写满计算公式,夜灯的微弱光源照在他肩身上,认真的背影安静而又孤独。 下半夜,上官岚被暖气热醒,喉咙涩得要命。 她坐起来找水喝,迷迷糊糊叫着靳宁楷,第一遍靳宁楷没听见,第二遍才反应过来,他推开椅子起身。 她额头挂着细汗,靳宁楷用指腹抹了抹,“热醒了?” 上官岚嗯一声,“渴……” 靳宁楷拿来桌上的矿泉水,拧开盖递给她,上官岚咕咚咕咚咽下去几口,用手背擦掉嘴边的水渍,“你这么晚还不睡?” “还有题没做。”他抽纸巾给她擦脖颈的汗,“你睡吧,我做完就睡了。” “有必要这么拼吗?” 她是心疼他,但话说出口立刻感到惭愧,她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她什么都有了当然不用这么拼,而靳宁楷只有死命拼搏才有未来。 上官岚抿了抿唇,“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靳宁楷轻松一笑,“嗯,我知道。” 再轻松的状态也掩不住他眼内的疲惫,上官岚捏捏他脸颊,“你还是注意点身体吧,脸都瘦了一圈。” “没事。”他攥着她的手亲了亲,“保送生考试结束就好了。” “你报考的哪个专业?” “计算机。” “怎么不是天文?”上官岚疑惑,“我看你书架上放了很多天文学的书,还以为你会学这个。” 50、想见你 靳宁楷的确喜欢天文,小学时写关于“我的梦想”的作文就是希望做一名宇航员登上月球,不过现实的打磨使他日渐明白,要想谈理想,得先填饱肚子,否则一切都是假大空的妄谈。 他没告诉她这些,世人皆有的庸俗与城府不值得跟她提起,只以单纯好床伴的面貌面对她。靳宁楷唇边勾起浅浅弧度,话语轻松坦然:“因为拿到保送生名额就不用高考,下学期可以多点时间陪你玩。” 这话多少有些不正经,上官岚半玩笑半认真跟他说:“靳宁楷你可别玩物丧志,我不希望你变成那种恋爱大过天的傻瓜。” 靳宁楷脸上晃过一丝迟疑,如果不是她,他不会知道自己竟还有恋爱脑的潜质。 作为男生来讲,他觉得这种潜质还是不要被知道为好,于是他否认:“我不会。” “那就好。”上官岚抬手摸摸他的头,像是抚摸一只听话的大狗狗。 头发被她的手指抚顺,靳宁楷没想到零星的接触也能触发他的“禽兽”属性,靳宁楷的视线从她眼睛下移到嘴唇,喉咙滚了滚,他说:“我有点困。” 上官岚眨眨眼,“那上来睡觉?” 靳宁楷摇头,黑眸里渗出一点微妙情绪,嗓音低磁:“帮我提提神。” 相处久了,对方什么心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都不用问“怎么帮他提神”就知道如何做。 上官岚把他手中的瓶盖拿过来,拧上盖放到床头,而后掀开被子,光着身子坐到他腿上,“不进去行吗,我帮你蹭蹭。” 她解开他的浴袍,释放那根发烫的物体,贴紧自己的私密处。 腰肢在月光下轻晃,靳宁楷底下逐渐胀大饱满,龟头往上翘起打到她的小腹,她用手握住,裹着头部轻轻旋转。 靳宁楷被她弄出感觉,呼吸从急促到凌乱,他喘着气拨开她嘴角的发丝,捏住她下巴,倾身吻上去。 亲热这回事其实很费时间,摸摸亲亲蹭蹭分开玩都能弄很久,更别说加在一起玩,两人变着花样缠绵到凌晨四点,靳宁楷射出来后上官岚不让他做题了,抱着他倒头大睡。 第二天是周六,靳宁楷不用上学,而他的闹钟仍在六点钟准时响起。才睡两小时就被吵醒,上官岚起床气发作,抢过手机关掉闹钟,扔回床头:“不准起来,再睡会儿。” 不由分说给他下命令,靳宁楷瞥一眼桌上那堆习题册,最终还是听她话窝回被子里。 睡到十点,手机又响,这次是她的手机,母亲大人来的电话上官岚不敢不接。 上官夫人知道她昨晚在外过夜,没多问,只是提醒她早点回家,今天一大堆事等着她,上官岚随口应了两声,挂断电话。 靳宁楷醒了,她们的对话也听了个大概,上官岚转头对上他的双眼,有种难以言说的气氛萦绕在二人之间。 许久,一个轻吻打破了僵局。 她的唇瓣覆上他的嘴唇,停留过三秒,她掀开眼皮,眼眸灼灼盯着他,“靳宁楷,如果你是蒲聿烁就好了。” ——如果你是蒲聿烁,今天跟我订婚的人就是你了。 大约是脑袋还没清醒,导致她说出这样矫情的话,上官岚在他炽热的目光下后知后觉感到尴尬,她翻身坐起来,裹上浴袍进浴室。 浴室响起水声,靳宁楷掀开被下床,套好下半身,他翻出书包里的烟和打火机,走到窗边点了一支。 他最近烟瘾很大,各方面的压力在同一个时间段爆发,只能通过这种不健康的方式暂时缓解,通常一根烟还不管用,得连抽三根才行。 今天吸到第二支时被她掐掉了,她把烟丢进烟灰缸,从包里拿出根棒棒糖塞他手里,“嘴巴停不下来就叼这个。” 她爱吃甜的,包里总备着这样那样的糖果,给了他棒棒糖,她还翻出来一颗椰子糖,拆开包装丢嘴里。 她抿着糖果发出滋滋的细微响声,靳宁楷扭脖看她一眼,低头开始拆手中的棒棒糖。 上官岚注意到他手背上的伤痕,“这是揍人留下的?” “嗯。” 她微微皱眉,“记过影不影响你考保送生?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 他拆开糖纸把棒棒糖放嘴里,面色淡然:“班导说不影响。” - 那天过后,上官岚和靳宁楷没再见面。 知道他要准备考试,所以她尽量不去打扰,连信息都发得少了。 只是偶尔晚上睡不着,她会打通视频过去跟他说说话。 那个时间靳宁楷一般都坐在书桌前,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弓着身躯学习,她隔着手机跟他讲些无聊琐事,他就一边做题一边接上一两句,聊到她睡着为止。 这么断断续续联系了一段日子,转眼到十二月下旬,靳宁楷在某天晚上主动给她打来一通视频。 当时上官岚刚洗澡出来,想着对面是靳宁楷就没避讳,围着浴巾把视频接了,结果画面一出来,对面好几个男生,吓得她赶紧退出镜头。 匆匆忙忙找了衣服穿,她重新拾起手机,靳宁楷那边也换了背景,刚才像是在饭店里,现在周围没有人光线也暗许多,她凑近镜头看,隐约瞧出他脸上的薄红,“你喝酒了?” “嗯。”他声音里透着酒精浸过的沙哑。 “那些是你朋友?” “嗯。”他用手揉了揉脸,“他们硬要凑过来看,抱歉吓到你。” 上官岚摇头表示还好,倒是好奇他打视频有什么事。 靳宁楷笑了一下,意味深长撂两字:“你猜。” “我不猜……”原本她是不想猜,但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预感,试探问:“你拿到保送生名额了?” 他努嘴,“嗯。” “真的吗!”上官岚开心叫起来,“太好了!” 她看上去比他本人还高兴,眼睛都是亮的。 其实靳宁楷对这事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所以得知消息的当下他挺淡定的,而现在看到她笑的这一刻才真正感到开心。 他嘴角绽出笑容,“今天能出来吗?我想见你。” 51、影院偷情(微h) 上官岚以为他要约她去酒店,还特意穿上那套新买的蕾丝内衣,结果到地方才知道他要带她去看电影。 看到他拿着两张电影票在她眼前晃悠的时候,她都快气笑了,“靳宁楷你认真的?这个点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看电影?什么电影,色情那种?” 靳宁楷脸上还未退红,被一层淡淡的醉意笼罩着,嗓音也是沉沉哑哑:“你想看色情的?” 上官岚翻了个白眼,拿过他手上的电影票看,很好,还是部文艺片,她这次真的笑出了声,“你还真是有意思,别的男生喝了酒性欲大发,你倒好,喝了酒却想搞纯爱。” 靳宁楷没否认,除了跟她肉体交流,他还想跟她有一些精神上的交流,他不希望她只是馋他的身体,希望她多了解自己,也想要多了解她。 “走吧,快开场了。”靳宁楷把她手牵起来,带着她走向电影院。 接近凌晨的时间,又是平淡如水的文艺片,他们所在的放映厅没多少人,还几乎都是跟他们一样的年轻男女,上官岚百无聊赖环视一圈,有一对在角落处的情侣已经悄悄摸摸亲上了,嘴对嘴吻着,女孩的发丝缠在男孩的肩膀上。 她顿觉口干舌燥,回头看身旁的男孩,银幕光一闪一闪,照在他一本正经的俊脸上,没有半点想与她亲热的欲念。 上官岚撑着下巴叹息,极轻微的一声,靳宁楷却听见了,把怀里的爆米花递向她,她推开,他又递冰可乐给她,她撩起眼皮看他。 喝了酒的靳宁楷跟平常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总觉得他眼神很灼人,直白强烈地释放出勾人的信号,可明明他没有想吻她。 上官岚用指尖点一点嘴巴,靳宁楷便把吸管递到她嘴边,她摇了摇头,靠在他耳边说:“用嘴,喂我。” 靳宁楷被她挑逗的行为惹笑,唇边漾起好看的弧度。 上官岚最受不了他这样笑,眼角和嘴角都是满溢的宠溺,在他还未有所动作前上官岚捧住他的脸,斜额吻上去。 他唇上有甜甜的汽水味,还有残留的酒精味道,她含住他的下唇吮吻,把那些味道都裹到自己嘴里。 靳宁楷喜欢她的主动,手臂揽上她的后腰,仔细感受着她在唇上的咬和往他嘴里的送,等她的舌尖挑开他的唇齿,他再配合着与她勾缠。 吻一下子加深,齿间溢出黏腻的水声被掩盖在屏幕里男女主角的对话下,只有深吻中的两人听得清晰,上官岚后背一阵泛热,是那种动情时产生的燥热。 她情难自禁,掌心覆到他大腿内侧,一寸一寸朝禁区靠近,将将要碰手腕被猛地捉住。 高昂的兴致被他用手掐断,上官岚负气别开头,一声不吭换了坐姿,将身子朝无人的那边靠,靳宁楷望着她倔强的小脸,无奈笑了笑。 接下来她不再搭理他,窝在座椅里懒洋洋地盯着荧幕,文艺片节奏太慢,男女主角互诉衷肠大半天,迟迟不进行下一步,看得她一脸无趣。 困意渐渐袭来,她的眼皮眨啊眨,眨啊眨……最终闭上了眼睛,电影声从耳朵里抽离出去,她的意识变得模糊不清。 忽然间,大腿处被一只手掌覆盖。 她下身穿的裙子,脚上是一双长靴,一条薄薄的丝袜裹着两条腿,手心的温度隔着薄纱传到皮肤上,热热的,暖暖的。 上官岚贪恋那种温度,下意识夹紧了腿,使那只手掌深陷在腿间。 她的反应刺激到靳宁楷,他分开一根手指,摁压在那处柔软,隔着两层布料轻轻一探,戳进软嫩的小洞里。 “嗯……”上官岚嘤咛一声。 靳宁楷贴上她的耳廓,“嘘,别叫。” 上官岚尚未完全清醒,听不清耳边的低语,私处被再一次戳弄时她还是叫出了声,靳宁楷只好用手捂住她。 这下她呼吸变得困难,但下体传来的快慰挑动着她的神经,难言的痒意扩散开来,她晕晕恍恍享受着他带给她的生理舒适。 丝袜不知何时被撕破了,男生的手指从侧面拨开内裤,寻到那颗小肉珠捻住,变换着力道去揉捏,按压。 敏感的小核被他玩到胀硬,她慢慢开始喘了,小穴分泌出水液,逐渐浸湿干燥的指尖。 影厅的暖气很足,上官岚额头沁出一层热汗,她难耐地呻吟,脸颊潮红一片,靳宁楷也不好受,下面早已高高耸立,将裤子顶出一片。 他把手从她嘴巴拿开,拉起她的手腕按在腿间,带着她揉弄自己的性器。 即便隔着衣物,那根硬物的滚烫还是传到了她掌心,上官岚恢复了几分清明,大胆拉开他的裤链,伸到里面与它接触。 那里已经硬到握不住,只是这样虚虚握着它,小穴就像感觉到它的存在,潺潺泄出一股温流。 内裤湿透了,手指在宫口抽插时发出了暧昧的水声,上官岚的耳朵红透,心脏在胸腔内狂跳不止。 在公众场合互摸对方的下体让她有种违背道德的羞耻,但这种近似偷情的禁忌感又格外容易令人沉沦,她觉得自己疯了,甚至想在这里跟他做一次。 然而这个荒唐的念头只在脑内存在了一秒,头顶霎时白光乍现,整座影厅亮如白昼。 “搞什么……” 四周响起一片抱怨,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两个人急忙抽回留在对方私处的手,快速整理衣衫不整的自己。 电影尚未播完,这种中途亮灯的情况属实少见,有人不满地叫嚷着,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慌慌张张进来,向众人弯腰致歉,安抚大家的情绪。 “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涨红的脸色透露出她的做贼心虚,靳宁楷握了握她的手,温声安慰:“不会的,别紧张。” 上官岚稍稍放松下来,但紧接着看见门口进来一个人。 见到那张脸的刹那,她整个人从头僵到脚。 —— 晚点有加更。 52、虚浮泡沫 早就知道,她爸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家里除她妈之外,都是领他薪水为他办事的员工,哪怕她再三叮嘱人家保密,人家也没义务照做。 上官岚面色难看,除了羞赧还有气愤,对着朝她走来的吴管家摆出大小姐的刁蛮姿态:“您现在还兼职私家侦探了?跟踪我好玩吗?” 吴管家在她家工作多年,可以说看着上官岚长大,他清楚她是个顺毛捋的脾性,当下便把头低下,轻言细语:“对不起小姐,先生突然回来了,他要见你。” 这句话让上官岚收敛了戾气,转眸看身旁的靳宁楷,她没在吴管家眼皮底下说什么,只叫他拿上随身物品跟她一起走。 三人走出电影院,上官岚一眼瞥到路边停着的车,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问吴管家:“我爸在车里?” “在。”吴管家答道。 她爸会找来这里,恐怕不是带她回家这么简单,虽然预想过他会找上靳宁楷,但今天显然不是个好时机,她推推靳宁楷的胳膊,小声讲:“你先走……” “小姐,先上车吧。”吴管家出声打断,随后向靳宁楷说道,“麻烦靳同学再留会儿。” 这话什么意思在场人心知肚明,上官岚望着他摇头,靳宁楷比她想象中镇定,拍拍她手背安抚:“你先回家。” 上官岚知道他聪明有主见,她不担心他吃亏,只是怕他不懂得变通,她攥紧他手臂,牢牢叮嘱他:“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 靳宁楷明白她指的是“分手费”那些话,答她:“我记得。” 上官岚点了点头,松开手:“那我走了。” 她走向上官霆的车,仍不放心地三步一回头,看着靳宁楷离自己越来越远,莫名的酸涩在心间翻涌,这种感觉很矫情,矫情得不像自己了。 上官岚拉开后座门,她爸坐在温暖的车内,面色却冰冷如雪,她不敢说话,也不想说话,垂着眼睑坐进去。 车门合拢,司机发动车子驶离,上官岚侧脑袋望向窗外,毫不避讳将目光放在靳宁楷身上,可也看不了多久,车子在往前行驶,他的脸越来越模糊,很快就成了一个小点。 上官岚悻悻收回视线,心烦意乱,丧着脸在氲满雾气的车窗上写写画画,手指跟意念好似心意相通,又不安分地与现实背道而驰,明目张胆地写下靳宁楷的名字。 车窗反光的倒影映出她爸幽深的目光,她吓得一激灵,赶紧胡乱用手抹去。 “面试准备得怎么样?” 车内压抑的气氛由上官霆率先打破,上官岚端正了坐姿,简单回复:“差不多了。” “时间定在哪天?” “一月中。” “那不如早点过去,还能多玩两天。” 上官岚懂他的意思,就是怕她又偷跑出去跟男生厮混,所以想把她支得远远的呗。 可她不懂的是,为什么当家长的一定要干涉儿女的恋爱呢,她满打满算也是个成年人了,又没有升学困扰,这个年纪花点时间精力跟喜欢的异性相处相处怎么了呢?就算是担心怀孕方面的事情,那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上床戴套的道理她怎会不懂。 “我不想这么早过去。”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抒己见,“反正之后几年都要在那边,多的是机会玩。” “行吧,爸爸尊重你的意愿。” 口风松得太快,上官岚不禁一怔,正要欣喜父亲对她的宽容,却又听得他说:“不过今天过后,那男孩恐怕不会再见你了。” 上官岚脸色发白,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彷徨姿态看向上官霆,“您非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我又不是要跟他结婚,您这么急着干涉我的私生活有必要吗?” 她话里犯冲,惹得上官霆脸色很不好看,也没了跟她好好说话的耐心:“爸爸纵着你跟他到现在已经够可以了,你别觉得爸爸顽固疑心重,外面那些人图你什么你知道吗,别以为对你好一点就是善类,他们的龌龊心思你根本想象不到。” 上官岚冷笑,“别人图我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靳宁楷没图我什么,反倒是我图他长得帅身材好。您还不知道吧,是我主动勾引他的,是我主动献身把他骗上床的。” “上官岚!”上官霆厉声斥她。 上官霆从没吼过她,上官岚意识到这件事时才感到后怕,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 气氛降至一个窒息的冰点,低气压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上官岚冷静下来,懊悔自己的尖酸,懊悔对父亲的恶意曲解。 她低声说抱歉,“早点去就早点去吧,机票您订好了。” …… 彼时,电影院对面的咖啡厅内,吴管家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徐徐推至靳宁楷面前。 靳宁楷没去看,直视着吴管家,目光深沉。 吴管家跟不少绅士恶人打过交道,这样的毛头小子眼神再凌厉也吓唬不到他,抬起手臂瞄一眼表,离十二点剩五分钟,他抿一口咖啡,默默在心中定了时。 “这张支票十天内入账有效,靳同学有足够时间跟小姐分手,假如你觉得提分手太过直白,那么你可以选择慢慢淡出她的生活,不见她,不联系她,删除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不要这钱呢,你们会怎么做?”靳宁楷打断,迫切想知道她口中她父亲的“手段”到底是什么。 靳宁楷神情认真,吴管家却轻松一笑,“违法乱纪的事可不敢做,我们先生是正经商人。老实说,这笔钱不是什么分手费,先生是看在你上次为了小姐差点坐牢的份上,又觉得你是个能成才的孩子,所以拿出这笔钱,当是补偿也是资助。” “您还没回答我。”靳宁楷没被吴管家牵着鼻子走,重申一遍自己的问题,“我不要这钱的话,你们会怎么做?” 吴管家是来当说客的,准确来说,只是一个传话的工具人,对方不收钱的话还得听上头的指示,所以他还是选择好好讲道理:“其实小姐硬要跟你在一起,先生也拦不住,但你有没有思考过你们能不能扛得住异国恋,她一走就是四年甚至更久,这么长时间能发生的事太多了,你自己都无法保证你们会走到哪一步,对吗?” 这些话刺耳地响在耳边,但靳宁楷没法辩驳,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上官岚不是非他不可,一旦见不到面他们之间那薄弱的感情就像虚浮的泡沫一样飘到空中消失不见。 靳宁楷的沉默给了吴管家说下去的底气,他用指尖按住支票再往前推一些,继续讲:“你们现在年纪轻,也许不是在一起的最好时机,等各方面成熟了或许还有再在一起的可能。” 按理说,吴管家不应该说这种话,是觉得这孩子无父无母有些可怜吧,虚假的希望总比绝望的现实来得容易接受。 时针指向12,五分钟到。 吴管家不再多说,扣上西装纽扣,起身离座。 53、闹别扭 sℯxiaòsℎu.©ò㎡ 两天后,上官岚推着行李箱进入机场候机室。今天起了大早,她浑身懒意,随意找了位置坐,窝进座位补眠。 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上官岚倏地睁眼,摸出手机看,但来电不是意料中的人,整个人恢复到懒散状态,不慌不忙接起手机。 那头传来江柠咋咋呼呼的声音:“上官你到了吗?我起晚了呜呜,一路上还堵车!啊啊啊烦死了!” 上官岚拿下手机扫一眼时间,“你别着急,现在还早,你到哪了?” “快到机场了,你在哪?” “我在候机室,你直接过安检进来。” 挂断电话,上官岚将页面转进微信,顶上的对话框没有新消息,界面里仍是她发去的那句:[为什么不回我?] 其实她知道他为什么不回,那天晚上吴管家来家给她爸汇报工作,她特意等在书房门口,等吴管家一出来就缠着他问跟靳宁楷谈了些什么。 吴管家本不想说,她也知道他口风严,磨了好久一路跟着他到停车场,还挡着车门不让他上,吴管家拿她没办法,这才松了口。 如她所想,跟电视剧里那些“棒打鸳鸯”的戏码差不多,但她以为靳宁楷不会乖乖照做,至少一时半会做不到与她彻底断联,可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狠得下心肠,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不管在哪个社交软件找他,通通被他无视。ρö⒅Т𝖊.cöⅿ蒍楍攵唯①槤載蛧阯 綪至リρö⒅Т𝖊.cöⅿ閲dμ 气死了。 越想越气,手指在急火攻心的状态下噼里啪啦敲下一句:[拔屌无情的死渣男!] 发完还觉得不够,把这句复制下来,粘贴到每一个靳宁楷能看到的对话框里。 这一通操作完,她直接开了飞行模式,因为不想经历那种患得患失的等待,只要手机有丁点动静就忍不住去期待是靳宁楷,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强行闭眼眯了会儿,江柠风尘仆仆赶到候机室。 随行的还有一个女人,是江柠妈妈的助理,叫殷婷,这次两个女孩一同出国,两家家长不放心,便差了有留学经历的殷婷陪同。一来可以照应她们,二来也是变相监视,江柠那豪放性子去了国外可不得尽情放飞,江妈这颗老母亲的心悬在半空,必须得有人随时看着才能放心。 当晚,飞机抵达波士顿。 那会儿国内已是第二天凌晨,这里还是白日,时差缘故,上官岚困得眼皮打架,在前往酒店的路上完全没心思欣赏沿途风景,埋头窝在座椅里睡觉。 江柠就不一样,她在飞机上睡过,现在精神饱满,抱着手机刷攻略,美食、景点、购物……还有最重要的一环。 ——男人。 都出国了,不得睡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帅哥试试。 酒店是殷婷订的,原本订了三间房,在前台办入住时江柠说要跟上官岚睡一间,便临时取消了多余那间。之后拿着房卡各自回房,上官岚进门把箱子一撂外套一脱,栽进大床里。 她太困,澡都不想洗了。 可江柠这祖宗闲不下来,摊开两个大箱子,把裙子一件件拿出来铺在床上,有一条亮片的还搭在上官岚身上,硌着她露出的后腰。 她伸手摸到后背把那硌人的东西拿开,有气无力地吐槽:“江大小姐,你晚点再折腾行么?” 江柠跳上床,在她耳旁嘿嘿笑,“不行嗷,我在挑选战衣呢,姐妹我今晚要大杀四方。” 上官岚脸埋在枕头里,发出一声闷笑,“你想到办法摆脱殷婷姐了吗?” “害。”江柠不以为意,“不用支开她啊,带她一起去好啦,我有把握让她跟我同流合污。” 江柠这姑娘的脑瓜里永远有用不完的点子,上官岚信她有那个本事,不予置评,换了姿势躺进被窝,“但我实在太困了,晚上你跟她去吧。” “别啊宝宝,今天可是跨年夜……”江柠试图说服,不过她铜墙铁壁,硬是在江柠的絮絮叨叨中进入了梦乡。 …… 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她在半梦半醒间听到江柠在打电话,对话中间依稀听到自己的名字。上官岚捋开脸上凌乱的发丝,懒懒发声:“谁的电话?” 江柠捂住收声口,用口型说:你爸。 上官岚有一瞬疑惑,她爸怎会打到江柠那里,随即响起她的手机还在飞行模式。她从包里找到手机,切换回正常模式,显示有好几通未接,有她爸打来的,还有她妈,就是没那个人。 江柠走过来,手机递给她:“你跟叔叔说两句吧。” 跟上官霆报完平安,她用自己手机给妈妈去了一通电话,而后不死心地点开微信,果然,那句骂人话仍死气沉沉躺在对话框内。 烦,烦到爆炸。 她尖叫一声,手机甩手一扔掷到床头,江柠怔怔望着她,“怎么啦?” 上官岚翻身下床,撩起身上的衣服脱掉,“喝酒去。” 十二点,上官岚在酒吧醉生梦死的时候,靳宁楷正在废寝忘食地学习。虽然拿到梵清的保送生名额,但一月中还有一次综合考试,只有拿到及格分数才是真正尘埃落定,在那之前他不敢松懈。 到吃饭的点,舅妈敲门进来,在桌上放下一碗馄饨,叮嘱他趁热吃,靳宁楷知道舅妈关心他,便从善如流放下笔。 吃下一口热乎乎的馄饨,手机叮地响一声,他斜额看去,屏幕上方提示“特别关注”有新状态。 是她发了个视频,拍的是夜场里头的场景,灯光频闪音乐动感,一堆人在舞池晃着身体,前头几秒没她,中间她朋友出现了下,那个叫江柠的姑娘搂着一个金发帅哥,看上去十分亲密,然后手机换到另一人手上,于是上官岚出现在镜头里,她靠着栏杆,长发在后背晃荡,手臂搭在一个男生肩上,搂着他贴身热舞。 好,很好,下家找得真快。 靳宁楷把手机啪地扣在桌上,没两秒,他又拿起来,翻出她的号码拨过去。 手机在手袋里震动。 不知道响了多久遍,才终于被拿出来,上官岚看到来电显示,嘴角勾出一抹狡黠的笑。她拿着手机折过新认识的男生,男生问她去哪儿,她用英文回复上洗手间。 远离噪音后,上官岚在洗手间门口将电话接通,她故意表现得很冷淡,问他有什么事。 那头静了会儿,低低讲了句:“我是渣男,你是什么?” 她轻呵一声,“哦,原来你看见了啊,那你怎么不把前面半句加上呢,我不过是在学你而已。” 这次安静得更久,静默了快一分钟,才听到他闷沉暗哑的声音:“不是你学我,是我学你,你总是这样,一直以来都这样,招惹完又不负责,从来不顾我的感受。” 上官岚一脸错愕,这些话听着完全不是靳宁楷会说的话,她没想到男生也会这样委屈巴巴地埋怨女生不负责,蓦地笑出了声,“靳宁楷你怎么跟个小怨妇似的,我也没亏你什么吧。” 凭良心讲,她确实没亏他,第一次给了他,分手还给一笔钱,这样的“炮友”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吧。只是她也清楚,他想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她无法轻易给出的东西。 感情这件事,对她来说,还太早。 —— 下章小靳隔空“卖身”,再委屈也要哄老婆开心。 54、视频自慰(微h) 手机两端又是一阵空白,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岚忽然想起,那次他向她表达想跟她交往时那黯淡落寞的眼神,似乎在这段关系中,她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那一方,没心没肺不负责,而他除了给予就是不断地退让妥协。 这么一看,她好像确实,挺渣。 洗手间门口人来人往,衣着火辣的女孩们热情相拥互道“happy new year”,上官岚也被某位喝多的姑娘搂着亲了一口,她欣然一笑,礼貌回复一句新年祝愿给对方。 是啊,新的一年到来,那些不好的事都该翻篇了对吧。 “靳宁楷。”她对着声筒叫他的名字,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弯起了嘴角,“新年快乐呀。” 靳宁楷没招了,她一服软他就没招,就像一瞬间得了失忆症,那些烦恼怨气霎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握着手机,放轻语气念一声:“新年快乐。” 上官岚眼角的笑意加深,又开始得寸进尺,“新年礼物呢,你给我准备没有?” 靳宁楷还真给她准备了礼物,他撇头看向摆在书柜上的天文望远镜,徐徐说道:“等你回来给你。” “你知道我在国外?” “你动态下面不是有定位。” “可我还有半个月才回来,你先告诉我嘛。” “不行。” 他这神神秘秘的样子搞得上官岚很好奇,她追问他到底是什么,靳宁楷在她软磨硬泡下透露了一句,说要送她一片宇宙。 听上去,还怪浪漫的。 上官岚心脏扑通跳,没由来的,有点想他。 她把电话挂断,弹一通视频通话过去。 这里网络不好,缓冲半天才连上,画面跳出来时,靳宁楷出现在她眼前,清爽又英气的脸庞,不论哪个角度看都是无死角的帅哥。 上官岚目不转睛盯着看,“两天不见,你怎么又帅了呀?” 靳宁楷从屏幕中看到她氲着红的脸颊,知道她喝了酒,这句话大约也是醉话,不过他沉静的脸上还是显现出细微变化。 捕捉到他嘴角的弧度,上官岚心内一动,她对他笑起来的样子毫无抵抗力,再看到他清瘦的下巴与滑动的喉结,她只觉得真要命。 不知是酒精作祟还是情欲上头,她脑袋里一股脑地蹦出那些歪念头,只是现在看得见摸不着…… “靳宁楷。” “你能不能自慰给我看?” …… 夜店的卫生间是个神奇的地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最常见的除了方便就是做与性有关的事。 外面的音乐声放得震天响,上官岚坐在马桶盖上,把手袋里的耳机拿出来塞到耳朵里。屏幕里边靳宁楷已拉上了窗帘,从缝隙漏出的疏浅光影投射在他侧身上。 靳宁楷半裸上身坐在椅子上,肩背宽阔,腰身紧实,腹部两侧的人鱼线性感至极,这副优越的身段配上冷峻帅气的脸蛋,用尤物来形容也不为过。 上官岚用眼神舔着他的身体,靳宁楷痞里痞气笑一声,“这么喜欢看我?” 她不否认,对着麦轻声说:“下面也想看。” 靳宁楷站起来,拽着裤腰连同内裤一起脱掉,粉紫色肉棒弹跳而出,饱满的状态是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的可观尺寸。 上官岚眼内浮现满意的笑,“什么时候硬的啊?” 他没回答,自顾自地撸弄两把,沉着嗓子问:“我脱了,你呢?” 如果在酒店,她肯定毫不犹豫脱光光,可现在毕竟是外面,万一头顶上突然冒出一个变态偷窥她怎么办,还是收敛点好。 上官岚拉下裙子肩带,她今天没贴乳贴,穿了一件纯黑无痕内衣,雪白乳肉包裹在里面,拢出一道迷人的乳沟。 靳宁楷的视线集中在乳边那颗红色小痣上,那是他最喜欢的部位之一,不需要再多,就这样已足够催动体内的燥火。 他握着硬器上下撸动,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发力绷得清晰分明,他身上永远都带着一种干净的少年感,而在这种时候却散发出一股淫靡的浪荡感。 一声声克制的闷喘覆在耳边,吐出的热气好似钻进了她的皮肤里,在血管里狂欢地奔涌。 上官岚吞咽着干痒的喉咙,将细白手指伸入裙底,拨开两片肉嘟嘟的阴唇,用指腹触揉里面的阴核。 画面里的靳宁楷闭上了眼,女孩的细弱呻吟撩着他的耳朵,他想象着那粉嫩的逼口被粗大物体进入,濡湿的甬道紧致无比,裹缠着性器不断收缩蠕动。 “嗯……” “唔……” 他低沉地喘,她娇软地叹,两道声音在无形中热烈交织,仿佛整个世界都染上一层情欲的色彩。 靳宁楷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加速挤弄着肿胀到充血的阴茎,手掌摩擦皮肉的咕叽声从听筒传出,上官岚身体跟着兴奋起来,隔着内衣揉上自己的乳房,挺立的乳尖与衣物相互摩挲,硬得发涨红肿。 她可怜地喘息:“好涨……好热……帮我亲……” 靳宁楷在她的呼唤下睁开眼睛,一幅赤裸魅惑的画面呈现眼前,那双迷离的眼睛蒙着雾气,滑腻的乳肉从她指缝间流出,中间的小乳被她抓得发红,像颗璀璨的红宝石。 他很想帮她亲,可惜世上没有任意门,他只能用别的办法慰藉她。 “别揉那么用力,用手指掐着乳头揉。” 上官岚听他话,放开乳肉,去温柔地挑逗小肉粒。 “给我看看下面。”他继续讲。 于是她将手机放低,对准自己的下体。 内裤是透明款,靳宁楷能看清她的手指在洞口抽插的动作,亮晶晶的淫液色情地流动着,他喉头发紧,音调轻慢地诱哄:“加一根手指进去。” 上官岚脑袋轻飘飘的,完全无法思考,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食指并着中指撑开穴缝塞进去。 “嗯啊……”她呼出娇吟,两根手指果然更有感觉,但比起他那根东西刺激感还是少了许多。 上官岚加大力度抽动,一边爽着一边问他:“你射了没有?” 他说没有。 上官岚虚起眼看他腿间的巨物,看上去已经硬到了极限,她微张嘴巴,慵懒地发出迷情的声音:“射给我,我要……” —— 写到现在剧情也过大半了,感谢一波吧。 首先感谢千音、QQ两位小天使一路的支持与陪伴,然后是默默投过珠珠的每一位小可爱,谢谢你们走过路过陪伴过,爱你们么么么。 55、终极梦想(微h) 汗水在空气中挥发,编织成一个巨大的蒸笼,靳宁楷被罩在其中,呼吸变得浑沉又灼热。 他沉黑的眸里拢起火焰,手下的动作愈发凶狠,血脉喷张的爽欲在指缝间回响,拨得上官岚心神摇曳,她仰起纤白的脖颈,手指不停揉动着湿润的蜜肉,汁水喷溅得四处飞舞,“嗯……唔……快一点……不要停……” 音乐声躁动不衰,人们扭动身体宣泄快乐,而他们在二人世界里共同沉沦。 不同的两个空间弥漫起同样一股气味,潮湿的,黏腻的,荒淫的,令人欲罢不能的。 靳宁楷额头布满了汗水,汗珠从额上缓缓滴下,落在精壮的腹肌上,泛出一层张力极强的光泽。 他粗喘着唤她的名字,两人在屏幕里交视,整个视野只有彼此情动的身体,阴茎上的皮肉在他手中收拢又撑紧,阴户里的粉肉被她指尖翻开又闭合。 突地一声爆发的低吼后,她的手机响起惊魂的铃音。 上官岚猛然回神,捞起抵在门板上的手机,是江柠的来电。她见上官去了很久,担心出什么意外,毕竟身处国外很多事无法预料。 “上官你在哪儿?” “我,我在洗手间。” 听她声线有些发颤,江柠忙问她怎么了,上官岚说没事,告诉她不用担心,她很快回去。 挂断电话,手机画面切回视频通话,靳宁楷已经射出来了,他仰靠着椅背,手臂搭在眼皮上,胸口随着呼吸重重起伏。 上官岚的快欲被迫腰斩,见他这么爽就有点不高兴,“你怎么不等我。” 靳宁楷笑了,肩膀一耸一耸的,“没玩过控射,下次我注意行吗?” 她也不是真要计较,过过嘴瘾罢了。靳宁楷休息够了,伸手抽出几张纸巾,上官岚见他擦完大腿边的精液后弯下身去,问:“射到地上了?” 他含糊应:“嗯。” “给我看看。” 靳宁楷不懂有什么好看,但还是满足她这些小癖好,翻转镜头对准地上的白浊。 上官岚看到那些白浆般的液体,不由感叹:“你射了好多,是憋了很久吗?” 他确实有好久没泄欲,上次跟她在酒店做完后就没日没夜地学习,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手淫。 靳宁楷照实陈诉给她听,本是随口一说,却使得上官岚突发奇想,她凑近声筒,压低音量说:“你这段时间不要用手,乖乖存着等我回来,我想试试颜射。” 靳宁楷怔住。 她在这方面显得格外早熟,不像同龄女生谈性色变,她对“性”丝毫不避讳,总是愿意大胆去尝试,口交、野战、连颜射这种满足男性征服欲的行为她也欣然接受,拥有这样一个漂亮女友大概是大多数男人的终极梦想。 而这样的女孩被他拥有了,一方面他认为自己幸运,另一方面又感到悲凉,幸运在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可悲的是不可能成为最后一个。 - 之后的一周,靳宁楷和上官岚每天都有联系,她分享她的日常给他,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两人的状态恍似真谈起了异国恋,他乐在其中,却也暗自给自己定下一条规则。 只要她愿意保持这段关系他就陪,哪天她腻了厌了他就断。 私心来讲,靳宁楷希望这条规则的后半句永不生效,但有人却提前为他做出选择。 吴管家说过那张支票十天入账有效,临近限期还没收到银行消息,于是他在第九天给靳宁楷打去一通电话。靳宁楷当时在学生家补课没接到,等下课后给对方回拨过去,却被告知在家等他。 靳宁楷没料到吴管家会登门拜访,急匆匆赶回家,进门看见吴管家西装笔挺坐在客厅,另一边坐着舅舅舅妈,他们显然状况外的样子,但还是礼貌待客,茶几上摆着热腾腾的茶水与刚洗的水果。 靳宁楷放下背包入座,向吴管家低了额,吴管家也低额回应,而后将一个公文袋摆到桌上,开门见山:“这里边有一份房屋转让协议,是北麓郡的房子,大约有三百多平方。” 靳宁楷知道北麓郡,他有个学生家就住那里,是个高端小区,地段环境一流,房价贵得离谱,是普通老百姓高攀不起的价格。 舅舅不知道这位什么来头,也不清楚跟靳宁楷什么关系,心直口快将眼前的困惑问出口:“您这是什么意思?” 吴管家这次依旧在心中定了时,他不多说,起身颔首,单独给靳宁楷留一句:“这是最后一次选择,想好了给我电话。” 吴管家走后,靳宁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坐在床边,沉在煎熬焦躁的情绪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清朗的阳光在窗台蔓延,明明照亮了房间,他却感觉满是阴暗,好似他的人生,一片黑暗未知。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他一直以来只信自己不信命,命运多舛不过是怯懦者挂在嘴边的借口,他信人定胜天。 而这一次却是他最无能为力的一次,他一无所有势单力薄,光凭一腔热血去争取简直是痴人说梦,只有等他羽翼丰满才有资格做掌控者。 烟头丢了一地。 靳宁楷揉一把脸,拿过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通话连通,他向对方说一句:“我要钱。” 小剧场:初见 初夏的第一场雨,潮闷,无畏,豆大的雨点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 便利店的店员急步走到门口,关上敞开的那一扇门,“这雨也来得太猛了。” 她自言自语说着,转眼瞥到用餐区的男孩,心想,现在的小孩长得可真好看。 靳宁楷没注意店员的欣赏目光,他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雷雨绊住脚步,手边除了一罐汽水和一颗篮球什么都没有,没法打电话联系舅舅。 他只想雨快小一点能早些回家,免得让家人担心。 雨下得太大,没什么客人来,店员也落得清闲,暂时离开工作岗位,来到用餐区跟男孩闲聊,问他是不是住在附近。 他摇头,说是来这附近打球。 男孩看上去十四五岁,五官已初显轮廓,眼眸黑亮,鼻梁高挺,稚嫩中带着英气,似乎正在变声期,声音有些哑哑的,又还有点奶,很有少年感。 多么青春美好的气息啊,上学的时候怎么没遇到这样的男生呢? 女店员继续找话跟男孩交谈,不过男孩的反应总是淡淡的,话少,表情也少,高冷得不像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但也好像因为这种超脱年纪的成熟,让他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女店员徒生罪恶感,自己竟然在肖想一个未成年,她打止住那些胡思乱想,望着眼前的美少年笑一笑,“你等雨停再走吧,没关系的。” 靳宁楷向她点点头,表示感谢。 叮零零,风铃晃动奏出清脆响声。 有人来了。 穿白裙的女孩推门而入,靳宁楷循声望去,见到女孩单薄的侧影,束高的马尾垂落在细白的后颈,额前的碎发被雨水打得微湿。 她手里拎着一把透明伞,弯身放进门口的伞筒,回归岗位的店员热情喊出欢迎光临,女孩微笑回应,抬脚朝冷饮柜走去。 轰,一道蓝雷闪过天空,宛如炸在耳边,致使心脏都漏跳一拍。 女孩脸上没流露出惊慌的神态,只有眉眼间酿着一缕淡淡的愁,拿到饮料后她将冰柜门合上,走到收银处,向店员询问:“有冰块吗?” 声线轻软,跟她人一样,清透又干净。 “有的。” 店员去装了半杯冰块拿给她,付账时,她被旁边货架上那堆花花绿绿的糖果吸引,便朝那边踱了两步。 她在那里驻足了很久。 靳宁楷从记事起就没再吃过糖果,他觉得糖果都是一种味道,除了甜还是甜,他不懂她为何挑选得那样认真。 他想了想,这大概就是男女之间的区别,就像女孩子不懂男生为何喜欢打游戏。 目光短暂停留后,靳宁楷别头望向窗外。 而在那一秒间的交错,女孩的视线在他身上停顿。 上官岚注意到用餐区有人,于是在付完账后,拿着饮料与糖果走到店门外。门口有休憩区,摆着一张桌子几张凳,她拿出纸巾擦了擦凳,抚着裙身坐下去。 雨水从屋檐一串串往下坠,绽起的水花浸湿她的裙摆,可她好似感觉不到,手支着下巴,用吸管捣着漂浮的冰块。 这场雨仍没有消停的趋势,整座城市仿佛听不到一点声息,只剩水珠溅落的声响。 潮湿的空气躯散周身的燥热,却躯散不了心头的烦闷。 上官岚以前认为最大的烦心事就是学习,从没想过会在这个年纪经历家庭的变故。 她想不明白,这世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经得起时间的打磨,也许那样的感情根本不存在,再美丽能干的妻子不还是要遭受丈夫的背叛。 爱情,不过是披着漂亮皮囊的谎言。 而婚姻,是一座以谎言编织的牢笼。 …… 被大雨困住的两个人,一个失意,一个满身疮痍。 但是别怕,破碎之后会腐烂得更彻底,然后在烈阳的暴晒下消失殆尽,焕然重生。 /命中注定,我会爱上你。 —— BGM:浆果-Tiny7CrosAGO 这首歌真的好搭!歌词意境都是绝配! 56、雪花&眼泪 波士顿下雪了。 雪花纷纷扬扬,为这座城披上一层梦幻的洁白,每一处角落都纯净得如同童话里的梦境。 时间仿佛慢下来,上官岚坐在温暖的房间,就着咖啡的香气,读着手中那本厚厚的英文小说。 “你到底是看书还是看电影?” 江柠刚跟江妈打完报备电话,闲来无事晃悠到这边来关心一下好朋友。她坐到旁边的沙发,探头瞧摆在原木桌的笔记本电脑,里边正在播放一部电影,名为《真爱至上》。 “心烦,看书静静心。”上官岚翻一页书,慢悠悠讲。 江柠知道她烦什么,没提,斜额指指电脑:“那电影放着干嘛?” “摆拍。”上官岚拾起咖啡杯抿一口,说,“这样拍照好看。” 江柠拖着长调“噢”一声,“又发给某人啊,那他今天理你没有呢?” 上官岚扯扯唇角,冷哼:“把我删了。” 江柠一惊:“他做这么绝?” 昨天她发信息给靳宁楷时发现被删,打电话过去也不通,她当时不懂他又在发什么疯,等到冷静下来后,她联系了吴管家,这才知道靳宁楷收了那笔钱。 其实前几天上官岚提过这事,叫他去把支票兑了,私底下跟她偷偷联系就好,但很明显他没照做,还真是讲原则的好孩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上官岚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色。 江柠摇头表示不理解,跟男人玩玩就好啦搞这么复杂干嘛,看来啊,她这位好朋友还是情根未断。 江柠把自个儿手机放到桌上,“喏,用我的号打给他呗。” 上官岚恍了下神,轻声叹息,“算了,迟早要分开的,这么纠缠下去没意思。” 江柠努努嘴,表示赞同,“幸好你还比较清醒,不像冉冉,为了男人抛下我们。” 这话明显带着怨气,上官岚明白江柠的怨从何而来,原本她们三个讲好要在同个地方念大学,哪怕不在一所学校也能经常见面,但虞昕冉这回没申请国外的学校,选择留在国内,无非就是为了宋均尘,不过她也能理解,虞昕冉对待感情一向认真,但凡动了真心就是全心全意去付出。 上官岚放下书本,托起江柠气鼓鼓的脸蛋,“好啦,别怪冉冉了,她好不容易从她那个白月光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们应该为她开心才对。” 江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转眼便释怀,“也是,宋均尘确实比那个渣男好点,希望他俩能好好的吧。” “那你呢?”聊到这,上官岚顺嘴问一句,“有没有打算正经交个男朋友?” “没打算。”江柠哈哈一声,“我还没玩够呢,那么那么多男人等着我宠幸。” 上官岚虽不算矜持,但跟江柠比起来还是有差距,听着她的“豪言壮语”不免有些担心,“你还是悠着点吧,别一看对眼就跟人上酒店,那天在酒吧那个,看着就很渣。” “嗐。”江柠浑不在意,“我管他渣不渣呢,睡起来过瘾就行啦,又不是跟他谈恋爱。” “诶,话说上回你那个……”江柠挑高眉毛,八卦兮兮的,“你感觉怎么样,跟他有没有联络?” “那个华裔?”江柠不提,上官岚都差点忘记有这号人,“他有发信息给我,我没回。” “那男生不错啊,是你喜欢的类型。” 上官岚好笑,“哪儿看出来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柠懒得跟她解释,她现在玩心大起,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干脆利落地甩出约局话术。 在哪儿? 有空吗? 出来玩。 …… 有江柠的地方就有局,半小时前还在酒店房间享受慢生活的她们,半小时后便漂漂亮亮地坐在了情调浓郁的酒吧里。 这间酒吧有格调,开在寸土寸金的地界,内部装修很有艺术感,天花板上垂坠着复古水晶灯,墙上挂着风格独特的油画,播放的音乐也是浪漫慵懒的蓝调情歌。 江柠很满意,攻略总算没白做。 她们坐下后,服务生送来清水及餐单。江柠把餐单接过去,上官岚端起杯子喝了口,想起来:“我们撇下殷婷姐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啦。”江柠埋头看餐单,“她今晚要开视讯会议,等会我们带点吃的回去给她。不过你可别告诉她我们约了男生。” 上官岚差点呛到,“他们还真要来?” “是啊。”江柠抬头看她,紧接着瞥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俩男生,“这不来了么。” 那天在酒吧认识的两个男生,一个叫Hyman,一个叫Jayden,都是麻省理工(MIT)的高材生。Hyman是纯种白人,标准的金发碧眼,而Jayden就是那个华裔男生,半中半美血统的混血儿,模样混得还不错,也是个帅哥。 江柠对那个Hyman有点上头,一见到他眼睛就挪不开,她英文还不够流利,倒是不妨碍放电,两个人那对视的眼神快拉成丝了。 上官岚见惯好友撩汉的场面,神态自若地招呼起被“冷落”的Jayden,把餐单递给他:“你看看还要点什么。” 没叫他名字,Jayden可能以为她叫不惯英文名,随即自报家门:“其实我有中文名,叫盛闻璟,你可以叫我这个名字。” 这名字听着就很……霸道总裁,上官岚不禁笑了笑,盛闻璟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了:“很奇怪吗?” 她说不是,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提醒他看餐单。 在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喝酒吃饭,想不擦出点火花都难,更别说本就情投意合的那两位。 酒没喝完,江柠就要早退,挽着Hyman的胳膊亲亲热热离开了,走时还给上官岚递了一个暧昧眼神,意思是:姐妹对你好吧,特意制造机会给你们。 上官岚面无表情挥挥手,回应她:真是谢了你这多余的好意。 桌上只剩她与盛闻璟,等他把杯里最后一点酒喝完,上官岚提议离开。 出于礼貌及安全考虑,盛闻璟主动提出送她回酒店,上官岚没拒绝,随他一同坐上出租车。 他俩的关系不比江柠他们亲密,盛闻璟在行为举止上一直都保持着社交距离,这点让上官岚感觉很好。但他在察觉出她有酒精反应时,还是提出了借出肩膀让她靠一靠。 原本她有些犹豫,恰好车子在转弯时令她身体失衡,于是就自然地靠到了他的肩上。 他应该有用香水的习惯,是种木质调的男性香水,浅淡,好闻。 但,没有薄荷好闻。 突来地,胸口发闷,上官岚抚着额撑起身,叫司机开点窗。 外面还在下雪,她倚在车窗边,雪花落到她的鼻尖,融开的冰凉像根刺扎了一下心脏。 “And I was catching my breath” 我曾屏住呼吸 “Staring out an open window” 向窗外眺望 “Catching my death” 仿佛扼住生命的咽喉 “And I couldn't be sure” 我一时陷入了彷徨 雪绵绵密密地下,车内环绕着电台播放的《evermore》。 多么美妙的雪景与音乐,而她却在流泪。 —— 说明:漂亮国法律规定任何未满21周岁的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任何理由饮酒,所以岚妹她们进酒吧或点酒都使用的FakeID(假Id)。 不提倡这种行为,只是剧情需要。 57、走散了 𝓱𝑒ĩsщu.𝓬õm 那股酸涩酝酿了一整天,在此刻翻腾至顶端,悲伤的眼泪不可抑制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悲伤?不应该啊,她不是贪图他的肉体吗,他们之间不是一场情欲游戏吗,她为什么要为“分手”难过,他们根本没有真正恋过何谈分手。 但是坦白来讲,她对他有感情,不管是从多次身体接触的亲密而来,还是心理上对他这个人的些许动心,她都无法去否认这个事实。楍妏鱂茬ōмpōr𝓷8.𝖈ōм獨榢鯁薪僆載 綪収藏網圵 她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为离别愁绪难过是人之常情。 上官岚这样安慰自己,那一刻似与心底的灵魂达成和解,允许在今夜矫情一回。 她无所顾忌地卸下坚强的伪装,哪怕车上还有陌生的司机和不熟的朋友,连绵涌出的眼泪染湿脸颊与衣领,无声哭泣渐渐转为止不住地抽泣。 她脆弱得失了态,盛闻璟无法坐视不理,他挪动位置挨近她,递上一包纸巾,温声询问她还好吗,发生什么事。 上官岚摇摇头,什么也不说。 风雪喧嚣,将城市覆盖成白茫茫的一片,浪漫气息黯然褪去,随之而来的是寒彻刺骨的苍凉。 世界仿佛坠入深海,了无生息。 直到黑夜过去,明朗的阳光倾泻大地,将凛冽的寒意一扫而尽,终于雨过天晴,生机盎然。 晨光漫进房间时,上官岚被刺目的光芒叫醒。 她揉揉肿胀的眼皮,吃力地睁开眼。昨晚哭得妆全花了,回来也没卸妆,就那么哭着哭着睡着了,现在整张脸如同五彩斑斓的调色盘。 江柠望着床上的小花猫,噗嗤笑出声,“你别动啊,我给你拍张照。” 上官岚迷迷瞪瞪瞥向床边的人,还真对上了一部手机镜头,咔嚓一声,这副狼狈又滑稽的模样被相机定格。 “……”上官岚懒懒白她一眼,“有你这样幸灾乐祸的朋友吗?” “嘿呀,我可是最讲义气的朋友了好不好。”江柠不服气,连忙抖落出自己的“义气”行为,“昨晚盛闻璟给我打电话说你心情不好叫我回来陪你,我二话不说就抛下Hyman了,我们当时可是正在进行中诶!你说吧,我够不够义气。” “是啦是啦。”上官岚挤出一个假笑,“你最够义气。” 敷衍完,她问江柠几点了。 江柠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 “这么晚了?!”上官岚惊慌失色,掀开被子冲向卫生间,一路咆哮,“你怎么不早点叫我,你忘记今天要面试了!” “我记得啊。”江柠很镇定,“九点半才开始,来得及,就算赶不上不是还能申请下次面试么。” 江柠就是这种性子,什么都无所谓,人生当游戏,没心没肺的人通常心大,烦恼在她那儿都存活不了24小时。 而上官岚此时很崩溃,她后悔在昨晚哭成那个狗样,明明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就算她准备得再充足也免不了被情绪影响。 唉,好烦。 …… 此时此刻,地球另一端,同样有一声哀叹。 宋均尘坐在篮球场的看台上,喋喋不休地向他的好兄弟抱怨他今天的惨痛经历。 怎么个事?说来说去还是姑娘的事。 原本今天是甜蜜的约会日,他中午就急不可耐把虞昕冉约出来,非说找了间特别好吃的火锅馆,要带她去试试。 谁大中午的吃火锅啊,虞昕冉只觉得他有毛病,但还是被他软磨硬泡约出去了。本来心情就不太愉悦,江柠一通电话打来说上官哭得死去活来,一问原因才知道是为了靳宁楷,登时脾气就来,俩姑娘同仇敌忾,在电话里你一句我一句骂靳宁楷,骂了十分钟把电话一撂。 “然后她开始冲我撒气!”宋均尘烦躁地翻翻头发,“我特么招谁惹谁了!你跟她好朋友分手,还连坐到我头上,你说这姑娘气不气人。” 这人口无遮拦的毛病是改不了,当着靳宁楷这当事人的面也没点避讳。作为朋友,不分担朋友的烦恼就算了,还一个劲儿地给他添堵。 靳宁楷能说什么,只是那句“上官哭得死去活来”已经快要了他的命。 他摸摸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空烟盒,他最近抽得太凶,一天一包都不够抽。宋均尘的烟刚好摆在旁边,他就从宋均尘的烟里抽一支,用自己的打火机点燃。 靳宁楷叼着深吸了一口,烟在胸腔内滚过灼得发痛,让他想起第一支烟的味道,同样的辛辣呛口,当下还多了一种掐住咽喉的窒闷。 无力感再次击溃了他,人看着坐在这里,其实心已飘到了波士顿,想见她,想拥抱她安慰她,可是什么也做不了。 波士顿这会儿是白天,而这里的天空黯淡无光,靳宁楷极沉默地抽着烟,淡薄烟雾在唇边袅袅弥散。 宋均尘转头看他,想说什么,又止在嘴边,最后摸过烟盒,也点了一根。 隔了良久,宋均尘终归忍不住,问出口:“你跟上官岚真分了?没挽回的余地了?” 靳宁楷眼底拢着一层暗雾,没出声回应,但也没差。 宋均尘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没心肝,起码这一秒,他心情很沉重,口气吊儿郎当又掺着几分无奈:“是哥们儿嘴欠,乌鸦嘴了,怪我,都怪我。” 那天,宋均尘说过一句话。 “别以为爱得死去活来就能突破千难万险,她家里一句话你俩就得散。” 现在看来,他的确有先见之明。 他们散了,甚至还没开始走,就散了。 —— 下章岚妹回国咯,留学前最后一do。 58、躯壳 58、躯壳 面试结束后,上官岚和江柠决定去夏威夷玩两天,当是放松,也是散心。 两人兴致勃勃订了机票,结果在出发当天,江柠家里出了事。她爷爷犯心脏病进了医院,情况紧急,这种事她们不敢耽搁,连夜买机票飞回国。 幸好是虚惊一场,她们赶到医院时江爷爷已脱离危险期,江柠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情绪抽离得挺快,转眼朝她哥撒娇去了,说在飞机上担心得饭都吃不下,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江珩被她使唤惯了,没半点犹豫的,把刚点的烟摁进垃圾桶,“想吃什么?” “我想吃云笙楼的鲍鱼焖饭。”江柠说着话,特意朝上官岚瞄了眼,“哥你带上官一起去,她在飞机上也没怎么吃。” 上官岚一听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有时候她真搞不懂江柠的脑回路,一会儿撺掇她认识新男生,一会儿又暗戳戳地撮合她跟她哥。其实江柠老早就有这想法,姐妹变嫂子的计划一直在她心愿单里,不光上官岚中枪,虞昕冉也被明里暗里地安排了几回,只不过没成功而已。 好在,江珩也没那些想法,他只把她们当妹妹。 去云笙楼简单吃了顿饭,江珩便送她回了家。她提前回来没跟家里说,客厅静悄悄的,这么晚她也懒去跟爸妈打招呼,自个儿拖着行李回了房。 洗完澡出来,上官岚从包里拿出手机,解锁一看有通来自曾璃的未接。她躺到床上,按了号码回拨过去。 呼叫两声后被接通,听到那边轻快的声音:“上官你回国没有?”“回了,刚到。” “那正好,明天你来聚餐吧。”“聚餐?” “放假了嘛,班里就组织聚一下。”似是怕她有顾虑,曾璃补上一句,“你怎么说也跟我们当了几个月同学,大家都希望你去的。” 说起来,她在班里的人缘真的不错,大家都觉得她性格好易相处,长得好看还低调,当初她深陷舆论的那几天还有好多同学发信息过来关心她。原本聚个餐也没什么,只是…… 曾璃似乎也猜到她的想法,赶在她前头说:“你是怕见到靳宁楷尴尬?” 前两天她们在微信上聊过天,曾璃听她说了些跟靳宁楷的事,也就从中捕获两人分开的信息。 “也不是尴尬,就是……”就是什么,上官岚也说不出来,可能是怕自己前功尽弃吧。 曾璃没勉强她,在她沉默的期间主动接上话:“不去也没事,改天我俩单独约。”“好。” 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上官岚也没多在意,然而第二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她打来了电话。 致电人叫何子俊,是她的班长。他打电话也是为了邀请她参加聚餐,跟曾璃比起来,何子俊执着得多,口才也不得了,说得好像她不去这餐就没法聚似的。上官岚被他磨得有点疲,只好应下来。 何子俊给她发来两个地址,第一场吃饭第二场唱歌,上官岚没去吃饭,在家吃了晚饭才出门,直接打车去第二场。 到场时包厢里已经很热闹,唱歌的喝酒的玩游戏的,氛围闹得挺嗨。 高三学习压力大,大家憋了一学期,都逮着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把。而上官岚这种没有升学压力的便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她一进去就被曾璃拉进女生堆里,好几个人围着她问东问西。 “上官同学,你申请的哪个大学?” “你的通知书到了吗,是不是就不用参加高考了呀?” “申请留学不是要毕业证么,你提前拿到啦?” 上官岚对女同学都很有耐心,她一一回复着她们的问题。 “我申请的伯克利。” “通知书要二月底或三月初才寄出来,如果拿到了是可以不用高考的。” “毕业证可以跟学校申请提前拿,我是高三一开学就去申请了。” 她被七嘴八舌缠了很久,曾璃都听得烦了,把几个杯子满上酒,以喝酒的方式转移了她们的注意力。上官岚耳边清净了,这才往包厢内扫一圈,曾璃知道她在找谁,靠过来小声讲:“他没来,上一场也没见着他,估计是不来了吧。” 上官岚垂下眸,有些庆幸,又有点失落。 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这时,厚重的包厢门被缓缓推开。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穿着黑色卫衣的靳宁楷插兜走进来,他除了衣着低调,其他地方都不低调,脸蛋、个子、众人之上的智商、胜于同龄人的成熟,每一样都昭示着他的优越与出众。 他确实足够优秀,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成长得更加耀眼,他的人生注定是不平凡的。 有那么一秒,上官岚的心跳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靳宁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 但在这一秒后,现实将她拉回无尽的迷茫中,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不了解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的内心看似复杂而矛盾,又虚无得如同一张白纸。 就像靳宁楷的存在,时而是清晰明确的,时而又模糊不清。 心绪杂乱不宁,在后来一段时间里,上官岚像一具失去魂魄的躯壳,大脑停止运作,听不到周遭任何声音,只是机械性地把酒往嘴里送。 直到胃里的酒精开始发作,她才恢复了五感,喉间涌上一股作呕感,她捂住嘴跑进了洗手间。 她撑着洗手台往里吐,曾璃用手拍着她的背,问她怎么样,她摆摆手,又挥了挥,意思是让她走不用管。曾璃放心不下,又觉得她也许想一个人待会儿,便遵从她的意愿。 猛喝酒的不止一个人,曾璃回包厢时特地瞥了眼靳宁楷,他坐在角落,面前摆着三四个空酒瓶,这会儿手里拿着开瓶器,正在开下一瓶。 他只顾喝酒,身旁的好兄弟都没搭理,宋均尘倒也吃得开,明明不是这个班的人却游刃有余混在其中,跟他们班的人拼酒玩游戏。 气氛仍是热闹的,却也渐生出一种微妙的怪异。 先前上官岚与靳宁楷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再看今晚两人的状态,要说他们之间没点什么打死都没人信,不过除了这些虚无缥缈的感觉,也没人抓得出真实存在的踪迹来。 只有曾璃,她抓到了一个最有力的“证据”。一-靳宁楷脚踝上的黑绳。 他仍戴着那条情侣同款手绳,说明什么?说明他还没放弃这段感情。 从曾璃的角度看就是这样的,于是她从手机翻出靳宁楷的号码,给他发去一条短信,让他去看看上官岚。当时的曾璃不清楚背后那些更为复杂的事,她只是单纯地认为她的好朋友现在需要一些安慰。 59、厮混(微h) 彼时的上官岚并不知道曾璃给靳宁楷发了信息,她正一脸茫然望着眼前耳根通红的男生。 “你是程……” 程字后面是什么她始终没想起来,程书睿有些沮丧,她果然不记得他了。但他没有过多纠结,很快主动做补充:“我叫程书睿,我之前,给你买过冰淇淋。” 酒精令她脑袋酸胀不已,上官岚没去搜寻那段记忆,而是问:“你找我有事?” “嗯。”程书睿咽了口唾沫,是紧张的下意识反应,“我,我有东西给你。” 他将一个纯灰色手提袋递向她,上官岚低额看了看,“这是?” 那里面装着一座用永生花做装饰的留声机,留声机里还有他用吉他伴奏唱的歌及一段对她说的告白。 这份礼物程书睿准备了很久,一直没机会拿给她,如果不是何子俊告诉他她今天在这,这份礼物也许永远都送不出去了。他庆幸有这个机会拿给她,也希望这份幸运能延续下去。 程书睿深吸一口气,正欲将练习了千百遍的话讲给她听,一个身影蓦地出现在他们之间。 这个人的到来打乱一切,他遮住了程书睿落于她身上的目光,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牵起她的手,将她从他身边轻而易举地带走。 两个背影消失在晦暗的长廊,只剩一个寂寥的程书睿,他慢慢垂下手,自嘲式笑了笑,这份礼物终究没有送出。 …… 闷雷在云层中轰响。 大雨将至,空气湿黏沉厚,闷得人喘不出一口舒爽的气。 好热。 白皙的脖颈沁出汗珠,转瞬被他温热的嘴唇覆盖,他的吻游走在她的敏感地带,让女孩浑身变得酥软,连呼吸的尾音都在发颤。 “你……” 想问他做什么,被醉意与热潮包裹的上官岚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无力地揪住他的领口:“不要……” “不要什么?”清冽的气息压在她耳畔,低沉地,侵略着她,“不要在这里上你?” 嘴上在问,行为却没有收敛,手掌探入衣摆,熟稔地解开内衣的暗扣,那双指节分明的手拢住一团乳肉,顶端的小尖抵着他掌心,挺立着陷入交错的掌纹。 一门之外,男女谈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如果有人伸手推开这里的门,便能看见一幅男孩抓着女孩胸部揉捏的旖旎景色。 上官岚的胸口因紧张而轻微起伏,恰恰更往他的手里送,靳宁楷握住乳房揉动,掌心贴着她的心脏,砰,砰砰,揉乱了心跳的频率。 她在下唇咬出了齿痕,止住徘徊在嘴边的呻吟。可偏偏,他的吻坠落到唇上,压平她的唇瓣后,舌尖顶开了唇缝,侵入柔软的口腔深处。 雨落下来了,茫茫的雨意淋不到密闭的空间,上官岚却湿了身体,她感觉到腿间泛起的湿意,在靳宁楷裹住她舌头痴缠地舔吮时,越来越汹涌。 “唔……”少女终于抑制不住轻吟。 娇软的嗓音绕在靳宁楷的耳边,如同一剂强劲的催情药,裤子底下胀大得有些骇人,强势抵住她的小腹。 好灼人的温度,上官岚感觉小腹要烧起来了,皮肤上的汗水在加速流动,蒸腾而上的水汽让空气都变得黏稠,愈发令人呼吸不畅,她发出可怜地呜咽声,就像在向他发送求救信号。 于是靳宁楷松开了她的嘴唇,但他没有就此罢休,双手扒下她毛衣的领口,松了暗扣的胸衣松垮挂在肩上,他用手指勾着肩带轻轻一挑,女孩饱满的乳房跳脱出来,明晃晃地映入沉黑眼眸。 半醉的上官岚毫无抵抗能力,任由他埋进自己的双乳间,滚烫的舌尖贴着肌肤一寸寸舔舐,留下一层湿腻的口液。 “啊……别,别咬……”小乳被含进嘴里逗弄,她受不住地扭动腰肢。 抗议并不管用,他还是咬得很重,微痛的痒意沿着神经在体内扩散,让四肢软得没有力气,她自救般抓住他的腰身。不经意的动作却激发靳宁楷的恶劣,他吐出粉红乳头,低低在她耳边笑。 “伸进去摸啊,你不是最喜欢。” 上官岚没精神回应他,甚至掐他一把的力气都没有,靳宁楷在这种时刻总是显得“贴心”,他捉住她的五指,帮助她伸进他的卫衣里,她摸到紧实的肌肉,无意识地描述那种触感:“好硬……” 这两字在靳宁楷听来等同情话,他唇边扬起弧度,带着她摸到下面,“跟这里比呢,哪个更硬?” 手下的东西被裤子包裹着,却依然能感觉出它的火热硕大,像是蛰伏在丛林的猛兽,随时准备倾巢出动。 门外有走动的声响,上官岚下意识抽开了手,靳宁楷看到她烫得绯红的脸颊,反而想要更恶劣地欺负她,“你不摸,那我摸了。” 他摸进她的私密处,过甚的水意在底裤上晕出情色的痕迹,干燥的指腹沿着那些湿润的地方细致地抚摸。 上官岚睫毛颤动,齿间溢出一丝难挨的喘音,靳宁楷又笑,问她舒服吗,还要吗,可以塞进去吗。 这人喝完酒就变得像个混蛋,骚话一句接着一句,还学着她为指尖的触感做评价:“好湿啊。” 上官岚在黑暗中抬眼,看到他盛满笑意的脸,坏得不成样子,她仰起头咬住他的下巴,牙齿嵌进皮肉里要咬痛他,然而她的报复并不起作用,反倒让他更加放肆,修长手指钻进内裤里,触上那条闭合的细缝,轻轻往里一推,指节立刻被湿软的穴肉裹缠。 他轻声一笑,“咬住我了。” 上官岚很想骂人,可那烦人的手指挑逗起她来得心应手,怎样插舒服哪种节奏她喜欢,他都太清楚。 幽暗的空间里响起一阵阵手指搅动的水声,上官岚紧咬住下唇,理智在情欲里摇摇欲坠,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明明才和他划清了界限,却又背着所有人跟他在这里厮混。 “不可以……”她撑着最后一分清醒,向他表达抗议。 而靳宁楷没打算收手,不管是酒精上头还是醋意作祟,亦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今晚他不想放开她。 他极尽温柔地吻着她的唇,似诱惑,似请求,“最后一次,可以吗?” —— 不是,怎么还叫女孩伸进去摸呀,喝了酒的靳宁楷怎么这么骚? 60、眉心吻(h) 急雨打进窗台,沾湿铺在窗边的两道浅影。 不着寸缕的少女被裹藏在宽厚的身躯下,一对莹白的乳房被透明墙压得变了形状,此时的上官岚处于一个极度割裂的状态,身前是一面冰冷的玻璃,身后是一具火热的肉身。 她的肌肤上凝着一层沁凉的水雾,而体内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陷,结实的手臂箍住她的腰身,饱胀的头部贴着穴缝挤进阴道,快速而凶猛地进出着。 冰与火的刺激吞噬了上官岚的意识,她断续呢喃着靳宁楷的名字,说着些前后不搭的话语,于是靳宁楷凑进她唇边听,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句。 我舍不得你。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却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有人说前额是人身体里最接近灵魂的部位,将吻落在眉心,代表着亲吻对方的灵魂。 他渴望与她的灵魂碰触,慢慢倾身吻上她的眉心,嗓音里饱含赤诚真心:“可不可以不要走?” 低语下坠到心尖,猛然使心内塌陷了一块。 这是他第一次说挽留的话,上官岚一直知道他很清醒,他们的关系因性而起,而爱是一道无法轻易逾越的线,单方面越过那条线的人那便是一厢情愿的深情,没资格也没立场去要求对方付出同等的感情,所以在此之前他对她的离开从未表达过异议,平静地接受她的到来,再平静地接受她的离去。 而此刻,他在挽留。 上官岚有些后悔说了醉话,她不否认那是真实的想法,但不应该说出来,一旦讲出口,就是在本就不干脆的状况里增添一丝拉扯,后患无穷。 懊恼,她为什么这么差劲。 就像他说的,她总是这样,招惹完又不负责,从来不顾他的感受。 上官岚思绪在游离时,下体仍在被异物进犯,靳宁楷抬起她的一条腿,腿心更柔韧地伸展开,阴茎从下往上顶入那个小口。 他们脚下是繁华斑斓的城市夜景,幽蓝夜幕与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而靳宁楷的视线定格在落地窗上,他觉得那上面的风景更为迷人。 女孩微仰着头喘息,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随着他的发力起伏摇颤,往下看,交合处正在密切地接触,粗硬性器大幅度地撑开窄小的穴口,整根没入的茎身裹满湿热的体液,退出时拉出长长的银丝,挂在阴唇上欲坠不坠。 色气泛滥的一幕让靳宁楷止住动作,他撩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轻声哄着她:“睁眼看看。” 混混沌沌的大脑接受到耳旁的指令,上官岚迷蒙地掀开眼,玻璃上倒映着两具赤裸的身体,她的一条腿悬挂在他手臂上,那个最隐秘的部位彻底暴露在视线下,原本粉嫩的花穴被插得变成深红,汁水挂不住地从边缘往下滴落,那张小嘴还在一张一合呼吸着,欲求不满地含弄着抵在入口的伞头。 做过这么多次,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看到自己和他做爱的模样,这浪荡的样子让她羞涩到不忍直视。 上官岚红着脸撇过头,靳宁楷却在这时候挺腰插入,龟头势不可挡地破开紧密的甬道,粗长茎身直抵潮热的深处。 酸胀感来得过于猛烈,抑在喉咙的呻吟尽数冲口而出:“啊啊……轻、轻点……太深了……” 身后人的动作没有丝毫减轻,甚至使出了更蛮横的力量去顶撞,猩红的物体在她穴里横冲直闯,以前用过的规律技巧被他通通废弃,此时仿佛是某种情绪占着上风,势必要狠狠发泄出来。 上官岚嘤咛着,声音被撞得稀碎,淹没在啪啪啪的抽插声中,靳宁楷低头看她陷在情欲里的眼眸,凑过去贴着她的脸侧亲吻,“深点好,以后找的男朋友没我这么长,操不到里面你怎么爽。” 话说得下流,样子却一本正经,好像真是很为她着想。 上官岚本能地想反驳,但想起那句没得到回应的挽留,又把话忍了回去,态度转变得温软又乖顺,“那你最好操得我忘不了你。” 靳宁楷被这句话击中了心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很想要她记住他,但大脑的记忆有限,再深刻的事情都抵不过时间的冲刷,既然迟早会淡却,那不如将记忆植入她的身体,让她的身体去记住他想念他。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淋漓的雨声、破碎的喘息、还有那些肢体间的碰撞交织在这个空间里,汇成一种致人发狂的洪流,从四面八方滚涌而来。 靳宁楷俯在她后背上一下下往里肏干,上官岚张嘴急喘,感觉到体内的硬物又涨大几分,紧致的穴肉费力吞进尺寸可怖的生殖器。那种绞缩带来的体感撩动着靳宁楷的大脑神经,令他升起一股又一股噬人的欲望。 他压下她的腰肢,把住挺翘的臀部,姿势从站姿变为后入,巨物重新插进洞口一直顶到最深处,深到在她肚皮上撑出凸起的形状,靳宁楷一边加重力度操干,一边看着那个形状一次次出现在平坦小腹上。 “啊……别顶那里……” 她娇声向他讨饶,靳宁楷偏当没听见,仍往那里撞,上官岚发酸的下腹一阵阵颤搐,失禁似的奔涌出一大股潮液。地板上多了一些水渍,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她泄出的爱液。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高潮过的小逼仍在被他蹂躏,靳宁楷的体力完全不掉格,大腿处的肌肉紧紧绷起,挺着阴茎在水淋淋的宫口剧烈摩擦,囊袋重重拍向她的臀肉,撞出深深浅浅的红痕。 上官岚发丝晃得凌乱不堪,一口气喘得断断续续,泪腺都快绷不住,口中溢出哭腔:“呜……你、你好了没……” 靳宁楷没有回答,再次加快抽送的频率,热物不间断地在腔道深处的敏感点上碾磨,那炙热的气息散布四肢百骸,她感觉全身在被火灼烧一般。 热烘烘的好难受,汗流得厉害,肢体跟着无法着力,撑在玻璃面的手臂脱力滑落,她摇着头说不要了,又被靳宁楷一把抱起,压到旁边的沙发上。 他将女孩翻了身,让她跪在沙发上,拍拍白嫩的臀部,“撅起来。” “我够了……”上官岚伏在沙发边沿喘气,懒洋洋不肯动弹。 “不是要操得你忘不了我,这才哪儿到哪儿。” “记住了记住了。” 谁听不出来她在敷衍,靳宁楷被她气笑,自己爽够了就不管他还硬着。他知道她体力有限,但今晚时间宝贵容不得浪费,他索性自己动手。 上官岚无力抵抗,像一个扯线玩偶被靳宁楷摆布,他将她双腿朝外打开,屁股翘到一个能把阴户全部露出的高度,而后他单膝跪到地毯上,用手掰开两片臀瓣,对着洇湿的穴口舔上去。 —— 下章继续do(求珠珠)。 61、性爱视频(颜s,慎) 屋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光线洒落一地,在细白的脚踝上晕出一团光圈。 上官岚上半身隐在阴影里,下半身被男生笼罩在身下,靳宁楷捏着圆润的臀部,上面的红印还未消退,湿润的舌苔仔细舔过那些地方,留下一片红润的水光,他停下来,稍稍后退看了眼。 好嫩,像颗滴着水的水蜜桃。 上官岚不知道他在后面欣赏自己,满脑子想着他好重口,明明刚才他还用那玩意插过那个地方,现在竟然又舔上了,就算他不介意,她这个被舔的人还挺膈应呢。 她回过头看靳宁楷,声音小小地:“你真这么想舔的话,我去洗一下吧。” 不知他是真傻还是装不懂,居然反问她:“为什么?” 上官岚忍住没翻白眼,指指他胯间:“你刚刚用那里插过了,不嫌脏吗?” 他不在意,在这方面靳宁楷是粗线条,不过既然她提出来,那他便顺她的意思。 “那我去放水。”靳宁楷站起来,摘掉避孕套扔进垃圾桶。 上官岚在沙发上躺了几分钟,靳宁楷从浴室出来把她抱进去,进去后发现这间酒店挺有情调,不对,是靳宁楷挺有情调。 他在浴缸边摆了香薰蜡烛,温水里应该放了泡澡球,浴缸里是一片微光闪闪的粉紫色,凑近点还能闻到玫瑰花的香气。 气氛被他搞得有些浪漫,上官岚分享欲都来了,她坐在浴缸边使唤靳宁楷,“你帮我把手机拿来吧。” “干嘛?” “被你弄得这么好看,我拍张照留恋呗。” 靳宁楷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原本是想跟她浪漫一把,结果疏忽了女孩子的拍照欲。他摇头笑了笑,挺无奈,“等会行吗,我这儿还硬着。” 上官岚目光一滑,看到他腿间高高翘起的肉棒,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射,这持久力多少有点夸张,她眉毛一拢:“靳宁楷你是不是有病?我意思是你这种射不出来是不正常的吧?” 看她这会儿是酒还没醒透,都怀疑起他身体有暗病了,靳宁楷淡呵一声,拉起她的手放在性器上,“那你帮我射出来,看我到底正不正常。” 上官岚眨了眨眼,“用手?” “嗯,用手。” 想着用手也好,至少比用她那里省力。她垂眸往下看,那根蓬勃的阴茎就在咫尺间对着她,因为一直处于勃起状态,盘虬在上面的青筋都鼓胀起来,看上去像个狰狞怪物,但它的颜色还是漂亮的深粉,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外观。 少女握着它一动不动,靳宁楷低头一看,发现她目不转睛盯着那根东西,她好像很满意他的肉棒,老是这样盯着看。 “要拍下来吗?” 声音钻进耳里,上官岚应声抬眼,“什么?” 靳宁楷抓着她的手撸两把,“把这里拍下来,当留念。” 上官岚:“……” 谁拍这些当留念啊。 不过说实话,她想过拍摄性爱视频,她认为自己的身体很美,靳宁楷的身体也很好看,两副漂亮身体做起爱来应该是很有美感的画面。既然说到这了,那不如体验一回,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机会。 上官岚把手抽出来,“你去把我手机拿过来吧,在裤兜里。” 靳宁楷去给她拿来手机,打开相机后她调整到录像模式,尽管她觉得拍这种视频是很正常的事,但真正开始拍的时候还是会有种异样心情,有些小小的兴奋与紧张,紧张到她还在录制前说了句,“我开始咯。” 靳宁楷唇边勾起浅笑,笑她好可爱,“嗯,开始吧。” 她张开五指握上去,她手掌太小,一只手箍不住,于是靳宁楷把她另只手里的手机拿过来,“我来拍,你弄。” 上官岚看他一眼,他怎么做这种事也这样淡定,男生的脸皮果然比较厚。 脑内冒出一个想法,她突然很想看他失控的样子,被解放的那只手也握到了阴茎上,两只手圈住肉棒上下摩擦,她故意动得很快,力道也使得重,茎皮在她手中收缩又撑开,青筋在手心微微鼓动。 逐渐急促的呼吸在密闭的空间里回响。 靳宁楷被她毫无章法的抚慰弄得又痛又爽,他在屏幕里看到女孩漂亮的鼻尖,鼻尖下面是水润的嘴唇,离他的肉茎不足五厘米,只要他稍稍一挺,便能碰上那柔软的唇瓣。 靳宁楷喉头沉沉滚动,最终克制住挺腰的冲动,将手伸向她胸前那团雪白。 乳肉忽地被抓住,上官岚肩身一颤,又很快被他揉出舒服的体感,不住地呼出轻飘的娇喘。 挥发的汗液,交错的声息,浴室里挤满情色暧昧的气息,赤裸的少男少女被包围其中,胸腔内发出躁动的心跳。 靳宁楷一声声粗喘着,汗水从额间滴下,掉落到女孩的鼻尖,上官岚在弥漫的水汽中抬起眼,对上那双澄澈而勾人的黑眸。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她张口含住了他的欲望。 阴茎闯入一片潮湿之地,被紧密地包裹,被温柔地含弄,仿若被卷进一阵温暖的漩涡中,绵绵密密,冲击十足。 他的分身在她嘴里隐没又出现,酥麻的快意源源不断从下体传来,剧烈的爽欲直冲头顶在体内炸开,催动他每一寸肌肤为她燃烧,每一处血液为她沸腾。 吸吮声与舔舐声在室内迭荡开来,靳宁楷后背到大腿的肌肉绷出力量感的线条,喘息越来越烫。 上官岚闭着双眼,口腔里含着湿哒哒的清液,耳侧是男孩又潮又重的呼吸,不用去看,便知道她的男孩已在爱欲中失了控。 高潮即将到来,靳宁楷从她嘴里退出,一个低涩的声音降落到身下的女孩。 “要射脸上吗?” 上官岚懵懵望着他,迟钝地想起视频那天她提过的要求,这件事是自己提的因此她没过多纠结,点点头:“要。” 靳宁楷胸膛沉伏一下,毫无掩饰自己的亢奋,他抓住性器快速撸动,十多秒后,一大股奶白液体喷射出去。 她小巧的脸蛋瞬间被大量精液所淹没,呼吸停滞一下,她探出舌尖勾了点嘴边的白浊。 啊,好咸。 处在射精状态的靳宁楷看到这一幕,心脏都缩紧了,半软的阴茎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这女孩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他赶快扯了几张纸巾,帮她清理脸上的精液。 —— 怎么还没do完,这俩太能玩了。 62、缠绵夜(h) 水流轻缓地淌过肌肤,浅浅玫瑰香气萦绕在鼻间。 上官岚靠在靳宁楷怀里,舒服地眯着眼睛,手机摆放在一旁,亮着屏幕,正在播放一首旋律悠扬的慵懒情歌。 “ButI'm adrifting to the stratosphere that onward till I tear” 但我会在平流层漂浮寻找你到撕裂为止 “The continent between that you and me” 毕竟我们之间已经相隔了一层大陆 “Imma take a frozen heart, Someone's gonna make it.” 我想,有人会接受的 “In the building of my broken part” 即便在我缺失的那一部分 疲惫的身躯被温水泡得轻盈,上官岚往他颈窝蹭了蹭,闻着那股熟悉的薄荷香进入浅眠。 她做了个梦。 梦到初叁那年暑假,那是一个不太美好的暑假。 当时她爸妈在闹离婚,从没红过脸的两人开始天天吵架,那段时间她很讨厌待在家,一听到他们的争吵声就往外跑,走到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只要有车来就上,坐够了就下车。 她漫无目的地行走,去过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路过她的人生,她也成为别人故事中的人。 回想起来,似乎那段日子也没想象中那样黑暗了,或许是因为现在在梦里。梦里没有父母的争吵,没有成长的烦恼,有的都是美好的东西。 比如一场酣畅淋漓的雨,一杯加冰的汽水,一盒酸甜的糖果,还有…… 耳旁隐约有一缕温热的吐息,细腻而柔软,附着在耳后那块皮肤,如羽毛一下一下轻拂着她。 “嗯……”怀里的女孩溢出细碎的哼吟,靳宁楷用唇压住她的耳廓,嗓音是蒙着雾气的哑:“怎么了?” “痒……” “哪里痒?” 她不说话,眉头微蹙着,时间安静地流逝几秒,那种绵灼的痒游走到了脖间,漾着粉晕的锁骨被他的气味覆盖。 “是这里?” 她没回应,仍阖着眼。 这次安静不到一秒,乳珠被带薄茧的指腹攥着捻了捻,他又问:“还是这里?” 气息微微紊乱,她低语:“你别……” “别什么?别碰这里?”靳宁楷逗她上瘾,继续向下试探,用手指戳了戳小穴,“那这里能不能碰?” 喉间漏出一丝呻吟,她有点恼羞成怒:“你好烦。” 她拿开他的手,头也偏向另一边,不再理他。 上官岚想好好泡个澡,可靳宁楷好缠人,亲着她摸着她,还故意压在耳边说骚话。 宝宝你湿了…… 宝宝你摸摸我,我又硬了…… 宝宝别睡了,我们来做爱…… “不要了,我好困。” 她真的很困,但靳宁楷依然没有放过她,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到了洗手台,让她撅着臀给他舔。 他挺直的鼻梁抵在股缝中,用整个舌面从下往上舔舐,舔遍了她的阴户,然后裹住阴蒂吸吮,过会儿又伸进穴缝戳动,微烫的鼻息不断喷洒在娇嫩的花唇,上官岚不住轻叹,脚趾蜷缩起来,“你怎么……” 你怎么没完没了啊。 心理上很疲惫,身体上却来了感觉,淫水从花心一点点流出来,被靳宁楷用舌头一吮,全勾进了嘴里。 他在她腿间舔得啧啧作响,偏偏她眼前还有一面镜子,镜中的她面色酡红,浑身泛着淫欲的粉色,而靳宁楷那张满分脸蛋就埋在她臀肉里,他怎么舔怎么吸全在镜子里一览无余。 似乎察觉到她在看,靳宁楷抬起头来,在镜子内与她对上视线,他眼角藏着坏笑,用手指代替舌头塞进濡湿的逼口,边抠边说:“流了好多水,弄得你很舒服是不是?” 那副痞子模样,简直坏透了。 上官岚烦死他,扭着屁股不肯让他再碰,可他还有后招,把她抱下来放到凳子上,一只手掌住乱动的臀,一只手戴上避孕套,扶着性器插进阴道里。 又被他进入了。 没有什么循序渐进,上来就是猛进猛出的节奏,女孩的呻吟被他撞成呜咽,每撞一次她就呜咽一声,她那处刚被口到泄了,里头湿滑得厉害,还在阵阵发颤,含着他的阴茎连续收缩,强烈的吮绞感叫靳宁楷喉咙发紧,闷喘个不停。 浴室隔绝了雨声,却充斥着各种淫靡声音,女孩的浪叫,男孩的低喘,还有胯骨不断撞向臀瓣的皮肉响声。 靳宁楷很喜欢后入的姿势,尤其在镜子面前,因为这样他能享受女孩被他肏到糜艳的表情,同时又能看到她趴在前面的诱人身体,那光洁优美的背脊线条,纤细轻软的腰肢,以及饱满水嫩的翘臀。 靳宁楷用这个姿势做了很久,她穴里被插得酸麻发抖,白净的后颈起了薄汗,脑袋晕晕恍恍时,忽然感觉他贴上了她的后背,舌尖一寸寸细致扫过,卷走她脖颈上的汗珠。 浑身被密密麻麻的痒意啃噬,上官岚需要一些更亲昵的触碰缓解体内的焦渴,她侧过脸去找寻他的唇,细声呢喃着:“亲我……” 娇弱模样令他心颤,靳宁楷握住她的下巴,倾身将唇印上去。 唇舌湿漉漉地缠绕,靳宁楷放慢挺身的频率,配合着她慢慢吻。 嘴里的空气渐渐稀薄时,大脑开始缺氧,这个缠绵燥热的吻愈来愈深,她的小穴更湿了,无意识地吸咬着埋在甬道的肉棒,靳宁楷差点被她绞射,忙离开她的嘴唇,磕在她肩上沉沉喘气。 他压制住那股射精的欲望,哑着嗓子说:“宝宝的小逼怎么这么厉害,越做越湿,越做越紧。” 又说这种羞人的骚话。 上官岚倒也不排斥,只当是性爱过程中的小情趣,她故意夹紧去套弄他,学着他讲话:“你也厉害,越做越大,越做越硬。” 靳宁楷又差点射,这姑娘永远在给他惊喜。不过怎么说,他就是很吃,她清纯害羞的样子他喜欢,说骚话不脸红的样子他也喜欢,她皱着眉骂他混蛋的样子他喜欢,在他身下乱叫呻吟的样子他也喜欢,反正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喜欢。 但喜欢是一回事,说出来是另一回事,不提爱字,是炮友的基本守则。 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能说出来,那就做,身与心,至少占一样。 于是,靳宁楷重新耸动起来,快速结束这一次交合后,他把她从凳子上抱起来,带她到床上继续。 —— 文中歌曲:frozen heart.-8bite/Dyrox 63、瑰丽梦(h) 绵绵细雨氤氲在夜幕之中。 躺在大床上的上官岚已神志不清,仿佛跌入一片危险的沼泽,越是挣脱,越是陷落。 她满身绯红,胸前的香软被少年含在口中舔弄,他耐心地为她做前戏,舌苔绕着乳晕转圈,牙齿时不时磕磨着翘立的蓓蕾,还未干透的阴壁在他的爱抚下又翻起了春潮。 眼前的光被暗影遮住,她迷迷朦朦叫靳宁楷的名字,他没出声,用一根手指代替了回答。 这根手指伸进她的私处,指腹刮揉着里面的嫩肉,撩起阵阵酸痒,她难耐地拱起小腹,不知是想逃离还是想要更多。 靳宁楷靠过去吻她,舌头灵活地与她交缠,吻到她肩身放松,他又加一根进去,窄小的肉缝被撑开一些,抽动的空间增加更方便抠弄,他绷起手臂发力,小臂上凸显的青筋形成一种天然的性张力。 那是坠欲时,上官岚最爱抓的地方。 她想去抓,可他加快了抽送的速度,腔内被异物摩擦出快感,她短促地喘着气,手指揪住了床单。 高潮不久的小穴极其敏感,这么被他抠了几分钟就涌出一波波水液,身下的床单打湿一大块,靳宁楷抽出来时,整个手也是湿淋淋,他从床头抽了纸巾,擦过后,起身坐到床边。 晕乎乎的上官岚以为结束了,正想拉被子盖住,谁知又听到撕包装的声响,睁眼看去,就见靳宁楷拿着套往上戴,她欲哭无泪:“还来?” 靳宁楷戴好套,俯身啄一下她的唇,“再来一次,宝宝乖。” “最后一次。”她强调。 “好。” 答应完,他跪到床上,拉开她的双腿肏进去,猛地被他一顶,上官岚直接叫出了声,她想叫他轻点,可是都来不及说,靳宁楷就进入了打桩机的状态。 像今晚这样一来就猛干的情况没两回,开始的时候他通常都很温柔,估计是把她那句“最好操得我忘不了”当了真,所以才像疯了一样地干她。 上官岚的精力实在比不过他,全身失力般软绵绵,而下体还在跟坚挺性器一次次重合,那么深,那么重,阴道里都要被捣烂了。 她颤颤呜咽,扭晃着屁股,肉棒被迫从穴内滑出来,靳宁楷干脆把她捞起,让她坐到他身上。 姿势换成女上,但靳宁楷让她反着坐,他曲起一条腿给她一个支撑点,用手在下面撑住她的腰部,这个体位性器嵌得严丝合缝,她怎么乱晃都滑不出,反而咬得更紧更深入。 靳宁楷的喘息是烫的,他顶胯闯进去,阴茎撑平每一处肉褶,在湿软的地方来回贯穿。上官岚在他胯间起起落落,齿间迷乱的喘叫与臀肉拍击大腿的声音响成一片,在偌大的房间荡起回音。 靳宁楷看不到她的脸,眼里只有她起伏的背影,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对她的喜欢好像到了痴迷的程度,哪怕只是望着长发在后背摇曳的晃影,都能刺激他到达性高潮。 他想射了。 汗液凝在额角,他强迫自己停滞。 过度性交让上官岚有些吃不消,可身体的快慰像种致人上瘾的药,靳宁楷这么一停勾出潜在的空虚,她不由自主地去迎合自己的欲念。 上官岚抬起屁股,缓慢地吞入粗壮的肉棒,她动作轻柔,碾磨的声音细小到听不见,而靳宁楷的感觉无比强烈,他看着她一下下吃进自己那根东西,穴口被撑出它的形状,阴唇跟茎身紧密摩挲。 那瞬息,深刻感受到与她的亲密无间,那种感觉是温暖的,甚至衍生出彼此深爱的错觉。 靳宁楷沉在自己的思绪里,而上官岚陷在情欲里出不来。 她眼睫上凝着密汗,潮湿的酸痒在身体碰撞间渐渐密集,积攒到某个高点一股脑地喷发,下腹突地痉挛颤动,一股暖流从交迭处喷溅而出。 她再一次高潮了。 上官岚倒在他腿间,无力地呼吸着,意识被撕裂成碎片。 大脑仅有短暂的空白,刹那被那个恶魔的声音拉回现实。 靳宁楷压到她身上,硬物破开层迭的软肉,送入隐秘的深处,他舒服地叹喟着,说:“再来一次。” “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那晚上官岚说的最后一句话,余下的夜晚只剩她薄弱的呼吸与绵软的呻吟。 她依稀记得,那灼烈的气息在她耳畔蔓延,烧得她全身发烫。 她在黑暗中哭喘着,被他以各种姿势进入,他疯狂地操着她,把她两条腿并起来插,把小腿架到肩上插,拉起一条腿从侧面插,面对面坐着插,站着插,抱着插…… 避孕套装满一个又一个。 泄得太过频繁,上官岚早已虚脱,最后一次高潮时,眼前白光乍闪,仿佛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瞬。 而那一秒,靳宁楷还在迷恋地吮吻着她的耳根,他将她耳后的香味抽丝剥茧,丝丝缕缕吸进肺里,好似要把这种味道刻进身体里。 黎明之前,一场瑰丽的梦在夜雨中慢慢颓败。 那些胸腔颤跳的声音,耳鬓厮磨的爱语,终将在天亮时化作绚烂的泡沫。 腾空,飘散,化为乌有。 …… 然而天亮之后,梦魇还未结束。 房间里仍弥散着那股潮靡的浊气,女孩恍似还在梦里,而下体传来的酥痒无比真实。 白色被单下,男孩埋在她双腿间,用舌头轻抚着红肿的私处,不止这里,需要他安慰的地方还有很多,她的脖颈、腰部、大腿、膝盖到处都是紫红的淤痕,无一不昭示着他昨晚的“恶行”。 上官岚有点想哭,睡前被他压着做,醒来被他摁着舔。带着起床气的烦躁,她用脚蹬了一下靳宁楷的肩膀,少年的肩肌都是结实的,根本撼动不了,反被捉住脚踝限制住行动。 靳宁楷拽着脚踝往下拖,把她一起闷进被子里。 小小的空间将一切无限放大,他灼亮的眼瞳,脖间散发的薄荷香,连脉搏与呼吸都好清晰。 无声的对望,却比暧昧缠绵时的拉扯更加燥热难挨。 距离好近,近到睫毛都扫到一块儿,靳宁楷盯着她红了一圈的耳廓,也听到了她失序的心跳声。 没人比靳宁楷更熟悉这种声音,他在咚咚咚的音频里往她靠近。 双唇相贴的前一秒,上官岚抬手挡住向她坠来的吻。 靳宁楷望她的眼睛,她噘嘴:“你刚刚亲那里了。” 他就势在她手心亲了亲,嗓音中带着笑:“昨天亲了那儿也接吻了。” 脑海闪过昨晚在浴室的片段,是接吻了,还是她主动向他索取的。少儿不宜的画面使她脸红,而嘴里在反驳:“不一样。” 靳宁楷没再勉强,不让亲嘴还有大把地方可以亲,他低下身,埋进她的颈间。上官岚猝不及防,锁骨被他嘬了口,上面又多出一个吻痕。 知道他不会轻易罢手,上官岚扭脖子躲,他就追着亲,纠纠缠缠间身子都热起来,然后,靳宁楷下面硬了。 她身上一丝不挂,连脱衣服的步骤都省了,靳宁楷这便宜不要占得太容易。 他沉下腰。 即将进入的时刻,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64、握在手里的星 上官岚从黏缠的梦中惊醒,一把推开靳宁楷往被子外钻。 她的手机摆在床头柜,声筒发出的是那首为上官霆特设的铃音。 靳宁楷随后从被子里出来,凑过去想看屏幕时,她捂住了他的嘴,叫他别出声。 这回他没闹她,安分待在一旁。 上官岚深呼吸一口,调整好状态后,按下接通键,对着那端喊声爸爸。 昨晚出门前她特意给她爸打了电话,说的是去江柠家玩,没说去同学聚会原本是避免上官霆多心,也没想到会有跟靳宁楷开房这一出,现在这情况她只觉得庆幸,就算说到夜不归宿的事上,她也能硬着头皮往江柠那边扯。 上官岚打了一肚子草稿,结果上官霆只淡淡说了句:“下来吧,车在酒店门口。” 平静无澜的一句话,却像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凉得她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 这时本应给个回应,不论是“嗯”还是“哦”,可嘴巴像被上了锁,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半个音都发不出。 电话两端陷入沉寂。 再次响起的,仍是父亲冷静到残酷的声音,“另外,告诉你的小同学,这是最后一次。” 这天后,上官岚被送去了夏威夷,一边度假一边等着伯克利的通知书。 说是度假,其实没有半分心情,她整日恹恹,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要么吃饭睡觉,要么躺在度假屋的椅子上放空。 在那些发呆出神的时间里,她时常想起与靳宁楷的那一晚,那一晚的缠绵像是给他们的关系打上了一个不是逗号也不是句号的怪异符号,接近于,一个省略号。 似乎他们的故事还未完待续。 或者说,是靳宁楷亲手制造了这一片遐想。 那片遐想留存在她的手机相册里,在影影绰绰的光影中,靳宁楷拥着她光裸的后背,湿哑的声息覆着耳膜,一遍一遍地问她。 上官岚,你爱不爱我? 她的眼眸被情欲打得水沁沁,灵魂散得七零八落,仅有心脏真实而清晰地跳动着,那里是唯一不被欲念掌控的地方,给予的回应是最纯粹的,甚至是与大脑背道而驰的。 “爱你……” “我爱你……” 这样的话从她嘴里数不清念出多少次,当时他们身体的距离为负,心跳融为一体,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人。 靳宁楷轻吻她的眉心,在跌宕的夜里真挚地低诵。 “那你等我,等我去找你。” 这句话上官岚琢磨了许久,“去找你”的意思大概不是从国内找到夏威夷,而是包含着一种更长远的打算。 不似承诺,更似承诺。 上官岚为之心动,却也坠入迷惘。 她在害怕,害怕面对自己的内心,害怕抓在手里的东西在某一天从指缝溜走。 爱情,好比天边的星星,当你仰望的时候,它璨若星河,你倾尽全力去靠近它,会觉得它越发耀目,而等你真正握在手心那一刻,才发现它的美好样子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它并非圣神不可沾染,也有污糟不堪的一面,这些污浊痕迹在你眼中无限放大,蒙蔽你的内心,令你忘记追逐它的初心。 然后你恍然大悟,觉得爱情这个东西挺没意思。 对,它就是很没意思,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更不是人生的精神食粮。 在爱情这个命题里,上官岚是悲观的。 因而她会觉得靳宁楷天真至极,世上哪有永恒的感情,他们于对方本就是一时激情的短择对象,哪有什么爱不爱的。 或许某一天某一刻某一秒,那点被时间消磨成零星的喜欢,在打开窗户的那一瞬,就轻飘飘地追着风去了,毫不留恋。 …… 叁月初,宴檀迎来第一场春雨。 不胜夏雨的磅礴,不似秋雨的萧瑟,是和煦清扬的,打在身上都是温柔地抚摸。 上官岚站在阳台,后腰倚靠着栏杆,任由雨点沾湿头发与手中那张全英文的通知书。 心情有些特别,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又有种一切归零的索然无味。 铃音响起,视频里的江柠拿着伯克利的通知书,笑着高喊:“上官,我们可以念同一所大学啦!” 望着江柠的笑脸,上官岚也笑起来,枯燥乏味的心境总算多了一点喜悦。 而后江柠把通知书折成纸飞机,咻地从手中掷出,“走,组局,喝酒。” 那天后,江柠夜夜笙歌,唯一的包袱卸下了,她现在要尽情放飞,要在出国之前大玩特玩。 上官岚没她疯,也没她自由,江柠组了那么多天的局一场没去成。 时间一晃到叁月底,上官岚在家里清点行李,她不打算带太多东西,衣服鞋子这些都能现买,不需要占用太多空间,多带些必需品即可。 收拾梳妆台时,她在抽屉里看到了靳宁楷送的项链,还有那根黑色手绳,两样打着他标签的东西安静地摆放在一起。 她垂着眸看了片刻,关上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江柠的电话比新闻联播还准时,一到点就联通她的手机,重复同一句话:出来玩啊姐妹。 江柠也是个果断性子,往常得到否定的回复后她就利落地撂电话,而今天上官岚还没出声,她加上一句:“最后一天了,再不玩没机会了。叔叔那边我去帮你说,你收拾好自个儿赶快来。” 咔,江柠挂了电话。 没多久,她爸还真来了条信息,告诉她要出去让司机送。 虽然有条“尾巴”跟着,但不妨碍她们玩得尽兴。 江柠的公寓里塞了好多人,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微醺,电音震得整个空间都在晃,冰块在杯里碰撞,金片在漫天飞舞,屋子里到处都是酒,也没人管谁开的,拎起来就往嘴里倒。 江柠嗨得彻底,站在大理石桌上,拿着钞票机到处撒钱,这姑娘大方,撒的真钱,这一波欢呼直接将气氛推至高潮,虚浮的快乐密集得快要掀翻屋顶。 极速发酵的酒精让这里变得浑浑噩噩,上官岚倒在虞昕冉的肩上,脸颊脖子烫得异常,大脑昏沉得不像自己的。 虞昕冉抚着她的脸,在问她什么,她没去细听,问她要手机。 “要手机做什么?”虞昕冉这么问着,把手机拿出来解了锁,放到她手心。 屏幕光打在上官岚的下巴,睫毛迟缓地扇动着,名字一个个在眼前划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像是循着一种感觉在找一样东西。 虞昕冉的通讯录翻到一半,上官岚的手指停顿,悬在屏幕上方。 心脏绞动两下,指腹触下那个名字。 “喂……” “你明天会来送我吗?” 65、毕业季 机场航站楼永远都是那么灯火通明吵吵嚷嚷。 匆忙的脚步声,轮子滚过地板的摩擦声,滚动播报航班的广播声……多种声音揉在一起混成一片刺耳的嘈杂。 上官岚摸出耳机戴上,播放那个许久不听的歌单,将自己与嘈杂隔离。 这个歌单里塞满关于他的记忆,那些流动的汗液、鲜活的心跳、此起彼伏的呼吸都融在跳跃的鼓点里,轻一下,重一下,敲在她心尖上。 上官岚抬眸,望向航站楼的入口,静静凝视五分钟,眼睫垂落下去,点开微信里那个纯白头像,对话框内最后一条内容依旧是那个冰冷的红色感叹号。 航站楼上空盘旋着飞机低飞的巨大轰鸣声,轻易盖过那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上官夫人的手落在上官岚的后脑,轻缓地抚摸着,渐渐抚平女儿的小小忧伤。 机场广播不停播放航班信息。 上官夫人温柔地提醒,“时间差不多了,进闸吧。” 上官岚摁灭屏幕,同时摘下了耳机。 安检入口排着长队,在等候的过程里,她仍忍不住频频回头,前面仅有叁个人,在位置挪动到安检口时她最后一次回了头。 就在那个转头的刹那,她从来往人群的缝隙间见到了靳宁楷。 他正在向她靠近,步伐是紧促地、急切地、义无反顾地,在奔向她。 上官岚没有一刻犹豫,她旋开脚步,丢下手边的行李,朝他奔去。 人来人往的机场,他们在用尽全力去拥抱,上官岚闭着眼睛,紧紧抱住他的腰身,靳宁楷双臂环着她的脊背,好似将她整个人都挤进身体里。 离别的拥抱,原来是这样的。 这样的,难以舍下。 眼眶微微发胀,无法自控地释出酸涩的眼泪,靳宁楷的胸前逐渐变得湿润,他知道他的女孩在哭,便更加抱紧了她。 仿佛只要这样抱下去就能一起到时间的尽头。 可是现实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广播里在提醒飞往波士顿的乘客尽快入闸,他们无法继续沉浸在离别的拉扯里。 上官岚缓慢地松开紧抓的双手,抬起头之前,她没想过会对上一双湿红的眼,心脏骤然紧缩。 他那么冷静沉稳的外表,却在此刻呈现最脆弱的状态,像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她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可面对靳宁楷总会无端生出愧疚。 当初她还摸着他的脑袋说“以后我多疼疼你好不好”,现在却让他为她难过为她哭。 假如可以重来,她不会发那条短信,不会介入他的人生。那样的话,他大约会谈一场正常恋爱,和心仪的女孩牵手、拥抱、亲吻,在情到深处时交付彼此的初次,而不是像他们这样,一开始是上床做爱,结束时还是上床做爱。 放过他吧。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 上官岚抚上他的脸,温软的指腹在他唇边轻轻地摩挲。 “靳宁楷,谢谢你。” “祝你万事顺意,以后别再遇上我这样的渣女了。” - 咔嚓一声。 烈阳下的叁秒,定格莽撞赤诚的青春。 穿校服的少男少女从拍照区散开,大家并未走远,整个高叁年级都聚集在这里,因为完成班级的毕业照拍摄后还有一次集体大合照。 夏日的热浪扑在跳跃的心脏上,那些关不住的心事愈加躁动起来,意想着迎来一场盛大而肆意的告白。 可遗憾的是,有些人被神明没收了勇气,只能不断压缩自己的幻想,试图捕捉一块拼图的图块就好。 在树荫下躲凉的少年被许多含着水的眼睛注视着,有的明目张胆地张望,有的羞怯闪躲地观察,一致的是她们都在思索如何将可爱的贴纸或自己的名字印上他的校服。 说起来,这事算是不成文的传统。北屿的毕业季不知从哪年开始兴起在校服上留言贴贴纸,最初是作为一种美好的祝愿,跟同学录差不多性质,后来慢慢变了一些味道,核心倒是不变,只不过多承载了少男少女的青涩心事。 听上去,很烂俗。 可大家嘴上说烂俗,心里却在隐隐期待,期待祝愿,期待表白,期待为酸涩的暗恋画上句号。 此时此刻,正是把期待变为现实的最好时机。 因为已有人在互相签名贴贴纸,老师也并未制止,于是事情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扎马尾的女生朝树下的少年走去,脸颊的红晕暴露她的忐忑与紧张,而坚定的眼里又似带着积攒好久的勇气。在一次深呼吸后,她开口喊出靳宁楷的名字,问可不可以在他校服上留言。 少年修长的手指捏着一根未拆封的棒棒糖,这是他近日来的习惯——用棒棒糖抑制烟瘾。 因为有人曾告诉他“嘴巴停不下来就叼这个”。 多久了?似乎也不过两个多月,她却好像离开了两年那么久。 思绪一旦跟她沾上边,烟瘾就会犯。 靳宁楷垂眸拆开棒棒糖,余光掠过女孩攥在裙边的手指,那是局促不安的表现。 他把橘子味的糖放进嘴里,朝她低了下额:“可以。” 女孩嘴角展开欣喜的笑容,随即松开紧攥的手指,拨开了马克笔的笔盖。目光在他身上游弋一圈,选了一个最“宝贵”的位置。 “诶。”在女孩下笔前,看戏多时的宋均尘跳出来打岔,“妹妹,这位置可不兴乱占。” 女孩些许泄气,拧着眉问出了为什么。 宋均尘拍拍靳宁楷的胸口,“这位置是留给我的,懂了么。” 说得好像在跟他搞基一样。 靳宁楷睨了宋均尘一眼,宋均尘朝他挑眉,沾沾自喜自己为兄弟保住了心口的位置,他可懂了,这位置就是空着也不能随便让人占了。 最终女孩把名留在了他的锁骨位置,两人在身高上有一段距离,于是靳宁楷微微弯下腰,仍保持着社交距离,而女孩脸上的红却窜到了耳尖。 与她而言,这是叁年来,离他最近的时刻,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脖间散发的气味,一如想象中干净,像一缕清爽的风。 那种味道在周围萦绕的时间不足五秒,少年在她落下最后一笔时,默默地直了起身,与她的距离顷刻拉远。 树下的阴影遮不住女孩眼里的失落,可这也很好了,至少让她在校服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她低头拧上笔盖,轻轻说声谢谢。 有人开了这个先例,后面的人就不再怕碰壁,靳宁楷的校服很快被各种各样的名字贴纸占据,女孩们脸红红地望着他,而他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左不过是高中生涯里最后一件无聊事,他并无所谓,嘴里始终叼着那根棒棒糖。 他无所谓,倒是宋均尘够呛,也有不少女生来找他,他可是有主的人,哪能随便让人写,每个找来的女生他都对人家说:“真不行,我女朋友看见会杀了我的。” “那贴贴纸行吗?”有女孩这样问。 宋均尘心想贴纸可以撕呀,那就贴呗。 虞昕冉到北屿之前已经料到是这样的状况,她穿着德雅的校服朝宋均尘走去,期间有不少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不仅因为她穿着与他们不一样的校服,还因为她出众的样貌与气质。 宋均尘没想到她会搞突然袭击,看见她的时候人都吓傻了,“你,你怎么来了。” 虞昕冉抱臂冷笑一声,“你们北屿能不能有点创意,什么梗都学我们德雅,连这个也要学。” 宋均尘抹了下脖子,一句话不敢说,生怕惹姑奶奶生气。 他俩闹别扭靳宁楷也见怪不怪了,随口扯个话题:“你怎么进来的?” 闻声,虞昕冉斜额瞥去,一眼看见他校服上那些碍眼的五颜六色的名字贴纸,“嗬,人气挺高啊。” 这话不免带着嘲讽与迁怒,靳宁楷明白是因为她的好朋友,他照单全收,也不做解释,仍是无所谓的态度。 虞昕冉转眸扫宋均尘的校服,贴纸不少,名字一个没有,算他乖。 “笔给我。”她朝宋均尘摊开手掌,他秒懂,从裤兜摸出一支马克笔,把胸膛挺出来:“就等你给我写呢。” 狗腿样。 一碰上虞昕冉就这样,亏他以前还老把智者不入爱河这种鬼话挂嘴边。 靳宁楷淡笑了声。 暗嘲意味明显,宋均尘指他一把,示意他闭嘴。 虞昕冉在宋均尘胸口写下名字后,指头朝靳宁楷勾一勾:“过来,我也给你写个。” —— 猜猜虞昕冉写的什么? 66、暗自试探 六月的波士顿时冷时热,似女孩的心情阴晴不定。 前几天阴雨绵绵,冷得跟冬天不相上下,出门得穿羽绒服的程度,上官岚还是个怕冷的,晚上睡觉都开着暖气。 老天爷任性地折磨了波士顿两天,总算大发慈悲,在周末这天放出明媚的太阳。 浓雾散尽,天空如洗过一般碧蓝,漫天的云朵飘飘荡荡,上官推开窗,清透阳光扑面而来,投落满地斑驳的金光。 她仰头深深吸气,空气中满是沁人心脾的馨香,那是邻居家种的紫丁香,借着风送到了她的窗台。 “早上好,Lan。”邻居阿姨站在自家院子朝她挥手。 上官岚甜甜笑开,“早上好,Aria。” Aria是波士顿人,她丈夫姓Collins,是爱尔兰人。要不说爱尔兰是最浪漫的国家,国民都格外浪漫,他花了半辈子,亲手种下妻子喜欢的每一种花,为她打造出专属于她的秘密花园。 他们夫妇都是特别友善的人,当初她和江柠刚搬来这里时,Aira常邀请她们去家里做客,每每听到他们的爱情故事,她俩就情不自禁姨母笑,然后江柠就会春心荡漾地说一句,她也要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然而事实是,她依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比如昨晚,她又带男生回来过夜。上官岚倒不是介意这个,只是声音能不能小一点,半夜两点还乒铃乓啷的,不知道玩的什么花样,弄得她也翻来覆去睡不着,差点忍不住去厕所自慰。 轻吁口气。 上官岚挥手道别Aria,转身出房间。 走到对面,曲起的指骨在门板叩两下。 江柠通常不会锁门,但她担心就这么进去会撞上什么香艳场面,于是又叩了两下门。 里面似乎有动静了,她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 随后咔哒,门开。 上官岚见到一个裸身的江柠。 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薄如纸片的蕾丝内裤,上官岚猝不及防将她看了个遍。 她确实,有浪的本钱。胸大、腰细、臀翘,脸蛋精致得像洋娃娃,这样的天使面魔鬼身谁能不着迷。 江柠半个人犹在梦里,打着呵欠嘟囔:“早啊宝贝……” 上官岚正准备说话,一个高大身影从卫生间冲出来:“Hey!” 他快速抓起床上的被单将赤裸的江柠紧紧包住,上官岚顿时无语,简直跟防贼一样在防她。 “Hello?”她看着Hyman,“I'm a girl。” “I know,but……” 但是什么他也不说完,抱起江柠往屋里走。 行,这哥们还挺护食。 上官岚没说什么,回了自己房间。 中午江柠来敲门,叫她出门吃饭,那会儿Hyman已经走了,两人在附近找了间轻食餐厅,等餐的时候上官岚把早上的事讲给江柠听,江柠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别在意,他前女友被女室友撬了,估计留下阴影了吧。”江柠耸耸肩膀,“他就这样,头脑简单。” 其实上官岚没在意,就是觉得他挺搞笑。 餐上来了,江柠拿起三明治咬一口,“对了,你早上想跟我说什么?” “嗯?”上官岚顿了顿,“哦,我是想说我打算搬到小房间去,找个时候你帮我清理一下吧,杂物太多,我弄不过来。” “为什么搬?”刚问完,江柠反应过来,“昨晚吵着你了?” 上官岚给她一个眼神:你说呢。 江柠咯咯咯地笑,“抱歉抱歉,昨天Hyman他——” “打住。”上官岚抬手指,表示自己拒绝这个私密话题。 江柠比ok,将那些大尺度言论咽回肚子里,换一个不带颜色的话题:“跟你说啊,Hyman那朋友还跟我打听你呢,你真不考虑考虑? “谁?盛闻璟?”上官岚想了想,摇头,“不考虑。” “为什么?难道你还想着靳宁楷?” 上官岚抿嘴角,“没有。” “没有?”江柠鼻子哼出一声,“那你干嘛要发那张照片,分明就是对他念念不忘,你完了你完了……” 上官岚知道江柠指哪张照片,但她不想聊这个,用钗子叉了块鸡胸肉塞江柠嘴里,“食不言寝不语,吃你的吧。” - “啊……啊……” “好深……不行了……” 朦胧的光影里,女孩坐在他膝盖上起伏摇摆,墨黑的长发在后背轻漾,他的手指划过耸立的乳尖,抚过绷直的脖颈,最后嵌入微张的红唇,她的潮湿与呻吟霎时将他的食指包裹。 手指在她嘴里翻滚,津液不住从唇间溢出,从嘴角蜿蜒而下,他伸出舌头舔舐,沿着脖颈舔到她的下巴。 微凉的液体渗进他的口腔,却消不下体内的燥渴,喉咙干涸得滞住呼吸。 他胸膛急剧沉伏,在黑夜中睁开了眼。 视线落入一片漆暗,他重新阖上眼,手背挨着汗涔涔的额头。 原来是梦。 她走以后,靳宁楷经常梦到她,梦的内容不是每次都记得,通常也是没头没尾的,像这样梦到有肌肤之亲是头一次。 靳宁楷沉默几秒,被她气笑了。 每天日思夜想还不够,怎么连梦里也不放过他呢。 他坐起来在床边吐了口气,而后走出了房间。 一瓶冰水灌下去,勉强压制住身下的欲望,靳宁楷回到房内,拿起床头的手机,翻墙登上ins。 他的账号只关注一个人,所以不需要翻找,一点开就是关于她的动态。 她在一天前发布了一张照片,配文:毕业快乐。 是拍毕业照那天,虞昕冉给他和宋均尘拍的那张照片,不过照片被她裁剪过,里面没有宋均尘,单独留下了他,她还抹掉了校服上其他名字贴纸,只留下心口位置的、用蓝色马克笔写下的——上官岚。 其实这样的事她以前也做过,拍过他拉可乐罐的手指,他走路的脚后跟,覆着薄汗的锁骨,留着抓痕的肩颈……都是一些局部的、她喜欢的地方。 这是唯一一次她上传了他露脸的照片。 他嘴角无声扬了起来,漂浮不定的心总算有了踏实感。 还好,她没忘记他。 —— 卑微小靳暗戳戳的试探。 67、他是例外 波士顿的秋天是暖色调的。 橘色的晚霞向天际弥散,金黄的落叶被风卷起一圈圈慵懒的涟漪。 时间仿佛被摁下了慢放键,地球在自由的时空里悠闲地转动,步入大学校园的上官岚,也在一个月的磨合中适应了这里的节奏,开始游刃有余地掌控自己的大学生活。 她喜欢在结束一天课程后,坐在树下的长椅,享受夕阳下的祥和与宁静。 那一刻钟里她大多在放空,思绪偶尔会飘忽,想到一些人或事,有时心底会溢出一丝丝酸涩,而后在泛上心口的时候转瞬即逝,随着风轻轻飞走。 等到气候转凉,波士顿变得不再温柔,漫长的冬季消磨积极生活的意志,起床出门都成为一种小小的折磨,上官岚的烦躁总会在这种时候找上门,而江柠总会告诉她,姐妹你该找个男朋友了,全身热乎乎硬邦邦的男朋友。 她说得没错,但也不全对。 上官岚裹在厚重的大衣里,鼻尖和耳朵被风吹得红彤彤,她吸着鼻子说:“你说的这个功能暖宝宝也能做到,我干嘛还去费那个神,谈恋爱多麻烦。” 江柠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也冻得牙齿打架,“那你学我呗,找、找个冬日限定男友,招之则来挥之即去那种。” 江柠说的这种说白了还是炮友,除了在床上抱着取暖,上官岚想不到还有别的地方可以派上用场。 肉体关系哪有愿意全心全意付出的,维持好床上那点细心体贴就不错了,下了床你是哭是笑他都没多大关心。 她想,大约只有靳宁楷是那个例外。 他顶着炮友的身份,做着男朋友的事儿。 手机24小时为她开机,信息秒回,随传随到,她笑的时候跟她一起笑,哭的时候哄她吻她安慰她,无条件的为她提供情绪价值,哪怕她说出一堆无厘头的废话,他也能聊出一些有趣的话题。 这一点是她觉得最有意思的。 比如有一次她问他,死后想去天堂还是地狱? 他说当然是地狱,那儿多带劲,这个世界够操蛋了,地狱是最后一片能尽情发疯的净土。 接着他问她,你去不去? 她的回答是,去啊,到时咱俩一起死呗,有个伴。 当时他们都在笑,她笑着说他:“靳宁楷你真挺疯的。” “你喜欢吗?”他问。 “喜欢啊。”她答。 然后他吻了上来,把她嘴唇咬出血,迫使她也去咬他,最后他们口腔里混着两个人的血液,那种血腥味凄美又诡魅,没人会懂上官岚那一刻的感受,她仿佛失去了心跳,那是一种荷尔蒙极速飙升所产生的幻觉,好像他们真的一起死过。 江柠当然不知道这些事,也不知道上官岚对靳宁楷是种怎样的感情,她的爱情观直白坦荡,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如果分开了就没必要再留恋过去。 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她不停给上官岚介绍男生,上官岚并不排斥去接触,但那些男生真的糟糕透了。 有一个哈佛的男生,也是中国留学生,江柠在联谊会上认识的,约出来见过一次后他就对上官岚展开了热烈追求。哈佛离伯克利只有几公里距离,他每天一下课就往她学校跑,天晴下雨从不缺席。 上官岚原本对他没什么感觉,又觉得日子挺无聊的,有个人解解闷也不错。有天两人喝了点酒,那男生估计感觉氛围很好,就问她要不要去他家过夜,她掌心托着下巴,望着他没说话,男生又坐近一点,压低声音挨着她鼻尖,问了句接受3p吗。 这一句,颠覆了她对这个人的所有认知。 她抓起桌上的红酒泼过去,并用脏话问候了他全家。 你看,多恶心。 装了半个月的体贴情人,在以为得手的时候暴露本性,真不知道该说他有耐心还是神经病。 江柠听说这事后比她还气,气到专程去了一趟哈佛扇了那男生两耳光,并且第一次承认自己挑男人的眼光不怎么样。过后江柠也消停了,没再瞎介绍,然后又觉得这事晦气,在圣诞节前夕订了两张去斐济的机票,请她旅游当赔罪。 阳光,沙滩,大海,当然是好的,再多的烦恼都帮你抛到九霄云外。 她们穿着彩色比基尼,坐在水屋的台阶上,碧蓝的海水淌过她们的小腿,音响里播着江柠的歌单,她摇头晃脑地跟着唱:“不想过冬,厌倦沉重,就飞去热带的岛屿游泳。” 随后转头朝上官岚眨眼,“怎么样,是不是挺应景的。” 上官岚哭笑不得,“是祝我分手快乐?” 江柠说:“哪儿跟哪儿啊,我单指这句歌词。” 可是当时的背景音乐正在唱:“分手快乐,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江柠被“应景”的歌词打败,“好吧好吧,这句也是我想说的。” 上官岚不明白江柠为何要用这首歌来安慰自己,“我看起来很悲伤吗?” 江柠拨了拨耳发,神态轻松,“不知道啊,反正总觉得你头上有片乌云。” 形容得倒是挺形象。 上官岚扯唇笑笑,顺着接下去:“那怎么办,你帮我拨开呗。” “行啊。”江柠拍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3p男那茬绝不能发生第二次,于是江柠这回十分谨慎,她翻遍了自己的社交账号,排除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终于挑选出一个最佳人选。 上官岚很难不怀疑她有私心,因为她邀请盛闻璟的同时,也向Hyman抛去了橄榄枝。 这俩有段时间没联系,主要是江柠想换口味了,可Hyman还在持续对她上头,一收到她的信息火速订机票跟盛闻璟一同飞。 隔天,俩男生来了。 看多了岛上黑黝黝的原住民,两个肤白高挑的男生显得格外赏心悦目,他们穿得都很清爽,简单的T恤沙滩裤,性格也热情洋溢,老远就举着手臂朝她们大力挥舞。 但Hyman热情得过了头,过来就搂住江柠在她脸上啵了口,还肉麻兮兮地说:“I miss you,baby.” 上官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样的热情boy她真无福消受。 还好盛闻璟是混血,皮相有西方的英朗,骨子里有东方的内敛含蓄,见到她只是点头笑了笑。 这回算是正式与盛闻璟打上交道,跟他相处了两天,上官岚发现一件事。她总在拿他跟靳宁楷做比较,不是有意为之,而是一种潜意识的行为。 就像现在,盛闻璟帮她开易拉罐时,她会不由自主去注意他的手指,他的手跟靳宁楷很像,指甲修剪得齐整,指头泛着很浅的粉色,只要稍稍用力手背便会绷起淡青色的筋络。 “上官?” 上官岚脑海里回响起声音,她从思绪中抽离,看向一旁:“什么?” “要不要加冰块?”盛闻璟问她。 “不用了,谢谢。”上官岚从他手中接过汽水。 盛闻璟是有所察觉的,因她出神的频次太高,而且从她眼里也能看出来,是有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很好奇,对她的一切都很好奇。 —— 嗯,小靳是蛮带劲的。 68、影子 夜晚的海风裹挟着凉意,盛闻璟去取来一张薄毯递给上官岚,她伸出手臂来取,说谢谢。 盛闻璟看她披上毯子,皙白的小腿还泡在海水里,于是又去卫生间拿来一张干毛巾。 他坐回台阶,将毛巾递过去:“晚上水凉,泡久了容易感冒。” 上官岚微愣,一秒后她笑起来,“你应该交过不少女朋友吧。” 盛闻璟眉间有浅浅的褶皱,“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个很会照顾女孩的人。”上官岚用毛巾裹住小腿,“这样的细心多半是女孩子调教出来的。” 盛闻璟并无否认,他的确交往过一个女朋友,但他不认为他的“细心”是“调教”出来的,而是从日常交往中慢慢培养出来的,是一种关心对方及愿意照顾对方需求的表现。 男女接触的初期通常都会小心翼翼,会揣摩对方的想法,会咀嚼对方的话语,此时盛闻璟亦是,他不急于延伸话题,而在思考她为何会这样说,是随口打趣呢,还是她介意他是个情史丰富的人? 假如是后者,是不是代表她在考察他? “我有过一个女朋友。”在一番斟酌后,盛闻璟向她袒露,“交往一年,毕业后她决定回国,她说接受不了异国恋,所以跟我提出分手。” 虽然好奇别人的感情史不太礼貌,但她还是禁不住八卦:“她毕业了?岂不是姐弟恋?” 盛闻璟微勾唇角,或许觉得她的切入点很特别,“嗯,她是我的学姐。” 满足自己好奇的点后,上官岚不再深问。以为这个话题点到即止时,盛闻璟开口问道:“那你呢。” 干燥的面料吸走肌肤上的水分,上官岚把略湿的毛巾拿开放到一旁,目光垂落在脚下,静静凝望深蓝海面。 “我也接受不了异国恋,就分咯。” 寂静的海边,音乐徐徐流淌在二人间,夹杂着细小的、缠绵的吮吻声。 声音是从隔壁的水屋传来,江柠Hyman同他们一样坐在台阶,身子紧挨着,两颗脑袋辗转着下巴深吻。 那边激情似火,这边平静如水。 上官岚将身子全部收进薄毯里,缩成小小一团,盛闻璟知道她瘦,四肢与背脊都十分纤细,他犹记得那晚,她在出租车上哭泣,肩膀与背脊艰难地颤抖,脆弱得仿佛一折就碎,应该是那个时候吧,她因为分手所以伤心成那样。 脑海里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慢慢重合,盛闻璟沉默片刻,还是问出口。 “或许,我跟他有相似之处吗?”他说完,又觉得不该这样问,“抱歉,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他的态度小心谨慎,像是生怕触及她的伤心事,上官岚倒觉得没那么严重,侧头去看他,“是有一些地方相像。” “哪些地方?” “呃……”上官岚细细回想,“手,说话语气,还有——” 女孩的视线缓缓向下,落在他凸出的喉结处。 她用眼神做回答,明明没有任何肢体间的接触,盛闻璟却生出一种,被她触摸到的感觉。 喉结不可自控地滚动一下。 这不自禁的举动被上官岚捕获,她忽地笑出声,笑他的笨拙,也笑他的可爱。 清月在海面洒下细碎银光,折射到她白皙的脸庞,他注视她明亮的眼睛,好似璀璨星河都落进了她的眼眸。 心跳在此刻化作鼓点,愈快愈重地敲击,盛闻璟听着自己清晰的心跳,毫不掩饰地向她坦诚自己的内心。 “可以吻你吗?” 耳根的发丝被风吹得微乱,她胸口平缓地起伏着。 “啊——” 就是这么扫兴与凑巧,江柠的尖叫划破这里的暧昧与安宁。 静默一瞬,两人对视着笑了,盛闻璟摇头叹息:“看来我得再待一会儿才能回去了。” “可能还不止一会儿。”她打趣一句。 而后她站起来,披着薄毯上台阶,“你等江柠回来再走吧,我困了,先睡咯。” 上官岚走回室内后,盛闻璟仍坐在台阶,他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隐秘朦胧的心绪伴着潮起潮落的声响,在寂寞的黑夜恣意生长。 近一年的时间,她在不起眼的角落存在了一年,刻意的忽视原来并无克制住想要靠近的欲念,甚至在这个夜晚愈发清晰。 可是要怎么做才能靠近一点,怎么做才能填补她内心里那个影子。 理不清的情愫令他忘记了时间,直到凉凉雨点沾湿他的头发,盛闻璟捡起遗落的毛巾,一步步走上台阶。 - 叮—— 最后一节课铃响,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正式开始。 靳宁楷把课本收进背包,拍了拍睡得昏天黑地的室友谢忱,谢忱从胳膊里抬头,眼周被压出红印,一脸恍惚:“下课了?” 靳宁楷依旧惜字如金,嗯了一声,背上背包走人。 谢忱赶紧拿上书本跟上去,一把挎住他肩膀,“元旦怎么安排?跟我玩去?” “有事。” “又去上那游戏设计课程?” “嗯。” 谢忱真是服了,“拜托你,这才大一呢有必要这么卷吗,你每天不是上课就是跑图书馆,周末还花钱出去上课,唯一那么点空闲时间还要去打工,你是铁人吗,整这么紧绷干嘛啊。” 靳宁楷紧绷惯了,谢忱闲散惯了,两人自然很难理解对方的想法,但这两个天差地别的人却出奇地合拍,短短半年的相处就跟认识了十几年的好兄弟一样,因此靳宁楷也不多说,还是那句,你少管我。 “行行行,不管你。”谢忱也烦了,好心好意想帮他放松放松,不领情就算了,还整得他像个多管闲事的老妈子,“我特么再管你我名字倒着写。” “你最好说到做到。” “嘿呀。”谢忱就听不得别人激他,挎在肩膀的手一把收紧脖子,“儿子挺嚣张啊,又皮痒了是不是。” 俩幼稚鬼正闹呢,忽然一个女孩从后面绕到他们面前,笑吟吟地问:“同学,这是你的手绳吗?” 靳宁楷低眼看女孩的掌心,是他的那根黑色手绳。 眉间倏地拢紧,他一时没顾上礼仪,从女孩的手里拿回手绳,“是我的。” 靳宁楷检查着手绳断裂的接口,对面的女孩仍笑着看他,这场面情场老手谢忱一瞧就明白。 “姑娘,你可做了件大好事,我们阿楷最紧张这手绳了。”谢忱拍拍靳宁楷肩膀,“阿楷啊,你得好好谢人家,怎么都得请人吃顿饭。” 靳宁楷侧额睨他一眼,没接招,跟姑娘认真道了谢。 姑娘知道没下文了,但仍旧做最后争取:“那能不能加个微信?”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 拒绝得委婉而坚决。 女孩眸光黯淡下去,难掩失落。 果然呢,跟传闻中说的一样,铜墙铁壁孤傲冷情,她不禁在想,这样的男孩究竟会喜欢怎样的女孩子呢? 69、彻悟 第二日正午,四人坐在一间中餐厅用午餐。 这家店是当地人推荐的,说是一定要尝尝这里椰子蟹和琵琶虾,江柠这两天吃够了酒店的西餐,必须好好吃顿中餐养养她的中国胃。 菜单上的食物几乎让她点了遍,她俩加两个男生只吃掉一半,剩下一半上官岚找服务员拿了包装盒全给打包。 回到水屋,俩男生一块下海浮潜去了,女孩们在阳台的椅子上晒太阳,江柠的八卦欲累积了一个上午,迫不及待开启第一个话题。 “你俩昨晚有没有——” “没有。”上官岚截住她的虎狼之词,“什么事都没发生。” 江柠惊讶地瞪大眼,“不会吧,一晚上耶,一丁点事都没发生?” “你还好意思说。”上官岚没好气地控诉,“凌晨两点你还不回来,他都困得眼皮打架了,我总不可能让他去睡大街吧,就委屈他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江柠没吃到瓜,满眼都是遗憾,“盛闻璟还真能忍。” 这话听得上官岚好笑,“不然呢,他能怎么样,扑到床上强吻我吗?” “三天了!”江柠反应挺大,对盛闻璟颇有微词,“连个吻都没接到,他到底干什么吃的,早知道就不叫他来了。” 上官岚能理解江柠的愤怒,也知道她很着急,其实这事不怪盛闻璟,是她自身的矛盾造就如今的尴尬局面,一面想要重新开始,一面又控制不住怀念过去,时至今日,她才后知后觉,靳宁楷这片“乌云”一直悄无声息地笼罩着她。 这种状态很不好,她也不喜欢。 可是勉强自己,结果也不一定是好事。 为安抚江柠的焦躁,上官岚套用了一句很俗套的话,四个字。 ——顺其自然。 当晚,他们坐上返回波士顿的飞机,斐济之旅也在这四个字中落下帷幕。 - 一切似乎早有预兆。 在手绳从脚踝脱落的一刻,坏时刻便接踵而至。 除去掉钱包那种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最糟糕的莫过于她的身边出现了别的人。 她的ins许久未更,他记得上一次是她刚入学时在琴房练琴的照片,而最近这次更新是在斐济度假。 为期八天的旅行,前四天出镜的只有她与江柠,到第五天开始出现第三、第四人,即使照片中并没有另外两人明确的样子,但碗筷的数量、摆在桌上的香烟、左下角露出的鞋面等等细节都暴露出她们的旅程中增加了两个人,且为男性。 靳宁楷没办法不多想。 他曾试图说服自己,可能只是亲戚或者同学,直到他点开江柠的主页,四人合照明明白白挂在上面,他甚至在一秒间就把他们与那段酒吧视频里的两个男生对上号。 精神没到崩塌的程度,但绝对是遭受到一记重击。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然而真正来临时还是觉得真他妈的难以接受。 暴雨前夕,空气闷到窒息。 靳宁楷从柜子里翻出半包烟,磕一支咬在嘴边,用打火机点燃。 房间很快烟雾缭绕,这是她走后他抽的第一支烟,烟都潮到有股霉味,吸起来又呛又涩,可是他停不下来,吸进肺里的烟像是一种麻醉剂,欲盖弥彰地缓解着体内的隐痛。 两支烟后,他强迫自己冷静,拿起手机再次翻看那些照片。 从江柠发的照片里其实看不到有特别亲密的碰触,而且上官岚那边也不曾透露出恋爱的信息,她没有像以前一样,拍些男生的局部照。 脑子里盘得有条有理,而心始终悬在半空不落地。 之后的一整晚理智与情感反复拉扯,他引以为傲的清醒最终败给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 直到坐上去波士顿的飞机,靳宁楷才恍然,在上官岚的事上他根本毫无理智可言,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逼。 - 从斐济回来第三天,江柠继续享受她的假期,而上官岚非常自觉地投身到忙碌的学习中。 大多人认为音乐生很轻松,其实并不是,伯克利的课程排得相当满,作业也是相当多。在家写完一张爵士和声模拟卷,上官岚背上包包出了门。 上了大学上官岚发现真的没多少精力去收拾打扮,入学前去商场血拼来的那些衣服鞋子现在堆在衣橱吃灰,她平常穿得最多就是卫衣帆布鞋,长发扎成马尾,再背一只能装超多东西的帆布包,所幸她脸蛋生得娇俏,这样装扮也不会显得邋遢,仍是一个清纯甜美的女大生。 去学校的路上,上官岚接到盛闻璟的电话,从斐济回来后他联系得比以前频繁,这两天都会打来问她在做什么,她照实说去学校赶作业。 “那正好。”盛闻璟声音里有一份欣喜,“我今天在伯克利,一起吃个午饭?” “这么巧吗?” “是啊,就是这么巧。” 那会儿确实是饭点,上官岚没拒绝,约他在学校餐厅碰面。 跟盛闻璟简单吃了一顿,上官岚与他告别独自去琴房。学校还在放假,但仍有不少人跟她一样来学校做作业,琴房几乎爆满,上官岚一间间找过去,总算在角落找到一间空着的。 把随身物品放到一旁,上官岚坐到钢琴前,以一首布格穆勒《坦述》作为练习曲。 钢琴声在琴房轻柔流动,那时她不知道,她弹出的每一个音符都紧紧扣住靳宁楷的心跳。 一墙之外,他背靠墙面,在安静地、克制地呼吸着。 十五岁的初遇,十八岁的荒唐游戏,命运阴差阳错将两条平行线的人拉在一起,他们开始于性,听起来很扯很不靠谱,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种关系是靠激情维系的脆弱绳索,风轻轻一吹就会断得彻底。 但靳宁楷从不认为他们的相遇是错误。 他以前觉得执着是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他从不做无用功,等真正找到想要的东西,才明白之所以“执着”,是因为那样东西具有不可替代性,通俗来讲,就是用烂的那个词——白月光。 他无比坚定自己的想法与意志,他就是要她,全世界只要她一个上官岚。 而可悲的是,他们并不是双向奔赴。 她有优渥的家境,有天南地北的朋友,有明媚的大学生活,还有优秀的追求者。 而他是可有可无的,是不被需要的,是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那个。 宋均尘曾说过一句,他说上官岚挺无情的。 靳宁楷觉得她不是无情,却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肯向他走一步。 后来虞昕冉告诉他,她是害怕。 她说上官岚从小是比你过得好很多,她吃穿不愁,表面看起来是与烦恼无缘的天之骄女,但其实她内心比谁都脆弱敏感,尤其感情,对她来说,感情是一道长满利刃难以逾越的高墙,她害怕被刺得鲜血淋漓,也害怕坠落到无边地狱,换做是你,你敢吗,你敢义无反顾去攀爬那道高墙吗? 靳宁楷换位思考想了想,他觉得他敢的。 虞昕冉摇了摇头,说他还是没明白。 他问怎么没明白。 最后一句她是这样说的,“她不够需要你,没需要到要为你奋不顾身的程度。” 虞昕冉说得没错。 她不需要他。 她或许喜欢他,但并不需要他。 70、初雪 十二月初,波士顿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咖啡厅里放起EXO《初雪》,行人道上的脚步逐渐停留,马路上的车窗纷纷降下,扎辫子的小女孩摊开手掌接住第一片雪花,欢快地蹦蹦跳跳:“妈妈,下雪啦。” 这场意料之外的雪来得格外浪漫,每一片雪花都仿佛是爱心的形状,空气中溢满了粉红泡泡的香甜气息。 抱着兔子公仔的女孩跑进上官岚的房间,激动地推开窗户,“表姐,快起来看初雪!” 上官岚迷蒙地揉揉眼,看见女孩的背影与蔓延在她窗台的雪花,视野好似被蒙上一层柔软的白,她又拧了拧眼,那片白于是更加清晰。 原来不是做梦,是真的下雪了。 上官岚觉得自己是个奇怪又矛盾的人,明明讨厌冬天的冷,却喜欢冬天的雪,这种感觉有点像喜欢上一个不可能的人,在煎熬中痛并快乐着。 她裹上厚厚的毛毯去到窗边,分一半给许依伶,女孩躲进她的被窝,嘴角笑出两个小梨涡,“表姐,初雪真的真的好美啊!” 许依伶今年才来的波士顿,实打实地第一次见到波士顿的雪,上官岚揉揉女孩的头发,“是很美呀,要是有一杯甜甜的卡布奇诺就更完美了。” “卡布奇诺没有。”江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速溶拿铁将就一下吧。” “哇!”许依伶满脸惊喜地接过咖啡杯,“柠姐你太好了!” 江柠失笑,“下场雪就给你高兴成这样了?” 许依婷猛点头,表示自己真的高兴,“我们老家冬天很少下雪,就算落下来也化成水了。” 江柠捏捏许依伶的脸颊,“那你以后天天都能看到,波士顿的雪一下好多天呢。” 浪漫的初雪,温暖的被窝,飘满房间的咖啡香气,还有女孩们的欢声笑语,共同构成此刻的舒适与温柔。 尽管上官岚已不是第一次体验,但每次初雪来临时心情仍会怦然,像是又经历一次初恋的感觉。 也因为如此,她总会在这一天想起他。 思绪会拉回从前,脑海会浮现无数关于他的片段,灼热的手掌心、清冽的薄荷味、落在耳畔的呼吸声,她所熟悉的每一样都会被记起。 咖啡的热气糊住眼睛,上官岚用指尖轻轻拭了拭眼角。 细微的举动被许依伶捕捉,她惊诧出声:“表姐,你哭了?” “不是哭,是迎风泪。” “不是哭,是迎风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正经,一个懒散。 上官岚嗔一眼学她说话的江柠,江柠努努嘴,告诉许依伶:“你表姐每年这个时候都很多愁善感,我已经习惯了,你也慢慢习惯吧。” “啊?”许依伶十分惊讶,在她眼里表姐是很酷的人,不是外表上的酷,是性格上的酷,完全不像多愁善感的人。 虽然江柠说的是事实,但在表妹面前上官岚是有姐姐包袱在的,“你别听江柠胡说八道,就是迎风泪。” 许依伶并无深究,回头继续看窗外的雪景,双手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感叹似的:“《鬼怪》里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要亲吻喜欢的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在初雪这天亲到喜欢的人呢。” “哟。”江柠嗅到八卦气息,搭住许依伶的肩膀,“伶伶有喜欢的人了?” 在感情方面,许依伶干净得如一张白纸,立刻红了脸:“没有啦,只是这样想而已。”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情场老手不以为意,“你成年了,谈恋爱很正常。你喜欢哪种的,我给你介绍介绍。” 莫名有种小绵羊送入虎口的既视感。 上官岚出声制止,“江柠,你别动不动就瞎介绍,伶伶很单纯的。” 江柠反驳:“就是因为太单纯,容易被男人骗,所以才要帮她擦亮眼睛。” 知道江柠又在鬼扯,上官岚倒也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东西来,“那你说说,怎么帮她擦亮眼睛?” 江柠眯起她的大眼睛,嘿嘿一笑,“当然是去酒吧啊,那里可是坏男人聚集地。” 酒吧这种地方,上官岚很久不去了。 毕业后她去了波士顿最有名的唱片公司当实习生,整天泡在录音棚里,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其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是跟着老师帮一个rapper制作专辑,那张专辑上市时大火了一把,而上官岚出了录音棚后听不了一点,排斥到会出现应激反应的程度,不去酒吧最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怕在里面听到那个rapper的歌。 不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一年时间,她的承受能力比以前增强不少,所以江柠提议去酒吧时,她没拒绝。 可她万万没想到,江柠最近转换了口味,以前喜欢去那种蹦迪的夜店,而今天带她们去的是那种小众Club,小众在于是以服务女性为主的场子。 舞台上一排金发男模,个个宽肩窄腰大长腿,装扮也非常……骚气,白衬衣西装裤,领带绑在眼睛上,跟随音乐扭动的过程会充分展示自己傲人的胸肌与腹肌。 这种程度上官岚料想不到,她震惊到五分钟没说话,许依伶更是羞到不敢看,脸红得像壶快烧滚的开水。 江柠俨然不是第一次来,不但熟悉这里的环境,还知道接下来的表演流程,到高潮部分时男模们会分散到各个卡座,她在来之前已经准备好现钞,往她们手上一人塞一沓,贼兮兮地告诉她们:“摸了要给钱嗷。” 上官岚真要被她气死。 钱直接塞回给江柠,把许依伶拉过来护在怀里,她只想这part快点结束,结果有个男模非要过来在她们面前扭,上官岚扯了两张现金打发他走,但这个人太有职业精神,非拽着她往他腹肌上摸。 不夸张,触到的一瞬间她浑身寒毛倒竖,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以前不是那么喜欢摸靳宁楷的腹肌,为什么现在对这个部位会有排斥感。 那天后,上官岚表明再也不想跟江柠去酒吧,她觉得是她那个“应激反应”还没痊愈,而江柠却说,不关应激反应的事,是“靳宁楷后遗症”又犯了。 江柠老是拿这个说事,上官岚只当耳旁风。 江柠也犟,非要跟她盘出个所以然,“那你为什么不交男朋友呢?” 上官岚喝口茶,无所谓的语气:“我早说了啊,谈恋爱麻烦。” “那炮友呢,也没见你交一个。” “我觉得脏。” 是真的,留学圈的男生没几个不玩的,早就烂透了,上官岚不想为了生理需要去跟那种男生接触。 她要的,是那种身心干净,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的人。 —— 71、灵魂走失 临近新年,各行各业都忙得不可开交,音乐行业也不例外,很多歌手想赶在圣诞前发布新歌,官方说法是给粉丝福利,现实就是蹭一波热度,因此越接近年尾越是神仙打架。 上官岚以前也喜欢这种神仙打架的场面,但从事这个行业后就成为了她的“噩梦”。 她跟的那位制作人实在太拼了,哪怕已经是很有名气的制作人也没有一丝松懈,从一个月前开始他就住进了工作室,关在里头不停地写歌制作,上官岚作为他的学生自然轻松不了,每天早出晚归不说,有时遇上deadline还要熬大夜,辛苦确实是辛苦,但她也一天天坚持了下来。 其实她能坚持下来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毕竟她看上去就是个娇气大小姐,连她老师Andrew都打趣说她是他遇到过最努力工作的富家女。 上官岚说他只说对一半,她是富家女没错,但她没把这当成工作,而是精神食粮,有多热爱音乐她说不准,她只是觉得写歌编曲的过程使她感受到存在的意义。 Andrew听完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问她是不是有抑郁倾向。 上官岚笑着摆手,说当然没有,只是内心比较空洞。 她说得很轻巧,并没觉得这是消极负面的体现。 但这也是她写不出能代表自己风格的歌曲的原因,她可以套用公式化模板来写歌,流畅度及旋律性都没有问题,唯独情感色彩不够饱满,好比一副丢失灵魂的美丽躯壳。 Andrew作为资深前辈看得很通透,多次建议她去谈个恋爱,要写好情歌就要去感受爱情的甜蜜,要写苦情歌就得体验分手的痛苦。 理是这么个理,可上官岚每次都苦笑,说老师,你看周围这些人哪个靠谱了。 真不是空口说白话,先说近的,公司里的人要么海王玩咖要么已婚已育,再说工作上遇到的“客户”,她接触最多的是歌手或者经纪人,的确有一两个男歌手向她表示过好感,坏就坏在都是rapper,哈圈嘛懂的都懂,他们做音乐时确实很有魅力,被他们吸引再正常不过,但一旦回归现实,就是烂到不能再烂的人。 说她的择偶标准苛刻吧,她不过是制定了一个最基本的条件,说不苛刻吧,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竟挑不出一个,难道这就是快餐恋爱时代的悲哀? 随便吧,她无所谓了。 在工作室熬了两天大夜,终于赶在deadline前交出两首歌,Andrew体恤团队辛苦,特地批了两天假给大家。上官岚在公寓里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已是周日下午,她裹着外套,恍恍惚惚走出房间。 江柠不知又去哪里浪了,家里只有许依伶,今天周末她没课,窝在客厅看电视,见她醒了便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上官岚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走回客厅,“家里有吃的吗?” “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 以前她跟江柠几乎都在外面吃,自从许依伶来了她们家的厨房才终于有了烟火气,一觉醒来能有口热粥吃,上官岚都快感动哭了,上前抱住许依伶撒娇:“我们伶伶真是太好了,表姐好爱你呀。” 许依伶抚抚表姐的后背,“我也好爱表姐你。” 咔哒,玄关处大门开启。 江柠踩着高跟进来,向沙发上的两姐妹“咦”一声,“你们姐妹俩真的好肉麻。” 上官岚朝江柠做鬼脸,“对呀,你嫉妒吗。” “是啦是啦我好嫉妒。”江柠换上拖鞋走进来,晃晃手里的打包带,“我买了披萨咖啡当晚餐。” 十分钟后,中式的白粥炒面和西式的披萨咖啡摆到餐桌上,三人围坐在方桌,一边聊天一边用餐。多数时候都是江柠在说,许依伶在笑,上官岚偶尔插上一两句。因为这段时间少有跟江柠碰到面,于是今天破天荒地问了她一句最近在忙些什么。 好像问到江柠心坎上了,她神神秘秘一笑,“我最近在干大事呢。” “什么大事?”上官岚顺着问。 “我有个朋友是PMG的市场部经理,那天跟他吃饭,他告诉我PMG准备在中国开分公司,我就想着这是好机会啊,要是拿到运营权,咱姐妹俩就能好好搞一番事业了。” 上官岚知道PMG,最初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唱片行,后来发掘了女歌手Mabel,一首《Predator》横扫歌坛风靡全球,并在当年斩获Grammy年度金曲,接下来两三年金曲不断,成为当今欧美最有影响力的歌手之一,PMG跟着水涨船高,积极吸纳音乐人才,扩张规模,迅速发展成近年势头强劲的音乐公司。 虽然PMG跟上官岚所属的公司在打对台,但她听到这个消息也有点心动,“你打算怎么做?” “砸钱呗。”江柠得意洋洋挑眉,“价高者得,这招无论放在哪里都适用。” 江柠对音乐没多大兴趣,但她对赚钱感兴趣,别看她平时吊儿郎当,做正经事那是一点不含糊,她家里从商多年没栽过跟头,全凭他们骨子里的“奸商”DNA。 上学那会儿她们就当玩笑讲过,以后一起干事业,眼下这个机会来得正是时候,上官岚即时表了态,不管最后用多少资金她都出一半。 这颗事业梦的种子就此埋下。 事情还没真正落实,上官岚已经开始隐隐期待,那天晚上兴致勃勃给上官夫人打去一通越洋电话分享自己的开心,她弯着嘴角跟妈妈说着未来的计划,可能是自己太过投入,竟没察觉到妈妈的异常,直到两天后她才从许依伶那里得知她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 Sorry,重遇要在下章,尽量在凌晨发出。 72、重遇 年少时的感情是纯粹的,却不一定是长久的。 上官家与许家算是世交,上官霆和许慕青也称得上青梅竹马,两人在高中时背着家里偷偷交往,当时两人并不在一个城市,智能手机也尚未普及,为了见她一面,上官霆每周都会去一趟榆北。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出门皆是专车接送,而前往榆北那趟又挤又闷的火车,他却风雨无阻地坐了两年。 等到高中毕业,两人终于如愿上了同一所大学,七百多天的煎熬终于换来朝夕相处的陪伴,见面不再是两个小时的火车,而是男寝到女寝的一百步距离。 大学四年,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在图书馆看书,每一个节日与对方共同度过,每一个重要时刻与对方共同见证,每一天都过得简单而温馨。 上官霆的优秀有目共睹,气势如虹,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生,而在毕业典礼那天,他却做了这辈子最出格、也最浪漫的一件事,作为学生代表上台致辞的他,沉稳自信地念出对过去四年的总结及对未来的展望,这四年他当然做得很好,而他对未来的展望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在全场肃静中望向一个地方。 礼堂的光束打在他肩身上,他是全场最瞩目的人,而他的目光牢牢定格在许慕青身上,他看着她笑,她也在笑,毕业生们循着他的视线纷纷转头,在几千双眼睛的见证下,他坚定喊出,我的未来是许慕青的。 他的未来是许慕青的。 多么明目张胆,多么热烈赤诚,他的未来都是她的,他的一切都是她的。 可他还是食言了。 许慕青当然会难过。 教会她爱的人,却抛弃了她的爱;说要给她未来的人,却在半路脱逃。 不知从哪天开始,最亲密的人变成最陌生的人,陌生到好像从未认识过,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做什么,更不知道他的下限到底在哪里,出轨、玩女人、养小三这些还不够,还要堂而皇之地将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带到她面前。 一句轻飘飘的“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成为压垮许慕青的最后一根稻草。 …… 在这件事上,上官霆和许慕青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暂时不告诉女儿。 可纸哪里包得住火,许依伶的爸爸是许慕青的弟弟,他见不得姐姐受这种委屈,冲到上官霆公司打了他,这件事就这么闹大了,许依伶在电话里问起爸爸进警察局的原因,这才得知背后竟还有这些事。 飞机在晚上九点抵达宴檀。 上官岚在机场打车,直奔北麓郡。 许慕青在那里有一套大平层,跟上官霆关系僵化的这段时间她都住在那里。上官岚在车上给妈妈拨电话想确认是否在那,而电话那边一直无法接通。 心情愈加焦躁,偏偏道路也不畅通,走走停停快到小区又遇上红灯。 30秒的红灯。 上官岚烦躁地捋发,摇下车窗想透一口气,宴檀还不是最冷的时候,没有下雪,也没有缭绕潮湿的雾气,一切事物清晰分明。 疲惫浅淡的视线掠过车流,人潮,最终停留在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前。 目光凝住。 重逢的场景在脑里构建过许多次,但没一次像这样真实、而又猝不及防。 便利店的门口,靳宁楷站在那儿,眉眼依旧出众凌厉,身段更胜从前挺拔,她记忆中的白衣少年俨然已成长为一个男人,头发短了肩膀宽了,身上穿的不再是校服,而是妥帖平整的衬衣,陌生,又无比熟悉。 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也是意气风发的男人。 五年了,他还是那么…… 上官岚庆幸自己坐在车里,避免了在他面前腿软的尴尬。 倒计时牌归零,绿灯亮起。 车辆缓缓前行,上官岚的目光仍未收回,刚才想要快,现在却想慢,而在多争取来的时间里她迎来了“至暗时刻”的一幕。 便利店的玻璃门自动滑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欢蹦乱跳地跑出来,小身子哗地扑进了靳宁楷的膝盖,两人的身高差就像漫画书上画的一样,画面感也像是那种霸道总裁与他的可爱萌娃。 亲戚家的吧?可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一口气闷在心口,长达五秒没有呼吸的上官岚体验到了窒息的痛苦。 车子总算加快速度,她看不到了,终于想起要换气。 沉沉喘了几口气,她才缓过来,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关切询问:“姑娘你没事吧?” 上官岚摆手表示无事,过了会儿,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她翻出手机拨出电话。 虞昕冉那边很吵,估计在哪个party上,上官岚来不及解释前因后果,提高音量问:“靳宁楷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 虞昕冉没听清,问了句什么,上官岚大声重复一遍,“我说,靳宁楷,什么时候,有个儿子了。” 重复的这遍她又快要窒息,好在虞昕冉这回听清楚了,她的反应也很懵,说她不知道,没见过他什么儿子,然后叫上官等等,她打电话问宋均尘。 挂断电话,车子转进北麓郡车库。 烦心事又增加一件,上官岚简直要崩溃,她不想把坏情绪带到屋里,于是站在门前深呼吸了几次,气息平稳后她才拧开公寓的大门。 宽敞的大厅,光线并不明朗,仅有几盏落地灯支撑着屋内的照明,影影绰绰投射在深蓝色的长沙发上,时刻光鲜矜贵的女人此时略显颓败,身上的真丝睡裙被压出褶皱,卷发散乱垂在沙发边,手边摆着喝剩一半的红酒。 “妈妈。”她轻声唤。 许慕青并未听见。 上官岚放下行李走过去,蹲在许慕青面前,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妈……” 声音已然颤抖,眼眶有泪在转。 而许慕青平静坦然,“岚岚怎么回来了?” 消极情绪如决堤的洪水一泄而出,上官岚哭着扑进许慕青的怀里。 或许眼泪流干,或许早已心死,许慕青眼眶只有湿润并没流出一滴眼泪,反倒上官岚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许慕青抚拍着女儿的后背,温柔地安抚,“不哭了岚岚,没事,妈妈没事。” —— 不是靳宁楷的儿子!不是!绝不是! 重要的事说三遍。 73、摊牌 什么时候睡着的,上官岚记不清了。 从那个痛苦的睡眠里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窗外晨曦薄浅,她摁着发胀的双眼,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六点,徐记小笼包应该开门了。 上官岚穿上衣服出门,打车到老街那边。徐记的蟹粉小笼和山茶花豆浆是许慕青最爱吃的早点,以前上官霆隔三差五就会叫人过来买,后来次数逐渐减少,到现在怕是已经没了吧。 上官岚在寒风中等着那份小笼,手揣进兜里时碰到冰凉的手机,她顺手拿出来看了眼,里头有几个未接和几条微信消息,未接暂时不复,先点开了虞昕冉的对话框。 虞昕冉昨天半夜发来:[问清楚了,那孩子是靳宁楷堂哥的儿子,他堂哥出了事,靳宁楷看孩子没人照顾就接过来了。] 后面还有一条:[你明天空了给我回个电话,我们见见。] 拿着小笼回到家时,许慕青还在睡,上官岚脱掉外套鞋子,像小时候那样掀开被子窝进妈妈的怀抱里。 母亲眼里,孩子不管多大都是孩子,许慕青还是像抱小孩一样,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轻柔她的头发。 暖气流动的房间,她们度过了一段安静而温馨的时光。 良久,良久,室内响起上官岚的声音:“妈妈,你会和爸离婚吗?” 许慕青睁着清明的眼,嗓音里一丝哽咽:“我想的,可是他不同意。” 上官岚疑惑蹙眉,“为什么?他不想分财产?” “我提过我不要他的钱。”谈到这个,许慕青面容显得异常平静。 “那爸是什么意思?” 许慕青唇角微微扯动,笑得苦涩,“也许是他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妻子吧。” 无关爱与不爱,只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 这实在太残忍了。 陪许慕青用完早餐后,上官岚打车回澜山庄园。说巧不巧,刚好遇到那位“外面的孩子”,他坐在她家餐厅用早餐,上官岚看到他侧脸,鼻梁高、下巴瘦,再走近点,看到他与上官霆极相似的眉眼。 果然是亲生的啊。 上官岚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少年应着椅脚摩擦地面的响声抬头。 既是同父,那必定有相似之处,上官岚注视他与自己相像的眼,没到厌恶,但确实有点生理不适,她捋着发撇开视线,淡声问:“你叫什么?” 少年仍看着她,声线沉稳:“上官凛。” “哪个lin?” “凛冽的凛。” “多大了?” “十八。” 十八岁,只比她小五,她五岁的时候,他就在他妈妈肚子里了。 上官岚笑了声,没有半分温度。 她俯身往前,手肘搁到桌面,重新看他的眼,表情与语气都很寡淡:“你是来谋夺我家财产的?” 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情妇的孩子回来认祖归宗,就必定会有一场争夺家产的狗血戏码。 然而上官岚并不是狗血连续剧中的角色,她抱着臂耸一耸肩,嗓音轻快:“给你吧,我不稀罕。” 上官凛凝视她,一言不发。 她眼里没有压抑任何情绪,就如他看上去的坦然与轻松, 看似针锋相对的场合却冷淡得出奇,上官岚没与他再多交谈,但在离开前她偷偷给了他一点小教训。 一杯加料咖啡送到上官凛手边,她轻拍他的肩膀,“用餐愉快。” …… 上官岚在家待到晚上,上官霆仍没回来。 她下楼吃晚饭时也没见到上官凛,听吴管家说他回学校了,她好奇多问了几句,才知道她这个便宜弟弟还挺厉害,高中前连跳两级,十六岁被梵清大学录取,是名副其实的学霸。 上官岚轻啧了声,不想承认他的优秀,转而问:“那他妈呢?” 吴管家沉吟一下,“他妈妈半年前去世了,癌症。” 上官岚夹菜的手指一顿,没再言声。 话题渐渐淡去,吴管家嘴唇翕动了几下,似在斟酌什么,上官岚抬额看向了他,叫他直说。 吴管家便不再藏掖,“其实先生也是半年前才知道上官凛的存在,他妈妈当年是偷偷生下他,这么多年从没跟先生联系过。” 所以,出轨是事实,叶慕青是唯一的受害者,而上官凛也算是无辜,因为他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 上官岚叹了口气,含着对父亲的失望与无奈。 时钟走到八点,上官岚不打算再等,收拾了几件衣服便从澜山庄园离开。打车去到一家清吧,虞昕冉在那里等她。 许久不见,姐妹俩有很多话聊,她家里的事虞昕冉也知道些,其实私生子这种事圈子里屡见不鲜,她们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只是冷不丁落到自己头上,心情终究要复杂一些。 虞昕冉不想气氛一直低沉,轻巧转移话题:“所以啊找男人就得找恋爱脑,我爸就是,宋均尘也是。” 说起男朋友虞昕冉就是个幸福小女人,上官岚笑着打趣:“是啦是啦,羡慕死你了。” “哪用羡慕我。”虞昕冉扬一扬眉,“你的‘恋爱脑’一直在你身边。” 上官岚撇嘴,“我身边全是渣男。” 虞昕冉知道指的是她公司的人,故作高深地晃晃手指头,“不是那些,你再好好想想。” 上官岚抿一口手中的鸡尾酒,微涩液体滑入喉咙时脑中浮现一个名字,但她没有讲出口,毕竟时间会改变很多事,现在的她无法确定。 而虞昕冉直接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一字一句讲给她听:“你跟靳宁楷分开后,他再没有交过女朋友,一直单身到现在。” 心口有轻微的浮动,上官岚维持着平稳的声音:“和我有什么关系?” 虞昕冉看穿她的嘴硬,把话挑得更明:“还不明白吗?他一直在等你。” …… 他一直在等你。 之后的时间,这句话不停盘旋在上官岚的脑海里。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她很震惊,又有些莫名的感动,还有些别的什么她说不清,总之复杂、难以言喻。 不知不觉喝了许多酒,从清吧出来时她脑袋昏沉,虞昕冉扶着她,一边跟谁在打电话,对话她没去细听,以至于忽略了那把熟悉的声音。 室外的冷风吹着发烫的脸颊,她从醉酒中缓慢地恢复了几分清醒,问虞昕冉车来了吗。 “马上。”虞昕冉说。 很快,车子停在路边。 上官岚以为她叫的网约车,谁知来了一辆黑色大G,正寻思着是不是宋均尘,驾驶位上的人推门下车。 他绕过车头走过来,扎扎实实撞进她的眼眸中。 —— 是谁来了?是小靳来了。 74、避风港 靳宁楷十八岁之前,仅有六岁前的时光是开心美好的。 他有完整的家庭,有父母的宠爱,有玩具有蛋糕,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摧毁了他拥有的一切。 他成了孤儿。 六岁的孩子已经有了生死的概念,他知道爸爸妈妈不是像外婆说的那样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是真正的从地球上消失了。 他经历过一段很难熬的日子,经历过睁开眼也看不见天明的无数瞬间,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是他身体里留着父母的血,他是带着他们的份在活着。 时间的确是治愈伤痛的良药,惨痛的回忆被渐渐冲淡,靳宁楷很久不再想起,但他始终得不到真正的快乐。 直到十八岁那年,心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显现真实的样子,她掌握他的心跳与欲望,操控他的欢喜与忧愁,给予他温热的体温,也给予他最亲密的陪伴。 从那时候开始,他找到人生的方向,十八岁前他为父母而活,十八岁后他想为自己而活。 他想要的,他要亲手得到。 于是他要努力、要上进、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成长,成长为一个能遮风挡雨的避风港,给自己足够的底气,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这五年,靳宁楷没有一刻松懈,他在无数个凌晨点着小灯学习,同龄人打游戏谈恋爱的时候,他在校外打工、上培训班,谢忱总是说他够优秀了不需要太拼命,而他认为要成事必须把基础打得够深够牢靠,厚积薄发才能走得长远。 他花了五年证明自己说过的话,最后他做到了,以最优等毕业生的身份毕业,毕业一年拥有了自己的游戏公司。 今天的靳宁楷有足够的底气,所以在得知她回国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走向了她。 酒吧门口,上官岚站在那里,她的眼睛在看着他。 寥寥几步的距离,靳宁楷闻得到她,闻到她耳后他无比想念的兰花香。 上官岚仍在愣神。 靳宁楷今天没穿衬衣,穿着一件浅灰色卫衣,她仿佛见到了少年时候的他,仿佛中间从未有过五年的空白,他仍是那个在暗夜里发光的少年。 上官岚不自觉屏住自己的呼吸,目光聚焦在靳宁楷身上。 他绕到副驾,一手拉开厚重的车门,而虞昕冉在同一时间推她往前,她耳边全是嗡嗡声,听不清虞昕冉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被塞进靳宁楷的车里。 嘭,车门合上。 车窗外虞昕冉笑着挥手道别,上官岚眼内氲着几分迷茫,机械地挥了挥手。酒精致使反应慢上半拍,手臂绕过腰前时她毫无察觉,直至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缓缓侧过额头。 对上了靳宁楷的双眼。 近在咫尺间,彼此的吐息紧密缠绕,心跳不听使唤地加快,上官岚的声音染上紧张的颤音,“……干嘛。” 靳宁楷笑了笑,唇角勾着点坏,“拉安全带。” 安全带唰地抽出,绕过她插进安全扣,靳宁楷回到原位,扣上安全带启车。 独处来得猝不及防,身旁的人不是十八岁的靳宁楷,而是二十三岁的靳宁楷,他手上戴着她没见过的腕表,游刃有余地掌着方向盘,衣襟间飘着木质调冷香,几乎掩盖住那股薄荷气味。 上官岚在当下切身感受到五年时间的长度,一千多天原来真的很久很漫长,可以使熟悉的人与事变得陌生,那种陌生不是生疏,而是一种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的失控感。 她的心脏快要在胸腔内炸开来。 偏偏车厢里安静得过分,呼吸与心跳在密不透风的空间暴露得一览无余,上官岚慌乱摸上控窗键,车窗下降,风从缝隙灌进来,吹拂发热的耳根。 呼,好多了。 靳宁楷往她的方向瞥一眼。 这一眼或许没任何意义,上官岚却欲盖弥彰地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甲醛味太重了,我透透气。” 私密的空间回荡起她轻软的声音,靳宁楷嘴角抑不住地上扬,“刚提不久,是有味道。” 没头没尾的话题,没头没尾的结束。 车内重归安静,上官岚望向窗外,看了不到两秒不由被玻璃上的倒影夺走视线,男孩成为男人,发散出的荷尔蒙愈加浓烈,她看着被卫衣领口托住的喉结,那里的形状与敏感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在那些亲密无间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碰过他的喉结,用手摸过、用嘴吻过、用舌…… 打住,别再想了。 上官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无声吞咽了一下,在她呆呆望住前方的时候,靳宁楷换了手掌方向盘,从侧边置物格拿出一瓶矿泉水,咔哒松开瓶盖,伸手递过来:“喝点水,嗓子没那么难受。” 上官岚确实口干舌燥,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除了酒精还有另一层原因。 她接过水,咕咚咕咚咽下几口,感到一阵清凉灌进胃里,干涸的身体舒爽一些了。 十字路口亮红灯,车子停在黄线内,靳宁楷问她:“回澜山还是北麓郡?” “回北麓郡。”顺口答完,上官岚想起一件事,“虞昕冉说你现在住北麓郡?” “嗯。”靳宁楷点头,“刚搬进去不久。” 脑袋里飘过那句“他一直在等你”,上官岚心跳怦怦然,带着某种试探去问他,“为什么要买那里?” 话音刚落,绿灯亮起。 前车发动时的引擎声引靳宁楷侧头,但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看回她。 五年过去,靳宁楷的一切都在改变,唯有他的眼睛保持着原有的野性,正如此刻,他在本就不安全的距离上又接近一些,几乎挨到上官岚的鼻尖。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还能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啊。 上官岚紧紧抿起嘴唇,生怕剧烈的心跳从嘴巴跑出去。 真是疯了,他这人就没点久别重逢的尴尬吗,怎么随随便便就开撩啊。 所幸这微妙的氛围维持不了太久,在后车催促的喇叭声中靳宁楷重新履行起司机的职责。 一刻钟,黑色大G稳当停在北麓郡车位上,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口,上官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也住这栋。” 靳宁楷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气定神闲地反问她:“不好吗?” 上官岚被他噎住,她还真说不出“不好”。 电梯到,梯门往两边滑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靳宁楷帮她按下“35”,然后指尖下滑,按下“11”。 从负一楼到十一楼仅仅几秒,时间短到对话都来不及产生,上官岚望着缓慢开启的梯门,正要向他道别,靳宁楷却先于她开口。 “去我家看看吗?” 75、危险信号 直觉告诉上官岚,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危险的不是靳宁楷,而是她自己,她很清楚在面对靳宁楷时,她的自制力有多差,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 从上他车的那一刻起,她全身所有感官都被触发,她清楚地知道进入那道门后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她会对他产生欲望,会起生理反应,会湿得一塌糊涂。 然后呢,要和他做爱吗? 做了之后要怎么办,她要对他负责吗?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只上床不恋爱? 电梯门越关越窄,上官岚依旧静默地抿着唇,她想给自己留点余地,于是用指头戳靳宁楷的后腰,提醒他快出去。 可是发起邀请的人并不打算就此作罢,靳宁楷抬手按了开门键,快闭拢的梯门往回滑,他拉住上官岚的手腕,不由分说带她走出电梯。 上官岚松开紧抿的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犹豫之间已经进了他家的大门,她暗自叹息,她知道她拒绝不了靳宁楷。 靳宁楷给她拿了一双男士拖鞋,换鞋时上官岚瞥到摆在地毯上的儿童球鞋,这才想起他家里还有他的小侄子,所以他邀请她来家里看看真的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上官岚被自己的自作多情给气笑了,搞不明白怎么一到靳宁楷这里脑袋里的黄色废料就噌噌往外冒呢,显得她好像特别馋他身子似的。 上官岚坐在凳子上,望着正在调试中央空调的靳宁楷,顶灯打下来的柔光落在他的手臂上,她整个视野内只有那一下下按着控制键的干净手指。那截带薄茧的手指曾经摩挲过她的嘴唇,揉捏过她的乳尖,弄湿过她的私处,也送她到过最极致的欢愉。 思想再次跑偏。 好吧,她承认,她确实馋他的身子。 出风口开始向屋内输送暖气,驱散上官岚脑袋里那些污浊念头,她穿上拖鞋往里走,一本正经地参观靳宁楷的新家。 男人的家果然比较简约,客厅的设计风格整体偏现代,浅灰色的木地板,墨黑色的长沙发,大理石茶几下铺着米黄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大幅色彩明艳的装饰画,明暗搭配得宜,冷色调的装修也不会显得沉闷。 屋子里的甲醛味还未完全散掉,上官岚走到落地窗边,两扇玻璃门隔断客厅与阳台,她将其中一扇门推开,让屋子里的空气流通。 在她参观房子时,靳宁楷去厨房开了冰箱,从里头拿出一罐蜂蜜,泡好一杯温蜂蜜水,他拿着去到阳台。 阳台架着一台望远镜,上官岚正弓着身在那儿研究。 靳宁楷把玻璃杯递给她,“喝点蜂蜜水。” 上官岚直起身接过,抬抬下巴指望远镜:“是我没用对吗,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靳宁楷朝她勾勾手,示意她站过来,上官岚把位置让给他,一边喝蜂蜜水一边看他调整。 他认真做事的样子叫她挪不开眼,真是奇了怪,有的男生为她做尽浪漫之事她都不曾多看一眼,而靳宁楷只是为她调个望远镜就能轻易晃动她的心。 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有靳宁楷能让她这样呢? “好了。” 靳宁楷的声音叫回她的思绪,上官岚回到望远镜前,从目镜里看到一个月牙形状的月亮,画面极为清晰,清晰到月球表面的坑洼山脉都能看到,她不禁惊喜:“哇,原来月亮长这个样子的,为什么看不见星星呢?” 靳宁楷解释:“今天天气不好,云层厚,等哪天天气好我叫你下来看。” 平白无奇一句话偏叫她听出另一层含义,上官岚唇角轻勾,“靳宁楷,你挺会啊。” 他盯着她的侧脸,也弯起嘴角,“什么会?” “会撩啊。” “那你被撩到了吗?” 上官岚一愣,这是今晚第二次被他噎住,男孩子长大了是不一样,撩妹话术都信手拈来了。 她又不由得怀疑起他的目的,“靳宁楷,你叫我来真的只是参观你家?” 靳宁楷眉骨轻微上抬,那股痞坏劲从眼里透出来,“你要想做点别的,也可以。” 她问得昭然若揭,他答得心知肚明。 一刹那,湿冷的空气与滚热的呼吸摩擦出一阵电流,噼里啪啦在周身炸开,上官岚心神在摇晃,好似有虫爬过她的心脏,惹起一片无法忽视的痒。 四目灼灼相望,垂在身侧的手察觉到他手指的触碰。 而在下一秒,一道稚嫩声音打破酝酿中的暧昧。 “小叔。” 穿着卡通睡衣的小男孩站在落地窗内,揉着困倦的眼睛望着阳台上的他们。 虽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上官岚却莫名感觉心虚,迅速将手抽开,靳宁楷也没有当着小侄子的面再继续,带着她走回室内。 家里突然出现陌生人,小男孩不免疑惑,但他望向上官岚的眼神有些复杂,像在思考什么。 靳宁楷向小小的人走过去,伸手揉了把小男孩的头,“怎么起来了?” 小男孩眨着委屈巴巴的大眼睛,“饿了。” 上官岚在靳宁楷身后看着小男孩,上次是远远见过他,只觉得他长得像靳宁楷,现在近距离见到才发现他生得好漂亮,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团子,头发还是卷卷的,萌得她心都化了。 上官岚嘴角弯出宠溺的笑,这副模样被回头看她的靳宁楷精准捕获,他眸光微闪,这种笑容他还从没见过,果然女孩子都喜欢可爱的人类幼崽。 靳宁楷把小侄子往前推,“靳佑希,叫人。” 靳佑希表情懵懵的,奶声奶声喊:“阿姨好。” 上官岚正要应,靳宁楷纠正:“叫姐姐。” 靳佑希挠挠自己的小脑瓜,也不懂有什么区别,不过还是乖乖叫了声:“姐姐好。” 小团子真的好萌好乖,上官岚笑得合不拢嘴,轻轻捏他的脸蛋,“希希真乖。” 靳宁楷见她开心,也笑了笑,随后留下一大一小在客厅相处,自个儿去厨房做吃的。 十分钟不到,靳宁楷做了两碗鸡蛋面出来,一份靳佑希的,一份上官岚的,她其实不饿,看到面上铺的太阳蛋还是决定给点面子吃两口。 她咬下煎蛋的第一口便想起那年在靳宁楷舅舅家,他也是做了煎蛋给她,那种味道她到现在还记得,还有那个只属于他们的夜晚她也不曾忘记。 目光几乎是不自觉的,上官岚看向了靳宁楷。 而对面的靳宁楷,此时也正在看着她。 属于两个人的共同回忆在这一刻重合碰撞,那些触碰交合,耳鬓厮磨,一重又一重的画面好似岩浆翻腾般涌现出来,铺天盖地灼烧着她的肌肤。 上官岚浑身发烫,气息变得沉而燥热。 完蛋,现在就想把他睡了。 76、豆腐花 sěxiaòsНu.©òⅿ 上官岚近乎是逃一样地离开他家。 她所有反应都在失控,冲进电梯时胸口仍在急速起伏,她靠住镜面内壁,一口接一口地吐气。 怕什么啊,上官岚。 又不是没睡过。 无人之地,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睡了要负责怎么办?” “他五年都等了,怎么可能只想做炮友。” “可是真的……”好想睡他。 回到自己家,许慕青已睡下,客厅只留一盏昏黄的吊灯,上官岚脱下大衣走去厨房,开冰箱拿出一瓶苏打水,仰头喝下半瓶。 身体的温度下降,那股燥欲随之消散大半,她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那口气落下半截,手机叮一声响,靳宁楷发来信息:[想不想吃祺华路的豆腐花?]夲伩首髮站:У𝖚Zнáīщх.𝒸òм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上官岚一顿,他竟知道她喜欢吃那家的豆腐花,不过半秒她明白过来,多半又是虞昕冉给他支的招。 她不急于回复他,打字:[舍得放我出黑名单了?] 话里话外藏着不满和嘲讽。 楼下,靳宁楷靠着椅背,唇边懒洋洋勾着笑,输入:[早放出来了,你没打过所以没发现。] 她回:[你也没找过我啊。] 满满的怨气。 靳宁楷当然想找她,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可是他不能,他还欠着她爸一笔“分手费”,还没有足够能力站到她身边。说他庸俗也好,肤浅也罢,在他看来一穷二白的少年没资格提爱,给女孩画大饼不是他靳宁楷会做的事。 手指在扶手边点动几下,靳宁楷输入:[以后我每天都找你,早午晚向你报到,行吗?] 那边没有秒回,靳宁楷都能想象她拧着眉头,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删删减减的画面。桌子对面,靳佑希一头雾水地看着靳宁楷,不明白平时都是一张冷脸的小叔怎么今晚一直在傻笑呢。 “小叔。” 靳宁楷抬起额头,“嗯?” “你是在跟女孩聊天么?”不等他回答,小团子自顾自说,“斯佑舅舅最近也是这样,抱着手机傻乐,舅姥姥就问他是不是跟女孩聊天。” 后面的话没进耳朵,靳宁楷顺口答他:“是晚上来我们家的那个姐姐。” “那个姐姐?”靳佑希用筷子戳着酒窝想了想,眼睛噌地发亮,“啊!我想起来了,她是你手机里的人,我在相册里看到过。” 话刚出口,靳佑希发觉小叔眼神厉了些,惊觉自己说错话,紧忙捂住嘴巴。 “靳佑希。”靳宁楷指骨叩叩桌面,“以后不能乱翻我手机。” “哦,知道了。” 教训完小侄子,上官岚的回复才过来,她没对他上一条信息做回应,只有一句:[多放紫菜,少辣椒。] 靳宁楷欣然接受她点单,回:[明早,回来给你信息。] …… 翌日一早,靳宁楷拎着两份豆腐花到她家门口。 来应门的不是上官岚,是她的母亲上官夫人,靳宁楷略怔了怔,随即低额颔首:“阿姨好。” 许慕青打量他一眼,徐徐说道:“我记得你,你是岚岚的同学吧。” “是,高中同学。” 许慕青松开把手,侧身:“进来坐吧。” “不了阿姨。”靳宁楷将打包袋递过去,“这里面是豆腐花,阿姨您趁热吃。” 许慕青看到包装袋上的名号,眉尾轻挑,“祺华路那家要很早去排吧?” 那家的确要起早排,靳宁楷没说那些事,简单带过:“我有晨跑习惯,顺道就买了。” 许慕青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没多问,仍向他表达了感谢。 靳宁楷走后上官岚才起床,她去卫生间洗漱完,慢悠悠晃进客厅,许慕青正在用早餐,吃着一份热腾腾的豆腐花。 上官岚登时醒神,“妈,有人来找过我了?” “嗯。”许慕青从袋子拿出另一份,“你的小同学送来的,快来吃。” 豆腐花还是热的,多紫菜少辣椒。 上官岚好久没吃过了,吃完两口解了馋,才问道:“他拿来就走了吗?” “嗯,说是还要上班。”安静片刻,许慕青又说:“他还挺难得的。” “哪里难得?” “这么多年都没长残,还越长越帅。” 还以为她妈会说他去买豆腐花难得,结果是夸他没长残,上官岚不由笑笑,“确实是挺难得。” 又静了会儿,许慕青忽然问:“你们这是复合了?” 她跟靳宁楷的事许慕倾知道一些,许慕倾跟上官霆不同,她不在意女儿的伴侣是不是门当户对,在她看来品行才是第一位,因此上官岚不担心被妈妈知道自己和靳宁楷还有来往,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还没理清楚,所以只摇了摇头,说:“没有。” 许慕青不多过问,抽纸擦了嘴,说最后一句:“岚岚你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与想法,不要因为父母婚姻失败,就对恋爱婚姻失去信心。” 话说得坦然,而语重心长。 上官岚眨了眨眼,点头:“我知道。” 下午,上官岚又回了一趟澜山。 原本昨天联系了上官霆,他说今天出差回来,她去等了半天,结果接到电话说他临时有事要飞另个国家,今天回不来了。 上官岚再次扑了空,心头正烦躁,家里突然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自从那件事后,蒲聿烁彻底躺进她的黑名单,婚约正式解除后更是完全断交,这五年间蒲聿烁找过她很多次,不管通过哪种方式联系她,她都一律拉黑删除,她做得算绝,蒲聿烁前两年还很执着地找她,后来慢慢减少,到现在已经快两年没有联系,而今天他不打招呼就登门拜访,直接杀了上官岚一个措手不及。 上官岚当时坐在餐厅,见到他的当下着实一惊,而蒲聿烁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像是早知道她在这里,他甚至泰然自若拉开椅子坐下,用手拿走夹在她筷子间的糖醋小排。 “啧,有点酸了,不是你喜欢的口味。” 上官岚眼神中透着不耐,“你怎么会来?” 他咧着嘴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想见你咯,就来了呗。” 两年没见面、没联系、没交流,他是怎么做到一点不生疏,并且对着她还是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上官岚搞不懂。 她放下筷,目光冷下来,“你现在见到了,可以离开了。” 蒲聿烁并不在乎她的态度有多冷淡,八风不动坐着,“我今天来是有事说,你爸那个私生子,你了解多少?” —— 温馨提示:小靳同学要花式开撩了。 77、耍流氓 关于上官凛,除了名字、年龄、一些个人信息,上官岚并不知道多少,她也不想去了解。 上官岚起身收拾碗筷,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对话,蒲聿烁却不让她走,又将她拽回椅子上,她有点恼:“干嘛。” “私生子都骑到头上了,你就这么好欺负吗。” 蒲聿烁语气急切,颇有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既视感。 上官岚看笑,“我能拿他怎么办,找人打他一顿还是找人把他丢到深山老林去?” “我没跟你开玩笑。”蒲聿烁这吊儿郎当的人难得严肃起来,“我爸跟我说的,你爸有意培养那私生子,那小子说不定会成为你爸的接班人,接班人意味着什么你很清楚。” 话说到这份上,蒲聿烁以为她会有一丁点紧迫感,可是她没有,依旧淡然如常。 “我本就不稀罕什么接班人,现在有人帮我去操那份心不是很好吗?” “你现在是可以不稀罕,但你想过以后没有,等你爸妈离婚,等你爸百年归老,到时上官家是私生子做主,他要是有点良心还能保你衣食无忧,要是心狠点准把你扫地出门,上官家的一个子儿都落不到你手里。” 上官岚凝视他,带着些许审视,“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蒲聿烁这人她太了解,他做任何事都带有目的性,她知道他今天来这里说这番话,背后的目的绝不是给她提个醒这么简单。 餐厅陷入短暂的沉寂。 既然她直截了当,蒲聿烁也不必浪费时间。 他换了坐姿,朝她挨近一些,两人近距离交视,他放低声音:“和我结婚,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果然,在这等着她呢。 上官岚冷笑出声,“蒲聿烁,你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我是认真的。”蒲聿烁立刻反驳,还举起三根手指向她发誓,“而且我保证,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绝不会有婚外情私生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保证有用的话,她爸妈就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上官岚叹下一口无奈的气。 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说,可跟蒲聿烁这种油盐不进的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她挣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离开餐厅。 她始终保持沉默。 蒲聿烁的满腔热情换来一个冰冷的答案。 他也怨不得,被爱的人永远有恃无恐,再怎么样都是他活该。 …… 从澜山出来,上官岚打车去一间律师事务所。 离婚的事许慕青已经决定,既然上官霆不肯签离婚协议书,那她只好找律师打官司。上官家家大业大需要交流的事情很多,许慕青在律师所从下午待到晚上,想着许慕青还没吃饭,上官岚便在附近的餐厅买了简餐带上去。 等电梯的时候,许依伶打了一通电话来,关心她这两天怎么样,除了刚回来那天情绪比较低落,这两天她都表现得很平静,被许依伶问起她也能从容地回答,说没事,挺好的。 许慕青说得对,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不开心就躲起来逃避现实的小女孩。 挂上电话,她看到一条新消息。 是靳宁楷发来的打卡信息,早上是豆腐花的照片,中午是咖啡的照片,现在这条是一张酒吧的照片,问她要不要去坐坐。 ——早午晚向你报到。 他还真说到做到。 上官岚没回,总觉得这段时间不能靠他太近,她怕她把持不住自己。 但最后她还是去了,因为江柠回来了,刚下机就被虞昕冉叫了过去,然后江柠一通电话也把她叫了去。 酒吧离事务所不远,打车五分钟便到。她往酒吧门口去时,正好遇上出来打电话的靳宁楷,他今天穿了件偏休闲的衬衫,没系领带,微敞着领口,衣袖被整齐地挽在小臂上,露出的手臂线条利落流畅,薄肌明显而不突兀。 似乎不论在哪个年纪,他都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进进出出的人都会注意到他,那些打量的、注视的、眼含暗味的目光都毫不吝啬向他投去。 上官岚在心内啧了声,真会招蜂引蝶。 她当没看见,目不斜视经过他身边,被靳宁楷抓一把手带回去,他电话还没打完,一边看着她一边听那边汇报工作,上官岚也盯着他,但表情不大好看。 靳宁楷没耽误她太久,三两句结束了通话,问她有糖吗。 上官岚有点懵,从包里翻出两颗柠檬糖,“你要糖做什么?” 他拆开糖纸放嘴里,回答她:“想抽烟了。” 上官岚哦了声,没延伸话题。 两人一起进酒吧,穿行在摇晃身体的男男女女间,他们那桌在较安静的角落位置,却尤其打眼,一桌子帅哥靓女,其中有个生面孔上官岚不认识,想着坐下后应该会有个介绍过程,结果人一见她就朝她“靠”一声。 上官岚:??? 其他人:??? 一桌人都尬住,他反应过来自己失礼,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骂你,我是太震惊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着真人。” 上官岚觉得这人说话可真逗,“你是在哪里见着我的假人了?” “嗐,我可熟你了。”他朝靳宁楷挑眉,“我们阿楷手机里……” “谢忱。”靳宁楷念了一声,谢忱马上收住,笑嘻嘻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躲过了谢忱却躲不过江柠,她胃口被吊起来,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罢休,忙不迭追问:“手机里有什么,照片?视频?” 江柠刚好就坐谢忱旁边,姑娘都贴着问了,他只好挨着她耳朵小声说了两个字:“都有。” 这两个八卦的人,当真是不管两位当事人的死活,上官岚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气氛中跟靳宁楷对上眼,他面上保持平静,不尴尬也不闪躲。 所以是事实,他的手机里存着她的照片视频。 可她不记得跟他拍过照片啊,见不得人的视频倒是有,该不会…… 心下一惊。 她立马抓住靳宁楷胳膊,“你跟我出来。” 酒吧洗手间旁有个大露台,上官岚拉着人去到那儿,把他抵在栏杆边,颇有霸总壁咚的气势,靳宁楷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却一副蛮爽的表情,甚至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她身体的重心被迫前倾,上身压住他的胸膛,将柔软的乳房微微挤压。 姿势过于亲密,上官岚推拒他:“喂,你放开。” “叫我出来想说什么?” 她跟他说东,他偏跟她扯西。 上官岚用手抵住他肩膀,眼睛瞪着他,“你手机里不会还存着那时候的性爱视频吧?还被你朋友看到了?” 靳宁楷无奈地笑了声,“想什么呢?那些视频都在你手机里,我没存过,而且你觉得我是会把亲密视频拿给别人看的人?我人品有这么差?” 他认真跟她解释,最后一句的口气明显有情绪。 别人她不知道,但靳宁楷她是信得过的,确实不该怀疑他。 上官岚手腕松了些力道,两张脸挨近,停在一个很难不亲下去的距离,而她问他:“那你手机里都是些什么照片?” “想知道?”靳宁楷敛下眸,指腹按了按嘴唇,“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亲一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这个人这句话就是坏得要死,上官岚偏不顺他意,拿指甲抠他的唇,“喏,亲了。你没规定用哪个部位亲对吧。” “你这是耍赖。” “你才耍赖。” 厕所门口不时有人走进走出,露台也有人来抽烟讲电话,虽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可这么黏糊糊抱在一起也不太好,上官岚扭着腰想挣脱,好不容易与他隔开,靳宁楷又收紧手臂,双手交扣紧紧圈住她。 他喉头滑动,嗓音发哑:“等会儿。” “不要……”上官岚这次扭动幅度更大,挣脱过程中下腹时不时跟他下体摩擦,西装裤里的性物愈发明显,她这才后知后觉有东西在顶着她。 呼吸扼紧,耳后瞬间烧起来。 靳宁楷对她硬过很多次,他的生理反应没人比她更清楚,可毕竟隔了五年之久,再熟悉的感觉也会减弱,而重新再感受时就会带来更强烈的感触。 他那里又硬又烫,她的小腹像是着了火。 婉转低沉的爵士乐幽幽传来,鼓点踩着上官岚的心跳,她轻喘着说:“靳宁楷,你耍流氓。” 78、打赌(微微h) 上官岚匆匆离开露台,留下欲火难消的靳宁楷独自冷静。 不是她不近人情,是再磨蹭下去他会更硬,而她也会湿掉内裤。 返回卡座,心绪尚未平复,那个叫谢忱的男生偏在这时火上浇油,他眯眼看上官岚,话语里尽是调侃:“你俩偷偷亲热去啦?” 第一次见面,说话毫无界限感,像是把她当成认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上官岚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个白眼,又被自个儿好朋友逗了一把,江柠挨着谢忱说:“不能吧,口红都还在呢。” “对吼,你们这么矜持的吗?” 上官岚瞧着对面两人,像在看两只在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她白眼都懒得翻了,自顾自拿杯子喝水,反倒虞昕冉看不下去,训了一句:“你俩消停点吧。” “就是,叫你俩来喝酒,不是来吃瓜。”老婆狗宋均尘紧随其后。 然后江柠不干了,朝宋均尘飞一眼刀,“来呀,喝酒啊,今儿不把你喝趴我不姓江。” 谢忱立即跟江柠统一战线,指着宋均尘喊:“来,今儿不把你喝趴我名字倒着写。” “来就来,谁怕谁。”宋均尘不虚。 三个人说干就干,撸起袖子对瓶吹,虞昕冉也挺嗨,在旁边给宋均尘加油打气。 上官岚摇摇头,这一桌小学生怎么得了。 里头热火朝天的时候,靳宁楷还待在露台吹冷风,手臂搭在栏杆上,嘴里嚼着柠檬糖,衬衫下摆遮住那个硬挺部位,远远看着瞧不出异样,只会以为是个在微醺状态里思考人生的英俊男人。 模样怎么看怎么招人,经过露台的女孩都往里看一眼,悄悄议论上一两句,“好帅啊”、“身材太好了吧”、“好想认识哦”,但一看就是特别难搭话的那种,所以也没人上前去碰钉子。 身体彻底冷下来后,靳宁楷才回卡座,那几个小学生还在拼酒,上官岚没参与,一个人兴致缺缺坐在旁边,估计她是累了,他坐回原位问她喝酒没。 上官岚支着下巴摇头,“没喝。” “那行。” 上官岚一脸问号,什么行?哪里行? 靳宁楷去前台把账结了,桌上剩余的酒分着喝完后这局就算散了。 局散得挺果断,没人嚷着续杯,上官岚琢磨着不是江柠作风,以往她可是喝完还接着去蹦迪的人,结果出了酒吧就看见江柠挽上谢忱的胳膊要跟人走了。 难怪呢。 脱缰的野马都没她野,上官岚紧忙上前拉住,“你上次还答应我不乱来的。” 江柠全然不当回事,笑吟吟抱住她,凑她耳边讲:“他不是靳宁楷的朋友吗,不算乱来。” 说完,在她脸上吧唧一口,“我走啦,拜拜。” 上官岚对着江柠妖妖娆娆的背影叹气,真是服了这女人。 江柠跟谢忱打车走了,虞昕冉和宋均尘也叫了车,只有靳宁楷开车来的,他没叫代驾,把车钥匙塞给上官岚,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行”是这个意思。 她掂了掂车钥匙,睨他,“代驾费出多少啊?靳总。” 这声“靳总”叫得故意,靳宁楷气音式笑一声,“你要多少?” “一周早餐。” “成交。” 跟虞昕冉他们道了别,两人一起去停车场取车。 上官岚仍不放心江柠,拨一通电话过去,响很久都无人接听,她摁灭手机,转头问靳宁楷:“你那个朋友靠谱吗?” 靳宁楷双手插兜,走得悠哉悠哉,“单身,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 他真的很聪明,知道她在意的点是什么。 上官岚努努嘴,饶有兴致地反问:“那你呢?” 靳宁楷抽出一只手,竖起三根手指,“帅,专一,活好。” 什么鬼话。 上官岚白他一眼,“靳宁楷,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哪一点说得不对?”被她嘲讽他也面不改色,还反问她,“不帅?不专一?活不好?” 上官岚意识到了,这人今晚喝了酒的,喝多喝少都没事,就怕这种半醉不醉的,特别骚气。 她没跟他往下扯,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开回北麓郡已十二点半,上官岚有些犯困,整个人蔫哒哒的,而沾了酒精的靳宁楷却是精神奕奕,在上行的电梯里,他跟昨天一样向她发出邀请,问她要不要去他家玩。 上官岚懒散靠着内壁,随口一问:“这个点?玩什么?” “俄罗斯轮盘。” …… 他轻松咬出的五个字,足以让上官岚浑身颤栗。 不妙,此时的靳宁楷非常不妙。 显示屏上数字不停跳动,每跳一下她的心就惊颤一下。 呼吸被胸腔挤压得不畅,她声线都变得漂浮:“靳、靳……” “靳佑希不在家。” “……我不是说这个。” 数字变为“11”,电梯噔地一声响。 昨天靳宁楷还礼貌地等她的回复,而今天他完全没给她拒绝的时间,梯门一开,他便伸手过来牵起她,紧握的力道让她感受到他此刻的强势,她抽不开,也走不了。 嘭,大门关上。 偌大的客厅极其安静,安静得只有空调运作的声响。 靳宁楷带她到副厅时松了她的手,独自往厨房去,上官岚伫立原地,脑子一团乱麻。 二十三岁的她心智成熟,全然没有十八岁那个敢带着男生的手揉自己胸部的她不管不顾,那简直太羞耻了。 怎么办,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不,来不及了,她看到靳宁楷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提着两个玻璃酒瓶,一个满的,一个则被他倒空,冒着泡的棕色液体全流进盥洗池。 上官岚抿抿干燥的唇,“你确定要玩?” 靳宁楷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双唇,“怕了?” 这就有点激将的意思了,她轻哼一声,“我怕你输得底裤都不剩。” 上官岚拿走他手上的空酒瓶,走到餐桌前,“你先我先?” 靳宁楷靠上后面的流理台,悠悠然抬了抬下巴,“你先。” 她也没在客气的,二话不说转瓶子。 酒瓶在桌面旋转,上官岚一眼不眨盯着看,靳宁楷则神态自若地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几秒时间,酒瓶转动速度慢下,瓶口经过靳宁楷后对着她缓慢停住。 该死,转瓶子的把戏她好久不练,手都生了。 幸好是冬天,还有件外套可以随便脱。上官岚把脱下的大衣随手扔在沙发上,“该你。” 靳宁楷往她身上落一眼,外套下面是件黑色针织长裙,极贴合身形,胸是胸臀是臀,身材成熟几分,气质依旧清灵。 他微微俯低身,将瓶子一转,看上去十分随意,实则施加的力道非常巧妙,上官岚都不用看到瓶子停下就已经预料到结果。 靳宁楷又送了一口酒,视线从欲停的酒瓶转移到对面时,便看到她脱下了那件长裙,瓷白的酮体仅剩一套白色内衣,蕾丝边贴在起伏的胸线上,薄薄的一层,胸乳半隐半现,平坦小腹之下是笔直匀称的双腿,纯而媚,欲而洁。 靳宁楷喉结沉沉一滚,眼里拢起一片炙热火光。 上官岚接触到他发烫的目光,白皙的皮肤下透出浅淡的红晕。她不愿承认自己羞臊,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他的注视下接着转瓶。 她不想再脱了,可这回仍没有被上天眷顾,瓶口对准她的瞬间,她真的快疯掉。 她不是十八岁的上官岚,没有说脱就脱的勇气。 羞耻感彻底将她淹没,上官岚垂下眼睑,委屈巴巴地:“我不想脱了。” 靳宁楷把啤酒搁在桌面,绕过餐桌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她两侧的桌沿,宽厚的身躯将她牢牢圈在领域里,被酒精泡过的嗓音沙哑又性感。 “那换个玩法吧。” 他把她的头发拨到耳后,低头靠过去,喉结顶在凹陷的锁骨,那股薄荷味的气息无声扫过她的耳廓,如同细软的绒毛挠得她一阵发痒。 上官岚下意识躲开,却被他一把揽住了腰,胸膛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压上饱满胸脯,干燥的指腹在柔韧的腰侧摩挲着,他挨着她的耳朵,低声说,“五分钟,猜我能不能弄到你高潮。” —— 岚妹:自己想的招被他用来撩自己??? 79、丝巾蒙眼(微h) 五分钟,可以是泡一杯咖啡的时间,可以是吃一顿早餐的时间,也可以是让快欲到达顶端的时间。 他清楚她的身体有多敏感,她也知道他能做得到。 上官岚转眸看去,触上他又黑又灼的眼睛,默声的对视让彼此达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靳宁楷抽掉她手袋上的丝巾,绑在自己的眼睛上,她几乎一秒间就明白他的用意,因为她说不想再脱,所以他用这种方式遮挡视线。 上官岚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情色电影,里面的男主也是这样被蒙住眼睛,在失去视觉的状况下,他靠触觉去感知女主,用手去试探、用嘴去摸索,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温柔耐心地去寻求、去开发,她仍记得最后女主喷出体液时浑身颤抖的样子,应该是爽到极致…… 上官岚后颈发热,控制不住肾上腺素地分泌,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她皮肤上浅慢呼吸着。 他的气息贴着她的肌肤游走,从脸颊到耳后,再到脖子、胸口,一层一层渗透进她骨缝中,融进她的血液里。 上官岚眼睫颤动,极力压抑紊乱的呼吸。 可惜徒劳,胸腔不住地起伏让靳宁楷更易捕捉到她,第一个吻不偏不倚烙在心口,温热的唇瓣恰好压在那颗红痣,上官岚轻吸一口气,受不住地闭起眼睛。 如此,她也一同进入充满未知的黑暗中。 下一个地方,会是哪里? 她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小臂被宽大的手掌握住,缓慢向上抚摸,停在圆润的肩头,他勾住胸衣的肩带攥着往下一拉,她胸前没了遮挡,两团乳肉卡在罩杯边缘。 靳宁楷看不见那对白嫩的乳房,却可以想象出它们在微凉的空气中颤颤晃晃的模样,中间的小尖仍是透着粉的幼嫩,从前最喜欢咬的地方现在被他用指腹捻住,轻柔而持续地摩挲、揉捏。 羞耻感再度将上官岚包围,许久没被人碰过的部位敏感得异常,迅速在他指间挺立起来,乳心的凹壑、四周的细小绒毛都被他的指纹一一抚过。 上官岚难挨地仰起脖颈,长发从肩上滑落至后背,咬紧的双唇还是关不住喉间的呻吟,“唔……” 关闭视觉感官,其他感官会发生质的变化,会变得极为敏锐,靳宁楷捕捉到她齿间飘出的细微声音,他稍稍侧脸,伸出舌头慢慢向右扫过,湿黏的口液留在那片软肉上,撩起难以抵抗的酥痒,上官岚不自禁伸展了身体,红润的乳珠抵住他的鼻尖,下一秒,被他卷进嘴里,毫无克制地吮吸了一口。 啵唧一声,清晰而色情。 上官岚耳边响起尖锐的暴鸣,藕粉色的指甲嵌进紧实的手臂。 时间在流逝,而他并不急,舌头慢条斯理绕着乳晕旋转,再磕住顶端咬上去,用力地来回嘬吮。 熟悉的湿热,熟悉的痛感,这种久违的感觉在体内极速蔓延,让她的生理反应来得势不可挡,上官岚绞住泛潮的腿心,声音轻得像羽毛:“别、别弄了……” 靳宁楷直起身,高大身形几乎将她笼罩,他的手撑在她两侧,嘴唇贴在她颊边,徐徐讲话:“才刚开始呢,就要到了吗?” 话音里满是坏笑。 上官岚睁开眼看他,丝巾分明挡住了那双灼人的眼,她却仍觉得被他看穿了烧透了。 她稳住发颤的声线,说:“五分钟到了。” “所以呢?” “所以你要停下来。” 靳宁楷没有应答,掐住腰部把她抱上餐桌,用腿顶开了她的膝盖,使她的下体为他敞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透明的液体早已浸湿她的内裤。 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她敏感得不堪一击。 靳宁楷隔着丝巾“注视”她,手从大腿内侧摸索上去,很快找到那片湿软之地,指头轻轻往里按压,吸饱水的布料挤出水液,沾湿他的指。 靳宁楷捻了捻指尖,笑,“可是你湿透了啊,怎么停得下来。” 上官岚知道自己湿得不像话,她没法辩驳。 靳宁楷低头吻她的锁骨,闷着声说:“再玩会,好不好?” 上官岚双唇张合两下,始终没发出半个音节,明亮的光线下,她可以清楚看见他的样子。 蒙丝巾的靳宁楷、穿衬衫的靳宁楷,喘着气的靳宁楷,指奸她的靳宁楷。 实在是……太色气了。 她被他迷得思绪颠倒,而靳宁楷趁机将她的双腿抬起,推去她的胸前,双腿最大程度分开,他握着脚踝俯下身,侧头吻上光洁的脚背。 上官岚身子倏地瑟缩一下,紧接着湿滑的舌沿着脚背往上舔,慢慢地、细致地抚过每一寸肌肤。 她几近全裸的身躯被蒙着眼的靳宁楷从下至上舔了遍,上官岚感受着柔软的舌与肌肤厮磨带来的每一次颤栗,仿佛在靳宁楷亲手编织的欲网中无限地向下坠落。 滴酒未沾的她,却出现醉酒后的晕眩,恍惚间感觉回到从前,她的身体似乎从未对他陌生,总是给予他真诚而热烈的反应。 空气中泛起一层淡淡潮意,上官岚好似闻到自身散发的腥臊气味,她脸颊脖子红成一片,而在此刻,沉厚的鼻息抚到了敏感的腿根。 靳宁楷埋进她双腿间,隔着那层轻薄的蕾丝,将唇贴了上去。 潮热的气息透过缝隙侵入穴口,阴道涌进一阵酸流,她叹出意乱情迷的呻吟:“嗯——” 靳宁楷听到她动情的喘叫,却没有继续给她这样的刺激,而是用手指挑开那层布料,轻轻在柔嫩的阴唇上揉动。 那里的湿润与紧致被他仔细感受,五年没碰,门径生涩得仿佛从未破开过,窄小到连一根手指都吞得艰难。 靳宁楷呼吸变得沉重,咬着她的耳垂念:“怎么这么紧?很久没做了?” 上官岚的身体绷成一根笔直的弦,哪里有精力去听他说话,手指的力度在一次次加重,他带给她的快感强烈而绵密,一股股酸潮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下腹一阵接一阵地抽搐痉挛。 欲望像是不断膨胀的气球,欲爆不爆。 上官岚再难承受这样的折磨,她抓住他的胳膊止住他的动作,手臂绕到他身后,将他眼前的丝巾解开。 乍现的白光致使靳宁楷蹙起了眉,他压低眼眉盯她,那双黑凌凌的眼眸带着野性,而又蕴藏浪荡。 而上官岚的眼眸是湿的,弥散着水沁沁的欲,她直视着他的眼,轻声问:“你想跟我做吗?” 80、禁忌之地(微微h) 靳宁楷想跟她做,毋庸置疑。 可是他不想像以前一样不明不白地开始,又再不明不白地结束。 在身体上,他们早已统一。 而精神上,仍是未知。 五年前,他们的分开不仅是因为异国、家庭差距,更重要的是她从未对他敞开内心,她的左心房是一片禁忌之地,那些脆弱的、敏感的、痛苦的、矛盾的……所有的所有都被隐藏在随性明朗的躯壳下。 她是暗夜里的玫瑰,只让人看到美丽的外表,不见它根茎上布满的刺。 害怕被采摘,所以需要“刺”的保护。 靳宁楷都明白。 但他不是想要摘下她,也没有把握治愈她,更不奢望走进她心里,他只是想参与她的人生,她灿烂时陪她一起盛放,她腐朽时与她一起凋零,哪怕她的内心一片荒芜,他也希望她永远自由,永远野蛮生长。 因此,他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亦或者是一个身份,一个能名正言顺进入她生活的身份。 靳宁楷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望向她的目光坦荡而滚烫。 “这次睡了会负责吗?” 翻腾的燥欲在这一瞬凝滞。 猝不及防。 时间是一个轮回,十八岁那年,他也用这样的目光望着她,向她寻求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 当时的她茫然无措,分不清对他是一时的心动还是潜移默化的喜欢。 而此时的她,不茫然不无措,却更微妙更复杂,说不清那种感觉,好像是缺失某一样东西,她不像他有坚定的内心,从来都是虚浮飘渺的。 所以她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 逃避,是她唯一的选择。 再一次从他家逃走,上官岚真是糗到爆,她甚至来不及穿好内衣,直接裹上大衣就跑,像极一个偷情不遂的放浪女人。 好烦,好烦好烦,底下都还是湿的,进了家门,她一路小跑着溜进浴室。 打开热水,上官岚脱掉大衣进入淋浴间,温水淅沥沥浇下来,冲洗着他在身上留下的那些暧昧痕迹。 可被他挑起来的欲火仍未消退,她不想忍受焚身的折磨,于是抬手握上左边的乳房。 她的掌心包不住丰腴的乳肉,揉动时总会从五指间溢出来,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手法不对,不然为什么没有靳宁楷揉得舒服。 上官岚烦躁地呼口气,低头一看,靳宁楷的齿痕还明晃晃地留在胸部上。 她又羞又恼,挤了沐浴露飞快抹到上面,试图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洗掉那些污秽念头。 囫囵洗了个澡,上官岚裹上外套出去,经过许慕青房间时她听到妈妈在讲电话,本来没打算偷听,但在听到“裴敬允”这个名字时脚步不由自主停下来。 裴敬允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她知道他是许慕青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的追求者。 他给上官岚最深的印象就是执着,听许慕青讲大学四年他追她追得轰轰烈烈,视上官霆那个正牌男友于无物,直到大学毕业她跟上官霆步入婚姻,裴敬允才放弃对她的追求,但他对她的念头从未断过,逢年过节会发信息给她,每年她生日还会特意送上一份贺礼,上官岚见过那些礼物,都是既有分量又有诚意的东西,但没隔多久就会被上官霆丢进杂物间,跟那些废旧物品堆在一起落灰。 许慕青当然拒绝过,年年都叫他别再送,可他依然保持这个惯例。 今年恐怕也不会例外,但许慕青的生日还有几天,今天这通电话应该无关礼物,而是与她岌岌可危的婚姻有关。 上官岚悄悄靠着房门,许慕青说话并不多,大多时候都是沉默,仅能听到一些“我知道”、“不需要”、“别说了”等字眼,看来又是一次以拒绝为主的通话。 或许是长大了成熟了,在这个当下,她竟对曾经厌恶过的叔叔生出一丝同情,甚至觉得他比上官霆更适合许慕青,至少他做到了从一而终。 假如当初许慕青选择的人是他,那么她是不是能一直做个被丈夫呵护宠爱的小女人。 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思绪被拉回现实,上官岚急忙踱着步子离开。 匆匆走回房间,她靠着房门摸出手机,是靳宁楷的来电。嘴唇轻轻抿起来,指尖在红点与绿点间徘徊,踌躇片刻,还是按下绿点。 手机搁到耳边,靳宁楷在那边问她:“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上官岚愣了一愣。 她发现他情绪是真的稳定,不久前才被她可怜巴巴地抛下,一转头就心平气和地问她明天早上吃什么。 很奇怪,但不得不说,听着他沉稳的声音,她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下来。 上官岚肩身放松,走到床边仰面躺下,“我想吃姿饭。” “老锦家的行吗?” “老锦家?那家每天限量的,要很早就去买诶。” “没事,我早点去买回来放冰箱里,你醒了就下来吃,我家密码是你生日。” 上官岚没想到他会用她生日做密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默的时间里靳宁楷自然猜到她的反应,不慌不忙补上解释:“刚改的,想着你好记。” 理由些许牵强,她又不是鱼,6个数字而已怎会记不住。 上官岚翻身趴到枕头上,“靳宁楷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什么?”他还装傻。 “故意撩我。”她挑明。 那端传来一声低笑,他的声息那么清晰那么好听,拨得她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糟糕。 脑袋里又开始出现限制级画面,先前没有消下去的火重新燃起来。 上官岚产生一个羞耻的想法。 犹豫的时间只在瞬息,她将身上的大衣褪去,而后将手机开了扩音,摆放在枕头边。 她平躺在床上,喊一声:“靳宁楷。” “嗯?” 床头的小灯也打开了,光影斜打在她的赤身上,纤细小腿慢慢曲起,摆成一个往外打开的姿势,两片透红的阴唇因此分张着,湿津津的穴口在微弱光线下泛着莹莹光点。 眼睛紧紧闭上,她用手指拨开肉瓣,进入前她轻轻出声:“你说点话吧。” 话题来得突兀,靳宁楷默了默,才问道:“你想听什么?” “说说你这五年做了些什么……”讲话的同时,中指缓缓推进了小穴里。 “念书,打工,毕业,赚钱。”靳宁楷答得简短,也确是事实。 而上官岚全然没在听,注意力集中那根手指上,今晚甬道被他破开过,插入的过程没往常艰难,细长的手指很快顺滑到底,她知道自己会发出声音于是提前将唇咬紧,有实的呻吟被绞成细碎的低鸣,轻轻落在地板上。 手指停在阴道内,她克制着气息,继续问:“你想过我吗?” “想过。”靳宁楷停顿一下,说,“我去找过你。” 手腕在缓慢地施加力道,她松开抿紧的唇,虚着音调问他:“什么时候?” 隔着电流,她的呼吸声变得没那么真切,而靳宁楷却因太过熟悉,以至于不用仔细去分辨,便知道那是曾在许多个夜里黏在他耳畔的、令他骨头酥麻的喘息声。 漫长的一段空白,靳宁楷哑声开口:“你在想着我自慰吗?” —— 一点说明:岚妹本质上还是比较开放,只不过岁月让她思想变得成熟,对靳宁楷的感觉也变得明确,所以现在她在亲密事上反而会收敛、会害羞,大概就是一个近乡情怯的状态。 81、他的玫瑰(微h收加更) 房间轰轰出着暖气,窒闷得难以忍受,上官岚口干舌燥,脖颈上的汗液在流动,缓缓淌入挺翘的乳峰间。 身下的手指再抵进一寸,脚趾蜷缩起来,松开的唇忘记闭上,她娇软着喘出来:“唔……” 电话那头,靳宁楷听得清晰分明。 凸显的喉结重重滑动,极力压制着来势汹汹的性欲,再开口时嗓音已涩哑至极,“进去了吗?” 上官岚双颊浮上不正常的红,柔柔地嗯了声。 “舒服吗?” “舒服……” 答得如此坦然,看来已经情欲上脑。 靳宁楷下颚紧绷起来,他伸手摸到下身,解开裤子拉绳,释放那根完全勃起的物体。 “里面够湿吗?”他问道。 上官岚微微喘息,手指在穴内搅动,水多得附着不住肉壁,一丝一丝黏滑的体液从穴缝边冒出来,淅淅沥沥往下淌。 “好湿……水流出来了……” 靳宁楷额角猛跳,只是听着她的描述身体就感觉到巨大的兴奋与刺激,他握紧自己的分身,一边套弄一边诱哄:“叫出来好吗,我想听你喘。” 被欲望吞噬的上官岚,早已将羞耻感抛之脑后,埋在甬道的手指抽动起来,腔内充盈的水液润滑着每一次深入与抽出,冒出密集而激烈的水声。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脸上氤氲起迷离的雾霭,一声声娇喘从齿间泄出来,“啊……嗯……” 手机搁在耳侧,靳宁楷仔细听着她,听她每一声呼吸,听她每一次呻吟,听她手指在甬道里翻出的每一段水声。 他的玫瑰在隐秘地盛放,光影勾勒着她的身,露水沾湿了她的唇,她娇艳欲滴伫立人间,盛大而灿烂。 枕头上的脖颈向后仰起,墙壁倒映出女人身躯的弧度与手臂的动作,上官岚沉溺在情潮里,呢喃着他的名字,循环往复将手指捅进阴道里。 酥麻的快感在极速上涌,丰沛的汁液源源不断从穴口涌出,一股股顺着臀缝流到床单上,洇湿了一大片。 手机传来靳宁楷的低喘,紧紧贴着耳廓,她知道他在做着同样的事,他在听着她想着她,用手抓着昂扬的性器,施力时手臂上的青筋凸起跳动。 情不自禁地,她想起他在上面的画面,他的手握着她的腰,在一下下进入她的过程,挂在喉结的汗水会滚落下来,滴在她的眉心或是锁骨。 她最喜欢他在她身上流汗的样子,带劲又性感。 手机两端的呼吸愈发紧促,阴唇在剧烈摩擦中发红肿大,阴茎在快速撸弄下滚烫充血。 他们一起喘息,一起沉沦,仿佛在用另一种方法做爱。 一旦沦陷在爱欲里,所有矜持克制不复存在,上官岚在手机旁放肆呻吟,甚至开始没羞没臊说荤话。 “靳宁楷……操我……” “深一点……用力点……” 软绵的尾音像把小勾子,勾得靳宁楷头皮发麻,他粗喘着,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叫声在耳边回响,仿佛此刻她就在自己身下,红润的穴含着他的根,紧紧地裹住他,层迭的肉在吸咬他。 “啊、啊……靳宁楷……” 她无所顾忌地叫喊,靳宁楷知道她快到了,他教她摁压自己的阴蒂。 上官岚的双腿开到极限,抽插的同时用食指重重揉弄那颗小豆,双重刺激下小腹猛地痉挛起来,层层迭加的快欲终于到达顶峰,在一瞬间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她喉咙里破出一声尖叫,一道透明液体从穴口喷射而出。 泄了个彻底,上官岚无力瘫软在床面。 电话另一端似乎也平静下来,只剩沉沉的呼吸。 靳宁楷仰头靠着椅背,胸膛上上下下起伏,胯间的性器仍未完全疲软,顶端溢出的白浊一滴滴淌在地板上。 长久的沉默,那端再没有响起她的声音,靳宁楷对着手机喊了声:“上官?” 没有回应。 不久,他听到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原来是睡着了,他摇头笑了笑,将电话挂断。 - 上官岚这一觉睡得沉,隔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正午阳光穿透雾蒙蒙的玻璃,在屋内投射下一片斑驳的光点,她揉着眼皮坐起来,眯眼看向窗外,混沌了几秒,才从玻璃的反射中看到一个浑身赤裸的自己。 大脑迟缓地运转着,关于昨晚的片段一帧一帧慢慢闪过,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干的那些羞耻事。 她听着靳宁楷的声音自慰,叫得好大声,还说了好多羞耻的话,叫他操她,深点用力点…… 要死了,她是疯了吧,啊啊啊啊啊! 叮—— 手机突然作响,吓她肩膀一抖。 转头去看,枕边的手机亮着,屏幕上三个大字:靳宁楷。 她毫不犹豫,按下红点。 他不死心,发一条短信过来:[姿饭在冰箱里,记得吃。] 上官岚没回复,不过洗漱后还是坐电梯去了11楼,用靳宁楷给的密码开了他家的门。 他家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上官岚松了口气,走去厨房打开冰箱,姿饭放进微波炉加热后,她端上盘子去餐厅。 原本吃得好好的,脑子里又飘出她说的那些话,早知道还不如直接来真的,至少还能爽一回,怎么都比现在不上不下的好。 烦,手中的姿饭顿时不香了。 上官岚把吃剩一半的姿饭放回冰箱,打算离开时忽然想起昨天她穿上大衣就跑了,裙子和包包还留在他家里。 她叹了叹,没辙,只好硬着头皮给他发了条信息。发出去没两秒,靳宁楷打电话过来,一整个风驰电掣,上官岚心都抖了下。 指尖缓慢触下绿点,通话连通,靳宁楷在那头问:“姿饭吃了吗?” 从电话里听到他声音,上官岚莫名感觉脸好热,她换了口气,回答说吃了,接着问:“东西在哪里?” “在我卧室,最里边那间。” 上官岚应了声好,准备挂,靳宁楷又说:“今天天气好,晚上要不要来我家观星?” 那天他提过,天气好时邀她看星星,上官岚没忘,不过她还是拒绝了。一来是昨天那事在她这儿还没翻篇,她得缓一缓;二来是晚上要回澜山一趟,她爸回来了。 结束通话,上官岚往他卧室去。 男人的卧室就黑白灰三种颜色,墙面是灰的,床单是黑的,地毯是白的,除了装饰品看不到任何杂物,整洁得……像一间酒店房间。 她的裙子包包就放在窗边的沙发上,上官岚拿到手时发现丝巾不在,本来也不重要,她没有特意去寻,不过一抬头,察觉床头柜没完全闭拢,蓝白丝巾露出一角来。 当时她没多想,走过去拉开柜子,里面的东西尽数映入眼内,拿走自己的丝巾后,她注意到另一样东西,目光逐渐凝聚起来。 —— 本章是加更,如果今晚更不了就明天二更吧。 82、安全套iyuzhaiwu.xyz 压在丝巾之下的,是一盒开了封的安全套。 上官岚拿起打开看,规格为十二片装的物品少了五片,背后的生产日期很新鲜,说明是近期购买。 单身男人会用到这个东西,要么约炮,要么嫖妓。 以靳宁楷来说,约炮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跟他这样身材脸蛋绝佳的男人睡一觉不算亏。 可虞昕冉不是说他一直在等她? 哦对,等的同时也可以约,他终归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有生理需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正常的,上官岚这样想。 但为什么她会有种如鲠在喉的憋闷,明知道她没身份也无立场去在意这件事,既然没对他负责任就不该对他产生占有欲。 如果她真要去计较,那她跟那种既要又要贪得无厌的无赖有什么区别。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uzha iwuvip.c om 上官岚尝试说服自己,可一转念想到这两天跟他发生过的亲密行为,他摸过她的胸部、舔过她的肌肤、吻过她的私处……他对她做过的所有事或许都已经对别的女人做过了,还很可能发生在不久前。 指甲抠进掌心。 她没办法说服自己了,这事就像一根细长的鱼刺,卡在喉咙,难以下咽。 心情烂透,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这股气,上官岚将那盒套放回去,关上抽屉。 她走时,一切如常,没破坏屋子里任何一件物品,只是在冰箱里找出一支芥末酱,加了些在剩一半的姿饭里,然后给靳宁楷发去一条:[姿饭给你留了一半,记得吃。] 这样的惩罚当然不足以消除心中郁结,她耗费一个下午的光阴都没为这种心情找到释放的出口。 不是没想过打电话过去问个究竟,却又感到莫名的恐慌,因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他说出那些晦涩的、会对她造成冲击力的话语。 她想大概是不能承受的,只是那消失的五片套就足够令她心烦,不论是用在五个不同的人身上还是全用在一个人身上都十分膈应得慌。 手机响了,烦闷时听什么都觉得刺耳,上官岚蹙着眉头接通电话,那面是上官霆沉厚的嗓音,吐字清楚,言简意赅,两三句话便结束通话。 这通电话提醒上官岚还有正事要办,于是她暂时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收起来,打起精神去赴约。 这顿晚餐没在家里,在一座私人酒庄内,不知是巧合还是蓄意,偏偏选在蒲家的产业。去的路上,上官岚已做好会碰到蒲聿烁的心理准备,而赶到那里时,竟还有更出乎意料的状况。 雅致静谧的私人包厢内,蒲聿烁的父亲与她的父亲坐在真皮沙发上,前者笑着,后者摇晃酒杯,双目望向的地方,是正在跟蒲聿烁对打桌球的、他那“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 推开房门只在一瞬,而上官岚看得分明,那目光里饱含着对血缘至亲的喜爱之情,不掺半分虚假。 上官岚不懂为何会出现这种诡异场面,明明她说过要单独跟他聊聊,为什么还要叫来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坏情绪一下涌上心头,本就糟烂的心情,现在碎得稀巴烂。 她甚至产生摔门走的冲动。 而在那之前,她还是勉强稳住了情绪,明天的飞机,她没时间再浪费。 这顿精致晚餐吃得相当难受,旁边是让她碍眼的便宜弟弟,对面是使她烦躁的幼稚发小,那些所谓的大人却自在得不得了,她好想问问父亲,是怎么做到跟曾经意图强奸自己女儿的人同桌吃饭,还跟他的父亲谈笑风生。 可能像他们这种成功商人天生就拥有粉饰太平的能力,再难堪的过往在利益面前都不痛不痒。 那件事在他们眼里根本算不上“意图强奸”,只不过是达成联姻的催化剂。 切开的牛肉散发的血腥味令她作呕,昂贵限量的葡萄酒喝起来味同嚼蜡,这餐饭实在没有吃下去的必要,上官岚以餐巾拭了嘴,在众人目光下向父亲提出独处的要求。 上官霆没多言,放下刀叉起身。 父女俩去到隔壁包厢,余下三人如常用餐,蒲聿烁注意了一眼对面的上官凛,一张冷脸毫无波动,从始至终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派,跟他家那个四处蹦跶的私生子真是天差地别。 如此心思深沉的人,上官岚那单纯性子哪是对手。 不过也没所谓,她向来对权利金钱看得淡,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肯联姻的原因,因为无欲,所以无求。 难搞。蒲聿烁叹了声。 与此同时,隔壁包厢也有一声叹,来自被女儿冷眼以待的父亲。 并不宽敞的包厢,却让人感到空旷,血浓于水的父女处在疏离而冷清的低气压里,这情形怎么看都不太妙。 父亲看她的眼神是含着愧疚的,上官岚不是察觉不出,但她做不到谅解,至少目前不行。 上官岚提了口气,尽量维持对父亲的良好态度,“原本你们大人的事我不该掺和,但这次您实在太过分了,所以妈妈提出离婚我是支持的,今天来也是想劝劝您,希望您能考虑签了那份离婚协议。” 她的诉求直白不带婉转,在上官霆听来些许不适,他没言声,眉间的纹路透露出他的威严与不悦。 但女儿始终是女儿,自己放在手心疼了二十多年,哪怕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依赖崇拜他,上官霆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这是爸爸跟妈妈的事,岚岚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我也没有意气用事,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上官岚深呼吸,把话说得更透彻,“这么多年您伤过她多少次您心里有数,你们的婚姻只是表面光鲜,其实骨子里早就烂透了,经营一段苟延残喘的婚姻有意义吗?” 上官霆神情冷肃,陷入长久的沉默。 也许他比谁都明白,他的婚姻有多失败,可他又是一个极其要强的人,无法容忍自己的人生中出现一丝一毫的污点。 婚姻失败,不可否认就是巨大的败笔,会在他的余生中成为一个刺目的存在,无时无刻打击他的自尊。 女儿至善至纯,自然无法理解他的深沉与顾虑,说到底他还是个自私的人,把维护自尊放在比道德仁义更靠前的位置。 漫长而沉寂的一段时间,父亲始终保持缄默,上官岚也清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主见极深的人,她表达出自己的态度已经足够,剩下的留给他去仔细斟酌。 —— 对不起对不起,打工人命太苦了,又完不成二更了,呜呜。 83、芥末 隔日赶了早班机,上官岚在登机前看到靳宁楷发来的早餐图片,今天他买来棠阁的干贝鲜虾粥,仍旧叫她醒了下去吃。 她把信息读了,没回。 那盒安全套委实膈应到她,她没法装作无事发生,谁叫他要来招惹她,既然她不爽了就有权利发脾气。 那剩一半的姿饭在冰箱孤独地躺了一天一夜,被拥有者想起的原因是为了把新买的粥摆进去。 靳宁楷记得她发的那条短信,看到姿饭便拿出来放进微波炉。 这天的天气不太好,看起来要下雨。 此时靳宁楷不知道她已经在前往波士顿的飞机上,还望着窗外的乌云感到遗憾,想的是今晚不能约她观星了。 目光放回手中的姿饭,上面还有她留的牙印。就也挺奇怪,为什么专门发信息让他吃,就为了不浪费粮食? 揣着这个疑问咬下一口,进入口腔的一瞬间就从嘴里吐出来,芥末的味道极冲,刺激鼻腔直冲脑门,靳宁楷剧烈咳嗽,咳得脸部脖子通红,眼眶都是红的。 这口芥末差点将他送走。 他快步走去盥洗池漱口,再灌下一大瓶冰水人才缓过来,而后他靠着流理台开始思考,思考哪里把她得罪了。 因为那天他对她做了那些越矩的事? 不对,最后她主动提想跟他做,前面那些行为应是接受。 那是后来在电话里自慰觉得丢脸? 说不通,自己丢脸跟作弄他没有必然联系。 还有什么? 还有,她问过他裙子包包放哪里。 她到过他房间,拿走裙子包包,还有……丝巾。 丝巾,那晚他随手塞进床头柜。 靳宁楷走回卧室,开了床头柜,那盒前两天买的套安静躺在那里。一切迎刃而解,她发现一盒开了封的套,误以为他跟别的人用过,于是生气,在姿饭里加芥末,并嘱咐他记得吃。 先前他还感觉无辜,现在觉得那口芥末是他罪有应得,这盒套的确是证明他下流的证据。 因为想跟她发生关系,于是临时去便利店买了一盒以备不时之需,开封的原因是不知道这件事会发生在哪个地点,或许在他家,也可能在车里或者办公室,所以分别放了两个,另外还塞了一个在钱包里。 靳宁楷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因为意识到这件事解释起来会相当麻烦。 五年有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关系,他心里一清二楚,可要怎么让她相信,这是个难题。 …… 飞机落地波士顿是当地时间上午十点,上官岚没有先回公寓,拖着行李箱赶到公司。 此次被Andrew匆忙召回,是因为工作室发生音源泄露事故。 音源外泄不是小事,几乎可以说是一场灾难。互联网时代,前一秒泄露的音源,用不了几分钟就从北半球传播到南半球,不但音质无法保证,还会影响到后续宣传,对歌手及唱片公司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对制作团队亦是如此,身为制作人的Andrew尤其愤怒。呕心沥血制作的作品未经发表就四处泛滥,这无疑是对艺术创作的根本性侵犯,也是对整个制作过程缺乏尊重的表现,这样的打击对他来说不亚于被强奸。 “真他妈想拿枪毙了那群狗崽子!” 这是Andrew的原话,狗崽子指盗窃音源的黑客。 黑客猖狂不是一两天,这帮藏在阴暗角的“恐怖分子”一直是音乐行业的毒瘤,众多当红歌手都饱受泄曲的折磨,乃至对整个音乐市场都造成巨大的负面影响。 上官岚虽没Andrew愤怒,却也不可避免地情绪低沉,怎么说也是熬了好多大夜做出来的作品,但眼下不是指责泄露者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首要。 公司及制作团队连夜开会商讨补救措施,最终决定将已完成的母带作废,将歌曲重新进行编曲制作。 六小时会议讨论出的方案,Andrew并不满意,母带“回炉重造”势必会推迟发布时间,这批歌曲本是为圣诞节所制,无论歌词意境还是曲调氛围都紧扣主题,错过时间发布等于放一场滑稽的“马后炮”,发出去别说同行笑话,他自己都得刨个地洞钻进去,而且提前泄露已经大大降低听众对歌曲的想象与期待,再怎么改也不会有太多惊喜。 于是他苦思冥想,想出另一套方案。 这套方案有点不顾死活的疯狂,他想要重新写曲创作,赶不上圣诞节那趟车,不是还有跨年狂欢吗,多大点事,熬几晚通宵曲子就出来了。 他对自己相当自信,对打工人相当残忍。 这消息一经传出,公司上下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距离跨年仅剩半月,要在短短半月交出一批新歌简直比在内维斯峡谷走钢索更有挑战性。 领导层当然求之不得,新作怎么都比废曲有利可图,为了鼓舞士气,上面放话出来完成这次任务后今年年终奖双倍发放,并奖励一周带薪假期。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中国经典俗语放在这漂亮国也非常适用,所有员工打鸡血似的埋头苦干,而对于富家子弟来说,这起不到多大推动作用,昏天黑地忙了三天晕倒在工作岗位的上官岚甚至觉得理想成就感什么的通通无所谓了,自己的小命最要紧。 她这一倒,工作室的人吓得够呛,“罪魁祸首”Andrew更是愧疚不安,他沉浸在热血澎湃的创作中,一时忽略了他的小徒弟是个身娇肉贵的亚洲姑娘。 当时小徒弟还是倒在他脚边,他霎时面色铁青,手头的工作都顾不上,赶紧抱起人送医院。 —— 一点解释:Andrew视角出现的那句“身娇肉贵的亚洲姑娘”并不是指他种族歧视,只是在人高马大的外国人眼里会认为亚洲人体型较为娇小所以看上去比较“弱”。 84、无限趋近于疯狂 上官岚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醒来时是许依伶陪在床前,这回也把许依伶吓得不轻,见她恢复意识激动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表姐你吓死我了。” 上官岚动动干裂的嘴唇,苦笑了笑,“我也快吓死了,这是我第一次晕倒。” 被表姐的玩笑话打败,许依伶笑着擦掉眼泪,“表姐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先帮我倒点水吧。” 许依伶去接了水,水杯放表姐手上后,她想起:“对了表姐,昨天你手机有几通电话,有姑姑打来的,我怕她担心就接了,另外还有一个叫靳……” 上官岚抬额,“靳宁楷?” “嗯,是这个名字。”许依伶点头,轻声解释,“他打了好几次,我想着他可能有急事就接了。” 上官岚低头喝一口水,漫不经心问:“他说了什么?” “他问你怎么了,我就照实说了,然后他……”许依伶观察着表姐的表情,声音越说越飘忽,“跟我问了地址,我告诉他了……” 上官岚眼内的情绪从平静转为复杂,许依伶看不明白,但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事,手在胸前握了握,她小心询问:“表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其实这两天靳宁楷一直有联系上官岚,她都没有理。 安全套的事他有给她解释,先是发了两张照片过来,那消失的五片套整齐摆放在办公桌上,另外还拍了剩下的那七片,以生产批号证明是出自同一盒套。购买原因他也有坦白,他承认对她有想法,所以买来备着以防万一。 当时的第一反应她记不清了,似乎是先选择相信,后又产生怀疑。物品和人不同,人是独一无二的,而物品只要是一个工厂出来的全是一个模子,那盒完整的套可以是原来的,也可以是现买的,几乎无法作为佐证。 上官岚承认,这样的揣测卑劣而阴暗,可这是她控制不了的,心理好像被某种隐疾所掌控,这种隐疾形成的原因错综复杂,源于一种不确定性,或者说是情感缺失的表现,从而导致在情感上呈现出一种病态。 她想她可能真的有病。 但靳宁楷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抓紧她,明明她是个对待感情极其敷衍及随便的人。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只是“玩玩”,不负责不走心,而他却毫无保留向她付出,无条件地接纳她的全部,将一颗鲜活热忱的真心双手奉上。 值得吗?靳宁楷。 - 上官岚没在医院多留,待医生做完检查便打车回家。 许依伶是有所察觉的,表姐跟电话里那个男人关系匪浅。 尽管她感情一片空白,却不是完全不懂两性关系,在青春期时也暗恋过隔壁班的男孩,那种只敢把心事藏在心里咀嚼的感觉像是偷咬了一口柠檬,明知是酸的却还是忍不住去品尝。 那会儿只是暗恋就已让她深感爱情是件折磨人的事,由此产生敬而远之的心态,现在看来确实跟她想象中相差无几,否则她不会从表姐的脸上看到那种晦涩惆怅的表情,那种状态跟她同桌为感情苦恼时一模一样。 许依伶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去打扰,可是又止不住好奇,毕竟她的表姐从未谈及她的感情生活,她看上去洒脱又无畏,似乎从不被感情所牵绊,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让她陷入情感的困境。 车子停在公寓门前,许依伶一肚子问号终究没说出口,表姐看起来有些疲怠,实在不适合为她“答疑解惑”。 那天表姐房间的灯熄得很早,许依伶晚睡,她心血来潮找了一部豆瓣评分9.7的爱情片,抱着公仔看得又哭又笑,时长两小时的电影播完已是深夜,波士顿今晚没下雪,风仍是刺骨的寒,白天开着透气的窗户溜进一道冷风,凉得她一哆嗦。 许依伶偏额看向窗台,看剧后遗症在此时发作,她联想起电影里的男主爬上女主窗台的画面,真是好浪漫呀。 可惜大自然不懂此刻的浪漫,再度送来一道无情的风,许依伶倒吸一口凉气,慢腾腾从暖和的被窝爬出来。 趿着拖鞋去到床边,刚握上冰沁的把手,她听到来自窗外的声音。 许依伶心里咯噔一下。 视线下移,她看到前院的草地上,她的表姐被一个男人用手扣住后颈,两人的肢体相互触碰,表姐的手也抓着男人的肩,承受着无力抵抗而被迫沦陷的深吻。 许依伶下意识捂住嘴巴,避免发出声音,她知道偷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可是眼睛和脚步就是挪不开。 从她的角度看不见男人的容貌,只能看到他宽厚的背与颈上突起的青筋,他吻得很凶,五指近乎掐在表姐的脖子上,导致表姐的颈往后弯出一道弧,甚至被他逼退了两步,潮润的草坪被他们踩出坑印,但表姐的退步并不是抗拒,她也在深情地吻着他,抓着肩的手揽上了他的脖,紧而密地辗转着下巴。 风那么那么凉,而他们那么那么热烈。 原来爱情是这样的啊。 滚烫,张扬,无限趋近于疯狂。 —— 后半部分是许依伶的视角,下章回归当事人视角。 85、惩罚 靳宁楷赶到医院时,已不见她踪影。 躲,又在躲。 从回国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在躲,拒绝去他的家、拒绝应他的约、拒绝跟他玩游戏、拒绝对他负责,现在知道他要来又悄摸摸逃走。 靳宁楷拿手机拨电话,意料之内的无人接听。 他笑了,没生气,脾气早被她磨得一点渣都不剩,甚至学会了自我安慰——没拉黑已经是她最后的温柔。 他心平气和走出医院,给江柠打去一通电话。 窗外夜幕深深,上官岚裹在被窝里深眠,她在睡前将手机调了静音,因而电子产品始终寂静无声。 计划是一觉睡到天亮,然而在某个时刻毫无征兆地醒来,她以为是暖气的原因,抿了抿唇,并未出现唇干舌燥的状况。 上官岚双眼失焦,呆呆望着天花板,无念无想放空了片刻,斜面投来一束微光。 是枕边的手机在亮。 她捞起来放在耳边,男人磁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伴随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沉沉落下:“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吗,上官。” 上官岚怔愣一下,大脑逐渐恢复清明,她轻声问:“你在哪儿?” 那边的呼吸声放慢,静滞一瞬,他道:“在楼下。” 波士顿冬天的风如刀锋一般尖利,能把骨肉都一块块拆分开,她不知道靳宁楷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待了多久,以至于让他说出“惩罚”这样的话。 上官岚没有思考的时间,穿上外衣急忙跑下楼。 禁闭的大门打开,靳宁楷看着那个身影从门后出现,黑色长发在肩头浮动,身上裹着一件白色羽绒,远远看上去像朵向他飘来的棉花糖。 这朵棉花糖看着软,实际会磨人得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了,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他巴巴儿跑来还让他扑了个空,最后还要让他惨兮兮地站在寒风里罚站。 心怎么这么硬啊,上官。 靳宁楷被寒气耗光了耐心,她还没到走到跟前就拽住手腕把人拖进怀里,不由分说扣住她深吻下去。 掐在后颈的手像淬了冰的刀,嵌进薄嫩皮肤如针扎般刺痛难受,上官岚呜咽着反抗,却被他紧紧箍住身体,他不让她躲,她就没法避,只能在这零度的空气里跟他无穷无尽地接吻。 他整个人犹如一座冰窖,唯有嘴唇残存着热度,这股裹挟着薄荷味的热度她无比熟悉,一丝一缕都如刻在石碑上的文字,烙得明晰而深刻。 五年了,好似一切都变了,又似一切都没变。 他仍是如此熟练,舌头抵开她的牙关,探进去勾缠柔软的舌尖,不消片刻便叫她丢盔弃甲,主动拥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送得更深。 鼻尖相抵,辗转时相互摩挲,靳宁楷的手压在她的后脑与腰际,身体贴得极紧,几乎与她严丝合缝,这是他在无数个梦里渴望得到的亲密。 跟她拥抱以及接吻,比跟她性交更加令他沉迷,无法自拔。 靳宁楷的渴求尽数撒在这个吻里,缠磨的力道几近失控,上官岚回想起她那个发生在男厕的初吻,他也是这样凶猛、霸道、极具占有欲,他的炽热与莽撞从未消退。 当时的她为吻而坠落。 此刻的她为他而坠落。 急促的呼吸融在唇齿间,化成湿热的轻吟与细喘,他们吻得忘我而激烈,直到察觉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冻得冰凉,靳宁楷才肯松开她。 只是暂时放开了她的唇,身子仍牢牢圈在怀里,他下巴磕在她的发顶,声音闷得厉害:“打算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娇弱的人儿还靠着他胸口喘气,无暇顾及他莫名其妙的提问,良久都没出声。 靳宁楷轻拧她的耳垂,语气强硬了些:“说话。” 上官岚“嘶”了一声,脸颊红红望向他,“我快冻死了靳宁楷,你非要在这里跟我讨论这些吗。” 靳宁楷摇头笑,笑得颇为无奈,“你这么会儿就受不了,那你还晾我这么久?” “……”被说得有些心虚,她从他怀里挣脱,“别说了,先进去吧。” 上官岚带他上楼,在房间找出一条新浴巾丢给他,叫他去浴室洗个澡。 靳宁楷靠着门框没动,黑眸定在她身上,“我发你的照片、信息你都看了没?” 上官岚正在找上次没吃完的感冒药,随口应了一声。 这敷衍态度摆明是不想聊,靳宁楷只好点到为止,拿着浴巾去洗澡。 上官岚找到感冒药后到楼下接了热水,然后回房找出一套床单被套,拿着去一楼客卧铺床。这一番折腾下来她那本就过度劳累的身子骨又响起警钟,她累坏了,没等靳宁楷洗完出来便直接上床休息。 床头灯被她关掉,靳宁楷回来时屋内一片漆黑,单薄的身子轻飘飘落在大床上,声息又轻又浅,他缓慢步入,将动作放到最轻。 系在腰间的浴巾轻轻落地,掀开被子的举动也轻到极致。 上官岚睡得昏昏沉沉,隐约感觉腰部被一条手臂收紧,使她慢慢滑向一个温热的怀抱,他的体温很高,贴在她的肌肤上煨出一层薄薄湿气。 皮肤的触感变得有些微妙,很像运动过后那种湿湿黏黏的感觉,那种酣畅淋漓地交合之后,汗水融为一体的粘稠。 过分的臆想烧红了耳根,她竭力维持着理智,提醒他:“你别睡这……” “为什么?” “我给你铺了床,在一楼。” 靳宁楷埋下头,鼻尖在她颈窝蹭了蹭,“我不碰你。” 她信他不会乱来,但他身体的变化让她无法忽视,上官岚舔舔下唇,绵软的声音从干涩的嗓里挤出来:“可是你顶到我了……” 86、胆小鬼(微h) 靳宁楷确实硬得直观。 蓬松的被子底下,深灰色内裤被撑得鼓鼓囊囊。 什么时候勃起的他说不清,似乎是一碰到她那里就发生变化。 生理反应很难控制,他也无奈。靳宁楷低低叹了叹,把被子掖在臀部与下体之间,“这样行吗?” 就,欲盖弥彰。 因为极其熟悉,哪怕没有直接接触也能感觉它的存在,上官岚轻咬下唇,拦不住那种蠢蠢欲动的痒从腿心冒出来,她很想。 想蹭它,想含它,想它在穴里进出、冲撞…… 上官岚夹住双腿,努力压制着颤动的阴唇,音调很飘:“你去把感冒药吃了吧,在桌上……” 她想她已经湿了,只能用这种方式避免被他发现的尴尬。 靳宁楷顺从地松开她的腰,伸臂摁亮床头灯,上官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好好藏住发烫的脸与夹紧的腿,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注视着男人的裸背。 他背对着她,走向摆放在床尾的桌子,全身只有一条内裤。 真是要死了,他身材怎么比以前还好,上官岚咽了咽口水,热切的眸光凝在他背上,从平阔的肩膀顺着背脊肌肉的纹路往下舔,滑过性感的腰窝,落于窄而紧的侧腰。 很奇怪,为什么靳宁楷对她有着如此大的吸引力,她没摸到他,也没亲到他,光是这么看就让她饥渴得失了态。 她湿得有点难受。 内裤湿糊糊地黏住逼口,透不过气,好想被他剥掉,用流动的水液去润滑他的茎身方便他进来肏她…… 打住,不能再想了。 上官岚强迫自己闭眼,像鸵鸟一样埋起来。 靳宁楷吃完药回到床上,发现她挪了位置,整个人缩在床边,看着稍不注意就要掉下去。 这嫌避得他发笑。 他从后面抱住把人捞过来,重新回到紧贴的姿势,她上身只有一件小吊带,下面一条薄薄透透的绵内裤,全身百分之七十的皮肤被他轻而易举掌在手下。 不老实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避开最敏感的两处,去摩挲平坦的小腹,和揉弄光滑的腿根。 僵硬的四肢在他掌控下变得软绵绵,这不是个好征兆。 上官岚仰起脸,绷着声线斥他,“喂,你说过不碰我的。” “我说的不碰你是不操你。”干燥的唇抵上微烫的耳廓,一字一句地补充,“但不包括不抱你、不摸你、不亲你。” 舌头裹住耳垂咬吮一口,激起无比刺激的痒,上官岚肩背蜷缩起来,喉间漏出一丝呻吟,“……你无赖。” “无赖吗?”手掌从吊带下摆摸进去,掌住软嫩的乳,“可是你好像爽得很。” 胸部被不轻不重地揉,他的手心有汗,热烘烘地黏着乳肉,上官岚呼吸有点乱了,带着微弱的喘。 靳宁楷的指间溢满她的柔软,被他细致地感受,掂着,掐着,“好像比以前大了点。” 他自言自语,又好似特意说给她听。 上官岚无心去揣摩,她被温吞的爱抚折磨着,乳房好像快要融化在他手里,她情难自禁地娇吟出声,颈部伸展后仰。水光漫漫的唇近在咫尺,靳宁楷另只手握上她的颈,将她送到自己嘴边来。 他含住她的唇珠,像吃果冻一样吸它、抿它,又像嚼软糖一样碾它、咬它。 他慢条斯理地玩了很多花样,亲了好久都不肯放,上官岚心脏砰砰直跳,觉得他怎么亲个嘴也亲得这么色情。 就像……就像他以前玩她下面的招数。 腿间的湿意已经在泛滥了,难受得想哭,上官岚使力别开脸,“……你适可而止吧。” 又在拒绝他,靳宁楷立刻分开她的腿,手指挑开内裤摸进去,在逼口搅弄一圈后抽出来,裹着粘液的指尖故意举到她眼前晃,“但你好像止不住了诶,确定不要让我帮你爽一下?” 这个提议对悬在箭上迫切想要释放的上官岚有着极大诱惑力。 她缓慢扇动眼睫,不经意透露出期待,“怎么帮?” 话落,被子底下响起窸窣声音,上官岚随即猜到他在干嘛,出声阻止:“你别脱呀。” 来不及了,那团深灰色布料被他丢到床尾,靳宁楷翻身而起压住她,胯下的性器无遮无掩暴露在眼底,久违地“会面”,上官岚猝不及防被它的尺寸与状态震慑住。 她避开视线,“不能用那里。” 靳宁楷见她扭着头,就笑,“你怎么越大越害羞了,以前不是喜欢它得很。这么久没见,不想看一看、摸一摸?” 骚死了。 上官岚懒得骂他,靳宁楷偏要找存在感,他把小吊带推到胸上,故意用龟头戳弄她,透明的前精沾在她肚皮上,留下一条蜿蜒的水痕,又湿又黏。 上官岚俯下眼,看到那根嚣张东西一下下往乳间戳撞,顶端亮晶晶地泛着光。下体被这样的色情画面催化得淋漓一片,她难耐地呜咽,嗓音潮湿而脆弱:“我、我还没想好。” 靳宁楷听懂她的潜台词,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对他负责,所以不能用那里跟她做。 这姑娘拧巴起来也是有点倔。 他啧了一声,把她翻了个身,将内裤从臀部褪下去,过甚的阴液与布料分离时拉出长长的丝,他用指腹碾断,然后放到了嘴里。 上官岚听到“啧啧”的声响,回头去看,“你在吃……” “你的水。”他主动做出补充。 “……”上官岚语噎,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这些浪荡话、做这些下流事。 靳宁楷把手指吮干净,继续扒那条纯白色的布料,被包裹的私处从隐秘到一览无遗,他看到湿淋淋的小逼闭合着,伸指剥开两片阴唇,露出的穴肉是一如记忆中的粉与嫩。 靳宁楷喉头发紧,压低背脊凑过去,嘴唇贴着窄窄的肉缝啄一下。 “啵”地一声响。 身体已经敏感到极点,只这么一下就弄得她目眩神迷,上官岚瘫软在被子上,双唇翕动深深呼吸着,柔弱地请求他:“别、别舔……让我缓缓。” 不想泄得太快,一方面是自尊心作祟,一方面是想延长这久违的快慰。 五年没有跟人亲密到这种程度,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怀念这种飘在云端的感觉。 但她不知道,她现在这副模样有多么诱人。 潮红的脸、微张的唇、湿软的眼眸和莹白光裸的后背,每一样都是致命的武器,轻易将他拿捏。 身下的器官硬到了极限,靳宁楷掐住她的腰将肉棒从双腿间挤进去。 两片肉瓣被粗硬物体碾过,比起柔软的舌头这根东西更加强势,被它磨过的地方泛起尖锐而剧烈的快感,上官岚艰难发出喘息,“呜……好硬……” 靳宁楷喜欢听她这样叫,带着点撒娇的媚。 “爽吗?”他趴到她背上,挨在她耳边喘,“要不要快点,或者用力点,还是这样?” 龟头撞到小穴边缘,险些戳进去,上官岚呜呜直叫,“你别乱蹭啊……” 生怕他插进去了,强迫她为他负责。 呵。 靳宁楷不满地咬她耳朵,意有所指落下三个字:“胆小鬼。” 87、情趣玩具(微h) 被子抓在手里,上官岚身子情动地颤抖着,根本没精力去思考“胆小鬼”代指的意义。 皮肤在出汗,腿心在流水,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释出快乐的叫喊。 由她散发的腥甜气息在屋内扩散,从四面八方围剿靳宁楷,将他卷进她的秘密花园,带他感受她的湿与热,感受张合的粉唇摩擦茎身带来的吮与咬。 靳宁楷胸腔震动,喘息急剧而沉重,实在舒服得难以言喻。 他撞得越来越快,两团白乳在胸前晃荡,附着汗液的手绕到她身前,掌一只在手里抓揉,女人的叫声随着他揉捏的力度高高低低起伏,又绵又软,又娇又浪。 靳宁楷大腿肌肉绷得极紧,用手捂住那张要命的嘴,声音发哑:“收着点,叫得我想射。” 事实上,他也真的快射了,好久没体验两个人的床上运动,即便是这种非纳入式性交,也爽得他无法自控。 靳宁楷放慢动作,极力冷静下来,然而男女的快欲并不相通,身下的女人绞紧了双腿夹住阴茎,主动摇摆起腰肢去迎合他的抽插,他的克制与忍耐在瞬间功归一篑,承受力达到顶点。 靳宁楷抱紧她,连番在她腿间顶撞几下,闷哼着射了出来。 躁动的空气骤然凝滞。 上官岚大脑空白,看到乳白的精液一滴滴落在床单上才反应过来,他射了。 这才几分钟?五分钟?六分钟?反正不超十分钟,原则上来说是正常时间,可这不是没进去吗? 难道…… 上官岚眼睫轻颤,茫然地转头看他,“你早泄了?” 靳宁楷还在她肩上喘气,但不妨碍他崩溃得彻底。 “没有。”他下颚绷得死紧,后槽都快咬碎。 上官岚没再说什么,只轻轻呼了一口气。 这口气充满欲求不满的无奈,靳宁楷气得额角突突直跳,沉着嗓解释:“五年没跟人做过,秒射都是正常。” 他咬字着重强调“五年”这个字眼,像是刻意说给她听。 尚未释放的欲望吊在半空不上不下,上官岚无暇与他延伸话题,趁身体还未完全冷静,她爬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拿出她的小玩具。 来波士顿的第二年,她在江柠的怂恿下购买了一些情趣玩具,什么跳蛋、震动棒、按摩器、仿真阳具等等都买来试过,那时候她空窗一年多,长久的空虚令她一度沉迷于这些自慰小玩具,后来玩多了兴趣才逐渐消退,再后来投身到无法喘息的实习生活中,自慰频率更是大大减少,那些小玩具就那么可怜巴巴躺在抽屉里,总算在今天重见天日。 上官岚推开开关,试试还有没有电。 刚射完精的靳宁楷愣愣看着她手里那个紫色小玩具,突然感觉自尊心受到极大伤害,但凡她晚个几分钟拿出来他也不会这么受伤。 靳宁楷实实在在气笑了,“我还能硬,你不用这么着急。” “没事,你休息吧。” 又一刀扎在靳宁楷心上。 上官岚毫无察觉自己的过分行为,把挂在脚腕的内裤拉起来穿上,靳宁楷阴沉着脸看她的一举一动,在她下床前拉住她,“去哪儿?” “去浴室。” 还专门跑去浴室用小玩具,怕打扰他休息是么,该说她贴心还是气人? 靳宁楷把她拽回床上,拿走她手里的东西,“我帮你。” 上官岚目光透着质疑,“你会用吗?” 他语气平静,眼神中带着不屑,“这能有多难。” 其实就算他不会她也会教他,因为她没试过被人用玩具,对这种新奇的体验有些跃跃欲试。 上官岚眼内闪烁光芒,“那你等我下。” 靳宁楷坐在床上,看着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在情事上一向很有情调,点了香薰蜡烛,播了音乐,床头灯一关,暧昧旖旎的氛围霎时浸满房间。 而后她坐上床,跪在他面前开始脱衣服,靳宁楷目不转睛注视她,看小吊带一寸寸脱离她的上身,看白内裤一点点离开她的下体。 他快炸了,身体与心灵都在走向失控。 好想,好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操干。 可惜他不能,他不能握着肉棒插进去让她舒服,只能拿着那个没有灵魂冰冰凉凉的小玩意让她高潮。 上官岚摆好了惯用姿势,见他在那儿发愣,用脚尖踢了踢他,“干嘛呢,快点呀。” 她现在精神比刚才好太多,全然不像一个因为过度劳累晕倒的人,可见她有多渴望迎来一次爽到极致的高潮。 而靳宁楷还没开始,已经身心俱惫,捏着跳蛋沉默片刻,他看向床上的女人。 香薰蜡烛燃烧着,释放出柑橘罗勒的清淡香气,光影虚虚笼罩在她身上,她的双腿曲起,膝盖微微分开,缝隙中能见透着红的小穴。 靳宁楷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按下不耐的情绪,打开跳蛋开关。 —— 岚妹:你早泄了? 小靳:你礼貌吗。 88、叫春的猫(微h) 嗡嗡声震得空气发烫。 靳宁楷额上覆着薄汗,用手分开她的双腿,推去身前叫她抱住,这个姿势也是好久没做,上官岚羞得不行,特别是他一直盯着看的时候,尤其感觉羞耻。 上官岚被他火热的眼神和暧昧的气氛包围住,明显感觉心跳在加快,抑制不住的期待从心腔涌上来,她阖眼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靳宁楷在她闭眼时研究了小玩具,在有个三挡位的选择下,他选用了二挡,中间档位不高不低,作为开始最为保险。 他俯低身,目光落在仍有些稚嫩的穴,那里微微晃动着,一股水液从穴眼缓缓流出。 靳宁楷嗤笑,“这就兴奋了?” 上官岚无视他话里的调侃,催促他:“快点……啊……” 话音未落,震动的跳蛋抵上那颗小豆,强烈的震感来得措手不及,她没想到他一来就吸阴蒂,那里最敏感也最脆弱,刚一触碰便叫她浑身颤栗,她喘着气摇头:“别,先别弄那儿……太快了……” 靳宁楷抬眼,她的表情看上去享受多于痛苦,应是喜欢的,于是他并未移开跳蛋,仍抵在那处缓慢移动着,在阴蒂周围打转、摁压。 剧烈的吸吮感不断侵袭她的下体,上官岚脸上漾起情动的红潮,口中溢出毫不收敛的呻吟。 靳宁楷听着她的叫床声,视线从她迷离的双眼下移到粉嫩的小逼,那里像鱼鳃般一张一合呼吸着,被跳蛋玩得汁水泛滥。 才两三分钟,这玩意就让她爽成这样? 在“怎么让她舒服”这件事上,靳宁楷向来愿意去探索与实践,于是他暂时放下对这小玩意的成见,更加用心去使用它。 他将小玩具从阴蒂移开去拨弄阴唇,同时用手指摸过湿透的穴肉,从缝隙中插进去。 “哈啊……” 上官岚急促抽气,下腹一阵痉挛抽搐,带薄茧的手指在穴口来回抽动,不停剐蹭柔软的肉壁,四肢因持续的冲击逐渐泄了力,抱腿的手垂落在枕上,双腿也疲软下来。 膝盖无意识并了起来,靳宁楷强行掰开她,再次将小玩具扣上蒂尖,敏感点再度遭受猛烈挤压,上官岚惊叫一声,积聚在甬道内的情液随之汩汩泄出,打湿她的腿根与靳宁楷的手掌。 不算潮喷,但也是小到了一次,靳宁楷却仍在指奸她的穴,又快又凶猛,上官岚踩着他的大腿,嘤咛着说:“别弄了靳宁楷……” 靳宁楷唇角勾起,放慢手上动作,“这就够了?” 她轻轻点头,“够了。” 她这副餍足的样子特别乖,激发出靳宁楷潜意识里可以称之为兽性的状态,忍不住想蹂躏她,想看到她哭,想干到她在他面前喷出来。 靳宁楷捉起她的手摁在下体,挨着鼻尖告诉她:“可是我还没够,再玩会儿。” 语气与动作,皆是不容反抗的强势。 玩具和手指连续刺激她的私处,上官岚全身绷得无以复加,她张着唇困难地喘息,手掌无力箍住他的分身。 靳宁楷没寄托于她,将手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去爱抚粗硕的阴茎,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她:“感觉得到吗,有没有比以前大?” 手里握住的东西滚烫。 它的温度,手感,硬度与尺寸,是那些假阳具、按摩棒比不了的,但上官岚没觉得跟以前有多大区别,反正都是一样又大又粗。 她的抚弄多了些主动性,顶部流出的前精润滑着她的手心,使她撸动得愈发畅快,上官岚听到他在舒服地低喘,她喜欢看他沉溺的表情,于是故意放声呻吟,叫声浪荡而勾人,如同一只叫春的猫。 那声音娇得要命,靳宁楷下腹烧起一团火,不自禁挺动腰身,操她软嫩的手心。 “Cause I got 24 hours to your lipstick baby” 我愿用尽二十四小时撷你双唇 宝贝 “24 hours till we ditch this” 全天拥吻直至腻烦 “Never thought I would let it get this crazy” 从没想过事态会因我如此疯狂 “Never thought love would happen this quick” 从没想过情愫会这么快便萌芽 情色的声响与缠绵的曲调在夜里交杂,撩动心弦。 靳宁楷眼底染着欲色,沙哑地叫她的名字,说撩人的情话,“宝贝好棒,摸得我好舒服。宝贝的穴里好热好湿,插起来好爽。” 上官岚闷闷哼着,努力回应他:“用手指插……也爽吗……” 靳宁楷啄吻她的脸颊,轻声哄她:“用下面插更爽,宝贝要给我插吗?” 一声声宝贝如同魔力的咒语,叫得上官岚神魂颠倒,她松开唇,喉间差点发出应允的声音,意识到后立刻摆了摆头。 诱哄失败。 像是为了惩罚她,靳宁楷将小玩具调到最高档,重重按在阴蒂上。 上官岚身体即刻剧烈颤动,快意如潮水般翻涌而上冲破阈值,白光在脑中乍现,喷泉般的水柱从阴户喷溅而出。 靳宁楷如愿看到她面前潮吹,趁她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拔掉玩具换上自己的性器在宫口重重摩擦,丰盈的淫水被撞得飞溅,外翻的穴肉被操得深红。 上官岚眼眶变得湿润,呜咽叫着,靳宁楷抓紧她的大腿顶弄,龟头多次挤压到穴缝,再对准一点就能进入那片湿热地。 他沉闷呼吸着,最终还是忍住那股冲动,抵在她小腹上射出来。 89、费洛蒙效应(微微h) 凌晨一点半,二楼的浴室亮着灯,哗哗水声从门缝倾出来,掺杂着女人的呻吟与男人的喘息。 拿着水杯经过的许依伶听进耳里,惊得面红耳赤,她当然知道里面的是表姐和那个男人,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激情澎湃。 对她这个没有性经验的人来说,这场面实在过火,她垂着眼,像一阵风似的溜下楼。 浴室内,两人赤身裸体交迭在一块,靳宁楷埋头舔着她的乳,上官岚握着肉棒帮他撸。 原本只想正经洗个澡,洗着洗着就擦枪走火,甚至是上官岚先主动揽上他,把唇送上去。 他们在花洒下接吻,靳宁楷把她压在墙边,右手虎口掐着她的颈,左手放在腰下揉着臀。他以前鲜少碰这部位,上官岚还不觉得有多敏感,如今被他这样揉,却觉得色气十足,刺激得她只想叫。 她偏过头把吻停下,声音软得不像话:“舔舔我……耳朵、脖子、胸部都想被你舔。” 靳宁楷满足她,沿着她耳垂舔下去,上官岚仰着脸,在上舔下揉的夹击中嗯嗯啊啊叫。勃发的兴致完全被激发出来,在被他伺弄的同时她掌住戳在下腹的性器,体贴温柔地来回抚揉。 许依伶就是在这个时候经过门前,听到他们交缠的声音。上官岚沉浸其中,几乎忘记家里还有她的小表妹,明日清醒过来她多半会因此抓狂。 摸摸蹭蹭做了很久,最后她被靳宁楷弄到双腿发抖,靳宁楷也被她撸到射了满手,这场擦边运动才终于结束。 上官岚累得半死,被靳宁楷抱着放进蓄满水的浴缸,余下过程全部交由他,等他帮自己洗干净用毛巾擦干身体后,她慢腾腾走去洗漱区刷牙。 刚才激情上脑,她蹲下去给他口了几下,弄得靳宁楷舒服又痛苦,估计是被“早泄”质疑搞怕了,不想又射太快,紧忙把她拉起来制止她的行为。 后来没再接吻,致使现在嘴里还残留他的味道,浅浅的咸味,隐约透着点类似草地被露水打湿的那种淡香。 她不知道男人的那里是不是都是这种味道,还是只有他的比较好闻,难道他也跟女孩子一样会保养私处? 思维发散得肆无忌惮,望着镜子的眼睛不自觉挪到一侧,靳宁楷就站在身后,嘴里同样含着牙刷,她视线一滑,落到腹部下面的三角区。 她目光无半分遮掩,靳宁楷侧额,盯住她长睫下的眼眸,仿佛看到那年在海边那个厕所里的她,当时也是用这种好奇眼神在打量他的老二。 上官岚观察得入神,忽地听到靳宁楷笑了声,随之抬头:“你笑什么?” 靳宁楷弯腰吐掉牙膏泡沫,“笑我俩跟男厕挺有缘。你第一次看我老二在男厕,我们第一次接吻也是在男厕。” 初吻地点一直让上官岚耿耿于怀,她轻啧一声,“你还好意思说呢,在哪里接吻不好偏偏要在厕所,那可是我初吻诶。” 初吻两个字让靳宁楷愣了一下,他从没问过她初吻的事,以为早就给出去了,毕竟她很会撩男生,漂亮又胆大,交多少男朋友都合情合理。 他属实没想到,自己不仅拿走她的初夜,还拿走她的初吻。 靳宁楷嘴角上扬。 不可否认的,有点爽。 上官岚斜眼瞥他,“你又在笑什么?” 靳宁楷回视她,眼眸里氲着灼灼光亮,道:“那也是我的初吻。” 交视的目光在发烫,有种微妙的情愫化作藤蔓,无声无息缠绕着他们。 缘分真是很有意思,赐他们一个荒唐的开始,又让他们无意收获彼此所有宝贵的初次。 如若不是高三那年她从榆北回到宴檀,她不会在烧烤摊遇到他,也不会在男厕撞见对他心生欲念,更不会有后来诱他沉沦的种种,一切缘分使然,怎么不算是命中注定呢。 气氛暧昧得不言而喻,不做点什么都显得辜负。 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他咬着唇亲了下,一触即离的动作却让上官岚感觉满是勾引,于是她仰起头去亲他,但身高差距只亲到下巴的位置,她嗔他一眼,声调嗲嗲的:“喂,你有没有礼貌呀,女孩子要亲你的时候你应该把头低下来。” 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靳宁楷简直喜欢死了,他笑着垂下后颈,稳稳贴上她的唇。 两人就着柠檬味的牙膏泡沫接了一个绵长的深吻,吻到干柴又一次被烈火点燃,这把火从浴室烧到床上,亲吻、拥抱、各种边缘性行为,甚至尝试从未玩过的姿势和花样让彼此达到性高潮,他们以最极致的方式将对方吃干抹净,在最私密的空间荒淫无度地苟合。 吻到缺氧,泄到无力,最后在天光破晓时相拥而眠。 …… 一觉睡到下午,上官岚头昏脑涨醒来,身体仍处于极度疲倦的状态,她抬手摁住额头,细小的动静似被熟睡中的人察觉,靳宁楷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抱。 颈间的薄荷味绕在鼻端,是在分别的日子她曾多次想起的味道,也曾特意去寻过的味道。 市面上那些标榜薄荷系列的香氛她几乎都买来试过,没有一种与靳宁楷身上的相同,她也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同,但就是哪种都替代不了。 后来偶然看到一个公众号的推送消息,里面讲人与人之间的磁场会互相吸引,在某时某刻因一种名为费洛蒙的信息素发生反应,从而产生欲望与好感,通俗来讲就是当你闻到对方身上独特的味道,说明你的基因选择了他,还有一个更浪漫的说法叫“性费洛蒙帮我们分辨爱人”。 爱人? 上官岚凑近一点,鼻尖在他脖间蹭来蹭去,极力吸取他的味道。 发丝一下下刺挠他的皮肤,靳宁楷恍惚醒来,看见她埋在自己脖子里闻,他摸了摸她的后脑,“在闻什么?” 上官岚一怔,下意识有种做坏事的心虚,转眼又想到这也不算做坏事,于是慢慢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你知道费洛蒙效应吗?” 靳宁楷微微挑眉,低声道:“不知道,你跟我讲讲?” 他嘴角含着笑,黑眸里弥散着清晨的慵懒,似阳光透窗投下的一片温柔缱绻。 上官岚心尖突地塌陷一块。 鬼使神差地,在那瞬间明白了爱人的定义。 —— 一点解释:目前还没发生纳入式性行为,要放到后面,至于他们玩什么玩了一夜,大概就是那些羞羞的、无法描述的、想象之中的……所有。 一点说明:关于“费洛蒙”的定义查阅而来,非原创。 (再说一句,这章真的有被他俩甜到,心动死啦呜呜呜) 90、炮友还是男朋友? 爱人,比情人忠诚,比恋人牢靠。 是在新鲜感褪去后,他仍能接纳你的不堪与丑陋,是在全世界背离你时,他仍无条件陪伴左右。 亦如此刻,他看着你的眼睛里有光,碎金般耀眼灼目,如天上的烈阳永盛不衰。 上官岚抚上他的脸。 “靳宁楷,你会等我多久?” 前言不搭后语,但靳宁楷比任何人都懂,他擅于抓住她的跳脱思维及隐匿情绪,在短暂思考后给出分寸之内的答案。 “我答应过你的生日愿望。” 上官岚眼内凝起疑惑,从陈旧记忆里搜寻出关于生日愿望的片段,敏锐地提炼出“永远”这个词。 她十八岁的生日愿望。 ——我希望你永远爱我,没有我就不能活。 这个被封存起来放在角落的愿望,连她自己都几乎遗忘,却被靳宁楷当作对她的承诺,他讲得轻描淡写,却足够震撼。 天知道她有多渴望拥有一个忠诚不渝的爱人,可又怯懦不敢抱有期待,于是以玩笑的口吻在最重要的十八岁许下心愿。 不被期待的愿望,靳宁楷不惜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去为她实现。 她觉得他有点傻,明明他与她的情感没有日积月累的深厚,从开始到现在甚至有过五年的空白,但同时她也意识到,他们之间那种烈火燎原的悸动,那些性爱之外的灵魂共振,无一不在证明他们之间存在着近似于“爱”的东西。 靳宁楷正是捉住这一点“爱”,甘愿做一只迁徒的候鸟,为她翻山越岭漂洋过海。 于是她明白,她以为握不住的星星,原来一直在义无反顾奔赴她,追随她脚步从遥远天边下坠到她掌心。 她的恐惧、迷惘、阴影所有散发腐烂气味的糟粕都不能成为他奔向她的阻碍,只要她愿意摊开手掌,就能毫不费力地抓住他。 他把偏爱与忠诚做到极致。 你还在矫情什么呢,上官岚。 窗外雾霭散尽,暖意弥漫房间。 上官岚伴着丝丝暖气深呼吸,克制住失序的心跳,缓声开口:“靳……” 叮—— 床头的手机作响,一把打碎尚在酝酿中惴惴不安的坦白。 实在扫兴,又残忍。 上官岚止住齿间的声音,化作一口气叹出来,“你先接电话吧。” 靳宁楷没有动作,想听她把话说完,而她仍说:“你先接。” 他这才伸臂拿过手机,上官岚趴在他胸口,安静等着他这通电话结束,也借用这点时间组织一下措辞。 但在片刻后,她听到靳宁楷说了句:“食物中毒?” 上官岚应声抬头,看到他蹙着眉,接着讲:“好,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断,靳宁楷将手机界面转进订票app,上官岚在旁问他:“谁食物中毒?” “希希。” 她一惊,“怎么回事?严重吗?” “现在正在医院洗胃,具体情况还不知道。” 最早一趟航班是六点,这会儿三点半,时间紧迫,两人快速收拾好,上官岚驾车送他去机场。 前往路上,两人没时间对话,靳宁楷在跟医生朋友咨询食物中毒的事,上官岚也接了几个同事的电话。 快到机场车内才空闲下来,上官岚挂断同事电话,听得靳宁楷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上官岚神色一顿,双唇犹豫地翕动两下,说:“没什么,不是重要的事。” 靳宁楷不是察觉不出她藏掖心事的微表情,但没深究,若无其事噤了声。 天边夕阳徐徐下沉,淡薄金光勾勒出她的侧脸线条,靳宁楷就那么撑着额凝望她,哪怕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这么一张脸蛋,他也觉得勾人得不行。 喜欢得不行。 这个念头就像那颗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使靳宁楷突然灵光一现,意识到“爱”这个东西和一种名为蓝桉的树很像,这种树有毒且霸道,会杀掉四周全部植物,唯允许一种名为释槐鸟的鸟类栖息,爱情也一样,具有排他性和专一性,所有偏爱与停留都专属一个人。 他爱她,所以心甘情愿做蓝桉树。 也明白,鸟儿需要自由和天空,等她飞累了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反正她知道,她的树会在那里等她。 车子开进机场通道,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她的睫毛尖,靳宁楷安静收回目光,将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手链放进裤兜。 上官岚恰好在看后视镜,捕捉到那个亮晶晶的东西,“你揣的什么?” 靳宁楷瞥着窗外,淡声回:“你的手链,在床头拿的。” 这人怎么拿人东西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什么怪癖好?上官岚笑着哼了声,“喜欢自己买呗,拿我的干嘛。” “给你个理由回国啊,不然下次又是五年,我怎么办。” 漫不经意的语调,却隐含霸道的小心思。 聪明又有意思的坏蛋。 她唇边笑意加深,顺着话逗弄:“你不说要等我一辈子吗,多五年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靳宁楷没接话。 密闭空间内,响起手指在窗沿点动的声响,一下、一下,平缓而有规律。 片晌,像是思考出结果,靳宁楷转眸看她,“你要是真打算五年后再回来,那你给我一个身份,不做男朋友,炮友也行,你觉得怎么样?” 上官岚好笑,“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是没区别。”靳宁楷努嘴,表情无奈又释然,“你不肯负责,只好我来妥协,只要你别像以前一走了之,炮友还是男朋友无所谓了。” 怎么会无所谓,可他就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为难她,他在这段关系里近乎是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在维系。 上官岚呼吸发沉,心脏有些微不可察的绞痛。 “靳宁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舔狗?”靳宁楷答得随意,丝毫不在乎在这略带贬义不甚好听的词汇下对号入座。 他坦然得让人心疼,上官岚看他一眼,摇头道:“比舔狗好听一点,叫恋爱脑。” 抵达机场,上官岚把车停在临时等候区,她解开安全带,揪住靳宁楷衣襟将他拉向自己,闭眼吻上他。 唇瓣碰触时靳宁楷斜了下巴,脸颊与她亲昵贴在一起,她耳边的发丝缠在他颈边,他的指腹摩挲她的唇角,鼻息交错间,方才消失的晚霞重新落进车内,金光在双唇辗转间穿斜而入,如糖浆般的液体在齿间流淌,热热的,甜甜的。 吻从温柔到缠烈,上官岚的呼吸融化在他的喘息里,几近缺氧时她红着脸将唇分开。 两人此起彼伏地喘着,靳宁楷睁眼看她的眼睛,上官岚抬眸与他对视,将额头抵向他,声音轻柔而明朗:“但我喜欢恋爱脑。” —— 小靳快要有名分了,芜湖! 91、脚踝 靳宁楷绝对担得起恋爱脑这个头衔。 从她口中说出的“我喜欢恋爱脑”到他耳朵里就自动翻译为“我喜欢靳宁楷”。 这项技能时常被宋均尘用来打趣他,就是俗称的自我攻略。 给他发露骨短信是喜欢,跟他玩脱衣服游戏是喜欢,予他身体的亲密是喜欢,就连往吃食里加芥末也被他看作是喜欢。 当他拍了芥末姿饭的图片发小群里,并附上一句“姑娘吃醋了要怎么哄”时,他那两位好兄弟都一阵哀嚎与呕吐。 宋均尘调侃他走火入魔。 谢忱吐槽他无可救药。 都知道他哪里是要他们支招,分明是在炫耀姑娘为他吃醋。 多少揶揄靳宁楷都照单全收,甚至把厚颜无耻进行到底,回复一句:[太喜欢我了,没办法。] 这种疯批式的自我攻略是宋均尘那个老婆狗都自愧不如的程度。 谢忱更是震惊全家,觉得他这个兄弟哪儿哪儿都好,就不幸生了个恋爱脑,他对此深感同情与遗憾,往他微信转了一万让他去医院看看脑。 靳宁楷没骂谢忱,心安理得收下钱,并用这钱买了去波士顿的飞机票。 事实证明,这趟没白来。 她这句“我喜欢恋爱脑”等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靳宁楷心情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简直迫不及待跟全世界炫耀。 他掌心托住她的后脑,仰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吻,饱含爱意与不舍。 上官岚气息还没平稳,说那话时的柔情还在脸上显着,以致整个人也被那种分离焦虑影响着。 暮色渐渐积沉,霞光凝成一片浪漫的橘,跟他沉在这片温柔里温存了一会儿,上官岚主动退开,细声说:“你快进去吧,别误机。” 靳宁楷不想走,可生病的小侄子还在等他回去照看,他默声片刻,最后摸了摸她脸颊,问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上官岚抿唇想了想,“不知道,等这边的工作结束再说吧。” 靳宁楷刚刚有听她跟同事打电话,几句慰问后都会跟她确认一些工作上的事,想来她这份工作强度不小,否则也不会累到晕倒。 他有点心疼了,温声嘱咐她别太拼,多吃饭少熬夜。 上官岚好声好气应他,而后推他胳膊,“快走吧,再磨蹭就真要误机了。” 靳宁楷开门下车。 上官岚坐在车里看他,看他下车的背影,看他走路的侧身,直到看着他进了航站楼才郁郁收回视线。 她握着方向盘无声叹气,觉得自己完蛋了,他还没走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 这天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些微妙变化,像是进入确认恋爱关系前的暧昧期。 上官岚这次着实有点上头,脑袋空下来时会想起他,手机响时会期待是他来电,甚至会因为没收到他回复而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的主要原因是她切实体会到异国恋的悲哀,本身他俩工作就忙,再加上时差的阻碍,算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真正对上线的时间不超十分钟。 这十分钟还是东拼西凑来的,常常一通电话打到一半,不是她被同事叫走就是他忙着开会,信息倒是没少发,但通常都是隔段时间才能收到回复。 这样不上不下的联系方式特别受罪,又还吊人胃口,上官岚被折磨得难受,而靳宁楷却格外游刃有余,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推拉”,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暧昧与骚气,暧昧来源于言语调情,骚气来源于照片勾引。 上官岚从那些照片发现他有健身习惯,每天下班雷打不动打卡健身房,练完后就会对着全身镜拍张照,发来让她检验锻炼成果。 一开始以为他是正儿八经在分享日常,但后来照片尺度一天比一天大,胸、肩膀、大腿、腹肌……全身上下几乎拍了遍。说实话,他练得真的不赖,肌肉匀称又有张力,那股雄性荷尔蒙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她觉得好看,也爱看,但同时令她产生一种被他拿捏的错觉。 这就有点不太行。 不甘落下风,于是在休息间隙,她喝着咖啡,抽空给靳宁楷发去一条:[想看你硬。] 那会儿是下午两点,国内是凌晨。 本来没指望他秒回,但刚放下手机就发出震动,靳宁楷发来回复:[想看?倒是先给我看看你。] 上官岚嘴角勾着浅浅弧度,慢慢敲键盘:[你想看哪儿?] 信息发出去,她靠着椅背喝咖啡,脑袋里在猜想他会选哪里。 胸?大腿?还是内裤底下的部位? 这些部位足够色情,是大多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女性器官。但显然靳宁楷出乎了她的意料,他的选择不落俗套,又带有某种隐晦的性癖好。 上官岚举着手机,看他发来的两个字。 ——脚踝。 —— 先这样吧,明天再修修。 92、听他喘 y uwang kongjian.co m 上官岚垂眸看。 她今天还真的很适合拍脚踝。 因为晚上要参加一场晚宴,所以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是黑色细跟的款式,水晶链环绕足踝,白皙脚背蔓延进尖头鞋面,优雅又带点小性感。 上官岚也不扭捏,迭起膝盖,拿手机对准脚部拍下一张。 咔嚓。 拍照这幕正好被买咖啡回来的同事看到,Andrew走过来笑着拍拍她肩,“好久没见你穿高跟鞋了,很漂亮。” 西方人从不吝啬赞美,Andrew算是含蓄的,另外那个叫Barry的同事才真是浮夸,对着她提高声量说:“oh my goodness,you're gorgeous!” 上官岚很是习惯了,微笑回应:“Thank you,you're so sweet!” 长久紧绷的录音室难得松弛下来,三个人有说有笑聊了一阵,上官岚目光放回手机屏幕,将照片发送。 人在心情愉悦时,大脑会释放一种叫多巴胺的神经递质,从而刺激相应的脸部肌肉,比如嘴角会不自觉上扬。 眼下,上官岚的唇边就挂着一抹甜蜜的笑。 最近她脸上时常出现这种笑容,反应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出有情况,更何况经验老道的Andrew,他靠着椅子笑看自己的小徒弟,“Lan,你是不是恋爱了?” 上官岚看向他,快乐的表情根本藏不住,耸着肩“嗯哼”一声。 “难怪呢。”夲伩首髮站:sexiaoshu.c o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上官岚:“?” Andrew饮口咖啡,故意卖了下关子,才徐徐讲:“你最近的曲子情感丰富了许多,尤其那首《sunset》,情感变化细腻流畅,意境刻画也很不错。” Andrew这句评价实在给了上官岚惊喜,她不敢相信地向他确认:“真的吗?” Andrew耸耸肩,学着她“嗯哼”一声,继续讲道:“你可以试着自己填词,毕竟你在这首曲子放了自己的感受,谱起来会更贴合。” 上官岚为之一振,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手机在这时响了一声。 上官岚拿起来看,是靳宁楷发来的消息,她没急着打开,拿上曲谱铅笔,跟Andrew说想去隔壁录音棚找找灵感,Andrew准许,说有事会叫她。 而后她拿着东西往外走,顺手点开那条新信息。 上官岚毫无防备,被视频中的刺激画面吓得惊叫,手机也从手中脱落,“哐当”砸在地面。 录音台前的Andrew和沙发上的Barry投来关注目光,距离弱化了手机里泄出的细微喘息,他们没发现异常,而上官岚的耳朵不自然地红了,她赶快蹲下捡起手机,撒腿就跑。 快步走进隔壁将门反锁,上官岚靠门匀着呼吸,将黑屏的手机解锁。 视频继续播放,她看到画面中肿胀的男性阴茎,被五根干净手指紧握住,由下至上匀速而缓慢地撸动着。 视频不长,仅有七八秒,像是饕餮盛宴前的一道开胃小菜,但就算这样也令到上官岚喉咙发干。 她脸蛋涨红,是说想看他硬,没说想看他撸啊。 然而手指不由自主触上屏幕时,她意识到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她也不例外。 视频重播,这次她凑得更近,目光从羞怯转变为欣赏,画面里浴室的照明极亮,暖光打在下体,肉棒的颜色及盘布的脉络清晰可见,连透明水液从顶端溢出的过程都一目了然,真是要了命。 上官岚伴着男人克制的低喘深深呼吸,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手部动作,他似乎并不着急射精,滑动的速度不紧不慢,倒叫她这个局外人心痒难耐。 好想听他用力地喘,好想看他射出来…… 这个念头闪现的刹那,上官岚突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被他拿捏了。 可恶。 她负气往屏幕戳一指头,关掉视频。 手机却再度响起,这次是语音通话,上官岚犹豫了半秒,接受邀请。 手机搁到耳旁,听见那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以及隐在水声里压抑而混沌的呼吸声。 贴着听筒的耳朵热起来,恰好是连通心脏的左耳,无意之间搅乱了心跳,上官岚用手给脸颊扇风,试图以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缓解自己的紧张。 手机两端静默着,靳宁楷放慢手中的速度,压平气息,问道:“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上官小姐。” 这声“上官小姐”咬得充满情欲,完全听不出是尊称,更像是调情。 周身空气被他的嗓音烘得热腾腾,上官岚扯了扯毛衣领口,语气尽量显得平静:“还行吧,没什么惊喜。” 靳宁楷低低地笑,“怎么才算有惊喜,说来听听?” 鬼使神差的,上官岚眼前浮现一个画面,是上次江柠带她去的那个酒吧,那些男模敞着衬衣扭动的场景。 她有点想看靳宁楷打扮得很骚气的模样,于是对那头说:“比如……制服诱惑。” 以为靳宁楷会抗拒,但他表现得满不在意,一边加快抚动的频率,一边闷哼着问她喜欢哪种。 门外有人走动,而他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响。 挤弄皮肉的声响烧着她的耳根,上官岚不停抿着干燥的唇瓣,再没多余的心思去跟他对话。 她无比清楚这是个不合时宜的场所,可偏偏身体难以自持地动情,她感觉自己湿了,腿心渗出一丝丝水液,打湿那层薄薄内裤,她把双腿并起来,慢慢地磨。 水声不知何时停了,她听到靳宁楷被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看样子是快到了。 上官岚合上眼,仔细倾听他的声音,想他最后那一声喘。 “嗯……”靳宁楷喘得一下比一下重。 快到了快到了,她不断在心里默念,期望值层层迭加,双腿持续磨动着。 欲望膨胀得无所顾忌,上官岚松开唇放出呻吟,却在下一秒听到咔地一记响。 嗯? 嗯?! 关键时刻他竟然给她挂了! 啊啊啊!!! 死靳宁楷! —— 靳宁楷你小子学坏了!谁教你的! 93、弟弟的秘密 平安夜这天,上官凛回了家。 倒不是特地回去过节,只不过是他那位父亲想他回去陪他过周末。 其实挺纳闷的,那些豪门对私生子大多不待见,而上官霆却对他十分看重,要说是亲缘之爱上官凛也不认为有多深,他更倾向于他对父亲有利用价值这个原因。 因为他身上留着上官家的血,而且有一个聪明脑子,是块当牛做马的好材料。 他不是傻子,但他乐意装个傻子。 到家还很早,上官凛回房洗了个澡,出来时家里的阿姨正在门外敲门,她唤他少爷,说来收他的脏衣服。 他平时住校,衣服都是用学校洗衣机洗的,并没觉得不妥,便开门跟阿姨说不用,随后关上房门。 上官凛性格一贯冷淡,话不多表情少,阿姨接触几回也已习惯,没再说多余的话,抱着空荡荡的脏衣篓下了楼。 阿姨的脚步声逐渐远离,上官凛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扔在一边,起身出了房间。 对面就是姐姐的房间,他趿着拖鞋一步步走过去,到门前拧下把手。 门没锁。 吱呀响了声,木门在他眼前缓慢滑开,淡淡香气从屋内漫出来,柔柔冷冷绕在他鼻间。 是姐姐的味道。 上官凛呼吸着,从窄窄的门缝中观察姐姐的房间,格局跟他房间一样,这个角度仅能看到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架白色钢琴。 他不禁幻想姐姐坐在那里弹琴的画面,阳光会落在她肩身上,晕出一圈梦幻的光影,两鬓的发丝会随着她抬臂的动作从耳边滑落,假如有风的话,就正好吹起姐姐的长发,轻柔地拂过她的睫毛。 一定很美,很美很美。 上官凛滚了滚喉咙,皮肤氲起一层燥渴的湿气。 他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将房门重新合拢。 傍晚,上官凛下楼陪父亲用餐。 一桌精美丰富的菜肴他却难以下咽,甚至感到胃在冒酸,这种恶心感不知是因为这里的空气,还是来自基因的共鸣。 上官凛提着筷久久不落,目光梭巡一遍,停在边缘那盘糖醋小排,听阿姨提过,那是姐姐喜爱的菜式。 于是筷子落下了。 “你跟岚岚的口味倒像。”父亲脸上带着慈爱般的笑,颇有姐友弟恭的欣慰,即使姐姐并不在这里。 而谈及姐姐的上官凛,眼中也有几分微动,“姐姐工作很忙吗,她似乎很少回来。” 父亲沉吟,眉间似有一丝愁绪,上官凛想大约是因为姐姐对他态度的转变,而由此产生的一种落差感。 但是又怪得了谁,这一切不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吗,他应该承受,不该被同情。 上官凛若无其事咬下排骨,酸酸甜甜的汁儿滑入口腔,原来姐姐喜欢这样的,那她会不会也喜欢吃榆北的酸梅茶,有机会可以跟姐姐一起去吃就好了。 他恣意妄为臆想着姐姐,一旁的父亲却全然不知,父亲沉沉拍他的肩,语重心长说道:“你姐姐虽比你大几岁,但她是个很简单的人,没什么心机城府,你成年了也是个能担事的男人了,以后要多照顾姐姐,不要让人欺负她。” 这样的话语和动作使上官凛产生一种兴奋的罔伦感,如果忽略身份的话,何尝不是一位父亲将女儿交托给另个男人的嘱咐之言。 上官凛点头,神情与语气都十分郑重,“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姐姐。” 父亲自然不知他怀揣着怎样卑劣龌龊的心思,对他欣慰一笑,夸道:“好孩子。” 好孩子吗? 要让您失望了,父亲。 …… 晚餐在温情脉脉的氛围继续进行,期间父亲接了一通来自律师的电话,从只言片语中上官凛听出与他的离婚官司有关。 姐姐的母亲这次决心跟他撇清关系,不惜撕破脸面闹上法庭,而他的父亲像只埋在沙堆里的鸵鸟,仍在做“垂死挣扎”,他压根不想正面解决问题,只想通过投机取巧的方式挽回妻子。 结束律师电话后,他给助理打去电话,命他去拍一位新派画家的作品,他想以这幅画作为生日礼物哄妻子高兴。 上官凛脑中划过一个念头,他放下筷,向父亲请求:“不如让我去吧,明天正好没事做。” 父亲很快应允,他本就有让上官凛涉入圈子的想法,各种名流绅士出席的场合他都需要去适应。 “明天让吴管家陪你去,有不懂的就问他,上限与规则他都清楚。” 第二日,上官凛换上一套较正式的服装,坐车前往拍卖会场。 到会场后,上官凛翻看桌上的册本,父亲指定的藏品编号为18,平均一件藏品拍十分钟的话至少耗时两小时,还真是浪费时间。 假如没有吴管家的陪同,他大可选择离席,反正他不是真心想拍得这幅画。 坐立难安。 上官凛抬臂看一眼腕表,这个时间姐姐在做什么呢,波士顿现在是凌晨,应该正在睡觉吧。 好想见姐姐,好想看她睡觉的样子。她会像小女孩一样抱着玩偶睡吗?还是喜欢侧躺着、将手背垫在脸下安安静静地睡?姐姐的腰看上去好软,从后面抱住的话应该会很舒服吧,折起来应该也很容易…… 脑中的画面越发过分,但上官凛从不刻意扼制,他早就过了为世俗伦理挣扎、为罔顾人伦羞耻的阶段,他现在十分坦然面对自己的恶欲与贪念。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拉姐姐一起沉沦,与她一起在地狱共舞。 真的好爱姐姐啊,怎样做能让姐姐也爱我呢? —— 弟弟是狠角色,番外可能会写到。 94、病得不轻 那幅画终究没拍到。 要说故意,只占一部分原因,更多是因为有人出了超出上限的价格。 父亲没有责怪他办事不力,而是难以置信,以他估算那幅画最多值五百万,因此给出上限也不过两倍,而那人却以三倍价格竞得。 父亲在书房摔了烟灰缸,怒声质问吴管家是不是姓裴的玩花样。 吴管家机敏,早在拍卖会结束便调查了得主背景,得知结果并不是那位裴姓人士,而是一个年轻男人。 “是荼笙药业的小儿子,谢忱。”吴管家报上那人家世背景。 父亲拧眉思索须臾,向吴管家说道:“你联系谢家,让他出个价。” 父亲志在必得的样子好可笑,似乎他以为世上没有钱办不到的事,上官凛淡淡勾唇,觉得自个儿真是个逆子,竟在期待看一场父亲的笑话。 然而事情却没随他预想发展,当天晚上这幅画就完好无损地送到了家里,而且一分钱没花。 最初上官凛以为是谢家有求于父亲,从吴管家那里打听才得知真正送画的另有其人。 吴管家对这人似有避讳,不愿跟他细说,于是他问家里的阿姨,画送来时她在场,对方报名字她听见了,说是姓靳。 姓靳,姐姐高中交往的男朋友也姓靳。 会是他吗? 被上官凛反复咀嚼的名字此时正在被他好友频频念道,宋均尘觉得靳宁楷疯了,又是拍桌又是叉腰,好像用光积蓄的人是他一样,肉疼心疼哪儿哪儿都疼。 他用手指着靳宁楷,以看冤大头的眼神看他,怒道:“谢忱都说了那画值不了那么多钱,你非要出三倍,显着你特有骨气特能耐是吧,真特么有病,有大病!” 被骂有病的人泰然自若坐在办公桌前,反正他现在无债一身轻,是五年来最轻松的时刻,宋均尘在吠什么他根本没在听,也根本不在意,专心测试技术部研发的新游戏。 宋均尘拳拳打在棉花上,也觉得没劲儿,拖把椅子坐下,哼哧哼哧喘了两口气,说:“行,你现在又是穷光蛋一个了,往死里赚钱吧,哥们儿我不会心疼你,明天的酒局你上,我陪我宝宝看电影去。” 一听酒局,靳宁楷终于肯开口了,他朝宋均尘看去:“谢忱呢?” “谢忱你也指望不上,他最近跟江柠打得火热,明天要跟她去郊外泡温泉,不玩个两天回不来。” “他俩来真的?” “你管人家真的假的,先把你自个儿的姑娘搞定再说,不然真是人财两空。” 宋均尘说不心疼他还真就放手不管,第二天靳宁楷单枪匹马去赴酒局,喝了个昏天黑地,后半场实在醉得够呛,借着上厕所跑去外头吹风。 他出饭店,进了门口的便利店,去冷饮柜拿了一瓶汽水,而后在琳琅满目的糖果货架前驻足。 靳宁楷在那儿看了很久,久到店员都主动前来询问,问他是想要哪种糖果。 时间过去太久,他依稀只记得是用圆形的铁皮盒装着。店员听了,便从架上找出三款符合条件的糖果,靳宁楷看了看,索性都要了。 去付钱时他没忘了问店员要冰块,靳宁楷拿着糖和汽水走到便利店外,那里正好也摆着桌子椅子,不过还差一样,差一场雨。 有雨也不行,那会儿是夏天,跟现在差了一个季。 啧。 靳宁楷摇摇头,跟着又笑。 真是病得不轻,搞什么旧事重演,傻不傻? 是傻,可也是真的好想她。 靳宁楷坐到椅子上,胃里此刻正被酒精灼烧,一口冰汽水下去顿时舒畅不少,他仰头靠上椅背,慢慢缓着酒劲。 不久,手机在口袋嗡嗡震动,靳宁楷从裤兜掏出来,看也没看直接接到耳旁,略沙哑地念了声:“喂?” 那端没说话,只笑了笑,特别轻。 但只这么一声,他就听出来,是他心心念念的那把声音。 靳宁楷心脏猛烈跳动一下。 突然觉得那些感觉啊、喜欢啊、爱啊真是挺玄学的东西,他刚好在想她,她电话就刚好打来,是不是就证明心意相通的人之间有一种心灵感应? 他手臂搭在眼皮上,笑着,听她在那头问:“在干嘛呢?” “在想你。” 她嗓音变得轻快,问他:“想我什么了?” 靳宁楷腔调懒洋洋的,一字一顿地念,“夏天,雷雨,汽水,糖果。” “什么跟什么啊?” 她语气听着茫然,但没继续追问,而是问了他一句。 “那你想见我吗?” —— 要谈啦要谈啦! 95、告白 靳宁楷弃了酒局。 回到家,屋内亮着灯,有人在等他。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阳台上,穿件白色毛衣,长发在风里轻缓飘荡,顶上白炽灯由上至下,如同一道柔和洁白的月光倾斜在她身上。 不夸张地说,那个画面,她真的像在暗夜里的天使一样在发光。 上官岚对他的到来毫无察觉,她仰着脖凝望天空,直至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她转过头,对上那双沉黑透亮的干净眼眸。 近在咫尺,清晰感知他的气息与体温,上官岚心神摇曳,又逐渐落定,像漂浮的灰尘埋进春日的泥土里,终于有了个稳定憩所。 靳宁楷抱得很用力,几乎要叫上官岚喘不过气,她抚拍他胳膊想叫他放开,碰到衬衣时才察觉覆着一层寒气。 她蹙眉,“你怎么没穿外套,不冷吗?” “急着回来,就留在饭店了。” 靳宁楷低低讲着,鼻尖从她耳后蹭到脸侧,贴近她的嘴唇,想吻她,想好好吻她解一解这些天的渴。 而在快要触碰的一瞬,上官岚却不解风情地偏了头,轻巧避开他的亲吻。 她后退,后腰抵上栏杆,眼睛亮晶晶直视他:“你跟我讲讲,刚在电话里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夏天雷雨的?” “先亲一个行不行?” 上官岚摆摆手指头,嘴角的笑明晃晃,“不行。” 靳宁楷拿她并无办法。 走到她身旁,从兜里掏出三盒糖,不慌不忙摆在栏杆上,“看看,你喜欢吃的是哪款?” 上官岚不知他搞的什么鬼,疑惑着低头看,里面还真有一款是她以前爱吃的,不过她喜欢的是蓝莓味,他买的是葡萄味。 她的视线在那盒葡萄味的糖果停留,靳宁楷心中了然,打开盖拿一颗喂到她唇边,“张嘴,小朋友。” 跟哄小孩似的。 上官岚没计较他的恶趣味,乖乖张开嘴,靳宁楷捏着糖送进去,手指被她舌尖不小心舔到,拿出来时指尖湿湿的,他垂眸看了看,唇角无声扬起来:“好吃吗?” 上官岚秒懂他的一语双关,不客气地赏他一记白眼,“流氓。” 靳宁楷有时候就是欠欠的,被她骂还爽得不行,笑嘻嘻去揪她脸蛋。 “拿开。”上官岚立刻打掉他的手,“靳宁楷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诶。”靳宁楷哪舍得让她走,马上把她手腕抓住,言归正传,“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场景,一个下雨天,我在便利店避雨,你来便利店买东西。” 上官岚面露惊讶,她脑袋里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初三毕业的暑假,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买了一瓶汽水和一盒糖,在便利店外边坐了一下午。” 初三那年,就是她爸妈闹离婚的那年,也是她最不开心的一年。 那个暑假她去过这座城市很多地方,都是匆匆一掠,遇到过的那些人和事早已从她记忆中淡去,但经他这么一提,就像芯片被激活一般,脑海中倏地涌进一幅画面,那个眉眼淡漠的少年,静默坐在窗边,像是一座贫瘠而自我的孤岛,不妄图有人为他停留,也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她对他产生过一点好奇,但也只当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当时的她绝对想不到她的人生会跟他的人生羁绊至此。 酸甜的糖汁融在舌尖,呵出的气息都是香甜的,上官岚心口轻微起伏,眼神柔软下来,“然后呢,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她问这话靳宁楷丝毫不意外,也不认为她自恋,因为事实就是这样,即使这是他在很久以后才彻底弄明白的情感。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靳宁楷低下头,压低眼眉直勾勾盯她,眸光如火似焰,“就像一个色盲,原本看到的一切都是黑白,直到某天,他的视野里突然闯进一个人,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是五彩斑斓的。” 好俗套的台词,却又俗套得有点浪漫。 上官岚无法抑制自己的心动,眨眼间,一颗雪花幽幽垂坠在她鼻尖。 下雪了。 似巧合,又似注定。 久未下雪的宴檀,在这个浪漫的冬夜下起第一场雪。 上官岚仰头看天空,笑意漫上她的眼角眉梢,靳宁楷安静地注视她,看着她的目光慢慢落回自己脸上,她向他靠近,纤细手指伸到眼前,勾起他的墨蓝领带,一圈一圈绕在指尖。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初雪时,要亲吻喜欢的人。” 此时此刻,眼前的画面与记忆一点点重迭。 与此同时,时间在极速倒退。 倒退回那个夏末的清晨,那个被阳光偏爱着的女孩,用她的指尖把他的制服领带一圈圈缠绕起来,在莽撞青涩的年纪,明目张胆地诉说着对他的喜欢。 那是靳宁楷最想记得,也最想忘记的画面。 他想记得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却又不敢面对那个胆怯的自己,那截想握而不敢握的手腕,那些想说而不敢说的告白,如一道被火烧出的顽固疤痕,愈合再久都无法彻底痊愈。 而现在,那束清晨阳光照到他身上,把偏爱分给了他,驱散他头顶的乌云。 于是靳宁楷无所畏惧,张开手握住那截手腕,将她拉到身前,低头吻下去。 上官岚猝不及防,来不及闭眼,来不及呼吸,鼻尖与他撞在一起,舌头被他用力缠吻。 晶莹的雪花融化在她与他的唇间,丝丝缕缕浸进温热的口腔,与糖果的清甜及酒精的苦涩混成一种极厉害的反应,直白强烈地打到上官岚的心脏。 胸腔颤跳的频率快之又快,迸发一种因过度兴奋而产生的窒闷。 上官岚快要呼吸不过来,极力吸取他口中那点稀薄氧气,靳宁楷在这时突然放开她,他抵住她额头,沉声落字:“我也喜欢你。” 上官岚不知道这是迟到了五年的告白,只看到靳宁楷熠熠发光的双眼,无比坚定,无比炽热。 她感觉到心腔在发烫,一种难以形容、前所未有的灼烫温度正在涌出心脏。 靳宁楷没告诉她这是十八岁的靳宁楷想对她说的话,他选择将这个秘密埋藏,在这个下雪的夜晚,在这个只属于他们的时刻,作为二十三岁的靳宁楷,坦荡交出他的爱与心。 “上官岚,别犹豫了,也别害怕,你不信爱情,我们就不结婚不生小孩,就我们两个人,我只想陪着你,不管以什么身份,听明白了吗?” —— BGM:遇到-颜人中版or夏夜最后的烟火-颜人中 还有几章就完结啦~ 96、钥匙(微h) 哪有人表白还这样霸道的? 不过好吧,她喜欢。 她与他本是两条平行线,是靳宁楷坚定不移向她靠拢,才使两道线无限趋近,一百步的距离他为她走完了九十九步,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为他踏出最后一步。 上官岚捧住他的脸,将回应他的话全部融进吻里,以炽烫的呼吸、坠落的心跳、深入骨髓的亲密告诉他。 她明白,她愿意,她不怕。 之后的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她的衣服被靳宁楷一件一件褪下来,直至没有任何遮掩。 浴室响起水声。 蒸腾的水汽在空气中漫开,白皙皮肤上浮起一层诱人的粉,乳间的红色小痣变得更加娇艳,晃悠的水珠从乳尖掉落,在平坦的小腹蜿蜒而下,最后流入腿间盛开的花心。 她的身体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完美得让欲望无处隐藏。 靳宁楷盯着水光潋滟的小乳,垂下后颈含上去,毫无克制地吮吸一口。 吃乳的习惯从未改变,依旧又深又重,舌面压着乳肉细致地碾,卷弄着粉尖含进又吐出,将香甜的湿气尽数卷进嘴里。 乳房上撩起一片酥痒的快意,上官岚舒服得轻轻哼吟,双腿不住发软,她无力地抓住身前人的手臂,指甲陷进皮肉里。 靳宁楷轮流吃着两只乳,扶着她的腰逐渐将她抵到墙上,白瓷面上凝结的水珠冰得后背一阵发凉,而身前的男性气息又火热得令她目眩神晕。 隐秘的花心正在悄悄湿润、变红、缩张,等待着那把与之匹配的钥匙将她开启。 她以为这一刻会很快到来,可恍惚间手被靳宁楷牵住,在他引导下握住了硬挺的肉棒。 温热的水流从他们头顶倾洒直下,水雾缭绕里的画面糜丽极了,红色的舌头用力的舔咬与嘬吮,极尽舔弄着雪白的胸肉,同时柔软的手指卡在性器底端,被带着一上一下摩擦茎身。 她的手掌很软,温柔地撩拨着他的阴茎,靳宁楷喘息微微下沉,吐出被吃得红肿的乳尖,吻上她的耳廓。 “贴紧点,快一点……”他咬着她耳朵念,“让我射出来。” 明明她已经够湿了,为什么还要她帮他手淫。上官岚眼里露出疑惑,轻声问:“你不想进来吗?” 靳宁楷低低笑了声,漆黑的眸里色气满满,他顶胯去撞她的手心,边顶边解释给她听:“我想,但不能是这一次,不然你又怀疑我早泄。” 上官岚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他因为一句玩笑话耿耿于怀到现在,不过她很快便知道,他那聪明劲也是没谁了。 他在她手里磨了没多久就射出来,热乎乎的精液淌了她一手,还有一些黏在她小腹上,靳宁楷拿下花洒给她冲洗,把她洗干净后,就急不可待抱起她往外走。 上官岚被他放到大床上,全身湿漉漉的,头发甚至还在滴水,灰色床单被她弄得到处都是水迹,斑斑驳驳一大片。她好笑地看着他,“你好歹先给我擦干啊,床单都湿了。” 靳宁楷哪里顾得上什么床单,他眼里只有她水蒙蒙的眼眸与赤裸裸的酮体,他俯身压住她,挨着她鼻尖低声讲:“没关系,反应待会儿也会湿。” 话落,上官岚下巴忽地一紧,她被迫仰头迎接重重向她砸来的吻。 湿烫的鼻息铺天盖地涌过来,热烈而又密集,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间,上官岚不得不张口攫取氧气,于是舌头也不由自主与他纠缠。 靳宁楷身上也是湿的,发间的水珠滴落在上官岚的鼻端,顺着鼻尖滑至唇间,由缠绕的舌送进对方的口腔。 水是凉的,而呼吸是热的。 房间的暖气烘着他们的身体,闷出一身热汗,水汽与汗液在皮肤间摩擦,不断在空气中击起回响,一声声催化躁动的情欲。 一股暖流从小腹处往下涌,渗透隐匿在小丘下的腿心。 上官岚本能地想夹腿,却被靳宁楷先一步分开膝盖,带薄茧的指腹抚上柔嫩的阴户,按在那颗凸起的花蒂上。 腿间突地一凉,上官岚声息陡然大乱,叹出一声柔媚的呻吟。 落在靳宁楷耳里就是一道催情药,他绷着下颚,细细用手揉开她,循序渐进地往穴里推入,勾住软肉在浅处抠揉,力度由浅至深,速度由缓到急。 酸麻的快慰一层层堆迭,上官岚软得四肢无力,瘫软在他的床上连连娇喘。 空气里隐约多出一股淡淡幽香。 是由她私处发散开来的腥甜香气,是黏腻的、暧昧的、诱人的情动气味。 他的姑娘被他弄到了极致,丝丝缕缕的情液顺着指尖向下流淌,靳宁楷心满意足抽出手指,拉开侧边的抽屉。 上官岚的神智尚在情潮里跌宕,在迷乱的眩晕中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费力撑开眼皮,看见靳宁楷正从小方片里取出裹着润滑液的避孕套。 他看上去很有闲情逸致,一边抻开薄膜往阴茎上戴,一边漫不经心朝她看来:“打个赌怎么样?” 上官岚没作声,他就当她默认,继续讲:“宝宝你猜,我们用完这盒套要多久?” 那盒套,就是上次被她发现的那盒,完整的一盒有十二片。 他手上是第一片,如果用完,就是还要做十一次。 靳宁楷这人在性事上向来精力充沛,更何况这是五年来第一次开荤,上官岚绝对有理由相信他要压着她干一整晚。 她感觉自己要完,还没开始腿就已经发软。 “你别太过了,我刚熬完几天大夜,很累……啊……” 上官岚尖叫一声。 靳宁楷没让她把话说完,用手扣住她的腿弯,强硬地将她拖到他身前。 靳宁楷压低腰背靠近她,上挑的眼尾勾着痞笑,“不用你动,你就躺着享受,最多一天就用完。” “一天?”上官岚瞪大眼,“你就不怕把我操坏了?” “那我悠着点,两天怎么样?” “靳宁楷你禽兽。” 靳宁楷对她的叫骂不置可否,轻轻拍了拍她脸颊,坏得很,“省点力气,留着等会儿叫给我听,好吗女朋友?” —— 12次不会全部写完哈,我的小命也是命(可怜脸.jpg) 97、与她缠绕(h) 雪愈下愈大,绵绵雪片在夜色中轻盈飞舞,雾气在玻璃窗上无声蔓延,一切变得模糊而不真切,唯一能看清的只有眼前。 靳宁楷双手撑在她肩侧,暗色的阴影将她笼罩在下,上官岚仰着脸看他,他眼睛里还蒙着淡薄的醉意,而身下的反应毫不迟钝。 早在接吻时就已勃起的性器,现在更加气势逼人,粗硕的部分就抵在窄小的穴口,尺寸上的差距在对比下显得过于明显。 上官岚没有去看,但能感觉那种极大的压迫感在向她逼近,闭合的穴缝被硬物一点点撑开,连同肉瓣一起向里凹陷。 强烈的痛感拉扯着整个小逼,牵动身上每一处神经,上官岚咬唇隐忍,睫毛凝起一层细汗,隐隐闪烁的光点像是晶莹的眼泪。 事实上她也确实快哭了,久未被异物闯入的私处好似再次体验到那种破处时的撕裂感,即便靳宁楷在进入前已经为她做足了前戏,里外分明是湿透的状态,却还是避免不了被破开的钝痛。 “疼……慢、慢点……”她痛得语不成调,反手揪紧脑下的枕头。 靳宁楷也没想到。 她紧到出乎意料。 刚进去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她在生涩地颤抖,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的玻璃樽。 靳宁楷不想弄疼她,控制着力气慢慢挤进狭窄的甬道,但进入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困难,层迭的褶皱像是某种长着吸盘的生物,密密匝匝爬上来围剿着他。 到这一步已经让他喘息急促。 他试着用手揉那个小口,边揉边往里顶,而随着阴茎的深入那种细密的包裹感变得愈加强烈,足已让他感到满足以及产生射精的冲动。 靳宁楷深喘一口气,不得不停下来。 没入一半的阴茎停在穴腔内,他伏在她肩头缓气,“怎么这么紧……” 声量很轻,像是一句说给自己听的感叹。 上官岚当然听出这是疑问句,是对她的“紧”感到疑惑。她抬眼睨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几年我睡过很多男人?” 不可否认,靳宁楷的确这样揣测过,毕竟她在高中就敢给男生发那样露骨的短信,毕业后又去了那种性文化开放的国家,就算没交男朋友,也应该有过性伴侣。 靳宁楷自认为不算一个观念保守的人,她的身体由她做主,睡多少男人都合情合理,但在这种时候,他不想听到从她嘴里说出关于其他男人的任何言论。 他低下头跟她接吻,用唇堵住她的嘴,堵住那些会让他嫉妒到发疯的话。 他的吻总是突然降临,上官岚下面吃力地含着他的龟头,上面也在经受他激烈地吮咬,舌头熟稔探进来向她索取勾缠,用各种接吻技巧跟她的舌头调情。 情意绵绵的吻声在齿间流连,撩得她耳根发烫,情不自禁仰起脖去回应,身下的疼痛在绵长而缠绵的吻里渐渐消融,腿间微妙的空虚清晰起来,令她产生一种渴望,渴望被他填满,与他结合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她抱紧靳宁楷的脖颈,挺起腰肢让他碾进来,这个行为有些莽撞,粗大的头部像钝器一般划过肉壁,她急喘一声,五指嵌进他肩颈肌肉,指甲在那块皮肤刮出薄红。 靳宁楷也不好受,被骤然紧缩的穴肉绞得后背发麻,忍耐也已到达极限,索性一鼓作气挺腰顶进,强迫她容纳自己。 性器完全进入阴道时那种尖锐的酸胀感侵袭而来,上官岚失控地叫出了声,而靳宁楷没给她任何缓冲的时间,双手掐住她的腰,急不可耐地抽插起来。 真正进入她的身体,靳宁楷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跟她做爱的感觉,这种用自己填满她而又被她紧紧裹缠的感觉比自慰爽上一百倍,她在热情地欢迎他、吸咬他、绞弄他,引诱他去更深的地方,去到那片只属于他的极乐之地。 靳宁楷毫无保留将自己送进去,紧实的腰腹有力地耸动,缓慢地抽出来,凶猛地插进去。她先前湿到极致,稍微撞几下就汁水淋漓,一股股淫糜的水液浇在那根肉棒上,在挤压肉壁时磨出羞人的水声。 房间本就静,一丁点声音就能传到耳朵里,靳宁楷却生怕她没听见,故意压在她耳边逗弄:“听见了吗,好多水,原来我的女朋友是水做的。” 上官岚没精力跟他调情,尺寸骇人的性器将她填得满满当当,每一次用力顶进来就像要把甬道撑裂一般,她不堪承受地呜咽着,呻吟摇摇欲坠。 疼痛之余,又舒服至极。 她大概也是个软骨头,被靳宁楷操弄得心服口服,想要为他哭为他叫。 上官岚松开紧咬的唇,半痛半爽地喘:“嗯啊……好深……唔……” 她的长发散在脸颊边,随着他的动作在枕上乱晃,靳宁楷一低眸便能看见她为他意乱情迷的模样,微张的嘴喘出绵软的音,起起落落的双乳荡起波浪。 她太美,动情的样子风情又迷人。 裹着橡胶套的阴茎一下下肏进美丽的身体,在最深处仔细碾磨,与她紧密结合,合二为一。 媾和的亲密感让靳宁楷喜欢得无法自拔,他手臂绷起青筋,抱着她不留空隙地抽送。 皮肉撞击的啪啪声与床框晃动的咯吱声连成一片,紧涩的小逼在不断分开又缩紧的过程中逐渐适合他的节奏,靳宁楷试着变换姿势,把她的翻身压住,捏着臀瓣操进去。 后入进得更深,粗长的阴茎将小穴扩张到极限,稍微动一动就叫上官岚濒临崩溃,毛孔释出的汗水与阴道分泌的爱液越发泛滥,她全身湿糊糊一片,像被泡在潮水里沉沉浮浮的海藻,格外弱不禁风。 意识随着沉了下去,只知软言细语地唤他的名字。 她的柔软是引他上钩的诱饵,也是蛊他投降的武器,髋骨沉沉拍向挺翘的臀部,他不断施力的同时她也将他不断裹缠。 巨大的快感从交合处翻涌而上,靳宁楷身体里激起一阵极致的爽欲,淹没他的理智与定力,全身肌肉在刹那紧绷起来。 剧烈的几下撞击声后,空气中倏然一声低吼。 他射了很多,摘下套时附着在顶部的精液流下来,滴在她的大腿上。 靳宁楷没为她清理,而是拆了一片新的避孕套,在上官岚双腿大张穴口也还未合拢的状态下再次用性器将她贯穿。 —— BGM:Stardust-an Bravo/J.O.Y 98、嗯,我的女朋友。 靳宁楷就是个禽兽。 仗着“男朋友”的身份占尽她的便宜,用那根东西变着花样折腾她,从床上做到地毯上,从浴缸操到落地窗前,把她摆弄成各种姿势,在她身上留下各种淤青红痕。 记不清是第几次,上官岚全程都在哭,双腿抖得停不住,身子虚得差点以为要死掉,她抽泣着骂靳宁楷不是人,在他身上胡抓乱挠。 靳宁楷后背脖子被抓得稀烂,捉住她作乱的手扣在头顶,牢牢压在玻璃窗上,雪花在身后飘飘落落,与她瓷白的身躯融为一体。 靳宁楷俯身吻她,在她体内缓缓抽动,他觉得值了。 在浪漫的雪夜,跟心爱的姑娘在窗边做爱,哪怕现在马上去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第二天仍在他家过夜。 两人一整天没出门,靳宁楷就像一只发情的公狗,一来感觉就拉着她做,他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做爱,地点从卧室换到客厅,沙发、餐桌、流理台……要不是天太冷,靳宁楷还想带她去阳台试一试。 上官岚骂他疯子、变态,每次做完都说不来了,但下次仍会打开自己让他进来。她也不想,奈何身体敏感阈值低,被他撩拨几下就来感觉,最直观的反应就是流水。 靳宁楷说她是水做的,随便揉两下就能流他满手,跟得了个宝贝似的,搂着她亲来亲去,然后握着性器破进她的身体。 这两天靳宁楷的性癖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让她穿自己的衣服,内衣裤也给她丢洗衣机洗了,找了件白衬衫拿给她穿,长度刚好到大腿,两条腿白花花露在外面,在堆满暖气的屋子里晃来晃去。 她长相很纯,身材却辣,穿上白衬衫又纯又欲又撩人,上官岚不管做什么,靳宁楷的眼睛都一刻不离跟着她,只那么看着就能把他的性欲勾上来。 上官岚浑然不觉,她去厨房煮咖啡的时候,靳宁楷就坐在餐厅欣赏她,等她的咖啡煮好,他去厨房,从后面贴住她,一只手绕过小腹揽住,一只手撩开衬衣下摆,浑圆的臀掌在手里,缓慢而有力地揉捏。 上官岚夹紧腿根,咬牙说他:“你消停会儿行吗?” “消停很久了。”他用下体慢慢磨着她,“上午只做了一次。” 他明显又硬了,硬邦邦的一根戳在臀部,上官岚扭身躲开,“没套了。” 那盒套昨晚用光了,早上她用这个理由躲过一次,用腿给他弄射的,本以为还能再用一回,没想到靳宁楷竟然在app上买了新的,她刚说完门铃就响了,他去门口,从外卖小哥手上接过手提袋,当着她面拿出几盒不同包装的套。 靳宁楷拿在手里晃悠,得意洋洋地,“够用吗?” 上官岚又骂了他一句不是人,但骂完这句以后再也讲不出别的,只能被压在厨台上嗯嗯啊啊地呻吟。 孤男寡女,火花四溅。 他们做得激烈,上官岚上身趴着,两团白乳贴到大理石面,臀部不断摩擦靳宁楷的下腹,裸露的嫩穴被肉棒插得红肿,淌出疯狂交合后的白沫。 咖啡香气与淫靡气味一起蔓延开来,碾磨速度层层递增,他们身体交迭,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直至快欲攀上顶峰,他抵在她体内尽数射出。 …… 靳宁楷也有安分的时候,就是每次跟她一起泡澡的片刻时间。 原本他没有泡澡的习惯,是因为她爱泡所以才在浴室装了浴缸,为此他还准备了一些女孩喜欢的东西。 布置是照着网上弄的,香薰蜡烛摆在浴缸边,沐浴球往水里一放,再搁上一台唱片机,还有特意在花店订的玫瑰花,两束白两束红,用花瓶装着放在地上。 精心又浪漫,女孩子见了哪能不喜欢。 上官岚拿着手机拍了好多张,从中选了一张发到朋友圈,配一个粉红色的爱心表情。 她编辑这条朋友圈时,靳宁楷就在后面看着,他轻啧一声,问她为什么不放他们的合照。 上官岚怔了一下,其实她不是不愿意放,只是没做过这种“秀恩爱”的事,感觉有点怪怪的。 “你很想我发吗?”她斟酌着问。 “你不想发也没事。”靳宁楷笑着努嘴,“我来发。” “你要发什么呀?” 上官岚探头过去看他手机,见他选了一张她的单人照。她蹲在地上抱着白玫瑰,长发披散,面庞素净,构图和角度都挺不错,拍得她很漂亮。 “你用什么拍的,原相机吗?”她把他手机拿过来,相册里还有好多,她一张张划过看,“不行不行,你等我修一下再发。” “这还用修?已经很漂亮了。” “拍得再好也要修,美女的自我修养懂吗。” 靳宁楷确实不懂,但他很爽,就是“我有女朋友”、“我可以发女朋友照片”的那种爽。 他嘴角扬起来就没下去过,上官岚修完照片抬头一看,就见到他这副开心到没边的表情。 她笑着调侃他,“这么迫不及待想公开我?” 靳宁楷从后拥着她,沉而温柔的嗓音淌过她耳畔,“等了五年才等到,一秒钟我都不想多等。” 文案经过上官岚同意后,靳宁楷把照片发出去。 这条官宣朋友圈在发出的几秒间就收到点赞和评论,冲在前排的就是他那两个损友。 靳宁楷两天没去上班,宋均尘还琢磨着他什么情况,结果看到他发了这么一条朋友圈,发照片也就算了,还骚里骚气地配一句:嗯,我的女朋友。 宋均尘差点没吐,怨气满满评论两个字:昏君。 谢忱更直接,他看到姑娘穿的白衬衫就知道靳宁楷做了哪些畜生事,义愤填膺跟评两个字:禽兽。 除开这两位知情者,有不少人表示惊讶,大多都是北屿高中的,当年两人就传出过那么点绯闻,只不过一直没被坐实,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竟然真在一起了。 好多北屿学生闻风赶来,造得靳宁楷的朋友圈空前热闹。 发私信来向靳宁楷确认真假的不在少数,连上官岚这边也有人跑来问,她大致浏览一番,只回复了曾璃的信息,然后没管了,用手机连上唱机,播了一首名为《Sunset》的歌。 99、他超爱 “Continuous?cloudy?and?rainy?days” 连绵的阴雨天 “Let's?fall?into?the clouds?and?mist” 让我们坠落在云雾里 “We have to live in drunkenness and dream to death” 我们要醉生梦死 “We need to be to the fullest” 我们要淋漓尽致 音符潺潺流淌,散落一室旖旎。 浴缸内粉色泡沫轻微浮动,上官岚被他抱坐在身上,发尾浸在热水里,靳宁楷搂着她的腰,轻轻咬她的耳朵。 氛围惬意又有情调。 上官岚主动扬起下巴,指尖点一点唇,“亲这里。” 她闭起眼,在黑暗中感觉到他的气息在接近,嘴角翘起来的那瞬他与她温柔相贴。 他的吻是湿润的、温暖的、富有生命力的,幽幽曳曳蔓延进柔软的心脏,将她的身与心完全占据。 上官岚听到自己沉稳而笃定的心跳,无比踏实,无比愉悦。 歌曲播至尾声,她从黏缠的吻里抽离,轻喘着问他:“好听吗?” “好听。”靳宁楷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是你写的,对吗?” “你听过?”她有些小惊。 “你写的歌我都听过。” 靳宁楷拨着她耳边的发丝,绕在指尖玩,语调与神情都是懒洋洋的,毫不费力揪住她的心。 上官岚抬眸与他对视,缓缓问道:“你之前说去找过我,是什么时候?” 靳宁楷眼里盛满笑意,并没有因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感到莫名,他拉起她,展开她的手掌心,将自己的手机放到上面。 他抬抬下颌,示意她看。 于是上官岚垂下眼眸。 手机屏幕亮着,界面停留在相簿,一整页全是她的照片。 呼吸微微收紧,她看着相簿第一张照片。照片里是穿卫衣扎马尾的她,坐在明亮的餐厅内,正低头看着手中的钢琴谱,上面的日期显示:2019年1月4日。 紧跟着下一张,是伯克利的琴房。里面没有她的身影,只有一道紧闭的房门,日期显示是同一天。 嘴唇无声抿起来,上官岚继续往下翻。 一张张照片在眼前滑过,从日期来看他每年会去一两次波士顿,拍摄角度几乎都是侧面或者背影,而且像素模糊,不难想象他拍下这些照片时是多么小心翼翼。 在那些照片里她不止看到她自己,还看到很多熟悉的画面,红杉树下的夕阳、小熊拉花图案的咖啡、学校附近的黑胶唱片行……都是她在社交软件上发布过的动态。 他都去过,看她看过的夕阳,喝她喝过的咖啡,听她听过的唱片。 原来,原来他一直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关注她,漂洋过海去到她所在的城市,将对她的思念全部融在这些照片里。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他没有一刻遗忘过她。 上官岚一时哑然,心尖漫开一股酸涩的暖意。 相簿翻到最后一张,眼眶已酸得不行,开口时声音带着哽咽:“你来过这么多次,为什么不找我?” 靳宁楷轻怔,而后云淡风轻笑一笑,“我还欠着你爸的钱呢,没脸见。” 他神态轻松,以自嘲的口吻解释给她听,但上官岚知道他骨子里有傲气,她爸当年以金钱结束他们的关系对靳宁楷来说近乎是一种侮辱,他的自尊心根本不允许自己被那样踩踏,可在现实面前他还是选择了低头,更重要的是他要为未来打算。 而他的未来里,有她。 在静默凝滞的空气中,两人灼灼对望。 “靳宁楷。”上官岚揽上他的脖颈,笑容渐渐浮现在脸上,“那幅画就是你还给我爸的钱,对吗?” “你知道?” “你觉得那几个大嘴巴藏得住秘密吗,早传我耳朵里了,虞昕冉给我讲一遍,江柠也给我讲了一遍。”上官岚扬扬眉梢,“你知道她们怎么说你的吗?” 靳宁楷很配合地问:“怎么说的?” “她们说你帅。”她笑意更甚,嗓音裹着蜜糖,甜甜溢出来,“她们说得对,我们楷哥是很帅啊。” 靳宁楷笑起来,笑出她最喜欢的那种弧度。 烛光在他脸蒙上一层好看的光影,上官岚清晰感受到砰砰砰的心跳。 感觉真是一种很悬妙的东西,只是看他这么笑一下,她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仿佛伸手就能捕捉到幸福的一角。 脸颊热得发烫,上官岚压下那股难以名状的悸动,继续刚才的话题:“话说回来,你真为了那幅画花光了积蓄?那你这房子的贷款、还有你小侄子的日常开销,能应付过来吗?” “压力是有点大了。”靳宁楷抚她的脸颊,语气漫不经心,“现在不仅要养小侄子,还要养女朋友呢。” 她“嘁”一声,跟他开玩笑:“我养你还差不多,你好好伺候我,我给你钱,怎么样?” 靳宁楷挑了挑眉,好似对她这个提议感兴趣,他饶有兴致看着她,搭在腰上的手逐渐下移。 上官岚肩身突地一颤。 他的指尖触到她的敏感。 她下意识夹腿,声线不稳:“喂……” 手指在穴口缓慢抽动,酥麻的痒意很快弥漫起来。 上官岚咬了咬唇,“我不是说……这种伺候……” “不给钱我照样能伺候好你。”湿漉漉的头发被他撩到一侧,靳宁楷低头吻她,从锁骨吻到耳垂,“不论床上还是床下。” 臀下的那根东西膨胀起来,上官岚应激似的后退:“别来了,我不行了。” “不进去。” “不要。” “腿交。” “也不要。” “口交。” “不要不要!” “那试试乳交。” “喂!”她措手不及,胸被握住了,“轻,轻点磨啊……” —— 嗯,我们楷哥是很帅,还会玩。 100、最后的晚餐 p o18 a r.co m 跟靳宁楷厮混了三天三夜,到跨年前一天上官岚才从他家离开。 电梯直达顶层,她推着行李箱出电梯,走到转角处时遇到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她认识他,知道他是她爸的助理,姓程。 上官岚跟他打了点头招呼,没问他来这的目的,对方也没主动提起,只是朝她颔首,便离开。 打开公寓大门,客厅一片亮堂,与上次回来见到的场景不同,那次略显颓败的女人,如今恢复从前光彩,一袭墨绿丝绒连身裙,裙摆过膝,露一截纤细小腿,蓬松柔顺的头发被拨到脸侧,白皙后颈上落着几缕发,一姿一态皆是岁月沉淀出来的矜贵优雅。 行李箱缓慢滚过地板,许慕青没有察觉,她抱着双臂,面朝电视墙而站,静静凝视着立在墙面的大幅油画。 上官岚松开行李箱扶手,朝许慕青走近,拖鞋踩在木地板发出声响,许慕青终于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泛出温柔的笑意。 “我宝贝女儿舍得回来啦。”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om porn8.co m “对呀,您的宝贝女儿好想好想您!” 上官岚抱着妈妈腻歪了会儿,看向墙边那幅画,“这是爸爸送来的?” “嗯。”许慕青顺着女儿的头发,声调平缓,“送我的生日礼物。” 上官岚扬唇,眼睛像月牙般弯起,许慕青捧起女儿的脸,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说:“什么事让我宝贝这么开心?” “其实这幅画是靳宁楷买的,他买下来送给爸,爸又送来给您,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所以我开心呀。”她嗓音轻快,一五一十讲给妈妈听。 许慕青抚着女儿的额头,看到她眼内跳跃的光芒,那种光芒她并不陌生,曾经也从上官霆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时候她真切地感受到被他深爱着,和那种不掺一丝杂质的真诚。 许慕青唇边漾出笑意,“看来我的宝贝女儿很喜欢他啊,真好。” “嗯。”上官岚没有回避,坦然回应,“我跟他在一起了,改天我带他回来见您好吗?” 许慕青沉吟,略作思考后,说道:“不如就今晚吧,你爸叫我回去吃饭,你带他一起。” “……爸要给您庆祝生日?” “你爸说如果我回去吃这顿饭,他就同意签字。” “真的?” “不管真假,总算夫妻一场,既然他诚心邀请,去吃顿饭也无妨。” 傍晚,靳宁楷驾车来接她们。 前往路上窗外落起小雪,路面湿滑,靳宁楷把车速降下来,保持平稳行驶。 他面上特别从容,背脊却绷得笔直,上官岚憋不住想笑,撑着脸颊逗他:“紧张什么呀,我爸妈又不吃人。” 闻言,后座的许慕青浅笑一笑,继续翻看杂志。 靳宁楷咽咽喉咙,“我不紧张。” “不紧张你一头汗?” “……”靳宁楷避而不答,忙转移话题,“阿姨您冷不冷,需不需要把暖气调热点?” “不用。”许慕青温声细语,“别担心,岚岚她爸不会为难你的。” 有这句话,靳宁楷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总算稳当一些。 …… 晚八点,澜山庄园。 偌大的客厅只有佣人来回走动的细微声响,显得格外冷清。 以往每年许慕青生日,上官霆都会为她筹备一场晚宴,今年是唯一一次没有邀请客人的生日宴。他独自坐在主厅沙发上,面前的方形茶几上摆着一瓶红酒,以及一份尚未签名的离婚协议书。 以如此沉默而孤寂的状态过了十分钟,门廊处传来响动。 许慕青慢慢走来,纤细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踏出清脆响声,她身上是一袭绿裙,衬得她肌如白雪,长发利落挽在脑后,脖间坠着一串钻石项链,一如往昔明艳照人。 目光落定之时,上官霆将颓态敛了干净,拿起手边的丝绒披肩,起身走向妻子。 厅内暖气打得足够,进屋时许慕青便脱掉皮草递给佣人,而这会儿上官霆亲手为她搭上披肩,手在肩侧握了握,向她说道:“披上,别只顾漂亮。” 即便分居多时,夫妻间的默契与关心仍在,许慕青微微一笑,收下他的好意。 上官岚在后面看着这幕,心中有些感慨。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她想。 不过这份感慨稍纵即逝,她挽起靳宁楷胳膊,“走吧,跟我爸打声招呼。” 靳宁楷滚了滚喉咙。 说不紧张是假的,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家长,为此他还特地请教了有见家长经验的宋均尘,问他需要注意些什么,结果那家伙说了等于没说,给他撂了三个点:礼貌点,老实点,喝酒爽快点。 他默念着这三点走到她父亲面前,上官岚开口介绍道:“爸,这是靳宁楷,我男朋友。” “叔叔您好。”靳宁楷恭敬颔首。 上官霆记得他,知道他就是女儿高中交往的那个男孩。他低一低额,问道:“那幅画是你送的?” “是。”靳宁楷答。 上官霆默了一瞬,没说什么,转头跟吴管家讲:“开饭吧。” 今日的晚餐极其用心,每一道都是为许慕青精心准备,卖相和口味都是极好,红酒也是上官霆珍藏多年的名酒。 上官岚心下琢磨着,还真颇有“最后的晚餐”那意味。 毕竟还是一家人,桌上氛围尚算轻松,只有作为“外人”的靳宁楷无法放松。为了显示对这场会面的重视,他特地穿上整套西装,外套、马甲、衬衫、领带一样不差。 餐厅的暖气那么足,他都没有脱掉外套,只是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带。 不过这个细小的举动仍被注意到,上官岚噗嗤笑出声,“你把外套脱了吧,都出汗了。” 在他动手之前,她已经摸到他的西装外套,帮着他脱下来,随后抽了纸巾,轻柔按压在他冒汗的额头。 她的一举一动夫妇俩看在眼里,许慕青面带笑容,颇为欣慰,上官霆神色不改,不喜不怒。 靳宁楷有分寸,不在长辈面前过分亲密,随即接过纸巾,“我自己来。” 这个小插曲后,晚餐继续进行,但氛围在无形中有了一些微妙变化,有种风雨欲来的忐忑。 空气逐渐沉静下来,呼吸声变得明显,不时掺杂餐具碰撞出的细微声响。 上官岚注意着父亲的脸色,上官霆则抿一口红酒,抬额慢慢望向靳宁楷。 “有个问题想问你。” 靳宁楷放下筷,“叔叔您说。” 上官霆攥着酒杯,拇指与中指在杯柄摩挲着,徐徐说道:“那幅画,是你赠与我,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101、说爱我 餐桌上有一秒钟的闷涩。 上官霆的视线讳莫如深地放在靳宁楷身上,在明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下,故意提出这种问题,明摆着的敲打之意。 上官岚默默放筷,在靳宁楷开口前往他手臂按一把,面向父亲说:“您不是最清楚了吗,当年您给他钱让我们分开,现在他送画给您就是偿还那笔钱。换句话说,他不欠您了,两清了,他不用再跟我划清界限,可以正大光明和我在一起。” 话语并不尖锐,却也不算柔和。 上官霆面色稍沉,显露出长者的威严之色。 他出生在富贵家庭,从小耳濡目染名门世家的行事作风,在为人处世上讲求面面俱到,在婚姻大事上讲究门当户对。即使他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她这位男朋友也显然不够资格。 可偏偏,他这个女儿是块裹着棉花的骨头,看着软实则硬,谁都别想把她框在规矩之内。 上官霆手中慢摇着酒杯,严厉的目光逐渐收起,缓声问道:“你现在从事什么行业?” “游戏开发。”靳宁楷应道。 “年薪多少?” “去年……” “爸。”一听到跟“钱”有关的话题,上官岚立刻出声打断,“不是所有人都像您含着金汤匙出生,他年薪再多也没您家底厚。是,他没家世没后台,您生下来就有的东西他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但我不认为他比您差,他从一无所有到今天这样全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要是换作是我,可能连他一半的成就都达不到。” 话里话外都是分外的偏好与袒护。 靳宁楷手心全是冷腻的汗,此刻被她紧紧握在手里,揉成一股温流淌过心间。 桌上一时无人讲话,空气在一言不发中渐渐凝滞。 许慕青扣着下颌轻轻一笑,打破整个略微沉闷的僵局。 她望着对面的小情侣,眼内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宽容与宠爱,“我女儿真是长大了,都会护短了呢。” 上官霆斜额看向她,叶慕青笑得温婉,轻柔地抚在他的手臂,“岚岚第一次带男朋友回来,你别板着一张脸问这问那的。” 她的举动与话语是对他的安抚,上官霆面色稍微好转,唇边浮现一抹近似无奈的笑,“是我过于紧张了,也算知道为什么老郑见完女儿男朋友闷闷不乐了一周。” “老郑可是出了名女儿奴,再优秀的男孩都入不了他的眼,咱家不一样,女儿高兴比什么都重要,对么?” 话说这份上,上官霆只能顺着台阶下,夫人的面子要给,女儿的意愿也要尊重。 …… 吃过晚餐,许慕青随上官霆去书房。 上官岚坐在客厅,仰头望着父母上楼的背影,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惆怅。 阿姨送来切好的水果,靳宁楷礼貌性地向阿姨点了点头,接过放在茶几上。 一颗草莓用钗子送到嘴边,上官岚魂不守舍张开嘴,牙齿小小咬下一块,机械般地咀嚼果肉。 “难受了?” 刚才靳宁楷看到了,桌上摆着一份离婚协议书。他盯着她哀伤的眼睛,轻抚纤薄的后背,“难受就说出来,我听着。” 父母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上官岚回过头看他,淡声讲:“其实也还好。” 靳宁楷伸手摸到她的脸颊,将鬓边的碎发挽到耳后,“放心,我不会那样对你。” 他声线沉稳,眸光里漾满温柔,看起来真诚又可靠。假如他是个情场高手,只用这一招就可以捕获无数芳心。 上官岚眉心微动,产生这个无理想法的同时又开始发散思维。 她跪坐到沙发上,用双手箍住靳宁楷的脖子,做得好像要掐他,“你以后要是出去玩女人,我就弄死你。” 她如此“凶神恶煞”换来的却是一声低笑,靳宁楷看上去丝毫没被震慑到,不紧不慢把手伸到她后腰揽住,“如果有那一天,不用你动手,我亲手把自己了断。 腰部随着力道收紧,她挨近他,听他再补充:“但是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能做到。”靳宁楷毫不迟疑回答,反问她,“倒是你,出轨了怎么办?” “我也不会。” 话是脱口而出,脸上却后知后觉显露一分犹疑,靳宁楷多敏锐,只消一眼便抓出她的心虚,“哦,说假话。” 他换了一副脸色,不大好看。 上官岚松开他脖子,急忙找补:“才不是假话,我只是……只是不太确定。老实说,我以前认为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但跟你分开的这几年我好像再也没有过心动的感觉,那些男生再好再优秀我都提不起兴趣,连江柠都说我活得像是遁入空门的尼姑,我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爱,但我就是只对你有那种冲动,只能接受跟你有亲密关系。”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平白的词藻以及没有明显起伏的语调组成一次内心的剖白,在她的立场上,她已经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掏出来,是最大程度地向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窗外的雪花簌簌往下坠落,积在树上压断了枯枝,咯吱一声脆响。 四周安静了太久太久,以致将这细小的声音放大得清晰。 空白时间被无限拉长,上官岚脑子发闷,脸颊滚烫,心跳都快停止。 她硬着头皮用指尖戳他,“喂,你给点反应啊。” 靳宁楷嘴角慢慢上扬,笑了一下,将她的手握起来,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掌心严丝合缝压在薄薄的衣料,他的心脏跳动着,扑通扑通,一下一下,让她感受得清清楚楚。 “快不快?”他问。 快,超级快。 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我的反应给你了。”靳宁楷直视着她,“那你,能再直白一点?” 上官岚往他额头亲一下。 “不是这个。” 她又在他唇上吻一下。 这次靳宁楷直接告诉她,“说爱我。” —— 岚妹:哼,男人就是得寸进尺。 102、白蕾丝(情趣内衣play) 比起说,她更愿意做。 叁楼房间,浴室的灯亮着,水声淅淅沥沥。 靳宁楷正在洗澡,上官岚先洗过,这会儿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打量身上的情趣内衣。 这套内衣还是高中时候买的,好在身材跟五年前差不多,除了胸部略大一些,其他地方穿上刚刚好。 上官岚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看,这套东西穿着跟平常的内衣还真是不一样,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勾引。 通体白色蕾丝裹住上身,胸部被钢圈托起挤出一道深沟,绑带的设计把腰身收得细窄,下身是一条半透明的丁字裤,细细的带子穿过臀缝,渔网吊带袜从脚趾一路包裹到大腿。 实在好色情,她自己看着都脸红心跳。 不过色情的同时也把身姿衬得极好看,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上官岚自我欣赏了会儿,索性去床头拿来手机。 浴室的水声在不知不觉间停下来,靳宁楷裹着浴巾出来,用毛巾盖着头发,边擦边往卧室走,大床上空空如也,隐约听见咔嚓咔嚓的拍照声。 循着声音走到衣帽间,那抹惹火的身影就这么落进他的眼底。 怎么都想不到会看到这样一幕,她上身裹着一层白蕾丝,下身穿着长到大腿的渔网袜,此时正撅着裸露在外的臀,摆出的姿势正好露出那根嵌在臀缝里的细带。她的身段加脸蛋穿这么一套也不会显得低俗,反而是种高级的性感,像维密秀上的模特。 靳宁楷喉间一紧,浑身燥得像着了火。 而点火的人却毫无察觉,她捋着头发换姿势,本就饱满的胸被这件内衣聚得更拢,挤出的奶肉随着她的摆动颤颤晃晃。 咔嚓、咔嚓,上官岚拍得忘乎所以,直到腰身忽地被人揽住,柔软的身躯跌入硬实的胸膛,她从镜子里看到靳宁楷,他低着头在嗅她的脖颈,嗓音松松懒懒地爬上她耳朵,“这是要勾引谁呢?” 上官岚转身环住他的脖子,眼尾弯出上挑的弧度,像只勾人的狐狸,“男朋友,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她微微踮脚,双唇凑到他耳边,音调又轻又慢:“一,听我说你想听的话;二,让我穿着这套衣服跟你做。” 她都为他穿情趣内衣了,他怎么可以辜负。 靳宁楷没有一秒的犹豫,在尾音落下的刹那就直接用吻告诉她他的选择。 他眼里的情欲已然酿得很浓,双唇碰触之后一下进入深吻,用舌撬开她的牙关,无所顾忌往里探入,叼住湿软的舌尖肆意吸咬,凶猛的力道近乎撕咬。 上官岚被他霸道的闯入逼得节节败退,腰肢不听使唤地塌软下去,靳宁楷敏捷扶一把手,顺势把她抱起来放到摆在衣帽间中央的长凳上,让她平稳躺上去。 靳宁楷俯下身,热烈的吻从下巴一路辗转至胸口,白润的肌肤被他嘬出一个个红点,尤其那颗小痣,是他每次都不放过的地方,总要把周围吸得红红的才肯罢手。 胸前一片热烫,上官岚轻轻呵出潮湿的气息,情不自禁拱起身把自己送上去,高挺的鼻梁陷入深深的沟壑,她的私人气息紧紧将他包围,是比沐浴露的果香更浓郁的味道,一种清甜的奶香气。 这种气味是稚嫩的、纯然的,却是比春药更致命的东西,催化一切反应与行为。 靳宁楷伸手拽掉挂在她肩上的吊带,漂亮的乳房从钢托里跳脱出来,像两粒不住晃动的牛奶布丁,他埋下去,咬一口滑嫩的“布丁肉”。 上官岚抠住长凳边沿,软绵绵地吐一口气:“哈啊……” 靳宁楷上半身是赤裸的,她内衣上的蕾丝擦碰着他的皮肤,刮出轻微的薄红。 装饰蕾丝材质比较硬,上官岚担心硌到他,便想要脱下来,但被靳宁楷抓住手阻止。 “别脱。”说话的时候,他还在舔她,“我想看你穿着。” 紧接着,滚热的舌头将她含在嘴里一阵舔舐、啃咬,动作急切而凶狠。 “啊……别扯……”上官岚被他弄得又痛又爽,用手抱住他的头,五指伸入他发隙间,抓揉,收紧,“轻点……要被你……咬坏了……” 靳宁楷充耳不闻,他今天的做法就是粗暴,舌头缠住乳肉吸得啵啵作响,另一边的乳房也握在手掌下,毫无章法地掐揉亵玩,两团嫩肉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布满凌乱的吻痕和指印。 只是前戏就已经让上官岚承受不住了,黏腻的水液从腿心一股股往外渗,那根纤细的带子根本兜不住,多余的水把阴户洇得湿漉漉,阴唇像是吸饱水的海绵,鼓鼓胀胀。 空虚感不受控地从腿间弥漫上来,她想要夹点东西,那种硬的、有存在感的、能被含在身体里的物体。 “唔……好湿了……”她抓住靳宁楷的手,带着他摸下去,“你快摸摸我……” 靳宁楷打开她的双腿,没有将手指推进去,而是捻起那根带子,抓在指间轻轻拉扯。 抻紧的线绳在穴肉上来回碾压,跟手指或者性器带来的感觉不同,是那种绵密而细腻的,像被小动物的乳牙舔咬的酸痒。 上官岚为这种陌生的感觉面红耳赤,随着绵长的快感断续地哼吟。 靳宁楷稍稍抬头,看到她微皱的眉心,那是她感到舒服的表现,于是他收紧了带子,在两片阴唇中间仔细地捻。 嫩穴被带子磨得红彤彤,她叫得更大声,“呜……不要……” “不要吗?”靳宁楷挨在耳边,声音潜入她耳膜,“那宝宝想要什么?手指?还是比手指更粗的东西?” 上官岚呜呜哼着,抬起腿用脚尖去碰他跨间那根,靳宁楷很轻地嘶了一声,而后更用力地把她的脚按回去,“帮我蹭一会儿宝宝。” “用脚?” “嗯。” 毕竟是脆弱的部位,她不太敢使力,就慢慢地用脚底去磨,“这样吗?” 她一步步试探着,那截白色渔网有一下没一下擦碰他的下体,跟调情一样,真是会极了。 原本裹在下身的浴巾被她蹭得松松垮垮,很快就不堪负重掉落下去,靳宁楷身下没了遮掩,那只小巧的脚就直接踩在那根粗胀的阴茎上。 粗糙的线网像砂纸一样刮过皮肉,每一次摩擦都是极致的酥麻。 靳宁楷后颈微微出了汗,腰腹连带大腿的肌肉都变得紧绷。原本还想了很多花样跟她玩,现在是一秒钟也忍不了,他抓住她的脚腕,拉起环到腰上。 上官岚毫无准备,身体被迫向他打开,一下子就被他整根进入。 —— 喜欢被脚踩?靳宁楷你什么癖好? 103、手下败将(h) he huan 2.co m “啊——” 上官岚猝不及防叫出了声,扭着腰往上缩。靳宁楷不让她躲,掐住腿根把人按下来, 顶了两下,她又开始挣扎,“还不能做。” “为什么?” “你没戴套。” 靳宁楷全身火烧火燎,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直接做,但又不能不顾及她,还是只有忍下来。 “你房间有套吗?”他问她。 上官岚摇头。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 du1.co m 靳宁楷轻声叹了叹,“我下去拿,车上有。” 就也是挺尴尬的,气氛都烘到这了,他还要再穿上衣服悄摸摸跑下去拿套。 上官岚没忍住笑出来,看他着急上火的样子还挺爽,看来这套衣服对他的杀伤力很大,如果再玩点刺激的小游戏,他岂不是要抓狂? 靳宁楷下楼后,上官岚把衣帽间的大灯关掉,只留一盏射灯,射灯的照射范围正好在中间,她坐到长凳上,抬起膝盖,将双腿朝两侧打开。 腿心还是湿的,她把丁字裤拨到一边,用手指直接触碰湿润的肉唇,沿着阴户细致而持续地揉弄。 身体正处于极敏感的状态,自己抚摸起来也很有感觉,有一阵热意从下面漫上来,熨烫着每一寸皮肤。 喉间开始自发地轻吟,她呼吸着,摸索到那个小口后,缓缓地推了进去。 咔哒一声,房门被推开。 靳宁楷走回衣帽间时,她正好用手揉上自己的乳房。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的女朋友有时候娇弱得不行,有时候又急色得要命,他离开这么几分钟都能把自己玩到这种程度。 该说她什么好? 上官岚看见他回来了,但她没有停止玩弄自己,细指在穴口一进一出,“打个赌吧,男朋友。” 靳宁楷晃晃手里的避孕套,“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做爱要紧?” 说着话,人已经到她跟前,修长手指一颗颗解着纽扣,快而利落。 顷刻间,衬衫落地,裤子落地,最后那块布料也从他下体脱离。 上官岚打量他一丝不挂的身体。 嗯,这么久了她还是觉得他脱了比穿着好看。 她将手指抽出来,在靳宁楷的手掌覆上她大腿前,她拉着他坐下来,起身跨过他膝盖。 湿漉的穴贴住他的下身,黏糊糊又热烘烘的一片,靳宁楷喉结起伏滑动,抬手握住她的腰,想要往上抬时被她按住手臂制止。 上官岚从盒子里拿出一片套,撕开包装将透明的橡胶套拎出来,靳宁楷垂眸看她,这副小心翼翼帮他戴套的模样乖得很,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问:“想要怎么赌?” 上官岚把胶圈抻到底,抬头看他,眼睛里充满兴致勃勃的笑意。 “十分钟,如果你能忍住不插进来,今晚想做什么我都配合你,多刺激都行。” “真的?” “但要是你没忍住,之后一个月你不能碰我。” “这是惩罚我还是惩罚你自己?” “你管我呢,我就是想看你想要又要不到的样子。” 靳宁楷摇头笑笑,有什么办法呢。 上官岚用自己的手机定好时间,手机放下的同时,倒计时开始。 她贴近他的脸,唇瓣覆上他的眉心,然后是鼻梁、嘴唇、下巴,接着吻上他的耳廓。亲到耳垂的时候,靳宁楷的呼吸微微一紧,于是她伸出舌头,含住他的耳垂,打着圈慢慢地舔弄。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她听到吞咽口水的声响,挨着他耳侧轻声问:“舔得你舒服吗?” 靳宁楷没落声,他闭上眼,极力克制着翻滚的欲望。 舔完耳朵,上官岚往下移,从锁骨一路亲到胸口,柔软的舌头一点点舔过结实的肌肉,最终将深红的乳头卷到嘴里。 靳宁楷头往后仰,胸膛一上一下地颤动,喉间发出浑浊的喘息,分不清是快欲多一些还是痛苦多一些。 舔他的过程里,她的胸部也在一直摩擦他,两粒肉珠被蹭得硬起来,在他的胸前磨来磨去。 “这么能忍啊?”她含着他的乳头,用牙齿轻轻磕咬。 双手握成了拳,靳宁楷全身紧绷到无以复加。 几分钟了?怎么还没到? 他强迫自己冷静,以读秒的方式转移注意力。 但上官岚轻而易举扯回他的注意,她带着他去揉她的奶,乳肉拢进手里,丰腴得握不满,指腹的薄茧擦过奶尖她会哼出声,那种轻软又勾魂的呻吟。 有故意的成分在,靳宁楷却偏偏受用,阴茎又涨大了一圈,硬到充血发痛,而她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握住了他。 他以为她会套弄它,哪知她用了更直接的方式,她抓着他的性器按在自己的小穴上,只要稍微往下坐一点,龟头就能顶开穴缝插进去。 靳宁楷深深喘了一口气,难受,像是被推进一座火炉里,被炽烫的火焰烧着,从里到外焦灼难耐。 时间进入倒数。 她捉着他的性器在穴口来回磨蹭,那种湿滑潮润的触感拨弄着他的脑神经,在她用手指去撸弄龟头的同时,产生一种被掐住咽喉的燥渴。 仅剩五秒。 她抬高屁股,用小穴抵住性器,轻轻落下一声:“操我。” “啪”地一声,脑中的弦断裂。 忍耐到底,靳宁楷把她压到长凳上,狠狠肏进去。 饱胀的酸麻感瞬时填满身体的空白,上官岚仰起头,脖颈紧紧向后绷直。 还没缓过气来,靳宁楷用手臂抬高她的腰,几乎使她上身悬空,这个姿势能让她能更好地迎合他的挺身,性器直直插入狭小的穴眼,顺畅磨过沁满水的穴肉,重重撞到阴道里的最深处,深到柔韧平坦的小腹都能见到顶出的形状。 太深了,也太重了。 她下身被他托着,腰背不得不拱起来,单薄的身子在碰撞中止不住地晃动摇摆,晃得眼眸都要溢出水来。 “别……我受不了……”她背脊细微地颤抖,呼吸里压抑着嘤咛声,模样可怜极了。 靳宁楷把她捞起来,抱坐在腿上,给了她几秒喘息时间,又再度挤进她腿间。 她被压着往下坐,一寸寸吞没那根骇人物体,靳宁楷被她的紧致咬住,叹出低而沉的喘息。 “宝宝,你是在要我的命?” 声音和语气都温柔得要命,而身下的动作没有一丝怜惜,抵着她狠厉地向上顶弄。 上官岚毫无招架之力,即便是这时候也不忘逞强,呜呜咽咽地念:“你输了……手下败将……” 104、渔网袜(h) 眼前的世界跌宕起伏,上官岚被激烈的深顶弄到崩溃。 真是自作自受,明明这叁天已经被他折磨到身体透支,还不顾死活穿情趣内衣跟他打赌玩游戏,简直蠢死了。 刺啦一声。 她的渔网袜被靳宁楷用手撕破,白糯的腿肉从破开的口子露出,被他抓在手里用力地掐揉。 上官岚吃痛,啪一下拍在靳宁楷肩上,“撕坏了,变态!” “给你买新的。”靳宁楷顶着她,腾出一只手在她胸前一扯,把上身的蕾丝也撕得稀烂。 性爱过程中发生的暴力行为如同一种性刺激,致使敏感的阴道急剧收缩,靳宁楷倒抽气,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吸咬力。 爽到死。 胯下动作持续不断,拼命往深处捅。 上官岚下体一阵阵泛酸,呜咽叫着不要,整个人像身上的破布一样摇摇欲坠。 靳宁楷看着她,莫名想到日本AV最爱拍的强暴戏码,她此时就像那种被禽兽老师关在更衣室侵犯的女高中生,衣服破烂、头发散乱、叫声凄惨。 把她弄成这样也不停,他也是个禽兽吧? 可是没办法,跟她做爱真的超级爽。 靳宁楷当不了圣人,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禽兽,他一次一次地深入她,缓慢的、快速的、温和的、蛮横的,没有间隙地捣弄她的下体。 这种行为本质上没有分别,无论轻重快慢都可以归纳为活塞运动,但他喜欢这种“做”的过程,不单因为身理上的快感,还有她所有反应都来自于他的那种掌控感。 她的喉咙会为他呻吟,她的身体会为他颤栗,她会为他哭,为他叫,会为他温柔的爱抚而柔软,为他激烈的撞击而失控。 就像当下,她在他连续抽插下尖叫出声,一边摇头说不要,一边又热情地吞咽他。 “到底要还是不要?”靳宁楷故意问她,话音里满是调笑。 但是他压根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用手压着她的胯骨,碾着肉壁顶进去。 上官岚快疯了,这种面对面的姿势太方便对方作弄,靳宁楷用下面肏着她的小穴,又用手揉着她的胸部,时不时还要伸着下巴过来亲她,真是哪儿哪儿都闲不住。 “啊……不行了……”上官岚抖得厉害,上身瘫软下去,“我没力了……” 靳宁楷伸手环住她,抱着人起身。他的阴茎还插在她穴里,边走边往上戳,上官岚没力气叫了,软绵绵趴在他肩上,由着他把她放到全身镜前,被他摆成跪趴的姿势。 “你又要玩什么呀……”上官岚趴在地毯上,眼眸蒙着一层水雾,无措地望着他。 靳宁楷把她脑袋转回去,让她看着镜子,“宝宝你看,我们像不像在拍AV?” “靳宁楷你好变……”此刻,他从后面进入她,没说出的“态”字转成一声媚叫,“嗯……” 性器插到底,靳宁楷俯到她背上开始抽送,这次他放慢了节奏,有意与她调情,嘴唇贴着她耳朵,温声问她:“录下来怎么样?” “你变态……” “以前不是也拍过?” “那是因为我想拍。” “哦,我想拍就是变态了?你这么双标?” 报复似的,靳宁楷使力顶了一记,上官岚闷吭一声,愤愤骂他混球。 “又是变态,又是混球,接着还要骂我什么?禽兽?”靳宁楷勾着嘴角笑,“那我是不是该做点禽兽该做的事情?” 他转身拿来她手机,跟用自己手机一般熟练,迅速敲下密码后进入主页,打开录像功能。 恍恍惚惚的上官岚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只知道身体里还装着他的东西,粗硬的器官极力扩张着她的私处,有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太撑了,撑得她没法呼吸。 上官岚弓身抬臀,刚把性器推出去一截,靳宁楷就把她摁回原处,在她臀上拍了拍:“躲什么,还没完。” “你快点吧,我要累死了。” “宝宝忍忍好吗,之后一个月不能碰你,我会很难受的。” 他慢悠悠讲着话,将镜头调到前置后把手机架到镜子前,摆放的位置正好把他们框进去,上官岚看到里头的淫秽画面,这才知道他是真要当个禽兽。 “你……” 不等她骂出来,靳宁楷箍住她的腰,挺胯撞进她身体里。 他不再收敛力气,全身都在发力,硬实的腰腹撞上她的臀尖,臀肉被拍出大片红印,啪啪响声混在她的娇喘里。 上官岚身体跟随他前前后后晃,穴肉被阴茎磨得异常敏感,因兴奋而自动分泌水液,使阴道内迅速变得充盈,在他猛烈抽插下响起阵阵水声。 他喜欢她身体发出的每一种声音,压下身去跟她接吻,唇瓣紧贴在一起,亲密地相互摩挲,交换出唾液碰撞的声响。 靳宁楷在她身上起伏,结束这个吻时,吻声变成绵软的呻吟。 他很喜欢。 手指伸进她的长发中轻柔地抚摸,“宝宝叫得真好听,以后每天叫给我听好不好?” 上官岚没有回答,默默咬住了唇。 靳宁楷随即笑出声,摇着头感叹,“我的女朋友好叛逆啊。” 但他总有办法对付她,他沉下腰腹,抱紧她加速耸动,后背肌肉因剧烈动作而坚硬,性器在甬道里疯狂捣弄,里面每一寸肉褶都被碾开压平。 空气里弥散起一股腥甜气味,在热烈地交合中愈发浓郁。 丝丝缕缕的酥麻汇聚成密集的快感,搅得她小腹不断痉挛颤抖,上官岚终于受不住地放声呻吟。 靳宁楷在这时拿起手机,将镜头调回后置。 视角在一秒间发生变化,刚才拍不到的画面现在尽数呈现。 她微昂着头,手指紧抓着身下的地毯,情动的红潮在半露半掩的身体上晕开,染出一层色欲的颜色,腰部绷得很紧,臀瓣间进出着一根猩红的性器,乳房随着性器的顶弄晃荡不止。 她所有的反应都被手机记录下来,无论在多么情色的状态里她都是漂亮的,纯粹的漂亮,不掺一丝浪荡的漂亮。 靳宁楷撩开覆在她耳侧的头发,一边吻她的耳朵一边低声告诉她…… —— 说什么了? 当然是情话,嘿嘿嘿。 105、跨年夜(上) 跨年夜,全国人民狂欢的日子,靳宁楷在公司勤勤恳恳加班。 五点不到,办公室里人走得差不多了,宋均尘和谢忱更是老早就闪了,只有靳宁楷的办公桌上还有大堆文件。 这事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他自己荒淫无度,无故旷工好几天不说,还搞砸一场酒局,宋均尘为这事数落了他好久,说要不是他临时顶上,那笔赞助就黄了。 当时宋均尘那副嘴脸可欠了,就坐在靳宁楷办公室桌上,吊儿郎当晃着肩膀,往常靳宁楷早喊他滚了,这回愣是一声没吭,跟只鹌鹑似的乖乖听着,等宋均尘“羞辱”完,靳宁楷才朝他挥挥手,说滚吧,早点下班陪你家宝宝。 跨年夜自然是要跟女朋友甜蜜度过,用晚餐的时候,他给上官岚打了通电话,问她今天想怎么过。 电话那头背景音挺杂,电台声、鸣笛声揉在一块响,她的声音从杂声里挤出来:“江柠在秘境订了位,说是今晚有烟花秀叫我过去玩。你什么时候下班?” 靳宁楷想了想,回:“九点之前应该可以。” “这么晚啊。” “我尽量早点。” “那好吧,我等会发你地址……诶不说了,江柠又打电话来催了。” 跨年夜哪有不堵车的,半小时车程生生开了一小时,到“秘境”的时候氛围已经很热闹,灯光在头顶晃着,驻唱歌手唱着蓝调情歌,四处推杯换盏,一片欢声。 入口有侍应生接待,她在带领下走到外面的露台。这间酒吧开在70多层的高楼顶上,视野开阔景致绝佳,能将整座城市夜景尽收眼底。 美是真的美,冷也是真的冷。一踏出露台,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凉得上官岚浑身打颤。 她心想江柠搞什么呢,这大冬天干嘛坐外面,结果见了面才发现江柠早有准备,瘦瘦的身板窝在沙发里,上身裹皮草下身盖绒毯,脚边还摆着火炉,细细的手指捏着高脚杯,那阵仗真是惬意极了。 上官岚直接笑出声来,既无语又佩服,“你演小时代呢?” 十几年姐妹,默契刻在骨子里,江柠立即举起高脚杯,做作地捏着嗓子表演,“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的好姐妹告别单身。我发自内心地祝愿她,从今以后每天都性福美满哈哈哈……” 江柠笑得人仰马翻,上官岚又气又好笑,抓起抱枕作势打她,虞昕冉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拿起手机对着她俩拍。 闹得停不下来,好一阵叁人才消停,上官岚被拉着坐到沙发,虞昕冉找服务生拿了张绒毯给她,江柠为空杯倒上酒,递过来时顺势往上官岚身边凑,贼兮兮瞄她藏大衣里的脖颈,上官岚立刻反应过来,用手捂住领口。 “哇偶,你们玩得好激烈嗷。”江柠说。 “宋均尘说靳宁楷叁天没去上班呢。”虞昕冉补。 上官岚抓起小吃碟里的花生扔她们,“烦死了你俩。” “理解理解。”江柠眯起眼睛笑,“毕竟素了好几年,叁天叁夜不算什么。” 江柠是逮着机会使劲逗她,但上官岚也不是好拿捏的,“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也跟谢忱去泡了两天温泉。” “什么呀,我是去工作的好不好。”江柠把酒杯放下,一副要好好跟她盘事的架势,“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PMG有意收购ME音乐,谢忱他哥正好跟ME的老板有交情,我想托他哥做个中间人,所以才叫上谢忱。” “得了吧你。”虞昕冉拆台,“谢忱什么都跟宋均尘说了,说这两天被你折磨得很惨。” “真的假的?”上官岚闻着八卦味了,紧忙煽风点火,“你对他做什么了?” 江柠干笑了两声,很无语,“什么叫我折磨他啊,是他折磨我才对。本来我以为他挺会玩的,哪晓得笨得要死,你们知道他有多好笑吗,我叫他买盒草莓回来玩,他给我买回来一盒荔枝,这也就算了,我想着剥了壳也能塞,结果他笨手笨脚的,差点给我弄进去,真是气死我了。” 虞昕冉正喝着酒呢,惊得差点没喷出来,“不是,你们玩这么大?” 江柠那些风流韵事上官岚这几年听太多了,早已免疫,当下就能神色自若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赶到阳台上去,冻了他半小时才让他进来。” “这么冷的天,你也是够狠心的。” “别提了,提他我就来气。”江柠该吐的都吐了,再次把话题圆回去,“我现在讲了,轮到你讲咯。” 这一提,上官岚想到昨晚靳宁楷那些骚操作,多到不知道从何说起,淡淡呵笑一记,说:“靳宁楷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会吧,你家靳宁楷看起来超会do的耶。”江柠这张嘴是什么都敢说。 上官岚反问:“怎么就看出他会了?” “因为他话少呀,话少的人闷骚,闷骚的人会玩。” 他确实挺会玩的,上官岚想。 花样多、体力好、有情趣,昨晚玩得很疯也相当尽兴,唯一让她不满的是,他一边进入她身体一边在耳边说爱她。 再好听的情话都变味了。 上官岚抿口酒,“你们说吧,哪有人在床上说我爱你的。” 虞昕冉抬了抬手指,面无表情道:“宋均尘那白痴也说。” “他俩果然是好兄弟。” 说完,俩人默契十足看向江柠,江柠嘴里叼着颗车厘子,边嚼边说:“哦,谢忱那家伙倒是没说,不过他说了更肉麻更露骨的,说我……” “打住打住。”虞昕冉叫停。 “并不想听。”上官岚接茬。 但根本止不住江柠,她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的人,把她跟谢忱那点事放到明面上聊,话题尺度越聊越大,谢忱就像被扒光了衣服,哪里有颗痣都讲得清清楚楚。 上官岚听得直摇头,说完了,她无法直视谢忱了。 虞昕冉扶额,说求一双没有听过的耳朵。 然而就是这么凑巧,说曹操曹操到。 这边话题刚完,那边谢忱来了。他跟宋均尘一人拎着一袋东西,他手上是江柠要的B家的芝士泡芙,宋均尘那里是虞昕冉要的K家的杨枝甘露,两人有说有笑走过来,然后对上她们一言难尽的表情。 “什么情况?”谢忱问。 叁人闭口不提,上官岚别头看景,虞昕冉低头喝酒,江柠最游刃有余,迅速转话题:“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排队啊,姐姐。”谢忱心眼大,瞬间被话题带走,“今天人超多的,排了好久才买到,冷死我了。” “快过来烤烤火。” 谢忱坐过去,跟江柠亲亲热热黏在一起,上官岚与虞昕冉互看一眼,两人都是一副“完蛋,有画面了”的无奈表情,而后上官岚放下杯子,拿着手机起身。 江柠问她去哪儿,她说洗手间。 洗手间在最边上,绕着露台走大半圈,快到门口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拉她手臂,她还没来得及回头,那把熟悉的声音落进耳里。 “巧啊,未婚妻。” 蒲聿烁。 —— 江柠说的那段“祝愿”是电影小时代里的梗。 这章纯纯姐妹爆料局,男人就是她们的下酒菜哈哈。 另外,男二出现是埋线,不会虐到小情侣的,放心放心。 106、跨年夜(中) 未婚妻? 上官岚冷笑一声,没给他好脸色,“蒲聿烁你发什么神经?放开!” 蒲聿烁抓得紧,她挣不开,偏偏这里又是人来人往的地儿,闹开了大家都难看。 “有话你就快说,别拉拉扯扯的。” 她板起脸斥他,以往蒲聿烁见她发火都是笑,但今天没有,他眉眼压得很低,声音压得也沉:“你又跟姓靳的在一起了?” 上官岚懒得管他从哪里听来的,张口就怼:“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蒲聿烁低头,抓着她手摸他后脑,那里有块微凸的疤痕,“就是这里,那姓靳的砸的,缝了十针,永久留疤。” 他竟然还有脸跟她扯旧账。 上官岚顿时火大,“蒲聿烁你别忘了,是谁先做出那些混账事!” “是,我混账。你要怎么骂我打我就算杀了我我也没话说,但那姓靳的凭什么,当年要不是我放他一马,他现在还在蹲监狱,有什么资格跟你在一起!”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什么场合体面都不顾了,脾气彻底爆发,路过的人眼神晦涩地打量他们,又避之不及地躲着他们走。 一团火压在心口,上官岚冷冷望着他,“说完了吗,说完就放开。” 蒲聿烁不放,甚至拽她一把将两人距离拉近,压在她耳边撂话:“你跟他在一起试试,看我怎么玩死他。” “蒲聿烁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上官岚一时无言以对,眼里充满对这个人的失望和愤怒。 而蒲聿烁还在继续刺激她,“你说得对,我就是混账,混账到可以不择手段没有底线。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简直是疯子。 上官岚眼内的情绪变得复杂且尖锐,除了失望愤怒,还多出烦躁、厌恶,想骂人,又觉得骂什么都浪费,最后只说一句:“随便你,反正你不会得逞。” 不远处,一个颀长的身影安静伫立,他的眉眼隐在阴影里,只有收紧的下颌留在光影中。 他不动声色站在那里,直到她与蒲聿烁的对话结束。 看着上官岚进入洗手间后,上官凛侧身靠墙,蒲聿烁经过他时没有留意。 而后静静等待五分钟,她出来了。 上官凛主动走上前。 “姐姐。” 这个人和这声称呼都来得相当突然,上官岚的表情在两秒间发生由错愕到不耐的转变,眉头皱了皱,“别叫我姐,我不是你姐。” 她的语气与情绪都表现出对他的厌烦,上官凛却并不在意,望向她的目光温和,还带着点笑意,“那我该怎么叫你?直接叫名字么?” 上官岚眉头越皱越紧。 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刚结束一场堪称决裂的谈话,接着又遇上这么个成心给她添堵的便宜弟弟,她是真的烦了,压着嗓吼他:“别和我说话,我跟你不熟。” 她径直越过他,上官凛偏偏不依不饶,跟上她:“可是我们身上留着一半相同的血,怎么会不熟呢?” 一半相同的血?他是怎么说得这样理直气壮的?身为第叁者的儿子还很骄傲? 既然他非要扯这些让大家难堪,那她也没必要给他留情面。 上官岚止住脚步,冷眼看他,“你听清楚,共用一个姓氏和共有你所谓那一半相同的血不代表我们就是姐弟,至少在我这里,我不承认。” 她以为这话说得够绝了,可眼前这个人像是聋子,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神色自若继续与她对话。 “刚才姐姐和蒲聿烁说的话我听到了,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天呐,这人是演员吗?跟她演什么姐弟情深的戏码,上官岚冷冷嗤笑,“不用费尽心思讨好我,把这个劲用到你爸身上,他才是你能获取到利益的人。” “爸爸说过,要我对姐姐好。”上官凛注视着她,声音清楚又笃定,“我也想对姐姐好。” 那双黑瞳里浮动着灼光,一眼到底的澄澈,全然不似假话。 上官岚神情凝滞,完全看不透这个人。 上官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望着姐姐冷冰冰的脸蛋,无奈地想,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姐姐对他笑呢? 算了。 他收起那一丝惆怅,对着她笑了笑,“新年快乐,姐姐。” …… 临近十点,靳宁楷赶到“秘境”,他到时上官岚不在,听江柠说她去了洗手间,他找了位置坐,等了约摸十分钟她才回来。 靳宁楷远远瞧着她,很快察觉她状态不大对,他起身走过去。 上官岚魂不守舍,没注意有人正朝她过来,直至额头抵上温热的手掌心。 警惕地抬起眼。 靳宁楷的脸随之映入眼内,揪着的心这才松开,她伸手揽住靳宁楷腰身,把头靠到他怀里。 靳宁楷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语:“怎么了?” 心情烂遭透顶。 可她还是摇摇头,说没事。 “没事?”靳宁楷捏住下巴,使她抬头,“你满脸都写着有事,瞎子也能看出来。” “……” “什么事不开心,跟老公讲讲。” 一声老公给上官岚逗笑了,“靳宁楷你要不要脸。” “怎么了。”他也笑,“昨晚不是喊得挺顺口的?” 昨晚她真的叫了很多遍,老公轻点、老公慢点…… 脸蛋唰一下红了,她攥起拳打他,“是你逼我叫的。” “好好,我坏,打我,用力打。” 他还嫌她打得不够,握着她的手帮她打,上官岚终于被他弄得笑出来,“你哄人的招好烂。” “有用就行。”他拨了拨她耳旁的碎发,“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上官岚沉吟一下,说:“也没什么,就是碰到我爸的私生子了,我本来就烦他,他还来找我说话,还喊我姐姐,好讨厌。” 没提蒲聿烁是不想靳宁楷掺和进去,怕他吃亏,也怕他冲动。 靳宁楷知道她爸私生子的事,所以没多过问,牵起她。 “走吧,给你买了舒芙蕾,吃点甜的,心情会好点。” —— 蒲聿烁:为什么我的青梅只喜欢他? 上官凛:为什么我的姐姐会对他笑? 靳宁楷:懂了吧,这就是你们跟我之间的差距。 107、跨年夜(下) 回座后,四个人已经玩起酒桌游戏,江柠袖子撸得老高,一副女中豪杰的样子,骰子撞得咯嘣响。 靳宁楷拿了个骰盅过来,问上官岚玩不玩,她兴致缺缺地摆摆头。 上官岚脸上藏不住事,心情显而易见的差,靳宁楷将手覆在她脸颊,轻柔抚摸,“累了吗,不然我们回家?” “烟花秀还没看呢。” “回去也能看。” 那边虞昕冉开盅,骰子全摆出来,输得明明白白,她朝宋均尘拍一掌,看样子是又被坑了,宋均尘赶紧拿杯子帮女朋友把罚酒喝了,江柠谢忱俩人同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完事还觉得不够过瘾,非拉上官岚他俩加入。 两人手上被塞了骰盅,想走也走不了。 局开得热火朝天。 江柠和谢忱在酒桌上可谓是最佳拍档,而上官岚心思根本不在游戏,喊数随意不过脑,分分钟遭那两人套路,一连输好几局,她喝了两杯后剩下的全是靳宁楷帮她喝了。 靳宁楷酒量她知道,跟她差不多水平,按这种节奏下去两人很快都得醉。上官岚便把骰盅推了,提议换游戏。 江柠鬼点子多,当即说:“那就玩你有我没有,就是轮流说一件别人没做过的事,没做过的人喝酒,有人做过那就说的人喝酒,都听懂了吧?” “懂了懂了。”谢忱捧场,接着道:“先说好啊,不能说那种没劲的事。” “那你先来,我听听多有劲。”宋均尘拱他。 谢忱鼻子哼出一声来,用大拇指指着自个儿,“爷爷我十八岁的时候去跳伞,还是单人跳伞哦,怎么样,牛不牛?” “就这?”江柠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说你那些风流史呢。” “就是啊。”宋均尘起哄,“谢忱你这是顾忌着江柠,畏手畏脚了?” 谢忱愤愤指他一把,“把嘴闭上,少添乱。” 吐槽归吐槽,该喝还得喝。在场人无一幸免,通通罚酒。 轮到江柠,江柠在游戏上向来放得开,上官岚生怕她尺度过大,猛给她使眼色,江柠看着了,勾勾唇角,“好啦,我说个不那么劲爆的。我试过69。” “我靠!”谢忱眼珠子都瞪圆了,“这还不劲爆?跟谁啊你?” 江柠笑着说:“就跟……” 谢忱连忙捂她嘴,“别说,不准说!” 这俩活宝闹腾得不得了,左右两边却安静得异常。虞昕冉在这阵静默中伸手拿酒,被宋均尘按了一把,他降低音量跟她说,没有也可以不认,反正他们不知道。 虞昕冉斜眼睨他,“怎么,没试过所以觉得丢脸了?” “没有,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 小情侣你一句我一句地拌嘴,另一边上官岚跟靳宁楷对看一眼,酒杯没有去碰,因为这事心照不宣——他们试过。 并且,就发生在昨晚。 不由自主的,脑袋里开始有画面,她裸着下体坐到他腰腹上,对着他的脸分开双腿,将自己最私密的地方送入他的口中…… 耳根烧红一大片,上官岚俯身去拿杯子,倒了半杯清水。 这时,带着白手套的服务生送来一瓶红酒,说是一位姓蒲的客人所赠。 “姓蒲的?”江柠立马看过来,“是蒲聿烁?” 服务生礼貌微笑,“请各位慢用。” 几双眼睛落在身上,上官岚不做声,神情寡淡,这样不寻常的反应使靳宁楷产生某种预感,在服务生走后,他慢慢望向她,问:“蒲聿烁找过你?” 她转眸对上他视线,正欲开口时,又有人送来一盒巧克力。 这次是上官凛。 江柠双眼一亮,拿起那盒巧克力,“哟,你这便宜弟弟挺有心呀,还知道挑你喜欢的牌子呢。” 接着谢忱拿起那瓶酒,指头在瓶身敲了敲,“这姓蒲的也挺舍得,这瓶估计是这里最贵的酒了吧。”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吧。”虞昕冉出声整顿,“明知道上官最烦这两个人了。” 被打断的话题靳宁楷没再继续,抬手招来服务生,叫人选两瓶好酒,送到那两桌当做回礼。 “就要Romanée-Conti。”谢忱说。 “诶……”上官岚试图阻止,靳宁楷握了握她的手,示意让她安心。 这个动作被谢忱同步翻译:“不用担心,你男朋友有钱。” 而后两瓶酒以靳宁楷的名义送过去,这个小插曲翻篇,大家接着游戏。 几圈玩下来,都喝了不少酒。上官岚脑袋发晕,靠着靳宁楷肩膀说要缓缓,江柠啧啧摇头,她都还没过瘾呢,倒是也没勉强,转头拉上谢忱玩猜拳游戏。 两个人玩得也挺嗨,酒喝起来没断过,而虞昕冉宋均尘没恩爱几分钟,又开始斗嘴,不知道是在争什么,话题突然切到这边,虞昕冉举着手机给他们看。 “你们北屿的宣传部真是一点脑子不动啊,抄我们德雅的梗就算了,连校庆活动都生搬硬套。” 怎么个事? 就是北屿马上举办四十周年校庆,在学校官网上发了帖,邀请往届毕业生返校参加,其中有条不作为硬性要求的规定写到“请返校参与的毕业生尽量穿上校服前来”。正是这条惹怒了德雅学子虞昕冉,因为这是上个月德雅校庆时的创意。 上官岚知道虞昕冉的矛头不是冲她这个只在北屿念了半学期的人,而是正儿八经在北屿读满叁年的靳宁楷。 不过靳宁楷没多大反应,淡淡说了句:“德雅的同学大方一点,你们的校训不是以德为先吗。” 虞昕冉朝他扔花生米,“大方你个头。” 一桌人笑。 气氛始终闹闹哄哄。 火炉里炭火越烧越旺,烘得皮肤阵阵泛热,上官岚发烫的脸颊挨着靳宁楷的颈窝,鼻腔里尽是他身上的薄荷气味,让心情安定,也让心思蠢蠢欲动。 手臂渐渐环住他的脖子,嘴唇轻轻贴上微凉的肌肤,不是吻,而是亲昵地厮磨,像只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小猫,小心地蹭着、磨着。 靳宁楷无法抗拒这样的亲密,但在这种场合起生理反应显然不合时宜。 他掌住她的后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别蹭了,要被你蹭硬了。” 气息撩拨着耳朵,上官岚被挠得心痒痒,她收紧手臂,靳宁楷被她搂得更近,嘴唇在咫尺之间,将将要碰。 砰—— 一道流光划过夜空,炸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礼花向四周绽开,火光霎时照亮这一片露台,身边人群发出躁动的尖叫,雀跃着涌向前面的护栏。 “看烟花啦!” 靳宁楷也被她抓着胳膊拉起来,与她一起挤进前排围观。 砰砰声不断响起,一束束灿烂的烟火绽放在城市上空,将夜空照得绚烂璀璨,靳宁楷嘴角弯着笑,侧眸看她被烟火映亮的脸庞。 似是想到什么,上官岚忽然笑起来,转头看他:“你还记不记得,五年前的今天你还在跟我闹脾气呢。” “记得,你当时还在酒吧跟男生跳舞。” “嘁,我那是为了气你,谁叫你那样对我。” 靳宁楷伸臂揽她的腰,她整个人被他搂进怀里,额角抵着他的下巴,听他低声讲:“以后我再也不那样了。” “还有呢?” “一辈子对你好。” “还有呢?” “我爱你。” 烟火的尘埃落进彼此的眼眸,熠熠生光,似永不熄灭的星光。 靳宁楷低头吻下来,她眼前的光被他覆盖,呼吸里浸满他的味道,一朵朵烟火绽在耳畔,伴着剧烈澎湃的心跳。 上官岚被吻得落泪,温热的泪滴在唇角蔓延,靳宁楷用指腹抹掉她脸上的泪痕,问她为什么哭。 她挨着他的额头说,“因为抓住我的星星了。” 终于抓住了,只属于她的那颗星。 —— BGM:Waiting for You-Dept/Ashley Alisha 超好听的!!超有感觉!! 108、喵 (图片浅浅代一下吧) 一月底,上官岚陪许慕青回了一趟澜山庄园。 上官霆不在家,听吴管家说去了国外工作,上官岚估摸着他是知道许慕青回来收拾私人物品,不想面对这种场面所以找了理由回避。毕竟这么多年夫妻,哪怕早已有了分道扬镳的共识,可真到了离别这天难免会有些异样心情,不见面也许是最体面的结局。 许慕青去主卧收拾时,上官岚回了自己房间。这里她不常回来,打算整理一些常用物品带回北麓郡。 打开的行李箱放在床上,她在衣帽间整理时翻到北屿的校服,联想起那个校庆活动,便把校服和几套干净内衣一起摆进箱子。 收拾完衣物,上官岚去到梳妆台,靳宁楷的电话正巧打过来,问她今晚要不要去他家吃烛光晚餐,她一听就笑:“我看比较像鸿门宴呢。” 靳宁楷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索性也把话讲得直白,“一个月了,你男朋友快憋废了。” “你少来,前天我还用手帮你解决了。” “不一样。” 咔嚓,抽屉拉开。 她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手翻里头的东西,“哪不一样?不是都能爽吗?” “我今天准备了惊喜给你,包你满意。”他开始发动糖衣炮弹攻势。 “不会是情趣制服吧?”上官岚打趣道,将一个长方形的绒面盒子拿出来摆到桌面。 “来了你就知道了。” 上官岚摸着盒子开口处,缓缓掀开,靳宁楷送的项链与那条情侣手绳呈现眼前。 “你那条手绳还在吗?”她将手绳拿在手里试戴,一边问他。 靳宁楷没有因这突兀的转折而沉默很久,只是略顿了顿,便回道:“还在。” “那好,半小时之内发来手绳的照片,我就去你家……” 话音未落,那边传来咔地一记响,上官岚噗嗤笑出来,即便在电话两端,她也完全能感受到靳宁楷此刻的迫切,甚至他急匆匆离开办公室的画面都可以想象出来。 怎么这么可爱呢,她的男朋友。 上官岚放下手机,把手绳取下放回盒子,转身摆进箱子里。 梳妆台整理完后,她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时正好听到敲门声,她去到门口压下门把。 来人并不是预想中的管家或者阿姨,而是最不应该出现在她房门口的一个人。 上官岚目光一凝。 上官凛看到姐姐眼神的细微变化,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便先开口争取不被赶走:“我来是想跟姐姐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她对这个弟弟委实没多少耐心,但没有直接把门甩上,就那样保持半开的状态,回房继续干自己的事。 上官凛把这当做姐姐的应允,往里踏了两步便停住,保持着一段让姐姐舒服的距离跟她说,“蒲聿烁的事解决了,他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姐姐。” 这话来得没头没尾,上官岚侧头望去,对上那双清冷的眸。 他们的眼睛很像,源于她极力忽视而又真实存在的血缘,但他们眼里的内容不尽相同,她细腻而纯粹,而他却有着超乎年龄的城府,令人难以捉摸。 她脸上显出淡淡的恍惚神色,“解决了是什么意思?” “姐姐不用知道我做了什么。”上官凛面容沉静,用平稳的语气说,“我只是想告诉你,那晚我说想对姐姐好是真心的,姐姐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以后我会继续对姐姐好,希望姐姐有一天能接纳我。” 字里行间分明存着讨好之意,上官岚却无故打了个冷颤,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因为她根本不想费神揣测他的所作所为,一来自己不与他争家产,二来不与他争父亲的宠爱,她没什么好让他图的。 上官岚神色恢复如常,收回的视线昭示着这场对话结束。 对于他的“希望”,她没做出任何回应,上官凛原本也没奢望姐姐有所回应,垂落的眼睫隐住不该有的失落,默默离开。 从澜山出来已是傍晚,回家放下行李后,上官岚坐电梯下去。走到靳宁楷家门口,发现公寓的门是虚掩的,她抬手轻轻推开。 里面漆黑一片,寂静无声。 一种未知带来的轻微紧张涌上心头,她颤颤叫他的名字:“靳宁楷?” 宽敞的客厅,回应的她只有在空气中荡开的回音。 脚步顿在玄关处,她探手摸索壁上的开关,突然“啪”地一下,刚触到金属板面的指尖被人抓住,她的身侧贴上一副宽厚的身躯,熟悉的气息包围过来驱散她的不安。 正要抬眸,一只宽大的手掌覆盖下来,挡住她望向他的视线。 视野彻底陷入黑暗,上官岚不禁屏住了呼吸,“靳宁楷?” 他俯低身,磁哑的声音沉沉压向她的耳廓:“我在。” “你搞什么呢,神秘兮兮的。”话音里含着期待的笑意。 靳宁楷揽过她的肩膀,“马上你就会知道。” 上官岚被他捂着眼睛带到主厅,在某处站定后,她听到一声细小的按键音,随后音乐响起。 前奏一出她便听出来,是那首她在某个下雪的夜晚循环无数遍的歌曲。 “You say you'll be down in 5” 你说你再过五分钟就下楼 “The smell of your perfume is floating down the stairs” 你身上的香味却顺着楼梯蔓延下来 被戳中喜好的愉悦感从心底漫上来,将她甜蜜地包裹,上官岚唇边扬起浅浅弧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 “你微博发过。” “我所有的社交账号你都在关注啊?” “你发过的动态我倒背如流,信不信。” 他漫不经心说着话,又按了什么键,这次没有出现任何声音,上官岚在掌心下眨了眨眼,耳侧再度感受他呼吸的重量。 靳宁楷下颌挨着她的侧脸,缓缓说道:“现在倒数三个数。”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已经将期待值拉到一个高度,上官岚双唇轻启,伴随着骤然加快的心跳开始念数。 “三。” “二。” “一。” 尾音落下的刹那,靳宁楷放开她的双眼。 周遭仍是昏暗,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上官岚抬头,本应一片洁白的天花板此刻被一片浩瀚星空填满,转动的月球、划过的流星,一切都那么逼真,又那么梦幻。 上官岚脸上展开惊喜的笑容,眼眸缀着星星点点的碎芒,靳宁楷低眸注视她,唇角的笑盛满温柔的宠溺。 “还记不记得那年,我说过要送你什么新年礼物?”他忽然提到。 上官岚顺着他的话回想,但记忆因太过久远而模糊,只依稀记得他当时给了她一个很浪漫的答案,具体什么内容她记不清了。 上官岚转开视线,对上他的眼睛,如实道:“不记得了。” 靳宁楷摇头啧嘴,也没指望她记得,斜额指向阳台的方向,上官岚侧眸看过去,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一台望远镜架在那里。 答案一目了然,让她很快联想起他那时说的话,“我想起来了,你当时说要送我一片宇宙,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现在有两片宇宙了。”靳宁楷抬抬眉骨,得意洋洋地指一指天花板。 上官岚失笑,“靳宁楷,你对天文是真爱。” “对你也是真爱。”他秒应。 “Ever since the day that we met” 打从我们相遇那天起 “You take the breath out of my lungs” 你夺走了我的每一丝呼吸 “I can't even fight it” 我只能缴械投降 动听的情话踩着柔情的鼓点揉成丝丝缕缕的浪漫,溢满这个私密的空间,上官岚与他对视着,指尖从在他线条利落的下巴抚到轮廓凌厉的喉结。 多么显而易见的暗示意味,靳宁楷勾了勾唇,握住那根挑逗的手指,“还有惊喜要给你。” 靳宁楷走到一旁,上官岚这才注意桌上摆着一个纯黑色的礼盒,她以为他会拿过来让她打开,结果他拿了一副眼罩过来,是那种真丝质地的,还是非常艳丽的深红色。 “你真准备了情趣制服?”怎么看都有点微妙,上官岚没办法不往情色的方向想。 靳宁楷没回答,把眼罩递到面前,上官岚接过来戴上,一边说:“我今天可是化了很好看的眼妆,现在全被你蹭花了,要是不够惊喜你等着受罚吧。” “你想怎么罚?”他饶有兴致地问。 “就…罚你做一个月饭给我吃。” “行。” 靳宁楷带她坐到沙发,音乐声这时停了下,下一首仍是她喜欢的歌,她晃荡着小腿轻轻跟着哼。 戴着眼罩的上官岚,对靳宁楷所做的事一无所知,只能凭借衣料摩擦的窸窣声猜测他正在脱衣服。 她看不见。 正因看不见,想象力更加丰富,会是那种色色的透视装?还是角色扮演的男仆装?或者是医生之类的制服装? 脑海里闪过各式各样的淫秽画面,在她肆意发挥想象力的时候,靳宁楷的手悄无声息来到她领口处,将大衣从她肩上剥离。 上官岚稍稍愣了下,并没有阻止,等到衣物一件件被褪下,下身只剩一条单薄内裤,靳宁楷握起她的脚踝,微凉的唇在赤裸的足背吻了一下,而后将精心挑选的黑色蕾丝袜套上去。 “你给我穿的什么?”上官岚立刻发现不对,想摘下眼罩看,被靳宁楷迅速制止。 “一套的,你也要穿。”他按住她的手,不慌不忙解释。 “一套的?还能这么玩吗?” “嗯。” 上官岚半信半疑,直到取下眼罩,她看见自己穿着一身极为色情露骨的情趣衣物,而他,什么都没穿,虽然她喜欢看他的裸体,但这跟她想象的那些画面不沾半点关系。 “靳宁楷你这个骗子!”她觉得被耍了。 “没骗。”靳宁楷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猫耳朵发箍,“喏,一套的。” 上官岚不满地轻哼,“我穿整套猫咪装,你就戴个发箍,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靳宁楷俯身凑到她面前,故意讨好似的用下巴蹭她的胸口,“你不觉得我戴着很合适?” 别说,他跟这毛茸茸的猫耳朵还挺搭,那张性冷淡的脸蛋可爱了不少,看着奶里奶气的,像漫画里那种乖巧听话的猫咪少年。 她笑吟吟盯着他,皙白指尖攥起他的下巴,“那你叫一声来听听。” 靳宁楷低声笑了一下,无奈地开口:“真想听?” 她扬眉,“嗯,想听。”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那么一眼不眨地注视着他,靳宁楷难得感到羞耻,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慢慢倾身靠过去,在她耳边沉沉哑哑念了声。 “喵。” —— 晕了,本来想这章完结,结果越写越写不完,写到下章再完吧。 BGM:Speechless-Dan+Shay 109、嗨,恋爱吗?(终章) 靳宁楷进入她的时候,楼外下起了雪。 宴檀今年的雪格外有情调,时常在这样迷人又危险的深夜,促使炙热的情欲愈加迸发咄咄逼人的沉迷与渴望。 上官岚大概是知道,今晚靳宁楷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引诱,他在她来之前做好一切准备,精心布置了环境,刻意营造了氛围,甚至提前沐浴了身体,在他埋在颈窝亲吻时,她闻到了从他皮肤散发的那股男士沐浴液的清爽味道。 可是她还没洗澡,耳后和手腕的香水味尚未完全消散,那种甜欲的果香味十分轻盈,却异常软糯香甜。 买它的时候店员说这款是斩男香,斩不斩男她不清楚,反正挺斩靳宁楷的,因为他今天在她脖子那块儿亲了很久,带着那种迷恋而焦渴的神情,留下一个个暧昧不清的红痕。 性欲在亲昵的接触中尽情释放,起先靳宁楷还能克制只用唇舌吮吸,到后来放纵地用上了牙齿急切啃咬,上官岚被他咬得好疼,拿手掌推他脑袋,却遭到他的强势压制,细弱的手腕被牢牢扣在头顶,迫使她不得不拱起上身,两团沉甸甸的乳压向他的胸膛。 仿佛一种诱人的邀请。 于是靳宁楷终于放开她的脖颈,从两片黑蕾丝里剥出那对白嫩的乳房,低下头含住一侧嫣红的乳头。 湿滑的舌面细致耐心地舔弄着,而下面的攻势却极其凶猛,充满侵略感的性器在穴口一遍遍地抽出插入,毫不留情地顶撞脆弱娇嫩的穴肉。 上官岚呜呜咽咽叫疼,双腿不安分地乱动,靳宁楷喘着气闷哼了声,用力钳制住她的腰,托着她重重压向他的胯间,这一来顶得更深,那根滚烫的巨物几乎抵到了子宫,上官岚难受地喘了几声,切实体会到他的尺寸有多可怕。 “你怎么……这么大……想弄死我吗……”她拧着眉断续说着,身体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靳宁楷垂眸看她,沙哑着声线笑了笑,“现在嫌大了?最开始不就是看上我够大吗。”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这种时候她才不要承认,扭过头不再看他,靳宁楷却偏不顺她意,退出来狠狠撞了进去。 “嗯……”上官岚仰头发出一声激烈的呻吟,敏感的内壁紧张地痉挛一下,无意之中绞缩了甬道里的肉棒,她听到靳宁楷粗重地低喘,紧接着毫不客气挺腰耸动起来,每一次抽插都更加急促而有力。 雪越下越大,身体在激烈的碰撞中不停出汗,汗液沿着硬朗紧绷的下颌滑落,上官岚一边咬牙承受他的粗暴进犯,一边看他那边喘边流汗的性感模样。 到底还是喜欢的,哪怕是这种近乎暴力的性爱。 不知过了多久,落雪声渐渐小了。 室内燥热的空气也在慢慢冷却,上官岚脱力地趴在沙发上,伏在她裸背上的身躯深重地喘息了会儿,侧头吻一吻她汗湿的鬓角。 事后的柔情爱抚是上官岚最难抵抗的,让她也在一瞬间柔软下来,探出手掌抚摸他的头发。 然而这样安静的温存时刻维持不了很久,埋在穴腔内的性器再度勃勃跳动起来,挤压肉壁的酸胀令她控制不住地颤栗,下意识就抗拒挣扎:“你别……让我休息会儿……” 靳宁楷退出去了。 上官岚正要松一口气,听到撕包装的声响,原来他不是放过她,而是要换个套接着干。 她推他的肩膀想要起来,“你就不能等一会吗?” “等不了宝宝,硬得我好痛。”靳宁楷从后面握紧了她的腰,低下头舔吻光滑的脊背,闷喘着安抚她:“很快就好了,听话。” 他又骗她。 靳宁楷在她身上骑了好久,汗津津的胸膛与她的后背黏腻地贴在一起,喘息和呻吟在屋子里凌乱不堪地跌宕起伏。 他的第二次通常比第一次持久很多,上官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也没有要射的迹象,她累极了,意识在一重一重的快感中逐渐丧失,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她躺在了蓄满水的浴缸里,温度适宜的热水为她缓解着浑身的疲惫,靳宁楷在她身后,笨拙而温柔地给她扎头发。很明显,他没有给女孩子绑头发的经验,橡皮筋绕来绕去都扎不稳。 靳宁楷不知道她已经醒了,还在暗自发愁,眉间微微蹙着,仓促慌忙地束着她的头发,这种状况属实少见,连数学竞赛卷上最后一道大题都没让他这样苦恼过。 正当他想拿手机搜索方法时,手上的橡皮筋被上官岚拿走,她三两下就扎好一个很漂亮的丸子头,漏掉的两缕没去管,任由发丝粘在雪白的后颈上。 靳宁楷定定望着她,想起高中的体育课上,她在太阳光下扎头发的画面。那会儿她穿校服,上衣束在制服裙里,抬臂时身段曲线流畅优美,浑身透着一种明媚早熟的青春气息。 上官岚转过头。 于是,记忆中的画面与眼前的画面在此刻重迭。 那时她十八岁,是他的同学。 此时她二十三岁,是他的爱人。 “后天就是校庆了,你去不去?”她的声音在浴室内轻轻响。 靳宁楷恍了下神,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去哪儿?” “北屿校庆。” 靳宁楷一时不作声,他首先想到那则着装要求,如果她要他穿着校服去,上面那些名字留言恐怕会让她碍眼得很,他不想惹她生气。 斟酌一番,他答道:“不去了吧。” “为什么?”上官岚心知肚明,戳着他肩膀调侃,“你心虚啊?怕我看见你校服上那些女孩的名字?” 靳宁楷哑口无言,没得辩驳。 上官岚面色不佳地呵一声,使力戳了他肩膀两下,“我告诉你嗷,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而且要穿校服去,别跟我说校服扔了之类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我要在那天看到穿校服的你。” - 校庆那天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来参加的返校毕业生不少,有的穿校服,有的穿便装,三五成行,说说笑笑,陆续涌进北屿校门。 上官岚一下车就引来不少目光,她的模样本就惹眼,今天穿了整套制服,还扎了高马尾,完全按照学生时期的自己来装扮。 她在北屿那半年也算美出了名的,很多人一眼就认出她,互相拱着手臂小声叫她的名字,其中还有她的同班同学,高举着手朝她打招呼。 叙旧问候必不可少,闲聊过后,有人问起她和靳宁楷,上官岚并不意外,因为靳宁楷在他社交账号上非常高调,他俩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所以她也大方回以微笑,说挺好的。 “诶,那他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有人问道。 包里的手机在这时响起。 她先接电话,是靳宁楷。 早上出门前来电话说去给她买早餐的人,这会儿提着老锦家的姿饭朝她走来,他也穿整套制服,衬衣外套制服裤,身段挺拔优越,模样散漫冷傲,几乎跟高中时期的他没有区别。 “回头啊,上官同学。” 手机听筒跟身后同时传来他的声音,上官岚扭头去看,对上那双带着笑的干净眼眸。 也许是凑巧,有缕阳光刚好倾斜在他身上,他的眼睫、下巴,肩膀被染上了金光,整个人都在散发光芒。 他在电话里叫她回头。 多烂俗的剧情,却没由来地让她的心尖颤了一下。 耳后烧红一片。 而始作俑者全不知情,过来往她身旁一站,握起她冻得冰凉的手往衣兜一塞,众目睽睽之下也没点收敛,被他这一弄,同学们全来打趣,上官岚招架不住这种场面,找了借口拉他离开。 两人去了校门口附近的便利店,门口有张空桌,上官岚坐到那儿吃他买的姿饭豆浆,靳宁楷就趁那时候敞开外套给她检查。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衬衣上其他的名字消失不见,唯独她的名字完好无损。上官岚抬起眼瞥他,“你怎么做到的?” 他抬着二郎腿,一副得意样,“你男朋友厉不厉害。” 叮一声,自动门滑开,三四个穿校服的女生走出来,手里捧着热饮,边走边往他们这边看,好几眼落在靳宁楷身上,眼睛里都闪着光,依稀还能听见一些“好帅呀”、“学长吗”、“哪届的”的议论。 上官岚侧眸看向那边,几个女孩跟她对上一眼,紧忙互相推着后背走,她转视线看靳宁楷,淡淡呵一声:“嗯,我男朋友还很受欢迎呢。” 这送命题靳宁楷哪儿敢接,椅子一推,说去买饮料。在收银处付账时他接了个电话,是宋均尘来了,问他在哪儿。 隔了几分钟,一行人来到便利店,上官岚看到宋均尘后边跟着虞昕冉、江柠、谢忱,也不知道他们哪去搞的衣服,几个外校生大摇大摆穿着北屿校服。 谢忱背个黑色双肩包,江柠还在头上别了两个紫色发夹,那架势像是来参加cosplay派对的。 “你们怎么也来了?”上官岚觑着那几人,“哪儿去弄来的校服?” 江柠嚼着口香糖,跟个不良少女似的,手臂往上官岚肩膀一搭:“你忘了我家有个服装厂,巧了,北屿的校服就在我们那里做的,我就让他们给我做了几套呗。” “不嫌麻烦?” “这有什么,听说北屿这次请了重量嘉宾,我就来看看有没有我们德雅的厉害咯。”江柠拉起她,“走吧,带我们逛逛。” 而后一帮人闲聊着逛校园,礼堂、教学楼、图书馆,最后去了操场,仨男生跑去找几个学弟打球,女生就坐在看台晒太阳聊天,后来曾璃也来了,曾璃现在是网络红人,某平台坐拥百万粉丝的穿搭博主,江柠有关注她,见着本人高兴得不行,跟她聊包包聊鞋子聊化妆,扯不完的话题。 女孩们聊得正热,谢忱突然跑过来把外套扔江柠膝盖上,转头又问上官岚她男朋友去哪儿了。 她一脸茫然:“他不是在打球吗?” “没啊,我还以为他上厕所呢,结果一直没回来。” 谢忱话音刚落,上官岚手机震动一下。 被谢忱念叨的人给她发来一条短信,三个字:[来西楼。] …… 不用具体说,上官岚也知道这三个字代指意义是什么。 十分钟后,她走到605教室门口,门开着,靳宁楷在里面,他懒洋洋坐在课桌上,就是当年她第一次约他来她坐的那个位置。 上官岚靠着门框看他,眉眼带笑,“什么意思,故地重游?” 靳宁楷离开课桌,走到了她面前,“记得吧,你在这里,带着我的手去揉你的胸。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她顺从地问。 “我想了很多龌龊的事,各种姿势,各种地点。” 他答得坦荡,没有想要美化自己当时那些下流心思,上官岚被他牵着往里走,看到课桌上摆着一个可乐瓶,连这个细节都还原了,不过这瓶是满的。 一转眼,插着吸管的可乐瓶从靳宁楷那里换到她手里。 他问第二个问题,“那你知不知道那天过后我为什么不理你?” “因为你良心发现了呗,觉得不应该那样占女孩儿便宜。” 上官岚吸着可乐,脚尖慢悠悠晃着,随口胡诌的一句,靳宁楷却说她说对了一半。 “那另外一半呢?”她问。 靳宁楷压下腰背,视线与她齐平,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那时我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够不到你,也不想把你拉落下来。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努力在克制吗,我克制自己不看你、不找你,我以为被我冷淡后你就会撒手,结果你还是要来招惹我。” 说完这句,靳宁楷抵上她的额头,他轻慢呼吸着,气息扑到她鼻间,是热的,裹挟着他独有的薄荷气味。 上官岚在他呼吸里呼吸,看到他的眼角扬了起来,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蕴着细腻而深沉的情感,牢牢抓着她。 “那时我就什么都不想管了……”靳宁楷的声音染上炽烈的温度,一字一顿说道,“我想要你,想抓紧你,想好好跟你在一起。”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同样穿着校服的他们,他们曾在这里拥抱、亲吻、做爱,背着所有人以同学的关系维持着见不得光的地下情。 而在刚刚过去的一刻,他为他们弥补了当时的遗憾,把当时想说而不能说的话,原原本本告诉她,他想让她知道,他们的开始不是由性而起,是因爱而始。 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为两人铺上一层金光,上官岚望着他,笑出来,“那就好好在一起。” 她放下可乐瓶,抬起手臂圈上他的脖颈,眼睛轻轻闭起来。 然而意料之内的亲吻没有到来,而是在黑暗中听到他说了句等等。 “嗯?”她懵住。 “还有一件事。”他说。 靳宁楷带她回操场,上官岚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也懒得去琢磨,坐回女孩堆里,江柠那会儿已经跟曾璃聊到去巴黎血拼,俩人亲亲热热叫对方宝宝,虞昕冉也没闲着,拉来一个女学生跟人打听这次活动的嘉宾名单,上官岚闲来无事朝篮球场扫了一眼,忽然发现场边多了不少人,清一色穿校服的女学生。 不意外,那几个家伙都是惹眼的那类人,都长着一张好看的脸蛋,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儿,哪怕过了学生的年纪穿上高中校服也不违和,不但少年感十足,还荷尔蒙爆棚,女孩子会喜欢很正常,多看两眼也不奇怪。 上官岚表情挺平静,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喝可乐,还有闲心瞧场边那些女孩子,都还挺好看的呢。 她没心没肺地在这边欣赏可爱学妹们,球场那边忽然爆发一阵小小的骚动,紧接着旁边的虞昕冉啧了一声,颇暴躁地骂了句:“宋均尘那白痴又来劲了。” 上官岚目光跟着转过去,看到宋均尘正在脱衣服,衬衣里头是件白背心,两条明显锻炼过的胳膊就那么暴露在女孩们的视野里,引来一阵娇滴滴的低呼。 “别气别气。”上官岚安抚好姐妹,伸手指宋均尘一把,“回去让他跪榴莲。” 说完这话没两秒,虞昕冉反过来抚了抚她手臂,说:“我帮你买两颗榴莲。” 上官岚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转头看见靳宁楷也脱了,他里头是件T恤,胳膊是遮住了,可架不住他要主动露啊,他撩衣服擦汗的时候女孩们更激动了,尖叫声从那边响到这边。 上官岚倒吸一口气,没崩。 面色还是平静,不过没再往球场看了。 “不管管靳宁楷吗,上官。”曾璃开玩笑。 “谢忱那家伙怎么不脱呢,真扫兴。”江柠压根不觉得有什么,还有心情吐槽呢。 可乐喝到底,女孩们的哄闹声又涌起一波,上官岚弯腰把空瓶放到地上,一旁的手机在此刻亮起,拿起来握在手中。 手指在划开屏幕后顿住,她凝神看着界面里的短信内容。 ——嗨,恋爱吗?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四个字和两个标点符号。 意义却天差地别,她是关于性的邀请,而他是关于爱的请求。 扑通。 心跳声震耳欲聋。 抬头望向他的那瞬,靳宁楷正向她跑来。 上官岚想起一句话,人的一生由很多个无法重来的瞬间构成,此时此刻,她的男孩逆着光跑向她,这个瞬间绚烂无比,哪怕无法重来,她也会永远铭记。 靳宁楷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完成最后一件事,终于踏实了,安心了,不留遗憾了。 他牵起她的手,在无数道的目光中,低下脑袋吻她。 跨年那天上官岚被吻到哭出来,而今天她被吻到笑出声,她揪着他汗湿的衣领,皱起鼻子控诉他:“你就不能有点创意,老是用我的招。” “谁叫你的招好用呢。” “下次再用要收费了。” “行啊,打点折呗。” “打你个头。” “这么多人看着呢,给点面子。” “是啊学妹们看着呢,你干脆把衣服脱了呗,给学妹们饱饱眼福。” 她还真上手撩他衣服,靳宁楷连忙摁住。 “不是,你来真的?” “脱了,听见没。” 靳宁楷笑了,气笑的。 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正文完— 番外一:谁赖谁是狗(上) 靳宁楷生了一场重感冒。 校庆那天回去还好好的,两人还在沙发上做了一次,谁知道下半夜他发起了烧,一度烧到39度,上官岚吓坏了,连夜陪他去医院挂了急诊。 排号、交钱、拿药,前前后后都是上官岚在跑,跑得满头大汗,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玩那么大了。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靳宁楷,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窝在窄窄的椅子上,吊着盐水,模样虚弱得像被打了一顿丢在路边的流浪狗。 呸呸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以靳宁楷的外貌至少也得是只帅气的阿拉斯加。 把男朋友形容成一只狗没让上官岚感觉有半分不妥,她十分坦然地拿着水杯和药走过去,坐到旁边的椅子,腾出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还是很烫。 叹了口气,她轻轻拍他胳膊,“靳宁楷,来把药吃了。” 靳宁楷缓慢掀开眼皮,人在生病的时候似乎很容易显露脆弱,眼睛都看着雾蒙蒙的,上官岚有些愧疚地抿了抿唇。 靳宁楷注意到她的微表情,哑声笑了笑,“心疼我了?” 放往常上官岚可能要跟他斗上两句嘴,而现在因为内疚变得格外乖顺,她声音小小地嗯了声,“早知道就不脱你衣服了。” 靳宁楷其实认为没那么严重,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不过看她这么心疼心里还挺爽,他握住她的手,把人拉近了点,贴在她耳边讲:“那你亲我一下,帮我止止疼。” “什么呀。”她觉得他在胡扯,又觉得他在趁火打劫,“这里是医院,你正经点……” 靳宁楷就不是什么正经人,捉着她的下巴亲了上去,还不是蜻蜓点水碰一下,而是直接撬开了她的唇齿,伸进去跟她舌吻。 还好他们在一处角落位置,没什么人经过,靳宁楷还把她拥在怀里,就是有人望过来也只会觉得是小情侣依偎在一起讲悄悄话。 但不幸的是,靳宁楷吻得太过投入,刚还一副病秧秧的样子呢,现在精力倒是足得很,舌头在她嘴里生猛活虎的。 “唔……你别转头啊……”上官岚伸手推他胸膛,气喘吁吁地控诉他,“你一转头别人就看出来了。” 靳宁楷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不转头怎么接吻呢。” “回去再亲,让你亲个够好不好?”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上官岚今天对他颇有耐心,好声好气哄着他。 靳宁楷难得没有得寸进尺,乖乖窝回椅子里,“女朋友你真得对我好点,我上一次发烧也是因为你。” “上一次?”上官岚回想了下,“是你来外省找我那次?” 靳宁楷想起就好笑,“可不是,那次我在酒店大堂睡了半宿,脑子都快烧坏了。” “哪有那么夸张。”她不认这个账,但到底还是理亏,“那后来我不是也有照顾你吗,这次也会好好照顾你的,照顾到你痊愈总行了吧。” “你说的,别耍赖。” “谁赖谁是狗。” 那话本是为了安抚他,但上官岚哪里想到他会揪着她的话恃病生娇。 从医院回去后靳宁楷就开始折腾她,从身理折腾到心理,从床上折腾到床下,那几天上官岚被折磨得身心俱疲,不但见识了靳宁楷这个人有多无赖,还发现他竟还有个磨人精属性。 只要她在他视线范围内,他无时不刻都要跟她亲亲抱抱,到了晚上更是变本加厉。上官岚每晚躺在床上玩手机时都能看到洗完澡的靳宁楷赤条条地从浴室走出来。 没错,一丝不挂的那种赤条条。 为什么呢,因为这样方便她“弄”他。 至于怎么个弄法,那可太多了,包括但不限于用手撸、用脚踩、用胸磨…… 上官岚每晚被他缠到崩溃,感觉时时刻刻都在跟他做爱,虽然他因为不想把病气过给她所以并没有真正进入她的身体,但那种花样百出的亲密接触也是极其耗费心力的,几乎每次都是累得受不了了靳宁楷才肯放过她。 不是没提出过抗议,但一提他就跟她卖惨,不是咳嗽,就是这儿疼那儿疼,还会搬出她那句“谁赖谁是狗”来说。 上官岚再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悔得要死。 这种“非人”生活过了好几天,直到江柠打来一通电话,她心血来潮攒了个温泉局,来电邀请她携伴参加,上官岚简直如临大赦,毫不犹豫一口答应。 她琢磨着,靳宁楷在外面怎么都会比在家里要收敛吧。 然而事实是,她想多了。 白天人聚在一块时他是没太明目张胆跟她亲密互动,可到了晚上大家各回各屋,他把房门一关,她就无处可躲了。 靳宁楷把她压倒在床上,手从她衣服下摆摸进去,上官岚打了个寒颤,就算性欲再强也经不起这种没完没了的折腾,她拿手抵住他的胸口,软着嗓子说:“今天不要了,会被他们听到的。” 她尽量表现得乖巧又温柔,希望他还能有那么一点人性。 可靳宁楷压根不想当个人,他一边亲着她的脖颈,一边解她的衣服纽扣,“不会的,这里隔音很好。” “谢忱你到底行不行啊。” 就有这么巧,靳宁楷话音刚落,隔壁传来江柠的声音,好像就在耳朵边似的,简直不要太清晰。 靳宁楷从她胸前抬头,上官岚与他对视,用气音跟他说:“你看,一点都不隔音。” 连谢忱都知道,因为那边紧接着响起一句被刻意压低声音地:“祖宗你小点声。” “你是不是萎了。”然而江柠并不care,依旧用平常音量与他对话。 “没有!”谢忱喊了巨大一声,有被狠狠冒犯到,“我真的熬了几晚通宵,累得脱水了都。” 谢忱默了默,又说:“不然你给我亲一下试试?” “亲你个头,你不行我玩小玩具了。” “你玩个屁玩具!” 谢忱被江柠惹火了,上官岚在这边听到江柠小小惊叫了声,接着就是一阵肉体摩擦翻滚的响动。 这隔音效果实在差得离谱,更离谱的是,他们的房间又好死不死在中间。 这边还没消停呢,那边又开始了。 另一边就是虞昕冉和宋均尘的房间,那两位似乎比江柠他们顺利一点,大概已经在进行中,别的声音没有,只有床框在晃动的那种咯吱咯吱的动静。 上官岚看着靳宁楷,略微无奈地轻笑了声,“你确定还要来吗?” 靳宁楷其实无所谓,但要顾及她的感受,凝神想了想,他在她耳旁叹息一声,撑着手臂坐起来。 他坐在床边冷静了会儿,不管用,身体还是燥的,底下还是硬的。 觉得不行,忍不了。 他别头看了眼阳台,那里有个独立汤池,还冒着热气呢,这不就正好吗。 上官岚还以为逃过一劫,打算去洗澡,走到浴室门口却突然被他打横抱起,她吓得叫出声,“你干嘛呀?” “去外面,他们听不见。” “疯了吧,你感冒都还没好……放我下来……喂……” —— 下章大概会有点肉,会照顾到三对小情侣的。 番外一:江柠&谢忱 江柠没想到谢忱会给她口交。 两人这些日子做了许多次,也玩过不少花样,唯一没试过的就是口交。她向来是个尊重他人性癖的好床伴,估摸着他不喜欢也就没主动要,以至于被谢忱按着胯坐到他脸上时她还真的惊了一小下。 江柠用手抓着床框,支撑着晃晃发颤的上身,完全赤裸的下体贴着谢忱的脸蛋,他的鼻尖抵在那条粉色的肉缝中,舌面压着湿润的穴肉莽撞粗暴地舔弄。 她猜到他口活不怎么样,但没料到会这么烂,只凭着一股蛮力在舔不说,还笨到用牙齿咬她的阴蒂。 “啊啊……别咬那里……疼……” 柔嫩的蒂尖被没有分寸的牙齿咬得红肿,江柠瑟缩着往上抬臀,谢忱大约知道自己干了蠢事,心虚似的连忙对着她下面吹气,口鼻呼出的湿热气息小心翼翼喷洒在她的小穴上。 江柠感觉舒服一些了,收回对他撒气的想法,她想自己不应该对他太严格,毕竟他口交的经验少,比不得以前那些经验丰富的炮友。 “好了好了。”她慢慢坐回去,捉起他的手指去碰她的阴蒂,“这里不是用来咬的,是用来吸的,你就用吸奶那样的方法来吸,这样我才能爽,懂了没?” 谢忱虚心受教,试探般地含住那颗小豆吸了一口,江柠满足地叹出娇吟,“嗯……就是这样……” 得到肯定之后,谢忱就裹着软肉开始大口吸吮,卖力吸了几个来回,他听到江柠的呼吸变得紧促,小洞流出的水液越发泛滥,他知道她爽了,抬眼看了看她在上面为他情动发红的模样,调笑着问她:“然后呢,江老师。” “唔……阴唇也可以吸……”江柠娇喘着,调教处男一样一步步教他,“沿着周围打圈……” 谢忱是个聪明的学生,迅速找到让她舒服的窍门,舌头在整个阴户细致地舔过一遍,撩拨得小逼一阵抽搐,两片嫩肉翕动张合着,散发私密气味的淫水一股股往外吐。 他用舌头全部接住,想也不想就咽下去,这是第一次尝到姑娘下面的味道,可能是费洛蒙的作用,他感觉是带甜味的。 刚才还疲软的阴茎勃发壮大起来,上翘的龟头浸出兴奋的前精,谢忱按捺住想要马上插进去的冲动,干净手指拨开肉瓣挤进紧窄的穴缝,一边扣弄一边问她:“接下来呢,江老师。” “然后,把舌头伸进去……”江柠身体跟脸颊泛着潮红,断断续续说着话,“用舌头……插我……” 谢忱把手指抽出来,换上自己的舌头顶进去,破开甬道一个劲儿地往里钻,江柠差点尖叫出声,浑身像过电般发麻发软,腿根都在细微颤抖。 舔阴唇、吸阴蒂、插小穴,这么一套做下来,谢忱已经完全掌握口活的精髓,灵活的舌头模仿着性交在穴口进进出出,灼热的吐息源源不断灌进她穴里。 江柠坐在他脸上发出连绵激昂的呻吟,身子软得几乎坐不住,在她往后倒的同时谢忱抱着人翻了身,握着自己又硬又烫的性器,对准入口用力地插进去。 阴茎一入到底,江柠抬起下颌惊呼一声,先前已经被口到濒临高潮,现在他那根东西一进来就直接让她泄了出来。 大量温热的液体从体内喷发而出,浇灌在干涸的肉棒上,谢忱爽到发出低吼,被她的穴裹得好舒服,简直比泡在温泉里还要温暖。 交合处紧紧咬合着,在她高潮的时候谢忱依然挺着腰在阴道里撞击摩擦,粉红穴肉像是鲜嫩的果肉,被他的硬物不停翻出来又顶进去,撞出丰沛的汁水汩汩往外流淌。 “流了好多水啊江老师。”谢忱凌乱地喘着粗气,压下腰背快速顶弄,“江老师怎么这么棒,舒服死了。” 江柠也被他干得很舒服,她是容易高潮的体质,水多、敏感点也多,只要男人的阴茎够粗够长,用不了五分钟就能把她送上高潮。 谢忱那东西是合格的,尺寸不比欧洲人小,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江柠还被他撑痛了,当时她快三个月没性生活,底下也紧得很,谢忱进去的时候费了不少工夫,被夹得满头大汗的,还傻兮兮地问她是不是第一次,给江柠乐得停不下来,觉得这人怎么表里不一呢,明明看着是个玩咖,没想到骨子里还挺纯。 似乎是发现她在走神,谢忱猛地往里送了一记。 突然的深入让江柠瞬间呜咽出声,她急急喘了两口气,抬手在他胳膊拍一下:“戴套。” 谢忱乖乖退出来,拿过床头那盒避孕套,那是江柠从国外带回来的,极薄带凸点的款式。他拆开一片,从包装袋里拎出浅红色橡胶套,透过床头灯洒落的暗淡光线,看见上面分布着三角形的颗粒,头部还带着尖尖的小钩。 “我去,这颗粒也太大了。” 谢忱惊讶地看向江柠,江柠白他一眼,嫌弃他大惊小怪。她跨腿坐到他身上,两人换成女上男下的姿势。 江柠拿过那只拆开的套,亲手给他戴上,谢忱好奇地碰了碰,还有点扎手,他不禁皱眉:“你用过这种没有,会不会疼?” “你怕疼?” “我是怕你疼。” 江柠坏坏地勾起嘴角,指尖捏住他的下巴,“放心好了,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谢忱愣了愣,旋即笑出声,“我怎么感觉要被你操了?” 江柠在他唇上啄一下,“好好享受吧,谢同学。” 要命,谢忱真的觉得她要命。 江柠抬起臀,用手指分开自己湿透了的穴,窄小的入口抵上那根粗大性器,一点点吃下去。 她很滑,进得很顺利。 完全没入她体内时,谢忱叹出一口低沉的喘息,情不自禁掐着她往上顶,江柠没怪他性急,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动着腰肢配合他的挺动。 裹着套的阴茎一次次进入她的甬道,那些小颗粒像小爪子一般挠过肉壁,带来强有力的摩擦快感,江柠尖叫连连,双腿因极致的爽欲不自觉夹紧。 她是个天赋异禀的玩乐家。 谢忱感受到她的紧致与颤栗,里面蠕动的肉在一瞬间拼命地绞咬他,他知道这是被他赋予飘飘然的快感后她给予他的回馈。 她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小穴毫无保留地吞咽他,两团软白的胸乳晃个不停,谢忱咬住一颗乳头,用舌尖挑逗她胸上的敏感点,他对她床上的反应了如指掌,知道把她弄得爽了,会得到一次爱的鼓励。 果然,江柠轻喘着泄了一次后,她在谢忱额头吻了吻,带着无限的爱意与柔情,轻易让人产生被爱的错觉。 那一刻,心脏又酸又麻。 谢忱感觉自己栽了。 他不想只当她的炮友,还想和她谈场恋爱。 —— 江老师果然厉害,把谢忱睡得心服口服。 下章是虞宋cp的成人游戏paly,顺利今天发,不顺利明天发,感谢宝子们的等待。 番外一:虞昕冉&宋均尘 雾气缭绕的浴室内,虞昕冉正在淋浴间里冲洗身体。沐浴露挤在手里打起泡沫,抹到胸前时她低头一看,发现右胸有一个泛红的牙齿印。 该死的宋均尘,又咬她。 宋均尘这人也是有点古怪癖好,每次做爱总喜欢在她身上留点痕迹,指印、吻痕就不说了,尤其爱咬她的胸部,还总要咬到留下印子。 好气。 虞昕冉在那个牙印来回搓揉,骂了好几遍混蛋王八蛋。 “啊嚏!” 彼时,外面的宋均尘打了一个喷嚏,他不知道虞昕冉在骂他,还以为是房间暖气不足受了凉,他放下手中的说明书,起身去调暖气。 调到适宜温度,他折回沙发区,继续摆弄那堆积木。 五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下,虞昕冉扯下挂在金属杆的浴巾,擦干身体后裹上浴袍出去。房间不大,她推开浴室门便看见沙发上的宋均尘。 他在鼓捣什么?积木? 虞昕冉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转性了,而当她走近一看才发觉自己想太多,这不是宋均尘的贤者时间,他脑子里还是一堆黄色废料。 那些摆在桌上的粉色积木不是那种儿童玩的益智玩具,而是成人之间玩的情色游戏。 “被舔一分钟胸部。”虞昕冉随手抓起一块积木,逐字读出印在上面的文字。 厚脸皮的宋均尘没有在心虚,听她念出来时还笑了一声,那表情像是已经在隐隐期待。 虞昕冉才不要满足他的恶趣味,积木丢回桌上,直接回绝:“别想了,我不会陪你玩的。” “别啊宝宝。”宋均尘伸手拽她过来,把人按在怀里箍住,“你忘了上次答应过我,要陪我玩一次。” “我什么时候答应……”话没说完,虞昕冉自个儿反应过来,她好像是答应过。在他生日那天,他死皮赖脸向她要一个生日愿望。 虞昕冉抿上唇,拒绝的话刹在嘴边。 见她抗拒的脸色有所松动,宋均尘立即趁热打铁,下巴抵在她颈窝蹭了蹭,柔声低哄着:“就玩一次,嗯?” 虞昕冉知道这家伙最会磨人,就算这次不答应下次他还会想方设法。她轻吁口气,斜着眼瞥他:“这个要怎么玩?” 宋均尘拿来刚才看过的说明书,照着给她简单叙述,“很简单,跟玩普通积木一样,抽到空白跳过,抽到有内容的按照上面执行,塌了就由对方惩罚。” “你怎么不买那个什么飞行棋?这个玩着好麻烦。”虞昕冉真是服了这个理工男,玩个成人游戏都要选这种费脑子的。 “这个玩起来比那个刺激。”怕她多想,宋均尘补上一句,“我是说玩的过程,内容都差不多。” “行了行了,开始吧。”虞昕冉懒得听他废话。 宋均尘坐到地毯上,两人隔着桌子,虞昕冉俯身观察几眼搭好的积木,从正中间抽出一块。 第一块是空白,轮到宋均尘,他故意增加难度,直接从下面开始抽,他还是玩这个的老手,干脆利落地抽到一块。 “诶,我这个有也。”宋均尘扬眉,“被吃一分钟乳头。” 虞昕冉眼球朝上,对他那副嘚瑟嘴脸翻一记白眼,宋均尘笑嘻嘻解开浴袍,大方敞开肌肉块垒分明的胸膛与腰腹,“来吧,宝贝。” 虞昕冉迟迟不动,被他催促一声才起身过去。她跪坐在他面前,目光滑至他胸前的两点,还未真正接触便已热红了面颊。 在床事上她一向是被动的那个,前戏几乎是宋均尘做主导,她用舌头去挑逗他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 见她愣着不动,宋均尘主动往她靠近,欠嗖嗖地逗她:“要不要我先教教你?” “滚。”虞昕冉嗔他一眼,随后下定决心般呼一口气,俯身含住他的乳尖。 红润的舌头轻轻吸住他,她闭着眼,眼睫微微颤动,笨拙的舌尖绕着乳晕缓慢舔舐。 施于他的力道细密而温柔,带给宋均尘强烈的颤栗与刺激,他反手撑着身子往后仰,喉咙发出炙热情动的喘息,“好会啊宝贝,好舒服,那边也要舔一舔。” 虞昕冉难得没有拒绝,放开那只被吃得湿漉漉的挺翘乳头,舌尖一点点吮吻过胸膛那片散发男性气息的肌肤,裹住他另一侧的乳尖。 她悠悠慢慢地吮吸着,时而用牙齿轻咬,宋均尘喉间感到难耐的干燥,下腹在她细致的含弄下愈发紧绷,才射精不久的阳物在浴袍底下鼓胀起来。 虞昕冉发现他又勃起了,随即松开嘴巴后退,“一分钟到了。” 宋均尘磨了磨后槽牙,还意犹未尽呢,但也不敢说什么,谁叫这游戏是他提议的。 “行行,继续。”他拿起桌上的冰水灌两口,消消火。 虞昕冉这次仍从中间选,宋均尘啧了一声,“不用这么保守,从下面抽呗。” 她没听他的,依然抽出中间的一块。这回抽到不是空白,上面印有一句:被磨五分钟下体。 这简直正中宋均尘下怀,他毫不迟疑,迅速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释放胯间那根张扬挺拨的阴茎,虞昕冉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的浴袍被他一手扯开,浴袍底下就是光裸的身体,宋均尘轻易将她掌在手中。 他搂住她的腰身,一手握着性器顶上透红的穴口,虞昕冉轻哼了一声,提醒他:“只能磨,不能插。” “要是我磨到你想让我插了呢?”宋均尘慢条斯理说着话,龟头抵在穴缝上来回磨蹭,仔细爱抚她每一寸皮肉。 顶端在摩擦间渗出温凉的前精,虞昕冉为那种黏腻的湿意与触感而发抖,脸颊泛开情热的红晕,一路蔓延至耳根。 宋均尘没听到她回答,重重撞上翘立的阴蒂,虞昕冉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刺激,释出闷在喉间的柔软呻吟,“唔啊……” “舒服吗宝贝?”他吻住她的唇,含着她的舌头吸吮。 口腔被他任意侵占,她根本无法发声,只能哼哼唧唧地喘着,浑身都在发热,被拨弄得潺潺流水的小穴也莫名感到空虚,阴茎每次擦过那个小洞都好想将它含进体内。 意识到身体在脱离掌控,虞昕冉使力别开脑袋,无力地吐字:“时间到了……” 宋均尘却在这时沉下腰腹,龟头戳进去一小截,淌着水的穴眼在顷刻间被它撑满,被包裹的紧致感涌至头顶,但他没有就这样撞进去,沉沉喘了两口气,他绷着下颌退出来。 身下忽然一空,虞昕冉眨眨眼,有些懵。 琢磨着这不是宋均尘往日风格,他明明是一个重欲的人,有时两人在外面过夜,晚上做了还不够,早上他一睁眼兴致又来,她还在睡觉的时候就开始磨蹭她,磨湿了就把硬邦邦的肉棒塞进去,虞昕冉总是在睡梦中被他弄醒,今天是怎么了,都进去了竟然能忍得住不继续? “今天定力这么好?”虞昕冉满眼疑惑看着他。 宋均尘努努嘴,没解释。 床上的禽兽到这会儿像个正人君子似的,把她散开的浴袍束起来,“继续,宝宝。” —— 这两位还没完,下章继续。 番外一:虞昕冉&宋均尘(下) 虞昕冉腿心还一片湿漉,刚洗完的身体又搞得黏糊糊,她不满地用脚尖踢他,叫他抽两张纸给她。 宋均尘从手边的纸巾盒扯了几张,正要递时突然改主意,他拿着纸凑过去,“我帮你。” “走开。”虞昕冉知道他要动手动脚,不让他碰,“我自己来。” 宋均尘讪讪摸了摸鼻子,把纸巾递她,但他的眼睛不挪分毫,直盯着她,看她撩开浴袍下摆,露出水光淋漓的花心,干燥的纸巾覆上去,丰盈的水液迅速从中间往外晕开。 宋均尘喉结艰涩滑动,不住吞咽唾液。 靠,好想把她扑倒,用力插进去。 勃起的性器愈加硬挺,头部那块已湿得亮晶晶,宋均尘揉了把脸,把眼撇开,又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水。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虞昕冉眼皮底下,以她对宋均尘的了解,他如此反常的时候肯定是憋着什么坏水,她暂时佯装不知,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等她清理完,游戏继续。 轮到宋均尘,他这次观察好一会儿,选择了最危险的一块,那块旁边已被抽掉,稍有不慎就会倒塌,虞昕冉知道他这是给她设陷阱,只要他成功抽出那一块,她必输无疑。 宋均尘指头戳上那块积木,虞昕冉忽地出声:“你要不要换一块?” “怎么。”宋均尘咧唇笑,“怕了?” 虞昕冉语噎。 宋均尘没有改变主意,指头继续施力,积木一点点抽离出去。 氛围逐渐紧张。 虞昕冉心跳没由来加快,这下明白他说这个玩着刺激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趴在桌边,目光一并集中在那块积木。宋均尘已经弄出一半,接下来是最难的部分。 虞昕冉屏住呼吸,在心里疯狂默念:倒吧,倒吧,快倒吧。 然而没能如她所愿,宋均尘稳稳当当将那块积木抽出。他捏着积木高喊yes,虞昕冉丧脸叹气。 上面是空白,宋均尘看一眼丢到桌上,揽住虞昕冉高高兴兴在她脸上亲两口,“该你了宝贝。” 他藏不住的笑意和要倒不倒的积木已经在提前预告她的失败,虞昕冉吸一口气,垂死挣扎般将指尖抵上一块积木。 稍一施力,积木塔哗啦一声彻底坍塌。 宋均尘开心得跳起来,像是拿了世界冠军一般,虞昕冉不甘心地拿指甲抠他,抠了好几个红疙瘩才解气,冷声问他:“你想怎么罚?” 宋均尘毫不犹豫吐两字:“口我。” 虞昕冉就知道他会说这个,这事他想很久了,提过好几次都被她否决,还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铺垫了这么久,还是想要她满足他这个下流性癖。 “不行。”虞昕冉一口拒绝。 “愿赌服输啊宝宝。”宋均尘知道她洁癖,把人搂在怀里,轻言温语哄着,“我马上去洗澡,把那里洗得香喷喷的,你就满足我一次,不用多久,含几下也行,我就是想体验一下,帮帮我好不好?” 虞昕冉最受不了他这样,每次他这么可怜巴巴地求她她就心软,可是她又的确有洁癖,那个地方怎么亲得下去? 脑子里翻来覆去挣扎一番,最终还是妥协,她咬一咬唇,“行了,你去洗吧,洗干净点。” 既然已经到这地步,虞昕冉也不再扭捏,在宋均尘进浴室后她拿手机搜索口交技巧,想着有点准备到时候才不至于抓瞎。 不看不知道,网上姐妹们在这方面玩得是花样百出,什么冰块、奶油、跳跳糖,甚至还有冰果冻,虞昕冉看得皱眉,要含着这些东西吃肉棒合理吗?也太高难度了吧。 虞昕冉本想打电话问江柠,向她讨教一些技巧,但想到她有可能也在办事,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她坐在地毯上刷手机,啃着指甲苦恼大半天,到宋均尘洗澡出来都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宋均尘坐下来,浴袍都没穿,大喇喇地敞着自个儿,一副等她宠幸的期待样。 虞昕冉将手机锁屏摆到桌上,垂眼往他下身看,那根东西跟它主人一样兴奋,膨胀着,盘缠的血管隐隐跳动。 默声三秒。 她呼口气,俯下身去,在宋均尘的注视下握上他的性器。 发丝从颈上滑落,虞昕冉凑近闻了闻,洗得挺干净的,都是沐浴露的味道,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宋均尘在上方看她,额角绷着,她的手握上去的时候就感觉很爽了,当她探出红红的舌尖触到他的龟头时,无论从视觉上还是感受上,都让他爽到身心发麻,那种浑身过电的酥麻感舒服得难以置信。 盼了好几年,哪怕只有这么一下,他也觉得值了。 宋均尘仰起头,喉咙发出嘶哑的喘息,虞昕冉不懂他为何这么爽,明明她才只是碰了一下。就像那种从没吃过糖的孩子,一点甜头就满足得不得了。 她继续埋下去,按照网上的方法,像吃冰淇淋那样自下而上地舔舐,舌头吸附着茎身,缓慢温和地舔弄,不经意间勾到头部的冠状沟,宋均尘喘得更重了。 还有什么来着?哦对,网上还说可以揉他的阴囊。 于是虞昕冉伸到他胯下,用手裹住一团软包。 宋均尘没想到她会这招,身体里的血液在双重刺激下顿时翻涌流窜,他情难自制按上她的后颈,将自己送入她的口腔,“宝宝帮我含一下,一下就好。” 虞昕冉犹豫不前,嘴巴虚虚含着性器顶端,宋均尘忍不住挺腰进了几分,虞昕冉瞬时被撑得难受,急忙往后退。 宋均尘知道自己过分了,怕她生气,赶紧将功补过。 虞昕冉正在咳嗽,宋均尘忽然像只大型犬一样朝她扑来,她尖叫一声,措手不及被他推倒。 “你干……” 下巴被他扳起,虞昕冉昂起头,嘴唇一下子被他贴住,滑腻的舌头猛地钻进她嘴里,把她的脾气和话语通通吞掉。 唇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液,在交缠的舌头间与分泌的唾液融在一起,虞昕冉嫌弃死了,呜呜咽咽拍打他的后背。 宋均尘压根不理她的反抗,一意孤行地强吻她,把人压在地毯上,扯开她的浴袍,就着这个姿势把性器插进她的下体。 刚才擦过的小穴在给他口的时候又湿了,因此他进去时没费多大劲,很快顺滑到底。 宋均尘动腰开始抽送,浑身一股蛮劲,密密匝匝往阴道里撞,碾过里面每一处阻碍,插得又重又深。 虞昕冉憋得喘不过气,上面下面都被他堵得密不透风,还要听他在耳边喘,边喘还边说骚话。 他说她口活好,把他舔得好舒服,又说她穴里好湿,又热又紧,一进去就咬住他不放,吸得他爽死了…… 宋均尘不要脸起来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什么下流话都说得出来,虞昕冉羞得面红耳赤。 “宋均尘你烦死了!” “我夸你呢宝贝。” “夸你个头。” “你也夸夸我呗,老公大不大,操得你爽不爽。” “闭嘴。” “叫大声点,老公想听。” “滚!” —— 边做边吵架,这两人也是没谁了。 番外二:Fi线许慕青&裴敬允(一) 婚后第五年,上官霆出轨了。 当初为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孩,在进入平淡的婚姻生活后,也成了背着妻子在外寻求刺激的脏男人。 许慕青曾在数个难以入眠的夜里反复思考,他们的婚姻究竟是在哪一时哪一刻出现裂痕的? 是有了女儿之后她将生活重心转移到育儿上?还是产后初期她对性生活的冷淡?亦或者是怀孕期间因情绪反复所对他表露出来的无理取闹? 许慕青在自己身上找了无数个造成裂痕的理由,却下意识忽略掉最根本的原因。 也许出自她身上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他只是不够爱她了。 但她不愿承认。 …… 今日霜降。 夜里骤然降温,许慕青睡下不久感觉身上发凉,她起来打开房间的地暖,而后披上外衣下楼。 走到女儿房间,推门时她才想起,岚岚去了爷爷奶奶家。 这几天过得恍惚,老是魂不守舍,她无奈地抚了下额,松开门把。 回到楼上,偌大的卧室静得不闻杂音,地板铺着厚实的地毯,许慕青的脚步踏上去毫无声息,落寞的背影仿佛一具四处飘离的孤魂。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上官霆第几次夜不归宿,如果不是在他手机里发现跟女人的暧昧信息,她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傻傻相信他那些破绽百出的不归理由。 今夜他大概又宿在哪个温柔乡了吧,她想。 胃里突然涌上一种作呕感。 许慕青掩着嘴跑进洗手间,撑着洗手台干呕一会儿,没吐出什么。她知道这不是怀孕症状,是感到恶心的生理反应。 许慕青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笑了笑。 许慕青啊许慕青,你才二十七岁,干嘛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似的? 十点刚过,许慕青驾车到达祺南路,那里是酒吧街,这个点儿正是人气旺的时候,转悠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停车位。她拿手机给戴娆打了通电话,常年混迹夜场的扛把子肯定有门道。 戴娆在电话里给她指了路,许慕青把车开进一个破小停车场,看着不是正规的那种,像是拿自家地方划了两排停车位。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搞这么一块地方也挺有头脑,便利他人的同时顺便赚点外快。 但弊端是,太考验倒车技术! 这里的停车位比普通停车位窄了一大截,停她侄子那辆玩具法拉利轻松,停她这辆真跑车怕是有点费力。 许慕青按下车窗,探头看一眼,保安亭那儿有个打盹的大叔,她高声问:“师傅,能帮我停下车吗?” 大叔迷迷瞪瞪抹一把脸,定睛一瞧,起身的动作停住:“姑娘,你这车我可不敢碰。” “没事,你停好了。磕了碰了算我自己的。” 大叔看她挺爽快,想着自己干这个好几年,帮人停车也不少回,没出过一次错,这次应该也没啥问题。 他胸有成竹坐上驾驶位,调整、观察、打方向一气呵成,车尾摆正贴着线缓慢进位,挺有谱。 大叔停车时,许慕青正在接电话,突然听到“嘭”一声。她拿下手机看过去,“怎么了?” “哎呀。”大叔挠挠头,面露尴尬,“好像刮到了……” 空气凝滞一瞬。 许慕青挂断电话走上前,打着手机电筒仔细看了看剐蹭情况,是把别人的车撞凹了,还是辆劳斯莱斯。 不是,高大上的劳斯莱斯停这儿干嘛啊?脑子不好吧? 她看一眼自己的车,好吧,她脑子也好不到哪去。 大叔吓得脸色发白,那不足10厘米的凹痕却是他一年工资都填不上的窟窿,他拿手背抹额头的冷汗,“姑、姑娘,你不会要我赔吧?” “没事,我负责。” 许慕青云淡风轻撂一句,走到那辆劳斯莱斯旁,挡风玻璃里有车主联系方式,她用手机逐一输入号码。 按下拨通键的刹那,界面跳出“裴敬允”三个字。 她眼神一顿。 不是吧…… - 湖悦城23幢是裴敬允外公外婆的房子,今日霜降,他专程从外地赶回来陪老人家吃饭。 到的时候挺晚了,把桌上的菜翻热后裴敬允坐上桌,一轮嘘寒问暖的话题走完,老人们最关心的个人问题夹在“哪家亲戚娶媳妇”、“哪家邻居抱孙子”的闲聊中问了出来。 裴敬允今年二十七,相貌端正,品行良好,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好得挑不出一点错。两位老人逢人就夸自己这外孙子有多么优秀,夸得那是天上有地下无,可这孩子唯一有一个缺点——死心眼。 他这死心眼主要体现在感情方面,他在大学时遇到一个姑娘,从那时到现在惦记了人家整整九年。 面对两位老人的“严刑拷问”,裴敬允从最初的捉襟见肘到如今的游刃有余,他能轻描淡写把话题转开,也能随口拈来几句好听话,总归不会让老人们为他太操心。 不过今天情况有点不同,他还没来得及拿出那套应付催婚话术,一通电话如及时雨般解救了他。 是通讯录里那个排在第一的名字。 慕青。 —— 人设介绍: 妈妈是那种温婉大美人,又带点可爱的感觉。 裴叔叔就是忠犬类型,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死心眼。 番外二:Fi线许慕青&裴敬允(二) 许慕青在寒风里站了五分钟,裴敬允来了。 一副急匆匆赶来的模样,头发微乱,大衣的领子有一边没翻出来,见到她第一反应就是笑,那种打心底溢出来的开心,无半分遮掩,纯得比蒸馏水还纯。 人走到面前,许慕青借着停车场的朦胧灯光打量他,有一两年没见过了,他和上次看着毫无分别,没胖没瘦,没油腻没长残。 “巧啊!” 声音也没变,一跟她说话就高上两度。 许慕青就纳闷了,他怎么像冻了龄似的,从外貌到精神状态都跟大学时候一样,清清爽爽的,甚至还保留着一份少年感。 裴敬允眼睛在她身上快速扫一圈,“你没事吧?” 许慕青觉得他问得好笑,“你更应该关心你的车有没有事。” 说话时她的目光在他颈上落了下,裴敬允反应过来,立即理了理大衣领子,“车是小事。” 他在电话里听她说了,她把他车蹭了,但他完全不心疼车,反倒担心她有个磕碰。 旁边的保安大叔见两人认识,嗓子眼那口气总算松下来,他蹭着鼻子跟许慕青说了句对不住,许慕青微笑回应:“没事的,谢谢您。” 裴敬允这才往自己的车看去,仅仅看了一眼,很快转回她脸上,“你怎么会来这?” “跟朋友约了。”许慕青简单回复,接着说回正题,“现在要怎么处理,你打给4s店问问?” “约了去酒吧?”裴敬允对这片很熟,知道隔壁那条街有许多酒吧。 “先解决这事。”许慕青不接他话茬,“你问下费用,我转给你。” 裴敬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显然不想跟她谈钱,嘴边的话在脑袋里推拉一遭,这才温温吞吞吐出来:“钱就不用了,请我喝酒吧。” 从他纠结犹豫的几秒钟中许慕青能感觉他在压抑某些肆意妄为的情感,大学四年裴敬允对她的追求可用热烈来形容,那时他会极力争取每一次与她相处的机会,哪怕她身边已经有了上官霆,而如今她已为人妻为人母,饶是再不情愿,那些游离在道德边缘的心思也不得不收敛起来。 理应是这样的。 她也理应在道德与婚姻的约束下跟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保持距离,但或许是被今晚的低迷情绪影响,许慕青没有一口拒绝,同样踌躇几秒后,她答应了。 酒吧里,戴娆已为她备好一桌醉生梦死的酒宴,作为十几年的好姐妹,只要许慕青一通电话,她可以分分钟抛下年下小男友的温暖怀抱,火速跨越两个区来到这里为姐妹排忧解难。 其实许慕青在电话里没说什么,不过戴娆心里多少有点数,许慕青婚后少有这么晚给她打电话,她知道她每晚要哄女儿睡觉,偶尔还要陪上官霆应酬,这些戴娆都能理解,她爱她的姐妹,因此包容她的一切,唯一只对她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嗤之以鼻。 上官霆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戴娆知道一些,她早就看他不惯,在调酒的档口她也在翻通讯录,想着叫两个小帅哥来给许慕青解解闷。 调完一杯icebreaker,拇指按下一个备注名为“男大生、185、奶狗”的号码。手机那端进入呼叫,戴娆抬头慢悠悠往门口扫过去,眼瞳瞬时瞪大。 活,久,见。 许慕青带着裴敬允走到卡座,看见戴娆朝她抛来一个“什么情况啊你俩”的调笑眼神,许慕青没回应,倒是裴敬允主动开口打招呼:“你好,好久不见了。” “确实挺久没见了呢。”戴娆结束与小奶狗的通话,笑吟吟看着裴敬允,“上次是大学毕业那会儿吧?我还记得你捧着花来跟慕青合照,叫我帮你拍来着。” 裴敬允大方接上话茬,“是,你记性真好。” “诶,我还记得……” 戴娆正要继续,被许慕青觑一眼,戴娆接受到她的警告信号便不再说下去,回了个“行啦行啦不说了”的眼神过去,再问裴敬允:“喝什么?我给你调。” 戴娆是社交达人,有她在的场子永远不会冷场,话题和游戏信手拈来,开始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她提议玩大话骰,后来那位临时约的男大生来了,戴娆便提议换游戏。 她拿一个空杯放中间,简单介绍规则:“就是轮流往里倒酒,让杯里的酒满出来的人罚酒,明白没你俩?” “你俩”指许慕青和裴敬允。 许慕青少来酒吧,裴敬允看着也是那种生活作息规律极其自律的人。别问戴娆怎么看出来的,问就是她用那双火眼金睛扫描出了裴敬允衣服底下的八块腹肌。 裴敬允在上轮游戏喝了点酒,此时脸上蕴着一层薄红,听完戴娆介绍反应了片刻,才点头:“明白了。” “那开始吧,我先来。” 戴娆为加快进度,一口气倒半杯进去,接着是那个男大生,他也倒了不少,轮到裴敬允,他略略斟了点,以便许慕青有余裕空间。 但她没领他的好意,拿起酒瓶满不在乎往里倒,在裴敬允有阻止之意前,那杯酒已经溢出来。 许慕青不假思索端起酒杯喝,并且接下来几轮游戏都以这样的方式被她结束。 “宝贝你这样我们没法玩了呀。”戴娆托着下巴,娇滴滴地说,她旁边的男大生以一副痴汉的表情望住她。 许慕青喝了不少,这会儿后劲儿上来,她扶着沙发起身,“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 戴娆原想陪她去,脑筋转了转,叫了裴敬允的名,说:“愣着干嘛,去看看她呀。” 裴敬允受戴娆点拨,放下酒杯,立即跟上去。 洗手间对面有个开放式露台,有些人在那里吸烟聊天,许慕青从洗手间出来后,转道去了那里,她穿得单薄,裹着寒气的风一吹凉出一身鸡皮疙瘩,她掩住嘴打了个喷嚏。 顷刻间,一件针织外套落在她肩上。 外套带着男人的温度,挟着一缕温和甘冽的雪松香。 许慕青被这股气味恍了心神,她很久没在上官霆身上闻到这样干净的味道了,以前他的校服衬衣上只有清爽的洗衣液味,而现在他的西装外套上总是出现不同味道,除了他本身在用的男士沙龙香,偶尔会有商务场所里的香氛味,以及女人颈后散发的香水味。 灰暗夜色沉沉压下来,迷蒙缭绕的雾气模糊地平线的轮廓,许慕青站在栏杆旁,静默凝视眼前的凄美夜幕,声音轻轻落在风中。 “人是会变的,对吗?” —— 下章应该会有一点亲密接触啦,裴叔叔即将献出存了二十七年的初吻。 番外二:Fi线许慕青&裴敬允(三) l ayuzhai 人是会变的,的确。 不同时期不同阶段,喜好、观念、心境各个方面都或多或少会发生变化。如果这是在一个轻松平和的氛围下产生的对话,裴敬允会给出肯定的答案,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那样回答。 因为她的眼神实在太过忧郁,原本明亮的眼瞳覆上一层灰蒙蒙的雾。 裴敬允垂眼望着她,是太久没见了吗,为什么她看着比以前瘦这么多,脸颊小了一圈,手腕细得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 “也没那么绝对吧。”裴敬允托着调子唔了声,似在组织语言,“就像我,我的口味从小到大没变过,坐公交会选同一个位置,以前爱听的歌现在还会经常听,喜欢的人还是……” 他及时收住嘴边不合时宜的话,掩饰似的清咳一声。 许慕青没为那呼之欲出的下半句做多余的反应,只拢了拢肩上的外套,“你不是有车吗,还坐公交?” 裴敬允没想到她会在这句话上延伸,短暂的怔愣后,道:“限号那天会坐,环保嘛,而且我挺喜欢坐公交的。” “我以前也喜欢坐公交。”许慕青敛眸,声量不自知低下去,“现在很久没坐了。”鮜續zhàng擳噈至リ:i5 2 yz w .c om 她眼内不经意流露出的幽怨被裴敬允看在眼里,他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她,而他又明确地知道能让她变成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人。 良久沉默,裴敬允重新开口:“那要不要现在去坐坐?” “你喝醉了?”许慕青侧着眸睨他,“这个点儿哪里还有……” 还真有。 跟着裴敬允走到公交站时刚好有一路夜班车到站,他们没看站牌不知道这路车开往哪里,直接上车投了币。 车上寥寥几人,稀稀拉拉坐着,裴敬允带她去到最后一排,让她坐到靠窗的位置,许慕青把车窗拉开一道缝,回头问他:“这就是你的专属位?” “嗯。”裴敬允弯唇对她笑,“最后一排座位通常会高一点,可以看到整个公交车的景象,也可以把自己隐藏在角落,做什么都很自在。” 哐。 轮胎轧过一处凹坑,车身上下颠簸,许慕青失重般朝一侧倒去,裴敬允立即伸手扶她,掌心托住手肘的一瞬两人对上双眸。 那一刻仿佛是命中注定,对面来车恰时扫来一束光源,昏黄光影落在两人的脸庞,他清晰分明地看到她眼里的慌。 裴敬允呼吸滞了一下。 过去也曾有过对视,却没有一次能从她眼里看到如此生动的情绪。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她喝了酒的缘故? 许慕青撤回视线,撇头望向窗外,理了理耳旁的发,裴敬允安静注视她的侧脸,心跳得砰砰作响。 公交车行驶过半个城市,抵达终点站时许慕青已经靠着他睡着了,裴敬允没有叫醒她,背着她去附近的酒店开了房。 安顿好她后,裴敬允给戴娆打去一通电话,告诉她这里的地址,请她帮忙把许慕青的外套包包拿过来- “水……” 许慕青睡得迷迷糊糊,忽感喉咙干涩难耐,她无意识扯开身上的被子,发出含糊的声音。 有人坐到床边,小心搀扶起她,将玻璃杯递到她唇边,“喝吧,我给你拿着。” 许慕青分辨出来,是一道男人的嗓音。 她小口小口饮下温水,滋润过的咽喉总算勉强发出完整的声音,她迷蒙地抬眼看向眼前的人,“阿霆?” 裴敬允微愣,后脊保持几秒僵硬状态,他把水杯慢慢放到床头,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将要起身的同时,许慕青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整个人软绵绵地缠绕上来,方才松下来的脊背再度变得僵硬,他不敢动,但她贴得那么那么近,她的发丝缠住他的纽扣,温软的气息绵延在他的耳侧。 “慕青……” 尾音被她的吻吞掉。 她的唇贴上他的唇。 许慕青吻他了,他喜欢九年的人正在吻他。 裴敬允大脑一片空白,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腔内冲撞激荡。 心脏要炸开了。 她轻柔含住他的下唇,连绵细致地吮咬,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远远不及此刻的美妙动人。 吻是温热的、柔软的、缠绵的,带着丝丝蜜糖般的甜味,涌进他的大脑皮层,毫无阻碍地窜到身体各处。 “你舌头怎么不动啊……”她像小孩子似的噘着嘴,以那样可爱的表情说这样露骨的话。 裴敬允不禁笑起来,手掌覆着她后脑揉一揉,“我不太会,你教教我?” 攀住肩膀的双臂轻轻施力,裴敬允被她逐渐压下去,她的后颈落到枕上,舌尖温柔地探入,勾上男人的舌。 唇舌交缠间,尝到对方嘴里的酒味。 “你又喝酒了?”许慕青喃喃低语,仍是那副小孩子的状态,说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吻技好烂啊……” 裴敬允因她的话蹙起眉头,一时分不清她口中的两个“你”到底是在说同一个人还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强迫自己不要深想,认错也好,装懵也罢,通通不想去管,他只想要她这一刻,一刻就好。 裴敬允急切地往她嘴里深入,毫无经验的人努力抢占主导地位,莽撞的舌头一寸寸扫过她的口腔,她唇上的口红被他蹭得一片凌乱,许慕青心口沉伏,难以呼吸,手指紧紧揪住他的领口。 心跳接近失控的边缘,她因喘不上气而轻微挣扎,而他越吻越深,嘴唇在她唇边辗转,舌头胡乱地厮磨。 窗外倏忽飘起小雨,一声清脆的门铃在幽微的雨声中骤然响起。 裴敬允应声睁眼,低喘着说道:“戴娆来了。” 许慕青仍被醉意裹挟,但这句话令她恢复两分清明,下意识拉住要去开门的裴敬允:“别……” 裴敬允眸光微暗。 她不想被人知道,他懂的。 裴敬允进到卫生间,把自己藏在门后,他控制着呼吸,静默听着外面的声音,戴娆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也问了他的情况,许慕青简单带过,而后跟戴娆道了别。 咔哒,房门重新合上。 她走进卫生间,按开灯,裴敬允望向她。 四目相对,空气中泛起微妙难言的气息。 许慕青抿抿嘴角,似有话说,裴敬允却在她开口前先道:“我能用下浴室吗……” 他默一默,继续说:“这样没法出去。” 许慕青被他下身的状态烫了一下,未褪红的耳廓变得更加红,她含糊应了声,转身离开。 —— “舌头怎么不动啊……” 要被慕青女士可爱死了呜呜呜。 提示:下章应该能更亲密一点了嘿嘿。 番外三:华丽枷锁下的清醒沉沦(一) 皮囊之内的疯狂跳动, 是华丽枷锁下的清醒沉沦。 - 搬进上官家的第二天,姐姐回来了。 当时我在餐厅,吃着一碗寡淡无味的白粥。 身后有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没有去看,直到对面的椅子被拉开,我抬起头。 是姐姐。 是令我朝思暮想的姐姐。 姐姐正在注视我,她在看我的眼睛。 被她看进眼里的瞬间,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流动。 一别数年,恍如隔世,又犹如昨日历历在目。 她仍是那个穿校服的少女,她的一颦一笑仍被记录在我的日记里。 但是姐姐不记得我了。 我从姐姐眼里读到厌恶的情绪,她甚至别过头不再看我,用极冷淡的声音问我:“你叫什么?” 我看着她,犹豫的一秒间在思考该如何回答。 - 在被上官霆带回来认祖归宗前,我不姓上官,我跟我妈姓,姓顾。 初二那年我入读榆北一中,用的也是顾凛的身份。 当时她念高二,入学第一天我就从同学口中知晓了她的名字。 她很有名。 在高中部出名的女孩子,在初中部也有一大堆爱慕者。我的同桌是其中一个,他在课间偷偷用手机给我看她的照片,兴致勃勃地问我他女神美不美。 从听到她名字起我就莫名烦躁,皱着眉瞥了一眼。那短暂的一眼令我注意到那双与我极为相似的眼睛,于是我更加确定,她就是那个男人的孩子,是跟我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姐姐。 坦白说,一开始我对她是存有恶意的。 我厌恶那个让母亲背负未婚生子骂名的男人,恨屋及乌,我也讨厌那个姓上官的她。 曾经有一段日子,因为苦于没有具体的事情可以让我表现这种情绪,不想让这些东西积压造成对我的负面影响,于是我开始千方百计地找她的错处。 青少年心智不够成熟,普遍缺乏辨别能力和自控能力,是最容易犯错走偏的年龄段。抽烟、霸凌、私生活混乱……随便一样都可以让她贴上许多不好的标签。 我期待能够发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然而事与愿违,在我长久的观察下,她确实好到无可挑剔。 她漂亮,性格好,弹得一手好琴,是有专车接送的富家女,也是和同学吃路边摊的普通高中生,她自信且低调,不像有些女生总想把裙子改短,大概也因为她的腿足够长,也足够好看,她穿着制服裙慢悠悠走过球场时,场上场下的眼睛都疯狂盯着她看。 我也会,我甚至因着那点可笑的血缘获得一种虚荣感。那些人都够不着她,只有我,生来就有着与她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爽快,也让我浑身颤栗。 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她产生了一种阴暗的、扭曲的、接近病态的,复杂到无法概述的情感。 直至我经历第一次梦遗。 我知道这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生理现象,但我又清楚地记得梦里面那个女孩是她,我的亲生姐姐。 最不该肖想的人,却成为满足我性幻想的对象,这简直太荒谬了。 我该唾弃自己吗?不,我不想这样做。 也许在世俗看来我们有着一层违背道德就可以被定性为“乱伦”的关系,可我认为我和她本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且我根本不具备“道德”这个东西,我可以将我的情感投射到任何人身上,包括我的姐姐。 只要我想。 - “上官凛。” 我告诉姐姐这个名字。 我坦诚欲望,直视欲望,不惧任何眼光与评价。 如我所想,姐姐对我的态度更差了。 我让姐姐难受了,我在这一刻憎恨自己的出身。 说完要说的话,姐姐走了,走之前她给我送来一杯咖啡。 姐姐整人的招数好烂。 但她的头发很香。 她把那杯加了料的咖啡摆我手边时,头发刚好从肩上滑落,发丝在我眼前轻晃,我闻到那股记忆中的淡香。 我想起一件事。 我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印象,在某个初冬清晨,那趟开往学校的公交车上,她曾枕过我的肩膀,在我肩上安然入睡。 番外三:华丽枷锁下的清醒沉沦(二) 姐姐没待几天就回波士顿了,而我也回到学校,继续枯燥无趣的大学生活。 寝室四个人,三人都有女友,每天晚上我听着他们聊电话打视频,嘴里喊着宝宝老婆,一个比一个肉麻粘人。 挺烦的。 我翻身,把耳机塞进耳朵,加大音量播放。 “You’re a perfect lover” 你真是个完美情人 “Now what’s the matter” 叫我如何是好 “Baby boy don’t put on” 不要伪装 “How you turning me on” 你是如何让我蠢蠢欲动 这个歌单全是姐姐制作的歌,她似乎偏爱这种黏糊糊的曲调,像暧昧的拉扯,也像极致的性爱。 仿佛能透过这些音符看到一个雾蒙蒙的下雨天,摇晃的昏黄灯光下,被手掐住的脖颈往后绷直,颤巍巍地抖,细白脚腕被抬至后腰,大腿内侧的青色纹身随着摩擦的动作烙下一片浅浅红痕。 很喜欢。 喜欢到想把姐姐关起来,藏在我为她打造的宫殿里,只做属于我一个人的艺术家。 - 再次见到姐姐是在半个月后。 那天是跨年夜,我跟几个室友约着去酒吧,到时就看见姐姐在那儿。她们那桌在露台外面,风挺大,吹得她的长发轻轻扬,姐姐笑着,把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我看得入神,身旁室友拍了拍我,问我是不是认识的。 我说那是我姐。 他们一听来了劲,七嘴八舌问姐姐的事,问她多大,有没有男朋友……我一句没搭理,找借口离开。 去了露台外面抽烟,恰巧在那会儿,听到姐姐与蒲聿烁的对话。 我隐在角落,听蒲聿烁跟她说了好多狠话,姐姐气得眼睛都红了。 姐姐讨厌他。 可是姐姐太善良,她不懂得如何惩恶,那便由我代劳好了。 两天时间,我搞清楚蒲聿烁头上那道疤的来龙去脉,才知道当年被推翻的乌龙新闻才是事实真相。姐姐该受了多少委屈?被猥亵的是她,被推出去做挡箭牌的也是她。 那些伤害姐姐的人,怎么还能舒坦潇洒过日子? 这不该。 有段日子,父亲跟蒲家来往密切,周末两天安排的娱乐活动他都带上我,我跟蒲聿烁也在那段时间频繁接触,他这人心思说浅也浅、说深也深,一面想拉拢我,一面又防备我。 我知道在他面前装单纯没用,烂才有用,烂人最容易拿捏。 于是特意演了几场戏,让他亲眼目睹我是怎样一个表面安分守己实则一朝得志挥霍无度的纨绔子弟。 戏成了,他开始频频约我喝酒消遣,我跟他勾肩搭背出入各个夜店,也在他的引荐下成为某个俱乐部的会员。 那个俱乐部是专为这些富家子提供娱乐的高端场所,一群披着光鲜外衣的败类聚在里面寻欢作乐,喝酒、嗑药、玩糜乱腐恶的下流游戏。 蒲聿烁游刃有余混迹其中,但他从不碰药丸,也不跟那些贴上来的女人亲近。他比谁都惜命。 那最好了,怕就对了。 于是我为他量身打造了一场噩梦。 我找人弄了点药,下在他酒杯里,在他失去意识后顺理成章带他走。我提前在酒店开了房,找来的人在房里等候,我把蒲聿烁交给他们,看着蒲聿烁被脱光衣服扔上床。 那晚,他们过了疯狂的一夜,整个过程都被记录下来。 隔天蒲聿烁跑来找我算账,昨晚的事让他崩溃得彻底,疯了一样,简直想要杀我泄愤。 我被他死死掐住喉咙,盯着他通红的眼,笑出声。 我本来就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会怕死? 我完全没有抵抗,边笑边递裁纸刀给他,指着心口,叫他往这儿捅。 他骂我疯子。 用力甩开我,说这事没完。 我等着他的报复,以为他憋着什么大招,结果不过是些小伎俩。要说最有新意的一招,算是他在上官霆面前嚼的那几句有关“乱伦”的是非。 私生子爱上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有够离谱狗血。但在没有确凿的实证前,传得再有模有样也只是捕风捉影的谬谈。 更何况我的父亲最擅长扮鸵鸟,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也不足为奇。 既然如此,那不如我来加把料,让这场火烧得更旺,烧它个寸草不生。 那晚,我故意让他发现我在浴室自渎,让他亲耳听见我是如何一边做着那些龌龊事,一边喘息着喊姐姐的名字。 上官霆气得破门而入,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大声骂我畜生。 畜生吗?我的错吗? 我对上他愤恨嫌恶的眼神,笑了一声。 告诉他我没错,错的是你,你不该让我出生,凭什么你一个人的过错,让我们所有人替你承受。 啪! 他又打了我一巴掌,声嘶力竭喊我滚。 - 那天后,上官霆几乎不再与我联系,我也不再回那个令我作呕的家。 不用在他面前扮演克己守礼的好儿子,不用装模作样跟那些恶臭玩意打交道,我轻松多了。 二月底,我在姐姐的社交账号上看到她剪彩的照片,那天下午我照着那条动态下的定位去到姐姐公司楼下。 我没上楼,就在大楼下的休憩区坐着。 待到三点一刻,看见姐姐下楼。 她与友人并肩而行,笑着,徐徐走在阳光里头。 我看到姐姐今天把刘海收光扎成马尾,脚上踩着轻便洁白的平底鞋,整个人神清气爽,朝气蓬勃。 我恍似看到高中时的她,从前远远凝望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春天来了。 终年不融的雪化了。 我推开椅子起身,迈开脚步,迎着光的方向走去。 —— 弟弟的番外就到这里啦,真的真的要跟大家说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