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怪物强迫后》 01奇怪的男人 入夏的天气多变,早上阴雨绵绵,晚上路面连丝水迹都没留下。 放长假最后一天,陈年年和方悦两个人还在公司加班。 组里其他人不是要请假回家,就是请假约会。 剩她们两个资历浅的单身人士完成收尾工作。 出公司时已经凌晨,橙黄的灯光将两人身影拉得很长,车道上空荡荡。 虽然灯火通明,但寂静无声的环境却让人心头生出丝恐惧。 过去十几分钟,打车软件页面还在等待派车。 陈年年点了顺风车,寄托能有人路过载她们一程。 又等了二十分钟,在她们都要放弃准备先回公司待一晚时,软件上突然有人接单了。 两人住的地方不同路,陈年年决定改地址先送方悦回去。 一辆黑色SUV停在面前,方悦确认了一下车牌号才打开车门进去。 越野型底座偏高,陈年年上车挪动有些费劲,扶着座椅借力,身体有些微微前倾, “手机号”,声音从前面传来。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离司机有些近,忙坐好关上车门。 “不好意思”。 报了尾号,对上前视镜男人的眼睛,她眉眼蕴含着笑表达友善,男人毫无反应地看向前面。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张深邃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那双眼睛却像黑曜石一般澄亮,很普通的长相,但周身气势凛然。 有股难以欲说的感觉,她不能判断是好是坏。 走神片刻,她记起来要跟人说改地址。 “师傅,能先送我朋友吗?我在软件上改下地址”她双手请求道,“拜...” 男人打断她,“先别着急谢”。 陈年年以为师傅没答应,握住方悦的手,小声道,“要不你先跟我回去”。 “地址”没等方悦回她,男人突然讲话。 反应过来,陈年年忙报上位置,“师傅,我在软件改一下”。 “不用,你导航下”,男人看了她一眼。 “哦哦,好”。 她输入导航,给男人指路,“师傅,前面路口需要掉头”。 为了方便跟人说话,她握住前面的靠椅,身子向前倾过去。 男人突然侧头,伸出手,“手机给我”。 陈年年对上他无波的眼睛,怔愣片刻,将手机递给他。 过了没一会,方悦察觉到路线偏离,不是熟悉的路,抱紧她的胳膊,冷静道,“走错了,不是这条”。 “封路”,男人撂下简短两字没过多解释, 两人这才记起来,北城市中心有领导视察,附近路段最近封控。 估计就是今天打不到车的原因。 方悦并未放下警惕,反而将陈年年抱得更紧,低下头,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讲,“年年,感觉不太对,我先给家里人发定位,再短信报警”。 陈年年心跳加速,回握住她的手点头。 “年年,我爸妈刚发消息过来,让你今晚就在我家睡”方悦故意道,车内听得一清二楚。 “好”,她按下心里的惊慌,视线不经意间和镜子里男人的视线相撞。 虽然他还是毫无情绪变化,但陈年年心中的不安却放大。男人一瞥而过的眼神,让她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精神高度紧绷,没注意到车子在加速。 她突然想明白刚上车那种感觉了,男人有着一双跟年纪不符的眼睛。 这种怪异让她觉得危险。 02求你放过我们 “停车”方悦看向越来越偏的路,压下身体的颤抖喊道。 车窗外树影不停倒退,逐渐向郊区走去。 “我早就报警了,你快点放我们下来”,方悦冷静道。 陈年年看到男人似有若无的一声冷哼,心彻底凉透。 他应该知道,方悦报警的短信没发出去。 手机没有信号那一刻,她们才真的确信他不是好人。 她看向四周和窗外的情况,在考虑跳车的可能性。 “现在车速是100码”。男人扯起嘴皮淡淡提醒。 瞳孔放大,陈年年遍体生寒。 “你想要钱,我们可以给你,能不能放了我们”她压下心里的恐惧,尝试跟他谈判。 “钱?” 从他打量的眼神中,陈年年读出质疑。她们确实凑不出多少钱。 方悦极度紧绷的情绪决堤,不停地拍打车窗,“放我们走”。 男人对她的大喊大叫极度不悦,踩下刹车,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黑夜格外清楚。 陈年年浑身发抖地看向男人转过来的面孔。 他捏住女人的下颌,扔了一小粒药片,再快速合上。 “咳咳” 方悦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咳嗽不止。 她抱住方悦,警惕地质问,“你给她喂了什么”。 男人没说话,转身扯开安全带。 趁此间隙,陈年年快速打开车门,推着方悦下车,“快走”。 又迅速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男人同时也下了车。 来不及思考,陈年年抱住他的腿,大喊,“别管我,快跑”。 方悦克制悲伤的情绪,拼命向前跑,头也不敢回,她怕自己连好友拼死争取来的机会都抓不住。 陈年年被男人单手提起,颇为绝望地看着他。 不管是力气还是身型,两人都相差悬殊。 “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放过她”。尾音止不住的抖。 嗤笑一声,“还关心别人死活?” 男人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是因为我她才遇险的,求求你,放过她”陈年年情绪终于绷不住,带着哭腔恳求。 男人压过身来,从车里取出绳子将她双手绑在一起。 “你听话,我就放过她”。 陈年年被他塞进副驾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刚好像在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但转念她就被害怕和恐惧萦绕。 03失控H 车子开进郊区的一座实验室。 陈年年被他扛在肩上,硌得反胃,倒挂的姿势,脑袋快速充血眩晕。 她来不及打量周遭环境,就被他放在浴头下冲洗。 衬衫打湿后贴在身上,包裹的曲线若隐若现。 水从头上淋下来,让她感到一丝窒息。抹掉脸上的水,她大口呼吸着空气。 恐慌感消失,陈年年才细看周围。 透明玻璃墙外是个卧室。而男人扔下她后就不见了。 没有犹豫,她推开门向外边跑。 只是刚碰到把手,门就从外边推开来。 男人不知道干嘛去了,浑身是水,看向她的眼眶隐隐发红。 侵略而危险的眼神,让她不自主后退。 “啊”。 男人单手拦腰提起她,将人扔在床上。 呲啦~湿透的衣服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撕开。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陈年年又惊又怕,手脚乱踢。 挣脱后她快速翻过身朝床另一头爬,准备下床跑时,脚脖附上一只手,将她往后一扯。 瞬间,她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男人裤子不见了,只剩下内裤,另一只空着的手把最后一件布料也褪下。 轮到她了。 陈年年拼命的反抗在男人眼里微不足道。 身体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时,她无助地摇头,恳求。 “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男人将她双腿打开,滚烫的性器抵在穴口。 “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 扶着肉棒就要往里送,但干涩得连头都没进去。 眉头微皱,旋即俯下身含住她圆润的奶子。 双腿被男人分开架在腰侧,私处紧紧挨着,乳被湿热的口腔包裹。 眼泪争相流出,她用被捆住的手打在男人身上。 “禽兽,你放开我,这是强奸”。 似乎嫌人太吵,将她双手举过头顶绑在床头。 手掐住脸颊低头吻了上去,最原始的啃咬。 脸被箍住,陈年年只能用舌头嫌恶地推拒他伸进来的舌。没想到被他含住,新奇似的又吮又吸。 “呜呜,你放开我”。 发出来的声音被他吞进腹中。另一只手摸到她阴唇开始揉捏。 陈年年上下都失守,彻底的绝望爬上心头。 男人起身,将性器重新对准逼口,渐渐出水的小穴没有刚刚难进。来回抽送间,已经吃进去小半截。 得了章法,他重新含住嫩乳,舌头舔在乳尖顺着打圈,再一点一点吃进去吸。 抬高她的一只腿,推着滚烫的肉棒探入花穴。前进一分后稍稍撤回,反复多次,在足够润滑的蜜液下将整个肉棍都插了进去。 “啊” 被贯穿的疼痛让她咬紧牙关。但男人没有停下,反倒是掐着她的腰,开始快速用力地抽送。 双唇咬的泛白,忍不住出声,“疼”。 男人抬头看见她眼角大颗滑落的泪,额间也出了一层细密薄汗。 力道放下来,开始轻轻研磨,嘴里吐出一边的乳,寻到另一处吃了起来。 她能清晰感受到体内吞吐的肉棒形状和凸起的经脉跳动,还有粗硬的毛发贴在阴阜上。 原本缓慢的动作在穴道内汁水泛滥下开始快速冲撞,小穴紧紧绞着性器不让离开。 疼痛感逐渐被绵密的酥麻取代,体内情欲不断翻滚。 她咬着唇喘息,不让呻吟溢出。 他扶住陈年年的腰,将腿架在臂弯,刚刚压抑的欲望彻底释放,每一次撞击都要凿到最深处,紧致的甬道吸附着阳物。 分泌的淫液顺着逼口流到股后,湿哒哒地挂在上边,在猛烈碰撞下飞到床单上留下小点。 捆绑的手腕被摩擦得泛红,她感觉自己小穴开始不断收缩,颅内一股快感攀升到顶。 “嗯” 快速筋挛的身体让她呻吟出声,胸口上下起伏,穴里涌出一波蜜液。 过快的心率提醒着她刚刚在男人的侵犯下高潮了。 男人感受到她的变化,身体下沉再次含上她的双唇,强烈地气息四面八方裹挟而来。被强奸的屈辱感此时到达顶峰。但高潮过后的身体却方便他更好地采撷。 眼泪模糊双眼,多余的反抗都在身体的迎合下都显得无力。 04血战H 麻木躺在他身下的陈年年,被他的滚烫浓稠烫得一哼声。挣扎着要挪开却撼动不了半分,穴口被堵着接纳射出的精液。 她狠狠咬着男人肩头,一股剧烈运动后微咸的汗液充斥在口腔。 男人抱小孩似拖住她臀,怪异的姿势让她羞耻难当。 “放我下来”。 充耳不闻地将她抱到浴室才放下。 男人打开花洒,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手里打过泡沫涂在她身上。 手刚放上来的瞬间,陈年年侧身躲开。 两人赤身裸体地对立而站,刚刚没有看见的肉棒赫然挺立在黑色丛林中,热水顺着胸肌而下,穿过紧致的腹肌滴落在鼓鼓囊囊的巨物间。 疲软的性器在她目光下忽然昂首挺胸,富有冲击力的一幕让她移开眼。 男人上前一步掐住她腰身,幽深泛红的瞳孔攻击性十足。 巨大的危机感冲上心头,她挣扎后退,后腰撞在台子上。 玻璃杯在地上滚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陈年年捡起一片碎玻璃,快速而用力插在男人胸口。 两边都是锋利的断口,虽然将他捅开了几厘米深的口子,但手心也被割得鲜血淋漓。 男人漠然地看着她一系列动作,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有丝疯狂。 他握住陈年年受伤的手步步逼近。 巨大恐惧笼罩着她,明明能躲过,却硬生生受下。被他拔掉玻璃的伤口鲜血如注,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 她是真的害怕了,怕男人就这样杀掉她。 男人抬起她一条腿,猛然冲进去。 “嗯”,被异物填满的穴里一缩。 陈年年呜呜挣扎不脱,被他按在墙上吮吸脖颈。背后贴着冰凉的瓷砖,前面却被男人火热的身躯紧贴。 身子被他顶得一上一下,一只脚站不稳,受不住力道时只能抓着男人不放。 为了方便吃奶子,男人把她双腿架在腰上,悬空感更难受,她紧紧夹住,防止自己掉下去。 男人喘着粗气离开,轻拍她肉臀。 “别夹这么紧”。 陈年年紧闭双眼,身体就像小船一样被海浪拍打起伏。抓着男人肩膀的指尖发颤,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就是拜他所赐。 双唇咬的发白也不愿出声。 见状,肉棒开始浅浅摩擦,等她呼出一口气放松时再重重碾进去。 “啊”。 她眼睫颤动,睁开眼看见他胸前汩汩鲜血混着热水淌下,在两人交合处交汇。 噗呲噗呲的水声荡起,空气中淫靡气息弥漫。 体内炙热的性器穿过层层褶皱,直达穴腔深处。每一次抽离,甬道就有无数张小嘴吮吸。 男人眸色更深,奶子被随意玩弄在手掌间,随着湿热甬道一阵抽搐,他加大力度撞击。 陈年年仰头双眼迷离,只见男人瞳孔彻底变成鲜红色竖瞳。 最后只剩下不知疲倦的冲刺。 她是在男人打桩似的撞击下昏过去的。 不知是累的,还是吓到了,陈年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05妥协 头似有千斤重,身体仿佛卡车碾压过,下体更是火辣辣疼。 掀开被子才发现没穿衣服,抛开羞耻心,陈年年现在只想喝水。 每走一步,双腿都直打颤。 好脾气的陈年年心里都忍不住骂了他几句。 补充完水分,她从柜子里翻出能穿的衣服套上,裤边和衣袖卷了又卷才勉强不拖地。 一天没吃饭加上过度性爱,她虽然饥饿感十分强烈但却没什么胃口。 出了卧室,外边还有厨房和客厅,就跟正常的自住宅一样。 她很想逃走,但深思后还是去厨房找了吃的。 就凭自己这身体素质,现在连楼都下不去,更别提如何摆脱男人的追捕。 不如妥协再从长计议。 直觉告诉她,男人昨天没杀掉她,那她暂时不会丢掉性命。 躺回床上她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一根利刃破开甬道直达褶皱深处。 接着是连绵不断地耸动,伴随着啪啪声。 陈年年扯开沉重的眼皮,就看见男人埋在胸前耕耘。 身体上下颠簸,她没有力气推开,只能承受那又麻又疼的撞击。 随着男人精关大开,小穴被灌入一股热流。 她彻底昏过去。 男人射精后插在穴道没动,脑袋深埋在脖颈深嗅。 她是被酸胀感唤醒,意识回笼后余光看见男人坐在窗边看书。 陈年年想起身,却发现整个人都动不了,腰酸疼的连翻身都没法。 纠结半天,她虚弱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在吗?能帮下忙么” 没人回,但她听到男人起身过来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陈年年,一双眼睛幽深没有起伏, 冷不察地,畏惧充斥着她一时不敢再开口。 “怎么了”男人语气生硬。 脸胀得通红,陈年年忍住羞耻,小声道,“想上厕所,但我动不了”。 她没有错过男人眼里耗尽的耐心,如果不说,他绝对不会再问第二遍。 虽然这两天都被侵犯了,但光着身子她还是不能接受。 索性闭上眼睛不看。 男人将她放到马桶上并没离开。 想叫他出去可不敢开口,满是羞愤、尴尬。但憋的太久,响起沥沥淅淅的声音。 陈年年是彻底捂上脸不敢看。 她耳尖泛红,双乳被压得向两边溢出,再往下是红肿小穴。 男人喉结滑动,眸光渐深。 “我好了”,她低头轻语。 他直白的目光陈年年想不忽视都难,她斟酌道,“能给我找件衣服穿吗?” 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过了会给她套了件长T恤后直接将她抱到外边餐桌上。 “谢谢”,她压下心里的不适还是向人道谢。 他轻嗤一声,淡漠道,“谢我强奸你吗?” 陈年年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都知道,他在直白地告诉自己,他不需要这些虚伪作派。 心头原本那点不适感消失。 06我不喜欢奸尸 医院病房里,巡查的医生刚走,又来了两个穿警服的男人。 方悦从马路边被人送来医院已经两天了,中间醒来时间不长,整个人意识混乱,那天情况也记不清,问不出来什么信息。方悦妈天天守在床前,面上显得很疲惫,看见警官忙迎过去。 “王警官,有查到什么消息吗”? 来人先是摇头,看到女人强撑起来的一丝精神气顿然消逝后,又补充一句。 “我们还在调查,从目前来看应该是临时作案”。 话落瞧了瞧病床上的女孩,关心道,“孩子怎么样?”。 方悦爸看老伴眼睛又泛红,扶她坐下休息。 “劳烦你们了,孩子她妈这几天状态不好,好在悦儿情况渐好”。 “没事就好,有进展再跟你们讲”。 回到车上,一直没说话的章启明不解问道。 “师傅,我们顺着车牌查到的是假身份,这明显是有预谋”。 王志国从嘴里吐出烟雾,紧接着鼻孔也喷了两股烟流。 “你小子,开车”。 章启明看到他师傅拍他时,脸上横肉跳了跳,不由得笑道。 “师傅少抽点,不然师娘又要唠叨你”。 懒得跟毛小子计较,王志国提醒了他一句。 “这档口你别往领导枪口撞,人没事就行”。 淹没在发动机里的话,不知他听进去没。 ** 晚上陈年年躺在床上没有睡意,耳朵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就在她迷糊时开门声传来。 攥住被角,眼睛一直跟着男人愈来愈近的身影。 右手腕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捏住,身体忽然变得紧绷。 对他而言谈不上挣扎的力度可以忽略不计。 随意缠上的纱布被他取下时,陈年年心里那点惶恐和不安才消失。 外翻的裂口在愈合,只是看起来比较狰狞。 换完药男人没走。 盯着他掀被子的动作心中警铃大作。 “今晚可以不做吗?” 刚说完她就听见自己心跳如鼓,紧张又害怕地觑着他。 但她真的吃不消了。 没有波澜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闪过一抹冷讽。 “我不喜欢奸尸”。 陈年年松一口气的同时,屈辱和酸楚也冒了出来。 翻过身,将情绪收敛。 闭上眼前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活着逃出去。 男人起床时,陈年年也醒了。 在他要离开之前,试着开口问。 “我可以出房间走走吗?” 男人无可无不可地瞥了过来。 她本来不抱什么希望,但他眼神没有拒绝的意思。 “那我出去透透气”,她为了确认又讲了一遍。 没有回应,只有门关上的声音。 陈年年身体上那点不舒服被能自由活动的喜悦代替。 原以为这里是个废旧的工厂。 但似乎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现在所在的应该是宿舍楼。 穿过绿化带,空旷广场上有一座U形建筑。 四周是几米高的围墙,上面电网将这里围得密不透风。 正南方向的大门有四个人把守。 如果要出去,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大门走。 自己逃走可能性几乎为零,必须要先和外面取得联系。 没有再逛下去的想法,走神间碰到一人。 “抱歉,我没看到”,她第一时间向人道歉。 “没关系”,男人温柔笑着。 她不知道智能锁密码,也没有指纹,只好蹲在一旁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腿又麻又酸。 “你要不要先进我屋等”,刚刚遇见的那个男人站在楼梯间问她。 看上去三十多,嘴角上弯着,像风一样温柔和煦。 但陈年年不敢轻易相信这里的人。 被拒绝男人也没变脸,善意地问她,“孙博士还在实验室,要我帮你叫他回来吗?” 07我轻点H 立马摇头,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后,陈年年解释道。 “我再等等,不过还是谢谢你“。 天黑透他才回来。 陈年年饿了一下午,她看了看厨房的食材想着做碗打卤面吃。 “孙博士,你要吃吗?”她指向冰箱里的菜,顺便装作关心地问他。 男人倒水的动作一顿,从他无声的眼睛里陈年年读懂了他的意思。 “今天遇到你同事,我从他那里知道你名字的”。 男人收回视线,转身出去了。 她做了两碗面,刚端上餐桌他就来了。 陈年年吃完最后一口,发现男人在盯着她看。 “你没吃饱吗?”她小心试探。 在她惊呼中,男人将她扔到了床上。 动作粗暴,差点把刚吃的东西吐出来。 她没反应过来,男人滚烫的吻就落在唇上。 撕咬着她的唇肉,滚烫的舌扫过里面,手没有停歇地剥下她衣服,揉捏起那对蜜桃般大的奶子,耳畔呼吸声越来越灼热。 男人直起了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看向她的眼神散发着幽光。 陈年年呼吸间,惊恐地看到那退掉衣物后弹跳出来的肉棒。 气势汹汹地抬头,是漂亮的粉红色,而且晶莹剔透地泛着水光,铃口还溢出几滴液体。 她白着脸后移,被男人抓住脚腕,对着洞穴捅了进去。 腿折成九十度搭在他身上,每撞一次她就被顶得往上移动,然后再被他拉回原位继续探入,力度大得床也跟着摇动。 这个姿势又酸又疼,不由得皱起脸。 泪花从眼尾泛出,小声啜泣。 “好难受” 男人发泄似的抽动了几下,在她一声惊呼中,单手将人翻了个面。 跪趴的姿势让她觉得羞辱极了。 大手压在腰间,肉棍顺着甬道一入到底,全部霸占。 后背贴着男人胸膛,随着他进出的动作相撞在一起。 湿润的洞穴翕动着接纳性器,抽出来的肉棍上裹着黏腻的蜜液,在激烈的撞击下泛起白沫。 身下刺激着她大脑发出愉悦的信号,闭上眼睛,紧紧拽着床单。 “啊...” 双乳被男人揉捏得发红,低头舌尖舔过脊柱,带起一阵战栗。 肉穴被肏得发红,大幅度的摇动,让耻毛上挂着液体落在床面。 在噗嗤噗嗤的水声中,身后男人的喘息声越发粗重,肉棒整个没入,一泡浓精全部喷射在了穴道里。 陈年年急促呼吸着,滚烫的异物感明显,让她意识从快感中清醒过来。 绝望感涌上,她将头埋在被子里。 男人俯身与她相视,体内的棒子还抖了抖。 她没有力气,难受得偏过头。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在她脸颊上,眼底难得闪过一丝情绪。 “等会我轻点”。 陈年年眼里泪又冒了出来,这几天他都是内射,被侵犯就已经够让她屈辱了,一想到还可能怀孕,她顿时被绝望笼罩。 随着心跳平复,她冷静下来,红着眼睛看他。 “别内射可以吗?” 咬咬唇继续道,“能给我避孕药吗?” 男人挪开手,撑在她耳边,看着她因泪水沾湿的睫毛都贴在一起,沙哑的道。 “不会怀孕”。 然后在她怔愣中吻了上去。 似乎有些失控,他这次顶弄得她身子猛烈颤动。 陈年年被肏的七荤八素,在尖叫的呻吟中泄了出来。 男人抵着叫嚣的性器抽送。 最后在她意识开始混沌时才结束了性爱。 08你觉得呢 方悦的案子因为作案人信息断了,加上当事人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局里暂时搁置在那。 章启明到医院来,想从方悦口中找出更多信息。 比起前两天,她都能打起精神讲话了。 “你还记得作案人长相吗?”他直接切入话题。 轻摇头,虚弱开口,“我不记得了”。 “案发当晚你是一个人打车?还有人与你同行吗?” “我...”脑袋刺疼,方悦按住头,痛苦的皱眉,似有重要片段闪过。 “年年呢,妈,她跟联系了么”,方悦抓住妈妈胳膊突然问道。 “还没有,你别想了,先休息”方母担心地握住她手。 “妈,你们快打电话给她看看”,说到最后还带着一点哭腔。 “好,我这就打,你先别激动”。 嘟嘟嘟~ 电话一直忙音,没人接。 方悦不安被放大,作势要掀被子起来。 “我要去看看她”。 方母含泪的把人按回床上,“你身体还这么虚弱,好好休息,我们去看,听话”。 章启明眉头深锁,方悦她们公司位置偏离市中心,监控死角多,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只有她一个受害人。 如果当晚有人跟方悦同行,情况不容乐观。 至今连嫌疑人的身份都没锁定。 “我去”,涉及案件章启明需要尽快证实。 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局里,跟师傅说了这一发现。 意识到严重性,他们快速调取了陈年年的信息。 18岁前都在孤儿院生活,大学毕业后在北城工作并搬了出来。 关系网也十分简单,从熟人口中描述得知,性格温和为人善良,并没有结仇结怨对象。 章启明头疼的看着这些资料,他要再从仅有的录像带中一帧一帧地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 趁着这几天陈年年把这里地形位置弄清楚了。 挨着两栋宿舍楼旁边的是餐厅,过了广场北边是实验楼,东边和西边分别是阅读室和娱乐室,除了实验楼需要身份通行证,其他地方她都可以出入。 而进出口只有南边的大门,中午或半晚有拉货车进来才会开放半个小时,但有人把守不让靠近。 在孙博士的房间,没有电子通讯设备,连钟表都没,唯一知道时间的,只有餐厅前的一个石钟。 可能是工作时间,她很少看到人,就算有也不搭理她。 她需要知道这里是哪。 进了阅读室,她从头看到尾,都没找到关于报纸期刊的书架。 有些颓败,坐在凳子上出神。 余光瞥到阅读室侧边有一个通道写着禁止入内。 但周围没人看守,犹豫片刻,她挪动脚步过去。 再往里是一个往下延伸的楼梯,她心跳如鼓。 走到拐弯处要看到下面的情况时,突然有人过来。 “哪个实验室的,叫什么名字” 陈年年呆在原地没动,压下惊慌,开口回他。 “我是孙博士带来的” 中年男人一脸凶相,“通行证”。 “我...没有”。 话音刚落就瞧见他眉毛都拧到一起,面色不虞地跨步而来。 陈年年被中年男人套上手铐带到了休息室。 一度看到门口过来的人,她眼神躲闪,多少有些心虚。 给她解下手铐时,中年男人还不忘板着脸训她,“这里不能乱进”。 全程他除了承认自己是他带过来的人外就没再开口。 陈年年跟在他身后出了阅读室。 在她要回宿舍时,男人拉着她进了实验楼。 一路竞没有阻隔。 “待这别乱跑”。 两人隔得距离很近,陈年年却被他胸前别着的通行牌信息吸引。 “49!” 他居然快50岁了,但是看着不像啊,陈年年过于震惊,直接惊讶出声。 男人眉间微微抽动,压着性子道,“怎么了”? “你年纪真的这么大吗”? 陈年年抬眼瞥了瞥又快速收回视线,小心问他。 她从惊讶到复杂的表情都收进眼底,微扯开嘴角冷声道, “你觉得呢”? 09端倪h 好在男人没追究她刚刚的事。 陈年年打量周围,这里分了两个区域,外边堆满了实验器材,里边是休息的地方。 她看着偶尔过来的人,选择去里间待着。 除了休息的床和沙发,还有满满几柜书。 仔细翻看了柜子上的书籍,基本都跟生物医药相关。最角落里有一层装的是教育类,上面落了一层灰,看样子很少翻动。 侧里有一个相册,她抽出翻开。 是一个女孩成长的印迹,一共17张。 到最后一张时,旁边还有男人自己的照片。 照片里孙博士和外边那个虽然是同一个人,但严谨来说,更像是不同时期的人。 心中疑云越滚越大。 她拆下那两张照片,陡然间看到背面写了一段话。 [囡囡,对不起,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他们利用你骗我干了太多错事,你在那边再等等,等爸爸弥补完这些就来找你。] 落款是去年11月。 这段信息量很大,但也令她更加疑惑。 既然孙博士那么爱女儿,作为一个好父亲,他为什么要侵犯自己? 11月之后发生了什么? 现在孙博士为什么看起来比照片年轻很多? 无数问题萦绕,还有生理上的恶心让她头晕。 晚上男人欺身过来时,陈年年大起胆子抗拒。 之前为了活下去她妥协了,可是在知道男人有家庭后,道德上的谴责和生理的不适让她无法忽略这种排斥感。 虽然同样是被侵犯,但她过不去心里那关。 男人强硬将她手按过头顶。 “嫌弃我年纪大?” 她偏过头,“我不舒服”。 冷哼一声,男人掐住她脸颊开始啃噬起来。 她呜呜反抗的动作都被制服。 在下体被贯穿时,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犹如第一次被侵犯时那种崩溃,眸光死寂一片。 高潮后男人抱着她去了浴室。 当她被男人托着双臀再次抽插时,陈年年恨恨咬在他脖子上。 似乎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样,男人更加凶狠用力的推送,花穴吞吐着肉棒,连带着媚肉都被带出,穴口挤压到薄薄一层,粘稠液体弄得两人下体都是湿哒哒一片。 陈年年指尖发颤,没有克制地在男人胸膛上挠出痕迹。 原本贴在伤口处的纱布滑落,露出一片光洁的皮肤。 她离开男人脖子后,视线落在那里,瞳孔震颤。 怎么会连伤疤都没? 男人激烈的撞击让她瞬间失焦,沉浸在高亢的余韵里。 硕大龟头顶入,像要榨干她一般,次次捣进深处。 男人粗喘一声,肉棒开始释放。 对上他满是情欲的双眸,陈年年再次看到了那双变成鲜红色的竖瞳。 她急促喘息,心里有了一种荒谬的猜想。 他不是人。 甚至可能不是孙博士。 “在想什么?”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陈年年沉浸在快感和思绪里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 “你”。 她的回答让男人眉峰微微上扬轻笑了一声。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陈年年将头无声地埋在他肩头躲避。 温存后的男人似乎没有那般冷冽,大掌在她后颈轻轻摩挲。 10秘密 “又遇见你了”,男人笑眯眯地打招呼。 “是你”。 “怎么不太开心”,他走近一步。 她摇摇头,“我下来透透气,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叫我肖副研究员就行” “我叫陈年年”,她礼貌回道。 “年年”他低声重复一遍,随即笑着说,“如果无聊,可以来找我玩”。 “谢谢你”,陈年年轻轻叹气,“他不太喜欢我乱跑”。 男人依旧笑着,问,“你似乎有些怕孙博士”。 他自然没错过女孩微微放大的瞳孔。 “我...其实不是自愿来的” 女孩不愿继续,他便没多问。 回到卧室,陈年年才松一口气。 男人离开后,她就出了房间。 转了一圈后,中途碰见的一个清扫阿姨,在她还没开口时就默默远离了。 当她一个人坐宿舍楼下时,肖副研究员就来了 或许他是突破口。 从一开始就只有他毫不避讳接近自己。 尽管不知道他的目的,但她需要试试才知道可不可行。 自从心里有了猜测,陈年年对男人多了几分畏惧。 对于男人过度的索取和要求都不敢拒绝。 后入太过激烈,她长时间撑在地上的手掌心又渗出血迹。 “嘶~”药水刺得她一激灵,重新裂开的伤口顿疼。 “等你好了再用这个姿势”,男人缠好最后一圈纱布,冷淡开口。 陈年年耳尖发红。 想起她刚刚又狠咬在男人昨天脖子的伤口上,后背瞬间发凉。 “你要涂点药吗?”眼神里有丝怯懦。 男人直勾勾看向她,嘴角扯起弧度轻呵。 “怕了” “那你发现我的秘密该怎么办?” 心脏要跳出来似的,呼吸都慢了一拍。 他都知道。 “我...”她说不出来,手紧捏着被褥。 “主动坐上来,就先放过你”,男人灼热的视线快要将她吸进去。 她腿发软,颤颤巍巍地挪动身躯。 分开双腿攀在他肩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在男人瞥过来眼神中,她闭上眼睛,握住肉龙对准穴口慢慢下沉。 因为紧张而颤动的眼睫像羽毛一样挠人,男人喉结滚动,眸子愈发黑沉。 奶尖随着上下起伏扫过他胸膛,一股麻意直达腰腹。 伸手揉捏这对奶白的乳,哑然开口,“快点”。 陈年年羞愤又屈辱,但动作却是乖顺地加速。 “嗯” 愈发难耐,她咬紧双唇。 前一场情事还没恢复就开始耗力扭动,陈年年没坚持一会儿,便气喘吁吁地趴在男人身上了。 “没用”。 男人忍耐耗尽,掐着她腰肢开始高频率晃动起来。 “啊啊...” 吃得又深又重,这一场性事结束后,她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任由男人摆弄。 ** 警局这边。 章启明熬夜又将录像看了三遍。 终于在一个片段里发现了蛛丝马迹,车头里的一个特殊挂件。 不像市面上批量卖的,而是定制的。 但这排查工作量极大。 连续几天都没进展,他又去了医院。 方悦如果能记起来更多信息,可能会顺利许多。 不过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看见她摇头,心里也没失落。 “章警官,你是有什么发现吗?”方悦有丝惊喜地问他。 “有,但是难” 将截取的截图递给她,放大后的像素画质很差,模糊不清。 方悦皱眉盯着,仔细看了个遍后,又拿远了些。 “这个图案我好像在哪看过”。 章启明听到她的话不由得一喜。 她捂住脑袋回忆,过了半晌,才又继续道。 “好像是一个logo,但我不确定”,后半句突然泄气。 按耐住心里的激动,章启明安慰她,“已经是重大发现了” 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过更没注意到这个图案。 排查范围已经缩小很多了。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警局了” “好,章警官你们一定要找到年年”,方悦不由得带着哭音祈求。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们会尽全力的”。 11地下实验室 女孩抱着双膝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年年,你怎么了,不舒服吗?”男人关切问道。 吸了吸鼻子,“没事的,就是有些难过”。 他走近原本想摸摸她头,怕吓到人,便收回了手。 “方便跟我讲吗?” 小鹿似的眼睛含泪更惹人心疼,小声呢喃。 “我不想这样的,孙博士有家庭”, 说到伤心处,眼泪都快框不住了,“可是...我反抗不了”。 “别哭”他的声音像水一样温柔,“年年,我讲讲我的故事吧”。 “因为孙博士,我慕名而来加入研究室,可是后来才发现他在进行一项多么可怕的实验,他将我的梦亲手打碎了”。眼神里闪过痛楚。 陈年年更伤心了,就像找到同样境遇的人,情绪突然有了宣泄口。 “年年,回去吧”,他手掌落在她肩头轻拍。 “那我之后还可以找你说话吗?”女孩满含希冀。 他只是温柔地笑着看她离开。 刚刚陈年年是故意躲在花坛角落的,果真又碰到了肖副研究员。 今天孙博士回来的很早。 但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 “你今天见了谁?” 心中一紧,半真半假地道,“就是前几天碰到的那个人,他说你们认识”。 男人的视线看得她直发麻。 在她快要绷不住时,男人直接攻城掠地侵夺。 昨晚尝到了乐趣,陈年年被迫各种主动起来。 明明差不多的时间,她却累了许多。 次日,广场。 陈年年发现这趟好像不是拉货的车,从上边运下来几个用黑布蒙起来的铁框。 很长,比一个人还高。 旁边围了好些大汉,她没敢上前,只是远远看着。 “年年,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从身后走来的肖副研究员和她并肩站着。 “他们都是即将送到地下实验室的试验品”。 陈年年睁大眼,一股可怕的寒意窜上来。 虽然他没说完,但她隐隐猜到了。 他想说那些试验品都是人。 并不意外女孩的反应,温柔笑着安慰。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陈年年嗓子发干,咕咚咕咚喝完一杯水后,泄力坐在沙发上。 靠在沙发上才惊觉背后密密麻麻都是汗。 这里似乎比她想的可怕。 脑子清醒后,突然记起来肖副研究员的话。 地下实验室。 现在她看到的都是表象,真正的秘密在地下。 那天在阅读室没能进去的地方是通道吗? 陈年年有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 她要再去看一次。 怕等下去没了勇气,她直接到了阅读室。 她拿了一本书坐在离通道最近位置上,观察四周。 过去近半个小时,这里安静得不像话,偌大的地方只有她一人。 胸腔里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她左顾右盼巡视,心一横跑了进去。 这次她走的极快,仿佛后面有人再追一样。 下面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地下室,有一道门上面印着牌子写的资料室。 她转身要离开时,吱呀一声,紧闭的门开了。 “你不该有这么多好奇心”,粗砺的男声传来。 12别叫名字h 阴冷的房间里关着一个女孩。 双手被铁环吊着,身上泼的有水,在低温环境下最是折磨人。 陈年年手指动了动,周身的寒气让她哆嗦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多久,但已经开始结冰的衣服提醒着她坚持不了多久。 铁门被哐当推开,刺耳的巨响让她勉强打起一丝精神气。 急促的脚步声逼近,她虚着眼看向来人。 虽然只是轮廓,但陈年年心底松了一口气。 男人什么都没说,将人抱在怀里出去了。 四面八方的暖意包裹而来,陈年年缓缓睁开眼。 浴缸里两人赤身裸体地贴在一起,她被男人怀抱在身前。 略带薄茧的指腹捏在软肉上,正给她活动四肢。 如果没有戳在腰臀处那根大肉棒的话更好。 陈年年想移开一点,却被插住腰。 “别动,不弄你”。 男人粗哑的声音没什么可信度,况且一只手还不断在挑逗着嫩乳。 最后她被擦干水分捞起,两人第一次相拥而眠。 回想昨天的事,陈年年在堵。 她堵这个地下室只是个骗人的幌子,就算被抓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惩罚。但昨天为什么会被关进牢房,她想不通。 其实她更想堵自己对男人而言是不是重要的,不管是哪方面,她想她堵对了,这样以后最起码不用提醒吊胆担心男人杀了自己。 出神的片刻,男人俯上来寻到脖颈吮吸。 炙热的性器挤进甬道浅浅抽插起来。 穴口湿热温暖,一进去就有无数张小嘴包着,热情吸食。 头发一麻,男人开始加快速度往里顶弄。 异样的快感直逼得陈年年环住他肩膀。 “唔” 男人手握住她饱满的乳肉揉捏,另一只手撑在一侧,腰腹发力。 她身体一颤,哼声。 “啊...慢点,孙” 话没说完,男人低头含住那双小唇,开始细密吃起来。 下面的动作又快又重,恨不得将肉棒全塞进去。 呜咽声全部吞入腹中。 陈年年被一股热精烫的一哆嗦,穴里哗啦啦流水。 精液和淫水从缝隙淌下,淫靡极了。 男人喘着粗气在她耳朵低语。 “做爱的时候,别叫名字” 同时将性器拔出,发出啵的一声。 “嗯~”她忍不住浅吟。 陈年年睡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一时间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尽管男人看重她,但放她走几乎不太可能。 而地下实验室的秘密她不会不自量力去一探究竟。 或许还剩肖副研究员这条路可选。 她漫无目的地在基地走着。 门口安保正拦着两名男人不让进来,她跑着过去但被第一道防线的人拦下。 心情从未如此激动过,这两个男人穿的是警服。 但他们被出现的女人请走了。 升起的希望落空,她心里不免难过。 “对不起”,她忙跟撞到的人道歉。 一声熟悉的轻笑,“第二次了,年年”。 “怎么失魂落魄的”。 她摇摇头,提不起精神,“我先回去了”。 “你想跟外界联络吗?”肖副研究员贴在她耳边说。 有些不确信,问:“可以吗?” “嗯,我帮你”笑得很和煦。 “条件来的时候告诉你”。 肖副研究员的话无疑很诱惑力,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她都想试一试。 13第三个秘密 根据方悦说的,章启明把图标比对了成百上千的图库,最终终于锁定两家公司。 他们先向公司确定了是否有定制过挂件,最后再逐一排查可疑地区和嫌疑人。 最后找到了万生生物公司在郊区的工厂。 他们并没有搜捕令,只是走访调查。 工厂负责人以保密技术研究将他们请走了。 不过章启明好像在那看到了酷似陈年年的女孩。 更加确定万生生物公司可疑。 他们回警局打报告要求深入调查时,被领导压后了。 章启明不懂,但师傅却告诉他再等等。 但是他怕陈年年等不起, 当方悦问起进展时,他闪烁其词不敢告诉她真相。 ** 陈年年去找肖副研究员的时候,还是给人留了纸条。 楼上楼下的距离,她却是第一次来。 房间布局风格与就跟肖副研究员他人一般,感觉上很舒服,简约但处处透露着用心的布置。 “我准备了点吃的”,他绅士地拉开座椅。 陈年年向他道谢。 “如何,与孙博士比起来”。 知道他问的是房间风格。 略略思考,回他:“很不一样,各有千秋”。 嘴角噙的笑越浓,“那你更喜欢哪种?” 陈年年抿唇,为难道,“非要选的话” “那我一个也不选,女孩子家要的是温馨”。 肖副研究员被她的回答逗笑。 “你说的对,家是温馨的”。 开了一瓶酒,给陈年年也倒了一杯。 他含在嘴里滚过舌尖咽进肚。 “你一点也不着急?” 回敬他,“你先说条件”。 手指敲了敲桌面,停下。 “这样如何,我告诉你一件想知道的事”。 “你喝一杯酒” “等你都清楚了,我就帮你联系外界”。 陈年年一时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真傻,这个条件都是利她。 就是不知道自己酒量能撑过第几杯了。 等她一杯酒下肚,才听到他慢悠悠道,“不过得是我想讲的才可以”。 并不生气,反倒是朝他一笑。 “你说”。 “之前你看到的铁箱子里装的是人,万生生物他们在做一项长生计划的项目,而孙博士和我就是核心成员之一,涉及的势力错综复杂,外边的制药厂只是幌子”。 见他停下来,陈年年又喝了一杯。 “这里的设备通讯都有专网监控,而实验室里有单独使用移动设备权利的人,一个是孙博士,另一个正好是我”。 “所以我可以帮你”,满含笑意道。 喝完第三杯时,陈年年脑袋眩晕不已,摇摇头趴在了桌子上。 肖副研究员颇为可惜看着醉倒的女孩,轻声道:“第三个秘密等会告诉你”。 说完将女孩抱起来放到床上。 男人回到房间后发现屋里没有她的气息。 准备出去找她时,余光瞥到了茶几上的字条。 将纸条揉碎,瞬间移动到人门前。 在门铃没响起前,肖副研究员贴在女孩耳朵旁边,轻笑:“你心跳的好快,真会骗人” “第三个秘密来了”。 在他踹门前,肖副研究员打开了门,接下男人的一脚,后退着撞到了餐桌,发出砰的一声。 没来得及起身,生生接下一拳。 肖副研究员擦掉嘴角溢出的血迹,明知故问道, “我是该叫你编号Y017,还是孙博士呢”? 男人懒得和他纠缠,回讽,“彼此,Z019”。 转身抱起床上的女孩,对他冷冷道。 “你应该庆幸没对她做什么”。 14疯子h “都听到了”? 男人无起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陈年年身体蓦然变得僵硬,在犹豫要不要睁眼时,他突然松开手。 “啊” 突如其来垂坠让她慌乱抓住男人胳膊。 好在男人瞬间又捞回她身体稳稳抱着。 慌乱睁开眼,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幽深的眼底,还有细微难窥见的笑意。 “我可以什么都没听见”,她略带紧张的开口。 眼尾扫过她明显不信,但却没抓着不放。 在她松口气时,又凛然开口问。 “为什么去找他”? 虽然没什么情绪,但陈年年知道蒙混过关不了。 “我想回去”她停顿片刻,眼神异常澄澈的看着他。 压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光华,陡然换上了淡淡凉意。 “为什么不问我”? “觉得我不可信,还是觉得我不会放你走” 从她怔住的神情就知道说中了。 男人刚把她放在床上,就听见她说。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对等的关系” 所以她不信不问才是正常的。 陈边边轻轻抓住他离去的手,半是试探半是服软问,“你生气了”? 男人轻扯嘴角,“我去洗澡”。 她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她再不松手就一起洗的意思。 忙松开,蒙上了被子。 像是知道她会上门,肖副研究员在她刚要按铃时就打开了门。 “我来找你兑换承诺”。 他递给她一杯水,示意坐下说话。 “年年,你还来找我,是相信我咯” 皮笑肉不笑道,“你应是守诺之人”。 “而且你做这些不就是为了给孙博士找麻烦吗?” “哈哈”,肖副研究员笑出了声,眉眼都不可抑制地扬起。 “没错,就是有点可惜,昨天没能看到他失控,那一定很有趣”。 看到他眼里暗暗流过一丝隐藏的兴奋,陈年年忍不住心里骂道:都是疯子。 她快速登陆上自己的软件账号,给方悦发了信息。告诉他们自己暂时是安全的,如果要救她出去得从长计议。 “年年,一次游戏一条消息,你要想再发信息出去得再陪我玩次游戏”。 她怀疑他们在这里被关的精神不正常了,总想找些乐子。 不过没拒绝,而是含糊说,“我考虑一下”。 “昨天的编号是什么意思”,她不解问道。 “就是被用来做实验的样本编号”,他笑着的眼里没有温度。 所以他们都是活体样本,那为什么会变成这里的研究员。 但他没有要再继续的意思。 陈年年从肖副研究员那回来后简单弄了点吃的,拿了本书躺在沙发上随意翻着。 天还没黑男人就回来了,进屋后,直接将她扑进了大床里。 他呼吸沉沉,眸子欲色翻涌,瞳孔泛红。 “年年,给我”。 然后低下头开始一路咬噬,等陈年年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先是嗅了嗅,湿热的鼻息喷洒过来,让她小穴止不住流水。 随后他伸出舌尖一扫,再用滚烫的唇含住舔吸。 陈年年咬住手背哼叫,“停下来” 快感逼得她直呻吟。 喝水喝够了,他扶着早就粗硬的性器开始猛插。力道又重又快,就像释放原始兽欲般撞得她快散架。 这次性爱是他单方面的发泄,陈年年私处只有麻和酸肿。 15发情期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年年难受得不行。 在男人背后看不到的地方,眼神忿忿地盯着泄恨。 见他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片刻后开始给她穿衣洗漱。 抱着她出宿舍楼以后,方向直奔实验室。 中途她想下来自己走,但没挣脱。 不过好在实验楼里的人都是机械般的跟孙博士问好,直接漠视她这个外来人员。 他从储药柜里拿出一片白色药片递给她,在陈年年不解眼神下解释。 “补充机能,缓解疼痛的” 吃完后,他又拿出外涂的药,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褪掉了她裤子。 热气腾得上脸,她偏过头。 清清凉凉的感觉舒服不少,如果能忽略那根轻按在私处的手指会更好。 “等药吸收,半个小时后再穿裤子” 陈年年深深吞了一口气,脸上怨气没藏住。 男人眉眼难得柔和下来。“我以后尽量控制”。 这话让人更生气,但陈年年不觉得男人的话能当真,抿着唇没说话。 忽然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是真的”,很轻但很有耐心。 “哦”,陈年年发现男人总是能很快洞悉她心里的想法。 午饭是他打回来的,只是本人还没吃两口,外面就有人火急火燎地喊他。 “孙博士,编号WT013实验体出现暴动”。 陈年年站在门口见几个成年男性跟着他们走了。 长廊尽头有一个人。 “想不想去看看”,肖副研究员很快走到她旁边。 他升起假墙,输入密码后一道厚重圆形舱门打开了,“走吧”。 这好像是个通道,一路下去能看到每层情况。 “一共4层,培育、观察、解剖”,他慢条斯理地给她讲解,“还有你呆过的牢房,各占一层”。 所在的视野看去只是一间堆满仪器的房间,她看到只是冰山一角。 “他们在-3层”肖副研究员按下数字。 拉长语调,眼睛里满是笑,“你猜这个实验品会不会被回收掉”。 陈年年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结果。 “就是把没用的样本肢解回收”他还贴心解释。 转眼间他们出了升降梯,从这里看去实验体暴怒着回击穿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在高压电击下晕倒后,四肢被固定在仪器上注射试剂。 “这个...是因为什么”实验体三个字在她嘴边滚了滚说不出来。 “人和动物基因结合培育的怪物,除了外观像人,当然也保留了兽性。可惜这种不成功的半成品,没有控制能力,发情期只剩下兽的本性”。 说到这,肖副研究员一顿,看向人群中的孙博士,意味深长道。 “你说完美实验体发情期是什么样?” 陈年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似有所感,孙博士也朝这边看了一眼。 她知道肖副研究员说的是谁。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她得出的结论是:不管再完美,都吃不消。 她和肖副研究员刚出来就碰到了等在舱门前的孙博士。 陈年年被他带回了他的实验间。 准备继续吃饭时,孙博士盯着她看。 “跟你说了什么”,语气微冷。 “他说你在发情期,让我离你远点”,陈年年面不改色的扯谎话。 “不会伤到你”想到什么后,又冷然道,“今天之后算”。 “知道了”,陈年年专心扒饭,含糊搪塞应了句。 16笃定 自从知道孙博士和肖副研究员的部分秘密后,陈年年倒没了以前那种畏惧感。 她一个人在宿舍楼待着很无聊,之前是不敢提要求,现在也会主动让他带自己去实验室。 作茧自缚说的她,身体恢复后,男人又开始了之前每天的索取。 躺在休息室小憩的功夫,他就扒掉了身上的衣物,开始采摘。 陈年年怕声音太大被人听到,便咬在了他肩胛处,细碎呜咽的声音倒让男人更兴奋, 她双腿夹紧男人的腰,开始收缩穴道。 男人受不了这样紧致的裹挟,加快抽送频率。 呻吟喘息后,两人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享受高潮余韵。 门外的声音让陈年年心跳漏了一拍,忙推着他起身。 “别怕,锁门了”他亲亲女孩的唇安抚道。 “那你起来,不舒服”,身上刚出汗有些黏腻。 “给你打点水清洗”,男人穿衣服出去了。 陈年年总觉得有人随时能进来不安全,胡乱套了衣服。 有些乏力的躺在沙发上休息,推门进来的人她没注意。 “我等会再洗”,说话声音懒洋洋的。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求求你,救我”。 陈年年被吓得说不出话,目光看向来人。 是一个年轻女孩,头发有些凌乱,身上套了件下实验室的衣服。明明怕生人还是鼓起勇气向她求助。 安抚性拍拍她肩,温声问她,“怎么了”? 女孩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地讲述,“我是被拐送到这的,他们让我跟怪物交...交配,我害怕,他们还给我注射药剂让我听话。一块被送来的人已经死了好几个”。 一股无形的恐惧凝结,让她后背发凉。 除了没有人性的实验体,还有像她们一样无辜的女孩被扯进来被残害。 陈年年抱了抱她,手轻轻拍打她背部,“我会尽力救你的”。 男人进来看到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的场景,眸子不禁蓄起冷意。 逃出来的女孩特别害怕实验室这些人,在孙博士摄人的目光下更是缩成一团,躲在陈年年背后。 “能不能帮帮她”,陈年年向男人求助。 “我等会送你回房间”他冷然开口。 不动声色的拒绝。 “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做不到”陈年年握住男人的手腕,眼睛里蓄满了水般,让人不忍。 男人像被气笑了,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第一次喊她全名。 “陈年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 “就这么笃定我舍不得”。 被他直白揭穿,陈年年有些无所遁形,但她仅仅只是放低姿态求人,并没有自大得吃定他。 “我没有这样想,之前被你绑回来的时候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我比她们运气好点,我可以用身体换来你的庇护,但我们本质是一样都是被侵害的一方,所以我同情她们也是可怜我自己。” 说到最后陈年年忍不住情绪,眼眶微微泛红。 两人无声对峙着,男人看了眼陈年年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随后视线落在她身后女孩的防护服上,眸光寒冷至极点。 能从地牢逃上来,总得让帮凶自己出面解决。 “我只能带一个人出去”手指捏在她手腕处摩挲,“但只会是你”。 17软肋 女孩被送回了地牢。 但男人应允陈年年暂时不会把她怎么样。 不出意外地,在陈年年回宿舍的楼道上碰到了肖副研究员。 “你说孙博士会怎么做呢?” 陈年年看着他肯定道,“是你放她来找我的” 他毫不掩饰地承认了。 “好期待呀”他拖长尾音,然后粲然一笑。 “再告诉你个秘密,孙博士绑你来做了不少事呢”。 她先是一怔,随后感到发冷,心里怆然。 她和那些女孩都是被人随意摆弄的物件,不管孙博士怎么对她,都改变不了对她造成的伤害。 这天,孙博士没有去实验室,而是待在宿舍房间。 陈年年找了本书看,时间长了眼睛酸涩。她将书放在胸前望着天花板发呆。 旁边的沙发下凹了一块,男人拿开她胸前的书。 “想看电影吗”? 呆滞的神情散去,她眸子陡然亮了亮。 “有什么条件吗” 男人手指挑开她额上的碎发。 “没有”,声音清冽悦耳。 这两天她虽然没问地牢里的情况,但男人还是发现了陈年年似有若无的抗拒,事后会直接推开他去洗澡。男人喜欢在极致愉悦后抱着她,喜欢两人身体、气息交融的感觉。每次做完她没力气也懒得管,但现在不是。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电影还没放完,孙博士就被呼叫机叫走了。 后半部分陈年年没看,悲剧收尾的故事会让人心情不好。 她出了宿舍楼,想逛一逛。 实验楼旁停了几辆黑色轿车。 一间会议室里,除了孙博士和肖副研究员,还有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嘴角总挂笑,但跟肖副研究员那种又不同,透露着算计,在他身后站了两个穿黑色西服的保镖和助理。 “这次多亏两位”,中年微胖男人眯眼一笑,“有什么需要我差人去办”。 “算是功过相抵”孙博士淡然道。 “这怎么说?” 孙博士视线掠过旁边的人重新看向中年微胖男人。 “管辖不力,让一个女人逃出来了” “加强防范就好,孙博士不用如此放心上”中年微胖男人不以为然。 “赵理事说得是,不过是肖副研究员动了恻隐之心才有所疏漏”。 中年微胖男人来了兴致,说,“肖副研究员既然喜欢怎么不带回去”。 肖副研究员眼角跳了跳,但面上还是一派笑意,“不喜欢牵绊太多,不如一个人自由”。 “哈哈”赵理事摇着头笑,“肖副研究员还是得多尝尝女人的滋味才行”。 陈年年本想过去看看,结果刚靠近,车里就出来两个保镖将她压住。 “我是孙博士带来的,你们可以找人证实”。 她正跟人解释,就听到后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哈哈”赵理事拍了拍肖副研究员的肩,“这点你得和孙博士多学学”。 车里,赵理事看到后视镜里孙博士正在给女孩揉肩的一幕,不由得说道,“人还是有软肋的好”。 随后又看到了后视镜里站在一旁的肖副研究员,吩咐道,“去把那个女人送到肖副研究员房里”。 18沉沦 刚洗完澡出来,陈年年就被男人抱住亲,正要进行下一步时,门铃响起了。 她忙推开男人,“有人”。 打开门就看见那天的女孩站在门口,她身后是肖副研究员。 唐新月握住陈年年的手,看到孙博士冷冽目光后又缩回,绞在胸前。 “年年,谢谢你” 女孩手捏得很紧,显的有些不安。 陈年年拉住她,“你现在住哪”。 不确定地看了眼肖副研究员,“他们把我送到肖副研究员那了,但是没说住的地方”。 说到最后声音有些小和难堪。 不言而喻,一个女人被送到男人房间还能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陈年年却隐隐觉得是孙博士做的。 但只能是这样了,她要求不了孙博士收留唐新月,更要求不了肖副研究员做什么。 回到房间,陈年年躺在床上出神,男人火热的身躯贴上来都没反应。 “唔” 男人手捏住椒乳,两指夹住乳尖往外轻扯,从她耳侧抬起头,沙哑道, “年年,专心点”。 说完将火热的肉棒送进去,抽插起来。 陈年年身子随着他的动作晃荡。 她感觉到肉龙穿过甬道向前,顶到了深处。里面流水潺潺,发出啪啪水声。 缓慢进出,引得她全身像有蚂蚁在爬,又痒又酥。 她小穴不自主一缩,夹住了要撤退的肉棒。 男人呼吸愈加急促,“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反应过来,她脸颊开始烧起来。 含羞的模样让男人欲望翻涌。 扣住她双手十指交握,腰腹发力耸动,贴着的乳尖被磨得发硬发红。 在海浪里浮了不知多久,陈年年脑中闪过一片白光,下体一阵抽搐。 “啊” 男人抬起她的臀开始最后的冲刺,在一声闷哼中,敞开铃口射精。 陈年年被翻上来,趴在他身上。 手按住她肉臀,不留一点缝隙的贴合,双乳挤压得向两边溢开,连彼此的心跳都听得异常清晰。 浪潮褪去,陈年年想撑起身离开,但被男人用手箍住。 “等会我给你洗”他吻了吻女孩的耳垂。 陈年年打了他一下,“放开我,我要起来”。 “你还在生气”? 她看向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淡声回答,“没有”。 “你在抗拒,为什么”,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我不该抗拒吗?”眼睛里流出一丝悲伤。 她能接受身体因为生理反应的迎合,但她不能接受精神上的沉沦。 ** 章启明打的报告被驳回了,理由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证实。 对此,他觉得好笑,最根本的原因是万生生物公司背后的势力他们撼动不了。 第一次,他觉得警察局也不是什么光正公允的地方。 收到陈年年的信息后,他们尝试过再联系,但是没有回应。 不过知道她暂时没有危险,章启明暂时松口气。 他探查到每天都有送货的车开进去,费了一番功夫他混进了里面。 除了货物交接,他没碰到过人,而且进了这里的人不能交流,不能乱走。 过了好几天,章启明终于看到了陈年年。 但是他又不能喊住她,看到手里搬的箱子,他故意手滑,将倒出来的一个瓶子朝她的方向踢去。 怕被发现他不敢多作停留,快速将袖子里准备的纸条塞给她后,就离开了。 19真心的 昨晚之后,男人对她的态度好像冷淡了很多,不过陈年年没放在心上。 早上唐新月来找她了,但是缩在门口不敢进去。 “孙博士不在,你进来吧”,陈年年跟她解释。 摇摇头,声音也弱弱的,“孙博士很讨厌我”。 唐新月害怕这里的人,孙博士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很冷,让人发寒。肖副研究员虽然总是含着笑意,但她莫名觉得他并不好说话。所以她一早就出来了,等孙博士走后,才敢过来。 见状,陈年年让等她一下,自己换下衣服再陪她出去。 陈年年带她熟悉了下这里的环境。 她才高考完,想为妈妈减轻负担才跟着人出去打工,挣点学费,结果被骗进一个黑工厂,然后就辗转被送到了这里。 说到妈妈的时候红了眼眶。 陈年年揽住她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出去的,你也会见到妈妈” 女孩没忍住哭出了声,过了会,擦掉脸上的泪,“年年没有你,我现在一定死掉了,如果能出去,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对你好。” “好”,陈年年柔声应到。 “我今天哭完就不哭了”,为了证实她说的是真的,嘴角努力扯起笑来。 旁晚的时候她肚子开始阵疼,去卫生间一看果真来了姨妈。 但是没有卫生巾,她只好垫上厚厚的卫生纸。 躺在沙发上,人懒得动,晚饭也没吃。 男人一进屋,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女孩蜷缩躺在那,他快步过去。 “你受伤了?”检查她身上是不是伤口,最后眼神落在她小腹上。 “我来月经了,暂时不能跟你那个”,她说话时没什么力气。 男人眼睛里幽幽泛着波光,藏下闪过的黯淡,片刻后转身离开。 陈年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男人提着袋子回来了。 接着她被抱到卫生间。 她按住男人脱她裤子的手,惊道,“真的不能那个”。 他绷着脸,但出口的声音却很轻和。 “我只是想帮你换卫生巾”。 陈年年脸涨红,嗫嚅道,“我自己来”。 等她出去的时候,男人端了碗红糖水给她。 “饿不饿”,他坐在旁边看着她喝东西。 一愣,随后摇摇头。 陈年年抬眼,撞入他的视线之中,深邃静谧。 “谢谢”,声音很轻,带着点虚弱。 随后她敛下眼睑,喝了口糖水,补充道 “真心的”。 过了一晚,她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 陈年年出去的途中,碰到了一个男人。 他没有说话,上来直接塞了纸条到她手里。 她屏住呼吸,握紧手里的纸条回到宿舍, 那个男人是警察。 明天他还会来送货,他会把车停的位置避开监控,让她找准机会藏到车座下然后带她出去。 但是现在她们有两个人。 陈年年没多想,就决定让唐新月先走。 没有别的原因,如果她走了,唐新月肯定走不了。 至少她留在这,不会有性命危险。 20相信他h 她们料想的太简单。 要不被察觉的上车很难。 等到最后,她也没能送走唐新月。 在那个警察出来的时候,朝他摇了摇头离开。 宿舍房间里,陈年年在想明天怎么能送走她。 连对面坐了个人都没察觉。 “在想什么” 男人声音冷不丁响起。 回了神,对上男人凌厉的眸子,里面夹杂着审视。 陈年年心里发毛,仿佛被他看穿。 “没什么”,但面上不显。 “那个警察准备把你们藏车里带出去?”男人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响起,嘴角扯出一抹嘲讽。 她瞳孔一缩,心里开始慌乱。 “进出口有红外感应,检测活物用的” 他的话让她心凉了下来,之所以不检查出去的车辆,是因为根本就带不走人。 “你可以放过那个警察和新月吗?”陈年年放低声音恳求。 男人眼神缓和下来,手轻轻抚了抚她脸颊。 “年年,听话” 为什么不试着相信他呢? 然后低头亲在她额头上揽住,眼里似有化不开的浓墨。 被发现以后,陈年年就再没看到过那个警察。 而孙博士似乎也忙了起来。 半夜她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没回来,连续好多天。 唐新月倒是天天来找她。 中间还谈起了她大学志愿想学什么专业。 “妈妈一直想让我学生物学” “那你呢,想学什么”陈年年问她。 “妈妈是护士,其实我想学医,想像妈妈一样治病救人”。 说到这个的时候,唐新月眼睛都亮了起来。 随即就泄了气,“可是每次谈到这个,妈妈都很坚持”。 “没关系,等出去后妈妈说不定就同意了呢”,陈年年笑着道。 陈年年带她去了图书室,然后找了一堆跟医学和生物相关的书。 “都看看呢,说不定都不想学”。 唐新月忍不住笑了笑,“年年你为什么会学生物医学?” 似乎是很久远的事了,陈年年那会还小都不知道专业是什么。 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人引导和依靠。 这种人生抉择的时刻她也迷茫。 可能是听人讲过,所以就选了。 没有什么重要的理由。 晚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 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散开。 “年年”。 一条湿热的舌滑进她口腔,吮走了稀薄的空气。 陈年年是被憋气憋醒的。 “呜” 她推了推男人。被放开后,她喘着气呼吸。 一只手在腰间游走摩挲,最后停在矫乳前。先是将两只奶子向中间聚拢,然后掌心按压住红粒打圈。 唇沿着脖颈向下,寻到挺立的红果后舔了一下,再含了进去开始吃乳,灵活的舌头绕圈逗弄。 陈年年经不住地挺胸,将自己送到男人嘴里。 “舒服吗?” 虽然周围一片暗光,但她能看到男人眼里的欲念和笑意。 她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他抬起来,褪掉了遮挡物。 接着双腿被打开,炙热的巨物抵在洞口。 “年年,我进去了”,声音愈发沙哑。 陈年年被磨得受不了,男人并没有立马进洞,而是用龟头逗弄着,被含进去后立马抽出。 “唔”,她向前挪动主动咬住那个肉棒。 男人轻笑一声,“别急” 然后按住了她的腰肢不让动,插了半截进去再慢慢拔出。 反复几次后,猛的送到底,但抽出去后又恢复原来缓慢的动作。 “我难受”,陈年年被欲望支配。 “想要吗?”男人耐心问。 “嗯”,她浅哼一声。 小穴如愿吃到了大肉棒,里面汁液越发泛滥。 后半程剧烈的撞击让她体力透支。 男人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没印象。 21不后悔 昨天回来以后,送货公司那边就换了一批送货人,章启明知道应该是被万生生物的人给发现了。 这次没能将她送回来,再混进去就更难,而且还让她处境更加危险。章启明重新提交了申请,同时也在搜查相关证据。 他发现最近万生生物公司在网络上出现了舆论争议。 起因是一名血管性溃疡患者出血性休克死亡。 家属上医院闹,医院调查后给出了解释,是该患者药物治疗出现问题,到医院后情况急速恶化,抢救无效死亡。 有问题的药正是万生生物公司生产的。 对此网络上很多人并不买账,认为是医院为了撇清关系的片面说辞。 一时间,两方吵的不可开交。 关于医院和万生生物公司的历史事故接二连三的都被扒了出来。 其中有一则报道讨论和争议最大,里面谈到了万生生物在做的秘密实验,十分毁灭人道,里面都是用活人做标本。 万生生物立马出面公关,称以上报道具不副实,对公司造成了严重恶劣影响,会依法起诉造谣者,并同时放出相关监察部门审核做背书;同时也对出现问题的药物全面召回检查,并将钱退还给买购过该药物的民众。 此举一出,风口浪尖的万生生物公司扭转局势,大众纷纷倒戈。 热点层出不穷,一时间北城龙头物流公司的老总突然住院抢救的新闻又出现在民众视野。 大家对此猜测不断。 万生生物公司热度降了下去。 就在章启明千头万绪时,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上面是检举万生生物的材料,没有犹豫立刻呈交给了局里。 但是审批迟迟没有反馈。 ** 最近男人在情事上很疯狂,导致她整天窝在宿舍房间休息。 在他起来的时候,陈年年撑起眼皮,“我想出去走走”。 男人带她去实验室的路上,她注意到花坛里原来还是花骨朵的月季开了。 见她的视线盯着前面,轻声问道, “喜欢?” 陈年年点点头,她记得以前在孤儿院就有一株,盛开的时候一簇簇的,很好看。 但是后来死掉了,院里的人挖掉种上了其他的花。 男人剔掉一朵放到她手里。 “喜欢就自己养”。 她手指放到柔软的花瓣上,拿近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 可是养在哪呢? 她弯下眼角,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算了”。 男人拉着她到实验楼后,没有去他的实验间。 而是问她想不想去看看下面的实验室。 这次他们是直接下去的,没走秘密通道。 房间里是一排排胚胎培育箱,沿着过道走过去,还有建造的工作台、储存室。 男人在一个培育箱前停下来,食指擦过上面的卡片。 “实验体有着很强的愈合能力”。 陈年年只是安静看着没有打断。 “我们的器官、血液会被他们摘去换上,用来延续生命。” “不过培育成功的几率很小,培育完美体更难”。 男人嘴角扯起弧度,讥讽一笑,“还得多谢他们培育出我这个完美体,我才有资格一直活着”。 她眼睫颤动,问出了声,“那你为什么成为了孙博士”。 “孙博士女儿被他们控制,最后自杀了,他想跟这些人同归于尽”。 “当时实验室死了很多人,也包括孙博士,我换了容貌伪装成了他”。 男人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年年,我知道你恨我绑你来这” “但我不后悔”。 22结束 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手里拿着铁棍和斧头,豪不客气地砸到了铁门上。 安保赶去制止却被他们砍伤一脚踢开,从安保手里夺过控制器,打开了大门。 黑色汽车打头,踩下油门冲了进去,后边紧跟着几辆集装货车。 在实验楼前停了下来。 为首的刀疤男下车,一挥手乌泱乌泱地出来几十人。 “抓个人问清楚孙博士在哪”,刀疤男点了一个人出去。 在他们要进去的时候,围上来一群穿制服的安保。 “你们干什么的,知道这是哪吗?”板寸男人大喝。 刀疤男吐了一口唾沫道,“孙博士那个杂碎在哪?让他出来”。 “你们闹这么大动静,不怕警察局来人?” “哈哈哈”,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刀疤男面露狠相,“你们这能见光?” 就算他今天把这全砸了,什么万生这玩意都不敢吭一声。刀疤男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让人上。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惨叫声不止。 不过实验室这边人数劣势,很快就落于下风。 陈年年在休息间看书,看到男人急匆匆拉着她出去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疑惑地问。 男人打开圈形舱门,将她推了进去,叮嘱道,“年年,等会有人来接你出去”。 她没由来的慌,问道,“你去哪”。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将她紧紧抱住后,又立刻放开。 陈年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她没有密码打不开,双臂抱膝蹲在一旁。 “年年,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抬头看见站在前面的肖副研究员,还是那样和煦地笑着。 跟着肖副研究员到了地下实验室,从通道里看到了孙博士。他将有实验数据的机器砸了个粉碎,点火烧掉了那些记录资料。 等他准备破坏培育箱的时候,一群人破门而入。 “让老子好找啊”,刀疤男一脚踢在刚刚带路的那个瘦子身上。 孙博士转过身,冷眼扫过这些人。 “你他妈的玩我们是吧,老大现在还躺在医院”,说到这,刀疤男怒目而视。 “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对他的话毫无波澜,睨了一眼,冷声道,“你可以试试”。 接着一群人蜂拥而上,孙博士抬脚踢开了冲过来的人,反手拧住了旁边一人的胳膊将棍子抢到自己手里。 陈年年看到外边这惨烈的一幕,忙抓住肖副研究员的胳膊,“你快报警”。 肖副研究员眉梢一挑,“你在担心他?”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严正起来,“这不是担心不担心的问题,是他真的有可能会死”。 话落间,就看见他腹背各挨了一棍,旁边的人见状冲上去,但被男人利落躲过去。 不等他喘息,左右又来两人挥着匕首,头一偏刀子从眼前划过,左手没来得及被割了一道口子,血瞬间咕涌出染红白色大褂,他一脚将人飞踢出去在地上滑行撞到仪器上,发出砰的巨响。 那些人被孙博士凶狠的打法吓得有些退缩,出手间竟有些犹豫,原本人数优势也在减少,一个一个蜷缩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陈年年看到这样的局势,稍微放心下来,可转头就看见刀疤男,在他身后射出了一枪。 “小心”,她惊呼喊道,但外边的人看不到也听不到。 孙博士极快地闪过身影,躲掉了他的射击。 刀疤男大怒,朝旁边的人吼道,“都他妈的给老子上”。 底下的人不敢懈怠,捡起武器继续围攻男人。 刀疤男眼神像毒舌一样盯着男人,找准机会举起手里的泰瑟枪。 陈年年屏住呼吸,只听到嗖的一下,孙博士被击中,直起的身体抽搐双膝跪倒在地,身体暂时的麻痹让他反应迟钝起来,接着连续沉闷的击打声落在他身上。男人弯下了腰匍匐在地。 “停”,刀疤男一脸得意,“你嘴硬还是我枪杆子硬?” 然后一脚踩在他被钩子扎进的大腿上,瞬间血流如注。 孙博士额头冷汗直出,身体颤抖的直起腰,抹掉嘴角的血迹,看着刀疤男冷笑一声。 “不过是狗在吠”。 刀疤男瞬间面目狰狞,转而扭曲的笑起来,“行啊,你这双手留着还有用,不过这腿要不要都没事,你说是不是?” 陈年年看到那个人拿了把斧子的瞬间,心中满是恐惧,眉头直跳。 “你快报警,报警,他会死的”说到最后声音颤抖不已。 肖副研究员嘴角保持着笑,但眼睛里没什么温度看着,“他自己报过了,估计已经在来的路上”,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陈年年睁大眼睛,瞳孔震颤。 斧子锋利的落在男人腿上,凿开血窟一般的口子,鲜血瞬间喷涌,甚至溅到了刀疤男的脸上。 刀疤男泄愤似的砍了几下,一脚将男人踢到在地。 “把人带回去”。 陈年年发抖似握住双手,只看见男人全程没吭一声,然后没了生气似的垂下头被他们拖走,而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迹。 “看样子,孙博士会死呢”,肖副研究员语气颇为可惜。 陈年年盯着从男人衣服口袋掉下来的白色月季,落在血泊中格外鲜红艳丽。 “死就死了吧”,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23我回来了 章启明他们收到了报警电话。 郊区发生了命案,地点就在万生生物工厂。 意识到事态严重,警局立即派出人手。 等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但实验楼里满是血迹和毁坏严重的现场说明刚刚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事件。 刚封锁案发现场,一群记者就闻风跟来,堵在了外边开始采访提问。 当天电视和网络上的新闻各大头条都是关于万生生物工厂秘密进行非法实验和斗殴命案的报道。 而在旁晚一则内部人士放出来的视频,更是将这轩然大波推向爆点。 事情性质之恶劣,在网络上热度一直居高不下。 章启明找到陈年年的时候,她枕在一个女孩身上睡着了。 知道这个女孩是被贩卖进来的后,他将人送到了局里,帮她联系家人。 而陈年年去看了方悦。 在看到好友平安回来的那一刻,方悦忍不住红了眼睛,将人紧紧抱住。 “年年,你回来了”,喜极而泣道。 “嗯,我回来了”,陈年年轻轻回应,将脑袋埋在她肩膀处。 方母和方爸也眼含热泪地看着这两个能平安无事再相见的孩子。 “年年啊,以后就当我是你妈妈” 然后揽住两个女孩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想吃什么,妈给你们做” 像崩不住了般,豆大的泪珠陡然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这是怎么了呀,该高兴的事,别哭”, 方母心疼的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揉了揉她脑袋。 厨房里方母和方爸两人在忙活晚饭。 两个女孩坐在沙发上相互黏在一起。 “年年,这一个多月你受苦了” 陈年年摇摇头,“悦悦,你别自责,我没事”。 电视里播放着当天新闻。 方悦视线被电视新闻视频里男人的面孔吸引,眼睛里满是震惊,“他...他是那天绑我们的人”。 停了半瞬才又出声。 “他既然揭发了万生生物的罪行,为什么要绑我们,年年,他对你做什么了没。”方悦紧张又担忧的看着她,生怕她出现不适。 但陈年年却没太大反应,“我也不清楚,除了开始很害怕,我在里面没遇到危险”。 “你不用担心”说完还朝她浅浅一笑。 万生生物算是自食恶果,政府勒令停业并接受进行整改,涉及实验室和在背后操控的人都被监管起来。 顺着这条线挖出不少大鱼,而其中牵扯最深的就是表面做物流而实际走私的黑势力,全兴物流公司。 那天带人闯入工厂的刀疤男就是黑势力里的二把手。起因是他们老大注射孙博士研发的重组生长药剂后,一直昏迷不醒,刀疤男才找上门要把孙博士带走。 但在那天警局的追捕下,他们逃跑车速过快出现事故,发生碰撞,后面的集箱货车没来得及刹车,将最前面的车子撞进了海里。 里面坐的正是刀疤男、孙博士和司机等三人。 打捞近半个月,才将汽车找到,而三人的尸体被冲走了。 章启明下班特意过来给陈年年送吊唁信的,明天是孙博士的葬礼。 过了一个多月后,隔壁市渔民无意中捞起了一具尸体,由于时间过长,尸体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但身上的衣物能确认是孙博士当时穿的。 而当时陈年年问他,能不能别在碑上刻名字。 章启明打报告请示领导后,最终墓碑上没有刻名字。 24好久不见 郊区墓地。 一座墓前站了两个女孩。 唐新月将手里的花放到墓碑前,真诚说到,“孙博士,妈妈让我来谢谢你,你一路走好”。 然后双手合十抵在额头前一拜,退到后边。 陈年年半蹲摸了摸石碑。 你没有名字,我能做的就只有不让你死了也顶着假名字。 所以我们两清了。 她释怀地看着墓碑笑了笑。 “我们走吧,新月”。 一晃离陈年年被绑架已经过去半年。 而唐新月顺利进了大学,就在北城的理工大学。 周末学校举办了运动会,她邀请陈年年去看。 陈年年到约定好的南门口等她。 再踏入校园,她方佛有种还在上学的错觉。 唐新月先带她去食堂吃了东西,吃饱喝足后两人才去运动场。 班上后勤有人临时请假,班长让唐新月去帮个忙。 只剩陈年年一个人坐在看台上,看着跑道上的长跑比赛,不由得想起了当时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情景。 “年年,好久不见”。 视线被拉回来,顺着声音瞧过去。 来的是个男人,他展眉微笑,看起来谦和温润。五官有些许变化,但变得更加立体、年轻。 “好久不见”,她友好地打招呼。 “肖自牧,我的新身份”,男人介绍道。 她将心里的猜测讲了出来,“你在这当老师?” 肖自牧眼里的笑意更甚。 作为实验室的核心成员,肖副研究员自然逃不过政府的审查,他用核心研究成果换了一个新身份重新开始。 至于容貌为什么变了,她觉得是为了方便生活。 陈年年还在原来的公司,由于她之前是失踪,所以公司保留了她的工作。 这周原本要给方悦过生日的,但她们公司长期合作的大客户天和医院采购的一批器械出现问题。组长带了她一块去荆城,正好时间有冲突。 不过陈年年还没出去玩过,除了孤儿院,就是上学工作的北城,生活范围很窄。 听说荆城好玩好吃的比较多,她可以趁闲暇去逛逛。 天和医院是数一数二的私立医院,占地就有300万平方。 陈年年第一次来,不太熟悉环境。 跟着人到了接待室,她这次主要过来跟着学习,所以也插不上什么话。 午饭是在医院的食堂吃的,不过这里是自助餐厅,里边的东西种类挺丰富。 陈年年端咖啡的时候,不小心洒到别人身上了。 浅色西服上洇湿一大片。 年轻男人没生气,直接将外套脱了下来。 初冬的天气单穿一件衬衫还是有些冷,她过意不去提出去帮他买件外套。 但年轻男人拒绝了,他在这家医院工作,办公室有其他衣服。 陈年年实在不好意思,最后年轻男人只让她把这件脏了的衣服干洗后给他就行。 看着微信上发过来的简短介绍「荣十安」, 她也回过去自己的名字。 晚上,组长带她去了荆城里有名的酒吧街。 她们去的酒吧有一片向外延伸的露天静吧,三三两两坐着闲聊欣赏夜景。 相比之下,里边更热闹些,闪烁迷离的灯光下,台子上的舞者跟随伴奏舞动,台下或喧嚷或欢呼,兴奋且沸腾。 陈年年被吧台调酒师炫酷的调酒方式所吸引。 喝了杯酒,她双眼有些微醺的撑在吧台,热舞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乐队。 她偏过头,瞧着舞台上的吉他手,不禁感叹。 “看起来好帅”。 “是吧,待会帮你要个微信?”同行的组长打趣。 可能是真的有些醉了,她咧嘴笑, “好呀”。 25新欢 早间醒来,陈年年头有些胀。 洗簌完才感觉好些。 手机微信上有几条红色未读信息。她打开一看差点呛住。 「姐姐,今天要过来看我表演吗? 怎么还不回我消息 我被姐姐抛弃了吗?」 昨天晚上的场景瞬间浮现在脑子里。 郑组长替她要来微信后,她和那个吉他手又喝了杯酒,喝的有点多,就把心里夸人的话全倒了出来。 她以工作为由拒绝了他。 再下面的一条是荣十安回复她的信息。 昨天她将人的衣服送去干洗后,问他今天中午有没有时间好给他还回去。 中午她提前到了医院餐厅等他。 没隔一会,荣十安就到了,他今天穿的休闲许多。 “要一起吃个饭吗?”男人接过袋子问。 “医院设备的情况我也略知道些” 她原本想拒绝,但关于工作陈年年便应下。 手机上吉他手又发来信息,说来找她。 她快速回过去「谈工作,不方便」 刚发完,背后就响起一个声音。 “姐姐,我在这”,吉他手招手示意。 走近后他发现还有男人,语气带着点委屈, “姐姐有新欢,这么快就抛弃我了吗?” 陈年年一脸窘迫,有些尴尬和抱歉地看了荣十安眼,解释。 “你别误会,我来还衣服给他的”。 吉他手立马高兴起来,主动跟男人打招呼,“我叫江离” 然后挨着陈年年坐下,“太好了,我还是姐姐的人”。 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起来。 余光瞥过去,荣十安面色淡淡,反应有些冷漠。 她没吃多少,坐立难安的等结束。 “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她朝荣十安挥手。 然后赶紧拉着江离离开。 “姐姐,你嫌弃我了”男生看着她不甘心道。 顿时觉得头大,陈年年认真跟他讲道。 “江离,昨天不好意思,我是喝醉了,如果有冒犯或者伤害你的话,很抱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朋友”。 江离却忍不住笑了,轻捏下她脸,“姐姐,你好可爱哦”。 脸一热,陈年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19岁男生调戏了。 “我说真的”,她故意板正脸。 “好好好,听姐姐的”,江离将胳膊搭在她肩上,架着她走了。 晚上,江离各种请求让她一定要去看表演。 她被磨的没办法,答应去了,好在过两天就回北城。 这次没人和她一起,她没敢喝酒。 酒吧中心,江离上了舞台。 “送给我喜欢的女孩一首原唱,《心动》” 话落,底下人欢呼不已。 她接收到他的眼神,忙撇开,有些羞耻。 动听的旋律响起,陈年年听到他干净的嗓音和词曲,那是属于少年人对感情的纯真。 砰~ 旁边的椅子倒在地上,一个醉酒的男人跌跌撞撞站起身。 踩着不稳的步伐,突然向她这倒来。 陈年年眼疾手快地撑住他。 但男人高大的身材有些沉。 她费力地站起身,想把男人推开。 没想到男人按在她肩膀处,微微低下头。 对上男人微醺和近在咫尺的脸,她屏住呼吸一时忘记动作。 26别走 胸腔里心跳略加速起来,陈年年细细打量那张好看的脸。 从第一面,她就知道荣十安长得不错,眉弓骨长,脸部轮廓分明,看上去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 但喝醉的他多了一份魅惑感。 “是你”,醉酒的男人辨认出她来。 “有人跟你一起吗?” “没有”,男人盯着她看,尾音略有些沉,“送我回去”。 不好把人直接仍在那不管,陈年年艰难扶着他出去。 坐上车,问他住的地址。 好在男人还记得。 只是上车后他就睡了过去,靠在她肩膀上。 她轻轻挪动想离开,但荣十安却枕的更近,浅浅呼吸的热流喷在脖颈处,有些痒痒的,试了几次没推开,她认命的当人形枕头。 到小区后,她问男人有没有人下来接他。 结果他自己一个人住。 在他的指引下陈年年将他送到了家。 虽然见过几次,但她考虑到两人不太熟,所以准备送到门口就走。 他半边身体搭在陈年年肩上,她想挣脱却没挣开。 无奈下她又扶着人走到沙发上,俯身直起腰时,他牵住陈年年的手腕一拉,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一只腿跪在沙发垫上,和荣十安扑了个满怀,看过去就像被他搂在怀里一样。 陈年年瞳孔放大,心脏扑通扑通跳动。 原因无它,她不小心亲上了男人额头。 忙起身,有些心虚地看向他。 因醉意他脸上染有极淡一层胭色,靠在沙发上微微仰起头,半阖眼睑,神情有些迷蒙。 对刚刚发生的意外没什么反应。 心里暗舒一口气,陈年年想拨掉那只握住的手。 “别走”。 荣十安又抓紧一分,声音极淡却透出丝丝缕缕柔情。 “我好想你”。 陈年年意识道他这是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了。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说他认错了人,但没成功。 迫不得已,陈年年坐在他身边,准备等人睡着后直接走。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先睡过去了,全然不知的倒在男人身上。 清晨阳光透过窗纱撒进来。 陈年年睁了眼缝眯着,几秒后迅速清醒。 她发现对面有个男人。 坐起来,有些慌乱道,“抱歉,我马上离开”。 荣十安放下手中的书,丢个眼神过来,淡淡道,“早餐准备好了,吃过再走”。 此时突兀的铃声响起。 陈年年没看直接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 “姐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昨天你离开都没和我讲,好伤心” 电话里男生的话似乎透露出她的渣女行径。 “现在不方便,等会回给你”。 她立马挂断,但这话更像坐实了一样。 男人极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冷然提醒,“早餐”。 她简单洗漱后,坐在餐桌上准备吃时,男人也在对面坐下。 在她怔神下,男人出声了。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 “客气了,昨天正好遇到,顺便的事”,她轻轻摆手。 期间,江离一直给她发信息。 陈年年怕他又打过来,便时不时回他几句。 “男朋友”,荣十安平静没有起伏的问起。 “不是,刚认识的朋友”,她咽下嘴里的东西解释。 男人浓墨般眼睛挪开,陈年年心里那种紧张感才消失。 27约会 荆城一家饭店里,包厢门打开走进来一女人。 “小郑来啦”,略富态的中年男人道。 里面坐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位置有些偏。 “抱歉来晚了,我先自罚一杯”,郑书脸上笑意洋洋。 “不晚,我们也刚到”,另一个稍年轻的说了话。 “怎么就你一个?跟你来的小姑娘呢”,中年男人呵呵问道。 郑书将包放在椅子上落座。 “这不巧了么,年轻人约会去了”。 “那不能耽误人家”,随口附和道。 “这是药剂科荣医生,不久就要调到北城试验基地,之后业务上不少往来,小郑啊你认识下”。 她顺着视线看到对面的人。 “荣医生幸会”。 荣十安若有若无递了个眼神,然后把外套搭在胳膊上起身。 “先走了”。 中年男人并没不高兴,反而笑着解释说他性子孤僻,不喜人多, 闹市街头熙熙攘攘,陈年年和江离就在其中。。 明天她们就回北城了,天和的人说请他们吃顿饭,结果她先被江离带出来逛夜市,所以就没去。 整条街很有古风的味道,红色灯笼一排排延伸到尽头。 “姐姐,快尝尝这个”。 江离端着一个食盒,绿色膏体上边雕有一只小兔子,钥了一勺放到她唇边。 “我自己来”,她接过吃掉,凉凉软软的。 带她吃过美食,又拉着她去了江边游船。 城市的夜景顺水流而下一览无余。 游船划过,仿佛他们的身影也随之镌刻在这幅夜景江图中。 “姐姐,送你的临别礼物”。 一条手工手绳躺在她掌心,比较特别的是上边挂有小小一朵白色针织的铃兰。 “谢谢你江离,今天很开心”,她眸子里映着点点笑。 “姐姐,之后我会北城找你的”。 陈年年并没太放心上,且不说两人认识尚短,他们也不在同一城市,见面并没想象的简单。 回到北城后,她立马投入工作,顺带给方悦补了顿生日晚饭。 这天原本是业务经理和郑组长要接待人。 但郑组长前一天晚上临时有事请假,就让她去了。 原因无它,就是她去过天和医院,脸熟。 天和医院在北城有药物临床试验基地,正好需要购进一批新器械,加上长期合作,他们公司很看重。但天和那边的人专门强调过,不要太多人。 正好是午间,他们便提前定好了饭店。 看到熟悉面孔,陈年年有瞬间怔愣。 业务经理打招呼的声音响起,她才回应道,“荣医生,又见面了”。 男人浅浅嗯声,显得疏离,跟那晚喝醉的他相差很大。 饭桌上谈事情,陈年年作为接待的一方也不便吃东西,在业务经理举杯敬酒时也跟着喝点。一杯酒空腹下肚,灼得胃热。 “吃点东西”,荣十安轻拨动转盘,把菜向她那边推了下。 其他几个原本谈话的人停下,视线似在他们身上来回。 陈年年感觉有点不自在,偏头给了他个眼神,不用这样。 不过男人微敛下眼睑给她夹菜,像没接收到她的示意般, 见状业务经理人精似的打哈哈,“说的对,大家先吃东西,想必是饿了”。 28你要进来吗 路灯亮了,堆着晚霞的天空也渐渐平淡下来,没了炫目的彩色,独留一份傍晚的柔和。 陈年年看着城市林立的大厦,有丝茫然,偏偏旁边还站个高大的男人。 公司之行结束,领导邀天和医院的人出去娱乐放松,但荣十安没有犹豫地拒绝了,所以领导就交代她带人熟悉下北城环境,实际是接待陪玩。 想起来附近有一片商业中心,陈年年试探道,“去旁边散散步?” “看你”,他淡声应到。 两人稍错开位置同行,谁也没说话。 耳边时不时穿过风来,陈年年拢紧外套。 “冷吗?” 她摇头,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无聊的话,要不要去那看看”。 视线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广场周围有音乐喷泉。 “好”,他看见人有一瞬间的高兴。 随音乐喷出五色水雾,时急时缓变换造型,从高空落下打湿了大理石地面。 她凑近过去,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 一时没注意,她踏进了最外层的喷泉口。突然几米高的水柱升起,再狠狠落下。 陈年年浑身湿了个透,吹过风,更冷了。 荣十安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先回去”。 好在打车不到二十分钟就到家了。只是荣十安没有走而是跟着她。 “我到了,你回酒店吧”,陈年年站在车外看着要出来的人。 他径直下来站到面前,然后替她拢好衣服,“送你到家”。 看向他的眼神怔了一瞬,迅速敛眸朝前走去。 只剩一件单薄的衬衣,光瞧着就觉得冷。陈年年犹豫之后,不忍让他直接离开,小声开口问, “你要进来吗?” 在男人有些不明意味的注视下,忙补充道,“先暖和点再走,外边冷”。 说完,她觉得脸莫名开始热起来,转身进去后听到他跟来的脚步。 陈年年以极快的速度换完衣服出来。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时间气氛静谧异常,除了电视里传来的声音。 “荣医生,刚刚谢谢你”,她打破安静。 “没事”。 简短得没下文,她又尝试挑起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回荆城?” 这时,他转过头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淡淡道,“你不用找话,不想说就不说”。 看见她扑扇的睫毛和惊异的神色后,又吐出一句话,“但你想问的除外”。 陈年年只觉得心里像有什么咕咚咕咚涌出来般,绵绵密密的,却又抓不住。在她还沉浸在刚刚的情绪里时,荣十安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不回荆城”。 没想到是这样,她下意识问道,“为什么,有其他事要处理吗?” “调到北城试验基地了”,他停顿片刻,才又一字一句道,“因为这里有重要的人”。 没有继续问,她隐约觉得如果再问下去会触及到他内心深处,这也让陈年年莫名感到心慌。一时两人都没说话,他深邃的眼眸望着她,漂亮的眼型里似乎有丝缱绻,让人看不懂,仿佛被他吸住了般,陈年年摔先挪开眼。 电视频道里放映的老电影让她晕晕欲睡,最后竟靠在沙发上睡过去。 29补偿 实验室里男人正有条不紊地调配试剂,唐新月抱着资料轻步向他走过去。暗暗给自己打气后,才小声开口,“肖教授”。 “实验报告我重新写了一份”。 见他还在继续实验观察,唐新月没敢走也没继续讲话,而是静静站在一旁。 没隔多久,男人才漫不经心地抬头,扯下橡胶手套,拿过她手上的纸质报告。 从上而下逐一扫过,温柔的声音响起,“这次没什么实质性错误”。 唐新月暗松一口气,小心而恭敬道,“肖教授,那我先离开了”。 她做实验的白色大褂已经不见,身上穿的是常服,肖自牧眉眼带笑,像是师长关心一般问道。 “你和朋友出去玩吗?” 虽然他在笑,但唐新月却不敢放松下来。上次实验她出了比较大的错误,尽管肖教授没批评,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威压,让她心里不免害怕。 “嗯嗯,我和年年她们一块去看比赛”,她如实回答。 最近一档音乐选秀节目热度逐渐攀升,海选视频放出后在网上砸出水花。每周六播出,今天他们去的就是第二期录制现场。 陈年年拉着方悦早点下班就是为了避开荣十安。从送她回家那天后,她和荣十安之间关系有些说不清。他每天上下班会接送她,平时对她也很关心,但却保持着很恰当的距离,让她没办法拒绝。 打上车以后,她跟唐新月说了下。 音乐选秀节目,正是江离参加的那档,他过了海选之后才过来找她,今天是江离第一场晋级比赛,32进16,所以让她们一块去现场给他加油。 「你在哪」 手机上荣十安发信息过来。陈年年告诉他自己和朋友出去玩,不用来接她。但对面的人立马回过来。 「地址发我」 无奈下,陈年年给他发了个地点。 注意到好友脸上的情绪,方悦问道,“怎么了?” “荣医生也要过来”,陈年年有些闷闷道。 方悦忍不住笑了,“年年,你和荣医生怎么回事,他在追你?” 轻轻摇头,她挽住好友胳膊,语气平和,“没有,你也知道荆城的事,可能是作为朋友吧!” 她们到地方后,看见唐新月旁边多了一个人。 但她只有4张门票,一时间有些犯难,纠结过后她先带着大家入场。坐在观众席后发消息问荣十安还有多久到,她心里过意不去便提前出去等他。 荣十安远远就看见了在大厅门口的女孩,他加快脚下步伐。近了些,女孩发现他后,小跑着过来。 陈年年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给你买的”。 她清亮的眼眸里满是他的身影,荣十安压下眼底的情愫,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指尖触及到一片冰凉,将她手反握在掌心里。 “怎么不进去等”。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陈年年心跳快了一拍。躲避他的眼神,隔了半晌才温吞道,“新月带了肖教授来,但我只有4张票”。 言下之意是他没法进去。 他眼里没什么情绪变化,捏了捏她掌心。 “为什么”。 陈年年听懂了他的意思,小声解释,“我以为你不想看江离表演”。 顿了顿又说,“后面我补偿你,可以吗?”,她心里其实想的是这样做荣十安不会生她气, 被他注视得快要说出真话时,荣十安挪开视线,拨了一通电话。 “走吧”,牵着她朝场内走去。 “你搞定了?”,她有些不确定。 “嗯,家里有认识的人”,没过多解释。 陈年年不由得咂舌,他应该比她想象的要有家世。 30孤儿院 нêiyёsнūkū.Ⅽō𝓶 江离是第六个出场,接收到台上他的眼神后,陈年年犹豫半晌才把包里的牌子拿出来。 如愿看到刻着自己名字的灯牌后,江离满意的声音响起。 “我是六号选手江离,今天唱的是一首原唱,送给陪伴我很久的女孩,也是我《心动》的女孩”。 陈年年感觉到舞台的聚光灯朝她打来,忙举起牌子挡住脸,台上唱的什么她已经听不到了,只想快点结束离开。 偏头视线和男人撞上,陈年年望着他幽深的眼睛,好像能里面感受一丝丝冷冽和生气。 比赛没看完,前后两人离场,唐新月看着陈年年消失的身影,有些疑惑道,“悦悦,他们怎么不看了”。 方悦笑了笑,摇头道,“可能只是出去透透气”。 “哦”,唐新月没再问,她也想出去透气,旁边坐的肖教授她不得不一直小心翼翼,但是出去的话又得经过他。余光偷偷看他,没想到被他抓个正着。苯伩逅續jǐāňɡ茬põ⑱w.ⅵp鯁新 綪到põ⑱wⅵp繼續閲讀 肖自牧眉眼间尽是柔和的笑意,“你也要出去吗?” 心猛地一紧,唐新月忙摇头,收回视线老老实实地看着舞台。 他面上还是一派和煦,但眼底的却没什么温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刚刚他们出去的地方。 比赛陈年年没看完,便跟着荣十安离开了,能感觉到他周身沉沉的气压,她原本就有些愧疚,不好再让他一个人离开。 方佛那天晚上只是一个错觉,第二天之后荣十安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对她依旧很好,平时看不出来情绪变化。 而江离成功晋级,一直忙着准备比赛,所以最近两人也没联系。 一晃快到元旦了,院长妈妈让她回去一块跨年。想到已经大半年没回孤儿院后,她便答应下来。 出发前一天,江离找她出去过元旦,拒绝以后,没想到他也要跟着一块去。陈年年缠不过他,最后变成了两人一起回去。 孤儿院就在北城下辖市,坐车两叁个小时。 “姐姐,愣着干嘛,下车啦”,江离替她打开车门笑着。 陈年年熄掉手机放进衣服口袋,“好”。 她刚刚给荣十安发信息说回孤儿院了,男人说要去接她回来时,她告诉他自己和江离一起去的,最后对面只回了短短的一个「知道了」。 陈年年情绪有些失落,她这样说其实是想确认荣十安会不会吃醋,那天看江离比赛她有些后知后觉,其实她想知道荣十安是不是有点喜欢她,可是他又没表白心迹,陈年年不敢自作多情,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友谊怎么办? 可知道答案后,她心里却没有想象的轻松,反而是说不清的发酸发闷。 “院长妈妈”,江离看到来人后,高兴地抱了上去。 “小离,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陈院长拍他背,脸上却洋溢着笑。 陈年年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 “江离他也在孤儿院长大吗?” “是呀,刚来的时候老爱哭,你那会还经常哄他”,陈院长拉着他们进去。 31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怪陈年年没认出来,六七年前他还是个小胖子,被人欺负了就躲起来哭鼻子。她那会刚上大学,正好学校放假回来,看见一个小男孩躲在大树背后哭,她便把买的零食给人,安慰他。 后来她帮院长妈妈检查宿舍时,发现江离被两个男孩按在床铺上欺负,由于太胖挣扎翻身不便只能被死死按住,陈年年及时喝止了另外两人,弄清楚缘由后才知道,江离因为长得胖平时就被他们取笑,气不过了才打的架。 陈年年将另外两个男孩教训一通,然后好声好气地哄他。可小男孩却越哭越大声,她实在没办法,把欺负他的两人拎到面前给他道歉。 “以后他们再取笑你,就说姐姐回来会找他们”。 只是自己要一边上学一边挣学费,回孤儿院的次数并不多,开始两年江离还会缠着她,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每次回去基本都看不到江离。 院长妈妈说他快上高中,忙着学习,所以她就没过多问,但是每次都会带份礼物给他。考研工作后,更是没时间,几乎就没见过面。 当时在荆城她没认出来,除了外貌变化太大,还因为江离不是他原来的名字,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大多是跟院长妈妈姓,就像她一样。 晚上院子外边冷冷清清,里边却是热热闹闹的。 吃饭的食堂围坐一圈,陈年年和江离跟十几个半大的孩子坐一桌,院长妈妈照顾几个年龄小的在另一桌。 听着他们说最近发生的事,陈年年心底一片宁静。 孤儿院里大家休息的早,才八九点钟孩子们就躺床上休息了。 陈年年没睡,在院子里走着走着就到后院了。铁栅栏后边有一栋房子,透过院角昏暗的灯光,依稀能看得出来有些破旧,像很久没人住了一般。 她望着那栋房子思绪飘远,身后有人喊她都没听见。 “姐姐,你怎么了”,江离走过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事,想到了以前”,陈年年回过神,转头看他。 “我好伤心,姐姐居然都没认出我来”,他故意捂住心口。 陈年年被他逗笑。 “姐姐,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吧,就当是补偿”,江离拉着她的手,看向她。 眨了眨眼,轻笑道,“什么”。 江离上前一步,眼睛里星光点点,蕴含着灿如烟花般的情意。 “姐姐,我喜欢你,等比赛结束我赢了,答应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微怔,但不管是刚开始遇见还是知道他是小胖子后,陈年年一直都当他是弟弟。 “江离,或许你只是把我当作姐姐一样喜欢呢”,陈年年不由得想起他以前哭鼻子的可爱模样,唇角挽了个笑。 “姐姐,不准想以前我出糗的样子”,江离抿着唇,有些懊恼。 手环住她肩,认真道,“我已经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喜欢”。 “姐姐,你能不能给我次机会,好好考虑一下”。 陈年年看着少年满腔真挚的情感有些不忍再次拒绝,而是轻轻点头。 江离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眼里呈满璨然笑意。 对面房子里好像有个人影,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陈年年压住心底的波动。转身朝院门走去,后面江离的声音渐远,她只说了句别跟过来。 陈年年绕孤儿院一圈才到这栋废弃已久的房子门前。庭前的院子只是很矮一层栅栏围住,轻轻一推便进去了。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巡视着周围,除了院子里一树枇杷微微晃动的树影,再没其他。 心里那点期许沉寂下去,她提着步子缓缓离开。 咯吱,像是陈旧不堪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陈年年紧张起来,转身看向那扇门,里面隐匿着一个身影。 她不敢确信,一步一步走过去,依稀看清楚轮廓后,心底不由得震颤。 好半晌她才听到自己轻不可闻的声音, “是你吗?” 32你答应他了? 在漆黑的庭院里,两人无声对望。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陈年年忍不住鼻子一酸,这么多年,她没想到还能再见他。 她不知道在荆城的时候荣十安是不是已经认出她来。但一想到他没表明身份,原本的欣喜被难过替代。 这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所以不能要求别人。可眼底还是泛上浅浅一层泪花,面前的人看得越发模糊。 “我回去了”。 她先开口转身离开,但突然被攥住手腕。 只听到他淡淡的问道,“你答应他了?” “什么”,陈年年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搂在怀里,两人身躯贴的极近,还有腰上放着的炙热大掌不容忽视。 她呼吸乱了起来,身体紧绷着。夜色朦胧不清,她看不真切荣十安脸上的情绪。 “你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他又问了一遍。 他的话触动着陈安安的心弦,她做完心里斗争,慢慢出声。 “你在吃醋吗?” 荣十安将她揽得更紧,微微低头,两人鼻尖挨的不超过一寸距离。 “如果是呢”。 他低沉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却让她耳朵一烫。 轻轻摇头,她看向荣十安,柔声解释。 “没有答应,我只把江离当作弟弟”。 不等她说完,荣十安低下头吻在了朝思暮想的唇畔上。炽热又用力地吻着她,克制了这么久,他只想好好尝尝她的味道。 陈年年感觉自己像缺水的鱼,被他夺走了口中稀薄的空气。 呜呜推拒着他胸膛,荣十安才放开她,侧头埋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呵出,陈年年身体一颤,心跳声格外清楚。 隔了好一会,她深呼口气,柔声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她一双带有水气的眸子印入眼帘,被亲过的双唇微微泛红,荣十安喉结滚动,压下眼底的欲念。 “你要和我在一起吗?” 时间仿佛放缓下来,她眼底浮上璀璨的微光,半晌轻轻点头,再将人牢牢地环住。头贴在他胸膛上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后,她才感觉这是真实的。 两人静静抱了许久,陈年年才放开,但是他紧紧搂着没有松手。 暧昧的氛围让她恍惚不已,陈年年用手贴上发烫的脸颊,微凉的体温让她清醒过来。 “你之前为什么装不认识我”。 她打破黏腻,带了声责问。 荣十安在她额间印下一吻,随后将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一字一句道。 “我想要你纯粹的喜欢”。 陈年年心里像被扔了一块石子,泛着波浪一圈又一圈。 如果当初在荆城他表明身份,陈年年或许会被年少时那抹情愫裹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再次为他心动,。 “我进去了,你也早点休息”,陈年年回望他。 摩挲她的脸,压着心里的不悦叮嘱道,“和他说清楚”。 闻言,她歪头看他,笑着说了句,“好”。 “不过等江离比赛结束,作为姐姐,我想让他以最好的状态比赛”。 看见他瞬间黑下的脸,陈年年忙垫脚亲了下他离开。 “晚安”。 陈年年捂着烧红的脸跑进院门。 33停下来(微h) 一路下来寒气吹冷了她发晕的脑袋,看到院长妈妈屋里还亮着灯,陈年年想找她说说话。 咳咳咳~房间里响起咳嗽声。 “院长妈妈,你感冒了吗?去看过医生没”,陈年年没来得及敲门快步朝床边走去。 “冬天的老毛病没什么”,陈院长摘下老花镜,一脸慈爱,“怎么没睡?” 陈年年揽住她胳膊虚虚地靠她肩上,轻声诉说。 “院长妈妈,如果曾经心动过的人,想和你在一起,可答应后心里又在忍不住担心害怕” “年年害怕什么?”,摸摸她脑袋。 “两个人对彼此过去和现在都不熟悉,万一不合适走不到最后怎么办?” 陈院长笑了笑,将手里的相册翻到某一页递给她。 “还记得吗?这是你14岁前的照片,多可爱啊,每次照相都开开心心的”。 然后指了指某一张大合照,上边有一个女孩垂着眼缩在最边缘,领子立起来挡住小半边脸。 “可唯独这张没有”。 她看到有片刻愣神,仿佛回忆起那个因一场意外自卑敏感的14岁陈年年。 陈院长继续往后翻,照片里女孩脸上的笑又回来了。 “年年,如果他能让你真正的开心,其余的不妨交给时间”。温柔的话语让陈年年平下心来。 第二天,陈年年送江离回了训练营。 两人刚确认关系,陈年年还有些不习惯和害羞,坐在副驾驶旁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放。 “年年,搬过来和我住”,男人牵住她紧张的手。 她慢一拍地啊了声,转头看向他。 “你应该尽快熟悉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荣十安缓缓说道。 陈年年觉得自己脑子发晕,被他叁言两语就说服了。等真正到他家时,心里又生了退意。趁人换鞋的时候,准备偷溜回去。 只是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他拦腰抱起。陈年年坐在玄关的柜台处,对上与他平齐的视线,她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直跳。 荣十安的手环住她的腰,柔软的胸乳紧贴他,只见他眼睛似浓墨般沉。一个极缠绵的吻落下,克制地在她唇畔咬噬舔弄,陈年年感觉整个人都化了,趁她不备,湿软的舌探进去,鼻息交融,津液在舌腔里搅弄。 她的臀被他托起,双腿盘夹在他腰侧,荣十安一边难以自持地亲她,一边朝客厅走去。 身体被平放在沙发上,荣十安搂着她的腰,俯身贴上去。 陈年年被他亲得呼吸不匀,舌根紧缠她的舌,密密匝匝的舔舐,几乎要将她全部吃进去。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钻进她的衣服里,覆上那对奶白的酥软,掌心底部抵住凸起的乳尖往里一摁。 “唔~” 她控制不住地哼声,陈年年用手推搡在他肩上,但根本没什么力气。 唇顺着脖颈下移,荣十安呼吸急促,眼前白腻的奶子被他含住,舌头包裹着乳肉舔弄一圈,再吸着乳头咬嘬,牙齿轻磕在上面,引得陈年年一阵颤栗。 体内愈发汹涌的情欲让她红了眼眶。 “荣十安,停下来”。 听到名字后,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从香软的乳肉中抬头,漆沉的眼眸注视着她。 “别继续,太快了”,陈年年视线一片朦胧,她微微喘气。 荣十安挑起她下巴,用指腹轻轻捻在下颌处,胸口的双乳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微微沾湿的眼睫毛贴在一起,一副被蹂躏欺负的模样。 欲望翻滚,他低头舔过她脸颊的水露,又下移含住陈年年湿润的双唇,轻咬过后离开,埋在她脖颈处喘息。 “好”,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她耳尖潮红,两人紧贴的身体,陈年年正清晰地感知到抵在腹部的那团炙热。 她没敢再动,等人平息下来。可小腹被顶的难受,还有愈发涨大的趋势。 陈年年实在没忍住,用力推搡了他一下,闷闷道,“你起来”。 “没控制住”,耳边传来一声低哑的轻笑。 随后抬指抚去她眼角的泪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惹得他心发痒。 “别这样看我”,他的声音更稠更嘶哑,尾音声调富有磁性。 陈年年顿时听懂他的意思,原本已经够热的脸愈发烫,蔓延到全身。 看着她鸵鸟似的将脸掩在手臂下,荣十安撑起身体离开。 “留下来,你不愿意不会勉强你”。 34试试 方悦从早上来就注意到好友的情况了,眉稍一动问道,“你昨天干嘛去了?” 陈年年心尖一颤,有些心虚看着她,“没什么”。 “是吗?你是不是和荣医生呆一块的”,方悦狐疑道。 低下眼睑,认命解释,“你别说出去,我和荣医生在一起了”。 叁言两语就交代了情况,方悦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发展的速度,但还是认真问她。 “和他住一起,你想清楚了吗?” 微微叹一口气,轻轻柔柔却带有几分坚定,“嗯。” “悦悦你知道吗?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没想太多,哪怕见不到也不觉得遗憾,但是如果这次错过,我怕自己会后悔。” 陈年年不知道中间他为什么没回来过,也不知道他和从前相比为什么差异很大,以至于她没有认出来。 但她想试试。 昨天晚上差点擦枪走火,陈年年想先躲躲,便跟方悦一起回家吃饭。方悦妈之前也经常叫她过来,但和她住的地方方向相反,来回不方便,所以陈年年也不是次次都去。 四个人吃饭,却做了将近七八个菜,加上方妈妈厨艺很好,她一时贪嘴吃得撑,索性就跟方悦去了小区附近的广场溜达。 虽说是冬天,但运动、跳舞的人却不少。有一处音箱里放着最近热歌,下面不少男男女女跟着在跳,方悦来了兴趣拉着她在最后一排跟跳。 方悦以前学过舞蹈跳得有模有样,倒是陈年年四肢僵硬一阵手忙脚乱的,在一旁的人被逗得直笑。 闹红了脸,陈年年停下来让好友继续,自己去另一边等她。 可能是刚运动过有些渴,她正眺望旁边有没有商店时,长椅旁边坐下一人,接着一杯热橙汁递她面前。 停了半秒,她接过轻声道谢。 其实刚出小区的时候陈年年无意瞥到过熟悉的车,一开始以为看错了,但见到出现在身侧的男人后,她可以肯定荣十安很早就来了,不知怎的心里那点别扭和羞赧一点点退去, “年年别躲着我”,幽深瞳孔里映满她的身影。 热橙汁下喉,味道微微酸甜,没常温好喝,但她还是喝了好几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 荣十安没准备隐瞒,“跟着你过来的”。 她手里的动作一顿,“吃晚饭没?” 他看过来,一双眼睛隐没在昏暗里,将所有的情绪掩藏,像是平常的问了句, “回家陪我一起。?” 最后陈年年跟他回去了,但心里没了昨天的担忧和忐忑,倒是从容不少。 近来两人相处越发亲密和自然起来,有时候接吻他会情动得厉害,但最后也只是抱着她缓缓并不会继续。 这天许久没联系的陈元静跟陈年年发消息,问自己有没有空去参加她婚礼。 陈年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要看看工作安排。自从上大学以后两人差不多有六七年没见,以前在孤儿院住同个宿舍的时候,也谈不上多热络。 她原本是想直接转红包不去现场的。但临到日期时,院长妈妈给她打来电话说院里最近事情多抽不开身,让她代表娘家人出席。 从孤儿院出去的孩子没有亲人,而唯一的亲人就是院长妈妈了。 35别碰我 婚礼是在周一下午举行,地点就在北城,陈年年便只请了一天的假。 院长妈妈有嘱托,要她从新娘出嫁一直陪着,所以她凌晨五六点就出发去了新娘家。 到的时候,新娘已经在化妆,还有四个伴娘在布置房间和堵门道具。陈年年一起帮忙,天大亮的时候差不多都忙活完了。 新娘和朋友一起合照,想起院长妈妈说的新娘子一天下来估计都吃不到什么东西,陈年年便去买了些早餐。 “元静姐,吃点东西吧,一会可能忙起来吃不到”,陈年年把东西放在餐桌上喊她们过来吃。有好几个人,她就多买了些。 “哎呀,还是年年心细”,原本在说话的陈茵走过来,端了一份馄炖递给新娘子。 “元静你不是饿了嘛,来吃点”。 陈元静注意到陈年年在一旁站着,拉住她,“年年,坐下吃,院长妈妈可是让你来陪我的”。最后一句话带了些亲昵。 陈茵目光来回一圈,打趣地把人按到桌子前坐下,“都是一家人别讲什么虚礼了”。 肩膀不习惯一缩,陈年年稍避开了她的触碰。 期间几人一直聊天,她插不上话,默默在一边吃着东西。 没过多久男方过来接人,走完一套流程到酒店后,新人在休息室换装换主纱,她作为女方家人出席需要和男方父母一起在门口迎宾。 迎完宾她又赶去休息室,婚礼仪式快开始了,原本应该是院长妈妈挽着新娘出去,但现在换成了她。 站在门后等的时候,陈年年心里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人生大事,怕自己出漏子。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安,陈元静挽住她胳膊。 “年年,谢谢你”。 虽然没说太多但里面包含了多年来的歉意和真心道谢。 送陈元静到新郎手里后,她在台下看着两人说完誓词,拍下他们交换对戒的画面发给了院长妈妈。 荧幕里放映着新人相识相恋的过往,两人互相表白,最是幸福不过。随后画面转到了新娘和好友的成长印迹。 “年年快上来”,陈茵拉着她一起上台,“虽然是从孤儿院出来,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是元静的亲人,这个短片记录的不只是生活,还有我们的感情。” “元静,你一定要幸福”。然后抱住了眼眶微红的新娘。 “年年你也快说点什么”,陈茵把她推到前面。 突然被上百双眼睛注视,陈年年心里不免紧张,“希望你们长长久久”。 长吁一口气,才又开口,“如果今天院长妈妈在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 话还没讲完,台下的人就开始在窃窃私语,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异样。陈年年下意识朝身后看。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是几个十几岁少女,其中一个女孩面容有些可怖,左半边脸从耳垂以下到脖子呈红褐色,还留有瘢痕。 陈茵惊讶看着这张照片,忙道歉,“年年,对不起啊,把你以前的照片放上来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前面的人差不多都能听到。 陈元静让人赶紧关掉,颇为抱歉和内疚地看向她。 当事人唇角微微挽笑摇头,然后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陈年年和伴娘们都被安排在一桌。 “年年,你别自己喝呀”,刚敬完新娘的陈茵又举杯敬她。 “别往心里去,刚刚是个意外,我敬你”,陈茵仰头闷掉杯里的酒,然后倒扣酒杯示意她喝。 陈年年放下杯子,看了眼她,垂眸淡淡道,”刚刚喝太多了”。 同桌另一个女生见状忙圆场,转移话题,“之前茵茵还说跟她长大的几个朋友都好看呢,要我说还是年年你长得最好”。 听到这话,陈茵笑出了声,“是啊,谁能想到年年当时脸毁成那样还能好”。 说完还作势去揽她胳膊。 陈年年躲开她的手,桌上的人面面相觑。 “年年,你别生我气”,陈茵说着红了眼睛,想再次拉她手却被人甩了回来。 “别碰我”,声音淡淡。 这下陈茵像是挂不住脸直接哭了起来,其他人忙安慰她,还有人过来劝陈年年说是今天大喜日子和气些。 陈年年没应声,只是跟她们说去趟卫生间。转身离开的时候还能听到陈茵诉苦的声音。 “以前在孤儿院,她因为这件事,脾气古怪过一段时间,我们也体谅她的痛苦,可是今天真不是故意的…” 出酒店门耳边嘈杂的声音才消失,外面的天挂着彻底黑下来前的朦朦胧胧色,还披丝丝寒风。 呆了小片刻,准备进去时,荣十安正朝她走来,一步一步仿佛踏在心上。 “回去吗?” 她摇头,弯了弯唇角,“还没结束”。 牢牢牵住她,“一起去”。 同桌的人还以为她走了,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人。 刚刚场面有僵,所以没人主动问,她也没介绍的打算。 宴席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陈年年去和新娘她们告别,荣十安一个人留在这。 其他人见他异常冷漠便没攀谈的意思。陈茵打量男人片刻,“你是年年男朋友?” 荣十安眼神都没睇她,陈茵仍笑脸相迎,“我们都是年年朋友,以前在孤儿院长大”。 “年年以前伤过脸,所以性子怪,以后还要你多包容她”,心痛似叹气。 荣十安脸上冰冷如霜,黑眸里绽出锋利的寒芒。 她不信男人不介意,又继续道,“她以前…” 荣十安极冷地瞥了陈茵一眼,直接打断,语气阴冷。 “收起你那点心思”。 “年年可以容忍,但我不行”。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女孩,在陈年年朝他走过来时,脸上流露出来点点柔和,但转身留给她们的背影却又很生冷。 陈茵脸色发白,被男人那一瞥看得心底生寒,但眼前这一幕又刺眼得紧,原本该在泥潭的人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挣脱出来。 36梦.上篇 街道两旁立着高高的梧桐,人行道上一个男人正背着女孩往前走,路边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在冬夜显得格外宁静温暖。 陈年年没想到别人结婚她会这么累,回到家都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荣十安替她换衣服的画面。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在孤儿院里发生过的事,梦里还有他。 ** 放学时间,少男少女叁叁两两的结伴回去。一个低着头有些瘦弱的女孩远远地在他们身后,没隔一会,前面的人早就不见了。 “年年放学还没回来吗?”,陈院长看着要去食堂的孩子们。 跟她同上中学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茫然摇摇头,然后飞快的没入餐厅。 陈院长准备出去找的时候,遇见回来的陈年年。看了眼她,眼里满是心疼和可怜。 “年年,过一段时间院长妈妈带你去医院看。” 拍了拍孩子的背,“快去吃晚饭”。 她不想现在去,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在,但是过了饭点食堂不会提供晚饭。 陈年年尽量忽视那些眼光,打完饭菜挤在最边角的位置。 刚坐下背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啊~好吓人,早知道不看了」 「我和她睡一个宿舍,原来流脓的样子更恶心」 「你别说了,我还要吃饭」 ······· 她手紧紧捏住筷子,机械似的将饭喂到嘴里。 回宿舍后,陈年年安安静静坐在桌子前写今天的卷子,还有半年就要中考了,她得认真学。 刚躺到床上就被人一把掀开被子,“是不是你把我衣服弄脏了” 陈年年有一刻的懵,垂着眼睛回她,“没有,我不知道”。 “不就是下午说了你两句,有必要吗?明天我还要上台演讲”,陈茵听到后,睁大眼睛质问。 “我真的不知道”,陈年年再次解释,准备躺下。 陈茵不依不饶拉住她被子,“你不说清楚,别想睡。” 陈年年翻过身背对她,结果一下子惹毛了人,陈茵用劲拽住她衣服往床下拖。 突然这么一下,陈年年差点摔到地上,衣服勒到伤口加上腰硌到床沿,疼得她眼睛开始生理性流泪。 “你还有脸哭,我这衣服班里专门租的,弄脏了我明天怎么办?”女生气得发抖,不解气地在陈年年身上打了一巴掌。 旁边年纪稍微大点的陈元静忙拉住人,“别气了,我之前拍毕业照,有件差不多的白衬衫,你明天先用”。 “呸,丑还心眼坏,活该你烂”,陈茵又补了句。 陈元静趁机将她推到自己的位置上,结束这场闹剧。 陈年年低头咬紧唇,明明控制自己不要掉眼泪,可还是夺眶而出滴在手背上。 她不想在这哭出声,穿着衣服出去,还没走远里面又传来尖细的声音。 “做亏心事脾气还大,今晚谁也别给她开门”。 拢紧外套,隆冬夜里天气很是冻人。 陈年年蹲在后院的一处角落,微弱的灯光照不到,与黑暗融为一体。 周围一片寂静,一点声响都听得格外清楚。 砰砰~ 有东西在撞击铁栅栏,陈年年心猛地一紧,朝声源看去,她捂住嘴巴防止叫出声来,身体僵在原地动不了。 37梦.下篇 凭借那点亮光,将栅栏外出现的东西看得很清楚。 一只外形酷似蜥蜴的生物正掰开铁栏要往里冲,它体型快接近成年人,浑身长满黑黝黝鳞片,一双红色竖瞳似的眼睛泛着幽光,陈年年顿时浑身发冷。 伴随着一声惨烈粗粝地吼叫,只见一人将刀插进了它背后的脖子处。它拍击的声音弱下去,最后完全匍匐在地。 陈年年看向那人,他眼中淡漠至极,像黑如点漆的深渊一般。被他看得浑身冷汗,陈年年尽量屏住呼吸,暗示自己在黑暗中,他应该看不到。 “管好你的嘴,不然后果自负”,极冷的一句话,却让她提着心稍微下落。 接着那人套了绳子在怪物脖子上,拖着它离开了。 没隔多久,有人在喊她名字。 “年年~” 应该是院长妈妈,陈年年拖着麻痹的双腿过去。最后,她是在陈院长屋里睡的。 “年年,受欺负了要给院长妈妈讲”,陈院长摸摸她头,“你也别怕,勇敢点”。 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眼底情绪,“我没事的,做题做的眼睛累,出去走走”。 院长妈妈只能管一时,多忍耐些也没那么难过, 陈院长将她揽进怀里,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刚刚听到什么声音没”。 陈年年按下心里的紧张,小声回,“可能是动物夜里叫的声音”。 不放心叮嘱道,“以后晚上别出去了,不安全”。 “嗯嗯”,乖巧应声。 陈年年忍住翻身的念头,怕吵醒旁边睡着的陈院长。心里一直想着不久前经历的事。没有一点睡意。 她之前见过那人几次,他就住在孤儿院对面的院子里。第一次两人见面时,她被泼了脏水,弄得浑身脏兮兮在院角哭。 他躺在长椅上休息被她打扰,睁开眼看向她时,平淡的像是没有波澜的深潭。自从烫伤以来,她看惯了异样的神情,有心疼、可怜的,也有嫌弃、害怕、轻蔑的,但第一次有人用正常的眼光来看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有情绪的眼神。 让她有种暂时忘记这种痛苦的错觉。 虽然今晚发生的事想起来就后怕,但陈年年怕的不是那人,而是那个怪物,因为她看到这个类似蜥蜴的物种好像长了一双类人的手。 自从发生意外以来,孤儿院甚至学校里很多人都开始远离她。一开始大家或许有同情和可怜,但太多异样的目光和一些明目张胆的歧视让陈年年愈来愈自卑,青春期的孩子本就敏感,她被各式各样的话和眼神刺得格外脆弱,也压得她喘不过气。 所以她变得不合群,也不想跟人接触,对所有人都冷淡疏离,不管是不怀好意的还是友善可怜她的。 有一次宿舍就只有陈年年和陈茵在,她被陈茵刻薄的话刺激到了,一时没收住手扇了她一巴掌,用劲全力打过去,脸上不出意外立刻就红肿起来。 结果就是陈茵委屈地和院长妈妈告状,陈院长没叱责她,只是跟她和其他人讲以后要好好相处,长大了也有个亲人在。 从那以后宿舍里的人再也没帮她说过话,逐渐孤立起她来。 但她和陈茵却结怨颇深,为了报复回来,陈茵一盆脏水淋到她床上,所以那天她才跑到后院哭,也正好看到了他。 开始几次陈年年害怕他不耐烦,所以都埋着脑袋默默难受。但从那天晚上撞见他的秘密后,她也没那么怕了,有时候真难受得紧她会直接哭出来。 等哭完,会小声说句,“打扰了”。 虽然他没什么反应,但陈年年却把他隐秘地当成情绪树洞。有一个不会厌烦她也不会有异样眼光的人存在,她心里莫名得到了一种满足。 尽管不认识也得不到回应。 学校最近开始补课,放学时间延长到了晚上9点。每天穿过黑黢黢的小巷她都害怕得使劲跑。这天晚上耽误了些时间,路上一个学生都没碰见,穿过巷子时,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她胆战心惊地掉头,正担心怎么回去时,她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犹豫几秒,陈年年跟上去,在他身后几步的距离。 他步子迈得大,陈年年小跑才能跟上。果不其然,巷子的混混没走,看到她时眼神里尽是轻佻,还有人只吹起口哨。 “小姑娘,认识下?” 她手不自觉颤抖起来,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跑到他身边。 “胆子真小,不知道弄起来怎么样” “有主的人可不能招惹” 后面一阵爆笑,陈年年高度紧绷听着身后的动静,没注意到两人挨着极近。 “离我远点”,语气如同冰冷坚硬的金属在碰撞。 冷冽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抖,然后往旁边挪了挪嗫嚅道,“对不起”。 她担心晚上又遇见那群混混,便紧跟在孤儿院同行的人身后。但最近英语课代表都最后听写她单词,等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走完了。 陈年年在巷口等了半小时,如愿看到他出现的身影后松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附近的学生。 一连好几日都悄悄跟着他回家。周末的时候院里发了巧克力,她没舍得吃,写了张感谢卡一同给他了。她在院子外边没看到人,便直接放在门口。 第二天陈年年去看的时候没有东西,以为他收了,所以后边她会隔叁差五地送东西给他,并附上一张卡片。有时候是简短感谢,有时候也会分享一些事。 除夕夜那天,陈年年把早早编好的平安绳拿出来,犹豫了一会她没带卡片,今天她想亲口说出祝福的话。 蹲在门前等了好久,她才看到人回来,站起来时脑袋晕晕地,身体晃了下才站稳,见他走近后忙递出手里的礼物,尽量扯出笑容来,“送你的谢礼,新年快乐”。 他的视线落在陈年年身上,眉眼间透露着一份冷沉,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原来就是你在给他送东西呀”。一个极漂亮的男孩子走过来,笑眯眯看着她。 陈年年脸一热,低下头将左半边脸往领子里藏了藏。 “我帮你给他”,男孩拿过她手里的平安绳,朝她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晚上陈年年一个人蹲在那边哭,本来是好好的新年,不免又伤心几分。从她来到回去,他一直站在院子里,虽然没有安慰她,但陈年年心里好受不少。 后来她中考完,院长妈妈带她去了市里医院治疗,只是烫伤严重,除了药物治疗还需要手术切除,除了明显的脖子和脸部,她锁骨到腰腹位置也有。所以治疗时间比较长。 但原本可怖的印迹淡化时,她却久违地真心感到欣喜。 尽管医生说以现在的治疗手段,不可能完全消除,可她还是很开心,想把这份心情分享给他。陈年年直接去了他家,屋子门虚掩,她敲了敲,轻声问道,“我进来啦?” 没人回应,她进去发现有被翻动的痕迹,意识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了,陈年年被一群人捆在了凳子上。 “Y017回来了”一个瘦瘦的男人向领头的人报告。 领人的男人拿刀抵在她脖子上威胁,“让他进来,不然杀了你”。 浑身抖的不成样子,但陈年年还脱口而出,“有危险别进来”。 挣扎瞬间锋利的刀刃割开了她脆弱的脖子,嚯开几寸长的口子瞬间涌出鲜血。 领头男人恶狠狠啐了句,“真是不怕死”。 很快,屋子里的人打成一团,陈年年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在一点点流失,脸色迅速苍白无比,失血过多,她开始昏昏沉沉,意识混沌起来。在彻底晕过去前她还在想明明自己怕疼又怕死,为什么还不顾性命也要提醒他。或许是他一直以来无声的陪伴,也或许是他将自己从混混救了下来,又或许是他对自己说的那句丑陋的是人心不是你。 Y017看到女孩倒在血泊中的样子,没什么温度的眼里更加冷冽,打架的招式倏然变得狠戾起来。几个成年男人在少年凶狠攻势下不敌,领头男人捂着受伤的胸口让大家撤退。 他抬手擦掉脸上血,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拿来纱布替她绑紧出血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好在不深没伤到动脉。 没了生气的女孩就这样靠在怀里,他伸出舌尖将手指上她的一滴血卷进去,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散开。 无声的淡漠地勾动唇角:还是救你一命吧,可怜虫。 蓦地匕首在手腕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没有感觉似的将手腕抵在她双唇边。 “喝吧”,他低沉的话像在蛊惑,昏迷的陈年年下意识吮吸起来。 等陈年年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发生这样的事警局的人自然会仔细盘问她案发经过,她也如实陈述。 只是他不见了,开始陈年年担心她出意外,后来警察推断人没事,可能只是躲了起来,她才放下心来。 出院后院长妈妈带她继续去医院治疗,原本的伤疤竟然没有痕迹的消除了,连医生都惊叹恢复效果。再后来她也如愿考上了大学,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 38吃肉H 醒来的瞬间,意识从梦境里回笼,陈年年动了动手指发现正搭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朦胧的轮廓逐渐清晰,她抚过荣十安挺立的鼻尖,缓缓下移轻触到他柔软的唇畔边摩挲。 男人蓦然睁开深邃的眼睛,快速攫住她,瞳孔里泛着幽幽波光。 “可以吗?”声音透露着一丝刚醒来的砂砾和慵懒。 和梦里的人重迭,她想到了少时他悄无声息的消失,久压的情绪蔓延。陈年年仰头吻了上去,熟悉的气息在舌尖散开,才让她心里的空洞感被覆盖。 很快,荣十安掌握了主动权,先是细细在她唇边舔舐一圈,再深入到口腔里开始唇齿交缠,不同于以前他单方面的索取,陈年年灵巧的舌也在主动勾缠,轻柔绵密的吸吮让他被情潮淹没,呼吸声愈发粗灼。 “年年,我会忍不住的”,直白的欲念在眸中翻涌。 陈年年撑起身,嗓音温温软软,“我来”。 手沿着他腹部向下,拉开他仅剩的四角裤,白嫩的手指握上那团释放出来的肉龙。刚被触到,铃口就溢出了莹亮的精液,随着手指在上面滑动和揉捏,已经可观的肉棒又涨大几分,棒身青筋虬结,皮下的静脉血管清晰可见,手心握住时还能感受到它在微微跳动。 荣十安眼底冒起了一层火焰,被她生涩的动作轻易挑起无尽的欲望。 在她不得章法时,带着她的小手撸动。 “摸一摸囊袋”,陈年年伸手捏住了他的睾丸,另一只手被他带着轻轻剐蹭了下龟头。 明显感觉到他的肉棒兴奋地抖了抖,陈年年如法炮制地学过来。 揽住她,湿热的吐息不断呼在她耳边。 “年年,想进你的小穴”。 音落,荣十安密密匝匝的吻再次将她淹没。 陈年年呼吸微乱,耳尖微不可察地泛红,“好”。 坐在他双腿间,扶着肉龙对准穴口,刚刚动情的甬道分泌了一波粘液,在湿滑的汁水作用下,陈年年吃进了一小节肉棒。许久没经过性事,穴口紧致得不行,被硕圆的龟头撑开,微微的酸胀感让她没办法继续。 深吸一口气,荣十安忍住想要贯穿的念头,拖住她的臀从肉龙上离开。掰开她双腿将炙热的阴茎在她穴口上下磨动。 “先给你润滑,等下再吃”,尾音上挑。 荣十安将她睡衣脱掉两团白软的乳弹跳出来,半圆水滴的形状,抬掌揉了揉开始晃晃悠悠起来。他低头咬上去,慢慢移动啃舐,软滑的乳肉上留下淡淡齿印。 有些疼但又痒痒的,陈年年朝前微微挺胸,将自己送进他口中。 他潮热又湿濡的口腔,正含住她乳尖吸食,舌尖来回拨弄扫压,轻轻张开后又含住,乳晕颜色更加深红。 陈年年抱住他脑袋,眼神迷离。 荣十安吐出一边,舔了舔硬起来的红粒。 手掌重新插住半个奶子向上捏出一个挺翘的形状,另一只手从腰间滑到臀肉上,抬起落下轻扇在上面, “用小穴磨鸡巴”。 被扇的臀肉轻弹,小弧度晃了两下,穴口翕动吮住了龟头。 “唔~”陈年年咬紧唇动起来,但被揉捏的臀肉上又落下一巴掌。 “像我刚刚那样”。 她撑在荣十安肩上,膝盖跪在两侧,扭动屁股上下摩擦,肉棒戳在阴蒂上随着她的动作擦过穴口停在股沟处,反复来回。 “小骚穴湿了”。 手掌附上湿滑的穴口,指尖往里摁了摁,微微曲指扣挖,再抽出来时上面水光淋淋。 陈年年被揉得发软,身体下瘫直接坐在了他的大掌上,小逼完全被包裹,掌心的薄茧磨在嫩肉上,身体带起丝丝麻意。 翘立的奶尖被含在嘴里,舌苔贴在乳晕,舌尖扫过下方的软肉开始不停地打圈添弄。 “呜...想要”,陈年年身体发痒,又涌出一股热流。 荣十安揉了揉软榻的阴蒂,将肉臀挪动到肉棒上方。手扶着阴茎将龟头抵在洞口。 “含进去”。 陈年年顺着向下压,粗红的肉棒被小穴吞没,越往下逼口撑得越开,异物肿胀感也越发明显,身体一抖,一下沉到底。 “啊”,肉棒顶到深处太胀了,她抬起屁股挪出一点,然后开始上下起坐。 才动了几分钟,陈年年双腿开始发颤,加上速度不快,她也没什么爽感,除了累就是腰酸。 头枕在他肩胛处,含糊哼声,“我好累”,尾音拖长有点撒娇的意味。 荣十安抱住她身体,与人调换了方位,将她压在身下。 “腿夹好”。 硕大的龟头向上贴着壁穴,层层推进甬道,重重碾擦而过。刚挤进去的肉棒就迅速抽插起来,粗硬的性器将她逼穴完全撑满。 陈年年抓住他肩微喘,调整呼吸接纳他的插入。 与她刚刚的动作相反,荣十安肏弄得又猛又快,手撑在她腰侧,俯身贴着提速挺动腰腹,性器狠狠凿开软滑紧致的甬道,穴腔内每一处媚肉都被戳弄抚慰,来回插送间,甬道愈发湿热。 陈年年不住哼声,整个人犹如浪潮一般被推着走, 穴里的肉棒侧顶在一处肉褶上,身下的人开始发颤,荣十安一直注视着她的反应,发狠似的重顶在那处,然后抽出怼着一点研磨。 敏感的身子发麻,一阵爽意直冲大脑。 “啊” 荣十安提起她臀部开始猛干,趾骨重重拍打在上面发出啪啪声。肉穴翕动更厉害,咬噬着肉棒不让离开,穴口的阴唇翻张,黏着泛白的水沫。 喘息声愈发高亢,尖细的呻吟后,穴里喷涌出一股水液,陈年年急促呼气,小腹一阵筋挛抽动。 高潮后的穴里异常水润,甬道里全是湿热的汁水,暖呼呼包裹着他。荣十安箍住她腰,挺胯将性器重肏进去,硕大的龟头挤压穴腔的肉褶到最深处,腰腹以极快的速度耸动。 软趴的身体被他带着不断上下起伏,陈年年刚泄了一波,没有力气地任他摆弄,敏感的穴道又开始酥麻起来。 肉体撞击的声音清脆可见,接踵而至的快感逼得她难耐哼唧。 “我好像又快了”。 荣十安绷起臀肌加速挺动起来,性器剧烈摩擦,撵进湿软的小逼,噗嗤水声不断。 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发狠似的操弄着她。撞得她有些受不了,陈年年挪动往后撤,但立马又被他拽回去深肏。 “啊~好累,你什么时候结束”,喘息着问他。 荣十安扶她起来,相拥对坐,伸出舌尖卷了她鼻尖上的一点薄汗,“还早”。 含住她软糯的唇开始吮吸,两人津液交换,细密的地品尝对方的味道,荣十安身下的动作放轻不少,慢慢抽送给她缓冲的时间。 这吻持续了好几分钟,分开后他粗哑的问道,“好点没”。 “嗯~”,陈年年嘤咛出声。 将她重新放到床上,然后掰开她双腿挂在臂弯,小逼完全敞开对着他,中间穴口泛着泥泞的白沫,阴唇四周因为拍打红肿充血。在他的注视下,甬道里又泌出水液,混着泥泞淌下。 荣十安粗喘着气,将性器又送了进去,紧贴的身体不断摩擦升温,腰腹疯狂地往穴里猛干,床似乎有晃动的痕迹。 陈年年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在他顶着腔口不断捣送间,扭动着腰又泄出一股蜜液。 湿滑的水液裹着肉身流出,荣十安头皮发麻,身体紧贴而上,抱住她大力挺送,乳尖在反复擦弄间愈发红肿。 最后紧紧环住她,阴茎压着肉穴深深肏入,猛冲了几十下,挺腰射出。 “唔~”陈年年从情欲中清醒过来,推拒着他要起身。 荣十安脸埋在她颈侧,湿重的喘息尽数喷洒。揉了揉她腰,哑声抚慰。 “别担心,不会有事”。 陈年年身体发软得厉害,听到承诺后任由他抱着懒得动。 疲软的性器从她穴道抽出,原本堵在甬道的蜜水和精液一同流出,滴在床单上洇湿一片。 她动了动黏腻的下体,软声道,“我想洗澡”。 荣十安手掌揉搓上滑嫩的乳,“再来一次”。 最后她还是没能躲过,被他按浴室里又肏了半小时,如果不是怕她感冒,荣十安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39不会 欢爱过后,陈年年没能去上班,于是又找主管请了一天“病假”。 荣十安想留下来陪她,但陈年年果断拒绝,怕两人待一起她会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放纵,她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再请一天。 唐新月知道她生病后要过来照顾她,可陈年年又不能告诉人自己是纵欲过度。便含糊地说只是昨天参加婚礼太累了没什么事。 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唐新月不放心还是过来看她。 不过身后多跟了一个人。 “肖教授?”陈年年有些惊讶。 肖自牧从容笑着,“顺道来看你”。 “不欢迎吗?” 请进屋后,给他们到了两杯水。 唐新月看到她没什么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不好意思地小声跟她解释,“我等公交车时碰到肖教授的,没想到他会一块过来”。 陈年年没想通,这件事也不值得他跑一趟,但不要紧她就没纠结。 快到饭点了,陈年年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她和唐新月在准备晚餐,不过新月不怎会做饭,陈年年让她出去等就好,结果她摇头摇得极快。 看出来她不愿意肖教授单独待一起,索性让她留在厨房当帮手。 陈年年一时忘记跟荣十安说让他今天先别过来,等记起来时已经来不及。 扫过屋里多出来的两人,荣十安脸色微冷。 “肖自牧,上次见过面”,嘴角噙着妥帖的笑意。 荣十安视线直接掠过,落在陈年年身上,并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陈年年怕气氛太尴尬就简单介绍了各自的身份。而唐新月似乎很怕他们,饭桌上只顾闷头吃,多喝了杯果酒,就有些醉醺醺。 虽说肖教授是新月老师,但陈年年不能把一个喝醉的女孩扔给他。最后她搭上肖自牧的顺风车送唐新月回了学校。 从宿舍楼出来时,肖自牧还在原地没走。 “你不回去么?”陈年年直接问道。 “再送你回家”,脸上挂着恰如其分的善意。 听了这话,陈年年想到之前的事,眼睛里不由得闪过丝笑。 “不用,你来回跑,刚刚还不如让荣十安送我们”。 肖自牧不置可否,唇向两边一扬,温柔笑开。 “年年你和他感情很好”。 停顿下来,眼睛扫视着她又缓缓开口,“不知道年年你还会不会记起孙博士” “或者叫Y017更准确”。 “他就这么甘愿死去了呢”。 最后一句有点可惜的意味。 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过。陈年年沉吟片晌,语气平静地道,“不会”。 “为什么”。 陈年年唇角微扯,眼睛里却没什么波动。。 她怎么可能会去想一个曾经强奸过她的人。或许后面他一直在保护自己,但造成的伤害不会消失。 不过人都死了,她也跟人两清。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 抬眸看向他轻吐出剩余的话,“对于我而言,他只会是造成这一切的施害者”。 肖自牧看向侧后方,笑容有几分兴味,“是吗?” “看来是真的不可原谅”。 似有所感,陈年年转身看到不远处树影下的荣十安,暗影斑驳,笼罩在周身。披着月华的他在这寒夜里更加冷冽摄人。 视线收回停在她脸上,肖自牧笑意更甚,“先走了”。 路灯下荣十安周身原本凛然的气息随着他愈来愈近的距离逐一散开。 “走吧,回家”。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陈年年微冷的手指,暖意从指尖蔓延进心里,一丝一缕又绵绵密密的。 40决定(微h) 随着节目的火热,选手们在网络上的讨论度也水涨船高。凭借自身人气,江离挺进半决赛。 没有签公司的选手,先是由节目组管理安排。由于决赛之前都是封闭式集训,陈年年已经很久没收到江离的消息。 决赛当天陈年年本来是要请假去现场给他加油,可公司临时委派她去处理一件紧急的事。 方悦知道后,跟领导打了报告替她去。但还是没来得及。 等到现场时,已经结束收尾。她没去观众席,而是径直去了休息室找江离。 “姐姐,这里”,刚从台上下来的江离看到人后,脚下的步伐迈得更大。 她转过身脸上堆起笑意,“给你的”。 将手里的花束递给来人。正要问他比赛情况时,旁边的年轻男人戏道。 “恭喜我们的亚军”。 江离面上没不开心的反应,不痛不痒地回他一句,“也恭喜你”。 陈年年看他的眼神格外认真,想着他是不是强装没事,还想着怎么安慰他。 结果当事人倒被逗乐,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脸。 她躲开江离的手,准备开口时他被节目组的人叫走了。 这一去时间有些长,陈年年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所以荣十安要来接她时,她说晚点。 实在有些枯燥,她准备去走走。长廊两侧都是房间,时不时有人进出,路过时里面还会传来忽大忽小的讲话声。 尽头,转角处,陈年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靠在墙上,微低着头。周身有一层淡淡的烟雾缭绕,呛鼻的味道说明他抽了不少烟。从第一面起,陈年年似乎还是第一次见江离沉郁的模样,以前他总爱笑,眼睛里带着星辰。 “怎么不回去”,她朝他走去。 江离眼睛看向她,想到刚刚她和那人电话时的状态,是他没见过的开心。 他牵动嘴角,露出标准的笑意。 “姐姐,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 “有公司要签我,未来一片光明,我答应了”。 目光与他对上缓慢问道,“是什么条件”。 江离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但随即又换上之前的笑,“合约期内不能谈恋爱”。 “所以姐姐,对不起,我要失言了”。 陈年年微怔,又顿时恍然,温声道。 “江离,希望你梦想成真”。 “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亲人,姐姐”。 或许有时候事情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正如他没能夺得第一,姐姐也早一步喜欢上另一个人。 敛下寂沉的眼眸,江离还作以往一般揽住她肩,洋溢着声音,“姐姐,陪我去庆功宴”。 醉酒的陈年年像只困倦的小猫躺在荣十安怀里。给她擦脸时,两眼迷离睁开。 眼前的人出现重影,陈年年好奇似的捧住荣十安脸。 “别动,不然亲不到”。 荣十安冷峻的脸上多出无奈和宠溺。陈年年搂住他脖子如愿以偿地吻起来。 带着几分醉意,她咬上了瘾,软软绵绵的唇像棉花糖一样,陈年年觉得甜到了心里。 身体里分泌出爱液,她不舒服的扭动,惹得荣十安呼吸越发粗重。 “十安,我想要...”本能的出于害羞,陈年年抱着人哼声。 “要什么”,他刻意咬着字音。声音低沉,似笑似诱哄。 陈年年埋在他颈侧,轻柔地蹭动。 不再忍耐,替她脱掉身上的衣服,一对圆润的奶子跳出,虎口推压得更翘立,低头吸住,湿滑的舌开始左右摆弄。 他手寻到早就湿润的穴口,指尖捻上阴蒂揉搓,随后拨开细缝探进去。 陈年年仰头喘息,手指插进他发根。 洞里泛滥的汁水沾满中指,撤出掰开穴口将更粗硕的性器推入,肉穴里面被淫水浸泡得温温热热的,一进去媚肉就蠕动着涌上来,开始紧紧夹住,往里吮吸。 肉茎破开层层褶皱,直入穴腔,迅速抽离,又重重顶进来,龟头从不同的方向碾过每一处穴璧,仿佛要肏透一般。 陈年年呜呜呻吟,紧紧扯住他头发。 疼痛感和舒爽感越发刺激,荣十安掐住她腰发狠似的捣弄。 陈年年被撞得支离破碎,在极速抽插中颤抖地泄了。 迷迷糊糊间,她被男人疯狂的索取,不知道过了多久骤雨才停歇。 41以后 几天前方悦替她去检查工厂设备,结果第二天作业员就出事住院了。后面公司查出是由于器械故障,才出现了操作事故。 虽然方悦一直没说,但陈年年知道她心里在自责。所以下班时两人约好去看望那个老员工。 陈年年今天去了器械厂。发生事故后,公司对所有设备都进行了一番检查测试。 厂房里温度有些低。她防护服刚准备脱下就听到一阵巨响。 一极瘦的女人正抡着铁锹在砸隔离墙,那里边是放射源。 她忙拉响警报器疏散其他人,但女人并没停下反而砸得越发用力。顾不得那么多,陈年年上前企图叫停女人, 放射源曝光,也会危害到女人自己。 走近才看清她是出事人的妻子,陈年年急促喊停。 “这里危险,快离开”。 防护罩下女人一双怆然苍白的眼睛盯过来,“要死一起死”。 “都你们害的,我家那口子残了,残了”,说到最后情绪激动,声音尖细。 陈年年知道她是心里怨恨,试着平复她,“里面是放射物质,很危险,要是你再倒下,金师傅怎么办”。 女人一愣,陈年年趁机抱住她,双臂紧紧缠着。女人挣扎得厉害,陈年年快要坚持不住时,外边的人及时过来制止了她。 女人怒目圆睁,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因歇斯底里而涨红。到安全区域后,陈年年才松口气。女人情绪也冷静不少,只是不停的哭,格外悲恸。 “可怎么办,怎么办...家里顶梁柱倒了”。 陈年年前不久了解到老金的情况。几年前他大儿子斗殴致人死亡入狱,死者家属上门索赔,把家里老人气得中风瘫痪在床,后来他们又四处借钱还债欠了一大笔钱。 日子清苦就清苦了些,但老金依旧好心态面对,而老金妻子平时就一边照顾老人一边做些裁缝的活。两人小女儿也争气考上了最好的大学还年年拿奖学金。 可一场意外打碎了生活的希望,让本就在风雨路上行进的家庭雪上加霜。 陈年年看着老金妻子的模样,上前抱住她,轻抚她背,“你更要好好的才行”。 现实是残酷的,如果迈不这道坎,只会下沉触底。 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公司感念老金家里的情况并未追究。 去医院看老金的时候,陈年年把一张存续的银行卡给了老金妻子,她工作没多久金额不多,但是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老金妻子满是感恩和愧疚,还承诺这钱以后一定会还她。 陈年年没推辞,而是耐心地应她,“好,没有期限”。 知道老金的事后,公司很多人自发捐了钱,方悦更是把自己的钱拿出来。 腊月深冬,天气愈发冷。 转眼都快到年关了,陈年年昨天跟院长妈妈通话,说要回孤儿院过年,但院长妈妈让她和男朋友一起好好过,不用专门回去。 要是以往,院长妈妈肯定满心欢喜,她有点不放心想早些去看看。 荣十安将暖手宝递给她,调高车里的空调,才轻声问,“怎么了”。 “我...” 还没开始,电话铃响起,荣十安准备摁掉,陈年年止住他动作,“你先接”。 是荣爷爷打来的,隐约听到是让他回家过年。两人在一起后,荣十安跟她说过家里的情况,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意外去世,虽然还有大伯一家,但来往不多,而最亲的也只剩下爷爷一人。 荣十安表情极淡,基本都是电话那边的人在说,他偶尔应一句。 “你把电话给年年,我跟她打个招呼”,老爷子不高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挂了”,没等人反应,他直接摁掉。 陈年年有些迟疑,“爷爷会生我气吗?” 荣十安勾住她手指反握,“不用理会”。 想到两人要继续走下去,这样冷处理并不妥当。她放轻声音,“爷爷年纪大了,需要人陪”。 “如果我们以后要结婚,得到家人的祝福和支持才够完整”。 寡淡的脸上像被乍起的风吹动的水波一样,微微漾起,笑意明晃晃挂在唇角。 “那我们回家过年见爷爷”。 荣十安停下来直直看她,认真又笃定,“然后结婚”。 她心下微颤,被他捏住的手指尖动了动,喃喃应道,“嗯”。 半晌过去,悸动的心脏才平缓。 “十安,我想先回去看院长妈妈”。 42吐血 公司在除夕前一天放假,但陈年年提前请假回了孤儿院。 闹市上行人熙攘,车辆行驶得极慢。年关前,摆摊卖货的商贩比平时多了快一倍,街道中央尽是赶着来备年货的人,拥挤在一块格外热闹。 陈元静也回孤儿院了,陈年年和她一起出来给院里的孩子们买零嘴,顺便置备新衣服给他们。 两人中午去的,天黑透才回去。 买的衣服跑了好几家店,看到有新衣服穿,孩子们个个都兴高采烈。腼腆害羞的红着脸跟她们说谢谢,调皮活泼的迫不及待地在身上比划,就等过年那天换上。 近几年开始禁放烟花,但孩子们玩的鞭炮筒花之类的小玩意,陈年年也备了些。 除夕那天,大家大扫除,贴春联,挂灯笼,看早戏,备年饭...忙忙碌碌一天. 夜晚灯火通明时,时不时响起来的鞭炮声,将这年味拉得更浓。 院子里,孩子们在玩筒花,一簇簇星火噼里啪啦燃起,在黑夜衬托下极好看。 陈年年拍了一张发给荣十安,对面的人立马拨了视频过来。 “新年快乐,男朋友”。 她手里拿着支烟花棒,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在陈年年的坚持下,荣十安回了荆城。虽然是分开过的年,但她每天都会事无巨细跟他讲,这边发生了什么。不比这边的热闹,荣十安那边显得冷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还没到零点,陈年年已经昏昏欲睡。每次守岁,她总是最先睡的那个。 砰砰砰~ 外面不知道是谁放起了烟花,五颜六色的火花升空,然后像彩色的雨一般四散开来。虽然禁放,但这束烟花最合时宜不过。 辞旧迎新,随着烟花的绽放,新的一年拉开帷幕。 看到陈院长这几天都很正常,陈年年心里的石头落地。 初一那天她赶了最早的班次。 “院长妈妈,我想去荆城”。 陈院长倒是很高兴,和陈元静一起送她去了高铁站。直到陈年年的身影消失在安检口,陈院长才收回目光。 “院长妈妈,你怎么不告诉年年做手术的事”。 陈院长拍拍陈元静手,脸上一派慈祥,“年年最是重感情,没能陪着我,她知道了一定会很自责,难过”。 荆城地理位置更北,中午到的时候,外边竟落了一层雪。 陈年年知道他家位置,直接打了一辆车过去。昨晚守岁熬夜,今天起个大早,她精神有些不济。本想躺在出租车上休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悸反胃得难受。 强撑着到目的地,她站在路边缓了好久。 直到恶心感没那么严重,陈年年才给荣十安打了电话。 明明昨晚才视频过,但看见他时,还是乱了心跳。 宋十安大步流星过去,一把搂住她腰身,将头抵在她肩头,贪婪地吸食她的气息。 这个拥抱炙热又强势。 “年年,我好想你”。 有些喘不过气,陈年年推他,又轻柔回应,“我也是”。 听到管家说十安急匆匆出去接人,荣老爷子忙不迭让厨房的人赶紧准备饭菜。 等了半晌都不见人来,他心里着急怕孙子直接拉着人走了。不顾管家劝阻,要出去找他们。 刚出别院门口,就看见两人牵着手走进来。 “你们来了”,虽然压着声音,但藏不住的高兴。 不过旁边的孙子一脸冷淡,荣老爷子也没好脸色,视线转到女孩身上时变得和蔼起来。 “孙媳妇,饿了没”。 陈年年听到爷爷的称呼,脸有些热,准备开口时,喉头涌上一阵腥甜,随即嘴角溢血来。 在她倒下前,只听到荣爷爷惊呼叫管家的声音,还有接住自己的那双手在微微颤抖。 43陪我 医院私人病房里,男人坐在床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睡着的人。眉眼间没有一丝生气和温度,青色胡茬衬得人更颓唐。 紧紧握住她的手又不敢用力,生怕让原本就脆弱的人更易碎。 手腕上的口子像是刚止住血。愈合后反复割开,切口深且不平整,似皲裂的冻口,皮肉外翻,里边鲜红的血肉清晰可见。 荣十安已经是第三次给她喂血,但陈年年昏迷了近两天依旧不醒。他两夜没合眼,红血丝布满眼球。 “年年,醒过来,好不好”。 声音变得沙哑,还有从未有过的害怕。 荣老爷子透过门外的玻璃窗看到一向挺直冷倨的后背变得颓然时,劝解的话落回肚子,转身离开。 化雪后的天冰冷异常,陈年年是放晴的下午醒来的。 荣十安失焦的眼神在看到她睁眼的那一刻生动起来。 “年年”,声音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她睡了三天,脑子一度不清醒,等医生检查后才完全恢复意识。 短期内吸收的辐射剂量超过身体承受度,所以才出现急性放射病,造成肠胃损伤出血。陈年年细想近期工作,唯一的可能就是防护服出现了问题。 走神片刻,荣十安已经紧张的贴上她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脸上的气色青里透灰,没有血色,比她更像生病的人,她眼里闪过心疼,手顺势搭上他手腕,虚弱地开口,“我没事”。 陈年年知道这几天他肯定没怎么睡,弯起嘴角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有点困,你陪我睡”。 荣十安怕挤着她只侧躺在病床边沿,占据很小的一块位置,右手虚虚揽在她腰身,闭眼浅眠,陈年年想搂住他另一只手臂却被不动声色躲开,荣十安将她的手放回腹前。 “小心回血”。声音有点低沉,呼吸抚过耳边,听起来别样温柔,让她无端心安。 在医院养了几天,陈年年已经大好恢复。荣老爷子很高兴,把大伯一家人叫回老宅,一是庆祝她康复,二是向家里正式介绍她的身份。 可以看得出来荣爷爷是真的开心,眼角的皱纹堆迭,但丝毫不影响他脸上的满足。 荣十安大伯看起来不苟言笑,但对她这个小辈还算客气,堂哥荣十逸性子截然不同,见着她分外热情,但都被荣十安冷脸拒绝回去。 只有堂妹荣十萱一副谁都不怕的样子,都是女孩两人相处地也很愉快,若不是每次看到她都暗暗吐气,陈年年还以为她是真胆子大。 被发现了荣十萱也不恼,反而撒娇让陈年年以后多护着她,“你不知道,二哥冷冷盯着我的时候,多吓人”。 陈年年想起了刚遇见他的时候,他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荣十萱悄悄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讲,“以前二哥很温柔,对我也很照顾,但自从出事失忆后,就变得冷冰冰。” “这件事爷爷不让提,年年嫂子你别问啊”。 心里疑惑、震惊,但陈年年却点点头向她保证。 饭桌上,鸦雀无声,没人说话,连吃饭的声响都几乎听不见。 荣老爷子放下餐筷,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 “远仁啊,执行副总的位置不是还空着吗?你带十安去熟悉下公司情况”。 “爸,让十安空降副总不妥,他年轻经验不足”。一双深沉的眼睛波澜不惊。 “所以你要多教他”。 “爸...” 荣远仁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直接打断,“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随即荣老爷子语气又软下来,“十安从国外回来前就辅修的管理,只是缺乏锻炼”。 老爷子以身体为由上楼休息了,只剩他们几人。 没了针锋相对的意味,荣远仁缓下脸色,“十安,大伯只是为公司着想,既然爸安排了,你明天跟我去见见公司董事”。 “谢大伯”,嘴上说着谢字,眼睛却没从陈年年身上挪开,语气也极淡。 这顿饭吃得不算顺利,荣十安他们被荣老爷子叫去了书房。只剩陈年年和荣十萱在客厅玩跳棋。作为菜鸟新手,没多久她的阵地就被全部占领。 小丫头高兴得一直拉着她下,“年年嫂子,以前跟哥哥他们玩就没赢过,你让我过过瘾”。 陈年年哭笑不得,不过还是依着她,几局过去,掌握规则,竟有反超之势。荣十萱见打不过,耍赖不玩,缠着她问八卦。 “年年嫂子,你跟二哥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初三,那会我老哭,经常被他撞见,刚开始很怕他,可是后来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也没那么怕了”。 “哼,你们初中都是同学了,二哥居然藏这么久”,荣十萱脸蛋鼓鼓。 陈年年摇头,“没有,我在北城上的学,真正和他在一起也是最近的事”。 “啊,二哥去过北城待过么”,荣十萱疑惑皱眉,随后恍然一笑,“那会我刚上幼儿园,年纪太小,记不得很正常”。 44主动 一转眼,在荣家呆了近半个月,她住院的事没有告诉院长妈妈,方悦因为她没去公司上班,才问出来缘由。 为了不让她们担心,陈年年就隐瞒了自己吐血的事,只是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休养。 这段日子除了荣十安定期陪她去复检,陈年年去哪都得提前跟他讲,她觉得自己快要发霉。跟荣十安提要回去上班的想法,结果他说给请了一个月长假。 陈年年听爷爷讲过她昏迷那几天荣十安的状态,知道他担心,所以也就尽量听他安排。 每天荣十安都回来的很早,陪她用完晚餐,会直接在卧室处理工作。之前陈年年躺在床上没多久就会睡着,今天她不想先自己睡,便跑到书桌前黏住他,“十安,陪我一起”。 没想到他只是亲亲额头,搂住她相拥而眠。 陈年年仰头,报复似的咬他唇畔,留下淡淡的牙印才松口,然后将脑袋埋在他颈窝蹭动。 “十安...”浅浅哼声。 放在以前荣十安会主动,然后欺身而上。现在却只是抚着她背,哑声开口,“年年,睡觉”。 要不是小腹被他炙热滚烫的物什抵住,陈年年会以为他真的没反应。手指顺着肌肉线条向下,握住发硬的性器。 “十安,你也想的”。第一次这样,她声音放的很小,还有几分羞赧在。 呼吸重了一分,荣十安止住她那作乱的手,声音低沉又轻柔,“年年,你身体还没好”。 她抬眼瞧他,一双水润莹莹的眼睛,里面装满了他,让人甘愿沉溺其中。他放缓语调,妥协下来,“这种事还是我来”。 荣十安食指滑过她脸颊,将调皮散落的头发别在她耳后,手掌顺势扶着她脖颈,低头俯身,吻在她唇上。 陈年年觉得晕晕乎乎,大脑开始宕机,他身上熟悉的暗香侵入鼻尖,舌齿间清冽薄荷味又包裹着她。 唇瓣极软,舌尖也极软,这个吻温柔又蛊惑,一瞬间,她觉得他会如此撩人。 睡裙方便了手探进去,掌住她腰侧摩挲那一片腻滑,缓缓上移,一点一点,触到绵软的乳肉,直到手掌完全包裹,分明的指节缓慢收紧打圈揉捏,大拇指摸到那块凸起轻轻剐蹭。 “嗯...” 娇软的哼声从嘴边溢出,陈年年沉溺在舒服的安抚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始迷迷糊糊起来,最后竟沉沉睡去。 荣十安喘着粗气停下,眸子微沉,眼底的幽冷一闪而过,落在她身上时又变得温柔几许。 他必须得尽快了。 醒来的时候,陈年年扫了眼旁边空空的位置,懊恼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然后长长叹息一声。 她想让荣十安答应她回去上班的条件都没来得及提,就被他哄得睡着了,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心里不由得唾弃自己:陈年年你真没出息。 45离职 正月十五一过,荣十萱就开学了,这下更没有人来找她。 陈年年闲来无事,跟着阿姨学会了一道糕点,还是一次成功,她想着让爷爷尝一尝。送过去的时候,荣老爷子在擦拭一张全家福照片。 “爷爷,这是我刚学会的糯米糕,我放的是木糖醇,不会很甜”。 荣老爷子很配合的咬了一口,然后看着照片上的人出声,“十安很喜欢”。 但她不记得荣十安喜欢吃甜食,“爷爷,还有呢”。 手机上组长郑书发来消息,问她有没有空出来聚一下,正好来荆城出差。 「你从公司匆忙离职,都没来得及给你送行,还是问方悦才知道你来荆城了」 陈年年盯着手机上的消息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心脏像被扼住一般,滞堵得难受。她急忙去找方悦求证,看到确定的回复,她才真的相信。 「年年对不起啊,荣十安说你伤得严重需要静养,我以为他跟你讲过了」 荣十安擅自帮她辞掉工作,她原以为他拘着自己只是想她好好养伤,现在细想竟让她感到一丝恐惧,不过问她的意愿,还让身边的人帮忙瞒着。这种绝对的控制欲压得人喘不过气。 像以往一样,他不到六点就回来了。虽然是在老宅,但他们和荣爷爷住的不是一栋,中间隔的有花园。偌大的房子里就他们两人,没开灯的房间昏暗不清。 “年年,你怎么了”,他侧卧把人搂进怀里。 “没事”,陈年年垂下眼帘。 将她翻过身,凑近,在她鼻尖处停下,看着她的目光很是认真和温柔,“年年,告诉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微涩的情绪充斥在她心头,一句质问更像是委屈的诉说。 面上波澜不惊,荣十安食指轻抚她脸,“年年你倒下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不能再一次经历同样的事”。 “我不能失去你”。 她心底五味杂陈,回搂住他腰,慢慢出声,“十安,不会的,我会好好陪你一起”。 “但是以后可不可以先问过我再替我决定”。 她想只要他坦诚,她愿意去包容。两个人要一直走下去,是需要彼此的妥协。 不知道为什么,陈年年梦到了被抓去工厂的那段日子。 梦境里她在幽暗无光的地牢里不停地跑,仿佛没有尽头,只要一停下就会立马被隐匿在暗处的男人抓住。 醒来,她不想再一个人待在家里,让司机送她去了公司。两人坦白过后,荣十安没有再限制她进出。 陈年年在大厅碰到了要上去的荣十逸。 “年年,来找十安?今天有一场重要的董事会议,估计一时结束不了,我带你去他办公室等”。 向他道谢,荣十逸打趣,“等你们办喜事,免了我的酒钱就好”。 脸上的热气到他离开才散去。办公室在最高层,落地玻璃窗一眼望去,城市繁华尽收眼底。 陈年年喝水时杯子没放稳,不小心倒出来,把桌面上一个文件夹洇湿了,好在水不多,她拿纸巾吸干上面水分,又把文件拿出来一张一张铺开晾干。 封面的几个大字让她瞳孔不禁放大。 46意外 阳光透过向南的玻璃窗照进来,照到了绿植和她身上,温暖的光线和恒温的暖风让办公室里暖洋洋的。 陈年年却全身发寒。 孙博士他们进行长生计划的资料为什么会在荣十安这里。思绪百转千回,脑海里不停地暗示自己这只是巧合。 等到阳光渐渐退到她脚下时,荣十安推门进来。 在他逐渐逼近的脚步中,陈年年叫住他,尾音夹杂着一丝颤声,“别过来”。 荣十安视线从桌面铺开的文件移到她脸上,眼底浓郁的快要滴出墨。 “你是他吗?”盯着他一字一句问道。 办公室里静得只有耳畔的呼吸声,在两人无声对视中,陈年年心跳得极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希望他不是,亦或者希望他哪怕骗骗自己也好。 “是” 极简短一个字却像巨石砸过来,随之沉到谷底。 她睫毛轻轻一颤,几乎要被悲伤吞没,心脏传来闷闷钝痛。嘴角扯起一抹自嘲,她早该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的,只是因为信他,就自动蒙蔽了双眼。 是了,她昏迷那几天隐约知道有人喂血给她,可一直守在床前的只有他啊! 醒来后,她无意瞥见他带血的袖口,以及不动声色移开的左手,她一直以为是错觉。 还有荣家人口中的荣十安,和她认识的荣十安有太多不同。 更难启齿的是,被他后入那种熟悉的恐惧感。 所以这么多破绽她从来都没细想过。 “荣十安,你为什么要骗我”。 眼泪不争气地簌簌而下,模糊了视线。 在要触碰到她肩旁时,陈年年拍掉了他的手,“别碰我”。 荣十安被她眼里的抵触刺痛,她的眼泪像砸在心上一样,密密麻麻地揪疼。 可腐肉只有割掉才能长出新肉来。 他收回手,垂在身侧紧握,上面青筋尽现。 “年年,你必须要知道,他和现在的荣十安,才是真正的我”。他声线很轻也很不稳,像斑驳生锈的铁具刻画出来的一般。 当事实被摆到明面上,她才发现是如此的鲜血淋漓。 陈年年现在只想逃离,她想回北城,去见见院长妈妈,方悦她们,然后趴在她们怀里好好哭一场。 她立在马路旁,周围是匆匆行过的陌生人,眼前是车水马龙,是倒计时的红灯。 绿灯亮了,两边的人穿越斑马线到达彼岸,可是她却不知道去哪。 “怎么了,要我送你回家吗?”荣十逸轻拍她肩旁,她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一样。 陈年年没有拒绝,“能送我去高铁站吗?” 她知道荣十安一直在后面跟着,所以她想尽快摆脱他。 出了市中心,汽车驶入一条滨江国道。窗外,沿江的景致像一幅画,但无人在意。后视镜里,一辆黑色轿车始终保持在几十米的距离。 “后面的车一直跟着”,两人视线在镜子中交汇。 荣十逸快速瞄了眼她的反应,“你们吵架了?” 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黯淡,她轻声开口,“可以开快点吗?” 不再多问,他踩下油门车一下飞驰起来。在国道上高速行驶着,逐一越过其他的车辆。不似高速上泾渭分明的隔离带,上面只有辅助线来区分上下行。 从一辆身长十几米的集装货车旁越过时,显得特别压迫和渺小。后面车辆的身影被货车遮挡,隔得越来越远。 就在陈年年暗舒一口气的同时,后方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是金属刮在水泥面上的刺啦声,伴随着一声巨响结束。 后视镜里,一辆车身毁坏大半的汽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围栏沉入江里,飞出去的刹那车尾甚至摆出了弧度。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陈年年来不及反应。车靠边停下,她不管不顾地冲出车门,拼命似的跑出去,心像被紧紧攥住,扔在冰天雪地里。 眨眼功夫,坠江的车就被江水淹没,然后归于平静。 跟上来的荣十逸拽住慌了神的陈年年,“先去安全地方等,我已经打了报警电话”。 迷惘失神的她被荣十逸拉到了车里,“我去找人帮忙”。 此时外面乱成一团,原本车里的人也不见了身影。 47讨厌 寻着小路来到了国道下的江岸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平静水面,陈年年再也无力支撑,缓缓跪坐在地上,无声哽噎,潮湿泥泞的岸边浸湿了她的衣服,紧紧贴在肌肤上,寒冬里愈发冰凉刺骨。 两人的过往如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记忆深处他倒在血泊中,口袋掉落的白色月季被血沁红的一幕再次被重拾,她控制不住的无声哭起来,泪水横流。 一双潮湿又略带寒气的手带着她起身。 “地上凉”。然后动作轻柔地替她擦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眼泪, “哭什么”。极轻又很温柔,尾音微微上扬像在诱导。 空洞无神的眼睛逐渐聚集,她看向眼前这个浑身湿透、带伤的男人,发泄似的打了几下,眼泪再也绷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更加汹涌。 “你为什么总是骗我”。 “我以为你死了”。 荣十安拽着她手臂,将人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响起。 “年年,对不起”。 眼底的晦暗一闪而逝,然后极认真又偏执看着她。 “一开始接近你的方式或许是错的,但我并不后悔。我本就是一个怪物,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人。如果没有开始的事,我也不会明白对你的感情”。 手轻轻在她脸上摩挲,“原本是想以荣十安的身份在你身边待再得久一点,让你慢慢发现的” 但没想到总有意外发生,不过那些都不重要。 “年年,我可以给你时间去接受,但不可以离开我”。 卑劣到极为坦荡炙诚,陈年年恨恨咬在他脖子上。他怎么能这么理所当然。 “我讨厌你”。 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她身上,陈年年想推开他,但轻轻一用力他就直直仰倒在了地上,失去反应。 医院急诊室里,刚结束一场手术。 巨大的冲击力和水压,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能死里逃生实属不易。 陈年年听到医生那句已经脱离险境转到普通病房观察后,只身离开了医院。 一辆车驶入院子,打破静默的夜。沙发角落里,埋在双膝上的脑袋动了动。陈年年眼前一片漆黑,看不清周遭,摸索着打开手机的灯,视线才渐渐清楚。 明天回北城,她想和荣爷爷打声招呼再走。阿姨正要送水给荣爷爷,陈年年接过来到书房门口。从虚掩的门里传来荣远仁的声音。 “爸,十安出事回来后性情大变,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不说,如今连血型都从A型成了B型。”。 “难道您没有怀疑吗?现在的根本不是十安,真的十安恐怕...”。 “够了,他是十安”,荣老爷子打断他,掷地有声。 转身微微佝偻着背坐下,带着垂暮老人的沧桑。 “远仁啊,他是远清唯一的孩子了,也是你侄子,以后还得你多帮他”。 多年阅历让荣远仁很好地掩藏下了眼底的阴沉,“我知道了,爸”。 荣家的秘密陈年年不想卷入,她回到客厅等人离开才上去。 荣老爷子似乎也知道她是来道别的,没有多问,只是在她要出去时叮咛道。 “可以的话,爷爷希望你和十安能圆满”。 PS: 呜呜|-|,怎么感觉写不完了。原本计划的短篇是两万字内完结,结果滚雪球似的越写越多。=^=争取尽快结束,感谢一直支持的小可爱 48怀疑 书房外的走廊,迎面而来的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只片刻,荣十安便淡漠地移开。 荣远仁带着上位者多年的审视重新看向这个侄子。从荣十安进公司到老爷子宣布股权分配,再到他拿着非亲子关系的鉴定书给荣老爷子,每一步都似有意引导,目的就是拿到公司决策权和股份。 今天之前他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荣十安,但荣老爷子却拿出了一份和他结果相反的鉴定书。原来在荣十安出事回来后,荣老爷子就已经做过鉴定。 自己却被这个侄子一步一步误导利用,荣远仁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扫过去,沉着开口, “你到底是谁”。相信鉴定结果,但荣远仁不信他是荣十安。不过一周时间,受伤如此严重他都能恢复出院,这在真正的荣十安身上绝不会出现。尽管老爷子宣称是回来休养,但真实情况荣远仁却是知道。 荣十安垂眸,瞥了眼他手里的鉴定书,又收回,冷漠地觑向对方。 “结果不在你手里?” 荣远仁眼神一凝又恢复正常。出了老宅,他才让荣十逸去确认。 ** 下过一场绵和的春雨后,天气便没了冬日的阴冷。长长的行道两旁,树桠枝叶开始抽新泛绿。回北城的大半月,陈年年通讯录里除了常联系的方悦几人,没有更多的信息。方悦并未过多问,而是只问她要不要回公司,陈年年回绝了方悦的提议。她想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理工大学校庆,校园内热闹不少。她沿着环形车道朝体育主馆走去。 “年年”,唐新月从几十步高的长梯上小跑下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年年视线寻过去,正要招手时,就见唐新月和一个脚踩滑板的男生相撞。 “小心”,她惊呼提醒道。 男生及时调整方向,但尾板还是勾到了唐新月脚腕,男生东扭西外后反应极快地从滑板上跳下来稳住了重心。而唐新月则是不受控的朝前跪下。 陈年年忙跑过去扶她起来。手掌红红的,膝盖一阵刺疼,唐新月起来时没忍住轻唔了一声。 “估计是擦伤了,我们去校医务室买点药抹一下”。陈年年将她身体的重量压在肩膀。 “同学对不起啊,我带你们去!”男生瞧见唐新月眼睛里生理性的泪花,不好意思地挠头。 男生说什么也要负责到底,最后是他背着唐新月去了医务室。 好在膝盖只是肿得厉害,没有伤到骨头。上完药后,男生硬是把人送到宿舍楼下才离开。 “怎么啦,还痛得厉害吗”,陈年年瞧见她轻瘪下来的嘴角,担忧道。 唐新月看了眼手机,脸皱的更明显,“肖教授让我去办公室拿同学们的实验作业”。 知道她有些怕肖自牧,不敢明面拒绝,陈年年便陪她一起。 行政楼没多远,但腿不方便,她们走得比平时慢很多。 “请进”。 推开虚掩的门,陈年年扶着她进去。 肖自牧起身,目光从膝盖移到唐新月脸上,常挂在嘴角的笑敛下几分,轻吐,“怎么不提前讲”。 唐新月瞳孔一缩,吞吞吐吐解释,“我没什么问题,还有年年陪着呢”。 又噙回温和的笑,“抱歉,我明天带去实验室给大家”。他从座位上离开,“先坐这休息下”。 刚刚肖自牧的身影挡住了陈年年的视线,没察觉到身后还有其他人。 她松开唐新月胳膊,抬眼撞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男人起身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在这静谧长久的对视中,陈年年感觉周遭都静止了,安静得她能听到自己因他而加速的心跳,指尖蜷缩,漫上一丝复杂的情绪,在他停下前倏然挪开视线。 “年年”,一句低声轻唤,夹杂着多日不见的缱绻和思念。 陈年年敛眸,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忽视面前的人。 门外一阵中朗的笑声打破僵局,“今天办公室还挺热闹”。 来人是两鬓微白,年逾五十的系主任。 陈年年走过去,恭敬地问好,“张教授好”。 “年年也在啊,最近工作怎么样?”扫过她旁边的人,脸上堆满笑。 PS: 本人写的很慢,也不是想能那么快就那么快完结的=^= 49钥匙 狭窄的电梯里空气格外闷,身后的视线让陈年年没办法忽视。电梯门刚开,她就拔腿快步走了出去。 彻底关上门她才呼出一口气。从学校行政楼出来,荣十安将她塞进车里送了回来,一路上他都没做什么举动,就只是单纯地送她到家。但他刚刚的强硬让陈年年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微信上有好多条未读信息,是一直在闭关训练的江离发来的。 刚回过去,他就打了视频过来。 “姐姐,好久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无奈点头。 “过两天我在海城有演出,姐姐你来看吧,我留了几张票给你”。对面的人晃晃手里的门票。 “好,我问问方悦她们”。海城离北城近,来回也方便。 中间江离被人叫走了,视频一直开着,陈年年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她长长的眼睫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 荣十安扫过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眼底翻涌过几道锋利的寒芒,利落地摁断,然后将手机放在柜子上。 右手缓缓地抚着她脸颊,低头吻上她的唇畔,动作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却又在慢慢加重力道,深入口中探索。 陈年年迷迷糊糊中好像尝到一个温温软软的Q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本就没睡沉,她手抓到一个热源,猛然惊醒。 眼神聚焦,反应过来她急忙推开他。想到刚刚自己下意识的动作,陈年年耳朵发热。原本下午心里的憋闷一下有了突破口。 她平静下来,语气冷然,“荣十安,没想到你脸皮原来这么厚”。 比起她下午的漠视,现在生气的鲜活模样让他心里柔软下来。 眼底淌过一丝笑意,“年年,对不起,是我的错”。 碰在软钉子上,陈年年不好再发作。她缓缓抬起眼皮,冷静地扫向他,伸出手。 “钥匙请还给我”。 面对她平淡的神色,荣十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将钥匙轻置在她手心。 “好好休息”。 陈年年翻过身,闭上眼睛。 第二天她起来瞧见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早餐,犹豫片刻还是吃掉了。 方悦因为工作去不了海城,唐新月周五课程不多可以请一天假出去。考虑到她腿走路不方便,陈年年准备下午接她过来,这样明天一早两人就能一块出发。 正值下课时间,教学楼涌出一波又一波的学生。问过唐新月的位置,陈年年直接到了教室,看到唐新月旁边有个男生跟着,正是上次撞她的那位。 “年年,你来啦”,唐新月挽着陈年年,稍拉开一点和男生的距离。“谢谢学长,我朋友来了”。 “没事,我先送你到楼下”,男生伸出手,向陈年年介绍,“我叫何劲,比新月大一届”。 又立马收回手,揉了把头发,憨笑道,“跟兄弟击掌习惯了”。 这会学生差不多走完了,走廊没什么人。下楼梯时,唐新月行动有些慢,何劲一步跨到她下面的阶梯,“要不我背你下去,毕竟是我撞伤的”。 唐新月忙摆手,“不用麻烦学长了,我可以的”。 何劲顺势搀住她另一边胳膊,“我更有力气点,让年年姐歇歇”。 看出来他的意图,陈年年瞧了瞧唐新月的反应,像是有些害羞的低头。 一时间没人说话,男生主动挑起话头,“年年姐,听新月讲,你们明天要去海城看演唱会,可以带上我吗?” “我还挺喜欢江离的”,然后又找补解释了下。 陈年年不由得弯起嘴角,“我问下江离”。 等人离开,陈年年才好笑地看向唐新月,“你和他都这么熟悉啦”。 被特意提起,唐新月耳尖迅速红起来,低声解释,“何学长过意不去,这两天没课他都来接送我。他太热情不好拒绝“。最后一句声音提高了点。 若有所思地点头,知道她脸皮薄,没再追问下去。“那你想让他跟着一块去吗?” 虽然有多余的票,但陈年年还是要明确知晓她的意思。 唐新月抿唇,犹豫开口,“我不知道...” 准备继续时,身后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 “年年,你们要去哪玩呢?” 视线寻过去,来人正是肖自牧。 50选择 到家后,天已经黑透,但是陈年年一个人回来的。 她在宿舍楼下等人的时候,唐新月给她发消息说没办法去了,原因是办公室里值班的人临时请假,需要她去值班。 为此唐新月一个劲的跟她道歉,陈年年没放心上,毕竟是突发情况,而是反过来宽慰新月。 虽然只去几天,但还是需要收拾下行李。看起来没多少东西,整理起来也费事。 刚刚收拾的时候睡衣放在床头没拿,陈年年洗完澡才发现忘记带换洗的衣服。裹上浴巾回卧室,瞧见窗帘没遮好,她准备拉上时,视线不经意瞥到窗外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年年屏住呼吸,胸腔里的心狂跳起来。她下意识想去抓住他的手。不过荣十安先一步跨了进来。 从她的视角向窗外看下去,外面的高度令人眩晕。 有些后怕地看着他,声线不由得拔高,“荣十安,你疯了吗?这里是21楼”。 尾音还有一丝丝颤抖。 没有漏掉她眼底的惊慌失措和担忧。荣十安握住她手,眼尾上勾。 “我没事,别担心”。 陈年年怒气上头,抽出手使劲打在他脸上。 “疼吗”,荣十安连头都没偏,而是替她揉着手心,关心反问。 明明是她打了人,陈年年心里却不由得委屈,眼睛里蓄起泪花。 “荣十安,你太让人讨厌了”。 实验室、坠江、爬窗,每一次都拿自己的性命为赌,让她眼铮铮看着却无能为力,让她担心害怕,让她不得不直面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而他就这样看着,方佛像个胜利者一般看着她:陈年年承认吧,你就是在意,担心我的,那些讨厌的话不过是你的说辞。 “你出去”,陈年年很想争气点,可是泪珠子却不停掉。 荣十安动作轻柔地替她拭掉眼角的泪,“年年,别哭”。 “时间会消除我们之间的芥蒂,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看吧,他永远是那么自信笃定,然后单方面的决定一切。 ** 演唱会地点是在海城奥体中心,足能容纳万人,江离给她准备的是视野效果最好的前几排位置。场内各色的应援灯牌和荧光棒点亮了整个场馆。 舞台强劲的光束闪烁交迭,大荧幕上滚动播放的倒计时,还有震天的音响将观众的情绪推上高点。在众人的高声呼喝和期待中,舞台中央缓缓升起一座高台,主唱们在音乐节奏响起的同时惊艳登场。 陈年年被现场激昂的氛围和乐声狂潮席卷,她拿出手机录下视频发到和方悦几人的小群里。正和新月她们讲现场的情况,一时没注意周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见江离从台上到了观众席,边唱边和旁边的歌迷一一击掌而过。就在陈年年准备伸手时,他摘下了头上的棒球帽倒扣在她头上。 只听见耳边呼声更大,而当事人则是一个利落的撑手跳又回到了舞台。陈年年接到他得逞蕴满笑意的视线时,忍不住朝他做了个幼稚的口型。 旁边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孩攘了攘她肩膀,狐疑问道,“你和江离不会认识吧,他给你送帽子在台上还老往这看”。 陈年年摇头否认,“可能是巧合,我也是第一次来他们演唱会”。 “唉,好吧”,女孩立马又笑起来,“还想要个他们队长的签名呢”。 快结束时,陈年年先离场出去了,她怕等会人多。按之前说的她去后台,江离等会送她回酒店。 “姐姐”。 陈年年顺着声音看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雾蓝色的头发将他衬托得更漂亮,左耳的黑色耳钉增添了一分少年人的不羁感。 出于工作的特殊性,乘车时江离还带着口罩和帽子,只剩下一双眼睛勉强能看到轮廓。陈年年有些好奇问道。 “平时出门都要这样吗?” “昂”,他懒懒应了声,然后拉下口罩露出五官,“姐姐,我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江离身体向她倾斜过来,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姐姐,答应和我在一起,这样就违约了,然后我去做个自由自在的民间歌手”。 “怎么样?” 有一瞬间的怔住,她随即挽了个笑,“那违约金怎么办,我赔不起的”。 他直起身,将双臂搭在脑后,仰头看向窗外的车流,“也是”。 到酒店后避免出现意外,陈年年和江离是分开走的。 进大堂时她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想看到荣十安,她快速地按了电梯。就在到房间门口时,陈年年的手腕被他拉住。 “年年,别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 挣扎了几下没能挣脱,陈年年心里梗着一口气无处发泄,便冷着脸没有说话。 两人无声僵持,最后还是荣十安先放开了手,叮嘱道,“好好休息,我明天送你回去”。 陈年年偏头看着他忍不住气笑了。 他做什么决定从来都不和她商量,然后自以为是的安排好一切。她讨厌他这种掌控一切的做法和自信。 “姐姐”,身后的江离跨着大步过来,“房间开好了,我们走吧”。 陈年年迎上荣十安浓云翻滚,神色暗沉的眸子,快速收回视线。任由江离揽住她肩旁朝另一边走去。 “年年,别置气”,荣十安紧攥她手腕不放,声线带着一点生硬,但更多的妥协。 “你让姐姐自己做选择”,江离看向旁边的男人。 “放开”,陈年年冷然出声,掰开了荣十安的手指。然后转头对江离说,“走吧”。 ps: 这几章感觉写的怪怪,想了想还是先放出来吧|-| 勿喷,就是大写的狗血 51味道 墙壁上时钟滴滴答答的转动声清晰可闻。 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陈年年觉得自己太不理智了,不管她和荣十安如何,都不能把江离牵扯进来。 “对不起,本来是我自己的事”,有些抱歉地看着他。 江离眼底闪过一丝黯然,无所谓笑了笑。“姐姐,我自愿的”。 就是知道原因,陈年年才不想利用他,心里的愧疚更甚。 “江离...” 他脑袋朝她凑近了些,打断了陈年年的话,“姐姐,车上我说的是真心话”。 “和我在一起,我不当歌手了,违约金我也会想办法赔偿。” “可以吗?”语气是从所未有的认真。 江离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眼睫,缓缓低头,眼睛异常澄澈的看向她。 陈年年有些走神。她原以为江离只是因为小时候的关心让他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和亲情,但刚刚的话让陈年年心里沉甸甸的,她不想伤害他,作为姐姐,她只希望江离一切都好。 可感情这种事,不能含糊其词。 “江离,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只有亲人之间的感情。” “姐姐,如果是我先遇到你呢,你会喜欢我吗?”江离带着最后一丝不甘心问。 “喜欢没有先来后到”。陈年年坦然的告诉他答案。 看见他沉寂下的眸子,陈年年便道了晚安离开。她再待在这只会让他更难受,不如让他自己想通。 江离苦笑着看她离开的背影,不觉失落。 姐姐,你真狠心呐。江离喃喃自语,转头看见她落在茶几上的手机。 陈年年将房卡贴在感应区,正要推门进去时,江离走了过来, 视线从她背后的男人移到她脸上,江离把手机放在她手里后,低头贴近她耳边轻语,“姐姐,就当是告别”。 然后吻在她脸颊处,片刻间,他就被一股外力推开,紧接着落在脸上的力道让江离连退好几步。 反应过来她立马制止男人的下一步动作。陈年年又惊又怕,荣十安的力量是常人好多倍,她怕江离受伤。压下心头的怒气,她转头抱歉地看了眼江离,让他先回去。 等人离开,荣十安就带着她进了房间,将她桎梏在门后,顺着力道合上了锁。 “你发什么疯”,陈年年气极,掴了他一巴掌。 荣十安不为所动,他低头轻嗅,然后直直地看着她,漆黑的瞳仁里翻涌着占有欲。 “年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荣十安,你放开我”,陈年年双手被他举过头顶紧紧攥住。两人身高差,她不得不仰头看他。 荣十安伸出手指擦过她刚刚被吻过的地方,反复几次,脸颊上泛起红印。 “疼”。陈年年不禁皱起眉头。 片刻安静,他停下动作,修长的手穿过耳后,虎口托起她的下颌,神情认真,眉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一字一句道。 “你是我的,也只能沾染我”。 低头径直吻了上去,,撬开贝齿,强势又长驱直入,缠住她的舌开始在口中搅动,肆虐似地吸着她的丁香小舌,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啧啧水声。 陈年年舌尖发麻,想挣开束缚但纹丝不动,稀薄的空气让她呼吸急促起来。勾住在嘴里作乱的舌头,趁他分神然后用力咬在他舌上。 没有得偿所愿的挣脱,陈年加深力道,口腔里一丝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开来。荣十安更加兴奋地抵在她舌根开始啃噬,溢血的舌尖扫过她牙床和上颚,嘴里的血腥味更浓。整个人充斥的全是他的味道。 终于,他从唇上离开,陈年年微微张着嘴汲取新鲜的空气。 吻顺着脖颈下移,拨开她的外套,隔着一层内搭将一只奶子含进嘴里。 “唔”,陈年年被他轻咬了一下,湿濡的布料紧贴在乳尖,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发软。 她咬住唇,让自己冷静,“荣十安,别让我恨你”。 陈年年的衣服被他推上去,晃荡的奶子让他吃进嘴里,舌头摁在红果上打圈,吮吸。手探进她腿心,两指捻住阴蒂揉搓着,无名指寻到小口滑进去,浅浅开始抽送。 “啊”,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口传遍全身,陈年年扭动身体想离开,但手脚都被他控制,只能被迫承受着索取。 “你又要强迫我吗?”她咬着牙,颇为无助。 几秒之后,他从软香中抬起头,停下动作。浓黑的眼眸攫住她,专属于他的气息覆盖在她全身。 “年年,你可以生我气,不理我。但你别想着离开我,更不能喜欢其他人”。 “我不允许,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语气低沉轻柔,眼睛却透露着她从未见过的疯狂和晦暗。 “除非你亲手杀了我”。最后轻吐的话,令陈年年产生了一丝胆战心惊的寒意。 ps: 继续洒狗血,别喷我*^* 52家 从海城回来以后,张主任找上了陈年年,问她要不要来理工大学工作。之前的任课助手要准备毕业论文,顾不上平时的课题任务。 一直以来她都很敬重张教授,作为她研究生时期的导师,张教授不仅是她学业的恩师,更是像处处关爱她的长辈一样。平时有什么研究课题也会带着她一起,丰厚的项目奖金让她生活上也不再那么紧巴巴。 几乎没有考虑,她就答应了。 最近陈年年基本都泡在专业书和文献里,张教授在忙专项组的研究课题,她就需要整理平时授课资料和准备实验室的材料。 专业的知识点吃透,她需要潜下心来学和吸收,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陈年年抵不过身体的疲惫,准备先休息,明天早点起来继续。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不过意识混沌她也没想太多就沉沉睡去。 等早上醒来,天已经大亮,陈年年着急地打开电脑时,发现梳理的资料已经完整地躺在她电脑里,甚至连她昨天没攻克的难点都清晰地写了出来。 不用深想就知道是谁,昨晚也不是错觉,荣十安来过。 那天送她回来以后,荣十安有几天都没出现在她面前。一直忙着工作,她也一度没想起过来他。除了真忙以外,陈年年是下意识地想逃避去理清两人的关系。 陈年年曾以为荣十安只是感情认知和常人有偏差,现在她才真正明白,以荣十安的性格,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选择,或许就像他说的,除非他死。 可是就这样原谅他,放下芥蒂,她做不到。 饭点,实验楼里已经没多少人。陈年年将前几天收上来批改好的报告递给张教授。 “年年,这是你学弟,正好一起吃个午饭?”张教授笑呵呵地向她介绍实验室另一个人。 这个男生的长相很引人注目,白色大褂衬得他有几分清瘦。 两人客套似地颔首打过招呼。唐新月提前约了她吃饭,所以陈年年没去。 食堂里人不少,看见新月旁边的何劲,陈年年不由得扬起笑。 唐新月脸蛋微微泛红,有些害羞似地揽住她。 下午她和新月还要去实验室,吃完饭何劲很积极地要送她们过去。 “王社长”,何劲挥着手跑过去叫住拐角处的人,“你什么时候来啊...” 是中午张教授说的那个男生。看着何劲一脸崇拜地讲王社长的事迹,陈年年心里也不禁感叹,确实是个天才般的人物,年纪轻轻就已经攻读到博士,连滑板都玩的那么好。 下班的时候,陈年年看到了准时来接她的荣十安。海城之后,不管荣十安做什么,她都不拒绝,但态度却一直不冷不淡。 车子驶向和家不同的方向。停下的地方是一座别院,漆黑的铁门进去,有一蜿蜒的小径穿过花园直通两层高的房屋,庭院里种了树和花草。 荣十安扣住她的手,走向西南角的阳光花房。四周全透明的玻璃将小院的景色都收入眼帘,静置的一张柔软的沙发和书桌,窗台上的琉璃花瓶发出五彩的光,还有摆放在花架上没开花的植物。 “年年,你喜欢吗?我亲手种的月季”。 “我们的家,以后你想种什么都可以”。 陈年年鼻腔发酸,喉间一哽将心底的酸涩咽了下去。 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给自己家的人偏偏也是伤害她的人。 53欺骗 派过去调查荣十安的人,带回来的消息对荣远仁十分有利。荣十安控制医疗板块的业务后,就招募了一批人在北城实验基地秘密进行一项实验。 经过荣十逸多方探查,最终才知道荣十安在做什么。看着报告里基因人实验的字眼,荣远仁老练的眸子也不禁闪过一丝笑意。老爷子无限偏心荣十安,大有要将他撤下来的打算。但这件事,老爷子绝对不允许。毕竟当年他的好弟弟就是因此丧命。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是荣十安在将计就计。 荣老爷子知道后,很是生气。等他们都被叫回老宅时,荣十安却又拿出另一份计划书,不过却是抗辐射药物研究,并不是荣远仁拿到的基因人报告。 被一个小辈连摆两道,荣老爷子对他更是失望透顶。荣远仁心里重新审视起这个侄子,要对付荣十安得一击即中,看来以前对他都太手下留情。 远清啊,本来是想留你儿子一命的,现在怪不得大哥了。 荣远仁看向荣十安的眼神就像毒蛇般伺机而动,但很好地掩藏在他的笑里。 ** 摆放好实验台的东西,唐新月忙背上包包走了出去。今天和年年她们约好去看电影,刚才耽搁了些时间,她怕年年在校门口等太久,便跑着去西门。 一时着急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身上,惯性使然,她仰着身体后退,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捞起才没狼狈倒下。 “谢谢,刚刚抱歉撞到你了”,唐新月抬头看清是谁后瞳孔一缩,忙站得远了些,“肖教授,对不起”。 肖自牧微微笑着看向她,关心道,“没撞疼吧”。 他视线从她攥住的背包移到她脸上,“你要出去吗?” 唐新月点头,“和年年一起去看电影”。 颇为可惜的瞧了她一眼,“真是不巧,年年刚和荣十安一块走了”。 “既然你没事的话,跟我一块去实验室”。尾音稍稍拖长,也自然没错过她迅速浮现在脸上的不开心。 “走吧”。 唐新月嘴角下压,虽然心里不想去,但还是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晚上方悦给她发信息,问她和陈年年怎么都没去。跟方悦解释了以后,才没被追着说。 「不过我给年年发的消息她都没回」 「年年在约会呢」唐新月觉得年年和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可能是没时间看手机。 早上七点不到,她被方悦一通电话叫醒。 “新月,年年一晚没回信息,电话也打不通”,方悦很担心,之前出过意外她不得不谨慎起来。“昨天你亲眼看见她和荣十安一起走的吗?” 唐新月默了两秒,才道,“我马上去找肖教授确认”。 第一次大着胆子拨通了肖自牧的电话。 对面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吗?” 暗暗深呼吸,唐新月小声问他,“肖教授,昨天你确认看到年年他们了么?” 好像是他起床的声响,隔了一会他才又出声,“看到像年年的背影,不是很确定”。 中午她从方悦那确信年年是失踪了,唐新月跑着到实验室找到肖自牧,问他昨天的详细经过。 女孩气喘吁吁地进来,“肖教授,年年不见了,你能再回忆下昨天的事吗?” 肖自牧慢条斯理摘下手套,“我看到年年上了一辆车,但只有她的背影”。 “那荣十安呢” 唐新月看见他轻轻摇头,可是他昨天说看到了呀。饶是再迟钝,她也从肖自牧含笑的眸子里明白过来。 她盯着他,唇线紧抿,心里透出一股被戏耍的怒气,但还保持礼貌。 “肖教授,你为什么要骗我,年年出事了怎么办?” 肖自牧眼里的笑意扩大,“当然是想看荣十安的反应”。 她眉心紧皱,脸颊也因生气染上绯红,对他的畏惧被愤怒代替,忍不住提高音量,“肖教授,你这是在间接杀人”。 他微眯着眼,似有若无的眼神飘到她身上,嘴角依然弯着,声音却淡淡的,带着一点漫不经心,“是吗?” PS: 即将有一大波狗血在来的路上*~*小心查收 54我帮你们 路口等人时,一个发传单的人追着向陈年年介绍店里的产品,还一个劲说美容院就在马路对面,可以免费体验。 婉言拒绝后,女人仍在喋喋不休,她只能走开躲避,但没注意到路边的一辆面包车车门大开,等她路过时里边下来两个人,眨眼的功夫她就被拖了进去。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在胸腔里砰砰直跳,陈年年下意识想拍窗呼声求救,但被一个男人用刀抵住脖子,吓得禁了声。 “你要敢叫的话,刀子可不长眼”,面露凶狠的男人看到她畏惧的眼神后,得意地收起刀。 陈年年被他们捆住了手,全程戴着头套,她也不知道去了哪,只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后车才停下来。 这帮人很聪明,带着她在市里绕了几圈,中途又换了几辆车。 男人扣住她肩膀推着她下车。挣开眼,看到的是一处破废的修车厂。她被人粗暴地扔进一间房屋。窗户被钉死,门也从外边被锁住。似乎知道她逃不走,他们便没再花功夫绑她。 陈年年不知道时间,只能根据窗外越来越深的夜色判断,估计已经是凌晨。她坐在地上想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她,方悦他们会不会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咯吱,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紧接着她被两个男人拖了出去,蹭在地面的地方像拿凹凸不平的石头生生在她身上刮下来一层皮一样。 火辣的痛感让她牙龈开始剧烈的发颤,用力咬住下唇才没疼得叫出来。 “你就是荣十安的女人?”正前方坐了一个男人。 陈年年五官皱在一起,顺着声音看去,瞳孔颤了下。他是当时在实验室的那个刀疤男。 “我和他没有关系”,她压下心里的震惊。 刀疤男冷哼一声,然后示意旁边的人给她点教训。陈年年被粗鲁的扯住头发,狠狠掴了几下,被打的地方又麻又痛,脸上立刻青肿起来。 “呸,果然和孙博士那个杂碎一样,别以为换个身份我就找不到他了”。 刀疤男杵着拐杖站起来,右腿裤管空荡荡的。 “都是拜他所赐,既然你是他女人,就帮他还债好了”,刀疤男低头看了眼右腿,眼底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只见他招手,几个彪型大汉钳制住她的手脚,陈年年像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黄豆大小眼睛的瘦子色眯眯的摸了一把她脸蛋。 陈年年忍着恶心偏过头,想挣扎却一点用都没有,她感觉到瘦子的手隔着衣服捏了一把她的胸,被人侵犯的极度害怕让她险些尖叫出声。 “等一下”,她看向居高临下的刀疤男,脸色惨白如纸。 “你不是想抓荣十安吗?我帮你”。 刀疤男明显不信,毒蛇似的眼睛冷冷看着她。 “你们抓我过来不就是想引他来吗?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在他变得凶狠的视线下,陈年年又继续道,“我只是想求条活路,没必要骗你们,毕竟我的命还在你们手上”。 陈年年握紧发抖的手,刀疤男审视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隔了半晌才出声,“先把她关回去”。 心中陡然松了一口气,她牙齿都在打颤,背后也生出冷汗。 瘦子男临了的那一眼,让陈年年不敢放松警惕,在破旧的房间里寻了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钉握在手里,时刻注视着门外的动静。 55亲手 天色透出朦胧的光线,一晚上高度紧绷,陈年年抵不住身体的疲惫,昏昏欲睡起来。 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拖着沉重的眼皮想要醒过来。刚睁开眼就看到瘦子男人迫不及待的扒掉衣服扑上来抱住了她。 陈年年捏紧手里的钉子朝他脖子刺去,瘦子疼得大叫,缩在地上打滚。生锈的钉尖有些钝,只划伤他一层皮。 屋里的惨叫声引来外边的人,陈年年被他们扔到了外边。 瘦子捂着出血的脖子,目光阴狠地在她脸上扇了几下,“大哥,这女人留着坏事,不如先让兄弟们快活,解一解恨。” 陈年年咽下嘴里的血腥,抬头眼神变得格外决绝,“如果你说话不算话,我会找准机会自杀。反正没了生路,横竖都是死”。 “只是你们再想抓荣十安恐怕就没那么容易”。 刀疤男怒目盯着她,杀意涌现,不过转瞬就癫狂地笑了起来,“好,你最好配合别耍什么花样。” 她说的没错,荣十安确实不好对付,他等了这么久受了这么多折磨为的就是杀了那个杂碎,不能前功尽弃,但这个女人敢威胁他,等后面再收拾她。 荣十安第一时间发现端倪,以极快地速度查了路段监控,逐一排查后,他最终将锁定在一个范围。 只是没想到对方先打了电话来,让他下午三点去一个地方,但前提是他一个人,还让他在手机安装了他们发过来的监控软件。 没有丝毫犹豫,荣十安带着他们要的现金一个人去了短信上的地址。 陈年年被他们推着到了顶楼,厂子周围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从车里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明明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可陈年年却仿佛看到了他眼底的安抚。 一群人看着荣十安从十几米的楼下以极快的速度攀爬上来,还没从震惊中出来,极度紧绷的盯着他的脚步,做出防御。 荣十安目光一直停在陈年年身上,她浑身脏兮兮,原本洁白的脸蛋布满可怖的伤痕。心脏猛地揪疼,神色慢慢沉了下去,眼睛里像淬了寒冰扫过其他人,漆黑的瞳孔逐渐蔓延出血红色。 瞧见他像怪物一样的血色竖瞳,一群人握住刀子的手开始发抖,心里尽是恐惧。 刀疤男咬牙切齿瞪着荣十安,就是这个怪物当初硬生生扯断他一条腿。 “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你女人可脆弱的很”。将刀抵在陈年年脖子上,吼道。 “把桌子上的试剂注射下去”。 荣十安扔掉手里的包,直接将针管扎进胳膊。 看到他将注射器的药水全部推了进去,刀疤男讽刺起来,“没想到怪物还这么专情”。 隔了半晌,药效发作,荣十安撑不住身体似的跪了下去。见状,刀疤男脸上满是疯狂的笑,“你也有今天,我要把你锯成一块一块的肉渣,让你死的比我当初痛苦一千倍。” “要不就从右腿开始?” 陈年年被推在一边,捡起地上的刀,面色平静朝刀疤男道,“能不能先让我给他一刀”。 刀疤男按电锯的手停下来,饶有兴趣地道,“怎么,他都愿意为你死了,你还要忘恩负义地杀他”。 她冷笑一声,“是他自己愿意的,难道我就得接受吗?” “哈哈,行,就给你这个机会”,刀疤男停下来看她。 废弃的工厂里弥漫着铁锈味和浓重的灰尘,荣十安撑起身体远远凝望着陈年年,她一步一步走来。他伸出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泥土,轻声细语地问,“疼吗”。 陈年年眼神清明的看向他,平静得过分,“荣十安,是你说的,只要我亲手杀了你,你就放我离开”。 锋利的刀抵着他胸口一寸一寸没入,喷涌的热血瞬着刀沿流到她手心里,异常滚烫。 荣十安眉头都没皱,只是心疼地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年年,别哭”。 陈年年却将匕首全部插进去,然后使劲推着他往后退。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她将荣十安推下了顶楼。 “快,他带回来”。刀疤男急忙大吼着让其他人下楼去找。 陈年年脱力地坐在地上,眼里的泪像决了堤一样。刀疤男爆怒地骂了句,“臭婊子,我等会就让你生不如死”。 不解恨地在她身上踢了几脚,随后刀疤男便让其他人将她带回去关了起来。 56杀人犯 除了看守陈年年的两人,其他人都下去追捕荣十安了。 刚刚被刀疤男重踢在腹部,她现在被仍在地上疼得蜷缩在一起。瘦子男对早上被她刺伤的事耿耿于怀。捏住她下巴,瞪着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阴测测道,“臭婊子,我先替刀哥教训教训你”。 手还没碰人,就被踢飞撞在玻璃窗上发出巨响,震碎的玻璃四处飞溅,荣十安捞起陈年年护在怀里。 瘦子同伴见状吓得腿软,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却没想到被门外的人当胸一脚,踢得倒滑进来。 荣十安抱着陈年年,她疼得额角溢出冷汗,双唇发白,加上脸上青肿的痕迹,脆弱得像仿佛随时要被折断的小白花。 看向抱头惨叫的瘦子,眼神似要杀人一般,平时脸上淡漠的表情此刻变得暴戾起来。 荣十安将躺在地上的短刀用脚踩起来,转了个方向朝瘦子踢去,十足十的力道。利刃犹如箭矢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瘦子的手臂。几乎能听到刀尖捅进皮肉扎碎骨骼的声音。 瘦子同伴听到他震耳的惨叫,浑身开始哆嗦,跪在地上求饶,“都是瘦子干的,放过我,放过我”。 冰冷地看着他们,心里的暴虐叫嚣着要杀了他们。一旁冷观的肖自牧及时拉住了荣十安。 “年年很难受,你不先带她出去看看?”。 听到她名字,荣十安眸子逐渐恢复正常,将怀里的人搂紧,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肖自牧慢悠悠地拔下插在瘦子身体的短刀。刀尖滴答的血珠滚落在地上后迅速被厚厚的尘土裹住,瘦子同伴两眼发黑地看着眼前的刀,立即磕头求饶起来,脑袋碰到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刀尖停在他额头一厘米处,男人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肖自牧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唇角牵起,悠然笑了。 “我可不想当杀人犯”,嫌弃似地扔掉滴血的短刀。 肖自牧踩着散漫的步子转身,同时工厂外边报警声鸣响了起来。 医院里,医生给陈年年处理完伤口刚离开,方悦和唐新月闻讯就赶来了病房。 挂完盐水和葡萄糖,陈年年好受一些,想坐起来全身却扯得疼,她轻嘶一声。 “年年,你别动好好躺着”,方悦满是心疼。 看见她脸上没一块好地方,唐新月忍不住哭了,“对不起,年年,我不应该轻信肖教授的话,害你吃了这么多苦头”。 “新月,别自责,这伤只是看着吓人”,陈年年微微笑了笑,“而且今天肖教授也来救我了”。 唐新月抹眼泪的手一顿,哽着声音道,“那也是他先欺瞒人”。 病房里突然多了几个人,荣十安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 “年年需要休息”,他声线偏冷,直接下逐客令。 “年年我们先走了”方悦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为了好友也没说什么。唐新月忙捏住方悦的胳膊,拉着她离开。 荣十安手贴在她额头上,没有刚开始那么烫,“饿吗?” 一两天没进食,陈年年肚子有些饥饿感,“嗯,但没什么胃口”。 “好,我让人送点清淡的来”。 陈年年顺着视线默了眼他血迹干涸的位置,没有什么力气的开口。“我想先睡会”。 “我在这陪你”。荣十安替她掖好被角,缓声道。 她敛下眸,“不用,我自己待会”。 57不熟 夜色渐深。坐落在市区的警局里灯火通明。唐新月低下眼睛有些心虚地不敢看进来的人。 一名警察喊她签完字就让她把人领走了。两人站在大街上,风吹乱了唐新月的发丝,她别到耳后,看了眼手机上网约车的位置。 怎么还有1公里呀。漫长的等待让她有些不自在。 “不是说不熟吗?”肖自牧目光落在她脸上,漫不经心。 唐新月想到下午警局打电话来自己知道年年在医院后的说辞,虽然没有明说,但心里却是因年年的事对他有些生气。医院里听完年年的话,纠结后才来的警局。她紧攥了攥背包,须臾后松开。 “你是老师,不能按朋友的关系来算”。 不擅长辩解,脸上的情绪一清二楚。肖自牧盯着她,嘴角噙起一抹弧度。 “那老师是什么分量”。 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轻眨,心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回答是尊敬,但又有些畏惧,现在多了一丢丢讨厌在里面,但可以忽略掉。 “像长辈一样”,唐新月想到以前对老师的印象。 他轻浅挑起嘴角,没有波动的眸子看了眼她,转头落在停下的车上,“回学校”。 寻房的护士替陈年年换完最后一瓶盐水,房间里只剩下三人,下午没课,唐新月就来了医院。她偷觑眼沙发上不发一言的荣十安,手不安扣了扣。 陈年年看出来,朝她一笑,“新月,谢谢你帮我请假啊“。 “没事的,张教授说让你好好休养,不用着急回去”。注意力被分散,心中那份惧怕也减轻。 两女孩子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盐水快要见底,荣十安呼了护士来取针。 可能是药效的问题,陈年年眼皮都快耷拉到一起,逐渐睡过去,连唐新月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晚上,方悦从家里带来方母熬的鸡汤,陈年年胃口好的喝掉一碗。 “来给我吧,我去洗”,方悦起身收拾她放下的碗,“年年,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荣十安将枕头垫在陈年年身后,一双清冷的眼睛落在方悦身上,声音不大但却强硬,“不需要”。 正要出去的方悦转身停下来,昨天对他的行为本就不满,只不过看在年年需要休息的份上没多计较,但此刻忍不住出声。 “荣医生你是年年男朋友没错,可年年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们关心她也要经过你同意吗?”。 他眼睛里的情绪明明没有变化,但扫过去的目光俨然多了分凌厉。 陈年年淡淡的看向荣十安,她知道好友是为她好,转头微笑着拉住方悦轻声道,“悦悦,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家休息好了才有精力来陪我,好不好?” 不想方悦那么累,陈年年亲昵地摇了摇她手腕。 “好”,方悦朝她皱了下鼻,无奈应下。 最后到休息时间,查房的护士来提醒方悦才离开。 熄灯后,陈年年入眼四周一片黑黢黢,她只能感受到荣十安缓缓地移过来,动作轻柔的将她虚揽在怀里。 他湿热的呼吸洒在她耳后,“年年,你在生气”。 寻到女孩的手握住,“好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就只有我和你,不受打扰地生活”。 陈年年想侧身,刚动了动肩旁,身后的人就提前将她转了过来,找寻暗中他的脸,可仍黑得看不清,她长长地微叹一口气。 “荣十安,你明知道这不可能。如果你不能尊重我,尊重我的亲人、朋友”。 她手指沿他脸部轮廓描绘,沉吟片晌,慢慢地出了声,“那我们还是分...” 剩下的那个字没说出来,荣十安低头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像品尝甘洌的甜酒一般细细描着她唇畔。 缠绵的离开轻抵在她额头,“可是年年,你那天心软了没有亲手杀掉我,所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给过她机会,但他的年年总是狠不下心。 “为什么非得这样”。她眼眶酸涩,心里漫出来一丝疲倦。 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啊,冷血、自私的怪物生出的爱又怎么会被土壤滋润后迎着阳光生长呢? “年年,有太多的不确定和意外,我好怕一个不注意你就离开我了”。 “所以让就我时时刻刻照顾你,陪着你”。 58亏欠 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 陈年年还没来得及问来人是谁,可视屏里就出现了荣十萱的脸。 “年年嫂子”,一脸的焦急和哭腔。 打开门,荣十萱紧紧抓着陈年年,眼睛透红,“年年嫂子,你快找找二哥,爸爸他被抓走了”。 陈年年心疼地替哭得悲恸的小姑娘擦掉眼泪,柔声问,“怎么了,慢慢说”。 被一安慰,荣十安抱住她哭的更大声。 “家里突然来了警察,说爸爸涉嫌杀人,爷爷...爷爷他眼看着没阻止”。 “这不是真的...年年嫂子,是不是”。 从她间断的话里,陈年年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出院后荣十安将她带回荆城,但没有住回老宅而是安置在他市区的住所。 尽管没有多说什么,她也察觉到荣十安回来是要处理她之前被绑架的事。现下荣十萱一说,她隐约猜测到跟他大伯有关。 从小生活在家人的爱里,荣十萱的世界不会有太多龃龉和腌臢。 陈年年知道突如其来的真相她一时无法接受,更无法相信敬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陈年年手轻轻安抚着受伤的女孩,“哭吧,我在呢”。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陈年年抬头淡淡地看了眼荣十安,在他微蹙眉头后轻轻地将食指搭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睡得极度不安,荣十萱紧紧攥着她的手。 时钟滴答转动,外面天色暗下来,只剩最后一丝霞光挂在天边。 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陈年年暗自轻抬手肘。 耐心告罄,荣十安给她捏了捏酸麻的地方,语气冷冰冰,“我送她回去”。 想到荣十萱跑出来这么久,家里人肯定很着急,她这样睡着也不舒服。陈年年轻轻拍了她,“十萱,我们回去好不好?” 车上她一直抱着陈年年,安安静静地。 到了老宅,陈年年准备下车时,却被荣十萱拉住了。 “二哥,年年嫂子,对不起,我替爸爸跟你们说声对不起”,声音哽咽不已。 “你是你,大伯是大伯,该愧疚和道歉的是大伯,不是你。十萱,心里不要有负担”。替她抹掉脸蛋上的泪花。 荣十萱心里的愧疚和难过更加汹涌。 陈年年瞧她眼睛红肿得像核桃似的,透过前视镜看向荣十安求助。 与她视线相接,荣十安扫向趴在她肩头的荣十萱,用着一贯淡漠的口吻道。 “我没怪你”。 哭声渐小,陈年年揉揉她头,“走吧,爷爷很担心”。 见到荣老爷子,荣十萱又抽抽嗒嗒哭了会,晚饭没怎么吃就睡了过去。 从她房间退出来,荣老爷子叫住了陈年年。 看着老人微微佝偻的身躯,眉眼间的疲态让他方佛又老去许多。 心里触动,她扶着荣老爷子坐下。 “年年你受苦了,十安那孩子和常人不同...” 话没讲完就咳嗽起来,陈年年想起来替他顺顺背,但荣老爷子摆手让她坐着。 等人恢复过来,她才温声道,“爷爷,我都知道”。 荣老爷子矍然望向她,暗叹一声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封黄色纸袋,看上去陈旧泛黄,有些年头了,里面是几张因时间有些失去光泽的照片。 “他是远清的孩子,远清一直瞒着,我也是后来发现的”。拿起一张递给她,画面是一个几岁孩童眼神无光的坐在角落看向操场的身影。 “远清去后,想接他回来,他却意外失踪了”,再后来,就是他以十安的身份回来。一直对他心怀亏欠,虽然知道自己的十安很可能不在了,但荣老爷子还是将他当作十安疼爱,去弥补对他的愧疚,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荣老爷子视线落在桌面的相框上,眼里不禁微微湿润,“年年,请允许爷爷自私点,你们要好好的”。带着十安的那份一起,好好生活,幸福美满。 距离上次见荣爷爷,不过短短月余,他却不复往日精神。陈年年握住荣爷爷干瘪的手,透过斑白的发和眼角堆迭的皱纹,仿佛近距离感觉到了一个在风中龋龋独行的老人。 59落定 办公室落窗朝南很是敞亮,刚浇过水的绿箩正嫩油油。助理整理好桌面荣十逸就让他出去了。 皮质沙发上端坐着一个男人,整个人看上去都冷淡疏离。 荣十逸经常来这间办公室,但今天却是正式接管集团搬进来。 将一份纸质文件推到荣十安面前,“北城的实验基地已经剥离,以后归你管,集团每年会以研发投入的名义进行注资”。 “恭喜”,翻看里面的内容,随口应了一句,眼睛却都没抬起来。 荣十逸看着和十安几乎一样的面孔却截然不同性格的人,心里也生出几分疑虑和看不懂。明明是一个冷血不讲情分的人,却偏偏让他这个堂哥坐上负责人的位置,最终也只有荣远仁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为什么”,他盯着那双深潭似的眼睛,不禁问道。 荣十安睨过来,透着一丝冷然,“你不是一直在暗中推波助澜吗?” “为了让荣远仁更快出手,我意外坠江也是你的手笔”。 只是他不应该把年年也扯进来。比起公司荣十安更想多花时间陪在年年身边。 眼底短暂闪过轻微的诧色,荣十逸随后便换上恍然的笑意,“原来如此”。 办公室里只剩他一人,光斑跃动跳到了台历数字5上,荣十逸眸子一暗。还有不到两月就是十安的忌辰。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已经离开快一年了。 旁边挨着的是没来得及换下的立牌,荣远仁三个字明晃晃的刺进他心里。荣十逸将它直接丢进垃圾桶,这个掌控他快三十年的人,终于摆脱了。 可是心里却没有痛快,毕竟他的母亲、十安都因为这个人永远走了。 ** 清晨的闹钟吵醒了还在睡梦里的陈年年,她闭着眼睛想再眯几秒钟。下一瞬聒噪的铃声就停了,然后她被耳朵边灼热的呼吸一烫,立马清醒过来。 “晚点我送你”。 陈年年想掰开腰上的手臂,但被他胳膊压着放在腹前不能动。想到回北城这两天,荣十安不仅直接住她家,还又趁她睡着后一起睡。 实在没想到他脸皮变得这般厚,陈年年蛄蛹着翻过身,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将心里憋着气都撒在上面。 荣十安松了松手,让她更方便撒气,声音带着点刚醒来的沙哑,“再睡会”。 咬了半天发现他跟没事人一样,陈年年松开口,准备要起来时,一团炙热抵在小腹处。她脸猛地一臊,压着怒气道,“荣十安,你不要脸”。 深邃眸子里映着她气鼓鼓的面容,眼底的笑意一闪而过,“你别动就好,让我再抱会”。 陈年年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她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最后难受的不是她。 抵在小腹处那团还有胀大的趋势,烫得她小腹处也开始酥麻起来。实在忍不住,她掐在他腰上,“你好烦啊,我要起来”。 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荣十安怕真惹急她,便松开了胳膊。没被箍着后,陈年年翻身躲进了卫生间。 60挂件 上午在实验室,唐新月因肖教授在一旁看着有些紧张,操作时不小心把离心转速调错了,导致她变成最后一个完成。 和她同来的女生早就离开,换好衣服,将笔记本放进背包,拉链上原本的挂件不见了。她沿着周围一圈都没找到。 可是她早上来的时候还有。发信息问了同来的人,看到对方回来的信息后她好看的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 「好像是肖教授捡到了」 其实也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她很喜欢,犹豫半晌,唐新月还是去肖教授的休息室。指节轻叩,她低低地唤了声,里边没有回应,正当她猜测肖教授是不是离开时,门从里边打开来。 “进来”。 她微低着头跟进去,停在他几步远的位置,来回捏着拇指,用几乎呢喃的声音问道,“肖教授...你看到我的挂件没有呀”。 “什么挂件”,他声音格外低哑。 “就是一个踩着滑板的Q版小人,挂背包上的”。唐新月说完,抬头觑向肖自牧。 他沉默不语,只抬头凝视着她,那双如午夜寒星似的眼睛就像吸盘,将她牢牢锁定。唐新月心头一紧,她这才发现肖教授眼睛似乎有些泛红,额角还有细密的薄汗。 她张了张唇,喃喃出声,“肖教授...” 肖自牧目光从她脸上扫过,上前一步逼近,“很重要?” 下意识点头,唐新月以为他捡到了忙解释,“我很喜欢的一个挂件”。 “肖教授,可以给我吗?” 他牵动嘴角向上扬起弧度,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我这没有”。 肖自牧转身回到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献,淡淡出声,“记得把门带上”。 紧捏钢笔手青筋暴起,到女孩离开后才松开。 从刚刚吃饭开始,她就有点闷闷不乐,陈年年揽住唐新月关心道,“怎么啦”。 嘴角下压,“年年,我的挂件丢了”。好像因为这事肖教室还生她气了,可是她只是问下并没有质问怀疑的意思呀。 “是之前去看滑板比赛买的吗?”陈年年想到当时她给几个人都买的有,自己那个还在家里,平时也没机会用,“我那个拿给你”。 陈年年从学校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一间酒吧。在吧台找到安然无恙的荣十萱时才松口气。 “你还小,来这不安全”她不由得担心。 “年年嫂子,我听你的话没喝任何东西”,荣十萱讨好的拽住她胳膊,“我是偷偷跟着大哥来的”。 说到这里,荣十萱气愤地哼了声。之前大哥和诗蓝嫂子吵架,诗蓝嫂子出差到北城,她跟过来就是想帮大哥说和,结果大哥转头就进了酒吧作乐。 正想说自己再也不帮大哥时,不远处一醉汉正痛哭流涕地抱着一个女人认错。“诗蓝你心里有人也没关系。我爱你,我们今年完婚好吗?” 荣十萱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大哥和诗晴嫂子吗? 最后是荣十安来处理的现场,陈年年实在拽不动死粘着女朋友的荣十逸。 而荣十萱隔天就被荣十逸打包带回了荆城。 61时间 陈年年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她本来还在生气荣十安将十萱一个人放在酒店,结果他吻着吻着失控了,修长的手指揉捏在乳肉上。陈年年轻呜一声用力推开在唇齿间搅动的人。 她微喘着,看向双瞳隐约发红的荣十安,“你怎么了”。 “年年”,他脑袋埋在她脖颈,深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似乎想起来以前的情形,她不确定问道,“你又到发情期了吗?” 他垂眸直勾勾看着她,深幽眸子炙热的欲念毫无遮挡的展示出来。陈年年从他身下溜出,警惕地觑他,“你自己解决”。 眼眸深谙翻滚,最后他离开去了浴室。 一连好几晚,荣十安都睡在客厅,没了他床铺显得宽敞许多,陈年年很是乐意不过。 要回家时,陈年年才发现挂件忘记给新月。发了条信息问她在哪,给她送去。 「我去肖教授那拿班级报告,明天给我也可以」 陈年年现在就在家属楼附近,想着等她一会。 荣十安替她系好安全带,“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等会新月,给她东西”,陈年年仔细端详手里的挂件,Q萌的形态确实很可爱。 十几分钟过去,她又发了条信息,但依旧没回复。 “肖教授住的地方离这很近,新月应该快到了吧”,她嘟囔出声。 视线不经意和荣十安撞上,陈年年突然想起来肖自牧和他一样,加上听新月说最近肖教授请假没去上课,她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忍不住问出声。 “你们都会经历发情期吗?”可是她之前看到的肖教授很正常。 他深邃的眸子蕴着潮涌,“嗯,进入成熟期后开始,持续三到五年”。 继续解释她心里的疑惑,“肖自牧今年进入成熟期”。 特别是成熟期第一年,很容易失控。更别提当时他看到喜欢的人,自控力会变得很差。 “年年,对不起”。 她心底漫出一股特别的情绪,好像心跳在微微加速。 回过神,陈年年才意识到新月是去的肖自牧那,虽然不愿把结果想到最坏,但她还是急忙拨通新月的电话。 嘟嘟嘟~几声过后,电话那边的人才接。 “新月,你出来了吗?”陈年年关切问道。 “嗯嗯,年年明天我再找你拿”对面的人切断了电话。 她心里感觉到一丝怪异,但被荣十安转移了注意,他眼眸深处闪过几丝光华,“我有要送的东西给你”。 距离上次来,已经快两个月,原本还全是叶子的月季,现在已经长成大簇的花朵,白色、嫣红、淡粉,不同颜色堆迭在一起,好看极了。 陈年年眸子里盛满星星点点的开心,“谢谢你,我很喜欢”。 被她的情绪感染,荣十安溢出笑意,温柔缱绻的看着她。 “你喜欢就好”。 指尖轻触花蕊,陈年年心底也跟着软塌进去。须臾,她望向他,听到自己平静地说,“荣十安,再给我们些时间”。 62诱捕 空旷的广场上引来不少学生驻足,唐新月不在状态地穿过。 加速甩掉对手,何劲脚刹稳稳停在她面前,“新月,要来玩吗?” “今天我们社在这练习,你要学的话,我教你呀“。 男生偏头一笑,唐新月视线越过他看到后方熟悉的身影,瞳孔微缩,在肖自牧无声的注视下,她僵硬摇头,“不好意思啊,我还要去实验室”。 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何劲不觉失落。 来得有些早,唐新月站在长廊角落等待,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后她跟着进去。 上课时她全程低着头,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直到旁边同学说老师抽问她,唐新月才看向讲台那个人。没听讲她大脑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回答上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被单独留堂了。 隔着一扇虚掩的门,唐新月想拔腿跑掉,挣扎得厉害时,从门内传出声音。 “进来”。 她踩着极慢的步子挪动。肖自牧平淡地朝她扔下一句,“过来”。 深呼一口气,她站在办公桌前,不安地搅动手指。他看向她不情愿的小脸,平淡地问道,“怕我?” 想到昨天的画面,唐新月发白的脸色逐渐透出一片酡红。 肖自牧眼底淌过一丝笑意,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将那份满是红字批注的报告推上前,“为什么都有错误”。 眼神落在自己的作业上,她脸颊立刻烧起来,“我...不会”。课上走神没认真听,关键的地方都不会,她只能如实回答。 起身走到唐新月背后,将她按在座椅上,双臂撑在桌沿,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一般。 “哪里不懂,我单独给你讲”。 此刻,她感觉到他呼吸萦绕在耳边,自己被他的气息逐渐包裹。唐新月缩了缩身体,尽量将身体隔远些。 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没办法全心投入,不知道第几次走神时,座椅突然被他调转方向,连带着她一起。 他慢慢贴近,停靠在她鼻尖处,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清甜的气息更浓,一点一点钻进呼吸里。眸子压抑的潮涌快要溢出,用拇指擦过她的唇,“张嘴”。 唐新月捂住嘴巴,扑扇的眼睫眨动。 捏着她手腕,耐心地从唇上挪开,“好学生,老师帮了你,你得回报老师,知道吗?”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和他吻在一起,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唇舌黏腻地厮磨缠绵,伴随着他深入吮吸的动作,响起令人脸红耳赤的轻微水声。 唐新月被迫仰着头,脑袋被他牢牢扣住,晕晕乎乎间,她又想起来昨天的画面。一进房间就被他按在沙发上强吻,她哭着挣脱后,肖自牧道歉跟她说身体难受,趁她心软间又被哄骗着帮他自慰。 “今天想吃新月,可以吗?”湿热的呼吸传进耳蜗,她身体一颤。 心里莫名的害怕,唐新月摇头。 “可是昨天你看过老师了。老师也得看过你才公平”。手指沿着少女的脖颈下移,覆上不太饱满的胸脯。 第一次被异性摸到这里,唐新月羞愤不已,眼里蓄起泪花,明明昨天不是她自愿的。 “我没有”。 他嘴角扬起一抹笑,低头轻触在她唇上,“好学生不可以说谎”。 “那就上下一起吃”。 唐新月像海里的浮萍一样被他拖着,身体里似有连绵不断的涟漪泛起,陌生的感觉让她不自觉拱起腰。 “相信我,你会舒服的”。唐新月被他拦腰抱起,置身于柔软的沙发里。 63 北城刚下过一场雨,将夏日的烦闷一冲而净。大理石地面还留有未干迹的水痕,岩石的纹理和色泽看得更加清晰。 墓碑前照片上的水珠在女孩来前顺着落下,露出一张中年男人的面孔。唐新月按照信息上的位置终于找到了孙博士的墓。 两天前,妈妈专门打电话来让她过来祭奠。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唐新月将买来的花束放在碑前,诚心地朝墓碑的主人深鞠一躬。 虽然是妈妈提醒的,但她是真心感谢孙博士当初的帮助,如果没有他们,可能她也不会再站在这里了。 谢谢你们,以后每年我都会来。 天空又开始滴雨点,她站起来用手挡在头顶,看向墓碑温和笑着的男人照片,“我走了”。 转身,黑色短衫映入眼帘,顺着视线上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没想到他会来。 被他这么盯着,唐新月脸颊生出红晕,虽然不想多想,但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问:他刚刚一直在吗? “你要走吗?”她喃喃问出声。 “等下走,来看故人”。 唐新月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白色的花。回神过来她不解地看了眼墓碑,又将目光挪回他脸上。 “你和孙博士认识吗?” 他眼角眉梢蕴含这笑意,轻吐,“是啊,万生实验所”。 “我的小新月”。 她瞳孔骤然放大,一层湿润的水汽将她的眼睛衬得更清亮,“你是肖副研究员”。 陈年年最近发现唐新月有些反常。以前她是明显的怕肖自牧,不愿和他独处,现在虽然还是有些怕,但陈年年从里面察觉到了一丝不同,但又说不清。 连续几天,她和新月在食堂吃饭都碰到了肖自牧,如果一次两次是巧合,那这么多次就太过刻意。 坐在对面的男人一派自若,反观唐新月一直局促地低着头,如果和他对视上了会快速的移开,显得有些慌乱。 陈年年在她离开前也没问出来,毕竟她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肖自牧看向新月的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愫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偏头看向另一边的荣十安,欲言又止。 荣十安被她看得心痒,忍不住凑上去亲她,但被她挡住了。 “肖自牧是不是对新月有想法?” “这得问他”,错开位置,替她扣好安全带。 “你肯定知道”,陈年年拉住他倾身过来的胳膊,质问道。 “年年,你现在才察觉到吗?”趁她怔然的片刻,俯身压下,如愿的吻在她唇畔。 陈年年费力地推开他,没好气地道,“荣十安,我还没原谅你”。 临近期末,教室和图书馆都是学生,实验楼里就冷清不少。陈年年过来是帮张教授整理要用的试剂,但无意间瞥到了唐新月的身影,隔得有些远,她跟上正要进去时,听到里面还有一个声音。 “没能跟你的何学长去图书馆而不开心?” 原本是跟人约定好的,唐新月临时爽约,心里过意不去,不知道怎么说更好。她抿唇纠结的模样在肖自牧眼里就成了默认,笑着的眼睛染上几分凉意。 低头靠近,近得彼此呼吸交缠在一起。“他知道你和老师这么亲近吗?” 停顿片刻又继续。 “知道我吻过你身体每一处吗?知道我还吃过你的小穴吗?”贴在她耳边,咬长了尾字字音,唐新月从耳蜗处麻过全身,想到某些画面脸迅速透红发烫。 “你...别说了”,她颤着音让他停下,身体因为他的靠近微微后缩。 肖自牧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我不说也可以”。 在她含水似的双眸注视下一字一句道,“小猫要听话,不能再跟陌生人走了”。 终于,他放开了她。唐新月慌乱地出来,在实验楼大厅看到陈年年时,心跳得更加快。 陈年年看见她有些无措的神情,不忍开口问,但有些事陈年年不能瞒着她。 沉吟片刻,缓缓出声,“新月,肖教授他就是之前在万生的肖副研究员。他跟普通人也不一样。他和荣十安都是万生研究出来的实验体”。 覆上她手心,“所以,新月,你要想清楚”。 “年年,谢谢你”,唐新月揽住她胳膊,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唐新月知道自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自从意外被肖自牧诱骗着开始后,她不敢告诉别人,更怕人知道,也没勇气拒绝。 后来知道他是肖副研究员后,唐新月心态有些微妙变化,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当时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每天都能听到同来女孩的惨叫,看到逐一死去的同伴,她内心无比绝望和害怕。就在她崩溃觉得没有生路时,他出现了。 他居高临下地睨向匍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她,用着极为平淡的口吻问她,“想不想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唐新月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想活着。见过死亡后,她更加害怕了,还没跟妈妈道别,还没去上大学,还没做过的事太多... 于她而言,他像是释放善意的刽子手,危险但也足够诱惑。 64答应 po18e s.c om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她跟在张教授身边做助理已经快一年。陈年年很喜欢这种节奏的日子,每天接触到的都是朝气蓬勃的学生,有时候看资料会忘记时间到凌晨,但很充实。 一到论文开题就会变得很忙,陈年年整理好学生交上来的选题放在张教授桌上。张教授还带了两个博士生,她只负责研究生的批注。 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张教授夸闻渠的话,不仅是他带过年纪最小的博士,专业知识还非常扎实拔尖。但陈年年很少看见他来,听说闻渠好像是在外面一家私企做外聘,每年给的报酬还不菲。 但多余的她就不太了解了。 不过陈年年没想到,她很快就见到了闻渠,是在荣十安工作的研究基地里。 一向准时回家的人,破天荒地没有回来。正好周末,陈年年熬了排骨汤,太多吃不完,她打算给他送去看看。 之前她来过,对荣十安的办公室有些印象。听指路的人说,他还在基地实验室。夲伩首髮站:po18bt.com 荣十安推开门时里面没人,只有桌几上留下的食盒。他拨通电话发现沙发上的背包在嗡嗡震动,不禁失笑。 咚咚~实验室的人敲门进来,看起来有些着急,“新培育的一批胚胎成功了,基因人”。 还没说完就被荣十安打断,语气冰冷,“我知道了”。 眼睛没有一丝温度的看向他,“在实验室外的地方不能提的规定忘了吗?” 实验员脸色僵硬,“对不起,我” 此时,门外的女孩走了进来,目光凝视在荣十安身上,“他刚刚说的是什么”。 实验员走知道自己不该再待在这忙出去关好门。 “荣十安,你在做什么,告诉我,不要骗我”,陈年年走过去微微抬起头。 “年年,我们回去”他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被甩开了。 心头有一股无名火,她扯开嘴角觉得有些讽刺。当初他为了摧毁万生生物的实验计划,都快死过一回,而如今作为曾今的受害者又亲手向下一批受害者递上刀。 “为什么,我要听真话”。 深邃的眸子翻涌着暗潮,片刻后开口,“年年,你一直瞒着我,那次意外后你晚上就看不见东西了”。 陈年年瞳孔微缩,原来他都知道。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有意外,荣十安想用他们的命来延续她的命吗? 荣十安将她紧紧抱住,不愿松手,“年年,我不想你出事,我害怕了”。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如果真的用了这些被当作工具的实验体的命,她会承受多大的良心和道德谴责。会时常想起自己是一个间接的杀人犯,会终日活在痛苦和不安中。 “荣十安,就算有一天我生命走到尽头,我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继续活下去”。她一字一句道,眼里异常坚定。 “我先走了,汤在桌子上,趁热喝”,陈年年转过身,像平常一样叮嘱道。 看着他要追上来,她低声拒绝,“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从研究基地出来,陈年年打了车去荣十安为他们打造的小院。 花园里的绿植呈现出蓬勃生机。花房里他亲手种的月季又发出许多旁枝,枝桠上的花骨朵一个接一个,估计过一阵就会开花。 她基本没来过这,都是荣十安在打理。这一年她想通了许多事,时间让她重新接受完完整整的荣十安,也是时间让她明白,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所以她打算坦白的,打算两个人从此好好在一起。 拨打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荣十安给陈年年发了信息,就在要找人追寻的她踪迹时,她回了消息。「我在家」 短短几个字让他糟乱不安的心定下来,加快油门离开。 可是回到她租的公寓时,里边空无一人。看着聊天界面的叁个字,荣十安心里隐隐知道她说的地方是哪。 来到属于他们家的小院,他心微微加速跳动像悬在空中一样,在阳光花房里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才真正落下。 陈年年看了眼来人,招手让他过来,“你看,我之前插的分枝,它长芽了”。 给它加了点水,用很平常的语气道,“我们一起照顾它,明年等它开花好不好”。 心里像涌入源源不断的涓流,喜悦充盈着全身,荣十安轻声回应,“好,年年,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看”。 将浇完水的洒壶放在一边,陈年年抬眸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眼睛。 “荣十安,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以后再骗我,再瞒着我,我就再也不回头了”。 温柔和平静的语气却又显得异常决绝。 荣十安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与她额头相贴,感受彼此的体温,郑重应道,“好”。 “也不准强迫我” “更不准替我决定一切” “你要做什么都得跟我说” “还有,你不能惹我生气”。 陈年年张开双臂环在他腰上,微微仰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看见他逐渐绷直的唇角,脸上止不住地溢出笑意。 垫脚轻轻吻在他唇上,笑着问,“你答不答应”。 答案毋庸置疑,她看似几句责怪的话,却将荣十安心里填得满满当当。他捧住她的脸颊,用炙热的深吻回应她。 凌乱的呼吸彼此交错,荣十安退出来,低头看向她,如深海般静谧的爱意下掩藏了一分难以察觉的害怕。 陈年年只听到他低低的略带恳求的语气道。 “年年,你只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 “以后别瞒着我”。 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处,听着荣十安沉稳有力的心跳。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陈年年不觉拥紧他。柔声应道。 “好”。 ps:没想到写了这多了*.* 65幼时·男主视角(算番外) 医院的走廊空荡荡,小男孩走进一间病房,一双冷淡的眸子不像几岁孩童。 病床上躺着瘦脱相的女人,因长年病着脸上没有什么血气。床前的男人目光格外温柔,但看向小男孩时又变得陌生。 “过来”,男人不重的一句话,可语气不容违抗。 越近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越重,他来过医院很多次,但一直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喊妈妈”,男人将他的小手放进女人有些泛凉的手心。 男孩略带稚气的嗓音机械熟练地出声,“妈妈,醒来好吗?” 男人难得扯出一抹笑,大掌包裹着两人的手,“晚凝,小随也来了”。 可惜,病床上的女人并没有醒来。 病房里又是长时间的静默,直到太阳西沉,男人才带他离开。 不同以往,男人将他带回了公寓。 没多久进来一个中年叔叔,男人把写有名字的胸牌递给他。 “明天你就可以去上学了”。 男孩手指摸在谢随两个字上,心里重复了一遍。 从今天开始,他有完整的名字了。 谢随。 以前男人在私底下会偶尔叫他小随。 他想如果不用再回到冰冷的实验室,他可以每天都给病床上的漂亮女人献血。 但外面的世界也并不好,就比如现在,他拒绝了面前女孩一起玩的邀请,她就开始哭哭啼啼。只觉得有些烦想走远点,却被另外几个男孩子拦住去路。 他们想动手,但被自己躲开轻轻反推回去,几个男孩子一屁股墩狼狈地坐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阵哇哇大哭。 老师们来了后,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那个被指认的罪魁祸首。 好奇怪,他明明只是实话实说,为什么老师说他行为恶劣,要叫家长。 在男人没来之前,他还是有一点点担心,如果又回到实验室怎么办,虽然外边的世界也不好,但这里很大啊,总会找到喜欢的地方。 到下午,中年叔叔过来了,像之前一样接他回家。 不过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不找他玩了,尽管他从来也没答应过。 又过去一段时间,男人将他带去了医院,原因是睡着的女人醒来了。 “小随,快过来,让妈妈抱抱”。女人很高兴搂着他。 没有想象中的讨厌,甚至有点温暖,就像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 “妈妈对不起你,小随,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妈妈了”。说着说着,女人开始掉泪。 “晚凝,你身体不好,先躺下”。男人想从她手里接过男孩,却刺激到了女人。 “荣远清,你别再把他藏起来了”眼眶更红,更是哑声祈求,“好不好”。 将他们都抱住,抚摸着女人的背安抚。“不会的,晚凝。” “我将小随送去上学了,还用你的姓给他取了名字”。 “以后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 听到荣远清的承诺,谢晚凝脸色才平静下来。 口中呢喃,“好,好,都在一起”。 家人,爸爸,妈妈... 这些词对他来说陌生无比,他不懂这是什么含义。只知道男人让他开口叫爸爸和妈妈。 有一天,在学校听到老师讲到这几个词时,他破天荒地提了问。 老师告诉他说,爸爸妈妈是给他生命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是最爱他的家人。 是这样的吗?他懵懵懂懂,不太理解。 再后来,他从病房外的透明玻璃里看到了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男孩,被女人亲昵抱着,像之前抱他那样,而男人则是不同于看到他时的温柔慈爱。 此刻,他有些明白老师说的家人是什么意思了。 PS: 大概还有5-6章,按需选择 66少时(男主视角) 搬来北城下辖的翼市已经月余,这里的星星比荆城亮。 谢随百无聊赖地看了眼天上的星子,阖上眼还没几分钟,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抽抽嗒嗒的哭声。 是个女孩。 他按下心里那点被打扰的不耐,没有波澜的眼睛递过去,正好迎上女孩含泪的双眸。 就跟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一样。正看着他。 似乎她怕了,哭声停下,没多会便离开了那里。 但隔天她又蹲在角落,不过这次只是埋在双膝里无声流泪。 怪就怪在他听力太好,明明是几近无声他都能清楚听到。赶她走或者自己走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办法。不如就这样,反正过会她就走了。 孙博士带来的一个半实验品跑了出去。谢随看到挣脱的绳子立马追寻出去。 好像又是那个倒霉蛋,她的哭声引来了半成品的狂暴。 但她那胆小的样子得警告一下才行。 可是最近他却发现倒霉蛋胆子似乎大了起来。 不仅哭出声,还会跟他说话。 谢随觉得有些麻烦,但按他的想法,没必要的人和事冷眼相待就好,懒得管。 有一天晚上放学回家,谢随发现倒霉蛋紧紧在他身后,他想快点扔掉她,但他加快步伐时女孩也跟着小跑起来。 两人隔得太近,超过他的安全距离了。 他有些生气,转头又冷又硬让她离远点。 之后过了没多久,女孩又远远跟他身后回家。但她学聪明了,知道悄悄跟着。 周末难得清净时,Y019从门口拿进来巧克力和卡片,取笑地看他。 “隔壁妹妹给你的?难得有人想跟你做朋友,不准备收下吗?” 余光看到卡片上的「谢谢」和「朋友」字眼,他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嘲弄和冷意。 不过是她利用完自己后生出来的一点愧疚和假意。 他不需要。 隔天,谢随又在门口看到了卡片。以为又是她虚伪的道谢,但风吹开纸张,他看到了里边的内容。 大概是在说她不用晚走了,以后可以悄悄跟在同伴后边回家。 她真奇怪,为什么要跟自己讲。 后来隔叁差五,谢随都会收到纸条,有时有礼物,有时只是一张卡片。 没有刻意去看,但内容他知道,好像他成为了她口中的朋友。 她将自己的心情、感受一一分享给他。 直到他开始习惯。 除夕那天,女孩过来送手绳给他。Y019擅自作主代他收下不说还据为己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重不重要,只是觉得那该是他的东西,不能被别人抢去。 夜里,他听到熟悉的抽泣声,心里第一次觉得没那么厌烦。 人人都道快乐的除夕,她却在这里哭。 伤心过劲后,她哽咽又小心地问,“你也觉得我很丑,很吓人吗?” 看见她那么脆弱易碎的模样,他回了一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话。 不过她却有一点感动和高兴。 再也没有比她笨的人。他知道屋里有人也可以逃掉,但她偏偏不怕死地开口让自己走。 平时总爱哭哭啼啼,现在脖子却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热血蜿蜒流下染红她的衣服。 如果她还醒着,一定会哭得很可怜。 看着她脸色苍白得快要失去生机。 他想,还是救一救这个可怜虫和倒霉蛋。 67成年(男主视角) 68 这次回到荣家老宅,陈年年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明明还是一个地方。 看向荣爷爷的背影,陈年年心底柔软下来。 “十安,我们以后每周都回来陪爷爷吧”。 “好”。 和荣老爷子说完要结婚的打算,他脸上堆满了笑,还没持续几秒就被人扫了兴。 “我们住北城,但会回来看你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就像在通知一般。 荣老爷子立刻吹胡子瞪眼地冷哼,“谁稀罕你回来”。 陈年年扯扯他衣袖,让他别这么生硬。她知道荣十安是因为自己才提前这样说的,心里划过暖流同时又无声叹气。 她不想伤到老人的心,温声解释,“爷爷您别生十安气,是我要留在北城”。 脸色缓和下来,“爷爷都理解,我不满的是这臭小子的态度”。 下午的时候,荣十萱和荣十逸也来了,家里热闹起来。 这是陈年年第二次见到诗蓝,看起来气质清冷的人,说话特别温柔,虽然见面不多,但却令人亲近。 荣十萱小孩子心性,跟着她们打理了会花卉就嚷着要去看看还有多久晚饭。 “年年,恭喜你和十安,这是我们的心意”,诗蓝递给她一个黑色方盒,里面是贺喜的礼物。 陈年年脸颊浮上红云有些羞愧,之前诗蓝和大哥办婚礼,荣十安没说更没带她去,时间过了她才从十萱那知道。 “谢谢你”,陈年年收下,心里想着之后等诗蓝孩子满月一定要送双份回去。“等小侄子出生,我和十安一人准备一个金锁”。 两人相视一笑,诗蓝摸了摸微隆的小腹,坦然陈述着,“年年,不满你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我还对二弟情窦初开过。” “刚知道家里要我和十逸订婚时,心里也怨过他”。 “如今当妈妈了才知道以前自己有多傻,放着身边人不珍惜”。 正是因为释怀了,放下了,才可以当面说出来。 书房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灯,荣老爷子看了眼进来的人,继续擦拭手里的相册。 静默半晌才开口,声音有些飘渺,“小随,你和年年结婚,改回原来的名字吧”。 “晚凝和远清在那边也会为你高兴的”。 斑驳的暗影里看不清神色,淡淡道“一个名字而已”。 随便的随,无关紧要。 “一生称心随意,平安喜乐,这晚凝最初的希望”,行将老木的双眼慈爱地看向沙发对面的人。 一时房间静默下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显透露出一丝温馨来。 荣老爷子将干净得一尘不染的相册放在桌台上,轻声问,“你下个月要去海城?” “嗯”。 “忌辰吧,他葬在海城是吗?”说到最后微微哽咽。 “嗯”。 荣老爷子眼睛里不禁湿润,显得更加老态,“我也去”。 他的十安一个人在海城得多孤单,还是葬回荆城的好。 从荣爷爷那回来以后,陈年年就觉得他情绪有些低,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 她搂紧了荣十安的腰,撑起脑袋温柔看他,“怎么了”。 将她往上提了提,哑声道,“你介意以荣十安的身份和你结婚吗?” 他可能得一辈子代替荣十安活下去,这是他欠他的。 陈年年有些心疼地亲在他嘴角,摇头。 “不管身份,你就是你,是陈年年爱的那个人”。 她无意间看到了真正的荣十安留下的日记,陈年年知道名字和身份是他永远的痛。 于他而言,荣十安的一切或许是美好的。 但真正的荣十安人生却也留有遗憾,觉得是因为他才让弟弟过得不好,所以处处舍弃自己,就连互相喜欢的姑娘也让给了大哥,独自出国留学。 陈年年将脑袋贴在他胸前,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轻声道,“阿随,以后私下我这样叫你”。 她想,至少现在他们能厮守在一起,就已经很好了。剩下的,交给时间弥补。 69配角(无主CP) omporn 8.co m “臭小子,你语文怎么只有69分?”,带有一丝怒气的少女声音从东南角传出。几瞬过后,一男孩三两步从阶梯上跃下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十四五岁的女孩,年纪看上去稍大一些。 他顺着院角的一株槐树爬上墙头,男孩扮作鬼脸模样,颇有些得意朝树下的女孩道。 “你要是能上来,我就乖乖回去学习”。 女孩叉腰,一脸气鼓鼓,正考虑爬树的可行性时,有人在西门角吼了一句,“你们两怎么还在这,快去大厅领东西呀!”。 听完,男孩兴奋地抱住树干跳下,着急脚一踩空差点滑下。 女孩惊呼小心,忙拖住他腿,等他安全落地,女孩才板着脸道,“以后别这么冒失”。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a sia 自知理亏他扰扰头,陪笑道,“我下次一定注意”。 “话说,这每个月都给孤儿院带礼物的人是谁呀?”男孩见她脸色不好,忙转移话题。 女孩哼了一声,才解释,“我也刚来半年,不是特别清楚”。 建立阳光孤儿院的陈院长很早就离世了,后来是一位叫陈年年的女士一直在资助。听说她也是阳关孤儿院出去的。 “不过三年前她就没出现过在孤儿院了”。 “那就是她咯”,男孩随口应道。 摇摇头,女孩不太确定,但如果能见到她,一定要亲口跟她说声谢谢。 两人渐行渐远,风吹动叶梢发出簌簌声,等停下来,院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 随着一场盛大的演唱会落幕,场馆附近的马路上人流熙熙攘攘,车辆也排起了长队伍。 好不容易从人潮里出来,方悦看了眼堵塞的道路,不禁感叹,“真是挤,江离也太火了”。 摇摇头,长长停顿一下才又道,“可惜,这次演唱结束他就要退出歌坛”。 “时间还早,我们去喝杯酒再回去”,她话锋一转,揽住旁边人的胳膊。 虽然身体被拽着走了,但唐新月心里还是有点犹豫,“我酒量不好,而且快21点了”。 凑近盯着她脸,“你们家有门禁?” “也不是”,唐新月以前喝醉过一次,但某人说她又哭又闹,从此再也不敢沾酒。 “我怕自己酒后失态”。 方悦扑哧一声,不得不佩服肖自牧瞎说的本事,要不是她知道都信了。 “你的性子想想也不会,就是闷头呼呼大睡。” 一阵不适宜的铃声响起,显得急促。 接完电话的方悦神色有些担忧,唐新月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女儿有些拉肚子,不过不严重”,肯定是孩子她爸纵容她乱吃东西,方悦心里那抹担心盖过了一丁点的责怪。 “那你快点回去看看,我等自牧来接就好”,唐新月关切道。 方悦走后,她慢慢在附近散步,注意力被不远处霓虹灯下的母女吸引,小女孩蹒跚地撞进妈妈怀里,要抱抱。看到这一幕,唐新月嘴角扬起,眼睛里满是笑。 “很喜欢小孩子?” 身旁站了一个人她才后知后觉,“很可爱,感觉心都要萌化了”。 “月月和我在一起,以后都不会有小孩”,肖自牧与她十指紧握,看向她时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放手”。 “我没有后悔”,唐新月回过神来,有些慌乱解释,“十年前答应和你在一起,我就明白的”。 “月月,我太没安全感了,你以后出去能不能让我陪着”,总是微扬的唇角松下来。 她另一只手挽住他,紧紧挨着,“好,以后都跟和你说”。 肖自牧俯身侧头蜻蜓点水似的吻在她脸颊,“月月,你对我真好”。 这里人来人往,唐新月有些羞赧地垂下眼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肖自牧眼里划过细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