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皇后【古言NP】》 01春雨前 第01章 绿浮遇见谢殿春,是一场预谋,可这预谋到后来,却成了意外。 在遇见谢殿春之前,她只跟过两个男人。 她无父无母,襁褓中被送到师父膝下抚养,八岁那年师父得罪了京城的某个巨贾,被人杀害,辗转之下,家又没了。 乱世当道,女子若有倾城容颜想活着便并非难事,只是活得好不好另说。青楼老鸨见绿浮生得美,将她带入青楼。 她跟过的两个男人—— 一个是春山,他一介穷苦书生,赴京赶考与绿浮两情相悦,说要替她赎身,她给他银子供他科考,高中状元后他娶了当朝宰相家的女儿为妻,赎身的诺言被他抛之脑后。 一个是魏潭明,京城最大的皇商巨贾,一掷千金只博她一笑。 魏潭明此人表面意气风发,端的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实则骨子里卑劣狠毒,他不怎么亲自肏,倒是喜爱在她体内塞些小玩意儿。 真肏起来时没有节制,更不多话,但在事后他总温柔的安抚诱哄,经历过春山的背叛,绿浮对那些甜嘴儿提不起半点心劲,对于男女之情更是看得淡泊,只认为不会有任何人爱她,她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直到遇见谢殿春,他打破了她所有的认为,甚至打乱了她对在这乱世里如何才能活得更好的谋划。 事实上,魏潭明与绿浮认识得更早。早过春山,早过老鸨。 他就是那杀害她师父的巨贾。 自她入青楼后,因貌美无双,又才艺出色,几年内便跃上青楼的花魁头牌,世人称其为‘绝世名伶’。每日周旋在绿浮身边的男子不计其数,身份高的有朝中大官,小的也有平头百姓。 这般人脉,绿浮成了最好探听消息的中间人。 十六岁那年魏潭明便已找过她,要她为他周旋官员。 呵,这人披着商贾的皮,暗里却干着买官卖官的腌臜事,然正是因为这,绿浮才明白他这人手段究竟有多狠,一手操控着朝廷官员的升降褒贬、京城商户的生存,甚至是货币的流通。若是他无法掌控的,便都得消亡。 他名下有个铺子,暗里售卖唯宫廷内可用的物什,不知怎的事儿败露,被陛下勒令彻查,负责查此事的人便是谢殿春。 初查那日,魏潭明便寻人对付阻挠,谢殿春半路遇刺,丢了大半条命,被士兵们抬着回府,当时绿浮立在窗边往下看,人没瞧见,只瞧见血淋淋的一大片。 自那往后,绿浮愈发不敢忤逆魏潭明,也害怕他这笑面虎。 直至三月前春山死后,他来寻绿浮,说要做她的入幕之宾。 他名声很不好,听说不少世家小姐未出就被他得了手,绿浮不乐意,她嫌他脏。她只愿意为他探听消息,让他做庇护她的金主,这般她既不用接客旁人,也不缺银子使,还能暗里搜到他这些把柄,来日递交给信得过的官员捉拿他为师父报仇。 可魏潭明先是利诱,后是威逼。在他们这种人面前,命如草芥,绿浮更是蝼蚁贪生,他若想要睡她,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昨儿便是绿浮与他的第一夜。 魏潭明果然不负京城‘第一风流’的名头,花样极多,他虽没用自个儿的肉茎进入她,她仍是被他弄得汁水连连,娇啼不止,险些没死在他送给她的蜀锦滚金绣边软殿上。 一直做到清晨,窗下闹街传出嬉闹的人声,他才总算放过绿浮,亲自去剥了当季最鲜的瓜果喂她,含笑道:“爽了?” 绿浮咬牙不答。 楼下传来声闹喝,绿浮没听清内容是什么,就被魏潭明从榻上抱着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要她往外看。 外头不知何时下了雨,天阴沉沉的,乌云坠堕的远处是一间茶楼,二层雅间内,谢殿春着飞鱼服坐在那处,似有所觉般,他侧头向她这边瞧来。 隔着阴雨遥遥一望,绿浮不由自主瑟缩,她身处烟花之地,从未见过谁像他,眸子清澈冷冽,分明楼下街巷吵闹,人流涌动,烟火之气旺盛,他却如在望虚空,目色极淡。 02春雨中 第02章 绿浮一丝不挂,被魏潭明压在窗台,窗幔被料峭的春风吹起遮住胴体。 他的手自她身后伸出,准确无误挑准她体下的小孔,就着还未干涸的淫液,缓缓将指头推了进去,压在她耳畔低笑道:“看见了吗?那是谢殿春,京城中名声最好的人。” “弱冠之年中举,武考又居于榜首,因年岁太轻先被陛下安排在军中练兵,如今五五年岁,就做了一品大官,”他另一手在绿浮身上游走,摸索着向上,掐住胸乳上的一点绯红乳珠,揉弄得色情,花白的奶肉从指缝溢出,胯下那物也硬挺挺的杵着她,出声却是含着笑意的一本正经:“接下来你不必再留在青楼打探消息,我要你离开此地,到他身边拿下他。” 男女之间的拿下,自然只有食色而已。 奶珠被掐,小穴被玩,楼下人声来往,只要风吹开窗幔,就能看见他们此刻在做的事,绿浮紧张又压不住情欲,强行忍耐住呻吟的欲望,缩紧穴道紧咬住他手指,喘气儿道:“我不行的…” 谢殿春那遥遥一望的眼神,太空,太淡,太不食烟火,再想起京城有关此人的传闻,绿浮觉得没有任何胜算能拿下他。 “如何不行?”魏潭明笑着,狠狠抠挖了下她内壁,如他所愿地换来她一声难抑的娇啼,身子一颤,小穴咬得更紧,似又有蜜液涌下,便连她雪白的肌肤都泛滥起了层粉色,他咬了下她耳垂,嗓音是染了情欲后的沙,“京中人人吹捧的‘绝世名伶’,就这般没自信?” “我真的不行…”他手抠得太深了,往她穴内最敏感的一点摁去,后臀抵着根硬物,滚烫得让她几近颤抖,他特属于男性欲望的热气息就洒在脖颈间,惹得她痒痒,还有楼下的人声,没有哪一样不是刺激,绿浮被他弄得出了哭腔,酸软得几乎趴不住窗台,就要跌下去,身子分明没力,穴道却在极致的缩紧… “哪不行?”魏潭明觉察她穴内的媚肉开始层层蠕动,紧贴上来吸附他手指,他故意掐了下她小穴口,激得她更是战栗:“这儿吗?” “呜…” “咬这般紧,我看你行得很…” “别弄了…” 他用力朝着她里面那光滑一点摁下,如愿感到她在怀中猛地颤抖到失声,“拿下谢殿春要多久,一年够不够?” 他这般摁着她,酸麻痒感迅速蔓延,绿浮泄了大波蜜液,咬住他手指的内肉规律得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真没力了,小人儿顺着窗台滑下去。 魏潭明眼疾手快捞起她抱住,察觉对面茶楼内的谢殿春似在看这边,他用窗幔裹挡住她玉体,冷眼望着谢殿春的方向,“今儿早晨你好好休息,午后我会派人来送你去见谢殿春,他这般经历空白之人更易拿捏,使出你绝世名伶的本事来。” 谢殿春的确空白,尤其是情感之事。 他在外的名声极好,风光霁月,遵守礼教,五五年华从未有过通房、妾室,不只是名门后辈所看齐的榜样,还是连皇室都用来教导皇子们的模范。 还说此人不近女色,甚至有人传出过他有龙阳癖好的说法来。 不过这些都是绿浮听来的传闻,她从未真的与这人有过什么交集,虽是如此,传闻却也绝非空穴来风。 绿浮在他面前,她说有一成的把握都是勉强。 —————— 首发1万字,日更2章。还剩8千,明天白天修改存稿后在晚上23点发布。 存稿有5w,大纲完整,放心入。 03春雨后 便是没有胜算,绿浮也别无选择。 魏潭明提前安置好了绿浮,花重金在老鸨那处包下头牌一年,并扬言要将她带出青楼。消息传开后,自此青楼便再没了绿浮此人。 午后的雨势渐大,绿浮在魏潭明的安排下来到京城的榆林街。谢殿春的府邸建在此处,他得陛下厚爱,知他喜静,整条街只赐了他一人的府宅,是以这条街也叫‘春巷’。 宽敞的春巷里空无一人,只瞧见雨水飞溅的远处,谢府门外几个家兵腰板笔直守在那处。街巷尽头,一辆低调的马车停驻。车内,魏潭明百般叮嘱:“他府上有我的人,名叫绯月。过程中你若有什么难处或是想见我,便去寻她。” 绿浮垂头不应。 静默像是无声抗拒,魏潭明只当没看见,他抬手敲了敲车壁,示意她下去,“莫要让我失望,我想捏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魏公子,你这般将我安排到别人身旁,希望来日你不要后悔。” 魏潭明身子往软垫上斜斜一靠,闲散笑道:“本公子为何后悔?” “呵,”绿浮没答,撩起车帘下去,帘子被雨水打得有些湿了,触到时很冰凉,雨势滂沱,她出去的刹那,风挟裹着冷雨扑面而来,冷得她打了个寒战。 她浑身很快湿透,乌发也湿得紧贴着额。 她是名动京城的伶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要为她新安置个身份很难。是以魏潭明也懒得管她这些,凡事都让她自个儿去应对。 她便早已想好如何面对谢殿春。 她走到谢府外,瞧着红底烫金的匾额。她不敢往府阶上走,就在门口两侧的大石狮子之一的角落蹲坐下来。 这春巷虽只住着谢殿春一人,可也到不了不让百姓路过的程度,何况谢殿春向来宽以待人,家兵们瞧见她了,就没赶人。 绿浮在水洼四聚的路面坐下,环抱住自己双膝,后背靠住坚硬的石狮,雨水落在身上,衣裳湿透紧贴着肌肤,极度不适。她冷得瑟瑟发抖,晨时见过谢殿春在茶楼像是等什么人,没等到后便与下属离去,该是锦衣卫有事要办,她只能在此处不知时辰地等他,不知他何时才会回俯。 若是雨停了才回来,她本就不多的胜算又会降下不少。 像谢殿春这般遵守礼教,又宽厚之人,想近身的第一步只有是让他对自己产生怜悯。 绿浮胡思乱想着,等了不知多久,耳边雨声渐弱,淅沥之中听见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嘎吱声。 她忙仰头望去。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路边,前室的车夫站到一侧,将马车的云纹扇门推开后,弓着腰退到旁边。 绿浮先看见的,是一柄油纸伞从车里展出,伞面空白无一绘案装饰,紧跟着一双雾白底色的金靴踏出。 谢殿春弓着腰从车内走出,身边有个小厮模样的人为他撑伞,雨水一点儿也落不到他身上,探出身的那刻,他一眼就瞧见了绿浮。 绿浮也在瞧他。 有风将他广袖吹拂得鼓起,他退下了那身飞鱼服,穿了月白色的长袍,他站在高处没动,低下眼望见绿浮,她卑微如泥,整身湿透了,许是冷的,一张小脸惨白,瘦尖的下巴汇聚着雨珠,坐在地面瑟瑟发抖,他眼色依旧寡淡,不带怜悯地瞅着她问:“什么人。” 04浮萍 绿浮听见他低沉而有质感的嗓音,语气平稳得掩尽了世间任何情感,像他的人,淡到冷。她心微跳,愈发没有把握能拿下他,故意将声音放得可怜软侬:“谢大人,我哥哥不要我了…” 少女哭得明眸颤红,看似十二分的惨兮兮,羸弱不堪,在雨水中飘摇,仿佛下一课就能被冷风折断。 谢殿春看她这副模样,剑眉微蹙,“本官问你是什么人。” “奴家是宿花楼的绿浮…”她眨眨眼,让几分泪花挤出眼角。 魏潭明既要她自己应付谢殿春,她就要将身世讲得婉转凄惨,可怜动人心。 她知道谢殿春如今想要什么,道:“我前些日发现表哥魏潭明的铺子暗里转售宫廷物什,还与后宫嫔妃有勾结,被他得知后想要报复,他便使了银子,让老鸨将我赶出青楼…” “如今我百无去处,听闻谢大人清正廉洁,为民着想,能否收留我几日?”绿浮咬唇,手指紧抠住衣裳,一副不安担忧的模样,有意讨好道:“我什么都能做的…” “你知道魏潭明勾结宫妃?”谢殿春淡声问。 “是…我有证据。” 绿浮说完,忐忑地等着谢殿春回应,企盼他能带走她,她也有自己的打算,魏潭明不是好人,手段狠毒,跟着他她不会有好结果。 深知谢殿春如今要彻查他,若她提出知道些他的把柄,谢殿春也许会考虑留下她。 起初绿浮并不打算走这条路,奈何谢殿春看她的眼神太淡,不杂任何情感,更不要提怜悯,她没有胜算能被他留下,只能用最极端的这个法子,冒着得罪魏潭明的风险,将他铺子与后宫的事捅出,递上对谢殿春的诚意。 可谢殿春久久都没应。 他一直立在高处,透过雨幕看着绿浮,眸子黑而深,平而淡,教她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绿浮被他这般瞅着,只觉无所遁形,胸腔里的心怦怦乱跳,也对谢殿春有了新的定义。 他绝对不是传闻中的那般风光霁月。 他生着薄唇,挺鼻,额头光洁饱满,五官偏深邃,很像南方的苗疆人。身量颀长,给人感觉寡淡清冷,如天上月不可染指,可他有一双很深邃的丹凤眼,似藏着最阴毒的心思,最深层的欲望。 绿浮在青楼见过许多人,却从未见过谁像谢殿春,披着天边不可染指的神明皮相,将阴毒和欲望皆藏得极深。他这般人,一旦得了欲望的甜头,就是极难放手的固执,绿浮想,若能让他爱上她,他许是都能付诸性命,可这不过是绿浮的揣测,世人千万,并非都一个路子。 她不知道谢殿春如何,可在心里怀了分思量…总得试上一试,若真能拿下他… 绿浮胡思乱想着,视线里的谢殿春下了马车,那小厮为他撑伞跟随,他走向她,每近一步便说一句话。 “绝世名伶,无家可归。” “魏潭明是你表哥。” 到这里他的话顿了顿,步子也已停在绿浮跟前,她仰头去看他,他垂下眼,最后那句话被他说得重了几分,“你还什么都能做…” 05厌雨(小修) 绿浮对上他漆黑的眼,摸不准他心思和这话的目的,只是顺着他点头,“是…” “那你什么都会么。” 意味不明的语气,沉而寡淡的眸子,绿浮无法揣度他话里的真意,麻木地点头。 就看见他笑了,他本就俊朗如玉,笑起来时更是蛊惑人心,春巷的雨景落在他眼里,成了绿浮这一生最难忘的幕像。 绿浮见他的笑不带暖意,深不可测。又在心下为此人定下标签,她认为每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独特的属性,只有摸得透了,才能战无不胜,而这一次,她给谢殿春定的属性是:极致阴险。 她面上不显,仍装作一只流落人间的可怜白兔、无根漂泊待人捡走采撷的浮萍,见他从那小厮手中接过了那一柄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笑道:“跟本官走。” “谢谢大人…” 她装作感激又喜悦地颔首,假意讨好的语气,尾音拖得长,且微微上扬,像故意勾人的幼猫。 谢殿春察觉,真是个会撩拨的主儿,却不知高低、不知羞耻,连他也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引诱,倒是胆大。 他压下心底的轻视,看她的目色转变得更为冷淡。 谢殿春不表露任何对绿浮的看法,只因他在筹谋之事,已经等不得了,他急需要她。 他于是撑着伞,甚至向绿浮伸手。 绿浮瞧着他伸过来的手指,犹豫半瞬,还是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许是被雨淋得太冷的缘故,她觉着他的掌心竟然温暖极了。 他撑着伞带她进了府内。 谢府之内亭台楼阁,处处的建筑精致奢华,走两步便能瞧见名画名诗悬在廊下,上头糊了层书画特用的油脂,防水防晒。绿浮感叹于谢府的雕梁画栋,一时不察,何时已被谢殿春带到了地方。 他将伞亲自收起,抖了抖上头的雨水,才交给小厮,又吩咐道:“让绯月打热水来,给绿浮姑娘沐浴。” 听见这名字,绿浮愣了愣,不承想绯月竟是伺候在他身边的人,那她直接卖了魏潭明的把柄来换在他身边的机会,这事儿岂不是迟早要暴露… “你认识绯月,”谢殿春似察觉到她在出神,绿浮险些暴露,暗叹自己有些没出息,忙解释道:“不是,就是觉着这名字好听。” 谢殿春笑了下,没什么意味地瞥她一眼,“是吗。” 绿浮头皮发麻,总觉着他瞥她的那一眼,能看透一切。 他也没等她回话,径直迈进了屋里。绿浮琢磨着,跟上他。 不同于外头的料峭春寒,屋内烧了地龙,温暖得很,绿浮身上的冷气散去,渐渐不再发抖,见谢殿春在窗下的案几旁坐下,偏头望向窗外的雨景。 他没让绿浮坐,她就不敢,就那么立在他身前。屋子里寂静得只能听见外头的雨声。 绿浮见他看雨看得出神,想要拉近一点儿跟他的距离,大着胆子却不漏痕迹说:“谢大人喜欢雨么?我喜欢雨,下过雨后的那种宁静很难得……” 谢殿春淡声打断:“与你相反,本官讨厌雨,很吵。” “……” 06汤池(大修) 绿浮被他掐了话茬,还好她反应快,接上话儿道:“那大人喜欢雪?雪落无声。” “不喜欢,”谢殿春再次断了她想深入的念头。 绿浮的话题再次被他聊死,她端详着谢殿春,他这副皮囊并不惊艳,却属耐看型,若说魏潭明的模样是俊得让人铭记于心,那么谢殿春就是能刻在人骨子里,他像天边的一抹浮光,看得见抓不住,初看寡淡冷漠,不好接近,可等亲近了,他背后的热烈和野性,又往往难以让人承受得住。 京城对他的传闻十二分的片面,绿浮忽然觉着,也许他身边就无人真正的看破过他。 绿浮两次的话茬被他堵死,她以为自己没什么机会时,却听他说:“接下来的几日都会有雨,你若喜欢,正好和你心意。” 绿浮对谢殿春先掐断她、而后又主动抛出了根话绳给她的行为感到不解…她悄悄看他,想从他表情中窥探些他心思,可他指是静静望着窗外的雨,神色并无变化,什么也瞧不出来…就像真是那么随口一说罢了。 她到底接了他给的话绳,用听了能让骨头缝酥掉的声音,小心讨好道:“那后头的几日,大人能陪我看雨吗?” 谢殿春直言拒绝:“不能。” 一丫鬟打扮的女子提着水桶进来打断了俩人,丫鬟身板不健,提着桶的力量看着却很足,她没打量屋内任何一物,低头直绕到屏风后,紧跟着听见里面传来倒水的哗啦声。 绿浮揣测,她应该就是绯月。 那屏风同样是无一绘案装饰,空白大片的明扇糊着遮挡。只能依稀瞧见绯月的身影在里头备水,没多会她出来,在谢殿春跟前儿福身道:“大人,奴婢都备好了。” 谢殿春应声:“下去罢。” 又对绿浮道:“去沐浴。” 绿浮顺着他目光看自己,身上的确狼狈不堪,雨和泥污秽得很。她转身绕进屏风后,倒不担心谢殿春会来…若他来,反倒方便出手。 屏风后有个大汤池,水面漂浮着应季花瓣,空气里都是鲜花的幽香,绿浮抽了自个儿的衣带,脱下衣裳跨入汤池中。 温热的水源漫上全身,紧绷了一日的精神似乎才得到放松,她靠在汤池壁上,还没完全放松,就听见一道脚步声从外传来。 谢殿春着那一袭月白袍子,一步步向绿浮走来。 虽说绿浮目的不纯,可与他才是初见,就这般一丝不挂在人眼前,她跟过的人也不多,有些紧张,出于本能地往水底下缩了缩,试图用水面花瓣遮挡住身子。 谢殿春在距离汤池三步远的地方就驻了足。他目光落在她的裸体上,看不出任何情欲,“魏潭明乃是皇商,家财万贯,他若是你表哥,怎的要你流落在宿花楼。” 他淡声说:“还是说,你在说谎。” 绿浮早已想好了应对法子,解释道:“我很小时便被送入了青楼,魏表哥是家财万贯,但他帮我是情分,若不帮也是本分。何况我还得知了他铺子里的秘密,他自更不会救我出宿花楼,还要对我施压。” 这话她编造得合理,魏潭明此人本就不善,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纨绔,恶事做尽,对‘表妹’能做出这般事自然说得通。 可谢殿春将情绪藏得太深了,他俊朗的面上没有一丝异样,绿浮无法揣度他究竟有没有相信这话。 谢殿春静默着,绿浮心怀忐忑地看他,屋内的烛火跃进他眼里,闪着细碎的温光。 他开始迈步向绿浮走近,将那三步的距离拉得没了,才在汤池边蹲下,向她伸出手。 ****** 昨天复阳,没修上,现在才修的,拖着病体也按捺不住我的热情。今天的还没修,修完晚上23点更新。 07胎记(大修) 绿浮强忍住往后躲的本能,身子僵硬定在原位。然他的手却没碰上她,他在距她锁骨几指宽时顿住,似隔空抚摸她的锁骨,明明没有接触,绿浮却莫名感到那处肌肤变得燎热。 他眼色不明,缓声说:“你这儿有个胎记。” 绿浮知道的,她锁骨窝里有个浮萍状的胎记。依稀记得六岁时,师父说过她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大人一直在瞧它,”她定定端详着谢殿春,“您喜欢它吗?” 这般男女之色的引诱,按常理说太直白不好,容易引起谢殿春的怀疑,可绿浮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一代名伶,对于男人总不该是清清冷冷的,若是那般反而不合乎常理,更惹人怀疑。 话落,绿浮清晰感觉到他的身形微顿,挨着她肌肤的手也颤抖了下,随即,他抚了上来。 他指尖带着温度,抚过绿浮的肌肤时,燎起簇簇火热,她的身子早在青楼时就被调教得很敏感,他只是这么一碰都能有反应。 绿浮战栗不已,伸手扯住他袖子,“大人…” 说话都带了气儿音。 谢殿春瞅着她极轻地颤抖,神情很淡,他像置身事外的神,抚摸的不是女子玉体,而是庸俗之物,她无法撩起他半点儿情欲。 他难懂的目光锁住她,“不喜欢,但也不讨厌。” 他头一次这般打量一个女子,她是个美的,池里的水微微荡漾,波纹一起一落间,她胸口的奶白隐而又现,时有时无地勾人,双眸澄澈到无辜,让人心生怜悯,放下戒备,眼尾却挂着欲色的绯红,想要惹人堕落,也难怪魏潭明能选中她。 绿浮不太拿得准他忽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没问就听他道: “你既想让本官收留你,总得付出点什么。本官对男女之色不感兴趣,收起你这楚楚可怜的勾人模样。” 谢殿春收回手,起身,往后站开很远,如同她是什么挨不得他的物什。绿浮对他的反应有些恼,同时也感到挫败。 她忽然想,魏潭明给的一年时间也太短了些。 “正好,近日陛下让本官寻一位能歌善舞的女子入宫去,你既是绝世名伶,必定才华了得。你无家可归,本官便送你入宫罢,”谢殿春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下,他拨了拨屏风旁栽种着的金丝竹叶,“能伺候天子,是多少人都得不到的福分。魏潭明便是想要动你,手也伸不到后宫里去。” 被这些权贵送来送去,自己像个物什似的,绿浮一下就怒了,除了不想伺候老皇帝、不想失败得罪魏潭明,她还恼怒谢殿春这副倨傲淡漠、目中无人的模样。 绿浮就不信了,自己拿不下他这冷货。 她径自从池里出来,光裸着身子迈向他,“大人对男女之色不感兴趣,是因为你没尝过味道。” 绿浮大着胆子,深知这般急近,虽符合她是一介青楼女子的说法,可容易惹人生厌,甚至媚俗,她于是又中和着补充勾引:“大人若愿意,我愿意给你尝尝。若你当真觉着无趣,再送走我也不迟。” “大人,您愿意吗?” 08枷锁 绿浮以为谢殿春会继续用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拒绝她,但他拨弄金丝竹叶的手顿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当真?” 她觉着他这眼神很意味深长,然在此时想收手已然来不及,更不要说她还有目的在,只得硬着头皮对他应声。 他咻地扯下一片竹叶子,黑眸里荡漾出深不见底的笑来,“跟本官来。” 谢殿春旋身绕过屏风,绿浮紧跟在他身后。 屋子里的门窗不知何时关上了,冷风一丝也泄不进,她见他挑起珠帘,珠帘后是一张拔步床,一台齐腰高的案几。几上种了盆梅花,这季节已经枯萎。 谢殿春走到案边,侧目示意绿浮过去。 她走至他身畔,近了才看见梅花瓶边放了把钥匙。谢殿春古井无波的双眼看着她道:“用它打开柜门。” 绿浮听话的照做,蹲下去用长匙插入孔中旋转,听得‘咔哒’一声响,小门开了。 打开的刹那,她看清了里头的东西,瞬时僵住,才被汤池水汽氤得发红的脸颊变得惨白。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长长的灰银锁链,与大理寺所用的乌黑铁链不同,这儿是锦衣卫抓押犯人常用的那种枷锁,银制而成,反光幽冷。 光是瞧着…绿浮觉得它似乎已经枷在了身上,不会让她感到很紧,可是会很凉,是她的温度都浸染不了的凉,它会将她的四肢都像吊犯人那般锁吊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自由动弹的,只能被动的接受旁人的审判、凌迟、鞭挞…又或者是…无休止的性爱。 她曾在青楼见过,不少头牌位比她更低的姐妹,接的客人她们做不得主,偶尔会遇见有特殊喜好的人,被他们或用鞭子抽打,或用鸾带束缚…一夜下来,她们得休息许多日才会痊愈。 而这枷锁旁边,就放着条鞭子。 绿浮不知那是什么制成,只看见它粗壮如男人胀硬时的孽根,上头有金、银两线相互交错滚就出繁复的花纹。 她心惊不已,这般冷淡如月、被人们称为‘风光霁月的锦衣卫总督’、‘后辈看齐的楷模’——这谢殿春,私底下竟会藏着这种连她一青楼女子都未曾真眼见过的东西… “摸摸它,”他在她身侧开口。 她一抖,没动。一方面是不知他所说的‘它’,指的是枷锁还是粗绳,一方面是被他给惊到了几分。 她对他的揣测果然没有错,他将一切的欲望藏得极深,他这样的男人虚伪至极,最擅长不动声色给人来个致命绝杀,绿浮猛然意识到,她招了一个最不该惹的人。他比买官卖官、试图搅乱朝廷的魏潭明还要难缠。 魏潭明的坏心思、狠手段都是在明面上,会让人下意识躲避防备,谢殿春却不,她说了,他是一抹天边浮光,乍看是无害的,可一旦揭开那层虚幻的浮光皮囊,背后则是万丈深渊,教人摔无葬身之地。 绿浮忽然想退缩,如今若是逃,也许还来得及。 谢殿春打量着脸色发白、眼底退缩之色藏也藏不住的绿浮,淡声说:“摸摸花纹。” 他已给了这个‘它’明确的指向,绿浮不得再装傻,强制镇静着抚上去。 09鞭子 花纹有明显的凸起,刮擦过手指和掌心时,摩挲之感无法忽略。 绿浮还在感受着这纹路挲过肌肤的感觉,又听见谢殿春道:“这是镜花水月纹。特地制得粗起,壮如男根,硬度适中,能鞭打人体。起初是锦衣卫用来审问犯人的鞭刑。” “后来有一犯人偷了这东西,奸玩了一女子。本官听命于陛下办此案时觉着这绳子有趣,便也收了一根放在此处,”谢殿春的声音平而缓慢,因为极其慢,所以咬字清晰,语气也莫名让人觉着冷,“这鞭子能入女子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纹路的摩挲会带来极大的快慰…” 随着他的话,绿浮想象到这根漂亮又粗壮的鞭子,进入体内的感觉。那凸起的花纹必定会生生刮擦过淫道内的敏感处,若力道狠了,会让内壁嫩肉泛出几分疼痛,然这种痛又能让她头脑清晰,酸痒的酥麻快感也会更能深刻体会… 她蹲在柜门旁一抖,穴口下意识的缩紧,感到有液体流了出来,湿透了腿心… 绿浮不知为何会被他的话带往意淫的方向,只知道这没有实际交合的幻想,让她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性快慰,而谢殿春的声音还在继续: “本官被世人圈禁在‘礼教’的框内,无法悖逆,只能在暗处喜欢刺激些的东西。本官若愿意尝尝男欢女爱的味道,你能戴上这枷锁,再让本官用鞭子,任由摆布么?” 绿浮脑海中的幻想开始有了主体,握着鞭子的人是谢殿春,他穿着这一身月白到不染纤尘的长袍,端着一副不可亵玩的模样,手中拿着弯折的鞭,将其塞入她的体内…银制枷锁拴住她的身体,她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摆布控制… “大人…”穴内有更多的水液流出,她抚摸着鞭子的手已有轻微的颤抖,话语也带着气音… 谢殿春弯腰靠近她,宽硕的身量将蹲在柜门边的绿浮完全罩住。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得大了,他低沉魅惑的嗓音,混着噼啪的雨声响在她的耳畔:“这两样东西存了许久,还从未使用过,若你真能让本官体会到滋味,倒是可以考虑将你一直收留在身边…” “本官倒愿意一试这滋味,就是不知,绿浮姑娘愿不愿意…” 原是绿浮抛给他的问题,竟被他在短短时辰内抛了回来。 他身子弯得很低,胸膛已经贴着她的脊背,她感到他身上的温度,很柔和,不滚烫,也因为柔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一点点狠心的将她蚕食,不留任何余地—— 比如此刻,她的身下早已泥泞,尤其瞧见他伸手过来,抚上她的手背,握住她的手跟她一起将鞭子拿起来时… “你不说话,本官便当你同意了。起来,去窗前跪好,那儿能看见你最喜欢的雨。” 这话让绿浮彻底湿透了,不明白怎会对一初见不久的人这般泛滥……她不傻,虽然受过调教,但如果没有爱意作为催情,绝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湿成这样,定是何处出了问题… 回顾与谢殿春的‘初遇’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她根本想不出是哪里的差错,忽而明白,她这次真是招了最难啃的骨头—— 不,他究竟是骨头还是啃骨头的猎人,她甚至都还没摸清楚…也许,他才是最高端的猎人。 ****** 可以把图片上‘紫色’部分想象成‘银色’,就成了金、银交错。 10自渎h 谢殿春已将鞭子她掌心抽出。 见人还蹲在那没动,他拍拍她的肩:“没听清么。” 绿浮跟着他的轻柔拍击而颤抖,她不着一物,阴户小口的水液滴落下来,在地面洇出小滩透亮的水渍。 绿浮是想起的,奈何身子太软,愣是提不起半点儿力气,只蹲在那处任由身下湿透。 谢殿春静默瞅着她须臾,似将她难处看穿,他用没握鞭子的那只手伸下去,拦腰将她自地面搂起。 “嗯…”她发出了声低吟,被他单手半搂半拽地带到窗下。 不久前谢殿春才在这儿坐过。此刻,他将她抱着上去。 绿浮一坐下,他就俯身向她过来,她瞧见他手中鞭子,出于本能往后缩,他察觉她细微的动作,低下眸子瞥她一眼,状若无事地单手推开了原本紧闭的窗。 寒冷的风丝随之灌入,吹在身上,绿浮抖了抖,情欲退散些许。他收回推窗的手,抚在她锁骨的胎记上,缓声问:“冷么。” 明知故问,绿浮没答,见他往后退开身子,明目张胆的视线扫过她两腿之间。 他目光似携带着火,绿浮腿心被看得一热,穴口贝肉本能紧缩,挤出大波蜜液,打湿了臀下的玉金软垫。 谢殿春瞧见了,他闷声不响地勾唇,拿着鞭子弯折,使得它更硬,他用折得硬的那端去碰了碰她阴蒂。 “大人…” 长鞭纹路粗糙,一碰上,她就止不住地哆嗦、流水,更不要说他还用那东西上下研磨。 粗鞭磨穴,自中间分开两瓣绯红的贝肉,鞭身很快被里头流出的水液晕出深色,让上头纹样的色彩更为艳丽,他动作缓慢,以它上下挲过她整个下体,鞭头多次路过穴口而不入。 她被他这般手段折磨得瘙痒难耐,身子空虚,体温节节攀升,姣好面容上不由地泛出情潮的红。 “呜…” 随着他研磨的速度提快,她发不出完整的音,只从喉间哼唧出呜咽,瘙痒难耐的穴肉不断缩紧、蠕动,想要贪婪地吞吃男人的肉茎。 那里是空的,如何缩紧都不得巨物夹住,空虚感要将她都淹没,她情不自禁去看谢殿春的身下,他白袍宽泛,足够挡住所有,她看不出他是否变硬… 这并不影响她幻想,他白袍下的男根必定硬得怒挺,青筋绕起粗壮的肉身,怒而勃发…与他此刻所呈现的冷淡姿态全然不同。 她幻想着被那肉根贯入的感觉,禁不住,伸手下去,想要意淫着他摸自己的穴。 却被一根冰冷的鞭挡住,寒意让她清明几分,却也只是几分,她的视线从谢殿春的身腿间转移到他俊脸上,难耐的喊:“呜,大人…我、难受…” 谢殿春将鞭子横拦住她想摸的手,淡声问:“本官允许你自渎了吗。” “……” 她难受得说不出声来,只用一双发红的眼瞅他。 那眼色可怜兮兮,没有矫揉造作的刻意勾引,竟比几个时辰前在府门外见到她时更要迷人。 眸子更是湿漉漉地诱人,比外头的雨水还要湿润、透亮,明明无声,却又吵得他心烦意躁。 谢殿春感到胯下之物有抬头之势,他暗暗咬牙,极力去克制着勃硬的欲望,嗓音都沉下几个度,“转过去。” 11入鞭h 绿浮听话的在软垫上转过身去。 雨大,她一面对窗户,外头的冷雨便挟裹着风丝扑面而来,不多,但足够让人感到寒意彻骨。 “自己掰开,给本官看。” 要掰开,还要让角度让他能看见。她只得趴伏下去,额头抵住柔软的垫,屁股用力抬高翘起,直到露出的穴口能让他瞧见了,才颤颤巍巍伸手去,从两边缓缓掰开小穴。 每掰开一分,她便颤抖得更厉害,穴里吐出的水也更多。 这姿势和角度,让谢殿春完完整整地瞧见了她那处。 穴口掰开,里肉翻起,不是处子的穴更为媚熟,颜色深红,艳烂无比,混着吐出的亮液,她那像是雨下的落红,颓靡淫荡,教人口干舌燥。 谢殿春滚了滚喉咙,几乎是出于本能地用鞭子朝着她掰出的那个小孔入了进去。 他缓缓推动硬鞭,才入了不过两指宽的长度,便有些塞不进了,她开始嘤嘤呜呜地哭叫。 “好胀、硬…嗯…吞不下了…” 虽是这般说,她穴肉却是争先恐后地翻涌出来,蠕动着紧紧贴着鞭子,吸附夹紧,分明是贪婪地想要吞吃更多。 谢殿春看得手下一紧,本还能克制的欲望似春雷滚滚般,霹雳着砸下来,令人躲也躲不及。 胯下的巨龙就这么猛地抬起头。 幸好,她背对着,看不见。即便如此,他仍然感到羞耻,本以为自己的克制力出色,便是为了即将筹谋之事,可暂且顺着她所想要的走一遭,让她以为自己被她引诱成功。 可为何会这般硬,渴望插入她那熟透了的烂红小穴,肏她个酣畅淋漓,让她在他胯下失魂哭泣… 这种欲望情潮很陌生。 事态发展完全脱离了最初的预料,他不喜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竟生了几分不甘的意味。 “不愧是绝世名伶,你很会撩人。” 光是这副身子,还没肏过,他就失控地硬了,她若再来几个知心招数、佯装深情的算计,他岂不是命都要被拿捏? 他似愤怒似发泄,手下力道一重,硬生生将粗鞭推入她穴里大半。 “啊呜…太胀…”换来她一声满是欲色的呜叫,屁股一摇,穴肉缩得更紧。 太粗了,它在体内的存在感极强,她甚至能用内壁的肉完全感应出上面的纹路走样… “看窗外的雨景,任何一物都给我记住了。结束后,我会提问。” 他已不再自称:本官。 提问? 问什么?这也是他这种人做爱的一环吗,果然,身居高位者更会玩。 念头未过,体内的鞭被他抽出点的,要狠心捣入,一次比一次入得更深。 纹路刮擦过敏感的内壁,如她最初想的那般一样激发起巨大的快感,虽不比真阳具那般会捣花心,可那粗糙的一面,对内肉的抚慰是阳具远远比不上的… 粗糙的鞭身推开里头褶皱的嫩肉,绿浮被插得一叫,泪花迸出眼角,她爽得啜泣起来 ,谢殿春从她身后伸出手去,抬起她的脸看窗外。 “雨好看吗。”他低低问。 ***** 放心哈,本文没有sm。 12骚穴h 绿浮看见窗外,雨打在树叶和花朵上,院落里空无一人,只有春雨肆虐,青石砖铺就的路面,铺满了雨后的落红。 雨拍击在地面时,飞溅起无数的透明水花,像星辰在地上跳跃,她颤巍巍地回他:“好…好看的…” “嗯。” 他淡声应,沉沉的目光锁在她穴口,那的软肉被他手下鞭子捣得更为艳红,似被肏得更熟了,穴肉翻出,一缩一缩吞咬住鞭身。能感受到她很紧…即便是用手这么抽动,他都觉着进出很艰难。 娇滴滴的小口,瞧着他就忍不住地想…要取代这鞭子,用自己的肉棍真的狠狠插进去,那些软肉必定也会像现在这般,疯狂蠕动着舔舐他分身,该会是极乐的舒服,抽插间会被她吸得射出…他越想,目色越沉,巨物越硬,隔着布料他也能想象那儿有多怒挺,他盯着她那糜艳的肉,被她的水儿打湿,莹润明亮… 他意味不明地补充:“是挺好看。” 他弄她的速度愈发快了,粗鞭似脱离了桎梏的阳物,满心满眼只有肏怀她,她的水儿流了一股又一股,将他的手打得全湿,她底下的软垫也彻底遭了殃,压一压似都能挤出水来。 “要、要…呜…到了…” 绿浮受不住他这般迅猛的深捣,她穴深,虽未曾顶到宫口,可那鞭上纹路已让她爽得崩溃,在他百来下的攻陷后,受不住的仰脖淫叫,穴肉蠕动收缩,被他送上顶端。 她的淫浪哼声被雨水淹没,谢殿春瞧见她软烂的穴肉疯了般吸紧,他徒手的抽插变得更加困难,他红了眼,在心里喟叹,真是好…极品的骚逼。 若插她进去…那极乐他无法想象。 他并未因她喷水放过她,鞭子就卡在里头,另一只手从她脖颈下移,揪住她奶珠狠心一掐,“喜欢这样吗。” “…呜…”他掐得她又痛又爽,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觉穴里的酸痒终于得到巅峰的抚慰,她小腹一抽抽,身子也一颤颤,不住地喷水。 谢殿春松了鞭子,没再动手捣她,但发觉她夹得很紧,鞭物竟没从她穴里掉下来,反倒被她高潮后有规律地夹得一动一动的… 视觉大大地刺激了谢殿春,他往前一步,一把将绿浮从软垫上拉起来摁在怀里,深深望着她的眼,“你怎的这般…” 骚。 真是好骚的穴。 他就没见过… 绿浮嘤嘤啜泣,被他捞在怀中,因这动作将鞭物吞得更深了,那东西一下插进来,她又是一声淫叫。 谢殿春抬起她的脸面对自己,看她的眸子里是晕不开的暗,“你还真是会玩,想方设法也要自己吃。” “…没、不、不小心的…嗯…” “不小心?若非你有意,怎么知道我在说什么。” “……”太欺负人了,绿浮咬牙说不出话,用情欲迷离的眼睛去地瞅他。 谢殿春简直受不了她这般,他将鞭子取出来,一抽出便瞧见堵在里头的淫水纷纷流淌出来,尽数泼洒在了他身上,将他月白的袍洇成了微褐的颜色。 他看得呼吸沉沉。 抱着她的感觉很奇妙,她身上没有哪一处不是软的,还散着汤池里头的花瓣香味儿,混着情欲一起,教他头脑发昏,理智发聋。 “舒服了?说要让我尝味道,却自己在这爽?” “……”绿浮本就潮红的脸被他说得更红。 13提问h 若换旁人,绿浮不会感到羞耻,可眼前的人是她不久前才说过,要让其体会男欢女爱的味道之人,他眼下未曾让她瞧见半点儿动情之色,反倒是她被他弄得不行… 屁股下的软垫也都湿透了。 谢殿春将鞭子扬起示意她看,见鞭尾还有她的淫液一滴滴下来…落在她光洁的大腿上,她羞得别开目光。 他非要盯着她腿上的滴滴淫水珠子,道:“都是你的水儿,湿透了。垫子无法再用,这垫上的金丝昂贵,几十两银才得一寸。” 绿浮渐渐从情欲中回神,她适时的故意道:“我没银子赔给您,您别把我送给陛下,留下我伺候,便当作我在赔罪了。” 她声音无需故意放软,潮喷后软侬哑糯,女人听了都要浑身酥个透,更不要说一个男人。 谢殿春觉着她就是故意的。 他深深瞥她两眼,神色淡漠如往常,搂抱她的时尽量规避着她,不教她发现自己的怒挺。 没答同不同意留她,他道:“现在,我要提问你了。” 提问? 绿浮回想,适才她被他弄得舒爽淫叫时,他似乎说过这么一句话。只是,提问什么呢? 他道:“方才庭院中,有几朵花被雨打落了?” “……” 绿浮望向窗外,雨还在下,庭院里种植了杜鹃花,艳丽的殷红花瓣刺目,被雨捶打后落了满地的红,有些花瓣顺着路面的积水蜿蜒漂流。 她怎么会数得过来这么多的花…她坦诚地对他摇摇头。 “数不清…” “那我再问,你喷了几次?” 绿浮:“也、也数不清…” 谢殿春:“我入得最深时,到了哪?” “……” 谢殿春似惋惜的喟叹一声,“想来你是的确快慰过了头,一问三不知。我只好罚你了…” 怎、怎么罚? 绿浮小心翼翼仰头瞧他,没有刻意,眼中的担忧格外真诚。谢殿春觉着,还是她这般不做作的样子才最得他心。 他伸手拍了下她的小腰肢,“现在不告诉你。” 绿浮低下头,极细微的哦了声。她觉着失策了,在谢殿春跟前,她若用激进的法子,最后被弄的人只有自己。而他…方才她小心试探过,他没有任何硬挺的征兆,软趴趴的… 他压根没动情。 男欢女爱,她却撩不起他的任何情欲。也许,她得换另一种法子,或柔缓些的?谢殿春即便骨子里再怎么…他所读的诗书也做不得假,在外的风光自持更是真实的,也许…细水长流才能打动他的心? 所谓说,书生总瞧不起的便是伶人,谢殿春虽会一些手段玩她,说不定他心里就是瞧不起她的,所以他才不硬。 她还在自顾自地乱想着,蓦然身子被人往上一搂,谢殿春将她拥抱得更紧,他在她耳畔道:“你还算不错…” 距离过近,她就贴在他胸膛,能感受到他说话时的胸腔共振,他嗓音沉而缓慢,她听得心跳。 不错,什么不错…?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那浮萍胎记,“我说了,你很会撩人…”无论是眼神,还是身子… “我改了主意,就不将你送给陛下了。如你所愿,你就留在我身边,随时为我周旋周遭的人…” 14私妓 他瞅着她锁骨窝里的绿色浮萍,这胎记很逼真,栩栩如生,似活物,抚上去时,都能感受到它的温度…像在水中漂浮时泛滥起的凉意。 碧绿的颜色,在他白皙的手指下分外显眼,他弹琴一般,在她那处轻轻点击,如愿换来她随之的战栗。 绿浮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大人想让我做您的私妓?” 谢殿春抬眸望她,深黑的眼一眨不眨,是在默认。一股寒意瞬间袭遍了全身,绿浮面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 私妓,也叫府娼。主人家养在府内的歌姬,能歌善舞,才华了得,多为无家可归的奴籍女子。主人家招待宾客时,或友人、或官人,若有人瞧上了,便可被随时拨去伺候。 违抗不得。除了那些人,若主人家想要了,也得随时陪睡。这般一来,地位还远远不如她在青楼时。 在青楼她头牌位足够高,接客的客人都是她挑选旁人…在这儿,她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绿浮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大人是认真的吗?” 谢殿春语气仍是平缓,缓到透出冷意,“你说呢。” “我虽只是伶人,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跟的…” 他冷淡地打断她:“我知你是绝世名伶,并非什么人都伺候。你且放心,所有人都会经过我的筛选,我不会教他们真碰上你。只需你在他们身边周旋时,为我探听我想要的消息。” “……”又来。 绿浮总觉有诈,高官者虽如履薄冰,需要的情报永远不嫌多,可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没有自个儿的势力?需要她一介伶人来色诱做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谢殿春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我曾安排过一线人到魏潭明身边,她已有一年多未曾给过消息,我的人找到了她还活着的迹象,可无论怎么搜都不见此人。” “我给你的第一个人,就是魏潭明,你所谓的表哥。明日我会带你去见他,想法子从他那边得到些消息。” 也就是说,他安插在魏潭明身边的人没了,他需得找人探到真相。 绿浮难忍。魏潭明可是她原来的大金主…将她安插到谢殿春这儿的人,这会儿谢殿春又要自己到金主身边去钓消息… 她佯装自然,不让他看出端倪,趁此点火道:“那大人能否在外与我亲近些?若旁人瞧见你待我不同,必定会多尊我几分,我也更好行事。” 他冷不丁地拆穿她,“我若待你不同,岂非更让人怀疑你是我的心腹,办事更难吗。” 绿浮一凝,还好她反应快,很快道:“官场无情,大人何等身份,我不过一个妓子,谁会信你对我有真心?在旁人看来,不过是我觍着脸近你的身罢了。” “这么说,在外你要与我亲近,我大可不搭理你。” “正是这意思。” 这也给绿浮更多明目张胆的引诱他的机会,那可是他亲自答应的,到时她无论采用激进的还是细水长流的办法,他都找不到理由来怀疑她。 谢殿春没说答不答应她这说法,只是用安抚的姿态拍了拍她脊背,“先去穿衣裳。” “……”绿浮这才反应回来,她此刻一丝不挂在他怀里坐着呢。 即便…不知道他为何会抱她,还、这般亲昵的双手搂抱。 ***** 此文仅在p/o/1/8/连载,微博@一点二零 15魏玉山 绿浮想从他身上下来,念头还未实施成动作,就被他抱着起来,再度走到那屏风后,被他放入汤池内。 池子够大,水还未凉,仍是热乎的。 谢殿春让她独自清洗后,便出了去。绿浮在池里泡了会儿,绯月拿了衣裳进来。 四下无人,绯月也不四处观望,只将衣裳悬在衣栏上,恭恭敬敬道:“大人说,明日姑娘穿这身陪他去梅花寺赏雨。” 绿浮瞅了眼那衣裳,艳红色的料子,上头有东珠点缀,金线暗错,在这光线并不够敞亮的环境内,也能瞧出其溢彩流光,必定价值不菲。 她视线转在绯月身上,想试探她一二,“明日只是赏雨?会见到魏公子吗?” 绯月摇头,“姑娘还有旁的吩咐吗?” “没,”话落便见她福身离去,绿浮不明所以,都要怀疑她究竟是不是魏潭明的人。还是说,她已经被谢殿春发现,并收入了他这边的阵营? 绿浮以为从绯月这儿得不到任何帮助,谁知当夜她便来找她了。 绿浮被谢殿春安排住在玉康园,与他的院落相距甚远,须得走过曲折回廊,才能抵达她那偏远的地方。 夜已深了,雨后的环境静得令人发慌,夜风一吹过廊下,随着屋门被人推开,绿浮警惕地自床上起身,“什么人?” 绯月踏夜而来,将门关好,未曾点燃屋内的蜡烛,借着夜光走到她床榻边,“魏公子最新的消息,要姑娘半月之内从谢大人手中救出魏玉山。” “魏玉山?”绿浮认得此人,乃是魏潭明的庶出弟弟,当今的御史大夫,一月前他因监察朝廷官员有包庇嫌疑,被陛下勒令查办。 负责此事的还是锦衣卫总督谢殿春。 她道:“半个月时间是不是太紧了?” “这是公子的吩咐,姑娘若有疑问便去找他,明日他也会去梅花寺。忘了告诉你,今日谢殿春命令我在汤池里放了点儿别的东西,”绯月的声音很冷,与白日那种毕恭毕敬的判若两人,“谢殿春疑心很重,他能在水里放催情药,必定已经对你起疑。你好自为之,想想如何应对吧。” 她推了门再出去,夜色朦胧,绿浮瞧见门缝合拢,才又躺回榻上去。 绿浮盯着黑漆漆的夜,睡意全无…难怪白日里,他几句话便要她春水涟涟。她还奇怪,原是这儿出了差错。 她奇怪极了,想起白日里,他除了抱她,并未真正触碰过她的私密部位…他甚至都没硬,明显对她没有半点儿想法的。 那他为何这么做? 绿浮思来想去,不知怎的又想到他所说的惩罚… 他应该不会打她,那会是什么… 16飞鱼服 第016章 飞鱼服 翌日清早,雨水暂停,天边乌云坠堕,绿浮出门找谢殿春,他站在乌云的尽头,一片灰暗的天色里等她。 他穿一身飞鱼服,衣裳上挟了初春的寒、雨水的润,丹凤眼尾伶仃的淡漠,不是那种因为身居高位才有的疏离,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距离感。也不是冷,是淡。像什么呢,绿浮想,像早晨起床时所见到的薄雾,也像地平线初升的太阳,皆是能看得见的、以为有温度的,可触碰时却抓不着,也没有温度。 绿浮换了昨日绯月给的那一身衣裳。那是火红色的面料,刺目耀眼,望在眼里都觉着炙热,与谢殿春形成两个极端。 绿浮不明白怎会有人身在权力中心,却还能像他这般寡淡,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无论是使用极端的引诱还是细水长流的柔情,谢殿春都不会对她动心。 别说一年,就是给她两年,都未必有胜算让他爱上她。 “上车,”他沉沉说,掀起飞鱼服一角便于行动,踩过路面的水洼,大步迈上车去。 绿浮紧紧跟在他身后。 车里的小几上煮着沁香的热茶、精致的点心,谢殿春亲手捻了块玫瑰糕给绿浮。她愣了愣,随即乖巧地接过。她故意吃了些碎点落在唇上,她知道自己的唇形漂亮,像一朵桃花瓣,粉嫩饱满,若沾了碎点,能激起男人的‘吃’欲。 见他果真沉沉地盯着自己的唇看,半晌,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唇角,带走那点儿碎糕。他问:“甜吗。” 绿浮颔首,“很甜。” 谢殿春眸子微闪,绿浮察觉端倪,忙故意说:“大人想尝尝吗?” “我不喜欢吃甜。” 绿浮手中的是最后一块玫瑰糕,其余的是不同花制的,本想让谢殿春吃下她咬过一口的点心,见他不上钩,她倍感无趣,其实也不喜吃甜的,就要将手里剩的半块糕点放回去时,他忽然说:“但有时也不是不可以。”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视线中,就见他弯下身来,就着绿浮的手将那半块点心咬下一口。 就…在她咬过的那儿。 绿浮看了眼被他咬出的新月牙缺口,又看他将沾了她口水的那点儿吞下,认真咀嚼后给了个评价:“的确很甜。” 一时间…不知他是在说糕点,还是在说… 绿浮有些愣神,愈发摸不准他的心思。他每次都对她的引诱不上钩,而后又在她打算收钩子时,故意来贴一下… 绿浮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他给反钓了。 可她没来得及问,就抵达了梅花寺。 马车停下的刹那,谢殿春意味深长地对她说:“魏潭明也在。” 17梅花 第017章 梅花 第017章 梅花 绿浮道:“您昨日说过了。” 谢殿春轻声嗯,先下车去,绿浮跟在他身后,下了车才觉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势不大不小,足以让人觉着冷。 谢殿春从车夫手中接过油纸伞,如昨日带走她时那般将伞撑在她头顶,“走罢。” 他领她进寺去。 顾名思义,梅花寺里多种了梅,二月的初春,还有些许晚梅未来得及凋谢,被同期的花朵抛弃般,孤零零地绽放枝头。 谢殿春是提前有目的地的,领着绿浮去见魏潭明,走了没两步,在花树深处听得一声笑,笑声热朗得似夏天的风。 魏潭明穿了身很骚气的正红色玄衣从梅林深处走来,配了双云纹银靴,腰间扎一串玉珠络子,墨发玉冠,俊美无俦的脸上年少之意张扬,高束起的发两条红丝被风吹得荡起,他身量颀长,笑容恣意,翩翩如玉的少年郎,倒看不出商人惯有的铜臭味。 他手中把玩着什么东西,绿浮不认得,只瞧出那上头的雕刻精致繁复,绝美无比,必定价值连城。 在瞧见绿浮也穿了一身红后,他隐隐蹙了下眉,转头先对谢殿春行礼,未等谢殿春发话,他又自顾地收了礼,说:“谢大人好雅兴,”看了眼绿浮,道:“大人的新宠?” 魏潭明没撑伞,任由雨水淋他,他今年才二十二的年纪,血气方刚,这种雨势于他而言还不够撑伞的,瞧了眼谢殿春的油纸伞,他嗤了声,在心中暗道娇气。 他自打一出现,便像一团火似的,分明谢殿春不怎么搭理他,他也自顾自说着话,从商铺聊到朝廷,既聊到朝廷了,又免不得提他那庶弟魏玉山一嘴。 谢殿春全程静静听着,撑伞随绿浮慢步而行,他将伞倾斜向她那边,自个儿的肩头湿了大半。 遇见个方丈过来,请他去拜长明灯。 他将伞递给绿浮,淡声对她道:“一会儿去明寂大师的禅院等我。” 言罢便转身进了雨里,随方丈离开。 人走了,深处梅林里就只剩下两人,魏潭明走过来,肆无忌惮站在她伞下,他高了她一个头还要多,这下脑袋都把伞顶高了,他嫌弃地从她手中将伞接来撑着,状似漫不经心道:“你这衣裳故意的?” 绿浮说:“没,是谢殿春给的。” 魏潭明仔细打量,舔唇笑了下,“这上头的东珠可是邻国才有的玩意儿,他就这么给你?你果真有点儿本事,”说完想到什么,面上笑容收敛不少,“你得手了没?” “没有,”绿浮摇摇头,浅声试探道:“在他身边的绯月小心谨慎,你安了人在他身边,他可也曾安插过眼线在你府上?” 魏潭明为商贾,却在背地里买官卖官,又嚣张跋扈,心狠手辣,与他外表所呈现的恣意少年郎全然不同,这样的商贾最怕被陛下查。 偏偏锦衣卫又是陛下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谢殿春身为总督,自然是魏潭明最要提防的对象。俩人在暗地里斗得水火不容,彼此对付、安插眼线是常事。 魏潭明垂眸瞅了她一眼,她被他看得心慌,觉着他能将自己看穿,她强制镇定地坦诚回望着他。 可魏潭明混迹商场与官场,她只要不是在床上,这点儿把戏怎么够用,他冷笑了声,直接将她给推到旁边的树干上,树木受到震颤,几朵红梅簌簌飘落下来。 有一朵落在他眉尾,更显得他笑起来时邪气又张扬,“真是本公子的好绿浮,才去了一天吧,就开始叛变了?” 18肿了 第018章 肿了 绿浮的后背撞到树干,疼得她龇牙咧嘴,眼眶立时便湿了。 魏潭明将手里的伞扔在地上,天空的雨丝争先恐后地落在身上,绿浮向来畏寒,这下就止不住地颤。魏潭明的手撑在树干上,将绿浮圈在他与树的小天地中。 倒是阻挡了不少的冷风冷雨。 他道:“他是在我身边安插过眼线,可没有谁像你这般大胆的。” 魏潭明俊面含笑,可配上他眼里的劣意,绿浮觉得他笑容可怖,“魏公子,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 魏潭明的手搂过她的细腰,将她往前一拥。绿浮不受控制地跌入他怀里,霎时一股温和的花梨木香气萦绕在她的鼻间,与他湿润的衣裳也紧密相贴,很不舒服。 她挣扎了下,没挣开,反而被他拥得更紧。 他又质问:“是误会你不是他安插的眼线,还是误会你倒戈向他?” 这话无论怎么解读,实则都是一个意思,绿浮根本无法作答,只在他怀中道:“魏公子,请你自重。这儿是梅林,随时可能有人会过来。” 魏潭明挑眉瞅着她问:“你还担心人瞧见?” 他话落,搂抱绿浮的手忽而一转,径直撩起了她的红衣裙底,很轻易便找准了腿心的位置,长指隔着亵裤在缝隙口摩挲,“担心被人瞧见我这般对你么?” 绿浮对他的行径并未设防,私密敏感处蓦然被他一摸,双腿猛然并拢,将他的手死死夹住,试图阻止他。 “魏公子…别…” 他皱着眉打断,“你这怎么肿了?”他察觉到异常,低头沉沉瞥了我两眼,“谢殿春弄你了?” 弄…又没弄。 主要这个‘弄’字,让她羞于启齿。 他大约不耐了,“你不是说你没得手么?” “……” “嗯?怎么不回答?” “……” “绿浮,你敢骗本公子?” “……” “再不说话,我真在这要了你,”他冷着脸使出惯用的威胁。 绿浮仍用双腿夹住他的手,希望他别再弄了,这儿是户外不说,还是佛门净地,她急急道:“的确没得手的…他、他用了旁的东西…” 魏潭明本就冷下的脸更黑了。 她抬眼望他,见少许的雨水自他眉骨滑落下来,又顺着他的下颔骨流淌,最终汇聚在下巴掉落。翩翩儿郎眼里的笑意不再,面上只有沉沉的狠意:“他故意折磨你了?” 都肿了。 魏潭明包了她许多年,与她止步于打探消息的细作关系。春山死后他才提出做她的入幕之宾,第一夜那晚他就看过她,深知她那有多娇嫩。 眼下隔着布料都能摸到肿了,可见她那必定伤得不轻。 他冷着脸一把拽了她手腕,“跟本公子过来。” 未及绿浮反应,就被拉得脚不沾地往梅林更深处走去。 路边的油纸伞挡住去路,魏潭明一脚将其踹开,伞飞出老远,撞在树干上又掉下来,绿浮被这惊了下,意识到他在生气。 19打算 第019章 打算 梅林深处有禅院。 院子里种植了许多杜鹃树,这季节开得灿烂,与外头那些开放不肯凋谢的零丁晚梅全然不同。雨水里的这些杜鹃花开得更艳丽,花瓣被打落在地面,铺起比在谢府里时更要厚的落红。 魏潭明拉住绿浮,将落花踩得更枯败,他推开禅院内的屋门,将她搡了进去。 屋里简朴,收拾得干净齐全,在房中央的木几上烧着小铁炉,上头煮着滚滚的水,满室茶香飘散。 窗户关得紧实,整个屋里只有这小铁炉在添温,魏潭明把她推在角落一张简陋的榻上。 绿浮摔倒下去,头晕眼花好一阵,待反应过来时,见自己红裙已经被魏潭明给掀开。 他将她的亵裤往下拉,等不及全部脱下,只让亵裤堆迭在膝弯处,他就两手掰着她的双膝,迫不及待地打开她双腿。 这才终于得逞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腿心。 绿浮自知挣扎不过,何况这人还是她的大金主,只好别开头承受,知道他在看那私密处,又忍不住的缩缩穴口。 穴周的肉红肿,被鞭子抽插过的痕迹还没消。 她肌肤娇弱,向来泛着粉色的花穴,这下却是刺目的绯色。 魏潭明见并非自己想的那般不堪,戾气散了些,他给她穿好底裤,又将她从榻上拉起来,抱在怀里道:“他若是在这种事上折磨你,你就告诉本公子。再如何你也是我养着的,只有我能欺负你,旁人不行。” 绿浮觉着他这话很假。若真这般,他该高宅大院的将她养起来,而不是要她去引诱旁人。 她嫌弃地抬眸向他看去,见到了他眼里那三分的认真,认真到执着。绿浮不禁微愣,开始想一个她从未想过的问题:为何他会突然想做自己的入幕之宾? 念头才起,就听他打断思绪道:“你打听他的眼线做什么。” 他黑沉的眸盯着绿浮,她被他看得无所遁形,深知他这般操纵商场与官场的人,根本瞒不住他,若被他揭穿谎言反而讨不着好,于是干脆选择坦白:“他要我做双面间谍。” “看你这样,你是答应了,”魏潭明仍然抱着她,就靠在榻上。 绿浮很不习惯他身上的花梨木香气,却又不太敢挣扎,只说:“他不好攻略,性子太淡,我没有胜算,只能答应用这个来增进跟他多独处的机会。” “哦,”他对她为什么答应并不感兴趣,问道:“他要你做什么?” “他要我打听,他一个失去消息多年的线人。” 谢殿春没告诉过绿浮这个线人的名号,但她只是这么提起,魏潭明显然就知道是谁了,他道:“你就告诉他,用我的弟弟魏玉山来换。” 绿浮低下头,没应他这话。只因心中有别的算计。 她‘初见’谢殿春那日,直接捅破魏潭明买官卖官时,就说过她有自己的打算,那便是—— 她不能真的听命于他们之间的任何人,而是要在他们中间找到自己的生路。 魏潭明不是好人,跟着他没有好下场,可跟着谢殿春就有了吗? 她深知自己生如浮萍、无根漂泊,没有好的靠山,也没人偏爱。不论真正效忠于谁,结局都不会圆满。这其中道理不难想通,若效忠的人失败,绿浮定然被胜利的那一方弄得死无全尸。 可即便她效力的那一方胜利,自己就能活了吗,不,不可能的,她想,看看韩信就知道了。 绿浮更不会幻想利用他们的爱意,让他们手下留情。春山的背叛告诉她,这世上最不中用的就是爱。 最实际的是权和财。 ****** 前面的完结文总觉得剧情拉太快,细节少了很多。这本文会弥补一下我自己的这个不满意,如果太细了有影响剧情节奏,拉满了阅读体验,可以评论区告诉我哦,我适当删减。 20为妻 第020章 为妻 想至此,绿浮忍住对花梨木味道的讨厌,主动往大金主魏潭明怀里缩了缩,“我缺银子使了。” 她的主动很受用,魏潭明搂着她的姿态变得更为亲昵,下巴抵在她的发上,“需要多少自个儿去钱庄取,报我的名。” 绿浮软侬的答应下来,心底暗自盘算着,得尽早让谢殿春带她去见魏玉山才行。 魏潭明抱着绿浮的手渐渐不安分了,他撩起她的衣襟往胸口里摸去,“你今日这一身,倒是与我相配。” 他准确无误的捏住了她的奶珠,酥麻的痒意自他手下传来,很快袭遍了全身。 她的身子倏然软了下去。 魏潭明两指屈起,作弹弓一样,猛地朝着她的左边的奶珠弹了弹。 “啊…” 绿浮软在他怀中娇喘一声,被老鸨调教过的身子敏感至极,穴口一收,挤出蜜液。 魏潭明见她面上渐渐变得潮红,愉悦地微笑着往后躺下去,调整了她的姿势,让她躺在他身上。 绿浮的脊背靠在他胸膛,这姿势让他更容易的捏住她双奶玩弄。 魏潭明低头咬住她的耳垂,两只手从下往上,一下下颠动着她的两只奶肉,“相配得很像是成亲之日的新娘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跟我成亲?” 他不说倒不觉得,这一说绿浮便觉着与他同穿的红衣,的确像新妇出嫁时的嫁衣…与他的这身十分相衬,如一对即将成婚的璧人。 绿浮喘着气回他:“都说了,这是谢殿春给的。” “是么,可我觉着他不会给你这般贵重之物,倒像是你使了自个儿的银子买的。毕竟春节时我才给过你三千两银,又不见你添什么了不得的物件,这么快就说没了…” 听他说得振振有词,绿浮不耐烦了,“爱信不信!” 他咬绿浮耳朵的唇一点点下移,伸了舌头舔舐她脖间,“信,怎么不信。只是有点儿可惜…若你承认你就是故意这样穿的,我还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或许会成全你,待陛下查我的事过去后,娶你为妻呢…” 听得他这话,绿浮的心头一颤。 嫁给他为妻,她不是没有幻想过。 约摸是初见他的时候。 春山还没有出现,魏潭明又生得好看,有权有钱,还是她的大金主。她那会儿年岁不大,总慕强慕勇,少不得对他有几分绮思。 后来活得久了,在青楼见惯了阶级差距,人情冷暖,她也就渐渐地打消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娶她这种草芥之人为妻? 绿浮想至此,像发泄命运一般,不加思考便直言道:“魏公子可真是逾越了,我嫁给三九烂货,也不可能嫁给你。这衣裳就是谢殿春给的,与你今日这一身不过是巧合而已,你休要自作多情!” 魏潭明似没想到她会这般激进,愣住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咬牙道:“本公子不过随口一说,你真以为我想娶你!” 绿浮背靠着他,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觉他晃自己奶肉的力道愈发重了,两只胸乳被他颠出色情的乳浪,有些痛,频率很快,她受不住,想要让他慢点轻点,却听他先在她耳边道: “三九烂货可不一定愿意娶你,毕竟在他们看来你必定是‘一双藕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更何况他们也赎不起你的身,不过…” 他嗓音沉得厉害,“到时你若真想离开烟花地去嫁人,倒可以来找我,我为你赎身。” 21他吻h 第021章 他吻 h 绿浮的臀缝间被他硬邦邦的那物杵着,他还刻意挺了挺腰,硬物怀着强烈的攻击性顶上来,他在她耳边问:“我这主意不错吧?” 他那物从臀缝往前滑,抵住了穴口,隔着布料绿浮也感受到他的灼烫,还肿着的小口被他抵得有细微的疼,她皱眉抗拒:“别…” “硬了…” 魏潭明微微耸动腰胯,一下下隔着亵裤顶着她的小肉口,她被磨得细微疼的同时,酸酸的快慰挡也挡不住,用力搅紧了内肉,密缝口渗出更多的蜜液。 他揉她双乳的手下移,伸到了两腿间,果然如预料之中的摸到了一手湿润,他笑了声,“你也湿了。” 说着就又要去脱她裤子。 她情急按住他的手腕,不想让他脱,“还肿着…” “我不进去,”他气息喘得粗重,抓开了她摁他的手,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胯下,双手又将才给她穿上去没多久的底裤扒拉下来,随意就丢在了床尾。 下半身没了裤子,冷意挟裹着窜上来,绿浮缩了缩身子,肌肤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魏潭明瞧见,抱起她的双腿在怀里,他的温度源源不断传到她身上,驱散了不少寒意。 绿浮抬眼瞧他,见他一手抱着她的双腿,一手去扯开他的鸾带,紧束的衣裳瞬时敞了开,露出他里头洁白的里衣。 他又扯了扯亵裤,早已肿硬的肉柱释放出来,直挺挺地没有预兆,直接插进了她的双腿间。 大腿处的皮肉软而白嫩,魏潭明双手抱着她的腿并拢,以此来夹紧自个儿的分身。 硬得不堪的肉柱终于被温暖的肉包裹,他不知若进了她那处是什么感受,也不敢去幻想太多,觉得只是这样他就已经很舒慰。 他满足的低低喟叹了一声,伸手去捏了捏她的屁股,“你好软…”臀上的肉不仅软,还很白,忍不住轻拍了下,又发觉还很有弹性,他舒服的嘶了声,挺起腰胯,将肉柱在她的两腿中抽送。 这姿势让她的双脚都搭在他肩膀上,随着他的奸干,她两条小腿在他肩上一晃一晃的。 魏潭明盯着自己粗长的性器在她白皙的腿间来来回回,呼吸越喘越重。 她太白了,肌肤胜雪,他那肉柱又狰狞,紫红色粗壮的一根,他的视觉被这鲜明的色彩对比刺激着,不由自主的抽送更快。 她洁白无瑕的肌理,很快被粗硬的肉柱磨出红痕来。 绿浮体会不到什么快感,又不是被肏穴,只是被他弄得很渴望,穴里深处痒痒的,想被人狠狠的捣入。 她难耐的紧夹了穴,蜜口吐出一股股的春液,魏潭明在她身上瞧见了,忙伸出手去摸了摸。 被他触碰 ,她忍不住的发出哼吟,内肉渴望得收缩愈发紧了。 魏潭明看得眸色愈深,“肏你腿都有感觉?” 难怪被谢殿春用绳索玩肿了。 他心下有几分的烦躁,胯下动作更快,肏得狠了时,龟首会猛然顶住她的穴口,每每这时她都要敏感的颤抖,她的反应让魏潭明爱得不行,沉沉的眸死盯着她被肏的腿,那儿已经被撞得起了红痕。 简陋的小床因他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外头的雨停了,雨后的禅院宁静无比,绿浮生怕被人听见这里的动静,主动夹紧双腿给他快慰,想要他赶紧射出来。 “绿浮…” 魏潭明被夹得喊出声,他已临到边缘,即将喷发时忽然弯腰俯在她身上,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他准确无误找准她的红唇,重重吻住她,口齿不清呢喃着:“绿浮…阿浮…” 绿浮被他这一吻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入幕之宾从不接吻,魏潭明本就风流,不该不知! 22喜欢h 第022章 喜欢 h 绿浮想咬紧牙关已经来不及,他的舌头闯了进去,根本没有任何的技巧,只知横冲直撞。 他舌尖带着一股苦茶的清香,不断在她口中翻搅着。 “唔…” 绿浮被他吸搅得难受,却左右挣扎不得,感到他粗硬的肉柱在穴口重重磨过,紧跟着一股热烫的液体在她阴户处喷洒出来。 她清晰感觉到,他温热的精液在顺着自己的阴穴往下淌。 魏潭明身上的花梨木香气四面八方包裹着绿浮,她很不喜欢这种温和清香的味道,她喜欢刺激的,如龙涎香、麝香之类,永远是她的最爱。 她讨厌花梨木,嫌弃魏潭明,伸了手去推他。 他这才从她口中退了出去,却依旧俯在她身体上方,漆黑的眼深深望着她。瞧见她被自己亲得润泽莹亮的唇,他伸出手指覆上去摸了摸。 绿浮嫌弃的偏开头推他,“给我起开。” 魏潭明起身坐在她的双腿间,垂眸看她绯红的花户,见自己射出去白浊精液与她的淫液混在一起,在往下静静流淌,那画面淫靡不已。 他呼吸微紧,按住她不让起来,说:“我给你洗洗。” 绿浮看了眼自己泥泞不堪的那处,嗅到他精液的味道。一想到他在万花丛中过,那根脏玩意儿不知进入过多少女子,她就嫌弃得厉害,根本不想去清理,于是皱着眉没拒绝。 魏潭明先拾掇好自个儿,随即去屋内的小几上倒出那在滚烧着的茶水,又混了些冷水中和温度,这才端着过来。 她嫌弃的踢他,“你用茶给我清理?” “这儿没热水,茶不好么,下次吃你这儿,就跟饮茶一样。” “……” 魏潭明将帕子拧干净,轻轻给她擦拭花户,将白浊的精水都洗擦干净了,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药来。 他用手指给她那上药,一面说:“这药消肿很快。” 绿浮哦了声,见他对方才的吻只字不提,她只好先道:“魏公子,你逾越了。我希望我们只是入幕之宾的关系,希望下一次你不要再做出格的举动。” 魏潭明上好了药,他将瓶子拧紧,瞅着她笑道:“怎么叫作出格,是我奸你腿了,还是我吸你舌头了?” 绿浮在青楼见过不少荤话连篇之人,可从没见过谁像魏潭明这般,端着翩翩如玉少年郎的模样,出口却是又荤又直白。 她气得脸一红,又踢了他胸口一脚,这下却被他一手拽住脚踝,他低头亲了亲她脚趾,“入幕之宾,着重与‘宾’,我是你的客人。说不好听了,我是你金主,金主想做什么,还有你拒绝的?” “本公子想亲你就亲你,想干你就干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便是到了谢殿春身边,便是你跟他睡了,你也是本公子的人。” 说完这话,他又对她笑了下,张嘴朝她的小脚趾上恶劣的咬了一口,力道不轻不重,却被他牙齿剐蹭得很痒,绿浮猛地收回脚,怒瞪着他道:“变态!” 魏潭明打量着她气得红白交错的脸蛋,比先前那嫌弃自己的好看多了,他眼里浮出几分愉悦,闷着声音笑:“怎么办,本公子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绿浮蹙眉,嫌恶的看他,红衣俊公子坐在自己身边,眉目含笑似一团热情的火,可惜脾性恶劣。 他静静观察绿浮的表情,须臾后抿唇冷笑道:“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本公子才不喜欢你,我还怕你将来对我动心,我不好处理跟你的关系呢。” “……我就是看上阿猫阿狗,也不可能对你动心,”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惯会自作多情。 魏潭明冷哼,话锋一转:“去见谢殿春,耽搁久了他会起疑。” ****** 放个简洁版人设。 魏潭明:恶犬。又恶毒又忠诚。 谢殿春:神魔。表面是神明,内心是魔鬼。疯批哈,有我最爱的掐脖窒息高潮,不吃的看章节标题跳过。 魏玉山:太阳。真·温暖正常男人,无任何雷点。 裴世子哥哥:狼。霸道强势,狠毒冷漠,强制爱。 23兄弟 第023章 兄弟 绿浮从魏潭明的禅院出来时还心有余悸。 若魏潭明说的‘喜欢’是玩笑,他的那个吻又如何解释? 绿浮混迹青楼,深知客人们从不与姑娘们亲吻,来这儿的人都为寻欢作乐,抒发欲望,射了就提裤。 ‘入幕之宾不接吻’便是这样来的,因做了妓人无法用跟男人的交合来判定爱意,所以绿浮从来把‘吻’看做爱意的表达,情到深处的难以自控。 若他真是对她生了旁的心思,将来她即便离开了谢府,按照他的性子,自己又如何能逃脱他身边。 她得尽快为自己找到生存的根才行,万不可沦为他们这些权贵的玩物一辈子。 因春山科举的那段日子常来拜佛,绿浮对梅花寺很熟。 她到的时候,谢殿春已经在等了。 禅院内一间小禅房,绿浮进去时,见谢殿春立在窗前。 听见她的脚步声,谢殿春也没转身,就背对着她问:“回来了。” 绿浮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轻轻应了声。 他转身半倚在窗台上,面无表情地看她:“有新消息吗。” 绿浮如实答:“他知道您的那个线人,不过要您用魏玉山去交换。” 他淡淡嗯,“你觉得我该换吗。” 绿浮愣了下,谢殿春的语气是平静的陈述而不是疑问,她一时摸不准他真正的心思,是真的想要问她的想法,还是只是试探她别的什么。 她抬眼看他,想要从他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出些端倪,以此分辨他真正的态度。 然而他背光而立,眉眼轮廓看得不大清楚。 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他又问着,顺手关了窗子,阻断了外头的光。随即走到她跟前来低眸看她,眼色极淡,透出点儿冷。 他高出她许多的身量已经形成压迫,再被他这么一瞬不瞬盯着,绿浮心里有些慌,尽力表现的平静说: “我认为不能交换。” “怎么说。” “魏玉山身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却出了纰漏。陛下让您彻查此事,如果只是冤枉他还好,可他万一是真的假公济私,滥用职权,监察包庇,纵使贪官污吏遍天下呢?大人若真为了交换而把人给放了……” 她认真分析着利弊,阐述内心的看法:“已经不是陛下动不动怒的问题,而是,您就成了导致朝廷官员烂而贪的罪魁祸首,是万民所埋怨憎恨的对象。” 她替魏潭明在青楼周旋官员,当然知道魏玉山是怎么被锦衣卫查的。 魏玉山身为监察百官的人,却暗里包庇。他的哥哥魏潭明是皇商,只能做皇家生意,却私自售卖宫廷物品,兄弟俩没有哪一样不是在陛下的底线上横跳。 魏潭明至今未被查到,其中少不得有走仕途的弟弟魏玉山的帮助。说来这两兄弟一个经商,一个走仕途。商贾虽然不受尊重,但是有个魏玉山,谁敢不尊重他魏潭明? 而仕途之路虽难走,但魏玉山年纪就轻轻坐上了御史大夫的位置,这背后若没有他泼天富贵的兄长出银子周转,他又怎会这般容易? 这兄弟俩不过一丘之貉。互相成就、彼此帮扶,一人作恶另一人藏,早已是京城百姓的眼中钉、肉中刺,绿浮也只是普通百姓一员,当然希望他们赶快被歼。 她所说的皆是真话,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却听谢殿春道:“好一番为国为民的见解。”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若非听见魏潭明唤你‘阿浮’,本官还真要信了你这一番鬼话。阿浮…阿浮,真是好亲昵一个称呼,也真是好一个绝世名伶。” 24窒息高潮 第024章 掐脖可跳/窒息高潮 谢殿春不等绿浮答话,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最开始被他关起来的窗户,阻隔了屋内正在发生的事被人窥见的可能性。 他肆无忌惮,将她往旁边的方几上一压,她后腰猛地撞在桌角,疼得她眼眶一润,泪花在眼角闪烁。 绿浮用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减缓他掐的力道,可他纹丝不动,五指的力度还在渐渐加重,她挣扎不得,任他宰割,清晰感受呼吸被篡夺的感觉。 谢殿春眉宇间的戾气藏也藏不住,他在人前端着的寡淡无情模样,像一个虚假的皮表,“魏潭明要你半个月内救出魏玉山,你却在本官面前游说不放他。” “你心里在盘算什么,先这样游说摆好你的立场,来日救走他时,本官也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对么。” “……” 绿浮被他掐住,喘不了气,更不要说回答。可她清楚知道…她,就是这样盘算的。 她此刻已没了多余的心力分神去想他如何知道这些,她只觉得…快要被他掐死了。 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侵袭过来,像她儿时落水时,被那些冰冷的水源源不断地包裹住。这种感觉无处可逃,压抑得人几乎在断命的边缘… ……可。 她又清晰感觉到,这样的窒息让她…舒爽。 从来没人掐过她,谢殿春是第一个,她忽然从这窒息里体会到不一样的快感,呼吸被另一个人完全掌握的感觉,让她深刻地体会到她还活着,她有生命,而不是一棵飘零的浮萍。 掌握住她呼吸的人,就是她生命的支点。 这种快慰太突然,如潮汹涌,竟然比真正的性爱来得猛烈,穴道深处一股酸痒之感来得猛烈极了,她一时没接住,觉着有东西想要冲出闸来… 她用力夹紧了穴,双腿和小腹的肌肉都绷的死紧,可怎么也夹不住…热液流出来了,不,不是流,是喷…它们冲了开了她身体的闸,在眨眼之间湿透了底裤… 她的身子剧烈颤抖,在谢殿春掌下淫叫出了声,钗环头发因此而变得散乱不已。 谢殿春的眼底闪过一抹错愕,却连同他最初没压住的戾气,在眨眼间被他尽数收敛起来。 他见她脸色涨红,漂亮的桃花眼尾湿润,有泪花扑闪,又觉她脉搏在变弱,于是掐她的手松了松。 另一只手撩开她的裙摆,直探入她腿心。 摸到比昨日在窗台时还要更多的淫液,湿了他满手…那还在往外喷水,怎么都停不下来,仔细去听,还能听见极微弱的簌簌声音… 像在下雨。 他深深看了她两眼,“这样你都能喷…”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绿浮脸色一红,有情欲的缘故,亦有缺氧的成因,更多的是羞愤。 羞于在他跟前这样,愤于自己没忍耐住的快感…这太羞耻了,他分明是在掐她发怒,她却自个儿在这喷水… “我、我也不想…我…”她语无伦次,快慰与羞耻交织着,真想哭。 “原来你喜欢窒息感。” 谢殿春像发现了什么秘密,掐她的力度又渐渐收紧。 25冠我之姓,囚我一命 第025章 冠我之姓,囚我一命 他感受到她脉搏,跳动、激烈,那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生命的舞蹈。 她被他掐到微弱的不行时,他会松开给她喘息的机会,待她缓得差不多了,他又渐渐收力。 如此来回,反反复复,绿浮被他弄得春水汩汩,只是这么被掐着,就不断地流水,何况他另一只手还在隔着底裤,在她密缝处浅浅地摩挲… 快感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迷糊中抬眼看谢殿春,见他方才的戾气早已不再,仍是往常那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面无表情,眉目寡淡,不染任何情欲,可他手下,分明在做这种事。 她被他弄得张着嘴哼哼。 躺在方几上的姿势,让她也躺在了他身下,他垂眸看她,语气浅淡:“本官要你全心全意的效忠。双面间谍这一套,你跟本官玩不起。” 绿浮喘气儿说:“你、你早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反问。 她哑然,他不承认,她若说了,那便是不打自招。 他在这时收了手,往后退开几步,从身上摸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从她那处带出来的淫液。 “我知道你目的不纯,心术不正。你的眼睛纯澈,但眼神不净。我只猜出你有别的打算,可没有证据。今日一遭,不过是对你的试探,瞧瞧,眼下你还有说谎的机会吗。” 他一面说,一面又走近她,她还瘫软在桌上起不了身,腿心对准的地面一滩淫液。 他伸出手,去抚摸她的唇。 是方才摸过她下面的那只手,即便擦去了水,也擦不掉那股特殊的腥臊味儿。绿浮鼻息间很快被自己的味道充斥。 “你的唇肿了,他吻你了。腿也是红的。你跟你‘表哥’,会做这种事吗,”她听见他道:“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完全对我效忠。” 他给她逼上了绝路。 绿浮算明白了,他老早就怀疑她,可他必定有事要谋划,且需要用她。他惯会隐藏,让她看不出他真实所想,又老谋深算,故意安排她来见魏潭明,为的就是铁证如山,让她辩无可辩,而后心甘情愿地为他办事。 她有些不甘心,竟然就这么着了他的道,她从方几上坐起来,仰头看他道:“你不是要我做你的私妓吗?” 话落,她分明瞧见谢殿春弯唇笑了下。她还未捕捉到他那笑代表着什么,就已转瞬即逝,仿佛是她的错觉。 他双眸稍许地晦暗,盯着她说:“私妓,在我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她坐起来了,高度就只到他的腰腹。 他微微弯腰,拨开了她衣襟,手指抚摸上她锁骨处的胎记,视线锁住那儿的浮萍,一字一字道: “私妓,重在‘私’。是属于本官一个人的妓,这辈子只能跟着本官一个,穴只能给本官入,嘴儿只能给本官尝…” “身上还要打下我的烙印,要冠上我的姓。与外室不同的是,外室有朝一日我腻了,会放走。可私妓不行,即便我死了,烂了臭了,她都永远、且只能姓谢。” “这就是‘冠我之姓,囚我一命’,”谢殿春的手又往上移,手抚上她脖颈处,被自己掐出的红痕,“绿浮姑娘觉着,你能有这颗忠贞的心,做我的私妓吗。” **** ‘冠我之姓,囚我一命’:我瞎编的哈,我的历史认知里古代没有这种的。私妓也是瞎编的,谢绝考古哦。 我的意思是:冠给某人某个姓氏,囚住某人的一生。用‘命’比较押韵,反正也是同一个道理。 不是装13哈,就是为了立一下谢某的疯狂和偏执。 26魏玉山2 第026章 魏玉山 2 绿浮没答。 也明白,她昨日所说‘私妓’,不过是他顺水推舟糊弄她说的。他最根本的目的,还是推她今日来见魏潭明。 她的沉默就是答案。 谢殿春也没指望她真做他的私妓,他收回手去,站直了身,“想好了吗,是要死,还是要绝对效忠。” 话是给了她两个选择,实则根本没有给她退路。 绿浮道:“我可以效忠你,可魏潭明也不好惹。你总得一起维护我,不让他发现端倪。” “可以。” “你要我做什么?” “不难,除了上次与你说的那个线人下落的外,你只需要汇报魏潭明的近况,他做了什么、见了哪些人即可。” 绿浮松口气,比她想象的要简单。只是想到谢殿春此人果真城府深沉,那来找他拜长明灯的方丈,估摸着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等她一走,却安排了人跟着呢。 她又说:“他要我救魏玉山,你得带我去见他。免得他若问起,我答不上来。” 谢殿春答应得爽快:“可以。” 末了他想起什么,看着她意味深长道:“你为何不问我,要你找的那线人是谁。” 绿浮道:“大人若想说,无需我问。若不说,我找到人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谢殿春应声,“现在,我带你去见魏玉山。” 绿浮从桌案上下来,整理好衣裳,可下面还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她走路忸怩,谢殿春道:“回府再换。此地没有女子的衣裳。” 绿浮只得将就,她整理好外袍,又说:“为大人办事,我有个条件。” 她本没资格对他提什么条件,可谢殿春不论心里头在想什么,他也惯会以那副淡泊且宽厚的姿态示人,他象征性地道:“说。” “若大人将来真的赢了魏潭明,你把他交给我,任我处置。” 谢殿春剑眉微蹙,“那该是听陛下的命令,我做不得主。” “大人自然做的,您是锦衣卫总督,负责听命于陛下查人办案,陛下只要结果,可不会过问你如何处置。” “你倒是提前算计得好,”谢殿春冷笑了声,“看你到时值不值得本官为了你…让陛下改令对犯人的处置。” 他也不问她要如何处置魏潭明。 他从早一开始筹谋此事时,就笃定了要找她。早在春山还未死之前,他就已将她的身世背景摸得清楚。 她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从小跟在师父身边学武,十四岁时师父死在魏潭明手里。 他找上她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恨魏潭明,能为自己所用,另一个原因是她跟了魏潭明多年,不容易被怀疑。 绿浮没再继续追究此事的肯定回答,日后会有什么变数谁都说不准。眼下他不同意,不代表将来他不会答应。 绿浮换好回谢府换了衣裳,又跟着他去锦衣卫时,已是午后。 锦衣卫最里的一间牢房里,一张小矮几和床铺,几上燃着一盏油灯,铺上有一床薄薄的褥子,被折迭得整齐,像四方的豆腐块。 远远的,绿浮看见魏玉山坐在小几边。 ……借着油灯的微光,在看书。 27她画 第027章 她画 高官入狱,待遇都与旁人不同。不过能被锦衣卫查的,都不会是什么庶人。 是以锦衣卫牢房的条件,要比大理寺好得多。 可这人在牢房里读书,是绿浮不曾想到的。 魏玉山穿白色的囚服,胸口写着大大一个‘囚’字,即便这样,他墨发也梳得齐整,一支木簪简陋地穿过发冠,他生了双很柔和的端眼,眼眶显得圆润,眼尾微微上挑,温润之余又有几分撩情。 他看书入迷,时不时皱眉,又或是笑一下,薄唇唇角微微翘起。烛火的明黄微光打在他如玉的面容上,高挺的鼻梁投下小片暗影。 谢殿春上前,敲了敲牢房的木柱子。 魏玉山才像回神,抬起头来看他与绿浮一眼,目光经过绿浮时停顿须臾,这才起身规规矩矩地作揖行礼。 谢殿春端着那副冷淡随性的模样,摆摆手道:“魏大人与我官级相当,眼下也还未定罪,不必多礼。” 魏玉山收了礼。 一时便没人说话了,三人干巴巴站立着,彼此观望,气氛有几分微妙的尴尬。 绿浮只觉得魏玉山的气质干净,温暖如春风,像春日里的一棵树吐出新芽,清新淡雅。 只是这般人,却也跟着魏潭明做腌臜事。果真人不可貌相。 谢殿春见她一直盯着魏玉山看,冷不丁问道:“看够了吗。” 绿浮移开视线,没应。 他道:“够了就走。” 她跟在他身后离开,说看,就真的只是来看一眼魏玉山… 魏玉山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绿浮的裙角消失在眼帘,他才坐了回去。 绿浮与谢殿春上了马车。 她坐在车内一角,思量着等会儿该怎么悄悄躲开谢殿春溜出谢府,去钱庄取魏潭明的银子,好去赌坊买她等了很久的一个消息…此消息她不想让他知道,自然也就不能让他发现她出府过。 谢殿春单手支颐着头,瞥她一眼就知道她有心事。他没多问旁的,闭目养神。待马车摇摇晃晃到了谢府,他没去管她,径直回了他的明殿堂。 堂内伺候人的绯月见人来,屏气凝神地退下去。 偌大的屋子只剩他一人。出去了大半日,他早已疲乏,甚至有些力不从心,他坐在书桌旁随手翻开书本,曾作过的画有一幅不慎被他展开。 画卷上是寒冬腊月的梅花寺。 梅花成千上万地齐齐开放,远远望去如同夏日的红色云霞,大片的烈红色彩之下,有女子着丹衣金裙,面若桃花,笑得灿烂。 谢殿春紧紧蹙眉,只觉这笑容刺目生疼,他手指轻轻抚上画上的女子…那时她常去寺庙祈祷,一定真的有过期待,期待春山科举中榜后为她赎身,而后结为连理的吧。 * 谢府外春巷的入口角落,一辆华贵的马车停驻。车上的两个灯笼上,大大地写着‘裴’字。 马车的帘子被人从里面轻微掀起了一角,只能看见一只健实的小臂,和修长好看的手指。 里面飘出一句询问:“与谢殿春进府内的女子是何人?”音色低沉,很有质感,又自带一股森冷。 车夫不确定地说:“小的瞧着像宿花楼的花魁。” “宿花楼?”裴绍元仔细斟酌着,“是绝世名伶?” 28相似 第028章 相似 “绝世名伶生得貌美,小的不会看错的,”车夫补充一句,“不过听说她不是魏家的大公子包了吗?” 车内的裴绍元没答话。 他放下车帘,吩咐车夫驱马离去。今日他们要去赌坊,买下近几月来轰动朝廷的一条情报。事情紧急,暂无多余的时间耗费在此。 这明面是赌坊,实则却是地下最大的情报场,至今为止,无人知晓这儿的幕后老板是何人。 裴绍元曾怀疑过商贾魏潭明,但转念想想,他要是能开得起这情报场,自是各路消息拿捏在手,根本不会因为谢殿春查他而焦头烂额。 赌场开在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市中,全城只此街道不兴宵禁,整日整夜皆人来人往的热闹。 绿浮偷溜来到赌场时,已是傍晚的天色。 春雨在午时便散了,午后的乌云散开,金阳探了头,彼时黄昏,黄灿灿的金光普照大地。 赌场高层,裴绍元单手撑在窗台上往下看,见绿浮穿了身男士短打,站在大片金光下,摸出开门银子递给赌场门口的把守人。 她特地女扮男装过,头发简单的竖起,学着男儿的冠发,小脸白净,身形娇小,若不仔细瞧,真要以为是生得偏女相的小公子。 裴绍元记忆力惊人,他一眼能瞧出她就是今日跟随谢殿春进府的女子,眼下她站在晚霞的昏光里,冲把守地露出个笑,旋即进了赌场来。 他吩咐后头屋内站立着的心腹剑影,“跟上她去看看。” 裴绍元有自己的使命在身,而谢殿春又效忠本朝陛下,与他的使命相悖,两人明面和睦,暗地里却斗得你死我活。 如今谢殿春身边忽然出现个绝世名伶,还是才被魏潭明包走的,转头来了情报场,他不得不防。 听到剑影离去的脚步声,裴绍元没多会儿也提步出了房内。他去了赌场的最高层,那儿是买卖情报的地方。 只是裴绍元没想到,剑影竟然也在此地。 他目光绕过剑影,瞧见了另一旁的绿浮。 绿浮正好向他看来。 她瞧见裴绍元跟自己有五六分相似的眉目,愣了下,一时连遮掩面貌都忘了。 她以前不是没见过裴绍元,但都只是在青楼里遥遥一望,这是头一次这般近距离地看到他。 他也生了一双桃花眼,眉目那处,跟她太像了。 裴绍元亦是怔忡。他从未见过有谁的桃花眼生得与他这么相似。 空气都仿佛凝固,直到屋内卖情报的人喊了声‘下一位’,绿浮才回过神来,匆匆低头遮下眼眸,忙推门进去。 屋内坐着个摇着济公扇的中年男子,他生得贼眉鼠眼的,小小的眼睛里狡猾算计藏都藏不住。 他认得绿浮的,这人来了好多次,他眉一皱,烦躁地飞快摇动扇子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了,你要的那个情报还没有消息。” 绿浮在他对面的软椅上坐下,道:“都已经两个月了,还没消息。我当初押银子时,你明明说过最多一月就会有。” ******* 求珠。 29月亮 第029章 月亮 齐宕哼了哼说:“你那枚玉佩太普通了,光是京城的百姓都有,一抓一大把,一个月怎么找?你当我老齐是神仙哪!” 绿浮蹙眉,“我不管,押银子时,你说了一个月就会有结果,眼下都两月了。要么你把消息给我,要么你将银子全额退给我。” “我还没见过你这般做生意的,”齐宕嘿了一声,说:“这两月来我为了给你找一块什么破玉佩,耗费多少财力物力,你说全额就全额,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那你想如何?” 齐宕打量着绿浮,他自然认得出来她是什么身份,不过情报场也是有规矩的,不可对外泄露买主隐私,他也就装不知道。 她背后的人是魏潭明,他不大惹得起。 斟酌了两下子,觉着她能魏潭明身边混这么久,估摸着也不是善产,他改口说:“好吧,其实你这玉佩暗藏玄机,表面普通,里头藏着血玉……我是找到了持有这玉佩的一人,不过吧…他死了。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绿浮心微紧,“什么人?玉佩呢?” 齐宕说:“这两个月我找你这玉佩,亏损太多,你得加钱,才能买到消息了。” 绿浮咬牙,就知道这帮商人没几个不会算计的,她不能在此地多留,省得谢殿春发现,只得先用银子摆平。 反正是魏潭明的钱,她花着不心疼。 她来这儿之前正好去钱庄取了魏潭明的银票,于是大大方方从身上摸出一张面额不小的来,“够了吗?你要给不出我想要的消息,我弄死你。” 齐宕笑呵呵将银票收下,他本就是想 骗她,然后私自将找来的那块玉倒卖来着,这会儿得了银票,也就乖乖将玉佩拿了出来。 “就是这块,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 绿浮接过,仔细查看。那是一块半月形的白玉,光看着十分普通,闹市里几百文钱就能买到相同的,可那中间藏着血玉。 师父对她说过,她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至亲,与她持有同样的半月玉佩,合在一起是个月亮。 绿浮将玉佩对上,果真嵌合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月亮。 这东西普通,市面上很多,做工也就十分劣质,根本不会做到两块能够完全吻合。 明显它就是绿浮要找的那个。 可是兜兜转转,持有者竟然死了。 她又问齐宕:“对方是什么人?” 她见齐宕忽然面露尴尬,“…就是春山。” 春山科举中榜后,娶了宰相之女,却又在三月前莫名暴毙。绿浮得知他死时,到底她是动过心,为他的死哭了许久,一颗心都跟着他去了般。 眼下她却泛不起一点儿波澜。 她将玉佩收回,出奇的冷静,旋身走了。路过外头还在等候的裴绍元时,她一个目光都没给他。 裴绍元进了屋子,坐在她原本坐的椅子上,问齐宕:“方才那人买的什么情报,给我来个一样的。” 齐宕哼了声,一时不察着了他的道,说:“世子爷别开玩笑了,那人找的是块玉佩,找来找去,结果持有人早死了。还是她原来的情郎。” “什么样的玉佩?” “市面上很普通的那种,但暗藏玄机,里头藏着苗疆才有的血玉。” 30骨血 第030章 骨血 裴绍元没音。 他遮下眼眸,会是他丢失的那块么? 苗疆的人擅长巫蛊之术,血玉是以人的血和玉融合而成,他当年与妹妹各有一块。在彼此的玉里融入了对方的血液。 但他的母国幽州被破,幽州大草原上的火烧了三月有余。 他与还在襁褓中的妹妹被父皇安排送出宫。不过……他乃幽州太子,和妹妹被送到本朝时,流落者的生存资源太有限,国人在太子和公主之间,自是选择了太子,便将她随手丢弃。 他那时年岁还小,反抗不得,只依稀记得妹妹的哭声震天,被丢在瓢泼的大雨中。等他长大些想去寻人时,却早已不见任何踪迹。 他们狸猫换太子,用了千方百计顶替了宁远侯府小世子的身份,才让他平安活下来。 “世子爷?”齐宕喊他。 裴绍元回过神来,转了话茬说:“我要诏玉的情报。” 齐宕嘿嘿笑了两声,“世子来晚了,已被人提前得手了。” ‘得诏玉者得天下’,这是近日来才在京城传开的流言,本以为是谣传,但情报局却找到了真实的信息。不少人都为之而来,裴绍元也不例外。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来得足够早,但没想到还有人更早。他知道情报局不能透露过多消息,也没多问什么。 只是少了这条信息,他心里总不安,且不论这诏玉是个什么东西,光凭‘得天下’三个字,他就想要。 裴绍元从赌场里出来时,思绪凌乱不已,一面是为诏玉的事,一面是绿浮所问的玉佩下落。 想到她与自己眉目间的那几分相似,他心中如何也安定不下来,儿时她被丢弃时的震天哭声犹在耳畔。 他对跟来的剑影道:“你这几日想法子塞几个人去谢府,找机会将绿浮姑娘约出来。” 剑影不问为何,只答应,当即便又去了人牙子处买下人。 * 谢殿春还坐在房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近乎枯坐一整个下午,手掌下抚摸着的还是那幅画。 香炉里的香袅袅燃烧着,他往里头加了些颠茄粉末,这东西能使人产生幻觉,如身处云端,短暂忘记烦恼,欲仙欲死。 他一面抚着画上女子的容颜,一面吸入这颠茄粉,微眯着眼,心甘情愿堕落进幻觉里,俊脸上显出迷醉之色。 天色渐渐暗沉,夜空如墨泼洒,屋门被人敲响。 他开口,嗓音嘶哑到不正常:“谁。” “大人,小的齐宕。” 谢殿春没睁眼,沉吟须臾,好容易才从幻觉里抽回点儿思绪,迷糊道:“进。” 齐宕推门进来,又小心翼翼将门关上。一进来,被屋里刺鼻的味道呛了下,他瞧见桌案上半俯着的谢殿春,见他单手支颐着头,闭了双眼,面部肌肉放松,香炉袅袅的香雾将他整个人笼罩,看似如梦似幻,很不真实。 看着也很……颓靡,他发冠散了,墨发披在肩头,一身月白的袍更是凌乱不已,胸襟微敞,露出里头麦色的一点儿肌肤,空气里还有股很像男人精液的味道… 31幻梦 第031章 幻梦 齐宕很快摇头打消心里的念头。 谢大人的房内,怎么会有男人精液的味道?他自命清高,风光霁月的清贵公子,不论外头怎么说,齐宕在情报局为他办事多年,当然知道他不可能有龙阳之癖。 他也不碰女人,更不会自渎…哪来的精液味道呢? 齐宕看不见,在谢殿春胯下的软垫上,大片白浊已经干涸掉的精液挂在那里。齐宕更看不见,他被桌案挡住的下半身,亵裤退了一半,阴茎被释放出来,略显疲软耷拉在那里,铃口有极少量没吐干净的白精在往外露。 齐宕不敢太上前,就隔着他几步远的距离说:“大人,今日绿浮姑娘来情报局了。” 谢殿春淡淡嗯,没睁眼看他,“她去做什么。” 齐宕说:“找一块玉佩。小的瞧着,跟她身上自带的一块是成对儿的。之前也来过两三次,很急切的样子,不过那时她还在魏潭明身边,小的就没告诉您。” 如今可不同了。她都住在谢府了,又找那成对的玉佩,恐怕旧情难忘,齐宕自然要给谢殿春汇报得一清二楚。 谢殿春还是没睁眼,仍是那一副颓靡深陷入梦的模样,低低哑哑地出声:“什么玉佩。” “半圆月的,用很普通的玉遮掩,内里藏着苗疆血玉。一对儿凑起来,是个月亮,哦对,就是在她之前那个相好春山那边发现的。别说,那玉还挺好看……”齐宕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他瞧见谢殿春这时忽然睁开了眼。 他丹凤眼中布满红血丝,几缕发丝从额角垂落,半掩着他眉目。 他一字一字地呢喃:“半月形,血玉。” 他眼尾忽然上挑,嘴角下压,上半张脸像在笑,下半张脸又像是在哭,窗外一阵阴风吹来,齐宕惊悚的打了个寒战。 齐宕险些以为见了鬼,听见心脏怦怦狂跳,再眨眼时,却见谢殿春分明一如往常,那张俊脸寡淡至极,瞧不出半点儿神色外显。 仿佛刚刚看见的只是他的错觉。 谢殿春垂下眼皮,遮住眼底快要藏不住的滔天风暴,他强压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始终平静道:“知道了,下去。” 齐宕忙不迭退下,顺手关了门。 屋内寂静下来,谢殿春仿若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手指轻轻抚摸着那幅画,手上还带着他阴茎的腥膻味儿。鼻息里,香味和颠茄、腥膻几种味道混在一起,他从幻觉里脱离出来,骤然觉着这味道难闻至极,让人几欲作呕。 再垂眼看时,见自己胯下的污秽凌乱,更觉得恶心肮脏,自个儿表面端得再圣洁又如何,还不是对着她一幅画射得到处都是。 那难闻的味道还在充斥嗅觉,作呕的欲望冲上胸口,谢殿春只觉心口一闷,喉头传来阵腥甜之气压都压不住,他猛地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唇一张,只听噗一声,口中吐出大滩的黑血。 ***** 不会有狗血误会哈。这是剧情推动需要。 果然还是上剧情,不拉感情更让我写的顺手。 32假惺惺 第032章 假惺惺 血黑到几乎发亮,被屋内的烛光一照,明亮得能映照出物体,也能映照出从前。 谢殿春透过这血看见了曾经的倒影。 他杀过一个人。 那人的身上,就有那么一块玉佩。 他的血全洒在那幅画上,将画上的景象都模糊掉,连同被定格在上头的绿浮。 那是她在梅花寺为春山的科举祈福时,谢殿春画下来的。她在梅林里等了明寂大师多久,他就在禅院里画了她多久。 绿浮才回到谢府换好衣裳,就听绯月来说谢殿春病了,让她把握住机会。 谢殿春这一病正正好。 病了,预料着他身边得有人贴身照顾。贴身,代表她有更多跟他独处的机会。 但绿浮不打算这么早就去见他。 因为夜还不够深。 绿浮先在自个儿的屋子里睡了一觉,等再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厨房送来的晚膳已经凉透了,她看上其中的一道菌菇鸡汤,将其单独从餐案上拎出来。 仔细将汤盅盖好,她没去动。她也不忌讳饭菜凉了,随意吃了点儿果腹,又提着鸡汤去厨房热一热,随即去了明殿堂。 明殿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仅有风丝偶尔吹过屋檐下。 绿浮看见谢殿春那间屋子的烛光还亮着。 她走到门前时,迎面撞见贴身伺候谢殿春的小厮玄光从屋内出来。 玄光关好门,打量着绿浮手中的小食盒,行了个礼道:“绿浮姑娘,大人已经歇下了。” 这是不让她进去的意思。 绿浮笑道:“大人突然病重,大夫怎么说?” 玄光说:“不慎误用了些伤身的药物。”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主要还是颠茄的缘故。谢殿春体内携带了一味毒,这毒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无药可医。 他今日行径又有些纵火,无论是纵欲自渡还是旁的什么,都导致他中有亏损,而齐宕带来的消息又让他长久以来结在心里的郁气再压不住。 最终化成一口血,之所以显黑,是他体内中毒的缘故。 玄光看着眼前的绿浮,想起他收拾谢殿春的书案时,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他当然知道画里的人是谁。 谢殿春早在筹谋权事时,就暗里了解过绿浮。就像地上的人永远不觉得自己在被天上的云所凝视着,她自也不知道,她一直都在被谢殿春所凝视。 玄光不想让她进去打扰谢殿春静养,却听得屋内传来那人轻飘飘没有力气的声音:“让她进来。” 玄光咬咬牙,只好让路。 绿浮推门进去。 屋内已被玄光处理过,只有淡淡的麝香味弥漫。绿浮喜欢这种刺激的香味,她发自内心地笑了下。 却在去珠帘后的床上见谢殿春时,故意将笑容拿捏得恰到好处,又不让自己的关怀显得过于假了,提着食盒放在案上。 她还没说话,就听见谢殿春先道:“这个时辰,你带吃食来看我吗。” 不走心得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她脸上挂着的假笑,那假惺惺的关怀,他看着便觉得心堵。 33送汤 第033章 送汤 谢殿春面色苍白,额上有一层细密的薄汗,除此之外,他神色如常,依旧的深不可测。 绿浮早已想好说辞,她笑道:“我一听闻大人病了,心下又着急又担心,特地亲手熬了这汤,本想赶着晚膳时辰来,没承想太累睡过去,这才晚来了。” 她说着,一边去打开汤盅,把鸡汤盛出一碗来,“想着若留到明日味道也不好了,还是拿来给大人尝尝。”好歹是她一番辛苦,‘亲手’做的不是。 绿浮将汤端好,坐到谢殿春跟前来,大半个身子往他那边倾斜,衣襟微敞,露出好看的锁骨。 谢殿春视线挪移,看她手里的汤碗。 他重复问:“亲手做的吗。” “是呢,”绿浮笑眯眯看他。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失神。谢殿春看着她笑,两道细眉弯弯,嘴角翘起的弧度刚刚好,容颜昳丽,肌肤赛雪,烛光映在了她眼底,荡漾开层层的细碎微光。 他说:“给我吧。”伸手便要去接她手里的汤碗。 绿浮恍惚。 她本以为他不会接受的,才敢这般大胆拿二次热过的汤糊弄他。他若真尝了,不就暴露了… 谢殿春见她不动,问道:“怎么。” 绿浮回神来,能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她笑道:“我喂大人。” 谢殿春半靠在榻上,没拒绝。 绿浮用勺子盛了汤汁,往他唇边送去,见他唇齿张合,吞下半勺的汤,她故作手抖,里头洒出不少汤水来,在他唇角流下。 她眼疾手快,生怕他自个儿摸出手帕擦拭,直伸了手去,用手指抚走那汤…她故意把动作放得轻柔,缓慢拂过谢殿春的薄唇。 他抬眸,深邃的眼端详她。 她对上他的眼,手指能感受到他唇瓣上的细微暖意。她像真的只是在给他擦拭,可看他的眼神分明不清白。 绿浮不想做得太过火,媚俗又让人生厌,得不偿失,正要收手时,谢殿春却一把抓住了她手腕。 他用力极大,绿浮蓦然吃痛,端碗的手猛地倾斜,汤碗翻倒在锦被上,谢殿春另一手将碗拂落在地,他深深注视着绿浮的眼,眸底荡漾开不正常的红。 “绿浮,你别惹我。” 至少现在别惹他,换作往日他还能克制,但今夜吸食过的颠茄还未完全代谢,他真担心要失控,将她做了…他的私妓。冠上他的姓,打上属于他的烙印,那一定不会是她想要的,更与他的谋划背道而驰。 绿浮见他喘气粗重,嗓音沙哑,抓她腕子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今夜不太正常。 可不正常不是她机会最好的时候吗?这样他更容易失去理智,撕开他虚伪的寡淡皮表,让她更轻易在他心上钻空子。 绿浮无辜的眨眨眼,把嗓音捏得又软又苏,“谢大人,我怎么惹您了?” 如幼猫的爪子,在他心上狠挠了下。 谢殿春就着抓她手腕的姿势,将他往自己怀中狠狠一拽,另一只手伸出去,用力搂紧她的腰,将她完全禁锢在他怀里。 绿浮撞在他身上,听见他声音从头顶悠悠飘来,透出似剑般的冷:“还记得昨日说的惩罚吗。” 他觉得,现在就最好给她点儿教训。 34以穴感纹微h 第034章 以穴感纹 绿浮今日回到谢府时,其实有想过他昨日说的惩罚… 谢殿春不可能打她,他更不可能肏她,那么…除去暴力,除去床笫,他还能有什么惩罚? 她对于未知有些恐慌,嘴硬道:“呵呵,不记得了…” “没关系,”他的手掌在她细腰处细细摩挲,“本官帮你想起来。” 他手一转,在她翘起的臀上拍了两下,“去将鞭子拿来。” 鞭… 绿浮脑海里浮现出那布满粗糙花纹的长鞭…呼吸倏然一紧。 谢殿春又拍了下她的臀,这次用了更多的力,“不动吗。” 痛麻从臀肉传来,绿浮轻哼了声,夹紧了身下,有些想湿了… 谢殿春见她还不动,又给了她一掌。 啪—— 在夜里十分响亮,绿浮心都跟着这声儿一颤,“动的…”她下面已经湿了。 那种轻微的痛意,和被他掐时的窒息感一样,都能激起她莫名的欲望。 绿浮不知这是什么原因,总之…谢殿春总能让她在性事上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 她在柜子里把那粗鞭拿出。 它很干净,像被清理过了。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拿着正要回榻上找谢殿春,一转身却见他已经从榻上下来,走到了书案旁。 他立在书籍笔墨砚台中,只着了身月白的中衣,青丝披散在肩头,对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又补了一句:“枷锁一起拿来。” 绿浮当场愣住,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有些怕,可底下却越来越湿润… 她把那银制的枷锁也拿来。一起放在谢殿春的书案上。 却见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已在案上铺陈好了宣纸和笔墨。 他顺手拿过鞭子,将一头对折出一定的硬度后,用那处指了指他摆好的砚台和墨,“早就听闻绝世名伶才艺冠绝京城,便是许多世家小姐都比不过…” 他的嗓音仍是哑的,因病了还有些虚软轻绵,脸色也苍白,可说出的话像是有力一样,能轻易攥住绿浮的心,让她的心跳都失了频,只被他牵引着走。 他说:“我想见识见识绿浮姑娘的才艺,今夜要你用水墨画出这鞭子上的花纹来,但我不会给你看见它。” 不会给她看见,那就是…要她自己用穴去摸清楚纹路的走样,然后照着画下来。 绿浮光是想想都… 谢殿春指了指书案边的软椅,“现在上来坐好,双腿分开,搭在两旁的扶手上。” “谢大人…”她带几分哭腔地喊他。 就不该来送汤的,还挑什么月黑风高好时候,她明明早就看明白谢殿春其实疯魔得很,为何还要来,这不是自投罗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她还想着,后腰传来股力气,谢殿春手按在她那一推,将她人给完全推上了椅子。 她才坐稳,脚踝就被谢殿春抓住,往两边搭起,让她两腿大分,随即又用枷锁将她人给完全铐住。 全身上下,只有作画的那只右手可以动…绿浮呜咽着,见他走到她面前蹲下,就蹲在她椅子前、腿心下,他伸手去脱她的亵裤。 “镜花水月纹的纹样并不复杂,本官希望你不要出错。” 绿浮对自己没这么强的自信,用穴感受纹路…她颤颤巍巍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出错了呢…” 他已将她衣物脱得干净,“还有第二次惩罚。” ***** 后面是谢某人的疯批h,内含窒息高潮,这次不掐脖,是咬脖(不是吸血鬼的咬法啊!舍不得女鹅受一点身体上的痛!)后几章他的h章会v一下,不吃这个的别订了哦。 顺便求一下珠珠。 35谢殿春/夹紧作画(1)h 第035章 夹紧作画 h 枷锁锁住身子,从肩膀到双腿,完完全全将绿浮困禁在软椅上。 光洁的胴体不着一物,谢殿春蹲在她腿心前,凝眸看她那处。消了肿,有股淡淡的药和茶混着她自身的性骚味儿,充入鼻间,倒不觉得难闻,反而比颠茄还要让人疯狂。 他用折出硬度的绳子,从她阴蒂那儿往下轻轻刮擦过。 纹路刺激着娇嫩的肌肤,他稍微使了点儿力,就让那肥厚的两边外花唇往两边滑开,露出里头粉红的小肉。 他一碰,就看见那里跟着敏感地一缩,从密缝里挤出水液,将鞭子都给打湿了。 她湿得真是很快。 谢殿春 眼眸带火,却因蹲在她腿心低头,没让她瞧见,她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会用它进入你,你最好夹紧一点,越紧,你就越能感受到纹路的走样。” “……”绿浮微张着嘴喘息,说不出话。她无须他用多少手段弄她,就湿得不行,是枷锁的加持,是鞭子的刺激 ,亦是眼前的宣纸笔墨所带来的违和。 她拿着豪笔的手指紧握,要细细体会身下的感觉。 那鞭子还在穴口摩,迟迟不入,时不时刮擦过顶端的小核,上头的针尖小孔被挤压,酸麻感席卷全身,绿浮瘫软,险些要握不住笔了。即便她再软,枷锁也将她困在软椅上,不会让她跌下 。 “因为是惩罚,我不会亲自碰你,更不会给你什么爱抚,”谢殿春淡得不含情欲的话从身下传来 ,“现在,我要用它进去了。” 他是在和她提前招呼,绿浮下意识做好心理准备,然而烛火微荡着时间走过,下面都没有任何被撑开的感觉。她松了松精神,正要低头看去,穴口却忽地被外力猛然撑开。 “…大人…”绿浮被他入了个猝不及防,打好的招呼更像是一个陷阱,在她毫无防备放松时忽而进入她。 粗硬的鞭像男人的阴茎,直挺挺推开她内里紧致的软肉,直抵花心。凸起的花纹刺激着穴道的每一处敏感神经,激得她身子颤个不停,她口中发出声似难忍又似欢快的呜咽声。 谢殿春手下掌握着粗鞭,插进去后就没动,他盯着那儿看,她穴的粉嫩肉瓣很软,极力咬着鞭,他在脑海里自动将被她咬住的外物,暗想成他自己的分身…不知他插进去,她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贪吃地咬他? 他呼吸沉下,却控制在不让她发现的范围之内,手指微动,拖拽着鞭子从她体内抽出。 纹路摩擦剧烈,又换来她受不住的哼哼,他看见从紧密的连接处,她的水液在细细的抓住任何松动的机会,往外流,顺着会阴处滴落。 他很想尝,那是什么滋味。 谢殿春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她那蘸了点儿蜜液,送入口中。 不甜,没什么独特的味道,有点儿咸,混着茶的清苦味儿。可为何也像颠茄般,瞬时便让他大脑陷入极致的疯狂迷乱状态,恨不能挺身干她,用自己的分身去品尝她的味道。 他闭了闭眼,强行告诉自己,克制。 他不能在她之前,先上钩。 绿浮颤抖着手提笔,正欲作画,蓦然瞧见他这动作被惊了一惊,手中的笔啪嗒掉下。 上头的墨水溅落在宣纸,立时在纸上染开一团黑晕,脏了一整张纯白的纸,这纸像谢殿春。 那如立天边触不可及的清淡神明,在吃她的水儿。 谢殿春听见豪笔掉落的声响,从她身下仰头去看,恰好与她的目光陡然相撞。 ***** 36荼蘼穴h 第036章 谢殿春/荼蘼穴 h 她面颊潮红,樱唇微张着吐气如兰,迷离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谢殿春眼眸微垂,“认真一点。出错可是有惩罚的。” 绿浮闻声,颤颤地伸手去,重新捡起那掉下的豪笔。 趁着他这会儿没抽弄她体内的粗鞭,她夹紧穴,仔细去体会鞭上纹路的走势。 她的头牌能久青楼高位,并非只是凭借美貌。她虽生得倾城,但从小师父就告诉过她,美貌是女人最好的底牌,但如果单独打出,牌局散掉后结果一定是最烂的。 除非它与其他的任意长处一起打出去,那便是世间无敌的天王炸。她在宿花楼所被调教的不只是身子,还有自身的才艺。伺候达官贵人,空有美貌可不行,琴棋书画诗酒花得样样都会,否则便只能在妓人的最底层,接什么客全都做不得主。 作画于她而言,并不难。 镜花水月纹与其他的相较起来,也不繁琐,只是画而不是绣会更简单。难的是…… 用穴去感应纹样。 她没有过目不忘的记忆,见过可不会记得那些图案的细节。 “你走什么神。” 谢殿春手下将鞭子抽出,带出许多滴滴答答的淫液,不给她回神的机会,又用力推回去。插入体内的东西被他完全掌控,能全方位地直捣花心,凸起的纹样刺激着娇嫩内壁的每一个敏感点。 绿浮又哼又叫,爽出的晶莹泪花挂在眼角要落不落,像初晨绿叶上的露珠惹人怜爱。 “开始画,”谢殿春手下不停,甚至在暗暗加快速度。他抬眼,示意绿浮去看书案上燃烧着的香柱,“你只有一炷香的时辰。” 绿浮仅右手能动,她拼命夹紧穴,可无论夹得多紧,她都体会不出来那些纹路…她哪有那么神,穴里怎么可能感应的出花纹来… 她呜呜哼着,迟迟下不去笔。 谢殿春在她身下看她,从他这个角度,能看见她因快慰而高扬起的脖颈,成一个美丽的弧度…锁骨的浮萍胎记,因她身子的颤抖而微动,像活过来一般,在水面漂浮流动。 他看得心底的情欲沸腾,魔鬼想要出笼,底下巨物也想要硬,被他死咬牙关克制住,但是仍然不得其法,他干脆用力咬自己的唇,用痛感来克制,唇破了,有鲜血渗出他也浑然不顾。 一种狠狠蹂躏她的欲念压都压不住,他握住鞭子,忍耐欲望,急速在她身体里抽插。 他目光紧锁住那处,嫩红的软肉因鞭子的进进出出而分分合合,很有弹性,混着她吐出的蜜液,不是处子的穴肉并非那般娇红,看着更有性的诱惑力。 手中的捣弄愈来愈快,她那儿被捣得烂红一片,像是他庭院里的杜鹃残花,有种极致荼蘼的美。 好一个勾人心魂的荼蘼穴。 连他这样的人都险些丢了魂。若他只是普通的锦衣卫总督,身后没有那么多权势纠葛、使命压迫,他是不是不用克制,早已将她肏得透透的了? 他沉着眼瞅她那,问她:“以前你的入幕之宾,这般弄过你吗。” 绿浮被铐住,动弹不得,他又弄得太快了…她喘息好久才答得上话:“没…” 春山在床笫间本分老实,只规规矩矩与她交合,魏潭明虽喜欢往她里面塞玩意儿,可多是塞的玩具,而后让她自己玩,从没有人像他这样用枷锁、鞭子来跟她玩。 不得不说…她觉得很刺激,比先前的每一次都要爽快,尤其是被他掐住窒息的时候,她羞耻的想如果…如果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 打赏章总共90个币,全放一起了,懒得一个一个弄了。 37咬浮萍h 第037章 咬浮萍 h 谢殿春观察着绿浮。 她因为快感,洁白无瑕的肌理泛起淡淡的红色,说作画,可她握住那豪笔,怎么都下不去笔,只知道抖,墨水晕了宣纸一大片,黑乎乎一团,别说画,便是墨斑都算不上。 谢殿春看她那儿,觉得还不够。 他想要在禅院时,她被他掐时那来得莫名其妙的潮喷。 外头偶有冷风刮过,发出风鸣之声,将她时低时高的呻吟掩住。他插得狠了时,她还要张口求饶,可分明字不成句,说两个字便要浪叫,与她下面那抽插的水声混在一起,反倒撩得人七魂都没了六魄。 他看见她脖颈扬起的好看弧度,耳边是她停不住地哼叫,手中是她汩汩不停的春水…他被撩得更惨,愣是七魂六魄都全飞了,理智刹那被囚住,困兽出了笼,他忽地从她身下站起。 绿浮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娇紧的穴猛然一夹,紧得谢殿春才拔出的鞭子再插不进去半点,又对上她讶异惊疑的目光,谢殿春干脆松了手,转而去遮住她的双眼。 他不喜欢她这样…看他堕落的模样。 他自欺欺人,一手挡住她视线,一手掐住她乳珠,随即弯头下去,重重吻在她锁骨处的浮萍上。 一点浮萍被他的唇尽数吻住,他舔舐而过,用舌尖描绘着浮萍的形状。 “呜谢大人…” 绿浮将脖子扬得更高,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就被放得更大,她感到谢殿春湿滑的舌头在锁骨窝里游走,那儿是她身上最敏感的地方,她控制不住地发抖,叫声更高亢,痛苦又欢愉。 她仍然紧紧夹住体内的鞭子,没了他的力,也没让它掉落。 手里的笔也不知飞去了哪里,她的视线里只有黑暗,身体上,也只有能将她淹没的快感,旁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所有的神经感受都聚集在穴内和锁骨,要疯掉的程度… 绿浮被困住,无法反抗,完全被谢殿春所支配,实在受不住了,她伸出唯一能动的右手去推他,希望他能软和一点… 手腕才碰到他胸膛,忽而被他大力握住,他用膝盖一顶,鞭子重新深深插了进来,同时,他不轻不重地在她的敏感浮萍上一咬… 咬住她的锁骨,咬住她身上的浮萍。 酸麻酥痒过电一般,猝不及防袭遍了全身,花心剧烈收缩发痒,她真的耐不住了,不管不顾地高亢淫叫出声,被困住的身体无法反抗,只能往后倒去。 椅子往后倾斜,就要带着她一起跌落。 谢殿春却没因此松开她,他跟着她的往后倒扑上来,椅子带着两人摔倒在地,可她感觉不到疼,因为几乎是同一时间,枷锁被他咔嚓一声松开了。 肢体得到自由,绿浮感到自己被谢殿春给搂住,她被抱过去放躺在地面,紧跟着他咬住浮萍的位置忽然转移,到了她的脖颈处… “我知道你喜欢窒息感…” 他在她耳边低低呢喃了一句,她的理智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身体却更快地给出回答,下腹猛然缩起,花心深处一股强烈的酸痒感袭来…有洪流要喷出的预兆,就差一根稻草… 一根能让她窒息的稻草,她就能像上次一样,喷着到达极乐之境。 **** 038哥哥 绿浮到赌坊时,裴绍元已经在等。 赌坊的屋子简陋,装潢摆设不多,方几矮凳,软垫绿植,随处可见的骰子。 裴绍元墨发金冠,鹰钩鼻梁高挺,下翘的唇形自带疏离感,他漆黑的瞳仁看向绿浮时,让她觉着莫名的寒意和压迫,尤其是他还穿了身紫色玄衣,华紫的色彩更显他的矜贵无双。 他气场强盛,尤其是那双本该妩媚的桃花眼,眼角弧度下勾,只看出冷漠。 绿浮忽然觉着,如果谢殿春是天边不可触及的神,淡而贵,那么裴绍元就是夜里伺机捕猎的狼,冷而狠。 裴绍元指了指对面的圆凳,对绿浮淡声道:“坐。” 绿浮先对他行礼才落座,一直在屋内的剑影出了去,顺带将门关上。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只剩两人。 “裴世子,您约奴是…?”绿浮不敢逾越,称呼恭敬。 裴绍元不喜在这些小事上费时间,他直言说:“我昨日听闻你在此处索了个半月玉佩的消息,是吗?” 绿浮紧了紧神,“是。” “可有带来?” 那是她与至亲唯一的东西,自是随身携带。地位差距太大,绿浮不敢多藏,主动将东西拿出来。 裴绍元接过来查看。 没人比他更熟悉这半月玉佩,里头融入的是他和妹妹的血,他们的母妃是苗疆人,擅巫蛊之术,这血玉便是她所做的。 裴绍元无法完全确定她是不是自己那个妹妹。 他神色如常,声线透出冷,给人压迫感,也是想用另类手段压制绿浮的神经,教她不敢在他面前说谎:“这玉佩你从何而来?” 绿浮道:“从小就携带在身。” 裴绍元试探道:“你可有什么家人?” “奴曾经有一师父,师父带了许多弟子,皆是女子。若说亲人,便是她们了吧。” 裴绍元来这儿前,先找魏潭明了解过她。他与魏潭明在朝政上为同一个党派,都针对谢殿春,关系较近,自是能打听到她不少事。 她眼下对他所说的,与魏潭明告诉他的并无差错。 但裴绍元谨慎,还是不敢轻易认人,他又问:“你师父可有告诉过你,你的来历?” 绿浮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了。对他与自己的那点儿相似所产生的异样之情,也早已在他的调查式的询问中被磨灭。 但她不敢在他面前叫板,若惹怒他,魏潭明会为了她得罪侯府世子?她倒不觉得自己的身世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坦诚道:“师父说,是在一个雨天捡到我的。” 裴绍元握住玉佩的力度稍紧。 他视线落在她的锁骨,“你这儿可有个浮萍状的花样?” 绿浮一愣,弯弯如桃的桃花眼里划过一丝错愕。她一时没答,裴绍元却将她的反应尽数收在眼底。 他压住快要按捺不住的激动,“有,是吗?” “世子…您怎么知道?”绿浮警惕地望着他。没人知道,其实她锁骨处的浮萍并非胎记,而是花纹。 否则不会那般栩栩如生,色泽更不会那么接近真正的浮萍。 那是从她肌肤上生长出来的纹,与其说是花样…她觉得那更像是某一种图腾。 但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就连师父都不知道。 可眼前这个她从未有交集的裴绍元,宁远侯府的世子却知道。 裴绍元忽然笑起来,下勾的桃花眼尾上翘,竟是难辨雌雄的撩人,俊美得动人心魄,“因为我也有一个。” 039哥哥 绿浮诧异地看着他。 裴绍元伸手轻轻拉开衣襟,只露出锁骨的位置。 绿浮看过去,见他暗铜色的肌肤上、与自己相同的地方,果真有跟她一样的浮萍纹路。不过…他那个与她的是相反方向,若是结合在一起,是一个圆形的…图腾。 裴绍元道:“这块玉佩原本是我的。我相信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你在这世上还有一个至亲,持有跟你一样的信物。” 言外之意,他就是她的那个至亲。 绿浮哑然,不敢相信当今世子会是她的亲人。 那么她的身份呢…?是宁远侯府的姑娘? 她不敢就这么信任裴绍元,可心里又隐隐有些期待…不是因为渴望亲情,而是…如果她真是宁远侯府的姑娘,她就可以直接对魏潭明下手了… 身份地位也会高出许多,她自私地想。 她假意试探,笑得惋惜,“师父的确说过我在世上还有至亲,可这玉佩的主人已经死了…世子就别说笑了,”又把笑意拿捏得凄楚又落寞,看着就让人疼惜:“奴在这世上,不过孤零零漂浮的浮萍罢了。” 绿浮装得可怜极了。 ?不管裴绍元是不是她的亲人,宁远侯府是不是找错了人,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赖上宁远侯府。 她从来不是什么纯良之人,眼前这么个大好赎身、改变阶级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 裴绍元是笃定了她就是他那个妹妹,一样的浮萍,那是身为苗疆公主的母后,为他们种蛊时所产生的。 别人不可能有和他一模一样的。 是以,绿浮这一番伪装让他真真地心疼了。 他耐心解释道:“我弱冠之年,被陛下勒令陪同太子殿下去巡视民间,途中遇刺时玉佩不慎丢失。后来一直没找到,三月前得知消息,被谢殿春身边的一个线人所获得,等我再去找时,那人已经死了。玉佩也不翼而飞。” 绿浮问:“三月前…你找到的那个人,是之前的状元郎,春山吧?” 裴绍元诧异道:“你怎会知晓?” “因为他是我杀的。” “你杀得了他?” “我也是无奈之举…” 绿浮告诉裴绍元,自己如何对春山付出真心,供他银子科考,期待和他结成连理… 可他高中状元后,他却为了名利迎娶宰相嫡女。 她伤心的同时却得知,春山是谢殿春身边的线人。只是谢殿春有了新的安排,要春山及时抽身,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所以才会趁着他中举后,故意让他抛弃她,假意迎娶宰相之女… 爱化成恨,她选在月黑风高夜,亲手将春山杀死。她在师父的传授下武功高强,春山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状元郎惨死家中,如何也是一桩大事,她作为他的老相好,会被大理寺当成第一怀疑对象,所以她又假惺惺哭了好久。 绿浮一边说,一边抹泪,“我每次为了春山哭,魏潭明就在我身边黑着脸,像百年便秘一样摆着一张臭脸看我,我都被吓死了…可又担心大理寺真查到我头上,还得用他为我料理这些琐事,又不得不讨好…” 按照绿浮的经验,这个时候应该把故事说得婉转曲折,又道: “当我知道春山是玉佩的持有者时,我以为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没了,回去后我又是一番哭泣。寄在谢大人篱下,他见我哭就问起我原因来,我不敢说真相,毕竟春山是他的人,因此他又觉着我不听话,对我好一阵折磨…” 绿浮最后将一直拿捏好的眼泪哭出来,她在心里暗想,她演技那是一个炉火纯青,就说这哭戏,眼泪在前期一直要掉不掉,酝酿气氛,到了动情处再泪如雨下,最让人心疼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没想到…世子竟然才是我那个亲人,你…可是我哥哥?” 裴绍元在心里认定她就是自己那因为是公主才被抛弃的妹妹。 他那时已经有了记忆,见过妹妹的浮萍的。 眼下绿浮这样,他心疼的不得了,起身就去轻轻搂住她。 040亲妹妹 Уцzhaǐшцh.𝓍Уz “你受苦了,都是哥哥不好。跟魏潭明好友多年 ,却现在才发现你…” 绿浮任由他搂着,又假意眷恋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哽咽问道:“哥哥会去大理寺揭发我吗?” 裴绍元摇头,望着她真诚道:“你是我妹妹,为何要揭发你?若那春山没死,我得知他对你做的这一切,也要替你杀的。” 他思量片刻,沉重道:“只是这般算来,恐怕当年陪太子巡视民间时遇见的刺杀,是谢殿春所做。他的人拿走了玉佩,应是巧合。” 绿浮道:“是,我所了解的春山很是贪财…可这玉佩的外观并不值钱的。”看逅χú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ħ𝓊.𝕔õ𝔪 裴绍元:“恐怕有诈。” “你既然是我的哥哥,”绿浮说:“我可以去谢殿春身边试探原因。” 她假装这么说的。 若他心疼她,她可以顺水推舟让她接自己回宁远侯府。若他顺水推舟…她的处境也没有改变。 何况她不傻,能看得出来魏潭明对自己有几分喜爱的,如果她真的不想来谢殿春身边,撒撒娇他也会换人的。 只是,她有她自己的目的。 她顺水推舟来谢殿春身边,为的就是弄清楚,谢殿春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安排春山来自己身边引诱? 还要对她说谎, 说那个线人几年都没有消息,可她杀死春山也才三个月而已。 她要报复谢殿春,让他尝尝被心爱之人背叛伤害的滋味。来日她转头嫁给他人,让他体会体会当初她得知春山要娶妻时的心情。 她还要骗走他的身家钱财,想法子毁掉他在京城的好名声,利用他发展自己的权势,来日壮大后狠狠倒打他和魏潭明。 绿浮从来认为自己是个坏种,且极端自私,任意一点让她不爽,她都要百倍报复回去。 她对谢殿春同样谎话连篇,不问他那个线人是谁,实则她只是怕被他察觉端倪而已。 人人都看她被这些权贵左右,可她心中的算盘其实打得哗哗响。除了命暂时身不由己,也没有自由,她才是真正拿捏他们的人。 可是很快,她连自由也要拥有了。 因为,这儿不是来了个便宜哥哥、便宜宁远侯府吗? 她敢打赌,裴绍元一定会将自己接回宁远侯府享福。 她阅人无数,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 果然下一秒听见他说:“我不需要妹妹去为我周旋什么,既然已经找到你,我当然要将你带在身边宠着。 哪能让你继续流落在外?” 他暂且没告诉她两人的真实身份。 他不想让她这么快知道,他们已经破国,父皇母后尸骨早已冰冷,她也是当初和他之间,因为性别而被放弃的那个亡国公主。 他要独自前行,复国后风风光光接她回去,到时她就是草原上唯一的、最尊贵的公主,也是他裴绍元最疼爱的亲妹妹。 041妹妹很心善 第041章 妹妹很心善 绿浮擦着泪从裴绍元怀中离开,他站立着,高出坐着的她许多,她仰起头来,湿润的眼望着他问:“只是我这般身份…可会让哥哥与家中人为难?” 裴绍元只觉她已经流落在这般处境,还要为他考虑,当真是好心善一个妹妹。 他疼惜她,叹道:“不会为难,你也不必有心理负担,没人敢说我亲妹妹的不是。” “可若这般,哥哥得为我赎身,赎金不是小数目…”绿浮叹息,耷拉着眉,作出为他着想之样,“再者哥哥的家里是书香门第、清白世家,我一个伶人回去,怕是会让家族蒙羞…” 她一口一个哥哥,一声一个家族 ,裴绍元觉得她是已经认了他这个哥哥。 裴绍元听得心坎儿又甜又暖,觉得她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为人着想。他从前不了解妓子绿浮,现在就喜欢妹妹绿浮的性子。 他抚过她的发,安慰道:“书香门第又如何,你的才情我也是听说过的,京城有几位世家小姐比得过你?清白自在人心,并非是一副身子、一些过往能定义的。我与爹娘皆非糊涂之人,你且放心,我定会为你操持好此事,让你无后顾之忧地回到侯府。届时,府内上下都会对你好、也尊重你的。” 绿浮破涕为笑,她甜软的道:“那便多谢哥哥。” 裴绍元见她眼角的泪花摇曳,一张又哭又笑的脸蛋可爱而楚楚动人,他看得晃了晃神。 绿浮寻找那枚玉佩时并非为了亲情,而是想看看对方是什么家世,若是比她还落魄,她便打死都不认。 眼前这人找上门来,才不管裴绍元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至亲,总之宁远侯府的门第,她看中了。 绿浮对裴绍元说清楚自己是如何凄惨、可怜、被迫地来到谢殿春身边,又有多想离开谢府。裴绍元听得心疼不已,当下拍板说定,明日就要带她脱身。 她高兴又感激,一口一个哥哥的喊着道谢,喊得他心里甜滋滋的,又与他商定好明日来接她回宁远侯府认祖归宗,两人便从赌坊分了路。 绿浮从赌坊出来,并没回谢府,她转头去了与赌坊仅相邻了一条街的钱庄。 正是她常来取魏潭明银子的那个德惠钱庄。 掌柜位坐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正是这号钱庄的掌柜,耐冬。 她穿着一身花布袄裙,头发梳了两个小圆髻,衬得一张脸蛋圆乎乎的,透着傻气和天真。见到绿浮,她起身向她走来,若是练家子就能听出,她走路脚步轻盈,气息沉稳,是内力与轻功都极深之人。 她领着绿浮坐在点账的桌前,给了她一本账簿,扬声说:“魏公子养着你这般的姑娘,可真是腰包发疼,昨日才来取了五百两,今日又来。” 绿浮笑而不答,她垂头翻看账簿,压低声音问:“诏玉的情报买到了吗?” “是,总共一千两银,”耐冬道:“都是用魏潭明存在钱庄的银票买的。” “诏玉是什么消息?” “只是一个令牌,上面的符文与姑娘锁骨的浮萍胎记一样。我猜测这诏玉应是什么号召令。” 绿浮翻账簿的手微顿,“与我的胎记一样?” 042万念俱灰 第042章 万念俱灰 “是,”耐冬答:“这几日锦衣卫与大理寺日日都严加巡逻,魏玉山又被下了锦衣卫的大牢,御史大夫的新任人选还没敲定,四方的人都蠢蠢欲动,朝廷之上风声鹤唳。诏玉只能过了这段时日,我再亲自送来给您。” 耐冬与绿浮都一样,都是她师父捡回来教养的孤儿。自师父死后,能力最出色的绿浮便又做了她们的首领,带领他们在京城谋生。 现在她们被绿浮分布在京城各处,有经商赚银子的,也有当了贵人美妾搅弄势力消息的,最终其他同伴的消息都会汇聚在耐冬这里,又由耐冬汇报给她。 但她今日不是来查问同伴们的。 绿浮把账簿合上,递给耐冬,低声说:“诏玉藏到梅花寺,给小六保管。明日你再让经商的流光去赌坊赌钱,散播消息,就说倒卖‘得诏玉者得天下’的情报,五千两白银可得。” “倒卖?”耐冬不明所以,诏玉若是给了小六藏好,又拿什么去卖? 绿浮笑了笑,漂亮的眉眼中闪过阴毒,“你只管放消息就是了,再让流光想方设法,逼魏潭明来买。” 流光是走商路的,她的生意虽比不上皇商魏潭明,但她狡猾,一双花手算账极速,在商贾中多少有些地位。凭借她的狡猾,定是能想法子给同行的魏潭明使坏,逼他来买这份情报的。 绿浮又继续说:“若是他真的来买了,就提价,从五千两提到五万两,他若不买就降,降到他来为止。他若要买就继续加价钱。把经商的姐妹们汇聚起来,互相竞争,最好卖到魏潭明手中时,要他五万两的黄金。狠狠坑他一笔” 耐冬听得哑然。 虽不知绿浮的目的,但她都一一记下来,打算照办,又对她说:“魏潭明在钱庄能改票号的银票,我都按照您的说法,全改成了您的。” “他在钱庄的身家还有多少?” “银票都成了您的,只剩下白银了,不过三千两。” 魏潭明怎么都想不到,德惠钱庄的掌柜是绿浮的人,绿浮每每对他要银子,他都是给她自己的印章,让她独自来取。 这印章,也成了绿浮将他所有银票全部篡改到她这边来的主要工具,现在魏潭明在这家钱庄大部分的身家,全都到了绿浮的兜里。 耐冬想想绿浮的心机,还稍觉胆寒,她睚眦必报,极端自私,魏潭明拿了她师父的一条命,她就要魏潭明先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再要他偿命。 尤其绿浮聪明,她知道报复人怎么挑痛处,耐冬还记得春山死后,她决定想法子去谢殿春身边引诱时,说过的那句话: “这世上不是什么仇都必须是要取人性命的,在我看来,死太简单了,难的是万念俱灰地活着。比如谢殿春名声好、官位高,要他身败名裂、跌落权坛才叫他痛苦;再比如魏潭明家财万贯、风流又留情,要他倾家荡产、不能人事就叫他痛不欲生。” 彼时绿浮神色怅然,喟叹又惋惜:“所以你觉得,我直接杀了春山,是恨他,还是爱他呢?” 耐冬想着,在心里叹了声,问绿浮道:“如果魏潭明真的来买诏玉了,流光该拿什么给他?” “就让他来见我。” 绿浮说完这话,钱庄外传来声音,有一辆马车停驻。 耐冬看过去,蹙眉道:“是谢殿春。” **** 此文仅在p/o/1/8连载,作者微博@一点二零 043我与大人到此为止吧 第043章 我与大人到此为止吧 绿浮听见这名字,立时站起身来,作出才取到银票的模样,连忙出门去。远远的就看见,谢殿春的马车停在外面,玄光坐在前室驱马,见她出来,示意她上车。 锦衣卫会巡逻,但谢殿春身为总督可不干这种事,绿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行踪的,她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绿浮选了个距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没说话,也没看他。 谢殿春等她半晌也没见她主动开口,车内一时寂静无声。他眉皱了皱,按照正常发展,她此刻应该是想方设法地亲近他,用那把软糯的嗓子问他:谢大人是来特地接我的吗? 他不明所以,她不是最想引诱他吗,怎么今日却不说话。 谢殿春抬眸看她两眼,见她穿的衣裳颜色绮丽,衬得她五官娇俏,眉弯如月,眼形如桃华,明媚而诱人。 他等不下去了,淡声问:“去赌坊做了什么。” 见裴绍元都聊了什么?跟他单独待的那个时辰里,又做了什么?谢殿春问不出来,只问了这么个大问题,她如果想回答,会全都告诉他,如果不想回答,问再多她也是谎话连篇。 果然,下一刻她谎话张口就来:“我没去过赌坊,大人看错了吧?我缺银子使,来这儿取魏潭明的钱财。” 说完怕他不信似的,还要拿出她取到的银子展示给他看,“看,我取得不多,就十两。” 她以为他说的是昨日赌坊的事,当然不可能告诉他真相。她不仅让人买了诏玉,还查了自己的亲人。 谢殿春险些被她气笑。 绿浮把银子收好,不知他信不信,反正她也不在乎了,她很快就会是宁远侯府的人了,不需要再捞着谢殿春,他哪凉快哪待着去。等她对付了魏潭明,再回头来整他。 谢殿春一直在看她,见她非但没再继续解释,反而在走神。 他屈起食指,在车的侧壁上敲了敲,咚咚两声,她还没回神。 绿浮在想,若做了宁远侯府的姑娘,以后的行事虽有权利帮扶更方便,但面对别的世家时也要更注意言行举止,那会不会很不自由? 谢殿春见她一会儿淡笑,一会儿皱眉,像少女思春的心事。他心下更沉,她是不是在想裴绍元? 他终是忍无可忍,开口拉回她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绿浮回过神来,也没看谢殿春,问道:“大人来找我做什么?” 谢殿春压住心底的戾气,面色如常道:“你昨夜让我送你一处宅子,玄光说你没去找他安排。我拿了几份房契和地图,亲自带你去选选。” 他从身上摸索出地图,正要拿出,听她道:“不用了。我明日便要搬去宁远侯府了,正好现在告诉您一声,今夜我也不回谢府。我与大人的事,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双面间谍,她也不干了。杀魏潭明,她也有自己的法子了,无须再等他查办魏潭明后,再从他这儿要人。 谢殿春不知道她内心想这么多,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跟侯府的裴绍元走了。不勾引他了。 谢殿春拿地图的手顿了顿,到底没有将其拿出,他声音沉下几分:“今夜也不回谢府了,是吗。” 044有本事你送摘星楼给我 第044章 有本事你送摘星楼给我 “是,”绿浮没听出他语气有什么异常,只觉得他此刻看起来似乎更淡了,在天边,抓不住摸不透,他的飞鱼服颜色暗沉,更衬得他那白净的玉面像天上神,他又道:“可本官的房契已经带来了,你说不要就不要吗。” 他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宅子这东西,旁人不嫌少,何况还是他谢殿春的府宅,不论地势还是内景,都是京中多少人无法比及的? 她倒好,昨夜说要,今日就不要。 而这起因,都是因为她见了裴绍元。 谢殿春见她不说话,戾气压不住,逐渐爬上他向来平和的眉目,他冷声道:“你今日见裴绍元说了什么。” 绿浮想,明日她一旦去了宁远侯府,这件事是怎么都瞒不住的。不如此刻给他说清楚,也正好可以用今日去赌坊的事,掩盖昨日去过的行径。 她‘真诚’地将一切原委说清楚,怕他不信,还补充道:“我昨日的确去过赌坊,不过也是为了找我哥哥,旁的什么也没做,方才骗你,是担心万一去不成侯府,惹你笑话。” 这就开始叫上‘哥哥’了。 谢殿春这下再忍不住了,被她给气笑,他戾气愈重,望向她的眼睛暗沉沉一片,像酝酿着即将爆发的山雨,“这么说,你以后就是高门大户的千金了。不会再与我周旋魏潭明,还会与我老死不相往来,毕竟我与侯府,私底下水火不容,你不会不知道。” 绿浮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啪——’ 车室忽地传来一声巨响。 绿浮被吓了一跳,惊吓之余忙看向谢殿春,见他将一把房契狠狠拍在小几上。 “……” 绿浮见他面上浮现出极淡的笑容,缓慢却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走,但这些房契,本官不会收回,你必须拿着。” “我不要,”她拒绝。 谢殿春看着她道:“我安排你在魏潭明做的事你没有完成,甚至连个初始都没有,就想跑路。我已经很宽容了。” 顿了顿,他不知想到什么,说:“要么去了侯府也继续为我办事,可以不拿这些房契。要么你不拿,现在就离开,本官明日便向陛下求娶你,以你这几日跟过我为由头,强行娶你在身边。”到时她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都不可能。 绿浮头一次见人强行送礼的,她不想搭理他,眼下也不怕得罪他 。 因为她坚信裴绍元一定能将自己接走。她在青楼时打听过他,都说裴绍元手段雷厉风行,是京城出了名的狠人,年轻的同辈人中,他以‘狠’和‘霸’出名。 百姓们私底下叫他‘狼世子’。 他还有一身反骨,旁人若越拦他,他就会下手越狠。是以他年岁已经不小,却迟迟没成婚,侯爷越是催促,他就越不娶妻。 绿浮和哥哥一样都有反骨,谢殿春越是想要她收房契,她越是不要,还要打击他道:“你这些宅子我都看不上。我想要摘星楼,你如果真想我收下,有本事你就将摘星楼买下来送给我。” “送这些个破破烂烂个,算怎么回事?” **** 记录:这两章是我写过最开心的感情,没有之一,哈哈。跟我写剧情的时候一样开心。 045欲擒故纵 第045章 欲擒故纵 先帝为了囚禁苗疆的一个美丽女子,在二十三年前所建了摘星楼,那儿能看见京城最美的夜,而因此得名。新帝登基后,将摘星楼挂出卖给王公贵爵。不止需要银子,还得有官阶。 绿浮不过是为了给谢殿春难堪。 他有那个官阶,却没那银子。都说他清正廉洁,从不暗里收取贿赂,只靠陛下发放的俸禄过日子,还没有大理寺卿过得滋润。 绿浮觉得,他买不起。 她与他僵持着,不收房契,也不下马车。她不是从此就真的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而是这也是她引诱计划里的一环。 因为她觉着,谢殿春的非常难攻略,不论是激进还是柔和的法子,只要她一味地向他靠近,都怕物极必反。她得靠近三步,后退一步。 她觉着自己先前所做的已经够多。 眼下她的暂时离开,就是后退的那一步。 这叫欲擒故纵。 就像在马车里时,谢殿春先拒绝她的糕点,这是‘纵’,又在她失望时就着她的手吃下点心,这是‘擒’。握住一个人的心,不仅得张弛有度、暧昧不清,还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双方都陷入沉默,马车外传来玄光的声音说:“大人,裴世子身边的莫寿来了。说要绿浮姑娘去一趟宿花楼,魏公子要她去给赎身的文书盖手章。” 绿浮没想到裴绍元动作这么快,不过来得正好,她眼下就要将‘那一步’彻底退完了,她对谢殿春道:“谢大人,我先走了。” 他没答。也没再逼她收走那些房契。她要的是摘星楼,看不上他这些破烂,他逼有何用? 绿浮见他没有反应,正要离开,他这时忽然问:“还记得你的画吗?” 她蹙眉,不解地看他。 “还在本官的书案上,你画得一塌糊涂。本官说过,画错会有惩罚,”他顿了下,才又极缓慢地说:“你尽管离开,惩罚会延迟,但不会缺席。” 绿浮没搭理,她跳下马车。 等双脚落地后,她回想刚才的谢殿春,他面无表情,双眼也是一如既往的淡,透出天光般的冷。对于她的离开,他不表现任何端倪。 他究竟是把情感藏得太深,还是就对她的离去毫不在乎? 绿浮有些担忧,自己这一步会不会退得过于急切了,如若谢殿春之后仍不为所动,那么她想再靠近他,就难如登天了。 想欲擒故纵的前提是对方得有回应,否则被玩到的只能是自己。 绿浮没时间多去想,赎身的事更重要,她赶去宿花楼。 像她这种身居头牌榜上的高位伶人,在青楼都享有单独的小院落。 绿浮所住的院子里种满了梨树,这季节光秃秃的只剩下树干,她老远就看见魏潭明穿那身很骚气的赤红玄衣坐在树干上,他发丝被风扬起飞舞,笑得肆意,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偏头跟坐在凉亭内的裴绍元说着什么。 他坐的位置高,一眼就看见了绿浮进来,带几分恼意地看着她说:“哟,这不是侯府的流落千金嘛!” 他手中把玩着上次在梅林所拿的东西,这次绿浮看清楚了,那是一把匕首。 绿浮不理他,想去凉亭里裴绍元的身边,路过梨树时,魏潭明猛地一个纵身跃下,跳到了她面前。 他调戏一般,用匕首轻轻抬起绿浮的下巴,笑得很贱,“找到新的金主了?” 绿浮很想暴跳起来骂人。 但裴绍元还在,能让男人打的架,她绝不出手。 她的手紧紧攥住裙摆,被吓到的模样,娇声道:“魏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世子是我哥哥,不是你说的金主…” 她话音刚落,感到一阵凛冽的风刮过下巴。只见一枚棋子从裴绍元那处飞过来,准确无误地击中魏潭明的手腕,他吃痛地松手,匕首掉在地面,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046妹妹 绿浮定了定神,侧目看向裴绍元。 见他仍然坐着没有动,甚至目光都不曾往这边斜过。 他沉冷的声音传来:“魏潭明,你找死吗?” 他今年二十八的年纪,相较于魏潭明的年少肆意,他更显得沉稳。 绿浮见他朝她走来,发现他比谢殿春还要生得高,身形更魁梧,很像草原的儿郎。他投下的影子能将她完全笼住,像保护,也像囚禁。 魏潭明哼了声,弯腰把匕首捡起来,没再说话,只是皱着眉看向绿浮。 她在裴绍元面前时,显得很娇小的一只,他们两人并排站在一起,他发现他们果然长得相似。 也许真是兄妹。 魏潭明见她依赖裴绍元的模样,觉得她装。 她在他身边很多年,对她的了解他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他冷嗤了声,把手里的匕首丢到她怀里,“这东西送给你。” 上次在梅林他就想送,不过后来被打断了。 绿浮不想接受,一把匕首而已,但她低头看见那刀柄上镶嵌的分明是细碎的真金。 有些价值。 她默默收起,也没道谢。 魏潭明从身上摸出几张纸来,那是绿浮的户帖,他递给她时兀自笑得意味深长:“以后得叫你裴姑娘了。” 绿浮没理会他这话,担心他使诈,将户帖来回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问题后才暗自松了口气。 不欲多留,绿浮半点儿都不想多看魏潭明一眼。 她跟随裴绍元离开,从青楼出来时撞见谢殿春带着人在搜查商铺。 正是魏潭明名下的。 谢殿春的病还未痊愈,俊美玉面显得苍白,但立在商铺的屋檐下的身姿依旧挺拔,他往她这边看来。 在见她与裴绍元并肩而行时,他扯出个很阴的笑容。 绿浮与他遥遥对视,被他这诡异的笑弄得心惊了惊。 “怎么?”裴绍元察觉她异常,顺着她目光看去,“你怕他?” 绿浮再去看时,见谢殿春已经不在那儿了。 她不怕谢殿春,但不介意装可怜去哄骗裴绍元,“是有些怕的。” 裴绍元见她身形娇弱,又这般谨小慎微,他心疼得很,坚定地许下诺言道:“往后有哥哥在,无人会再欺负你。” 绿浮没把这种甜嘴话放在心上。她今夜不回谢府,本想去梅花寺找小六,顺便交代好诏玉的事。但裴绍元要亲自带她去住客栈。 他给她选了天字号房,又说回府去传好消息准备一切,就和在赌坊里商定的那样,明日一早接她去侯府。 裴绍元赶回侯府,留她一人在客栈。本以为今夜就此独自度过,但没想到她夜里才上榻预备休息时,屋门被敲响了。 裴绍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妹妹,是我。” 绿浮忙下地开门。 “哥哥,你怎么这时候来了?”绿浮披了件外衫,遮住只穿了里衣的身子。 裴绍元规避目光不去看她身体,说:“我担心你独自在此处害怕,特地来陪你。” 绿浮根本不怕,但又不好直接拒绝这高门大户的哥哥,就说:“但我打算歇了。” 裴绍元坐在桌边,道:“无妨。我就坐在此处。背对着你和床。” 绿浮见他态度坚定。没说什么了,她不是世家小姐,不觉得有什么,又觉得疲惫,不舍得浪费睡觉的时间,当下躺在榻上去。 房中的漏刻一滴滴过,绿浮感盗身上越来越冰冷。她有畏寒的隐疾,每到夜里的两三更天就冷得发抖、难以入睡 ,儿时师父为她寻遍名医,都不得药治。 裴绍元听见背后的妹妹传来异响。 047体温相融 y𝔲wá𝓷gkö𝓷gjĩá𝓷.čö𝔪 他忍住转身看她的冲动,低声问道:“你怎样?” 没音。 裴绍元眉头紧锁,“妹妹?” 身后仍是没音。 裴绍元没按捺住担忧,他从桌边起身,大步迈向绿浮的床边,撩开床幔。 见她蜷缩在榻上,抱着自己弓着腰身,蜷缩得像一只虾米,在发抖,口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哼吟。 裴绍元意识到什么,伸手去碰她,果然如他所料,她冷得和冰坨子一样。看后續章幯就dǎò:r𝓲r𝓲wë𝓷.⒞𝖔m 他桃花眼下闪过疼惜,侧身坐在榻上,将她捞起抱在怀里,揉着她的r头发:“还冷吗?” “哥哥…”绿浮迷糊中能知道抱住自己的人是谁,她觉得他身上好暖,不住地往他怀里更深处钻去。 他温暖的怀抱像小时候师父在冬日里烧的小火炉,春日做的小袄,夏日煮的冰凉茶,秋日做的桂花糕… 每一样都是暖的,也每一样都是过去,她每次午夜梦回,看见的全是这些。眼下她再次迷糊梦见,眼角挂着泪珠,缩在裴绍元的怀中。 她的衣襟因歪在他怀里的姿势而滑开不少,他稍微低头,就能看见她露出半边奶白的乳。 但裴绍元没心思看这个。何况,她还是他亲妹妹。 他看见她锁骨的浮萍。 苗疆的人擅长巫蛊之术,他们的母后就是苗疆的公主。巫蛊属阴,唯女子能养,她在绿浮身上种下诏玉令的蛊。 他身上也有一个浮萍,那不是胎记,是蛊毒导致的色素沉着。 裴绍元知道她畏寒的隐疾,也是因年岁太小就被种了蛊的后遗。 这是他那个妹妹。这世上他唯一的骨肉至亲。 她被丢弃时的啼哭犹在耳畔,裴绍元心脏缩着疼,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紧。 “…哥哥,冷…”绿浮不停往他怀里钻,已经钻不了了,整个人像要爬到他身上。 裴绍元见她发抖得厉害,犹豫了会儿,还是掀开被褥上了床。 他无视与她的兄妹关系,只想让她温暖起来,在被褥的遮盖下,肆无忌惮地将她身体完全抱在怀里。 抱住的那一刻,裴绍元一颗心瞬时惊诧…他这妹妹的身子怎么可以这么软,这么香,他的鼻息里都是她身上的香味。 可是就是很冰。 他抱得紧了,要给她传递自己的体温,她两只挺翘的乳肉抵在他胸膛,软软的,是不是摩擦过… 裴绍元微睁眼看她,见她衣襟敞开,奶肉半露,白花花的一大片,很勾人。 他呼吸一紧,赶紧移开目光,告诉自己不能乱看,不能去乱想,她是亲妹妹… 裴绍元干脆闭上眼,不乱看不乱想,只那么抱着她。 他的温度渐渐传给她,能感觉到她开始变得暖和,他忽然觉得这样抱着妹妹,他们是最亲的人,体温相融的感觉就像回到了幽州,回到了他们共同的温暖家园… 048裴姯 夜色逐渐被推走,破晓时分的雾蓝色天光遍洒京城,客栈楼下的街巷依稀有了笑闹声。绿浮醒来,她动了动身子,感到自己被人抱得很紧。 绿浮想起昨夜裴绍元来过,反应过来此时抱着她的人是谁。且不论他们是不是亲兄妹,她与他才算真正相识,他就这么抱她… 她挪了挪身子,要从他怀中出来。 裴绍元被她给闹醒,他睁开眼松手,往床边坐了点儿,抬眼见绿浮已坐到床尾拉开距离,拉过被褥将自己遮好,她垂眸道:“哥哥,昨夜…” “我只是见你冷得发抖,一时想不到好的法子,这才拥着你入睡。” 裴绍元打断她没说完的话,他觉得这样跟妹妹坐一张床上衣衫不整地聊天多有诡异,便先下了床,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衣襟时不时敞开些,绿浮看着他,见他锁骨处跟她相同的浮萍。 同样的位置和胎记,以及那个半月的玉佩,合在一起是个月亮,代表着团圆。绿浮又观察他的眉眼,跟她真是神似,她渐渐相信,也许他不是什么便宜哥哥,而是…就是她的亲哥哥。 想到与亲哥哥相拥而眠一整晚,绿浮心中觉得不适,她强压着道:“我从小就有这寒疾,让哥哥见笑了。” 裴绍元见她没跟自己生气,便转而问道:“这么多年,你都是这般硬挨过来的?” 绿浮没穿外衣,还坐在床榻上,不想这样跟哥哥说得太多,她点头转了话茬说:“我想起身了…” 裴绍元微顿,这是要他回避的意思,他颔首出门,在屋外廊下等她。 绿浮拾掇得很快,只穿了身碧色的花袄襦裙,黑发只用一支玉色的朱钗穿过,垂下一串白珠子打成的流苏。 她穿得朴素,打扮也简单,想来是不想初入侯府就作得太过出挑。裴绍元想至此,愈发觉得妹妹性格很优良,对她更多有喜爱。他兀自想着,但就算她性子不优,他也会疼爱她。 马车已在客栈楼下等候,兄妹俩共同回程。宁远侯府与此处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地方。 绿浮站在府外看,那烫金的匾额,威严的家兵,府门有她在青楼的院子大,她心底感叹,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她竟能踏足此地,成为这府内的姑娘。 只是侯府内庄严肃穆,侯爷的为人克己复礼,也过于迂腐古板。 对于绿浮的身份,他对她说不上喜欢,可又的确是他二十年前丢失的女儿,他又说不上讨厌。总之,他对绿浮的态度微妙。关心有,却不多,但嫡姑娘该有的待遇,他也一样都不少给她。 侯府没有夫人,也没有妾室,只有个年岁过七旬的老夫人。侯爷身子已经不爽利了,是以府内都是裴绍元在当家做主。他先带绿浮见过了侯爷,又去了祠堂见过族内的元老,在祠堂一一跪拜认祖归宗,正式入了侯府的族谱,成了府内的裴二姑娘。 正午时分才走完一切礼程,绿浮被分住下后,夜里侯府为她的到来设了桌圆宴,不过是府内之人共用晚膳,顺带让绿浮认人。 凝辉堂内烛火通明,丫鬟们伺候主家晚膳,忙得不可开交。 绿浮落座在魏潭明身畔,首座的是侯爷裴铮,其次便是裴老夫人,绿浮的新祖母。 裴绍元在她身侧,指着人给她认,指到一个年纪稍小的姑娘说:“她是裴姯,比你小两岁。她在府内行三,有天生的缺陷,心智跟六七岁的小孩儿差不多。” 绿浮听着他的话,看向裴姯。 她对上裴姯一双傻里傻气的眼睛,见她天真又笃定地对自己说:“我之前见过二姐姐。” 049事发前夕 绿浮的确见过裴姯。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她在春山身边见过。彼时她去书院给春山送吃食衣物,正巧撞见裴姯也在,他没说她名字,只说二人的关系是兄妹。 绿浮并不怀疑,只因裴姯是个病美人,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极少出门,京中没几个人见过她。 绿浮也不例外。 眼下见到才知道她竟是侯府的人,却不知怎么跟春山成了兄妹。裴姯心智不足,不可能与自己一样是因为情爱被骗。 裴铮严厉地对裴姯说:“食不言寝不语。你给我好好吃饭。” 说完他只扫了绿浮一眼,想她是青楼女子,见过的人恐怕比自己还多,但她是他的女儿,又流落在外多年,那些难听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裴姯哦了一声,听话的低头扒饭,但还总时不时地悄悄看绿浮,漆黑的眼里都是对她的好奇窥探。 绿浮与这一家子人相处一般,不亲近也不冷漠,规规矩矩的淡如水。 不过裴铮该给她的一样不少,她住在府内最好的阁楼,用上乘的衣裳布料,使伶俐漂亮的丫鬟,戴珍贵好看的首饰。 又有裴绍元的照拂,她在府内可谓是很有地位,最初设想的流言蜚语等都不存在。 裴姯又心性稚嫩,单纯善良,常来她跟前晃悠说笑。绿浮喜欢裴姯这样纯良的人,尤其是她生得好看,她就更喜欢,裴姯和谢殿春一样,长得很‘苗疆’,五官更深邃。 在侯府的日子平静,绿浮觉着这像一场梦。时日晃过,已进入四月初的春季。 这段时日里绿浮没再见过谢殿春,只偶尔从裴绍元口中听说他的消息,锦衣卫越来越忙,魏玉山滥用职权,包庇污吏贪官的罪很快就要被定下。 加上谢殿春对魏潭明追查到底,他们两人用自己的方式把彼此往死里整。旁人则都在眼巴巴地盯着御史大夫的官职,一旦魏玉山被撤下来,那是需要人新顶上去的。 绿浮也在打这儿的主意,她总得安排几个走仕途的同伴做做大官。再不济,她自己上也可以。 朝廷之上四处风声鹤唳,这一月内有人传出了魏潭明意图挑衅皇威的消息,‘得诏玉者得天下’的谣言就是他最初发起的,有人为了确定,就在赌坊倒卖诏玉的情报。 情报一旦泄露出去,究竟是不是魏潭明在挑战皇权,就会真相大白。 这让本就处于风声中心的魏潭明更是难以自保,直接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好不容易等来耐冬倒卖诏玉的这一日,绿浮一大早就去了赌坊。 她如今是侯府的二姑娘,行事虽方便许多却也要更谨慎。她戴着斗笠,将整个头部都挡住,徒步来到赌坊。 经过几乎一个月的消息散播,这件事已经传遍京城。此时来的人不少,赌坊内人满为患,闹哄哄的像要吵得翻了天,都在议论诏玉。 绿浮大老远的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魏潭明。 一个月不见,他似乎瘦了一些,还穿着大红的衣裳,耀眼又夺目,是人群里最焦点的存在。 他脸色很不好,坐在赌桌上翘着二郎腿,对站在他跟前的流光说:“ 五千两,不能再多了!” 说的是买情报的价钱。 今日不知为何,他若说三千两,就有人要出五千两。他说是说五千,就有人说八千,不论如何就是要比他的价格出得更多,看样子是非要拿到诏玉不可。 眼前的流光是他在生意上的死对头,这会儿更是跟他叫板的厉害。 流光在他说出五千两后又继续道:“ 一万两!” 绿浮看了眼他们这边的战况激烈,没人注意到她,忙避开人群悄悄上了楼。 050被耍 她进了二层的雅间,空间不大,一张小小的赌桌摆放在中间,桌案边是零散的椅子。 耐冬一早就在里面等着,瞧见她来忙道:“我与流光都已准备好一切,今日魏潭明应该会出手买下诏玉。” 绿浮坐在椅子上,怀有心思地拨了拨赌桌上的骰子,道:“他今日带了多少银子来,能估计出来吗?” “流光说,大概带了一万两,”耐冬答道:“专门用了另一辆马车载来的。” 绿浮估算着这些银子,魏潭明出手很阔绰,她跟他的那些年从他身上没少捞到银子,普通百姓几两银子便足够生活很久,对于魏潭明来说,一万两却什么都不是。 她道:“若只有流光一人叫价,魏潭明恐怕会起疑。” “流光猜到了,她提前找了不少经商的伙伴,会跟她一起叫价。魏潭明在生意上手段恶毒,得罪的仇家很多,这会儿有的是人愿意帮助我们。” 绿浮听后稍稍放心,她道:“去盯着,他如果买下了,你就带他来见我,”她又从身上摸出了个锦盒来,递给耐冬说:“这个东西你交给小六,让他去宫门外堵谢殿春,务必在他下朝时交给他。” 耐冬接过来,没有多问里面是什么。 绿浮一直在等,听见一层的吵闹声越来越大,是魏潭明在跟流光争执价钱,你来我往,争论不休。 流光见他叫价开始一两银一两银的加,愈发不耐,她忍住一巴掌拍死魏潭明的冲动,道:“魏公子当初包下绝世名伶的时候,那可是一掷千金!珠宝阁大半的首饰成箱的送,成衣铺里的蜀锦、云锦更是成寸的裁,挥出去的金银不知多少,现在却为了这点儿消息,抠抠搜搜!” “那是绝世名伶,本公子乐意给她花银子!”魏潭明横眉一挑,不在意她的讽刺,笑道:“眼前这算什么?若非听见‘得天下’这谣言与我相关,我得自证清白,否则天子怪罪,这把刀落下来,魏府上下如何能顶得住?” 流光冷笑道:“照你这么说,‘得天下’的消息可是关乎你整个魏家的前途,难不成这还比不过绝世名伶?要我说,就五万两黄金!定了!你不要,它就是我的了!” 五万两黄金! 室内之人都陷入了沉默,起初还蠢蠢欲动的看客们这会儿都捂住了羞涩的腰包,只去看这中心的两人打仗。 魏潭明气得直接从堵桌上跳下,他瞪着流光不可置信道:“五万两!黄金! 流老板!你的银子是大风刮来……” “买不起别叨叨,你不要我要,说五万两就五万两!”流光打断他的话,将大把银票全压在了堵桌上。 齐宕喜滋滋的站在旁边看,笑得合不拢嘴。这交易要是可以成,他身为这儿明面上的老板,能拿五成的分账!他两眼放光,看着那些银票! 魏潭明气得咬牙。 关于他的诏玉流言是从一月前才起的,当时他就觉得不对,深挖之后发现像有人埋的陷阱,这才来追其根本。 没想到今日的叫价,更让他觉得这是一个局。 ‘得天下’三个字是实实在在的跟陛下作对,挑衅皇权,若谢殿春再与朝廷言官联合起来,参他一本意图谋反,加之魏玉山如今还在锦衣卫捆着,本就难以洗刷清楚,到时他整个魏府前途岌岌可危。 想着这些,魏潭明终究是忍痛道:“五万两黄金加一文钱,给本公子!” 流光拉了把自己的小辫子,得意道:“魏公子想好了?” “不然?”他气得不行,若要他揪住这背后整他的是谁,必打得他满地找牙、哭爹喊娘! 051好一个绿浮 第051章 好一个绿浮 齐宕生怕他反悔,到手的银子可就飞了,他忙道:“魏公子,你得先把银子给完了才行,这是赌坊的规矩!” 魏潭明恨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还担心本公子出不起这个钱?”说完吩咐小厮去德惠钱庄取银。 钱庄距离此处只有一条街,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小厮就赶了回来,他惨白着脸,道:“公子…钱庄的银子不够了…” 魏潭明一愣,“你老眼昏花?本公子存了多少银子在德惠,怎么可能不够?!” 小厮擦拭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解释说:“一月前绝世名伶取走了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与他全部身家比起来根本不多,魏潭明质问道:“那银票呢?!” “银票的票号也都成了绝世名伶的,上面有公子的章印,确、确定是公子亲手转增…”小厮的声音越来越弱,到了最后都听不清了,“眼下公子在德惠的银子,不过三千两白银…” 魏潭明眼前一黑,如大盆凉水兜头泼下来,他心里开始发冷,脑子里许多线索渐渐自动的联系在了一起。 绿浮主动的索要银钱、他给她的印章、莫名其妙被转出的银票…她到了谢殿春身边后,非但没给自己任何有用的消息,反而让这个月来谢殿春追得自己更紧! 真是好一个绿浮! 魏潭明只觉一股火气从心口噌噌噌地往上烧,恨不能冲去侯府将绿浮抓过来,他真想这么干,正欲提步出门,就被人拦住去路。 他抬眼去看,拦路的不就是德惠的掌柜吗! 魏潭明想到什么,冷呵一声,“你跟她一伙的?”他又看向旁边的流光,死对头正喜滋滋地抓着她压出来的银票,给统统收回钱囊里去。 流光绑了许多小辫子,像苗疆姑娘的打扮,眼下她是肉眼可见高兴,那些小辫子都要翘上天了! 那些起初跟着一起她叫价的人,此刻更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被耍了! 这些都是绿浮的人! 流光已经收好自己的银票,她摸了摸自己的钱囊,对魏潭明笑道:“魏公子,再见了!” 魏潭明见流光蹦蹦跳跳出了门,气得胸口此起彼伏,他强压制住怒气,冷静下来问:“她人呢?!” 耐冬说:“在二层的雅间等您。”她又递给他一本账簿,“这是魏公子在钱庄的所有银票来往记录。” 魏潭明哼了声,没接账簿,提步气冲冲往二层走去。 052那年冬天,方圆十里,饿殍成山 第052章 那年冬天,方圆十里,饿殍成山 事到如今,绿浮没有必要再遮掩,她摘了挡脸的斗笠,在雅间里等魏潭明。 门被推开,视线里一簇火红急速跃过,眨眼间一身红衣的魏潭明就已站在她跟前,他垂眸盯着绿浮,她的秀靥艳比花娇,玉颜艳比春红。可这行径着实可恶! 他冷笑着质问:“是你干的?” 他站立在绿浮跟前,高出她很多,她没看他,转着手指间的骰子,淡声说:“你知道得太晚了。” “本公子富可敌国,你篡走的那些银子,以为就能将我如何?”魏潭明到现在为止,认为她还只是坑了他的钱。 绿浮在这时拽住了他的衣袖。 她葱白指尖抓住他的衣裳,碎几的红色布料从她玉指间泄出,像他揉她奶肉时一样,她道:“六年前,盛朝遭遇百年难遇的暴雪,粮食颗粒无收,大闹饥荒,你暗中以原价收走京城所有的陈粮,高价倒卖而出,满盆满钵赚了五万两黄金。买不起的人家比比皆是,那年冬天,方圆十里,饿殍成山。” “魏公子可还记得?” 她终于抬眼看他,桃花眼下延出恨意,“师父武功高强,带领我们去劫魏家的粮仓。我们本已成功,你为了不让粮食外露,又或者出于旁的目的,一把火烧了粮仓,与裴绍元联手起来,派很多兵困住我们。” “所有的粮食被烧成灰烬,连同我师父的尸首,我与耐冬几人在师父的庇护下逃出。你还记不记得,你烧了多少万石的粮食,火又持续了多久?” 绿浮忽然松手,她上下打量着魏潭明,冷笑一声锐声道:“我最厌恶你穿红色衣裳,因为每次看见,我都能想起那时冲天的火光。明明是夜,方圆几里内的天色却都被照亮。那么耀眼的光,照出的却只有堆积起来的寒尸冻骨!” 魏潭明愣在原地,瞅着她眼尾刺目的恨,他藏在广袖下的手用力握紧,“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埋伏,就是为了今天?你在为了他们报复我?” “我又不是圣人,那些饿殍跟我有何关系,我只是为了我师父,为我当年也挨过的饿。我饿得倒在宿花楼外,被老鸨带走,然后遇见你。现在我也倒卖诏玉,坑了你正好五万两的黄金,这事情发生得还熟悉吗?” 她又说:“我知道五万两不足以让你倾家荡产,但一定可以买下你魏府上上下下的人命!” 她话落,有和煦的春风从窗下吹进,一道略显冷冽的声音也被吹进了两人的耳中:“都让开,锦衣卫办案!” 楼下传来士兵们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魏潭明听出他们正在往楼上来,他忽然想通了了这件事的线索链,他来买有‘威胁皇权’的嫌疑诏玉,紧跟着锦衣卫就来了。 加上这一月来关于他和诏玉的流言,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锦衣卫和陛下的审判。他那些犯了陛下逆鳞的商铺,会迎来更加全方位的彻查和打击。他这么多年在利用银子买官卖官,私交官员,这些事绿浮全都知道。 这一劫,他如何躲得过去? 魏潭明咬牙切齿地问:“当年的事,裴绍元跟我联手,他是你哥哥,你下一个也要对付他?” 绿浮不答反问:“你猜猜看呢?” 魏潭明深深吸气,强压住快要绷不住的怒意,他一把抓住绿浮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扯。 她撞进他怀中,被他禁锢住腰,与他身子紧密相贴。 ** 今天只有这一章啦,00点还有一章。 053血吻 第053章血吻 距离极近,他低头说话,呼出的热气就洒在头顶,“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魏家被查,你就不怕我把你拉下水?” 他见她生得桃眼杏面,娇俏灵动,不见半点儿畏惧和慌乱,冷静地望着他,笑道:“我就知道,像你这种恶毒的人不会轻易放过我,所以我一早就做足了准备。” 魏潭明冷眼盯着她,想看她做了怎样的准备。 楼下的士兵脚步声已经逼近,就要撞开雅间的门。 他突然听到有人拔剑,尖锐的出鞘声刺耳无比,将周围的空气拉扯出紧张来,魏潭明以为是外面的士兵动手,一时不察,忽见一把蓝底色的匕鞘从眼前划过。 他迅速回神,见绿浮抓了他的手,去握住了把匕首,她本就在他怀中的身子用力往上一挺,主动用肩胛去迎那雪亮的刃。 见她肩胛处的皮肉被破开,胸前的衣襟眨眼间被染红,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魏潭明僵住,浑身血液倒流。 绿浮还在笑,那笑容极冷,她一字一字对他道:“假如我对外说,我在你身边都是被强迫,被控制,你做的事我并未参与,我也只是受害者,我的侯爷父亲、世子哥哥,见我在你这里受伤,定会更加疼惜我,即便你拉我下水,他们也会想方设法保住我…” 她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一般,双手抓住魏潭明的衣襟,将他往下扯。 她顺势倒在桌上,起初把玩的骰子正好硌在腰窝,她把他往下拉拉近了,就仰头去吻住他的唇。 他高大的身躯下压着她,脊背弯如弓,沉得要蓄势待发侵犯她的男人。 他被她香艳的唇吻住,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外面就是谢殿春人,这一遭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既然如此…魏潭明心下一狠,张嘴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她痛得哼叫了声,张开的唇给他机会,他舌头趁机探入她口腔,放肆地翻搅。 绿浮没想到他不怕她的污蔑,不想着脱身,反而还顺势来吻她,她承受着口中不断横扫吮吸她的舌头,难受地睁眼看他,见魏潭明的眼里迸出愤怒的火光,赤红得像他今日的这一身红衣,像好多年前的那一场大火。 他还握住那边匕首,没有松开,在缓缓往外拔,试图让它离开她身体,缓慢的动作延长了疼痛,绿浮一张脸惨白,在他身下无助的呻吟。 他亲得狠了,她被咬破的唇流出的血都被吞噬在两人交融的口液之间,血腥味让她很不适地紧皱眉。 雅间的门这时终于被撞开,玄光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闯入。 他身后跟着一脸淡漠的谢殿春。 054神明降世 第054章 神明降世/疯批谢、慎 谢殿春站在门外,没进去。 他瞅着那雅间内正亲吻的两人。 绿浮被魏潭明压在身下,有鲜血落在桌上,晕染开红色,窗外的风将他们的发丝吹得飞起,一起缠绕着飘扬。 他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眼色极淡,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玄光领着士兵先进去,把魏潭明给拉扯开,魏潭明手中的匕首也因此抽出,脱离她身体的瞬间,有不少血花被带得飞溅出来。 她顺着桌子瘫软在地面,硌着她腰部的骰子被她的衣裳拂过掉落,在地上滚了好几转才停下来。 停下的那一面是六个点。 最大的数,她赢了。 她捂住伤口,双眼通红,见谢殿春终于走来,她指着魏潭明控诉道:“我今日只是来寻找我哥哥而已,因楼下人多不好露面才在此等候,之前我还在青楼时与不得不与你有关系,现在我已经不是了,你又何必强迫我,得不到就出刀伤我…” 她眨着眼,说到伤怀处就掉眼泪,泪如晶珠,从她秀靥上滚滚而落,看得人心生怜悯,百般疼惜。 魏潭明把手里的匕首丢下,冷冷望着她不语。 他还被玄光等人压制着,他也没挣扎,只那么看着被他丢下的匕首,真是可笑,正是他之前送给她的那一把匕首。 谢殿春踱步至绿浮跟前,他没穿飞鱼官服,只穿一袭白袍,那种白比月色还要淡,比天光还要远,与旁边一身火红高调的魏潭明全然不同,他高高在上,不染纤尘,低眸看绿浮,眼里不带任何一丝情感。 绿浮被他看得心惊,为了掩饰心虚,她就哭,哭得越发凄怆,最好让也在这儿、却不知道她在这儿的裴绍元听见好来找她。 谢殿春看着她的眼泪,对玄光挥挥手,示意他将魏潭明带下去。 魏潭明没有问为什么抓他,绿浮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他被抓到锦衣卫,一切就都知晓了。他在离开之前,深深看了一眼还在卖惨卖泪的绿浮。 他容貌俊美,剑眉入鬓,下压的唇形显出冷漠,却爱穿红衣,还生了双勾情的狐狸眼,那双眼不管什么时候看人,都满含绵绵情意,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深情款款,爱谁到了骨子里。 他这双眼不知迷住了京城多少女子,人人都说他风流倜傥,俊逸无双,是一簇四处撩动人心的热火。但眼下他看绿浮的眼神,像那团热烈的火燃烧过后,只剩下的死灰。 绿浮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在泪眼蒙眬中,看见他的眼里分明藏着狠辣的毒。 他在对她说:他一定会再来找她的。 绿浮舔了舔被他咬破还带着痛意的唇,打了个冷战。 魏潭明被带了出去。 谢殿春这才轻轻弯腰,靠近绿浮。 绿浮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背靠着桌腿,仰头去看他,视线中,见那天边的神明仿佛坠了下来,神明降世却不是为了拯救她,而是对她举起屠刀,“‘得诏玉者得天下’,君王都多疑,何况还是已经被盯上了的皇商,你直接用一个流言,让魏潭明去惹怒陛下…” “特地在本官下朝时让人递来消息,天子就会让我来抓他,这的确是打倒他的最好机会…你计划得几乎完美,但你算漏了一件事…” 他凑近了绿浮,蹲在她面前,眯眼看她胸襟前的血,伸出手指轻轻沾了沾,道:“本官知道诏玉真正的买主是谁…” 绿浮看着他,见他将沾了点儿她血的手指放入了口中、舔吮,有些血迹落在他薄唇上,诡魅妖冶,像堕落成魔的神,她毛骨悚然,禁不住的发抖… “是你…绿浮。小六藏了真正的诏玉,现在他在我手里,你算漏了,不应该让他去给我传消息的,”他抬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本官说过,画错了画会有惩罚。惩罚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在侯府的这一个月,过得还顺心么。” **** 要来了要来了,哥哥和疯批在床上的拉扯双雄戏要来了! 055缅铃的惩罚 第055章 缅铃的惩罚 绿浮这会儿觉得,肩上的痛都不那么清晰。 眼中只有谢殿春。 他诡异的笑容,舔舐她血液的模样,黑眸荡开的深冷,每一样都让她周身汗毛倒竖。 他已经知道了,绿浮也不再伪装,她撕开虚伪的皮表,止住哭声,冷静地问道:“你把小六怎样了?” 谢殿春没回答,他忽然朝她伸出双手。 绿浮急忙往后缩,谢殿春无视她的抗拒,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她脚下没有安全感地悬空,本能地搂住他脖子。 他就这么抱着她往外走,绿浮心下慌乱,外面这么多人,他就这么抱着她出去?她紧张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惩罚。” 他丢下这冷淡的两个字,并没将她放下,径自抱她出门。 绿浮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暂且将他抱她在人前的行为归咎于对她的惩罚,但这种将她暴露在人前的惩罚,对他同样自损八千。 绿浮识相,没蠢到跟他争执的地步,她把脸埋进他的怀中挡住。 这样亲近的距离,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沉稳而有规律,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麝香的,刺激,比花梨木让她舒心。 谢殿春不紧不慢,步伐稳健,抱她走出赌坊。一层不少人都被这一幕给吸去目光,纷纷盯着他,想要窥探他怀中是何人。 即便看不见,绿浮都能感觉到那无数道目光在身上的感觉,盯得人灼烫。 谢殿春将她抱上马车。 车就停在闹市赌坊外头,这儿是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绿浮坐在里面,能听见外面吵闹的人声。 车夫不知去了何处,马匹迟迟没有被驱动,就这么停着。 一坐下,绿浮就忍不住担忧地又问道:“你究竟把小六怎样了,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我这边的人。” 她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伤。 她初见时还说他‘宽厚待人’,现在却觉得他会对只有十二三岁的孩子下手,是装都不装了。 谢殿春没回答她,侧身从车内的小几上拿出一个锦盒。 他把盒子打开,绿浮看见里面的东西愣住,那里头放着的赫然是缅铃… 她在青楼,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它能塞入女人的身体里,功能很多,铃铛里的东西还可以依据主人的喜好被替换。缅铃的价值不菲,最上者值至数百金。 她一直以为他穷,过得甚至不如大理寺卿… 谢殿春与她相比十分淡定,他将缅铃拿在手中,又从身上摸出一颗骰子,当着她的面,将它放进了缅铃内,这才抬眸看着她说:“把腿张开。” 绿浮看见缅铃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拒绝道:“我不要!我现在是侯府的…” 谢殿春最烦她说‘侯府’,他微蹙眉,不顾她的伤将人扯到他身上,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说:“这不只是对你画错了画的惩罚。” 还是为她出尔反尔,为他办的事连个初始都没有,转头就去了裴绍元身边。 还动不动拿侯府来压她,仿佛裴绍元就是她的天。 烦躁。 “等下本官会为你找大夫处理伤,”谢殿春一边说,一边将她亵裤三两下扯开,晃着缅铃说:“这东西你夹好了,不许掉出来。” 056穴咬铃/微h 第056章 穴咬铃/微h 绿浮坐在谢殿春身上,腿被他分开。亵裤被退至膝盖弯处堆着,他手拿着缅铃,轻易找准她腿心的小肉洞。 “别…大人…”绿浮双手死死抓住他肩膀,是推拒,但他纹丝不动。她没有得到爱抚,下面就还是干涩的,所幸缅铃不大,在他将东西推入时,并不会觉得疼。 但缅铃被他一寸寸推至她穴内深处的感觉,却很明显。 他的手为了将它放置到深处,手指也探入了她穴内,细长的指尖蹭过敏感点,轻易就叫她下面的小嘴儿开始吐水。 谢殿春才将缅铃推进去,就感到她里面忽来的湿润,他深深看她一眼,“看来你一早就期待这次惩罚了。” 缅铃入体,铛身虽小,却存在极强,它能滑入深处,直抵花心,身体的动作带动它在里面摩擦…上面系着的丝带从穴口拖出,为了取出时方便。 绿浮在他身上动不得,腰肢被他一只大手紧紧摁着、搂着,她想要反驳他的话,他这时忽然掐了下她的小淫豆。 “啊…”她毫无防备,酥麻微痛的感觉让她身子顷刻间就软了下去,整个人瘫在他怀中,看起来好似在依偎他。 淫道受到刺激,她不受控制地吐出更多水,将铃铛的丝带都给打湿了。 谢殿春凑近她耳畔,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夹紧,不许掉。否则还有惩罚。晚上也不许拿出来,我会去侯府检查。” “大人…”她因他的话不断缩紧下面,越紧越能感受到那物的存在感,起初冰凉,这会儿已经被她的水儿弄得热乎,她很难受,难熬地抓住他衣襟,他整齐的衣裳在她指下皱成一团。 她面庞上浮出情欲地红,更为娇艳,“为、为何…这般…” “说了是惩罚,”谢殿春拍了拍她红彤彤的脸蛋,语气冷淡。 那缅铃在身体里随着她穴道的收缩蠕动而滑动,刺激得她不行了,她被青楼调教得太敏感,声音都哑了许多,“我是说、说…” “什么,”谢殿春见她说不出话来,眉头微蹙,只是一个铃而已,有这么爽? 她断断续续道:“为、为何对我做这些…还有小六…” 谢殿春的眼神深邃,静静凝视她,深刻得像要将她看穿。他静默须臾,才道:“不是你先说的,要让本官尝尝男欢女爱的滋味。” 起初,给她看那枷锁和鞭子时,她也是答应了的。 既如此,他怎么还可能轻易让她走,去做了侯府的二姑娘又怎样?一枷不锁第二人,一鞭不入第二穴,她在他心里已经成了他的私妓。 至于小六…谢殿春没回答她,他转话茬继续说:“我把骰子放进去时,是一点的那个面朝上。你最好凭借你夹穴的本事,给它翻面。” “若明日本官取出来时还是一个点朝上,你就输了。” 绿浮因情欲不太清晰的神智,被他这话给拉扯回来,她努力保持清醒看他:“输了…什么…” “骰子游戏,”谢殿春眸色幽深,望着她润泽饱满的唇瓣,“也叫情事游戏。规则待本官取骰子时,会告诉你。” “……”绿浮忽然意识到,她被坑了。她不是在钓谢殿春来沦陷男欢女爱,而是被他钓进了他的床笫游戏里。 “我、我我不玩了…” 她话音才落,马车外蓦然响起裴绍元冷漠又愤怒的声音:“谢殿春,你将本世子的妹妹如何了?!” 绿浮听见哥哥的声音,身子一绷,穴就缩,咬得缅铃都响了响… **** 图源自水印。 057泄哥哥的怀 第057章 泄哥哥的怀 谢殿春听见了,他黑漆漆的眸瞅她两眼,淡淡笑了下。他道:“记住,夹住了,不许掉。去找你哥哥罢。” 绿浮颤颤巍巍从他身上下来,才走下,裴绍元便已急迫地钻进了车内,他生得比大部分人更高大,一进来就让马车的空间显得逼仄。 他一眼看见了绿浮的伤,眼神骤冷,盯着谢殿春道:“你敢伤她?” 与他的愤怒相比,谢殿春的声音没有起伏:“是魏潭明。”说完他又看一眼绿浮,像是在说他其实知道是谁伤的她。 裴绍元转头看妹妹,“当真?”他本来也在赌坊探听诏玉倒卖的消息,听见二层有异动时要去查看,却被锦衣卫的人叫走。再回来时,就听闻谢殿春抱了人走,听旁人那描述,即便看不到脸,他也能知道是绿浮! 裴绍元看着绿浮的伤就觉得疼,见她点头承认是魏潭明做的后,他当务之急是她的伤,没跟谢殿春多理论什么,先打横将她抱着下马车,又吩咐莫寿提前去叫郎中去府内。 绿浮不会将任何真相告诉旁人,谢殿春会知道她所做的事,全都是因为小六藏着真正的诏玉…只是他又是从何得知的? 她与谢殿春的这种事私密,更不可对外透露。 绿浮暂时没那么多心力思考太多,那个缅铃在穴内的存在感太强了,她无法忽略,又很担心它掉下来,它尺寸不大,必得用力夹紧才行… 她越夹,存在感越强,搔得她里面痒得不行,水儿也越来越多…她被裴绍元抱着,他的手挨近那处,若、若他察觉水湿透了她的衣裙… 绿浮用力夹紧了,试图让自己不去感受它的存在,裴绍元抱着她就觉得她身子绷得很紧,他以为是她伤口疼,脚步就迈得又大又急,只想快些回府去让郎中为她包扎。 裴绍元步伐迈大了,绿浮在他怀里被一颠一颠,铃铛在里面滑过来滑过去,时不时就要剐蹭过她的敏感点…又痒,又麻,很难熬…酥酥的,竟然有快慰。 穴内被磨得越来越痒,酥得不行,她甚至能听见骰子在铃铛里碰撞的声音… 绿浮受不住了,搂住裴绍元的脖颈难以自控地喊出声:“哥哥、你、你慢点…不行了…” 裴绍元闻言脚步一僵,蹙眉望着她:“你在说什么?” “我…我…”绿浮本就绯红的脸烧成一片…她都说了什么! 这会儿他们还走在车水马龙的闹街上,她看着周遭的行人穿戴整齐,笑闹成群,每个人都衣冠楚楚,而她、她在干什么呢… 她在夹着谢殿春给的小铃铛,在哥哥怀里被颠得爽的不行…还说错荤话… 绿浮咬牙忍耐,改口道:“我说你走慢点,扯得我伤好疼…” 裴绍元见她脸色不正常地涨红,探究地瞅了她两眼,直觉哪里不对。他抱着她放慢步子,这时,忽然摸到了她腿下的大片湿润,热乎乎的还有些黏。 他以为是血,眉头皱得更深,“你还有哪里受伤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担心得要命,大步一迈直接跨上了马车。 “呀…哥、哥、”他这一步,让铃铛直接在穴里狠狠滑开幅度,深深磨过花心,绿浮身儿一颤,直接在他怀里被磨泄了… 裴绍元听见她这一声不正常的哼叫,紧跟着手下也忽然变得更湿了… 058妹妹究竟怎么了 第058章 妹妹究竟怎么了 裴绍元以为是她别处的伤流血,忙将绿浮放在马车内的坐垫上,收回手来看,却发现那不是血。 透明的液体,覆在他的手掌之上,隐约有股淡淡的骚味儿… 他吩咐车夫驱车离开,这才坐在绿浮身侧,瞅着她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紧张又关心地问道:“妹妹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 绿浮的脸蛋更红,她咬住唇瓣,不知如何作答。 她眼里蒙了一层水雾,暗自躲避来自哥哥的视线。 这副态度躲闪的模样,更让裴绍元担心不已。 那液体究竟是什么,她身上如何?裴绍元见她不想回答,又不好逼迫,只得先暗自压下思绪,等回了府再问郎中。 绿浮躺在坐垫上,双腿夹紧,小穴收缩,想要阻止里面源源不断的水儿…但它们不受控制,越流越多… 她太敏感,一个缅铃就足够她受了。马车颠簸,她再次感受到了铃铛在穴内滚来滚去。 磨得她敏感点酸痒的不行,一次车夫驱马转弯,铃铛忽然剐蹭过宫口,?大波快慰从花心涌上,绿浮猝不及防地哼出声。 “啊…” 这一声是快感到了极致,无法忍耐的呻吟。又骚又浪,还高亢。 “…” 裴绍元蓦然听见,一整个人怔住,他忙侧目去瞧绿浮… 看见她因潮红的脸,迷离的眼,又去看她剩下的坐垫。 手掌上的腥臊味儿,还在隐隐弥漫… 裴绍元猛然意识到什么。 他起身,把绿浮从坐垫上搂起来,让她原本是躺着的,变成了坐在他的怀中。 这一改变姿势,铃铛似乎又入的深了些,绿浮无法忍耐的低音,穴口不断有水流出… 她开始觉得,这铃铛上也许是被谢殿春放了什么东西。 否则,她的反应不会这么强烈。 “妹妹,你在做什么?”裴绍元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她靠坐在他的怀里,后背抵住他温暖的胸膛,他说话时,她能感受到他的胸腔共振,他的热气就喷洒在耳边。 这个姿势很暧昧…绿浮知道,至少不是亲兄妹之间该有的。 “妹妹?”裴绍元又问。 他搂住她的手有些不安分,像是想要确定什么,“你究竟在做什么?” 他把绿浮搂起来后,去摸她原本坐过的地方。 那儿湿漉漉的… 他蹙眉:“你…” 绿浮觉着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她羞涩又难堪:“哥哥、别、别问了…” 她里面好痒…谢殿春这个狗官,到底在铃铛上涂了什么药,这般性烈… 她好想要…缅铃卡在里面,又不像男人那么会肏,体验过男人的滋味,她就忘不掉,总要去想…越想,就越想被操…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受,”裴绍元眸色很深。 她究竟在做什么? 手还在他的可见范围内,并没有自渎…那她怎么? 他琢磨了一会,也不确定她究竟如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只好当她是有难处,就说:“你若是有难处,尽管告诉哥哥。哥哥帮你。” *** 姑娘们,珠珠给我呀~~~(卖萌) 059妹妹怎能自渎 第059章 妹妹怎能自渎 她不说…他其实也嗅到了。 那一股来自她身上的特殊骚味儿。裴绍元虚虚搂住她,不敢逾越太多,毕竟她还是他亲妹妹。 绿浮愈发难耐。她想…可身边的人是裴绍元,是和她一样有着浮萍胎记的亲哥哥,她克制着忍耐,在他怀里不断挪动小屁股,蹭过来蹭过去。 底下本就湿透了,这一蹭,将裴绍元大腿处的衣料也给沾湿。裴绍元感到腿上湿漉漉的,且她磨蹭得愈发过分,屁股坐到了他最关键的位置,胯下的巨物一跳,险些就要抬头,可想到妹妹的身份,他生生给忍了下去。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严肃道:“别闹。” 绿浮不敢再动,就那么靠在他怀里,可穴下的痒止都止不住,没多会儿她又开始蹭来蹭去,屁股忽然不小心抵到了他的那物,软趴趴的一大坨,一股电流似的从坐着的那儿,瞬时过遍全身。 绿浮没感到爽,只觉屁股下正坐着亲哥哥的肉茎…这不对劲,她隔着布料感受对方最私密处的温度,嘤嘤呜呜难耐地哼着,再次摇起小臀儿,想从他怀抱离开。 裴绍元本来还不确定什么,见她这举动,心下直接笃定了他的想法。这妹妹,私底下在弄什么东西! 他被她蹭得险些硬了,不算温柔地扯过她的衣襟,把她再度推倒在坐垫上后,低头看了眼自己被她沾得湿透了的衣裳,他眼一黑,生气道:“裴绿浮!” 她迷离着,但也没忘记回答他,喘着气儿道:“…哥哥…” 裴绍元只觉头脑发昏。 他一手按住绿浮的肩膀,另一只手探入她腿心,隔着布料,轻易摸到了一根丝线从她那里面延伸出来…虽然、虽然哥哥这样摸妹妹是不对的,但他是为了教育她。 裴绍元并非在为自己找什么借口,而是真想要教训绿浮,她现在不是绝世名伶,而是侯府的裴二姑娘!勉强也能算个待字闺中,怎能还与从前一样随意玩自己?!且还是在这般环境下,马车还在走,外头还有嬉笑的人声呢! 裴绍元觉着自个儿没做好哥哥的责任,他越想越气,他抓住那根线,想要往外扯。 绿浮却谨记谢殿春的警告,若掉出来还不知他下一次要怎么惩罚她!她反应迅速,双腿往中间并拢,把他的手给夹在腿间不让动,“别扯…” 裴绍元脸黑。 还别扯?不扯出来,任由她在这马车上自个儿玩,自个儿爽,给他车上的坐垫都弄湿,也…把他也给弄湿?起初他还当她是不是伤痛了才叫,原来,竟是给自己玩爽叫出来的! 他冷着脸说:“你如今是侯府的千金,没出嫁,不可再独自做这些事。” 一边说,一边又要去扯那根丝线。她不肯,双腿夹他很紧,本就是隔着她的裙子,拽得不太住那根丝线,这下他直接拽丢了那线。 他一怒,双手强硬掰开她的腿。裴绍元力气大,这一下就给她双腿分开了,只是才分开他就愣住了。他又不能去摸她,找丝线扯出来,更不能脱下她亵裤,用眼睛看她那处找到… 该怎么办? 060扯铃 第060章 扯铃 裴绍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一只手还搭在绿浮的膝上,另一只手被她双腿夹住,她用迷离的眼神看他,“哥哥,别…” 她也想扯出来,但思绪保持着一丝清明,她记得小六在谢殿春手中,安危不知。他与她定然还会有下一次见面。 若摘了出来,下次他怎么罚她? 裴绍元只觉这个妹妹不听话,不顾身份,还保持着原来的习惯。他没听她的,只在心下想了须臾,就决定伸手进去将东西拿出。 他不想逾越,去摸亲妹妹的穴,就抓了绿浮的小手握在掌心,把着她的手,探入她裙底下的腿心。 本以为这样他就不会碰到她,不会逾越,但他没想到,她那地方的水儿会那么多,他手一伸过去,就摸到了她底下的大片水,又湿又热,大腿一片都是湿的… 他看着她的脸,凭借直觉,拿住她的手指在她那儿摸索,无法避免地,总要触到她的花穴…很热,很湿,而且很软,裴绍元不知人体上竟还有这般柔软的地方,他呼吸乱了几分,险些要对妹妹生出欲念。 他强行压下那躁动不安的分身,找到她穴口拖出的丝线,操控着她的手去捏住,想要尽快拽出来,结束这荒谬的一切。 他不可避免地不慎触碰到她穴口,这时清楚看见她颤抖了下,底下又有更多水液泄出… 裴绍元的眼眸暗了下去,她爽?只是碰她一下,就爽成这样过? 他没有过旁的女子,不知她这般是否算是正常,只觉得她好敏感,下面的水好多,还在流。她好像也很舒服,脸红透了,腿这会儿也没力气再夹他了,是爽得瘫软了… 裴绍元握住她拽住丝线,往外拖扯。 铃铛从花心深处脱离,缓缓往外滚出,刮擦过内壁,触碰着她内里的每一处敏感神经,像男人的肉柱刮擦过时,又痒又爽。 “呜…”绿浮哼吟着,铃铛这时忽然刮过她体内的高点,穴里的酸慰在这瞬间就被推到了最高,“哥、哥…” 她脚趾全都缩起,淫道深处泄出一波清流,汩汩喷出来,来势汹汹,追着裴绍元拖拽铃铛的手,争先恐后全浇在他 手上。 裴绍元就感到液体喷洒在手上,他把铃铛拽出,看见她裙子底下简直泥泞成灾,他又去看绿浮,见她张着嘴喘息,眼神空洞,双腿瞬时就耷拉了下去,整个人如在放空。 是爽喷发后那一瞬间的精神恍惚。 裴绍元低眸看手里的东西,小小的铃,被她的水儿浸得透亮,拿在手里还带着她的体温,热乎乎的。 他不知道这样一个小东西,怎么会让她快活成这般。他将东西收好,收手回去,又将她搂在怀里,严肃道:“下次不许再这般。” 绿浮羞耻得说不出话来,与这相比起来,肩膀的伤都不那么疼了。 她裙子大半都湿了,裴绍元不想让旁人看见,到侯府时便走了小门,暗中将她给抱回去。 莫寿已提前找好郎中在等,绿浮躺在榻上,郎中轻轻为她掀开肩上的衣襟,露出伤口。 裴绍元打算避嫌。 绿浮却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若就让他这般离开,看不见她真真实实的伤,那她这一刀岂不是白挨? * 061察觉端倪 第061章 察觉端倪 裴绍元回头,看见绿浮眼尾挂满晶莹的泪珠,她咬紧下唇,瞧着好生可怜,“哥哥能否留下陪我,我害怕…” 裴绍元在心底叹息,拍了拍她拽住自己的手,安抚道:“莫怕,哥哥陪你。” 他随手拉过桌边的圆凳,坐在她的榻边。 郎中觉着哪儿不对,他还从未见过有这般亲昵的兄妹,更没见过裴绍元有多凶,只听过坊间传闻此人十分狠暴,可眼下分明他对这妹妹是百般温柔。 他犹豫着,耳边传来裴绍元的警告:“若敢出去胡说八道,知道什么后果吗?” 郎中忙收回神思,不敢再乱想,“草民什么也没看见。” 他认真为绿浮处理伤势,她本就是故意为之,并未将匕首划得太深。可当郎中将一口烧酒喷在伤口清洗时,她是实打实地疼,脸色迅速滚得惨白,一把抓住裴绍元的袖子。 裴绍元心下揪着疼,拉住她道:“你若疼便抓我。” 绿浮本能忍,听见这话便带了几分故意去抓他,抓的越是深了,他就能知道她有多疼。好容易处理完,他的手臂上都已被她抓出了几道红痕。 郎中为绿浮的伤处裹好纱布,又抓了几副药后就离开。 绿浮的闺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裴绍元这才放开了些胆子,当着外人他到底不好太亲昵,他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总得为妹妹考虑。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绿浮的身下,道:“你…可要换身衣裳?我让红双为你更衣。” 绿浮的衣裙湿漉漉的很难受,想起马车在他怀里泄了身,她脸又微红,有些难堪,但眼下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她转开话茬,明知故问道:“此番魏潭明被锦衣卫查,哥哥可知是为何?” 裴绍元道 :“谢殿春下朝时,有个十二三岁的孩童给了他个消息。正是诏玉的情报,说得天下的乃是魏家传出的流言,他们家中有个魏玉山,便是说他名字里头这个‘玉’字。” “魏玉山监察百官,魏潭明又富可敌国,二人占据京城一官、一商的半壁江山。这般一来,那消息传出时,对陛下的威胁性更大。正巧下朝的几位大人都瞧见了,风声传到陛下耳中,陛下这才下令他来抓捕魏潭明调查。” 裴绍元说到这里,不免奇怪,道:“此事实在蹊跷。谢殿春替陛下查了魏潭明这么久,迟迟没翻起浪花。今日这个诏玉,却彻底将魏潭明送上死路。这太绝对了,除非有人能替他顶罪,否则他魏家绝无退路。不太可能是谢殿春做的,应是有人在背后整他。” 绿浮听到他后一句话,心下一个咯噔,佯装不知,她装出不掺和此事的纯洁模样来,只道:“可我在青楼时,与魏潭明他…他伤我时,说要拉我下水。那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强迫我,我其实根本不知道他这些事的,他若要报复我,我该如何?” 裴绍元凝着妹妹担惊受怕的模样,一面疼惜她,一面憎恶魏潭明,若早知他这般欺负他妹妹,他必定要他好看。 他道:“你且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绿浮担忧,她在青楼见过魏潭明许多,知道他买官卖官,朝廷上实则有许多他的小跟班,他这一遭也许还有翻身的余地,她故意拱火道:“那若像哥哥说的那般,有人替他顶罪,他无罪出来了,要继续纠缠我、强迫我,我又该如何?” 她抹了抹泪,可怜不已,“我并非恶毒,只是那些日子实在太难了,哥哥,妹妹能否求您,想法子让他永远不要再出来了…就当是帮帮我…” 062私闯闺房 第062章 私闯闺房 裴绍元瞧着她沉默,桃花眼中的柔和退去些许。他生性狠辣而冷漠,独自经营着幽州在盛朝的暗桩,从小就算计人心,眼光向来毒辣。 他看着绿浮,察觉到了端倪。 他目光移向她肩胛的伤,从郎中为她处理时他便感觉不对了,魏潭明八尺男儿,两人又私下交好,他怎么会不知道魏潭明有几斤几两? 他若是出手,绝非这般简单的伤。 裴绍元静默须臾,才问:“妹妹恨他?” 绿浮专注哭泣,没看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然不对,她抽泣道:“我从十六岁时便被他强迫在他身边,青楼之内,除了他的客,谁也不接…今日在赌坊偶然撞见,他想就地对我不轨,我不从,他便这般伤我。” 她说到这里仰起头来,泪光楚楚望着裴绍元,“哥哥,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我一女子,厌恶一个强迫过我的人,难道不是正常吗?我恨他,也畏惧他,本以为做了你的妹妹,成了侯府的姑娘,他便不敢了…哥哥,我当真畏惧他…” 裴绍元没说话。他眼瞅着她,不似从前那般温柔,像他对待外人时的森冷,“我会帮你。” 绿浮这会儿察觉了他的冷淡。 她虽恶毒,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些年的生活的确是漂泊,心思也敏感,旁人对她的态度转变,一个眼神她就能敏感地察觉。 哥哥一定是发觉了端倪。 她还不够了解裴绍元,不知如何应对欺骗,就没再说话。裴绍元这时起身离去,叮嘱她道:“你好生休息,我让红双来替你更衣。” 红双是新来伺候绿浮的丫鬟,绿浮不喜欢她。 她是裴绍元指过来的人,不管她原本是如何,绿浮都会觉得她像是裴绍元安过来的眼线。因此她对红双就有几分成见,而这份成见一旦生出,一点小事都会无限放大绿浮对她的讨厌,譬如她名字里的一个‘红’,与绿浮的一个‘绿’相对,绿浮都觉得不爽。 她这个月来一直也在想,得找一个机会让红双犯错然后将她赶走,再把耐冬接进来替换她。 绿浮没想到,这个机会来得这样快。 今夜亥时,绿浮的伤痛得她睡不好,她翻来覆去,迷糊中听见屋顶传来很轻的风声。 绿浮武功高强,尤其是轻功,她立即警醒过来,那不是简单的风声,是有人在她屋顶耍轻功呢。 她亏心事做得多了,担心有鬼,只当是不是魏潭明的人来寻仇,忙从榻上起身想防备,她一掀开床幔,就见窗户忽然无风自开,一抹月色的白划过窗棂,白影飞过,立在她床前。 她胆战心惊地望过去,月光照在他脸上,是谢殿春。 绿浮的心下一阵咯噔,下意识往后缩。谢殿春紧跟着追上,翻个身上了她的香榻,床幔一扯被他放下遮住,他一把将绿浮拽到自己身侧,手指探入她腿心,眼眸冷淡地望着她质问:“谁允许你将缅铃摘出来的。” “大人…您…”绿浮怎么也想过不到,是谢殿春夜里私闯她闺房来了! *** 此文仅在p/o/1/8连载,微博@一点二零 063一门之隔 第063章 一门之隔 “说话,”谢殿春打断她,随手就将她推倒回了榻上,顾着她的伤没太用力,绿浮还是被推了个实在,还没起身,双手就被谢殿春轻而易举抓起、交迭,同时摁过她头顶。 “本官允许你摘了吗。” 她只穿了身粉色的里衣,他随手就将她亵裤扯了下来,眸光看向那处,穴口是干燥的,依稀能看见密缝里有自然分泌的湿润,他手探过去,挑到小口,“东西呢。” 绿浮双手被控制,无法推拒,双腿自我防卫的夹紧,被谢殿春轻而易举用另一只手掰开。 他力道极大,她不是对手,腿分开后,谢殿春身子蹲俯在她腿中,她再夹,就是夹住了他的腰身。从后方看去,好像在交合的两人,女子纤细白嫩的两条腿挂在雄壮男人腰部。 “问你东西呢。”谢殿春手指在她穴口轻轻挑弄,俯在她身上低眸望她。 屋内光线昏暗,更衬得美人朦胧婉约,秀眉如岱,她微张着唇,“我不知道…”她感到他手指在缓缓往里头入了。 她抗拒地缩起,夹紧穴道,“不要进来…” 她话音才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跟着红双的声音透过寂夜传来:“二姑娘?您怎么了?奴婢听见有异响,是不是您的伤又疼了?” 绿浮一颗心紧张得提起。 丫鬟都在外头守夜,她这儿一点声响都能传出去,绿浮咬牙,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谢殿春这时恶劣的用两根指头插了进去。 不轻不重的饱胀感突如其来,让人难挨,绿浮口中溢出一声低吟。 “二姑娘?”红双等不到回答,心头提紧,再次敲门,这次声音明显急促许多,“需要奴婢进来…” “不需要!”绿浮高声呵止,“出去,院门关好,谁也不许靠近…嗯…” 谢殿春忽而又加了根手指,像惩罚,力道很重,死死压过她穴道里的神经点,她最后那字化成了呻吟哼出,被外头的红双听了个真切。 红双听出她语气里的恼意,她向来是宽厚对待下人的,不知如何这般生气,且她声音…有些不正常,红双也不敢逾越,打着灯笼就走。 她听从吩咐,去关院门,离去这短短的途中,隐约听见绿浮的屋内传来几声低泣,像欢愉似痛苦的,很奇怪,听得她骨头有些软。 她将灯笼先在院门口放好,正要下栓,迎面却见世子从外进来。 裴绍元穿了身玄色长袍,踩着夜色而来,见红双下门,迈步进来道:“怎的这时候要下栓?” 红双福了一礼,道:“是二姑娘让的。” “她还没睡?”裴绍元面无表情,挺拔高大的身材站在夜里,他瞅了一眼绿浮屋内的方向,正好听见那边传来一声低哼,很痛苦的样子。 他神色一冷:“她怎么了?” 红双摇头:“奴婢也不知…”她话没说完,裴绍元绕开她大步离去,他身后打着灯笼的莫寿忙提步跟上,距离绿浮的屋子越近,那痛苦的低泣就越明显。 *** 下一章:00点。 064一帘之隔 第064章 一帘之隔 裴绍原本是午后去了锦衣卫看魏潭明的情况,了解清楚今日这一遭究竟为何,揪出背后彻底将他推上死路的人是谁,会不会牵连到与他交好的自己,同时也在周旋,试图打听清楚他跟绿浮之间,究竟是不是绿浮所说的那般。 他为人处世看重利益,也看重大局,魏潭明与他交友多年,来日必定有用。他就不会真的听信绿浮一面之词就将他整死。可若他真欺负了绿浮,他也不会轻易放过。 彼时他快要走到绿浮的屋外,蓦然想起什么,她这声音…莫不是又在自己玩了吧? 裴绍元情绪稳定,未确定的事不先生气,但也要防备旁人,他对莫寿道:“你出去,在院外守好,任何人都不许靠近。” 莫寿行礼,打着灯笼退开。 院子里只有六角宫灯照明,清浅的月光照下,裴绍元听着她屋内忽然变得压抑的呻吟,想来是她已察觉到他的到来。 他敲门,“绿浮?我是哥哥。” 一门之隔的屋内,绿浮已被谢殿春脱得精光,被他按在身下,三根手指在她穴下摸索玩弄,那儿起初干燥,这会已是泥泞湿润,非处的穴被弄得熟透,烂红一片,看着勾人。 “我、我歇了…”绿浮艰难的回应,谢殿春面色如常,在她身上也是那四平八稳的模样,他衣冠整齐,月白的布料洒在她被脱得不着一物淡淡雪白身子上。 谢殿春暗沉沉地瞅着她,道:“缅铃被你哥哥摘了是吗。他摸你穴了吗。” 他又想到什么,“那缅铃上我涂了致春欢,你怎么解的药,你用了裴绍元吗。” 谢殿春白日的时候,本打着带她去找大夫的主意,才在铃上涂了东西…想不到裴绍元会来得那么快,把她带走,这般一来,他反倒便宜了裴绍元。 “我没…”绿浮低低地回应,生怕裴绍元听见异动,可心下深知他必定是听见了…方才谢殿春用手弄得太狠,她没忍住。 谢殿春的手指,被她那温热的小穴包裹吮吻着,他还捣着她里面,抠挖着里头的软肉,让她颤抖,酥痒难耐,“叫出来。给你哥哥听。” 听听他所谓的好妹妹,如何被人玩得哼叫不止,水流了满榻都是。 绿浮不愿,她死死咬紧牙关,若这么早就暴露了自身的不堪,来日怎么利用裴绍元。 她很奇怪,明明谢殿春自己说过的对色欲不感兴趣,可自从上次用鞭子跟她来了一次后,他每次遇见她总要上下其手。他不是不上钩么,为何又要这般对她。 他并非青楼里那些重欲之人,无须玩女人泄欲,他更不爱她,既如此,他怎么能对她做出这样亲密的事。 “妹妹,我进门了,”屋外裴绍元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未来得及阻止,木门便被嘎吱一声推开,裴绍元迈步进来。 绿浮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得一夹,穴咬紧谢殿春的手指,双腿也死死盘住他腰身。 垂下的床幔遮住床榻上的一切。 065隔被舌交 第065章 隔被舌交 裴绍元看见床幔被微弱的夜风吹得浮动,遮住了床榻上的一切,他看不到妹妹是不是又在自己玩。 他一进门,屋内就安安静静的,仿佛方才所听见的声音全都是幻觉。 “妹妹?”裴绍元走到床榻边上,看着垂下来的床幔,想伸手去撩起,教训她是否又在自渎。 屋内的几盏烛火微弱的亮着,裴绍元的黑影被投落在床幔上,绿浮见他要掀开床幔,吓了一跳,紧咬牙关道:“哥哥别!” 裴绍元动作立刻止住。 “更深夜静,你我乃是兄妹,你怎能这般随意闯我闺房,掀我床幔?”绿浮强势道,哪还管得了态度问题,她眼下只担心被他发现端倪。 偏生那谢殿春是怀了坏心思,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过分,他的手指掐住花穴处的小淫豆,狠心一掐。 “…嗯!”那厢裴绍元还没回话,绿浮就先被他玩得哼出了声,无法克制地,这一声传入裴绍元耳中。 饶是再如何,他也察觉出此间不对了。 他冷了脸,“绿浮,我今日与你说过什么!”他话落,哪管什么兄妹,什么更深夜静,径直将床幔给猛然扯开! “哥哥……!”绿浮随之惊呼一声,她双腿一夹,将谢殿春夹在胯下,顺手将被褥拉来盖住自己的身子。 彼时的谢殿春跪着,俯身在她双腿下,俊脸正对着她的穴,他与她的身子,都在被褥的掩盖下。 从裴绍元的角度看去,就像是绿浮靠在床头,曲着两条腿儿,将被褥供出高度。 只是这高度…也太高了些,妹妹的腿何时有这么长? “你在做什么?”裴绍元立在床边,审判地凝视着她。 见她面色涨红,双手抓在身侧的床单上,底下的床单在她指尖皱作一团,空气里有隐隐的腥臊味儿在弥漫。 白日里,裴绍元就知道她那儿喷出水液是个什么气味儿。这下更是笃定了什么。 不由得想到白日里不慎摸到她穴时的触感,很热,很湿,此刻不知为何,他竟觉着碰过她的两根手指…像火烧一样,热了起来。 她醉眼迷离,想说话,忽而感觉穴口被濡湿的舌头舔过。 谢殿春两只手捧住她的屁股,脸埋在她花穴中,舌头刮扫过那两瓣嫩红的贝肉,他刻意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轻轻地舔舐,用牙尖叼住小淫豆,吮入口中,一下下咬。 这般轻柔,酸痒难耐,绿浮受不住了,穴道深处大波大波的水液流出来,她咬着唇,脸色愈发绯红,眼里布满情欲。 娇嫩的穴肉,在谢殿春的舔吮下,颜色变得绯红,那些水儿从肉洞里流淌出来,被他一一吞入口中。 粗糙的舌苔刮过,绿浮的穴夹紧松开,松开又缩起,实在难忍!心里将谢殿春翻来覆去骂了几千遍,只觉这人表面一套做得一套!他不是最不吃男女色欲么,这会儿却吃她下面! 就隔着一床被褥! “呜…”绿浮又溢出一声呻吟,尾音勾起十分撩人,谢殿春把舌头插进来了! 066哥哥抓奸 第066章 哥哥抓奸 感到穴口被湿软灵活的舌头挑开,他还在往里钻,绿浮身子忍不住的颤抖,又怕裴绍元发现,双腿死死夹住谢殿春的脑袋,两只玉足就搭在他脊背上。 她这一声哼叫,基本坐实了她在做的事。 “绿浮!” 裴绍元冷了脸,伸手就要去掀开她被褥。若教他再发现她自渎…他必是要好好教训。她就这般忍耐不住,这般需要男人? 绿浮哪儿敢开口,生怕一张嘴,就溢出骚气的哼叫,她见他要掀被褥,忙抓住他,红着脸醉着眼,“你、你是哥哥,怎能如此?” 裴绍元道:“我是在教育不听话的妹妹!” 她这般不肯给他看被褥下面,必定有鬼。何况裴绍元不傻,怎么会看不出这被褥拱起的弧度,有些过分地高了! ‘哗啦——’ 裴绍元抓住被褥一角,猛然掀开! 谢殿春吃她穴的一幕,再挡不住! “谢殿春?!”裴绍元一头黑线,阴鸷的双眼盯住跪在绿浮双腿间的人。 一股火气从心口往上烧,燎得他人都要疯掉。 居然是谢殿春! 只见妹妹的衣裳早已被剥得精光,就垫在她屁股下,她两条白嫩嫩的双腿搭在他肩膀上,是因为舒服的,紧紧夹住他的脑袋,将他禁锢在她腿心下。 空气里那一股淫糜的味道,充入鼻息,裴绍元的天灵盖被什么狠狠砸开一般,怒意止都止不住,他一把拽住谢殿春的肩,将他从绿浮腿下拽起。 他起了身,绿浮泥泞一片的穴,就怎么都挡不住。 逾越,禁忌。这些是裴绍元从不曾接触过的,他向来鄙视那些高门大族的混乱内宅,可这下,他无法克制地…要去看妹妹的穴。 只见她那儿红润润的,湿软的肉洞口在往外吐水,贝肉往两边分开,软趴趴的耷拉着合不拢,可见在这之前经历过怎样的狠入。媚肉软烂地翻起,像软泥大片,画面淫糜,一股欲血直冲脑门。 裴绍元很可耻地硬了。 幸好衣裳宽敞,若不脱外衫,就看不出什么。他慌忙移开视线,抓住被褥,猛地盖在绿浮身上。 再去看谢殿春,见他蹲坐在床尾,一身月白的衣裳,被淫水黏得湿了大片,晕出明显的污秽。他神色淡漠,眼神平静,衣冠整齐,丝毫不像经历过情事的,反倒是绿浮就跟被玩坏了一般,此刻,他还伸手,若无其事的擦拭去脸颊上沾到的淫水…… 他咬牙切齿,指着地板,对他道:“给本世子下来!” 谢殿春抿抿唇,虽没有几分畏惧,但裴绍元是世子,家中是有爵位的,他只是官员而已,到底还是下了绿浮的榻,就站在他身边。 裴绍元见他泰然处之的模样,忍无可忍,握紧拳头就要朝他抡去。 谢殿春目光还落在绿浮身上,却抬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的拳头,“裴世子,真打起来,你怕不是下官的对手。” “你竟敢夜闯我妹妹闺房欺辱她!”裴绍元想收手,但被对方握得很紧,他一时没收回来。更想一刀捅死他,可他又是锦衣卫总督,就这么死在侯府,不好交代。 谢殿春淡声道:“下官只是来取东西。” “什么东西?” “缅铃,”谢殿春侧目,望着裴绍元,似笑非笑,“被你拿走了是吗,还给下官,下官这就离开。” *** 下一章00点,求珠珠~ 067私定终身 第067章 私定终身 裴绍元冷笑。 他盯着谢殿春,屋内的烛火落在他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道:“原来那缅铃是你的东西。” 谢殿春不语,算默认。他松了裴绍元的手,对他说:“世子可以还给下官了。” 裴绍元狠声道:“说给你就给你?你竟敢这般欺负绿浮,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谢殿春:“世子打算怎么让我付出代价。你若将此事说出去,那么正好,我与绿浮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你若揭发,我与她只好成亲了。” 裴绍元咬紧牙根,桃花眼下怒意连成阴云,目光紧锁住他说:“两情相悦,私定终身?!” “正是,”谢殿春看绿浮的目光意味深长,“她会从魏潭明身边来到谢府,正是与我有情。” 裴绍元蹙眉,藏在袖子中的手握成拳,明明绿浮说过,她是被逼迫的,在谢府无时无刻不想着逃离。 他垂眸看榻上的绿浮,“他说的可是真的?”她竟然骗他? 绿浮两只小爪子抓了抓被褥,觉得谢殿春也太阴险了。他分明是故意让裴绍元发现,将自己架在高处,说谎不是,说真话也不是,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小六还在他手中,她又能如何? 绿浮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想到说辞,她扯谎道:“是真的…不过哥哥,我不是有意欺骗你的,是魏潭明他逼迫我,我便是到了谢大人身边,他也还不肯放过我!那次在梅花寺,他对我做的便是证据。” “谢大人没有能力,不足哥哥能力的一半,无法将我从魏潭明身边解救,我这才迫不得已欺骗你,哥哥可会怪罪?” 她说着眨眨眼,泪花挂出,情潮绯红还未完全散去的小脸看着楚楚动人,惹人怜惜不已。 ‘谢大人没有能力,不足哥哥一半……’ 谢殿春闻言,垂下了眼皮,鸦黑的睫遮住眼底漫上的凉,她真是…专门捡着好听的话说给裴绍元听。 裴绍元却不觉得这话有多好听,心里的怒火仍未平息。这么说,她是当真与谢殿春私订了终身? 他试想了一下,绿浮将来嫁给谢殿春,方才她那烂红的穴,只会给谢殿春一个人肏,给他生儿育女,那些小娃娃还要围着他喊舅舅…裴绍元忽然发现,这让他非常难受,他根本无法容忍妹妹嫁给旁人。 这无关男女之爱,只关于亲情,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身上流着与他一样的血,他的亲妹妹,就该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将来复国,做他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才对。 两个大男人站在绿浮的床边,她以为假意承认与谢殿春的私情,顺从他的意思,又夸了裴绍元一把,应是两边都不会得罪的。但眼下,他们两人怎么看怎么觉着诡异,气氛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在渐渐凝固,身上的情潮渐渐褪去,她不明所以地往床榻里头缩了缩,试图远离这两人。 她刚刚把自己摆放到了舒服的姿势躺着,蓦然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过全身。 她一怔,看向漏刻。裴绍元发现异常,顺着看过去,是她寒症发作的时辰。 068嫁哥哥 第068章 嫁哥哥 裴绍元见她此时还不算严重,但她的寒症是母后下的蛊毒导致,这让她的性命有了弱点,每到寒症发作,她便是武功盖世,也斗不过普通家兵,她这个弱点不能叫旁人发觉。 他没时辰多余思考,从身上摸出缅铃来,抛给谢殿春,他冷冷盯着他道:“给本世子滚。你记住,今日这事,没完。” 谢殿春接过缅铃,他觉出这兄妹俩人的不对劲。看了眼漏刻,记住了这个时辰,不动声色的离去。 谢殿春光明正大地出了门,却未离开侯府。他熟门熟路,来到裴姯的院子。 她与绿浮的院子仅隔了一堵院墙,他轻功翻入,见裴姯屋内的灯火还亮着。 他没进屋,立在窗边,通过窗缝往里面看。见裴姯坐在另一边的轩窗下剪纸花玩,旁边的丫鬟如星陪同,主仆两个叽叽喳喳聊着什么。 他轻轻敲击窗棂,三下。 屋内的如星听见了,她看了眼裴姯,道:“三姑娘,奴婢去为你做些夜宵吧?桂花糕好不好?” 裴姯小孩子心智,本来不饿,一听到吃的又觉着饿了,她随意点点头,“也好吧,顺便去问二姐姐要些画来,我记得她画画真好看,我想照着她的画剪出花来。” 如星出了门,裴姯独自在屋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她奇怪的挠挠头,想剪纸的玩心止不住,她也不顾什么时辰,自己拉门出去想去找绿浮。 绿浮彼时冷得瑟瑟发抖,躺在床面裹住了被褥,然而这寒症的冷意是从骨头缝里蔓延出的一般,无论怎样都不得缓解。 裴绍元看她实在难受,这次不再顾忌,脱了自己的外衫,爬到她榻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床幔被放下,遮住了榻上的一切。 裴绍元把绿浮抱在怀里,感到她发抖不停,神智都开始不清醒,只呢喃着冷,他身上暖和,像大火炉,绿浮下意识往他怀中缩紧。 她衣裳早被谢殿春脱得精光,床褥上还有她被谢殿春玩出来的水儿,此刻她和那淫水都紧紧贴在裴绍元身上,一个冰冷,一个湿润,很不舒服。 但裴绍元顾不得那许多。他此刻抱着妹妹光裸的身子,不由得想到方才想的那件事,日后她会嫁人,跟人生儿育女…他不小心看了她的穴,那儿很漂亮,还要给别人入。 他不甘心,这股情绪来得莫名,想到她会嫁人,唯一的亲人都要远离自己,他不乐意。 将来绝对不能让她嫁人。可她是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裴绍元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忍不住将她抱住更紧。 她在他怀中渐渐感到暖意,不再那么抖了。裴绍元拥着妹妹,忽然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他们现在像男人抱着女人,早已逾越兄妹纲常,谁家哥哥会看妹妹的穴? 也许…也许阻止她离开的办法,就是让她嫁给自己。嫁给谁不是嫁? 这个念头上来,止都止不住,裴绍元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亲妹妹怎么能嫁给哥哥? 他重重叹息,压制这个疯魔的念头。 069哥哥篇 第069章 哥哥篇 ‘叩叩——’ 裴绍元正抱着绿浮给她渡暖,听见房门被人敲响,他警惕地循声看过去,未知来人,他未发声。 裴姯在门外道:“二姐姐,能借你的几幅画吗?” 绿浮的才艺冠绝京城,最绝的便是作画与弹琴,她在侯府闲下来就多有作画,裴姯都是见过的,她看不懂那些画,只知道色彩漂亮,她想拿去剪纸花玩。 绿浮眼下神志不清,无法回应什么。裴姯明明记得前阵子她不会睡这么早,当下就直接推门进去。她心智有缺,哪里懂什么扰人闺梦。 裴绍元深更半夜他与妹妹同在一张榻上相拥,被心智不全的裴姯看去,或许会有口无心往外说。他松开绿浮,从榻上起身迅速闪到屏风后躲藏。 他在暗中往外看。 见到裴姯进屋,往绿浮的床边去,没走几步,她脚步蓦然顿住。 裴绍元以为自己被发现,猛然侧身,尽力将身子藏得更深,却还在悄悄往外看 裴姯站在原地,愣住许久,烛火照耀下,裴绍元亲眼看见她眼底闪过的一抹清明,须臾后,她没再往前走,直接转身离开。什么也没取走。 门被关上,裴绍元从屏风后现身,他望着屋外,月光把裴姯的影子投在门窗上,见她走得很急,一眨眼就没了影。 裴绍元隐约意识到什么,他压下心底的怀疑,先回榻上照看绿浮。 他再度给她抱在怀里,夜深后,他有些昏昏欲睡,睡梦迷糊中,感到怀里的人在动。 绿浮意识渐渐清醒,她一睁眼看见裴绍元把自己赤身裸体的抱在怀里,立时感到不对,从他怀中挣扎着起身。 他锁骨处有跟她一模一样的浮萍状纹,她早已坚信他是她的亲兄长,她很忌讳跟他的亲近。现在两人已经逾越很多,她心中就更在意了。 裴绍元被她闹醒,坐起身见她在慌乱地穿衣裳,他自知逾越,但也不下床去,就那么盯着她穿衣。 绿浮被他看得不自在,她拉过被褥裹在身上,“哥哥,时候不早了,你…” 裴绍元打断她道:“你与谢殿春,当真私定终身了吗?” 绿浮蹙眉,“是的吧…”她不知道谢殿春怎么要胡诌跟她的情感,但小六在他手里,她不敢不顺着他的意思说。 裴绍元望着她,她生得美,寒症发作过,导致她看起来虚弱,衣裳也穿戴不多,她肌肤莹白,眉目靓丽,雪腮桃眼。彼时低着头,拉着被,俨然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 他竟莫名给看得分身激动,险些要硬,他这下才明白,为何京城中要称她为‘绝世名伶’。 她很勾人,哪怕她根本什么都没做,一个神态,一个动作,都能让男人血脉偾张。 她垂着头,看不见他,但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一直锁住她,她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见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正要催促,他忽而道:“你跟谢殿春发展到哪一步了?有夫妻之实了吗?” 绿浮脑壳发痛,不知道他今日怎么逮住这件事不放,但还是老老实实说:“没有。” 裴绍元不信。 070哥哥篇 第070章 哥哥篇 他方才是看得清清楚楚,谢殿春在吃她的穴,他起身时,下颌还沾了她许多淫液。 谢殿春在外地名声品行高尚,高风亮节,又自我克制良好,与别的官员从不私下来往,更不要说什么秦楼楚馆从来不去,不近女色到让人传他有龙阳癖好。 起初他以为谢殿春是真的不近女色,可谁知有日竟让他亲眼看见,他这样端着清高的人在吃绿浮的穴。 他都这样背地里堕落了,裴绍元不信他没肏过绿浮。绿浮一定是在骗他。 裴绍元望着妹妹道:“给哥哥检查。” “?”绿浮讶然看他,“你说什么?”要如何检查,他可是她哥哥,别说检查有肌肤之亲,就是她真与旁人做了,他又怎能管这么宽? 裴绍元朝她伸手,直接将她给拽到自己怀里来。 身上的被褥因此滑落下去,绿浮赤裸裸的身子一览无余,白嫩嫩的胴体被他圈在怀里。她还没反应,就被抱着坐在他怀里,他自己往床头靠过去,她后背抵住他胸膛,屁股坐在他腰腹处。 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若在马车内时他不许她自渎,尚且还避嫌,只想给她摘除缅铃,但眼下他这是明目张胆的逾越。 裴绍元的一只手搂住她,连同她两只手都给搂住禁锢起来,不让她动弹反抗,另一只手伸出,探入她腿心。 “让哥哥看看,有没有他的阳精…”裴绍元的手指在她穴口打转。 绿浮感到私密处被哥哥抚摸,她头皮发麻,一定是疯了! 裴绍元究竟在做什么! “别…”她感到他的手指挑开穴口,想往里面入,绿浮慌乱不已,“哥哥怎能这般!” “我只是检查妹妹,如今已经不是名伶,尚在闺中,有没有与旁人做逾越的事。” 他话落,手指不留情面地入了进去。 白日里,他不慎摸到过她那儿,软乎乎的,湿热热的,今日他在锦衣卫见魏潭明,都有些魂不守舍,总觉得那湿热一直在指尖,从来没有散去过。 这下终于…他又摸到了。 不仅摸到了,还进去了。 他是真的想要检查她,没有旁的想法,他看过了她烂红的穴,很漂亮,他无法忍受她被谢殿春肏过,他迫切的想要验证,她穴里没有谢殿春的阳精…以此来给自己一些慰藉。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手指插入进去的那刻,全都乱套了。 他胯下的巨龙,唰一下抬起了头,又胀又硬。 她里面很紧,水有些干了,只有自然的湿润,但仍然很热,他进了一根指节,就已经感到从她身体深处传来的吸力,吮力。 摸到里面的媚肉,跟有自我意识一样,会自己上来舔舐吸裹他的手指。 这滋味太美妙,裴绍元忽然不可控制地想,如果自己的阴茎插进妹妹的身体里…他们有亲血缘的关系,他进入她这温暖淫道,跟她做爱时,身体相交,就像一起回到了他们的温暖的母国,他操她带出两人的体液时,就像回到了母后的共同孕育他们的子宫里…… ******** 许个愿:希望能得到姑娘们的珠珠~ 071哥哥篇 第071章 哥哥篇 他和妹妹在同一个胞宫内生长,世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亲近,这样的好妹妹、亲妹妹,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带在身边,怎么能容忍她嫁给别人,她的身体去容纳其他男人的丑东西? 裴绍元万万想不到,谢殿春一句‘私定终身’,居然会让他生出这么多悖逆世俗的想法。 佛祖… 他怎么能这么想,这可是亲妹妹啊。 “哥哥、重…胀…出去、不能这样…”绿浮的声音,唤醒了裴绍元的神智。 他低眸看去,见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失控地插了三根手指在她身体里。 且是整根没入, 手指并拢在一起,只插到指根,深深抠进了她花穴里,里头被挖出好多水,顺着她的小洞往外流淌,湿了他满手… “真的没有他的东西…哥、不能…求你…”绿浮感到事态失控了,被他抠挖着,她无法忍受地生出快慰,里头的穴肉不断受到刺激,她想挣扎,可被他死死抱住压制,他跟疯了一样,听不见她的任何喊话。 只知道用手指狂抠她。 “检查完了…”绿浮的嗓音透着几分哀求,真的别再抠了,太痒了,她本就敏感…想到这人是亲兄长,她只要低头就能看见他跟自己一样的浮萍胎记,她就觉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 裴绍元不好做得太过,省得妹妹以后太防备自己。 他那些逆天背佛的想法,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裴绍元忍住胯下的胀硬,极其不舍地把手指从她穴里抽出,带出许多淫水,纷纷滴落在他身上,打湿了他大片衣裳。 他把她推到床榻里头,见她双目迷离,微张着嘴喘气,都忘了去遮住她腿心。 他视线移到她穴口,看见那里又被他搅得翻红,贝肉软烂,真的很漂亮。 妹妹身为女子的圣地,绝对不能给旁人进。 尤其是谢殿春,他在朝政上的死对头。 裴绍元不好惊动下人,他自己去打了热水,给绿浮洗过身子,又给她换衣裳,换掉床单被褥,这才又给她抱回榻上去。 绿浮知道他们已经违背纲常,根本没有谁家兄长会这么对待妹妹,取缅铃她尚且能安慰自己圆过去,眼下她是怎么都骗不了自己。 裴绍元还坐在她床榻边,问道:“往后夜里,谢殿春还会来私见你吗?你们经常这般私会,持续了多久了?” 绿浮只想现在谢殿春也许还能做自己的挡箭牌,搬出谢殿春来,那可是与她‘私定终身’的人,跟裴绍元也许能回到正轨。 她于是道:“从我进侯府,他每夜都会来。他……还许诺我,要跟我成亲。哥哥,你日后莫要更深露重来我这儿了。这实在是不妥。” 她不知道,谢殿春一句‘私定终身’让裴绍元生出了许多阴暗疯狂的想法,这会儿又一句‘成亲’,直接将他心底的阴暗种子狠狠浇灌,都不需要时间,这会儿就生长成了参天大树。 裴绍元找了她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根本无法容忍她嫁出去,还是嫁给敌国。当年幽州,可就是被盛朝踏破的。 她是他妹妹,必须生生世世都跟在他身边才对。 裴绍元面上不动声色,“行,哥哥答应你。” ***** 200珠珠特供小剧场番外星期一上。 072主线剧情 第072章 主线剧情 绿浮松了口气。 这一个月来在侯府,对裴绍元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对旁人总是凶狠不留情面的,向来说一不二,从不对外人展露笑容温柔,但对她,他总是态度良好,温柔得不行,跟变了个人一样。 他在她面前向来好说话,她也就没多想,转而提起红双的世道:“红双昨日见过了谢殿春,我希望哥哥能将她换走。” 裴绍元看着她,“见过了谢殿春?” “他来找我时,被她看见。我担心她对外说出此事……” “你想把她换成谁?” “我以前在青楼时结交过的姐妹,耐冬。” 裴绍元定定看她须臾,目光沉沉,绿浮觉得他在窥探什么,生怕被他看出端倪,好在他最后终于答应。 彼时已经是破晓时分,天色将亮,再晚就要被人发现,前院已经能听见下人们开始忙碌的声音。 裴绍元不好多留,起身要走。 绿浮还记挂着魏潭明的事,在他临走前又问:“那魏家,罪证坐实了吗?” 裴绍元沉思片刻,才说:“今日会有定论,你去锦衣卫也许能听见风声。” 他出了房门,轻功飞回自个儿的院子,没叫人发现。 裴绍元回到屋内,见莫寿拿着衣裳在等,对他道:“今日要入宫见陛下,世子可莫要耽误了。” 提起这事,裴绍元就觉着烦躁,他已经二十有八的年纪,尚未娶妻,忙于复国的事,也就无心于男女之事,连通房也不曾有。 陛下也就开始操持起了他的婚事,说要给他择个世子夫人,这几日频频让他入宫。起初裴绍元以为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婚事,直到魏潭明出事,他现在回过味来,陛下也许是另类监视他、试探他,因为他和魏潭明交好,他做出‘得诏玉者得天下’这种事,陛下会怀疑很正常。 裴绍元张开双臂,让莫寿更衣,他想到了裴姯,桃眼里划过狠戾,“找个人,做了裴姯。” 莫寿给他系鸾带的手一抖,险些打结,他道:“三姑娘她身份到底不一般…一旦动了她,恐怕麻烦甚大,何况她痴痴傻傻如三岁孩童…” 裴绍元脸色沉了下来,“你是在质疑本世子?”他对外从来不心软,裴姯名义上做了他二十年的妹妹又如何,他心里从没觉得她是亲人。 他的亲妹妹从始至终只有绿浮一个。 莫寿忙低下头解释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对三姑娘动刀,容易打草惊蛇,恐怕跟着来的麻烦不断,若要除掉她,得有万全的法子……” 裴绍元沉思须臾,后沉沉道:“她不是最喜欢在府内的鲤鱼池边喂鱼吗,正好将红双调回来,不必伺候二姑娘了,让她去做这件事。” 昨夜那一遭,他发觉了裴姯的异常。她根本就不傻,却要在府内装傻这么多年,意欲何为? 裴绍元不敢留她。 073主线篇:魏城没落 第073章 主线篇:魏城没落 裴绍元拾掇好自个儿,正是巳时,他预备出府入宫面圣,想起今日绿浮也要去锦衣卫,差遣莫寿去唤人来一道去。 侯府的马车在外等,绿浮与裴绍元同行。 有昨夜一遭,绿浮再看见裴绍元就觉得心里不自在,好像被人架在火炉子上烤似的,坐立难安。 车夫驱马前行,驶出权贵长街,裴绍元无视绿浮的忐忑,对她道:“魏家落罪的事实,带你走一圈闹街,你才最看得明白。” 闹街上下,几乎都是魏潭明私底下开的商铺。魏家被查,这条街必定最先被开到。 马车行过闹市,绿浮听见外面的嘈杂声,比以往更为热闹,人声听起来慷慨激愤。 “听说魏家这次完蛋啦!” “可不是么,一介皇商,到底也只是上不得台面的商贾而已!听我在锦衣卫当值的表哥说,魏家兄弟有个叫‘魏玉山’,在朝中占着御史大夫这一官职,包庇贪官污吏,配合着魏潭明行事作风猖狂嚣张! 这次‘得诏玉者得天下’,便是魏家自己传出的流言,这‘玉’指的是魏玉山,得到他的便是魏潭明,兄弟俩一个商场一个官场,两两配合,要谋反呢!陛下大怒,说要满门抄斩!” “你扯呢吧,‘玉’是指魏玉山?我看不像!” “……锦衣卫都出动了,还能有假?信不信随你!” 绿浮听见满门抄斩,心内平静无波。 外面的闹市中,锦衣卫的士兵分为几拨,十分忙碌,在许多商铺里进而复出,街边都摆放了一排排的红木箱,里头装满了奇珍异宝、真金白银,被阳光一照闪闪发光。 那些红木箱几乎排满了整条街巷,一眼望不到头,可见魏潭明家产之大。许多商铺被搜空,贴上了禁条,锦衣卫的士兵们全程驻守,百姓不得靠近一点半点。 昔日里客人络绎不绝的铺子,此刻只有萧条一片。 马车行驶过了闹市,又绕到了魏城。那是魏潭明的家宅,占地极广,因此不称‘府’而是‘城’。天子脚下,以‘城’命府,与紫禁城并排,极其猖狂。 魏城早已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绿浮不过是用诏玉做一把拱火,彻底将其推入深渊。 昔日里繁华夺目的魏城,彼时被锦衣卫的人包围,里头昂贵的物件全都被搜罗起来装入红木箱,准备送入国库。 城外许多百姓围观,时不时丢过烂菜叶臭鸡蛋,纷纷砸在朱红色的大门上,混合着他们幸灾乐祸的咒骂声。 魏潭明行事嚣张,仗财欺人,在民间早就是一片骂声。往日辉煌的魏城,一夜之间没落。隔着距离,绿浮都能听见府内的哭喊求饶声。 远远的,绿浮看见谢殿春在亲自查点搜罗出来的财物,谢殿春似有感应,侧目向她这边看了一眼。 她缓缓放下车帘,忽听身边的裴绍元说:“昨夜我去找你,正是有件事想与你说。” 绿浮望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我已跟魏潭明商讨过,一致认为此次的事故有人在暗中推动助力。妹妹觉得会是谁?” 074主线篇:彼此藏刀 第074章 主线篇:彼此藏刀 忽然被裴绍元询问,绿浮觉得蹊跷,她还没回答,就听裴绍元又道:“妹妹说被强行留在魏潭明身边多年,既然如此你应是对他的仇家非常清楚。你觉得这次的事,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他一眨不眨地瞅着她,漆黑的眼能看穿一切,绿浮心头惴惴不安,她强制镇静说:“我只是一介女子,哪里懂这些。魏潭明若是心有怀疑对象,他没给哥哥说过吗?” 她在故意试探,看看魏潭明究竟有没有将自己供出去、拉下水。 裴绍元说:“他说他也不知道。” 绿浮暗自松了口气,“他既然不知道,妹妹我就更不清楚了。” “不过……”裴绍元顿了顿,视线紧锁住绿浮,观察着她的神色,“魏玉山先前就已经因为包庇贪官污吏的事而被查,关在锦衣卫等定论。当时谢殿春没有证据,但魏家经此一劫后,所谓墙倒众人推,朝中有许多官员连夜送上证据。那些证据足够定义魏玉山的罪。” 绿浮不觉得魏玉山无辜,问道:“哥哥说这个做什么?” 裴绍元缓慢的声音有些冷:“魏潭明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整,他想要翻盘……” 绿浮提着一颗心仔细听,裴绍元却像是故意,说到这儿忽然停了,他深深看着绿浮的眼睛,说:“他不肯对我说。他说想要见你。既然如此你就去锦衣卫见他,打探清楚他的计划再来告诉我,我才能将你从这件事里摘干净。” 魏潭明被查,绿浮又以绝世名伶的身份跟在他身边多年,他只需要一句话,她就绝对逃不掉锦衣卫的彻查。 绿浮道:“哥哥是在骗我吗?他如果真的要将我拉下水,今日魏城被查成这般,为何侯府却平平静静。” 裴绍元没答,他缓缓倒了盏茶,轻饮一口。他面无表情,但眼里却是冷的,是那种很直接的冷,像冰针自带攻击性 ,与谢殿春那种暗藏锋芒的寡淡不同。 他没什么意味地道:“谢殿春与你这种关系,侯府暂时没有消息不是很正常?” 绿浮心头一阵咯噔,很聪明的意识到他在套话,套她跟谢殿春关系的真实性,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十分笃定裴绍元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而他却还在暗逼她去见魏潭明,所以自己那一刀,是白挨了? 裴绍元收回看她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茶水,浅碧色的冒着热气,想起昨夜见魏潭明。 魏潭明直言,是绿浮在暗害。她潜伏在他身边多年,就为了今日这一遭,还说他并非自己的妹妹,她现在潜在他身边,为的也是用同样的方式,来日颠覆侯府,为她那个师父报仇。 他这种人,身有复国重任,在权力中心周旋,他绝无可能完全信任谁,其中也包括绿浮。不过对于她的身份,他不怀疑,因为她锁骨上的浮萍不会作假,那是母后种下蛊毒留下来的,她就是他的妹妹。 谴她去锦衣卫见一趟魏潭明,足以让他监视到她究竟是不是魏潭明说的那样,在他身边伪装出来的乖巧都是为了来日更好的,对自己举起屠刀。 兄妹俩各怀心思间,马车已到了锦衣卫的府衙。 车夫压下马车,扶着绿浮下去。 裴绍元让同行的莫寿跟上,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075魏潭明篇 第075章 魏潭明篇 谢殿春不在锦衣卫,绿浮借着侯府的名头,被狱卒带去见魏潭明。 魏潭明被陛下定为重罪,关押的牢房在大牢内的最里间,牢的条件比旁的更差。 满地都是稻草堆,连简单的床铺都没有,几盏油灯微弱地亮着,魏潭明坐在草堆上,身上穿着囚服,昔日那爱笑的少年郎,这会儿低垂着头,发冠散乱,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挡住他英俊的脸。 “有人来看你了!”狱卒喊了声。 魏潭明抬起头来,看见绿浮那刻,眼里晕出恨意,那双狐狸眼本就是撩人的存在,这么怀着恨和怒看绿浮时,像是被抛弃掉的情郎负了情伤,好不可怜。 绿浮见他眼尾都恨得发红,她心里不起一点儿涟漪,摸出银子给狱卒,让人下去。 人走后,魏潭明猛地从稻草堆上起来,几步走到牢房边,一只手从牢柱的缝隙里伸出,拽住绿浮的手腕,将她用力往自己这边一扯。 绿浮身子撞在牢房的木柱上,疼得她眼前泛白,不等她反应,魏潭明又搂住她的腰,将她用力往自己怀中压,中间的柱子像是天堑,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被带入他怀里。 这个姿势极其难受,绿浮狠声道:“放开我!” 魏潭明非但不放,搂她腰的那只手还在她臀上捏了两下子,半点儿没有亡命徒的模样,“你现在满意了,魏家被查,满门抄斩,不日行刑。” 绿浮挣扎不开,干脆任由他去,她道:“是很满意。” 她比他矮了一个头,这会儿仰起头来盯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魏潭明端详着她的脸,是真的生得美,如今又是侯府的千金,朱钗玉环、衣裙夹袄,都是上乘之物,昏暗的牢房显得她格外靓丽,被身穿囚服、百般狼狈的自己搂住,一尊贵,一卑贱,莫名的登对。 魏潭明看得心冷,什么登对,这分明就是个没有心的女人! 他忽然拔下她发间的簪子,插入牢房的锁芯,轻轻旋转就开了。 绿浮见状吓了一跳,不想他竟然还有这个本事,门一开她就不安全,转身就想喊人然后跑,魏潭明更快一步,他大掌伸向她,将她往牢房里用力一扯。 失去簪子的青丝如瀑倾泻,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绿浮被魏潭明拽入他怀中,他搂住她腰肢将她压在怀中,另一手抬起她的脸,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又深又急又疯狂,绿浮咬紧牙关不肯放他进去,他心狠,搂住她细腰的手用力一掐,她吃痛地哼吟,齿关张开,他得逞地把舌头伸进去,在她口用力翻搅。 “滚…”绿浮被在口中吮吸个不停的舌头弄得恶心,口齿不清地排斥,双手撑在他胸膛往外推。 魏潭明被她弄得不耐烦,抱住她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墙壁上,强势地把人圈在自己怀中,尽情地吮吻。 绿浮头上精致的朱钗摇曳,被粗犷的囚徒压在灰暗的牢房墙壁上深吻,油灯的光摇曳,将两人的影子都拉得缠绵。 076魏潭明篇/强制慎 第076章 魏潭明篇/强制慎 绿浮被他吮得舌根发痛,压在她身前的男人如何也推不开,她莫名想到在梅花寺时他的那个吻。 入幕之宾从不接吻,除非魏潭明对她有别的想法。绿浮被这想法惊到,她张嘴,在他伸在她口腔的舌上狠咬一口,想要让他吃痛退出去。 魏潭明疼得闷哼一声,没将人放开,反而吻得更深入,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绿浮的嘴合不拢,口液顺着嘴角掉下些许,被他都一一舔舐干净。 他的舌头翻搅得绿浮胸口一阵阵恶心,加上牢里的潮湿腐味儿,她没忍住,在他还在亲着她时,忽然干呕起来。 魏潭明忙从她口中退出。 “呕…”绿浮两只柔荑撑在他肩上,张嘴干呕,亲吻拉出的银丝从她口中牵出又掉下,滴在她衣襟前。 魏潭明看她的目光变得幽深,“你恶心我?”他还抱着她,说这话时,另一只手伸下去,撩起她的衣裙,直探入她腿心,“你被我插的时候,这小嘴可贪婪得很。” ‘啪——’ 绿浮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她冷眼看着他,“你给我闭嘴!” 她这一耳光可没留情,本是习武之人,魏潭明实打实地挨了一记,他被打得头都偏到一边,他舌头顶了顶被她打的那边脸颊,本就不善的目光更是凶狠,“你敢打我?” 他话落,已经在她腿心的手指轻车熟路摸到她的花穴口,没有任何爱抚的,通过甬道直接插了进去。 “嗯…痛,滚出去…”干涩的穴道狭窄,他一下就插了两根手指进去,疼痛从下面蔓延开,她两腿被疼得一软,险些要站不住。 狱卒们都在外间,是不会时时守着每一间房的,他这种被定为重罪的人牢房本就很偏,周遭的牢内都是空的,阴暗的环境里只有他们。 这样看似开放实则私密的空间,方便魏潭明做很多事。 他扎起马步,把绿浮抱起来分开她的腿,坐在自己身上。体位更方便他对她动手,他手指残忍地在她小穴里抠挖,才几下,她那就开始分泌出了自我保护的水液。 他抽出手指,展示给绿浮看,“出去?你已经湿成这样了,还想要我出哪儿去?” 绿浮见他手指上被一层淫液裹覆,烛光下折射出暧昧的浅光,莹亮亮的,有一丝黏液还从他指尖滴落下去,淫糜极了。 她缩了缩想往后退,可身后就是墙壁,躲无可躲,她喘着气道:“你松开我,我要叫人了!” 魏潭明笑了两声,狐狸眼中却只有寒霜一片,他把手指伸下去,重新插入她身体里,“叫啊,叫狱卒们都过来看看,侯府的千金是怎么在本公子身下被弄得都是水儿的。你之前还在青楼的时候就与我关系洗不干净,这会儿再让人看见,无需我把你拉下水,你自己就跳进了浑水。” “再说,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我干你么?不然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细长的三根手指并拢,尽根插了进去,穴内的软肉蠕动着吸附上来,吸咬的紧致感让他爽得喟叹一声。 他半点儿没有阶下囚的模样,还有闲心弄她,他见她不说话,指头在她穴内光滑的小肉点上狠心一按,“嗯?找我做什么,不就是想让本公子干你?” 077魏潭明篇/强制慎woo17.c om 第077章 魏潭明篇/强制慎 甬道里被魏潭明的手指挖出酥酥麻麻的酸慰感,如过浪的潮水蔓延遍了全身,绿浮痒得缩紧腹部,甬道随之夹紧了他的手指。 魏潭明被她突如其来的咬紧弄得猝不及防,他嘶了声,阴茎硬得无比胀痛。 他眼里满含情欲,要那双狐狸眼比往常更多情撩人,说出的话却没有半点儿情感,“你果然就是来要我操你的。” 说话间,手下倒腾得更快,没多会儿就将绿浮那儿弄得都是水,湿泞泞的,全滴在他的囚裤上。 绿浮的身子已完全软了下去,无力的坐在他马步上,双手软趴趴耷在他肩膀,快要被下身的空虚感所淹没。 她保持着一丝清明,喘着气儿道:“我…是想来看看,你,还、嗯…有没有翻盘的计划…”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wanbenge.cc 魏潭明凝视着她,看她眼波流转,神色迷离都是情欲,下身泄如洪,小屁股难耐的扭动,他甚至能感受到她两瓣臀肉在自己腿上摸索过的柔软触感。 绿浮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如果再这么放任下去,事态必定要失控。 她两只嫩白的小手滑下,抓住他的手腕,试图让他的手从自己身体里出去,“你放开我…” 她不想跟他做这种事,更没想到在牢狱里他也这样猖狂。 魏潭明朝着她穴内惩罚一般地狂摁猛插,次次直攻击她的敏感点,他对她所解释的来意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狠声说: “正好,魏家满门抄斩,我要是不在了,谁来满足你?今日就在牢里好好肏你一顿,我对你好吧?” 绿浮抬起手,想要跟他动手,最开始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在锦衣卫的牢里对她动手脚,毫无准备被他压制在这角落。 导致她现在想要再出手,很难。 是以她才有个动作,就被魏潭明识破了,他用力攥住她手腕,往她头顶的墙壁上一压,轻易将她桎梏住。 “好绿浮,我的阿浮,我已经知道你的师父是谁了,”魏潭明在她身前喘着粗气,每一息都炽热,全是对她的欲望,“她教给你的功夫,是斗不过我的…别白费力气了。不好好操你一顿,怎么对得起你为我千辛万苦算计的这一遭?” 他另一只手伸下去,急切地脱下裤子,早已粗硬的性器弹跳出来,啪一下抽打在了她的阴户上。 她那儿的淫水一下就染透了柱身。 他挺腰,圆硕的头抵住她还在吐水的肉洞。 阴茎粗硬,热度惊人,肉与肉相贴的那刻,绿浮被烫得一抖,屁股下意识往后缩。 他迅速松开她的手,掐住她的细腰将她往自己的肉柱上压,肉头这下顶开穴口,就要往里入。 他是急的,胯下 巨物早在看见她时就硬了,也是愤怒的,这让他不愿意给她过多爱抚,但深知自己那物尺寸惊人,不弄她流些水儿根本入不进去。 眼下已用手弄得她湿漉漉,足够了,他不愿再忍,不顾这儿是锦衣卫的牢房,不顾她如今是金枝玉叶,与这昏暗的腌臜地格格不入,他只想赶快捅入她的肉洞里,是抒解,也是对她算计他不给他留一点儿退路的发泄。 绿浮不肯让他得逞,可被他掐住腰,屁股后退不得,她感到穴口被他粗大的肉茎在一点点拓开,巨物就要捅进去,她一个狠心,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番外:谢殿春篇/穴剥糖衣/ 绿浮眼睁睁看着,谢殿春就看着自己的手,把那块玫瑰糕吃了下去。 她正要收回手,忽而感到指尖被湿热的滑腻轻轻蜇了一下。 她愣住,一时忘了反应,向谢殿春看去,见他含住她的手指没松开,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见她不动,更为放肆地伸出舌头,柔和地刮扫过她的手指。 起初只是轻轻地舔舐,见她一直没有给反应后,就变成了吮咬。 他咬住她的手指,一点点吞进口中,舌头吸裹住她,一直深入到指根实在进不去了时,他又慢慢吐出… 即便是在吐出时,他的舌头也还在吸着她,目光在紧锁住她,观察她的每一个表情。 她的惊诧,快慰,每个细微的变化都被他看在眼底,并为之感到心内疯狂。 她的一个微小的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他迸发出,想要将她完全吞入与他融为一体的疯狂念头。 绿浮猛地一缩,反应过来想要收回手。 谢殿春攥住她手腕,将她用力往自己这边扯,绿浮猛然跌进他怀里。 他将她放倒,背靠自己胸膛躺在怀中,手伸下去撩开她的裙摆,“你故意的吗。” 绿浮眨眨眼,没回答,感到他的手指轻车熟路摸到穴口,指尖在那打转。 他这人看起来冷淡,手指却很温热,在穴口拨弄时,要她没多会儿就变得湿润,她仰躺在他胸口,微仰起脖子轻哼,“不是…” “是吗。”他陈述地问,眼底荡开深不见底的笑意。 绿浮感到穴口被他轻轻拨开,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那儿被他指尖撑大,她以为他要用手指入进去,有些惊讶。 然他只是撑开后像是在丈量着什么,紧跟着就见他侧过腰,从小几上拿过一块点心。 那点心外面裹住了一层不能食用的糖衣。 他将点心握在指尖转了转,像在掂量尺寸,随即将它捏住,送入她的腿心。 绿浮吓了一跳,魏潭明虽也给她这下面放过别的小玩意儿,可那也都是床笫间的玩具,像这种东西…她急急道:“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嗯…” 她话没说完,谢殿春便已将那点心塞进了她穴里,他低头,薄唇贴着她耳畔低低道:“夹住了,用你这里给我把糖衣剥开…” “……?”绿浮不敢相信,穴怎么能剥开糖衣?! 谢殿春抱住她起身,将她放坐在马车内的软垫上,随即在她两腿中间蹲下去,双手把住她大腿,往两边分开。 亵裤早被他脱了,裙摆藏不住什么,那软红的小穴夹住点心的一幕,就这么一览无余地暴露出来。 他没有完全塞进去,怕取不出来,也怕吃不到。穴口很小,能夹住高点不让它掉落,点心有三分之一都露在外面,是香草饼,碧绿的颜色,与她花穴的粉红软肉颜色相悖,色泽却更冲击视觉。 谢殿春胯下的那物一下子就硬了,他蹲着,好在没让绿浮瞧见。 他压下心里的欲念,压下想狠狠冲入她身体的欲望,在她腿下抬头看她,“开始剥。” “呜…怎、怎么剥…”她是真不会,虽在青楼受过调教,可教她的都是怎么伺候男人,身体怎么更敏感,水更多,让男人更喜欢,但她后来头牌高居,那些手段就从来没对谁用过。 谢殿春视线一直盯着她那,见她的穴随着她说话一动一动的,夹住点心也一晃一晃,看样子要掉下来,他忙弯腰,凑近她那,张嘴含住那露出来的二分之一的点心。 绿浮:“…哼嗯,”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整个阴户,柔软的薄唇吻住她的花唇,酥软的痒感瞬时袭来,她轻哼一声,穴内敏感的夹紧。 一夹,就听见糖衣发出细微的窸窣声。那层糖衣是用来保留香味用,花草之类的点心总要维持清香,就不会裹得太紧,且设置了一个撕口。 谢殿春就将有撕口的那边,塞了进去。她这一夹,就跟挤葡萄似的,糖衣被夹弄挤出一点儿。 “这不是会剥吗,继续。” 他说完伸出舌头,舔舐了一圈她的穴,围绕着她夹住的点心周围,舌苔品尝到她那儿的腥咸味和点心的甜味混在一起,他其实不喜欢又甜又咸的味道,可这会儿她这里的…却让他着迷,着迷到发疯。 真想将她一口吞下去,永远属于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是他的私有珍品。 绿浮感到他在亲吻舔舐,穴口周围不断被刺激出酥痒的感觉,她受不住,挺腰仰头轻轻嗯哼。 谢殿春从她腿下仰头看她,一面还在舔舐,看着那糖衣被她用力的夹,一点点往下退,点心在往下掉,他张嘴咬住,吞吃得啧啧有声,不知是点心可口一些,还是她那儿的味道更让人迷恋… 绿浮只感到那小小的糕点在一点点被自己夹住,挤出了体外,而她花唇外都被谢殿春舔舐得像有火在烧,又热又烫,很痒,酸酸的空虚。 她一边夹,一边耐不住这样的酸慰,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抱住谢殿春的脑袋。 他竖着发冠,戴着锦衣卫的官帽,她就那么抱着,难耐地挺腰,把自己的下体往他口中送得更多… 谢殿春感到她的反应,他仰起头来去看,见她脸蛋绯红,目光迷离,口中不断溢出爽快的哼叫,他的巨物硬得更痛,真的恨不能代替这点心,捣进去弄她。 弄得她在他身下颤抖,哭泣,哼叫。 他更卖力地去吮吻她的穴,点心早已被剥开,被他混着她的淫水全部吞下,只剩下糖衣,他也都用牙齿咬出叼出,舌头从那小洞里探入进去,不断挑逗她穴内的每一处神经。 他做着这些,自身并不快慰,反而硬的发疼,让他难受,可他在她腿下看她,喜欢她双手难耐的抱住自己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将他的墨发都拨乱,喜欢看她因为自己发颤,淫叫,不受控制的主动把双腿打开。 这让他更有一种,征服她控制她的心理快感。 可这种没有快慰自我这模式的为她做这些,匍匐在她身下,又像是,他在臣服于她。 绿浮剥了一盘的点心。 用下面的嘴。 谢殿春当晚回府,撑到没有传晚膳。 078魏潭明篇/强制H 第078章 魏潭明篇/强制H “你要是敢进来…”绿浮话未说完,被魏潭明打断:“好绿浮,你要知道,我就是死了,也要插在你身体里死…” 他说得凶狠,不顾她掐他脖子,颈腰猛地往前一沉,粗大的肉茎直直捅入她身体里。 “……”一下直插到底,尽根没入,一上来就插得这般狠,他那物是个极品,绿浮被他入得一时失了声,张着嘴连声音都发不出。 魏潭明掐住她的细腰,提臀往后退,肉柱从她粉穴里退出一半,又往前狠狠撞去。 “滚出去…”绿浮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双腿都被他挂在腰上,襦裙裙摆一半下垂着遮掩,一半被堆迭在两人结合之处的腰腹上,皱巴巴的一团,挡住了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性器。 她双手都死死掐住他脖子,不肯松一点儿力气,像是要将他给掐死在这牢里。 魏潭明呼吸被阻碍,俊俏的脸被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他仍不肯松开她一分,低吼着道:“还挺有力气…” 他说完,重重给了她一下。 “啊…”绿浮叫出声,被肏得声儿都软了下去,浑身的力气被他这一下捣入给抽走不少,没那么多力气再去掐他。 魏潭明察觉到她的松动,得逞一般,给她抱起来调整姿势,她背靠墙面,双腿架在他腰的两侧,他的马步也直了起来,她完全是坐在男人的性器上,要下身被他进入得更深。 她衣裳未退,裙摆垂落,随着他的抽插摇晃。昂贵的面料,被油灯照得溢彩流光,架在他腰侧的两只玉足,因为他的抽插而上下摆动。 魏潭明抱住她压在墙壁上,摆动臀部,一下下狠狠操干她的穴。 粗长的肉茎势如破竹,每一下都将穴道里的褶皱推得平整,茎身滚擦过穴里的神经,敏感酥痒的感觉密密麻麻从结合处传来,他心里有怒气,干得狠,不留一点儿情面。 “好阿浮,就算你知道我的翻盘计划,你也阻止不了什么的…”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一边狠干一边说。 绿浮被他入得没了力,再掐不住他,身子也软下来,全靠他支撑,她完全坐在他性器上,被他用肉棍钉死在了他身上一般。 她咬牙,忍住下身蔓延开来的快慰,“你真的有计划…”即便被他狠干着,她也保持着清明,套他嘴里的话。 魏潭明一只手搂住她的屁股,劲臀摆动,紫红的肉柱在她嫣红的腿心进进出出,消失出现,每一次都插到最深,性器相连,腹部相抵,如一对难舍难分的缠绵恋人。 他另一只手伸下去,轻轻抚摸过跟她的连接处,“魏玉山是我弟弟,他本就在锦衣卫等待落罪。如今罪证定下了,他会为我顶替所有的罪名…” 她那儿很软,小肉口被撑出圆圆的洞,是他的形状,艰难又贪婪地接受着他的入侵,明明已吃不下了,但他若是再往里面进,她又能继续张开小嘴… 魏潭明摸到她的柔软,像一团软软的棉花糖里嵌入粗硬的巨物,软硬的两端矛盾刺激着他,他深深埋在她身体里,继续挺腰,往她内里更深处钻去。 079魏潭明篇/强制H 第079章 魏潭明篇/强制H 墙壁上的油灯,拉出两人的影子落在地面,绿浮眼神向下瞟,看见他的影子将她压抱在怀里,一根粗硬的影子,随着他臀部的挺动,消失又出现。 光是影子,都写满极致的暧昧,油灯摇曳,绿浮被插得都要失了神智,又感到他突然停下操弄,而是抵住她的腰腹,挺臀用力往她更深处钻去。 感到最深处的小腹开始传来细微的疼,那是最里面的小嘴儿在向他打开通道,绿浮已被肏得软了力,双手伸下去抵住他小腹,想要阻止他插进去,“你不能进去…” “又不是没进过,”魏潭明拉过她的手,反抵在她肩膀上,抱她腰的手也上移,撩开衣襟往下捏住了她的乳珠,他不再抱她,这般一来,要她完完全全坐在了他性器上,反而又将他的肉茎吞吃下去一点儿。 阴茎全被包裹,龟头在渐渐拓开她深处的另一道穴口,她身体里传来的吸力,让魏潭明爽得腰椎发麻,险些就要交代出来,他暂停了下,就埋在她身体里,自动让肉柱的搏动,就像女人可以操控穴下的肉骨,故意夹男人一样,他也可以操控肉棍,在她的穴里弹跳。 他粗大的棍身在她身体里一弹一弹,把撑开的小圆洞弹得分分合合。 “别、别弄…了…啊…”快慰被他故意的搏动研磨带来,如潮水般,从性器连接处密密麻麻的传遍四肢百骸,绿浮的身体深处泄下大波淫水,全浇在他柱身上。 魏潭明感到突如其来的热流,知道她要到了,他压住她腰不让她动弹,冷冷道:“你算计我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送上门来,就要做好被我肏的准备。” 他说完狠狠往上一顶,看似已经入完了的肉柱,却又往她身体里更深地去了小半截,两颗囊袋紧紧贴在她穴下,他彻底将自己完全塞进了她身体里。 他满足地喟叹。 低头去看,根本看不见她花穴原来的形状,因为被他填满了,插得透透的了,只能看见她那被撑得菲薄,含住他的粗大,他们连接得严丝合缝,小腹都互相抵住,他甚至能用自己的腹部去感受到,自己的粗棍在她腹部顶住的形状… 粗大的一根,顶得她脸上潮红,眼里全是情欲,眼尾都红了,被油灯一照,潋滟如波,美得窒息。 他就那么嵌在她身体里,龟头已经肏开了宫口,他没立刻抽插,而是伸手去拨开她的衣襟,轻轻抚上她肩甲的纱布,那儿遮住她昨日自己刺出来的伤。 他眼里寒若飞霜,“对自己也能这般狠心,算计这一遭,得到你想要了的吗?” 绿浮哼着气儿道:“我来时,见魏城被查抄,家奴尽数逃窜奔散,你的家人被谢殿春的人控制抓押,戴着手铐脚镣,明日午时行刑,全部斩首……” “你说我有没有得到我想要的?” “好狠心的阿浮……” 魏潭明咬紧牙根,愤恨地说着,他忽然将肉柱完全退出她身体,又狠狠地全部捣入,插到最底,插开她的宫口,龟首强势的挤进去,他控制着让自己在这一刻射精,滚烫的精液全部泼洒到她的宫腔。 绿浮被烫得颤抖,哼叫着要上高潮。 080魏潭明篇 第080章 魏潭明篇 魏潭明在她身体里灌入浓精,没有停留地往后撤,紫红的肉柱退出一半,带出他的精液,他又全根插入,没来得及掉下的白精又被他捣进去。 他红着眼,颤着声说:“好好含住我的精,等我回来,希望看见你怀着本公子的孩子,再来求本公子肏你。” “你给我记住了,今日这事,没完。” 他一阵狂捣猛插,发了狠地,一下下进入她宫口,她被他加快的速度和拉开的幅度送上云端,腔道里洒出大波淫液,与他的精液融合在一起。 她哼叫不止,身子颤抖,脚趾蜷缩,浑身酸软无力,结合处的酥麻快慰要将她的理智都推翻,她还被他狠狠抽插着,他控制地提前射精,肉柱很快又硬起来,每次抽插,他们的淫水精液混合物就要被捣出来,在两人的腿心处飞溅。 泥泞混乱地大片,性器连接处混乱不堪,精液滴滴答答,不断在抽插间滴在地上的稻草堆里。 “不要了…哈啊…”绿浮受不住他这样的狠肏插弄,被推上云端的余韵没有散去,就被他内射,又狠干,她颤抖个不住,脖子高高扬起,是漂亮的弧度。 魏潭明发了狠,把她抱得死紧,仍然在她身体里极快地进出,他忽然看见她肩甲的纱布,那儿因为动作太大,伤口也许撕裂,有血迹晕染出来,将洁白色的底纱给染成粉红色。 他身下明明捣弄得又狠又重,不带任何一点儿情面,像要把她肏死在这牢里,可他却弯下头去,轻柔到不可思议地吻住她的伤口。 薄唇贴住她粉红的纱布血迹。 他吻上的那刻停止操弄,又灌入一泡浓精在她身体里,闭了闭眼,有一滴晶莹的泪砸在她纱布里,又很快被吸干。 他从她身体里撤出来,被堵住的精液和淫水争先恐后地流出来。他低头去看,见她那还被肏得合不拢,自己的精液从里面缓缓流出。 水乳交融,就是这样,他呼吸都慢了半拍。 魏潭明伸手下去,沾了点儿两人相融的液体,往她嘴里送去,他命令道:“给本公子含住。” 绿浮不肯,她偏过头去。 魏潭明冷哼一声,一把捏住她下巴,强势地挤压开她齿关,沾着污秽液体的手指插进她嘴巴里,一阵翻搅。 她被他弄得恶心,又想要吐,他在这时弯头一口咬住她的唇,重重吻住她,堵住了她的所有拒绝。 他舌头探入进去,吸食到她口腔里他和她的液体,腥咸的,味道很不好,有点像死鱼干。 但他仍然痴迷,把她舌头吸得啧啧作响,好久才松开她,把她从墙壁上、从自己的怀中放到地面。 绿浮双腿打战,险些站不稳,他一把将她拉过来,重新抱在怀里,“这就站不住了?我还是收敛着的。” 他也不管别的,随意擦了擦自己软下去的肉柱,就坐在稻草堆上,将她给拉过来背靠在自己怀里,他双手伸出去,挽起她泄下的青丝。 他手中,还有方才从她发间拔下来的簪子。 魏潭明撩起她的黑发,在指尖一圈圈地绕,慢慢地为她盘起。本来想挣扎的绿浮,感到他手下的温柔,是从没在他身上见过的,她一时都忘了挪动身体。 向来只有君子才为妻挽发,她想起在梅花寺,他吊儿郎当地问她要不要嫁给他。 烛火微漾,他给她挽发的影子被投在暗黄色的湿烂稻草堆上,本该是晦暗的,这一刻却鲜明无比。 后来的绿浮一生都忘不了这一幕。 081魏潭明篇 第081章 魏潭明篇 绿浮的乌发被魏潭明挽起,只留半缕垂落肩头,是未出阁的象征。 她身下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顾不得这许多,她还记得方才魏潭明所说的,魏玉山会为他顶替所有的罪名。 她在他怀中不解地问:“魏家此次满门抄斩,即便魏玉山为你顶罪,你又能如何?”他照样逃不掉。 魏潭明将发簪插入她发中,“你怎么就笃定,若是魏玉山顶罪,魏家的结局不会变?” “你什么意思?” 魏潭明不答。 绿浮从他怀中站起,弯下头看他,他坐在稻草堆上仰头与她对视,狐狸眼内古井无波,他从身上摸出那把蓝底匕鞘的匕首,是之前被她用来算计他时所丢弃的,此刻被他以比她更矮的姿态,双手托住呈给她。 “本公子送你的,你收好。” “我不要。”绿浮说完想要离开,魏潭明拉住她的袖子,强行将匕首塞入她手中,“这匕首锋利,取人性命极好用,上面镶的金更有价值,也许将来对你有用。” 他头一次这么正经地跟她说话。 绿浮感到匕首被塞入掌心时的冰凉,她低头看了看,到底收了起来,她再抬眼去看他,他背对着墙壁的油灯,半张脸隐在黑暗里,说:“你算计我,我不跟你计较过多,肏你一顿算解气。但我劝你不要动裴绍元。” “为什么?”绿浮疑惑,她没想到在跟他激烈的性事后,她还能跟他好好的说话,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此刻的魏潭明看起来,与往日那总是红衣加身性子恶劣又猖狂的他出入太大。 绿浮说:“我既然先对付了你,下一个裴绍元就逃不掉。” 魏潭明说:“我跟他好友多年,知道他有多狠辣强势,你一旦对他动手,他定不会放过你,要加倍地从你身上讨要回来。” 绿浮想到今日在马车时,裴绍元那一番意味深长的询问,心神不安,“你是不是已经将我算计你的事,供出去给裴绍元了?” “没有,”魏潭明说:“他只是来问我,是什么人可能在背后算计我。我请他让你来见我,我只会告诉你。所以他要是再问起你,这个算计我的‘真凶’,全凭你去他面前编造。” 他变得好正经,绿浮不适应的以为他转了性子,这时他却忽然笑了下,恶劣地说:“你的味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又香又甜。” “我又不是水果,”绿浮蹙眉,转身要走。 “好阿浮,再让我尝一口,”他背光走上前,双手捧起绿浮的脸,弯头舔了舔她的唇。 绿浮正欲挣扎,忽听见身后响起了道冷淡的男声,没什么语气起伏地在喊她:“绿浮。” 谢殿春的声音如一记警钟,她猛地推开魏潭明,往后退了两步。 魏潭明拽住她袖子,给她扯回来,手臂紧箍住她腰肢,用力地将她摁在怀中,他低头,咬了下她耳垂,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给我等着,待我翻盘,看我怎么收拾你。” 082魏玉山篇 第082章 魏玉山篇 他说完松开绿浮,像是故意说给牢房外站立着的锦衣卫总督听的,声儿拔高了几个度:“耳垂都这么甜,还很软。” 他坏笑着看绿浮。 “死变态!”绿浮退开几步,转身跑出牢房,路过谢殿春时,忙对他行了个礼,生怕他再提缅铃的事,不等他响声就绕开他跑走。 绿浮走了没两步,迎面被玄光拦住去路,“绿浮姑娘,总督大人说,带你去见见魏玉山。” “又见?”绿浮上次已经来看过魏玉山一回,那次是为了看看他状态,免得魏潭明问起来,她回答不上被看出端倪。 但后来裴绍元认亲,她转头成了侯府千金,哪还需要跟魏潭明和谢殿春周旋,便再也没管过魏玉山,半月救他出去的约定也就不守自破。 玄光却看着她说:“是魏玉山主动要见你的,为此他求了谢大人许久。” 谢殿春对外永远表现出宽以待人的假象,魏玉山一个将死之人,对他一个小小的请求会答应很正常,但是绿浮觉得玄光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她没来得及问,他就已经转头领路。 魏玉山坐在牢房内的小几边,手里持着一本书,他读得很入迷,绿浮已经走到牢门外,他都没反应。 绿浮上次来时,他也是这样,她不由得对魏玉山有几分好奇。明日就要被斩首的人,竟还能静下心来读书。 “你要见的人带来了,”玄光出声,魏玉山才放下书卷抬头去看,见到绿浮站在那儿,除去衣裳有些凌乱,其余皆与他记忆中的一样。 容貌昳丽,眉如月眼如桃,眼神透出一股暗狠的劲儿。 他打量绿浮,绿浮也在观察他。 他和魏潭明完全不同,他眉目温和,眼神清澈,气质温润如玉,他的囚服依旧规规整整,墨发处理得顺齐,是个很优雅的阶下囚。 绿浮觉得,如果说魏潭明像一团热烈的火,那么魏玉山就是一块冰温和的玉。 玄光没有留下,他带绿浮抵达后就离开了。 魏玉山走近了绿浮两步,隔着牢房的柱子,他对她规规矩矩地作了礼,礼貌道:“我此前从未与姑娘有过交集,这番求见你,属实冒犯。魏某先为此事赔礼。” 绿浮没应。 他平了身,又说:“我知道魏家这一劫怎么也躲不过去,就算姑娘不特地做诏玉的这件事,陛下也不会放过我们。这些年来,我兄长行事猖狂,早已被陛下记恨。所以魏家落罪,姑娘往后不必自责。” “我为什么要自责?”绿浮面对礼貌翩翩的魏玉山,没有半点儿谦和,“魏家做了那么多恶,对于你们的结局我应该是拍手叫好的。” 魏玉山低下头,抿抿唇说:“我的意思是,姑娘已经报仇雪恨,希望不论日后我兄长怎样,你都不再记恨。” 绿浮因他这话皱眉,她实在不喜这人一副假惺惺的做派,说的话更让她觉得膈应,什么叫已经报过仇就不必再恨? 她转身要走。 083主线篇 第083章 主线篇 魏玉山对那一抹娇小的背影说:“因为当年粮仓的事,乃由陛下指使。否则我兄长这般做,无异于斩杀京城百姓,陛下怎能坐视不理?” 绿浮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盯着魏玉山说:“我查过了,这件事分明是魏潭明瞒着陛下所做,他将粮食表面分散,由不同的商铺倒卖,实则背后都是他一人。” “摘星楼曾囚禁过一个苗疆女子,她生下皇嗣后盾逃而走。陛下寻找多年,发现她就是你的师父,故意做下此局,为了抓她。她武功高强,能送你们逃出火海,自己却死在里面。不是她逃不出来,而是她不想逃,不想再做陛下的禁脔。” 魏玉山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我虽读圣贤书,却不作圣贤人。知你失去师父之痛,理解你对魏家所做一切。我也知道兄长并非好人,今日结局是他罪有应得。但粮仓之难,的确不是魏家一手所为,兄长是皇商,他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恳请姑娘,此次一遭过后,我为他挡下罪状,希望你往后莫要再追究于他。” “那五万两倒卖得来的黄金,也全都进了国库。” 绿浮只知摘星楼囚禁过一个苗疆美妃,却不知她竟是自己的师父。 更不知陛下是为了抓她回去做禁脔,故意设下粮仓的圈套。兜兜转转,她竟然算计错了人。只是现在,魏家的结局根本无可挽回。若说魏潭明为人恶劣,但他做的那些都是生意上的狡诈,不至于落得满门抄斩的地步。 难怪魏潭明这么愤怒。 绿浮心里那一丝愧疚很快就闪没了,她冷声质问:“为什么是你告诉我这些?” 魏玉山坦然地说:“因为这事关皇室秘密,他想活着翻盘就不可对外说。我一将死之人,不畏惧什么。” 他也不畏惧死。 绿浮回想这些年,魏潭明虽让她在青楼打探消息办事,但他也护住了她不必接客,他给她的银子更是数不清。 她虽算计了他,但他方才也强迫了她。 但为何还是觉得愧疚,她想,因魏潭明所做的不足以让 他赔上满门,该赔的是陛下,是天子。但她算计了他满门。 现在,还来得及挽回吗?满门抄斩只是锦衣卫的内部消息,因锦衣卫直接听命于陛下,圣旨真正下达还需要一段时间。 绿浮疾步离开,想去找谢殿春挽回局面,她走到外面,迎面撞见谢殿春过来,她步子急,又被魏潭明弄了那么一遭,险些腿软摔倒,谢殿春顺手扶住她,凑近了,嗅到她身上属于其他男人的味儿。 他微不可察的蹙眉。 “圣旨到!”牢房门外,随着一声公鸡嗓响起,大内总管拿着圣旨,他一进门,牢内的所有人都跪成了一片。 绿浮跪在谢殿春身边,垂首低眉,听大内总管尖声宣布魏家的死刑。 株连九族,族内最显赫的魏潭明这一府,满门斩首,其余旁支女眷充为军妓,男丁送去边疆做前线,其余所有家仆流放去遥远的苗疆做苦力,三日后的午时行刑。 这与最初的锦衣卫内部消息不同,陛下定的罪比满门抄斩重的太多!根本超出了魏潭明该受的! 究竟对魏家多大的怨恨,让他下手这么狠? 绿浮的心跳剧烈,她侧过头,看向牢房深处的魏潭明。 ***** 下一章谢某醋飞~第二次惩罚来临,猜猜女鹅夹在缅铃里的骰子是几个点点呢~ 084谢殿春篇 第084章 谢殿春篇 隔着几十步远的距离,绿浮依稀瞧见魏潭明挺拔的身姿立在阴影里,被昏暗的光隐匿住,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她有一种直觉,他也在看她,目光灼灼。 大内总管笑盈盈看着谢殿春道:“陛下有令,魏家一案,交由总督大人全权处理,秉公执行不可包庇。大人,接旨吧。” 谢殿春跪着,双手高举过头顶,承接总管递过来的圣旨,“臣接旨。” 大内总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魏潭明所在的方向,一扬拂尘,笑呵呵地走了。 等人影彻底消失在眼帘,绿浮才站起身,她仰头去看身边的谢殿春,“魏玉山说,他要给魏潭明顶所有的罪责。这对于已经被株连九族的魏家来说,有什么帮助?” 她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味,年轻男人的气味,谢殿春嗅到了,他将圣旨收好,不动声色地对她道:“跟本官出来,去马车里说。” 绿浮最后看了眼魏潭明的方向,迈步跟上谢殿春。他的马车就停驻在锦衣卫府衙外,绿浮跟着他到了车里,才坐下就听见他说:“如今你倒是开始担忧魏潭明了。” 绿浮否认,“不是担忧。” “哦,”谢殿春把卷成筒的圣旨放在手边,目光在绿浮身上流连,“那为何会问起他与魏玉山的事来,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我以为绿浮姑娘会高兴。” 绿浮不担忧魏潭明,只是觉得他所做不该到株连九族的地步,且他又是被自己算计的,如果照事态发展下去,魏潭明的结局太惨,他要是翻盘计划成功,再归来时,岂不是凭借恨意就能把自己折磨到死? 思忖之际,余光中谢殿春向她伸手,她本能往后缩:“做什么?” 谢殿春不语,不顾她后退攥住她衣袖,把她扯过来,和往常一样,分开她双腿让她坐在他身上。 “魏潭明碰你了吗,”他笃定地质问。 谢殿春撩起绿浮的裙摆,手探入亵裤底下,摸到她腿心,果然触到她花唇肿开,外头已经干燥,但摸上去时还有些许黏块。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是男人射出去干涸后的精斑。 绿浮意图挣扎,一动才感到他摁在她肩背上的力度有多重,让她根本无法动弹。 “谢大人,眼下我只想跟你谈正事。” 谢殿春的手指还在那红肿的花穴口打转,“魏潭明不会恨你,株连九族的罪是陛下想趁机泄对魏家的恨,你不必担忧他计划成功会来找你报复。” 他扯唇淡笑了下,“不过你算计错人,导致人落得这个下场,没有半死愧意反倒是只担忧自己,让本官对你又有了新的了解。” 音落,他松了按她的那只手,从身上摸出个东西来,“想知道里面的骰子是多少点数吗。” 绿浮的视线里,那个不大不小的缅铃被他捏在指尖,拿着这么个淫秽玩意,还随身携带,她哑然,对他简直无话可说。 他神态自若,把缅铃轻轻打开,让里面的骰子露出来。 “定输赢之前,本官还有个问题要问你。真正的诏玉被你放在小六那儿,你可看过那诏玉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他看了眼骰子的点数,眯起的凤眼里荡漾开一圈涟漪来。 085谢殿春剧情篇 第085章 谢殿春剧情篇 “没有看过。” 绿浮老实回答。的确是没有见过,耐冬听从她说的,先将诏玉私给到小六的手上,因小六在梅花寺,那地方远离纷争,不容易被人盯上。 只是绿浮不知道,谢殿春是怎么知道了她才是诏玉真正的买主,所以在她让小六去传递假消息时,反而让他被谢殿春带走。 绿浮想到这里,看着他问:“小六人呢,你把他怎样了?” “很安全,日子比在梅花寺还要过得好。” “我要带他走,你把他交给我。扣押一个十三岁的孩童,这种事大人做了有失风度。” “本官要风度做什么,”谢殿春把缅铃打开后就没有动过,他把里面那个点数是‘1’的骰子展示给绿浮看,“你输了。” 他把缅铃塞入她身体时说过,如果取出来时还是‘1’,那么他就输了。 绿浮指着那个骰子说:“缅铃被你带走,你还随身携带,定然摇动过了里面的骰子。这点数不算。” 谢殿春没跟她争论,而是把铃重新合上,骰子也被他放了回去,他在她眼前晃了晃铃,骰子滚过的哒哒声响起,“那就重新摇。” 音落,他抬手就想摇动。 绿浮按住他阻止,“你还没说规则。” 上次他只说若是从她穴里取出来的时候,是‘1’点她就输,可规则他并没有说过。 谢殿春勾唇笑了,他抬起她的脸对视,她见他眼里冷淡,不染半点笑色。 “本官上次说过‘夹住不许掉’,你非但不听,私自拿出来也算了,还是裴绍元给你取出来的,”他慢慢收起了笑,神情变得捉摸不定,“他怎么给你取的,摸你了也看你了是吗。你们算哪门子的兄妹。” 谢殿春想到裴绍元必定看过也摸过她的穴就难忍。 今日她更是被魏潭明肏了,身上全都是他的花梨木香气,混着精液的味道,难闻。 她一边引诱他,同时还跟其他男人在周旋。胃口挺大,大到让他不满,让他讨厌。 他依旧是那一副淡得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你在魏潭明线人的事上,放了本官的鸽子。让你夹住缅铃,你又将本官的话当耳旁风,你还想有什么规则?不管摇到哪一个点子,你都算输,这就是规则。” 绿浮听不得这种霸王规则,硬声说:“大人,你这就太不讲理了!” “你丢下本官交给你的事不办,跑去侯府,连本官的房契都不要时,你可曾讲过理。让裴绍元取出你穴里的缅铃时,你可曾讲过理。” 来到他身边故意引诱,却还要跟旧金主藕断丝连,她又讲道理了? 眼下他的手只要往她那儿一摸,还能摸到魏潭明干涸的精斑。 谢殿春将缅铃直接扔开,什么骰子,他也无心去摇了,他分开自己的腿,按住绿浮,把她摁到自己的胯下。 绿浮久居青楼,立即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下面的小穴今日吃了魏潭明,上面这张小嘴也吃吃本官,否则对不起你那三两下若有若无的引诱。” 绿浮的手撑住他的大腿,拒绝着想要起身:“大人圣贤,霁月风光,不要自毁名声…” 谢殿春用力按住她,不让她起来,打断她道:“本官要名声做什么。” 086谢殿春剧情篇/章末有口慎 第086章 谢殿春剧情篇/章末有口慎 “那你…” 绿浮蹲在他双腿间,这个姿势和距离,让她清楚看见了他身体的变化。 飞鱼服的衣摆被他撩在一侧,露出白色的底裤,腿间那一块被顶起鼓鼓的一个大帐篷。 他有反应了。 绿浮头一次见谢殿春起反应,而她分明什么也没做,回想起上马车后他那些时不时就要点一下其他男人的话,她意识到什么,在他腿下抬头望着他,直白地问:“大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殿春万年来不变的淡漠神色,忽而乍出裂痕,他明显一愣,“什么。” “雄性天生就有劣根性,占有欲。那是原始时代的领土意识所导致。例如,我在宿花楼时见过许多达官贵人,若是伺候过他们的姑娘之后再接客旁人,他们便总要阴阳怪气,或针对,或惩罚教训。” 谢殿春看着蹲在他胯下,像臣服模样的绿浮,忍不住去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并没伺候过本官。” 言外之意,她没伺候过他,他对她何来的‘领土意识占有欲’? 绿浮耐心给他解释,一面观察着他的反应,“我还没说完。还有一种是,即便没有伺候过你,但若是你心悦的姑娘,这种占有欲的表现就会更明显,叫作吃醋。” “大人三番五次提到我的哥哥,想把那物给我吃时,还要提一嘴魏潭明来跟你自己做对比,是不是……” “闭嘴。” 谢殿春蓦然打断她,揉她小脑袋的手往下一按,把她摁向自己的腿心,另一只手去解开底裤,想将粗硬的巨物放出来,塞她嘴里,阻止她胡说八道,“本官没有吃醋,这只是对你私自摘除缅铃的惩罚。” 性器弹出,带着热气拂过面庞前,险些抽在绿浮脸上,她嗅到一股咸腥味儿。 她无比近距离地看见谢殿春的那物,粗而壮的一根,龟首的铃口吐出亮液,液体顺着柱身上盘绕的青筋又往下滴,最后落在囊袋下的黑色丛林里。 绿浮是不愿给他吃这东西的,若非她心悦之人她只会觉得恶心,她偏过头拒绝,谢殿春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恶心,他捏住她下颌把她掰回来,“嫌弃本官吗。” “你明知故问。” “你当初在谢府外冒雨等我,意图不轨地为了接近我时,不就应该想到这天吗。” 他那物还硬挺挺的耸立在两腿之上,就正对着绿浮的脸,那股味道不断扑入鼻息,她禁不住蹙眉,“那已经不作数了。我已经不再给魏潭明办事了。” 谢殿春眼底浮出极淡的笑色,却只是转瞬即逝,他抬起她的脸,居高临下地低头俯视她,“你不说我险些就要忘了,还有一事未曾问你。” 绿浮戒备地盯着他。 “你来本官身边,除了是给魏潭明办事,想引诱我打探消息,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没有。” 谢殿春的凤眸眯起,携出更深的寒意,“当真。” “我能坦白是故意引诱你,若是有其他目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绿浮这话说得有些心虚,眼神闪了几下。 谢殿春尽收眼底,他面不改色继续问:“那你是不是喜欢旧金主魏潭明。”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眼里的心虚被厌恶所取代,看来是真不喜欢。 谢殿春心里的醋酸少了许多,但紧跟着而来的怒意,因为他想要一个完全剖白的、没有谎言的灵魂。 他盯着绿浮道:“你对本官说了一个谎,加上私摘缅铃,两个惩罚,给本官弄出来,两次。” 话落,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掐开她的牙关,扶着自己的性器捅入她嘴里。 “牙齿收好,不许咬。” 绿浮哪里会听他的,她恶心得张牙,一口咬了下去。 087谢殿春半肉篇/强制口交慎 第087章 谢殿春篇 绿浮咬下去时,舌尖柔软滑腻的刮过龟首,同时一阵疼痛自柱身上蔓延开,痛意让人的头脑清明,也要那股酥痒的快意更明显,如蝴蝶的睫扫过腰椎,痒爽得谢殿春险些射出。 他捏住绿浮的下颌骨,掐开了她的齿关,让她失去了啮咬能力,嫣红的唇自动张开成一个洞。 随即他扶着肉茎的根部,往她口中顶弄了两下,“敢咬本官。” 有口水顺着她张开的嘴角流淌出来,谢殿春看得目光幽深,他拔出肉棒,扶着茎根,用肉棒去蹭她溜出来的口液。 粗红的肉棍上,很快就覆上明亮亮的一层暧昧津液,他顺手撸住了棍身,用那硬挺的阳物去拍绿浮的小脸,“看来本官是该给你一些惩罚。” 音落,他扶着肉棍,再一次朝着她被掐开的小嘴里捅进去。 “呜…”绿浮发不出声,喉间溢出可怜的低吟。 口中的肉棒不断往深处插去,粗大得都要含不住,那一股咸腥味儿愈发明显,好几次插到了喉咙深处,就要激起绿浮生理性的作呕。 被激起呕意时喉头一缩,吸夹得龟头又痒又麻,肉棒又被她温暖的口腔泡得完整,谢殿春头一次体会到了男女间的快慰。 他已从软垫上起了身,就那么站在绿浮跟前,拉开了幅度狠狠弄着她上面那张小嘴,看着自己粗红的硬物在她嫣红的唇瓣中进进出出,他的呼吸又沉又急。 绿浮的喉咙被他顶得难受,呼吸有些困难,本应该是排斥的,却不知为何穴下分泌出了淫液,把魏潭明起先射进去的一些白精都带了出来。 明明才被操过的穴里竟又起了痒意,酸酸麻麻,寂寞得像夜。她并不爱谢殿春,不知道这种没有特意撩拨却自动发起的情欲来自哪里,只十分姿色的容颜逐渐染了暧昧的潮红。 她呼吸也乱了几分。 谢殿春很快察觉到异样,他松了掐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被自己的性器给撑得鼓胀的脸颊,“好好吃,别咬,我把小六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他开出了筹码,绿浮也产生了快慰,她不再那般抗拒,收住牙拢住嘴,吮吸着他的分身。 微糙的舌苔扫过最敏感的龟头,谢殿春椎尾一痒,一阵致命的快慰蓦然袭上,他险些要射。 这次他没忍耐,一把按住绿浮没受伤的肩,拉开幅度和力度,狠狠捣入她口中深处。 顶得太深,她又被激起呕意,喉头一缩,吸紧了龟头,本就上来的痒意怎么也憋不住,谢殿春红着眼,嵌在她口中的肉棒开始剧烈搏动。 绿浮知道他要到了,她猛地张嘴后退,不肯吃他精液。 肉棒毫无征兆地从她的檀口中退出,谢殿春没控出射意,退出的刹那狼狈地射了出来。 一股浓精喷在绿浮的衣襟前。 谢殿春沉沉看了两眼,趁射精还没结束,猛地把绿浮从地面拽起,死死压在怀中抱住。 他紧紧抱住绿浮等待射精,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绿浮险些喘不过气,感受到他的肉棍抵在自己小腹上,一下下搏动着,白浊的精液喷得她满身都是。 ***** 许愿:姑娘们珠珠给我,下点珠珠雨。 088主线篇 第088章 主线篇 浓烈的性味道弥漫整个车厢。 不知是不是在她身上憋了太久,谢殿春射了好久都未结束,他还在射,马车外忽而响起玄光的声音: “大人,该审理魏家一案了,卷宗要在行刑日前递交给陛下。” 玄光等了许久没听见回应,古怪地又喊:“大人?” “本官知道了,”谢殿春的语气仍旧缓慢,没有起伏。 绿浮此刻就在他怀中被他的外射,听见他这样的声音不由得心惊,这世上怎会有人将情欲遮掩的这般深沉。 惊异之余,谢殿春射完,他松开对她的拥抱,简单处理了下自己,对她说:“还有一次。” 惩罚。 他只射了一回。 绿浮不能就这般任由他摆布,她想溜,不过在那之前,她得拿回在他手中的筹码。 “你先将小六还给我。” 谢殿春没应她,兀自整理了下衣裳。 他上身的衣物整齐,飞鱼服上的蟒鱼走纹压金暗绣,被敞寂的日光一照,蟒爪张扬,透出凌冽。 看不出半点才跟女人玩弄过的样子。 绿浮见他就要走,不满地拽住他袖子,“小六的事,你骗我?” 他阒黑的眸斜睨了她一眼,“他就在梅花寺。” 他欲下马车,又临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她说:“你先去摘星楼等我,我还有话对你说。” 丢下这话他便离去。 绿浮愣住,摘星楼? 囚禁师父的地方? 她上次故意说来气他的摘星楼? 绿浮回不过神来,怎么就要去那儿,难不成那已经成了谢殿春的地方了。 不容她多想,马车疾疾徐徐往前驶。 绿浮还没那么傻,真去摘星楼乖乖等他,待马车行到僻静之地,她一掌劈在车夫的后颈,给人打晕后,轻功飞离了原地。 她匆匆赶去德惠钱庄。 要去处理掉这一身的性爱味道,顺便把耐冬带回府里去。 * 裴绍元沉着一张脸打宫里出来,抛去陛下劝说的婚事不谈,他记挂着锦衣卫的绿浮。 他打着马车,直奔锦衣卫去找人。 人没找到,只等来了最开始派出去监视她的莫寿。 他坐在车里听莫寿交代在牢里发生的一切。 莫寿与他都一样,习武之人,顺风耳练得炉火纯青,即便没接近,他也能将那间牢房里的动静全部听得清楚。 听见他说绿浮叫得像小鲸鱼最后归为松懈的平静,裴绍元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沉着的脸更黑,“够了,给本世子闭嘴。” 莫寿见他情绪不对,噤声不敢再多言。 裴绍元吩咐车夫回侯府,要赶紧回去找绿浮。 莫寿已将魏家被株连九族的事说出,听见他要回府,不由得小心道:“世子,您不去见见魏公子,捞一捞他…” “本世子连妹妹都要护不住了,谁还管他,”裴绍元想到莫寿所说的,这畜生八成是在牢里欺负了绿浮,他冷笑一声,“若真要去见他,我必定是要卸了他的子孙根!” 他说翻脸就翻脸,只因他在武术上极有天赋,商事上却不太开窍,与他维持关系更多是为了跟他学一些经商手段。 最重要的是,兵器购买的手段,裴绍元复国极其需要。眼下他偷师学艺已有了成果,无须再跟魏潭明维持什么友谊。 反倒是因为和他的关系,惹得陛下怀疑,今日宫内一遭谈话,让他感觉到陛下已经对侯府举起了刀子,魏家没了之后,紧跟着就会是侯府。 这些他都并不在意,他最在意的是护住绿浮,要在这把刀落下来之前带她离开盛朝,正式踏上复国之路,也彻底斩断她跟谢殿春所私定好的终身。 妹妹的终身,应该是哥哥的。 089主线篇 第89章 主线篇 绿浮去梅花寺见了小六,确认了他身上并无任何伤处,却也不放心他继续留在这儿,地点身份都暴露给了谢殿春,她带他去找了流光后,才回府去。 四月草长莺飞的季节,侯府的花园里桃红柳绿,阶庭飞花。 耐冬与绿浮穿过花园小径,她想起绿浮今日所告诉她的消息,问道:“若是像魏玉山说的这般,魏家着实无辜,株连九族太惨了些。” 绿浮随意踢飞路边的小石子,说:“陛下也许在借故发泄什么,我总觉得他恨魏家恨到了极点。” “可为什么呢,”耐冬说:“不过,皇族的内部事你我管不了那许多。眼下且只看魏家被我们算计过了火,你打算怎么做?” 绿浮等人一手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魏家罪不至此,换个人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自责愧疚,但绿浮没有。 她随手掐了片灌木丛的绿叶,拿在指尖把玩,“我们去救那些充军妓的女眷。旁的不管。” 她十四岁就进了青楼,深知那些妓子们的艰难。她没什么太善良的心,只能共情到与自己命运相似之人。 耐冬猜到了绿浮会这么说,她道:“那……师父这事儿,你还追究吗?”毕竟背后的主使人是陛下。 那人站在高位,不是她们随意能算计得到的。 绿浮把叶子在指尖掐碎,浅色的绿汁染上粉白的指甲,她盯着那一抹绿色说:“不是有姐妹们在宫里为妃么,让她们尝试暗杀吧。若不行,便只能静待时机了。” “陛下为了抓住师父,设下这么一个惨绝人寰的圈套,可见此人心狠手辣,手段极端,不是我们能随意招惹的。如果失败,会搭掉我们所有姐妹的性命。为了已死去的师父,付出这么多,我又觉得不值了。” 耐冬说:“裴世子与魏潭明一样,都是受陛下指使,你也不会对付他了吧?” “是,等查清楚谢殿春为什么要安插春山在我身边的这件事,就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耐冬笑道:“离开了青楼,往后就是侯府的千金,与常人一般无二,若再能遇见个真心相待的公子结为连理,姑娘的日子也算圆满了。” 能从孤儿走到今日这一步,绿浮觉得的确算圆满了。 耐冬又想起什么,说:“流光要离开盛朝,去苗疆了。” “她故乡在苗疆,如今事了,回去也好。只是她这些生意铺子怎么办?” 绿浮话音刚落,听见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着急的尖叫:“三姑娘落水了,三姑娘落水了……” 绿浮脚下一顿,听出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府里的鲤鱼池。 她与耐冬对视一眼,连忙疾步赶去。 绿浮远远瞧见裴绍元一袭紫衣,在鲤鱼池边负手而立,裴姯在池子里剧烈扑腾,飞溅起无数水花,呛着水的急急道:“哥哥救命……” 绿浮看着裴绍元,他就那么盯着裴姯求生,转着拇指上的扳指,悠悠道:“为兄前些日受了风寒,下不得水,已让莫寿去唤人来,你且坚持住。” 他面目冷漠,气质凌冽,正午时分的日光打在他脸上,将他眉目间的狠戾映照得分明。 绿浮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裴绍元闻声侧头向她看来。 090主线篇+哥哥篇 裴绍元眼里的阴狠顷刻间被错愕取而代之。他回府来寻绿浮,得知她还未归,恰好红双推了裴姯落水。 为防止有下人对裴姯施救,他便在此处拦路。 没承想会被绿浮给撞见。 绿浮看着还在水里扑腾挣扎的裴姯,考虑到裴绍元并没有中风寒,且花园里每日都会有仆人们来剪树枝打扫,此刻放眼望去却不见一人。 再想裴绍元起初眉目的那道狠戾,明显是他要置裴姯于死地。绿浮不知他这么做的原因,所以即便她深谙水性,也不敢轻易去救裴姯惹来横祸,但如今这事儿被她撞见,若不出手,被人追究起来实在说不出理由。 万一裴绍元回头给自己扣个帽子怎么办? 绿浮想至此,就在暗中戳了戳耐冬的后腰。 耐冬心领神会,几步冲上前去,扑通一下跳进了水里。 绿浮见她很快就抓住了已经在下沉的裴姯,心里松了口气。 耐冬今日才进府来,对府内人们之间错综盘杂的关系不清楚,她救裴姯也就不会被裴绍元怀疑。 绿浮正关注着耐冬,忽见眼前的阳光被遮挡,周遭的温暖寸寸降下去,她抬眼见裴绍元不知何时已到了她跟前,他身形伟岸,挺拔如松,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他高出她许多,绿浮得仰着头才能看见他,她心里是不怕的,又不想让他察觉端倪,只得当做惧怕的模样,担忧道:“三妹妹被救上来了,我去瞧瞧。” 不等他回答,绿浮忙绕开他疾步靠近裴姯。 彼时裴姯已被耐冬带出了池塘,躺在地面,紧闭着双眼失去了意识,苍白的面庞上都是晶莹的水珠。 耐冬在她胸口压了几下,她吐出几口水来,但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绿浮正着急时,外头响起莫寿着急的声音:“大夫来了!” 与他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几道急促的脚步声,绿浮抬眼去看,见裴铮领着一众下人匆忙赶来,他面露着急,急吼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他身子不好,这一吼却中气十足,跟着她过来的那些下人们都是伺候裴姯的,被他吼得纷纷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裴铮吩咐老嬷嬷们把裴姯背着回房,又急急跟了上去。 绿浮没看裴绍元,领着耐冬跟上他们。 绕过花园假山,穿花拂柳片刻,就到了裴姯的闺房。她被人安置在软榻上,绿浮站在旁边看着大夫为她把脉。 她的呼吸很弱,弱到要不是大夫说她还有气儿,绿浮都要以为她已经…… 大夫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绿浮只听了个大意。 裴姯这次落水很严重,恐怕会落下寒症。 绿浮心里有些惊讶,落个水怎会得寒症? 她正疑惑着,听见裴铮愤怒地问:“方才是谁跟着她的?主子落水,怎么不见你们?!” 大夫抓了药已经离开,彼时屋内跪了一地的脑袋。裴姯身边的大丫鬟如星哭哭啼啼道:“是世子说要陪三姑娘喂鱼,让奴婢们下去,奴婢们什么都不知道……” 裴铮闻声,看向另一旁的裴绍元。 裴绍元从容淡定地说:“父亲,儿子前些日感染风寒,这才没能第一时间救下三妹。是儿子的不是。” 他说完,又转向莫寿说:“让你去唤人来,怎的去了那么久?” 莫寿忙跪下去不敢说话,俨然一副认错的姿态。 裴铮气得胸口此起彼伏,立时放话要把如星杖毙。 绿浮心觉不妥,忙道:“父亲三思,如星陪在妹妹身边多年,若妹妹醒来见不到人,恐怕会伤心哭闹。” 绿浮故意的。她只是想留下如星的命,好留个机会打探清楚,裴绍元待自己向来都是好的,对裴姯却……可惜裴姯痴痴傻傻,就算醒来她也未必问的出什么。 如星才是最关键。 裴铮看了绿浮一眼,说:“那你认为该怎样?” 绿浮看出了他眼里不喜,明白他对自己过去身为妓子的身份心有成见。她垂眸尽量装得乖巧:“给她些重的惩罚,莫要让妹妹醒来见不到人便好。” 裴铮思考片刻后重重叹息,最后挥挥手,将如星的杖毙改成了三十大板。 他不喜欢绿浮,吩咐完这事儿后又看了她一眼,颇为烦躁说:“都出去吧,别打扰了她休息。这儿有我看着。” 绿浮这时忽然有些羡慕裴姯,能有父亲这样的宠爱。她对裴铮福了福身,领着耐冬离去。 裴绍元紧紧跟上她。 091哥哥篇 第91章 哥哥篇 “二妹妹留步。” 就快进到绿浮院子时,裴绍元终是开口。 绿浮脚下一顿,还没转身,就听见他又道:“耐冬去找红双找身衣裳换吧,否则这一身湿漉漉的如何伺候你主子。” 耐冬看了绿浮一眼,征求意见。 平远侯府大多都是裴绍元在当家,绿浮在他跟前又向来是伪装得乖巧的模样,哪里能明面上与他叫板,便点头让她去。 耐冬走远,绿浮才转头看着裴绍元说:“哥哥有事?”他是故意支开耐冬的,她明白,但也要装作不明白。 裴绍元望着她不语,气质冷冽,目光幽深,她不知怎的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须臾后,他转开视线,绕开绿浮往她院子里走去,说:“跟上。” 绿浮定了定心神,跟上他的脚步。 裴绍元步伐沉稳,腰间的环佩叮铃作响。他极其自然的推开绿浮闺房的门。 绿浮不由得想起昨夜在这儿发生的一切,心跳逐渐变快。 进了房内,绿浮生怕他又做些出格的举动,就特地把门敞开。然而他在屋内的檀木桌边坐下,对她道:“把门拴好。” 绿浮不太情愿,他用手弄她的穴却故意说是检查的一幕还在脑海里,她总觉着哥哥有些古怪,不仅对自己的行径多有逾越,还对裴姯痛下杀手,就一时没有动作。 裴绍元见她不动,微蹙了下眉:“怎么?” 她将声音放得平静,不露破绽:“哥哥有什么事,就这般说吧。青天白日,你我亲兄妹若是关门……” 裴绍元忽然站起身来,绿浮一愣,没说完的话戛然而止。他迈步向她走去,他身形颀壮,压迫如山,绿浮心头微紧险些就要往后退。 她生生忍住了没有动,没被他发现端倪。否则她看出了他想杀裴姯的事被他得知,还不知要被他怎么对付。且如今绿浮在侯府的所有生活都在裴绍元的庇护下,所以她目前最难动的人就是他。 所幸裴绍元没有过分举动,只是绕过了绿浮,将房门扣上,拴好。 屋内瞬时只剩下绿浮与他二人。 绿浮想要拉开距离,欲往轩窗下去,手腕却猛地被裴绍元攥住。她故作惊愕的回头,紧张道:“哥哥,你做什么?” 裴绍元面无表情,对她的态度不如往日那般和蔼,他沉声问:“方才的事吓到妹妹了?” 他目光灼灼盯着她,像是想要观察她有没有对他隐瞒。 绿浮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三妹妹险些丢了命,是有些被吓到了。” 裴绍元淡淡嗯一声,上下扫了她几眼。 衣裳换过了,不是去锦衣卫的那一身,隐约有皂角的淡香,应是沐浴过。即便真与魏潭明有什么,痕迹也都被清洗掉,但反而她的沐浴就是另一种痕迹。 裴绍元没再多说,拉着绿浮的手腕往床榻边走去。 他这举止对绿浮而言已是让她惊悚,他可是她亲哥哥。绿浮忙挣扎,试图甩开他的手,“哥哥,你要做什么?!” “看看你的伤如何,”他浅声回答,把她拉着往榻上坐下后,就要撩开她的衣襟。 绿浮忙捂住衣裳,着急道:“耐冬会替我看伤的,也会为我换药。哥哥这般不妥。”昨夜已经逾越,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过分亲密的接触。 裴绍元垂眼,望着她抓紧衣襟的纤纤玉指,想起莫寿今日所汇报的事,他心下很烦躁。他并不爱绿浮,但他接受不了才找回来的妹妹就这么被…… 他担心吓到她,尽量表现的温和,可他看不见他自己,眼色阴沉得吓人。 裴绍元转开话茬,问:“今夜谢殿春可还会再来找你?” 绿浮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但又担心谢殿春若是不来,他就会来……以给她渡暖的名义对她动手动脚,便撒谎道:“他会来的。” 裴绍元闻声,连温和都装不出来了,冷声道:“那今夜哥哥便在这儿守着。” 不许任何畜生来碰他的妹妹。 092哥哥篇 第92章 哥哥篇 绿浮有些急了,因昨夜他的举止,让她对他有极强的戒备,“这怎么行?三妹落水,哥哥如今该守着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裴绍元不动声色,“要我去陪旁人?” 绿浮道:“只是她如今情况的确不好。哥哥还是快些出去吧,耐冬快回来了……” 裴绍元打断她:“红双不会让她这么快回来。” 绿浮微愣,觉得这话别有深意,像坐实了他真的想对她做什么。她往旁边挪了挪,想距离他远一些,道:“哥哥,我们这样……” “绿浮,”他再一次打断她,语气强硬不容拒绝:“听话,不要惹哥哥生气。” 谢殿春今夜若是再敢来,上次的债他必要一起讨回来。 夜夜来找绿浮,当自己这哥哥不存在么? 绿浮看出裴绍元眼底闪过的不耐,他的话又坚定,觉得她要是再赶他走,他就能彻底断绝她的所有退路。 但他锁骨上的浮萍足以证明亲兄妹的关系,与亲人有过于亲密接触最恶心,绿浮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赶他:“裴世子,请你离开。” 她用最真实的自己去面对他,率直地表明立场,语气冷漠而坚定。 话落,她有些紧张地盯着他。 裴绍元忽而扯唇笑了,眸底却在眨眼间布满冷意。他沉着脸朝绿浮伸手,她出于躲避的本能往旁边闪开。 这举动显然让他不满,他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腕子,强势将她扯进了怀里。 撞进他胸膛的一刻,不小心扯到了绿浮肩膀的伤,她疼得嘤咛一声。 绝世名伶就是,哪怕一个小音儿都能让人软了骨头,绿浮痛嘤的尾音婉转勾人,身上的香味扑入裴绍元的鼻息,他刹那有些乱了心神。 他呼吸微沉,问道:“方才叫我什么?” 裴世子?敢不叫他哥哥? 绿浮的腰被他的手臂圈住,整个人都趴在他上半身,屁股坐在他下半身。春日衣裳已经不那么厚实,她清晰感觉到哥哥的性器软趴趴的,抵住了自己的臀缝。 实在暧昧,实在逾越。 她忍受不住这种恶心感,紧紧咬牙按捺住脾气,但是嘴快得没有收住话语气里对他的讨厌:“裴世子,你自将我当做妹妹接回府,可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你的行为已是逾越。” 绿浮这一连串的话,裴绍元只听去了三个字,他幽沉的目光落在她叭叭个不停的小嘴儿上,“叫我哥哥。” “你这般搂着我、抱着我,这声‘哥哥’你敢应么?” “你脾气见长,”裴绍元的桃花眼微眯,语气不耐,他伸手撩了撩绿浮垂落在鬓边的发丝,道:“哥哥只是不想让旁人来欺负你。” “此前在马车内时,你说是要教育我。昨夜说,是要为我渡暖。眼下又说,不想让旁人欺负我。究竟哪一个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裴绍元没回答,他将她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如今他只是这样搂一搂妹妹,她便反应这般激烈,哪儿还能再将那些逆天背佛的想法说出来? 绿浮感到他圈住自己的手似有松动,就挣了下。他立刻又收紧了力度,一本正经道:“莫要把我想得太坏,哥哥能有什么目的。只是想多多保护你。” 绿浮是风月场所爬出来的人,对于男女之间的欲望最敏感,此时此刻他看她的眼神,分明不清白。 她要是信了他这话,要是再看不出来他究竟想做什么,她就不姓裴。 只是他未挑明,她也不敢主动对堂堂世子挑战,尤其是他还有着她兄长的身份,又在侯府当家,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她囚禁着藏起来。 绿浮就只得先装作信了他的话,声儿软了下去,带着讨好地说:“那哥哥,能不能先放开我。你这样…我很不好受。” 093哥哥篇 第93章 哥哥篇 裴绍元明知故问,“哪儿不舒服?” 绿浮趴在他胸口,感到他说话时带起的胸腔共振,他的呼吸就洒在脸侧,激起阵阵让人恶心抗拒的痒。 她犹豫着是否要用武力去与他对抗,可裴绍元并不知道她与师父的事,太早暴露武功对她恐怕没有好处。 绿浮记得师父说过,人身上最脆弱的骨骼是胸口下的肋。一个手指就能让其重伤,她寻到裴绍元的胸膛,食指与中指并起,想在暗中对他出手。 裴绍元感到撑在自己胸前的那只小手不安分,在她下手之前,更快地攥紧了她的手腕,“妹妹想做什么?” 绿浮尬住。 裴绍元看了她半晌,扯唇冷笑道:“你会武功?” 绿浮对上他看破一切的眼,找不到任何说辞去解释。这一刻觉着伪装太难,有了想跟他摊牌的冲动。 她软着声儿,眨眨眼挤出泪花,“哥哥开什么玩笑,我只会弹琴作画。求哥哥放开我吧……”他软趴趴的性器已从臀缝滑到了她的私密处,抵在那儿,让人坐立难安。 裴绍元的手拂过她眼角,将那欲要坠落的泪花拭去。他在心里掂量轻重,若是让妹妹从这会儿起便总避着他,怕得不偿失。 他到底松了手。获得自由刹那,绿浮忙不迭起身坐到了桌案边去,最大可能地拉开与他的距离。 他瞧着绿浮的举动,眸光冷如寒霜,薄唇紧抿着就那么盯着她看。她被他看得很紧张,想起今日裴姯的遭遇,担心他是否已经看出端倪,在心里琢磨着如何除掉自己? 绿浮提起桌上的茶壶,顾不得里头的茶水早已冷了,掩饰慌张地给自己斟茶。 这时听见他问道:“除京城以外,妹妹可有想去的地方?哥哥带你去。” 绿浮的手一抖,递到唇边的茶洒了些许出来。带她去哪里?除京城以外?想他方才那可怕的眼神,莫不是要将她带走藏起来? 裴绍元盯着她手抖洒出的茶水,将她窥探了个彻彻底底,拧眉问:“妹妹在怕什么?” “没什么,”绿浮装着镇静道:“我就只喜欢京城,这儿繁荣,”顿了顿,她再次搬出谢殿春来,“何况,谢大人说过几日会上门提亲。我要与他成亲,不会离开京城。” 说完,她心虚地饮茶掩饰。隔夜的冷茶入了口,苦得她皱起眉。 裴绍元仍然坐在榻上看她,眼神渐冷,她心虚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他见她这般,在心底冷哼,她连看也不敢看自己,却敢大言不惭搬出谢殿春。她是觉着,谢殿春能压自己一头吗?还是觉着天子悬在侯府的这把刀砍下时,他能护住她? 裴绍元冷着脸起身,走入她视线中。 她又想偏开目光,被他出声阻止道:“看着我。” 绿浮硬着头皮抬眼,他站在她跟前高出许多,她仰视他的角度,见他面色阴沉,冷声道:“你确定谢殿春会来提亲。什么时候?” 是谢殿春自个儿非要说与绿浮两情相悦,她想他应是有事谋划,不会主动在裴绍元跟前穿帮,就继续撒谎道:“会来的,应是在魏潭明这案结了之后吧……” 裴绍元没再回话。 他藏在广袖下的手握紧成拳,他最后看了绿浮一眼,随即冷着脸拂袖大步离开。 094主线篇 第94章 主线篇 裴绍元走后,绿浮放松许多。却觉他离开前看她的那一眼实在意味深长,她歪着头,有些心烦。 现在的裴绍元对她来说,是个极不安全的存在,像在夜里潜伏着的狼,伺机等待对他的猎物出手。而她就是他的猎物。 绿浮无须他亲口说明什么,身为亲兄长故意亲近,检查妹妹的身子将手指插入,还有什么比这能直接证明吗?再联想他对裴姯痛下杀手,还说想带自己离京更让人心惊胆战。 绿浮愈发不安。 本以为魏潭明被她送入牢狱,之后就可以正常生活,但如今却背道而驰。思来想去,当初以为可以遮风挡雨的侯府,实际上是另一个狼窝。 绿浮叹息一声,她已累了一日,疲惫地倒在榻上休憩。这下便睡了过去,等再醒来,已经是夜里,耐冬传了晚膳。 用过晚膳后夜已深,绿浮想起了什么,问耐冬道:“三姑娘醒了吗?” 耐冬摇头道:“没醒过。我傍晚时去看过,她很虚弱,我估摸着她这次怕是挺不过去。” 绿浮当然知道她说得挺不过去是什么意思,奇怪道:“落水哪有这么严重?” “我去时见她一直发抖,身上冷得跟冰坨子似的。大夫不是说了吗,也许会落下寒症。” 绿浮记得大夫说过这么一句话,却更觉得荒谬,“我儿时也落过水,不可能这般严重。” “我觉着,裴姯或许是在落水之前就有病根。世子想到用这个法子除掉她,必定是清楚落水会给她带来极大的灾难。” 耐冬这话点醒了绿浮,她意识到了重点,说:“她的痴傻根本就不是天生,而是她的病根?而且裴绍元比谁都要清楚。” 耐冬点头。 绿浮细思极恐,裴姯痴傻的病与裴绍元一定脱不了关系。 且裴绍元对待与他兄妹十八年的裴姯都能这般狠心,对她这个半路来的妹妹,真的动了男女心思,定会不择手段也要逼迫。 绿浮一想到这个,就恶心得几欲作呕。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真相,若真是这般,怕是得提前准备从侯府遁逃。 她让耐冬去将如星找来问些话,如星是跟着裴姯一起长大的丫鬟,必定知道些什么。 耐冬很快回来,却说如星不在,她问了与她同屋的丫鬟,得知她傍晚时便出府了,至今未归。 离开得这般凑巧,绿浮心下升起恶寒,怀疑又是裴绍元的手笔。 她正焦虑时,忽而听到前院响起阵阵骚乱,马蹄声,刀剑声混在一起,像战场混乱。 她忙拉开门与耐冬想出去查看,还没走出院子,就撞见焦急走来的莫寿,他拦住绿浮的去路,急急道:“二姑娘,世子去了锦衣卫,特地交代过他未回府之前,您不得离开房内半步。” 绿浮对裴绍元去了哪儿不关心,只问他:“前院怎么回事?” 莫寿擦了擦额头上急出来的汗珠,声音都在颤抖:“有人在锦衣卫劫狱,魏潭明带着他家中所有男丁跑了。只剩下魏玉山和其他女眷们。陛下首要怀疑与他交好的世子,派总督谢大人带人包围了侯府……” 耐冬说:“这是锦衣卫的人已经来了?” 莫寿点头,再次催促绿浮回房去。 绿浮没听他的,在心里把裴绍元骂了个千百遍,陛下既然怀疑,他为何在这个时候冲去锦衣卫? 她想要出去看情况,若是侯府因此遭了殃,得随时准备跑路。 莫寿死活不让她踏出院子一步,她急得差点要暴露武功的时候,见他忍无可忍吹了哨,顿时从黑夜里四面八方地涌出许多人来。 绿浮看得心惊,他们人高马大,轻功了得,不知潜藏院外多久,她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 095主线篇 第95章 主线篇 “二姑娘,多有得罪了,只是小的实在不敢违抗世子的命令。剑影已经陪着世子去了锦衣卫,小得也得尽快跟上,”莫寿丢下这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留下的那许多人再次没入了黑暗中,只留下两个强行将绿浮拖回了房中。 房门被关上,绿浮急得焦头烂额,那些人虽没有明面上围堵住她的院子,但她知道自己要是敢踏出这儿一步,他们必定会如鬼魅般出现拦路。 绿浮不能坐以待毙,侯府如果真的因此落难,她必定是要提前计划逃跑的。 她拉过耐冬的手,对她道:“你留在此处,躺到榻上去伪装成我。” 耐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蹙眉道:“你想做什么我去替你。侯府的人不熟悉我……” 绿浮打断她说:“这事儿我得亲自去。” 她不知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得保障耐冬的安全。且她明白裴绍元不会傻到这么鲁莽地去劫狱,这件事只能是别人做的。 绿浮百思不得其解,但意识到她已经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阴谋中,得亲自找到答案,而后对症下‘计划’趁早跑路。 耐冬知道她的脾性,没有再劝,只让她保重。 绿浮换了身夜行衣,悄悄轻功飞到屋檐之上。轻功是逃命必备,她最认可的就是‘打不过就跑’,是以她学得最出神入化的就是轻功。 饶是裴绍元的那一堆她从未见过的、不是哪里来的鬼魅都没有发现她。 绿浮飞到裴铮的书房屋顶,悄悄从上往下看。见前院里站满了锦衣卫的士兵,他们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各个神色泠然。府外同样也被士兵们包围,领头的人赫然是谢殿春的另一个副手,玄影。 不见谢殿春和玄光。 他们把侯府包围得没有任何出口,绿浮想从这儿无声无息的出去基本不可能。她选了个他们围堵得最薄弱的地方,从屋檐上跳下,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投出暗器,直刺他们的命门。 他们无声倒地后,她飞速离开。 绿浮不知魏潭明遁逃后会去哪里,但唯一笃定的是短时间内他逃不出京城。 赌坊所处的闹市不宵禁,人多更好掩护。绿浮选择走闹市。只是却发现今夜这儿竟开了宵禁,整条街巷都空荡荡的。只有尽头处停驻着一辆马车,寥寥几个锦衣卫士兵在来回巡逻。 绿浮一眼认出那是谢殿春的马车,有个士兵忽然冲她这边大喊:“什么人!?” 没想到谢殿春底下的人这般警觉,这都能被发现,绿浮一着急,直接闯入了左侧的赌坊内。 马车里的谢殿春听见动静,撩起车帘往外看,瞧见一抹娇小的身影闪进了他的赌坊,像小野猫似的,动作十分敏捷而迅速。 他还记着今日去摘星楼根本不见人,反倒是车夫晕了好一阵。正打算去侯府找人,她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096谢殿春篇 第96章 谢殿春篇 谢殿春从车内出来,让玄光先去侯府,旋即乘风而起,飞入远处的赌坊。 今夜特例宵禁,坊内空无一人。月光从窗户泼洒下来,满地清明,映照出绿浮着急的身影。 绿浮急速上了赌坊二层,听见楼下传来锦衣卫士兵们整齐有序的脚步声追了进来。 绿浮逃进了齐宕卖情报的屋子,她闪进了梅兰竹菊屏风后。里头黑漆漆静悄悄,一点儿微弱的声响都能被无限放大,她听见窗外有阵风声吹过,紧跟着一道人影自窗台泄下。 未及反应,窗户自开,只见鱼纹蟒爪金线在月色下闪过,绣春刀划破风声向她飞来。 她一眼瞧见谢殿春从窗外而入,那把绣春刀来势汹汹,直攻她命门。 绿浮反应迅速,将腰反反压下,三千青丝随之倾泻在地面,她身子下弯成一张人体的弓形。那把绣春刀就从她面前飞过,她准确无误地抓住刀柄,手臂借力将其一个翻转,扔回向谢殿春那边。 她蒙着面,心想谢殿春必是认不得她,才这般下狠手。却也不敢真跟他动手,她直起身子,想要跳窗而逃。 她才推开窗户,忽而砰的一声,窗扇无风自关,猛地弹了回来,险些拍到她的脸。幸而她反应快,往后拉开距离,倒退的两步却猛然撞进一个宽厚的胸膛。 谢殿春竟在悄无声息之间已瞬移到了她身后,又能那般将窗户强行关闭,他的功力必定在她之上。 她更不想跟他对抗,只愿速战速决。她屈起手肘,想要往后撞击他的胸口锁骨。谢殿春识破了她的动作,先她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冷笑道:“是来帮助魏潭明逃狱的什么侠客,手胳膊这般细嫩。” 绿浮试图挣扎,他力道极大,非但没有让她挣开,反在下一瞬她感到周身被丝丝缕缕的力气所包裹住, 说包裹,实际更像是禁锢,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全方位的禁锢,四肢和身体都做不出任何太大的动作。 至少反抗是不能了。 绿浮心惊,谢殿春的内力得深厚到什么地步,才能这般出神入化到能牵制住一个人的行动。 思绪方过,腰肢又被他掐了一掐,他埋在她颈侧沉声说:“腰也挺细。” 绿浮心虚的去拉扯自己的夜行衣,想隐藏住身体。 他的手从腰肢下滑,捏了把她的臀,“臀还翘。” 绿浮欲盖弥彰,又去拉扯衣裳,想扯出来遮住翘臀。 谢殿春被她的反应逗笑,一瞬即过的笑声在她耳边回荡,“让本官看看,是女的吗。” 他的手从她身后伸出,想要揭开她蒙面的黑布。 绿浮连忙偏开头,就在这时,房门被锦衣卫的士兵从外面踹开,他们手中举着火把,瞬间便将这漆黑的屋内映照得明亮,也将谢殿春和绿浮的交迭相依的影子,暧昧地投落在地。 绿浮下意识往谢殿春怀里缩了缩,遮挡住自己的身躯。 谢殿春的体形能将她整个人罩住,他微动身子遮住她的同时,手也拂落了她的面布。火光与月色下,她那张倾城的容貌直击视觉,逼得他心胸微跳。 “大人?”进来的领头士兵说:“我们跟踪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追到此处不见人影。您可曾见过?”士兵话是这么说,眼风却扫到谢殿春地面的影子。 那分明是两个人的。 他家从不与人过分亲近的总督,此刻竟搂了个人在怀里。 097谢殿春篇 第97章 谢殿春篇 谢殿春道:“已从窗户逃出。” 那士兵不敢多留下质疑他怀里的人,领着其余人离开此地。 屋内安静下来,光亮也急速暗淡,仅有夜空玉蟾作亮。 谢殿春垂眸,瞅着绿浮的小脸,“本官还说是什么侠客,竟身娇体软。原是绿浮姑娘。” 他说着,将绿浮的转过来面对自己,望着她眼睛说:“侯府如今在风口浪尖,锦衣卫将其包围,本就有嫌疑罪名,你却在这时出府。你是真怕陛下的刀子落得太慢。” 绿浮垂眸不语,挣扎着想从他怀中出来。 谢殿春起初不动,但看她半晌后又将她松开,“你出府作甚,莫不是要去找已经跑掉的魏潭明。” 绿浮不想将自己也是想要跑路这种劣质性子,展露在外人前,她低头琢磨着撒个什么谎。 谢殿春借着月光清辉,瞧见她秀眉微皱,纠结着思考的小模样,眼尾又有精明算计的求生欲,他一目了然,在她撒谎之前说:“你想借机找机会逃出侯府,还是京城。” 绿浮微讶,心肝儿发颤。谢殿春竟能在这短时日之内看穿她,她的心思被人就这么揭穿,反而有些尴尬,“你既知道小六的存在,就应该清楚我有许多姐妹们都在京城。不只是我想逃出,我也得带她们一起走。我担心陛下因此事深查侯府,查到她们……” 谢殿春静默半瞬,极易抓准了要点,问了她一个致命的问题:“为何不让你的世子哥哥为你去做这些。” 绿浮哑然。 不由得想起来,裴绍元之前问她想去何处,估摸着也是预料到了侯府会有这一遭,想带着她一起逃出天子刀下。 那裴绍元就已经像一匹狼在对她虎视眈眈,她哪儿敢跟着他逃,更不要说让他去做这件事。 她不语,谢殿春却又一次将她窥破:“他对你有威胁了。” 绿浮头皮发麻,手指紧了紧,蓦然惊觉谢殿春的眼光太毒,在他面前,忽然有些紧张,一种怕被人给完全剖白解读的紧张。 这样一个轻易看穿她一切的人站在她面前,哪儿会有不紧张的道理,犹如回到了少时,师父质问她犯错,她非要撒谎的时候一样。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种恐惧感,他竟能看得这般毒透,之前她在他跟前那些做作的表演引诱,岂不是…… 她惊讶地抬眼看他,那他为何还配合她做戏? 谢殿春抿唇瞧她,继而道:“本官记得他挺宠你。你当初也因找到这位哥哥,气势颇涨地从本官身边决绝离开,连交给你的事你都不办了。” “我记得之前,你师父死了,你去青楼。被魏潭明安排在我身边,还没几日又跑。如今好容易找到的亲哥哥对你有威胁,你又得离开。真是可怜人,辗转之间你的家又没了。乱世浮萍,你一女子,逃出京城又能去何处呢。你生得这般貌美,即便去了别处,也总要被人盯上继续扯入权力纷争的旋涡…” 谢殿春顿了下,看她的眼神忽变,“你想要的摘星楼我已拿到,不如绿浮姑娘考虑跟着我,我为你周全所有。” 绿浮对上他黑不见底的凤眼,天灵盖忽而变得清明,一个恐怖的想法自脑海中生成—— 这一桩桩一件件,从她到谢殿春的身边后,一点点将她推入末路的事,虽有她的行为成分,但这些事的结局定性如何,实际上全部取决于锦衣卫…… 不论是魏家的结局,还是如今侯府即将面临的下场。 她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098谢殿春篇 第98章 谢殿春篇 ……绿浮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她强行镇静,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她胡乱猜想,并无任何证据。 可联想起来又总觉着,这样的自我安慰显得太过无力。 谢殿春这般人,既能看穿她,当初那一场初见的春雨,他就应该看破她。但他还是带走了她。 绿浮吓得心肝都在颤,她并非一个不冷静之人,可贸然惊觉这是个圈套,短时辰之内还是无法做到平心静气。 她的拒绝几乎是不加思索,“我不考虑,你想都别想!” 她音量有些高,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 像是没想到她有这般强烈的反应,谢殿春顿了顿,微拧眉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寡淡没有起伏,“别这么笃定,本官且先带你回侯府,看看你家中如今境况如何,你再给答复也不迟。” 这分明是威胁。 裴绍元和谢殿春,一个是虎视眈眈的狼,一个是等待她跳的巨坑。绿浮恨不能眼下就逃出京城。 谢殿春不给任何她回答的机会,把人强行抱在怀里,不让外头还在驻守的锦衣卫士兵瞧见,他按住她的小脑袋在胸口挡住她的脸,从窗户飞下,落地无声,避人耳目回到马车内。 绿浮一动不动任由他做这些,他用来包裹住钳制住她的内力实在太诡异,她根本无法做出太大的反抗。 一直到马车开始行驶,绿浮才感觉那股力量消失。她还想逃,被谢殿春一句轻飘飘的话堵了回来:“全城都在警戒,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士兵换值巡逻,城门已锁,接下来的日子都会宵禁,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一旦被发现你行踪诡异,只会加速侯府的灾难。” 到时她连逃出京城都没来得及的仔细筹划,就先下狱。 绿浮只好坐回,却如坐针毡。 谢殿春这时道:“本官让你在摘星楼等,为何不听。” 此事在他这儿还没过去,绿浮不想给他任何抓把柄‘惩罚’她 的机会,硬生生地转话茬说:“谢大人的内力好生厉害。我听师父说,这得从儿时练起才会有这般成就……” 谢殿春缓缓打断她:“今夜,惩罚。两次。” 一次是白日里在马车内堆积的,一次是罚她没在摘星楼等他的。 绿浮再没了心思去转话茬,只想着该如何躲过他这一遭。她是当真不喜欢吃男人的那东西。 马车方停,玄光的声音便从外头传来:“大人,裴世子还未归。” 玄影紧跟着说:“京城已被翻了一遍,城外的五里之内也找过,还是没找到魏潭明的踪迹。陛下笃定他就藏身在侯府,可我们还是没搜到,眼下与他交好的裴世子又迟迟未归。大人,这会不会太巧了些?” 绿浮在心里冷笑,是挺巧的,将侯府的命脉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没听见谢殿春出声指导玄影该如何做,便好奇地向他看去。却见他撩起了飞鱼服的衣摆,拉扯着底裤,想要将性器放出来,他另一只手向她伸出,似笑非笑道: “这是第一次惩罚,罚你叫出声。让本官今日所带领的下僚全都知道本官有女人,也让京城说本官有龙阳之癖的流言不攻自破——记住了,不是胡乱淫叫,本官要你叫我的名字。” 099谢殿春半肉篇/足慎 第99章 谢殿春半肉篇/足慎 马车里仅有一盏烛台照亮,昏黄的光色笼罩住谢殿春,他的面容被光影模糊得不大清楚,绿浮只能瞧见他那双眼比往常更黑,似此刻的夜茫茫无边,吸引她坠入。 若非他整齐衣裳下,露出那已硬挺的性器提醒着绿浮,她险些就要一脚栽进他漆黑无边的眼睛里。 释放出的性器昂扬抖擞,龟首吐出亮液,青筋盘扎,狰狞凶狠,与他端正淡漠的态度浑然极端。 “过来,像白日里时一样,含住它,”说着,他拨动了下肉棍示意绿浮,他虽做着淫糜的动作,俊美的脸却淡漠如常,像被色欲腐蚀的神。 绿浮坐在原位没动。 谢殿春也不催促,耐心极好一般,他握住自己昂扬怒挺的性器,时不时动两下作为纾解,就那么灼灼盯着她等待。 “若不动,就一直在这耗着,想要多久都可以…”谢殿春话说一半,但绿浮已经参透其中利弊。 她没有时间在这儿耗着,现如今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 绿浮又看了眼他的肉柱,尺寸感人,龟首上翘出一个好看的弯弯弧度,粗硬的大根,隐隐散发着膻腥味儿。 她不喜欢吃这东西,试图跟谢殿春打着商量,“能不用嘴吗?” “那你用什么?”谢殿春反问,末了又补充道:“本官不会进入你。”至少在无法确定她只会属于他一个之前,他都不会。 想进入她?想得美。 绿浮在心里不齿的冷笑,她道:“用我的双脚。” 她一面说,一面弯腰脱出自己的双足。 谢殿春随着她的动作看过去。 昏黄的烛火下,她的足嫩如白玉,脚趾圆润可爱,指甲白中透着粉。 谢殿春不知还能用女子的双足。 但他没多问,只淡淡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绿浮道:“那大人跪到我脚边来。” ‘跪’字让谢殿春万年不变的脸色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大人不愿意?” “当真?” “不然?” 谢殿春犹豫了半瞬,缓缓起身,蹲坐在了她脚边,却始终不肯跪,绿浮正要纠正他,被他抢先一步说:“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得是平等的。” “……”绿浮想要他给她下跪,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心思被他直接点明,她不大高兴,哼道:“这世道,你和我说平等?” 她说着,到底没再跟他追究,担心他一生气还是要逼她用嘴,于是在说话间伸出双足去,夹住了他的肉柱。 夹住那瞬,她被其上的灼热惊了一惊。 又烫又硬的一根巨物,深深灼在脚底,她微颤了下。 谢殿春随之拧眉,似痛苦似快慰,就那么坐在她脚边,双手撑在身后,双腿微微敞开露出腿间的粗硬给她。 像跪不跪好,跌落的信徒。即便是趺坐,也仍是低落的姿态。 他要仰头才能看见她。她一身夜行衣被烛光照得温和,那桃花眉目温婉中又透着冷硬,像尖锐的刀锋缠绕着柔软的丝带,有深度得让他着迷。 “快一些…”他不满足于此地轻哼道:“以及,叫出来。” 100谢殿春半肉篇/足慎 wu yezhen.co m 第100章 谢殿春半肉篇/足慎 绿浮抿紧了唇没叫,她专注于双足间的粗硬。 她双手撑住所坐的软垫,双腿微屈出弧度借力,玉足夹紧了谢殿春的肉棒,上下撸动研磨。 大多数人用足总会动作生硬,只会上下套弄,不如手来得那么灵活。但绿浮是受过调教的人。 双足每次撸动到龟头时,两根拇指都极其灵活地探出去,拨动他敏感的铃口。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总能感受到肉棒在她脚下激动地搏跳,谢殿春的呼吸也总要比往常更粗沉。 她以脚撸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寂静的车厢里,除了他沉乱的呼吸,便只剩下肉与肉的摩擦声。 她这样撸了许久,见他还没有射意,小腿却都酸了,她嗔道:“大人还有多久?”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b t.com 谢殿春起初闭着眼感受快慰,听见这话睁开眼,那刻绿浮便猛然撞进了双满是情欲的眼。 他微喘息道:“别催。继续。” “我脚酸了,”绿浮停了撸他,讨厌的用脚去左右拨动他还硬挺的性器,粗糙的耻毛剐蹭过脚心,痒痒的。 谢殿春往前坐了点了,抱住了她的小腿,抬头望着她道:“我搂着你支撑,这样会好些。” 绿浮望着他这模样,抱住她的两条小腿儿,仰面瞧她像等待答复的虔诚信徒,只那肉棒上的青筋还在难耐的搏动。 绿浮只好夹住他,继续上下撸动。她想让他快些射出来,周遭安静极了,外头偶尔会传来锦衣卫士兵巡逻的脚步声。 她感到他呼吸越来越沉,抱住她腿的力也愈来愈重。她猜想他快要到了,又加了把力和速。 肉棍与双足的摩擦声愈大,马车内都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混着几声男人控制不住溢出喉咙的低喘。 又撸了许久,谢殿春却始终没有要射的意思,绿浮是真累了,又想要打退堂鼓。他觉出她的意图,忙抱紧了她两只细白的小腿在怀里,她后退失败,听见他低低喘息着道: “快了,再忍忍。叫本官,让他们都听见。” 他音色里染了层欲望,沉冽又性感地响在耳边,绿浮听得耳骨都酥了。 空气都变得暧昧,绿浮微张着嘴,即便未曾承欢,喊出的声儿也自带魅惑,妖娆得像夜里的妖精,“谢大人…快些…” 她坏笑着瞅谢殿春,故意道:“不够…大人怎的这般没出息……啊呀,快些呀…再重些…” “舒不舒服大人没点数么,就您这样的…嗯哼…您这、这样的…要力不够,要速不如…没舒服的…” 谢殿春听见她婉转的声儿,一声声勾在耳边,起初暧昧的空气瞬间变得灼烫,车厢似乎成了个大火炉,又闷又热,他急速喘息,所有欲望集中在分身上,伴随着她最后一记狠撸,拇指逗在铃口,他精关一开,全射了出来。 “哎呀,”绿浮挑眉,恶意地凝视着他娇喘道:“大人怎的就交粮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半盏茶的工夫都没呢…” 谢殿春还在射,浊白的精不断洒在她光洁的小腿上,他瞧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咬紧牙根道:“绿浮…” 绿浮忙打断道:“呀,交的粮也不多呢,才这么点——大人,您这不行的呀…奴家都还不曾有半点感觉呢,唉,罢了罢了…” 101谢殿春篇 绿浮的声音传到了马车外。 玄光诧异地看了眼笼在夜色里的马车,女子娇喘着的控诉还在继续,控诉着谢大人那物尺寸不行,力度和速度也不行,总之哪哪都不行,没让她得到快活。 与他一起的玄影碰了碰他胳膊肘,狐疑道:“我方才是听错了?” “没错。” “……大人有女人了?”玄影不可置信,“不是说……”他有龙阳癖好? 玄光没回答。 他听得出那是绿浮的声音,但玄影最近一直都在锦衣卫,他并不知道。 玄影嘶了声,又说:“不过我怎么没见过大人身边的这女人?你见过?” “劝你不要瞎议论大人的事。” “他又听不见,说说怎么了,”玄影啧啧两声,用肩膀撞了下玄光,“怎么听着她喊的,似乎大人这方面能力不怎样……” 玄光懒得再看他一眼,掉头就走。 玄影忙不迭追上去,“别介,说说嘛,最近你在大人身边的时间比我多,这女子究竟何人,怎会有这般能耐让他连龙阳癖好都戒了……” 玄光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谢总督没有龙阳之癖。” 玄影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盯着他的后脑勺,追问:“为什么没有?” “……” “京城里不都这么传?” * 马车内狼藉一片,长座上的软垫被踢到了地面,绿浮躺在上头,谢殿春整个人压住她,两手强硬的分开她双腿,胯间才射过的肉柱此刻又挺立起来,在绿浮的腿心上下磨着,蓄势待发的模样。 他用肉棒一下下地顶弄绿浮的花唇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本官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差,想试试吗。” 绿浮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双手抵在他腰腹处,试图阻止他真的沉腰肏入,“是你要我叫出声来的,你又没规定内容。我叫了,你怎么还耍赖呢?!” 谢殿春冷笑,“你叫得本官不满意。” “那我也已经听你的……” “重来。” “我不!” “那便来真的。” 谢殿春收了只手,握住自己的棒身,找准小口做势要肏进去,“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本官若真进去了…”往后她可就没那么自由了。 绿浮感到小口在被他顶开,看他那模样是真想要入进来,她忙张嘴妥协:“重来!我重来还不行?” 她早已非处子之身,那很好肏开,龟头已入了小半进去,能感受到她里面传来的吸力,嗦着他的马眼处,比她吃的时候还要快慰。 谢殿春动作顿住,一时没舍得从她那离开。他就着这样的姿势,在她那来回滑动,没多会儿感到她那里头流出水液来,混合着他铃口的一起,又滴下去顺着会阴处流淌在软垫上。 谢殿春沉着眼看她那的水儿,将她双腿分得更开,“舒服?” 绿浮咬牙没答。 她本就敏感,被他这样摁着磨穴,怎么可能半点儿感觉也没有? 谢殿春没指望她给答案,转而道:“叫。你知道本官想听什么。” 102谢殿春篇 绿浮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 但她又哪能真让他如愿以偿。 他圆硕的龟首顶在她那儿,时不时磨一下,两人性器相互接触的地方湿乎乎一大片,他虽没操进去,却又没舍得离开。 绿浮抓住他的两只手臂,借力坐起身,屁股随之往后一挪,与他相抵的性器就这么分开,之间还拉出透明的银丝,又很快断掉。 谢殿春脱离了那温软之地,他抬眼一眨不眨地瞅她。 她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寻到了他耳边,对着他耳蜗暧昧地问:“大人想听什么,我真不知道呀…不然您教教我,我再照葫芦画瓢叫出声去…” 她凑近了,满身的馨香扑入鼻吸,敏感的耳蜗都是她说话时洒出的热气,酥酥痒痒一直蔓延到了心里,谢殿春呼吸微紧,他盯着自己因激动而搏跳的肉柱,没说话,也没去搂她。 绿浮暗自冷笑了声,还真能忍。她一手去勾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摸下去,握住了他粗硬的肉棒。摸上去时,她故意发出一声爽快的嗯哼,随即用手给他上下撸动着,继续在他耳边说:“大人的这儿其实长得还挺好看…” 谢殿春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脑海中有根理智的弦越绷越紧。他一动不动地忍耐,暗暗咬紧牙根。 她用手指拨了拨铃口,沾取那儿分泌出的清液,当着他的面,涂抹在自己的唇瓣上。 他眼睁睁看着那清液,将她的唇染得更为润泽。 她用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过唇瓣,一点点将水液舔走,动作极缓,看他的眼神浑浊带情色,赤裸裸的撩拨。 她又趴到了他耳边,更过分的咬住了他耳垂,舌头从耳蜗里滑了一圈,“尤其是大人的龟首上翘的弧度,是最好看的,像个小型的月牙…” 话落,绿浮感到他身子明显的一僵,手下握住的他的性器,也更激动的弹跳了一下,盘绕的青筋在手心搏动。 她猛然一用力,掐住他的铃口来回拨弄,被她撩动在边缘的谢殿春一个按捺不住,急吼吼射了出来。 这速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快,绿浮愣了一下,果然是个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 浊白的精灌在她手心。 她低头看去,他还在激动的射,她冷笑一声,说:“不过么…我见过那么多的男人里面,你的这个是最丑的。” “……” 谢殿春蓦地转头,死死盯着她。她还看着他射,明显在她说完这话之后,他射得很慢了,几乎快要没了。 她觉得有意思,还有人能因为这些话而控制射精的。 她继续观察,狡黠地补充:“目测,也是最难用的。不够大。” “……” 他彻底不射了,一滴也没了。 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谢殿春将她眼里的得意看得分明,他沉沉道:“你再说一遍。” “哦,对,我得开始叫了,叫你想听的~”绿浮瞧着他那物已经软了下去,紫红色的大肉条软趴趴地耷拉在腿间,再没了什么攻击性。她这下可以放心地不让谢殿春如愿听到他想听的。 清了清嗓子喊道:“大人,您怎的这般,一盏茶都没有便交货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还直接起不来呢…大人不会是阳痿吧?都弄了您这么久,没半点儿硬的迹象。要不我为您推荐个名医,他——啊呀!” 绿浮的话未说完,忽地转变了个调,锐声尖叫。 谢殿春忽然将叁根手指插进了她肉洞里,尽根没入一阵狠心的翻搅,再抽出来时沾了满手的淫液,又去抹了一把才射出去的精液,淫液精液混合得乱七八糟糊满了他的手。 他阴恻恻看了她一眼,粗暴地将混合物全部涂在她的唇上、脸上,到处都是。 绿浮被他突然的发疯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谢殿春猛地俯身压下,重重吻住她。 103谢殿春篇 连同着两人的混合体液都被他一起吞住。 绿浮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把她吓了一跳。 她向来将吻视作爱意表达。 他的吻和魏潭明的一样,一样让她感到心惊。 她不爱他们,他们… 感到他的舌头在试图撬开她牙关,她很快回过神来紧闭着牙口,不肯给他得逞。 谢殿春掐住她下巴,毫不留情的揉捏,她吃痛张嘴,他灵巧的舌头瞬间得逞的钻了进去。 他吸卷着她的舌头,粗暴地拖入他的领地,在他口腔里吮吸她。体液通过粗暴的吻,多多少少都被两人吞下去了点儿,绿浮很不喜欢精液的味道,像死鱼干,她挣扎着,被谢殿春轻易反压制在地面的毛毡上,动弹不得。 绿浮偏头去躲避谢殿春粗暴的吻,他不给机会的追上,像不满的惩罚,追上后就更用力的吮吸她的舌,她被他吸得舌根发麻,嘴唇合不拢,许多口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被谢殿春一一舔干净。 他吻得她快要窒息,谢殿春吻的空余微微睁眼看她,见她的脸憋得通红,大发慈悲的给她渡气。 她像得到救赎,为了那点儿氧气回吻他。 感到她湿滑的舌尖扫过他舌面,谢殿春怔住,他极近地瞧着她紧闭的眼,翕动的睫毛,意识到什么,他伸手,缓慢却坚定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要遏制她所有呼吸,让她来疯狂的回吻他,主动的回应给他,从他这儿得到氧气的生机。 即便不知道她为何不换气。 绿浮从未与人亲吻,便是春山都未曾吻过她,她床笫间的本事厉害,可对于亲吻换气是一窍不通。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又发疯的来掐自己,只知呼吸愈发困难,窒息的感觉带来一种难言的快慰迅速蔓延全身,绿浮从被动化为主动,她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压,深入的吻他索取氧气。 谢殿春察觉端倪,她虽主动却不疯狂,更像是一种使用。 他猛然放开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在她身体上方,沉声质问:“你在使用本官获得什么。” 绿浮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脯剧烈起伏着,“……没有。” 她说着,觉得脖子被他掐得有些疼,忍不住去摸了摸。 谢殿春见此蓦然想起,她最喜欢窒息。方才必定是尝到了快慰,所以反过来借用他。 他翻了个身坐在她身侧,慢条斯理的收拾自身的淫靡,道:“你总共见过多少男人。” 话茬转得太快,绿浮被吻得缺氧迷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没回答。 谢殿春拾掇好自身,侧目望她又继续问:“他们都比本官的好看,比本官的好用是吗。” 绿浮渐渐回神,夜色里见他俊面朦胧,凤眼淡漠,气质依旧淡如松。她咬牙道:“绿浮为妓,你说我见过多少男人呢?他们的确都比你好看,比你好用。” “是吗。” 谢殿春不戳穿她的谎言,自顾自道:“记住你今夜说的话。” 一股冷意忽然蹿上身子,驱散了所有的淫气暧昧,绿浮头脑清明的算着时辰,她的寒症怕是要发作。 104主线篇+谢殿春 绿浮忙坐起身,胡乱拾掇自个儿一番,就要下马车。 谢殿春还有话想说,一把拽住她,碰上她才惊觉她竟这般冷如冰块儿,明明不久前她还被他撩拨得身子滚烫。 他微不可察地拧眉,把她拖回来,“你冷?” 绿浮的寒症发作向来十分猛烈,前后不需要多少时辰,她便能丧失行动力,她绝不想将这致命的弱点暴露给谢殿春,她挣扎着要走。 谢殿春想起上次在她房中,她与裴绍元的奇怪之处。 他给人强行摁在怀里,“送你去摘星楼。” “我不要!”绿浮激动不过一瞬,寒冷让她丧了力,在他怀里抖如筛糠。 谢殿春不加思考,用毛毡跟裹粽子似的裹住她,搂在怀里后,对外吩咐玄光来驱马。 马车驶入夜色里,穿过寂静的夜巷,抵达摘星楼。 绿浮与谢殿春一起总觉不安全,她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抖得凌乱的视线里,见他解下飞鱼服,罩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便是亲娘也认不出的程度,这才将她抱下马车。 她看见京城最高的楼宇,仅一幢,即便无人居住,每个夜里也都会点亮千百盏烛,烛火明亮,像引领着什么人回归的灯塔。 最高楼宇,却只有最顶层能住人,其余皆是重重士兵把守。当年陛下为了囚禁苗疆美妃,无所不用其极。 看着那扇门距离越来越近,绿浮莫名想到今夜谢殿春所说让她跟着他的话,竟生出一种剧烈的恐惧来,仿佛下一个被囚禁在摘星楼的人会是她自己。 她虚弱地抓住谢殿春的衣襟,以作抗拒。 谢殿春看了眼她脸色惨白,意识虚弱,来不及步行,脚尖点地腾空而起,轻功上了高层,全程便是半点儿风声都未掀起。 绿浮惊觉,此人的轻功竟比她还要出神入化。民间只听过裴世子武功盖世,却未听说锦衣卫总督是个绝世武人。 绿浮再没什么思绪去想,她意识全无,只知道发抖。 谢殿春抱着她进了楼中。 楼里布置典雅,收拾得干净齐全,一串精致漂亮的珠帘后摆放了张拔步床,上面放着上好的雪狐皮毛。 谢殿春将绿浮放上去,将雪狐毛裹住她,又给她拉好被褥。见她的冷还是没什么缓解,他板着脸去让玄光烧炭来,玄光去的空隙,他给她灌了许多汤婆子,一个个塞入被褥底下给她。 这儿没有旁的下人,玄光不多时烧了几盆银碳回来,都一一摆放在拔步床边,拿着蒲扇把热气扇到绿浮那边,奇怪道:“这是什么寒症,竟这般厉害。便是这般了还冷。” 他一面说,一面擦去已经被热出的汗珠。四月天里烧着这么多炭,谢殿春血气方刚的,也不大受得住,他不动声色,拉住绿浮的手在手中掂玩,没答玄光。 反问道:“裴姯接出来了吗?” “如星在准备了。” 谢殿春淡淡嗯一声,道:“你出去吧。” 玄光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大火炉,得到赦免令般扔下蒲扇便跑了。他脚步声彻底远去,谢殿春这才弯腰,摁下脚踏上的一个小木块儿,原本没有端倪的床头忽而弹出小抽屉,里面摆放着一个刻满古老花纹的玉盒。 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通体发黑的蝎子。 是苗疆最常用来养蛊的东西。 谢殿春指了指意识不清的绿浮。 毒蝎翘起尾巴,十分懂事的哗一下跳到了绿浮身上去。 105主线篇+谢殿春 绿浮混沌中感到小臂兀然疼痛,似被蚊虫叮咬过一般。她冷到麻木,无法感受得真切,那叮咬她的小虫顺着钻入了她皮肉底下攀爬着,它爬过留下一路的疼麻感。 没多会儿,它终于安分了,不知藏到了她身体内的何处,她再感应不到它。 热气扑面而来,冷的感觉逐渐退散,绿浮觉得浑身都被裹得紧紧的,很热。 她被热得醒来,睁眼就见谢殿春坐在炭盆边上,拿着蒲团扇火,把暖气扇到她这边儿。 见她醒来,睨她一眼道 :“醒了。还冷吗。” 她不仅不冷,反倒觉得热了。绿浮踢开裹死她的被褥,道:“你给我盖这么多?” 谢殿春抿唇瞅她,不语。 绿浮这才回过味来不对劲,她的寒症总要天快亮时才会好,可眼下还不过叁更天。她想到混沌中的那有东西爬行在体内的诡异感觉,目光寻到自己的小臂,没有被蚊虫叮咬过的痕迹。 “你做了什么?”她略为紧张地看着谢殿春。 炭火的火舌跳跃,将他隐匿在忽明忽暗的微光中,隐秘到令人难以捉磨,“只是帮你治好了寒症。” 绿浮看他的目光变得怪异,“有人说过我的寒症药石无医,你怎么会治?”他的武功、内力、手段,一夜之间尽数展示给她,现在还能治好连她师父都束手无策的寒症,她已经不是觉得他古怪了,而是可怕。 他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对他表面的认知…难以揣摩和看清,他究竟是人是鬼。 谢殿春囧黑的眼珠直直瞅她,说:“你这不是病,药当然治不好。” 绿浮两道好看的眉蹙起,“什么意思。” “你这是蛊毒所致,只能以毒攻毒。我若猜得不错的话,你与裴绍元锁骨上的浮萍,应该也是蛊毒沉着下来的色斑,只不过你们比较幸运,它成了个好看的形状。” 她中毒?自己怎么不知道? 绿浮不信,冷笑问:“你当我是叁岁小孩好哄骗吗,你骗我这么荒唐的说法都能信手拈来,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谢殿春把蒲扇扔下,起身走近绿浮。 绿浮本能畏惧他那种冷淡到如神明的气质,往后缩了缩。小臂却一紧,他已来到床边,抓住了她的手腕,“你与裴绍元所中的蛊毒一样,皆是来自苗疆的傀儡术。你们的确是亲兄妹,但绝非侯府之人,甚至是盛朝本地人。” “本官骗你不会得到任何好处,有什么必要。” 见他说得坚定,绿浮心里打突。可她从未听裴绍元提过,一直以为自己就真是侯府的亲生,她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也有浮萍的色斑花纹?” 谢殿春忽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情报局是本官开的,天下大小事皆在本官的掌控中。” 绿浮的心跳因他这话倏地加快…总觉着他还能再说出更惊为天人的话来。 谢殿春瞧见她眉目间所流露出的紧张,把她拽入怀里,埋在她脖颈间深深嗅吸,鼻息间全是她身上的香味,像儿时在花丛里打滚,满嗅都是芬芳。 他说话的语气头一次不再那么冷淡无波,而是含着诡异的笑色:“从你师父死后,你所有的行踪轨迹,就一直在本官的掌握中。” 106主线篇+谢殿春 绿浮的理智开始崩散,她被困在他怀里甚至都忘了去挣扎,“你、你连我算计魏潭明的都知道?” “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能这么容易扳倒京城的皇商巨贾…”谢殿春闷闷笑了两声,闪瞬即逝的笑声听得绿浮浑身发寒,他微侧头,薄唇贴在她耳边说:“都是本官在帮你。” 和几个时辰前她在赌坊时想的一样。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结局好坏,全都凭借锦衣卫传达。从魏潭明到侯府,皆是如此。 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这时感到耳朵上忽然传来黏腻的舔舐,温热的湿滑感让绿浮恶心得身子僵硬。 他感觉到她的紧绷,双手捧起她的脸面对自己,如捧着珍宝一般,望着她笑得瘆人, “裴绍元一夜未归,他帮助魏潭明劫狱的事已成‘事实’,陛下必定不会放过侯府,此事依旧会交给本官办。你的命从今夜开始就已经落在了本官手中。” “这摘星楼你还满意吗,往后你就永远留在这里。” 绿浮闻声,麻木地看向窗外。 纯色的窗幔被夜风吹起,京城的夜今夜很死寂,没有灯火和人流喧闹,外面的黑夜无边无际,望不到头。 他此刻不跟她装了,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 绿浮被他抱住,觉得呼吸艰难,“为什么呢?” “起初我不想这么对你的,我给你准备过宅子,是你自己要的摘星楼,不是吗?” 绿浮不死心地问:“为了达到今夜的目的,你都做了多少?” “先挑拨陛下与魏家的关系,再帮助流光和耐冬散播诏玉的谣言,顺着你的心意,将魏潭明等人下大牢,挑拨陛下篡改了对魏家最初的处置…” 绿浮脸色发白,“难怪最后会变成株连九族…我当陛下怎会这般痛恨魏家,原来是你…” 谢殿春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瓣,“绿浮姑娘此言差矣,这些事不都是你做的吗,本官不过是为你推波助澜。实际上我最初的计划只是利用魏玉山的罪名,想扳倒魏潭明,把你带出来而已。” 绿浮不由得想起魏玉山,他是个在锦衣卫大牢里头也要点灯苦读的人。他在那种环境,冠发衣裳都打理得一丝不苟,他见她的最后一面所说那些话,每一句都是有道理可言的。 他读圣贤书,却不做死脑筋的圣贤人,即便赴死前他不怪罪她对魏家所做,只望她往后不再怀恨在心。 她忽然想到什么,惊问道:“魏玉山的罪名,都是实际的吗?” 谢殿春默了半瞬,唇抵住她的唇,说话不大清楚道:“魏玉山是百年难遇的清官,身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从不包庇,在朝中树敌众多,是以他入狱时即便大家都知道是虚假罪名,也都不会帮他。” 但他替魏潭明顶替了所有的罪状。 难怪魏潭明当初想安排她捞他出来。 绿浮在青楼见过太多倭官坏官,对清官向来持有另类的敬佩和喜爱,她听见谢殿春这话,声音冷了下来:“是你做的吗?” 谢殿春摇头,“他是自愿给魏潭明顶罪的。我说了,最初只是想借机利用而已,可你主动策划了魏家一案,我就放弃了原本的计划。” 含剧透慎/ 圣诞4男主合集番外(1) 冬月。 圣诞日的雪大了些,京城内外银装素裹,积雪如封。 几月前流光在苗疆遇难,绿浮费尽心思终于捡回了她一条命,但她却在醒来后性情大变,不仅说着许多绿浮们听不懂的词汇,还带来甚多她见都未曾见过的物件儿。 例如这圣诞日,也是流光说给她听的,说是这一日会有人实现她的愿望。 绿浮只当听过作罢,却闲来无事也想要图个乐子,便约了魏玉山去流光最新开的一家火锅铺子,一起过个节。 说起魏玉山,她觉着自己有点儿喜欢他。他有春山那种温和的气质,他是朝廷清官,也曾在边疆做过铁骨铮铮的将士儿郎,她喜欢他这种宁折不弯又温润如玉透着顽强的好人。 她更愿意跟他相处过节,也想趁此机会表明心意。 只是希望另外那叁个不太正常的男人,不要跟过来破坏她的好事。 绿浮找流光特地打扮了一番。 流光懂圣诞日,给她穿了正红色的花袄裙子,外罩了件雪白绒衫,还有两个白色的小棉球从衣襟垂吊,随着绿浮动作,小棉球左右晃悠,娇俏中添几分甜美。 虽与当代人们的着装有些出入,不过绿浮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她相信魏玉山也不是那种束缚于旁人思想的人。 抵达火锅铺时,魏玉山已在雅间等她,他穿一身玄青色的冬袄,窗外的雪景和日光衬得他气质如松。 他面前的桌上煮着清茶,茶雾袅袅中,他温润的眉眼朦胧又俊朗,他正捧着一卷书读得入迷。 绿浮一见他就笑,还没说话,旁边突然跳出个人,大片红色占据了视线,一股花梨木的香气充入鼻息。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绿浮蹙眉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你来做什么!” 魏潭明瞧见她神色满满都是对他的讨厌和嫌弃,一挥红袖,故意笑得恶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约魏玉山是来做什么的,告诉你,本公子今日就是特地来砸场子的!” 绿浮怒骂:“神经!” 雅间内的魏玉山听见动静,他一看见绿浮,忙不迭将书卷收好出来迎她。 绿浮跟随他蹦蹦跳跳地进去,见魏潭明想跟上,她反脚一踹,想将门踹上锁他在外。 魏潭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反踹的脚踝,给人直接提到了怀里来,又顺路进了雅间,他当着魏玉山的面儿,搂着她一边关门一边说:“好绿浮,还是改不掉一见我就毛毛躁躁的脾气!” 绿浮愤怒的重重踩在他脚背上。 他吃痛,立即松了搂她的手,她忙跑向魏玉山那边,做出文静害怕的姿态,躲在他身后。 魏玉山愣了愣,随即温和地笑出声说:“我兄长便是这脾气,实则他没有恶意。若得罪了你,我替他向你赔罪。” 这流光新开的火锅铺子是自助型,魏潭明动手去在桌上煮上锅,听见弟弟这话,不满地说:“别说的好似你很了解我一样。” 魏玉山没答,他为绿浮拉好软椅,看她安稳坐下后才又悄悄小声说:“我也不知他为何会跟来,一路上我都没发现。抱歉,作为补偿,圣诞日我多满足你一个愿望。” 绿浮哪里好对喜欢的人发脾气,何况魏玉山如今还不属于她,她还不能暴露本性。 她暗里恨恨白了那穿着大红骚衣的男人,说话却柔软娇滴滴的:“我不介意的,既然是你的兄长,我也会好好……” ‘啪!’ 她话没说完,魏潭明那边忽然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皆是惊愕地看去,见他将菜篮子重重放在桌上,咬牙盯着她道:“我是习武之人,别以为你们那点儿声音本公子听不见!” “……” “……” 他收拾好火锅所需的一切,又把小碟料推到绿浮那边,在魏玉山没看见的时候,对她痞里痞气地笑。 他可没听她在他跟前儿这般娇滴滴过,那说话的声音听得他骨头都酥了。 她就那么喜欢魏玉山? 不就是比他温柔了点儿,单纯了点儿,善良了点儿,正常了点儿? 他又暗戳戳白了魏玉山好几眼,这个弟弟他越看越不顺眼。 想表白,没门! 他今日若是让绿浮成功表明心意了,他就把他的姓氏倒过来写。 叁人的火锅才煮好,魏玉山给绿浮夹菜,还没送到她碗里,被魏潭明半路拦截,“这个我爱吃,先给为兄,尊兄爱幼不懂?亏你读那么多书!” 绿浮眼睁睁看着他把魏玉山筷子里的菜直接夹走,不让它落在她碗里,她咬牙用眼神警告他道:“我念书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尊兄爱幼的说法!” 魏潭明呵呵一笑,厚脸皮地把菜送入口中,“没听过是你的问题,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 绿浮气得牙痒痒。 盯着那一身红衣笑容猖狂又恣意的魏潭明,他像一团热烈的火,能点热寒冷的冬季,可她还是越看越嫌弃。 为了养眼,就侧目去看魏玉山。 还是玉山好看。 玄青如松的衣裳低调内敛,像炎炎夏日里冰凉的玉,温郎俊美,她喜欢。 不知同是兄弟差距怎就这么大,魏潭明简直不堪入目! 绿浮正想着,雅间外忽而传来一阵骚动。 听见有女子们惊叹仰慕的声音响起,说什么裴世子来了,总督大人也来了。 听到哥哥的名号,绿浮有些紧张,他怎么来了? 还有谢殿春,她更紧张。他们两人,一个是她对于小小长辈的顺从紧张,一个是女人对男人天生就有的戒备和畏惧的紧张。 她一直很戒备谢殿春,她知道他城府极深,手段极狠,但就是看不懂他,他身上总带着未知的危险深渊。 也一直对裴绍元有些小顺从,那是刻在古人里的刻板印象,他是她的兄长,长兄如父,更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她这一抹浮萍的根。 他在哪,她就漂到哪。 她正胡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雅间的门就已被人推开。 叁人同时看去。 裴绍元走在前面,他穿了身黑色压金绣边的长裳,黑色沉稳,金丝尊贵,他迈步走近绿浮,沉着声问道:“来见他怎么不告诉我?” 绿浮小心的看着他,他有着草原儿郎的身材,比盛朝男儿更要魁梧挺拔,站在她跟前如一座黑压压的山压下来,压迫的同时又极具安全感。 她不敢再看他沉着的桃花眼,低下头小声说:“我怕哥哥不答应我见魏二公子……” 说话的空隙,谢殿春已不请自坐在魏潭明身边。 他依旧穿那一身月白的袍,气质淡如惨月,即便此刻他坐在火锅这种很有市井之气的雅间,他也还是冷淡不染半点人世尘埃的模样。 他与一身红衣的魏潭明坐在一起,一红一白,一热一冷,极其冲击视觉。 裴绍元见她一直看别人,微蹙眉:“你看什么?” 绿浮的头埋得更低,“没什么。” 魏玉山察觉她的紧张,只当她是如他一般,都受制于叁纲五常的压制,便暗中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指。 绿浮感到指尖传来他的温度,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他在安抚她。他身上那温润平和的气质就是能让她很快平复下来,她悄悄回握住他的手,对他笑了笑。 这笑容没有回避裴绍元,他眼睁睁看着她羞涩又喜悦地笑,情窦初开一般,他心内的妒忌蹿上来。 他强行压制住,不能对妹妹发脾气,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哥哥怎会不让你见魏玉山,你对他有情,哥哥当然希望你嫁个能疼爱你的男儿。只是你这般私自出来实在不妥,下次必得先给哥哥说明白,知道?” 他的话让绿浮误以为他也许会同意她和魏玉山的事,她一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哥哥当真?” 裴绍元被她眼里的亮光给刺得心口窝血,他仍然笑盈盈道:“那是自然。” 只是若她真说了,他绝无可能放她出府来。 他说着也坐在了桌边,五个人就他坐的是首座。不过按照身份地位和年龄,那位置也本该是他的。 他看了眼那红红的火锅,直皱眉:“这是什么?” 绿浮将流光给她解释过的话,也给他解释了一通。 裴绍元听得眉头皱得更深:“太辣了,对你身子不好。” 魏玉山想要在他面前表现,忙解释道:“世子放心,魏某所要的这一份只是颜色看起来吓人,实则不怎么辣。” 裴绍元见绿浮在看别处,就冷冷地瞪了魏玉山一眼,“是吗?” 绿浮这时看过来,“是啊,哥哥尝尝就知道了。” 裴绍元立即收起对魏玉山的不满,微笑道:“妹妹给我夹。” 含剧透慎/ 圣诞4男主合集番外(2) 魏玉山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不动声色地没说话,以为这也许是每个人家都会有的事,哥哥总对妹婿有些考验的敌意。 不过也自己揣测,今日独自与绿浮见面怕是惹了他不快,不是表现的好时机,便收起了那番想法。 想着这些,见绿浮夹菜给裴绍元。 只是她的公筷不管在锅里夹到哪一个,都要被谢殿春阻拦。 魏潭明坐在他身边看得清楚,绿浮若夹住这个,他便也伸筷,她放弃了夹别的,他也跟着过去。 总之就是不让她夹起来。 魏潭明古怪地看着谢殿春,这不应该啊,难不成喜欢她?他觉得他这一副对任何事物都冷淡的模样,不太像是会动心的人。 并且若是她是给魏玉山夹菜,自己第一个冲上去阻拦! 但这可是她亲哥哥,他阻拦个什么? 谢殿春与绿浮在锅里较劲了好几个回合,她还是夹不起来,怎么也忍不住了,直接忽略了旁边的魏玉山,瞪着他愤愤道:“谢大人这是怎么个意思!” 谢殿春的公筷还伸在锅里,跟她一起夹住一块小肉片,他看她的目色很淡,“什么怎么意思。” 魏潭明看得津津有味。 他久经风月场,见人无数,这下是真觉出不对了,谢殿春对绿浮可不清白。 他帮腔绿浮道:“我记得谢大人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吃不得辣。怎么还抢上了?” 裴绍元和魏玉山闻言,都纷纷看向他。 谢殿春抿了抿唇,不露破绽说:“御史大夫不是才说过,实则不辣。” 魏潭明嘿嘿笑道:“那是对我们来说,对谢大人还真不好说!” 绿浮松了筷子,故意道:“让给你,你吃吧。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想吃,还是故意跟我作对。” 谢殿春几不可查地拧眉,看着那红红的肉片,犹豫了半瞬,还是夹出送入口中。 所有人都看着他。 几人都听说过他在宫里陪陛下用膳,被辣出生理眼泪的事。 谢殿春却面无表情,咕咚一下把其吞了下去。 都没咀嚼。 绿浮看得眼睛发直,“不噎?” 谢殿春淡淡嗯一声。 “哈哈哈……”魏潭明大笑出声,他的角度能看见谢殿春脖子都憋红了,“你是不敢嚼吧!!” 谢殿春看似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喝了整整一杯。 却没缓解。好辣。 他滚了滚喉咙,没敢看绿浮的眼睛。 绿浮也看出了他脖子都憋红了,觉得好笑,没了他的干扰,她成功夹了菜放在魏玉山的碗里。 把裴绍元给忘了。 裴绍元带有敌意地瞪了魏玉山两眼。 魏玉山没看见,美滋滋地吃了下去。 谢殿春一直看着他们,见魏玉山吃下后面不改色,并不觉得辣的样子。 他心下不爽。 魏潭明也看得直皱眉,对绿浮说:“好阿浮,我弟弟他性格太温暾,你听我的,他不合适你。不然你看看我,我可以明日就上侯府提亲!把所有田庄铺子都给你,啊,还有世子大哥!” 绿浮白了他一眼,“不需要!” 裴绍元也不满地盯着他,“本世子的妹妹年纪尚小,不作婚嫁的打算。她虽对魏玉山有情,可谁也不知这份情能持续多久。” 魏潭明笑笑,“也是,毕竟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指不定明天就转头看上本公子了。” 谢殿春淡声道:“魏大公子恐怕过于自信。” 107主线篇+谢殿春+裴绍元 绿浮没来得及问更多,窗外忽而闪过一抹黑影。 她与谢殿春同时警惕地看去,见窗边立着个高大的人影,深紫色的华服被月光笼出孤浅的冷意,裴绍元手持弯刀,刀刃锋利雪亮,倒映出屋内的炭火。 他两步飞至谢殿春跟前,迅速出刀。 绿浮机敏的在拔步床上滚了一圈,挣脱了谢殿春躲开裴绍元的刀。 余光看见谢殿春泰然自若地伸出手,食指和中指轻而易举夹住了刀刃。等她站直了身子,也没见裴绍元的刀往前挪动半分。 裴绍元蹙眉,试图往前,却察觉谢殿春极强的内力在往外推着他,他惊讶于这世上会有能与他抗衡的内力,“你究竟是人是鬼!” 裴绍元从小便身中蛊术,所修武功邪门,能与之匹敌的人少之又少。他首次与谢殿春正面交锋,虽惊诧于他的能力,却并无任何慌乱。 谢殿春邪笑了声,没答。 绿浮头一次见他笑得这般邪魅,披着圣洁纯白的袍,自身却像暗夜的魔鬼。只见他在裴绍元这说话的空隙,两根手指猛然夹住刀刃翻转,刀刃在顷刻间便断掉半截,暗中又有股力量弹向裴绍元。 后者被弹得后退两步,若非功力深厚,恐怕要从这高楼栽下。 谢殿春这时从拔步床起身,一面走向躲开的绿浮,一面对裴绍元道:“你竟能这般快杀出我的重围,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广袖一拂,要去抓绿浮。 绿浮机敏的下腰,青丝扫过地面的炭盆,发尾被烧出点点分叉,她身躯娇小的迅速从他手臂下滑过,速度极快地来到谢殿春身后,手掌蓄力,毫不留情的一掌击在谢殿春后背! 她武功可不简单,谢殿春到底小看了她,防不胜防地往前踉跄几步,那厢的裴绍元已手持断刃往他刺来,若他脚下刹不住车,胸口便要直直撞上那断刃。 谢殿春狠心地抓住那刀刃,掌心瞬时被划开极深的口子,鲜血一滴滴落下,被月光映得诡异。 裴绍元距离近,绝非错觉地嗅到了他鲜血里的一股恶味儿。 不臭,不香,是比常人血液还要冲鼻的浓稠血腥味儿。 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从娘胎里时以身养蛊,以血喂毒蝎,才会留下的恶味儿。因为,他与绿浮自身也有。 饶是再稳重之人,蓦然发现谢殿春这深藏了二十五年的秘密,裴绍元也禁不住地诧异,他盯着他浓稠的血液,“你什么来路?” 谢殿春那如苗疆人深邃的眉骨,此刻在夜色下显出诡异,他的笑容令人心里发寒,“籍籍无名的小人罢了。” 他并非君子,乃是心思深沉、手段肮脏的小人,得绿浮一见便想付终身,要她冠上他的姓氏做他的私妓,好不容易筹谋至此,今夜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裴绍元带走她。 裴绍元还未说话,又听他淡声讥道:“哪比得过裴世子,乃是幽州亡国太子,身份尊贵。” 绿浮闻声皱眉。 她听过幽州,那个草原之国早已在二十年前便已被盛朝踏破。 裴绍元若是幽州的太子,那么她就是…… 绿浮看向裴绍元,这事儿他不会不知道,又何苦骗她呢?她思绪未过,玄光这时也上了来,他看了眼屋内的情形,手臂一个伸展,无数暗器纷纷攻向裴绍元的命门。 108主线篇+裴绍元+谢殿春 玄光不敢伤害谢殿春的心上人,那些暗器只攻击向裴绍元一人。 裴绍元松了刀刃,往后闪开的同时用力拂袖,散去的内力将他射来的暗器纷纷弹落,哗啦啦掉在地面。 绿浮扫了一眼,是师父从不外传的暗器,千里飞针。 针上有苗疆特质的蛇蝎剧毒,在苗疆那种山地多的地方,这暗器极其好用,她曾求师父教过她却被拒绝,此时不由得一惊,玄光怎会这门武功? 玄光是谢殿春的人,她惊讶又带着畏惧的看谢殿春,这人身上她未知的恐惧太多了,从他派出春山在她身边开始… 玄光还未放弃攻击裴绍元,他使得暗器出神入化,银针飞在空中时根本看不见,只能凭借听声辨位去躲。 裴绍元堪堪躲过,在最后一下时,他忽然捂了捂胸口。他今夜入了谢殿春的圈套,杀出他安排的重围时受了伤,剑影和莫寿眼下还在为他拖延时间,盛朝已经不宜久留,眼下更不可恋战。 但今夜若带不走绿浮,明日侯府彻底落在谢殿春手里,他们兄妹俩就完了。 绿浮看向裴绍元,月色照在他俊朗的脸上,几分惨白。 她何其聪明,认识到症结所在。她看了眼正在向自己走来又想要抓她的谢殿春,做了个大胆的赌注。 赌谢殿春会来救她。 在玄光再次飞出暗器时,她对裴绍元大喊道:“去窗边!” 窗户未关,裴绍元听她的闪到窗户旁,玄光的暗器追随而来。 绿浮抓过炭盆,狠狠朝谢殿春扔去,后者往旁边闪开躲避的空档,她飞身闪到裴绍元那边,以身为他挡。 裴绍元正要扯开她,见谢殿春快如一抹白影闪过来。 玄光大惊失色,想收手已然来不及。 绿浮一脚踹开身后的裴绍元,摸出身上的匕首。 那是魏潭明给她的,蓝色的匕鞘,锋利的雪刃。在谢殿春扑向她时,她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丹田处。 轻功所需气沉丹田,使得起身轻盈而起。此处受伤,他便使不出轻功来。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谢殿春不可置信地低头去看,见雪亮的匕首上沾染上了他的血,恶味儿的血腥瞬时弥漫开来,这一次绿浮也嗅到了,她厌弃地皱皱眉。 谢殿春愤怒得赤红的眼盯着她,“绿浮!” 他想反击,绿浮猛地抽回匕首,手掌蓄力,速度快过受了伤的他,一掌击在他的胸口。 谢殿春身子猛然翻出窗外,往摘星楼下坠落。 他的白袍在夜空里划过,如一张苍白的纸轻飘飘坠落。他坠下之前,体内的蛊毒隐隐作祟,她忽而感觉腹部一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迅速爬行。 她疼得伸手去捂,却似乎摸到蝎子形状的东西藏在她的肌肤底下,她吓得不顾场合,掀开衣裳,却见腹部的肌肤雪白,并无任何异常。 裴绍元这时走向她,拽住她的手腕,“快走!” 他带她飞出窗外,一前一后乘风离去。绿浮最后回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谢殿春,她没想到自己的赌注能成功,可她此前从未与他有过任何交集,他的情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玄光顾不得他们,飞下摘星楼救谢殿春。 玄光在半空中接住了谢殿春,扶住他立正缓缓落地。着陆的刹那,谢殿春盯着茫茫夜色,说出的字句缓慢到发冷:“让齐宕出动情报局所有的势力,找到裴绍元在盛朝的所有暗桩点,挖地叁尺,把她抓回来!” 他的心口窝了前所未有的怒火,低头看了眼腹部的伤,他延出一道极淡的微笑,眼底闪烁着瘆人的光,是她逼他的,他本不想这么快在她身上烙下‘谢’姓的… **** 苗疆蛊术是真实存在的,但没这么邪乎,要相信科学。 109主线篇+裴绍元 夜色无边,自摘星楼出来,京城内处处都是锦衣卫和大理寺的士兵。城门处他们两厢交替着巡逻督查,戒备森严,想在这种时候出城根本不可能。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士兵所持有的火把在照明。 绿浮与裴绍元躲在城门不远处的深巷角落,面色凝重的瞧着巡逻士兵。 裴绍元在绿浮的旁边沉声道:“今日怕是出不了城。” 绿浮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问:“今夜哥哥去了何处,为何会受伤?” “忙一些你不必操心的事。” “我不信这种风口浪尖,哥哥会去救魏潭明,所以你忙的是什么事,有关幽州吗,”绿浮继续追问:“我们真的是盛朝侯府的人吗?”她紧盯着裴绍元的侧脸,不放过他任何神情的变化。 今夜谢殿春已然提起亡国幽州,裴绍元深知是无论如何也再瞒不住,他拉住妹妹的手,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拉着绿浮预备离开,却见远处有一队人马赶来,为首的人赫然是玄影。他高高扬起马鞭,马儿嘶鸣着冲向城门才停下,对驻守在此地的头儿道:“总督大人有令,除去逃狱的魏潭明,还有侯府世子兄妹!务必加强戒备,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城去!” 那头儿为难地说:“可是后日魏家的女眷和男丁们就要离京了,到时……” “此事不必你操心!届时,大人会亲自来此处驻守!” “……” 暗处的兄妹俩离开前,都将这番话给听了进去,谢殿春若要亲自来戒备,恐怕是真不会轻易放她出城去。 只是如今事态混乱,不知魏潭明去了何处,她与耐冬等人又该如何才能救下魏家的女眷? 那魏玉山……实在无辜,她要管么? 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绿浮压了下去,如今她是泥菩萨过河,哪儿再有多余的心力去管魏玉山。她虽逃出了谢殿春的虎穴,却还有一个裴绍元的狼窝在等着她。 想至此处,绿浮脚步一顿。 裴绍元跟着停下来,疑问道:“妹妹?” 兄妹俩面对面地站在漆黑隐蔽的深巷中,四周寂静,偶尔能听见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惨白的月光泼洒了满地清明,绿浮抬眸,疏离地看他,“我不能跟你走。” “那妹妹想如何,回去找谢殿春?他与你当真像你所说的那般,早已私定终身,不日便会上门提亲吗?” 今夜一遭,绿浮早知这谎言再瞒不住,她没回答。 裴绍元上前一步想要拉她,“妹妹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绿浮警惕地后退一步,戒备盯着他,“我不想知道,也不会跟你走。” 幽州亡国二十年,他是幽州太子,她必定是亡国公主。兜兜转转,她仍然只是孤儿一个,这身世不仅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她背上灭国之仇。她补充道:“你我兄妹分别二十年才相遇,本就没有几分亲情。今日侯府又遭此劫难,自此我们便分道扬镳罢。” 不给裴绍元回话的机会,她话落便转身要走,没迈开两步,小臂一紧,一只大掌抓住了她,哥哥含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妹妹当初在赌坊时说过,渴望这世上最后的至亲,你…” “当日我身份低微,受魏潭明和谢殿春的压迫,”绿浮打断他的话,从他手中挣脱,毫无感情道:“我见侯府门第高,你也位高权重,能得我所用,才故意演一出亲情戏码。” 裴绍元并不生气的模样,仍是笑意相对:“可妹妹如今能去何处,侯府已是陛下的板上鱼肉。魏潭明已杳无踪迹,别说你要回青楼去。” “恕我无可奉告,”绿浮想要快刀斩乱麻,话落便飞身要轻功遁走,裴绍元眼里闪过阴鸷,“那就别怪哥哥手段不温柔了。” 他扬起手来,想将绿浮打晕带走。 绿浮耳边听见他手掌划过空中的破风声,机敏地侧身躲开。 110主线篇+裴绍元 绿浮连闪开后退好几步,见裴绍元还想跟来,她摸出匕首对准他喉咙,“若不到逼不得已,我还不想担上杀害本朝世子的罪名,哥哥,就此别过!” 匕首锋利,在月色下折射出冷白的反光,隐隐倒映出绿浮冷漠疏离的眼,她对谁都从不留情。 裴绍元心里泛冷。 他耐心哄她劝她,“如今只有我的身边最安全,我为复国,在盛朝培养了许多暗桩势力点,你跟哥哥走,即便不在侯府,我也有能力保护你。复国后,你将会是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 绿浮不听。 一个师父的仇便已将她拉入纷争旋涡,何况是他的复国之路。她只想回去带走耐冬以及其他姐妹们,离开这是非之地。 裴绍元见她不听,毫不犹豫对她下手,他掌风忽起,划过夜空朝她攻来。绿浮瞪大眼,匕首不留半分退路刺去,意图割开他的喉咙,反正都将逃离盛朝,逼不得已杀掉本朝的假世子又如何! 裴绍元的身形却快如鬼魅般,她甚至未曾来得及出手,就见清浅的月色下,一道紫色的影子划过眼前,他的人便消失在原地。 雪亮的匕刃上倒映出绿浮惊慌的脸,她惊讶的往四周看去,月光被乌云隐匿,周遭黑漆漆的一片,不见裴绍元的影子。 绿浮握紧双手,不欲多留飞身想逃,她在空中听见耳畔传来剧烈的风声,循声看去,见几颗白棋从暗中飞来,速度快如闪光,她侧身躲避,却抵不过白棋数量众多,双足和腹部仍是被中伤。 剧烈的疼痛传来,绿浮气散,轻功顿失,身子就要从高空坠落。 裴绍元飞出,伸手搂住她细腰给人圈在怀里,她一着急,一刀狠狠刺穿了他肩窝。裴绍元疼得闷哼,仍然死死抱住她不松手。 绿浮还想出手,体内有东西爬过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脊背发凉,被爬行过的地方生生被撕裂开一般地疼,她疼得失力松手,再无法攻击,捂住腰腹半蹲下来。 裴绍元觉出端倪,担忧的正要询问,忽听远处传来士兵警惕的声音:“他们在那儿!追!” 裴绍元反手将绿浮背在背上,迅速离开原地。才绕过两条巷子,又遇见一队人马巡逻,他毫不犹豫转身,又见一队,两队同时发现了他,一前一后将他和绿浮夹在巷子里。 “是世子兄妹,快追!” “……” 裴绍元咬牙,看这情形只能血战,他忍住伤口的疼痛,对背上的绿浮说:“还有力气就搂紧为兄!” 绿浮此时早已不疼了。 那爬过的疼痛虽诡异,但只是一阵阵的。可眼下是她最好逃离的机会,她故意听从,伸手攀住他脖子。 两边的巡逻队提刀杀上来,裴绍元袖子里飞出无数黑棋,纷纷攻向第一队人马的命门。 绿浮在他背上警惕地看着,黑白二棋,每出黑棋必见血。这东西不像玄光的飞针那么难躲,谢殿春亲自训练的锦衣卫有些实力,不少人都躲开了,也有不少人被弹穿脑门当场毙命。 动静过大,惊动了锦衣卫其他队伍,他们纷纷赶往此地,全部将兄妹俩包围起来。 裴绍元背着绿浮,对她沉声道:“匕首给我。” 绿浮想不到,魏潭明临走前给自己的东西,竟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她也想逃命,没有犹豫摸出来给他。 只见他将其在手中旋转,内力相扶,它在他掌心中越转越快,直到最后都成了影子时,他倏地将它投掷向其中一支巡逻队。 匕首快如闪电地飞出,如回旋镖一般,纷纷割开那一列士兵的喉咙,二十个士兵甚至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割断了半条脖子,当场毙命,可那匕刃却还没停下,又飞向了其余人马。 绿浮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幕。 旁人早有了反应的余地,急速躲开,这空档,他们也都提剑杀上来。 早听闻裴绍元武功盖世,今日绿浮才得一见,即便身负了伤,还背着一个她,他以一敌百,同样游刃有余。他堪堪躲过攻击,还反杀不少人,只是动静越来越大,连大理寺的士兵也都赶来,敌方越来越多,持久战耗费体力,裴绍元到了后头开始有些支撑不住。 绿浮一直观察着,眼下就是她逃走的最佳时机。 她正思考如何卖掉裴绍元遁逃,忽见巷口茶楼的屋檐上,立着许多道人影。 流光带领着她昔日的其他姐妹们,手持弩箭,对她喊道:“绿浮,我们来接你了!” 流光话落,抛下一个弩箭给她。 绿浮飞身接起,迅速从裴绍元背部离开,被棋子攻击的疼已经消失,她飞入高高的夜空,转了个身,将弩箭直直对着裴绍元。 后背的温软忽而消失,裴绍元不敢相信地望着高空的绿浮。 她毫不留情,射下弩箭,攻向裴绍元,“下次可不要再胡乱认亲了,我是个没有心的人。” **** 回顾了一下存稿,魏玉山大概4/5章后出现吧。看我改文的时候会不会加新内容进去。 111主线篇+绿浮 咻咻两声,她的弓弩中飞出几支箭,刺向裴绍元。他曾打着别的名义对她动过手,她虽恶心却不到憎恨的程度,他更是她亲兄长,虽想逃避却不至于想让他死的地步。 所以那些弩箭刻意避开了他的命门。 只攻击他的四肢,能暂时拖住他的步伐,让他跟谢殿春这些人周旋上时辰,给她逃脱的机会。 裴绍元眼睁睁望着飞向他的弩箭,想要躲开时,谢殿春的人又杀了上来,左右前后一时难以避开,直直被绿浮的弩箭刺中。 他往后退了几步,还想出手时,士兵们已迅速用绣春刀架在了他脖颈上。远处有马蹄声接近,玄影从城门的方向策马而来,他瞧见裴绍元已被暂时制服住,冷道:“裴世子,魏城败局已定,你又何苦帮魏潭明一遭呢?” 裴绍元未看他一眼,桃眼中森气冷凝,喘着怒气望着远处,茫茫夜空挂着几点惨淡的星子,哪儿还有她和她姐妹们的影子。 玄影环顾了一圈周围,蹙眉问:“世子妹妹呢?” 有人答:“…跑了。” 能抓住裴绍元已是不易,玄影瞧了眼他身上七七八八的伤口,道:“把他带回去。” * 谢殿春真正的目的是绿浮,未能抓住她,城内的戒备依旧打着查抓魏潭明的旗号还在持续着。绿浮不敢轻举妄动,先带领姐妹们躲去了流光所开的首饰商铺里。 小六先前便被她从梅花寺转移到此处,见她们回来,他沉稳地上前对绿浮行礼:“姑娘,耐冬出事了。” 绿浮还未来得及坐下,听见这消息胸口一阵咯噔。 小六继续道:“此前我担心局势不妙,回梅花寺取出藏着的诏玉,在寺里时见到侯府的方向火光冲天,走了水。谢殿春身边的人放出消息,耐冬是今儿个才进侯府的,乃是裴绍元趁机找来劫狱的帮凶,已被擒拿。明日会悬在菜市口处斩首示众。” 梅花寺地处京城郊外,地势较高,站在那处能望见京中的一些景象。 流光跟着说:“我本已收好行囊,打算回苗疆去。此番出事,出不了城,又见耐冬出事,便先带姐妹们来帮你。” 绿浮沉默了一会儿,“小六如何能出得了城去?” 小六抿了抿唇,“是魏潭明带我去的。” “他?” “他逃狱时,来这儿找过流光,当时流光已去召集其他姐姐们,就只遇见我,”小六深深凝视着绿浮,说:“他并非逃狱,而是谢殿春主动私放的,是以他能出城。只不过他半路叛变,甩开了谢殿春的人,私自来的此处。” 流光啪的一掌拍在茶桌上,怒道:“好生卑鄙!故意放走魏潭明,却将罪过嫁祸在侯府!他与裴绍元虽暗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可也不至于这般狠心,算计了整个侯府性命!” 这最后一句话像是说中了绿浮,她下意识地垂下头去。她比谁都清楚,谢殿春并不是为了对付裴绍元,而是为了逼她没有退路,然后跟着他罢了。 绿浮很快分析如今的局势。 “谢殿春故意捉拿耐冬,颠倒是非黑白,必定是想要引我出现。魏家的男丁们女眷们被送去边疆充前线和军妓,去的方向与苗疆相同,只是不知是哪一条路线。既然他想要用耐冬做筹码,必定不会让她死。” “可悬挂菜市口必是真的。” “魏家的结局不会再有转机,谢殿春又偏执,此次必不会放过侯府,我如今身为侯府中人,一旦被追查,恐怕我背后的你们都躲不过,”绿浮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众同伴,说:“盛朝京城内,我们再留不得。” “流光说过要回苗疆。那地方地处南方,极其偏远,山地繁多,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最好躲避,也气候宜人,适合生活。明日晚间,我们找准时机,去菜市口救耐冬,杀出京城后一起转去苗疆安稳生存,”她说:“不过师父的仇只能到此结束,若你们有谁想离开独行,也可从此分开。” 所有姑娘们人数,算上绿浮共有十个,加上小六一个孩子,他们共有十一人。 眼下却无人发话。 空气凝固许久,小六才说:“可是耐冬姐姐给我说过,你想要解救魏家被充军妓的女眷们。即便我们杀出了京城,就此分别,谁又助你一臂之力去救人?” 流光道:“当初师父死后,若非你去了青楼,以身挣钱扶持我们成长……你领我们扎根多年,这次行动怎能不带着我们呢。” 绿浮暗自叹息一声。魏氏九族的女眷,都是因她此番算计才落得这个下场,她也曾是妓子,深知妓的艰难,她感同身受,必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是军妓,那只是男人发泄物。她从不认为男人需要泄欲才能打好仗,不过是为了给他们肮脏的欲望找个好听的借口罢了。 她向来不是煽情心软之人,可那并非代表她爱憎不分。相反她爱憎分明,眼前的九个人,全部都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与她胜似亲人,此行凶险,她不敢让她们为了自己犯下的错去承担可能丧命的后果。 叫元香的姑娘看出绿浮的矛盾,她拍了拍绿浮的肩膀,说:“师姐,我们在京城活下去的根是你扎下的,我们十一个是同根生,必不可分。” 绿浮向来爽快,立即不再纠结,她道: “元香、阿三、小五你们三人擅长轻功就为一组,去谢府偷取魏家流放的路线地图。小七、阿九和十一,见过你们的人甚少,脸生就为一组,你三人去菜市口守住耐冬,确保她平安活着,并伺机行动。流光、小六和小八,你们三人武功最高,负责收到信号之后,立即杀出出城的路线,做接应。” “流光常年跑生意,最熟悉地形,明日的行动由你规划路线,一定要最安全、最省时。” 元香皱眉说:“那你呢?” 绿浮脑子里划过,那道在灰暗牢里读书的清隽身影。 他是此次她犯下的错误中,最无辜的一个。可惜,她如今没有能力去弥补,他会在流放日被处斩,她…… 绿浮咬咬牙,说:“我最了解谢殿春,他也最不好对付,三人也许应付不过来。所以我也与你一组,去谢府偷地图。” 112主线篇+魏潭明 绿浮与流光等人商定好最终计划后,这个心惊胆战的夜已经过去了大半。 夜更深了些,她们分别在首饰铺歇下,绿浮在屋内却如何也睡不着。 她干脆去了流光的酒窖,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提起一坛来喝。外头响起脚步声,有人进来,她抬眼看去,是小六。 她提起坛子又灌了一口,“怎么不睡?” 小六关好酒窖的门,坐到她身边,“你安排我去给谢殿春传消息时,我不是故意被他抓走的。只是宫门重地,我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假装成为百姓去递消息,我不敢暴露武功。” 绿浮淡淡一笑,“我又没怪你。” 小六漆黑的眼深沉,不是十三岁会有的成熟,“魏潭明来找我时,他说有话让我给你转达。” 绿浮一愣。 “他说了什么?” “待他翻盘归来,要娶你为妻,”小六顿了顿,模仿魏潭明的语气补充道:“‘不过你可别传错话了,本公子才不是喜欢她,是报复她!报复她懂不懂!’……” 绿浮本来觉得不辣的酒,忽然在这瞬间变得辣烈无比,烧得她喉咙都开始发紧。 小六还没结束,却不知怎么说,他从怀里摸出了张纸,递给绿浮,“姐姐自己看吧。” 绿浮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在酒窖昏暗的烛光下,魏潭明的字迹歪歪扭扭,写得很丑又很乱,明显是匆促潦草而写下。 ‘本公子已经离京,你不要太想我!谢殿春主动放了我,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觉得可能有诈,你要小心些。如果你能在侯府平安的话,我希望,不,算我求你,你若有机会,在处斩前去见我弟弟一面。’ ‘让他去找陛下禀明所有,他监察百官没有包庇,那是我与大理寺卿结党营私、包庇案件真凶收取贿赂、买官卖官所做的恶事,所有证据都在梅花寺的禅院里,那儿我带你去过的,求你为他指条路。只要呈给陛下,他就算逃不掉被充当前线,至少能留下一命。’ “若他能活,让他以后给本公子学聪明点,不要还是那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小心被人欺负……如果你不能平安,前面这些都不作数了,你护好自己,待我翻盘回来救你,救活了再娶你为妻,不是因为喜欢你,是为了好好把你圈禁在身边报复!” 她想起在牢里那一幕,魏潭明为她挽发,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眼下却莫名地深深刻在她脑海里。君为妻挽发,禅院里那一吻,牢房里那一吻,他想娶她,真的只是玩笑和报复么。 谢殿春筹谋至今,借用她的手暗中策划一切,将魏城和侯府推入无法逆转的深渊,真的只是为了囚禁她在摘星楼么。他的心腹玄光会师父的暗器,还掌握着极大的情报局,又是陛下身边最锋利的爪牙,端着神明的圣洁宽厚模样,却怀揣一颗魔鬼的心思。 起初她不过一句玩笑话,那被陛下囚禁过苗疆美妃的摘星楼,竟真的被他轻松买下来?还是……他本就是盛朝帝,那地方本就属于她。 她又想起那无辜受到牵连的魏玉山,坐于几边捧书而读,气质清隽很像春山。 春山她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谢殿春派来的细作,与她在床笫间耳鬓厮磨、水乳交融,她在他身下高潮过,他在她身上射精过,最后他却死在她的剑下。 本以为找到亲人的根,即便对侯爷、裴姯等人没有多年的情分,也有血脉相连。可是兜兜转转,她不过只是个亡国公主,又是个没有家的孤儿罢了。哥哥身为太子想要复国,是因为他感受过父皇和母后的爱,在幽州上生活过有感情,有过子民追随。 而她什么也没有。她只想自私自利地活着。哪儿能带来好处利益,她就去哪儿。 她即将进行一场血战,离开这活了二十年的京城。临走前不知怎的竟然思绪良多,开始回望过去,却只觉得疲惫和荒唐,方才喝下的酒,都像化作了泪,从她腮边滚滚落下。 记忆里她哭过两回,一次是师父死的时候,一次是现在。 小六看见绿浮把信纸在烛火上烧掉,挪过去抱了抱她,“绿浮姐姐。” 绿浮拍了拍他的肩背,表是自己无妨,又说:“既然魏潭明有准备,那我便捞一把魏玉山。” *** 给宝贝们透一下含义解读:春山的名字是谢殿春和魏玉山的组合。 113主线篇+裴绍元 侯府内走水的屋子乃是裴姯所住的院落。 火已熄灭,院子里只剩下残垣断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狼藉。有人从里头找出裴姯的尸首,已然被烧焦到看不清楚面貌,下人们跪在尸首前哭,裴铮更是老眼通红,裴老夫人受不住这打击,当场昏厥。 可出了这么大的事,裴世子与绿浮却不见人影。 裴铮命人让裴姯的尸首遮住,听闻这时辰谢殿春还在府外驻守,便抹着眼泪去求见。他出不了府,只站在大门口处,望着不远处停驻在夜色里的马车,声音哽咽:“能否求陛下开恩,老臣将姯儿下葬,再行调查。” 马车里的人迟迟没有回答。 裴铮等了许久,也不肯走,他都要心灰意冷时,谢殿春沉淡的声音悠悠飘来:“裴老侯爷怎这般爱戴裴三姑娘?” 裴铮擦拭眼角的泪花,“好歹是我的亲生女儿。” 话落,他听得谢殿春一声讥讽地笑,没再说话。 裴铮当他是拒绝,还想再争取,忽听远处马蹄声起,一队人马踏夜而来,领头的人是玄影,他身后跟着锦衣卫的士兵,压着裴绍元。 宝贝大儿被抓,裴铮脸色猛然一僵,“邵元?!” 裴绍元浑身是伤,血腥味浓郁,散发着与谢殿春的血一般的恶味儿。他没搭理裴铮,只双目迸怒的盯着那辆马车,“谢殿春,你好生卑鄙!” “本官不过是奉陛下之命行事,如今已调查清楚,乃是你亲自与新来的耐冬联手,放走了魏潭明。耐冬现已被抓,明日辰时,侯府也都将下大狱。” 谢殿春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胜利后的喜悦。 裴绍元哪哪都疼,一开口说话,更是牵扯得胸口和肩胛的伤撕裂流血。他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冷,被白月一照,目光瘆人,“满口胡言!” 谢殿春撩起马车帘子,露出半张英俊却苍白的脸,他看着裴绍元肩胛的伤,与绿浮在赌坊时所受的刀口一样。 “她对你也没几分情意么。” 裴绍元从他语气中,竟听出几分欣慰来。他只当是谢殿春赢了的得意,他森冷道:“你可别得意,本世子要不了三日,便能逃出盛朝。” 谢殿春淡淡嗯了声,他低头轻轻用纱布缠绕住掌心的伤,腹部很疼,他不想在此多浪费时间,命人加强侯府戒备,便吩咐玄光策马离去,玄影则留守此处。 裴绍元被囚于府中,他不曾去看过裴姯一眼,直回到屋内,连裴铮要与他说话都被拒绝。 他自个儿包扎伤口,等天蒙蒙亮,快要处理完时,剑影与莫寿才持剑归来。 两人皆是风尘仆仆,衣裳和脸上都是鲜血,受了大小不一的伤。 他们立在裴绍元身前,说:“来前我们去过山寨的暗桩,已经与那儿的人商量好,明日他们会乔装入京,接走太子。” 裴绍元应了声,“看见公主了么?” “她在天还未亮时,就与她身边的那个小孩儿去了梅花寺。” 剑影说:“这几日属下听太子之命,一直暗中跟着守着公主,发现诏玉的买主是她。” 裴绍元穿衣的动作一顿。 “不止如此,魏城一事,也都是她一手策划,谢殿春在暗中推波助澜。属下本想早日来禀报,但半路被人拖住,属下怀疑是谢殿春的人。” 裴绍元冷笑,“他这般千方百计,你觉得是为何事。” 剑影摸了摸脑袋,“太子心已门清,何必为难属下。” 裴绍元转了话茬,“她去梅花寺做什么?” “不知,当时情况紧急,我与莫寿不敢多留,只想尽早回来保护太子。” 裴绍元道:“莫寿留下,你继续跟着她。务必护她周全,待我们离京,将她带上,本太子要带她一起走。” “可如今是东窗事发,殿下离京是近日才迫不得已,所有计划尚未周全,此番离去,又要去何处呢?” “母后的故土,苗疆。” **** 今天就这一章,我主业写的文有点问题需要跟修,明天再给大家补上。 马上要到大肉了。 114主线篇+谢殿春 谢殿春回谢府时,才包扎过的腹部伤口又裂了开。 他躺在榻上,任由玄光为他包扎,他如感受不到疼一般,只那么睁着眼看头顶的床幔。脑子里想的,是绿浮刺伤他时的冷漠。 伤的分明是腰腹,他却觉胸口更要疼上几分。 玄光为他处理完,站在榻边说:“裴姑娘已被如星带出,眼下在后院休憩着,只是她落水后尚未醒来。您要去看看她吗?” 谢殿春摇摇头,转而问起旁人:“齐宕找到她了吗?” “还未。” 谢殿春的眼里浮起戾气,“让他找些武林高手来,暗中守着菜市口。若今日她出现,务必擒拿,抓去摘星楼见本官。” “若她不出现呢?” 谢殿春想了想,“守住侯府、锦衣卫大牢、梅花寺,加之菜市口。这四个地方,总有一个她会去。” 玄光领命离开。 天色已经大亮,春日的阳光升起,一夜的波澜走过后,京城似又恢复往日的平静热闹。 谢殿春负伤昏睡过去,等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将近夜晚的时辰。天光将晚,又一夜来临,他在房内喊了声玄光。 玄光好半晌才进屋,“大人?” 谢殿春的脸色比之前更要惨白,墨发也乱糟糟的,坐在榻边萎靡地垂着头,虚弱问:“见到她了吗。” 玄光蹙眉,他睡前问她,一醒来又问她。 “没有。” 谢殿春抬起头来,凤眼中惯有的淡漠,被一眼望不到底的空洞所取代,“四个地点,她都没出现吗。” “是的,齐宕已经在加派人手在搜查。” “侯府如今情况怎样。” “已被下锦衣卫的大狱,玄影办的。陛下的处置还未听见风声。” 谢殿春沉思了片刻,“为本官更衣,本官亲自去菜市口守着。” 他不信她不会来救耐冬。 玄光没动。 谢殿春瞥了他一眼,冷淡地问:“你想死吗。” 玄光忙跪在他跟前,“大人,裴姑娘午间时已经醒来,您应该先去看看她。加之您好不容易筹谋至今,是杀掉裴绍元和侯府的最好机会,若此时为了抓绝世名伶……” 谢殿春忽而笑出声,他笑声冷漠,见上一刻还萎靡的人,忽而起身大步迈向玄光,一脚踹在他身上。 玄光被踹得在地上滚了一圈,疼得捂住身子。 谢殿春居高临下地立在他身畔,“裴姯在暗中背叛我,帮助春山迎娶绿浮。” “本官派他去监视绿浮,他竟敢诱惑她生情,破了她的身子,甚至妄图科举考试脱离我的掌控,与她成亲双宿双飞。若真到那时,他堂堂状元郎,被陛下予以高官重禄,我想动他何其艰难。要不是绿浮在前一步杀了他,我必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的。” “裴姯与春山的这一出,坏了我多少计划,我没杀她已是留情面。她如今死活又与我有何干系?” 他说罢自个儿披上外衣,就要走。 玄光见他脚步都在打晃,脸色极其虚弱,哪敢真让他走,当下在地上滚起来,抱住他的腿,“大人,裴姑娘好歹是您的胞妹,亲情血缘,您……” “本官若不念这点儿亲情,便会让她死在侯府,而不是策划走水,找人顶替她去死,又把她捞出来,”谢殿春凤眼微眯,瞧着他抓自己的手,“你若再不放开,本官杀了她。” 玄光愣住,猛然松手。 谢殿春扬长而去,只冷冷丢下一句话:“她既已醒了,让她今日内滚出谢府。痴傻的戏做不足,暴露自己险些被人灭口也就罢了,若再待在此地暴露我的身份,我必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 115谢殿春+裴姯+绿浮 谢殿春一拉开门,撞见屋外站着的裴姯。他看都不看一眼,侧身离去。 裴姯眼里划过一丝惶恐和依赖,冲他背影追了上去,“我如今在外人的眼里,是个已死之人,你让我离开谢府,我又能去哪里?” “随你。” “可你是我亲大哥,你不管我吗!” 谢殿春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的路,“又如何。” 他因身子不利索走得不快,没多会儿她就追上了他,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好,我可以走,但你也不能去抓绿浮!绿浮是我二姐姐,她也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这么对她!” 谢殿春本沉静的脸色忽而一怔,眉目阴沉转头瞧她:“蠢货,她怎会是你亲二姐。” “难道不是你早就知道她身份,才派春山去监视她?当时我就知道,你也许会对她……那可是乱伦!所以我才会帮春山的,为的就是断掉你的念想。大哥——” 谢殿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冷,她见到的他,永远是沉静淡漠更多,从未见过他有如此阴戾的表情,一时被吓得噤声。 谢殿春盯着她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眉眼,觉得厌恶。厌恶她这样的单纯,单纯到愚蠢,愚蠢到让他想气又想笑。 “你还敢提这件事,以为你是我妹妹就不会杀你吗。” 裴姯正要说话,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齐宕气喘吁吁跑来,急得眼睛都泛红,“大人,大事不好啊大人,绝世名伶以侯府小姐的名义,入宫求见陛下了!” 谢殿春高大的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脚跟,他用力一把甩开裴姯,忍住腹伤的疼,跌跌撞撞冲出府去,“放信号让玄影拦着,绝不能让她见到陛下。” * 绿浮进入养心殿时,晨光微露,尚早的时辰,盛朝帝才更衣过准备上朝。 此时她跪在大殿内,虽低着头却从容淡定,不见半点面对天子的惧怕。 盛朝帝瞧了眼她呈上的锦盒,里头的东西他已翻阅过,全是给魏玉山洗清罪名的证据,且极其有力。 他转着指上的佛珠,对绿浮道:“难为你一片苦心,只是你何故要帮魏二公子。莫不是应承魏潭明?” 绿浮怎会听不出这是他的试探,她不卑不亢道:“民女与罪商魏潭明从无瓜葛,怎会应承?不过是见御史大夫一身清正,爱国爱民,这般被冤枉实在可惜,更是盛朝的损失。” 盛朝帝瞧她半晌,不知想到什么,他极淡地笑了下,“也罢,死罪虽免,可活罪难逃。朕便将他与魏氏旁支的男丁一般,充入前线,你意下如何?” 绿浮哪敢顺着他的说,只道:“天子所言,民女不敢多言。” 盛朝帝满意她的乖觉,随手写下算不得圣旨的口谕,递给她,“你去将此消息传给锦衣卫罢。” 绿浮微愣,她还急着去与同伴们会合去谢府偷取路线地图,哪承想陛下要让自己去传话? 但她不敢拒绝,更不敢多问其中蹊跷,接过盛朝帝的亲笔令后,告退离去。 她与元香会合,说出心中担忧,若去锦衣卫遇见谢殿春,恐怕结局悲惨。 元香与阿三、小五几人与她为一队,今晚本就是要潜入谢府偷东西的,元香给出主意道:“不如我们抢劫囚车。” 到时魏玉山被带去刑场时,囚车会绕京街而走,他们拿着陛下的亲笔令要求谢殿春放人,那时四处皆是百姓,谢殿春那般虚伪之人,还能当着众百姓、百官面前对她如何? 绿浮想想也是,便先将亲笔令藏好,暂缓去锦衣卫的事。 待天色黑下时,她们四个女子潜伏在谢府周围,望着戒备森严的谢府,商量好计划,一人接应,一人掩护,两人偷。 阿三接应,剩余三人轻功翻越围墙,跳入谢府之内。 116谢殿春+魏玉山+绿浮 谢殿春到底晚了一步,没能拦住绿浮面圣的脚步。他从盛朝帝那处听闻绿浮会去锦衣卫传达口信,便回锦衣卫等待。 夜幕降临,也没见绿浮到来。 谢殿春觉得不对,思索着以她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半晌后,谢殿春吩咐玄影,“去将魏玉山带出来,去刑场。” 玄影愣住,看了看暗沉的黑夜,“现在?” “要本官重复一遍吗。” 玄影不敢再多问,忙下去将魏玉山带出锦衣卫。 魏玉山戴着手铐脚镣,走出去时,锁链拖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他一身囚服,看似狼狈,站在气质出众的谢殿春眼前,却没有半点自卑的模样。 他不卑不亢道:“行刑的时辰尚且未到,谢大人又想使什么阴谋。” 旁人也许看不透谢殿春,可魏玉山却能将他看得完全。魏玉山乃是读书人,最擅察言观色窥探心思,从见到谢殿春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这个人绝非善类。 谢殿春更清楚在魏玉山跟前,他的伪装无用,是以从不在他面前虚伪。 他极阴的目光扫过魏玉山,“绝世名伶救了你,意外吗。” 魏玉山温雅地笑了笑,“不意外。” 他瞧了一眼满是星辰的夜空,补充道:“我虽只见过她几面,但也能看透她。她利己,可是本性不坏。若知道真相,必定不会让你为所欲为,今日所发生的,一直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谢殿春没答。 他最厌恶的便是魏玉山这一点,饱读诗书,头脑清明,城府深沉却不阴毒,更多是用在窥探人心上,以用来更好地监察百官,与朝廷官员们拉开持久战。 魏玉山看了看自己的脚镣,温声说:“反之,谢总督做的一切才在我的意料之外。总督大人,你要明白,许多事不是靠抢便会长久的……陛下与苗疆妃便是先例。” 谢殿春冷冷道:“用不着你教本官做事,”又对玄影说:“带走!” 大多数士兵都在全程巡逻戒备,此时他这儿只带了一队人马。 魏玉山被困在囚车内,靠在冰凉的木柱上,被囚车拖拉着摇摇晃晃往街巷上走。 夜里寂静,囚车吱吱呀呀的声音分外明显。 谢殿春骑在高头大马上,领头走过街巷,面无表情凝视着前方的夜路,余光却一直在留意周遭动静。 有阴风阵阵,什么东西划过眼前,快如白光。 玄影立即警觉:“什么人!” 谢殿春冷静地望去,见街巷的尽头,绿浮身穿一袭红色战衣,手提长剑,身旁跟着三个蒙着面的女子。 谢殿春薄唇勾起一抹阴森的笑,“你果然来了。” 囚车内的魏玉山听见声响,抬眸望去,见月色下的绿浮满目清冷,手中剑刃泛起幽白的寒光。 120绿浮+谢殿春 绿浮已经带着元香等人,偷取到了地图。 她准备离开时,却接到谢殿春将魏玉山提前带去刑场的消息。 不管谢殿春想做什么,她都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她已经拿到了盛朝帝给的赦免令。 绿浮不欲对谢殿春多说,她将赦免令拿出,展示在漆黑的夜色下,浅浅的月光照耀,隔着一段距离,谢殿春并不能看出那上面是什么。 可那明黄色的纸张,已经足以证明一切。 谢殿春微笑开来,他头一次不在她面前掩饰,“你有点本事。市井名伶,有胆子入宫求见陛下,还能拿下这样一封不算圣旨的口令。” 绿浮冷声道:“陛下要求,放了魏玉山死罪,将他与魏家男丁共同流放边疆之地。谢大人,你是不是该放人了?” 魏玉山在囚车里抬起头,看见月光下的绿浮。 她一身红衣战袍,手中持着长剑,气势如虹,丝毫不输给盛朝男儿。 只是那红衣,莫名让他觉着有些刺眼,仿佛看见自己的兄长在跟前张扬的模样。他忽然觉着,光凭外表嚣张这一点,她与兄长魏潭明是极其相配的。 魏玉山动了动唇,没有出声,只是那么静静望着月下的绿浮。 绿浮不曾看他一眼,目光紧锁住眼前的谢殿春。 她看见谢殿春俊面上的微笑收起,凤眼之中浮出丝丝阴狠,“想带走他,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随着他话音落下,街巷周遭的小建筑楼上,顷刻间出现许多快如鬼魅的黑影。 他们为首的人,赫然是玄光和玄影。 人不多,约摸十来个,绿浮三人还算应付得过来,只是她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实力。这还是她首次跟朝廷中人面对面起纷争。 元香心内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谢殿春堂堂锦衣卫总督,带的人只有这么点,要么是他足够有能力,要么是这些人的实力绝对难以匹敌。 果然,就听下一刻谢殿春森森笑道:“知道玄光和玄影的名字由来么?他们快如光影——” 跟着他的话,绿浮的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 见玄光飞身踩在玄影的肩上,二人手中拿着配成对的武器,却在一眨眼间,两人消失在了视线里。 绿浮听见周围的风声变得簌簌,她意识到这是这两人的某种刀剑阵法,念头刚落,他两人从黑夜的某处飞出,手中投掷出无数飞针暗器。 飞针来势汹汹,比先前在摘星楼时更要狠。分明多了内力的挟裹加持。 玄光和玄影左右夹击,手持绣春刀,往长街上的三个女子杀去。 另外几人也纷纷组成一种奇怪特殊的队伍形状,他们手中拿着弓箭,齐齐向她们发射箭矢。 绿浮飞起身躲开攻击,对元香道:“布阵!” 师父教过,弟子们布阵可一致对抗这种团伙敌人。 元香和阿五反应极快,迅速与绿浮组出阵剑来,三人剑法了得,能与玄光等人对抗。 谢殿春坐在原位,瞅着他们厮打,他面色从容,看了半晌后,露出个阴恻恻的笑来,“你这阵法,阵眼竟是你自己。” 他话落,顺手拿起身边随从的弓箭,他搭上箭矢,猛地射向绿浮的脚底。 绿浮没曾想他会忽然加入,防备不过,双足被箭矢刮擦伤过,剧痛传来,她的身子立刻从高空坠落。 失去阵眼,阵法不成,玄光等人抓住机会,轻易上前趁她们破乱的这一刻,抓住了元香和阿五。 谢殿春飞身出去,白袍在夜空划过优美的弧度,腹部的伤很痛,可这种痛与他得到绿浮的喜悦融合在一起,竟成了另一种让他感到快慰的满足感。 他接住从空中掉下的绿浮,伸手抚上她的脸,“你若带走魏玉山,又想逃到哪儿去呢。” 121谢殿春+绿浮 足心的疼让绿浮颤颤巍巍,她被谢殿春圈在怀里,不知是疼还是惧的,她极细微地发着抖。 她暗中去摸索身上,想找有什么可以伤人的利器。 谢殿春禁锢住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住,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他明了她的意图,低声道:“魏潭明给你的匕首,已被你扔在摘星楼。你还又能藏什么武器呢。” 他的声音淡极了,眼色亦是如往常,沉沉冷冷的。 可绿浮瞧着就是觉得心惊。他不表露心绪,她无从看穿他,这是一种对他身上未知的心惊。 元香被玄光抓住,见她被带走,情急喊了声:“绿浮!” 阿三只盯着她那边,眼眶泛红没说话。 绿浮想挣扎离开,被谢殿春强势带入马车内,他上车前,冷冷看了眼囚车内的魏玉山。 这一幕落在魏玉山眼里,清透如他,怎会看不出来谢殿春会做什么。他扯出一丝极淡的笑,比今夜的月还要清冷。 到底旁人看不透,他却站在高处,看着谢殿春这荒唐作为。 谢殿春瞧见他的笑,深知他已明白。 他对玄光道:“将他送回去,后日送入边疆前线。” 他搂抱住绿浮,绿浮在他怀里并不安分,这儿挣那儿打,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男人巨力的桎梏。 谢殿春进了车内,嫌她扭动不停,他一把掐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在也不装了,阴森的目光落在她漂亮的眉目间。 “你再胆大妄为不怕我,也得为你外头的两个姐妹想一想。” 绿浮一怔,紧跟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杏目圆睁,“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殿春轻轻微笑,凤眼中尽是冷淡的薄情。 “我想……让你做本官的私妓啊。” 他说着这话,手指伸出,轻轻刮过她凝玉般的脸颊,“绝世名伶,其实还有另一个意思。” 他的手指很冰凉,如他此身沉淡的气质,刮过肌肤时,引起绿浮小小的战栗。 她感受到他的不正常,他那句话更是如一记闷雷轰在心头。 他怎么…… “绝有最好之意,也有消失无踪之意,”谢殿春瞅着她的桃花眼,忽而笑出声,笑声极寒:“我想将你囚禁在摘星楼,做我一个人的私妓,让你在这世上绝迹。此绝世非彼绝世,不过,你依旧是名伶,却成为我一个人的伶。” “你疯了,你疯了……” 绿浮被他认真到近乎偏执的语气惊到了。 她初见谢殿春,就知此人不简单,哪知他竟这么极端。一种女人对男人天生就有的畏惧充满心胸,绿浮是真被他的话吓到了。 魏潭明让她周旋官员她不怕,为了师父报仇杀人放火她也不怕,可她怕永远成为谢殿春的禁脔,这世上真的没有能再找到她。 谢殿春冷笑了声,“摘星楼是你自己要来的,怪不得本官。” 说完,他吩咐车夫驱车,又让人将元香等人全部带走。 绿浮想挣扎,想反抗,但想到元香等人还在谢殿春手中,她又只能咬牙忍耐。 在绿浮惶恐的杂乱心绪中,马车抵达了摘星楼。 谢殿春拉过她的手,“要本官抱你,还是你自己上去。” 绿浮能屈能伸,眼一红又开始演戏,“谢大人,我错了,你你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不该伤你,不该骗你,我……” 122谢殿春 绿浮望着那摘星楼的高空和大门。 被做禁脔的恐慌压也压不住,只觉此刻的高楼都成了洪水猛兽,下一刻就能将她生吞活剥,再也不放出来。 绿浮是真怕了,眼一红,却又掺杂假意的开始演戏,“谢大人,我错了,你你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不该伤你,不该骗你,我……” 一只手指压在了她的唇瓣上,堵住了她所有未说完的话。 谢殿春的眉眼在夜色中显得寂寥,很冷淡,可那双漆黑的眸,却分明在燃烧着极难察觉的欲火,“你的这一套,欺骗魏潭明和裴绍元有用,在我这儿,只会让我更想肏你。” “……” 他抱住了她,侧头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嗅吸,香味扑入鼻息,如儿时所扑的花丛。 “为了自保,你最好收起你伪装的泪。” 绿浮感到颈间,一阵湿软滑腻扫过,是他在舔她。末了,被舔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她拧紧眉头,生生忍住了痛呼。 谢殿春拉开与她的距离,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留在她颈肩的一排浅绯色压印。 “绿浮,你是我的。” 他搂住她,大力半拽着下了马车。二人都受了伤,轻功难以施展,谢殿春抬眼望着高高的摘星楼,到底将她打横抱住,强行运力飞了上。 腹部的伤口裂开,他感到温热的血又流了出来,可他浑不在意,就那么抱住绿浮来到最高的殿内。 谢殿春将绿浮放在软榻间。 绿浮下意识爬起来就要逃,被他强势按住了双肩,他盯着她道:“你要学会认命。” 他一边说,一边拉开脚踏下的抽屉。 从里面摸出那条粗鞭来。 绿浮看得一抖,不住的往床间角落缩去。她看见床头的烛台,猛地扑上前抓起,想要砸谢殿春的眼睛,让他失明,废掉他。 谢殿春几乎在她动作时就知道了她想做什么,他出奇的没有拦住,而是淡声说:“我知道你很难服从,所以我已提前嘱咐过玄光,若我死了,你那些同伴也都得为我陪葬。” 绿浮抓住烛台的手一顿,侧目怒瞪他,双眼发红,泪花真真的在闪烁。 “我虽接近你的意图不纯,可从未真正算计过你让你有过损失。我是骗了你,也故意拒绝你给的宅子,拿摘星楼来压你,可在今夜之前,我又何曾真的伤过你,要你用这样的手段报复!” 谢殿春淡笑,瞧见烛台上的蜡油在往下滴,就要烫到她的手。 他不动声色的挪开,反握住她的手,拉扯过来,用鞭子一点点绑了上去。 “在赌坊时,你不是都已猜到了吗。我机关算尽,只为得到你,与你做错什么无关,更谈不上报复。” “这世上,能配我去用恨意记住,并算计报复的人没有几个,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这个能耐呢。” 谢殿春将她双手用鞭子给绑好,最后反扣在床头,让她失去了行动力。 她这次不挣扎了,空芒的眼神怔怔望着他,艰难道:“为什么呢?你我从不相识,你也并非好女色之人。我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呢,若是为这张脸,我毁了便是。” 谢殿春伸手,轻轻解去她的外衣,雪白的肌随之裸露。 他叹声道:“本官岂是那等只看皮色的肤浅之人。” 123谢殿春篇 绿浮还执着自己要的问题:“所以为什么呢?” 谢殿春的手移到她足下,脚底有他射出来的伤。手指轻轻抚过伤处的血,他琢磨着要先给绿浮包扎,还是先要了她,没有回答绿浮的问题。 绿浮冷笑了声,固执地道:“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谢殿春漆黑的眸瞅了她两眼,说:“你知道偷窥吗。” 绿浮顿了一下。 谢殿春:“不需要相识,有的人仅凭偷窥,也能产生异样情愫。” 绿浮:“……” 谢殿春探身往前,投下的阴影把绿浮大半个笼罩住。 他的气息忽然靠近,绿浮以为他要强吻她,反抗无能之下只得闭上眼扭过头。 谢殿春定定看了她白皙的侧脸几眼,从床榻前的柜中取出药箱来。他觉得还是要先给绿浮包扎,不然她会很疼,他做得也不尽兴。 他认认真真给绿浮清理足底的伤。 绿浮脚下一阵清凉的痛传来,她嘶了声,意识到自己想错了,羞愤地抠了抠脚趾。 包扎完了,谢殿春把药箱收好,随后立在床边脱衣裳。 绿浮双手被绑住了,只能用两眼警惕地瞪着谢殿春,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从前他不是很嫌弃她吗? 绿浮看着谢殿春精壮的男躯逐渐袒露,双腿间的丛林里,那物已经勃起,猩红粗硬地狰狞,冠首正对着她,清晰可见铃口处分泌出的清液。 谢殿春看她的眼神愈发炽热,像原野上的野火,毫无顾忌的泛滥燃烧。他不再掩饰对绿浮的欲望,爬到了榻上,把她压在身下。 谢殿春灼热的气息烫得绿浮心神不宁,心中仍抱着期望他能放过自己,见他要来解她的衣裳,忙说: “我睡过很多男人的,谢大人不是最忌讳这个吗?!” 谢殿春卡了一下。 紧跟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解绿浮的衣裳。 抽去衣带,解去罗衫,连同罩着躯体的肚兜,一起扔到了地面。 绿浮姣好的身躯展露出来,空气有些冷,她极轻地颤抖,白皙肌肤上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虽已不是第一次见她身子,但谢殿春没有哪一次有现在激动,跨间粗硬的巨物都兴奋地弹跳了下。 兴奋过后,谢殿春的手指探入了绿浮的私处。 刚刚碰到那温软地带,他就感受到绿浮的僵硬。 谢殿春另一只手轻轻搂住她的腰,在她身上缓缓摩挲,试图缓解她的紧张僵硬,然而并起不到什么作用,绿浮只觉得他的手掌像带电一样,每抚过一个地方,那一寸的肌肤就仿佛被火点燃。 熟悉的灼热和酥麻感,是动情的前兆,绿浮不想在发生那些事后对谢殿春动情,她咬牙忍耐,身子越来越紧绷。 直到花穴口被他长指挑开,指头灵活而富有侵略性,下一刻就要插进去,绿浮忍不了了,呛出声忙喊:“谢殿春…” 这一声软弱又无助,语气带着浓浓地恳求。绿浮是想求谢殿春别动她的,可后面那句‘求你别弄放了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来。 谢殿春呼吸变得粗沉又急促,他手指顺着小花口入了进去,故意曲解她的语气:“别急,我在,很快就给你…” 124谢殿春篇 p o18 az.co m 绿浮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呜…”谢殿春的手指深深插了进去,他只用了两个指头,粗度和长度都还不到让绿浮难捱的地步。 但异物的存在感还是强烈到让她发出轻哼。 “出去…”她绯红的美目怒瞪谢殿春,想要挣扎,双手被绑住的她只能扭动和起伏腰肢,无论她怎么做,都躲不开在身下作乱的手指。 谢殿春用另一只手分开她的两条腿,随后摁住她的大腿根部不给她动弹机会。 他赤身裸体和她相对,俯在绿浮身上紧盯着她说:“你从前睡过多少男人我不在乎,我只知道,从今往后你只会有我一个。” 绿浮忍耐着身下甬道里被他挑拨出来的酸痒感,咬牙切齿说:“你做梦!我绝世名伶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 谢殿春冷笑一声,忽然加了两根手指插了进去。四个手指有一定粗度,突如其来的狠插,绿浮没忍住惊叫:“嗯呜…” 这声音才飘出来,绿浮就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妩媚的娇喘是自己发出来的。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 o1 8 ag. c om 她立刻咬紧牙关闭嘴,姣好的脸蛋浮出一抹抹红霞,羞愤欲死地别开头去。 谢殿春很喜欢她这样的反应,极淡地笑了下,手指在甬道里摩挲碾压,故意研磨着绿浮的花肉,“摘星楼是我为你准备的,你后半辈子都只能待在这儿,你认为还有机会有其他人吗?” 今日一遭他本来还想再等一等,确定能尽数掌握事态的时候再要她。可绿浮性子顽劣又固执,做了这么多只为逃出盛京,临行前却又要回来救魏玉山。 那魏玉山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是喜欢魏玉山来救他,还是喜欢魏潭明,为了所爱之人救弟弟? 谢殿春越想,胸口里一团名曰嫉妒的火烧得越旺。 他不管绿浮从前有过谁,但他的底线就是一旦要了她,就绝不允许她再有别人。 绿浮被他的话惊了一惊,“你真打算囚禁我在这儿?” 谢殿春阴森森一笑,“这是你主动要来的,不是吗。” 绿浮说不出话了,因为她看见他将粗硬的性器冲自己下身凑过来了。 软中带硬的肉头抵住了穴口,绿浮被他的温度烫得一抖,今夜的谢殿春让她提不起情欲,他也没有给她多少爱抚,穴里没有多少水液,才抵上来,她就感受到自己的干涩。 他的尺寸又是佼佼者,如果就这样进来她肯定要受苦。 绿浮红着眼看他,“谢殿春,不行…” 她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腰肢扭动,胸口起伏,两条白生生的腿胡乱踢着。 谢殿春双手掐住了她的腰,固定了她腰臀的位置,随后硕大的男根往她粉嫩的穴口慢慢塞进去。 他还喘息着问她:“哪不行?” 太干涩,绿浮疼得嘴唇发白,“疼,你出去…” 谢殿春笑了笑,并未停下而是更为用力的插进去,“摘星楼上,你用刀刺我的时候我也挺疼。” 不只是摘星楼,她逃出前还要去救魏玉山,才最让他火冒三丈。 125谢殿春篇h 即便干涩,但绿浮早经历过春山和魏潭明,谢殿春此时入进去并不是很困难。 粗硬的肉刃破开甬道,细小的粉口被撑出谢殿春的形状来,他势如破竹,怒气支配下不曾有怜惜,直挺入绿浮的最深处。 绿浮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谢殿春抚摸过她的小腹,轻轻按了按,略微感受到那儿鼓起一个粗硬的棒形轮廓。 酸麻携着疼痛卷入身体最深处,绿浮嘤咛一声,脚趾蜷缩起来。 绿浮惨白着脸:“你好卑鄙,堂堂锦衣卫总督,竟强迫女子与你交合…” 谢殿春把绿浮的痛苦看在眼里,在她腹部的手往下滑,滑到穴口慢慢揉捻。 他的揉弄和挑逗是有用的,疼痛在慢慢消失,绿浮底下流出爱液,顺着紧密相连的缝隙处渗出。 谢殿春感觉到她的放松,开始摆臀撤出,他喘着粗气说:“我一直这般卑鄙。”否则怎么会在偷窥她的过程中产生欲念。 谢殿春挺腰,清楚看自己怎么进入绿浮的体内。 他做得不快,可插的极深,要的就是缓慢研磨,挑起绿浮的感受和欲望。 这种速度和深度,让人更能体会到被插入、占有的感觉,绿浮禁不住缩起小腹,不住往床头挪试图缓解谢殿春插入的深度。 谢殿春及时搂抱住绿浮双肩,不让她挪移,挺动腰臀继续顶入更深,很快他感到她深处的另一个小口在吸他。 宫口被他顶弄的感觉清晰而深刻,没有哪个男人进入过绿浮这里,她眼底明显浮出一丝惶恐,“别进那里…” 谢殿春看出她的变化,知道这不是非处之女会有的表现。 除非他将会是第一个进入她宫口深处的男人。 谢殿春眼睛都熬红了,但依旧不急不躁,他要慢慢的、深深的占有插入她,要她仔细体会他是怎么进入她的。 他膝盖往两边顶,将绿浮的双腿顶得更为分开,双手被绑,两腿无助的开到最大,露出穴心任他驰骋。 谢殿春继续往里面深入,感觉到那处小口在渐渐为他敞开。 他激动得心跳加速,面上一贯端着骗人的平静温和不再,取而代之是像一头狼的饥饿。 “不要进了…谢、谢殿春,”深处传来了丝丝痛意,更令绿浮惶恐的是那刺激人心的酸慰舒畅,她头一次被入得这样深。 被绑住的双手紧张地握紧成拳,绿浮熬不住的低低恳求:“放了我,我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刺你了!” 她还想有下次?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留在他身边,还想再刺多少回都行。 谢殿春用力一个提臀,肉刃狠狠插了进去。 宫口被撞开,里头的媚肉紧致地吸附着他,谢殿春没有立刻抽动,闭上眼认真感受了下绿浮身体的吸裹,嫩肉温软极了,紧紧包裹住他所有分身,快感如过电一样蹿到了尾椎。 谢殿春头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就挑战这非常人能忍受的快感深度,一股射精的冲动直上脑门。 谢殿春还不会压制射意,没忍住直接射了出来。 126谢殿春篇h 白精洒进绿浮的宫腔之中,绿浮还在为谢殿春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感觉惶恐,生怕这种快感会超乎她对自己身体的认知,就感到身体内部被一股滚烫的液体冲过。 紧跟着趴在她身上的谢殿春僵硬住,一动不动。 他那根还硬着,在她身体里头一颤一颤。 绿浮喘息之余抬眼看谢殿春。 见他耳根泛起红色,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尴尬。 绿浮松了口气,踢了谢殿春一脚,“可以放开我了吗?”她示意了眼自己被绑住的双手。 谢殿春看见她手腕被鞭子勒出了红痕,俯身下去为她解开。 他预料到绿浮会挣扎会逃,刚松开就擒住她双手拉过来亲吻,舌尖一点点舔舐过她手指,“再给我一次机会。“ 谢殿春还在她身体里没有拔出,精液被堵在里头,胀鼓鼓的很不舒服。 绿浮挣扎着推他,退了情欲后的声音恢复了惯常清冷,“放开我。” 谢殿春不说话也不放绿浮,直接咬住她的手指含入嘴里,用舌头对她手指轻扫满舔,时不时顶弄一下肉棒。 不过几下,绿浮感到宫腔里再一次被他的肉棒撑开。 他到底是刚开荤的毛头小子,射过后想硬起来并不难。 这次谢殿春不敢再玩了,他开始一深一浅的插入绿浮,有规律在她穴道里抽插。 绿浮起初没有感觉,被他一边吮咬手指一边狠操没多久,情欲就慢慢被他点燃。深处自然流出更多的蜜液,和他射入的精液混在一起,随着他的抽插缓缓流出。 绿浮的身子很快就被他做软了下去,没力气再反抗谢殿春。 谢殿春捧起她的小屁股,将她下半身抬高了一些。 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让绿浮看见他是怎么进入自己的。 两人性器的连接处,她的粉嫩和窄小被他撑开成了一个小圆洞,紧紧的像是橡皮筋箍住他肉棒。 他那根虽不是很粗,可是偏长,紫红色狰狞的大肉条在她的腿心消失又出现。 谢殿春的角度看的更明显,看见她是怎么接纳自己的入侵,又是怎么把他吐出来,肉棒进进出出间,他声音都因为情欲而变得沙哑: “绿浮…我想你误会了一点。” 绿浮被他撞得一下下往床头去,偶尔被撞得狠了发出嘤咛的软叫,嗓音破碎似泣非泣,欢愉又痛苦,哪里还听得清楚他说的什么。 谢殿春插的节奏越来越快,结合处湿哒哒的一片,他一边迅速抽插一边说: “我从不是嫌弃你有过别人,而是没有把握你往后只会有我一个……” 谢殿春开始学会了掌握节奏,最后一下,他用力地再次插入她宫口。 “嗯……”绿浮禁不住哼叫,缩着身子被迫接纳,她脖子仰出美丽的弧度,“太深了,出去吧…不要再进了!” 谢殿春摆动着腰臀,硬硕的龟头在深处研磨绿浮的宫口,他赤红着眼说:“但从此以后,你就只能有我一个了…” “谢殿春,你混蛋!” 绿浮鼓足了劲儿,啪一巴掌扇在了谢殿春脸上,巴掌声脆响,在充斥着两人滚烫呼吸的房间里回响。 谢殿春被打得停下入她的动作。 他盯着她看了好半晌,忽而一声阴笑,掐住她的腰肢将她猛地翻转过来,拍拍她翘起的雪臀:“你自找的,趴好了。” 128谢h 绿浮的双膝跪在床间,不小心擦到了脚底的伤。 她疼得嘶了声,花口极速收缩。 谢殿春的巨物还插在里头,蓦然被她这么一夹,快慰猛地蹿上腰椎,他禁不住轻吟一声。 低沉魅惑的男性粗喘在狭窄的床间响起。 他挺腰更深地往绿浮深处顶了顶。 盯住两人的交合处一眨不眨,双眼因兴奋和欲望变得赤红,布满情欲。 绿浮轻轻转头,对上谢殿春一双情欲的深邃眼眸。 她呻吟着轻声叹:“疼……” 谢殿春忍住大力抽插的欲望,低头看了眼绿浮的脚底。 他缓了下动作,压下腰去抬起绿浮受伤的那只脚。 谢殿春换了个方向,把绿浮压回去,让她侧身躺在塌上。 粗大的肉棍在身体里转了半圈,磨得穴心发痒,绿浮本能的哼叫两声,夹得更紧。 她的呻吟让谢殿春更加激动,性器在穴内博大了小圈。 谢殿春把她受伤的那条腿抬高,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去轻轻吻过她的脚底。 裹伤的纱布底下传来被亲吻的瘙痒,绿浮颤了颤。 谢殿春沉着眼睛,看了绿浮一眼,安置好她的伤脚,劲腰往后退,肉柱从穴里撤出大半,又狠狠操了回去。 侧入与后入一样深,绿浮压抑不住的哼叫出声。 谢殿春像是真的生气了,抬着她收拾的腿环在腰间,不至于让她扯到伤势,后在她体内肆意的大进大出。 他干得深,龟首每一下都撞到绿浮的最深处。 淫水从身体里越流越多,因侧入的姿势流到了大腿上,湿漉漉的一片又顺着滴落在床褥上。 谢殿春越进越深,动作也越来越不可抑制的变得粗鲁。 他操得又快又急,又深又狠,每一下都仿佛要把绿浮永远钉在身上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绿浮的身体越来越软,没有力气。起初洁白的肌肤因为被操得太狠,慢慢浮现出了一层诱人的粉嫩色。 “不要了……”绿浮感到深处的酸慰感越来越强烈,与之一起传来的还有令人害怕的酸痒。 这种感觉控制不住,只让绿浮越陷越深,浑身都又难受又快慰的死死绷紧,里面也越夹越紧。 即便有淫液的润滑,谢殿春的进出还是变得困难起来。 他把绿浮放躺平,狠狠入了一下,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放松点…” 已经很难抽插了。 绿浮放松不了,身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一种想要失禁的害怕感。 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绿浮心里很慌。 “别做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绿浮害怕这没触及过的味道,终于苦苦哀求。 谢殿春没有停。 他一边吻着绿浮,将舌尖伸入她的口中一点点横扫,一边慢慢挺腰,把粗硬的肉棒往她深处一点点插进去。 当抵达某一个位置时,两人都同时发出一声哼吟,而后一动不动。 硕大的肉头抵住里面另一个入口了。 这地方绿浮从未让别的男人进来过。 谢殿春今日试探过,但并没有完全操进去。 可怕的深度让绿浮不安的挣扎起来。 “不要进这…” 在她挣扎的同一时间,谢殿春猛地全部顶了进去。 里面的口到底还是被谢殿春撞了开。 本就要抵达顶峰的绿浮被这一下插得失声,她微张着嘴沉默,紧跟着身体里一股水流伴随着顶峰的酸触感冲出了身体。 129主线xfadian.com 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另一个孔流了出来。 簌簌的声音响起,谢殿春和绿浮都愣了一下。 谢殿春看见绿浮的反应,仿佛得到了回应一般,心里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感升腾起来。 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激动无比,抱住绿浮的腰狠狠的在第二个小道里抽干起来。 深处越操越开,失禁过后的绿浮开始微微颤抖,是做得太舒服而出现的反应。 她锁骨处的浮萍花纹开始呈现出微微的粉色,同时散发出很柔弱的光亮。 谢殿春又到达了顶端,头一次的男人总坚持不了多久,他最后一下将肉棒塞得很深,插在了绿浮的宫道里,铃口一张,大汩灼热的精液喷洒出来。 绿浮感到体内的热流,抖了几下。 她没看见自己的浮萍花纹在谢殿春射精的那一刻,颜色和光芒都瞬间到了极点。 血红的颜色发出明亮的光。 谢殿春看见了,他弯腰下去深深吻住那儿。 牙尖轻轻咬过浮萍花纹,舌尖描绘着它的形状。 他薄唇抵住她的肌肤,含糊不清地缓缓道:“你动情了,从此以后就是我的了…”夲伩首髮站:fq hyz j.c om 绿浮还处在极端中,感受到他软下去的肉棍在体内还在射着余精,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只是在那瞬间,绿浮又清楚感到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暖流,它们顺着血管缓缓流通,驱散了她本该在这个时辰发作的寒症。 她觉得这很奇怪,包括和谢殿春的性爱,她此前从来没有过这样极端的快感,像疯了一样,如果继续做下去,她极有可能会变成主动的那一个。 可是这一切的怪诞,绿浮又无从追究起。 她甚至都不知道,上一次谢殿春在她昏迷的时候,在她体内送了一只蝎子。 蛊蝎。 谢殿春拔了出来,乳白的精液顿时从她的小孔里争先恐后的流出。 精液白和穴口粉的颜色相衬,刺激着谢殿春的视觉。 谢殿春弯头一口亲吻住了绿浮那儿。 含了满口她的淫液和自己的精液,又起身去吻她,把所有的液体都喂进了绿浮的嘴里。 绿浮没有力气,任由谢殿春作乱。 一场莫名而混乱的性爱终于结束,谢殿春亲自去准备了热水。 摘星楼有汤池,准备之后又抱着绿浮去了汤池里。 温热的水源包裹住绿浮的身体,缓解了一些疲乏,有残留的精液流到了水里,乳白的一丝丝又被水流冲开。 谢殿春来到她身边,把她抱在怀里清洗。 绿浮并不担心自己会有孕,她进入青楼的第一天就已经喝过绝子汤。 她现在只担心,自己以后的去路。 她虚弱地问谢殿春:“你把我的朋友们带去了哪?” 谢殿春给她擦洗吻痕,说:“她们都很好,不过究竟结局如何,取决于你听不听话。” 绿浮侧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谢殿春抬起她的脸跟她对视:“现在你已是我的人,除了我身边,哪儿都不能去。” “若你不听,我不介意做一个恶人。” “你真要把我关在这儿?” “怎么从一开始,你以为我是跟你说笑么。” 不至于认为他在说笑,可是并没有完全信任。 他这样一个清冷的人,在外名声多好,何必为了她而做出囚禁的事来? 绿浮尖锐道:“裴绍元不会放过你的!” 谢殿春冷笑一声:“侯府现在都是我的人,你以为裴绍元还能救的了你?” 他亲了亲绿浮的耳朵,在她耳边残忍道:“假如魏潭明还在,以他的财力和魏玉山联手起来的话,还能与本官一搏。” “可惜,你亲手毁了唯一能救你的人,把自己送入摘星楼。” 谢殿春话音刚落,玄光的声音在外响起:“大人,宫里来人了。陛下传您现在去养心殿。” / 即日起恢复日更,周末不更。 130主线 谢殿春看了眼漏刻,已是子时后,宫门早已下钥。这个时候来传他,恐怕是为了谢殿春心里最担心的那件事。 他对外道:“知道了。” 玄光的脚步声远去。 谢殿春自汤池里起身,去找了件早已备好的衣裳来给绿浮,“我先入宫,你洗好后换这一身,早点休息。我会让人将耐冬接来照顾你,你需要给脚换药的话便找她。” 他亦是穿了正式的飞鱼服,头戴纱帽,英姿挺拔站在绿浮眼前。 离开前,他弯腰吻了吻绿浮的锁骨,才佩刀离去。他的脚步有些不稳,因他腹部受的伤还未好全,今夜又激烈运动了一番,他脚步有些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跛。 绿浮不可能在这儿坐以待毙,他一走,她立时从汤池里出来穿上衣裳,脚步一瘸一拐的走出去,想要看看如何从摘星楼离开。 摘星楼极高,地处距离京城中心更偏远些的地方,在窗户边上能将城内夜色一览无余。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若非有出色的轻功很难逃出。 此时绿浮在窗边往下看,楼下簇簇拥拥驻守了许多谢殿春的人,隔得太远了,绿浮看不清他们的神色,只能从他们笔直如松的身板上观察出,他们每个人都很严谨地监视这里。 共有十几层的摘星楼,每一层都有重兵把守,这么看来果真没有任何可以逃生的路。 绿浮不气馁,只要想逃出去她有的是办法。高处不胜寒,所有人都盯着这里,从最高层直接硬闯出去会更难。 但绿浮想到了更关键的一点。 摘星楼这样的布置,如果有外敌过来,这儿难守易攻,里面的人几乎没有活路。陛下建造这儿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这一点吗?所以这儿一定还有一条外人不知道的通道,用来逃命。 绿浮得找到它,难的是谢殿春这么阴险谨慎,指不定在那条路上也安排了重兵把守。 绿浮胡思乱想着,倒在床间睡得迷迷糊糊。 * 养心殿内安安静静,盛朝帝斜靠在龙榻上闭目养神,身侧左右各站了两名宫女伺候,香炉里袅袅燃烧的香弥漫入息。 谢殿春行礼拜见,道:“陛下这个时辰召臣进宫,可有要事吩咐?” 盛朝帝微睁眼扫了眼谢殿春。 眼前的人英姿勃发,形容俊朗,往常这人惯会隐藏心思让人无法看透,但现在他那双狭长的凤眼里暴露了他的心满。 盛朝帝漫不经心道:“今日有个跟你年岁相差不大的女娃入宫来,给魏玉山求情,朕给了她释放魏玉山的御令,为何迟迟不见爱卿放人?” 他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召谢殿春入宫,谢殿春心里也明白,帝王明说之前,他也不可能挑破。 于是接着他的话道:“臣今夜本是亲自放人,半路遇见劫匪……” 话没说完,龙椅上的盛朝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打断他道:“朕听闻,劫匪也是一群女娃。朕倒是好奇,你将她们都带去了哪儿?” 这话一出,盛朝帝暗中在谢殿春身边安排眼线的事就挑明了。 谢殿春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盛朝帝既然知道他没有带走绿浮等人加以审问惩罚,那他现在再扯谎也无用了。 盛朝帝还是勘破了绿浮的身份。 131主线 谢殿春尽最后一丝努力,想要为绿浮掩饰,道:“臣只是带走了人,夜深了,臣未来得及审问。” 盛朝帝呵呵笑了两声,小眼眯成了一条缝,那眼缝里头明晃晃摆着不信。 他动身拿起桌案上的一封奏折,展开后扔到谢殿春跟前:“爱卿啊,看看这封奏折。朕派出去找芸娘的人已经有消息了。” 谢殿春的心口像被人用小锤子敲了下,惊惊的。 他缓了会没说话,等压制下心内情绪,才延出一丝毫无破绽的温和笑容来:“那臣提前恭喜陛下了。” 芸娘便是当年绿浮的师父,盛朝帝精心谋划的一场粮仓灾难没能困住她,火烧完后只剩下灰烬,连芸娘的尸体都没见。 盛朝帝一直当她没死,这么多年来让人遍天下的寻找她的下落。 这次终于有了消息,哪怕不是直接关于芸娘的,对于盛朝帝而言已经是大大的收获。 他笑了起来,眼尾眉梢藏不住的喜悦和算计,盯着谢殿春道:“这上面说,她的徒弟绿浮先前在赌场出现过,买了诏玉的情报。” “那诏玉可是调遣苗疆大军的兵符,乃芸娘所有。她这个时候来买走东西,焉知不是芸娘的吩咐?更巧的是,绿浮便是今夜来给魏玉山求情的那个。既然人被爱卿抓走了,明日你便将人拾掇好,送入宫来吧。” 他对绿浮不感兴趣,但这么做可以将她身后的芸娘引出来。芸娘什么都好,都是心太软太善良,看见孤女要救,百姓落难要救,更不要说是她最疼爱的长徒绿浮。 谢殿春知道盛朝帝的目的。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 正是如此他才拼命想拦住绿浮,不让她见到盛朝帝,否则迟早会有这一日。只是他今日没能拦住,都是因为裴姯那个蠢货,谢殿春心底的戾气一缕缕争先恐后地浮起,激得他眼尾泛起了绯色。 他很快将那戾气给压制回去,对盛朝帝道:“可是……微臣与绿浮两情相悦,已经快要成亲了。她也不是劫匪,只是担心臣送魏玉山的途中会有危险,特地来送,被臣的人当成了匪徒。” “这个时候让她入宫,恐怕于她名声不妥。” 谢殿春不想也不会让绿浮入宫。 盛朝帝是对她没有想法,但他是个疯魔人,为了芸娘甘愿残害百姓,怎知他不会激动之余害死绿浮。 绿浮是谢殿春多年来找到的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他不会让这一抹希望消失。 盛朝帝笑着打量了谢殿春半晌, 对他真实的想法心知肚明, 不过眼下先把绿浮给哄骗进宫再说,他道:“爱卿是怕朕对她不利?不然你与她一同入宫,朕允许你陪伴在她身边可好?” 谢殿春对上盛朝帝坚定的眼神,以及那一身龙袍的威压,看来这次他是不会轻易松手了,再跟他争执下去百害无一利,只能下去再想办法。 谢殿春颔首:“臣听令。” 看来谢殿春足够理智,也足够聪明知进退,盛朝帝满意地笑了笑,侧身随手搂过一个宫女进了内榻,挥挥袖让谢殿春出去了。 谢殿春回去的途中,一直在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132谢篇 谢殿春回摘星楼时,绿浮已经睡下。 他临走前换过干净床褥,此时她深陷在火红色的床间,床头两盏烛火映照得她小脸眉清目秀,睡颜宁静。 只是睡梦中仍然秀眉紧蹙,做了不好的梦一般。 谢殿春刻意放轻了脚步,尽量不去惊扰绿浮。然绿浮这些年来殚精竭虑,睡眠并不深,一点儿动静都能惊醒。 他还是打扰到了她。 绿浮睁眼就看见站在光下的谢殿春。 他身后是京城繁华的夜,身前是一盏微弱的烛火,而他站在大大小小的 光晕中,凤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 谢殿春启唇,“醒了?”即便他已刻意不打扰,但她还是醒来,他无奈地坐到她身边,“睡得这么浅,还不够累?”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绿浮的身子。 在他过来的时候,绿浮下意识往床的更深处缩了去。并不明显地躲避,但谢殿春还是看出了。 谢殿春微微垂下眼睫,没有多言。 绿浮故意参他:“如今身在虎穴,哪来的心思睡觉?”她本来想问陛下找他所为何事,是否跟魏玉山有关,但见他似乎并没有说的打算,问了也是他一如往常地模棱两可回答,她索性不问。 谢殿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跟你那些姐妹们的计划,是什么。” 事到如今,绿浮再瞒他已经无用。只是,救走魏家女眷和带走魏玉山的计划并不是同一出,她还是隐瞒了救女眷的计划,只说了带魏玉山的事。 谢殿春听了后,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望着绿浮道:“你应该没说完。” 绿浮微愣。 对上他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双眼,绿浮竟不知他这么了解自己。 谢殿春道:“都说来看看,我会帮你。” 绿浮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惊讶,“你会帮我?”怎么那么不可信呢? 谢殿春没有过多解释,只道:“我何曾骗过你。”实际上,在他看来,绿浮已经是他的人。 荣损一体,她要做的事无论与他有没有关系,他都会出手。虽霸占她的手段极端,却不影响他为人本分。他要的从始至终就她一个而已,且正好,她的计划有助于他们一起离京……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不让她入宫的办法。 绿浮看着谢殿春漆黑如墨的眼,仔细想来,还是不愿意相信他,固执地没说。 谢殿春于是直言道:“你的姐妹们不止随你来的这几个,她们却都没有现身。是被你安排做了旁的什么,让我想想,魏潭明不在京城,裴绍元用不上你帮助,那么,是跟谁有关。” “你想逃京,在那之前最想做的事,应该就是尽最大的本能去挽救魏家的局面。所以,你的另一个计划是救女眷,对吗。” 不怪他这样猜,魏潭明已经带走了男丁们,剩余的女眷和魏玉山,就都会落在绿浮的肩上。 绿浮惊讶他的智谋,还没开口,又听他道:“我会帮你。正好,押送他们去边疆是我的本分,到时你我里应外合,出京之后,我会重新安置你。” “你不把我留在这里了?”绿浮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那就代表她又有了新的机会从他身边逃出。 谢殿春静默颔首。 133裴篇 侯府。 裴绍元还在房中等待消息,外头都是锦衣卫的人,把侯府堵得水泄不通。 侯爷裴铮在裴老夫人的房中安慰,他们失去了裴姯,个个心情压抑,奇怪的是,裴铮对侯府如今的局面并不操心,甚至说得上是充耳不闻。 裴绍元无心追究他的行为,因为他眼下满心都是绿浮的消息。 夜色风过,树影婆娑。 剑影踏夜而来,推门进了屋子,对裴绍元道:“殿下,一切都安排妥当。暗桩势力都已调遣,只等殿下一声令下,我们就可逃出盛京。” 他说着又打量了一下裴绍元的伤,都是绿浮的杰作,他看着都觉得疼,犹豫道:“殿下,要不再处理一下伤?” 裴绍元摇摇头。 有时这些皮肉上的痛会让人保持清醒,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清醒。裴绍元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喉,问:“找到公主了吗?” “今夜有消息,说在城南发生了一起斗争。属下已经打探清楚,就是公主和谢殿春,在那边起了争斗。” 裴绍元一顿,放下茶盏抬头看剑影:“她?为了什么跟谢殿春斗?” 谢殿春那个人,表面风高霁月,实际上内心阴险狠毒,并不自己手段狠辣。裴绍元曾跟他有过招,他都觉得吃力,何况是绿浮? 剑影低下头,说:“似乎,是为了魏玉山……” 啪! 裴绍元猛地一拍桌,眼尾因愤怒而染了层绯色,冷笑道:“我当她是为了什么,宁愿这般伤我也要离开,原是为了那个男人。”她本就认识魏潭明,会认识魏玉山也不奇怪。 剑影连忙把头埋得更低,继续道:“公主她……好像输了,被谢殿春带走了。我们的人看见去了摘星楼。” 裴绍元握紧拳头。 他知道摘星楼,那地方会在谢殿春手中,他一点儿也不奇怪。只是那儿代表着困囚,他不是说跟绿浮两情相悦,为何会带她去那种地方? 除非都是假的。绿浮又为何要跟他联合起来骗自己? 裴绍元蓦地想起绿浮对自己的躲避。 竟是为了躲他?他藏得很深的那点儿心思,何时被她看穿? 裴绍元无瑕多加深思,对剑影道:“召集各方势力,让他们全都在谢殿春送人去边疆的时候动身,乔装好尾随。十里地外有间客栈,谢殿春等人必定会在那儿休整,我们便在那儿会合。” 剑影问道:“那公主怎么办?” 裴绍元说:“他必定会带着她一起去边疆。” “殿下这么笃定?”剑影担心出意外,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裴绍元没答,却在心里思忖。 他就是这般笃定。 他笃谢殿春所有之物不多,谢殿春对自己的东西都有极强的占有意识,何况是绿浮一个活生生的人,能让他放弃多年来披的神仙皮囊,甘愿堕落的人。 只是,临走前裴绍元必得有一出金蝉脱壳的计划,否则盛朝帝未必不会对他和绿浮的下落深深挖掘。 到时,他就在那间客栈里带走绿浮,走得远远的。 600珠番外(1)补 魏潭明不大满意谢殿春这话,他一丢金筷,道:“大人这是何意?” 谢殿春对他怒气冲冲想要一较高下的话并不回应。 他淡淡饮了口茶,望向对面的绿浮和魏玉山。 她小鸟依人似的,在魏玉山跟前儿会时不时脸红,娇笑。 谢殿春等人都没见过她这般模样,竟在同一时间打翻了心里的醋坛,别有心思地盯着魏玉山。 魏潭明见谢殿春不搭理自己,顺着他看仇人似的目光看过去,正好对上绿浮在喂玉山吃菜。 魏潭明:…… 三双眼睛各带仇恨般地死盯魏玉山。 魏玉山感觉后背发凉,本能地抬眼看去,顿时对上六只暗藏心思的眼睛。 他一顿。 意识到也许是自己与绿浮太亲近,还没成亲呢,怕是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于是默默挪开了绿浮一些。 绿浮满眼都是魏玉山,见他挪开,也挪动小凳子,非要挨到他身边去,末了还冲他眨眨眼睛,笑颜如花。 “咳咳,”裴绍元瞧见绿浮眼里的小星星,咳嗽两声,故作正人君子般地提醒:“妹妹如今还未出嫁,也没定下夫家,与外男还是讲究些距离。” 说着,伸手要去将绿浮拉过来。 谢殿春抢先一步,道:“世子说得是,只是她也不适与家兄挨得过近,在下官看来,绿浮姑娘待字闺中,今日就不该来这种场合。还是由下官送她回去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绿浮身边,拍拍她肩膀:“走了。” “我不要!” 绿浮厌烦地甩开了他的手。 她总觉着今日这几个男人,除了魏玉山之外都奇奇怪怪的,行为奇怪,眼神也奇怪。 她没好气道:“今日本就是我约了玉山来吃这从没见过的火锅,这儿原本只有我们,是你三个非要跟来,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要我走?” “要走也是你三个走。” 绿浮边说边打开了雅间的门,让他们赶紧走的几个字恨不能写在脸上,“走吧,不送了。” 魏潭明怒火上来了,他红袖一甩,道:“绿浮,你太没良心了!这些菜都是谁洗的,谁煮的?我出了力的,我不走。” 绿浮只好看着另外两人:“那你二人走吧。” 魏潭明总算消气不少,笑了一下。只要能让他留下,不管她如何对魏玉山了。总之还未成亲,他有的是机会。 只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谢殿春若无其事地走到门边,看来真要走了,绿浮也扬起了一抹欣慰的微笑,看来他还是很懂事的。 然下一刻,谢殿春一把拽住绿浮的手腕,“绿浮姑娘,我有个圣诞礼要送你。随我来。” “诶你……” 绿浮的话卡在喉咙里,人已被谢殿春大力带了出去。 雅间里的另外三个男人皆是一愣。 任谁也没想到,谢殿春竟敢当着裴绍元的面抢人啊! “他娘的!”魏潭明风一般地追了出去。 早知道还能这样,哪里还有魏玉山的事? 裴绍元也反应了过来,紧紧追随。魏玉山也担心绿浮,三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追了出去。 番外(2)补 i y uz ha iw u.x yz 酒楼之下人来人往,夜浓了,京城华灯初上,光影幢幢。 绿浮被谢殿春拽进了汹涌的人流里,她用力甩也甩不开谢殿春的手,恰好有个拿着糖人的小孩儿嬉笑着跑过来,不小心撞上了两人。 即便如此,谢殿春也死死拉住绿浮不松手。 绿浮趁此机会用力一挣,总算趁他被撞得身子歪斜时甩开了他,她仰头怒气冲冲瞪着他道:“大人这是做什么!人来人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难不成你还想跟从前一样,强迫我不成?” 不等谢殿春回答,绿浮转身就要走。 谢殿春又拉住她的手,这次的动作却柔和不少。 绿浮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干嘛?”她一转头,正好对上谢殿春的凤目,华灯光影似被揉碎落在他眼里,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不再是从前那般冷淡如斯。本文将在y uz ha i wu.n am e连载 谢殿春垂眼,低着声道:“绿浮,我真有个礼要送你。在你长大的城隍庙,你跟我去行吗?” 他何曾用过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 绿浮一时有些怔愣。 这时,裴绍元先追了上来,他一把将绿浮拉开,护到身后,恶狠狠盯着谢殿春道:“谢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想当街强抢民女?” 谢殿春不语,只期待又有些低微地看着绿浮,希望她能跟他一起去。从她之前对他提起过圣诞日时,他就想好要送她东西。 绿浮不想把和魏玉山独处的时间浪费在此,主动开脱道:“哥哥,他只是想带我去城隍庙送我东西。没什么,先回去吧,魏玉山还在等我呢。” 魏玉山,又是魏玉山。 裴绍元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很快被他压下,他拉住绿浮,含笑道:“为兄也有东西想送你,我为你准备了一场烟花秀,不如先陪哥哥去看?” 绿浮还没回答,魏潭明也跟了上来。 他气喘吁吁,正好把裴绍元最后那句话给听进去了,他看着绿浮龇着白牙笑道:“绿浮绿浮,烟花有什么好看的,上空中一下就没了,不如跟我去看看杂技表演?我请了全天下最有名的戏团班子,可有意思了!” 魏玉山乃是书生,体力不及几人,他最后一个抵达,看着裴绍元拉住绿浮的手,他没发话。 他守着礼节,不在她哥哥面前邀她,免得冒犯,将来让裴绍元同意他们更难。 三个大男人都赤裸裸地看绿浮,希望她能陪他们去。 绿浮却只看向了魏玉山,“你可有为我准备什么?” 魏玉山脸色微红,“我准备了游船。在江河上游船,穿过京城华灯,能看到许多人放在河中的花灯,亦是最热闹的地方,既有人间烟火,也有宁静的诗意。” 绿浮一听就觉得有意思,或许是对他带了不同的情分,她觉着魏玉山准备的才最有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