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 旧人 今年十二月的羊城,气温格外的冷。 辛夷窝在办公椅上,往玻璃窗外看了一眼。窗外一排还是绿色的树,在空中狂舞。 电脑上,时间跳转到八点整。辛夷把最后一封邮件点了发送后,就关掉电脑收拾桌面,准备下班回家。 辛夷从公司出来的时候,黑色的碎花长裙被风吹地张牙舞爪。 今天风很大。 除此之外,一如往常。 辛夷毕业一年,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公司很小,但很人性化。早九晚五,双休。 公司没有加班文化,到点就可以走。她今天加班是因为谈了很久的大客户终于被敲定了下来,有钱赚,加会儿班也没事。 辛夷大学也是在羊城读,专业是工商管理。但是毕业后却阴差阳错的进了现在这个公司,公司不错,她运气也不错。 就这么待了一年多。 辛夷晚上不爱吃饭,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买了点水果,打算回去就着酸奶吃。 这个小区属于老小区,但是小区里大多都是一直在这里生活的人。 人情味儿很重,邻居什么的都很友好。 她一个女孩独居,住这里也特别安心。 但是这个老小区有个毛病,就是效率很慢。 三天前辛夷就和物业说过她住的三楼,楼道灯坏了,今天都还没有人来修。 这栋楼统共也就六层楼,没有电梯。一楼四户,但是辛夷这层,只有斜对面一户有人住—是个在附近酒吧做DJ的女孩,很酷。 辛夷一手提着水果,一手拿着手机当手电筒。 因为有风,鼻尖处传来丝丝缕缕的烟味。 辛夷住302,靠近楼梯。她慢腾腾走到房门前,拎着水果的手又捏了部手机,空着的手在口袋掏出钥匙。 钥匙插进门锁的那一刻,辛夷突然心惊地感知到有人。 公共区域的窗没关,风里飘着烟味。 辛夷回头的瞬间,就看着一个黑色人影从四楼楼梯冲下来。 惊吓的本能是尖叫,可来人似乎预料到了。一只大手带着一块有刺鼻味的布捂住了她的嘴。 水果和手机掉在地上。 手机开着手电筒,掉落时,趁着光,辛夷清楚地看见眼前那张脸。 然后身子突然变得发软,被那人单手搂在怀里。 视线迷蒙时,只记得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在开她的房门。 辛夷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见的是自己家的天花板。 她动了动身体,还是有些虚软,大概是药效还没过。 但是四肢被束缚住的感觉太强烈,辛夷强撑着头起来看。 四根熟悉的铁链带着黑色的皮圈正牢牢将她扣住。 她小小的浴室里有淋浴的水声,辛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这几年的胆战心惊在门口看清他脸的那一刻才落了地。 害怕吗?又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锁住。 辛夷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还有心情思考她现在手上这个客户的订单事宜。 浴室门开,辛夷只颤了颤睫毛,而后选择闭上眼睛。 脚步声在靠近她,床上突然有凹陷,脸上有热烈的吐息。 每一个细节,辛夷都知道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 “呵,”男人嗤笑,气息喷洒在她脸上,身上还带着她沐浴露的橙花味。 “十六岁的你可比现在厉害多了。”男人声音淡淡,带着嘲弄。 十六岁。 辛夷愤怒地睁开眼,不期然撞进男人犀利且幽深的双眸。 男人裸着身体,甚至内裤都没穿。头上盖着她的粉色毛巾,发梢还有水珠滴下来,沿着他精致的锁骨滑落到胸膛,一直到她灰色的床单上洇出小小一团痕迹。 “梁正,你就是个垃圾。”辛夷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梁正单手擦着头发,闻言顿了顿。随后将毛巾随手一扔,掐着辛夷的下巴,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辛夷打算继续开骂的嘴,下一瞬就被梁正低头吻住。又或者说,撕咬。 嘴里蔓延着血腥味,辛夷突然想起她十六岁那年。 和梁正初遇的那年。 十六 辛夷是狮子座的尾巴,生日在炎热的八月下旬。 八月二十二号那天,是辛夷十六岁生日。 往年在井下村的时候,辛夷外婆会从几十公里的另一个村子送宰杀好的鸡过来她家。 辛夷的妈妈会带辛夷去镇上的服装店买一身新衣服,有些年也能吃上一个小小的放了一颗樱桃的蛋糕。 辛夷的爸爸,会大清早去市场买排骨买菜,做一顿丰富的,全是辛夷很少能吃上的菜。 辛夷家人丁单薄,每年生日只有外婆外公和父母在身边。 辛夷会在爸爸妈妈和外公外婆的注视下,吃下那只老母鸡的两只大大的鸡腿,然后喝完那碗有些油腻的鸡汤。 客厅里没有空调,绿色的吊扇呼啦啦地摇着。 屋外有微风吹过,吹散了那股炎热,带来一丝丝的凉快。 门口有两颗辛夷叫不出名字的树,从她出生时就有了。她总爱在蹲在树下,捡一根树枝在泥土地上画画,又或者安静地看蚂蚁觅食。 而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吵得她总是头疼。 外公外婆和爸爸妈妈带着笑的脸突然被嵌入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上传来细微的声音,从中间开始出现裂缝。 辛夷站在镜子前,无措地看着镜子慢慢裂开,碎成一地。 “不要走!” 辛夷看着满地的碎片,跪坐在地上尖叫。手在地上不停抚摸那些碎片,有红色的血珠掉落在镜面上。 “辛夷,你要好好听小姨的话。知道吗?” “辛夷,你要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知道吗?” “乖乖,要好好吃饭。啊,冬天多穿点衣服。” 零碎的话语涌入耳朵,辛夷不住地的摇头。 脑袋里传来巨大的爆炸声,以及救护车的声音,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声。 “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不要!” 不过瞬息,耳边清静了下来。 刺眼的阳光透过她的眼皮,逼迫她睁开眼。 “做噩梦了?”耳边是女人温软的声音。 辛夷抬眼看去,车停在路上,路口红灯在倒计时。旁边的女人一边看着红灯,又抽空看她一眼。 辛夷低低地轻咳了一下,才点头嗯了一下。 女人是辛夷的小姨,08年逆流而上,成为井上村第一个走向大城市当了大老板的女强人—王温妮。 当然,这是她后来更改的名字,配着她的英文名Winny,正好。 王温妮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但是安慰小孩就不太擅长,只好转移了话题:“马上到学校了,真的要一个人住学校吗?我不太放心呢。” 小姨除了事业成功,其实家庭也成功。虽然嫁的那位男士比她大了十一岁,但是脾气好又顾家。对于王温妮事业狂的性格,也是多有包容。 去年小姨生了一个女儿,辛夷的姨父就升级成宝爸。 他们一家三口,幸福满足。 辛夷刚来羊城时,住在小姨家。每天都过得束手束脚,不知所措。那种局外人的感受,让她坚持要住校。 “嗯…住学校更能融入集体。”为了不让小姨多想,辛夷找了个有点蹩脚的借口。 “今天你生日,有没有想吃想玩的呢?” 生日。 辛夷看着车窗外的车流,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她已经找不到过生日的意义,甚至说,她找不到自己要活着的意义。 车慢慢行驶,王温妮伸手在辛夷的头上轻轻揉了下。 初见 白色的奥迪车停在一所学校对面的路边。 马路这边是专门用来家长接送孩子停车用的停车场,停车场里四周都种满了樟树。 辛夷透过车窗只看到高大宏伟的校门上竖立着金色的四个大字—圣德中学。 学校门口很空旷,只稀稀拉拉停着三四辆车。 其中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就嚣张地停在门口保安室旁边,车标是简单的三叉星,车身流畅又高大,衬得辛夷小姨这辆白色奥迪有丝娇小。 羊城的夏天格外闷热,在太阳底下多停留一秒都似乎在被炙烤。 辛夷打开车门就感觉到热浪滚滚,却丝毫没有风。 和井下村相比,完全不一样。 辛夷亦步亦趋地跟在小姨身后,头低着,眼睛只看着前面的那双高跟鞋。 学校很大,感知到这一点时,辛夷薄薄的短袖已经被汗浸湿。 她才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 整个学校的建筑风格中式和欧式融合地很好,低调不失惊艳。 中央一栋主建筑,外面墙体上挂着行政楼三个字。 行政楼一楼安装了中央空调。 辛夷的小姨撑着伞已经走到行政楼一楼的檐下,回头看着辛夷,好脾气地开口:“辛夷,快点。外面有点热哦。” 辛夷嗯了一声,加快脚步。 辛夷的小姨抬手摁了电梯键,辛夷踩完最后一个阶梯进入行政楼时,电梯正好叮了一声。 大概是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分钟,猝然进入有冷气的地方。 或者是竟然有学校在教学楼里装电梯,而电梯正好叮的声音。 辛夷说不上来,电梯门缓缓打开那一刻,她心颤了一下的原因。 电梯里站着一男一女。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套装,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盘的一丝不苟,在那个男生后面训斥:“你这头发开学不要让我看见!” 而那个男生,辛夷入目就是一头张扬的而凌乱的粉色头发。黑色的无袖背心和黑色的休闲长裤,脖子上吊着一个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十字架。 男生低头按着手机,手指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冷白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 大概也是意识到电梯门前有人,男生抬起头。锋利的眉眼淡淡扫了辛夷小姨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辛夷身上。 男生收起手机,手插入口袋,不紧不慢走出电梯。 辛夷脚步往旁边挪了一下,男生擦肩而过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又看了她一眼。 单眼皮,眼尾下垂。 这样的眼睛,配上男生好看得有点过分的脸。辛夷的心,又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呀!你是王小姐吧?这就是辛夷同学吗?”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是圣德中学高二的教导主任—陈佩。 陈佩声音热情,手按住电梯键,让辛夷和王温妮进了电梯。 临关电梯门时,陈佩冲着那个黑色背景喊道:“梁正,你听到没?” 男生没吭声。 辛夷眼神也跟着落了过去。 电梯门关上的前一秒,辛夷看见男生回头冲她或者是陈佩,勾了一下嘴角。 欣怡? 这年头还有这么土的名字? 梁正嗤笑,回头看了一眼。 人如其名,一样的土。 生日 秀气白皙的小手握着黑色金属质感的钢笔在空白处一笔一划写下辛夷两个字,纸张抬头处用大号的字标出借读协议四个大字。 羊城的户口很难迁入,辛夷的户口还留在井下村。 所以转学来,也只能算是借读,高考前还得回井下村。 “好的。”陈主任从桌上捏起辛夷签好名字的那张纸,继续笑着开口:“校园卡和定制的几套校服,大该要10天左右,到时候会通知你过来拿的。现在,我带你们认一下宿舍的路去吧?” 王温妮点头说好。 圣德中学占地面积很大,宿舍楼在教学楼的右上角。地势较高,四周围着两米高的白墙。 辛夷又把视线往左边看去,也有几栋建筑和一个很大的足球场。 “那边是体育和文艺楼。那个草坪是室外足球场,篮球和其他球体在室内。”陈主任眼尖地看到辛夷的眼神,出声介绍。 体育文艺楼和宿舍楼的中间,有一座明显而高大的中式建筑。 “中间是食堂吗?”王温妮指着某一栋建筑问道。 陈佩点头。 还没到开学时间,宿舍楼并没有开放。陈佩带着王温妮和辛夷四周逛了逛,然后又回到行政楼。 站在一楼大厅,陈佩看着墙面上红色海报说:“我们学校虽然是私立,在很多人眼里我们这样学校的学生非富即贵。即便不高考,也依然有别的光明大道。” 王温妮笑了笑:“确实是,我没孩子之前也不了解私立学校。” “但其实我们学校的学生努力又优秀。”陈佩也跟着笑了笑:“我们学校是真的在切实贯彻全面发展的理念。这面墙上,有学习优异,将会进入清北一些知名大学的学生。也有体育竞技生,进国家队的学生。当然,也会有大艺术家,可能以后一票难求呢。” 辛夷看着墙上的海报。明明只是小小一张蓝底证件照,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辛夷却似乎能看到他们眼里的意气风发。 命运是不公的。 她拼了命想去往的地方,有可能只是别人的起跑线。 陈佩看着身旁安安静静一声不吭的小姑娘。 小姑娘被父母养的很好,圆圆的脸,唇红齿白。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可惜从见她第一眼到现在,没见过她多余的表情。 有故事的女孩,总是多一分忧郁,多一分吸引。 “也希望有一天能在这面墙上看到你,辛夷同学。”陈佩如是说,只见小姑娘诧异抬头看她,眼里闪着疑问,和一丝丝挣扎。 终究还是没拗王温妮,晚饭前在房间看书的辛夷硬是被拽上了车。 “今天就我们俩。外面太热了,就不让你姨父带你妹妹出门了。”王温妮边启动车子边打量辛夷。 车停在本地一间有名的酒店门口,门童迎着进了电梯,电梯缓缓上行去17楼。 电梯墙壁光可鉴人,还有淡淡香味。电梯里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为电梯上下行人按键。 到了17楼,电梯门口有一位穿着墨蓝色西装的男人在等着。 王温妮上前去说了两句,就被男人带着走向靠近窗边的一张双人桌前。 这层楼里这会儿坐了不少的人,个个都体面而光鲜。窗外是羊城漂亮的夜景,屋内是红酒在杯中摇曳。 辛夷突然有丝局促。 “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听说很漂亮。今天是你生日,放松点。” 几盘精致的菜被端上桌,那位墨蓝色西装的男人拎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过来。 王温妮似乎比辛夷还开心。她迅速拆开蛋糕盒子,又小心翼翼给蛋糕插上蜡烛,点了火。 淡蓝色的奶油上铺满了樱桃,蜡烛火焰在跳跃。桌上的菜盘里,除了牛排还格格不入地放着两只鸡腿。 “辛夷,许个愿吧?“ 辛夷扣住双手放在胸前,缓缓闭眼。 闭上眼的瞬间隐隐有晶莹闪烁,只一秒,辛夷就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谢谢小姨,我想先去上个厕所。” 墙上贴着指示,辛夷没什么难度的走到厕所进了隔间。 好几分钟后,辛夷才出来。 没看镜子,直接捧了水洗脸。弯腰的时候,胸前原来放在短袖内的项链掉了出来。 洗完脸,又抽了几张纸细细擦着脸和手。 出厕所路过拐角时,辛夷闻到烟味,回头看去。 耳边传来小孩呼喊奔跑的声音,但辛夷没注意。只顾着看那距她一臂之遥又拢在阴影里的人。 辛夷脑袋里还在想着好巧,下午遇到,晚上又能遇到。却不期然被不听话的小孩一撞,身体往后倒去。 地上是灰色纹理的地板,又滑又硬。 眼前人的脸被放大,可他只冷脸看着,完全没有要搭她一把手的样子。 辛夷不敢摔在地上,手本能地去抓最近的支撑。直到手抓住一块金属类的东西时,梁正才动了动。 梁正单手拉起即将摔倒的辛夷,另只手的手指间还夹着烟。 女孩骤然被拉近他怀里,只看到梁正皱起的,不耐烦的眉眼。 梁正视线在女孩脸上停留,双眼通红的少女睁着漂亮水润的杏眼看他,无辜又迷茫。修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链子上吊着一块玉佛。 玉佛正背面向着他,梁正视力很好的双眼不仅看清玉佛背面上的十字裂纹,还看清女孩白色短袖下的同色内衣边缘。 “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大概是刚抽烟,梁正的嗓音此刻有点哑。 视线往下,是女孩白皙的手隐在黑色短袖下摆的裤腰上。 她握住的,是他的皮带扣。 辛夷脸色一红,尴尬地立马缩回手。她嗫嚅着说了一声谢谢后,就飞快跑掉了。 梁正视线跟着女孩,空着的手往下,理了理并没有乱的衣裤。 开学 王温妮家和圣德中学处在对角,开车直线距离大概需要半小时。 但是王温妮显然低估了羊城人民早高峰的堵车,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拉到了一个小时又十分钟。 是以辛夷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课好大一会儿了。 圣德中学一般在高二分科,文理不同楼。高二理科今年有18个班,每个班都是40个学生。 在这里,没有尖子班也没有普通班。每个班级都一样,有学习优异的学霸,也有那么一群不太热爱学习的孩子。 大概也就只有每个月的月考,才会给学生进行成绩排名。 昨晚王温妮收到学校发来的通知,说辛夷的校服和校园卡都已经定做好了,明天去行政楼领取就行。 可能是因为刚开学,即便已经是上课期间,每层楼都有闹哄哄的声音。 辛夷到行政楼的时候,陈主任正坐在办公室里等她。 “主任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堵车。” 敲门进去后,辛夷有点局促地站在陈主任办公桌前。 “没事,开学第一天嘛。”陈主任挥挥手,站起身把旁边的椅子滑了出来。 椅子上堆了几套被包装好的校服,最上面一套校服上放着一枚学校的胸针和一张校园卡。 “这里是校服,胸针必须每天佩戴。”陈主任指着校服,然后拿起那张校园卡向辛夷介绍:“校园卡呢,上面这个号码就代表你……” 解释完校园卡的用途后,陈主任拿起桌上保温杯喝了口水,拍了拍辛夷的肩:“走吧,带你去教室。” 高二理科楼共六层,每层三个教室,两个教师办公室。 电梯在另一头,靠近教师办公室,上电梯需要用专门的卡刷。 陈主任带着辛夷穿过闹哄哄的一楼三个班级走向电梯那儿,路过高二二班教室时,她慢下脚步停在这个教室后门处。 “祁呈,上课了你抱着个篮球拍什么呢!?” 辛夷听着陈佩的训斥,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教导主任的名头,在所有学校都名不虚传的。 二班教室靠窗的最后一排,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往后翘着凳子,手在桌下轻拍着凳边的篮球。 祁呈旁边,靠窗的那个位置,漏出一颗粉色头发的脑袋被单手支着,左手在转笔。 闻言,粉色脑袋稍稍侧目看向教室后门处,只一秒又漫不经心将眼神挪回桌面。 “你们两个,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念着是上课期间,陈主任不好多说。又朝讲台边的任课老师歉意地点了点头。 等到陈佩和辛夷走远后,祁呈兴奋地用手肘戳了戳旁边人。 梁正姿势未动,拿眼斜他。 祁呈满脸兴味:“新同学哎,有点好看。” 好看? 呵。 梁正破天荒地回了祁呈三个字:“你眼瞎?” 十四班在六楼,到了教室后把辛夷推给了正在教室里巡视的老师。 好在这位老师没有让辛夷站在讲台上来个尴尬的自我介绍,只是点了个空桌让她坐过去。 桌上已经放着一大堆的教材,看来是陈主任早就安排好了的。辛夷只好将校服放在桌下,胸针放在桌肚里,校园卡塞进了牛仔裤口袋。 黑板上写着一些文字,辛夷从教材里拿出语文课本摊开。 “你好,你是新来的转学生吗?” 辛夷听见问话,看向旁边的同桌。 同桌是个长相清秀,但是有点胖的男生,笑起来也有酒窝。 “我叫梁其,你呢?” 看起来是个自来熟的同桌,辛夷点头,小声回他:“辛夷。” 又多此一举的在语文课本扉页写上辛夷两个字,拿给他看。 梁其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辛夷,很好听的名字。” 辛夷不太常听见夸奖,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只是冲梁其点了点头表示谢意。 祁苗 第一节课结束得很快。 昨天傍晚辛夷的行李全都送去了寝室,连同她平时用来喝水的水杯。 而寝室不到中午不会开门。 辛夷环顾了一下教室,在教室最后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水吧。 但是班上同学几乎都自带水杯,辛夷在水吧处瞄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一次性纸杯。 水吧处有个小冰柜,冰柜里放着一些饮料和矿泉水。但是辛夷并没有看见付钱的地方,周围也没有张贴任何的信息。 辛夷不敢轻举妄动。 “你没带水杯吗?”接完水的梁其笑眯眯地看着辛夷。 “嗯,”辛夷舔了舔下唇,“没有一次性的吗?” 梁其摇头,弯腰去打开冰柜,从里头拿出一瓶矿泉水出来递给她:“我们没有没有一次性的东西,这瓶水是我昨天放这里的。” “这里面的水…?” “哦这里面都是其他人买的,放进去冰冻。夏天嘛,都爱喝冰水。” 幸好没有随便去拿别人的东西。 辛夷点头,接过梁其给的水。 冷气凝结成水珠沾湿了那只握着透明瓶身的白嫩的手。 “谢谢,多少钱?我给你吧?”辛夷边说着,边从牛仔裤口袋掏出一个粉色小猪的零钱包。 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张五元的纸币递向梁其。 噗。 梁其没忍住笑了出来。 辛夷感受到有几道视线落了过来,有点难为情地把钱塞进梁其的手里,然后回到座位。 刚坐下时,辛夷的眼神和正在讲台上擦黑板的少女对上。 少女的眼神打量让辛夷感觉一丝不舒服。 “对不起啊,我刚刚是觉得你很可爱。好久没看到人用纸币,而且你好认真,一瓶水而已。”梁其跟了过来回到座位,打断了辛夷和那个少女的对视。 面对梁其,辛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什么可爱的?没见过钱么? 辛夷只是礼貌的微笑着,拧开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水喝多的结果就是第二节课还没下课,辛夷就尿急,但是硬生生憋到下课去厕所。 辛夷上完厕所出来,看到水池旁边两个女生。 一个手里拿着粉饼在补妆,另一个女生靠着墙在玩手机。 “听说明天就开学典礼了。”靠墙的女生说。 “所以呢?”镜子前补妆的女生语气平淡。 “明天偷偷坐男神身边去。”女生说完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你哪个男神?”女孩补完妆,把粉饼盒揣进口袋。 “梁正啊,虽然以后是你结婚对象。” 辛夷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 “你上学期男神还是周漾。”女生又从另一个口袋拿了一根口红出来。正准备涂的时候,透过镜子和辛夷对视了一下。 辛夷视线很快移开,抽了两张纸细致地擦着手指的每个角落。 “你是新转来的?”涂完口红的女生侧身看向辛夷,语气有点复杂。 辛夷点头。 “你下午记得换上校服,还有校徽。”女生视线上下扫着,最后停留在辛夷脸上:“我是十四班的班长,我叫祁苗。” 女生似乎也不想解释是哪个qi哪个miao,辛夷乖巧地应了一声好。 辛夷走出厕所,直到厕所里的人看不见她时,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 娇俏的少女穿着白色衬衫,系着红色领带。灰色短裙露出大腿,笔直纤细。 一张脸,尽是张扬和明媚。 她语气高傲地介绍自己,说她叫祁苗。 这就是辛夷小时候,想长大成为的样子。 可事总与愿违。 现在的辛夷,敏感脆弱,卑微内敛。 典礼 中午辛夷回宿舍睡了半小时,又试穿了校服。 白衬衫,灰色短裙和红色领带,秋冬还有件同灰色的外套和针织背心。 运动服是黑白拼色的,夏季是短袖短裤,秋季是短袖长裤加个外套。 辛夷小时候只在韩剧里见过这样的校服,没想到有一天她也能穿上。 后来辛夷才发现,很多大城市私立学校的校服都很好看。 下午最后一节课时,是自习课。班主任过来通知,明晚七点在礼堂举办开学典礼。 她们班的班主任是个发福的光头,姓董。 董老师教英语,辛夷一开始还以为他走错了教室,后来被董老师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给拿捏了。 圣德高中高一年级没有晚自习,高二晚自习是七点到九点,而高三要到十点。 辛夷在井下村的高中也是要上晚自习的,但以前的晚自习,周一到周五都被安排了不同科目的老师讲课或者考试。 而在圣德,晚自习真的就只是自习,连老师都没有。 学校礼堂在体育文艺楼那边,很大,呈阶梯式。 事实上每个学校的开学典礼流程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回事,各种致词各种欢迎高一新生勉励高三毕业生。 辛夷不太喜欢这种形式活动,和梁其磨磨蹭蹭到礼堂时,典礼已经开启了。 冷气开的很大,辛夷甚至打了个冷颤。 辛夷压低声音问: “我们班在哪儿呀?”却没有收到梁其的动静,疑惑回头,才发现梁其站在进口处直愣愣地看着舞台方向。 舞台上有男生拿着话筒在讲话,辛夷猜测大概是新生致词。 “哈哈哈梁正这比,装起来真是人模狗样的。” 辛夷听到靠近门口的那排里有男生的嬉笑声。 那几个男生嘴里人模狗样的梁正,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长裤。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慵懒自然下垂着,并没有稿子。 隔的有些远了,他的眉目不是很清晰。 但是辛夷记得,他本来是一头嚣张的粉色头发,而今是利落的短寸。 空调冷风把他的校服吹的显出腰腹的线条、他脱稿张口就来的自信、他在底下同学偶尔起哄里自然的接梗和慵懒的笑。 不得不说,这样的男生是足够吸引人的。 “你也喜欢这样的?”耳边响起梁其的问话。 如果辛夷没有捕捉错误的话,梁其语气里有不意察觉的嘲讽。 辛夷太过敏感,梁其突变的语气和态度让她有点不自在,只摇了摇头顺要去下厕所。 礼堂里响起掌声,舞台上的人退场。 辛夷猫着腰从梁其身后钻出去,既然都说了要去厕所,辛夷也就真的奔着厕所找过去,即便她其实并不想。 礼堂这边比较小,但是很多房间,上面写着化妆室或者物品室。 厕所在走廊尽头。 路过一扇没有标识的门时,辛夷听到门里传来女声。 辛夷在门口停留,里面女声听起来似乎有丝痛苦。她抬手敲了敲门,等了几分钟也没有人应。 女声渐大,辛夷咬着唇拧开门。 里头像是个化妆室,墙边立着几排衣架挂满了演出服。最里面还有两扇门,应该是用来换衣服的隔间。 其中一间隔间有扇窗户,拉着窗帘,但是并没有关严实。 辛夷还能看见里头透出来的昏黄色灯光。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透过窗户,待看清里头发生了什么时,一张脸倏然变得通红。 转过身,脸却猝然撞上一堵肉墙。 辛夷抬头望去。 是他?他不是刚刚还在做演讲致词吗? 屋内又开始响起新一轮的声音。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尴尬? 不小心看到别人在做爱,又不小心被人发现她看到别人在做爱。 只想遁地。 她也确实想跑,手臂却被一只大手拽住。辛夷伸手去挣,却被梁正按着脸看向隔间里那两个迭在一起的人影。 男的灰色校裤褪到了小腿,堆在脚踝。 女的裙摆大开,张着腿,内裤丢在脚边。身上的白色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内衣被拉得挤在胸乳下缘。 两张嘴吻得啧啧作响,男的两只手在女的胸上不停揉捏,下身挺动。 辛夷只好闭上眼睛,手探索着摸到梁正扣住她的手臂上用力想挣开。 身后响起少年恶意满满的声音:“转学生还有爱偷窥的癖好?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最后的语气词放的又轻又缓,梁正的手如愿地松开了辛夷。 下一秒却直直从衬衫下摆探进去,隔着轻薄的内衣罩住辛夷娇小的乳。 “你干什么!”少女惊慌失措地大喊。 隔间里的人听到声音回头看过来,梁正另只手拉着辛夷侧了下身子,然后进了隔壁的隔间。 门锁发出咔得一声。 侵犯 这边的隔间,窗台外是足球场。 房间漆黑,窗帘掩着半开的窗口,被风吹着轻微摇摆。 隔壁房间做贼心虚的俩人非常迅速的穿好衣服开了门走掉。 估计是看到外面那扇门被打开了,女生嗔怪着:“都怪你,非要这时候。” 男生立马哄道:“对不起宝宝,是我的错。” 没多久,这俩人的声音完全消失。 礼堂里此刻应该轮到高三年级学生代表在讲话,是个男生,声音清越好听,从音质很好的音响话筒里飘进这个小隔间。 除此之外,满室寂静。 辛夷的心跳的很快。 那种危险来临和处在静谧黑暗空间里的感觉,让辛夷抑制不住的心慌。 可辛夷发不出声音,嘴被一只干燥冰冷的手死死捂住。 梁正另只手,轻巧地箍住女孩两只手腕压在后腰处。 曲起的腿压在女孩膝盖上,灰色裙摆被她挣扎带动,晃起弧度。 “你猜我放开你,你能不能叫来人?”梁正低头打量怀里呜呜咽咽,还试图张嘴咬他手心的女孩。 手心平滑向内凹,梁正只感觉有温润湿热在他掌心扫来扫去。 痒。 下腹有点躁动。 梁正松开她的嘴,辛夷呼吸到了一秒新鲜空气,还没来得及发声,就被他虎口掐住下巴,手指捏在脸颊。 这个姿势辛夷不得不昂首,梁正这才低头就着一点点月色去打量怀里的女孩。 辛夷无疑是漂亮的。 远山眉,杏眼,标准鹅蛋脸。 黑色,雪肤,以及被掐住嘟起来的有点红的唇。 梁正看着她沉默了几秒,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嘴角浅浅勾起:“摸摸奶子?” 问句,语气却淡漠如同霜天的雪。 他眉眼漫不经心,像是问了一句今晚吃什么。 辛夷摇头,浑身用力在挣扎。 她总是不爱说话,每次见她都在沉默。梁正选择放下那只捏她脸的手,隔着衣物放在辛夷胸口。 “滚开,不要碰我!” 很好,她说话了,声音愤怒又中气十足。 那只手用了点力,手指开始抓揉。 辛夷扭着身子大喊:“有没有人!救命啊!……救救我!” 没有。 喊到嗓子发疼,辛夷也没能等到有人打开这扇门。 她恨恨地看着梁正,而后者则加深笑容,手开始不满足隔着衣物,大摇大摆地解开了她的衬衫纽扣。 梁正黑眸幽深,看着辛夷愤怒的脸色和眼神顿了一秒。 也只一秒,男生冰冷的手探进白色小背心里,覆在一团柔软上。 那刹那,梁正忍不住喟叹。 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像捏面团一样揉捏少女的酥胸。 梁正没有看到,辛夷最后一丝挣扎消失不见,连带着初次见他时的惊艳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白色衬衫完全敞开,小背心内衣被推高到胸乳上缘。 少女的胸乳像打发的奶油,又滑又嫩。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辛夷的奶子变化成各种形状,沉睡的乳头渐渐抬头,轻轻缓缓地剐蹭着梁正的掌心。 梁正用拇指和食指轻捻了一下,就发现原本沉默的辛夷喉咙里发出一点异样的声音。 呵。 梁正无声轻笑。 梁正微微用力,用指腹开会搓着乳头。硬得像小石子般的乳尖又变得充血红肿,梁正摊开掌心,按着乳头往下压。 小小一颗,凹陷在白嫩乳肉中间。手松开,乳尖又颤颤巍巍凸回来,显得好不可怜。 梁正看着眼热,下体鼓胀得有点发痛。另只手也干脆地松开辛夷的手,转而去握少女纤细的腰。 长时间被举着的手一朝放下,有点无力。辛夷双手得到自由后,伸手去拽梁正的头发。 可只摸到一手扎人的短寸,辛夷不停挥手拍打梁正的肩背,又去抓他的耳朵和脸。 “强奸犯!放开!” 梁正八风不动,只在听到她的怒骂后,亵玩的手收了起来。 辛夷以为终于要结束,下一瞬,奶子被更用力地握住。 看着梁正伏下去的头,辛夷已经意识到他想做什么。 “你敢碰我,我杀了你!给我滚……啊~” 怒骂还没结束,辛夷就感觉到乳头被湿润温热的口腔含住。 少女未经事,刹那间涌来陌生的情潮让她被迫发生从来没有过的呻吟。 梁正左手圈住她的腰,迫使她抬高上半身,将奶子往他嘴里送去。 乳肉在他口腔里,贴着内壁。一口一口,吃得很深。舌头不停拍打乳头,又用唇舌来回舔弄。 梁正低垂着眼,看见辛夷轻颤的腿。 辛夷一边大喊:“救命啊!”一边用力去揪他的脸,力道很大。 指甲锋利,梁正的眉峰处没多久就被划开一道口子。 像是惩罚般,梁正用犬齿叼起乳头,细细密密咬着。 乳头被牙齿来回摩擦,舌头绕着乳晕打圈。 圈她腰的手改为右手,左手拢住了那只被冷落的奶子。 “嗯嗯~哈…” 两边奶子被吮吸和揉捏,快感来得太强烈。辛夷原来揪他耳朵的手无力垂在他肩膀,其中一只无意识的捏着梁正薄薄的耳垂。 痒。 辛夷不住地扭动下半身,有一种酥麻拥入四肢百骸。私密处控制不住地浸湿内裤,小腹战栗。 梁正又侧头去含另一边。 “哈~” 他的动作和他的人一样,又凶又猛。没有丝毫的留情,舌头不停用力戳顶着乳头,又用牙齿拉扯着,将乳头用力往外拉。 辛夷受不住地腿软,被梁正紧紧扣在怀里。 他舌根阖动,用力吸咂。 安静的隔间里发出淫荡羞耻的啧啧声。 梁正专心吃奶,没管下半身性器硬得将校裤支起一个弧度。直到他下意识地将少女搂得更近,然后挺动腰臀。 辛夷内裤湿透,小穴被他吃奶吃得正是敏感。骤然被梁正的性器顶到,他实在用力,性器甚至隔着衣物陷进她的穴里。 “呃~啊啊~” 辛夷只感觉有道电流穿过全身,头顶闪过白光。整个人像扔上岸的鱼,扑腾两下就失去力气,头垂在他肩头。 梁正也没想到,辛夷就这么高潮了。 他吐出被吃得嫣红发肿的乳头,静静听着耳边少女的喘气声,尽管他还硬着。 同时,礼堂内传来宣布典礼结束的声音。 遇见 辛夷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习题册放在桌上时,习题册就被前排的短发女孩拿了过去。 席思雅翻过身,将习题册掉了个个儿,就埋着头开始专心抄作业。 一边抄还不忘一边和辛夷八卦:“我和你说,我今天早上见着三班那位骑着机车载着艺术班一个美女学姐来学校了。” 说完,手里的笔停了下来,冲辛夷挑眉:“我觉得那学姐好牛,竟然把梁正搞到手了。” “我说,你们女的怎么都喜欢梁正那样的?辛夷你也喜欢?”席思雅的同桌成俊杰也回过头,一脸嫌弃。 “辛夷怎么可能喜欢梁正?”梁其应道,将目光停留在辛夷脸上,又凑近辛夷轻笑地开口:“我猜辛夷喜欢周漾学长那种,对吗?” 辛夷的手没停过。 先是从书包里掏出一张试卷细细检查了一下,待会要上交的。 然后又把待会上课要用的东西一一摆好在桌上。 最后拿出她白色的玻璃水杯,打算起身去接水。起身时,辛夷平平淡淡的语气回梁其:“都不喜欢。” 梁其脸圆,笑眼咪咪的样子会让人觉得亲和。 辛夷不是看不出来每次提到梁正时,梁其的轻蔑,但是她也不介意梁其对她的试探。 辛夷眼盯着饮水机的水流,有那么几秒出神。 距离那个晚上过去已经小半个月了,这期间她只和梁正在食堂偶遇过一次。 一群人浩浩荡荡,吵吵闹闹地进到食堂,明明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校服,偏生他挺拔又出众,在那堆人里鹤立鸡群。 被人簇拥着,他嘴角微弯和旁人说笑。一只手插在口袋,另只手捏着手机转来转去。 辛夷只抬眼看了一秒,就低头吃着饭。 那天晚上她高潮过后,感觉被巨大的羞辱淹没。挣脱逃跑后,去了陈主任的办公室,可是陈佩已经下班了,办公室的门紧关着。 她想找个电话报警,才记起自己回绝了王温妮买手机的提议。 才十六的女孩,想报警已经是勇敢。她没勇气去到处借人手机或者找人帮忙,说自己被侵犯。 最后她蹲在十四班教室门口,环抱着自己。齐锁骨的发散了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远处,梁正倚在墙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团影子。 其实他跟了她一路。 十四班周四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这节体育课是打排球,全班跟着体育老师稀稀拉拉地热着身。 席思雅和成俊杰在辛夷前排嬉闹,嘴里说着什么疯狂星期四要吃KFC。 梁其站成俊杰身后,就看着他俩笑。 排球场是室内的,在一楼。旁边就是篮球场,那边很多人,时不时的起哄鼓掌。 二楼是淋浴室和更衣间。 梁正穿着一套黑色篮球服,脚上一双纯白球鞋,鞋上logo处还印着LZ两个字母。 他微弓着腰背,小臂压在栏杆上。双手手腕交迭,一只手捏着一包金色的香烟,香烟盒子上还印着金陵十二钗的人物,另一只手的指间燃着烟。 “不打了?”祁呈抱着球,侧身靠着栏杆。 “没劲儿。” “哈哈哈哈,理解一下。文六本来连个球队都凑不出来,还是从隔壁班借的人。” “……” 文六,是指文科六班。 今天是文六和理二的篮球比赛。高二年级的篮球赛前几天正式开始,等到了月底,就是决赛,正好赶上运动会。 “祁苗她们班那个转学生,你知道么?”祁呈换了个姿势,眼睛看向排球场那边。 祁苗浑身没骨头似的,热身运动做的黏黏糊糊。 烟燃了一小截,梁正顿了下才抖掉。 他眸光微闪,视线也定格在排球场那边,淡淡应了句“怎么?” “徐州,看上那转学生了。连着几天去找人告白,那姑娘眼都不带瞟的。”祁呈努努嘴,又忍不住笑:“活该,暑假还可劲儿逮着祁苗逗,这回儿栽跟头了。” 祁呈自顾自说着,还没发现身边好友眼神晦暗:“听说就这小半个月,拒绝的人不下五个。我倒要看看啥天仙样儿?” 边说边探着身子,眼神在排球场那边四处巡视。 “是得看看。”梁正语气平平,似乎没什么想看的欲望。 “那个就是了吧?开学那天见了一次,有点像。”祁呈示意梁正往排球场一个角落边缘看去。 “别说,长得确实有资本。” 梁正慢慢看了过去。 辛夷穿着白色运动短袖和黑色宽松短裤,一双小白鞋。 扎着高高的马尾,双鬓有丝丝俏皮的碎发,衬着一张鹅蛋脸更小,双颊带着运动过后的红晕。 手里抱着个球,听对面有点胖的男生在说着什么。 短裤下的腿,笔直带着点肉感。 这样的她,真实而有血肉。 梁正突然想起那次在食堂遇到她。 她孤身一个,坐在角落。周边空荡荡的,她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似乎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到她,她又总是爱待在各种角落。 脊背笔直,蝴蝶骨突出,在白色衬衫上拱起小小的弧度。眉眼清淡,没有任何情绪。 像是,不问世事的神女。 可梁正分明记得,她会呻吟,会颤抖,会在高潮后需要长长的喘息回神。 那是,只有他见过的一面。 以后也只会有他看见。 排球 今天值日是辛夷和梁其。 排球课结束后,需要把排球送到二楼的器材室。 梁其指挥辛夷捡出口那半边,而他自己在靠近篮球场地这边。 篮球场那边这会儿比赛也结束了,只剩了一黑一白两个队在打友谊赛。 球不多,梁其却捡得慢,眼神时不时扫过篮球场那边。 梁正正弓着腰在胯下运球,手上用力,球向身后跑去,他脚步做后交叉,速度太快,然后越过对方防守球员跨步上篮。 短短几秒,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球落进篮筐后,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 梁正撩起球服下摆,往脸上抹了一把。转身前,梁正眼光瞥向排球场那边,对上梁其看不清情绪的眼。 两双相似的眼,在空中对视。 空气中似有火花。 梁正无声,且无视地将视线挪偏了一点。 辛夷正推着一个运球的小车,把手里最后一颗球放进小车筐里。 转身看见梁其站在原地,地上还摊着三颗球,辛夷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麻烦。 梁正视线并没停留很久,只像是不经意间的闲闲一眼。 辛夷推着车过来,眼神直直。也不说话,自己把球捡起来扔进小车筐里。 梁其回过神来,又露出他一贯的姿态,笑眯眯又和气地讨饶:“对不起啊,看他们打比赛看入迷了。” 辛夷只嗯了一声,好似一切都没所谓。 “我来推吧?”梁其也把手放在小车的把手上,这个动作让他和辛夷靠近了一些。 不过辛夷动作很快地往后退了一步。也没有和他客气,只并排和他走着把装满球的小车筐送到器材室去。 梁其余光看见了辛夷穿着白色帆布鞋的脚往后退,露出个更大的笑,逗她:“怎么了呀?这么嫌弃我?我身上汗味不重吧?” 去器材室要经过一半的篮球场地,这会儿那群打篮球的男生正在球场边的凳子上换鞋。 夏天,室内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场地太大,男孩子们又运动过量,终究还是有点味道。 辛夷却只抿着唇,冲梁其抱歉地露出个笑:“没有,我只是不喜欢。” 她看似歉意,实则又直白了当。 梁其对她态度暧昧,时不时会有靠近她的小动作。但是辛夷知道,梁其并不是喜欢她。 但具体的原因,辛夷也不想知道。 辛夷就思维发散了几秒,装着排球的小车筐就突然被一个篮球击中。 篮球砸过来的力道太大,小车筐往一边倒。梁其眼疾手快的扶住,然后看向篮球场方向。 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最后落在辛夷脚边。 伶仃的脚踝,被篮球掩住一半。 而始作俑者慢腾腾走过来,弯腰捡起那颗球。 捡球的整个手背触碰到了辛夷的脚踝,刚打完球,手还热着。 辛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梁正玩世不恭的说:“抱歉啊。”说完还笑了一下。 嘴上说抱歉,语气里却丝毫没有歉意。 也不知道是抱歉砸到他们,还是抱歉不小心碰到了辛夷的脚踝。 “没关系,同学,下次要小心。”梁其礼貌性的回应了一句。 梁正抱着球,看着辛夷眼神平淡地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一眼就跟着梁其走了。 刚刚戏弄的笑意一瞬就从梁正的脸上消失,他阴沉着把球扔回球场中间,然后拎着凳上的一瓶矿泉水上了二楼淋浴室。 排球就送回器材室,球是需要一颗颗按编号马好的。虽然辛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领导才能提出这么傻逼的规定,但是她一般是没什么态度的照做的。 “刚刚都是你捡球,我来马吧。你去门口等我。” 梁其这么说,辛夷也就去门口等着了。 她从来不会客气。 器材室旁边有个女生厕所,辛夷走过去拧开水龙头洗手。 梁其听到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人不在,但没多想。 辛夷刚准备关水的时候,一只更大的手罩在她摸着水龙头的手上。 下一秒,那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扯进女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 梁正还穿着球服,脸上却滴着水珠。 带着洗手液香味的手又一次的捂在她嘴上。 不比上一次的黑暗,这次亮堂的光,让梁正得以看清少女的完整。 甚至,那双清泠泠的黑眸里还倒映着他的脸。 轻吻 圣德中学有个辛夷很喜欢的地方,就是每个卫生间都设计的很漂亮,干净且飘着淡淡香氛味。 这股味道很淡,而梁正只闻到辛夷身上沐浴露的橙花白茶味。 彼时,梁正还无法用鼻子确认她使用的是什么沐浴露品牌。 直到后来某一天,祁呈和祁苗莫名其妙收到几箱快递,里头全是拆开过的沐浴露。 而辛夷的马尾尾端又有另一种花果香,梁正以为是洗发水,后来才知道是护发精油。 两种味道交织,并不显得相冲。反而让梁正有点迷恋,他往后退着,坐在马桶盖上。 辛夷被他带着,掰开腿跨坐在他大腿上。 梁正幽幽地盯着辛夷的脸,右手松开改成搂住她的腰。 “有什么想说的?” 辛夷听见梁正带一点懒散的语气问她,似乎并不在乎她有没有告诉陈佩或者报警。 “放开我。” “换一个。”梁正边应着,左手慢慢沿着她大腿下滑到她的小腿处,直到最后握住她的脚踝。 刚刚捡球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 辛夷这段时间从八卦的席思雅那里早就知道了梁正的身份。 妈妈是这个学校的校董,爸爸是政府高官。 辛夷竟然还天真的想过,也许这样的身份会让他们更有所忌讳。所以她后来还是去找了陈佩一次,可陈佩却不再像以前端着笑脸温柔的模样。 陈佩说:“辛夷,我也很难办的。” 陈佩说:“辛夷,这个世界都是弱肉强食的。” 陈佩还说:“辛夷,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途。所以,你以后就离他远远的吧,好吗?” 辛夷从小也是在爱里长大的,虽然穷,但是在井下村也是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只是后来遭逢变故,她变得沉默变得寡言。 但不代表她真的就是那样自卑懦弱的人,可来到羊城后,所见所需遇都让她深切的体会到人外有人的感受。 她前几天还无意中知道席思雅随手一个包,够她以前在井下村五口人一年的生活花销。 辛夷闭上眼,无声抗拒又不得不顺从。 她的脚踝太瘦,全是骨头。梁正细细摩挲,大拇指绕着那块凸起的小圆形骨头来回画圈,又时不时按两下。 就光摸了摸脚踝,梁正的性器就硬了起来。隔着裤子,顶在辛夷的腿缝间。 梁正偏头,视线往下,脱掉辛夷左脚的鞋,又剥掉她的白色袜子。 辛夷的脚,生得很好。小巧秀气,脚趾圆润饱满。也许是常年不用见太阳,像块白玉。 梁正的手放上去,把辛夷的脚握在手心。 当着别人的面脱掉鞋袜,而且还是刚运动完。辛夷有点尴尬,虽然空气也并没有什么味道。 辛夷把脚缩了缩,没有成功。 梁正的左手同时捏着她腰间的软肉,没捏多久就从短袖下摆摸进去,握住了她娇小的乳。 “唔…”辛夷没忍住。 “怎么这么敏感?”梁正那张精致的脸勾起一个顽劣的笑:“嗯?” 一手揉动奶子,一手按捏脚踝。 梁正看着辛夷细白双手握在他那只揉她奶子的手臂上。 而男生手臂肌肉线条明显,青筋暴起。 他突然涌起一丝微妙。 左手松开了她的脚踝,两只手去脱她短袖。 “别脱衣服。” 可梁正听不见,或者说不搭理辛夷的请求。 白色运动短袖被挂在隔间用来挂包的挂钩上,肉色内衣从后面被解开,夹在梁正和辛夷的腿间。 傍晚的夕阳从隔间窗户打在少女白皙的胴体上,像打着一层柔光。 辛夷肩背单薄,双手环抱在胸前,挡住了一片春光。 梁正拉开辛夷的手折在身后,露出粉色的乳晕和乳头。乳头被梁正灼热的气息喷得凸起挺立,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勾引着被触碰。 梁正没有犹豫的含了上去。 动作并不温柔,他高挺的鼻梁压在她的乳肉上。舌头灵活地缠上去勾住那颗小小的乳头,然后重重吮吸。 扣住她的双手松开后扶在她后腰,又往下滑,隔着裤子落在辛夷的臀部。 梁正轻掂了一下,把手垫在辛夷屁股下。 “呀~”刚刚的动作让辛夷的乳头磕在梁正的牙齿上,那瞬带来异样的快感让辛夷没忍住轻叫了一声。 两个奶子被他轮流来回吃着,乳头红肿,其中一个还挂了一根银丝。 这样的视觉画面,让梁正的性器越来越大。 双手掌着辛夷小而翘的臀,不轻不重的揉了起来。像是觉得不过瘾,梁正把辛夷的裤子往下扒拉了几分,露出小半个光裸的屁股。 “别…啊~”辛夷被梁正的手掌在臀部揉捏画圈,生怕梁正要把她裤子扒光:“别脱裤子。” 梁正头埋在她肩头处,轻轻舔着她修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闻言,抬起头看她,不怀好意道:“让我射出来就不脱。” 辛夷视线往下,看到梁正腿间的高高支起。 少女娇俏的臀在他手里被亵玩,胸前被舔咬得奶子红肿发亮还挂着口水。 脖颈和锁骨处被梁正偷偷留下了两个红色印记。 明明这么一副淫乱的画面,梁正却觉得少女发懵又迷茫的眼神更为可爱。 他没忍住,抽出一只手压着少女的后颈,落了个轻柔的吻在女孩的眼皮上。 物理 国庆长假结束后上课的第一天,席思雅咬着面包进教室就看到辛夷和梁其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桌面上的试卷叹气。 “月考成绩出来啦?”席思雅快步走到座位上放下书包,又回头看辛夷。 辛夷桌上放着一张物理试卷,上面一个大而红的39分十分的醒目。 席思雅又侧头去看梁其,他手里拿着的英语试卷,分数稍微好看点—66。 不过,他们英语满分150,而物理满分110。 “呃……你俩,可真是,”席思雅的手指点着梁其,说着:“卧龙。”然后又把手指挪向辛夷:“凤雏。” 辛夷抿着唇不发一言。 她高一在井下村还是物理课代表,百分制她能考八十九十多分。来到圣德后,虽然明显感觉到两个物理老师授课方式不同,她学的有点费劲儿,但是真的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 她每道题都认认真真地写上了,她认为十分满意的答案。而此刻那些答案上,都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梁其情况倒是好点。他英语一向不太好,这个结果在意料之内。只是,回家怕少不了他妈一顿毒骂。 当然,辛夷和梁其白天上课也免不了被科任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拎出来当差生特例。 不是不难过的,甚至有点郁闷。 那时候圣德的顶楼还没有被封起来,但是由于楼层高又没有直达的电梯,上来的人比较少。 祁苗平时被祁呈管的严,只能躲到女寝顶楼这边。她边上楼,嘴里叼着一根烟,但是手在口袋反复摸了几遍都没找到打火机。 烟可以不抽,但是这时候让她又下楼是不可能的。但是到顶楼的时候,有一丝烟味顺着风吹向了祁苗。 祁苗看向靠近墙的那里,有人正坐在一根破旧的凳子上,手里燃着猩红,明明灭灭。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哼笑着:“看不出来。” 辛夷侧头看向祁苗,有丝慌乱的将烟仍在地上,吸着黑色拖鞋的脚踩在烟头上。 “怕什么,借个火。”祁苗向辛夷伸手。 辛夷沉默了几秒,才把打火机递给祁苗,她熟练的往嘴里塞烟,点火。 夜晚的风徐徐吹着,把白天的燥热吹散。天很黑,显得天上的星星特别亮。 祁苗上去之后,辛夷很快下了楼。 这晚的相遇,她一直当作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梁其地掏出自己将近满分的物理试卷递给辛夷。激动的全然不管辛夷有点阴沉的脸色,梁其又不问自拿,从辛夷抽屉找出辛夷的英语试卷。 和昨天一样两张相同的试卷,只是换了个名字,分数就截然不同。 辛夷看懂了梁其的意思,没主动吭声。 “你看,你英语好,你给我补习英语。我物理好,我给你补习物理。怎么样?” 也就犹豫了几秒吧,辛夷点头同意。 后来事实证明,她这个决定十分正确。 “哈哈哈哈,恭喜啊。”席思雅也跟着笑:“昨天我看辛夷,好像都快被物理老师整抑郁了。” “没有。”辛夷叹气。 辛夷的物理老师真的非常典型。 每次讲试卷或者习题,遇到一些基础题,总是说着“这么简单,那就不讲了。”或者是“这题有没有人有问题?没有就跳过了。” 有时候辛夷也会举手,然而物理就会说:“这么简单也要讲?下课来我办公室,现在不要耽误时间。” 辛夷嘴上说着没有,其实内心已经骂了一千遍。 比赛 十月中旬,圣德举办了一年一次的秋季运动会。 辛夷发现这些大人真的很奇怪。 好好的活动因为形式主义最后总要变成一个一个指标。 按道理运动会就应该是什么人对哪个项目感兴趣就去参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规定每个项目不得少于两个人。 搞得每个班的体育委员求爷爷告奶奶似的,从第一排问到最后一排,从最左边问到最右边。好像但凡少一个人完不成指标,他就要畏罪自杀。 “跳高我真不会,而且你看我身高…”,辛夷无语地看着蹲在她和梁其桌前委屈巴巴的体育委员。 “我已经报了跳远了,别找我。”席思雅捏着一根笔摇了摇。 梁其则是靠着体重优势被体育委员塞了个扔铅球,虽然梁其根本没扔过。 “帮帮忙嘛!辛夷同学。要不你选个你会的,我到时候让人换一下。” 看着体育委员眨巴着那双狗狗眼,辛夷叹了一口气:“四百米接力吧。” “真的?那就这么说定了,辛夷同学真好!”体育委员在报名表上画了一个勾之后就开心的走了。 运动会第一天的下午就有辛夷报的四百米接力赛。上午她窝在寝室看书,下午才出现在比赛现场。 辛夷下午去的早,买了水去给席思雅加油。 席思雅跳远发挥得不错,一脸得意地接过辛夷买的水:“估摸能进前三了。” 辛夷笑笑,又拿出一张纸巾给席思雅擦汗。 四百米这会儿是男子组,辛夷想着不能太晚过去。 跳远的场地隔壁就是跳高,听到有裁判喊梁正的名字,辛夷路过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 梁正穿着白色无袖短袖,下面是黑色运动裤。脚上的鞋和他平时穿的不太一样,后来才知道这个人什么运动都有专用的鞋。 辛夷是不懂跳高的规则的,只看到梁正站在离杆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扭动着手腕和脚踝。 抱着她欺负她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各种笑。顽劣的,不怀好意的。现在隔得远了,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十分清冷的样子。 听到指令后,梁正助跑从杆的斜方起跳,凌空背跃,然后落在后面的垫床上。跃过去的时候,白色短袖往下掉,露出精瘦的腰腹。 梁正从垫床上站起来往后走,眼神随便扫了扫。直到在几个女孩的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轻轻浅浅地勾了下唇角。 辛夷对跳高不感兴趣,只停留了一瞬就走了。 男子组四百米接力赛已经结束了,女子组正在叫名字检录。 可辛夷听着,却始终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属于高二十四班的那天赛道,已经站好了四个女孩。 如果辛夷没记错的话,那其中一个报的明明是三千米。 正巧体育委员在辛夷身后拍她的肩:“可算找到你了。你和丁慧的项目换了下,今天上午没找到你。” “为什么?”辛夷盯着体育委员的眼睛。 “当时说的是让你先选一个,到时候有可能会换动的。” “那你问过我要不要跑三千米了吗?” “这不是上午没找着你吗。”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 辛夷语气平平,用的陈述句。 体育委员肖鹏尴尬地挠头:“也不是,主要是丁慧她爸爸是高一年级教导主任……” 这时,辛夷才算彻底明白了。 她沉默着离开比赛现场,肖鹏跟在她身后:“我也不好办。三千米在明天下午呢,你好好准备下吧。” 说完肖鹏就走了。 我也不好办。 这已经是辛夷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她带着气走路。等发现时,已经进了最近的文艺楼。 文艺楼里此时还有人有兴致在弹琴,只是曲不成曲,调不是调。 辛夷有了上次的经验,也不打算走近那间发出声音的教室。 她往回走,进了厕所。 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阿巧?这么快回来了?赶紧把卫生巾给我,他娘的我再不起来屁股要烂掉。” 是祁苗。 辛夷第一次听到祁苗这样讲话,还在思考着。 隔间里的人又叫了句,大概是意识到不是她嘴里的阿巧:“同学,你有卫生巾吗?可以给我一张吗…我可以给你钱。” 辛夷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打算自己用的卫生巾从门底下的缝隙里塞进去。 “谢谢同学,你等我会儿,我出去给你转钱哈。” 不过等祁苗出来时,厕所里空无一人。 抓到 三千米长跑被安排在第三天的下午。 梁其和席思雅的项目都结束了。 席思雅不负众望拿到了第二名。 而梁其,他重在参与。 第三天下午,他们全都围在足球场上。足球场外缘是标准400米跑道,也就意味着三千米需要7.5圈。 辛夷在井下村的时候,上树摘桃,下河摸鱼。农活季节也会帮着爸妈干活,有点小力气。 所以综合下来,辛夷报个四百米已经非常勉强。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跑下三千米。 不过辛夷能忍。 “这转学生挺厉害啊,一来就三千米?” 祁呈抱着双臂,站在艺术楼栏杆处。 左边是沉默不语的梁正,右边是没骨头歪在他身上的祁苗。 “哼。”祁苗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这傻子,临比赛被别人换掉项目了。” “谁?”祁呈垂头,看着祁苗的发顶,默了两秒,伸出指头推着她的脑袋:“好好站。” “干嘛呀?!”祁苗不满,抚了抚头发继续道:“丁慧,真是受不了她一点。上个星期买了个包故意放我桌上,你说她显摆啥呢?” 祁呈呵呵笑了一下:“你俩,半斤八两。” 祁苗翻了个白眼,偏头发现梁正打算下楼的背影,喊道:“阿正,你干嘛去呀?” 梁正背着身抬了抬手:“给你报仇去。” “那我也去。”祁苗立马跟上。 “俩神经病…”祁呈边骂边跟上前边两人的脚步。 后来祁呈也没想到,这俩家伙,真的一个赛一个有病…… 辛夷检录早,站在起跑线上活动着手腕脚踝各处关节。 梁其和席思雅隔着一段距离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给她加油。 “辛夷,没事哈,能跑多久就跑多久,不行了咱就不跑了,别硬撑啊。” 辛夷冲席思雅点了点头。 对于没有什么运动且长期久坐的普通学生来说,三千米真的格外吃力又漫长。 辛夷听从了梁其给她的建议。她跑的慢,开始也不提速,慢悠悠的落后别人一两圈。 心里说不慌是假的,但是辛夷慢慢看到有人因为提速太早导致后面跑不动了而落在她后面,她才稍微宽心了一点。 但是还是有好几个,速度不慢又一直有体力的选手在她前面。 辛夷咬着牙想跑完全程,这是她给自己定的最低目标。 “啧,跑不了就别跑,硬撑个什么劲儿?”祁苗皱着眉看渐渐吃力的辛夷路过自己。 祁呈偏头,看着祁苗一脸皱巴巴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你管呢?你好朋友?” 祁苗睁大双眼:“怎么可能!我能和她交朋友?切,窝瓜一个。” 祁呈但笑不语,像是看透了她嘴硬心软的样子。祁苗尴尬地摸了摸并没有乱的刘海。 梁正灰色长袖防晒衣和同色的运动短裤,双手插在口袋,不紧不慢地往终点那条红色绸带走过去。 最后一圈辛夷还是咬着牙提起速度,冲向了终点。 祁呈长手搭在祁苗的肩上,啧啧赞叹:“厉害,我什么时候能有个跑三千米的妹妹啊~” “滚开。”祁苗抖开祁呈的手,伸手去掐祁呈的腰。 他们三个就站在终点那条红色绸带旁边。 已经有几个选手到达了终点,红色绸带歪歪扭扭躺在地上。 辛夷咬着牙跑起来冲向那条红色带子,汗水从额头滑向纤细的脖颈再顺着滑进衣服里,那条带着玉佛的链子跟着一晃一晃。 辛夷揣着那口气,眼睛里都看不到人,也似乎听不到声音。 一只脚跨过那抹红色,另一只脚似乎失去知觉般软趴趴地踩不到地。 辛夷其实做好了摔倒的准备,但是没想到脸先触到一个温热的胸膛,那人宽松的防晒衣糊着她的脸。 梁正站在终点那条红色带子前,手插在口袋懒散地看着那个已经无力到跌撞的女孩。 像是发善心般,不情不愿地将即将摔在他面前的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周围的人只以为是意外。 只有辛夷迷糊听到这人在她耳边轻笑地说:“抓到你了。” 回忆 hehuan9. com 辛夷在一片昏黄里醒来,鼻子都是淡淡的消毒水味。 抬眼看去,窗外是橙红的夕阳。 羊城的夏天,天黑得晚。 而它的傍晚,总是漂亮得很。 右边是白色的隔帘,隔帘那边有人低声说话的声音。 “不是我说,您老这是干什么呢?” 祁呈抱着双臂倚在一张长桌上,看着旁边翘着椅子摁手机的人。 梁正在操场抱着一个女孩去医务室这事儿,短短三十分钟已经在学校贴吧传疯了。夲伩首髮站:hehuan 1.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见义勇为。”梁正收起手机,冲祁呈挑眉。 祁呈眼睛却分明看到,刚刚那屏幕熄灭前,梁正页面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梁正撩开隔帘,床上已经醒着的女孩偏头看他。 四目相对间,辛夷突然想起那天在器材室隔壁厕所时的画面。 少年有精致漂亮的脸,嘴里却说着浑不吝的话。 他说,让他射出来。 怎么射? 辛夷从小是看台湾偶像剧长大的,所以她其实也没有想过男女主那么可爱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电视剧到男女主接吻后,总是那么隐晦,然后黑屏切换画面。 即便经历过两次被梁正强迫玩弄奶子,没有切实看过AV的辛夷,对这种事仍然一知半解。 所以,她迷茫又无措。 事实上,被他脱掉裤子和他裸出性器这两个选择对于辛夷来说,都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当他问出来,她下意识的选择了那个,让梁正心满意足的答案。 梁正轻吻在她眼皮,眼神玩味,去牵她的手按在高高支起的帐篷上。 隔着裤子,辛夷只感觉触碰到一个硬硬的物体。 他按着辛夷的手在上面轻揉,头靠在辛夷肩侧,伸出嫣红的舌头不停舔着少女精致玲珑的锁骨。 就这么揉了一会儿,梁正一个深呼吸后,带着辛夷的手探进了裤子。 运动裤,宽松方便。 两只交迭的手在裤子里,被一上一下的按在肿大的性器上。 大概是隔着一层裤子看不见,极大地缓解了辛夷的害怕。她只感觉到,大,硬和热。 指尖被他带动时,不小心摸到一丝粘液。 辛夷的手,指腹带着点做农活弄出来的薄茧。但少女的手,再怎么样,也是细嫩的。 梁正在辛夷碰上他的那瞬,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少女低头歪着在打量他,似乎很疑惑男生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喜欢我叫?” 辛夷扭头不回他。 裤子里,梁正扣着辛夷的手圈住他的性器。她手实在小,单手圈不住。 就这么将就着带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动着。 辛夷感觉奇怪,明明被玩弄的人是他,她只觉得自己小穴处产生丝丝痒意,甚至有液体流到内裤上。 “说话。”梁正另只手捏着她的脸,被捏得圆嘟嘟的有点可爱,他情不自禁轻吻她嘴角。 辛夷在他低头想吻她的那一刻,轻偏了下头。 梁正的唇只落在她通红的脸蛋上,他手上用力,眼神意味不明:“不乐意?” 辛夷不说话,脑袋里混混沌沌。腿心又热又痒,手被他捏着来回套动,很酸。 梁正被她沉默的样子气笑了,捏着她的脸,唇就狠狠往下咬在她唇上。 “疼~”辛夷被他咬疼,手上也不小心用了点力。 爽的梁正头皮发麻,贴着她的唇含糊着:“轻点,宝宝。” 宝宝。 梁正放轻了力度,唇贴着她的。伸出舌头来回描绘着她唇型,又时不时轻舔一下。随后他舌头顶开她的齿关,撬开她的唇,舌头探入她口中,勾着湿滑小巧的舌尖吮吸。 唇舌交缠间,他察觉她在拒绝,舌头不断地躲避,却又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他的。 他吻得越来越用力,缠吻间情动得厉害,手上速度也快了起来。 “嗯嗯~”辛夷的呻吟被他堵在喉咙里,手越来越酸,速度越来越快。 梁正另只手又挪过去不停揉她奶子。 快感堆积,辛夷高潮来得凶猛。 只一瞬,她便软软地窝倒在他怀里。 梁正没几秒也重重喘息一声,射在辛夷的手心里。他不急着拿出来,还是继续揉捏以延长快感。 辛夷内裤湿透,嘴还被梁正含着,舌头被来回舔咬,舌根发麻。 过了很久梁正才放开她。 少女就那么乖巧地被他抱着,享受第二次仅靠接吻就带来的高潮。 鸡翅 “说去帮我报仇,最后是泡妞!” 祁苗左手右手各拎着一袋子东西,骂骂咧咧地闯进医务室,打破一室旖旎。 祁呈走过去帮祁苗拎东西,顺手看了看祁苗被袋子勒红的掌心:“让你买个饭,你大包小包春游呢?” “不知道选什么呀,就都买了。”祁苗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包薯片,献宝似的:“老板娘说的新口味,芥末味薯片,没吃过吧。” 傻子。 祁呈翻了个白眼,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快餐。随手开了个就坐下打算开吃。 “你眼瞎啊!没有胡萝卜的是我的饭。”祁苗气急败坏地看着祁呈正一口一口吃着那盒她给自己买的饭。 “哦。” “吐出来!还我!”祁苗伸手去抢。 “吃过了你也要?”祁呈牢牢扣住,甚至还不紧不慢的夹起一块咕噜肉。 祁苗主打一个,你不让我开心了,你也别想开心。 她凑过去,眼疾手快,哦不,嘴快地咬着筷子把那块咕噜肉吃进了嘴里。 少女的唇,含在了祁呈吃过的筷子上。他甚至还看见,她嫣红小巧的一小截舌。 祁呈愣了两秒,然后捏着祁苗的脸大骂:“有病?” 祁苗最爱吃食堂这道东北师傅做的地道菠萝咕噜肉了,满意地嚼着。听到祁呈的声音,不解皱眉:“一块肉而已,你凶什么!这可是我买的!” “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你可是我哥哥啊。”祁苗又凑过去,挑眉眨眼地示意祁呈再给她来一块。 “自己没手?” “哥哥喂得好吃。”祁苗不急着吃饭,反而把手机掏出来,把微信收款码页面递给祁呈—报销。 “在想什么?” 辛夷回想那天,思绪还没来得及平复。 梁正曲着食指在辛夷的脸上轻轻刮了刮。 还是外面那两兄妹吵吵闹闹的声音让辛夷回神:“谢谢你。” 梁正忍不住笑出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谢什么?让你高潮?” ? 神经病。 这次在最后关头没让她摔个狗吃屎足够一句谢谢了,不过这不代表她就不怨恨他的强迫。 “饿了没?” 女孩脸蛋手感太好,梁正勾了又勾,摸了又摸。 最后捏着辛夷的脸朝向自己,在她唇上用力一吸。 辛夷还没反应过来,梁正就退开了:“不想吃饭的话,要不先做点有意思的?” …… “我饿了。”辛夷撇撇嘴。 梁正走出去,辛夷听到祁苗喊着梁正没良心。梁正笑着应了她两句,又被祁苗骂敷衍,最后听到了祁呈说了句:“掉钱眼儿了吧。” 辛夷坐了起来。因为没摔,就是跑得有点脱力,休息了这么久也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她实在有那么点社恐,不太想主动见到祁呈和祁苗。 更何况,她亲耳听到,祁苗是梁正的未婚妻。 实在太过尴尬。 梁正端着两盒饭进来,放在辛夷躺的床头柜子上。 打开盖子,饭香味飘出来。辛夷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身体比嘴诚实多了。”语气意有所指,辛夷选择沉默无视。 一份可乐鸡翅,一份红烧排骨。 梁正把排骨推给辛夷:“吃吧。” 辛夷怔了一下,去看梁正。后者一脸平静地拆开筷子,拿矿泉水淋了一下,塞进辛夷手里。 见辛夷还不开动,看她:“排骨也不爱吃?” 也? 他怎么知道的呢,她从不吃鸡翅这件事。 辛夷摇头说不是,乖乖拿着筷子开始吃饭。 她吃得慢,一口一口先塞进嘴里,然后慢慢嚼。 像只小仓鼠。 梁正拿出手机,对准辛夷就咔嚓一下。 咔嚓的瞬间,辛夷被吸引的抬头。 “不要拍我。” 梁正才不答应,满意的看着这张照片,摁灭屏幕后又突然想到什么:“你电话多少?” “没有手机。” “你猜我信么?” 爱信不信。 梁正调出手机里存着的手机号码,将手机掉了个头送到辛夷眼前。 辛夷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号码,心里一阵发紧:“真没有手机,这是我小姨的号码。”怕他不信,又重重点头:“真的,我要是撒谎我就被车……” “行了,没有就没有。” 殊不知,辛夷轻而易举把自己一个把柄送到了梁正手里。 师黛 “小球在y方向上做竖直上抛运动,在x方向做初速度为零的匀加速运动。最高点Q的坐标为......代入数据,所以解得E等于这个。” 梁其不言其反好脾气地反复给辛夷讲这道物理题半小时了,在梁其讲完眼神询问时,辛夷已经不好意思再说对不起了。 “没关系的,我还可以再讲一次。” “我懂得差不多了,等回去我再研究一下就行。”这节课实在是耽误他太长时间了,辛夷有点尴尬。 今天是周五,最后一节课是自习。 讲完这道题,已经到了下课时间。走廊人头攒动,叫叫囔囔的。 “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话,周末可以给我打电话。”梁其慢悠悠收拾着书包,侧过头冲辛夷笑了笑。 辛夷点头,背着书包起身。 梁其也迅速跟上脚步:“你待会还是公交吗?” “是的。“辛夷这两个月基本都是自己坐公交回去,总是觉得不想太过麻烦王温妮。 两个人并肩走出教室。 教室门口围着一堆人,男男女女。 梁其皱眉:”请让一下,谢谢。“ 那个腿架在门框上的女生把腿放下让梁其出去,等到辛夷挪动步子的时候,腿又放了上去。 辛夷总算明白了。 这群人冲她来的。 自从运动会被梁正抱去医务室这事后,时不时有别班的人过来看她。大多也是围在教室门口,或者在走廊透过玻璃窗。 再过几天,看热闹的人少了。但是凳子会有莫名其妙的红色墨水、课桌会像被狂风席卷过一通乱糟糟的、丢失的课题本和被划破的笔记本。 辛夷总是平平静静,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席思雅比辛夷本人还生气,一边骂梁正是个祸害,一边拖着她去告诉老师。 比起那些小儿科霸凌,眼前这个大动干戈来者不善的女生才让辛夷略有些不安。 ”有事吗?”辛夷不输气势地去看那穿着吊带的女生。 女生嚼着口香糖,上下打量辛夷:“跟我们走一趟呗?” 语气听着客气,但辛夷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辛夷,别去。我送你回家。”梁其站在门口,想去牵辛夷的手却被几个人拦住。 “哟,小胖子还想英雄救美?”吊儿郎当的几个男生拿肩膀手臂去撞梁其。 “梁其,你回家吧。”辛夷淡淡道,跟着那群人下了楼。 梁其站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的 样子。 辛夷被带到文艺楼,那间她曾听到有凌乱琴声却没有走进去的教室。 教室里很空旷,讲台下有一台雅马哈钢琴。 教室最后排有堆迭起来的一些桌子凳子,她被几只手催搡着整个后背贴着那些桌凳。 棱角坚硬,她的背部隐隐生疼。 “和梁正什么关系啊?”围在最前的女生趾高气昂地看着辛夷。 “没关系。” “没关系他抱你啊?”女生伸出尖细的漂亮美甲戳着辛夷的脸。 ”所以呢?“ 那女生像是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随后嘲讽道:”离他远点,懂吗?“ 辛夷手勾了勾书包带,露出个礼貌性微笑:“你怎么不管好他呢?” 像是被戳中痛处,女生扬起巴掌。 巴掌还没落下,被辛夷拦住:“你打我一次,我就和他睡一次。” ”呵。“女生简直被气笑了。 “不过,如果你想追他,我可以帮你。” 师黛挑了下眉:“有意思。” 辛夷深呼吸,完好无事地走向门口。 门一开,辛夷抬头看见嘴角挂着不明意味的笑的梁正。 梁正逆着光,白色衬衫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锁骨,锁骨上还挂着两滴透明的汗。 辛夷听见他不咸不淡的问:“打算怎么帮她?” 似画 少女趴在栏杆上,下巴垫在交迭的手背上。白色衬衫和灰色百褶裙,才十月末,她已经穿上了针织背心。 弓着腰的姿势,让裙摆上移,露出白嫩大腿。纤细脚踝旁放着一个白色书包。 一轮橙黄圆月挂在半空,粉蓝的天空在她身上反映出颜色。 像幅油画。 梁正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靠在门边,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辛夷。 知道辛夷觉得有点久了,回头寻他,他才走上前去。 “你们聊完了?那我先回家了。”辛夷捡起书包背上。 梁正长腿拦住她的步伐,嘴上戏谑:“帮了你就这么个态度?” ……辛夷无语。 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遇上这样的事。 梁正赶到时,神色平静地让她在门外等着,但辛夷觉得要是她先走了,估计腿能被他打断。 然后他就走进教室,一个人对着一群人。 辛夷只看见他单薄有力的背。 门被他进去时随手带上了,辛夷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师黛时不时透过玻璃窗看过来。 辛夷也懒得听,只要他能解决不让她们再来骚扰她就好。 看着辛夷欲言又止的神情,梁正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回家。”梁正曲起手指在辛夷脑门上弹了一下。 辛夷揉着额头跟着梁正下了楼。 梁正的车停在学校对面的停车场,辛夷则是要去学校往右直走几百米的公交站处。 少年腿长,走得快。等梁正回头找她的时候,才发现辛夷人快要到公交站了。 辛夷低头看着手表,计算着下班公交什么时候到。 突然,书包被拽住,她也被那股力量带着倒退着走。 梁正把人拉进自己怀里,然后单手圈着她的腰,把她塞进了那辆黑色大奔越野车。 临关门,梁正怕她趁他在去驾驶座的时候逃跑,警告她:“敢跑你试试。” 好吧,她怂。 以防待会发生偶像剧里的某些尴尬情节,辛夷在梁正上车前扣好了安全带。 梁正利落的上了车,挑眉看了她一眼。 车子发动。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多,红绿灯又长。 辛夷盯着那持久的红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发问:“你看过我的报名表?” 梁正轻哼:“不算太傻。” 王温妮的房子在一个名叫馨泉湾的小区,不算高档,但胜在安静和环境优美。 车停在小区楼下,正对着保安室。 保安室旁边有一道闸门,时不时有人来往。 “谢谢你送我回来。”辛夷解开安全带,手去开门,却发现打不开,皱着眉看向梁正。 梁正那侧开着车窗,胳膊搭在车窗边,手撑着额头看她。 “开下车门,谢谢。” “你忘了点什么?” ? “什么?” 梁正等了一分钟也没见辛夷有动作,啧了一声。身子凑近,手捏着辛夷的下巴抬起。 辛夷抬手捂住嘴:“不行。” 梁正正好嫌这个姿势碍事,手握到她辛夷腰上,一把把人抱过来放在大腿上坐着。 这边车窗大开,辛夷害怕被人看到,大幅挣扎。 梁正把手放在她瘦削的背上,隔开了方向盘。左手手指去勾着按钮关了窗,然后放倒了座椅,让辛夷趴在他身上。 “我不要。我要回家。” “不动你,乖。”梁正捏了捏辛夷的腰,又扣着的辛夷的后颈往下压。 两唇相贴,气息交缠。 梁正哑声开口:“主动点,嗯?” 辛夷始终拒绝,抿着唇。 梁正突然想起刚在教室门口听到辛夷对师黛说的话,虽然理解她是为了脱身,但就是抑制不住不爽的情绪。 梁正微微用力,辛夷的唇瓣贴上了他的。 他撬开她的唇和齿,舌头在她口腔里搅弄,又卷着她的舌头又吸又舔。 他吻得用力。含吮吸咬她的唇,又暧昧的咂磨,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扫过她口腔里每一处角落,贝齿也不放过。又诱着辛夷伸出舌尖和他的一起纠缠。 辛夷双手轻推着他的胸膛,喉间溢出细碎的呻吟。 梁正睁开眼看辛夷,她永远只有这种时候是真的乖巧的。 双手掐着她细细的腰,梁正又闭上眼专心的吻她。 空气里是羞人的啧啧声和口水搅动声。 直到这个绵长又色情的吻结束,辛夷习惯性地靠在他肩头喘息平复。 梁正轻抚着辛夷柔顺的头发,一下一下,像哄小朋友一样。 八卦 “我还以为梁正和师黛成了呢,那天不是送人上课来着?” “哼,男人么,不就喜欢清纯小白花。那转学生多新鲜呐。” “说到底梁正也就那样,就有个当官的爸和有钱的妈呗。” “哎,你们说,他俩睡了没?转学生那体格,不得被梁正做死啊。” “铁定啊,别看转学生看起来清高,我听人说上回在礼堂就看到他俩一块出来。衣服都乱着呢。” 三四个女生围在一起,窝在厕所拐角处叽叽喳喳。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一天到晚梁正来梁正去?肤浅!” “你就酸吧,人梁正长得好又有钱,不谈他谈你啊?” “切,多好啊?他爹他妈那点事,圈里人谁不知道?” 一个轻蔑的男声接着响起。 “咳咳…” 几个人还打算继续口不择言,被一个女生呲牙咧嘴暗示着身后有人。 他们回头,就看到辛夷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看不清情绪。 “哟,这不是我们刚来就钓到金龟婿的转学生吗?” 辛夷像是没听到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语,将擦手的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墙角的垃圾桶。 下一瞬,一个粉色书包直接砸向那几个人。 “草他妈的谁啊?”被砸到的女生尖叫。 辛夷也说着视线看过去。 祁苗穿着黑白色运动服,嘴里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的看着那几个人。 “再说句试试?”语气和梁正像了八分。 “有说错吗?”丁慧,也就是被砸的女生愤怒的起身走向祁苗。 “错不错我不知道,背后讲人坏话你不怕嘴巴烂掉?” 丁慧冷笑一声,“祁苗,你是不是有病?你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上床,你就一点事儿没有?” “tui”,祁苗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到丁慧脸上,恶狠狠开口:“把嘴巴放干净点。” 又轻笑道:“我都不在乎,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破防啊?喜欢我未婚夫?要不要我帮你和他说下?” “神经病。” 丁慧带着其他几个人下了楼。 祁苗没所谓地捡起书包拍了拍,抬眸看去,那处早就没有了辛夷的身影。 “辛夷,你和梁正真的在一起了吗?”席思雅搂着书包回头看着安静做题的女孩。 梁其也瞥了一眼,拿笔敲了敲桌面,示意席思雅别八卦。 “别嘛,我真的很好奇。辛夷,你就说说嘛。” 辛夷的手顿了顿,笔在习题册上落下一个重重的黑点。 在一起吗? 没有。 那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明不白,被他行使着原本属于男朋友职位的权利。 “辛夷?” “没有,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了好了,问完了,你赶紧回家吧。”梁其笑着催促席思雅。 席思雅咧咧嘴,抱着书包走了。 梁其看着席思雅身影消失了,才侧过头和辛夷说话:“那些话,你也别在意。” “哪些?”辛夷停了笔,歪头看他。 高二晚自习上到晚上九点,这会已经九点半,教室已经空了。 夏末的夜晚,微微清风吹散空气里最后的热气。 教室里安静的可怕,少女眼神澄澈又带着质问意味。 “没事,不在意就好。”梁其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辛夷的头发。 辛夷还没来得及躲,门口就传来一声很重的敲门声。 外加一句轻讽:“哟,来得不巧。打扰你们了?” 梁正校服外套着一件黑色冲锋衣,抱着双臂倚在门上,眼神平静地看着辛夷和梁其。 辛夷抬头看去,只觉得那眼神看得她心一凉。也没发觉,旁边的梁其在见到梁正时,笑意瞬间收敛。 心动 辛夷一坐上那辆黑色越野车,脑袋里就控制不住想起上周五车里那个吻。 咔嗒一声,银色打火机燃起一簇蓝色火焰,然后点燃了梁正含在唇边的那根烟。 梁正深吸一口,从鼻子里吐出白色烟雾。 辛夷皱着鼻子,降下车窗。 梁正弹了下烟灰,偏头睨她:“和梁其什么关系?” 梁其。 好了,终于要谈到这个话题了。 “没关系。” “是么。”梁正语气淡淡,似乎也不急着多问。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辛夷才开口:“我对你和他的事不感兴趣,别拉上我。” 梁正嗤笑一声,发动了车子。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那就不是回家。 “我要回家。” 梁正不理。 车子停在灯光闪烁华丽的酒吧前,梁正带着辛夷下了车,把车钥匙随手抛给了门口待命的帮他停车的门童。 甫一进去,重金属音乐加仿佛要震透胸腔的音响让辛夷感到不适。 可梁正的手,死死扣在她腰上,带着她进了电梯上了三楼,推开了一扇很重的门。 门打开,好多目光投向门口的一男一女。 包厢很大。一边是ktv,另一边摆着台球桌和麻将机。 那些目光让辛夷伸手去握梁正的手指,捏的很紧。辛夷仰头看着梁正摇头,祈求他不要再进去一步了。 “大寿星,可算来了。” “不是,到底谁过生日啊我说。” “老规矩啊,自罚三杯。” 梁正垂首,嘴角挂着温和浅笑,揽着辛夷腰的手却带着人往前走。 这时辛夷才知道,今天是梁正生日。 11.11,挺适合他的生日。 祁呈拎着酒瓶往三个空杯里库库倒酒,他旁边是窝着玩手机的祁苗。 梁正带辛夷坐在祁苗旁边,大大方方的接过酒杯喝光。 骨节分明,笔直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玻璃杯,仰头,喉结滚动。 辛夷看了两秒就挪开视线,不自在地到处张望。 祁呈反应过来,拿了瓶旺仔递给她。 “谢谢。”辛夷朝他微笑点头。 “嗐,没事。要唱歌么,帮你点?” “不了,我不会。谢谢。”辛夷摆摆手,她家族基因遗传天生五音不全。 场子被热起来,梁正被人拉着灌酒,一堆人嘻嘻哈哈谈天说地。 辛夷孤单的缩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书包,乖巧地一动不动。 祁苗侧头看了一眼,也没说话,心里骂了一句木头。 后面祁呈他们捧着蛋糕进来,梁正被人群围在中间闹着让他闭眼许愿吹蜡烛。 辛夷仍旧坐在沙发上,看着人群中间的少年笑着无奈闭眼,闭眼之前和他眼神对视了一秒,然后他开始许愿。 辛夷想,像他这样的人,称为天之骄子也不为过。他还有什么想求的呢? 梁正吹完蜡烛睁开眼,视线往辛夷那处落了几秒。 他们比较斯文,没有拿蛋糕打仗。只是象征性地在梁正脸上刮了两道,又被哄着喝了两杯酒。 最后被祁呈拉到立麦那里坐着唱歌。 他穿着黑色冲锋衣,又坐在阴影里。整个人只剩一张下颌分明又清秀的脸,包间里有彩色的灯时不时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头发长长了许多,细碎的刘海已经到了眉毛,露出一双幽深的眼。 歌是梁正选的,祁呈操作点上的。 伴奏响起的时候,辛夷肯定自己没有听过这首歌。 她看着正前方的大屏幕上的歌词一个字一个字从梁正的嘴里跳出来,他唱歌时候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 辛夷的眼睛从大屏幕上移到梁正身上,正好和他四目相对,嘴里正好唱着“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总是想再见你~” 梁正的眼神幽深晦暗,再配上那样的歌词,辛夷心口仿佛被烫到一般狠狠缩了一下,仿佛这首歌是专门唱给她听到。 辛夷眼神不敢再看过去,只好到处瞟,然后就发现祁呈笑得一脸荡漾地看着梁正。 后来,辛夷知道了那首歌的名字—心动。 彼时,辛夷实在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她趁着梁正唱歌时,偷偷起身出去。 三楼卫生间在走廊尽头,辛夷被祁呈投喂了太多的旺仔牛奶。 出厕所时,梁正就站在女厕门边,漫不经心玩着手机。 辛夷出来时,梁正抬眸看过去。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说要,辛夷从他旁边路过。 梁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没什么要说的?” 辛夷回头:“生日快乐。” 梁正点了点头,没说话也没放手。 “和梁其什么关系?” 辛夷噌地一下转身:“我说了没关系。这就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你们俩的事别扯上我。” 不是看不明白的。 同样的姓,同样的年纪。 那些关于梁正家庭不睦的传言。 两个人见面时眼神里的火光。 梁其每次自以为是高明的试探和提及梁正时语气的轻蔑。 而梁正呢,他抱着什么心思? 他自己最清楚。 “我和梁其没有任何关系,从前现在未来。”辛夷顿了顿,接着说:“所以,你也不要再来骚扰我了,放过我行吗?” 礼物 酒吧的灯光总是暧昧昏黄,闪烁着迷离。 一楼舞池震耳的音乐被蔓延了一些上来。 脸庞精致的少年松松垮垮靠着墙,双手抱臂,脚下落着大片阴影。 他唇角弯着弧度,看着眼前一脸压抑着愤怒的女孩,懒散开口:“恐怕不行。” 辛夷的双眼闪着泪光,却依然倔强的仰着头看他。 任谁看了都觉得楚楚可怜。 可顽劣的少年却无视,还弯着腰凑近辛夷质问:“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你到底想怎样!” “那我可主动要了。” 一个自问,一个自答,各说各话。 辛夷悲切地闭了下眼又睁开,一颗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下一秒,梁正带着酒味的唇就重重落在辛夷的唇上,熟稔地开始舔吻含咬。 “呜呜…放开…”辛夷拍打着梁正的胸膛,死死闭紧嘴唇和牙齿。 舌头撬不开辛夷的唇齿,梁正也不急。右手把人搂进怀里,左手撩开裙摆覆在少女娇俏的臀上重重一拍。 “啊…”辛夷被突然拍打屁股惊得叫出声。 梁正的唇舌狩猎已久,在她发出声的同时,灵活的舌头钻进她的口腔。在她嘴里搅弄,顶着她上颚时,辛夷突然抖了一下。又引着辛夷的舌出来,被他含住,像是被吃一块滑溜美味的果冻。 “嗯嗯~” 搂腰的手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人嵌进身体里。左手探进内裤,毫无阻碍地把少女的臀肉揉捏出各种形状。 梁正松开辛夷被吃了很久的舌头,他的舌开始想往辛夷喉间伸去。辛夷有点恶心想吐的感觉,用力捶打着梁正的肩背。 梁正仍旧死死扣着人,舌头不停模仿性交在她喉间抽插。口水顺着嘴角滑落,辛夷小小一团在梁正怀里开始颤抖。 梁正知道,这是辛夷即将高潮的节奏。 有力的舌没有停止抽插,两瓣臀肉被他来回揉捏。 梁正舌头从辛夷口中退出来的那瞬间,辛夷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像摊水一样软倒在梁正怀里。 本来想直接推开某个没人的包厢,但是估计会有摄像头。 梁正带着辛夷去了停车场,找到那辆黑色越野车,打开后座把人抱了进去。 辛夷以为他说的礼物是指那个吻,直到被梁正压在车后座脱衣服才惊觉还没结束。 地下停车场黑漆漆,又静得过分。 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三颗,露出粉色的胸衣。修长的手指还停留在扣子上,辛夷秀气的手握住了他的,拒绝道:“不要,别脱……” 梁正像没听到,男女力量又悬殊,单手扣住辛夷两只手举在了头顶。 白色衬衫被扔在了副驾驶。梁正在辛夷唇角轻吻了一下,盯着辛夷的眼睛,手垫在她后背解开了胸衣,随手一扔。 唇舌往下,从脖颈,到锁骨。一一被用力舔吻,甚至留下了几枚红色吻痕。 “别……” 声音刚出,奶子便被梁正一口含住。舌头上下舔着,又重重吮吸着乳头。空着的手,就去揉捏另一只被冷落的乳。 两只奶子就这么被来来回回玩弄着,梁正把辛夷的手带下来放在自己高高支起的腿间想让辛夷帮他解开裤链。 辛夷不停想抽出手,推着他的肩膀。 梁正吐出一颗被咬得红肿的乳头,抬头去看辛夷。 她太敏感,光是吃吃奶子,浑身就已经粉透。 秀气的眉微蹙着,唇微张着发出细细的声音。往下看,是她的手被握住放在他腿间。 梁正也不说话,自己解开裤链掏出性器。长长一根,又粗又硬,释放出来的时候拍打在辛夷的大腿内侧,辛夷吓得抖了一下。 紫红色性器,白嫩大腿,还有灰色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粉色内裤,以及被内裤包裹着的,少女的秘密花园。 梁正掀起辛夷的裙子,完整露出整个少女的隐私部位。辛夷扭动着,被梁正抽出校服衬衫的领带把双手系在了车门把手上。 “梁正,你敢!我会报警的!”少女叫嚣着并不吓人的威胁,一张小脸全是愤怒。 梁正手背轻噌了一下辛夷的脸,而后低头吻她。舌头在她嘴里灵活来回搅弄,手往下,整个覆在了辛夷的小穴。 ! 辛夷睁大眼睛瞪着梁正,嘴里发出呜呜声。梁正松开辛夷的唇,勾着戏谑的笑:“内裤都湿成这样了?” “滚开。” 梁正在她红唇上啄吻了一下,笑说:“什么时候嘴巴能和身体一样诚实?” “基本的生理反应,换了谁我都会这样。”十六岁的少女还不懂激将法对梁正这类人没什么用。 梁正不理会她的嘴硬,手指勾着内裤边缘扒开,露出少女的阴穴。 黑色毛发,粉色肉缝,还淌着透明的液体。 梁正摸了一把,一手的滑腻。 “嗯~”辛夷挣扎着,被梁正掐住了腰。他低头细细看着,像是在打量什么从没见过的奇观。 长指缓缓分开阴唇,顺着阴唇的缝隙摸到下面的一个小洞,指腹轻轻拨动,紧闭的两片阴唇就被开了道口子。 一股透明液体正从穴口流出,滴到了梁正手指上。 辛夷控制不住身体的强烈反应。小腹战栗,细腰上弓,小穴迎上了他探索的手指。 娇粉的蚌肉受到入侵,肉片立刻紧紧闭合,嫩肉阖动,吮夹着异物猛烈吸嘬。 梁正感觉像是被温热湿润包围,不自觉屈指动了动,手指立刻被穴肉紧紧吮裹。 “不要…不要这样……” 那是少女从未被人造访过的领域,太过紧致。梁正的手指往里伸了一个指节就被卡住。辛夷更是紧张害怕,下面更是剧烈蠕动。 梁正用了点劲儿想伸进去,辛夷却低低喊疼。梁正手指未动,上去吻她。 大概是缠绵的吻让她转移了注意力,大量液体继续流出,梁正尝试着又进了一个指节。温热的手指剐蹭着娇润的穴肉,手指一动,穴肉疯狂绞动。 梁正松开辛夷的唇,在她耳边哄她:“放松点,嗯?”在辛夷放松的片刻,手指直接一捅到底。 辛夷有点疼,挺着小腹闷哼。梁正没立刻动,只用舌舔着辛夷耳垂,像是安抚。 等到辛夷没咬那么紧,手指开始抽动,抠弄。就着黏液,梁正动的畅快,寻找着辛夷的敏感点。 直到戳到一块小小软肉,辛夷顿时嘴里露出婉转呻吟,梁正勾着唇不停戳弄。 车里发出咕唧咕唧声,辛夷的呻吟淹没在梁正的吻里,一手又揉捏着辛夷的奶。 三重刺激下,辛夷开始颤抖。辛夷感觉全身被电流通过,脑子懵的一下。喉咙发紧,圈在梁正腰间的细腿不停蹭着他。 “啊啊~呜呜呜…”辛夷仰起脖颈,挺起腰身,尖叫出声。 高潮的瞬间,梁正离开她的唇,舔着她耳廓,听她娇喘。手指在她穴道里轻柔插动,延长快感。 礼物2 y edu 9.c o m “你还要干嘛!”辛夷看着梁正把她内裤完全脱下来,吓得双腿蹬了蹬。 湿透的内裤被随手扔进了驾驶座,灰色校服裙子也被脱了下来。 车内昏黄暗淡的光,让少女的胴体蒙上一层柔光,美好得不像话。 梁正揉着辛夷的奶子,闻言手指惩罚性的捏了捏乳头:“讲点道理,你爽完该我了吧?” 梁正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下来,拢起辛夷两条细腿,折到胸口。 这样的姿势太暴露,太羞耻。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d u 8 .c o m 辛夷蹬着腿喊叫:“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讲点床德吧。”梁正手流氓地在辛夷小穴上抹了一把,满满的液体被带到手上,被梁正涂抹在了他的性器上。 “你滚开!”两条腿被他死死压着,辛夷动弹不得,心里慌张。 梁正握住自己的暴涨的欲望撸了两下,就凑到辛夷穴口顶了顶。 吓得辛夷哭腔都出来了:“求你了,不要…不要进去。” 性器在顺着穴缝上下摩擦,梁正伸手捏了捏辛夷的脸蛋,哑声道:“不进去,乖点,别动。” 辛夷怕他乱来,只好乖巧的不再动弹:“我手疼。” 梁正抬眸,辛夷的腕子在挣扎中已经被勒得通红。他伸手解开了领带,那双手无力地垂在车座上。 辛夷低头去看。 性器就着那些滑腻液体在辛夷腿缝间来回抽插,龟头透过她腿缝插到前面,又粗又硬,还会不小心顶到穴口。 只看一眼,心跳就快到要溺毙一样。透明液体一股又一股从穴口流出。 辛夷不自主地把手插进梁正发间,揪着他的头发 梁正闷哼一声,紧紧扣住她双腿,修长手指陷进腿肉里。 挺跨,耸腰,在她腿间快速抽动。 交错的喘息、肉体贴着肉体的拍打声,在车里交织出一副淫靡画面。 梁正手臂青筋暴起,她的一只手攀在上面。 “不要了……梁正~呜呜…” 这是她第一次,叫出梁正的名字,声音婉转而缠绵。 梁正重重一挺,白色精液射在辛夷的小腹上。他俯下身吻她,吻毕又哄她:“再叫一句。” 辛夷又经历了一次高潮,整个人像是飘在在云里,没有意识。 听到梁正的话,嫣红的唇又叫了一遍:“梁正~” “宝贝好乖。”梁正最后的轻吻落在辛夷的脸颊。 车里气息淫乱而暧昧,偏偏这个轻吻像是千百斤重,让辛夷心颤了颤。 梁正给辛夷穿好衣服,抱到副驾驶座上。又一张张抽着纸巾,擦着湿答答的后座。 辛夷窝在副驾驶上,整个人累的睡着。梁正在座椅下捡到辛夷的内裤,收进了冲锋衣口袋。 车停在馨泉湾,辛夷还没醒。 梁正降下车窗,点了根烟,偏头看了眼辛夷,又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幕。 没多久辛夷就醒了,看到是小区门口,终于破松了一口气。但她也意识到空荡荡的腿间,才发现自己没穿内裤。 “我内裤呢!”辛夷咬着牙朝他伸手。 梁正一只烟还没抽烟就被他摁灭,他下了车,又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 辛夷轻,他单手将人抱了下来,从后座拿了件外套围在她腰间。 低着头在她耳边开口:“那是我的礼物。”! 辛夷一直以为,礼物是刚刚那场性事。 “你不要太过分了!赶紧还我!” “你要还不想回家,咱俩可以继续在车上玩。” 车上玩。 肯定不是正经的玩。 辛夷吓得头也不回进了小区。 梁正靠在车门上,嗤笑一声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校卡 日子一天天的过,辛夷的生活却被梁正以一种宣誓主权的嚣张态度占领。 换句话说,梁正试图像动物撒尿标记领地一样给辛夷打上标记。 圣德中学住宿生一般是周五放学回家,周一赶回学校上课。 王温妮有空就会送,但大多数时候都是辛夷婉拒然后坐四十分钟公交晃悠悠到学校。 她咬着姨父塞给她的面包到教室时,就看到梁正大咧咧坐在她位置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习题册。 羊城这会儿才入秋,梁正穿上了灰色的校服外套,校服外套是西装料子,他穿着活像个贵公子。 教室里男男女女都忍不住打量他,当然绝大部分是好奇。 比如席思雅那偷偷摸摸一分钟回三次头偷看的样子。 梁其就坐在梁正旁边,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作业,一分眼神都没给梁正。 啪的一声,辛夷的手盖在自己被翻来翻去的本子上,压着声音开口:“你来干嘛?” 辛夷居高临下看着梁正,手里被吃了一口的面包都被捏得变了形。 “没我的份?”梁正挑眉看着她手里的面包。 周围的学生开始窃窃私语,还有走廊也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 “走开,要吃自己买。”辛夷看着赖在自己座位的人,心里一口闷气,伸手去拽他的袖子。 却不防,差点被他的力道拉着坐在了他腿上。好在辛夷及时扒在了桌上。 这动静让旁边的梁其都侧过头。 “你是不是有病?” 眼看着辛夷快要变成一只喷火龙,梁正也不逗她了。起身离开她的座位,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中午等我。” 说完人就走了,顺带还从辛夷手里抢走了面包。 辛夷看到他跨出后门时,正好举起来咬在她咬过的地方。 辛夷收回视线就看到席思雅在挤眉弄眼,她无视地放下书包坐下。 梁其在一旁似乎欲言又止,辛夷等了一会儿他也没说,也懒得追问。 辛夷没搭理梁正的话,中午自己一个人去了食堂。 今天是红烧肉,打饭阿姨挑了满满一勺偏瘦的给辛夷。 辛夷蹬圆了眼睛:“阿姨,不用这么多的。吃不完。” 阿姨的脸有点微胖,笑起来双眼都眯成一条缝。她摆摆手:“瞧你瘦的,多吃点啊崽。” “崽?”一颗脑袋不客气的凑了过来,歪着头看向正在刷卡的辛夷。 辛夷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梁正和祁呈就站在她身后排着队。 两个人都头发微湿,梁正拿着矿泉水的手还湿淋淋的。大概是先去篮球场打了会球才这个点过来食堂吃饭。 梁正手扯了扯辛夷的马尾,看少女面无表情的回头:“不是叫你等我?” 辛夷瞪了一眼梁正,没说话就端着盛满红烧肉的餐盘走了。 “我也要红烧肉。阿姨你别手抖啊,我要和刚那姑娘一样多的。” 走远了一些都能听到祁呈的絮絮叨叨,辛夷叹了一口气,选了个靠近窗户的角落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发现梁正和祁呈并排端着餐盘向她这个方向走来了。 “阿姨给你这么多肉就是让你看的?”梁正端着盘子坐在了她的旁边,祁呈在梁正对面。 他们一坐下,辛夷就已经感受到了打量的眼光。辛夷受不住,起身准备走,却被梁正按住大腿:“坐下,吃饭。” “放开。”辛夷手去拨梁正按在大腿上的手,无奈这人力气太大,估计待会都能有淤青。 “你要不想吃,咱俩可以出去聊聊。” “你就非得这样吗?” 梁正直视那双委屈的杏眼,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辛夷气没处撒,往嘴里直喂白饭。 对面的祁呈默默看着不吱声,脚尖踢了踢梁正,示意他别太过分。 “怎么个事?管女朋友呢?”几个男生抱着球路过看到这幕,走上来嘻嘻哈哈和他俩打招呼。 梁正顿了顿,愣神的那会儿空隙,辛夷立马轻声回了个“不是!” 他勾着嘴角挑起个略带深意的笑,眼睛盯着辛夷却不说话。 旁边祁呈赶着人:“吃你们的饭去吧,人家打情骂俏的,你们呢?一群单身狗!” 那几个男生笑着和祁呈拌嘴,跳过了这茬。 梁正那眼神,不知道哪根筋儿有问题,一副吃完饭算账的样子。辛夷趁着他和祁呈没注意,眼疾手快地跑掉了。 留下一张校园卡在桌上。 是辛夷的校园卡,校园卡上面是蓝色,下面是白色。写着学号和名字,还有一张小小的照片。 大概是初中拍的证件照,脸比现在还有稚气,扎着低低的丸子放在右边脖子处。浅浅笑着,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虎牙,眉眼生动。 梁正那时候第一次对明眸皓齿、巧笑倩兮八个字有了生动的理解。 牵手 辛夷发现她去哪儿都能遇到梁正,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吃饭路上,回寝室路上,见得最多的还是这个教室在一楼的人天天跑到三楼走廊同别人谈天说地。 辛夷校园卡丢了之后没想起来丢哪儿了,又跑去补办了一张。效率很快,第二天就拿到了新的。 十一月末迎来了一月一次的月考,辛夷成绩不算差,但是距离她想去的学校也有一定的距离。 考完试的那天晚上,英语老师心情大好地在晚自习给他们放电影看。 电影是部外国电影,名字叫什么辛夷倒是没有注意,是英文版,有中文字幕。 辛夷第一次看外国的片子,前情太长又晦涩,很难让她沉浸进去,她看得认真。 教室里关了灯,只剩放着电影的多媒体的微弱灯光。教室里有些窃窃私语,大多都很安静。 后门传来开门声,辛夷一开始没在意,直到发现自己身旁站着个人。 辛夷抬头看去,梁正单手插在校裤口袋,一张脸隐在明明灭灭的光里。 少女还在怔愣间,梁正微凉的手握住了辛夷的,把她带离座位。 “辛夷?”旁边的梁其看到这场面,叫了一句。这一句似乎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辛夷不敢在教室和梁正闹起来。 教室最后排空了两张桌子,辛夷被梁正拉着坐下。 ? “你……” 辛夷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他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拉走她就为了在她的教室和她坐一起看电影!? “你来我们班干嘛?没看过电影?” 辛夷有点没好气,梁正不知道怎么从那个抽屉里拿出一杯奶茶塞进她手里,语气不咸不淡:“嗯。没看过。” 电影画面还是拍的非常唯美的,辛夷慢慢地也就看了进去。那时候还小,同性相爱这个话题并不是非常火热,提起来还有点禁忌。 梁正看得不太认真,趴在桌上没一会儿就闭起眼睛。 好像看不见他那双眼,他整个脸都柔和很多。事实上他的五官并不是每个都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就是特别好看。 辛夷还直勾勾地盯着梁正,却不料梁正蓦地睁开眼。辛夷愣了两秒,假淡定地撒谎:“刚刚老师来让你回自己班去。” 梁正慢腾腾地起身,捏了捏脖子又伸了个懒腰,然后觑着她:“我还以为你对着我的脸犯花痴呢。” …… “真正帅的人,是那种帅而不自知的。” 梁正勾唇:“你以为都是你啊..” 后面的语调拖得有点长,辛夷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电影已经不知不觉快放到后半段了,画面一转,略有有些尺度的片段出现。 原本安静的教室里突然出现很多吸气声和起哄声,辛夷听到一些声音正打算偏头去看,却瞬间被一只手捂住了眼。 辛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手本能地就去抓罩在眼睛上的那只手。 梁正心一跳,就听到少女清凌凌的嗓音问:“怎么了?” 电影早已经进入后续的剧情,梁正突然舍不得放开手。他手腕翻转,少女的手腕顷刻间被他捏在手里,他压着声音喊:“辛夷。” 手腕上被握着的感觉太强烈,辛夷甚至没有意识到这是梁正第一次叫她名字,正正经经的。 她用了用力挣扎:“放开。” 两只手在桌底下较着劲儿。她正五指蜷成拳, 梁正的手从她的手腕移到她的拳头,然后放到自己的腿上。 辛夷瞪大了眼睛看着梁正,以为他想干什么,她挣扎的幅度更大。 梁正牢牢控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手指也慢慢滑进她的指缝。 十指交扣的那瞬间,辛夷像是被摁下暂停键。周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只能听到自己的砰砰的心跳,或许还有另一颗心跳吧。 其实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电影好像快到结束,屏幕里是青涩的少年坐在壁炉前和爸爸谈心的画面。 辛夷拼凑不出完整的台词,只记得一句话。 “为了让自己没有感觉而不去感觉,多么浪费。” 梁其 l as huwu.c om 梁其是走读生,平时上下课都有司机车接车送。 住的地方,是羊城有名的豪宅区-桐悦花园。一栋三层的小型别墅,一楼院子里种了许多花。 一楼客厅里,只有餐桌那儿开了盏落地灯。 梁其坐在餐桌边,手边放着一个盛着半杯水的玻璃杯,戴着头戴式耳机,闭着眼似乎在享受音乐。 脑袋里却循环播放教室里那幕。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很快就放完了,梁其心不在焉地捱到结束。 教室里的灯骤然打开,一片白亮。梁其没忍住回头去看,最后排那两张桌子只孤零零留着杯喝了两口的奶茶,那两个人不见踪影。 好在没几分钟,辛夷就回了教室。 只是,红肿的嘴唇和凌乱的黑发,有点让人刺眼。 晚自习九点下课,最后二十分钟梁其也不在状态。笔在一道题上久久停留,目光也不敢在去窥探旁边人。 辛夷习惯在下完课之后再在教室待上一会儿,梁其注意着教室里的同学一个个离开,也看到席思雅和辛夷说了声拜拜。直到教室里空荡荡的,梁其才把视线看向辛夷。 “有话要说吗?”辛夷歪着头看梁其,他的状态太过明显的不对劲儿。 梁其点头:“你和梁正,在谈恋爱吗?” “不是。”本文首发站:p o1 8.a sia “他刚刚梁正他”梁其看着辛夷逐渐不耐烦的眼神,舔了舔唇换了个话头:“辛夷,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当指针即将指到十一点的时候,门口才响起由远及近的机车声。 车子熄火、钥匙在指尖甩动、漫不经心的脚步,直到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梁其才慢慢睁开眼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梁正规矩地穿着一身灰色校服,外套敞开,背着个运动斜挎包。低垂着头玩弄着手里的两支手机,一黑一粉。 黑色的,梁其见过,那是梁正自己的手机。 而粉色那支,像是女生款式。 梁正步伐不停地往前走,一点眼风都没想过给坐在餐桌旁的梁其。只是那人阴魂不散,脚刚踏上楼梯,就听他开口。 “你为什么要招惹辛夷?” 梁正放慢步伐,闲闲地靠着楼梯栏杆:“跟你有关系?” 梁其摘掉耳机扔在餐桌上,力道没轻没重把那个玻璃水杯砸倒,水撒了满桌。他看也没看,只阴冷盯着梁正开口:“难道你不是因为我,才接近她的吗?她是无辜的。” 脸可真够大的。 梁正哼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呢?”,说完也没打算听梁其说什么,自顾自地上了楼。 梁其是在初一那年被接到羊城梁家的。 说来狗血,他只不过是梁绍仁年轻时一场风花雪月而搞出的意外。 他妈是个不清醒的,又或者说太清醒。迷上梁绍仁贵公子般做派和出众的脸皮,春风一度后怀孕却执意留下他。 后来他妈妈一直未婚,即便被家里人指着脑袋羞辱也不肯再接受别的男人。一个人,孤零零带大梁其,直到初一那年他妈实在不堪重负,直接把梁其送去梁家老宅。 没几天,梁家人就把梁其接走了。而他妈妈,拿了一笔钱,被送到国外。 梁其也是渴望家人的,可无论他怎么讨好卖乖,也比不上那个整天一身反骨的梁正。 他记得清楚,是初二那年的夏天,那时候他和梁正还住在梁家老宅。 他听着楼上梁正带来的一群朋友在房间打游戏玩闹的声音,自己一个人蹲在院子里数蚂蚁。 那声音实在让他心烦,他顶着大太阳走到门口打算出去逛逛,就遇到个穿着粉色公主裙背着小包包的小姑娘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你好,我好像迷路了。你可以帮我报警吗?” 羊城天热,夏季长。梁家老宅建在依山傍水的地儿,是个避暑的好地方,附近还有个度假的山庄。 梁其木讷的点头,把小姑娘迎进来:“我去拿手机,你进来等等吧?外面热。” 小姑娘也没什么防备心,跟着梁其进了他们家的客厅。 确实凉快。 梁其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谁也没发现他这会儿的开心。 终于遇到个,愿意和他说话的人。 小姑娘说是要报警,拿着手机却先打给了自己的爸爸:“爸爸,我好像迷路了。我现在在别人家里,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梁其倒了杯橙汁放在小姑娘手边,电话那头的人估计也很紧张,只听到小姑娘淡定地回:“是个和我一样大的男生,家里没人。”然后眼神看向梁其询问地址,把地址报给她爸爸之后便礼貌地把手机还给了他。 “谢谢你,我爸爸说十五分钟就到了。” 他和小姑娘聊得很开心,小姑娘还给了他她的QQ号,字迹清秀落在纸上。 小姑娘临走时,梁其还从冰箱里拿了两根售价不菲的雪糕给她带着路上吃。 她冲他甜甜地笑:“谢谢你哦。” 梁其注意到她说话时,视线不经意落在他身后。 他回头,是梁正穿着黑色无袖,一头粉色头发十分嚣张,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玩味地笑,手里还转着一个魔方。 后来,梁其总是会反复想起这十五分钟。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 手机 辛夷爸妈早年也是在羊城打工赚钱的,把辛夷留在外公外婆家。也因为这个,王温妮18岁读完3+2专科后直奔羊城,那两年一直被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照顾着。 后来王温妮08年创业发家后,除了姐妹亲情,还一个劲儿地对辛夷好。每逢暑假都要把辛夷接来羊城玩,辛夷大多时候都是拒绝,除了有一两次是陪着外公外婆一起。 初二那年暑假,王家寻了个开心,一大家子全去了羊城。王温妮还特地租了几间房,好在羊城租房价格并不算很贵。 王温妮早早做好了规划,那天处理好手头工作,和老公一人一辆车带着一大家子去那个避暑的山庄玩。 辛夷那会儿还没经历变故,即便被王温妮劝着穿上公主裙,端得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却还是掩不住贪玩好动的性子。 一个人滴溜溜到处转,好嘛,总算把自己转迷路了。 要说完全忘记,那也不至于。只是那短暂的十几二十分钟在辛夷的人生里,算不得什么。梁其开口,辛夷就记了起来。 一同记起来的还有梁正。 同样的黑色无袖短袖,同样的粉色头发,同样意味不明的笑,以及同样的惊艳。 像一幅,无声又绚烂的画。 后来,祁苗是这么解释的:世上所有巧合,都是命中注定。 隔天中午,辛夷在食堂遇到梁正,他旁边还跟着祁呈和祁苗。 祁苗从窗口看完菜色回来,兴致勃勃和他俩说话:“我就知道,每周三必有菠萝咕噜肉!” 祁呈低头玩着手机,敷衍地嗯嗯两声。 祁苗不满地探头去看:“和谁聊天呢,牙龈都呲出来了。”接着语气不太好的试探道:“你不会有女朋友了吧?” 祁呈收起手机,拍了拍祁苗的头:“是啊,改天叫你嫂子给你做。” 语气轻快,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祁苗瞬间阴沉下去的脸。 梁正则是偏头看着旁边一队里的辛夷,她站得笔直,手里还拿串小小的英语单词卡片,丝毫不关心周围环境。 辛夷和梁正差不多是同时排到。辛夷端着盘子准备刷卡时,梁正手伸过来先帮她刷了。 又生气了。 梁正这边稍微慢点,辛夷就等在他旁边,鼓着脸,手里捏着校园卡蠢蠢欲动要给他刷回去。 好,辛夷倒是把这饭钱给他刷回去了,但人也被他拉着一起坐到祁呈和祁苗先占好的位置。 祁苗也心情不好,两个气鼓鼓的女生排排坐,倒是有点同病相连。 祁呈倒是嘻嘻哈哈,眼神下意识扫了眼埋头吃饭的祁苗,假装没看见,朝辛夷打趣道:“你俩,就十来块钱还得你帮我我帮你的,挺有情趣啊。” 辛夷眼神不善的看了眼祁呈。 梁正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学着点。” …… 吃完午饭辛夷打算走另一条道回宿舍午休,被梁正拽去文艺楼,那间熟悉的,摆放着钢琴的教室。 梁正锁门的时候,辛夷拿手去拦:“你干嘛!” “你说呢?” “你是不是有病?现在是白天!” 梁正笑意放大,把人抱进怀里,戏谑开口:“晚上就可以?” “……放开,我要回寝室了。” “抱会儿。” 梁正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昨晚放电影也在一起,但今天又忍不住想一直抱着她,本来他是来干正事的。 辛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分钟?她感觉梁正越来越用力,她下半身都紧贴着他了。 “好了没?” 梁正松开她,手还不舍的放在她背后,一寸寸隔着校服摸着她的蝴蝶骨。 “那我要走了。”辛夷见梁正真的不打算做什么,被松开就闹着要走。 “急什么?”梁正空了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戴着粉色壳的手机放到辛夷手里。 辛夷不用问也知道这手机价值肯定不低,放在手里像是握了块烧红的碳,烫得很。 “我不要。”辛夷把手机从梁正裤子口袋放了进去,丝毫没意识到这个动作的亲密。 “你不收,下午咱俩就在这耗着。” 有备而来,很好。 辛夷咬牙切齿:“我用不上。” 梁正从口袋又把手机掏出来,抓住辛夷的手握住手机,用力紧了紧:“联系梁正专用,懂吗?” 比如前两天晚上,睡不着想找她,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在梁正的威胁下,手机被辛夷扔进书包里,一天都看不了一次。 梁其坐在旁边,余光看见后,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回家 羊城十二月末天气才真正冷了起来,风吹着地上金黄落叶打着旋。 一辆黑色机车停在学校门口,梁正穿着黑色连帽卫衣跨坐在上面,两只长腿轻松地支在地面。 此时早已经下了最后一节课,三三两两的学生陆续从学校出来。 梁正低头看着手机,又时不时抬头看向门口那扇闸门,生怕错过什么。 气温一低,天就黑得快。 梁正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距离下课已经过了半小时。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辛夷和梁其并肩走出来,面色平淡但是有耐心地在倾耳听着梁其絮絮叨叨说话,然后在校门口和梁其挥手。 明明眼神和他对视了一秒,却还是无视他,一个人走去公交站。 天冷,她裙子下套着一双黑色长筒袜配着小皮鞋,灰色校服外还罩着一件黑色羽绒服。戴着蓝色围巾,除了那张脸,只余裙摆和长筒袜中间那截皮肤裸漏,白皙又细腻。 梁正气乐了,下了车拽着辛夷的围巾就往后拖,眼神晦暗地在她裹着长筒袜的腿上停留了片刻。 “放开,放开!”辛夷双手扑腾着,脖子要被勒到。 “眼睛不用就捐掉。”嘴上没好气,手还是松了松,万一把人勒死,去哪儿找个一样的。 辛夷顺着围巾转过头,看到那辆车旁边站着三个女生,皱眉担心道:“超载了吧?” 梁正拉着辛夷停在车边,把唯一一个头盔塞给辛夷,示意她戴上,又抬头看着师黛,语气淡漠开口:“有事?” “回家吗?顺路带上我呗?” 又来个眼瞎的,看不见旁边站着人? “不顺。” “上回不还顺路送我来学校吗?”师黛眨眨眼,有点挑衅地看了眼辛夷。 听见这话,梁正眉心跳了跳,余光去看辛夷。她还低着头系头盔带子,像是完全没听到什么。 梁正咬牙:“上回不是你蹲我家门口求我?” “那我现在再求求你呗?” 梁正撩着眼皮,暗骂了一句,但是良好的教养没让他骂出声:“那天和你说清楚了吧?你要觉得动不动搬出我妈就万事不愁,那你试试。” 师黛撇着嘴,眼睛含着泪,要掉不掉:“上一个是祁苗,这一个是她。就怎么都选不到我呗?” 梁正懒得搭理她,上了车后又只顾着偏头示意辛夷也上车。辛夷犹豫了几秒,想着要是这会儿逃跑胜算能有多少,但是估计被他逮到也没好果子吃,轻叹了口气捋着裙摆上了车。 一双杏眼滴溜溜转,梁正能不知道她的小算盘。见人最后还是乖乖坐了上来,也没恼,满意地勾了勾唇。 大冬天的,机车不比公交,虽然快,但冷风直往脸上刮。 从学校回馨泉湾,车程半小时左右。更别提梁正这速度,时不时超车,又无视红绿灯,把辛夷吓得头埋得低低的缩在他背后,手死死抱着梁正的腰。 等车一停进地下停车库,辛夷腿软得几乎是摔下去的,还没看清周围环境就忍不住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是不是有病?开那么快还闯红灯!你要想死,死远点别带上我!” 梁正把钥匙揣进口袋,有点愕然,事实上这是第一次听辛夷大发雷霆。 旁边有两个人经过,只看到高大的少年微垂着头被娇俏的女孩大声训斥的画面,忍不住低语。 辛夷回过神来有点不自在,梁正伸手去搂她的肩低声哄着:“好好好,下次不这样了。”带着人往前走时,辛夷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馨泉湾。 “这是哪儿?我要回家。” “我家,带你参观参观。”准确意义上说,是梁正妈妈蒋女士送他的生日礼物,前几天刚被梁正收拾好,还没人住过的房子。 “不想参观。”辛夷弯着腰想从梁正腋下跑走,却直接被他手环着臀腿抱了起来。辛夷只见过父母这样抱小孩的,羞愤得不行:“你有病!放我下来,我要回家!”这样的姿势,辛夷只得手环在梁正脖颈上。 梁正小腹被她膝盖顶来顶去,一只手在她臀下托着,另只手捏了捏辛夷大腿处漏出的那截皮肤:“老实点。” 光滑可鉴的电梯里,梁正看着辛夷还背着的书包默了默。 天地良心,一开始是真的想安安分分送她回家的。 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视线在她腿上看了那么几秒,欲念起了就压不下去了。 明明,他并不重欲。 舔 房子在8楼,是个平层,面积不算特别大,非常典型的单身公寓。 当时梁正在蒋女士一堆房产里看中一套,蒋女士大手一挥送他当生日礼物且替他把装修搞定了。蒋女士是个女强人,不知道是不够了解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意为之,把公寓装修的温馨美好。 除了梁正纯黑色的床上四件套,和这个房子格格不入。 辛夷被梁正直接抱进卧室,人倒在柔软的床上,有点懵。然后听到门开关了一下,是梁正出去的声音。辛夷爬起来想跟着出去,梁正单手握着两瓶矿泉水站在门口。 “去哪儿?” “很晚了,你放我回家行吗?我小姨会担心的。”辛夷试图和他讲道理,想博他一丝理智。 “哦,那我帮你打个电话。”梁正另只手拿出手机按了两下。 手机号清晰地印入辛夷眼帘,看梁正真的有这个打算,着急忙慌的拉住他的手:“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 “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我操到底,完事送你回去。要么就之前那样,明天送你回去。” “就不能之前那样,然后待会让我回家?我自己回去也行的。” 梁正挑眉,捏着她的脸:“不行呢。” 神经病! 能怎么选,最后辛夷躺在纯黑色的床上把梁正来回骂了个遍。 黑色羽绒服被扔在地上,上面还压着那条蓝色围巾。 “穿这么多?”梁正扒着辛夷的校服外套和针织背心,这俩之后还有一件白衬衫。 “你管呢。”辛夷像条死鱼一样躺着,脱衣服也不配合,得梁正用点劲儿抬着她脱。 梁正捏着辛夷脸蛋,左右晃了晃,然后不紧不慢地吻了下去。辛夷下意识偏头,他的唇舌跟着纠缠过来。撬开她的唇齿,舌头长驱直入。 滑溜的小舌头在口腔内四处闪躲,辛夷不想让他轻易如愿。可梁正被勾得越吻越深,手也不老实地解开辛夷衬衫最后了一颗扣子,罩在内衣上大力揉搓。 内衣扣子在背后,梁正嫌麻烦似的直接把内衣往上推,堆在辛夷锁骨处。两团细腻白皙的奶子跳了出来,大手用力一捏。 “嗯~”辛夷吃疼,舌尖停顿的片刻被便被梁正捕捉。他实在是喜欢,拖进自己嘴里,含着那湿滑温热的舌来回吮吸。 辛夷舌根发麻,又不会换气。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才掐着梁正的脖子让他松开了。 唇微微肿着,还闪着晶莹。梁正低头边舔边吻,从她唇角一路往下,直到锁骨。 温润的玉贴着辛夷白腻的皮肤,梁正用食指勾了勾,语气轻佻地开口:“它在看着我们呢?” ……“别说话!” “好,不说。我们做。” 话毕,梁正手抓着自己卫衣领口把衣服扯了下来,随手一扔便压在那团蓝色围巾上。 两团乳肉顶端颤颤巍巍绽着两粒殷红,早在缠吻间便硬硬挺立着。精瘦的身躯伏下来,一口叼住其中一个,牙齿一磨,辛夷跟着轻抖。 “呜呜…” 听辛夷呜咽,梁正更起劲儿。 换吃另一边的奶儿,梁正的手顺势往下从肋骨到纤腰,色情地揉着。 裹着长筒袜的小腿纤细笔直,裙摆被撩起,露出大片腿肉,上面压着得是梁正还穿着校裤的有力大腿。 辛夷衬衫大敞着,细白肩头微微抖着。梁正吐出那粒已经被他蹂躏到充血的乳头,又去同她接吻,细细密密的一个吻,房间里尽是津液交缠的暧昧声音。 梁正的手往下,撩起裙摆,直接覆在小穴上揉了两把。辛夷条件反射般合拢双腿,却把梁正的手夹得更紧。 他松开她的唇,瞧着她笑:“猴急什么?” 辛夷拿手在他前胸挠了两下,梁正不觉疼,啄吻着辛夷的肩膀。 手指在下面勾开内裤边缘,然后中指在那道肉缝中上下滑了滑。 梁正坐起身,握着辛夷膝盖把她双腿掰开。浅色内裤中间已经湿了一团,他恶劣的把内裤扯成细细窄窄一条,用力一勒。 “嗯~” 辛夷不受控制的挺起小腹,手在下面想要阻拦些什么,被梁正单手握住,另只手将辛夷内裤褪了下来。 梁正一动不动盯着少女私处看,那目光太炽热,辛夷慌得连忙把裙摆放下来想遮住被他轻巧拦住。 他更近距离去看,黑色的毛发上粘着晶亮的液体,两片阴唇颤颤巍巍,小穴不由自主地在收缩,溢出一串淫靡的水。 “呜呜…别看……” 梁正脑袋一懵,下一秒头便埋进少女双腿间。 “啊~嗯…”辛夷一秒高潮,穴里一股一股地流出透明液体。 梁正舌尖正好迎上小穴溢出的液体,他卷到嘴里吞了下去。 没什么异味。 舌头沿着阴唇缝隙来回舔,又去找藏在里头的小肉珠。阴蒂很快被找到,梁正拿舌尖勾缠。 辛夷完全懵住了,她的裙摆双腿间有个脑袋上下起伏,舔着她最私密的地方。 她该羞愤,该拽着他头发把他拉起来扇一巴掌。可那触感太过尖锐,温热又湿滑的舌头在作乱,让她注意力只能集中在下面。 梁正手去摸辛夷裙子的拉链,拉开后挪起身把她裙子和内裤一起脱了下来。手一寸寸捏着被长筒袜裹着的小腿,又低头去吻那还在不停流水的穴。 他大口大口,也不在意被水糊了整个下巴,舌尖顶着阴蒂用力搅弄。 辛夷抖得太严重,梁正不得不双手掐在她胯骨处,固定又稍稍抬起,方便他舔。 “呜呜,梁正……不要…” 辛夷难受地去拽他头发,梁正松开那被他舔咬得红肿的阴蒂,舌头往下到穴口,舌尖一点点探进穴内。 舌头湿软,就着淫液,轻易地插了进去。 “啊~” 梁正还没来得及抽插多久,辛夷用力夹着他的头,脑袋里眩过一道白光,整个人瘫软下来,小腹一抽一抽的。 梁正把那些液体全都吞进嘴里,起身时随意抹了一下湿答答的下巴,捏着辛夷脸蛋去亲她。 辛夷又躲,手软软的挡在胸前:“脏。” 梁正乐了,不让她躲:“你自己的东西。”最终还是亲了上去,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浴室 “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女孩浑身赤裸,躺在黑色床单上,黑白反差强烈。浑身泛着粉,手扒拉着被子躲进去,露出一双眼睛,可怜楚楚地看着站在床边仰头喝矿泉水的男生。 闻言,梁正侧过头看她:“我还没。”眼睛示意她看他的下面,鼓鼓囊囊一大团。 他坐到床沿,伸手撩开她散乱的黑发,捏了捏她的脸,拉着人坐起来喂水。 水是他刚刚喝过的那瓶。 “你怎么还说话不算话?我没操进去,明天送你回去。” 辛夷确实渴,也没嫌弃就着喝了。毕竟都这样了,再来那一出有点矫情的成份在了。 歌谣水的辛夷拍开他的手,气闷地转身向着另一边。下一秒就感觉被子被掀开,她被腾空抱起。 “你干嘛!”浑身赤裸被他抱着,臀尖贴着他小腹,辛夷慌张地想要回到床上。 “去浴室。” 灰色的校裤丢在浴室门口,被水打湿。 花洒下,梁正贴着辛夷的背双手揉她奶子,揉着揉着把人转过身扣住脖子深吻。 另只手强势地把人圈在怀里,舌头不停在她口腔顶弄。掐住她脖子的手往下,从腰一路游移到臀,不停抚摸揉捏。 吻到辛夷有点呼吸不畅,不自觉拿手捏他耳垂时就松开,往下去咬她奶子。 一只被吃,一只被揉。 辛夷呜呜咽咽哼个不停。 梁正吃的认真,舌头绕着乳晕一圈圈舔,然后大口大口把乳肉吃进大半。等到两只奶子再次被吃得水光发亮,梁正才松开,又去吻她唇。 接吻像是会上瘾。 一边吻,手一边往下探进她腿间。小穴早已经一片泥泞,梁正中指滑到穴口,进了大半节指节。 “嗯…嗯~” 他温情地吮她修长脖颈,手指却直接用力顶了进去,就着黏液抽插。 等到辛夷高潮了一回后,才让辛夷背过身。两团软肉贴着墙壁,被挤成一个圆饼。梁正手揽着她腰,压着她的背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 梁正手在性器上来回撸了两下,拍了拍辛夷的臀:“腿夹紧。”然后把性器插进辛夷腿缝中。 梁正伸出一只手去握她水滴状的乳,指尖掐了掐乳头,花洒温热的水雾淋在辛夷背上,让她刺激更盛,双腿抖个不停。 “好了吗?” 虽然有靡液润滑,可长时间的摩擦,让辛夷的腿缝发红生疼。 “马上。”梁正吻了吻辛夷的蝴蝶骨,察觉到她双腿渐松,又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夹紧点。” 辛夷被打的瞬间夹紧,梁正的抽插越来越快,龟头时不时顶开那条肉缝,辛夷一边哭一边抖。 梁正手掐着她下巴转过来,吻她嘴角:“宝宝乖,马上就好。” 话说完没一会儿,一股精液射在辛夷腿间。 淫靡的红、浓稠的白,以及两个浑身赤裸拥抱在一起接吻的人。 辛夷被累到,梁正抱着人躺在浴缸里,手上涂着沐浴露,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她:“你用的沐浴露什么牌子?” 辛夷哪会回答他,闭着眼不吭声。 梁正看她神色确实疲惫,手在乳上轻揉着,有点担心她这体力以后他怎么办。 梁正把人洗干净擦干抱回床上,套了件他的睡衣上衣塞进被子。 他自己洗了个三分钟快速澡,就只穿着条睡裤从浴室出来。 出来时,辛夷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边,捏了捏辛夷睡得温和的脸,直勾勾盯着,眼神意味不明。 其实,梁其倒也没说错。 他是蓄意,而她也是无辜。 布偶 梁正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半撩着眼皮睁开,是女孩逆着光坐在床边穿衣服的轮廓。 白色衬衫罩在她身上,下半身将就穿着昨晚那条湿答答的内裤,她低头认真在扣扣子。 梁正往她这里靠了靠,长手一拽,人就被他拉回床上,黑色被子也给她搭上。 辛夷扭身,想爬起来,被梁正一只腿压在她大腿上,“你说了我今天可以走了。” 回应她的是一声没有音调的嗯,那只存在感十足的手抚在她腰上,又往下摸进腿间,语气慵懒:“穿着不难受?” 辛夷感受那手在腿间作乱,头皮发麻,紧紧握住梁正的腕骨:“不要了不要了,你说了今天可以走的…” 梁正指尖沾湿,抽出手握住辛夷左手,挑了一根食指出来指向对面墙上那个带有科技感的时钟,声音低哑:“辛小夷,七点都没到呢。” 辛夷顿了顿才反驳:“那也是第二天了!” 梁正没理,把人搂在怀里,又闭上了眼。 旁边的人似乎真的睡着了,辛夷动弹不了得窝在他怀里,双眼看着天花板,思绪飘远。 辛夷读初中那会儿,台湾偶像剧风靡大陆。她和好朋友包包每周末都要跑去网吧窝在一个座位看,两个人咬着手指和每个女主角同辈同喜。 辛夷最爱的是高冷学霸那部,包包却喜欢另外一部霸道总裁的,恰好里头的女主角名字和她同音。 也不记得从哪次开始,她和包包上课传的纸条里,她的名字被包包换成欣怡两个字,后来又亲昵的喊她欣小怡。 辛夷人缘好,班上同学大多和善,也跟着这么叫。她美滋滋照单全收,觉得自己有了一个了不得的闪光点。 来到羊城,再没人这么叫了。 羊城和井下村相距千里,也不知道她的包包现在怎么样。 梁正送完人回到桐悦花园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他低头看着手机页面上的外卖,手指来回翻个不停。 电梯到达楼层的时候,他走到门口看着大剌剌敞开的门和门边一堆的垃圾,以及屋内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把那些玩意儿给我全扔了。” 梁正慢慢走进去,看着那道穿着纯白西装的背影,喊了句:“妈?” 那人回过头,是一张明媚大气的脸,利索的短发。蒋女士双手交叉抱臂回头,眼睛不轻不重先扫过梁正的脖颈。 “舍得回来了?打你电话也不接。” 他今天穿的是件低领的黑色毛衣,露出来的地方有两道长长的红痕。是辛夷太晚到家,气得在他这里又挠了两道。 梁正心虚的用手指刮了刮眉尾,视线在屋里转了转。 厨房里有个阿姨在做饭,餐桌上已经摆着一个汤。另一个阿姨在清冰箱,脚边是一堆新鲜的蔬菜水果。 梁其坐在沙发上喂一只纯白布偶猫吃罐头,两人视线在空中偶遇,梁正无视,自顾自地坐到餐桌前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早,待会就要走了。我说你们俩马上要成年的人,冰箱里一堆垃圾食品就算了,过期的东西烂掉的菜都不知道扔一扔的?” 梁其乖乖点头:“阿姨,下次不会了。”那只布偶就坐他在旁边,舔着他手指上残留的一点。 梁正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端起汤喝了口:“好喝,妈,来点?” “少来。” 蒋女士来去的风风火火,带人把整个房子收拾了一遍后就走了。临走时警告梁正:“别我一不在,你就上天。要出事了,你爸第一个弄死你。” 梁正吊儿郎当倚在门边,嗯嗯点头,明显一副敷衍的样子,被蒋女士揪着耳朵才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 顺利送走蒋女士,梁正关门上楼。梁其这会儿在吃阿姨后给他做的饭菜,猫嚣张地坐在餐桌上。 那猫,其实是蒋女士前两年送他的。他没养过宠物,好像也不太喜欢。那猫来到他身边,虽是磕磕绊绊,但也健健康康漂漂亮亮。 梁其时不时投喂,这没良心的东西一下叛逃。 呵呵,爸爸都被他抢走一半了,更何况猫? 番外 梁正小时候就意识到,自己的家庭有点畸形。但比起那些原生家庭更不幸的人来说,他又幸福得很。 所以那些被他看在眼里的东西,都无从说起,他怕会被人认为矫情。 梁绍仁官运亨通,在政界雷凌杀伐;蒋女士的事业也风生水起。这样强大的父母,让很多小朋友羡慕。 可他贪恋梁绍仁偶尔回家进他房间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的那几分钟,也贪恋蒋女士每次忙完后努力做好妈妈角色的那两天。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倒也还不错。 那次祁苗和祁呈生日,他用梁绍仁的名义找了个很贵的地儿开了个包厢给他俩兄妹庆祝。 那个地方很高级,小桥流水很有意境。他拎着蛋糕提前去布置的时候,看着梁绍仁抱着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在廊下接吻。 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白色连衣裙娇小的女孩。 如果那人不是他爸,他甚至都要夸一句般配。 蛋糕摔在地上的时候,梁绍仁眼神看向了梁正。 蒋女士作为女人在事业上需要比梁绍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那段时间她白头发横生,吓得梁正不知所措天天蹲在蒋女士房门口。 梁绍仁没有半句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蒋女士。那时候他还不懂,结婚的两个人并不一定是要相爱的。 这件事被他渐渐藏起来,直到梁其的出现。 那时候的梁其很瘦,看不出年纪,和梁绍仁一模一样的眼看着他。 知道梁其和他同年,梁正才惊觉自己那些温和表象下汹涌的恨意。 所以他恨梁其,平等的讨厌梁其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梁绍仁和他自己。 初二暑假那会儿,祁呈老约着好几个朋友来他这里打游戏。 他当时被祁呈指使着下楼帮他们拿冰冻的饮料,在楼下看到梁其和一个女孩聊得高兴。 梁其一高兴,他就不开心了。 等梁其送走那女孩,梁正漫不经心地走到冰箱前拿着一瓶瓶饮料。 梁其太不小心。 梁正抱着各色饮料路过时,眼睛瞟到茶几上一张纸条。他走过去,捻起纸条,看到上面的号码冷笑一声上了楼。 后来梁正路过梁其房间总是能透过他半开的门看到他在打电话,女孩甜美好听的声音穿透手机传到他耳朵。 梁正不是看不懂梁其那点小心思,只觉得这人真的有毛病,认识个网友炫耀个鸡毛? 他一开始,真的只是被梁其烦到了。某天打完游戏,脑袋里闪出那串号码,他好奇地去搜了一下,甚至点了个好友申请。 点完后的另一个周末,梁正登上那个专门用来打游戏的小号,发现对方已经同意了,灰色头像躺在他仅有8个人的好友列表里。 她的头像是只萨摩耶,上线频率不高,偶尔上线会发发动态。 梁正偶尔查看,觉得这女孩话真挺多。除了一些非主流台词,就是一些絮絮叨叨的日常。 “今天吃了块好肥的鸡翅!给我吃吐了再也不吃了。” “救命,江直树好帅!” “我妈妈说我长胖了^_^,真的吗:( ” 诸如此类的。 放寒假后第一天,祁呈他们那群人像脱缰的野马一窝蜂跑到他房间。 其中有个朋友鬼鬼祟祟地说要给他们看个好东西,把手机递了出去。 手机视频里是两具赤裸,上下起伏的身躯。旁边朋友不怕死的说:“有没有觉得这女的有点像祁苗?” 祁呈把那朋友按在沙发上揍。 梁正无语,起身打开游戏,等游戏的间隙刷到女孩最新的一条动态,“今天是赤脚回家的女汉子!” 两张附图,一张是女孩白嫩的脚丫踩在地上的照片,另一张是女孩蹲着的自拍,宽松的衣服露出肩膀上那条细细的肩带。 底下还有个评论:“欣小怡,超美!村花!” 梁正一秒就叉掉了网页。 第二天起床,梁正发现自己梦遗。 蒋女士那会儿休假,给他收拾被子出来的时候看着他笑得戏谑,说:“我儿子长大了哈。” 梁正觉得,怪那女孩故意在网络上发那样的照片。 后来梁正又换了个号玩游戏,偶尔还能听到梁其打电话,持续到初三结束。他每次都觉得,这两人非常碍眼。 他没太注意梁其是什么时候不再接听电话。直到暑假那天,电梯门开,他几乎第一眼就认出了人。 等比例略微长大了点的女孩突然出现在眼前,梁正觉得不顺眼。 名字不顺眼,衣服不顺眼,被汗水粘在脖子上的头发也不顺眼。 哪哪儿都不顺眼。 晚会 在二零一四年的最后一天,圣德举办了一场元旦晚会。晚会在晚上六点半开始,地点仍旧是那个礼堂。 梁正有节目,每天就只有中午能过来找她吃饭,所以那几天辛夷落得个安静。 晚上六点,礼堂那边就开始有动静。音乐震天响,被传到教学楼这边的时候,辛夷还在给梁其讲一道英语完形填空题。 梁其边听边点头,等到辛夷讲完才开口:“嗯嗯,我懂了。”然后又翻过试卷,指着上面的分数笑眯眯说:“你看,多亏了你我第一次考这个分。” 辛夷礼貌性笑笑,梁其给她补物理也很负责,她的卷面分也直线上升。 课桌里突然有嗡嗡声,辛夷在梁其探究的目光下偷偷掀开书包看了手机。 是梁正发来的短信:“帮我把烟送到礼堂三号化妆室。” 辛夷按灭手机,又往书包里掏了掏,摸到一个硬盒子—是梁正今天中午防陈佩搜身放她身上的烟。 “辛夷,礼堂那边开了,可以过去了,我们一起吧?”席思雅正好回头找辛夷说话。 辛夷点头:“好。”偷偷摸摸把烟放在灰色大衣的口袋里。 席思雅把自己的同桌和梁其也叫上了。 一行四人到礼堂门口的时候,辛夷转身和席思雅歉意地笑了下:“你们先进去吧,我去下厕所。” 席思雅和成俊杰没多想,开开心心地进去找座位。梁其站在原地看着辛夷越走越远的背影,手不自觉攥成拳。 三号化妆室 梁正端坐在镜子前,旁边是祁苗在帮他弄造型,手里还握着瓶定型喷雾。 透过镜子,梁正看到站在门口的辛夷,眼神勾了勾,示意她进来。 辛夷下巴窝在白色围巾里,手插在灰色大衣口袋,走近后就随手把烟扔在化妆台上。 把祁苗吓了一跳。 辛夷完成任务就想走,被梁正握住手腕。 祁苗也有节目,脸上画着漂亮的妆,只是还没换衣服。在梁正的眼神暗示下,她非常识相地离开,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梁正把人拉近,大腿夹着辛夷的小腿,手环在她腰上,歪头打量女孩的脸色:“生气了?” “不是,以后你的东西不要放我这里。” 来礼堂的路上,她都有点恍惚。 在床上时,她还可以告诉自己是强迫,是生理反应。在床上养成的亲昵习惯落到日常生活里,辛夷总觉得奇怪又心慌。 “这么小气呢。”梁正没看出辛夷的内心活动,站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辛夷偏头看他,那双黑眸里倒映着她错愕的脸。她推开梁正,说着:“我要走了。” 梁正也没强留她。 晚会很精彩。 高三年级因为特殊性,只从艺术班里选了几个女生出了个经典的四小天鹅的节目,其中有个就是师黛。 其余节目都是高一高二年级的,辛夷班上有两个。 一个是丁慧的钢琴独奏,穿着纯白长裙,黑长直的头发披在背后。钢琴曲从她像小精灵的手指间泄出,悠扬婉转。 另一个则是祁苗,她连同其他班上的几个女生出的歌舞。她穿着性感大红的短裙,波浪卷的长发,耳边还别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 还有梁正,他们那个临时乐队一出来,台下全是尖叫声。 辛夷很不给面儿的掏了掏耳朵。 梁正坐在架子鼓前,等调试完毕,鼓棒第一下落在吊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梁正好听的声音唱出第一句歌词。 后面就交给了乐队主唱,梁正只负责打架子鼓。他穿着黑色卫衣和绿色迷彩裤,手臂上袖子挽起,整个人沉浸在燃爆的音乐里。 光影绰绰,颠倒众生,遥不可及。 辛夷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这么夺目的。 比如祁苗,比如梁正。 烟花 晚会的末尾是所有表演节目的学生在舞台上带动着台下学生狂欢,像个巨大的舞池,一群人在蹦迪。 席思雅也站起来摇头晃脑,看到一旁坐着不动的辛夷,凑到她耳边:“辛夷!一起呀,新年快乐。” 辛夷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慢慢变缓,她点着头:“是啊,新的一年了。” 新的,一年。 未来还有很多个这样热闹的新年,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孤身跨过。 像一场潮湿的雨,在每个像这样的日子里突然落下,把她的心浇湿,一阵又一阵阴冷疼痛。 她想起那天,天气好得不像话。 学校因为装修提前放暑假,她像以往一样在教室和包包分享她打听来的八卦。 后来包包被她妈妈接走,她坐在教室等着爸妈来接她,一起去县城下馆子。 因为放假那天,恰逢辛夷妈妈的生日。 可辛夷等到日落都没有等到人。 辛夷记得那天的夕阳很美。 残阳橙红,红得像血。 班主任急匆匆推开教室后门找到她,睁着湿润的双眼看她,和她说:“辛夷,我们要去趟医院。” 她记不清当时的反应,像慢动作定格,她眨了下眼才听清那句话。 她没想到的另一件事,是外公外婆也在车上。 从她被带离教室到县城医院的那段记忆完全空白,医院喧闹来往的人群和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医院冰凉的太平间,她好似并没有经历过,只记得自己睁开眼时就是羊城炽烈的阳光。 梁其欲伸向辛夷的手被另一只手挡住,是梁正站到了她身边,单手环着她肩。 梁正捏着她下巴抬起,就看到那张平时清冷的脸此时梨花带雨,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他看得眼疼,那时他也才十六,不懂那为她心软替她心疼的瞬间意味着什么。 周围音乐震天,人潮汹涌。他只看着眼前人,双手捧起她的脸,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然后低头在她眼皮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除夕夜。 他们只有三个人外加一个小孩,辛夷姨父还是下厨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饭后辛夷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听到王温妮在接电话,似乎是有朋友邀请他们今晚去看表演。 回到房间后,辛夷拿出一本国外名校介绍的杂志翻着。她并不想跟着出去,万一有小姨的朋友问起她是谁,她就要站在那儿听王温妮介绍这是我外甥女,还要解释为什么外甥女会和小姨家一起过年。 王温妮显然是不愿意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的,挂掉电话就来敲她的房门:“辛夷呀,收拾收拾,带你们出去玩。” 辛夷看着王温妮兴致勃勃的样子,说不出扫兴的话。她换好衣服后,书包里久未有动静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她犹豫了片刻才去看。 “下楼,带你去玩。” …… 辛夷站在客厅纠结了几分钟,才走到王温妮的房间敲门。 “怎么了?你收拾好了吗?“ “小姨,有同学约我今晚一起出去玩。我就不和你们出去了。“ 王温妮眼神明显不信,辛夷接着说:“谁要和长辈一起玩呀,都和同学朋友一起的。” 这句话有点以前辛夷的样子,王温妮才开口:“在哪里?你怎么去?” 辛夷捏着手指,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我也不知道呢,他们有人在下面等我。” 王温妮不放心,跟着辛夷下了楼。在电梯里时,辛夷绞尽脑汁在想待会该怎么圆。 可这次幸运转向了辛夷。她们到门口时,梁正和祁呈靠在保安室墙边商量着什么,祁苗则自来熟地在和保安室里的大叔聊天。 梁正先看到辛夷的,迎上去,看着辛夷旁边的女人乖巧开口:“阿姨你好。” “你们好,是辛夷的同学吧。你们打算去哪儿玩哪?” “还没决定好呢,先把人接上,到时候去哪儿都成。” “行,那你们好好玩。同学,方便给我留个电话吗?” 梁正接过王温妮的手机,在上面按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眼神还瞟了瞟站在王温妮身后穿着喜庆的辛夷。 车停在前一个路口那边,走过去要几分钟。辛夷很庆幸,不然小姨看到估计还得问有没有驾驶证。 车在高速上行驶,辛夷坐在副驾驶看了眼梁正正在导航的手机,上面显示的终点是距离羊城两个小时车程的一片海域,是羊城还算有名的景点。 梁正眼睛去找她,两双眼突然对视,辛夷立刻把头扭到另一边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梁正轻笑:“你睡会儿?估计得很晚才能回来。” 辛夷瞬间闭上眼假寐,耳边是祁呈和梁正低语聊天的声音,时不时夹杂两句祁苗的话。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导航上显示只剩半小时。 梁正给她递了瓶祁呈刚给他喝的水,辛夷喝着水无意回头看了眼,却被呛了下。 梁正跟着看了眼后视镜。 后排,祁苗躺在祁呈大腿上睡着了,脸朝着他小腹方向。祁呈直直坐着,闭着眼,手扶着祁苗的头,手指还时不时在她脸上刮着。 辛夷是独生女,不太确定这样是不是太过亲密,甚至她都无措地看了眼梁正。 车停在一个露天停车场,走几步过去就是一片沙滩。虽然是除夕,但沙滩上人也并不少。卖气球的,链接音响唱歌的,三三两两围在一堆玩游戏的。 梁正牵着辛夷走在前面,辛夷时不时回头,被梁正捏着后脖颈:“看什么呢?” “没什么。” 那边似乎早就有人在等着,七八个男男女女看见他们四个就不停在挥手。 其实辛夷和他们也不熟,但是和他们相处比和梁正相处轻松。几个女孩性格也好,祁苗带着她们时不时和她说话。 羊城市区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这郊区海边可以。沙滩上有一些父母带着小孩在放,辛夷直勾勾盯着。 梁正起身,说要去厕所。回来时,带了个小猪形状的气球系在辛夷手上。 “你干嘛?“ “不是想要?馋得口水都出来了。” …… 还有几分钟到十二点时,梁正凑到辛夷耳边:“给你看个好玩的。”然后拉着她起身,在她背后捂住她双眼,往前走了十来米。 辛夷可以清晰地听见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直到听到祁呈远远一声OK,梁正才松开手。 眼睛还有点糊,就被砰的一声炸在天上的烟火吸引了视线。 祁苗手里拿着手机在给那群朋友拍照,看到海边站立的两个人,没有犹豫地按下了快门。 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在漆黑夜幕闪着璀璨。 女孩抬着头,手上的小猪气球高高飘着。 身边的少年牵着她的手,低头看着她,似乎在问:”好看吗?” 后来这张照片被祁苗高价卖给梁正,成了他刚注册的微信的第一个头像,长达好几年。 家人 寒假结束的前一天,梁绍仁破天荒地把梁正和梁其叫到老宅。 那天晚上。 梁绍仁坐在餐桌主位,蒋女士陪着梁老太太在沙发那边看电视。而梁正和梁其,分别在梁绍仁的左右两边。 一个撑着下巴,手指百无聊赖地扣着桌子。一个端端正正坐得规矩,似乎在等什么指示。 梁绍仁慢条斯理吃完,眼风扫过梁正,手在桌上轻敲了两下,满是警告意味。 梁正不情愿地坐直。 梁绍仁像是满意了,才终于开口:“你留学可以开始准备起来了。”话是朝着梁其说的。 过年前蒋女士已经和他提过这事了,今年开始准备,明年高考完之后就可以办理签证去国外了。 “我还没想好……” “英国吧。” 对于梁绍仁来说,梁其在国内太过于出头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送到国外,是最好的决定。 他并不在意梁其的想法,看梁其也没有要拒绝的样子,梁绍仁才把目光转向梁正,嫌弃开口:“看你现在这成绩,能上得了外交学院?” “我又没说要上。” “上不了就滚蛋。” …… 这是个简短的三分钟会议。 对梁正来说倒没什么影响,他自己没有太多想法。 但对梁其来说,这三分钟,轻而易举被决定了他最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生节点。 梁绍仁已经上楼,梁正窝在蒋女士旁边吐槽:“他喜欢外交官怎么不自己当,一天到晚就知道指挥我。” 梁老太太在旁边哄着:“你爸哪有你能耐。” 蒋女士乐不可支:“不想上就不上,妈挺你。” “爸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句话。” “这不是你爸刚给我批了个大项目,不好不给这个面子。” 他们才是一家人。 他的爸爸不顾他的感受,只想着像送走他妈妈一样送走他。 梁其冲着旁边收拾餐桌的阿姨礼貌地笑了笑,手却掐红了大腿。 寒假前的那场元旦晚会的热度持续到了寒假结束,辛夷原以为讨论度最高的会是梁正那个临时乐队。 毕竟少年个个意气风发,好不风光。 人气高居不下的是祁苗,那一晚性感红玫瑰的扮相实在太惊艳。 “同学,她牛奶过敏。” “同学,她巧克力过敏。” “谢谢同学,她对情书也过敏。” 食堂里, 辛夷看着祁呈礼貌但无情地不断拒绝想向前和祁苗示好的男同学。 祁呈解决完那三个男生,口干舌燥,端起手边的汤一下灌了半碗。 “哥哥,那是我的。” 哥哥。 祁苗很少这么叫他,每次一叫,都出问题。 他转头就看到祁苗笑得不怀好意,手指还指着碗沿让他看,祁呈视线回转,愣了。 白瓷碗沿上,落着一个浅浅的红色唇印。 祁呈放碗的动作都轻了,几秒后扬起个笑,大手揉着祁苗的头发:“哥哥小时候又不是没喝过,一家人嘛,难免。” 也不知,是在给谁解释。 祁苗扯着唇,皮笑肉不笑。 “有那么好看?”梁正托着辛夷的头回正,目光凉凉地看她。 辛夷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脑袋里还想着事,就听到旁边人在她耳边低语:“中午找你有事。” 有事,能有什么事。 “没空。” “你有。”,说完又接着一句:“你想选哪里?” “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只会这一句?” …… 内裤 直到此刻,辛夷才知道上次路过这间教室听到的不成调钢琴曲是怎么来的。 她被梁正抱着坐在琴凳上接吻,背靠着钢琴,手指被梁正捏着按在琴键上,发出声音。 辛夷哼唧地躲开他滚烫的唇舌,想把手抽回来:“会被听到…” 除夕那晚之后,辛夷回了井下村一趟。梁正也天天被休假的蒋女士盯着,所以实在隔得有点久。 “不会。”梁正含着她唇含糊回了一句,舌头继续往她嘴里钻。手握着她纤细的脖子,唇舌并用,吮她上下两瓣唇。 手一用力,辛夷被迫抬头。梁正色情地用舌头舔她整个下巴,最后又落回到她的唇上。 “舌头伸出来。” 梁正声音有丝沙哑,辛夷摇着头说不。他的手从衬衫下摆探进去,推高胸衣,捏着乳头用力。 “疼。” “伸出来,乖。” 辛夷只好乖乖伸出舌头,梁正手不松,伸着舌贴上辛夷的,后者被这一下刺激到发抖。 含着辛夷的舌来回舔弄,另只手探进辛夷内裤。指尖有湿意,梁正试探地往里头伸。 “别。”辛夷缩着身子往上挺,被梁正掐着腰往下摁,性器直直顶着她。 梁正抽出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低着声音开口:“那换个姿势?” 虽然是问句,但没等辛夷回答,几秒时间内被他放下站着,然后摁趴在钢琴上。 辛夷趴在钢琴上,衬衫解开了几颗扣子,裸着半个背,内衣肩带滑落在手肘处。 半只乳被衬衫掩着,若隐若现。 下面双腿大开,内裤被褪下,挂在梁正小臂上。 辛夷裙摆下,是梁正在埋着头。 “别这样…”这个姿势让她不安,似乎意识到他又要用嘴吃她下面。 梁正在辛夷臀尖上咬了一口,双手掐着她胯骨不让她躲。脸往下压,伸着舌头去勾弄穴口,鼻尖陷进那条肉缝里。 被掰着的双腿细细抖着,腿心的娇嫩紧紧闭合着,被梁正湿热的舌头轻轻勾开,往里插。 辛夷的小腹处横着他的手臂,阴蒂同时被他另只手掐玩到红肿。 梁正耐心地舔着她穴里敏感的软肉,又模拟性交动作,让舌头在花穴里抽插。 淫液顺着辛夷腿根往下掉,被梁正舔着卷进嘴里,又抬高了点辛夷的臀,舌上下扫着整个穴。 辛夷反着手去掐梁正的耳朵,这是她要高潮的前奏,被梁正舌头咬着阴蒂崩溃叫出了声。 梁正坐回琴凳上,把软透的人拉到自己腿上,揉着她的奶子,沙哑开口:“我想操进去怎么办?” 辛夷吓得立刻想起来,被他箍住。 “要不,你用嘴?”梁正勾着唇盯着辛夷被吻到艳红的唇。 “不!” “那我操进去。”梁正把辛夷尚且干净的内裤塞进校裤口袋,又解开裤链把性器赤裸地贴在辛夷下体,龟头顶在穴口蠢蠢欲动。 “我用手行吗?” “不行,射不出来。” “我不会。” “没吃过棒棒糖?” …… 辛夷在他腿间蹲下,小小一团,衣衫不整。 手被梁正带着握在他性器上,不算难看,但辛夷很难接受,最后挣扎道:“我真不会,用手吧。” “辛小夷,再不快点要上课了。”说完去掐辛夷两颊,虎口卡在她下巴处,把她唇掐开,又把狰狞性器往她嘴边送了送。 龟头一点点淹没在那张温暖的小口里,嫣红唇瓣贴在性器上。里头太过舒服,太过紧致,梁正没忍住又往里塞了塞。 辛夷摇着头,手在他大腿上拍打表示抗议。 梁正没再往前,就着辛夷口腔分泌的津液,缓缓抽动了起来。她完全不会,就只张着口让梁正自己抽插。 淫靡口水顺着嘴角落下,梁正大腿绷紧,仰头吞咽了一下。辛夷只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嘴里还是内裤?”梁正忍着那股射意问她。 辛夷摇着头,绝不接受射在自己嘴里。 一个深顶,辛夷脸色难看地抓了梁正一下,他迅速拿出辛夷的内裤。 白色精液斑斑点点留在那条印着草莓图案的内裤上。 “我穿什么!”辛夷恼怒地看他。 “我待会出去买。”梁正把人抱起来吻,性器在她腿缝间蹭着延长快感。 不是 y edu 5. co m 梁正顶着张餍足的脸,慢条斯理攥着纸巾给辛夷擦湿淋淋的下体。边擦还要边轻佻问辛夷:“你水怎么这么多?” “滚开。”辛夷把人推开,拿起旁边剩余的小包纸巾就冲出教室。 梁正瞅着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也没生气,只是笑,收拾好狼藉在厕所边等她。 羊城这会儿有点倒春寒,但梁正只套着和校服一套的针织背心在衬衫外,外套搭在手臂。 辛夷从厕所出来,装作没看到墙边的人,擦着嘴边的水渍,身子一拐就要从旁边走,被梁正一把捞回。 “等会儿。”他把手上外套给她系在腰间,他衣服宽大,辛夷对空荡荡的裙下有了一丝丝安全感。 这会儿还早,教学楼没几个人,很是安静。 梁正把人送回教室,临走捏了捏辛夷的脸:“我等会就出去,老老实实坐着别乱动。” 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一节课下课。 辛夷低着头做题,有个女生走到她桌边敲了敲:“外面有人找你。” 抬头看去,是梁正倚在教室前门边上。旁边有两个男生和他聊天,他漫不经心应着、笑着。眼睛转到教室和辛夷目光对上后,勾着手指让她出去。夲伩首髮站:ye d u 4. c om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辛夷把笔往桌上一甩,起身,径直出了教室门。路过梁正时,咬牙切齿:“你过来!” 旁边原本趴在桌上睡的祁苗支着下巴,扬声问梁正:“你一个人来的?” 要说这学期为什么辛夷会和祁苗同桌,这俩姑娘原本都以为是梁正的手笔。 梁正冲祁苗点了下头就跟在辛夷身后,女孩高高马尾甩个不停,不看脸色也知道气得不轻。 她最讨厌他到教室找她了,他却偏要。 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辛夷确认楼上楼下暂时没人经过,朝梁正伸手,也不说话。 梁正从口袋掏出一个白色印花包装的袋子放在她手心,辛夷接过也没管他直接跑去厕所了。 内裤和她原本的款式类似,上面还散发点点香氛味道。辛夷皱着眉穿上,出来后看到那人还没走,过去问他:“别人穿过的?“ 梁正哼笑,捏着她脸扯了一下:“不是,上课去吧。” 继上次梁正把她抱去医务室后,梁正有女朋友这个话题的帖子讨论仅次于祁苗的热度。 甚至席思雅都过来八卦:“你和他交往了?” 辛夷握着笔,默了两秒才轻声说:“没有。” “那他在追你吧?” “不是。” “啊,那他突然来找你呀。好多人都在食堂看到你们俩一起吃饭。还有!你都不知道他跟在你后头,老像我家噗噗了。” 哦,噗噗是席思雅家的一只萨摩耶。 “真的没有,只是同学。” 席思雅看辛夷这么认真的否认,也没有再多说,只摸了摸辛夷的头:“我们辛夷这么好看,被追也正常的。” 等席思雅走后,辛夷发现旁边祁苗皱着小脸看她,那目光想忽略都难。 祁苗桌上摊着一本和辛夷一样的国外名校介绍的杂志,撑着下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你知道吧?我和梁正定了娃娃亲呢。” “哦。” “你不在乎?” “为什么要?” “切,没意思。还想尝试一把恶毒女配的感觉呢。” “……” “我们阿正,人超好,脸又帅,活可能也不错,怎么就不能是你男朋友了。” 辛夷把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祁苗:“我觉得你哥哥也挺好。” “那当然!”反应过来又摆着手:“祁呈不行,你可不能看上他。” 辛夷没再理她,剩她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 晚自习结束后,辛夷今天破天荒地响铃就走,走得很快生怕后面有什么追。 梁其一股脑把东西塞进书包,然后跟上。那条回寝室的路上人不少,梁其眼睛找了一会儿才看到辛夷,跑过去拍她的肩。 “梁其?有事吗?” “有。辛夷,我有话和你说。” 同类 因为倒春寒,羊城初春的夜晚气温还是偏凉。 风轻轻,吹动路上来往女生的裙摆,摇曳又青春。 辛夷和梁其立在寝室楼旁边的一颗树下,虽有人来往会打量一下,但已经是个不错的谈话地。 “你找我什么事?” “我下午看到梁正来教室找你。” 辛夷有些不耐,没说话。 梁其打量眼前抱着两本书,闷声不吭的女生,舔了下干巴巴的下唇接着说:“我知道你们不是情侣关系,是他强迫你吗?都怪我……” 辛夷听到这话,才奇怪地抬头看他,本来想开口,却被他一大串的话打断。 “我和梁正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很讨厌我。” “那时候你给了我你的QQ号码,但是那张纸条被水弄湿了,我加错了人。” “对面也是个女孩,我和她经常聊天。后来还会互相打电话,被他听到过很多次。” “他讨厌我,也会对付那些想和我做朋友的人。他…他大概是认出你,以为和我打电话聊天的人是你,所以……” “真的很对不起,辛夷。” 男孩低着头不敢看辛夷的眼睛,语气听起来愧疚又痛苦。 辛夷站在树下靠里的位置,一米远外才有一个路灯。她的脸隐在半明半暗中,长睫掩住晦暗的黑眸。 梁其只听到女孩语气漠然的声音:“所以呢?你希望我作出什么反应?” 他呆愣抬头,似乎没听清辛夷说了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的作用是什么?为了让你自己稍微不那么愧疚?” 女孩字字如刀,锋利到梁其招架不住。 “你和梁正什么关系我没有兴趣知道,他这么对我的理由和原因我也不想了解。你现在站在这里,我以为你至少能有一个解决办法来帮助被你连累的我,但是你除了对不起还有什么?” 辛夷不太爱说话,在教室和同学的沟通都是简短为主,很少能见她一口气说这么大串的话。 梁其突然觉得平时他见到的那个辛夷只是冰山露出来的一角而已。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只是一瞬间,辛夷就收起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从梁其身边路过时,停了下步伐,温和开口:“梁其,在很多时候我觉得你还不错。但是这不代表我不知道你今晚说这通话的意义,你不是真的想道歉。” “你就是怕,怕我喜欢上梁正。” “虽然你并不喜欢我,不过我想你是不能接受梁正比你得到更多的喜爱和人心吧。” 梁其没回头,但是辛夷听清了他的询问:“那你会吗?” 辛夷并没有回答他。 这世间总是有人,喜欢把无辜的人当成挡箭牌,来掩盖他们难堪的的真实目的。 梁其到家时,整个屋子一片黑暗。 唯有二楼,梁正的房门上蒋女士挂着的一串氛围灯亮着,房间里传出梁正看球赛的声音。 外交官,梁其嘴里含着这三字,语气不明。 从冰箱拿了瓶冰水灌了一半,溢出来的那些浸湿他的领口。他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一道黑影覆在最后几节楼梯上。 他抬头就见梁正穿着白色长袖,长身玉立,戴着头戴式耳机抱着只布偶猫欲下楼。 梁正目不斜视,抱着猫下楼,嘴里念着:“再咬我试卷,我把你拿去喂狗。” 梁其透着打开的门可以清晰看到梁正的书桌。上面摊着几张写满了字的试卷,试卷旁摞着几本教材,几只笔歪歪扭扭。平板里放着某个时候的篮球比赛,和蒋女士的合照前放着几个手办玩偶。 和蒋女士合照的相框上,左上角贴着张拍立得照片。 梁其提脚想往前迈一步,就听到梁正在他身后凉凉开口:“看什么?”那只脚终是没再往前。 他回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人,语气挑衅:“我已经和辛夷说了,你接近她的原因。” “哦?所以呢?” 所以呢? 两个人在不同时空和不同时间出现同一种默契。 同样的态度,彷佛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学校 周五。 圣德中学上午大课间时间长达半小时,梁正趁着这时候上了三楼,和同时进教室的梁其撞了个正着。 辛夷不在教室,祁苗坐在座位上和前排一个女生聊天。 梁正无视梁其,走到辛夷位置径直坐下去,侧头问祁苗:“人呢?” “被老师叫走了,你怎么又来?可真够黏人的。”祁苗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给了个白眼。 被梁正在脑门上弹了下,痛得祁苗哇哇叫,嘴里念着:“有异性没人性。” 梁正也不走,好奇地把辛夷的课桌来来回回看。 桌肚里,一分为二。左边是堆得整齐地教材课本,右边是分门别类的笔记和张张按考试时间迭好的试卷。 桌面此刻摊着本习题册,册子上黑笔写答案,红笔订正。 习题册底下似乎还垫着本什么,梁正抽出来随手翻了翻。 是那本国外名校杂志,看样子被翻阅过很多次。其中有两所学校被用红笔圈了起来,其中一所的介绍页面还夹了张便利贴。 便利贴上的字迹和她长相不符,龙飞凤舞,看起来十足的乖张。 “我认为人类最至高无上的荣冠,是美丽的终结。” 梁正盯着那写字看了会儿,把杂志重新合上前,记住了那所学校的名字。 “你好不礼貌啊我的正。”祁苗眼睛瞥到,忍不住说他。说完又看梁正曲起手指,拿手捂住额头,乖乖闭嘴。 梁正收回自己的假把戏,把桌面复原,从祁苗那撕了张纸写下“放学等我”几个大字就离开了辛夷她们教室。 一路直到行政楼,顶楼只有一间办公室。 梁正熟门熟路的打开门,眼睛扫视着整个办公桌。 身后传来高跟鞋哒哒的声响,梁正索性把手插在裤袋里,大剌剌坐在一张沙发上。 蒋女士看到门半开着就知道里头有谁,推开门看着梁正调侃道:“哟,犯事了?” “找个东西。”梁正挑眉,看到蒋女士手里一沓文件,首页第一张纸上写着留学意向调查表几个字。 圣德中学会在每年这时候给高二做一次留学调查。 有些是想高考之后走,有些会想高二这年就走。 还有些会需要学校写推荐信的,学校需要提前观察。 “什么?” “你手里的。” 蒋女士把文件放在沙发前那张茶几上,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两口放下:“看梁其的?” 犹豫了两秒,梁正才点头。 蒋女士起身回到办公桌前,眼神示意他慢慢看。 文件不算厚,梁正一页页翻着。梁其的名字赫然在其中,他只看了一眼就过掉,却在下一张调查表上看到了自己想找的名字。 辛夷,意向学校只填了一个—美国波士顿大学。 梁正眼神闪了闪,又回过头去看梁其的。 两张调查表一模一样,除了名字。 所以那晚,梁其才一而再地挑衅,他说:“辛夷不可能会喜欢你的,我们会一起出国。” 呵。 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刚看到的那张便利贴所在的页面的学校并不是表格上填的这个。 梁正勾着唇,才觉出点意思。 “蒋女士,您说我这会儿要是想出国怎么说?”梁正把那沓文件整理好,背往沙发靠背上悠悠一靠。 蒋女士这会儿正在批改什么似的,头都没抬,回他:“不太行。”顿了两秒又接着说:“雅思托福你能过?” 梁正听了轻笑,起身走到蒋女士办公桌前,随手抽了张白纸,抽过蒋女士手上的笔就刷刷写字。 写完就把笔塞回蒋女士手里,慢悠悠道:“梁绍仁那里就全靠我最爱的蒋女士了。” 蒋女士看着梁正出办公室门的背影,念叨了句“没大没小。”低头去看刚刚那张纸上写的字。 梁正,英国曼彻斯特大学。 尊重 辛夷并不太期待每个让其他学生都兴奋的周五,最后一节课结束后她总是慢吞吞的。 她把梁正写的那张纸条揉成小团,在楼梯拐角遇到垃圾桶时随手扔了进去。 今天有风,这会儿还下着小雨。 一楼的走廊处站着些没带伞的学生,大概是会有人来接,神色也并不着急和慌张。 辛夷也在廊前,伸出手感受这雨能不能让她待会儿顶着书包去公交站赶车。 雨滴接连亲吻她掌心,有点冷。手收回去时,眼神蓦地看向正前方。 梁正大概是打完球后去洗了澡,所以没穿校服。黑色短袖外套着件黑色皮衣,下面是一条红色的工装裤。 那红色有点抓眼,辛夷第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有根银色项链,在他走路时轻荡。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把黑色打伞,上面还印着和他气质不符的碎花。 朝着辛夷,他越走越近,慢而重地踏上那三节台阶,最后站在她跟前。 白色球鞋和黑色小皮鞋之间相隔不过毫厘,辛夷想往后退,被他握住了小臂。 梁正没收伞,只是把伞往后倾,露出脸来说话:“我送你。” “不用。” “走了。”但某人不听,长臂一楼,把辛夷圈进怀里,带着往雨里走。 雨水沿着伞面倾斜的弧度,在辛夷那侧砸出一朵朵雨花。 他搂得紧,辛夷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她轻微抬了下眼去看他,只看到冷淡眉目和凌厉分明的下颌线。 肩膀被捏了下,辛夷吃痛。梁正垂眼看怀里的女孩,挑着笑开口:“我们去看个电影吧?” “不要。” “你喜欢看什么?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不看不看。” “那就国外的吧,喜剧片还是文艺片?” “都不喜欢。” “哦,那就动作片吧。” 辛夷被噎了一下,要不是雨越下越大她真的宁愿淋着回去。再不济,一个人在教学楼等雨停也行的。 辛夷被梁正塞进了那辆让她有点羞耻回忆的黑色越野车。 这次他开得稳,辛夷松了口气,安静看着车窗外侧一道道从上往下的水流,闪烁着羊城的灯红酒绿。 车里,雨声。 直到似乎听到停车熄火的声音,辛夷才挣扎地睁开双眼,迷茫地按下车窗。 并不是馨泉湾。 “我真的不想看电影,我自己打车回去。” 梁正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打算解开她安全带的手被她按住。 “明天送你回去。”只见那手挪开了,梁正顺势解开她安全带顺势把人半抱了下来。 刚把车门关上,就听到女孩语气冷漠问他:“我真的很好奇你从小到大有没有学过尊重两个字?” 她生气了。 那又怎么样呢,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了。 “应该没有。” 无赖! 辛夷伸手去抓他手臂,眼睛和他对视:“你又不喜欢我,能不能别找我了!算我求你,我和梁其又没有关系。” 梁正看着她放在他手臂上的手,又垂眸看她的脸,“喜欢你就能找你了?” “如果喜欢,至少会尊重我的意愿。” “有道理。”梁正沉吟着,“如果我今天不直接把你带过来,你什么时候才会答应和我看电影?” 辛夷咬着下唇,沉默了。 看吧,强扭的瓜,味道又不变,指不定也甜呢。 梁正看着沉默的女孩,唇角勾着坏笑:“尊重你也行啊……” 他话没说完,辛夷却带着希望看他。 “你做我女朋友,我试着尊重你?” ? 他们现在这样,和情侣没差别。但是有了名号,他要是能不次次这样的话,好像也划得来? 辛夷自己没发觉,她眼珠滴溜溜地转。梁正看着,眼里都带了笑意。 “真的?” “我们都这样了,有什么好骗你的?” “有期限吗?” “我说分手为止。” 本来怕他一直不说分手怎么办,想了想他身边围绕着的漂亮女孩,自己应该不至于让他纠缠那么久。 “好。”辛夷点了头,又接着试探道:“那我现在想回去,行吗?” 得寸进尺,不过蛮可爱的。 梁正捏着她的脸,一手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要是你想今天就行使女朋友的权力,那我也想今天行使男朋友的权力了。” “你答应了的。” “明天开始。” 神经病! 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 电影 这次进屋前,辛夷视线划过公寓门口那个装饰可爱的门牌,上面写着8302。 梁正单手揽着她的腰,在摁指纹开门。门开后,他在玄关处摸索着开关,哒的一声,满室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鞋柜旁有个单人小凳子,梁正按着她肩膀坐下,自己则蹲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 辛夷沉默地垂着头看着地上那双蓝色、上次来时没有的女士拖鞋。 “怎么?要我帮你?” …… 辛夷动作麻利地换好,坐在那儿等他。 梁正自己换上另一双同款黑色拖鞋。刚换上,一只纯白毛色的猫跑了过来,在他脚边打转,被梁正捏着脖子抱起来放在辛夷腿上。 “你干什么!” 大腿上突然闪现一坨柔软肉体,辛夷感受到猫猫所在的那块儿渐渐变得温热。 一人一猫,诧异地对视。 “她叫歪歪。”梁正揉了一把猫的头。 哦,歪歪,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过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梁正往客厅走,歪歪见了也迅速跳下来跟着。辛夷捻起腿上不到一分钟就掉下的几根猫毛,曲起另只手的食指带着好奇勾了勾。 “你在干嘛?” 辛夷抬头看去,就见梁正一手抱着猫一手捏着个可爱的陶瓷水杯站在餐桌边看她。 “没什么。”女孩脸色恢复到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过来喝水。” 茶几上摆满了应季的水果还有零食。歪歪有个粉色的小窝被梁正放在沙发边,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小情侣约会的样子。 辛夷端坐在宽大沙发上,皱着眉拿着部黑色手机,轻声问:“你密码是什么啊?” 梁正蹲在电视机柜前挑选影片,问声顿了顿才回:“1442。” 这个数字辛夷觉得熟悉,却一时没有想起来。拿着手机想了个借口给王温妮发完短信,她就低头去瞧歪歪。 歪歪也睁着一双蓝色的眸子看着这个陌生的入侵者伸着食指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滑动。 梁正回过头,那手指就做贼般收回去。 然后看他进卧室,手指改为手掌来回摸着歪歪的背部。等人抱着毛毯出来时,手又立马缩回放在腿上。 梁正换了身家居服,坐下来抱着辛夷窝在沙发里。他手里捏着遥控,迟迟不按开始播放,似乎在等什么。 费劲儿拐她来看电影,现在又不开始,光盯着黑色的液晶屏。 辛夷疑惑地去看他。 梁正圈她腰的那只手往上,捏着她下巴摩挲,低着声音问她:“你打算出国?” 问完就感觉怀里的身体僵了下。 “是。” “波士顿?” 辛夷本想继续回答是,却在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时抿紧了唇。 那时候辛夷想,也许是那眼神太过危险,也或许是礼堂的吻和海边的烟花才会让她选择犹豫要不要继续撒谎。 几秒后辛夷仍是点头说:“是。” 就见梁正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温情地在她脸上抚了下:“看电影吧。” 电影刚放了个开头,辛夷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知道是什么,她早已经看过好几遍。 也几乎是秒懂刚刚梁正的反常。 “你知道了。”辛夷声音很轻,疑问句被她说成陈述句。 “知道什么?曼大?”梁正握着她纤细脖颈,把她的头扭向自己。 语气温和,似乎并不在乎辛夷骗他。下一瞬,却低头咬上辛夷柔软的唇。 他吻得用力,嘴里还有淡淡血腥味蔓延。 吻毕,他唇珠上沾着她的血,妖冶又危险。 “是为了防我?” 辛夷沉默,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并不算是怕被他看到才随便写了别的学校。 那本杂志是在学校附近的书店买的,随手翻了翻,看到一所大学的名字竟然和她暑假看的那部电影名一样。 她买了回去,无聊的时候会翻翻。 过年期间,王温妮看到后以为她想出国,非常支持,也愿意替她承担费用。 说完全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可能谁都想去体验下没有体验过的生活,所以班主任发意向表的时候她要了一张。 可她其实不能。孤身一人去哪儿倒是都行,身无分文还要让小姨负担,她做不到。 她拿了,又随便写了一所并不是她心之所向的学校。似乎这样,就可以让她稍微缓解一下内心的矛盾。 女朋友和猫 客厅的灯在电影开始前被梁正关了,电影还在放,看电影的人却没了心思。 她的沉默,对梁正来说犹如默认。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堵住心里那丝不爽快。 他也确实做了。 两个人窝在沙发一角,梁正右手捏着她下巴,看她破了个口的唇角,低头吮了上去。 他一反常态,吻得轻,吻得柔,吻得缠绵又动情,直到红唇微肿,他才伸出舌探进她口腔。 舌尖扫过她敏感的上颚,瞬间的痒意让辛夷止不住从喉间发出嘤咛。她缩着脖子想躲,他却突然变得强势。 梁正不笑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桀骜又冷厉。辛夷半睁着眼,被他强势的唇齿吻到颤抖。 梁正察觉到辛夷的走神,睁开眼和她四目相对,左手顺着她后脖颈从下往上插入发间,轻轻一拨,把绑着高马尾的发绳解了下来。 比起第一次见时,辛夷头发长长了许多。 梁正手掌在她后脑勺,扣紧贴进自己,重新闭上眼,唇舌在她嘴里进得更深。舔过她口腔里每一处软肉,又拖着她的舌头出来又吸又咬。 他气息灼人,她四肢发软。 右手松开辛夷的下颌,掀开毛毯熟门熟路地摸进她衣衫内,推高内衣便抚了上去。 屋内空调温度开得低,梁正的手微凉,摸上奶子的刹那乳头就不争气地挺了起来,他两根手指夹着往外拉了拉。 “嗯~别…” 梁正松开辛夷被吻得红肿晶亮的唇,结束了这个漫长窒息的吻。又从唇角下移,沿着锁骨到奶子,一寸一寸舔舐。 乳头在衬衫下挺立,梁正低头隔着一层衣衫去含,舌头不停挑拨,直到布料都濡湿。 另一只奶子没有抚摸没有亲吻,辛夷觉得难受,又不知道怎么办,拽着梁正的头发哼哼唧唧,梁正才吐出那颗奶头去吃被冷落的一只。 嫌衣服碍事,梁正把辛夷衬衫和内衣都脱了下来,裸着上半身的辛夷背靠在沙发上,仰着头,是漂亮又性感的弧度。 天气不算热,辛夷校服裙下还穿着白色的长筒袜。 梁正一手捏着一只奶子,白皙乳肉从他指缝溢出,另只手往下隔着内裤拢住了辛夷整个阴阜。 “湿了,辛小夷。”指尖捻着腿心那块洇湿的布料,在辛夷耳边笑话她。 辛夷睁开迷乱的双眼,嘴硬道:“生理反应。” 呵。梁正在她唇上落了个轻吻,人就从沙发上下来单腿跪在地上,双手握住她大腿掰开。 “别,别,别,没洗澡!” “不嫌弃你。” …… 可是她嫌弃,待会他铁定还要用亲过她私处的嘴来吻她。 梁正听不进,把她内裤剥下,拿了个抱枕垫在辛夷臀下,握着她两个膝盖掰开,低头吻在泥泞的花心。 辛夷被刺激得挺高小腹,手抓在梁正发间。 梁正舌尖轻刮着穴缝,挑开两瓣不算肥厚的阴唇,顶着幼嫩的阴核舔戳。然后将她整个小穴含住,牙齿磕着阴蒂来回磨。 最后往下一点,舌尖戳着一拨一拨吐着水的穴口,往里伸,来回顶戳。 辛夷穿着长筒袜的一条腿搭在他肩上,他双手插进她臀部和抱枕的缝隙,抱着她臀托举得更高,手用力捏着在圆润细腻的臀肉。 “梁正…梁正,别弄了。”辛夷经不住他这样弄,没几分钟就颤抖着高潮,星星点点的水喷在梁正下半张脸。 他脱掉所有衣服,把辛夷放平在沙发上,就来吻她,大概预料到她会躲,手控着她半张脸,舌尖从她唇缝里钻进去。 电影一直在放,辛夷被吻到迷糊混乱,连自己的手早已经环上梁正的肩都没意识到。 刚刚帮她口了一次,此刻小穴很是湿润,梁正伸着中指和无名指抵在穴口,慢慢尝试塞进去。 进度缓慢,但好在总算可以插进去。里头穴肉软烂湿热,他边揉着她阴蒂边缓缓抽出又插进。 “不要这样梁正,呜呜…”下面异物感太明显,虽然不算疼,但也不能算舒服。 梁正安抚性地舔她耳垂和脖子,手指抽插的动作没停。 “啊…不~”直到不小心戳到某处,辛夷发出娇娇的呻吟,她浑身发酸,小腿哆嗦着去踢梁正。 被梁正隔着长筒袜握住,缠上了他腰间。他盯着那块儿软肉,手指加快抽插的速度,屋里响起黏腻羞耻的水声。 辛夷控制不住自己的呻吟,哀叫着被他二次送上高潮。 梁正低头去看,穴口湿答答,有些泛红。他撸着自己翘到小腹的性器,手往下摁了摁,对准辛夷穴口就往里进。 龟头不同于手指,堪堪塞了个头,辛夷就摇着身子抗拒。 “不要进去!梁正,我求你!” 梁正俯下身,瞧着女孩意乱情迷的脸,认认真真喊她:“辛夷。” “不要进去好不好。” “我吻过你的唇,吃过你的奶子,舔过你的逼。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不进去,一切都可以当没发生过吧?” 辛夷不说话,只摇头。 梁正叹息着吮掉她眼角的泪,撬开她齿关,吻她的唇。 吻到梁正感受到夹着龟头的那处有溢出水,他重重含住她的唇,下身沉了腰。 性器就那么突然地破开花穴闯了进去,辛夷疼到皱眉,嘴被含住只能发出呜呜声,手指在梁正背上又拍又掐又抓。 整个阴茎完全被小穴含住,里头软肉湿热,梁正只觉得爽到头皮发麻没忍住往外拉了一下又插回去。 “嗯~混蛋,你这是强奸!”辛夷只觉得下面又酸又涨,张着小口喘息,奶肉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嗯,我的错。明天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吗宝宝。” 她又能怎么样呢? 梁正把辛夷的腿重新圈在自己腰上,俯身吻她,双手滑到她背后,完全占有般搂着她的腰背,他的腰臀也慢慢开始发力。 说实话是不痛的,随着梁正的抽送,辛夷渐渐涌起一股酥麻。她身体越来越软,呜咽声慢慢变成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淫叫。 她连忙伸手捂住,却被梁正拉开,他的手指顺着她的指缝插进去,被他十指紧扣按在耳侧, 他俯在她身上吻她,感受她乳尖在他胸膛剐蹭,下身抽插不停。 后来他们尝试过很多姿势,他还是最喜欢这样姿势。 两颗心,贴得最近。 他喜欢看她在他身下,因他意乱因他情迷因他呻吟因他沉沦欲望的样子。 她身体变化太明显,梁正直起身来,手从后腰滑下来,掐在她胯骨处重重一顶。 “啊~哈~” 龟头戳在她敏感点上,梁正对着那里不停抽送。 “别,别弄那里梁正,呜呜……”辛夷被插的拱起腰肢,一颤一颤的。 嫣红穴肉紧裹着性器,抽出来时黏唧唧缠着不让离开。 “梁正,别弄了!呜呜我想……” “想什么?”梁正声音又沙又哑,手指同时去掐她阴蒂。 “呜呜……啊哈~”她实在羞耻,可又感觉自己快忍不住了,“呜呜我想上厕所,你别动了。” 梁正勾着唇角下去吻她,在她耳边诱哄:“宝宝,尿出来,嗯?” “不!啊啊啊~” 她说不,可梁正插得越发用力,两只手去揉捏她奶子,下身狠狠撞着,房间里尽是肉体拍击和呻吟声。 “啊~不要了~”辛夷哭喊着,整个娇躯粉红一片,眼睛和鼻尖都红红的。 甬道把性器夹得越来越紧,圈在他腰上的腿承受不住地落了下来,辛夷情不自禁伸手去掐梁正耳垂。 梁正把人抱起来坐在腿上,她乖巧又柔软地靠在他胸前,他撩开湿透的长发和她接吻,手掐着她腰上下耸动。 这样的体位让性器进得更深,辛夷想往上缩,梁正按着她往下,性器又往上深深一顶。 “啊啊~” 辛夷只觉得身体像被凿开般,脑袋晕眩着有白光闪过,底下是水流不停。 她竟然在梁正身上尿尿了,羞耻让她窝在梁正胸前抬不起头。 偏这人还欠欠地在她耳边低语:“宝宝,你刚是怎么了?” “不要说话。” 梁正哼笑着,手不轻不重地在她腰背上按着。 梁其看着指针走向十二点才放下笔,拿起旁边的手机刷了刷,眼神突然顿住。 页面上是梁正新注册微信以来的第一条动态,文案是“女朋友和猫”,配图是女孩温和的睡脸,脑袋上方有只猫蹲在那儿看着女孩。 梁其点开大图看了下,又发现梁正的头像也是他和辛夷的合照。 海边,烟花,少男少女,好不浪漫。 慰藉 梁正还硬着没抽出来,等辛夷缓过那波高潮后又慢悠悠抽送起来。一手扣着女孩的小屁股,一手环着她的背,迫使她抬高胸,他弓着背去吃其中一只乳,舌尖来回快速拨着奶尖又大口把奶肉都含进嘴里。 “呜…梁正不要了,我不要了好不好。”女孩双手无力地搭在梁正肩膀处,边说边捏着他耳朵想让他停下来。 “辛小夷,你讲点道理,我还没完事呢。”梁正咬着她奶子回她,身下加快耸动的速度。 这会儿辛夷才想起件很重要的事,她一口咬在梁正肩膀上,恨恨道:“你没带那个。” 咬的那口有点深,下面突然夹紧,梁正忍住那股滔天的射意,反应了两秒才知道辛夷说什么。他低头去看,属于他的性器毫无阻隔地插在女孩穴里。 他们是这样的亲密而没有距离,那股微妙的感觉让梁正咬着牙重重插了几下后,拖出肿胀的阴茎顶进臀缝里上下滑动了一会儿才闷哼着射出来。 白色的精液糊在女孩嫣红穴上,梁正看着就觉得呼吸又重了几分。 梁正突然把人抱起来,打算往房间里的浴室走去,手在辛夷穴里抠挖着,怕有残留的精液在里面。 “啊!不行…”刚走没两步,辛夷就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小腿哆嗦着泄了出来。 梁正都懵了两秒,那些液体从她穴口落到他大腿上。在水淋淋的花穴上摸了一把,擦到她滑腻的奶子上。 他亲着她肩膀笑:“宝宝好厉害呀~”尾音拖长,惹得辛夷在他尾椎骨踢了两下。 梁正抱着人躺着浴缸里,给她抹沐浴露时顺带帮辛夷按着大腿和小腿,怕她明天酸胀。 “真的不要了……”辛夷声音都带着长久尖叫后的嘶哑。 “好。”梁正低头去吻她唇,然后老老实实帮她洗好身体和头发。 辛夷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梁正不在房间里,床上放着一套和拖鞋同款的睡衣以及上次一套内衣裤。 她咬着下唇,垂着眼皮默默穿上。 收拾完整去客厅找水喝的辛夷,就看到白炽灯光下,半开放式的厨房里,少年穿着白色短袖端着两个碗转身。 “过来吃面。” 清汤面,紫菜和虾米在汤里若隐若现,上面还窝着两个荷包蛋和几片火腿。 辛夷也不忸怩,她是真饿了。便宜都让他占尽了,吃他碗面不算什么。 吃完东西,梁正还是抱着人在沙发上把那部电影看完了。 会有那么些人在电影里找到感同身受,然后私自给某个城市或某个学校赋予上某种特殊的意义。 电影从曼彻斯特的海边开始也从那里结束,它冗长寡淡又十分苦涩,故事里所有人都没有从阴霾和苦痛里走出来。 事实上这世界本来就没人规定,必须走出过去才能继续前走。人类可以哭可以悲可以喜,尊重每一种存在的情绪,不去为了对抗而对抗。 所以辛夷想去看看,是不是就算不释怀不和过去和解,也能感受到海风回暖。 影片结束时,辛夷脸上挂着泪,被梁正一一擦干,捧着她的脸亲吻。 大概是水喝得有点多,辛夷半夜醒来找厕所。 梁正怕热,空洞温度开得很低。从厕所回来一趟,辛夷感觉人都凉了几分。 刚揭开被子一角,一双手就缠上来,把她妥帖地抱进怀里,迷迷瞪瞪地问:“去哪儿?” 辛夷侧着身子,没回他。只是想起在沙发上时,电影结束他亲她,到情动时,低低在她耳边说话。 他说:“我和你去,你别骗我。” 在这个被他强迫开始一场羞耻性爱的晚上,他又给了她欢愉、体贴和一丝温暖的慰藉。 一滴泪落在梁正的小臂上,他却不知道。 梦境 天还翻着鱼肚白,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吵得辛夷睡梦中皱起了眉。 梁正安抚地拍了拍辛夷的背,右手摸索着接听了电话,那头传来低落的女声:“阿正,祁呈昨晚一晚都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是祁苗。 梁正意识清醒了几分,犹豫着开口:“可能在他女朋友那里。” 那边没了声音,梁正一看,电话被她挂断了。搂着熟睡的辛夷思考了会儿,还是拿起手机给祁呈发了条短信。 送辛夷回去前,梁正拎着那部送她的手机硬是给她注册了个微信。头像本来想用和他一样的,在辛夷的强烈反对后改成了歪歪。 微信名称就是简单的xy,辛夷没反对。 列表里暂时只有梁正一个好友,辛夷看着梁正的头像就不开心,问他:“你能换了吗?” “不行呢,女朋友。” ……说好的尊重呢? 他的微信名称是一串数字,最后四位数就是他昨晚报的手机密码,辛夷看着那串数字捏紧了手指。 梁正站在门口等她,看她神色有点不对,走回来问:“怎么了?” “没事。”辛夷收起手机放进书包最深处。 送完辛夷回来时,就看到祁呈已经抱着歪歪在屋里等他了。 梁正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别坐这儿。” “我得在你这儿住段时间。”祁呈格外顺从地抱着猫坐到餐桌边去。 “不行。” “?是不是兄弟?你被梁叔揍的时候,是谁收留的你?” “这儿不行,桐悦可以。” 行吧,虽然祁呈有点不太待见梁其,总觉得他阴测测的,但是总比没地儿住好。 但是,嘴上还是要犯一下贱的。 “这儿怎么不行了,金屋藏娇?” 梁正睨了他一眼,扯着唇笑了笑:“啊,是啊。” …… “辛夷?她能答应?怎么会?”祁呈脸上赤裸裸的质疑让梁正没忍住给了他两下。 两人闹了会儿就准备回桐悦花园。 祁呈抱着歪歪坐在后座,没忍住吐槽:“你可真行,够能折腾的。一只猫也来来回回搬,我们歪歪也算为你的爱情作出一份贡献了。” “没你行,家都不敢回。” “这能一样吗?” “祁苗还能吃了你?” 还真能。 但祁呈忍住了这句,只憋出一句:“她比你还疯。” 梁正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再回。 祁呈记得自己在桐悦花园打了一下午游戏,直到眼睛酸疼才停下。 而梁正刚写完作业没多久,窝在房间一角的沙发里捧着本书看。 他问:“吃什么?” “点好了。”梁正头都没抬。 吃完晚饭,他洗了澡就去了客房,临睡前梁正还贴心地指着他眼下乌青,递给他一个瓶子,上面写着褪黑素。 他想,大概就是那玩意儿惹的吧。 他梦见自己光裸着上半身靠在他家那个懒人沙发上,而他身上坐着个穿黑色蕾丝吊带睡裙的女孩。 那女孩倾身过来,想亲他,和他呼吸纠缠。 他偏头躲过,那女孩不气馁,又直起身,手指勾着肩带下拉。 那片皮肤白皙,肩头圆润,再往下是少女的酥胸,暗红色乳尖暴露在空气里,颤颤巍巍,像即将从雪枝上掉落的红梅。 女孩往上坐了坐,手抱着他的头。 他闭着眼不敢看,却惊愕地感受到有东西剐蹭着他唇瓣。 其实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睁开眼想训斥女孩,却听女孩哭唧唧地叫他:“哥哥,吃吃它呀。” 哥哥。 那是祁苗。 身上胸乳半裸的人是他的亲妹妹,祁苗。 祁呈惊醒,对着一室黑暗喘气,竟有丝分不清那是梦还是真实。 选择 近来祁苗的状态有些不对,难免有些影响到作为同桌的她。 辛夷从厕所回来就看到祁苗课桌上连带着她的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祁苗本人举着个做工精巧的镜子,捏着眉笔描眉。 “辛夷,好看吗?”祁苗露出半张脸,歪着头看她。 虽然辛夷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她关系好到这样了,但是祁苗无疑是好看的。辛夷坐下后冲祁苗认真地点了下头。 “谢谢。”祁苗弯着眼睛笑,“你待会要不要去找梁正?” …… “我不找他。” “那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给他?” “…也没有。” “我昨晚看到他的烟在你书包里,我拿去给他吧?” 辛夷愣了一下。 “金陵十二钗,不是他的吗?” “你看错了。”辛夷舔了下唇,觉得有点干,拿着水杯起身去教室后面接水,留下皱着眉苦恼的祁苗。 日子过得很快。 在和梁正据理力争后,辛夷才得到一个“床上听他的,床下听她的”结果。 他完成得很好,不再来三楼找她,也不再莫名其妙强迫她在学校里做那些事。只中午在食堂遇到,辛夷不管怎么暗示让他不要过来,他都非要往她身边坐。 不过就一顿饭的时间,辛夷也就随他了。 梁正不算重欲,有时候周五放学或者周末也只是带她出去玩,并不是非要同她做爱。 所以大体上,辛夷在这段被迫开始的恋爱里过得还算不错,也能够安心学习。 后来大学时辛夷带外省的室友游玩,她才发现羊城大多数的美食美景竟然都存在她和梁正留下的记忆。 梁绍仁是在五月最后一个周五的时候才知道梁正打算出国的。 蒋女士其实一开始没当真,以为就是小孩间的较劲儿,梁正被梁绍仁一通电话叫回老宅的时候她还在外省出差。 梁老太太在楼下吃水果都能听到二楼书房传来两父子的吵架声。 书房是完全中式的风格,梁绍仁靠在木椅上,指尖燃着根烟,半阖着眼皮看书桌前站得笔挺的人。 少年长大成人,不再是他记忆里闹着要找爸爸抱的小娃娃。梁绍仁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梁正在他面前像个刺猬一样,不笑又反骨,变得愈发地像自己。 梁绍仁抖了下烟灰,才沉沉开口:“梁正,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梁正声音低,大概是他爸气势太强,他每次总觉得低了一截。 “不喜欢外交官?” 其实梁正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但是这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不喜欢。” 梁绍仁默了两秒,“留学不是不行,英国不错。” 梁正只听了这半句,眼睛都亮了两分看着他爸,只是他爸又沉着声继续道:“牛津剑桥你不选?嗯?” “我选了人家就要啊?“某人又低着头嘀嘀咕咕。 “你从小到大想要什么,我和你妈从来都有求必应。”梁绍仁把烟头掐灭,扔进烟灰缸里,语气冷漠:“这次,不行。” “凭什么?” “凭我是你爸。“ 梁正嗤笑,一脸挑衅又怨恨:“你出轨的时候你和女大学生厮混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爸?” 烟灰缸成一道抛物线,砸向梁正的额角,随后砰的一声滚落在地。 梁正只感觉额头有液体滑落,可眼前梁绍仁冷漠地看他,彷佛看一个不懂事讨人厌的熊孩子。 梁绍仁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不出来,我们梁家还出情种?” 听见这话,梁正猛地抬头看向梁绍仁,他没说话,眼里却戒备明显。 “你知道自己多大吗?你知道自己未来还有多长吗?你知道前途意味着什么吗?你到底是怎么确认自己以后不会遇到比这更让你动心的姑娘了?” 梁正觉得,这大概是他爸有史以来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他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没有,只觉得这超出了他这个年纪所思考的范畴。 后来他一个人在英国时回想今天,他才确认他不会遇到再让他心动的女孩。 他想就算重来一次,他还是他,还是会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 人在后悔时总觉得如果重来一次的话,会去做出不同的选择。 可我们都忘了,就算回到过去,我们还是我们,是心或者说,是命运驱使着我们不管循环往复多少次,都依然会做出同一个选择。 儿童节 梁正脑门还带着血就下了楼,迎面碰上梁其。 “滚开。”梁正语气不善,居高临下睨着他。 梁其倒是让得快,只是盯着梁正走后的背影轻声道:“想出国,我帮帮你好了。”声音不算大,梁老太太只听到声儿没听清具体,回头问:“你也上赶着找打呢?” “没有奶奶,我上楼休息。”梁其露着笑,礼貌性点了下头等梁老太太回过头去看电视才迈着步子上楼。 这周辛夷过得清净,周六带着表妹出门逛了逛,周天陪着王温妮去了她的工厂视察。 整整两天,书包最深处的手机没响过。 辛夷作息规律,早睡早起。周一到学校的时候还很早,每个班的教室里人都还不算多。 等她到了三楼,就看到梁正趴在她课桌上睡觉。 说好了不来教室找她的! 辛夷有点生气,走过去敲着桌子把人弄醒。 “来这么早?”梁正有点迷糊,抬起头的瞬间辛夷看到他额头上包着的纱布。他坐到祁苗那边去,给她腾出位置来。 “你来干什么?” 梁正没应,从她抽屉里拿出买好的早餐,锡纸保温袋装着,摆出来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都是她上次去的那家餐厅多吃了几口的,还有一份她最喜欢的蒸凤爪。 “我吃过了。” “再吃点呗,周末本来想带你去海边那家餐厅的,祁呈说很好吃,还可以看日落。” 大概是他语气有点不对劲儿,辛夷才拿起筷子勉强吃了点。 没吃完的那些他重新包了起来说要留给祁呈解决,那盒凤爪倒是又拿保温袋装好给她放抽屉了。 辛夷还擦着嘴,就听梁正问:“今天你生日吗?” “不是。” “哦。”听起来语气有点失落,辛夷不由侧头去看他,就见梁正从口袋里掏出两条手链给她看:“那就儿童节礼物吧。” 这个周一正好是六月一号。 一条是纯金的竹节手链,细细的,并不显得俗气。 一条是纯色的红绳,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个平安扣的结。 继手机之后,这可以算是他正儿八经给的第二份礼物。 拐着辛夷出去玩的时候也会随手买点小玩意儿给她,即便她大多时候都不愿意收。 那天被他爸用烟灰缸砸完,他自己跑去最近的医院缝了两针。 从医院出来后本来打算去找辛夷卖惨的,路过一个商场,这家有名的珠宝黄金的首饰店就在商场一楼。 也没有什么缘由,他就是走了进去,就是突然想见她的时候送她点什么。 可惜那会儿买完被临时赶回来的蒋女士抓回家了。 “给你戴上?” “不要。” 梁正去握她的手,辛夷挣扎着想抽出来,却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强硬地戴上了。 金色和红色在辛夷细白的腕子上衬得漂亮。 辛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的东西。 梁正满意地握着她手腕在上面轻吻了下,声音轻轻:“儿童节快乐啊女朋友。”说完又凑近辛夷,在她耳边低语:“我想接吻宝宝。” “不行。”辛夷回过神,连忙把人推开,生怕他在教室做什么。 “什么时候行?” “……”她要怎么回答? 梁正不等她的回答就捧起她的脸,在她唇上狠狠吮了一下松开。 他倒是风轻云淡地拎着没吃完的早餐去投喂祁呈,留下辛夷抿着唇解刚刚被戴上的手链。 祁呈在外面玩了个通宵,赶着上课前回家洗个澡再去学校。 他进屋的时候,阿姨在厨房做早餐,他妈穿着丝绸睡衣坐在餐桌边喝咖啡,看见他就问:“昨晚去哪儿鬼混了?” 祁呈打着马虎眼然后往楼上自己房间走,进了门后才意识到不对。 屋内充斥着淡淡沐浴露的香味,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以为是祁苗房间浴室不能用了,往前走了两步,就听到浴室里响起女孩儿娇喘。 “哥哥,啊~啊~哥哥呜呜…” 祁呈脚步被定在原地。 他不知道是该逃离,还是该教训此刻胡作非为的祁苗。 被爱 六月末。 辛夷考完期末考最后一门理综,结束了她在圣德高中的高二生活。 她仰着头,手搁在额头,太阳很刺眼,一如去年暑假来到这里的那天。 而梁正背着光朝她走来。 羊城和井下村相距太远,清明节她没能回去,打算暑假回去一趟。 王温妮有点不放心,但是太忙也不能同行。 明明她像辛夷这么大的时候一个人拎着行李从村里到市里去读书也不怕,却总是操心别人。 上了高铁,辛夷才掏出那部不太常见天日的手机给梁正发了个微信,希望他别私自跑去馨泉湾。 高铁两三个小时,再转大巴两个小时才到县里的车站。 辛夷的叔叔早就等在车站里,她一下车就开着三轮载她回村子里了。 村子还是那个村子,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变化。 四周风景每一寸都熟悉,辛夷却只觉得喘不上气。 辛夷家和叔叔家很近,只隔着前后两栋屋子。叔叔还有两个女儿,本来是打算让辛夷和她们挤一挤的,她却执意要回自己家住。 吃完晚饭,辛夷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串钥匙在翻找着,就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她名字。 “辛夷!” 辛夷抬头就看到自家门口站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 女孩一见到辛夷就冲上来抱她:“辛夷,你可算回来了。” 辛夷好一会儿才伸手回抱,声音带着哽咽问她:“包涵,你是不是长胖了啊?” 包涵放开辛夷,握着她肩膀来回瞧,莫名的笑了起来,拉着辛夷的手去开门,“我和我妈说了,这几天都来和你一起睡。” 辛夷开门的手停顿了下,才应她:“好。” 门往上推的时候,灰尘扑簌簌地掉。 按开灯后,辛夷的手还有点发抖。 屋内陈设依旧,只是原本会在的人却不见。 包涵握住辛夷的手,拉着她稍微打扫了下。热水器还能用,两个人将就着洗完澡就上了床。 辛夷房间没空调,好在那会儿井下村不算太热,包涵找出把风扇擦了擦用着。 两个女孩窝在床上,一人一床薄被子,听风扇呼啦啦摇着。 包涵叽里呱啦讲着辛夷不在时班里发生的八卦,辛夷大多时候沉默听着,到有趣的地方被包涵一带也忍不住笑笑。 “辛夷,羊城好玩吗?” “还行,很多好吃的。” “真的吗?那我去羊城上大学,你得带我去吃啊。” “好。” “那你在新学校,有交到朋友吗?” 朋友? 床头开着台灯,辛夷看着天花板,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 “辛夷,你好了很多你知道吗?”包涵抱着辛夷的胳膊,头紧贴着她,声音闷闷的。 包涵都不太敢去回忆那段时间的辛夷,明明她被接走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可等她再次看到辛夷时,如果非要形容,她只觉得那时候的辛夷活像一具尸体。 小时候带着她上山下河,爬树摸鱼。被辛夷妈妈扎着两条麻花辫,明明看起来十分秀气的小女孩,一张嘴皮子利索地到处怼爱说瞎话的大人,叉着腰活脱脱一个小霸王。 那个辛夷,好像突然之间就死掉了。 而现在她觉得,辛夷还是那个辛夷,只是长大了些而已。 “你还是和我讲讲你的新朋友吧。” “不知道从哪儿讲起。” “就从,你遇到的第一个人开始。” 第一个。 哦,是梁正。 辛夷讲得断断续续,包涵听得认真,末了她问辛夷:“那你会和他一起去国外吗?” 这句话其实问得有些矛盾,明明是他,要跟着她。 那时候井下村还没被下令实行火葬,所以村里人逝世大多仍是采用传统的土葬。 四座坟,立在两座山头。 辛夷的叔叔拿了个工具清除周边的杂草,其实清明节已经被他们打理过一次了,只是春暖花开时节,不免又长出了许多。 坟堆前燃着白烛和香烟,两张遗照边插着两朵白菊。 葬着辛夷爸妈的那座山就在辛夷家后头,两个女孩坐在高高山头上,整个井下村竟然尽收眼底。 “辛夷,好好生活吧,这肯定是叔叔阿姨的愿望。虽然小时候叔叔老说你调皮,但是我们都可羡慕你了。” “现在该我羡慕你了。” 这句话略带玩笑的实话,让包涵有些难受,她转过头去看辛夷。 辛夷侧脸平和,唇畔露着浅笑。 包涵握住辛夷左手手腕,看着上面那道已经褪色到不太显眼的疤痕,笑着说:“人送的手链你就戴上呗,纯金的呢。” 一声轻到似乎没有存在的嗯飘散在风里。 辛夷在井下村待了一个星期就回了羊城。 那个暑假大家好像都很忙。 辛夷高二最后一次期末考成绩其实不算特别理想,梁其给她补习物理的时候大多时候是可以拿到比较好的分数,只剩她自己一个人琢磨时就不太行。 王温妮看完之后,大手一挥给她报了个物理的暑期辅导班。 那时候教育机构还没有被双减,王温妮挑了个有名的,去缴费时看到他们宣传海报上还有留学英语的培训,连带着一起给辛夷报上了。 辛夷暑假基本都在补习班里度过,而梁正只在收到她短信后给她回了个电话,说他被他爸抓走了,开学才能放出来。 他没具体说,辛夷也不会问。 八月二十二号那天,辛夷被小姨和姨父直接从补习班接走去过生日。 不是同一家酒店,装潢却十分相似。 辛夷去厕所的时候,在拐角处停顿了下,想起去年这时候,她好像摔倒在谁的怀里,还被嫌弃。 回家时车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进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辛夷出门上最后一节补习课时,门口的保安叔叔拦着她,用羊城方言叽里呱啦一堆后发现女孩一脸懵,才换成撇脚的普通话: “这有个你的东西,昨晚那个男生等了很久的。“ 保安叔叔边说边把手里那个粉色包装的盒子塞进辛夷怀里,“拿好咯,人家的心意。“ 其实能猜到是谁送的,辛夷晚上回家才拆开了它, 盒子里是台价值不菲的相机,辛夷知道这个品牌。 初中那会儿镇上开了家看起来很厉害的照相馆,她和包涵觉得新奇跑去拍了个证件照,照片上的她们很好看。她和包涵一时上头,去网吧搜相机,奈何太贵,辛夷当时在QQ上说“迟早有天我要赚钱买下它。” 直到现在,她都不记得当时的戏言了。 有人却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 相机底下压着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两张纸,辛夷抽了出来。 是两张手绘的机票,画的有些歪歪扭扭。始发地写着羊城,目的地写着英国,上面日期写的时间是2016年9月。 想念 po1 8b s.c om 梁正是在开学前两天回来的。 手机响的那会儿辛夷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屏幕上的微信弹个不停。 辛夷半干的头发上还挂着块毛巾,随手打开那些信息看了看。 大概意思就是,人在楼下想见她。 如果她提前知道下楼的后果就是被梁正拐去那间他的单身公寓做一整晚的话,她应该会后悔这个决定。 梁正蹲在小区南门的花坛边,戴着黑色鸭舌帽,白色短袖和黑色破洞的牛仔裤,握着手机不停看向小区出口。 那样子像个蹲点的犯人。 辛夷怀疑如果她不下楼的话,他能直接上楼敲门。 走近了才发现梁正黑了许多,手臂上肌肉明显。 辛夷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卡通睡衣,头发滴着水,大概是热水泡的,脸还有点红。 梁正一见到人就抱了上去,双手拥在她腰间,扣得很紧。 差不多两个月没见,本来想等开学的,在老宅吃完饭散步,散着散着就过来这边了。夲伩首髮站:p o18 ma. com 辛夷双手有点无措,不知道往哪儿放。 “松开,会被人看到。” “等会儿,礼物收到了吗?” “嗯。” “到你手上就好。” “好了,你松开我吧,真的会被邻居看到。” 梁正这会儿倒是听话,只是也不让辛夷回去,一双带着特殊意味的眼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她。 那眼神太明显,辛夷想忽略都难。 最后辛夷还是被他带走,临走前上楼换了身衣服,遇到王温妮还支支吾吾找了个借口。 “这孩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梁正几乎是在打开房门的同时,把辛夷摁在玄关处吻。抱着她,一路断断续续到房间,最后压着人躺在床上。 松开一瞬,把辛夷的短袖脱了。 他吻得重又急切,舌头直接伸进去卷着辛夷湿软的小舌头来回搅弄。 辛夷被吻的有些酸软,还不会换气,窒息时伸手去掐他,被梁正单手掐着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 她左手手腕上戴着根纯色红绳,梁正滞了一秒又恢复正常,另只手直接拉下她的内衣,露出两只白嫩的乳。 一只被揉成各种形状,另一只被梁正吃进嘴里,啧啧作响。 “嗯~”辛夷喘着气轻轻吟了一声,给梁正叫硬了,挺起来的性器在她身上顶了一下。 等两只奶子都被吃得发亮,他又去吻她。吻得色情,含着她的舌吮,在她口腔抽插。 手从辛夷肋骨一路向下,隔着内裤揉搓小穴。中指在那条细缝里上下滑动,薄薄的内裤渐渐有湿意。 在他的抚弄下,辛夷腿根又麻又软,小穴翕动地吐着水,没一会内裤湿透。他越发熟练,光手指抠弄着阴蒂,辛夷就没忍住泄了一次。 辛夷还在抖,梁正脱了上衣去抱她。舌头拖着她的来回舔弄,虎口卡在奶子下缘,拇指指腹在灵活拨动乳尖。 辛夷穿的牛仔裤有点难脱,梁正气得咬她唇角:“这裤子,防谁呢?” 还能有谁。 裤子脱掉时,辛夷喘着往上躲,被梁正拽着腿拉回来趴在床上。 “跑哪儿去?” 他侧躺在辛夷斜上方,从背后搂住,吮吻她的肩和背。 “啊哈~”辛夷那处比较敏感,光亲吻都颤抖个不停,微微仰着下颌。 直到肩背出现淡淡红色印子,梁正才掰过她的脸和她接吻,手抚在辛夷臀上揉捏,从臀后勾进内裤里抚弄湿透的花穴。 辛夷被刺激得小脸通红,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 三根手指从穴口插进去,“嗯哈~梁…”辛夷还未完的话被梁正封在吻里。 小穴里手指越来越快,有零星的液体溅出,她被吻着只能颤抖着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没多久辛夷抖着高潮,小腹抽抽,喷出的液体洇湿床单。 梁正在她平复时把自己脱光了,手上还沾着她穴里流出来的水,全抹在了性器上。 床头柜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避孕套,梁正随手抽了个戴上。 辛夷一直往床头缩,梁正把人拽回来,性器抵着她穴口。 “嗯~别,等会儿…啊哈~” 梁正掰着她两条腿搭在自己大腿上,握着她胯骨就挤了进去。辛夷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小穴被撑开,那股满满的饱涨感让她莫名又涌出一道热流。 性器被浇灌,穴里又紧致温暖,他用最爱的姿势,手从背后垫在她后脑勺,边吻边插。 手肘撑在床上,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辛夷的手不知觉握在上面。 吻到辛夷受不住才松开,又把人转了个身,让辛夷侧躺着,他跪坐在她臀后。 腰臀耸动不停,辛夷觉得这个姿势太深,手攀着床头,臀肉晃出一道道波浪。 “啊啊,不行,梁正~” 听她叫他名字,他躺下去从侧身抱着她接吻,下面性器还相连着,梁正被她夹的轻喘,手在辛夷奶子上揉了揉。 梁正缓过那下,一手掰着她肩膀,一手掐她乳肉,重重碾着她穴里软肉,辛夷才哭喊着高潮。 “宝宝,爽吗?” 他俯下身去亲她脸颊,又轻又柔。 是爽的,但辛夷抿着唇不应。 梁正把辛夷按着跪趴在床上,从后面进入她。这个姿势格外的深,层层穴肉紧紧包裹他的阴茎,里头又紧又湿,梁正重重凿着,一下比一下更重。 “啊啊,不要,轻点呀~” 梁正喘着粗气,双手抓着辛夷两只手反向按在她自己的臀上。 小穴被塞满狠戳的感觉让辛夷受不住地越叫越大声,梁正把人捞起来,搂着她吻,双手紧紧抓揉挤压她的双乳。 “嗯嗯~啊哈~” 高潮的一瞬,辛夷被操得失了声,穴里夹得紧,梁正重顶一下后精关一松。 他把快要晕过去的辛夷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喘息。 化脓 高三生活分秒必争,特别是在圣德这样的学校里,周围学生个个都卯足了劲儿。像是被绷紧的弦,就等来年六月的这一箭。 梁正大多时候不来打扰她,只偶尔在教学楼遇到会忍不住把她拉到角落抱一下或者亲亲贴贴。 有时候她和席思雅路过一楼梁正他们教室,他大多是和后排几个男生玩闹或是低头安静看书写作业。 如果她被他周围的朋友看到后,总是会提醒他看窗外,然后冲她眨眼调笑。 辛夷那阵总觉得好像只要不去想他们原本可怕强迫的开始,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能一直下去吧。 可事,总与愿违。 那是非常平常的一天。 辛夷吃完早餐从食堂回来,她手里还拿着给祁苗带的牛奶和一盒草莓蛋糕卷,在一楼遇到梁正。他手上沾着水,见到她就把手背贴她脸上。 辛夷站在原地皱眉,他又乖乖拿袖子给人把脸上水渍擦掉。 最后趁着走廊没人,在辛夷脸上偷亲了一口,和她说:“晚上见。” 回到教室后祁苗给辛夷的零钱袋子里塞了张红色大钞。 “用不了这么多。” “要的要的。”祁苗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蛋糕,又鼓着嘴告诉她:“刚刚陈主任过来找你,让你去她办公室。” 祁苗那样子太可爱,辛夷看着有点想笑,点着头又疑惑,这个时候找她会是干嘛? 在学校偶尔能见到蒋女士的身影,那却是辛夷第一次见梁绍仁。 不用陈主任在旁边介绍,光看那张被梁正继承到七八分的脸,辛夷都能猜到他的身份。 梁绍仁慵懒靠在蒋女士那张单人沙发上毫不客气,宛如主人,仅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陈主任便聪明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女孩穿着蒋女士亲手设计的圣德校服伶仃站在门口,扎着高马尾,一双杏眼明明温软,梁绍仁却感知到几分戒备。 “过来坐。”梁绍仁抬眼示意。 辛夷走了过去,选了个隔着一整张茶几的正对面坐下。 梁绍仁懒懒翻着手里的文件夹,“辛夷同学是吗?” “是。” “你和梁正在早恋?” 辛夷犹豫着点了下头:“算是。” 梁绍仁对这个回答挑了下眉:“我不同意他去曼大。” “我没有要求他和我一起。” “那很好。不过他像他妈妈,很倔。我不想弄得太难看,还希望你能出面,辛夷同学。” “为什么?明明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梁绍仁不想浪费时间,幽幽来了句:“王女士公司最近似乎不怎么太平。” 可偏偏辛夷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手有点抖,嘴角扯出个嘲讽的弧度:“他在学校胡来的时候你不管,这种时候就来当好爸爸了吗?” “无伤大雅的小事,有什么好管的?” “猥亵强奸也是小事吗?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他才有底气在伤害我之后丝毫不在乎我会不会报警。” 梁绍仁轻笑一声,“可你现在不是喜欢他吗?” 辛夷腾地站起身来,咬着牙缓了一下才隐忍着声音里的哽咽开口:“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那你大可以去报警。” “有用吗?” “至少你可以稍微了解下社会的现实,对你以后有点帮助。” “他去哪儿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辛夷说完这句话才离开。 在门口时,听到梁绍仁施舍般说:“我对拆散高中生早恋这事儿没兴趣,不过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他的出身注定他没有自由选择的余地,所以你们要是现在能分手最好。” “那就麻烦你管好他,别来纠缠我。” 打开门的瞬间,梁正就站在那里,穿着校服笔直挺拔,面上没有表情。 辛夷冷着张脸抬眸看了他一眼,从他旁边走开。 擦肩而过的瞬间,谁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你为什么要来找她?” 梁绍仁刚刚的假面有了裂痕,看着眼前质问自己的儿子,站起身,穿着皮鞋的脚重重踢在梁正的小腿上。 “你有脸问我?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可真行啊,强迫女人很有本事是吗?” 梁绍仁常年健身,那一脚用足了力气,把梁正踢到跪在地上,可他并没有觉得疼。脑袋里反反复复循环着辛夷那番话,只觉得心里更疼。 “我不反对你谈恋爱。如果你蠢到觉得那女孩能忘了你对她做的事和你好好在一起的话,我劝你还是回炉重造。” “我们现在明明好好的。”梁正声音有点沉,有点闷,“你为什么要来找她?” 梁绍仁没管梁正,径直去了行政楼的地下停车场。 车窗开了小截,里头隐约坐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透过车窗看到蒋女士在副驾睡得安稳。 他一上车,蒋女士就转醒,问他:“就完事了?” “不然?” “行,你坏人做完了,我去当好人咯。你说要怎么补偿这个女孩呢?” 蒋女士拉下镜子,整理自己乱掉的衣衫,又掏出口红补了下唇色,梁绍仁就靠在驾驶座上静静看她,闻言回她:“自己想。” 蒋女士踩着高跟鞋下车,临走挨在车窗边问:“你没打我儿子吧?” “打了。”他睨她,眼神询问你能怎么着。 蒋女士翻了个白眼,“事先声明,这次是我们俩的问题才导致阿正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这不代表我同意你随意插手阿正的选择和人生。我会和他好好谈,他想去哪里,以后能不能把这姑娘追回来,和谁结婚,都是他的自由。” 梁绍仁懒得听,勾着按钮让车窗升起,只淡淡回了句:“随你。” 蒋女士一直信奉人生如旷野这句话,它不是轨道没有既定的道路,所以她从不插手梁正的喜好和选择。 只是这次她才心惊的发现梁正竟然能为所欲为到这种程度,这不在她的教育理念内。所以才拉着梁绍仁过来,制止这段畸形的关系。 他们还年少,未来有漫长的一生。 伤口化脓需要切开,把脓液挤出去再缝合,才能重新愈合的。 可显然,现在的他们都还没能理解。 原点 说好的晚上见,到底还是失约。 那天是周五,辛夷在教室写试卷到很晚才回家,梁正没有来找她。 她想这样也好,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用拖到今天。 从那天开始,他们像是开始了一场漫长的冷战。 辛夷的生活恢复到平静,每天三点一线,在那次月考她也终于登上了陈主任所说的那个光荣榜。 蓝底证件照上是少女清秀的脸,白色衬衫高马尾,是青春美好的十七岁。 梁其还过来向她真诚的道喜,辛夷也礼貌的回他一句谢谢。 直到高三上学期结束,辛夷没再和梁正说过话,只偶尔在食堂或是球场远远见到过他身处喧嚣中的背影。 那段时间微信突然在学生中流行起来,大概是即将离别的缘故,许多人开始互加好友。 辛夷书包深处的手机被班上同学看到过,在无法推拒之后终是用上了那个原本列表里只有一个人的微信。 列表里激增了许多好友,包括梁其和祁苗。 梁正的那个对话框里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暑假前他来找她那天。 “我在楼下。” 放寒假那天,祁苗鬼鬼祟祟抱着个快递盒子,让辛夷帮忙带到学校门口的停车场那边去。 祁苗上课通常是不爱背书包的,总是各种漂亮的女士包。 那盒子太大,只能往辛夷书包里塞。 她和祁苗一同走出校门,听她说话。 “你和阿正吵架了?” “没有。”确实算不上吵架。 “床头吵架床尾和,再做一次就好啦。”祁苗笑的有丝不怀好意,又悄咪咪问:“你和阿正做过吗?” …… “感觉咋样?听说很舒服的,我也想试试。” “哦不,我的意思不是想和阿正。” 总算到了祁苗家的车边,辛夷从书包拿出盒子放在祁苗手上,上面还贴着信息。 辛夷眼神好,一眼看到上面写的字,本来想假装没看到,又没忍住,手指点着那几个字:“我想你很快就会用上了。” 祁苗低头一看,物品信息上赫然显示着情趣内衣四个字。 什么商家啊!一点商业规则都不知道!这种东西怎么不保密啊! 祁苗吓得赶紧把它撕掉,又有点惊奇辛夷第一次和她说笑。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辛夷不理她,回身往公交站走去。 梁正穿着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下巴,正出校门,就瞧着辛夷目不斜视脚步不停从他身前路过。 他咬着牙也不去看她,手在口袋里搓着刚在光荣榜上撕下来的照片。 过年那两天,辛夷一直在赶作业。 一个月的假期,他们班发了四十多张试卷。 王温妮进来送水果,看到她书桌旁放着个手机,好奇地问:“你哪儿来的手机啊?” “一个朋友的。” “男朋友?” “不是。” 王温妮倒是也没有刨根问底,第二天就带她去买了个新手机。 辛夷把微信登到新手机上,盯着那支粉色手机壳的手机看了会,关了机放进了一个盒子里。 盒子里还有一台相机和两条手链。 朋友圈里很是热闹,辛夷看了会儿,最顶上又刷新了一条动态。 是祁苗的。 配文是:我是滑雪小天才! 四张配图。他们三个一人一张单独照片,最后一张是他们的合照。 下面的定位是新疆某个滑雪场。 冰天雪地里,那个人穿着黑色滑雪服坐在高高的雪顶上,戴着黑色滑雪镜。 辛夷还是给她点了个小爱心,然后祁苗的信息就弹了出来。 QM:? xy:怎么了? QM:你竟然在玩手机? xy:嗯。 QM:阿正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呀,估计这会儿还在你楼下呢。 因为换了手机,也换了新号码,微信也更改了绑定。 辛夷还是决定下楼,抱着那箱东西。 刚刚在照片里的人,此时蹲在馨泉湾小区门口,手里拿着根火腿肠喂流浪猫。 梁正感觉自己眼前有阴影,抬头望,是想见的人。 “怎么下来了?” “祁苗告诉我的。” 他点点头,还是逗着流浪猫,也不说话。 辛夷把箱子放在他脚边,“这些是你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梁正偏头看了一眼,起身把箱子旁边一踢,“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说着她笑了下,“其实分手这个词不太合适,毕竟你也知道,我们之间从来都是你在逼迫。离高考很近了,我觉得也可以结束了。不管你是留在国内还是出国,我想我已经对你没有玩弄的价值了。那天的话,我猜你也听到了。” 辛夷很少这么心平气和同他讲话,偏偏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玩弄?”梁正掐着辛夷下巴,“你知道什么叫玩弄吗?” 辛夷抿着唇不说话,湿润的眸看着他。 梁正抽回手,压抑着声音开口:“你想好好准备高考,我不打扰你。但是我没说分手,就不算。” 梁正说完就走了,走得很快,地上的东西也没拿走。 二零一六年的到来,让梁正明白,分开比在一起简单。 月色 这个寒假结束得很快,梁正也说到做到没再来找过她。 三月中旬,辛夷收到梁其信息时,是有点惊讶的,他约她在学校球场后见。 球场后种满了不知名的树,上面长着一簇簇黄色的花。 梁其就站在树下,背对着辛夷抬头望着那些开得茂盛的花儿。 “梁其?” 少年回头,露出初次见面时同款的笑容,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他笑着开口:“辛夷,你真的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啊。” 可辛夷等了会儿也没见他有想开口的迹象,皱着眉想说话时梁其便打断了她。 “辛夷,我还记得那年暑假见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那个怯生生探头探脑出现在梁家老宅门口的女孩,他原本以为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在想,你的眼睛真好看,我们能成为朋友就好了。可惜你只是临时出现一小会儿。” 辛夷没说话,看着梁其有些发红的眼眶,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这些的意思。 “辛夷,你知道吗?为了气梁正我特地抄了你的留学调查表,还把你们的事透露给了蒋阿姨。” “梁其…”辛夷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过去了,我上次也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 “我就知道,你其实比谁都心软。”梁其轻轻的笑,眼风往别处撇了一眼,然后低头凑近辛夷。 呼吸逐渐靠近,辛夷偏头躲的时候,听到梁其用很轻的声音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后,脸侧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拳风。 下一瞬,梁其就被来人一圈砸到往后退,梁正拽着他的衣领,拳头又雨点般落在梁其脸上。 辛夷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住了,梁其脸上有鲜红的血溢出,四周渐渐涌出一些看热闹的学生。 她跑上去拉梁正的衣摆却没拉住,只好抱住他的腰在他背后喊:“梁正,你疯了?再打会出事的。” 大概是听到了辛夷的声音,梁正才停了手,转过身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孩,喉咙吞咽了下才开口:“辛夷,歪歪死了。” 辛夷几乎是立马反应过来,去看躺在地上满脸血污的梁其。 梁其呵呵笑起来,然后无所谓地说:“啊,我弄死的。” 和刚刚截然相反的两幅样子,此刻辛夷才觉得他和梁绍仁有那么丝相似。 “猫是无辜的,那也是一条命。” “一只猫而已,它无辜,我不无辜吗?我也姓梁,凭什么他永远被偏爱?凭什么他想去哪儿都行,我就要被决定人生。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不会没有朋友。你知道没有朋友的感觉吗?” 后来那种孤单把他吞没,他渐渐不爱说话,精神恍惚,暴饮暴食。 等梁家的人发现后,他已经是重度抑郁,在药物作用下,他升起来的体重再没下去过。 辛夷有朋友,但是她经历过那种被空荡孤单吞噬怎么都走不出来的日子。 她红着眼看了一眼梁正,他没有半句辩解,只沉沉地看着辛夷,手却在轻抖。 蒋女士的到来赶走了那些看热闹的学生,也打断了辛夷半抬的手。 梁其被送到医院,梁正被蒋女士带走。 本来这不算一件特别重大的事,只是有好事的学生把梁正打人的视频发布到网络上。 不知道第一条所谓的听说谣言从何而起,梁正却被安上了官二代校园霸凌的名号。 就算有圣德中学的同学站出来反驳,声音也很渺小,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去相信。 蒋女士的生意受到风波,甚至有网友在往梁其和梁绍仁身上调查。 后来一位在艺考时被星探看中,出演一部小制作网剧一炮而红的年轻小花站出来用微博大号发布小作文。 言辞诚恳,字字真情,在那篇博文最后,这位女星说愿意用自己的演艺生涯来担保,梁正不是那种人。 祁苗发给辛夷时,辛夷正在收拾行李,看完只回了句那就好。 祁苗则是点评了下,“师黛够意思。” 再加上梁绍仁对舆论的压制,时间一过,这事也就没有再发酵。 梁其被连夜扔到澳洲,而梁正却暂时留在国内被看了起来。 辛夷在四月初的时候回到井下县里的高中,王温妮拜托辛夷的班主任在学校给她安排间宿舍,班主任也知道辛夷的情况立马给安排妥了。 高考前两天学校作为考场需要清空, 辛夷也就回了井下村。 井下村六月的夜晚不算热,辛夷睡在父母那间房,抬头就是窗外一轮弯月。 枕头边手机响起的时候辛夷脑袋嗡了一下,她在夜色里恍惚着接通了那个电话。 “我在你家门口。” “我不在羊城。”辛夷以为那人说的是馨泉湾。 “我知道。” 这时辛夷才回神,打开大门,看到沐浴在月色下的身影,意识到那人竟然从千里之外的羊城出现在井下村。 然后辛夷就在寂静无人的庭院里,被梁正拥抱住,头埋在她肩头,听他喊她名字:“辛夷。” 可他没再继续说话。 那一刻大概只有月亮知道,他想说的话。 辛夷,你会去英国的对吗。 八号下午,最后一门英语考完,铃响,辛夷放下笔,试卷上多出一个洇湿的小圈。 那天晚上她再次接到梁正的电话,辛夷欲言又止,最终只道:“谢谢你,梁正。” 而电话那头的人没再出声。 9427km 后来辛夷回到羊城,才从祁苗那里得知梁正在高考结束就被梁家姑姑带出国去了。 没多久蒋女士找上辛夷。 阳光毒辣,她们对坐在开足冷气的咖啡厅。比起气势十足的梁绍仁,蒋女士简直像春风般和煦。 “听你家长说你不打算出国了?” “是。”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你小姨公司的一些问题,梁正爸爸也会解决的。” “谢谢阿姨,是我自己的问题。” 蒋女士没再多说,只把自己私人的电话给她:“有任何事,可以找我。” 辛夷其实并不觉得她会再联系蒋女士,只是碍于礼貌,她还是把那个号码存在手机里了。 那个暑假很长,包涵也来羊城玩了几天。 出分数那天,包涵和辛夷通着电话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辛夷笑着回她:“应该可以上一个学校。” 因着包涵对羊城的憧憬,两人最终选择了羊城那所排名第二的学校。幸运的是她们也确实被一起录取了,只是不同专业。 录取通知书寄到馨泉湾那天,辛夷下去拿的时候快递员还笑着和她说恭喜。 “谢谢。” 快递员走后,辛夷拿着快递就往小区走,忽然听到背后有熟悉的声音叫她。 “辛夷。” 辛夷回头的瞬间,一只大手捂住她的下半张脸。 梁正强迫性地半搂着辛夷往路边那辆等着的车走去,他把辛夷塞进后座,跟着上车后,冲前排开车的祁呈说:“走。” 祁呈从后视镜里看见被束缚住的辛夷,犹豫了下,还是踩下油门。 辛夷被梁正带去那间公寓,门牌号上8302格外显眼。 录取通知书掉在玄关,她被梁正扔到床上。 辛夷摔得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有奇怪的声音,抬头看去,是梁正拿着两根带着黑色皮圈的铁链进了房间。 门关上的时候,辛夷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你想干什么?” “干你。” “你是不是有病?”辛夷连忙下床,想跑到门口,却被梁正拦腰抱住丢回床上。 他用蛮力按住辛夷,把她的手套进皮圈,吊在床头。 看女孩在床上挣扎到手腕都磨红,才抚着她的脸温和道:“我那天想听的不是谢谢。” “我早该知道,你这种人连谢谢都不配。” “嗯,你说的对。”梁正慢条斯理开始脱衣服。 “你强奸上瘾了是吧?” 梁正闻言一顿,腿跪在床上,握住她脚踝,“那我让你试试。” 说完他架起两台相机,放在房间最好的位置。 “梁正,你敢,我会报警的。” 然后洗了手,掀起辛夷的半裙,连内裤都没脱,他一手勾着内裤,一手握着性器直接捅进尚未湿润的甬道。 穴口干涩,辛夷疼,他也疼,掐着辛夷的手腕就那么开始抽送起来。 “我要杀了你,混蛋。” 没有亲吻,没有抚摸和前戏。 梁正像个打桩机一样,摁着辛夷的胯骨,脸上绷紧。 辛夷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是外头天色都从亮变黑。 她被梁正解开一只手,将她翻了个身摁着跪趴在床上,他从后面进入。 两个人都倔着不开口说一句话,穴里终究慢慢溢出液体,辛夷屈辱又羞愧地把脸埋在枕头里,闷着声音骂: “我不同意,你就是强奸。” “嗯,我带你去警察局。” “我讨厌你。” “嗯,我知道。” “我疼。” 梁正停住,掰过她哭湿的脸,终究没忍住吻了下去。 “辛夷,你怎么骗人啊。” 辛夷被梁正锁在那间公寓两天,除了吃饭就是被操,床头柜里的避孕套快用完一半。 最后辛夷还是趁梁正不注意按通了蒋女士的电话。 那间公寓一片狼藉,梁绍仁气得当场把梁正打了一顿,辛夷被蒋女士带走。 分别时,梁正目光晦暗阴沉,“你最好别让我再见到你。” 梁正被抓回英国,落地当天就被他姑姑把所有身份证件没收。 这是辛夷去找祁呈时,他透露的。 祁呈把辛夷送过来的那个盒子打包寄去了英国,梁正知道里头是什么,没有打开,堆在墙角一放就是好几年。 如果他打开,会发现里头少了两张手绘机票。 只是没有如果。 五年 梁正上飞机那天,祁苗给辛夷发了条微信。 辛夷当时正在吃饭,没有回复,一抹晶莹滑落至嘴角,跟着那口饭一起被咽进胃里。 回井下村高考前,辛夷听到王温妮和姨父在房间里说话。 那时候她才知道梁绍仁不是空穴来风,小姨是真的遇到问题了。 她听见姨父说:“没事,我到时候让我爸妈拿退休金出来就行,你的钱留着周转。” 王温妮不同意,只说她会想办法。 出国几年的费用不低,辛夷那刻深切意识到自己这个小小的期望是别人多大的负担。 后来梁绍仁出手帮忙解决,但辛夷已经改变想法了,王温妮怎么劝都不听。 “辛夷,我们是亲人。不管你妈在没在,你想出国我都依然会帮忙,而且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希望你能实现自己想做的事。” 后来包涵听到这里,也疑惑辛夷为什么不想了。 “能去留学的那一丝丝快乐,抵消不了我负债的痛苦。” 王温妮从来都没有那个义务要负责替她实现内心的梦,金钱和人情,都是辛夷无法承受的巨债。 除了包涵,辛夷没再告诉过别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失去父母寄人篱下的她不敢贪求的心态,反倒会被误解成矫情。 在羊城大学那四年,辛夷过得其实很快乐。 包涵虽然和她不是同一个专业,但是她们总能相聚。 室友都很好,一个来自江浙,另外两个都是东北。辛夷有时候都感叹,真的很幸运能遇见她们。 大一时,其中一个东北室友对南方特别好奇,总是拉着辛夷到处逛。 大概是高中实在太累,辛夷大学比较躺平,有空的日子总是陪那位室友在羊城各个角落度过。 室友也爱吃甜品,辛夷带着去了家较远但是她很爱吃的糖水店。 糖水店的阿姨见到她就操着羊城方言问:“男朋友没一起?” 看着菜单的辛夷愣了两秒。 室友一口气连点了五份不同的甜品,阿姨也没继续问什么,收到单就去忙活了。 “看不出来,高中谈恋爱啦?” “算也不算。” “好高深的回答,他带你来这里的?” “嗯。”辛夷环顾四周,点点头。 比起礼堂的吻,海边的烟花,辛夷其实更记得那阵她莫名成为他女朋友后被他带着在羊城四处走街串巷的日子。 羊城虽然是个大城市,生活节奏却不算太快。 那段时间,辛夷才久违的感受到人间烟火。 市场里摊着蛇皮袋卖青菜的老奶奶,佝偻着背在拾荒的老爷爷,雨天摔跤的外卖员,肿瘤医院门口餐厅里那些脸色麻木的人,被黑心中介骗到羊城低薪工作的中年人。 拥有权势金钱的人不过寥寥,世人皆苦才是常态。 可无论怎么,他们并不需要被可怜,他们仍然努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这也是,辛夷为什么要在高考结束那晚和梁正说谢谢。 虽然你也曾对不起我过,但是仍然谢谢你在那段时间里对我的好,几乎是把我拖出深渊。 二零一九年末,辛夷结束所有大学课程。 二零二零年六月前的半年实习期,辛夷和包涵去了杭州。 后来包涵留在杭州,辛夷又辗转去了上海和北京。 短短几个月,她没能安定下来。 六月末,学校通知回去拍毕业照,拿毕业证。 辛夷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回到羊城,下车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心静了下来。 包涵问她:“你不怕那个人回羊城找你啊?” “我有什么好怕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羊城等了他好几年呢,恋爱也不谈。” “你可闭嘴吧。” 拍完毕业照那天回馨泉湾的路上,多了家新开的宠物店,店内陈设着许多笼子,笼子里是喵喵呜呜的声音。 辛夷心软,斥巨资买了只回去,没忍住发了个朋友圈炫耀。 当天晚上,就看到朋友圈出现了一条祁苗的新动态。 图片里是一个男生的侧影,穿着黑色短袖,一头张望的粉色头发。背景看起来是酒吧,那人低着头在看手机,手机屏幕上是一朵向日葵。 祁苗的配文是:他说毕业快乐。 毕业快乐啊。 王温妮是最高兴辛夷愿意回羊城工作的,连忙给辛夷介绍工作,被婉拒。 但拒绝得太早,羊城工作比另外两个城市更难找,犹豫着要不要回头让王温妮帮忙的时候,便遇到了一家不错的外贸公司。 搬家那天王温妮开车送她,帮她把行李拎上楼。 “这几个房子都有人吗?” “没。” “怎么不选301,302靠近楼梯,又没有电梯会很吵。” “没事,就这样吧。” 就这样,辛夷带着一只猫,在羊城的另一端定了下来。 别来无恙 二〇二一年, 今年十二月羊城格外冷,辛夷出门前往长裙外套了大衣又裹了围巾。 年初老板带着她亲自去英国拜访的大客户终于要下订单,辛夷早早地到了公司。 “早上好辛夷,恭喜啊。”还没到工位上,就碰到迎面而来拿着早餐的男同事。 肖硕是比辛夷晚十天进这家公司的,他们俩那时候还在新手期时被同一个领导带,在强压下竟然也有了丝同仇敌忾的革命友谊。 她和肖硕属于运气好的那种,入职三个月一人手握一个大订单成功转正。 也因此被同事戏称为公司的双子星,甚至有好事的还想撮合他们。 “谢谢。” “记得请客。” 辛夷比了个ok的手势,到电脑前就开始忙活起来。 事情不算复杂,却又多又乱,忙了一整天,午饭也是肖硕帮她在楼下随便买的。 席思雅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半,正好掐着快下班的时间。 可辛夷正在会议室和那位英国客户的团队开视频会议,订单金额大又是第一次,非常多的细节要沟通。 辛夷英语不算特别好,开完那个费劲儿的会议后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她工作时总爱把私人手机静音,看到未接电话后给席思雅回了过去,手机摆在桌面开着免提。 “辛夷,你去干嘛了,怎么没接电话啊?”那头席思雅语气有点着急,听得辛夷疑惑。 “怎么了?你找我有急事?” 那头席思雅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辛夷你能把你家具体地址告诉我吗?我想给你送个东西。” “什么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好微信发给你。” “别,你现在说。等会儿你忙起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 …… 将近30万美金的第一个订单,辛夷确实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也没有去深思席思雅的不对劲儿。 还是顺从着把地址一个字一个字报给她了,“好了,你怎么刚回来就要给我寄东西?结婚请柬?” 那边席思雅坐在一辆银色跑车上,心虚地胡乱摇头:“不是不是,我还有事先挂了哈。” 挂完电话,她朝着驾驶座上黑色人影说:“可以了吗?” 咔嗒一声响起,席思雅推开车门下车,走远点了又给辛夷重新打电话。 可正如她所说的,一放下电话的辛夷就找不到人。 电脑右下角时间跳转到20点,辛夷才放松般伸了个懒腰打算收拾东西下班。 公司外面风大,黑色长裙被吹得乱摆,辛夷拿手机录了三秒发朋友圈,写着“风大到要被吹跑。” 包涵不吝啬的点了个赞还顺带评论了一句:“找个对象抱住。” 辛夷回她:“别找打。” 这时她才看到又有席思雅的未接电话,打算回过去时,滴滴司机的电话跳了进来。 辛夷想着,到家回好了。 坐在老旧小区楼道里的人指尖燃着猩红,握着手机看那三秒的新鲜视频。 白色烟雾袅袅,那人点开辛夷从未换过的微信头像,一直都是那只回不来的猫。 又点开辛夷的朋友圈,她发的不算频繁,一个月两三条动态,日常生活或是工作,絮絮叨叨。 她不屏蔽任何人,一如初中时期,生动而真实。 她恢复得很好,过得也很好,在没有他的日子里。 辛夷拎着东西上楼时闻见缕缕烟味,没太当回事,对门住的那个女孩就经常在跑去楼道抽烟。 直到一道黑影从四楼楼梯冲她而来,被捂住口鼻的瞬间,手里东西砰的掉落在地上。 然后,她看清了那张脸。 不再是年少时青涩的模样,五官凌厉精致,浑身都是成熟男人的气息。 也听那人在她昏迷前冷冽开口:“别来无恙啊,女朋友。” 黑色耳钉 辛夷浑身被他压住,动弹不得,口腔里蔓延着血腥味,她动了动被锁住的双手,铁链发出声响。 这个撕咬的吻很短暂,梁正便松开了她,他抚着辛夷下唇,目光沉沉看着辛夷带着怒色的脸。 她已经不似高二那年瘦削单薄,五官越发张开,精致明媚。 五年,他翻阅过无数次她的朋友圈,原本只能隔着屏幕的人具象地躺在自己身下。 “你最好松开我。” 她语气嚣张,红唇微嘟,与当年丝毫不同的模样。 变了很多,那些变化却没有一样是因为自己。 他才不松,一松开就会抓不住。 “你好歹说句话行么?”辛夷被他诡异的沉默和眼神盯到发毛。 “说什么?” “能不这样么?” 回答她的,是他的身体力行。 梁正低头含住她唇瓣,轻轻蹭着,用舌尖在她唇上描绘着。 辛夷偏头躲开,被他掐住下颌,被迫张开唇齿。 舌尖轻而易举闯入,他吮吸她薄嫩的唇,搅弄她湿滑的舌头,将女孩檀口中津液卷入口中。 舌尖刮到她口腔上颚时,身体涌起一丝痒意,辛夷发出轻微嘤咛。 “唔…唔…” 梁正在她快呼吸不上时略微退出来点,抿着她红肿的唇。等她呼吸顺畅,又探入舌尖和她深吻。 他知道她想说话,他偏不让她说。 这个吻持续很长时间,久到辛夷觉得疼,才使劲摇晃手上的链子表达强烈不满才被放过。 “你是多久没找过女人?”辛夷喘着气问继而舔吮她脖颈的男人。 听到问话,梁正在她薄薄的皮肤上重咬了一口。 “啊,你是狗吗?” “你很多男人?” 辛夷点头,本想说自己有男朋友,但是以梁正的素质来说,他估计不在乎,又转而摇头。 就在这点头摇头间,他把长裙掀了起来。 “别碰我。” 梁正手掌隔着厚厚的打底裤拢住整个下体,狠狠抓揉了两下,声音冷淡:“你不如求我轻点。” 话毕,打底裤连带着内裤一起被他脱掉,黑色毛发上有长长的银丝,梁正手指勾了勾。 “嗯~”微凉的手指碰到温热的花穴,辛夷被刺激的轻抖,随后合拢双腿。 屋内昏黄灯光下,精致侧脸的男人盯着手指,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辛夷。 辛夷顿悟,摇头:“不要。” 梁正舌头卷走手指上的液体,又俯下身去亲辛夷。 等他觉得已经将那抹淫液渡给了辛夷后,他才笑着开口:“好吃吗?” 辛夷狠狠闭眼又睁开,气鼓鼓的仰着小脸骂他:“色情狂。” “哦,也不知道接个吻就湿的人是谁。” 脸上有羞耻的红色,辛夷偏头:“你要弄就快点。” “好啊。” 气得辛夷语塞。 梁正握着辛夷细长的白腿迭到胸前,头渐渐靠近花穴。 腿心是隐秘鲜红的嫩穴,两片阴唇紧紧闭合,梁正看得下腹燥热。 辛夷感受到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私处,不争气地又溢出一股热流,就听那人低低的笑。 下一秒,湿热的舌就贴上了那道肉缝,辛夷陡然抬起臀想缩,被他唇舌缠住。 舌尖挑开阴唇,往里寻找那颗害羞躲藏的小肉珠,找到后狠狠顶着戳。 辛夷被握住的腿开始抖,发出暧昧娇憨的呻吟:“嗯嗯~不要,啊~哈~” 穴口微微敞开,轻轻翕动,吐着一股股的蜜液,顺着臀缝落到床单上。 梁正松开她一条腿,往久违的穴口伸入两根手指。穴里紧致潮湿,他就着液体开始抽送。 “嗯~别,别呀。” 男人不听,熟门熟路地找到那块软肉,抬眼看了下辛夷。 “啊啊~”辛夷被他越来越快的速度送上高潮,脸色潮红,胸口起伏,那双杏眼湿润迷离地看着天花板。 梁正抽出手指,逼辛夷看他一下一下吮掉上面的淫液。 “呜~” 那样色情的动作,看着辛夷候间溢出呻吟,梁正固定住她的脸俯身和她接吻。 炽热唇舌攻城掠地,梁正找到她裙子侧边的拉链。 手被绑住,裙子脱不下来,梁正手从拉链处进入,握住那团滑腻奶肉。 “嗯~” “怎么摸个奶子也这么敏感?嗯?”梁正转移到她耳垂,舔着又卷入口中轻咬。 下身怒张的阴茎贴住肉缝上下滑动,蹭湿了一整根,堪比凌迟。 “辛夷?” 辛夷偏头看他。 梁正阴茎抵在穴口,吻她嘴角,“只有你。” 没头没脑的话,辛夷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下面被性器插入,她往上一缩,被捏住臀肉往下拖。 “啊~” 梁正被夹得重重喘着粗气,视线往下去看他们交缠的下体。 性器往深处入,穴里每寸软肉被他龟头挤开后又不知羞耻地紧裹上去,粗壮的阴茎抚平甬道里每处褶皱填满整个小穴。 梁正架着她的双腿放在肩头,腰臀耸动,干的用力,床头链子发出框框当当的声音。 “嗯额~”小腿肚上落下轻吻,辛夷绷紧脚趾,被撞地呻吟支离破碎。 两人泥泞的腿间,粗壮性器在红肿穴口进出。 层层迭迭的穴肉在他抽出时黏糊缠着不让走,进入时又变成一道屏障阻拦,他用力顶开,就会有一道女孩零碎的娇吟。 辛夷手腕快要被磨破皮的时候被梁正解开,他去握那双软乎没有力气的手,指尖滑入她指缝扣住,低头吻她。 下身插到到辛夷小腹开始抽搐,他加快速度和力道。 梁正看着红唇微张被操到失神的辛夷,将人抱起去浴室。 性器还相连着,每走一步辛夷都只觉得又进了一分。没有任何支撑,辛夷只能紧紧环住梁正的脖子。 “啊啊啊~哈~”高潮来临那刻,辛夷头埋在梁正肩膀,手指抠进他背部。 穴肉紧紧咬着,那股致命的快感让梁正抱着她在半路就射了出来。 射完后抽出疲软的性器,进了浴室。 梁正把辛夷衣物剥光,把裙子扔在洗漱台面上。 镜子里他看着辛夷白嫩皮肤上被他吮和掐出许多专属于他的印记。 阴茎又硬了起来,辛夷趴在垫着裙子的洗漱台上,被梁正从后面插了进来,两只奶子晃出阵阵波浪。 “不要,梁正我不要了……” 小腹处横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另只手按在背部,浴室里充斥着肉体拍打的声音和两人的喘息呻吟。 下身被插的越来越深,辛夷的呻吟也越来越大越来越软。 梁正手在光洁的背部上下抚弄,又在娇俏的臀肉上轻扇。 不知被操干了多久,辛夷习惯性抖着手反身去掐梁正耳垂,却摸到一抹冰凉。 她回头去看,是枚黑色耳钉。 梁正见她回头,箍住她的脸,舌尖舔吻她唇瓣和下巴,又伸进去和另条舌头纠缠。 他结束这个吻,捏着辛夷下巴看镜子里纠缠的两具肉体。 “呜呜,嗯~嗯~嗯~”辛夷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尖叫着迎来高潮。 梁正地低喘着,将精液射在甬道深处。他紧紧抱着身下娇软的身躯,在她蝴蝶骨上轻吮。 第二天早上,辛夷在浴室捡到那枚黑色耳钉。 失而复得 热水氤氲的浴室里,辛夷又被梁正按在花洒下做了一次。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身前是他滚烫的身体,口腔里是他湿滑作乱的舌头,辛夷被吻的津水横生,又被水流冲走。 梁正把人抱起来,两人耻骨相贴。黑色毛发卷曲缠绕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色情淫乱又亲密无间。 他叼起一颗乳头,用牙齿磨,细细啃着又怜爱地拿舌尖轻舔,最后又饿狠了似的,大口含进大半个乳。 辛夷穴里酸涩发痒,性器进入的瞬间,她紧紧抱住梁正的脖子咬住他颈侧皮肤,嘤嘤哭出声,被梁正在臀上轻扇了一下:“宝宝,别夹。” 白腻臀肉上满是红色手指印,有些麻,又被打了一下,穴里软肉咬得更紧。 梁正受不住地抱着辛夷抽送,嘴里也不放过那两只乳,来回舔咬吞吃。 “呜呜…轻点,你轻点呀…” “轻了能爽?” “就是要轻点。” “别撒娇。” 精壮腰腹抵着辛夷的小屁股贴在墙壁上用力撞着,他恨不得把自己赤裸的欲望全塞进她那比嘴诚实又可爱的穴里。 直到辛夷哭哭啼啼咬他挠他,梁正才开始冲刺,顶进深处的敏感点,把身上女孩插的仰头发出更大声的娇吟。 辛夷高潮,穴里层层软肉裹着阴茎吮着,梁正才微微仰头喘息着射了出来。 他第一时间没把性器抽出,吓得辛夷哽咽:“不做了。” 梁正捧起她的脸,在肉嘟嘟的脸侧轻吻,点头:“好,不做了。” 辛夷头发湿透了,梁正也给她洗干净,拿毛巾卷着那头已经及腰的长发。 又去置物架上找沐浴露给她抹上,她用的味道是他从未闻过的,淡淡的水蜜桃味。 他想起某一段时间,思念太深,他疯了般把市面上各种沐浴露都买了遍,一个个拆开闻才找到辛夷同款。 祁呈说他有病。 祁苗说阿正牛逼。 他这一刻才知道,深入骨髓的不是味道。他迷恋的,从来都是那个人。 辛夷累透了,贴着床手指都不想动就闭上了眼,还是梁正冲完澡出来带着吹风机给她吹干了,边吹边捏她的脸:“别睡。” 辛夷挥手打掉他的手,嘴里咕哝:“别烦。” 屋里呼啦啦都是吹风机的声音,梁正这才有空打量整个房间。 一室一厅一厨的格局,虽然有些旧,但是被布置的很温馨。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码得整齐,房间里小沙发上堆着几件穿过的毛衣。 床上是灰色碎花的四件套,两个枕头一个睡一个靠床头。床头柜上放着一黑一白两个手机迭在一起,旁边是一本史铁生的书。 进门时,他似乎还瞥到了客厅有个猫窝。 吹干头发梁正人放进被子盖好,辛夷翻个身就滚到靠墙贴着睡。 他把吹风机随手扔到沙发上,关了灯躺下,伸手去够辛夷,然后强硬地把女孩摁在怀里。 她应该睡着了,均匀的呼吸落在他胸膛,手也无意识搭在他腰腹。 他却睡不着,睁着一双眼总觉得恍惚。 手上温热真实的触感才让他想起他们刚刚进行了酣畅淋漓的性爱,他身上有她的咬痕和抓痕。 她做了漂亮复杂的美甲,挠在身上有点痛,又痛又爽。 他才感受到自己是真的回来了,辛夷也是真的在他身边。 辛夷大学时的梦想,就是住在大学附近,然后养一猫一狗,空闲的时候抱着猫牵着狗去学校操场散步。 如今这一切在她梦里实现。 她坐在足球场,看周围约会的大学生情侣,青春纯爱。猫咪窝在她怀里高冷舔爪,狗狗老爱扑她。 跑得远远地去玩,回来时一下跳到她身上,把辛夷人都压倒了。 这还不算,狗狗吐着热气的舌头来舔她,濡湿她整个脖子,又张开嘴咬她,痛到把辛夷镇醒。 窗帘只拉上一半,这会儿外面天还不够亮,整个天幕染着浅蓝色,看起来孤凉寒冷。 辛夷睁开眼就看到梁正俯在她身上亲吮,从下巴到脖颈,往下便用舌尖舔着锁骨窝。 哦,原来那狗叫梁正。 “你他妈的!现在几点你知道吗?!”辛夷伸手推他,忍不住爆粗口。 昨晚已经做的够久了,她还要上班都睡不了个好觉。 那人却不觉得有问题,还淡淡回她:“六点。” 气得辛夷拳头往他身上砸,被梁正握住扣在耳侧。 下面梁正褪下辛夷睡裤,掰着一条腿勾开内裤,性器从侧边抵在入口挤了进去。 穴里温热却不够湿润,却意外的紧致,那股酥麻让辛夷咬着下唇哼哼。 梁正开始缓慢抽送,手指捏着她下巴,拯救被她自己蹂躏的唇瓣,红唇微张,他轻易就将唇舌送了进去搅弄。 她困得很,双腿大剌剌卡在梁正胯骨两侧,脚尖勾着,用圆润饱满的脚趾去踢他的尾椎骨。 梁正松开她的唇,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肩侧喘息。 那喘息声,又低又沉,像是克制,又浪荡得很,听得辛夷穴里莫名汩汩涌出淫液。 然后就听那人在她耳边低低沉沉地笑:“听爽了?” “我没力气,你快点。”她才不认。 “你什么时候出过力?” 辛夷一口咬在某人肩头,梁正单手揉着一只乳,被夹得重重一顶。 “啊~”被顶得太深,穴里开始酸软发痒,叫嚣着需要更多的被填满。 梁正太懂她了,开始重重压着她抽送。 屋内没开灯,只从窗外透着一点点蓝色。被子底下是缠绵的两具赤裸肉体,喘息和呻吟交织。 时不时夹着女人闹着不要了停下而男人哄着说马上的声音。 拈酸吃醋 l ayuzh ai w u.x yz 辛夷又沉沉睡了一觉,等再醒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十点半,吓得她瞪圆双眼。 双腿酸软,腿心红肿微疼,乳头也被咬破,床的那侧却没有人。 她一边骂爹一边起床穿衣服,出了房间才发现梁正窝在客厅躺椅上逗猫。 气不打一处来,辛夷把手里的包砸在他背上,“你关我闹钟干什么!” “嘶,你不是要睡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52 yzw .com 辛夷简直没法和他沟通,跑到玄关处换鞋,头也没抬:“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梁正听不见,放下猫,从厨房拎出买的早餐塞她手里又慢悠悠回到躺椅上,猫立马跳上身。 辛夷握着塑料袋,仍然没抬头,舔了舔干涩的唇终究还是沉默地出门了。 在门口遇到出来扔垃圾的对门小姐姐,一看见辛夷她就开始挤眉弄眼:“昨晚,玩挺嗨啊?” 红着脸下楼的辛夷路过某辆以往从没见过此时停在路边的银色跑车狠狠踢了一脚。 小公司的好处就是时间比较自由,当然前提是业绩达标。 辛夷偷偷摸摸回到工位上就被抓个正着:“哟,尖子生今天迟到?” “堵车堵车…” “呵呵,堵了两个小时?” “赶紧忙你的去吧。”辛夷赶走烦人的肖硕,打开电脑。 忙忙碌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没空去想太多。 一直到下班,辛夷才拿出抽屉里静音的手机,没有任何未读消息和电话。 “今天不用加班了吧?” 辛夷收拾着东西装进包里,听到肖硕的声音点了点头:“嗯,等付款。” “送你啊?” “不用,我打车就行。” “嗐,咱能不这么客气吗?就十来分钟又顺路。” 辛夷也没继续和他客气,她在办公室请客的次数也不少的。 羊城的天气总是很乱,今天虽然有风,却不算太冷。 辛夷一到楼下,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旁边倚着个打电话的男人。 步伐慢了下来。 她盯着梁正,黑色西装,腰间皮带看起来价值不菲,里头的黑色衬衫开着两三颗扣子,手臂上搭着件黑色大衣。 同样的脸,截然不同的气质。 她到这刻才敢仔细看他,那些从未向任何人严明的情绪丝丝绞着心脏开始疼。 “辛夷?”旁边肖硕疑惑地停下脚步看她。 “嗯?刚说到哪儿了?” 肖硕是个高情商的人,看了眼梁正那个方向,只笑着道:“让你请客呢。” 辛夷也笑:“行,跑不了。” 梁正眼神转向辛夷,只见她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一同并肩。 耳朵里是祁呈叫嚣的声音:“操你大爷的梁正,你把我地址告诉祁苗了?” “昂。”梁正无情地挂断电话,脚步走向辛夷。 “看样子,不用坐我的顺风车了?”肖硕看着迎面走来,目光不善的男人。 辛夷也看到了,没吭声。 “男朋友?” “不是。” 人已经走到眼前,明显听到了最后辛夷和肖硕的一问一答,周围温度都冷了几分。 “你来干嘛。” “接你。”说着就直接揽住辛夷的腰,低头问她:“走了。” 肖硕哪里能感受不到梁正的敌意,笑了笑:“行,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辛夷只觉得腰间软肉要被他掐青了,面上忍着,和肖硕礼貌道了别。 “同事?”梁正圈着她的腰,带着往自己车边走。 “是啊。” “喜欢你?” 你以为谁都是你?辛夷忍住了这句话没说出口,只摇头。 车停在辛夷楼下,梁正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看着不动的辛夷挑了下眉。 “你回你自己家。” 梁正沉默着下了车,又到副驾驶把人抱下来,直接往三楼走。 “放我下来呀,会有人看见。” 钥匙昨晚被梁正拿到就一直被他扣着,单手打开门把辛夷扔到客厅沙发上压着。 “你不是吧?我还没吃饭。”辛夷拿手推他,被他握住。 “想吃什么?”他吮着她手腕,声音闷闷地问。 辛夷视线看向厨房,流理台上堆着几个塑料袋,“你买的?” “嗯。” “我不会做饭。” “我做。” 这倒是把辛夷惊住了,大少爷还能洗手作羹汤,她还以为他只会煮面。 “哦,那你做完就回家吧。”? 梁正揪着辛夷脸蛋,“你做梦呢吧?” 糖醋排骨,番茄炒蛋,蒜蓉菜心,外加一个早就闷好的猪肚汤。 全是辛夷喜欢的,梁正把人喂得饱饱的。 晚上就讨了回来。 他压着赤裸的辛夷趴在床上,掰她的脸接吻,又从腋下去揉捏滑腻的乳肉。 阴茎在嫣红泥泞的穴里抽插,又慢又重,辛夷忍不住地颤抖。 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梁正眼神好,一眼看到屏幕上亮着的男性名字。 “别…啊哈~”辛夷看梁正去拿她手机的架势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伸出手去拦他,被重重顶了两下。 梁正舔着辛夷肩头,手指轻轻一滑接听了电话。 辛夷咬着牙忍住呻吟。 “辛夷,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大概是太久没得到回声,又喊了两句。 梁正下身挺送,干的用力,辛夷没忍住哼唧了一声,又飞快咬住下唇,手往身后去掐梁正紧绷的臀。 “啊,她忙呢。”这刺激来得突然,梁正漫不经心说要这句话就摁断了电话,掐着辛夷双乳狠狠顶弄。 “你有病啊,你真的有病!” “知道就好。” “呜呜,不要了…” “还让不让我走?嗯?” 辛夷头埋在枕头上不吭声,那块敏感的凸起被梁正用力戳弄,她才摇着头:“呜呜,不了,轻点~” “宝宝好乖。” 踽踽独行 肖硕那个未说完的请求还是在第二天再次向辛夷提起,让她周六帮忙接待一位来自巴西的客户。 虽然做这个生意大多会讲英语,但肖硕还是希望会葡萄牙语的辛夷出面多博博好感, 还承诺订单成交给她封个大红包。 周六一早,辛夷醒来时又比预计晚了20分钟。 肖硕发来信息说在楼下等她,急得辛夷穿着拖鞋在房间客厅转个不停,一会儿找口红一会儿找胸衣。 梁正似乎赖上了那个躺椅,还挪到了阳台边,太阳落在他半个身子上。 猫咪蜷缩在他脚边,腿上搁着台笔记本电脑,白衬衫西裤,手肘撑在躺椅扶手上支着额头看她忙活来忙活去。 辛夷没看过他穿的那么正式,人大多是视觉动物,她偷偷瞄了两眼又打住。 等辛夷收拾好,梁正看她那一身就冷着嗓子问:“周六,去哪儿?” 辛夷穿着条灰色V领的针织包臀裙,裙摆贴着光滑的大腿,跑去阳台找袜子的时候长发在背后跟着一跃一跃。 她没空回答。 梁正把电脑啪的关上往旁边小桌子上一放,把人拽到身上圈住,五指捏着辛夷脸蛋追问:“去哪儿?”另只手在曲线明显的纤腰上来回捏着。 “见客户。你放开,要迟到了。” “换条裙子?” “不要,这好看。” “我送你。” “同事在楼下等。” 梁正目光深深看她。 辛夷用力推开他的手,眼神回视他:“我要工作,别在这闹。” 那语气太过冷漠,梁正力道松了点。 辛夷起身穿好袜子和长筒靴,拎着包和大衣就出门,门关前她脚步顿了两秒才下了楼。 上了车在路上和肖硕好一通道歉,幸好客户飞机晚点。 肖硕偏头看辛夷,她低头摁着手机,眉头微皱似乎在措辞,大衣和包放在腿上。 裙子领口不算高,修长脖颈上挂着块漏出来的玉佛坠子,以及两三处淤青的印子。 他也不是未经人事的人,只看一眼就回过头。 辛夷找出那个被挤在列表深处的微信,删删写写才把那条信息发出去— “不不的罐头在厨房中间柜子里,其他在电视机柜左边第一个。” 不不是辛夷给那只蓝白取的名字。 手机握在手里亮了起来,那个熟悉的头像跳出来,回了句:“好。”辛夷才把手机静音放进了包里。 辛夷是个公私很分明的人,工作时间几乎不看私人手机。 所以她晚上见完客户被肖硕送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没人在家,掏出手机才看到梁正下午给她发的信息:“出差,钥匙在对门。”上面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对门的小姐姐大概也是听到动静,出来把钥匙递给辛夷:“你男朋友下午把钥匙放我这里了。” 还顺带夸了句“你男朋友哪儿找的,好帅!还有没有兄弟?”被辛夷忽略。 “谢谢。”辛夷打开门,满室漆黑,只有不不的小窝旁留了盏小台灯,它睡得安稳。 辛夷没开灯,脱了鞋踩着袜子走到躺椅上倒下,手机握在胸前闭上眼。 除却一人一猫,万籁寂静。 真的太安静了,安静到辛夷觉得奇怪。 太奇怪了,短短几天而已,她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习惯。 她想大概是她没太经历过那种一个人的日子,直到毕业后回到羊城。 小时候跟着父母,后来被王温妮接到羊城。大学时更是热闹,实习时辗转几个城市也都有不同的室友在身边。 住进这里的前几个晚上,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但是独居生活也勉勉强强的开始,各种突发状况让她学会许多生活技能。 除了上班,她几乎都是一个人在家窝着,偶尔会被对门的女孩拉出去逛街。 但是她几乎都快要完全适应这种一个人的生活了。 他却莫名其妙闯进来,打乱她的生活习惯。 辛夷睁开眼,站起来开了整个屋子的灯,把不不弄醒抱起:“别睡了。” 她其实还是不太会做饭,大多时候不是外卖就是在外面吃,只有周末有心情花时间研究,不过填饱肚子还是绰绰有余。 打开冰箱,却是有几盘做好的菜在里头,上面贴着便利贴:“中午做的,微波炉热完再吃。” 微波炉还是辛夷去年年末在公司年会时抽奖抽到的。 “不不,吃饭啦~” 任重道远 辛夷是在热搜上再次见到梁正的,还是八卦的同事热心分享才知道的。 师黛的名字,辛夷听得并不少。 追星的同事聊天大多时候话题里都有她,辛夷也避无可避的经常知晓师黛的动态,新上的戏新接的综艺和新的绯闻对象。 “真是她男朋友吗?看起来不比娱乐圈的差啊?好配啊。” “听说是个官二代加富二代。” “这种一看就是好几代家底的。” “师黛自己就是豪门,找的对象也不会差。她说过不可能倒贴的。” “这男的腿,真的嘶哈。”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色,办公室呢。” 辛夷到办公室时就听到几个同事在聊天,把带的水果分给她们时还问了句:“聊什么呢?” “呀,你收到客户付款了?” “是啊。” “恭喜呀,我们在聊师黛呢,昨晚被拍到和一个男的进了同一间酒店今早才出来。” “噢。”辛夷没太有兴趣,走过去给别的同事分发水果。 “这届网友不太行,还没扒出来一点有用信息。” “我朋友说她有朋友认识,也是羊城的,姓梁,以前一个学校。” 从袋子里掏出最后一盒水果的辛夷只楞了那么一秒就递给了肖硕。 “辛夷同学,你每次都这么客气吗?周末你帮忙的事我还没谢你呢。” “记得给红包就行。” “那肯定不能忘。” 辛夷是晚上下班回家才点开微博看了眼。 一男一女,男人修长挺拔穿着西装,女人高挑美艳穿着靓丽,并肩从某个酒店出来。 确实般配。 窗外高楼林立,地上的车辆渺小地像蚂蚁。 位于城市CBD45层楼高的咖啡厅内,梁正看完那条自己的新闻,又打开微信。 置顶的对话框里还停留着他出门时发的消息,再没有新的消息。 他不耐地扯松领带,把手机扣在桌面,问对面的女人:“你找人拍的?” 师黛端着咖啡往嘴边送,闻言点头:“是啊,拍的不错吧,人家专业的。” 梁正大学毕业前找蒋女士借了笔钱和一个留学的朋友创了个游戏开发公司,底下三个开发团队。 他们进行的前两个游戏项目赚到了点小钱,但这远不是梁正所能满足的。 同时进行的第三个项目才是重点,从开发到落地花费很长时间,为此还特地飞到这里见师黛谈代言合作。 师黛在娱乐圈几年顺风顺水,名气大涨,本来是根本不会考虑这种初出茅庐的项目的。 不过那人是梁正,她还特地点名让他过来见面。 下飞机时,已经是晚上。 梁正收到师黛发的短信告诉他保姆车的位置,他看了眼就收起手机打了个车自己去酒店。 路上接到师黛电话:“大少爷挺大牌啊?” “明天再说。” 却不料被她跟了进去酒店,早上掐着时间给他打电话要他出门,然后在酒店大堂遇见。 “耍我呢?” “哪敢呀,这不是当年帮了你,从你身上找点利息么。 ” “赶紧签了。”梁正把合同递过去,懒得再和她废话。 师黛哪敢惹这个大少爷,拿起笔哗哗两下签完还给他,又忍不住道:“反正你那位又不会生气。”说完自己乐了。 大概是被戳中了,师黛只觉得周围气压都低了两分,往后一靠:“不会到现在还没个名分吧?” “你住海边?”管这么宽。 “你费这么大劲儿跑回国,万一人有喜欢的人或者有对象结婚了呢?” “那又怎么样?” 师黛确实有点惊讶到了,记忆里的梁正确实是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少爷,虽然脾气臭但是人却没坏到哪里去。 前两年去英国度假顺带找他时,还以为这人平平静静的早就放下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梁正自己也思考过的,在那些没有她音讯见不到人的日子里。 国外漂亮的女孩很多,也都很优秀,可他就是没有办法再对任何人有一丝心动的感觉。 他连自己的喜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或许是某个看她絮絮叨叨好奇的瞬间,又或许是某个看她流泪满面心软的瞬间。 喜欢就是一种玄学,又或者说命中注定,才有了那句酸掉牙的老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所以梁正回答:“不知道。” “你会不会是因为一直没得到她的心,你懂吧就是,如果哪天她喜欢你,对你黏黏糊糊撒娇的时候,说不定你又觉得烦了,男人都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不是。” 师黛轻嗤,倒是没质疑他,“那你们会结婚吗?” 梁正端着凉透的咖啡抿了口,“当然。” 师黛看了眼窗外,情绪不明道:“你问过她一句愿意吗?” 梁正沉默着没说话。 他没问过,从来没有。 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害怕,害怕听到她永远是拒绝的回答。 师黛转过头,笑了笑起身,捋了捋并没有乱的头发,拍了下梁正的肩膀:“你现在连个男朋友头衔都没有,任重而道远啊大少爷。” 春华秋实 梁正回程那天下午,北京天气很好。 宽阔平坦道路两旁是光秃秃的枝桠,太阳沿着地平线西沉,染红了半个天际。 和羊城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色。 其实他在去年六月回来过一次,因为祁呈爷爷去世,被蒋女士接回来。 祁呈奶奶是羊城人,为此祁呈爷爷特地跟着来羊城安家。 只是那一辈老人,大多讲究落叶归根,因此葬礼设在北京。 那天车就停在路边等祁呈,梁绍仁坐在他旁边和电话里的人谈着公事,他无所事事看着窗外。 他从没有想到,会在北京见到辛夷。 她穿着条绿色的长裙站在路边,被旁边更高个子的女生搂着,浅笑着露出颊边那个小小的梨涡。 六月里燥热的风,吹动她长发。裙角翻飞,仿佛下一秒就会像蝴蝶顺着风飞走。 梁正几乎是立马推开车门,却被车流人潮迷失,蝴蝶不见踪影。 短短几秒太过短暂,他甚至都怀疑,那只是他的一场梦。 他都不知道思念是怎么到了这种程度。 国内外有时差,所以做外贸工作的很多业务员避免不了晚上在家熬夜回复客户信息。 但是辛夷作息规律,几乎不会在晚上回复工作信息,睡得很早。 睡得迷迷糊糊间,辛夷觉得身体被重重压住喘不了气。 有双手在她腰间游移,撩开她睡衣伸进去握住光裸的左边半只乳。 辛夷只觉得心脏也被捏住,浑身紧绷着,梦里心慌到忍不住尖叫:“梁正!” 随后耳边就出现低沉而轻柔的一声嗯。 被抚平惊慌的辛夷睁开眼,梁正温热的唇零零碎碎落在她脸上,问:“买了蛋糕,吃吗?” “想喝水。”辛夷声音带着鼻音,像是着凉感冒。 身体重量骤减,梁正起身摸着黑去客厅给她倒水。 辛夷摸索着摁亮房间里灯的开关,坐了起来,视线却突然胶住在床头柜上。 一束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包裹在黑色包装纸里,立在床头柜上,旁边还放着个小尺寸的草莓蛋糕。 辛夷吸了吸鼻子,撇过脸在床上找着纸巾擤鼻子。阴影落在眼前,她抬眸,然后在被子里夹紧了腿。 男人西裤上还挂着皮带,白衬衫凌乱,露出大片胸膛,手上端着杯温水走向她。 “你怎么进来的?”辛夷接过杯子喝了大半。 “走之前配了把钥匙。”梁正坐在床边,伸着手背探她额头,不算烫,就是受凉了鼻塞。 随意配别人家钥匙,还理直气壮。 辛夷挥开他的手把杯子重重放在床头柜上,无视那束玫瑰和那个蛋糕,掀开被子靠着墙只给梁正瞧见个背影。 梁正有点懵,连人带被一起抱着放在身上,摸着辛夷脸蛋:“蛋糕吃吗?” “不吃,我要睡觉。还有,你不要穿着外衣外裤坐我的床。” 他勾着个痞气的笑,问:“那我全脱了?” “滚。” 梁正没再继续闹她,起身去洗澡前把蛋糕放进了冰箱。 那束花,倒是没动。 下了飞机被蒋女士喊回老宅吃饭。来辛夷家的路上,看到路边有个小孩抱着个篮子,里头装满了玫瑰花。 那个小孩很聪明,只对着情侣叫嚷着:“哥哥,给姐姐买朵花吧。” 买了之后,又会冲小情侣甜甜的笑:”祝哥哥姐姐长长久久,幸幸福福。” 没有什么高深的词汇,却是他渴望的祝福。 梁正下车把小孩框里的玫瑰全买了下来。 洗完澡,身上冒着热气,梁正裸着上半身轻手轻脚上了床,第一个动作就是把人抱进怀里扣着。 辛夷其实还没睡着,不愿意被他抱着,死死扒着墙离他远远的,嘴里淡淡道:“别碰我,不喜欢被人抱着。” 不喜欢他是真的,不喜欢被抱着梁正就不信了,每次她睡着被他抱住她都忍不住凑得更近窝在他怀里。 梁正也有耐心,靠近她,手在她腰间捏着软肉,问她:“怎么了?” 那只手隐隐有掀开她上衣的趋势,被辛夷按住,“我有洁癖。” 这下他才算懂了,用了点力把人掰过来,手伸进去握住一个乳揉捏。 “嗯~别,你放…” 话还没说完,辛夷就感觉自己睡裤被褪掉,梁正身体滑了下去。 洗完澡后私处还有淡淡的沐浴露味,梁正掰着辛夷两条腿放在肩上,头埋进辛夷的腿间。 穴里已经有点银丝,让梁正讶异。他没浪费时间,对准那条肉缝重重咬下了去。 “啊~”辛夷仰着头挺起小腹,手指攥紧了床单,像条不听话的小鱼被摁住了尾巴。 梁正扣住她的小屁股抬高,湿滑舌头对准那条肉缝上下滑动,穴口就不断有透明液体流出。 手指将花穴掰开,两片阴唇不舍的分开,露出更隐秘处嫣红的小口,那条作乱的舌头就插了进去。 “呜呜,不…”辛夷酸软到揪住梁正头发,腿心开始蔓延丝丝酥麻和痒意。 舌头插的飞快,但是终究不够,梁正并着三根手指进去,舌尖勾住肿胀的阴蒂,双管齐下开始戳弄。 “嗯嗯~停下~梁正,停下呀~” 梁正没停,反而加快速度,耳边娇软的呻吟只让他更加用力。 辛夷受不住,还时不时能听见他吞咽她淫液的声音。 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刚刚看到的梁正,衬衫西裤,明明看起来那么禁欲的人现在在她腿间做这么色情的事。 “啊~”快感似电流串过她全身,在高潮的瞬间,她开始哆嗦着身体,花穴在一阵剧烈的痉挛后,喷出一股温热透明的液体。 梁正没来得及躲,打湿大半张脸,他直起身随意抹了一把去找辛夷的唇。 他嘴里还带着她穴里的味道,辛夷却躲不掉,被他强硬地撬开齿缝。 这个吻结束在辛夷用手掐他耳垂,梁正才挪着唇到她耳侧:“只有你,没有别人。” 如梦似幻的一句话,辛夷却觉得自己的心落回了实处。 也是在这刻回想起那天清晨做爱时,她突然记起他一整晚都没戴套,急得不行。 他抱着她操干,也是这么沉沉在她耳边说话:“不会怀孕,我知道你不想。” 她没信,他说:“我没骗过你。” 十二月中下旬几乎所有的客户都开启了他们的假期,辛夷这段时间也比较清闲。 梁正仍然赖在她那里不走。 对于辛夷来说,多了个人暖床,还会带着不不玩,最重要的是还能给她做饭。 赖就赖吧,反正也赶不走。 不过他最近似乎很忙,早出晚归。 圣诞节来的快,辛夷掐着点周六加了一天班给所有客户发了封个性化祝贺邮件。 梁正并没有在羊城,直到十二月最后一天才回来。 那天恰逢周五,辛夷出公司就看到梁正在公司楼下等着。 旁边的同事也看到了,觉得好奇:“我们这栋楼什么时候多了个这种帅哥?” 辛夷不知道怎么回答,又听同事接着道:“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 能不眼熟吗,那天这位同事在办公室聊了一上午他和师黛的绯闻。 梁正看到人,径直走向辛夷。 同事这才反应过来:“你男朋友啊?” “不是呢,高中同学。” 梁正咬牙切齿,但这个回答至少比上次好点,又想证明什么似的,手环上辛夷的肩头。 在同事诧异的眼神下把辛夷带走了,远远的还能听见同事吐槽:“现在同学关系玩这么大?” 呵,还能有更大的。 辛夷和同事道别之后就被梁正带上车,问他去哪儿也不说。 晚高峰再加上跨年夜,路上堵车十分严重。 好在他们只浪费了二十分钟,车子驶向一个辛夷并不太熟悉的方向。 辛夷打量着外面,这边车流较少,比较安静。 车子在某个路口拐进一条小路,两侧树木又高又大,叶子还绿着。 穿过小路没多久,辛夷就看到了一个名为银河苑的小区。 辛夷是被梁正把领带蒙在眼睛上带进小区的,等她再次睁开眼时,入目是窗外远处各色的霓虹闪烁。 转过身是灯火通明,满室温馨。 手上是梁正塞进来的一个硬本,辛夷低头一看,是房产证。 梁正在背后拥住她,满肚子的话只落成三个字:“送你的。” 辛夷一时沉默,又被梁正牵起手:“带你看看房间。” 面积很大,视线也好。 卧室里床很大,梁正带着她坐下,看她不辨情绪的眼,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许久,才做足心理准备开口:“喜欢吗?” 整个屋子,从里到外,甚至到玄关处的一个小摆件,全是辛夷会喜欢的风格。 “为什么?” 不是梁正意料中的回答,却也不算太过意外。 为什么。 为什么一开始是她? 为什么欺负她又对她好? 为什么明明已经分开了还要来她身边? 为什么要让她陷入在矛盾漩涡里犹豫要不要选择和一个曾经那么对自己的人在一起? 她眼里闪着泪光,被梁正拥入怀里。 那些理由在嘴里嚼了又嚼,最终还是只化成三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对不起。” 利刃两侧 这句沉重的对不起,像是穿越了这漫长的几年,落到礼堂那个昏暗房间里害怕颤抖的女孩耳里。 好与坏从来都不是可以互相抵消的东西。 他让她害怕,可又接住快碎掉的她。 他总是强迫,却又拉她出深渊,吻她有刀痕的手腕,两个人的深夜里一次次紧抱住她。 那天他说:“对不起。” 也说:“辛夷,试着喜欢一下我,我没有办法让你和别人在一起。” 辛夷心里住着两个小人在拉扯。 一个说,你没有资格替十六岁的辛夷原谅他,你原谅他你就是犯贱; 另一个却说,可他爱你,让他用一辈子对你好来弥补吧。 像是站在利刃两侧,无论怎么选,都要见血。 “辛小姐,辛小姐?” “不好意思,刚刚在想一点工作上的事。”辛夷从思绪里回神,冲眼前的男人歉意地笑了笑。 这个男人是王温妮一个客户的老婆的外甥,比辛夷大了差不多十岁,一直没结婚,家里着急便四处寻找合适的未婚女孩。 没成想竟然找到王温妮这里来了,碍着合作关系,对方又低三下四的一问再问。 王温妮没推掉,拜托辛夷去见一面到时候说不合适就行。 辛夷没什么事,想着这是小姨第一次有求于她,便也就来见面了。 “我看你从进来就有点心不在焉,对我不满意?” 听到这话,辛夷尴尬的舔了下干涩的唇,才犹豫着开口:“范先生,你很好。但是我,我们不太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的,你长得很贤惠。听说你父母都不在了,还是要早点结婚找个人照顾你啊。” “……” “再生两个孩子,这样你就又有家了。我爸妈人很好的,还会帮你带孩子。”话说着,边拿着水壶给辛夷空了的杯子添了一半。 “谢谢不用,我没有生孩子的打算。” “女人怎么能不生孩子。” “……” 辛夷手指推着那个被他加过水的杯子往桌中间挪了挪,却不料突然被他握住了手。 “你干什么?” “不就摸一下,这么小气——”话音未落,辛夷那半杯水被泼向范先生脸上,伴随着的是梁正不带一丝温度的话:“你找死吗?” “你他妈的谁啊?”范先生脸上还敞着水,怒气冲冲拍着桌子站起来。 梁正一身黑衣,满脸戾气看着他,大有你再不滚我就要动手的意思。 范先生看着辛夷纤腰上的那只手,冷笑一声:“有对象还出来相亲…”眼神瞥到梁正,话头便止住,余怒未消的走出饭店。 他没说完,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梁正目光凉凉看向辛夷,手上用力把人拉进怀里,“我给你时间考虑就考虑到这来了?” 其实辛夷一进店,梁正就看到她了。 黑色西装裙,腰上系着小皮带,他本以为她是来见客户的,隔着远远的也没有打扰她。 直到临走想过来和她说句话,就听到那些恶心的话,也明白根本不是工作而是相亲。 “有问题吗?” 挑衅的话刚说完,辛夷就有点后悔,因为她看到梁正在上下打量她之后扬起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车在外边,还没试过车震呢。” ……“变态!” “我说你俩,不要在人家店里这么杵着了成吗?”一道清越声音在背后响起。 辛夷回头看去,是久未见过的祁呈。 好久不见啊辛夷同学。” “你好。” 是很久没见。 听说高考后祁呈就消失不见了,去哪儿上了大学也不知道。 祁苗的电话都打到她这里来了,哽咽着声音:“辛夷,我哥哥不见了。你能不能让阿正告诉我他在哪里啊?” 当初狼狈逃离的人,终于回来了。 为了欢迎祁呈回羊城,他们一群狐朋狗友给他办了个接风宴。 祁呈让梁正带着辛夷也去玩,但她没去。 那天晚上她回了馨泉湾。 临近年末王温妮非常忙,知道辛夷过来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吃饭。 辛夷姨父备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给表妹开心得呲哇乱叫。 饭桌上聊天话题大多寻常,再加上活泼的表妹时不时活跃,气氛还算欢乐。 辛夷等了许久,直到这顿饭快结束时,王温妮才放下筷子探究的看向她。 “有男朋友了?” 和范先生结束的不是很愉快,辛夷猜想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状。 “不是。” 王温妮权当她是害羞,揶揄地笑:“人范先生气傻了,说你们两口子合伙欺负人。你也是,有对象怎么也不说?” 好,解释不清,辛夷索性也懒得反驳这个了。 “那你的客户没有生气吧?” “没呢,客户哪能这么拎不清。” “那就好。” 王温妮拉着辛夷的手握在手心里,“谈对象了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那男生哪儿人啊?” “你有他电话的。” 辛夷这么轻描淡写一说,王温妮一下就想了起来,“原来是他啊,小伙子看起来不错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里辛夷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王温妮倒是没追问,反而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吃饭?” “我再想想。” “也行,你自己想清楚最重要。谈恋爱结婚这事,不急,慢慢选个自己喜欢的才能放心。” 辛夷和王温妮聊着天,口袋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上是一个L,在辛夷犹豫挂断的时候王温妮手指一滑帮她接听了,然后起身去房间里看女儿写作业。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哪儿?” “馨泉湾。” 那头默了两秒:“还回来吗?” “嗯。” “我来接你。” 王温妮在书房处理工作,表妹过来缠着辛夷要人教她写作业。 辛夷有耐心,教得认真;表妹乖巧听话,也听得认真 王温妮抽空过来看了一眼,看一大一小坐在那张小小的儿童书桌前,你问我答。 “好了,芸芸,等下姐姐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那好吧,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呀?” “等过年放假。” 芸芸翘着嘴,松开了攥辛夷衣角的小手。 王温妮打算送辛夷到楼下,看她上了车再上楼的。 那边辛夷还在哄着舍不得她的芸芸,这边王温妮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个高大的人。 那人视线第一下落在辛夷身上,随后才看向王温妮,“阿姨好。” “你好,你是?辛夷朋友?” “对。” 辛夷听到声音偏头去看,对上王温妮激动的眼神。 “你怎么来了!” “说了来接你。” 那也没说让你上楼啊。 “进来坐坐。”王温妮看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热切地拉着梁正进了屋。 梁正被拉着坐到沙发上,路过辛夷时挑了挑眉。 辛夷懂了,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王温妮端着水果和水摆上茶几,也没管气鼓鼓拉着芸芸回房间的辛夷,和善地冲梁正笑,“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梁正。” “好名字呀,和辛夷多久啦?” “高中。” “这么久啊?辛夷可真是密不透风。我们刚还谈起你呢,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梁正大致提了下,没说具体。 他虽然说的囫囵,但王温妮倒是敏感地猜测他家境可能比预想的要好,有点担忧。 “阿姨,我家我妈说了算的。她也希望我找个喜欢的女孩儿。” “那就好,那你这是,有结婚的打算?” “当然。” 隔着一扇门,外边的声音依然可以清晰传进芸芸房间。 趴着写作业的芸芸抬头:“姐姐,你要和外面那个哥哥结婚吗?” 要吗? 欲望沉溺 梁正在国外头两年,过得很烂。 蒋女士看不下去,飞过去找他,见面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他两巴掌。 她问他清醒了没? 他怎么会不清醒呢,正是因为清醒,梁正才知道,辛夷不爱他。 蒋女士说:“对不起她,你就道歉,然后补偿。” 梁正其实从来没后悔过和辛夷的开始,但是他听进去了。 补偿她,对她好。 她不拉黑删除他,总是让他能从朋友圈窥见她那几年生活的边边角角。 没有他,她过得很好。 曾经梁正也想过,要不就算了吧。 可是他做不到,午夜梦回之时总能有她的各种样子。 所以他自私地把她写进自己的人生计划里。 她说食堂饭菜不好吃,所以他去学着做饭。 她说生孩子好伟大,但是她不想,所以他去结扎。 她说迟早要买个属于自己的大房子,所以他托朋友在国内买了套。 那天梁正没说,其实那是他准备的婚房。 从王温妮家出来,辛夷才知道梁正竟然是打车来接她的。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后排时,辛夷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被祁呈他们拉着喝了点,不多。” “哦。” 但是他像喝大了一样,刚进电梯就按着人在墙上接吻。 而且还不是回辛夷租的那个小区,而是银河苑那套新房子。 “呜…监控。” 梁正松开一瞬,忍着下身爆炸的冲动,等到电梯门开。 辛夷是直接被抱进屋内的,梁正反手关门,还在玄关处就抱着她亲。 舌头舔过她薄嫩的唇,扫过她紧闭的齿,又拖着她舌头出来吮。 这个吻力道重又色情。 辛夷被亲的发软,身体往下掉被梁正紧紧揽住腰。 她穿的西装裙,底下是打底袜和长筒靴。 梁正解开了她上面几颗扣子,往两边一拉,包裹着浑圆的粉色内衣就露了出来。 他吮着她唇,又去吸咬胸衣上缘的一半乳肉,力道重到辛夷嘤咛。 手指勾着她腰间那条细细的皮带抽开,随手扔在地下。 又把人翻了个身按在玄关处的柜子上,他自己则是蹲了下去,扯下辛夷的打底裤,连带着一条粉色内裤。 白嫩臀肉弹了出来,梁正大手揉捏着,随后低头咬了上去。 “嗯~”辛夷缩着腰想躲,被梁正扣住整个小屁股不得动弹。 他掰开细窄的臀缝,露出蜜液潺潺的穴,舌尖勾着一缕银丝,然后重重含了上去。 “啊~”辛夷整个上半身缩成一团趴在柜子上。 梁正舌头继续往前,滑到那条细缝抵开,舌尖沿着缝隙往里伸,插进去后勾着舌头去磨她穴里软肉。 修长手指找出嫩肉包着的阴蒂两,又捏又揉,时不时重重一弹。 辛夷的呻吟一下比一下娇,一声比一声暧昧。 梁正知道她爽了,嘴里越发卖力去戳去捣。没多久,一股淫液浇在他舌头上。 他的唇凑近,包住她整个小穴去吸,吸了又舔,把那些液体吃了个干净。 梁正起身解开裤子,把人抱回身面对着,扶着性器去磨那条肉缝,龟头被翕动的穴口一下一下嘬着。 他脱掉辛夷裙子,胸衣要掉不掉挂在身上,手在乳肉上捏着,咬她乳尖又去舔她锁骨。 长筒靴难脱,梁正蛮横地从中间撕掉那条打底袜,勾起辛夷一条腿挂在小臂上就挺着腰往穴里插。 “啊哈~” 手垫在辛夷背后贴着墙,一边开始抽送一遍吻她。 辛夷的手紧搂在他脖颈,被他插的嗯嗯直叫。 他松开她的唇,那波淫荡的叫声瞬间从辛夷嘴里溢出,她羞耻地把头埋进梁正颈侧。 梁正没忍住笑,“宝宝,叫的真好听。” 辛夷掐他,被他翻了个身从后插了进去。 梁正一手握在她胯骨处,一手虎口卡在奶子下缘,开始抽送。 阴茎插送的飞快,不断摩擦,捣出白沫,还有黏腻的咕唧声。 辛夷翘着臀,双手扒在墙壁上,嘴里是已经控制不住的娇吟。 她尖叫着高潮,反手去掐梁正耳垂,哭哭唧唧求他:“慢,慢一点~” 梁正握住她手腕轻吮,放慢了速度,一下一下地抽送。 他使坏,故意这么磨她。 辛夷受不了这样,穴里又酸又痒,小屁股下意识自动去够他的性器套动。 “我看你是想被我操死。” 梁正看得眼红,对着辛夷挺翘的臀扇了两下,上面很快浮起红色印子。 她被刺激的夹紧,梁正双手掐住辛夷纤腰,狠狠用力撞了进去,又深又快又重。 “啊啊~不要~” “还相亲吗?” “呜呜,不,不去了…” 辛夷越哭他越兴奋,性器在穴里涨大变粗。 她嗓子都快叫哑,高潮好几次身体软的支撑不住,梁正才掐着她双乳射了。 及时行乐 2022年农历新年来临之前,辛夷公司要办个年终聚会。 去年他们就是在公司搞了个小活动抽奖,然后下班去饭店吃饭。 今年人事说要玩点新鲜的,做了好几个方案让他们投票。 公司人不多,大多都是年轻一辈,最后酒吧以压倒性票数夺得胜利。 其实在这之前辛夷从没去过,那种音响震透耳膜总是会让她心脏像是受到挤压一样难受。 不过她还是收拾得漂漂亮亮去参加聚会,出门前梁正气得咬花了她唇上口红。 酒吧在公司附近,辛夷有时候还会路过。 她到的时候正好在门口遇到肖硕,就跟着他一起进去了。 “今天很漂亮。” “谢谢。” 辛夷的游戏库里还只有真心话大冒险,同事们却一口气说出好多她不知道的玩法。 以至于她输得彻底,被他们八卦又连着灌了好多酒。 “辛夷,初夜什么时候?” “高二。” “哇靠,看不出来啊辛夷小姐。” “辛夷,你男朋友活好吗?” “唔…还行。” 其实真的很好,她总是被弄得舒服,也理解了为什么绝大部分男女都热衷这件事。 脑袋都晕晕沉沉的,摆着手:“喝不下了,我去下厕所。” “你可以吗?”肖硕看她摇摇晃晃的样子,握住了她手臂。 辛夷把手抽开,“没事。” 从厕所出来,她沾了冷水稍微好了点。 路过某个位置时,就听到了酒瓶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一道熟悉的女声:“你什么东西也敢碰我?” 辛夷看过去,是穿条薄薄吊带裙的祁苗,插着腰手里还拿着个碎了一半的酒瓶。 “小婊子,穿成这样出来玩装你妈的清高呢?”被酒瓶砸中脑袋的男人恼羞成怒掐住她的脖子。 男人手劲儿大,祁苗脸色瞬间通红。 “祁苗!”辛夷被吓到喊出声,没来得及叫人就贸然上前。 那男生不怀好意地打量辛夷,轻蔑笑笑,手里却不松。 辛夷一时情急,抬脚往男人下体重重一踢。 男人吃痛,手瞬间失力,祁苗双手捂着脖子被辛夷抱住。 “臭娘们!”男人咬牙切齿抬头,眼神里迸发着恨意。 “跑。”祁苗沙哑出声,辛夷也手快地拉着祁苗往人多的地方跑。 远远得看到同事们,但是辛夷犹豫一下怕给他们带来事端,还是带着祁苗出了酒吧。 直到确保后面没人追上来,两个人才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坐下。 辛夷进去买了两瓶水。 “谢了。”祁苗接过其中一瓶喝了两口。 “你脚没事吧?” 祁苗穿着细高跟,跑的太快,在路上崴了一下。 “还行。”祁苗说着掏出手机,冲辛夷可爱的笑笑:“你打电话告诉祁呈,让他来接我。” …… “你怎么不自己打?” 祁苗眼神黯淡下去:“他说我不骚扰他,他才愿意回家的。” “那你还打扰他?” “缓兵之计。”祁苗露出个狡黠的笑,“帮帮我嘛辛夷,我都没把你的秘密告诉阿正。” “我什么秘密啊?”辛夷拿出手机,对着祁苗手机上的号码一个个按,闻言抬头看她。 “你喜欢阿正的事啊。让他一个人难过去,谁让他不告诉我祁呈去哪儿了。” 辛夷手一颤,电话已经拨了出去,那头很快接了起来:“喂你好?” “你好,我是辛夷。” “嗯?找我有事吗?” 祁苗双手合十抵在唇上,辛夷看了一眼就继续道:“我在酒吧遇到祁苗了,她出了点小麻烦,你可以过来接她吗?” 那头开始沉默,辛夷一不做二不休:“醉得很严重,脖子被掐了,脚也崴了。” “在哪儿?”祁呈终是叹了口气。 辛夷把地址告诉他后就挂了电话,看祁苗笑得开心,说要给辛夷打钱,好多好多钱。 “我不要钱,谁告诉你我喜欢…他的?” “就那次,我看到你书包里有金陵十二钗的一包烟。” 辛夷沉默。 “我以为是阿正的,你说不是。我记得那次在顶楼你抽的是一款绿色的,身上也只有那个味道。后来你书包里就换成这个了,阿正只抽这个。” “一包烟而已。”辛夷喉咙干涩。 “哼,你就装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别扭。不喜欢你能这么纠结?我都爱上我哥哥了,你爱上阿正有什么奇怪的。” “你,和祁呈,你不怕吗?” “怕什么?世俗的眼光和唾骂?”祁苗看着道路上来往的车辆:“你知道吗,我们可能下一秒就会被一辆酒后驾驶或者精神失常的车撞死,人能活多久是多久,时间很宝贵的。” “你把时间浪费在纠结别扭上,还不如早早开始享受。享受你和阿正,或者任何一个人。” “地球上几十亿人,就注定会有无数种活法,你也不要太在意外界的眼光。你做的任何决定,别人都没资格置喙。” “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说到最后,祁苗皱着鼻子看她:“你现在简直和祁呈一个死样。” 祁呈到的时候,祁苗像只小百灵鸟一样扑腾上去抱住。 “哥哥,你怎么才来。” 其实祁呈来得算快了,衣服都没换。 祁呈皱着眉看身前穿着清凉的人,脱下外套罩住她。 辛夷好笑地看祁苗缩在外套里,鼻子到处嗅。 “辛夷,我送你吧。” “不用,我还要回去拿东西。” “别拿了,让你同事送到家里,谁知道那人还在不在呀。”祁苗坐进车里,双手扒在窗口。 其实辛夷是不太想做电灯泡,但祁呈就是怕车里只有他和祁苗两个人,最后没办法,辛夷还是上了车。 欲念嗔痴 p o1 8 a g.c o m 辛夷被祁呈送回家的时候,梁正还没回来。又给肖硕打了个电话解释,请他帮忙把她的包和大衣带过来。 肖硕到辛夷小区楼下时,给她打了个电话没人接,然后犹豫了下就上了楼。 敲了几下门,没人应,肖硕退了两步,准备把东西放门口就走。 楼道传来脚步声,他扭头去看。 梁正一身浅灰色工装套装,外边套着个黑色厚外套,低着头拨电话,又把手机放到耳边,大概是无人接听,他皱起眉。 意识到家门口有人,他抬头,看见肖硕,手机揣进口袋,不怎么礼貌的开口:“你谁?”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 18a z . c om “你是辛夷男朋友吧?我是她同事,她有事先回家了,但是东西落在酒吧让我帮忙送过来。我打她电话没人接,敲门也没人应。” 辛夷穿过的那件灰色大衣被肖硕迭整齐放在手臂上,梁正眸光一暗。 “那东西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家了。” 梁正接过东西,从裤兜里拿出钥匙开门,临进门看了眼肖硕下楼的背影。 屋里开着灯,不不在吃罐头,梁正把钥匙扔到玄关处一个小篮子里,往房间里去。 房间浴室里有水声,梁正把包和衣服放在小沙发上,又脱了自己的外套和上衣,只穿着件短袖去拧浴室的门。 “啊,你进来干嘛?” 浴室里热气腾腾,辛夷裸着身体站在花洒下,皮肤都泡红了,梁正不解怎么她洗澡用的水能这么烫。 “洗澡。” “你出去,我马上洗好了。” “一起。” 梁正大手探过去,抱住她滑溜的身体,亲着她耳垂和颈侧。他手指往下,越过浑圆的乳,直奔花穴。 “嗯~啊~” “你那个男同事。” “嗯?”辛夷感受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穴缝处上下滑动,又去碾她的阴蒂,“哈~” “他怎么知道你住302?” 透明的淫液落在梁正掌心,又被他抹回,并着三根手指轻易地插了进去。 “嗯~啊啊~”辛夷伸手握在他青筋凸起的小臂,脑袋里只能感受到一波波快感,哪里能听清他的问话。 偏梁正看她不回,手上加快动作,“嗯?他怎么知道的?” “啊啊~不,不记得。” “明天搬家。”梁正用牙齿去磨她耳垂,手指从她穴里抽出,还带着满手的液体。 还没高潮,手指却骤然抽出,辛夷只觉得浑身都在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啃咬,痒且不满足。 她没忍住,回头瞪他。 梁正看她欲求不满的眼神,吻她的唇,轻笑地说:“时间还早呢。” 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洋房外面,祁呈开了车门锁,眼睛盯着前方,语气淡淡:“到了,你下车吧。” “你今晚不回家吗?” “嗯。” 祁苗看着祁呈,撇着嘴解开安全带。 祁呈等她下车,却一个不防,被祁苗跨坐到身上,她笑的狡黠:“那我也不回。” “你疯了!赶紧下去。” 这可是家门口,祁苗竟然敢!往他身上坐。 “就不。”祁苗细长双臂像藤蔓一样搂住祁呈的脖子,语气委屈:“哥哥,你都不想我吗?” “不想。”祁呈不敢看她,只去拽她的手,想把她推开。 祁苗却滑着身子往他胯骨移,直到—— “祁苗!”祁呈突然暴怒大喊,去掐她腰想把她挪走,她却不如他愿。 “哥哥,你硬了~”祁苗看了眼两人相贴的下体,在祁呈耳边呵气如兰。 “祁苗!我是你哥!” “那又怎么样,哥哥天生就是要爱妹妹的呀~”祁苗俯低头,红唇贴在祁呈颈侧。 祁呈浑身一抖,“你给我滚!” 祁苗红唇往上游走,想去吻他的唇,却被他躲掉,“哥哥。” 祁呈闭着眼,听她喊他,听她说出那句让他致命崩溃的话。 “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大年三十那天,梁正想把辛夷带去梁家老宅,她不愿意,说要和小姨一家吃年夜饭。 辛夷那天没出门,窝在家里看电视刷手机,梁正也就陪着她待到晚上。 他出门时,回头看了眼辛夷,她躺在躺椅上,抱着不不,看手机里的短视频。 “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 “不用,我们今晚在外面吃。”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待会就出门了。” 梁正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辛夷又没有异样,还是出了门。 他坐在车里,开着车窗点了根烟,眼睛看着楼道出口。 一根烟抽完,他才发动车子走了。 辛夷看着关上的门,松了一口气,起身去冰箱里找吃的。 她没说实话,其实这个年,王温妮他们回了姨父的老家。一开始王温妮想带着她一起,她当时也是这么骗人的,说要去梁正家。 辛夷摸了摸鼻子,还好,没长长。 梁正盯着在倒计时的红灯,心口那股莫名不舒坦的劲儿又起来了。 红灯变绿时,他踩油门打了转向灯。 后来每一次过年梁正想起今年,总觉得上天对他不薄。 他回到小区三楼的时候,门缝下还透着光。他没敲门,拿着钥匙去开。 那一幕,就像是高中在礼堂看见周围狂欢只有她一个人哭的时候一样。 辛夷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坐在餐桌边,桌上是一桶泡面,还有一碗中午剩的鸡汤。 支着平板,大概是在看喜剧,她诧异抬头时嘴角还挂着笑。 梁正是气的,但鼻子又酸,更多的是心疼。 “你怎么回来了?”辛夷有点尴尬。 “去我家吧?” “我不想去。” “那我带你去吃饭,就我和你。” “哎呀你自己回家吧,不用管我。” “你觉得我可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吃泡面吗?” “我就这样过来的啊,你别管我,赶紧回家吧。” 我就这样过来的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梁正却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他掏出手机给蒋女士打电话:“妈,我不回去吃饭了,别等我了。” 辛夷放下手里的泡面叉子,看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轻声重复道:“真不用,你回家吧。” 下一秒却被梁正抱住,“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个晚上,梁正拉着辛夷做了一次又一次。因为他知道只有在做爱的时候,她才会回应他,抱住他。 重蹈覆辙 辛夷清晨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在疼。腿根处还有梁正咬出的淤青,他那架势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胸乳和花穴更是肿的不像样子,辛夷都不知道他哪儿那么大的气。拉着她来回做,客厅到房间,再到浴室,不不都被吵得睡不着。 性器还塞在她下面没抽出来,隐隐有晨勃的趋势。 她动了动身体,被梁正抱得更紧。 “去哪儿?” “洗澡。” 梁正才迷迷糊糊松开箍住她的手。 辛夷在浴室洗完澡,去厨房找水喝,顺便烧水煮了两碗汤圆当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不不一直在她脚边打转,咬着她裤脚往外拉,似乎在抗议昨晚被吵到了。 就在辛夷和不不斗智斗勇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大年初一的早上,辛夷打开门就看到站在她门口冷着脸的蒋女士。 两人对视,还是辛夷先尴尬着开口:“阿姨。” 蒋女士冷着脸慢慢融化,笑盈盈地看她:“原来是你。新年好啊,辛夷,是这个名字对吗?” “对。”辛夷舔舔唇,觉得好像一直让蒋女士站在外面不太好,“他还在睡,阿姨你进来坐会吧?” 蒋女士站在门口稍微打量了下屋内,最后看到餐桌上摆着的两只碗,只笑着摇摇头:“我就不进去了,你有空吗?我们出去坐坐?” 辛夷换衣服时,梁正还在睡,她深吸一口气拍拍脸出了门。 今天街上没什么人,蒋女士开车带她去了一家关着门的咖啡厅。 一条石子铺的路,两侧是花园,木制的篱笆围着。咖啡厅是纯白色建筑,门口挂着风铃,开门关门都会有一阵悦耳的声音。 “这是我开的,招了两个人管理。” “很漂亮。” 蒋女士勾着唇开了门,带着她进去坐在吧台前:“今天没人上班,只能我亲自出马。” 辛夷坐着不动,眼睛看着蒋女士手上的动作,最后在咖啡表面画出一个笑脸端给她。 “试试,我手艺不错的。” “谢谢阿姨。” “昨天阿正和你在一起?” 辛夷小抿了一口,听着问话点了点头:“是。” “你们在一起了吗?” “可能他觉得是吧。” “那你呢,你怎么想?”辛夷沉默着没说话,蒋女士笑道:“我不觉得你是没主意的女孩呢。” 辛夷没回,转移话题道:“阿姨你不生气吗?昨晚他不回家。” 蒋女士笑意更大,“我气什么?”说着把一个小甜点端到辛夷手边,“他爱的人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家。” “他…” “太霸道了是吧,遗传他爸的。不过我们没有把他教育好给你带来伤害,也还是要和你说句抱歉的。” “都过去了。”辛夷弯着唇浅笑。 蒋女士看她乖巧的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和他爸爸都是不懂爱的人,又一心只忙自己的事业,在教育这件事上做的很失败,当初也是觉得不该继续让他对你造成伤害故意让你们分开的。不管你现在还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你告诉我,我不会让他找到你纠缠你的。当然了,你知道作为梁正的母亲,我会更期待另一个结果。” “阿姨,谢谢你。” “不用谢,我这么做肯定有我的目的。” 辛夷哪里能不知道,这么一通话,无非也是想打消她顾虑,让她能坦然地接受梁正。 看似公平公正,其实以退为进,句句都在护短。 这个新年过得很快,辛夷整理好心情打算和梁正好好谈一谈。 那天早上他明明还悠闲地抱着不不在晒太阳,她过去站在他旁边,手指点了点他肩膀,语气平静:“我有事找你。” “怎么?” “我想和你谈谈。” 其实辛夷有一丝丝紧张,忽略了梁正停顿的手指,默了两秒把不不放下:“我有点忙,下次吧。” 就这样,每次梁正都说下次。 辛夷措好的词被生生咽进肚子里,一再被打断,她已经丧失了想继续沟通的心思。 深夜梁正回来,洗了澡上床抱住沉睡的辛夷,想起他们高中时她说分手那次,也是这样的语气。 她说分手,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逼迫她,说她自己已经没有了玩弄的价值。 她在办公室和梁绍仁的对话,他也听见了。她说,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所以那天辛夷那样平静的语气说要和他谈谈的时候,他真的有一丝害怕,害怕她又来宣判他们之间的结束,害怕她一字一句告诉他,我不爱你。 分开是那样的简单,可是他要再度回到她身边却用尽力气。 一次主动 四月初的时候,辛夷那个英国客户的订单到港。 但是没过几天辛夷收到邮件说这批货质量出现问题,百分之七十的配件都有故障,并且给出了十分确凿的证据。 客户态度强势,要求全额赔偿且终止后续所有合作。 而工厂却只愿意承担极少数的配件更换成本,其他不管。 公司老板和辛夷连夜给客户开视频会议,他们却不松半点口。 辛夷那几天愁得焦头烂额,一闭上眼脑子就在想该怎么办。 梁正不知道她怎么了,问她也不说,他觉着能愁成这样可能是因为钱的事。 所以他去接辛夷下班时,在车上给她塞了张银行卡,“密码是921442。” “干什么?” “不是缺钱?” ……也不算完全是,辛夷看着掌心里的卡一时无言。 晚上梁正做好饭,看辛夷坐在餐桌边扒拉碗里的东西却又不往嘴里塞,直接上手喂她。 辛夷往后躲,把他手摁下来,“我吃我吃,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梁正不动,挑眉看她,示意不看着她吃完就不走,辛夷才动了筷子。 辛夷飞快吃完,打算收拾着把碗洗了,被梁正赶走:“旁边呆着。” 这会儿羊城气温开始升高,梁正穿着白色无袖背心,从侧面看手臂肌肉线条明显。 辛夷抱着不不窝在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眼厨房里的梁正,下垂着嘴角在思考着什么。 等梁正从厨房里忙完出来辛夷还那副样子,他端着盘水果放她眼前,捏了下她的脸,“我去洗澡。” “哦。”辛夷看他走远的背影,手指点着刚刚被他捏过的地方,有丝丝凉。 梁正耳朵好,潺潺水声下还是捕捉到了浴室门被拧开的声音,他回头,就看到辛夷穿着条吊带裙站在门口。 “有事?”梁正大大方方转过身给她看自己的裸体,语气轻佻。 辛夷不说话,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脸色平静,手却慢慢攀在他腰腹。 梁正收起脸色,看她的手渐渐挪下去。白皙的手深入黑色丛林里,握住他蛰伏沉睡的阴茎。 “嗯…”梁正没忍住闷哼出声,握住她手腕,“怎么了?” “我睡不着,好几天了。”大概是被热气熏的,她语气听起来有点委屈,手上却不轻不重开始揉捏。 梁正捏着她两颊,在她唇上吮吸了一下,声音沙哑道:“用嘴。” “我不会。”辛夷不爱口交,梁正也极少勉强她。 “那不做了。” 他嘴边的笑太恶劣,辛夷手上用力,听他闷哼,才慢慢蹲下去。 性器狰狞,但好在刚洗完澡没什么异味,辛夷闭着眼张开檀口。 梁正就看着自己的阴茎对着那张白净小脸,然后一寸寸淹没在她红唇之下。 她口腔里紧致湿润又温暖,梁正刚一进去就有股想射的冲动,浅浅抽送了两下拔出来缓缓。 辛夷睁开眼,那眼神无辜又迷茫,梁正没忍住捏着她两颊重新将性器塞回去,“宝宝,舔。” 她不会,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像吃糖一样,舌头上下舔着他的柱身,又绕着他的龟头打转。 没舔几下她就不愿意动了,含着整根阴茎,舌头抵着,吞的双颊微凹,发出暧昧的啧啧声。 梁正看着她嫣红的唇贴着他的性器舔弄,亲吻,吞吐,眼底染上浓郁的情欲。 他扣着她的后脑勺,加快她吞吐的速度,让他的鸡巴在她温热的嘴里进进出出,飞速抽送。 辛夷被他操弄的要蹲不住,嘴唇红肿。她掐着他大腿让他慢些轻些,可梁正停不下来。 她微张的嘴又吐不出来,被梁正一个用力顶到喉咙,她不小心吞吸了一下,然后正上头的梁正被突然一吸,射了她一嘴。 辛夷咧着嘴,浓白的精液就贴在她唇角和舌面,一脸嫌弃。 梁正却看得眼热,一把把人拉起来抱着,不管不顾的吻她。一手扣着她后腰,一手隔着裙子揉她奶子。 “辛小夷,你完了。” 他拉着她在浴室做了两次,直到辛夷说腿软才抱着人上床。 梁正靠在床头,抱着辛夷坐在他身上,两人性器相连,“宝宝,自己动。” “我真不会。”辛夷欲哭无泪,就不该招惹他的。 他漫不经心抓揉着她的臀肉,然后猛地往上挺了挺,听辛夷尖叫。 梁正轻笑,掐着她的腰耸动,他力道又狠又重,辛夷扭着腰想躲却意外迎合上他的节奏。 渐渐动出感觉了,梁正慢慢停下,只剩辛夷一个人沉浸在欲望里上下舞动,他另只手去捏她乳头。 “嗯嗯~” “宝宝真厉害。”辛夷稍微有点不想动,他就又挺着腰往上插她。 直到辛夷累到不想动了,趴在他胸口,“好累。”梁正才一个翻身把人摁在身下操弄。 操到最后辛夷眼皮都快盖上了,把梁正气笑了,做爱把人做睡着了。 但是看辛夷疲惫的样子,又不忍心继续弄她,勉强射出来后给她清理干净才抱着人沉沉睡去。 勇气冒险 辛夷这一觉睡得又长又沉,醒来的时候梁正已经出门了,床头贴着便利贴说厨房有早餐。 今天太阳很好,客厅里明亮通透,不不在玩玩具,厨房里温着早餐。 冰牛奶和茶叶蛋,她早餐必不可少的两样都在。吃完早餐辛夷觉得整个人心情非常愉悦,到公司也是斗志满满。 到公司第一件事辛夷就拉着老板开会,要解决这个客户的问题。这个订单数额大,又已经出货,老板不可能同意再全款赔偿,其他条件对方又不肯答应,一直僵持不下。 辛夷提出,她亲自去英国一趟,带一个技术人员。比起赔偿,带着人亲自去修理配件故障的成本要小的多,老板也不想轻易放弃一个这么大的客户,于是拍板同意。 当天就挑了个技术过硬的员工让辛夷认识,又开了个简短的会议给这位技术人员介绍情况,然后她才急匆匆回家收拾行李。 辛夷拎着行李出门时,梁正正好回来,看见她这幅要走的样子,眼神一下就沉下来。 梁正把钥匙扔在玄关柜子上,落下一声响,盯着辛夷,不紧不慢地走向她。 “去哪儿?” “英国。” 他握住辛夷的手腕,用了点劲儿,“不准去。” “你有病?”辛夷挣扎不脱,只见他抬着脚把行李箱踢远了点。 梁正拦腰把人抱起扔进房间床上,随后就是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他箍着她,手上却又没有别的动作。 “你干什么!我赶时间。” “别去。”我怕你一去,就不回来。他声音闷闷的,在她耳边喘息,含着她耳垂。 “梁正。”辛夷认认真真叫他,“我是去工作。” 梁正沉默着,坐起来拿出手机打算买票,“我陪你一起去。” 辛夷的手握上他手背,似求似劝,“别这样行吗?” 他把人搂进怀里,贴着她起伏的胸口,“辛夷。” “嗯?” “会回来的对吗?” “会。” 像是回到高考前那个夜晚,清冷月光下,他也是这么抱住她喊她名字。但那次,他没问出口,她也没给回答。 而这次,不一样。梁正吻在她唇角,“我等你回来。” “哦。”辛夷尴尬的起身,打破暧昧的氛围,“我赶时间先走了,不不你好好照顾啊。” “我送你。” 这个辛夷倒是没争,有人送比打车方便。到机场梁正把她小小的行李箱拎出来,轻吻她额头,“会回来的吧?” “会会会。”辛夷拎着行李就往里头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他还站在原地,“哦,回来有事和你说。” “好。” 因为在阿布扎比停留了两个小时,辛夷和同事到英国时是早上六七点,等拿完同事托运的行李后已经八九点。 辛夷和同事随便买了个东西垫垫肚子就直奔客户公司,给那位采购经理打电话说明来意。 对方似乎有点惊讶,见到她时还怀疑了两秒,又很快把人带去公司楼上开会。 虽然之前和他们沟通时,他们态度不好,但当她亲自过来之后,他们才算是缓和了下。 技术同事专业过硬,一个星期之内就把故障问题解决,还被那位采购经理夸“中国速度。” 之后辛夷和技术同事陪客户开了一下午的会议。他们亲自过来修理,虽然本来就是他们的问题,但是这个举动和态度让客户满意,再加上也算为他们节省了一笔修理成本,毕竟他们也不可能弃货。 看起来绅士的男人女人们在利益的角斗场上却像猛兽,一步步进攻寸步不肯让。 辛夷也态度强硬,表明自己的使命和责任已经完成,最后的退步也只能承诺在合同期限内的所有订单再给他们两个点的折扣。 撕咬得差不多了才算结束。对方采购经理说要向上级报告一下,等回复。辛夷才松了口气,觉得差不多了。 “两个点会不会太多了?我看你们一开始报的价格也很低了。”技术同事看着手边的PO,轻声问辛夷。 辛夷弯着唇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 其实在来之前,辛夷和老板找工厂谈了一次。他们说不用工厂承担任何赔偿,只要往后辛夷所有的订单都给她两个点的折扣就行。 比起赔偿,工厂更愿意有钱赚,虽然赚得更少。只是所有订单有点太大了,他们规定五年之内可以,或者只要辛夷每年给的订单量达到某个数也可以。 辛夷听完勾着唇答应,挂完电话,辛夷才迅速买了机票。 “你啊,真是看不出来,够精的。”老板如是说,她权当夸赞。 那位采购经理说要向上级报告,其实基本就是敲定了,最后结果也确实是如此。 会议结束时,那位采购经理和辛夷握手,用英语对她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 辛夷回了句英语,说:“我也觉得。” 只如初见 辛夷不在的那段时间,梁正天天忙到半夜回来,虽然四月中旬羊城已经天热,但他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床上冷。 晚上睡觉脑袋里开始想,不该让她去的,或者她不回来的话立马飞过去抓回来,还拿出手机看票。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梁正决定擅自搬家,搬去银河苑。 辛夷东西挺多的,不论是衣服鞋子还是化妆用品和小玩意。梁正细细收拾好了,一件件打包,把辛夷租的房子都折腾空了。 梁正还以为自己能像电视剧里一样,无意中看到她的日记或者什么,不过很可惜辛夷太透明了,除了内衣内裤,几乎没有私密的东西。 他把祁呈叫来帮他搬家那天,被祁呈吐槽:“你真是有毛病,等会儿辛夷回来都找不到家。” 梁正凉凉地睨他,眼睛看着他脖颈上的挠痕,“你赶紧给祁苗买个保险吧,我怕你被你爸打死。” “滚。” 搬去银河苑那天,梁正收到个DHL空运过来的快递,拆开一看,是辛夷还给他的那箱礼物。 祁呈走后,梁正一个人把辛夷的东西一件一件放进这个屋子里。 牙刷要和她的放一个洗漱杯里,剃须刀要和她的美容仪放一起,衣服也要他一件辛夷一件的交错着。 他要证明他们在一起,他们密不可分。 不不的猫窝安在了书房,安静隔音,他俩做爱的声音也不会吵到它了。 等收拾完,梁正才去处理那个快递。里头除了两条手链和相机,还有些小玩意,他全拿出来摆着。手链放进了辛夷的首饰盒里,相机也给她放在梳妆台上。 然后盒子空了,梁正皱着眉把快递盒抖了两下,还是没有东西出来,才给他那个留学时的室友打电话。 “我东西你拆过了?” “没有,你当时收到就没拆,我直接给你寄出去了。怎么了?” “没事。”少了点东西,但是又不值钱,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辛夷回程特地买的到上海停留十几个小时转机的航班,去和室友还有从杭州赶过去的包涵吃了顿饭。 吃饭时包涵提起说自己羊城的学长家有小狗崽出生:“你不是一直想养一只吗?” 辛夷慢悠悠咽下嘴里的东西,“不用,我有了。” 包涵还傻乎乎问:“什么品种?怎么没见你发过朋友圈?” 还是那位室友意味不明的笑笑:“此狗非彼狗。” 三个女孩笑作一团。 到羊城那天是下午两点,天气很好,天空透蓝漂亮。 她回程具体时间是没有和梁正说的,只在刚落地时给他发了条微信,然后自己打车去了个地方。 这条老街,似乎多年如一日。又窄又挤,电动车到处窜,混合着街边小店飘来的各种香味。 辛夷在这里慢慢逛着,似乎每走一处都有一份记忆。 居民楼上面的台球馆,高中时梁正把她拉进去带她玩。她不会,他就偏要教,半个身子贴着她的,在她耳边说诀窍。 那股灼热气息让她轻抖,梁正就会欠扁地说:“又不是操你,你抖什么辛小夷?”然后辛夷就会羞愤地扔下球杆甩着高马尾走掉。 还有那家糖水店,开了特别久。梁正牵着她去时,辛夷不情不愿,脸上气鼓鼓地嫌弃他耽误她写作业的时间。 可美食能抚平一切,当她第一口吃到那碗甜品时,或许她自己不知道,梁正看她满足到眉毛都弯了。 梁正一口气把店里招牌全点了一份,让辛夷每个尝点,剩下的他吃。辛夷为了和他作对,每个都只吃一小口,把梁正撑的在车上咬破她乳头。 梁正看到微信赶过来时,正看到辛夷蹲在一个卖花的摊前,地上摆满了一大片各色各样的花。 她穿着绿色的连衣裙,罩着件黑色开衫。 “辛小夷。”他喊她,然后就看到她回头,嘴角弯着笑,露出那个浅浅的梨涡。 一如初见,她穿着粉色公主裙在他家一楼抬头看站在楼梯上的他,明眸皓齿,美好得不像话。 让他心跳停了一秒。 蝴蝶停留 糖水店这会儿没几个人,辛夷和梁正坐在角落里一张小小的二人桌那边。 老板娘过来点单,觉得有点眼熟,盯着他俩多看了两眼。 梁正拎着菜单随口点了两份辛夷爱吃的,被她拦住,换成了另外两种她不常吃的。 “换换口味可能会有惊喜。” 梁正听着这话,脑袋僵了一下,看辛夷笑盈盈的样子,“你找我想说什么?如果是想说让我算了,那我劝你别开口。” 辛夷轻笑,“你怎么一直这样啊?” “嗯。”理直气壮。 “梁正。” “嗯?”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除了电视剧里,我怎么会遇到这么好看的小男孩啊。” 梁正抬眸看她,眼里闪着诧异。 “后来我又觉得,我怎么会遇到这么恶劣的坏人。” 他不说话,沉默地听辛夷说。 “其实我那时候都想好了,你要是一直那么对我,我就把你弄死,然后自杀。但是不知道你突然抽什么风,开始…”辛夷歪着头看他,“开始喜欢我,是么?” 梁正只从鼻子里闷出一声嗯。 辛夷勾着唇笑笑,没再继续那个话题,“其实我那时候不出国了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觉得我不能给我小姨增加负担了,她没有责任要承担那些。” 他想开口说话,被辛夷打断,“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为什么不告诉你,你有钱对吧。但是我们算什么关系呢,你不会真的觉得那会儿我把你当男朋友吧?” “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句话他没说出口。 辛夷其实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看着桌上端过来的两碗新甜品,没出声,选了其中一碗舀了一勺。 味道意外地让她很喜欢,她低着头,轻声道:“梁正。” “嗯。”他正把另一碗也推到她手边。 “我们试试吧。” 推碗的那只手顿住,他像是空白了两秒,才出声:“你刚说什么?” “我本来吧,在见你之前打了很多腹稿,但是呢,我现在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说。” “反正就最后一句,咱俩试试。” “怎么个试法?” “你要做好一个正常的男朋友。” “哪里没做好,床上你没爽?” “不是这个。要不是祁呈提前给我发消息,你瞒着我把我东西都搬走了,谁家男朋友会这样?” “哦。” “没了?” 梁正看着她,良久才慢悠悠道:“以后不会了,女朋友。”最后三个字他咬得很重。 辛夷满意地笑了: “祁苗劝我及时行乐,其实她不知道我不是那种为了享乐就草草做任何一个决定的人。我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我觉得如果只凭片刻的心动,是很难把一辈子过好的。” “我知道。”梁正说着,眨了下眼:“你深思熟虑后,要做我女朋友。” …… “如果你以后遇到更心动的女孩,可以直接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会纠缠人的,主打一个和平分手。” “不会。” “你怎么知道,人一辈子很长的。” “就是不会。” “反正我有可能的。” 梁正咬牙切齿:“那你别想太美,分手不可能。” “吃不下了,你吃吧。” 回银河苑的路上,辛夷大概是累了,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 梁正握着她一只手,紧紧扣着,脑子里还在回味她刚刚说的那句:“梁正,我们试试吧。” 试试好好谈,也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再也不是他单方面付出和索取,除了做爱几乎像玩单机游戏。 他愣住的那片刻,好像出现幻觉,那只蝴蝶终于愿意在他掌心停留。 词不达意 辛夷先让梁正带她回了一趟她租的小区。302屋门敞开着,是房东在带人看房子。 “哎你怎么过来了?有东西落下了吗?” “嗯我过来看看,怕我男朋友搬家的时候东西没收拾完。” “行,那你自己看吧。我带人去隔壁屋。” “好。” 辛夷进了屋,回头看到梁正傻站在门口,“你干嘛呢?” 梁正两步跨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 “刚刚那句。” “哪句?我男朋友?” 梁正勾着唇笑,在辛夷唇上重重吮了一口,“怎么办,好想和你做。” 辛夷推开他,让他别发疯,被他牵着手撒不开。 屋里清得很干净,连她放在客厅某个角落里的一堆书都搬走了。 辛夷盯着那个空了的角落,眼睛闪了闪,“书你搬走了还是丢了?” “没丢,书房呢。” “哦。”辛夷看了看梁正的脸色,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晚上依旧是梁正做饭,吃完后他在洗碗,辛夷在屋内四处逛着。 平心而论辛夷确实挺喜欢银河苑这套房子的,而且房本上还是她的名字,但是无缘无故收梁正一套房子,她总觉得不舒坦。 推开书房那扇厚重的门,辛夷看到了不不的新窝。整个书房,不不奢侈地占了几乎四分之一。 辛夷说的那堆书被妥帖地放进了书桌后面那顶书柜里,包括那本她高中时的国外名校介绍的杂志。 她翻了翻,杂志里掉出一张拍立得照片。不不在她脚边看着,辛夷蹲下捡起来重新夹回去,还冲不不轻轻嘘了声。 不不舔她掌心,似乎答应保守这个秘密。 身后传来脚步声,辛夷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将她抱得紧紧的。 “喜欢吗?这个房子。”其实他第一次带她过来时也问了这个问题,只是那回她只问他为什么。 “说不喜欢显得我很假。” “不会,你想说什么就什么。” 辛夷转身面对着他,盯着他看了会儿,伸着手往自己脖颈后够,一秒就把项链取了下来。 她握住梁正的腕骨,把她常年贴身带的那块玉佛吊坠的链子放进他掌心。 “这是我妈妈的遗物,不过就值几百块而已。你这房子太贵了,我要想还你你估计也不同意,我拿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你做抵押吧。什么时候你想收回了,就拿这条链子换。” 不算好玉,还带着和她肌肤相贴的温热,梁正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不用,送你的就是你的。” 辛夷掰着他手指蜷起来,“拿着吧,不然我住着都不舒坦。或者要不我按月给你房租?” 她是聪明的,比起后者,梁正还是选择把那块吊坠塞进口袋里。 “辛小夷,什么时候你能不和我算这么清?”他语气愤愤,捏着辛夷的下巴就吻了下去。 他将她抵在书柜上,箍着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脖颈,让她仰着头和他接吻。 梁正用舌撬开她的齿缝,卷着她湿滑的舌头又吮又吸。 辛夷推着他胸膛,尝试说话“等…等下。” 梁正挺着已经硬起来的性器在她下面顶了顶,满含色气的开口:“这怎么等啊宝宝?” 说完,他舌头去扫她口腔里每一寸地方,连牙齿都不放过,他贪婪地卷走着她口中的津液,似要将她拆吃入腹。 辛夷不自觉溢出破碎的呻吟。 这个漫长色情的吻结束,她趴在梁正肩头轻轻喘息平复。他微凉的手从裙子背后的镂空探进辛夷的后背,不轻不重揉捏着,“我们还没试过书房。” 那只作乱的手渐渐延伸到她臀上,又越来越靠前滑进她腿缝,用力抓了两把。 “嗯~”辛夷红着脸夹紧腿,梁正干脆直接撩开她长长的裙摆,握住了饱满有弹性的臀肉。 “辛小夷,你亲亲我。”他手上动作不停,手指勾开她的内裤,嘴唇在辛夷颈边轻蹭。 “嗯~亲哪儿?” 梁正手指找到她硬起来的阴蒂又搓又揉,重重刺激着,然后再下探到穴缝,在她穴口戳弄她的软肉。 “都行。” 辛夷双手捧过他歪在自己颈边的头,睁着眼贴上了他的唇。她轻轻柔柔磨蹭着,突然觉得男人的唇也那么软。 比起口水交融的舌吻,梁正却觉得辛夷这个软绵绵不带情欲的吻让他心脏慢了半拍。 “辛小夷。” “嗯?” “我爱你。”他贴在她唇上,看着她眼睛,声音轻而有力。 缠绵极地 辛夷笑着应他:“好的。” “就这反应?”梁正不满,并着手指插进她穴里。 “嗯~哈~”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剐蹭着穴里内壁上的软肉,辛夷只觉得那细微的痛感逐渐被又麻又痒的感觉替代。 她害羞,想紧闭双腿,身体却诚实地贴近梁正,腿也被掰得更开。 梁正手指动得飞快,空着的大拇指摁着她阴蒂用力揉搓。甬道里透明的液体一点点溢出,打湿他的手。 辛夷双手勾上梁正的脖颈,肩膀处那条窄细的带子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他单手把一边往下拉,贴着乳贴的奶子弹了出来。 梁正撕掉乳贴,湿濡的吻落在顶端的红色乳头上。 “嗯嗯~”辛夷抖着腿被他狎玩到高潮。 他抽出手指,把淫液抹在她的下巴上,又俯身,色情地一点点舔舐干净,底下握着辛夷的手给他解开皮带。 白嫩小手握着暗色粗壮的阴茎,他包着她的手给他手交,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辛夷情动的双眼。 水汪汪的杏眼,在这种时候尤为动人。 “好了吗?” “没。”梁正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情欲,这份压抑让他喉头发紧,声线越发低沉。 他亲着她的肩头,时而啄吻时而轻舔,然后说着脖颈一路到她唇角,吮着她唇瓣将舌尖探进去搅弄。 等辛夷手酸到不想动,梁正才射在她手心里,又从书桌上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干净。 辛夷裙子被他脱个干净,他摁着她靠在书柜上吃她奶子,薄唇含住她的乳尖吮吸,发出暧昧的吸咂声,又叼着乳尖往外扯,张大嘴吞下她半个软腻。 另只手覆上被冷落的那只,白嫩软腻的乳肉触感极佳,五指合拢又抓又揉,奶子在他手里被捏出各种形状,乳肉不时从他手指溢出。 辛夷被他玩得尖叫着高潮了,她情不自禁的抱着他的头,下体抽搐着喷了出来。 梁正喉间溢出低沉的笑声,贴在她唇角夸她:“这么厉害呀,女朋友。” “你别说…” 他手指往下扶着性器往穴口戳,就着那些液体,很快就全部埋进她体内。 “哈~”辛夷被顶得轻喘,五指紧扣在他背上。 梁正腰腹发力,开始抽送。龟头剐蹭她穴里软肉,粗壮阴茎在她小穴里时进时出,带着外翻的嫩肉。 一股股淫水顺着她的穴口流到梁正身上,他伸手下去,摸到结合处,轻抚着整个小穴。 辛夷被他弄的酸麻,“慢点,好深…”她觉得他会把她弄坏的。 “慢了你能爽?”说着他托着辛夷臀部抱起,双腿缠在他腰间,耸动着臀部开始越来越重的插送。 书柜都似乎有些摇摇晃晃,辛夷翻过的杂志和几本书没放好,被撞的哐当掉在地上。 辛夷小腹又酸又麻,阴道里喷出一股股淫水浇在性器上,随着鸡巴不停地进出,被磨成黏腻的白色细沫,堆在两人相连的性器上,淫荡又色情。 梁正在快射的时候将鸡巴抽了出来,将她放到书桌上,把她的腿折成M型。 他握着性器在她穴口来回磨着,看他的龟头蹭着翕动的穴口难耐地吮着他。最后抵在入口处,将性器慢慢送了进去。 暗色的性器被嫣红的小穴大口的吞吃着,被摩擦的充血红肿。梁正掐着她的腰,臀部发力,撞地啪啪作响。 辛夷口中溢出难耐的呻吟,双手撑在桌面颤颤巍巍。 “呜呜…不要,不要了~” “想操死你怎么办,女朋友。”梁正喘着粗气,舔她奶尖。 女朋友,辛夷心甘情愿点头同意的。他一叫再叫,下午没表现出来的情绪全在这刻涌出。 “啊啊~” 辛夷被他的话刺激地浑身战栗,穴里软肉狠狠地吸嘬着他的鸡巴。 她阴道剧烈的收缩,梁正被她夹的头皮发麻。紧致的软肉像无数张小嘴紧紧地缠着他的阴茎吸咬。 他狠狠抽送数十下,被她高潮后的小穴紧裹着将全部精液射到她穴里。 辛夷下面还含着他的性器,被他拉进怀里抱着,手轻拍着她的蝴蝶骨。 梅瑞列斯 两个人转战到了浴室,热气缭绕中,暧昧蒸腾。 辛夷被梁正抱着站在他怀里和他接吻,他右手圈在她腰间,左手漫不经心抓揉着她的乳肉。 他拖着她的小舌头吮,辛夷受不住地从口中溢出呻吟。 底下性器抵着湿哒哒的穴口,深一下浅一下的插着。辛夷抱着梁正,声音沙哑委屈:“我渴。” “马上。” 梁正按着辛夷趴在浴缸边,狠插了一会儿才捏着她的腰射了出来。 他给人洗干净抱回床上,辛夷实在是太累,梁正端着水过来给她喝的时候眼皮都没睁开。 他轻吻在她眼上,声音轻轻,“睡吧宝宝。” 不不从半开的门缝里挤进来睡在辛夷头上,被梁正拎回它的猫窝。 书房里一片狼藉,书桌上的东西撒了一地,还有明显的湿渍,地上凌乱地摊着从书柜里掉出来的书。 梁正从厨房找了块布擦干净桌面,又蹲在地上捡东西,不不窝在他脚边,爪子帮忙扒拉,又用嘴去咬。 “不不,别咬。”他从不不嘴里解救出一本杂志,迭在旁边。 不不又绕过去,嘴咬住那本杂志的一角往外拖却没拉动,最后身体用力一顶,那堆迭放好的书又凌乱坍塌。 “你干什么?” 梁正耐着性子把它们捡起来,那本杂志上还保留着不不的口水,他拿起来抖了抖,三张轻飘飘的纸落下。 他先是看了眼手里的东西,是辛夷高中时常看的那本杂志,是他第一次笃定以为自己懂了辛夷的起点。 梁正两手同时捡起掉落的三张纸片,呼吸窒了一瞬。 左手里是那两张他以为不见的手绘机票,纸张有点泛黄,上面绘画有点褪色,边角却没有褶皱。 右手里是一张小小的拍立得照片,女孩站在照片中央,戴着口罩,眉眼平淡而冷静,背景是那些年他所在的曼彻斯特大学。 他下意识翻到背面,上面写着一句简短的话,字迹清秀却模糊。 “隔着远远的距离。” 不不蹲在腿边,歪着头看他。 梁正颤抖着,手指在照片上轻抚着女孩的眉眼处。 “喵。”不不抬着爪子挠梁正的膝盖。 “明天给你加餐。”他声音沙哑,揉了揉不不的脑袋,把两张手绘机票夹回了那本杂志。 而那张拍立得照片,被他放进钱包。钱包里还有他从光荣榜上撕下的辛夷的证件照,也有他偷偷捡到却没还的辛夷的校园卡,卡面上一串代表辛夷的学号。 20140921442。 所以他的所有密码,不是谁的生日。而是这串代表辛夷在圣德中学出现过的,专属而唯一的数字。 书房被收拾好,不不乖乖地窝在自己的豪华大床上睡。 梁正回了房,摸着黑上了床,把辛夷抱进怀里,头埋进她脖颈。 “辛夷,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声音带着哽咽。 睡梦中的辛夷感受着自己脖子那块带来的湿意,略微动了动,往梁正身上贴的更近。 辛夷高考前回井下村,那里不像圣德中学多方面培养,而是完完全全的应试教育。 他们课业压力大,每个晚自习都是一场考试。再加上是理科,晦涩而无味,至少对于辛夷来说是这样。 所以每个星期的语文晚自习,成为她唯一可以自由呼吸的时间。语文老师是个和善的光头,文学造诣高,甚至参与了那年他们的高考语文出卷。 语文老师支持他们自由作业,不用考试,可以看书,任何课外书都可以。 那会儿辛夷的同桌爱看言情小说,跟着里头主角又哭又笑又悲愤,被语文老师夸奖共情能力很优秀。 而辛夷爱看各种乱七八糟的书,班里的课外书有什么传到她手上,她就看什么,从篮球杂志到聂鲁达,一点儿不带挑。 就是那时,辛夷在某本杂志上看到了两句词,作者名叫梅瑞列斯。 其实辛夷甚至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毕竟当时也有很多杜撰的话被冠上鲁迅先生的名号。 但她实在喜欢,便记了下来。 “我将远远地爱你,隔着冷静的距离。” 生命定律 五一放假,辛夷回了井下村一趟,梁正也跟着去了。两人蹲在辛夷父母坟头,点着白烛烧着纸。 梁正抬眼看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伸手捏了捏,“快和叔叔阿姨介绍下我。” 辛夷这才弯了下唇,“有什么好介绍的呀,他们是死了又不是睡着。” 在辛夷的世界里,并不认同遗忘才等于真正的死亡。她觉得,死了就是死了。死去的人再也无法醒过来,也无法听见你的任何声音。 无论你还记不记得那些人,他们都回不来了,也不会再以任何形式陪着你。 梁正拉过辛夷的手,来回捏着她五根手指,“小小年纪,想挺多呢。” “不小了。” “嗯,也是。”梁正圈着她无名指摩挲,总觉得缺了点东西。 “如果我爸妈真的能听到我说话,他们也能看到的。所以就不用介绍了。” 梁正不愿意,非拉着她站起身,对着那两张遗照说话“叔叔阿姨好,我是辛夷男朋友。我会一直照顾她,对她好的。” 说完深深鞠了一躬,又补充道:“会永远,爱她。” “永远是多久啊?”辛夷笑着看他,“我爸妈还说永远陪我长大。” 梁正站直,把人抱住,“按照你的说法,那就是到我死为止吧。” 辛夷脑袋贴在他胸口,抬手圈住他的腰,“那你可得活久点。” “嗯,我上班都不开车,走路安全。” “去你的。” 下了山,包涵就在辛夷家等着。她自己倒是不客气,拎了把椅子悠哉地坐在门口喝自己泡的茶。 远远地看见牵手过来的两人,她挥了下手,又按着手机发消息。上面群名显示是4A风景区,包涵快速打字。 包涵:报告,看到了看到了。 室友A:啥样啥样?拍个照啊死包涵。 室友B:辛夷那个小颜控,估摸差不到哪里去。 室友C:包涵,宰他!他能不能来上海请客? 室友B:北京附议。 包涵举起来手机,对着走近的一对人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在群里。 室友C:帅!咱们家辛夷给劲儿啊。” 室友B:难怪把辛夷迷得发高烧都喊他名字呢,那会儿给我吓坏了。 室友A:哈哈哈哈哈,是不是该备好份子钱啦? 室友B:伴娘不是我,我就让她办不成婚礼。 包涵:好狠的女人。 辛夷走到跟前,包涵笑嘻嘻地看向梁正,“嗨,久闻大名啊,梁正同学。” 梁正慢悠悠勾着唇笑,也不疑惑为什么包涵说久闻大名,“你好。” 包涵站起来,举着手机点开群里的几条语音,开着扬声器放给梁正听。 “把辛夷对象拉进来发红包然后踢出去。” “辛夷男朋友你好,什么时候结婚,不亲自来北京发帖我不去嗷。” “辛夷宝贝,快来上海玩,想你啦。” “包涵,和他说,敢对辛夷不好他就等死吧。” 辛夷去抢包涵的手机,被她躲掉,梁正倒是乐乐呵呵接过包涵手机,思忖了下就按着小话筒发语音。 “等辛夷休假,我带她一个个去见你们,给你们下请帖。” 他语音发出来后几乎是秒回,好多信息嘟嘟地弹出来。梁正眼睛看着屏幕,才知道为什么辛夷会过得那么好。 真心朋友其实是个很奢侈的东西,但她很幸运能拥有。 最后包涵选定吃饭地点,在她们高中附近,是那会儿她和辛夷常去吃的。 等上菜的间隙,包涵真拉着梁正进了那个群。梁正也大方,直接转账,被包涵制止,“别别别,以后我们男朋友难做人。” 梁正就勉为其难的发了几个红包,然后被包涵不留情地提出群。 吃完饭包涵被同学约走,“吃人家嘴软,就不打扰你们两人世界了。” 梁正看着辛夷,“去你们学校看看?” 几乎每个学校都有光荣榜。辛夷只在圣德中学上过一次,却在井下高中位列前茅。 对此辛夷点评,“这就是,差异。” 经济影响教育带来的差异,也不知道要多少代人才能填平,又或者世界自有定律,总要有人垫在下面,才会有人站在高处。 梁家老宅 他们只在井下村呆了三天,到羊城时正好是下午五六点。 辛夷窝在副驾驶昏昏欲睡,梁正接到蒋女士电话,“喂妈?”把车停在路边一个车位上。 “在哪儿?” “刚回羊城,怎么了?” “正好,把辛夷带来吃饭,我和你爸都在家。” 梁正下意识想直接点头同意,又想起什么似的,“等会儿,我问问。” 他偏头靠近辛夷,捏着她的脸,辛夷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我妈让我们晚上去吃饭,你…愿意去吗?” 手机上还显示通话中,辛夷瞪他,然后点头。梁正在她脸上啄了下轻笑,回蒋女士,“好的。” 这是辛夷第二次跨进梁家老宅。她记性还算好,它似乎依然是很久以前的样子,没什么变化。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她从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变成梁正的女朋友。 她被梁正牵着进入客厅时,梁绍仁穿着西裤,手插在口袋慢悠悠下楼。 梁正把人搂紧,朝楼梯上男人喊:“爸。” 男人没吭声,目光投向辛夷。 “叔叔好。” 梁绍仁才轻点了下头,嗯了声。 “哎呀你就是阿正女朋友吧,长得真好看呢。”梁老太太从厨房监工出来,正好看到,热情地迎了上去。 辛夷乖巧笑着,“奶奶你好,我叫辛夷。” 旁边路过的梁绍仁脚步顿了下,回头看辛夷脸上的笑,寻思着小姑娘区别对待太明显了。 蒋女士端着盘排骨从厨房出来,“吃饭吃饭,别站着了。” 梁正捏了捏辛夷的后脖颈,低头和她咬耳朵,“你紧张什么?” “哪有紧张?” 他睨她,“你刚刚喊我奶奶的声音,只在高潮的时候会有。” 餐桌边还有长辈在忙碌,辛夷还是一个没忍住往梁正脚上重重一踩。 “嘶。”梁正忍着疼跟上往前跨了几步的辛夷,“谋杀亲夫。” “你很快就不是了。” “那你就别想从我床上下去。” 梁老太太被阿姨扶着坐在主位上,梁绍仁坐在她左手边。蒋女士手里拿着瓶红酒,笑眯眯地看梁正和辛夷的小互动。 蒋女士拍了拍梁绍仁,“我赢了。”得意的像狐狸一样的语气让梁绍仁忍不住抬眸看她。 她只顾着招呼辛夷,“快过来坐,这些可都是我亲自下厨的。”说着握住辛夷的一只手,“欢迎你来。” “谢谢阿姨。” 饭桌上氛围融洽,蒋女士和梁老太太都很亲和好相处。梁绍仁倒是不爱说话,慢条斯理吃着,只偶尔抬眼看看蒋女士。 梁正牵着辛夷出梁家老宅的时候,梁老太太赶过来,拉着辛夷,“你是个好孩子。我们家倒是没有什么传家宝,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以后多来。” 辛夷手里被塞了一张银行卡,哭笑不得。谁家给儿媳妇见面礼是银行卡!电视剧里不是都说什么玉镯或者戒指吗。 “奶奶不用,我以后会多来的。” “嫌奶奶俗了是不?” “不是的奶奶,我真不能要。”辛夷抬眼向梁正求助,梁正接过那张银行卡,“奶奶,给我吧,一样的。” “滚开。”梁老太太抢回来,塞回辛夷手里,“你要是不要,那就是不喜欢我,下次不想来。” 辛夷没得办法,在梁老太太一再保证卡里钱不多,只是个心意下,她收了。 梁正勾着辛夷脖子,抬起她下巴亲了口,“媳妇儿?” 辛夷被蒋女士哄着喝了点红酒,听了这个词,只觉得脸烧得更红,“别叫。” “好,我不叫。晚上你叫。” 其实虽然和梁绍仁有过不太愉快的交锋,但是他后来也出手帮了王温妮,所以辛夷对他也没有什么怨恨。 她今晚有点开心。 小时候看电视剧里,男女主为了相爱,可以完全不在乎家人的想法。 可如果一段感情可以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和祝福,她真的觉得,特别幸福。 “梁正。” “嗯?” “没什么,就想叫叫你。” 梁正偏头看她,勾着她腰,咬她唇,“辛小夷,你怎么勾引人啊?” “滚。” 完美终章 2022年8月22号那天是个周一,辛夷像往常一样去上班,梁正把她送到公司门口,临下车喊住她,“晚上别加班,我接你去吃饭。” 辛夷知道是自己生日,点了下头回了个“好。” 到办公室时,工位上放着人事代表公司给的一个生日红包和一个小摆件礼物,还有张卡片上写着:“人事部代表公司对辛夷同学24岁生日发来祝福。” 辛夷笑着把贺卡夹紧工作笔记本里,摆件拆开放在桌上,红包没拆放进了包里。 她拿出手机想给同事们点个奶茶,发现微信群里弹出好多消息。 有王温妮和姨父的祝福,其中王温妮的消息里还夹着条语音,她点开,是妹妹奶声奶气的声音,“姐姐,生日快乐~” 还有三个室友和包涵,在群里上窜下跳,用金额不大的红包把群里刷屏了。 辛夷全都不客气地领取了,还发了个可爱猫猫的表情包说谢谢。 在群里聊了几句就告辞了,辛夷点开梁正的头像,他还用着他们在海边被祁苗偷拍的那张合照,给她发的消息还停留在昨晚。 把手机放进抽屉里就开始正式工作。做外贸大多时候遇到的客户都比较可爱,除了讲价的时候。 辛夷很细心,每个客户的生日她都会自费给客户买礼物空运过去或者有时候塞在货柜里。 所以今天她生日的时候也不免收到客户的邮件祝福,甚至还有些给她寄了小礼物或者用新订单作为礼物。 肖硕也拎着几盒辛夷爱吃的水果放在手边,“我女朋友买的。” “谢谢苏苏,也谢谢你。” “客气了辛夷同学。” 其实是可以猜到梁正要给她准备生日惊喜的,辛夷到点就下班出了公司,在楼下看到的却是祁苗。 “辛夷,你失落的表情还能再明显点吗!”祁苗穿着嫩黄色小吊带,在一辆黑色跑车前瞪她。 “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接到任务,阿正最喜欢折腾人了狗东西。”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你家。” 祁苗开车时放了首歌,旋律刚开始,辛夷就知道是什么,是她以前爱看的那部台湾偶像剧的歌曲,只是开口的声音却不是那位原唱。 “你身上专属的陌生味道,是我确认你存在的目标。” “你每一次的温柔我都想炫耀。” “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 她偏头去看祁苗,祁苗咕哝着:“还挺好听。” 这样的歌词,配着梁正低沉的嗓音在车里响起,辛夷的心莫名震动。 车在银河苑停下,祁苗拉着辛夷站在屋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让辛夷惊喜,竟然是今天在群里闹着要辛夷去北京玩的室友。 还没来得及开口,室友就让了身子,三个小巧的脑袋就一块儿挤了过来,齐齐道:“宝贝!生日快乐!” 辛夷鼻酸到撇嘴,“你们怎么来啦?” 包涵眨眼睛,把辛夷拉进屋内。 满室亮堂,挂满了彩色气球和蝴蝶。 梁正从房间出来,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也特地打理过,站在客厅中央等她。 辛夷哪里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慢慢走向梁正。 他抬腕握住辛夷的手,袖子往后掉,露出梁正的腕骨,上面多了一个纹身。 是一只眼睛,眼尾处还绘着只绿色的蝴蝶。 辛夷手指在上面轻抚着,梁正拉着她的手亲了口,慢慢单腿下跪。 辛夷突然心跳加速,看着梁正的眼睛,四周还有她的朋友,她握紧那只被梁正拉住的手,“你干嘛呀。” “辛夷。” “嗯。” “我看到了。那两张手绘机票,还有你在曼大门口拍的照。” “哦。你怎么翻我东西呀?” “嗯,对不起。”默了两秒继续道:我不是个会后悔的人,就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有后悔过我们的开始,但是我现在后悔了。辛夷你能原谅我吗?” “看你表现。” “好。”梁正舔了唇,单手拉着辛夷的手,另只手从衣服里掏出一迭文件。 “我本来想了很多方案。去海边,或者草地,放烟花或者铺一地你喜欢的郁金香。但是想来想去,还是想在这里,这个我在装修时每分每秒都想着你,想和你有个家永远在一起的房子里,当着你朋友的面,和你求婚。原本还想叫上我妈还有你小姨,但是怕你对着长辈不好意思拒绝。” 他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你不同意,她们也会第一时间帮着你带你走。但是,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说着,梁正把那堆文件放进辛夷手里,“这是我所有财产,全给你。辛夷,你要我吗?” 他说,你要我吗? 而不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们才开始试试没多久。” 梁正捏紧辛夷的手,一枚冰凉的钻戒套进她无名指,正正好的大小,他吻上去,哑着声音回她:“可我爱了你好久。” “那好吧,梁正同学。” “刚好,我也喜欢你挺久的。” 她说的是,喜欢。 可是没关系,她也说了愿意。 梁正起身紧紧抱住辛夷,埋在她颈侧,眼角的泪落到她皮肤上,“辛小夷,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嗯,我等着。” 完美终章2 本来下午梁正是计划预订一个羊城味道出了名好的饭店请辛夷的室友吃饭的。 因为祁苗随口一句:“阿正做饭特好吃,可惜还没吃过呢。” 大概这就是女孩子之间的默契,然后一群人开始点菜。梁正去买菜,她们就在家里布置。 辛夷在厨房给他打下手,“你怎么不叫祁呈他们?” “我怕你要是说不同意,你室友她们带你走。祁呈他们在的话,你们就走不了了。” “……” “那我现在叫他们过来?我去问问你室友她们同不同意吧?” “去吧。” 年轻人爱热闹,包涵她们非常迅速地同意了。反倒是祁苗,“徐州他们可以,祁呈别来。” 梁正直接忽视。 祁苗性格好,有些小小的公主病但是在她身上却显得可爱,非常快速地就和辛夷的朋友融入。 祁呈他们到的时候,几个女孩窝在沙发上一起讨论男人,讨论美甲包包和化妆。 一堆人玩到深夜才回去。全场只有祁呈和辛夷没喝酒,祁呈负责把梁正这边的朋友加祁苗送回去,辛夷则是开着梁正的车把包涵她们几个送到附近酒店,梁正已经早早订好了房间。 辛夷回家时,梁正衬衫开着几颗扣子躺在沙发上,屋里还一片狼藉。 她坐到沙发边,捏他的鼻子,被梁正握住腰按着人趴在胸前:“干嘛呢?” “我去收拾下。” “明天我弄。” 他不轻不重揉着辛夷的腰,其实脑子有点晕,没打算做什么。 但是辛夷偏偏拎起他那只手腕,盯着那个纹身看。上面那只眼睛,恰恰好与辛夷的左眼严丝合缝。 “你怎么想的?”辛夷嘟囔着:“以后你可考不了公务员。” 被梁正捏着脸往外扯,“你脑子里都是什么?能浪漫点吗?未婚妻。” “痛!”辛夷撇他一眼,慢慢低头,吻在那个纹身上。 梁正浑身一怔,瞬间起身,抱着辛夷去浴室。 他还穿着白衬衫和西裤,花洒淋湿后,衬衫变透变薄,隐隐漏出他的腹肌。 辛夷的雪纺衫也湿透,双乳隔着两层衣物贴在梁正胸膛,他抚着她脖颈吮辛夷舌尖。 “嗯嗯~”舌尖微微发麻,辛夷感觉到小穴已经开始溢出液体。 梁正探着手下去摸她腿心,“湿了?” 辛夷双手抵在他腰腹处,闻言害羞低头,却看见他那处的腹肌,肌理分明。 白衬衫下面那截还掖在黑色西裤里,腰间还有条价值不菲的皮带。 大概是和梁正在一起待久了,她脑袋一嗡,不可抑制地开始幻想自己裸着穴在他腹肌上流下淫靡的水痕。 “呜…”他的手指将将摸到辛夷私处,她就高潮软到他怀里,手环住梁正的腰,羞耻地抬眼看他。 梁正勾着唇笑地痞气,“辛小夷,怎么回事?光看我就能高潮?”他捏着她耳垂,轻声问:“你是不是好喜欢我啊?” 辛夷绝不承认自己光凭幻想他都能让自己高潮这件事,想推开他又被他翻了个身压在墙面上。 她穿着条破洞牛仔裤,拉链被他解开,梁正双手掐在她胯骨,看她圆润的翘臀,慢慢褪下她的裤子,白腻的臀肉跳出来被他握了满手。 黑色内裤掉到脚踝,上面还沾着黏腻的淫水。他的手从腿心中间穿过去,五指按在小腹处,穴口正对着他有纹身的那节腕骨。 辛夷低头往下看,她那只眼睛绘在他手腕,此刻又贴在她穴口,她小穴翻涌,一股淫水喷到梁正腕骨处。 他的唇贴在她蝴蝶骨处,闷声笑,“宝宝好多水。”那节腕骨开始沿着穴缝缓慢摩擦。 “呜呜…你别这样。”辛夷反手去掐他的腰,被他单手拢住。那节手腕用了点劲儿抵着阴蒂挤压,酸麻的感觉从那处涌到太阳穴。 “啊哈~梁正…” “嗯?” 手腕没法插入,挤压阴蒂又总是差那么点感觉。辛夷感觉整个人都酸痒却得不到满足,夹着他的手腕,哼哼唧唧个不停。 “呜呜,要~” “要什么?” “要你…进来。” 哄着辛夷说出了他想听的话,梁正长指分开两片阴唇,又单手解开皮带褪下西裤,早就肿胀的性器跳出来在她臀上轻弹了下。 辛夷屁股被刺激地一缩,被梁正勾着腰拖回来,性器抵在穴口缓慢进去。 柱身被敏感湿热的穴肉包裹,梁正爽得狠狠抽插了会儿,长指同时摁着阴蒂又揉又戳。 辛夷没撑多久就尖叫着高潮,娇嫩的软肉抵着性器又咬又吸,梁正握着她的腰用力抽送。 “啊啊啊~轻点。” 梁正不理,辛夷浑身发软,被撞得要支撑不住,可怜兮兮去握他的一根手指:“我不行了,梁正,慢点啊哈~” 听着辛夷的哭腔,梁正脑袋里全是要狠操她的指令,把辛夷又翻转回来,抬起辛夷一条腿勾在手臂处,压着她背抵着墙狠狠插入。 辛夷站不住,双手紧紧勾着他的脖颈,雪峰上挺立的那点红色不停剐蹭着梁正的胸膛。 他单手握住其中一只,想起辛夷她们那个群名,五个人的群,叫4A风景区。 梁正五指捏着奶肉变换形状,低声笑:“辛小夷,是不是被我揉大的?” “你闭嘴!” “想不想要C?” “呜…不要~”性器抵着她穴里那处软肉越来越用力顶弄,穴里软肉被操的充血外翻,紧紧的吸附着沾湿的性器。 辛夷被插的泪眼朦胧,微张着唇看他。 梁正知道,这是想接吻。他从善如流地低头,探着舌尖钻进她口腔,与她唇舌纠缠。 这个吻让辛夷的穴把他绞得更紧,梁正双手抓揉着她臀肉狠狠撞击,浴室里响起淫靡的肉体啪啪声。 “嗯嗯~” 呻吟被含在口中,高潮的瞬间她舌尖被他吮住狠狠舔吸,性器抵在深处射出一股股精液。 辛夷没了力气,靠在他身上,“不做了~” 但是梁正骂她不讲床德,又被他从后面抱着狠狠操弄了一番。 那只纹身的手横在她胸前,她一手撑在墙壁,一手握在他纹身处,哭着求饶:“不要…不要了~啊啊啊~梁正…” 梁正最后压着她双乳狠狠顶弄了数十下才射出来,辛夷累到不想动弹,被梁正擦干净抱回床。 房间里一片漆黑,辛夷枕在他胳膊上,手搭在他腰腹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手指画圈。 被梁正握住,把人搂紧,“怎么了?” “我很幸福,今天。” 被握住的那只手,无名指上还戴着枚戒指,梁正拿到唇边吻了下,“以后也会。” “我们真的会在一起很久吗?” “会,除非你不要我。” 辛夷沉默着,梁正捏着她下巴抬头,在黑暗中找到她眼睛,“你后悔了吗?”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去了英国会怎么样?” “没有如果,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好。” 番外(蒋女士x梁绍仁) 梁绍仁对梁正说:“你怎么就笃定以后不会遇到更心动的姑娘呢?” 这句话何尝不是对他自己的质问。 梁家以前风光大盛,后来党派斗争,梁老爷子急流勇退从硝烟中安全退下。 政坛斗争杀人不见血,梁老爷子是个懂得在合适时候明哲保身的人,所以他并不想自己的子女继续走这条路。 梁老爷子一女一子,偏梁绍仁不信邪,一身反骨继续从政。 梁绍仁是个双商极高却又离经叛道的人,再加上这样的家庭,年少时风流不留情。 那会儿怎么花怎么玩,女人前扑后继他也不太拒绝。漂亮的、性感的、清纯的,他都记不太清了。 直到开始工作,他才停止,那也仅仅只是变得挑剔而已。 他不爱任何人,也不在乎婚姻。他的事业让他需要对外有个美好家庭的形象,因此他让梁老太太帮他找合适的女孩相亲。 那天他应酬完回家,喝了点酒。梁老太太在客厅翻看一堆女孩的照片,见了他就让他过来挑,选中了再去找人家相谈。 梁绍仁心情不错,坐了下来。那堆照片里,每个女孩的家庭背景或是自身条件都十分不错,唯一能让他挑剔的大概就是脸。 蒋女士大名蒋妍书,出生书香世家。她家是后来因为工作调动原因才定居羊城的,不算地道羊城人。 在那堆照片里,蒋女士无疑也是漂亮的,模样乖巧可人,但是并不算出众。 但是在每个格式化的笑脸下,蒋女士的璀璨笑脸显得格外开朗。 于是,梁绍仁鬼使神差拎出那张照片。 后来漫长的余生让梁绍仁无数次觉得蒋女士简直是在诈骗。 两家人第一次见面吃饭,梁绍仁礼貌周到。蒋女士却硬生生迟到将近20分钟,他面上不显,敲着桌面的手指却十分不耐。 蒋母尴尬地笑,疯狂给蒋女士打电话。期间有一通电话被接通,蒋母不小心摁了免提,中气十足的女声在包厢里响起。 “亲爱的妈妈,我马上到哈,马上马上。你和他们说这顿我请。” 那时候蒋女士大二,20岁。没有按照蒋父蒋母的希望长成一个名门淑女,反而整天和朋友捣鼓创业,说要做大老板。 一顿饭谁吃不起,蒋父差点就当着众人的开骂。 梁绍仁耐性全失的时候,穿着吊带和牛仔裤的蒋女士推开门,笑盈盈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叔叔阿姨我来晚了。” 梁父倒是没怎么生气,反而热情地问蒋女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蒋女士害羞摆手,款款坐下后和梁父聊天,两人气场一拍即合。 20岁的女孩青春明媚,即便穿着最简单的衣物也掩盖不住。 梁绍仁吃过太多类型,她进来时并没有觉得蒋女士有什么突出的,反倒是蒋女士回过神来大大方方和他打招呼时,让他觉得有那么点意思。 “你好呀,我叫蒋妍书。你可以叫我小蒋,以后可以叫我蒋总。” 他余光看见蒋母掐她手臂,骂她胡说八道,勾着唇笑:“好的,蒋总。” 但是后来蒋女士事业风生水起之时,叫她蒋女士叫她蒋总的人比比皆是。 他再叫不出来,被她惹毛了才会喊她全名。又或者他摁着她做爱,情动之时叫她书书和老婆。 梁母觉得蒋女士性子看起来太跳脱,担心她做不好梁太太,问梁绍仁要不要再看看。 他当时说的是:“算了吧,就这样。” 他懒,懒得再把相亲这件事重来一次,何况蒋女士也挺可爱的,他觉得。 后来他和蒋女士开始被默认成发展交往中,蒋女士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对,只抽了个周末约他出来聊聊。 他们见面次数不算多,都没见过蒋女士穿裙子,那天却破天荒地穿了件小白裙,散着头发,不说话的时候实在太乖巧。 他进门时蒋女士挥着手冲他笑,他目光滞了那么一秒。 蒋女士开门见山,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说:“你觉得呢?” “都行,我就两个条件。”她伸手比了个二。 “你说。” “我听说你在外面很多女人,这件事我不介意,结婚后有没有也无所谓。但是你要定时提供体检报告,我怕得病。” 梁绍仁几乎是瞬间沉了脸色,嘴角扯着弧度问她:“你呢?” “我对出轨或者说做爱这件事并不热衷,除非我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你不能满足我。” 梁绍仁点头:“继续。” “第二就是,我会好好帮助你,配合你,做好梁太太的这个身份。但是!你也要相应的帮我。” “帮你什么?” “我要创业啊。我喜欢赚钱,喜欢身居高位的感觉。” 那次谈话梁绍仁全盘答应,他带着对女人的刻板印象,并没有太把蒋女士的话当真。 直到某处他去学校接她,遇到蒋女士的前男友拦在他们身前。 那是梁绍仁第一次被人无视,那人从头到尾没看他一眼,只盯着蒋女士声音悲切:“蒋妍书,你是不是没有心?” 蒋女士皱着眉,没说话。 “你这种人为什么要谈恋爱呢?”那人说完这句话才正眼看梁绍仁,语气嘲讽:“联姻挺好的,反正蒋妍书不会爱上任何人。” 从认识蒋女士到梁正出生期间,事实上梁绍仁还算安份。 白天她陪他扮好梁太太,晚上他们在床上又很合拍。 所以在梁正没出生之前的那两年,梁绍仁觉得日子还不错。 直到他遇到梁其母亲,那是个和蒋女士完全不同的女人。 弱不经风,楚楚可怜。 其实没打算睡她的,可那杯酒里竟然还有药。其实他也可以忍着去医院,但是他这辈子哪里忍过? 半推半就下睡了也就睡了。 可女人在床上都一个样,她嘤嘤哭的样子还没有蒋女士让他觉得可爱。 大概是负罪感,第二天回去他大手一挥给蒋女士投了笔数额巨大的资金。 蒋女士激动坏了,晚上回家找他。两人在浴室接吻时,蒋女士才看到他背上被另一个女人挠出来的痕迹。 梁绍仁看她抽回手,却没开口解释。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做了就是做了。 但是那瞬间他却无比期待着什么,可蒋女士却只是皱着眉嫌弃他:“不是吧你,今晚不做了。” 梁绍仁翘着唇拉住她,问:“你生气了?” “大哥啊,你出轨归出轨。你昨天刚和别的女人睡完,今天又和我做,我害怕啊。你以后别这么明显了行吗,让你小情人轻点挠。” 蒋女士不介意他出轨,但是隔天的事,背上还那么多痕迹。她再怎么大方没感觉,也有点膈应。 说完她就自己洗完澡去客房睡了。 梁绍仁沉着脸没说话,这一刻他才突然想起蒋女士前男友说的那句话。 除了她的事业,任何一个男人在她心里都占不到地位。 他明知道自己烂透了,却又恨蒋女士真的能完全无动于衷。甚至于,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那丁点爱意都给了她。 她漂亮大方又自信,为工作努力的样子特别让人着迷。 梁绍仁记得那会儿她亲自给圣德中学设计校服,天天窝在他书房里不出来。 他去找她,就看见她沉着的脸,安安静静趴在桌上画稿。昏黄台灯打在她侧脸,那缕俏皮的长发落了下来。 美好,动人。 他觉得蒋女士像一阵没有方向的风。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那颗支撑她的大树,让她无法离开。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大学生,是在一个会所里应酬时。 她穿着小白裙,散着头发,端着杯酒,巧笑倩兮地过来向他敬酒。 那个样子,像极了蒋女士。 和蒋女士不同的是,她眼里有对梁绍仁的爱慕。 所以他包养了她。 梁正看见是意外,可他不了解自己的母亲,所以梁绍仁没当回事。 当他在卧室外听梁正劝蒋女士离婚的时候,心却实实在在慌了一秒。 蒋女士当然没答应,和梁正说:“你还小,不懂。” 梁正当然不懂。 他的妈妈怎么不爱爸爸,而爸爸为什么又在亲吻别的女人。 从小到大,他们在物质条件上给他所有想要的,却唯独忘了告诉他,怎么爱一个人。 可其实梁绍仁和蒋女士都不会这门学问。 梁绍仁那丁点爱意根本影响不了他什么,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他只是想让蒋女士永远和他依附相生,做好梁太太。他只是在从政路上走得更加小心翼翼,以免他见钱眼开的老婆没了靠山。 “如果没有爱,那这一生将会漫长而无聊。”朋友是这么对蒋女士说的。 她不爱花时间和别人辩解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每次都笑着敷衍过。 对她来说其实和男人谈恋爱带来的满足感还不如她完成一个项目带来的成就感更让人舒爽,堪比高潮。 都说高处不胜寒,可她偏爱被所有人仰望的感觉。 人人叫她一句蒋总,哪有什么梁太太?哪怕其实她已经和梁绍仁相互依存,一损俱损。 这世界有女孩如辛夷爱的隐秘,也有女孩如祁苗爱的热烈,又或者如师黛爱的洒脱。 也得允许有人如我们蒋总一样,没有爱,也不需要。 番外(祁苗x祁呈)一 从有记忆以来,祁苗的世界里就有祁呈这个人,且他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九。 小时候还好,他们越大,祁爸祁妈在家的时间就越少,家里只剩一位阿姨,只周末的时候会去找爷爷奶奶。 祁呈爱找梁正玩,祁苗也爱跟在他们屁股后头。大人们都以为祁苗是喜欢梁正,笑闹中给他们订了娃娃亲。 那时候还小不懂,祁苗只知道哥哥以后找梁正玩都会带上她了,也就屁颠屁颠地说好。 小学时期,徐州他们那群人觉得女孩好麻烦。每次看到祁苗,就跑得远远的,把祁苗一个人留在路边边。 小小的,一脸迷茫的小女孩无措地站在马路上看着那群小男孩跑远,两只手都互相掐红了。 每次这种时候,祁呈就会回头牵起她肉嘟嘟的手,而梁正会放慢步子慢悠悠走在他们前面几步。 祁苗仰着小脑袋问祁呈:“哥哥,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祁呈会告诉她:“屁话,他们太臭了,我让他们赶紧滚。” 祁苗就会喜笑颜开地搂着祁呈一只胳膊:“好,那我们不和他们玩了。” 其实一开始祁苗也没这么黏祁呈的。 祁苗小时候机灵可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祁妈妈工作忙有时候不在家,都是阿姨给祁苗洗澡陪她睡觉。 时间久了,祁呈发觉祁苗不太爱说话了,而且性子越来越坏,脾气也大。他一开始没怀疑过什么,以为小女孩都这样的。 直到某次那个阿姨请假回老家,祁苗自己洗澡的时候在浴室摔倒。 祁呈听到尖叫跑过去,小女孩水嫩洁白的胴体上散布着一些淤青,甚至于大腿根处也有。 那些痕迹太刺眼,导致祁呈完全忘了自己的妹妹此时没穿衣服。 “你身上怎么回事?” 那会儿祁苗才六七岁,低着头不肯吭声。祁呈伸出只温热的手在淤青上按了按,问她:“疼吗?” 眼泪几乎是瞬间落了下来,祁苗撇着嘴,像只小泥鳅一样钻进祁呈怀里,委屈巴巴:“哥哥,疼。” “谁弄的?你同学?” “不是,是…张姨。”祁苗眼泪哗啦啦听不住,抽抽嗒嗒地说:“她老揪我,睡觉的时候,还有洗澡的时候。” “你怎么不和爸妈说。” “我和妈妈说了,她说会去问的,可是她都给忘记了。” 然后祁苗委屈难过又生气,只知道自己憋着。 “不哭了,哥哥在。” “呜呜…哥哥,我是不是哪里不好,阿姨不喜欢我才掐我。” “不是,是那个阿姨有病,我要报警把她抓起来。我们苗苗很好,哥哥最喜欢了。” “那我以后可以和你睡吗?” “当然。” “那哥哥你帮我洗澡。” “不了吧。” “呜呜……” “好好好。” 当时祁呈和祁苗一般大,没太有性别意识。 帮祁苗洗澡也就是帮忙给浴缸里放满水,放几只小鸭子玩具进去。等祁苗玩够了水,他就拿浴巾裹住她擦干。 事后祁呈找到祁爸祁妈非常郑重地说了这件事,给祁爸祁妈气坏了,处置了那个阿姨后好一段时间祁妈都天天陪着祁苗。 奈何工作有时候实在脱不开身,重新找阿姨这件事祁妈又不想像上次那样所托非人,只能让祁呈先天天24小时陪着妹妹。 从那时候起,祁苗变得格外黏祁呈。 番外(x梁正)一 二零二零年六月,辛夷毕业,发了条朋友圈。 文字写道:“对我来说,这场毕业并不算完美。但是我依然感激我能那么幸运,遇见的每一个人都真诚而温暖。所以这四年我过得很好很开心,真的很谢谢你们。” 配图是辛夷和老师还有同学室友的合照,最后一张是她的单人照片。她捧着束向日葵,站在照片右侧,抬头望着左边。 包涵夸她这张照片拍的好漂亮,只有那位敏感的室友抱了抱她,说:“希望有一天能看到合照里出现另外一个人,辛夷你要幸福哦。” 这条朋友圈,远在英国的梁正反复看了许久。九张照片依次保存,一一放大看得仔细。 他想点赞想评论,更想给她打电话。可他知道,辛夷并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 他把辛夷那张单人照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那会儿他正被祁苗拉着在酒吧玩,祁苗看他那样,忍不住说他:“直接给她打电话啊。” 梁正也不是个怂的,犹豫了会儿还是拨通了,只是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祁苗拿出手机,“不应该啊,我来英国之前还给她打电话了。”说着调出辛夷的号码。 那是完全不同的十一个数字,梁正看着却觉得有点熟悉,翻着自己的通讯录,在19年年末有一个来自这个号码的未接来电。 梁正脑子当场懵住。 辛夷是19年12月末放的寒假,放假之前那会儿天气骤冷。她没反应过来,御寒的羽绒服少穿一天,她就发起高烧。 她晕到已经听不见室友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记得室友给她喂了药和水。 她睡的半梦半醒,浑身骨头都在痛,痛哭了。眼泪鼻涕哗啦啦,嘴里乱七八糟说着什么,室友轮流上她的床陪她。 “辛夷,你说什么?” 她闭着眼睛哭得伤心,眼泪顺着眼角打湿枕头,“梁…” “凉?”室友赶紧给她加了床被子,“还冷吗辛夷?” “我要…” “要什么?” 辛夷哭得快喘不上气,“我要梁正。” 三个室友面面相觑,拿辛夷的手机找这个名字。没找到,只有一个备注为L的号码有点可疑,室友打了过去。 辛夷窝在室友怀里哭得累到睡着了,而那通电话没有人接通。 — 祁苗和祁呈的番外也会写完的,可能会慢点~ 大家除夕快乐新年快乐! 番外(祁苗x祁呈)二 一直到初中祁苗还是习惯性地爬上祁呈的床和他一起睡觉。 初中女生正是发育期,祁呈也是某个夜晚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少女胸前竟然已经鼓起小包。 他睡得晚,和梁正他们深夜打游戏。戴着耳机坐在床头,房间里只有女孩呼吸和空调运转的声音。 羊城天热,祁苗睡觉穿得格外少。小吊带和一条碎花四角短裤,整个人蜷成虾米抱着祁呈的腰,不设防地睡在自己哥哥身边。 祁呈倒是习惯了,只把祁苗当成一只小猫没什么想法。 耳机里是梁正和徐州几个好友在嬉闹聊天,徐州聊天浑,从讨人厌的教导主任聊到班级的漂亮女生。 “阿正,13班的班花和你告白怎么不答应啊。” “没兴趣。”梁正声音懒散,没什么兴致。 “我和你说,那天她来找你,撞我身上。我去,胸可真够大的,又大又软。” “胸大我就要喜欢么?” “你不喜欢,我喜欢啊,推给我。” “你不喜欢祁苗么?” “她?小娃娃一个,胸都还没长。” 祁呈听着,脑袋一炸:“你闭嘴吧,再说一句明天弄死你。” 徐州倒是安静了下来。 晚上游戏结束祁呈关灯睡觉,祁苗习惯性地抱住他一个胳膊,嘴里嘟囔着:“祁呈,空调太冷啦。” 祁呈无奈地摸着黑调高温度,祁苗抱着他胳膊蹭了蹭。 几乎是瞬间,祁呈胳膊上贴着的软肉让他想起徐州的话。那块儿温热又柔软,女孩还变本加厉地把腿架到他身上。 明明以前也会这样,偏偏这次祁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立马从祁苗手里抽出来,把她推远了些。 而这个晚上,祁呈第一次做春梦。 梦里娇俏的女孩穿着小吊带和碎花热裤坐在他身上,圆润肩膀处的那条带子滑落,漏出半个少女的酥胸。 祁呈觉得渴,舔着干燥的唇看着眼前虚无的女孩。 而女孩柔柔拉起他的一只手,带着他慢慢覆上那半只裸露的乳:“你摸摸它呀。” 像是深渊,引着他往下坠,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祁呈不受控制地跟着女孩动,手覆上去的时候女孩娇呼出声。 那声音酥酥麻麻,听着祁呈五指抓揉了一下。奶肉白而腻,像打发的奶油,软得不可思议。 祁呈一发不可收拾地拉开女孩的吊带,整个小小的乳出现在他眼前。 太渴了,浑身燥热,祁呈目光灼灼地盯着乳肉上那颤巍巍一点的红樱。呼吸渐近,乳尖羞得发红发硬。 他抬头看女孩,女孩目光澄澈,和他说:“吃吃它吧。” 祁呈微微启唇,慢慢含住了那颗乳头。 并不解渴,可他却觉得很甜。含着它,轻轻柔柔吸舔着,还不够似的,手握上另一只小笼包。 “哥哥,轻点。” 哥哥。 祁呈听到这两个字,抬眼去看身上的女孩。赫然出现祁苗泫然欲哭的脸,她抱着他的头,委屈巴巴看他,而他还含着她红肿的乳头。 那阵恐慌,让祁呈在黑夜里惊醒。 旁侧的祁苗又搂了过来,抱着他睡得安稳,可他竟然在睡梦里对她,对自己的亲妹妹作出那样的事。 祁呈几乎是一夜未眠,第二天去学校还被徐州笑说看了一晚上黄片。 晚上祁呈刻意早早锁了门,不让祁苗进来。可祁苗在门口敲门,声音小小地问:“哥哥你不要我了嘛?” 他又没忍住给她开了门,却忽略了女孩弯腰从他旁边钻进房间时的狡黠笑容。 番外(祁苗x祁呈)三 祁苗第一次来月经在初二,来得突然。内裤和校裙上一大片深红色印记,她蹲在女厕,脑袋里第一个想起的人是祁呈。 不过大概是害羞,她第一个电话还是打给了班里的一个女同学。那会儿正在上课,电话并没有人接。 等了十来分钟,祁苗还是拨通了祁呈的电话。这次没响多久就被接通:“怎么?” “祁呈,你能来下我们六楼女厕吗?” “掉坑了?” “来的时候先去超市给我买包那个。” “哪个?” “就那个,女孩子用的。” 那头祁呈沉默了半响才哦了一声。 祁苗没等多久就听到厕所外面有动静,试探性地喊:“祁呈?” “嗯。” “没人,你进来递给我。” 少年通红着脸,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没人才进了女厕,低着头不敢乱动。 祁苗的手在门底下那条缝里伸着,祁呈赶忙把东西扔她手里匆匆出去。 黑色塑料袋包着粉色包装的卫生巾,里头还有条干净的内裤。 祁苗洗完手出了厕所就看到祁呈倚在拐角处,手插在口袋低着头发呆。 她撇着嘴走向祁呈,语气不太好:“你是不是早恋了?” “哈?没。” “那你怎么会知道买什么牌子,还买了内裤?” “……” 祁苗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仰着头看他,嘟着嘴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回去的架势:“快说!” “我问超市阿姨了。” 祁苗才松了口气般露出笑。 祁呈抽出自己的胳膊,眼尖地看见女孩裙后的污渍,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 “你给我围。” 他无奈地弯身将自己宽大的外套围在祁苗腰间,祁呈拎着两条袖子认真打结。 少年侧脸皮肤细腻,垂着眼神色认真。祁苗内心赞叹自己的哥哥真好看,心潮涌动间撅着嘴在祁呈脸颊啵了一下。 “你干什么!”祁呈被脸上湿热的触感吓得倒退两步。 这反应祁苗拧起眉,“亲一下怎么了嘛?小时候不是老亲嘛?” “那是小时候!你现在长大了祁苗。”祁呈表情略松。 “有什么关系?你结婚了我也要亲的。” …… 祁呈不想和她继续扯,拽着她胳膊看了下她身后,确保盖住了血色,才拍着她脑袋:“赶紧上课去。” 祁苗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祁呈的过分依赖和占有欲的,只知道全世界除了爸爸妈妈,她只剩下他。 有同学偶尔也会说:“祁苗,你和你哥哥关系真好。” 她会理直气壮地回:“那当然啦,我们是兄妹,天生就要相亲相爱呀。” 初中时期少年少女开始散发荷尔蒙,长相优越的那批人自然是最先被看到的。 梁正那张脸倒是优越,每年暑假都魔怔了似的顶着一头粉色头发鹤立鸡群。但偏偏他性子冷,脾气差,谁也看不上。 反倒是祁呈,模样也好,性格开朗,对女同学更是温和有礼貌。 有女孩胆子大,大课间在操场拿着喇叭向祁呈告白。 祁苗那会儿和小姐妹还不知道八卦中心主角是谁,趴在栏杆处美滋滋吃瓜。 直到喇叭里传来巨响的一句:“祁呈,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祁苗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问旁边的朋友:“我没听错的?刚说的是祁呈?” “对。” 她脑子一嗡就想跑下楼,被朋友拦住:“你去哪儿?” “去拦祁呈。” “你哥不能谈恋爱吗?” “不能。” “为什么?” 对哦,为什么? 祁苗没想通,到底是没有下楼。 学校里早恋的人也不少,祁呈要是早恋爸妈应该也不会管的。那她为什么要阻拦呢?没道理的。 她一天都在说服自己,连同桌递过来最新的小说都忘了看。 放学的时候她照例去祁呈教室外等他,却看到祁呈和一个漂亮女孩并肩离开的身影。 他们说说笑笑,期间走廊有调皮的男生跑过去,祁呈还伸手帮女孩护了一下脑袋。 这是第一次,祁呈没有等她,也没有回头。 祁苗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身后梁正冷淡的嗓音响起:“杵着干吗?” “那是祁呈女朋友?” 梁正没所谓地点头:“昂,好像是吧。” 司机在门口等着,祁苗一个人上了车,心不在焉地回到家就窝进被子里。 祁呈是到晚上九点才回家的,他利落地洗漱完上了床。 被子里是热的。 他掀开被子,祁苗蜷缩在他床上。祁呈还没来得及骂,就看见祁苗脸上不正常的惨白,连忙抬起她的脸:“祁苗,祁苗?你怎么了?” 祁苗迷糊地睁开眼:“好痛啊,哥哥。” “哪儿痛?” “肚子。” “我送你去医院。” 祁呈抱起祁苗下楼,在一楼被阿姨拦住。知道祁苗生理期,只说很多女孩儿这样,不用去医院。阿姨煮了红糖水,祁呈端走又问了些注意事项。 祁苗搂着祁呈的被子,乖乖地坐起来靠在祁呈怀里喝着他喂过来的红糖水。 大半杯热水喝下去,她脸色果然好了些。祁呈摸着她脸,轻声问:“还疼吗?” “肚子还疼,怎么办啊?” “阿姨说可以揉揉。” “那你帮我。”祁苗躺了下去,拉着祁呈的手,想起他放学时也是伸着这只手替那个女生护脑袋,鼻子突然一酸。 “哭什么?帮你就是了,每次都来这招。” 祁苗不知道要怎么揉,只撩起衣服敞着小腹等着。 祁呈脱了鞋上床,把祁苗抱进怀里。手指蜷了蜷,做足准备才慢慢将掌心覆盖在女孩小腹上。 他的手干燥温热,还有打篮球的薄茧,按在肚子上祁苗觉得有丝酥麻,不自觉哼唧了一声。 祁呈立马收回手,“力道重了?” “没有,是很舒服。” 祁呈才继续把手放回去,轻轻缓缓揉着。 “祁呈?” “干什么?” “你不要和那个女生在一起。” “为什么?” “我不想,你是我的哥哥,你只能对我好的。” “还是会对你好啊。” “就是不要,她能做的我也能做啊,你为什么要谈恋爱?” 他今天并没有答应那个女生,只是谈恋爱未来也是必然的。 祁呈看着祁苗懵懂的脸,脑子里不可抑制想到今天聚会徐州和他女朋友在角落里接吻的样子。 那是女朋友能做的,可她是妹妹啊。 他没有解释,只拍了拍祁苗的脑袋:“睡吧,乖。” 祁苗最不喜欢他这样一言不合就敷衍她的样子,支起脑袋凑近祁呈。 祁呈往后偏了偏,目光在女孩湿润的红唇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干什么?” 他干燥的唇上突然多出一抹湿润触感,祁呈不可置信地回神看她,心脏突然咚的一下开始越跳越快,甚至让他忘了反应。 祁苗觉得好奇,伸出舌头在祁呈两瓣唇上舔了舔。 唇上知觉神经太敏感,祁呈清晰地感知到祁苗的动作。那感觉确实很好,好到他差点把持不住启唇抓住那条滑溜作乱的小舌头。 可不行,他推开祁苗,怒斥:“你疯了?” “谁让你谈恋爱的!你谈一天我亲一次!” “我谈恋爱关你屁事?” “就不行就不行!” “神经病。”祁呈出了他自己的房间,把门甩得很响,把祁苗都吓得一抖。 她没了刚刚撒泼的气势,肚子的疼还没有消失,呆坐在床上。舌头却开始回味刚刚的感觉,软软的,热热的。 她想,原来这就是小说里写的亲嘴呀。 祁呈跑到一楼卫生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脸,唇上残留着一丝水色,是刚刚祁苗舔他留下来的。 他拇指反复揉搓着,似乎这样可以搓掉刚刚差点和祁苗接吻的事实。 一捧冷水扑到脸上,水珠沿着已经红肿的唇落下,他无奈地低头,再怎么掩饰,腿间高高的支起却背叛了他的身体。 番外(祁苗x祁呈)四 初三寒假那会儿,他们一群人像平常一样老爱聚集在梁正房间。 梁正房间大,设备又多。他要啥蒋女士都给他安排上,徐州羡慕得要死,恨不得化身梁正亲弟弟。 房间有个大阳台,阳台那里透着光的角落摆着两三个懒人沙发,专门给他们准备的。 梁正自己戴着耳机在玩电脑,手指按着鼠标点个不停。祁呈和徐州他们窝在沙发那里聊天,聊着聊着徐州忍不住说有个好东西给他们看。 那语气,把梁正都吸引过去和他们一块坐着。徐州掏出手机点开一个网盘,里头存着个视频。 视频被点开,里头是两具光裸纠缠的身体,伴随着女声呻吟和男声粗喘。 女优长得特别漂亮,一张脸看起来还像学生,眼尾眉梢却尽是风情,勾着身上的男人掐着她狠狠顶入。 “怎么样!这女的,太绝了!” “有没有觉得,这女的有点像祁苗?” “是有点哦,越看越像。” 徐州和那个朋友一问一答,祁呈眼角一跳,起身按着他俩在沙发上:“你们找死是吧?” 梁正没啥兴趣,回了电脑桌前,身后还不断传来祁呈的威胁:“赶紧给我删了,不然我就告诉徐叔。” “哎祁呈,这就没劲儿了啊。人家只是长得像,又不是真的祁苗。”徐州护着脑袋躲,也不还手。 “那也不行。” 闹了会儿徐州当着祁呈的面删了,还语气遗憾地说:“女神,再见。” “她叫啥名?”另一个朋友悄悄问。 徐州说出一个名字,那位朋友笑着说记住了。 那悄悄话实在有点大声,祁呈也不小心记住了。 青春期的少女抽条儿似的长开,亭亭玉立。祁苗五官越发精致明艳,和祁呈清越的脸却是两种风格。 胸前鼓鼓,穿着圣德中学的特制校服风光一片。细长的胳膊和笔直双腿,盈盈一握的腰,无一不在为她增加色彩。 祁苗进入圣德中学后,也曾为贴身凸显胸脯的衬衫感到烦恼。她跑去找蒋女士,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设计。 “我们应该为自己身上每一处生长感到自豪,无论男女,不用害羞。”蒋女士摸着她细软的长发,“我们苗是越长越好看了,真棒。” 祁苗喜欢被人肯定,喜欢被人夸奖,“谢谢阿姨,阿姨也是我心里最漂亮的人!” 有了蒋女士的安慰和鼓励,祁苗抬头挺胸,仰着小下巴傲娇地接收所有目光。 祁呈是眼瞅着祁苗从丁点大的娃娃变成现在青涩却具有吸引力的高中生,她追求者越来越多,他总是会以哥哥身份威胁她:“让我发现你早恋你死定了。” 可偏偏祁苗最喜欢他这副样子,看他眯着眼不善的目光打量那些想追求她的男生,祁苗就忍不住漾着笑。 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他们那群人相约去了一座海滨城市旅游。即便是炎热的夏天,也浇不灭他们一群人热切期待的心情。 阳光炽烈,祁苗和几个女同伴戴着墨镜坐在沙滩太阳伞下给裸露的皮肤涂防晒。 防晒涂好后她们等了大半天才看见那群男生出来,梁正和祁呈懒懒散散走在队伍最末端聊天。 不知聊的什么,两人都不约而同勾起嘴角。只是祁呈眼睛一晃,看到穿着蓝色比基尼的祁苗,嘴角秒收。 梁正顺着他眼光看去,只一秒就挪开眼睛看着一望无际的海。 耳边是徐州找死般的感叹:“祁苗这丫头,看不出来这么有料啊?”随后小腿传来痛感,是祁呈的一脚。 不在羊城,不怕会撞见亲戚家人,这群人像脱缰的野马根本拦不住。一会儿功夫,沙滩那处,便只剩祁苗坐着。 祁呈悠悠走到她跟前,眼睛只落在祁苗脸上:“不去玩?” 祁苗站起身挽住他的胳膊,露着笑:“等你呀。” 她的上衣,低胸,聚拢。小小一块布料,根本遮不住什么。随着祁苗的动作,那两团白软也跟着颤。 祁呈眼睛瞟到,喉咙不自觉滑动。女孩眼尖看到,觉着好玩,伸着手指去摸被他握住。 “干什么?” 小只又白嫩的手,被祁呈大了不少的手握着蜷在他手心里。 祁苗意味不明地笑着摇头,“走吧走吧,去玩啦。” 晚上他们一群人在海边烧烤,海风吹过来都是欢声笑语和啤酒碰杯的声响。 当然少不了游戏,选来选去还是玩了最传统的真心话大冒险,谁都不例外被窥探隐私。 梁正被问喜欢的类型,他拇指和食指搓着根烟把玩,脑子里略微想了下:“话多的?” 徐州说他真的变态,审美很超前。 祁呈被问初次梦遗对象,他被自己口水呛到,旁边祁苗目光灼灼,他心虚地摸了下鼻子说:“我喝酒。” “不带这样啊呈哥哥,喝一杯不够,六杯。”徐州典型的不怕报复,一个劲儿折腾。 祁呈咬着牙看他:“你别落我手上。”然后仰头干了六杯啤酒,里头还混着红酒,味道很怪。 祁苗也没逃脱,被女同伴问喜欢的人,她嘴角弧度弯起,声音坚定。 海边有人放烟火,在天空炸开的瞬间,祁呈听见女孩嘴里说出的名字。 “祁呈。” 朋友都在笑,说祁苗哥控严重,以后谈恋爱怎么办。 可只有祁呈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跟着烟花被炸了个稀巴烂。 海边深夜气温低,旁边是一滩狼藉。徐州他们回了酒店继续玩,祁呈一个人坐在沙滩上。 他有点晕,被他们灌了挺多酒的。脑袋也糊涂,一直反反复复回想玩游戏时祁苗的回答。 祁呈告诉自己,祁苗还小,又一直跟着他。哪里会分得清对哥哥的喜欢和对异性的喜欢呢。 似乎这样想,他的心才能平静下来。却不防在他劝说自己的时候,身侧响起祁苗的声音。 “一个人干嘛呢?” 祁呈没应,偏头去看她。少女五官清晰,眼眸弯弯,伸着手摸他的脸。 “你喝醉了?” 那只手,又软又热。他的脸早被海风吹凉,似乎是贪图那点点温度,他没推开,只摇头说:“没。” “一般喝醉的人都这样说。”祁苗歪着头笑,眼里似乎有零碎的星光。 他看着祁苗的眼睛,轻轻柔柔开口:“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妹妹,这跨不过去的天堑。 祁苗摸着祁呈的脸,一下一下地,温柔至极:“哥哥,你明天还会记得吗?” “记得什么?” “我喜欢你。” 短短四个字,祁呈只觉得太阳穴都尖锐地疼。下一秒,祁苗的五官在他眼睛里放大又放大,直至他只能看到到她长长的睫毛。 他脑袋空白,唇上却清晰地告诉他此刻发生了什么。 祁苗含住他的唇瓣,回想自己在小黄片里学的内容,伸出舌尖描摹着他的唇型。 又像无师自通般,舌尖顶开祁呈牙齿时,双臂也顺势勾住他的颈。 那湿热滑溜的舌尖舔着他牙齿,祁呈就反应过来,握着祁苗的肩膀往外推。 奈何祁苗抱得太紧,他开口想骂人,却被她顺势钻进口腔。 舌尖相触的时候,祁呈心都颤了一下。 祁苗的舌头四处作乱又不得章法,祁呈捏着她肩膀,似乎要捏碎的力度,将她推开。 嫣红舌尖退出的时候,还勾缠着他口中的津液,看得他下腹一热。 祁呈忍着怒气,感觉自己晕得更厉害,捏着她下巴,狠狠道:“祁苗!我是你哥!” 下巴剧痛,可她还没从那个吻里出神。一只手握住祁呈那只捏他下巴的手,松了桎梏的她再次固执的低头覆上去,贴着他的唇喃喃:“哥哥,好疼,别推开我。” 那语气,又娇又轻。 她倒是委屈上了。 祁苗这次更加熟稔,舌尖狡猾地钻进去勾着他的。 她双手抱的紧,他脑袋晕的狠。四瓣相贴的唇竟然没再分开。 祁苗不会接吻,凭借本能乱舔。祁呈眯着眼,没回应也没拒绝。 他自欺欺人的觉得,只要他没回应,就不算逾越。 而他们身后,是梁正侧身站立,晦涩的眼盯着远处玩闹的人群,指尖燃着的烟烧到手才记起来摁灭。 番外(x梁正)二 辛夷六月末拍完毕业照,八月一号就入职了这家公司。 外贸并不算难做,前期都是在学习产品知识,偶尔发发邮件。 她和肖硕运气好,入职三个月时就有个大客户找上门。 辛夷的客户来自巴西,南美Top5的大企业,更巧遇上他们更换供应商期间看到了她发的邮件。 她反应迅速,立马申请样品空运过去。样品质量不错,但是辛夷明白其他竞争对手的样品质量同样不会差。 辛夷没太抱有希望,但是她依然负责耐心地回复客户的问题。 两个星期后的周一早上,她到公司打开邮箱,就收到客户的合同。 合同内容大多是一些保密条款,最后是付款方式。辛夷看完,激动地立马给老板打电话。 条件并不苛刻,老板点头同意,辛夷立马给他们回了邮件。后续订单确认到付款,他们速度很快。 辛夷成功开了第一单,10万美金。年末的年会,她和肖硕被重点表扬。 21年年初,公司有海外拜访客户的计划,一开始定的区域是南美。 辛夷的客户主要集中在欧洲,南美客户并不算多。 过农历新年时,老板却突然在公司群里发通知说南美暂时取消,先去欧洲。随后点了辛夷和另一个欧洲客户很多的同事让她们赶紧去办签证。 “报销吗老板?” “报。你最好给我拿几个订单回来。” “保证完成任务!第一站哪里?” “英国。” 辛夷看着屏幕上那两个字,眼睫颤了下。 长途飞行坐经济舱是件特别难熬的事,旁边的同事动来动去睡不着。 辛夷戴着眼罩,戴着耳机,里头循环放着那首林忆莲的词不达意。 飞机落地时,英国下着淅沥的雨。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浪漫,甚至夹着风有点冷。 他们行程赶,每天都约了好几个客户。有些隔着远,来来回回在路上跑。 辛夷时差还没倒过来,几乎好几天都没睡。她躲在厕所点燃一根烟,没抽,就静静看着它燃。 女同事来问她好了没,辛夷才收拾着出去了。她蜷缩在椅子上,支着头看向窗外,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 同事出来后把辛夷的烟扔在她手机旁,“你也抽这个啊?不过不是金钗更好抽吗?” “昂,我喜欢银钗。” 其实她很久没抽了,每次想抽都是光看着燃烧却不动。 “紧张啊?” “有点。”辛夷轻笑。 明天是在英国最后一天,她们要去见最后一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客户。 “没事,就两个小时,明天打算去哪儿逛?” “还没想好,你呢?” “我之前来过,没多大感觉。对于不爱旅游出门的人来说,感觉每个城市都那样。” 是的,每个城市都那样。 不一样的是,那座城市有特别的人。 两个小时其实谈不了什么深层次的内容,他们也就是给客户展示样品,以及介绍一些公司信息等。 结束之后,老板让她们自由活动去,他约了老同学见面。 女同事不想出去,只想回酒店睡觉。 辛夷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逛着,路上遇到对来玩的中国情侣。 男孩身高体长,揽着女孩的腰。而女孩一只手拿着个冰激淋,一手举着手机自拍。 大概看辛夷是同胞,女孩还过来拜托她帮忙给他们拍一张合照。 女孩很热络,问她:“你也是来留学的吗?” “不是,我毕业了,过来出差。” “哦但是你看起来还像大学生哎。” 辛夷弯着唇笑,“你们哪个学校呀?” “曼大,今天过来这边玩。” 她手指紧了紧,有点犹豫地问:“这里离你们学校多远呀?” “两三个小时,你想去吗?我们正好要回去了,一块儿啊?” 这对情侣自驾过来的,辛夷想了很久还是跟他们上了车。按理说,她平时对陌生人都很防备的。 车里放着英文歌,女孩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辛夷聊天。男孩手机在半路响了,女孩熟稔地接听。 声音有点大,辛夷能听到那头传来的男声:“什么时候回?我这位祖宗已经不耐烦了。” “在路上了,你让梁大少爷等等啊。” 手机砰地一声从辛夷手心里掉落,女孩回头看她:“怎么啦?” 辛夷捡起手机,摇头示意没事。 电话那头问:“谁啊?” “啊,路上遇见的一个女孩,也是羊城的,她想过来看看就顺带一起了。” “你长个心眼子吧姐。” 女孩还想回怼,电话那头却换了个人说话,声音低沉懒散:“能不能麻溜点?” 熟悉的声音,让辛夷呼吸一窒。她捏着手机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脑袋里不可抑制地想起和他最后分别的那天。 辛夷从车上下来看着那所学校的大门,路边有往来的学生。 那对情侣没下车,只女孩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挥着手和她拜拜。 和杂志上图片一样的建筑,但是辛夷已经心如止水。后来她也发现,她和梁正看的那部电影,那个曼彻斯特并不是这个曼彻斯特。 她释怀了,有人却因为她被困在这里,而他原本应该有更好的去处。 辛夷四处张望了下,拦住一个女生,把包里小小的拍立得相机给她请她帮忙拍照。 那会儿她一直没睡好,又四处奔波,有点感冒,戴着口罩,僵直地站在学校门口,等那个路人女生帮她按快门。 其实拍的并不太好,她状态也不好。 但是,也够了。 辛夷没停留多久,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前面不远处路边站着的人愣了下。 他穿着黑色连帽卫衣,卫衣帽子戴在脑袋上压着一头褪色的粉色头发。 四五个人站在那儿聊天,偏生辛夷一眼看到他。瘦了点,似乎也高了点。 他旁边还站着个高个子的金发碧眼女孩,辛夷缓慢眨了下眼睛。 也许是她看得太过,那人似乎感应到什么抬头看过来。辛夷飞快转身,走到三个路人女孩前面被挡着。 “看什么呢?” 梁正回过神,面无表情摇头:“没什么。” 当天晚上,他看到辛夷微信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是分享的一首歌曲。 SHE的你最近还好吗。 番外(祁苗x祁呈)五 房间里天花板上挂着漂亮的水晶吊灯,一室明亮。房间空旷而安静,却偶有暧昧的啧磨声,黑了屏的电脑屏幕里映出交缠的两个人影。 祁呈穿着白色短袖靠在电竞椅上,怀里跨坐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姑娘。他双手扶在女孩腰间,任由她的唇舌在他口腔里搅弄。 只是偶尔被女孩牙齿磕到,他会皱眉轻斥:“祁苗,不会就滚下去。”手却稳稳扣着女孩没动。 祁苗分开被口水抹得晶亮的唇,咬着唇笑:“不好意思,我会注意的。” 话毕,双手捧起祁呈的脸再次吻下去。祁呈八风不动,唯有腿间高高支起,所以他控着她的腰,不让祁苗的臀再靠近半分。 女孩吻技渐长,唇舌勾缠间情欲慢慢蒸腾。祁苗双臂抱住祁呈修长脖颈,手指情不自禁插进他发间。 明明是她主动,祁苗却夹着腿哼哼唧唧地叫:“哥哥,哥哥…” 祁呈头皮发麻,“别喊我。” “难受…” …… 祁呈也难受,但是他脑子里绷着根弦,“难受就回去睡觉。” “帮帮我呀,哥哥。” 他不应,祁苗伸着舌舔他嘴角和脸颊,伸着手指掰开祁呈的嘴。 “有病?” “舌头伸出来呀。” 祁呈再次沉默,像个被人欺凌的黄花闺女。 祁苗才不管,手指掰着他牙齿,伸进去夹着他舌头出来,口腔里流出的津液沾了满手也不在乎。 她凑近,含着那截舌头吮。 祁呈想阻止的手抬了抬,终究还是放下,紧握成拳压抑着什么。 被松了控制的腰臀往下滑,祁苗隔着单薄的内裤坐上了祁呈高昂的欲望。 那瞬间,两人同时从喉间溢出呻吟。 祁苗嘴上停了动作,下巴垫在祁呈肩膀,下身开始轻轻缓缓的蹭着他的性器。 内裤已经湿透,性器硬邦邦抵在湿软多水的腿心。祁苗蹭一下,裹在裤子里的性器就隔着内裤顶进穴口。 “祁苗!”祁呈赶紧握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说好的,只有接吻。” “哥哥,我真的好难受啊。反正没脱裤子,没事的。”祁苗挣脱那双手,和他十指紧扣。 祁苗只觉得私处瘙痒难耐,不住地拿花心去研磨那块凸起,嘴里发出黏腻的娇吟。她觉得渴,就微弓着腰去祁呈嘴里解渴。 祁呈压抑着要爆炸的欲望,半撩起眼皮看祁苗潮红的脸。 他和她是怎么,到了这一步? 思绪回到三个月之前。 那个暑假旅游回来祁呈似乎是醉到断了片一样,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那句轻轻的我喜欢你,也不记得他和祁苗唇舌纠缠口水交融的几分钟。 那个暑假他常在外面玩到深夜或第二天清晨才回家,每次都能看到自己的床上鼓起个包。 他拿这事没有办法,只能跑到客房将就,就这么将就了一个暑假。 祁苗也一反常态地没打扰他,但是祁呈总觉得眼皮跳的很快。 高中开始,祁呈坚决不让祁苗再进自己房间。晚上她在外面敲门,他就戴着耳机把音乐放到最大。 渐渐地,祁苗也就没再有了动静。 直到羊城有台风路过时,不到五点就黑了的天,暴风雨席卷而来,夹杂着一些雷电。 窗外玻璃砰砰作响,祁呈在漆黑的房间里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许久,门外响起久违的敲门声。 祁呈闭上眼不想理会,敲门声只响了那么两下就安静了,过了会儿他才摸着黑去开门,看到门口蜷缩着的人顿了顿。 祁苗穿着规整的粉色睡衣,抱着个娃娃蹲在他门口。黑发凌乱,抬头看他时仰起一张带着泪痕的脸。 “哥哥。” 他垂在腿边的手握紧,没几秒后,终是认命般叹着气将手伸出去:“起来。” 白白嫩嫩被养护得很好的手握上了他的。 祁苗裹着被子躺在床上看着祁呈从柜子里再拿出一床被子放在他睡的那侧。 床很大,一人一床被子倒是绰绰有余。 祁呈上了床,临关灯前轻声道:“睡吧。” 偏偏那会儿风雨似乎停了,除了两人呼吸再听不到其他。 “祁呈,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睡了?你知道我不敢一个人睡的。” “祁苗。”祁呈顿了顿,思考了会儿才继续道:“我们长大了,男女有别。” “可你是我哥哥呀。” “那也不行,我们总会分开的。” “我不想和你分开,哥哥。”祁苗说着,掀开自己的被子去抱祁呈,被他拦住。 “祁苗你听不懂人话?” “我不要!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祁呈有点无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苍白开口:“苗苗,你青春期,我能理解的。” 祁苗坐在他旁边,听到青春期三个字眼神闪了闪,半响才开口:“可能吧。如果你不想我继续烦你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我想亲你,你不能拒绝。” “不行!” 祁苗咬着嘴角,换了个声调:“班里男生都好丑,阿正又天天冷着个脸,你总不能让我去亲徐州他们吧?而且就亲亲而已,我们小时候一直这样啊,又不做别的。” 她的手慢慢爬过去,握上他一根手指轻轻摇晃着:“你不答应,我就每天撬你的门跑来和你一起睡,你自己想吧!” “阿正挺好的,你们很般配。” “配个屁啊!他会扭断我脑袋。” 祁呈无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祁苗趁他犹豫之时,躺下来抱着他,在他嘴角啄了下: “反正,我们也亲过了。” 又贴着他的唇喃喃:“哥哥。” 这两个字突然像梦魇一样让祁呈皱眉,他知道她一叫这两个字就没好事。 番外(祁苗x祁呈)六 祁呈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分裂成两个。一个在白天扮演着正常兄妹角色里的哥哥,一个在黑夜不为人知的地方和自己的妹妹亲密拥吻。 他用仅有的理智紧拽着,不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祁苗却不放过他。 梁正生日那天,带着辛夷走得早,留下他们一群人玩到后半夜。 徐州说祁呈和梁正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梁正没喝的酒,全灌给祁呈了。 祁苗不喝酒,也没人敢哄她喝。只和几个女生窝在沙发里,时不时唱两句。 她声音清甜,却偏爱唱那些又慢又丧的情歌。祁呈余光看过去,她又可以准确捕捉到,抬头冲他甜甜地笑。 徐州玩得狠,喜欢各种酒混着来。 他们一群人,包括徐州自己,喝到后面全晕乎了。只剩那几个不爱喝酒的女生清醒着,挨个把他们送回了家。 祁苗扶着祁呈坐在自己家车的后排,和下了车的同伴挥手告别。 车窗升起,祁苗偏头去看醉得睡着的人。她伸着手指去捏他的鼻子,被他握住,嘴里喃喃:“苗苗,别闹。” 司机把他们送到家后,还帮着祁苗把祁呈扶进去,本来打算直接送到房间的,被祁苗拦住:“叔叔别,祁呈洁癖,就让他躺这里吧。等他醒了洗了澡再回房睡。” 司机点头,把祁呈放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就走了。 这个点儿阿姨也早去休息了,祁苗上楼给他抱了床薄毯盖上,又去厨房打算给他煮醒酒汤。 祁苗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是她按照手机里食谱一步一步做出来,感觉还不错,满意地端去客厅。 祁呈睡的沉,叫了两遍也没见醒。祁苗把碗放在茶几上,盘着腿坐到地上,手肘撑在沙发边缘,另只手在他脸上一下下捏着。 “祁呈?” 没醒也没动静。 “哥哥?” 睡着的人皱起眉,祁苗看着他眉间褶皱忍不住笑,低着头去咬他嘴角。他唇齿紧闭,祁苗用手指掰开,探着舌进去。 口腔里尽是浓重的酒味,但因为是他,祁苗不觉得难闻,只觉得自己也快要融化。 对她而言,接吻已经是驾轻就熟,想要更多的是对他身体的探索。所以趁着他还没醒,祁苗的手解开他校服衬衣的扣子。 祁呈精瘦有肉,线条流畅好看,腹部人鱼线往下,是被皮带束缚住的,更深的欲望。 祁苗手指抚上那个红色茱萸,好奇地轻搓,祁呈嘴里顿时溢出声音。 “哥哥,我可以舔舔它吗?”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 一顿自问自答的操作后,祁苗俯头下去,舌尖触到深陷的乳头,微微勾了勾,唇跟着过去含住。 她没有技巧,胡乱吮着,只能听到祁呈更重的呼吸,她都开始怀疑这人到底醉了没有。 乳头被玩到红肿,闪着水光,祁苗放过了他,随后脱下自己的衬衣,露出里头的白色小吊带。 祁苗跨坐到祁呈大腿上,她不爱在裙子下再穿一条打底裤,所以只隔着薄薄一条内裤坐了上去。 隔着衣物摩擦他的性器,祁苗早就做过。她伸手解开祁呈的皮带,拉下拉链,手缓慢地探进内裤。 里头很热很烫,她的手感受到男性私处的毛发,随后是一处还没完全硬起来的肉,有点点软。 祁呈迷迷糊糊半开着眼皮,看到坐自己身上亵玩自己性器的少女,只觉得像一场梦。 梦里也不行。 他迷茫地去握住女孩的手,质问她:“你在干什么!?” 可少女完全不害怕他的凶相,还一脸骄傲:“你被我玩硬了哎。” 祁呈顺着她视线去看,他那不争气的性器被少女白嫩的手握在手里上下撸动。 似乎这会儿他才感受到一股情潮,内心一阵空虚,急需填满。脸上的抗拒一点点变成沉溺,手也松动。 他额头绷紧,凸显着青色经络,嘴里重重喘息,眼里迷蒙地不能看清身上的人,试探道:“苗苗?” “舒服吗?”女孩没应,只反问他,没等到回答便急急叫他:“哥哥?” 是了,总是她。 祁呈从喉间溢出一声嗯,算是回应。 祁苗单手握着他狰狞的性器撸动,另只手掀开自己的小吊带,软绵细腻的乳弹了出来。 她俯身靠近他,单手撑在他耳侧,奶子呈水滴状,暗红色的乳头堪堪擦着祁呈的唇,声音娇娇:“哥哥,你也吃吃吧。” 属于少女的暗香,像迷药一样诱惑着他的神志。身下的欲望还被她控在手里,祁呈头痛欲裂,迫切想清醒过来。 “哥哥。” 可耳边的娇吟死活不肯放过他,祁呈咬牙切齿地抬着下颌含住了颤巍巍的红樱,这一口太大,小半只乳都进了他嘴。 祁呈也不会舔,只凭着本能胡作非为。 祁苗开始破碎的呻吟,为了奖励他,她手上更加卖力,腿心的内裤早已经湿透。 两个人同时高潮的那刻,祁呈伸手压着女孩的背,把人搂在怀里,语气又悲又凉:“祁苗,我要怎么办呢?” 番外(祁苗x祁呈)七 失控脱轨的列车还能回到原点吗? 祁呈不知道,但是他想在犯下更大的,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及时止损。 漆黑房间里,唯有电脑屏幕亮着,他握着鼠标选中一个视频文件,右键之后按了删除。 因为和祁苗的条件交换,她也许久没有进过他的房间,更不知道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一件件在慢慢减少,最后消失。 祁呈在外留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祁苗根本找不到人。 电话里是久久没有人接通空洞的一声又一声嗡动,祁苗这才意识到祁呈在躲她。 手机垂落在床沿,祁苗坐在祁呈床上看着大开的阳台门。 门外阳光刺眼,风光大好,门内是她畸形而无法宣之于众的感情,阴暗潮湿。 祁苗把自己蜷缩进祁呈的被子里,试图感受出他残留的一丝丝味道。 她不死心的继续打电话,这一次终于被接通,那头响起祁呈清淡的嗓音:“怎么了?” “你在哪儿?” “外面。” “什么时候回家?” “我今天不回去了。” “哥哥……” 那头听到这两个字,迅速截断她的话,“今晚妈会回来陪你,我挂了。” 他说挂就是真的立刻切断,不带一秒犹豫。 祁苗抱着被子,明明今天温度不低,她却觉得冷,被角一处的布料慢慢被洇湿。 她知道,是她逼得太紧。 可她根本没有办法藏住,她也不想的,不想变成被祁呈讨厌的样子。 祁苗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如果祁呈没有办法接受的话,让一切回到正轨。 所以自那通电话后,她忍住自己不去主动打扰祁呈,更不对他做出过分行为。 其实挺难忍的,那段时间她迷上了抽烟。好在,在某个秘密基地遇见了辛夷。 辛夷是个聪慧却不多事的女孩,她们两个度过一段无言趴在那个顶楼抽烟的日子。 直到她察觉祁呈有了女朋友。 他竟然有女朋友,还拍着她的头笑嘻嘻和她说让他女朋友给她做她最爱的那道菜。 那天中午吃完饭,梁正和辛夷先走,留下她和祁呈还在吃饭。 没几秒,演不下去戏的他扔了筷子说了句:“我吃完了。” 他走得很快,丝毫没有一丝要等她的意思,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 祁苗紧紧捏着筷子,一口一口把那道菠萝咕噜肉吃完。 她其实一直觉得菠萝用来炒菜很奇怪,会喜欢上还是因为这是祁呈学会做饭后给她做的第一道菜。 当天晚上她在祁呈房间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回家的声音。 祁苗状态不对到祁妈妈都发现了,偷偷找到祁呈八卦她是不是失恋了。 戴着耳机打游戏的祁呈闻言手指顿了两秒,敷衍地点头:“可能吧。” “你怎么当哥哥的啊?妹妹被欺负了你不管的?” “……”被欺负的应该是他吧。 “现在的小男孩心都不定的,你给我看好苗苗啊,别让她被人骗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祁苗倒是恢复得很快,开始准备起元旦晚会,每天忙着练舞。 祁呈没有节目,纯粹的观众。 他清晰而直观地看到了祁苗带给他的震撼,她不再是小时候软乎乎怕生要他牵着抱着的小女孩了。 像朵热烈燃烧的红玫瑰,全校师生见证她的性感和夺目。 而他还见过她的另一面,意乱和情迷。 祁呈突然开始害怕,他的拒绝不够彻底,让他们之间有了不可挽回的痕迹。 而那些痕迹一旦被人发现,他这么宝贝的妹妹会遭受什么样的非议。 他不敢再想。 晚会结束后祁呈早早回了家,躲在被子里。他们是如此的相似,一旦想逃避,以为一床被子就可以隔绝一切。 祁苗回来得有些晚,晚会结束后和同伴出去聚餐,喝了点酒。 脑袋晕沉也不影响她可以一眼看见玄关处熟悉的鞋子,唇角掩不住的笑意,她小跑着上楼。 奇怪的是,祁呈今天的门没有反锁。她轻松拧开,透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祁苗脱了衣服直接躺到另一边,伸手去抱祁呈。太久违,久违到祁苗没忍住落了两滴泪。 她头凑在祁呈胳膊上蹭,嘴里轻声喊着:“哥哥。” 几乎是这两个字刚落下话音,祁呈就睁开了眼,他动作迅速地抽开手臂,起身往后坐,语气冰冷:“出去。” 祁苗被他一连串动作打的措手不及,慢腾腾坐起来,在黑夜里和他对视,抬着小脸不吭声,眼泪却无声地往下淌。 祁呈意识到她在哭之后,才软了下语气:“你回自己房间去。” 她还是不说话,手捏着被角。 祁呈甚至没敢开灯,下了床,“那我去客房睡。” “不要。”祁苗哭腔太明显,让祁呈停了脚步,“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别…别讨厌我好不好?” “没有。” “你就有!” 祁呈回过身,走到祁苗那侧,摸着黑去碰她的脸,一手的泪,他哑声道:“我们是兄妹,我永远不会讨厌你。” “可我想要你喜欢我,爱我。”祁苗倾身过去抱住他的腰,眼泪打湿他的睡衣。 “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我不要哥哥的那种。” 祁呈没再吭声,拍着她的头安抚着。 祁苗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只声音还带着哽咽,“祁呈,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为难,也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放手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番外(x梁正)三 q u yush uw u. co m 辛夷没有举办婚礼的打算,也没有什么原因,就单纯不想。 虽然包涵劝她说结婚那天是一个女孩最漂亮的一天,辛夷却不觉得:“我每天都挺漂亮的。” “你就能吧,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也许会后悔,但是此刻她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 梁正一开始不同意,他非常想办婚礼,还说要办得越大越好,奈何他家庭地位低,没拗过辛夷。 他改变策略,半夜抱着她开始问:“那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辛夷总是回答说再等等。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1 8 w.v i p 梁正不知道她要等什么,自己憋着一口气,只能在做爱的时候把辛夷弄得哼哼唧唧说点他想听的浑话才放过她。 第二年四月,辛夷因为业绩好,工作时间开始自由。 非常普通的一天,天气也算不上好,阴沉带着细雨。 梁正因为熬夜加班还在睡,辛夷没管他,自顾自地起床洗漱,然后化妆选衣服卷头发。 她的动静没有刻意放轻,梁正撩着眼皮看她忙来忙去。等她最后换上漂亮衣服的时候,一把拉着她压在床上。 “去哪儿?”他声音还带着点沙哑,脸在辛夷修长脖颈间蹭来蹭去。 辛夷玩心大起,双手捏着他耳垂,嘴边挂着笑也不说话。 “想挨操?”他握住她揉捏他耳垂的手,唇贴着她的。 “你没洗漱。” “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反对无效,他唇舌来的快,纠缠着她的。 一吻毕,辛夷唇上口红花了,小半到了梁正那里,将他的唇也染红。 梁正捏她的腰,“还没说去哪儿呢你。” 辛夷看他颈间吊着的玉佛链子,手指拨了拨,淡淡道:“我们去领证吧今天。” “哦。……嗯?去干嘛?……真的。!?”梁正语气变化太快,最后捧着辛夷的脸,再次确认:“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赶紧起床,我过时不候。” “等着。” 辛夷身上重量一下就没了。 梁正牵着辛夷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手上拿着两个红本本,有点没太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辛夷:“老婆?” 在领证之前他几乎不会这样喊她,真听他这么一叫,辛夷没忍住脸上一热:“走了走了,好晒。” “你脸红了?” “没有,好晒。” “现在下雨。” “……” “老婆。”梁正捏着辛夷的下巴,亲在她嘴角,“为什么是今天?” 为什么? 因为21年的今天,辛夷从英国回来,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 所以她在那张拍立得的背后写道:“我将远远地爱你,隔着冷静的距离。” 她曾经无数次怀疑过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梁正。 但是那些细微的,抚平她心里褶皱的每一个瞬间,她也不曾忘记。 梁正第一次看到她手腕上自杀的刀痕时,没有问她原因,只吻得更凶,握着她那只手十指紧扣,最后在那处落下一个羽毛般轻的吻。 那场车祸后,她难以入眠。和梁正在一起,也勉强算得上因祸得福,次次都被他弄的累到醒不过来。 她翻来覆去做噩梦的深夜里,他一次又一次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肩背,说:“没事了。” 她的世界灰白没有色彩时,他送她一场盛大的烟火。每一次带她出去玩时,副驾上都有一朵花,不同种类或颜色。 他送的最多的向日葵,所以后来大学时室友问起她最喜欢的花,她说是向日葵。毕业时,也不意外地收到她们送的向日葵。 高考分别时,辛夷还不能够确认那一时的感觉到底是依赖还是真的喜欢。 在英国遇见时,她竟然产生了近乡情怯的感觉,所以她躲了。 梁正不在的日子,时间告诉了她答案。 她就是日复一日的思念着。 番外(x梁正)四 领完证那天,他们被王温妮叫去一起吃饭。没几天蒋女士忙完了,又把他们叫到梁家老宅吃饭。 蒋女士又亲自下厨,梁老太太打趣道:“这家里怕是只有辛夷才能让妍书进厨房了。” 梁绍仁也在,戴着副银边眼镜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报纸。 辛夷热热络络和梁老太太还有厨房的蒋女士打完招呼,才靠近沙发尴尬地轻声叫了句:“爸。” 看报纸的人一顿,抬眼看她,又看看旁边没所谓拉着辛夷就要坐下的梁正。 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梁绍仁嗯了一声算是应她,余光看着梁正搂着辛夷窝在沙发边上,两个人在看着手机聊天,好像是在选择拍照片的婚纱。 虽然辛夷不想办婚礼,但是在包涵的劝说下还是选择去买套结婚照。 梁正倒也随她,只说:“就算你想退休后办婚礼我都行的,老婆。” 说是蒋女士亲自下厨,其实还有两个阿姨在旁边打下手。饭菜很快就上桌了,蒋女士端着煲汤招呼着他们入座。 那汤有点烫,梁绍仁从她手里接过,放到桌上,回头就看蒋女士两手捏着自己的耳垂。 “有手套不会用?” “刚摸了一下以为不是很烫。” 梁正给梁老太太和辛夷一人盛了一碗汤,也没管正拌嘴的两人,像是早就习惯了。 辛夷捧着碗,露出眼睛看梁绍仁和蒋女士,直到他俩都坐下吃饭才收回眼神。 蒋女士又去厨房端了碗甜品出来放辛夷手边,笑眯眯看着她:“我研究的新品,尝尝看。” “妈,先吃饭行吗。”梁正把甜品挪远了点。 “也行,待会吃。”蒋女士端起手边已经被盛好的汤喝了口,十分满足:“这汤也是我自己研究的。” “阿姨你真的好厉害呀。” “那可不,我会的东西可太多了。” 梁正静静听着她俩一个吹,一个捧,只时不时给辛夷夹两筷子菜。 他不爱吃芹菜,挑着放到一边,被辛夷看到:“放我碗里。” 梁绍仁垂着眼,会看一下兴致勃勃的蒋女士,也偶尔会看一下梁正和辛夷。 饭后他把辛夷叫到书房,从抽屉里掏出张黑色的卡给她:“新婚礼。” 梁家人送礼真的很实在,辛夷尬笑地收下了。走近时,才看见抽屉里摆着个相框,相框里是穿着学士服的蒋女士。 梁绍仁察觉到辛夷的眼神,不紧不慢地把相框翻了个面倒扣着。 他把玩着手上的银色打火机,看着辛夷出去的背影,沉默了许久。 其实辛夷某种程度上,和蒋女士很像。在他那次和辛夷接触时,他就这么觉得。 所以他能理解梁正会喜欢上这姑娘,因为他也喜欢上了个这样的人。 但是他的儿子比他幸运多了。 梁绍仁和蒋女士是分房睡的,晚上他拧开蒋女士的房门,漫不经心地躺到蒋女士的另一侧。 大概是因为晚饭时过多地注意了梁正和辛夷,那天晚上他竟然久违地做梦了。 梦里是他回到十几岁,一切荒唐都还没开始的时候。他安分守己地等,等到遇见20岁的蒋女士。 对面女孩儿穿着白色连衣裙,落落大方冲他笑:“你好,你可以叫我小蒋,也可以叫我蒋总。” 然后他勾着浅笑和她打招呼:“你好,蒋妍书。” 番外(x梁正)五 那天梁正去了公司,辛夷在家闲得无聊。在书房开着电脑工作了一会儿后,就开始打扫卫生。其实家里挺干净的,有时候是阿姨上门打扫,有时候是梁正自己打扫。 辛夷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们散乱的东西放回原位,春夏交替,羊城夏天又长,她提前把衣柜里的衣物换成了夏装。 梁正的衣服大多是深色系,夹在她花花绿绿的各种裙子和上衣里。辛夷又拿出他夏天的休闲裤出来,其中一条工装裤在抖动时落出个黑色东西。 辛夷捡起来发现是张存储卡。 这时候她才记起,她在高考后被他锁在那间公寓里时,他似乎是拿出了相机录像。记忆有点模糊,她记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真的录像。后来梁绍仁和蒋女士赶到时,其中一台被摔坏。 辛夷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这张储存卡就是那时候的。 她回到书房找出读卡器,插进电脑。打开后,只有一个文件夹,辛夷点击着鼠标。 她快速滑动着里面并没有任何性爱视频,只有一堆的照片,照片里的人全是她,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状态的她。 而这个文件夹,被命名为“蝴蝶”。 那些她自己都毫无察觉的时刻。每张照片的命名都是时间,第一张照片竟然是礼堂后没多久,他偷拍的一张。女孩穿着制服,安安静静站在操场上,裙摆微微被扬起,披散着头发,毫无情绪冰冷的一张脸。 她一个人坐在食堂角落里吃饭的样子,和她瘦到凸起的蝴蝶骨,伶仃孤寂。 她运动课上和同学打排球的样子,半跃起,高马尾甩得很高,青春明媚。 时间往后拉,他们出去玩时,她的各种样子。撅嘴、皱眉、生气以及笑。 甚至还有她躺在他怀里安睡的样子。辛夷看着上面的时间,真的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熟睡后竟然会那么依赖他,像极了黏人的歪歪。 鼠标滑动,最后一张照片是一张床的半个角。 梁正曾经发过一条“女朋友和猫”的朋友圈,配的图就是她躺在他的床上,歪歪窝在她脑袋上方。 而这张照片,是和那条朋友圈配图一模一样的角度,只是这里头没有人也没有猫,时间是他出国那天。 辛夷几乎是立刻就明白含义。 那一刻的他,失去了歪歪,也失去了她。 不知不觉,泪流了满脸。辛夷抽了张纸擦干,把这张储存卡放进了他们放结婚证的保险柜里。然后她一个人在屋里踱步,迫切地想做点什么。 而在公司开会的梁正,倒扣着手机在桌面听项目团队汇报工作。 手机嗡地震动一下,又一下。他拿过手机一看,是徐州和祁苗发来的信息。梁正没回,摁灭了手机,却不料手机震动没停。 他皱着眉打开微信,看着几个好友频繁跳出来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信息。 徐州:正正~ 祁苗:正正~ 群里一堆的未读信息全是:正正~ 梁正:? 梁正:有病? 只有祁呈在旁边好心提醒他看下朋友圈,梁正疑惑地点开。 辛夷刚发的朋友圈,配图是他们的结婚证,以及一张梁正穿着黑色无袖短袖抱着不不在客厅堆乐高的照片。文案是:不不+正正=辛夷。 梁正会都没开完,只让祁呈和合伙人继续就风风火火跑走了,留下一堆员工面面相觑。 他到家的时候,辛夷正躺在沙发上看朋友圈的评论,笑得眼睛弯弯。她的室友还有徐州他们,全在阴阳怪气。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等不及了。”梁正说着,急急走过来把人拉进怀里抱着。 辛夷也乖乖让他抱,手指玩着他柔软的头发,“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不知道。” “那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松开我。” “不要。”他贴着辛夷的脖颈,语气轻轻:“怎么办,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番外(x梁正)六 辛夷那条朋友圈,梁其也破天荒地点了个赞。但是先见到他的人,却是梁正。 徐州回羊城开了个酒吧,梁正和祁呈也投了点钱。开业那天,徐州拉着他俩去玩。 梁正那会儿早就下了班在家和辛夷看电影,本来不想去的,辛夷却劝他说:“你也算个小股东呀,他又是你好朋友,你不去不好。” “一起。” “我不去了,酒吧的音乐吵得我头疼。” 梁正手指掐着她两颊,他低头去亲她被捏得嘟起来的唇:“你能不能有点老婆的样子?” “什么样子?” 吃醋啊,吵架啊,不让老公深夜去娱乐场所啊。 梁正不说,只抱着她腻歪了下: “我早点回来。” “好的。” 梁正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一半以上都是熟人。 一进去就被他们闹着说迟到要罚酒,他勾着笑往后退了两步:“那我回家了,老婆等着呢。” 徐州一群人又拽着他不让走,打闹间硬是让梁正连喝了三杯。 有人在角落里盯着他,感慨着这人还是这么耀眼轻易吸引她的目光。 梁正一身黑色短袖衬衫和黑色休闲长裤,脖子上挂着条银链子坠着个玉佛,按理说男性戴的应该是观音。浑身上下除了衣服的黑和皮肤的白,就剩腕骨上戴着的手绳是红色。 手腕处还有个纹身,明显是女生眼睛,眼尾处还有只蝴蝶翩翩欲飞,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修长指骨捏着小巧的酒杯,液体流进口腔,还能看见他滚动的喉结。 他放下酒杯就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眼神看过去,是个没见过的女孩。 见他看向自己,女孩施施然起身,和他打招呼:“你好,我叫丁慧。” 哦,就是那个高二运动会私自和辛夷换项目的人。 梁正记性好,眯着眼看她伸出来的手,直接无视走到包厢打牌那边。 丁慧咬着下唇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他身上到处是另一个女人的痕迹。 项链、纹身、甚至香水味都是某个大牌着名女款花果香,更别提他松垮衬衫下锁骨处的那枚吻痕。 她和梁正初中就在一个学校,他却从没正眼看过她。因为他,她竟然嫉妒另一个女孩到做了她人生里唯一卑劣的一件事。 丁慧知道,她的暗恋并不是结束在梁正结婚的那一刻,而是结束在辛夷出现的那天。 不过没关系,这世界上,不是每段暗恋都会有结果的。她也会遇见属于自己的光。 梁正没待多久就走了,出酒吧时迎面走来个熟悉的人。他放缓步子,慢悠悠看着那人停他跟前。 那人率先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梁正。” 梁正挑着眉,语气闲散:“你谁?” 梁其也没恼,笑了笑:“你和辛夷结婚了?恭喜啊。” 他这副样子,像是完全放下了过去。 隔着一只猫的命,梁正却不行,他唇线拉直,毫无情绪道:“忘性挺大?” “还行。”梁其继续道:“你竟然真的不是因为才靠近辛夷的,以前是我狭隘了。” 梁正懒得再回他,从他旁边擦身过去。 其实说完全不是梁其,也不太正确。毕竟当时就是他开门把人放进来的。 那次初见,梁正也觉得奇怪,初中漂亮女孩也不少,偏偏他在楼梯上看着辛夷,觉着这个脸蛋被晒得红扑扑的小女孩真挺漂亮。 后来加她qq,也确实是因为梁其。但是她的动态,他一条不落地看,是因为他单纯觉得这小女孩有趣。 那时候他觉着他偷窥的人,天天和他最不爽的人电话,甚至有可能是早恋,就很烦。 所以圣德中学再次见面,他一眼认出她。但是已经把她归为梁其的阵营,所以看她不爽。 礼堂那天晚上,他站在台上发言,眼睛却看到她和梁其一块儿亲密站着。下了台他看到她的身影,没忍住跟了上去。 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梁其的朋友,虽然他不爽。那次对她的伤害,是他自己的冲动。 他发现,她和他所认知的样子不同了。像个没有情绪,冷冰冰的洋娃娃。 好看,却没人气。 说实在的,那会儿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简单。辛夷长得漂亮,又清清冷冷带着故事感。 她并不只是吸引了他,他只不过是众多喜欢她的人中,最恶劣的一个,大概也是最想拥有她的一个。 那时候他其实也不太懂,梁绍仁和蒋女士都没有教过他爱人这门功课。他只知道,他想要,那就去占有。 他喜欢看她因为自己而情绪变化,只有那种时候他才会觉得,辛夷有了人气。所以他用镜头记录辛夷很多不同的样子,喜怒哀乐皆有。 他自以为掌控所有,也以为他会和辛夷在一起很久。年少轻狂不过如此,但幸好,他对她的伤害被蒋女士提前制止。 在英国那会儿,午夜梦回全是辛夷。他也真的是好奇,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别人都不行,只能是她? 他知道辛夷不爱他,回国前做好的打算并不是求得她的原谅,而是硬要留在她身边。 最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人。 但是没有办法,事情到后面不受控制。他留下了,但却贪心更多。 他想要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想要她爱他。梁正也足够聪明,从前强硬的手段没用,他就走另条路线。 事实证明他对了,那只蝴蝶,愿意停留在他掌心。他不敢握紧,只能加倍对她好,让她心甘情愿留下。 他一路摸索着爱一个人的正确答案,虽然这路上挺艰难,但好在结果不错。 辛夷,现在也喜欢他。 想到她那条朋友圈,他就忍不住开心。回家路上买了烧烤奶茶和蛋糕,还有她喜欢的水果。 辛夷在电话里骂他:“你可以浪费钱,但是别浪费食物。” 梁正这才忍住不再买吃的,又跑去买了束花和一个玉镯子。 辛夷怕他一下上头,催着:“好馋,赶紧回家。” “好。” 回家,回他和辛夷的家。 完结后记 大家好,这里是小翁。 这篇小说到这里,差不多正好两个月。非常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被大家喜欢和鼓励才会让他们的故事写到了最后。 祁呈和祁苗的故事暂时没有要另开一本,骨科题材再加上我稚嫩的文笔,我觉得现在是我能呈现的最好的效果了。 也确实没想到里面我轻描淡写的人物被很多人看到且喜欢着,很开心^_^ 借用网上一句话,我的笔停在这,但是他们的故事在另个世界继续着。 可能故事不算完美,但是我也蛮为自己自豪的。小时候想成为作者,在本子上手写小说,到今天真的实现了一点。 没有人会不喜欢被夸奖和被肯定的感觉,所以小翁这里再次感谢。 祝你们发财,也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更祝你们平安顺遂。 下本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