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灭世后穿进娱乐圈了(NP)》 第一章我灭世了,也穿越了 “还剑尊呢?要不是松枕云这种恶毒的人,六界还用得着遭这么多罪!” 客栈里几个刀修一边喝酒赌钱,一边聊着百年前那场浩劫。 一百年的时光在修真界并不算什么,甚至可以说,在座的大部分修者都是亲历者,既有着太平时期对松枕云一剑荡魔界的记忆,又有刻骨铭心的恨。 “她确实曾经诛尽邪魔,但谁能想到会嫉妒自己小徒弟,做出那种下贱的事,还招惹魔尊,差点灭世!” “嘘,你疯了!现在人家可是无上天尊!” “怕什么,如今六界和平共处,‘魔’之一字,也不是什么禁忌。” 话音刚落,大堂内烛火就灭了一瞬。 刀修们此时已醉得不轻,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 “哎呀你干什么,别动——” “咔。” 只是一瞬,五个刀修就成了无数尸块。 “师尊,徒弟做得好吗?”黑衣少年眷恋地戳了戳自己肩头的冥冥鬼火,一点不在意它正啃噬自己的生气。 他手里提了把剑,剑身黑雾缭绕,依稀可见“天光”二字,正是传说中剑尊松枕云的本命剑。 只是不知道为何,当年的旭日之光,竟变成现在这副可怖的样子。 天光剑沾了血,激动地发出嗡鸣,黑衣少年一时控制不住,竟被它伤到虎口。 “呵……师尊,您的剑还是这么讨厌我。” 他身形灵巧,穿梭于鳞次栉比的楼阁之间,很快就来到了一座朱红高塔之上。 那座高塔内外写满密密麻麻的阵法,正是早已失传的密法聚灵阵。 “我们回来了。” 那淡蓝色的鬼火倦鸟归林般飘落于高塔之上,明明灭灭。 只见少年用天光剑割开自己手腕,鲜血如瀑布般落在阵法之上。直到他面色苍白,那阵法中央才凝出一根红线。 少年立刻飞身追上,不知多久,才见红线尽头。 正是六界灵力之源,涓流不息的神泉“无念”。 她用全部守护着的神泉。 而在那里,有个高大的人影—— “等等!” 红线暴起,一抹蓝色光晕飞过,顷刻间天旋地转。神泉无念,不知为何停止了流淌。 少年心中大骇,一时间竟失去全身力气,眼睁睁看着那根红线越来越凝实,轻松避过那个守在神泉旁边的人,直冲无念。 又是轻微的声响,那神泉竟凭空消失—— 他眼前一黑,耳旁响起六界毁灭的声音。 竟是石子掠过水面的声音。 宋韫珍在一阵铃声中睁开双眼。 她看向四周,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眼前这是一大块琉璃镜?身下座垫有点弹性,摸起来却很粗粝,不知道是什么做的。 还有旁边这个圆形的东西是什么? “小宋?小宋!” 她这才发觉旁边坐了个人。 奇怪,是谁修为如此高超,让半步神境的她毫无察觉。 还如此大逆不道地叫她小松? “哎呀小宋啊,我求求你别睡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旁边那女子摇了摇她的肩,语气很不耐烦。 “再不走是想挨骂吗?你们那个谭导最讨厌不上进的小爱豆了,快起来吧!” 檀岛?这不是西天的地名吗,还有小……小爱斗又是什么? 宋韫珍转过头来,轻声道:“莫吵。” 旁边人呼吸一滞,又疯狂摇起她来。 “大小姐快点吧!” 自己的身体似乎很弱,无法摆脱这个人的桎梏。 还有这人穿的好奇怪,是哪里的衣裳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皱起眉来。 虽说修为到她这个地步,已不在乎表象,但她从来没穿过布料这么粗糙的裙装。 既然穿了裙装,就是要赴宴的,可这臃肿的白纱、媚俗的红梅图案,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她是闭关了多久,修真界的品味竟变化得这么快? “侍候吾更衣。” 她立刻决定换件衣服。 旁边侍女不知为何如此蠢笨,竟没有立刻应声。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那人发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宋,你不会假装自己入戏了吧!只是个网剧,别演大艺术家了,你以为谭导吃这一套?” 话音刚落,旁边的琉璃镜被人打开,一个装扮还算体面的黑衣男子拽住了她的手臂。 宋韫珍挑眉,还未来得及惊奇自己的金刚罩没被催动,就被拽了出去。 “宋小姐,谭导不等人。” 她没站稳,差点跌在地上,立刻扶住旁边的男子。一抬头却看见一群衣着打扮更奇怪的人——大部分是女子——正举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卷轴,左面写着“可可XXX有X袋”,右边则是“珍珍枕枕不XX”,上面还有“世X珍X”等字样。 那些女孩一看见宋韫珍,就爆发出尖叫。 还有一些闪光和咔嚓声。 宋韫珍被闪得眯起眼,转瞬间大量的记忆涌入识海。 “阿怜,随为师安心练剑,不好吗?” “阁下与阿怜之事我已知晓。阿怜如我亲生女儿,我不会允许她和一个邪魔结契。” “你与我走的是天之道途,岂能为情爱所困?” “阁下,慎言。” 是她自己的声音——啊,她想起来了。 剑尊松枕云,作为修真界唯一一个半步神境之人,拣回一个小徒弟。 这个小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太能招桃花。 为了保护爱徒,她与魔尊斗了数百年。 可为何,明明自己修为独步天下,却始终无法诛杀最恶之魔? 爱徒与魔尊珠胎暗结。她本想放手,不料二人情深缘浅,又起干戈,闹得六界不消停,甚至到了灭世那一步。 她付出了爱剑,修为,神魂,却被魔尊轻松击溃。只剩下一缕残魂,在世间浑浑噩噩—— 世人口中是另一个故事。 剑尊松枕云一生降妖伏魔,谁知恋上魔尊。 和魔尊两情相悦的,却是她的小徒弟苏卿怜。 因被妒忌冲昏头脑,松枕云移花接木,让苏卿怜修了无情道,平日更是百般刁难陷害。 魔尊爱而不得,闹得天崩地裂。直到最后,苏卿怜步入神境,解除了无情道的限制,才和魔尊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恶毒的剑尊松枕云留下最后的一道神魂,被封印在魔尊掌心的伤口里,受无间折磨。 可两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估计都没能想到,就算只有残魂,松枕云还是毁了这六界—— 然后穿越到宋韫珍身上。 她后脑隐隐作痛,不知为何,明明对“宋韫珍”的人生一无所知,却似乎对这三个字更亲近。 也许是太想逃避前世的一切? 她落下一滴泪,在面前那群女孩子的惊呼之中,晃晃悠悠地直起身来。 第二章当红男演员?好长的名号,是什么东西 宋韫珍拿起那把剑。 比天光剑重了不少,却是一把实打实的未开刃烂剑。 她不知是要做什么,看了眼把剑递给她的黑衣男子。 那黑衣男子一脸微妙地说:“第五十三场。” “比剑么?”宋韫珍有些嫌弃。现在应该是压制了灵力,给弟子喂招。 男子看着手上的剧本,点了点头。 这活她百年前常做,虽心里不喜,也犯不着为此发作些什么。 于是轻轻松松提着剑,走进房屋。 宋韫珍环视一周,也许因为刚刚见到太多莫名其妙的事物,她并未对这简陋狭小的道场有什么意见。 只是亮出剑,视线扫过坐在不远处的三四个男人,和旁边举着黑色不知名法器的女人。 最终落在面前俊朗的男子身上。 这男子总算穿了件可理喻的衣衫,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 只是他双目中的轻蔑令人不爽。 宋韫珍细眉微拧,并未动作:“如果你继续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尊,这场剑就不用比了。” “哦?”那男子挑起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剑尊脾气大,还管别人怎么看?” “可别仗势欺人,再挖去一对招子罢。” 宋韫珍没听明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挖了别人的眼。 略一思索,还是先把剑比完,后面再细细盘问那个侍女就好。 “别废话,出招吧。” 宋韫珍起势,等待男子第一招。 那男子气势汹汹,剑法却一般。宋韫珍察觉出现在这副皮囊不太趁手,用上宗门的基础剑法,依旧和他打了个有来有回。 喂人最基础的招式有什么用?宋韫珍内心嘀咕,又换回自创的流云剑法。有趣的是,这人虽然基础不行,招式太慢,但依旧能凭着一股气势勉强应对她的攻击,即使被划伤也不在乎。 宋韫珍一边随便喂招,一边趁机看着坐着的那几个男子。 这里面总该有个人来喊停吧。 过了小半盏茶的时间,宋韫珍察觉出自己渐渐没了力气,也就不恋战,寻到一个刁钻的角度将对方的剑挑飞,收势后卓然立在那里,冷漠道:“你的实力,还不配和我比。” 语毕,望向坐在中间的男人:“如何?” 中间的男人轻笑,鼓了下掌。他身侧的人也象征性拍了两下。稀稀落落,好不敷衍。 宋韫珍一时傲气泛上来,不肯说话,只盯着男人看。 “宋,韫珍,是吧……”他不甚熟悉地念出她的名字,撑着下巴看她,“练过武术?” “当然。” 这不废话。 “基础还不错,你跟过老师?” “只是基础不错?”宋韫珍皱眉,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下自己的师尊,“跟过。” 她的师尊,也是一代剑豪。 几个男人在那说了些什么,可惜自己修为被压制,什么也听不到。 “宋韫珍,今天表现不错,你回去等结果吧。” 靠门的男人对她如是说。 就这么把她打发走了? 宋韫珍觉得十分古怪,微微颔首,立刻走出门外。 那黑衣男子还守在那里,对她态度似乎好了一点,给她带路到一个房间。 “记得把衣服挂起来,别弄皱了。” 终于能把这件丑裙子换了!宋韫珍心里轻快一些,阖上门后,习惯性掐了一个诀作封印。 不过当她打开衣柜,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 这些东西是衣服吗? 她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这些似布非布的东西如何包住自己,叹了口气,先把身上裙子脱了,几乎全裸地认真分辨每一件衣物。 刚想拿出那件硬质裤装,门口那里突然来了动静。 刚刚过招的男子竟然闯了进来,大喊一声:“你怎么还在这!” 他已经换下那身体面的衣衫,穿得奇奇怪怪。 宋韫珍冥想修炼之时,也曾在识海裸身,见过一个男子。她没觉得有什么,只是不知自己的阵法为何失效。 “是你闯进来的。” 这男子明明没有灵力的痕迹,到底怎么进来的? 她这才感受了下自己的丹田——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所谓半步神境,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状态,因此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现在空空落落的感觉,正是没有灵力的表现。 她心下慌乱,厉声道:“出去!” 那男子被她吓一跳,呆楞着转过身关门,却又用力敲了起来:“喂!你太没礼貌了!明明自己不锁门还怪我!” “你可千万别借这个和我炒作啊!听见没?” 什么朝左?宋韫珍照着男子的模样,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 手臂就这么没有衣料盖着,有点不适,但却是凉快很多。 她现在是宋韫珍,宋韫珍是…… 宋韫珍是谁? 她一把打开门,不欲多说。 “借过。” 那男子却不依不饶跟了上来:“听见没有?宋……宋韫珍?” 宋韫珍叹气,停下脚步:“我又不认识你,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只见那男子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利索话。 “你不认识我?我是穆森啊。” 见宋韫珍不理人,穆森急急追了上来:“你吃演员这碗饭还不认识我?哦,你不是演员……” 慌乱之中,竟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随着她走出屋外:“……只是个小爱豆罢了,什么态度!” 宋韫珍的粉丝们见到二人,立刻放下手幅,举起手机。 “是穆森诶!” “穆森,拜托你照顾我们家珍珍啦!” 突然一个气音说道:“照顾什么照顾,没听他说什么吗!” 虽是气音,但没收敛音量,在人群中格外明显。 当下一片寂静。 宋韫珍已经发觉,这应该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没有灵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她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判断了下局势,立刻扬起一个笑容。 “你们好呀,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 又回过头看着穆森:“对不起,我先走了。” 她快步走向原来的方向,看到那个镶嵌着琉璃镜的仙舟,加快了脚步。 “小宋,这就结束了?那不是穆森吗,你们一起出来的?” “穆森是谁?”她放慢脚步。 为什么认识穆森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那她松枕云呢? “现在最红的男演员啊,别傻了,上来再说。” 这又是哪里来的名号?宋韫珍只听懂了最红与男这三个字。 听着像赤水人。 那女子帮她开门,立刻从另一边上来:“哎,怎么样啊,有戏不。” 宋韫珍这才发觉自己在抖。 “我想问……”她纠结着,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别人,“我有点忘了,这是在干什么啊?” 第三章娱乐圈在六界何处 “你脑子瓦特了,还是我脑子瓦特了?” 女子又开始摇宋韫珍的肩。 “求求你快恢复正常吧我受不了了天啊……面个小配角怎么这么难!” “等等,我是真的不晓得!”宋韫珍被摇得头晕,“能不能拜托请你告诉我……” 那女子一脸祈求地看着宋韫珍,希望她赶紧恢复正常。 无果后,还是一脸惋惜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宋,你实话告诉我,脑袋是不是还没好?” “我知道你因伤退团,着急想复出,但身体是最重要的。” “以前付哥就跟我说,你是这一批里底子最好的女孩,也有野心,叫我好好带你。” “所以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宋韫珍几百年没听过什么掏心窝的话,沉静的心泛起一点涟漪。 于是下定决心开口:“你是谁?” 这听上去比问自己是谁要好一点吧! 身旁女子陷入史诗级沉默,那张可爱的小脸几乎游走崩溃边缘。 然后掏出一个法器,按了按,放在耳旁。 “付哥,小宋又老毛病了,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于是她们前往医院。 “我叫李靖,没错,就是那个托塔李天王的李靖,”李靖痛苦地闭了闭眼,“你的临时经纪人。” “什么是托塔李天王?” “……” 这下连前面的御者也透过小琉璃镜奇怪地看向宋韫珍。 “你先听我说,不要问问题,好吗?” “好的。” 李靖一脸难色,最终尴尬地笑了一声:“不要玩这个梗了好吗……不是……” 宋韫珍困惑地点头。 李靖清了清嗓子,说:“你之前是me1ove忙内,去年发生了舞台事故,变成植物人,一直到三个月前。” 宋韫珍一个字没听懂,但还是点头。 “这算工伤,你能拿到不少赔偿,但你既然已经在娱乐圈,也有一点粉丝,嘉悦……也就是咱们公司,不太想放弃你,跟你签了个新合同,先一起发通稿洗了一下舞台事故,之后会给你资源捧你。” “不过咱们公司也确实没什么适合你的资源嘛,尽量找一些本子,从小配角开始锻炼,也挺好的不是?” 终于有能听懂的了:宗门资源紧缺,她在接受锻炼。 也不知是去幻境,小世界,还是直接去魔界杀敌? “然后你已经有一个家庭喜剧的女四了,下周开机,大概拍一个月就能杀青。现在面的这个《卿卿恋语》是大ip,只能给你小炮灰的角色。那个谭导……谭衡,这人有点龟毛的,估计开拍最少要两三个月后了,正好排得开。” “好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宋韫珍吞下那句“好的”,问:“我们所在之处,是娱乐圈,对吗?” “老天爷……”李靖欲哭无泪,“这你问付哥吧,换个问题。” “那付哥是谁?” “付哥要是知道你最先问他,一定很欣慰,”李靖叹了口气,“他是me1ove的策划,带了你半年,就出事了。之后一直挺照顾的,你可不能再把他忘了啊。” “不会忘记这份恩情的。” “嗯嗯很好,”李靖拽了拽她的袖子,“所以你在谭导那表现得怎么样?” 宋韫珍语调轻松:“那个叫穆森的很弱,所以我应该完成了我该完成的吧。” “算了,待会儿再问你。” 李靖掩面。 你一个新人,说对戏的前辈很弱,这应该吗! 宋韫珍见李靖不说话了,就往琉璃镜外看。 外面还有很多类似的仙舟,颜色各异,大部分都脏兮兮的。有的时候会开过一艘扁的,不太好看。 不过,这里的仙舟是在车道上行驶,不知道马车要在哪里行驶呢。 远处有各种高大的房屋,不知道是用什么建造的,各有各的怪奇丑陋之处。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到魔界的时候,也是这样好奇地看着一切。 不过现在这些,比魔界还要怪上许多。 宋韫珍深呼吸,准备打坐,又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种感觉是……幼时才拥有的,对一切事物的新鲜感。 和弱小时才有过的惴惴不安。 她摸着自己的心脏,又开始颤抖—— 这种感觉令她喜悦非常。 穿越到这里,虽然失去修为,失去曾有的名誉,但她得到的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玩……且珍贵。 灵府一片清明,她微笑着享受着现在,心想。 原来如此……半步神境之后再无进阶,是因为无法回到赤子之心。 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修炼,到了最后,还能不能保持这个心境? 李靖再睁眼的时候,觉得宋韫珍气质又变了一点点。 如果说刚开始是古怪的冷淡与高傲,中间流露出混乱与迷茫,那么现在就是平和与坦然。 也许这是自己心太乱,想迷糊了吧。 医院离得不远。宋韫珍没什么名气,刚刚面角色时遇到的两排粉丝,有一半是原团里的怜爱粉,因此李靖只是让她戴上口罩。 付哥已经在医院大厅等着了,他一身西装,剃的寸头,在人群里格格不入。 宋韫珍看着他,扯了扯李靖,小声问:“付哥是佛修……不,是和尚吗?” 李靖花容失色:“小宋你说什么呢!” 她一把扯过宋韫珍,快点把人带了过去,生怕她又说什么怪话。 “付哥!”李靖把人带到,忸忸怩怩地问,“那我还跟上去吗?” 她倒不是不愿意陪自己的艺人,只是之前都是付哥跟,进去后要干嘛,她是一点不知道。 “没事,你走吧。”付哥点点头,然后看向宋韫珍。 “珍珍,我是付星。” 宋韫珍惊诧于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回道:“付哥。” 付星顿了顿:“你可以直接叫我付星,不用跟她们一样叫哥。” 宋韫珍从善如流:“付星。” 付星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道:“跟着我。” 宋韫珍稍微落后他一步,慢慢走着。付星个子很高,也许是为了照顾她,步子迈得小,步伐也缓慢。她看着这背影,觉得确实有点熟悉,心中多了几分信任。 他似乎极其熟悉她的情况,走进一个小房间,就开始解释:“这是电梯,会带我们上去,不用走楼梯。” 宋韫珍自然回道:“和机关梯差不多。” 付星笑了:“对,和你的机关梯差不多。” 第四章名存实无战斗少女精神分析 宋韫珍短短一路,学了不少新词,也不知能记进去多少。 付星人看上去很凶,但很温柔,细心到能察觉出她的每个疑问。 他们一路来到精神科,在一面没挂牌子的门前止步。 付星敲了敲门:“常颖桦,开门。” 门打开,里面是个一脸疲倦的白衣男人。 他从兜里摸出一副眼镜,好不容易架到鼻梁上,对着宋韫珍仔细端详了很久,才退后一步。 “请进。” “老毛病又犯了?”他坐在老板椅上,往旁边摆了摆手,示意宋韫珍躺在那张黑色长椅上。 付星“嗯”了一声,自己坐在木板凳上。 那板凳不知放这是给谁坐的,反正不适合付星这种手长脚长的人。 宋韫珍还没完全躺下:“什么叫老毛病?”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常颖桦开了口:“你以前也有过比较严重的幻觉。” “幻觉?什么样的?”宋韫珍有点紧张,她可不想这具身体有心魔。 常颖桦说:“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付星像哄小孩:“听医生的话。” 宋韫珍一向很尊重丹修医修,也就把这个问题放在肚子里,认真躺好。 “今天突然有的?” 宋韫珍心想,她今天才来到这个世界,也算是吧:“嗯。” “之前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她摇头,“之前的事全都不记得。我是谁,李靖是谁,付哥……付星是谁,都不记得。”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头有点晕,四肢乏力,丹田空虚,感受不到灵力……” 常颖桦向付星点点头:“又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法器,递给宋韫珍:“这是iPad,你先玩着吧。” 付星走过来,把爱派德拿走:“她不会玩。” 常颖桦又把爱派德塞回宋韫珍手里:“你先教她认字吧。” 付星耸耸肩,就着宋韫珍的手点了点爱派德,把原来似字非字的文样变成她能看懂的字。 “没事,她能看懂繁体字。” 看到熟悉的字,宋韫珍开始自己揣测一些意思,津津有味地玩了起来。 这法器着实厉害,每点开一个小格子,都会蹦出完全不同的东西。 等到付星和常颖桦谈完事回来,她已经可以熟练掌握并运用一些功能了。 “这个留影石好好用,”她按住home键,倒回去看,“相……机……” “……倒是可以当养小孩,但多来几次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吧。你行吗?” “目前为止还挺顺利的。” “你叫这个算顺利?”常颖桦抽走爱派德,放回桌子。 问:“你还记得什么?” 宋韫珍有点可惜地看了一眼又一眼:“我记得一些做剑尊时候的事,还有我死后……” “停,”常颖桦扶额,“估计是事故前看多了仙侠小说,后面撞到脑子,产生了记忆错乱。” 付星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你还是把iPad再给她玩玩吧。” 看这眼巴巴的样子就难受。 他们又到另一个房间说了些什么,只隐约听到“卿卿”、“剑尊”之类的词。 宋韫珍知道他们在说自己。如果他们知道这些,是不是意味着,那是这个世界曾经发生过的事之类的? 如果自己当时真的……她头疼,想起灵力乱窜般不受控制的感觉,和那口干涸的灵泉。 如果自己当时真的毁坏了灵泉灭世,那么这个世界没有灵力也就有了原因。 她又随意点开一个白色的小方框。 ——她从不为已发生的事后悔。 “所以,你还没……但是让她去……” 看不懂的字。 她回忆着刚刚付星的操作,点着点着,把字变成能看懂的样子。 但只是能看懂字面意思而已。 她点了点,掌握了上下滑动之术。 除了文字之外,还有很多有意思的图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葱郁。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宗门,有的时候会去魔界清剿,再后来是为了小徒弟四处奔走,看上去好像什么地方都去过,但基本没有什么时间让她好好欣赏美景。 而且眼前的美景,确实从未见过。 热带雨林……什么意思?热的森林? 她兴致勃勃地点开,一条条看了下去。 这个冰川像她自己的山头,那片草原像西面那个叫什么来着…… 她想不起来,手一滑,不小心点了什么,爱派德上显示“关注成功”。 宋韫珍有点心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干了错事,很快又被新东西吸引了。 这是……炉鼎?穿成这样是炉鼎吧。 眼前的图画上,有两个男人穿着十分贴身的黑色法宝,每块肌肉都十分清楚,而且看上去十分光滑。他们都带着面具,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 以前也有人给她送过炉鼎,但当时她刚收了徒弟,不想带坏小女孩,一直放着没用也没看过。此时起心动念,一发不可收拾地看了起来。 自然也有女人的图画,虽然穿得也很贴身,但大多手持鞭子,应该地位比较高。 原来这个法宝,也可以选炉鼎么。 她立刻给所有觉得不错的图画都点了红色爱心。 没过多久,那两人又回来了。 常颖桦拿起爱派德,沉默片刻。 “付星……”他有点崩溃,“你家小孩怎么在看latex。” “那是什么?”付星一愣,刚想凑过来看,那爱派德就被常颖桦收了起来。 “咳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既然咱们说好了要提前给她看,干脆就在这吧。” 他皱着眉划了几下。这人竟然还自己学会了怎么设置繁体模式,也不算蠢得无药可救。 幸好她没刷到更多不该刷的。 常颖桦现下了阅星app,点开《仙侠之非卿不可》,毫不犹豫地购买了全部付费章。 这正是《卿卿恋语》的原着。 宋韫珍看着《仙侠之非卿不可》,心里一咯噔。 付星又把爱派德拿了回来:“她的幻觉是第三世的内容,只有这一世,苏璃璃才叫苏卿怜。” “苏卿怜怎么了?”宋韫珍至今还很关心她的小徒弟,对她本人没什么怨恨的情绪。 付星把爱派德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宋韫珍点了几页,快速把内容看过去了:“你们现在的史书还挺别致的。” “珍珍,”付星碰了碰她的手,示意她停下,“这不是史书。” “这是小说……是话本,是现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话本,你能明白吗?” 宋韫珍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 久久,又滴下一滴眼泪。 “话本……?” 第五章津津有味品读版本更新后的自己 宋韫珍把《仙侠之非卿不可》第三世看了两遍,又从头开始看。 原来苏卿怜不是苏卿怜,苏卿怜只是苏卿璃的一次转世,前两世,她都叫苏璃璃。 苏卿璃原本是上古神族后裔,一直在神界享受万年孤独。一次游玩,让她遇见了仙界战神孟怀戈,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却因身份问题无法相守。不光因为神族后裔已和天帝独子订婚,还因上古预言中,神族的爱会毁天灭地。 为了六界安宁,苏卿璃决定牺牲小情小爱,将全部爱意封印于自己的分身上,令其下界经历轮回,洗清爱意。这一切都没能瞒住孟怀戈——在他眼里,就是苏卿璃为了躲避他的爱,甘愿逃到人界轮回受苦。 卿卿已坠入深渊,自己如何独自留存仙界?孟怀戈自然也从诛仙台一跃而下,追随苏卿璃而去。 人间轮回没让他们爱意变迁,反而愈演愈烈,甚至法力与气运也在增强。到第三世,竟然接近以凡人之身修仙成神的地步。 这一世,终于轮到松枕云出场。 她是天才剑修,近三百年岁就跨越仙阶,接近成神。 她收留苏卿怜做自己最小的徒弟,百般爱护。 同时在苏卿怜与在二世爱而不得中堕落为魔的孟怀戈之间徘徊不定。 和她自己的故事不同,也与世人流传的故事不同,她在这个话本里,同时爱着两个人。 没错,她同时爱上了苏卿怜和孟怀戈——因为二人身上强大的气运,无论男女,天生便会吸引拥有剑骨的松枕云。 无父无母、无爱无恨、骨与心都属于剑与天道的剑尊,甚至有一个不似人间的名字。 松枕云。 她诞生于天地之间,于是也眷恋天道所眷顾的二人。 但在人间淬炼的心除了纯粹的占有欲,更多了分游移不定与怜惜。 于是有了后面的种种悲剧。 她属于人性的那一部分,伟大而卑劣。既可以献出一切守护世界之源,又会在最后爆发出无限邪恶,毁天灭地。 ——宋韫珍在爱派德上做了标记:原来这也是话本的一部分。 恢复了神族之身的苏卿璃,为师尊洒下几滴眼泪后,也献祭了自己的身体,让万物之灵力重新流转。 从神族变成仙人,又天人五衰,跌落到人族、魔族、妖族,最后化作一片琉璃瓦,落在孟怀戈掌心。 原来她本不是神族,只是上古至高无上的神的一个念头,寄托在其日夜把玩的琉璃盏上。 曾经那些阻碍,都像笑话一样——但是,幸好幸好,只要不是神,他们的爱就不会真的毁天灭地。 万年之后,孟怀戈终于在琉璃瓦中滋养出神魂,和苏卿璃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放下爱派德,揉了揉眉心。 “所以真的是话本?” 此刻她无比冷静。 常颖桦清了清嗓子:“理论上,你产生的那些幻觉都是这本小说的剧情,所以很有可能是脑部受到冲击后,和之前阅读过的内容产生交互。” 宋韫珍摇了摇头:“我并未爱上他们二人。” “我没想过要占有他们,只是觉得仙……仙魔殊途。我算是苏卿怜半个母亲,屠杀千万邪魔,与魔尊有不共戴天之仇。苏卿怜和他结契,如何面对这份仇恨?让她纠结,非我所愿。之后种种,我也只是规劝,并未强行改变她的意志。” 常颖桦:“每个人看完小说之后,都会有自己的见解。况且松枕云在原文中着墨并不多,供你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 “但我依旧记得一些剑招,以及如何运气,如何施展法力。” “有不少案例证明,人在大脑受损时会产生特异效果,比如西藏有的人,高烧之后突然会吟诵一些长诗。” “这不能说服我。” 宋韫珍扫视房间,折断了一颗绿植的枝条,在常颖桦痛苦的目光里负手而立。 “你找个人和我打架。” 常颖桦:…… 付星:…… “我去哪给你找人?”付星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确认她没什么崩溃的情绪,“这部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就是你今天刚试镜的《卿卿恋语》,你即将饰演的就是松枕云——怎么样,可以接受吗?” “饰演?什么意思?”宋韫珍躲开他的手,有点生气,“吾从未矫饰自我。” 她此时确实有剑尊的气势。 只要不是穿着乐队衫和牛仔裤…… “好,”付星抽走她手里的植物断肢,“我们珍珍从来都是这样。” “不过‘饰演’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工作。品读他人,扮演他人,然后呈现在画面上供人欣赏,是一种艺术形式。” “与吾有何相干?“ “你下个周,就要扮演一个大家族里的小女儿。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这是我们签订好的契约,”付星又揉了一下她的头,“生活需要钱,钱从劳动来,我们的契约就是你付出扮演他人的劳动,我们付给你工资……钱财。” “毕竟我们的剑尊,如今已经没有灵力了。” 宋韫珍“啪”的一声,打了付星一巴掌。 剑尊脾气真大——付星突兀地笑了一声,温柔地握住她那只手。 “珍珍,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另一边脸颊,“不解气的话就再打一下,好不好?” 宋韫珍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倒是常颖桦先受不了,一把打开付星的手:“这是在干什么,要打架别在这打,像什么样子。” 宋韫珍思索片刻,放下了手:“你说的这个工作要如何做,我还不知道。我需要你给我献上……咳……给我一些书籍阅读,否则,我不知道该如何做。” “当然,”他为宋韫珍理了一下头发,“我会为珍珍准备好一切的。” 第六章预订的炉鼎怎么还未送进洞府 宋韫珍还是觉得不对,回去的路上偷偷问李靖:“付哥是不是有点奇怪?” 李靖大惊失色:“付哥咋啦?” 宋韫珍思考片刻,说:“他像那种老大的小弟。” 李靖:“……不好意思我们做经济做助理的就是这个样子捏……” 她倒不是在贬低,只是怎么想怎么像她以前的掌门师弟。 每次她想要做什么,掌门师弟都会帮忙准备好,但不会帮她做完。 就像只是为了她能好好游玩而费尽心血。 不过准备几本书,也不算费尽心血。她也没觉得有压力,毕竟这比心法、道法、剑谱、棋谱都容易太多。 只是字而已。 付星贴心地准备了她能看懂的字的版本,还附有纸条告诉她,如果想学习现在的文字该看什么书。 她又凑到李靖身边:“我也想要爱派德。” “iPad?”她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嘉悦都有配啦,不在你家的话我帮你问问。” “你这个法器又叫什么?”她指了指李靖手上。她刚刚偷瞄了,简直是缩小版的爱派德。 “这是手机啊,iPhone,和iPad一个公司的,”李靖哭笑不得,“小宋,要不是付哥嘱咐了,我真的会以为你是古人穿越来的。” “爱凤?好名字,”她点点头,“我也想要爱凤。” “这个公司不给配的,不过你不可能没手机吧,来看看,在不在你兜里?” 她们左翻右找都没发现。 “对了……你去试镜前,闹钟还响了。那可能扔在桃果了?” 李靖紧接着又解释,桃果是《卿卿恋语》制作并播出的平台方,也就是她的顶头大老板。 她之前,就在桃果专门的会场里试镜了松枕云这一角色。 宋韫珍的洞府不在市区,稍微有点偏,据李靖说,是因为她之前喜欢住大房子,不想租公寓。 她们一进房子,就到处找爱派德,果不其然,爱派德就在书房的抽屉里。 李靖教她充好电,笑道:“还有小宋,你这英语发音也要练练,怎么这么奇怪啊。来和我一起念,iPad——‘d’要轻声,不要发实了音——对对对就是这样,别再爱派德爱派德了。” “iPad!”宋韫珍很高兴,拉着李靖一起研究,“是不是有个可以找炉鼎的法宝?快帮我看看在不在我这里面!” 李靖虽然不是那个世界来的,毕竟也浸淫网络文化,知道炉鼎是什么东西。 此时她终于绷不住笑,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这个……那个……炉鼎……好特别的称呼呢呵呵……这个本人并不知道有这样的app……实在不行您去酒吧看看?” “这个酒吧是怎样的地方?” “酒吧就是……你打车给司机这个这个或这个地址,他就会带你去啦。不过你去那种地方千万要戴好口罩,被拍到会被骂死的。” 李靖不觉得宋韫珍的需求有什么奇怪的,连她自己也有炮友,只要做好安全措施,找几个炉鼎……不是……男人,都没什么所谓。 宋韫珍已经可以慢慢把李靖的话翻译成自己能懂的东西,感谢地点了点头:“那就不麻烦你啦。” “嗨呀不麻烦不麻烦,要不是待会儿还要带别人录节目,我就和你一起了!” 像宋韫珍这种级别的小艺人和她这样的小经济,都不会是彼此的专属。 “对了,”在李靖走之前,宋韫珍又问,“那我在医生的iPad上挑选的炉鼎,什么时候送到我洞府啊?” 李靖没想到她看病还会点鸭,面露难色:“这个……你自己联系医生吧!毕竟用的是别人的iPad,我也不知道。” “哦。”想到她精挑细选了那么久,还是有点可惜的。 付星给准备的书也在书房,迭了一摞。 她从《电影导论》翻到《迷影》,基本没有看得懂的,于是打开iPad,点开刚刚提到过的桃果TV小方框,随便点着看了起来。 这桃果TV和她知道的留影石完全不同,也比相机高级太多,不过大部分都没什么意思,多是男男女女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初的新鲜劲一过,她就不想继续看了。 眼看快到李靖嘱咐过的时间了,她就来到自己的衣帽间,手里拿了几本所谓时尚杂志,乱学一通后擅自搭配了起来。 至于戴口罩,她已知道李靖是担心自己身份暴露。 但她学过易容术,一来到化妆间,看到那些瓶瓶罐罐,就知道是用来易容的。 宋韫珍触类旁通,手法也好,不一会儿,一张乍一看有点微妙的相似,又完全不同的脸就出现在镜子中。 她打开滴滴,叫了辆豪华型,走到洞府之外,四下无人,院子里的小小秋千,在风中微微摇摆。 反正没人会看到……就算有人看到了,这世间也无人识得剑尊,自然不会说什么。 于是她坐在秋千上,轻轻荡了起来。 童年的时候,也经常像这样和师尊一起荡秋千,之后,旁边那个秋千上的人变成了师弟。 再之后,师弟变成掌门师弟,自己也成为了一代剑尊,从此没人敢陪她一起荡秋千。 于是她把另一个秋千拆掉,没用任何灵力,亲自砍树劈柴,给她的小徒弟做了个木屋。 门口有什么东西呼啸而过,宋韫珍如临大敌,心想实在不行就把秋千拆了当武器。 来的却是一个仙……车,又扁又绿,怎么看都丑得要死。 车里的人摇开车窗,是个黄头发,脸上还全是小宝石。他冲她往后面一努嘴:“没见过这么好的车?上来啊。” 她可不想上丑车! 低头一看,滴滴上显示的车型就是这样,她悔不当初,这也叫豪华啊! 宋韫珍刚走到后门那,车门就自动打开,里面还坐了一个娃娃脸少年,边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边用力拍了拍前座的椅子:“哎哎哎,你看,我帮你接了个美女的单,是不是要谢谢哥哥!” “去,滚你丫的,”前面的男人一脸不耐地看着宋韫珍,“上车啊,走,哥俩护送你去sand land!” 宋韫珍满脸不愿意地上了这辆丑车。 “美女,今天运气不错啊,林哥这车全球限量,要不是打赌输了,不可能让外人坐的。” 坐这丑车还成了了不得的事?宋韫珍不大高兴,回想起小时候师姐非要她坐那个被她弄秃毛了的仙鹤,闷声回了个“哦”。 “哇,好高冷,”娃娃脸少年又开始狂拍前座,“林哥林哥,谢熙川那小子不就喜欢这一款嘛,叫他来一起玩?” “有病吧廖飞飞,咱们接的美女,凭什么给他玩?” “也是,他正陪我姐呢,估计也没空。” 眼见这个叫廖飞飞的又要开始拍前座,宋韫珍有点头疼:“可以别这样拍吗?有点危险吧。” 那只秃了的仙鹤,就把她颠得七荤八素! 第七章帅哥,你挡着我看帅哥了 廖飞飞继续狂拍:“林哥,美女心疼你!” 宋韫珍后脑勺又开始隐隐作痛,干脆拽住廖飞飞的手,紧紧箍着:“说了别拍了,吵。” 车厢陷入诡异的寂静。 廖飞飞动了动,没挣脱开,这女的手劲还挺大的。 于是干笑两声:“你握得我有点疼了。” 宋韫珍松手,心想好弱的人族。 廖飞飞甩了甩手腕放下,不动声色地碰了一下宋韫珍的手。 这只手白白嫩嫩,手腕也很细,到底哪里来的力气? 前面那个黄头发哈哈大笑:“你可要把皮裹紧实点,千万别被弄回去当兵啊,怎么被美女抓下胳膊都疼成这样。” 廖飞飞立刻抓住宋韫珍的手往前伸:“你也给他一下让他试试!” 宋韫珍不动如山,完全没把他这点力气当回事,手腕翻了个巧妙的角度,一下子就挣开了。 黄头发看不见后面的动作,趁等红灯看了眼手机:“你运气还怪好的,今天是tofubeats的场。” 宋韫珍心道:投斧彼此,听上去好厉害。 “是吗?那太好了。” “所以美女一个人去吗?” 廖飞飞贼心不死,继续搭话。 她点了点头。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正好我们俩没什么事,要不要一起?” 宋韫珍转过头,仔细打量着旁边的少年。 娃娃脸,天生笑眼,梨涡浅浅,就算他行仪不佳,语言无礼,她也没生出多少厌烦。 她又透过挂在前面的小琉璃镜端详起黄头发的脸。 可能因为剃了眉毛,看上去和付星一样凶凶的,眉骨、鼻梁、耳朵、嘴唇都镶着宝石,别有一番风情。 她很快作出了判断:“可以。” 如果没有更称心如意的炉鼎,这两个人也未尝不可。 宋韫珍和合欢宫宫主打过交道,从她那里得知,修为越高,其炉鼎气血亏损的程度就越大。既然宫主可以夜御七男,那作为剑尊的她,就算穿越到这具弱小的身体上,也应该至少用上两三个才行。 黄头发嗤笑一声,安静开车。 酒吧很快就到了,车门自动开启,宋韫珍一下车,就沐浴在注目礼之中。 果然坐这种丑车会引人注目…… 她有些羞耻,快步走到旁边。 红色的“Sand Land”招牌在黑夜中闪耀,招牌下俊男美女都在一边玩手机一边排队,至于其身上衣装,宋韫珍现在已经不再感到惊奇。 她自觉走到队末尾,却被廖飞飞一把拽了回来。 “不是一起玩吗,别自己偷溜。” 他转而牵住宋韫珍的手,走到黄头发身边。 黄头发递给门口的守卫一张黑色的卡片,说:“林钲。” 廖飞飞跟宋韫珍咬耳朵:“林哥是这里股东。” 见她无动于衷,又补了一句:“在这他罩着我俩呢。” “那我待会亲自道谢。” “你谁啊还亲自道谢……”廖飞飞撇撇嘴。这女的住的房子地段不错,不然也不会打车打到他们俩。但这边有钱有权人家的女儿,他社交场上都见了个遍,肯定没有这号人物的。 他想到这里,品出一点可惜。这美女挺对他胃口,如果家世好点,早见面了,他也不至于天天被逼着相亲。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滴滴上是初始名称,也没有头像,什么都看不出。 宋韫珍想起李靖的叮嘱,随便说了个以前取的化名:“云诺。“ 姓云?没听说过。 “你多大了?我该叫你诺诺姐,还是诺诺妹妹?” “大概三四……”她刚想说三四百岁,就想起现在大家都是凡人,“三四十岁。” 廖飞飞:“你诓我呢。” 他心里又嘀咕:女生们化妆很厉害的,三四十岁也没有太老,勤保养再加上全妆,未必不会看起来就二十多。 但和对胃口的美女骤然差了十几二十岁,他还是不大舒服。 “那我叫你姐姐好了。” 三四十的姓云的,可能自己当网红做小老板卖衣服吧。 宋韫珍跟着他们俩进去,她两手空空,什么都不用存,也就打量起里面黑红色调的装潢。这里和魔界有点像,反而让她很适应。 绕过前厅,后面是一些桌椅,再里面是一个下陷的巨大的舞池,灯光闪烁,照亮舞池中打扮如魔族的众人。 宋韫珍双眼立刻亮了起来:有魔族就有灵力,也许她在这个世界还能继续修炼。 让她专注的不光是即视感,还有几个裸着上半身的健壮男子。 除了魔族,谁还会这么打扮? 她现在没有修为,也就分辨不出魔气,最好是能近距离接触观察一下。 于是她直接往舞池走去。 “诶?等会儿再跳,我们先一起喝一杯,不然人多找不到你了。” 廖飞飞看她刚进来就直奔舞池,有点不高兴。 怎么像是迫不及待找男人一样。 林钲拉住他:“让她去呗。” 然后给宋韫珍塞了张卡:“累了就把卡给酒保,让他带你上来。” “哼,”廖飞飞眼见宋韫珍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不满地拍了一些林钲,“就该把她扔这别管。” 林钲不知道廖飞飞哪来的火气:“走吧,林铎要是知道我带姑娘来sand land没管人死活,又要教训我。” “还姑娘呢,她都三四十了,”廖飞飞嘟嘟囔囔跟上去,“你舅管的真宽,出什么事就说我带的呗。” 林钲有自己的包厢,平时就算不来,包厢也一直给他们留着。里面空间极大,配备小舞池和ktv,还有三大柜子名酒。 他自己开了一瓶白州,夹起两三块备好的冰放杯子里,倒好两杯酒,沉默地看着下面的舞池。 要不是送这女的来,他都忘了今天是tofubeats第一次来国内演出,给她上来的权限,也算是谢礼了。 他自诩比廖飞飞脑子灵点,没信她三四十岁。 女孩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身形高挑,穿了一身cdg,在全员辣妹装的人群中很显眼。 只见她一下舞池,就开始僵硬地摆动身体,一看就知是头几次来。不过她似乎也意不在跳舞,边抖动不协调的四肢,边往一个裸男走去。 然后把他那张独一无二的黑卡,塞进一个男人的胸肌之间。 第八章香男人 宋韫珍一拿出那张黑色的卡片,就感觉周围男人的目光灼热起来。 怎么大家都知道这是很不得了的东西么。 几个裸男轮番上场展示肌肉,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的,率先靠了过来,示意她将手放在他胸肌上。 宋韫珍没来得及犹豫,手心就自动贴上了胸肌,然后是腹肌…… 男人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隆起,她心念一动,将黑卡放在两块胸肌之间。 只见他勾唇一笑,将黑卡夹在了胸前。 宋韫珍:哦吼,下次开宴还要看这个! 紧接着悲伤地想,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集齐整个修真界才俊的仙盟大宴了…… 毕竟是别人的东西,宋韫珍眼疾手快,把黑卡抽了出来放兜里。 眼前男人随她的动作柔若无骨地贴了上来,环抱着她,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温柔地像是在哄睡一只小猫。 宋韫珍一边乖乖被抱着,一边轻轻嗅闻起来。 魔族与魔修,身上会自带一股让人沉溺到腐烂的香气。 这个人身上有的是肤浅的清香。 她的手又摸上另一个人的胸膛。 所有人都在随音乐舞动身体,她这里的裸男虽然扎眼,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搔首弄姿的男人,她收敛着气息,尽量不引人注目,从这里离开,在人群中穿行。 不巧灯光暗了下来,人们突然停下动作,边欢呼边鼓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舞台上。 ——投斧彼此,要开始了? 眼见人群开始往前挤,她只能往后退,很快就到了舞池边缘。 一道光骤然打到舞台,一个男人立在那里,开始说一些宋韫珍完全听不懂的话。 后面还是有人往前挤,宋韫珍一不小心没立住,眼看就要摔个十成十,却硬生生凭借平衡能力稳稳站住。 就在这一瞬间,她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 有些甜,有些暖,但过了几瞬,就慢慢品出里面的苦涩来,就像明亮的烟火乍然升起,将谢未谢,几抹星花刚刚被重力拉住,来不及悲愤就失去全部力气,垂下头去。 而宋韫珍是被护住双耳的孩童,听不见美艳的哀鸣,只知道烟花炸开又消失不见,等会儿又会有新的烟花。 她不由自主往旁边靠去。 那个有着妖异香气的男人没有下舞池,而是在旁边的吧台坐着。他前面放了一杯血红色的酒,在蓝、黄交错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依旧穿了一身西装,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不得体的地方,仿佛他手里的不是酒,而是刚炼出的一颗丹药。 所有人都被舞台吸引了目光,吧台正好空出了两个位子。宋韫珍坐在男人身边,对酒保随便指了一行字,展示了一下那张黑卡。 男人的目光也被黑卡吸引,如果她没看错,那是有点……呆滞? 没想到的是,他率先开口:“一个人?” 宋韫珍先点头,很快想起一起来的那两个人,摇了摇头。 “你点的酒有点烈,最好先联系一下你朋友。” 宋韫珍不置可否:“我不会醉。” 神仙酒她都不怕,一杯人族的酒有什么的? 不过她也顺势搭话:“我第一次来,你有什么推荐吗?” 男人沉默片刻,似乎绞尽脑汁思考:“这里只能点一些基础的鸡尾酒,或者啤酒威士忌,你想喝点特别的酒可以去二楼。” “什么是特别的酒?” “二楼有个银头发的调酒师,可以根据你给出的词语调,每一杯都是独一无二的。” “唔,那我不去了。总不能每一杯都独一无二的好喝。” “怎么说?” “让人觉得好的东西,大抵都差不多。” 男人轻声笑了起来:“确实,喝到最后,都差不多。” 她点的是一杯完全透明的酒,只有底部似乎有蓝色隐隐发光。 她喝了一口,没觉得有什么,就放心大胆地继续喝了下去。 “你经常来?” 男人似乎被问住了,但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你……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姓林。” 他没再多说,宋韫珍也就回道:“林道友。” 林道友:“……我不是道士。” “算了,你叫我林柯吧。” “林柯,”宋韫珍点点头,也报上自己的名号,“我叫松……宋云诺。” 林柯眯眼笑:“可爱的名字。” 说实话,这个场合让宋韫珍有点如坐针毡。以前的宴会,她只用坐在高位,等着别人祝酒、庆贺、献上礼物,就算有人来攀谈,坐她下首的掌门师弟也会帮忙。更别提之后有了冰雪可爱、人见人爱的小徒弟,比掌门师弟还会应付人。 让她就这样跟一个男子搭话,实在是太为难了。 “所以你是第一次来?” 宋韫珍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有着魔修香味的男人至少对她没有恶感,还会主动搭话。 “我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炉鼎都在哪。” “什么?”林柯没听清,“你想找什么?” “炉——鼎——!” 他还是没听清,凑了过去。 但宋韫珍因为猛然大声说话呛到,咳了个半死。 “咳咳……咳……” 原来嗓子还会这么难受? 这就是凡人之躯吗。 “没事吧?”林柯顺着她的背往下轻抚,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既让人感觉安慰,又不至于产生被冒犯的恶感。 她脸颊潮红,眼角沁出眼泪,半眯着眼睛的样子和刚刚截然不同,让他手下的动作一滞。 “没,没事……”她深呼吸,“谢谢你。” 林柯摇头:“没事就好。” 又说:“你既然拿着这张黑卡,有什么想要的,跟酒保说就行。” 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该走了。” “走?”宋韫珍愣了下,“这就要走了?” 林柯似乎有些疑惑:“需要我帮你找到你朋友吗?” 她实在找不出别的话,问:“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林柯闻言转过身来,把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想见我?为什么?” 第九章仙人碰瓷 宋韫珍一时无语。 因为你有魔修的香气? 就算对方真的是魔修,也不能直接这么问吧。 她现在倒是可以耍一耍花架子,使一下剑,再多的就不行了。 如果对方真的是魔修,想杀人灭口可怎么办? “因为……因为……”她努力回想着那些要跟她搭话的人。 因为敬仰剑尊,因为希望被剑尊收为徒弟,因为只有剑尊可以救我的孩子,因为剑尊可以帮忙劝劝掌门…… 面前出现一个戴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面具的黑衣男人。 “因为对你,一见钟情。” 林柯愣住,没想到眼前的女人会突然表白。 他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里忍不住要想,黑灯瞎火的,能看出什么? 不过都来这家酒吧了,会随便对人一见钟情也不奇怪。 他叹了口气:“还是帮你找你朋友吧。” “不用,我在这里就好,”宋韫珍见他要走,决定在这里找下一个香男人,“酒还没喝完呢。” 林柯刚离开座位,右手抚平西装的褶皱,闻言动作一顿,又坐了回去。 “我也没喝完。” 一想到这女人估计是要继续猎艳,他心里就不太舒服。 林钲那小子都把卡给人了,还放任她在这对别人一见钟情?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游戏。 “那喝完这一杯,你再帮我点一杯?” 林柯看着她的脸,过往贫乏的经验让他看不出这里究竟是否有勾引的意思。不过,多点一杯就多点一杯吧。 结果他刚点完头,宋韫珍就把酒一口闷了。 林柯:…… 他没看酒单,直接点了两杯“大都会”。自己原来那杯放在旁边,没再动了。 宋韫珍看着他轻抿一口大都会,心下了然,原来他酒量不好。 她此时表面上喝得开心,但内心其实急死了。 这林柯倒是没走人,但是之后呢?之后呢??? 她哪知道啊! 宋韫珍现在巴不得苏卿怜在,她主意多,总能帮上忙吧。 “所以,之后还能在这里见到你吗?” 林柯又是停顿了很长时间:“我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来。” 宋韫珍小声抱怨:“不是说经常来吗。” 林柯:…… “我又不是天天来。” “你也不要……天天来。” 宋韫珍:“我也没说非要来。那你其他时间在做什么?洞府在哪?” 林柯又没听清,往旁边挪了挪。 “我说,你白天在做什么?” 林柯:“上班。” “唔,”宋韫珍双眼眨都不眨,注视着他,“那我要是想见你,该去哪?” 林柯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他知道自己应该赶紧离开,或者说点什么严词拒绝。但今晚也许他喝得有点多,也许这女人太过大胆,让他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你想加我微信吗?” 宋韫珍撇了撇嘴:又是没听说过的。她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拿起杯子喝了口酒。 林柯没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主动加人微信,却被口口声声说对他一见钟情的人拒绝了。他皱起眉,有些不信邪:“怎么?” 宋韫珍:“我没有。” “小骗子,”他拿起杯,抿了口酒,“下次换个好点的理由拒绝别人。” “没有下次,”宋韫珍头有点晕,手肘搭在桌子上,撑着头,“你都知道我没有了……” 他摩挲着杯壁。 是只找他的意思? 他余光扫过宋韫珍,欲盖弥彰地捂住嘴,笑了笑。 也许是他看上她的美貌也说不定。 撩人的手段很低下,但他不是还好端端坐在这里,坐在她身边? “那手机号?”他拿出手机,假装在看新消息,尽量不经意地问。 但是却没有回应。 宋韫珍完全趴在桌子上,右手握着杯子,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 杯中冰块融化掉了尖锐的棱角,泡在酒水中,“咔”得一声,碰撞杯壁,然后又“咔”得一声,撞向另一边。 “宋小姐?”他推了推她的肩膀,“醉了?” “我怎么会醉……”宋韫珍嘟囔着,“阿怜,他们是不是又给我吃药了……” “嗯?”他听着好像在叫谁的名字,凑得更近了些,“谁?我帮你找。” “别给我……药……不想吃药……” 女人轻柔灼热的吐息贴上他的耳朵,留下若有如无的濡湿。 他下意识想要避开,但是听到了“药”字,让他有些犹豫。 “什么药?” 他的唇贴紧她的耳朵,每个字都吐得很慢。 宋韫珍侧脸已是一片绯红,那只精灵般的耳朵更是红得滴血。 还随着他的声音,微微动了两下。 “怜……每次吃药……都要麻烦……”她眉头皱得好紧,“呀!……好难受……” “需要看医生吗?”他一边护着宋韫珍,一边打开手机。 一时不察,竟被抱了个满怀。 林柯干脆搂住了她,刚要拨出电话,又犹豫了起来。 这个时候该打给谁? 怀中人不知为何意识不清,似乎被人喂了什么药,也有可能现在需要吃药。 他倒是相信林柯不是会给人下药的那种人,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没什么信誉可言。 最终还是选择给家庭医生发了消息。 林柯见到那边立刻有了回复,将那张黑卡从她兜里抽出来,递给酒保:“还回去,不要多说话。” 酒保手里刚打完一瓶啤酒,也不管递给客人,双手接了过去,立刻离开。 他拿着卡,心里开始犯嘀咕:卡是少爷的,女人应该也是少爷的,那那个男的是来截胡? 心中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刚刚多问几句,怎么就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敲了敲包厢的门,开门的是这里的熟客,少爷的朋友,廖飞飞。 廖飞飞一看见他就满脸嫌弃:“你是谁?她呢?” 酒保感觉自己开始流冷汗,硬着头皮说:“那位女士已经走了。” “走了?”廖飞飞一脸不信,往他身后瞅,“这么没有眼力见啊。” “算了,”林钲走了过来,把卡拿走,放进兜里,“你走吧。” 他原本坐在最靠窗的椅子,现在则坐回里面的沙发,翘着二郎腿,玩起手机。 窗边只能看到大部分舞台,从那女人退到边缘开始,他就看不见她了。 心里是不太舒服,但他也没有强迫人来的道理。 “你说她叫什么来着?” “云诺。” “唔。” 这个微信加了四五百人,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是朋友的女朋友,前女友,暧昧期对象,和各路网红。他平时用的是另一个号,也就从来都没清理过。 输入“云诺”,零结果。 他皱眉,问:“你嫂子是不是开了mcn公司?” “你不会让我嫂子查人吧,”廖飞飞有些困惑,“这么几分钟就够你一见钟情了?” “就是好奇,不行?” 过了一会儿,廖飞飞冲他摇了摇头:“没这个人。” 林钲边刷手机边咬舌钉,闻言头也没抬,说:“算了,这样吧。” 第十章三百年没吃过饭,两百年没洗过澡 “林总,”穿着兜帽衫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如果怀疑是中毒或过敏,最好去医院一趟。” “那她现在怎么回事?” “喝多了困了?” 他揉了揉眉心:“麻烦你了,回去休息吧。” 兜帽衫幽幽来了一句:“林总,犯法的事最好不要做。” 林柯:“……还不至于。” 把家庭医生送走后,他坐在阅读椅上,查了查明天的行程。 早上八点就要开会,开完会赶飞机去外地,路上可能还要处理一个视频会议。 不算最忙的时候,但最好也别出什么意外。 尤其是眼前这种意外。 此时那个叫宋云诺的女人正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肆无忌惮地伸展着手脚,活像一只八爪鱼。 她似乎好受了些,脸上潮红已褪去大半,刚刚还紧皱的眉松开,面无表情阖着双眼的样子,让人想起圣母玛利亚的造像。 林柯摇头笑了笑,给她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盖上被子。 今晚第一个失误,没有及时离开。 第二个失误,没把她送到医院。 第三个失误,没有去酒店开房,而是带人回了公寓。 第四个失误是,他心中有股莫名的渴望,希望她立刻醒来,和他说说话。 她身上似乎没带手机也没带钱,不知道提前给她订好车,留纸条说明情况,再附加自己的手机号码……会不会显得太上赶着了? 宋韫珍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她几乎是身体一恢复正常,意识就清醒了。 她立刻睁开双眼,稍微往上一看,就和林柯对视上。 林柯有些措手不及:“你刚刚晕倒,我就先把你带了过来……带到我家。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宋韫珍点了点头。她嗓子干渴,丹田处还隐隐作痛,有种极度空虚的感觉。 “哪里难受?”林柯走到床边半跪下来,“要喝水吗?” 他把旁边的抱枕堆在一起,将宋韫珍扶了起来,倒了半杯温水,递了过去。 宋韫珍啜饮几口,突然捂住了肚子:“丹田好难受。” “丹田?你是说腹部吗?”林柯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肚子,见她没什么反应,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有点趁人之危了。 宋韫珍歪着头,仔细感受着:“不是疼痛,而是有点空虚,好像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像她的修为一样。 林柯顺着她的脑回路一想,又急刹车,转回了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你饿了?” 她立刻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我都辟谷三——三十年了。” 林柯:? 他以为只是冷笑话,配合地笑了笑:“我给你下面吃吧。” 宋韫珍心里嘀咕,这人是不是听不懂话。 但是面条端上来的时候,还是十分自然地产生了渴望。 她手似乎不太能使上劲,每次夹都只能夹上来那么几根,但明显吃舒服了,双眼微微眯着,十分惬意。 林柯见她吃得香,对自己的手艺有些得意,坐回阅读椅,问:“好吃吗?” 宋韫珍狂点头。她辟谷之后三百年间,只有宴会上会稍微吃一点,都是山珍海味,但对于她来说吃什么都没什么区别。 这碗简单的面,却让她十分喜欢,恨不得一口气全吃完。 汤底都喝光了,林柯又端上一小碗粥:“刚泡好的速食,再垫垫。” 宋韫珍三口就给喝完了。 他将桌板和餐具收好,回来时,看到宋韫珍双眼亮亮地,似乎这短短的时间里,一直在盼着他回来。 意想不到的可爱。 “你身上没带手机,要不要我联系司机,把你送回家?” 宋韫珍一愣:“你这就要赶我走?” 林柯以为她还不舒服:“那你在这睡到早上,我再叫司机送你?” 她摇头:“你不想和我抱抱吗?” 林柯沉默。 在酒吧相遇,带人回公寓,这听上去确实是为了那件事。 她说得轻松,让他产生了微妙的不悦。 于是摇头:“你身体不舒服,先休息吧。” 宋韫珍又开始焦虑了。 可能因为那两碗吃食,她丹田充盈又温暖,之前闻到的那股香甜邪恶的味道,又在她鼻尖萦绕。 她实在需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离他再近一点,即使对方早早下了逐客令,也要厚着脸皮想方设法在他身边。 这样的话她从没说过,尴尬与屈辱的感觉几乎让她颤抖。 林柯坐在她身边,犹豫着挑起一缕头发放在手心。 她在抖。 怕他还要说这样的话? 又忍不住雀跃——也许是太过喜欢自己,也许是,她并不常对男人发出邀请。 宋韫珍都快绝望了,这人怎么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自己。 难不成是察觉出什么? 她心一横,说着“那我来抱你”,双手张开冲他扑来。 林柯见她紧闭双眼,一脸痛苦,视死如归,还是没让她再难堪下去。 他抱住宋韫珍,右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你喜欢我?” 虽是疑问句,但其中的笃定几乎要满溢出来。 宋韫珍靠近他的脖颈,细细嗅着,哼了一声。 林柯当她不好意思,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他不是轻浮的人,这么多年既没有喜欢过人,也没被这样大胆地示好过,快三十了还没上过床。 这似乎不太正常,甚至他的朋友们以为他只是不想轻易结婚,总是默认他有女伴。 只是因为开了娱乐公司且自己的卖相不差,凭空就有无数流言,传得有模有样。 林柯抱着怀里的女人心想,是时候让一切流言终结了。 进展太快也无所谓,喜欢都喜欢了,快一点岂不是效率更高? 宋韫珍正在仔细分辨气味,没想到林柯猛然抱紧了她,结结实实亲在了他的侧颈。 惊讶地抬头时,又擦过耳垂。 宋韫珍一边惋惜自己的一世英名,一边担心到手的男人被冒犯,想要拉开点距离,耳边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双臂被箍得愈发紧,几乎是紧紧贴着了。 他咬着她的耳朵问:“云诺,先洗澡吧?” 宋韫珍还没来得,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感受到双脚离开地面,她开始思考:自从发现灵泉对她修为没有进益后,她都只用清洁咒净身,仔细算下来,竟然是两百年没沐浴了。 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抱紧了怀里的男人。 和魔修双修……也是双修!总之这个修为她必须要拿回来! 第十一章尖舌头(H) 从进浴室开始,宋韫珍就开始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一切。 这里很像她的行宫,只不过小了许多许多。 上面摆着的东西,她都大致能猜出是什么,有点洋洋得意于自己的绝顶聪明。 然后目光流连于几个扶手。 林柯感受到她的视线,顺了顺她的头发,红着脸解释:“是barrier-free的设计,这里以前是我朋友的房子。” 宋韫珍胡乱哦了一下,大概猜出是帮助借力的。 林柯心想,不能让她以为自己穷到住朋友家,补充道:“我还有别的房子,只是这里最近,生活用品也多。” 这里开车不到十分钟就能到嘉悦,每次有什么事他都会住着。 宋韫珍没懂他解释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但还是像认真听了一样点头。 林柯把人放到凳子上,有些踌躇:“我帮你脱衣服?” 宋韫珍大惊失色,提议:“我们各脱各的吧。” 他俩都尴尬到了极点,但还是硬装出熟悉流程的样子,只是双双背过身时,动作间突出一个狼狈。 她深吸一口气,把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赶走,利落地脱光衣服,转过身一看,林柯还基本没动。 魔族会这么羞涩吗? 不过她确实闻到了更浓重的香味,想了想,上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林柯清晰地感受到后背的触感,尤其……那是女人的胸部。 他彻底僵硬,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身后那人伸出双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腰侧,环抱过去。 然后顺着他的腹肌向上,找到他还未来得及解开的那粒扣子。 她在帮他脱衣服——仅这个事实,就让他几乎要神智不清。 以至于直到她的手指触碰到裤腰,他才意识到自己彻底勃起。 这欲望太过凶猛,他既没办法预测,也没办法控制。 只能在她手下收紧了腹部——他有六块腹肌,不怕有小肚子,但还是下意识地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更性感一点。 更……讨人喜欢一点。 “林柯,”身后人的下巴印在他肩膀上,“怎么这么慢?” 那双手继续向下,扒开了他的内裤,似乎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动作。 此时他扣子被尽数解开,内裤也被褪去,可那衬衫和裤子还好端端在他身上。 他突然心中升起许多不满,不满还没和身后的人肌肤相贴,不满自己如此被动,不满自己还还没被触碰到要害,那处就已经兴高采烈地张扬着,甚至渗出一点前列腺液。 林柯没有让自己继续忍耐,扣住她的双手,转过身亲了一下她的脸。 他的裤子彻底落了下去,被他踩在脚下。那件白衬衫也被甩在一边。 本来是想亲嘴的……也许是时机不对,她刚好侧过头,错开了。 于是他从刚刚吻的地方,一路向下吻去,吻到锁骨的时候感觉被她推了一下。 “还没沐浴呢。” “很香,”他珍重地吻了吻锁骨,心想怎么这么瘦,“我们现在洗。” 他打开淋浴头,瞬间有点懊恼,洗了头的话还要吹头,等真正上床,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但二人头发已经淋湿,他就只好装作本就要洗头的样子,彻底将两人打湿。 “闭眼,让我来,”看着女人在水流中拼命睁大双眼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得意,“待会儿让你看个够。” 水中的宋韫珍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尤其脆弱。 像这样乖乖闭上眼……真的让人想要偷偷做点坏事。 林柯又低头亲了一下她,这次印在唇上,让他心中十分甜蜜。 这是他的初吻。 却不知是她的第几个吻。 他打了一些洗发液,摩擦成泡沫,轻轻覆盖着她的头揉搓起来。 眼见泡沫要滑到她的眼睛,立刻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去擦掉。 然后顺着她的头发冲洗,看她有些不适但紧闭着眼、信任着他的样子。 “云诺,”他又吻了一下她的嘴唇,“洗好了。” 她下意识睁开双眼,被水流打了一下,很快紧紧闭上。 “我也帮帮你?” 林柯轻笑:“不用,还有别的。” 他又打了一点沐浴液。 从哪里开始呢? 这么近的距离,怒涨的阴茎几乎要打到她的腹部。他几乎是难耐了,自暴自弃地想,他就这样给她擦沐浴液,如果蹭到了……就是他走运。 蹭不到,他会努力让自己转运。 他从脖子开始。女人脖颈曲线优雅,很像他听说过的天鹅颈。他轻轻碰着,有些害怕自己手劲过大,伤害到她。 “痒……你别蹭。” 林柯惊醒,不再留恋于脖颈,而是向下,欲盖弥彰地擦过乳尖,将沐浴液涂抹在胸前,一层又一层。 然后又打了一泵。 他轻轻托住胸,打着旋揉了两圈,恋恋不舍的离开,顺着腰线滑到臀部。 轻轻擦了一下,停了许久。 然后宋韫珍感受到有什么不像手指的东西,拨开了她的阴唇。 他在舔她。 先是试探般的舔舐,很快就变成进攻,那根舌头几乎要挤到里面,却不怎么娴熟地立刻退开,只在外面流连,时不时触碰一下阴蒂。 就算她极擅长忍耐,还是忍不住轻哼出声。 “……你别。” 他却更起劲了,到最后,竟不知是水流喝进去的多,还是流出来的水喝进去的多。 宋韫珍羞耻地想:这人……舌头有点尖。 他又接了一泵,从腿根擦到脚跟,轻轻捏着她的小腿腹。 如此两遍才收手——宋韫珍早已面红耳赤,抿着唇做鸵鸟了。 林柯半蹲着,捏了捏她的大腿肉,从下往上仰望着她,就算被水滴击中也没舍得眨眼。 “云诺,”他每说一个字就亲一口她的膝盖,让她忍不住要踹他,“你看看我。” 宋韫珍睁开双眼——那确实是,极香艳的模样。 男人俊朗的脸绯色荡漾,一双桃花眼痴痴地注视着她。肩颈的线条极美,然后是那……那阳根,不知翘了多久,轻轻碰了她一下小腿。 然后又一下……男人起身,距离更近了,“啪”得一声,打在小腹上。 第十二章做了,但我修为呢(H)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你也帮帮我。” 宋韫珍深吸一口气,也打了一大泵沐浴液,十分快速地从脖子抹到小腹。 那根阳具一跳一跳的,在她腹部不停磨蹭,让她有点怂。 “……你转过去。” 林柯乖乖转了过去。后背的话,她动作仔细了许多,然后没忍住,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宋韫珍:…… 林柯:……好吧。 他又火速转了回来,说:“继续。” 宋韫珍感觉自己脸颊狂烧,打了一小泵,双手颤抖着捉住他的阳具。 “轻点,”他脖颈处也开始染上赤红,“……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竟觉得痛也极舒服。 宋韫珍:我什么都不想做。 她没敢多摸,飞速撸了一下。 定睛一看,怎么沐浴液还在…… 不对,不是沐浴液。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怎么就就就……” 他立刻用嘴唇堵住她还没说完的话。 麝香味在小小的空间内蔓延,很快被冲刷走了,徒留暧昧的温热留存。 刚刚释放的阴茎在她手中又慢慢涨大。 他一直吻着,虽然十分笨拙,但还是一点点坚定地顶开,深入内里。 她骤然松手,想要将手藏在身后,却被桎梏住。 林柯攥着她的手腕,让她没办法动作。 然后痴迷于品尝她的嘴唇、她的齿间、她的上颚、她的舌根。 那根阴茎摩擦着她的小腹,贴得如此之紧,以至于阴囊也拍打在她的腿根。 林柯无法再忍耐,环视一圈四周,遗憾地觉得这里实在不是第一次的好地方…… 他的第一次,最好还是在床上。 在他最熟悉的床上剖开自己……喜欢的人。 他关上水龙头,急不可耐地扯来两条浴巾,一条围在她身上,一条用来擦头发。 她感受头发被温柔地触碰着,但眼前一片阴影,有些不满。 “你还没洗头呢。” “我每天早上洗,”林柯隔着浴巾吻了下她的头顶,“乖乖的。” 宋韫珍“你你你”了半天,紧闭起嘴。 这太羞耻了。 他动作越来越慢,似乎沉浸于擦干她的头发。 然后搂着人往外走,站在洗手池旁,拿出吹风机。 “我帮你吹干,别怕。” 他似乎将她当作不谙世事、十分脆弱的孩童,但实际上她确实没比小孩子好多少。 宋韫珍被热风和巨响吓到,睁大了双眼。 却被林柯的动作很好地安抚——只要她的腰窝没有被什么东西抵住的话。 他放下吹风机时,那阴茎渗出的液体已经几乎打湿了浴巾。 林柯亲了一下宋韫珍,让她先出去,然后快速把自己的头发吹了个半干。 他踌躇了一瞬,还是打开门走了出去。 他渴求着的人依靠在卧室的门框边,双眼濡湿地看着他,匆匆裹上的浴巾几乎遮不住什么。 她手在胸前揪着浴巾的边边,却不想下身几乎要展露出来,稍微肉感的大腿根若隐若现。 林柯坚定地走了过去,搂着人躺到床上。 真可爱。 他本想再多做点前戏,但是拉开浴巾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就湿了一大片,于是心满意足地笑着,亲了亲她的肚脐旁。 “真可爱。” 他这样夸着,身下人似乎不太适应,扭了扭身体,挣脱未果。 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有些不知所措,还是凭借着本能吮吸着她的乳房。 “啊……“ 宋韫珍惊呼,推了推他的头,却忘了他正轻轻叼着她自己的乳肉,如此一拉,有点痛。 林柯立刻松嘴,上前亲她的嘴角。 “我要进去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做这样的预告,可不提前声明的话,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欺负她。 果然,就算如此,她眼神还是多了许多惊恐与无措。 “我会轻轻的。” 早已忍无可忍的阴茎不太顺利地挤了进去,刚进去一个头部就感受到无限压力。 他额角沁出一点汗,咬着牙坚定往里送。 “疼……”宋韫珍也有些难受,差点忘了默念双修的心咒。 不对,那心咒是什么来着? 林柯察觉出她的走神,不满地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身下更是开疆拓土,直到入了一大半,才堪堪停下。 他怕她受不了。 “我开始动了。” 依旧是预先声明,却不给人任何反应时间。他一开始动作有些滞涩,很快就大开大合起来,似乎锚定主意要将那甬道与他彻底契合。每动作十几下,他就多往里一分,到最后竟然让那紧窄的小穴吞进他的大半。 他动作慢了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在她耳边吃吃地笑。 “真厉害,吃进去好多。” 宋韫珍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服输地强迫自己回忆,默念一遍后,下身带来的疼痛感立刻减少大半。 而林柯呻吟声大了起来。 “别吸……”他痴迷地贴紧了她,顾不上有节奏地动作,而是将自己彻底送了进去。臌胀的阴囊拍在她的会阴,声音几乎连贯起来,没有断绝的时刻。 “云诺……”他急切地亲着她的脸颊,一声声唤着,似乎想让她永远记住这个时刻。 “别叫我……”身体最深处被打开,她也开始意乱情迷,“林……” 又顾不得默念心咒了。 “林柯……轻点……呜……” 到达顶点的那一刻,她的双眼几乎失去了焦点。 回过神来,自己还在大口喘息着,而身上的男人还在动作,甚至速度更快—— “别……哈……林柯,别顶了……” 林柯完全失去了控制,冲刺了一百多下,牢牢掐住她的腰,在最深处射出今晚的第二股精液。 第一次在女人的阴道中射精,时间长得让他有些赧然。 竟然像是,把过去二十多年的精液尽数射出去一样…… 他眯着眼寻找宋韫珍的眼,见她也是痴迷的,满意地捂住她的眼。 他怕再看下去,会…… 不,已经再次勃起了。 这次他更加肆无忌惮,一次次喊着“云诺”,几乎要操到子宫口般深入。 而身下的女人看上去也失去了神智,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时不时喊出他的那个名字—— 他不叫林柯,或者说,绝大部分人不叫他林柯。 但“林柯“这个名字对他,却更亲切、更隐秘。 现在……只有她会喊这个名字了。 第二次漫长又激烈,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一遍遍诉说着她的名字,又射了出来。 这次,宋韫珍也同时高潮。 她恍惚着想。 怎么就告诉他这个名字了呢。 “师尊又毁约。” 她最珍视的小徒弟一脸不爽地揪着她的衣摆。 “阿怜,你弄皱为师的衣服了。” “都是因为师尊不理我!还带了别人出去玩!” 松枕云失笑:“怎么能说是出去玩呢,我和师弟是去魔界做任务呀。” “下次带我好不好?” 看着小徒弟饱含期待的双眼,松枕云实在无法拒绝,便点了点头:“我带你出去玩。” 上元节的夜晚,她们两个一人戴着一个狐狸面具在人潮中走着。 路旁有个算命的,支着一个破败的旗子,抱着胳膊坐在那里。 庙会里这么多人,却一个客人都没有。 松枕云笑着摇头,从芥子袋掏出两片银叶子,放在他的破布兜里。 “客人可是要测字?” 松枕云突发奇想,说:“我叫云诺,先生帮我看看我的名字吧。” 那胡子拉碴的老人一动不动,说:“红鸾星动……” 松枕云刚想继续听他胡编乱造,却被小徒弟扯住袖子走了。 “云诺……云诺仙尊?”她的小徒弟似乎异常开心,握住了她的手。 “是呀,以后可不能说为师毁约了……” “云诺。” 她在高潮的末尾回神,捧住林柯的脸。 然后拼尽全力微微起身,吻了一下。 他怔愣了一下,脸颊急急继续贴上她的手,然后歪了一下,将脸埋进她的掌心。 那只尖舌头舔了一下又一下,又顺着掌纹一路舔到手腕的小痣。 “这里有颗痣。” “师尊,”阿怜从她的袖子里钻了出来,满脸绯红,“师尊手腕有颗痣呀。” 她许久才回神。 但是,等等,怎么—— 双修也双修了,心咒念也念了,但丹田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立刻搂住林柯,紧紧抱住,鼻尖几乎要埋进他的颈侧—— 那股香味呢??!!! 第十三章勤快的演员生闷气 宋韫珍大失所望:不是魔修就算了,也不是炉鼎,甚至不是炉鼎体质的人! 连调教的价值都没有! 虽然和他双修还是舒服的,但……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一边痴汉地按着她的肚子,一边趴在那里给她清理的男人。 “你干嘛呢?” 林柯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对不起老婆,我忘记带套了……” 宋韫珍思考了一下,女修一般很难怀孕:“没事,我怀不了。” “老婆……”林柯眼神有些哀怨,“是,是吃药了吗?吃药对身体不好,老婆以后别吃了。”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凭什么叫她老婆。 “你起开。” 宋韫珍踹了踹他的肩膀,自己侧过身躺好。 是她没找对人,还是说这个世界没有魔修……没有修者? 这里确实没什么灵气,而且就算有,以她这具身体细弱的灵脉,也很难修炼到看得过去的地步。 想她前世呼吸即修炼,修为蹭蹭涨,谁能想到重活一世这么憋屈? 最主要的是,她三百年的时间,几乎都用于修炼,俗务一概不理,除了琴棋书画在她眼里属于修身养性的范围,略懂一二外,竟然没有任何才华!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做人,要按时吃饭,每天洗澡,还要时刻警惕着不能死。 林柯在旁边开始有点慌乱。 做完一次后,他已经将人当作妻子看待了,但她却如此冷淡。 难道是自己不行? 他有偷偷看时间,都超过一个小时了,对于第一次来说应该算不错吧。 难道老婆真的不满意? 他不知道该不该凑上去,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前去抱住了她。 宋韫珍立刻睁开双眼,想了一会儿,问:“你之前的香味哪来的?” 林柯有点胆战心惊,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是觉得那个香水是女香,以为是女人用的,还是觉得难闻? 他声音颤抖:“是我喜欢的一款香水……没什么工作的时候,会用。” 香,水。 宋韫珍心里防线逐渐崩塌。 “什么香水这么妖里妖气的?” 她声音里夹杂了丝咬牙切齿,被林柯敏锐地捕捉到。 “是,让八度1000。” 他越来越觉得羞耻。 宋韫珍闭了闭眼,心想,算了,不怪他。 自暴自弃:“挺好闻的。” 林柯松了口气,紧接着是狂喜—— “那我天天穿给老婆看。” 宋韫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问:“你能送我回家吗?” “现在吗?”他起身看了眼时间,“太晚了,等我早上让司机送你吧。” 宋韫珍没坚持,那阵子激动过去,疲惫彻底席卷上来:“我兜里有地址,到时候别叫我,我想睡觉。” 林柯笑了笑,温柔地亲亲她的额角:“遵命。” 等到醒来时,果然已经日上三竿。 宋韫珍感受着浑身的酸痛,把林柯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又忘了自己不是修者…… 凡人,应当是,会怀孕的。 李靖走之前教了她如何用iPad打电话,但里面只存了一个号码。 付星。 她深吸一口气,拨了出去。 付星接的很快,刚开始那边还有点吵,马上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珍珍?” 宋韫珍觉得比起脸面,自己的肚皮更重要点:“……你有避孕的药物吗?” 付星“哈”了一声,问:“你说什么?” “避孕药。” 那边瞬间挂断了电话。 宋韫珍拍拍自己的脸,望向镜子的时候发现脸已经红了。 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呢,继续洗脸。 她今天也算有点任务。 “扮演他人”一事,还未彻底了解,而过几天就要处理那个叫“家庭喜剧女四”的任务了,她实在没心情胡思乱想。 她拿着iPad,点进李靖推荐的“豆瓣”小方块。 里面已经调成她能看得懂的字,毫无阻碍地点进书影音-电影。 她要演喜剧,点进喜剧榜单后,惊喜地发现第二个至少图画上的衣服是她熟悉的。 《西游记第一百零一回之月光宝盒》? 她十分满意,打开桃果搜到,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哟,像一条狗。” 宋韫珍关上屏幕,有些恍惚:这是喜剧? 又打开豆瓣页面,仔仔细细看了好几条长评,顺便记录下看不懂的地方。 然后看向“演员列表”。 是了,因为一开始以为是留影石,所以她先入为主地以为这些都是真的。 但和折子戏差不多呀。 知道自己演的是留影版的折子戏,她放心许多,直接拿来付星留下的剧本看了起来。 很多用语她都看不懂,但付星很贴心地写了许多笔记,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学到很多东西。 然后翻开另一个本子,里面也是他留下的概括与提示。 她马上就要出演的电视剧,叫《最好的一家》,是围绕一家五口人展开的轻喜剧故事。 父亲、母亲、大哥、二哥、小妹,是这部剧的核心人物。而她作为女四,是二哥的初恋女友孟爱爱,一个富家小小姐。她和这“最好的一家”不属于同一个阶级,第一次出场就趾高气扬,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十分讨人嫌,不光被那对父母排挤,还被大哥数落一通,哭着跑回家。 宋韫珍叹了口气,笑出声来。娇贵的女孩,她见得多了,但一个有点教养的人都不会那么没礼数,何况大家出身的小姐。这个叫编剧的,是没见过有钱人吗? 而且还跑回家?坐个车不行? 往后看,才发现里面有钱男人都很正常,甚至很吸引人。 爱上小妹的一个富二代,一个创一代,都彬彬有礼,对二老十分谦逊,只有在面对小妹的时候会展现出霸道的一面。 最绝的是之后他们两个也各自教训了一下富家小姐,美其名曰敲打——就这么把人家家族产业敲打没了。 破产的孟爱爱,也就在二哥的剧情里退场,再没出现过。 宋韫珍有点生气,也有点发愁。 这怎么演? 别说她不大会“骄纵”了,就她这三百岁的,还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可真是为那个不尊。 在修真界算青年人的宋韫珍禁止自己对自己使用那个字。 她正发愁,却听门铃响了。 走过去发现,可视门铃上映着付星阴沉的脸。 第十四章手把手的娇纵教学 93p e.co m “你要的药。” 付星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在桌子上。塑料袋没系紧,一两盒药落了出来。 “全是避孕药?”宋韫珍有些惊奇,把塑料袋彻底打开,“真的诶,为什么买这么多?” 付星冷笑:“够你吃的。” 他本就有点凶相,此时阴沉着脸,一点佛修的影子都没有了。 宋韫珍打了个激灵,收回了手:“不小心嘛,以后不会了。” “是以后不和别的男人上床了,还是以后记得戴套?” 宋韫珍认真思考:“记得戴套?” 付星坐不住了:“你真好样的。” 她见他生气,有些莫名其妙的:“干嘛啊。” 他恨得牙根痒,却也确实找不到更正当的立场,只能说:“你是明星,不能随便约。” “我没随便啊。”夲伩首髮站:712t.c om 虽说是找错了人,但她目标还是很精准明确的。 “没随便?”他抬头,“你还认真的?” 宋韫珍摸摸鼻子:“也没有特别认真……”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沉默了许久,说:“那你记得戴套吧。” “哦。” 她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地翻着剧本。 付星应该很忙吧,为什么还不走? 她撑着头,往那边看,被捉了个现形。 “看我干嘛?心虚了?”付星声音还是很严肃。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就知道你心虚。” “我凭什么心虚——”她话说了一半就止住。 小孩子吵架吗? “对,”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确实不用心虚。” 他皱着眉,似乎花了很长的时间下了一个天大的决心。 慢慢走过来,在她面前半跪,握住她的手:“你不用在我面前心虚。” “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不要瞒着我。” “就像今天……一样。” “既然我已经给你买了这么多,”他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就别再为这个事找我了。” “好的,不会了……” “但是吃药对身体不好,我会检查剩下药的数量。” 她往旁边瞟了一眼,这么多,数得过来? “一共十盒,一盒十二粒,总共一百二十粒,”他的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每次……吃两粒,这次之后还有一百一十八粒,下次我检查的时候,最好一粒都不要少。” 宋韫珍:……那为什么要一口气买这么多。 她敏锐地没有问出口。 然后又随便翻起剧本。 他一直半跪在那里,不求任何回应,只是在看她马上要睡着时,轻轻摇了摇她的手。 “剧本怎么了?” 宋韫珍烦恼地捂了下眼:“不会演。” “哪里不会?”他站了起来,自然地贴近她,“指给我看。” 于是她从第一页开始点到最后一页。 “别吓我,”付星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天才珍珍总不能交白卷吧。” “不交白卷,”她又使劲用笔点了点她的第一句台词,“有人这么说话吗?” “你念念试试?” 宋韫珍深吸一口气:“白丰年!这就是你家?!怎么这么破啊,连朵花都没有……哎呀,什么味道?白丰年,这里好臭……呀!鸡!” 那个振聋发聩的“鸡”字拐了山路十八弯,充满了演员本人充沛的阴阳怪气之情,可谓炸裂得掷地有声。 付星闻言闷笑几声:“演技好烂。” “我就算是周星驰也不能把这段话演出花来吧。” “还知道周星驰?进步好大。” “我刚看的,”想起剧情,她心里更悲伤了,“月光宝盒这折戏不错,要是能演那个就好了。” 付星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委屈珍珍了,以后给你挑些好本子。” “没事,我演技好了,自然也就能演好的了。” 倒是挺有志气。付星基本忘了刚刚的不快,俯下身又读了遍剧本。 说实话,她这些台词和剧情,他已经看了无数遍,甚至都能倒着背了。 确实不是什么正常台词就是了。 “你别带任何感情,平板地念一遍。” “稍微带点感情?” “什么叫‘稍微’?” “有点起伏,但别把自己代入。” “这也代入不了啊……” 她照做一遍。 她声音清冷,正好中和了台词里的痴态,听起来好像是高岭之花,对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事物表达了困惑。 “嗯,可以了。” “什么叫可以了?” “这么演就可以了。” 宋韫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听上去确实比较像正常人在说话。 “这种夸张的台词,不适合表现得也夸张,”他把那几行台词划线,在旁边写上繁体备注,“尤其《最好的一家》只是有喜剧色彩,和真正的喜剧不一样,太夸张反而会奇怪。” “我倒觉得这台词就是为了夸张得独树一帜设计的呢。” 付星轻笑,又半跪了下去。 “珍珍,带上表情念遍台词试试?” 宋韫珍冷脸念完。 他叹着气,捏了捏她的脸:“冷美人。” 她刚出道的时候就被骂空有美貌却毫无表情管理,就算实力还算中等,也一直被揪着这一点踩。 演戏虽然不需要像抓舞台镜头那样抓镜头,也不需要表现出外放、夸张得表情,但面无表情是不可以的。 或者说,怎么在镜头下控制自己的表情,到达一种适当、微妙的平衡,是演电视剧的重中之重。 “我实在不行,”宋韫珍摇头,“别说娇纵了,我连这样的女孩都没见过,参考都没得参考,怎么演?” “我教你。” 他捏了捏她的右脚。宋韫珍吓了一跳,立刻要收回去,却被牢牢捉着,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她觉得痒,有些急,另一只脚也踩了过去,想要挣脱——然后也被握住了。 “付!星!你变态吧!”她打了一下他的肩膀,见对方没躲,下一巴掌轻了许多,“付星,你快放开,太痒了!” “再打我一下?”付星笑得眯起了眼,“真可爱。” 宋韫珍鸡皮疙瘩起了一片:“有病吧你……我真打了!” 然后轻轻碰了下他的脸,几乎一点劲没用。 “不用心疼我。” 宋韫珍惊讶地看了他好久,高高举起手,不痛不痒地拍了他的脸一下。 “嗯,”他侧着头,眷恋地蹭了蹭,“宋韫珍,照镜子。”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大名。 宋韫珍一愣,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落地镜。 镜中女子脸颊微红,眉毛高高扬起,嘴角勾着小小的坏笑,眼神里写满了“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 她也不管付星了,趁热打铁,按照刚刚的语气,把台词又念了一遍。 付星点点头:“你猜观众看了你这样子会怎么想?” “嗯?”她回头,眼里亮晶晶的。 “会觉得……让大小姐来这种地方,确实是白丰年的不对。” 第十五章演员的自我修养之引气入体 她好像琢磨出一点做演员的技巧了。 就算台词人设不好,一个好的演员,依旧可以通过自己的理解与演技,吸引观众。 “这个有点像……”她翻了翻那摞书,抽出底下的一本,“我忘记具体怎么说的,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 她拿的是《巴赞论电影》。 付星挑眉,没太惊讶。 不过还有力气看书,昨天那人不是很行? “找不到了……我记得大概意思是说,话本……小说的话,作者可以一锤定音地写‘付星是个大坏蛋’,然后读者会接受这个观念。但是电影不是这样的,你想告诉观众‘付星是个大坏蛋’,没有像小说那样方便直接的办法,而且因为演员的表现,会让观众产生其他的印象。” “付星是个大坏蛋,但看他彬彬有礼的样子,也觉得很有魅力;付星是个大坏蛋,但他低头抿嘴时让人觉得可怜,背后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吧。只要演到位了,观众就可能会有这样的印象……” “我很有魅力?” 他指了指自己。 “举个例子!”宋韫珍脸一红,想说的话都忘了。 “你再看看镜子,”他说,“记住。” 记住这个可爱的样子,然后迷倒别人吧。 宋韫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这张脸和前世剑尊的脸重迭,明明一模一样,却又有些许不同。 以前,她也曾这样红着脸吗? 如果脸上的热意是明证的话,她确实有过。 “一见钟情?阁下不要说疯话,”她皱眉,“阁下与我应是血海深仇才是。” 戴着漆黑面具的男人低沉地笑了两声,说:“我对剑尊,只有仰慕之心。” “那些没有理智的东西,剑尊高兴就杀着玩吧。” 他出其不意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剑尊可怜我,念着我,却也不想想它们怎么会是我的同族?” 她愣在那里,一是不知道,这魔尊区区一个下属竟然就有这么高的修为,可以轻易近她身。 二是…… “我才不可怜你!”她扔下这句话,转身准备离开梦境。 却又转过回来,说:“你再来烦我,我就不打坐了!” 她双颊绯红,双眼里似乎有火苗闪烁。 这副样子真的…… “遵命,”那漆黑的面具似乎滑过一道光亮,“我的……剑尊大人。” 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 宋韫珍摇了摇头,把记忆清除掉。 面对魔族,她应该没失态吧。 “怎么了?”付星碰了碰她的脸。 宋韫珍没反应过来,立刻躲开了。 付星看着自己停在中间的手,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他又翻了一页剧本:“还有什么不会的,我们一点点试?” 他们边读剧本,边理顺人物性格与表演方式,不知不觉竟然三个小时过去了,那支毛笔本来墨囊是满的,现在已经有点空了。 “我要怎么磨墨?”她戳了戳付星。 付星则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做的笔袋:“从钢笔开始学吧。”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怎么写字,宋韫珍已经用习惯刚刚那支毛笔,适应起来没有那么难。 “谢谢你,”她咬了咬笔杆——好硬,“你今天是不是很忙啊?” “现在想起问了?”付星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拉开抽屉,拿出一包草药一样的东西泡着喝。 “这不是太沉迷于剧本了嘛,”她撑着头看他,“你生病了?” “嗯……有点。” “什么病?” “心病。” 宋韫珍紧张起来:“心那里难受么?要不要紧?吃的什么药?” 付星低头看着杯子:“从你今天给我打电话开始难受,吃的药嘛,叫宋韫珍。” 宋韫珍:“……就知道逗我。” 付星摇晃了下杯子:“还有一味药,叫咖啡。” 他又教她如何泡咖啡。 宋韫珍皱着鼻子:“好难闻,我才不喝。” “行了,我走了,不然待会儿有人找了。” 他掏出手机,敲了几下,突然顿住。 “珍珍,你把手机落在桃果了?” 宋韫珍都快忘了这码事,点点头。 他环顾了下四周,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走到她的卧室,沉默地看着她换下的裙子。 然后每个兜都掏了一遍。 “怎么了?”宋韫珍好奇。 也许是错觉,总觉得他手里好像新握着什么。 “本来以为……算了,”他又看了眼屏幕,“桃果的员工想约你去咖啡厅还手机,顺便跟你谈一下合同的事。” “咖啡厅?”宋韫珍皱眉,“我不要喝药。” 他神情慢慢放松,说:“我载你过去。” 付星先给她拉开车门才上车。宋韫珍留意了一下,感觉他好像把一个白色的小东西放在了车门那里的置物盒里。 应该不是她的东西,她也没在意,惴惴不安地想在咖啡厅能不能不喝咖啡。 她下车,被付星带到一个光线昏暗的座位,然后获得一个冰淇淋球。 她吃着好吃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一想到爱凤马上就能到她手上,还有点小激动。 宋韫珍不会知道,距离她所在的这座咖啡厅不远处,就是她的公司“嘉悦”。 而昨晚那个男人,正在嘉悦大楼顶层火急火燎,差点摔坏一个手机。 “三个多小时?做什么能呆三个多小时?”他嗤笑一声,“看清楚脸了吗?” 手机那边的男人支支吾吾:“老大,那男的好像察觉到我们了,我们就走远了一点。” “照片总拍了吧?” “啊……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他心里又酸又涩,几乎忍不住怒意,“长什么样总能看见吧?” “挺高挺瘦的,剃了个寸头,像黑社会的。” 林柯歪过头去,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 “他多大?” “这个真没看清。” “给你的感觉呢?” “三四十了吧,一身西装的,很正经的样子。” “老男人。”林柯哼了一声,心里舒服了一小点。 他料想这些蠢货也不可能查到什么,而且他也没变态到那个地步,只是想确认云诺安全到家……安全呆在家……安全出家门罢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兮兮。 于是他让保镖回老宅,自己翻来覆去地看手机。 这么久了,应该发现那张纸条了吧。 等等,也许人家脏衣服脱了就扔那,等家政人员收拾呢? 那再等等? 他决定给她留点时间,于是拨了内线电话:“可以买下一班的机票了,我们今晚前到。” 第十六章装备最强法器:手机 一杯冰淇淋快吃完了,她才等到桃果的员工。 在她身旁站定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他俩谁才是明星。 “宋韫珍?”他问,确认过后才在她对面坐下。 宋韫珍想要他赶紧把爱凤给她,提醒道:“谢谢你帮我带手机。” 他倒是没跟她多说,直接把手机扔了过来。宋韫珍接住,来不及想他的态度,立刻按上开机键。 ……没电了。 她一口气提在喉咙吐不出又咽不下,有些哀怨地问:“你有充电器吗?” “没有。” “好吧,”有正事要说,她也没必要现在就着急,“付哥说你有事情要告诉我。” “付哥?”他歪了歪头,似乎思考了许久才想起这个人,“确实是有事情。” 他点了杯冰美式,然后从包中掏出一份文件夹。 “里面是《卿卿恋语》的合同,你要不要看看?” 宋韫珍可不想看:“你跟付……跟我公司的人说吧,我不会看这些。” 他没收起文件,手指点了点桌子,问:“你和付星很熟?” “嗯……”宋韫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付哥一直很关照我。” 那人沉默,等到冰美式上来,抿了一口,才继续说:“关于《卿卿恋语》的拍摄有一些变动,导演从徐浩然换成谭衡,这你已经知道了。谭衡那边会大改剧本,目前的计划是拍三季,每季24集。” 宋韫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个小说还能拍出这么多来? “我的戏份只有第三季是吧。” “看你表现。” 宋韫珍:? 她不知道这人说这种话是想让她回什么,勉强挤出两个字:“谢谢?” “你不想拍?”他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宋韫珍看着他的眼……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但她昨天才来到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眼熟的人。 于是她又要了一份冰淇淋。 “能不能拍,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她把白色的冰淇淋球凿开一个口,“得看我演的好不好。” “怎么,没自信?” “这跟自信又没什么关系,他们觉得你好,你就是好的。” “唔,”他喝了一口咖啡,“我会看着你的。” 宋韫珍心直口快:“你是谁?” 他有些莫名地瞪了她一眼:“你说我是谁?” 宋韫珍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这具身体认识的人?说是员工,但是长得很好看,来的时候还全副武装。 “你也是这个戏的演员。” 对面的男人不悦地抿了抿嘴。 “算了,”他戴上口罩,把文件夹就那么留在桌上,起身,“我走了。” “后会有期?” 他慢慢戴上鸭舌帽,还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真走了。” “啊,”宋韫珍总算想起来,“拜拜!” 眼见着男人离开,她找服务员要了充电器,一边充着一边试图看文件夹里的合同。 还真能看懂一些。 刚刚付星告诉她,她熟悉的是这里的古代文字,现在流行的是其简化的版本。 按照这个简化的思路,她大致能猜出一些,但不算多。 毕竟有的变化靠纯想真的猜不到…… 合同上面提到他刚刚说的情况,还有一些准则啊薪酬之类的,她统统没概念。 正好手机亮了起来,她就开开心心点开—— 等等,她的锁屏怎么是刚刚那个人? 她吓了一跳,颤抖的手在他那张妖族般美丽的脸上戳了戳。 手机识别到她的面部,迅速解锁。 然后背景图还是他。 锁屏上的他面无表情低垂着头,手里捧着一本书,金丝眼镜随意挂在衬衣的兜里。 背景图的他则是侧躺在床上,笑意浅浅,还有点模糊。 宋韫珍心中升起无数问号。 她的iPad好歹用的是风景照,怎么手机这么狂野啊! 而且应该被人家看到了吧…… 宋韫珍默念三声“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点开相册,立刻在底部发现了这两张照片,手起刀落删掉。 又往前翻了翻,找到两张比较符合她心意的风景照换上。 然后开启她的玩手机大业! 她先是找到之前在医生的iPad上见过的微博,迫不及待点进去,一点点上滑翻着首页的各种内容。 全都是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果然,这个是用来约炉鼎的! 虽说昨晚修为没半分长进,但整个过程还算愉悦,她不介意多来一点。 甚至可以说,她对前世没能好好利用院子里那些炉鼎感到非常遗憾……想来她的小徒弟也已经十六,放在人间,可是成亲的好年纪。 拨两个男人送她,也没有什么不妥。 她精挑细选一口气点赞到要验证。 看多了炉鼎,也有点审美疲劳,她翻了一页,正好发现了微信。 这就是昨晚那个人想加的微信? 她点开,发现有不少提醒。她先点开最上面的“嘉嘉姐”,发现她在问身体怎么样。 往上一翻,基本每隔几天都会聊两句。 她回复:好多了。 下面有好几个人,消息提醒数都太多了,于是被她忽略…… 一直翻到最后,却发现一个听到好多次的名字。 谭衡。 她点进去,发现二人加了三年,一句话都没说过,连最基础的寒暄都没有。 三年前,她就加上这个导演了? 哦对了,她是一个爱豆来着。 宋韫珍回到微博,搜索自己的名字。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宋韫珍”,应该就是她自己了。 她的主页很简单,上次发布微博还在三个月前,是两张自拍。 在之前就是受伤和退团声明,右上角还有小小的“爆”字。 点开,第一条评论是“me1ove_田蕊嘉”。 她说:嘉嘉姐在呢,吹吹不痛。 下面的评论大多是感谢和“嗑到了”,还有零星的谩骂。 【都变植物人了还吹吹不痛呢,搞笑。】 她看着有点难过,快速退出去了。 下面还有“浪漫约定_宋韫珍”,“FirstLove_宋韫珍”,“小行星_宋韫珍”,点开都是照片,已经好久没更新了。 她每个账号都看了好久。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她。 少女似乎天性不爱笑,但整个人气质很温暖,尤其是为数不多腼腆地笑着的时候。 但舞台照上的少女却看上去十分冰冷,不管穿成什么样子,都一副凌然不可冒犯的女战神的表情。 宋韫珍存了好几张:还是这些照片比较像她。 第十七章互联网世界真有趣 2w 8 9. co m 就在她忙着存图的时候,上方弹出来一条消息。 【嘉嘉姐:总算回我啦小臭猪。】 宋韫珍可从没被这么喊过,急忙打字:我不是小臭猪。 不过那边很久再没回复。 她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找到付星,问: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依旧没有回复。 大家都忙,忙点好啊。 那她现在要干嘛? 手里一份看不太懂的合同书,还有一个充了20%的手机,身上一片银叶子金叶子都没有,连灵石——算了,这个世界没有灵石。 如果掌门师弟一起穿过来就好了。 她在手机上也找到了滴滴,打车回了家。这次她没敢选豪华型,而是选了专业型,果然十分专业,还有瓶装水喝。 宋韫珍回到家里,翻了翻书,突然觉得孤独。 陌生世界里的一间陌生房子,他们称之为她的家。 明明比原来的洞府行宫小上许多,却让她觉得十分空荡。 也许在这里也该收留一个小徒弟? 目前为止,虽然一直有人陪在她身边,帮她处理各种东西,但是这绝非长久之计。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 ehua6.co m 没有一点力量,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是她最陌生的感觉。 要看更多的书,更多的电视剧,更快了解这个世界—— 她挑了部现代的喜剧片看,第一集才看了一半就哈欠连天。 原来她之后就要拍这种东西。 宋韫珍起身环视这个陌生的家。 这个房间是她的书房,旁边外面是客厅、餐厅、厨房,另一边则是卧室和浴室。 她走了走,突然感觉脚下不太对劲。 这块地板和其他地板不大一样,而且有微小的松动感。 她半蹲下来,手轻轻抚摸着,找到一个凸起,往下一按,只见那块地板随着粗粝的锁链转动声,露出下面隐藏在黑暗中的梯子。 宋韫珍拿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往下走。 那梯子吱吱呀呀的,她却走得很稳当。 双脚踏在地面,她也发现旁边的按钮。 小小的地下室里摇曳起一盏暖黄的光。 这里似乎是一个很简陋的卧室,算是干净,但不知道什么情况才会有人住在这里。 要说是客房……谁爱信谁信。 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两把椅子,一个衣柜,都是木质的,而且看上去很粗糙,比她自己随便用剑劈的好不到哪去。 没有任何使用的痕迹。 这不合常理——明显的密室,没人用,却干干净净的,难道她自己定期收拾? 想象不出自己勤劳的样子…… 就在这诡异的时刻,她的手机震了一下,上方依旧是嘉嘉姐。 【乖啦。】 她回复:你也要乖。 想不通的事情别瞎想,是她的美德之一。 于是她转身上去,把地板合上,按压几下,确定不容易被人察觉出才放心地又看了眼手机。 【付星:怎么回去的?】 【宋韫珍:滴滴。】 【宋韫珍:那个人给了一份合同书,好厚,你能帮我看看吗。】 【付星:我让李靖去拿,公司会帮你看。】 【付星:看热搜。】 【付星:在微博的“发现”上。】 【宋韫珍:谢谢。】 她回到微博,发现最上面标红的正是“谭衡 卿卿恋语”,底下还有一条“谭衡 原作粉碎机”。 她不停翻着,看得津津有味。 【我没看错吧,谭衡不是只导正剧吗?】 【他去年那部《午夜的秘密》批不下来,下海恰点烂钱呗。】 【《非卿不可》是我最喜欢的小说,就算知道谭导大名我也心疼啊TT内娱谁能演秦少卿卿?】 【你心疼早了,谭导还不知道要怎么魔改呢,别最后拍成《刑警大队之非卿不可》。】 【你们别因为谭导名气大就胡乱信任啊,一个拍男人戏的,肯乖乖拍言情?】 【别像那个刘晓一样把女主高光全给男主了吧,哈哈朝堂戏。】 宋韫珍边看边点头,觉得说得都很有道理。 不过热搜的风向很快就变成演员粉丝打架,每家粉丝都觉得自担最适合演苏卿怜。 毕竟试镜的消息早就放了出来,不少人都去过。 她每张照片都放大看了,觉得都不如她的小徒弟。 然后突然看到熟悉的两个字。 【大家都在给自己担接主角,我能不能给松针接一个小龙套呀(图片)(小女孩)(小女孩)】 【别想了,你家珍珍还躺在医院吧。】 【偷偷告诉你她去试镜了哦(图片)(图片)(图片)】 宋韫珍好奇地点了进去,发现自己竟然真有粉丝。 与前世敬仰者的毕恭毕敬不同,这个粉丝明显是个小女孩,基本都是发她的照片和自己的生活。 简介那一行“你咪总攻松针女士甘露寺回宫”她着实看不懂,大概是在庆祝某个人回来了吧! 她顺藤摸瓜,还真找到不少粉丝,名字都各有奇怪之处。 比如这个“老公靠脸让我成为寡妇”、“松针路过扣了”、“小珍的大针”和“珍心为你牌橙汁”。 感觉怪怪的,不确定,再看一眼。 她手起刀落,全点了关注! 宋韫珍沉思一瞬,点开了自己的个人页面。 她的名字是“我在拭剑峰很想你”,简介则是“看来,对于世上的年月相侵;她像一件东西没有感觉”。 她按熄了屏幕,心中涌上巨大的悲伤。 拭剑峰是她的地盘。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三个字? 第十八章睁眼,就是被一脚踹进剧组 “师弟师弟,掌门师弟,”她凑到男人身边,拿起一个酒杯晃了晃,“别藏着,一起喝啊。” “都说了是狐族的酒,你喝了要醉的。” “我会把酒气逼出去。” “狐族的酒直接烧在灵腔里,你受得住?” “试试?”她笑了笑,一口喝光。 狐族的酒确实烈,也没办法逼出酒气。那股子辣意从喉咙直冲灵腔,腹部暖暖的,灵力似乎又充盈了一分。 “你看,没醉。” 男人也一口闷,给她展示了一下杯底,往她那边靠了靠。 “你没醉,我醉了。” “嗯……”宋韫珍眯了眯眼,“我扶你!” 她眼前的人分裂成两个影子,晃来晃去的。 “怎么看着像……”她捏了捏他的胳膊,确定是个真人,“看着像那个谁……” 掌门师弟,原来喜欢穿黑衣服吗? “铃——” 宋韫珍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恍惚了一瞬,想起是闹钟响了。 昨天李靖来拿合同,顺便一脸焦急地通知她,《最好的一家》提前开机,明天就要进组。 说是因为演大哥的演员张寻山的新片入围了电影节,要留出时间出国宣传,他们剧组决定先拍点不重要的剧情,顺便制造点和一部高人气漫改剧同一天开机的话题。 很明显,她的所有戏份都在这个不重要的剧情的范围内。 宋韫珍伸了伸懒腰,洗漱完后挑了套宽松的,就坐在沙发边等李靖来接边看手机里新发过来的资料。 导演叫徐波,拍电视剧一直很稳,每部都在豆瓣六点五分到七点五分之间,看上去不是很高,但足以让他不是一个烂片导演。拍过的题材也很多样,从恋爱到警匪都有涉猎。 男主是大哥白丰洲,由东京电影节影帝张寻山饰演。 她撑着下巴一笑:好漂亮的嘴唇。 张寻山单眼皮,鼻子直挺,双颊瘦削,但嘴唇偏厚,有点猫咪的感觉,看得她想要用手指点一点。 儒雅中带着一丝诱人。 男二白丰年,则是去年大火的爱豆周晚潮,杏眼虎牙,看着有些可爱。 小妹白枫萱,是童星张意好扮演。她今年才十九岁,就已经演了十一年的戏,是不折不扣的前辈。 她的孟爱爱,在演员表中间的位置。 李靖刚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许久。 “怎么妆也不化一个,还穿成这样……算了,挺好看的。” 她今天坐的是保姆车,空间大了些。她靠在车门上,翻了翻手上的剧本。 “别看了,今天只是开机,小心晕车。” 她继续看向窗外。 保姆车的防窥车窗下的城市是灰色的,黑白相间的车海从远处涌来,在她身边经过,即使同行一小会儿,也在下个岔路离去。 这部剧一家五口住在乡下的一个带院子的自建房里,开机仪式也设置在那里。 宋韫珍看着这三层楼的自建房:? 说好的穷家小院呢? 李靖跟着宋韫珍下车,给她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 那边的工作人员马山过来,问:“宋老师是吧,跟我来吧。” 她们三个走进房子,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她把那些人照片看了好几遍,大部分都认出来了。 “老师们好,”她按照李靖教的那样点头问好,“接下来请多多指教。” “啊,小宋来啦,”导演徐波招呼了一下,指了指旁边的张意好,“嫂子和小姑子熟悉一下吧,都是年轻人,加个微信。” 旁边那个拿杂志盖着脸休息的男人闷笑:“怎么,我不是年轻人?” “你在我这是老张。” 杂志滑落到他的胸前,露出那好看的嘴唇。 明明看过照片,她此时此刻还是紧张了一瞬,不经意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也就一瞬间,她就转过头去,先跟李靖挥了挥手,再在张意好身边坐下。 “张老师,你好。” 张意好看上去有点疲惫,声音也淡淡的:“你好,叫我意好就行,我也叫你韫珍吧。” “好的好的。”宋韫珍点头,有点局促地看了眼。” 张意好似乎料到她的不安,揉了揉眉心,睁开双眼,问:“这是你第一部剧对吧。” 那边的两个男人闻言也抬头看向这边。 宋韫珍感受到视线,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男人应该是这里的大能,这份压迫感解释不清。 “嗯,希望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张意好笑了笑:“你这么可爱,不会的。” 宋韫珍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对方只有十九岁,外表也是邻家小妹的感觉,却会这样安慰她…… “意好……意好老师才是最可爱的!” 话音刚落,在座的几人都笑了起来。 徐波:“我们意好老师和小宋老师都很可爱。” 他笑了笑,看了眼手机,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这个周晚潮和王潼怎么还没来?” 旁边站着调试摄影机的工作人员立刻接话:“王老师从机场赶来,路上有点堵。小周那边说是在化妆了,马上就来。” 徐波摇了摇头:“两位老演员都来了,他在那磨蹭个什么劲。” “小周这几天通告多,”张寻山开口,“我才是给剧组添麻烦的那个,这次来带了些小礼物,一会儿分给大家。” 徐波摇摇头:“你不用给他说话,都是爱豆,小宋不也早早来了。” 导演不太了解爱豆,以为都是比较有流量的。这话一出,张寻山、张意好都不知道要怎么接。 宋韫珍没想到那一层:“我之前一直在养伤,没什么事。” 徐波:“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不算太严重。” 他们聊了一会儿,王潼也到了。她演的是白丰洲的女朋友刘安娜,个子很高,一头利落短发,看上去十分帅气。 “大家久等啦,一会儿,我请各位老师喝杯奶茶。” “没等太久,这不还有人没到呢。” “害,”王潼和徐波合作过许多次,早就混熟了,“让他请大家吃蛋糕,下午茶不就凑出来了?” 徐波也打趣:“大家控制体重呢,喝你一杯奶茶撑死了。” 周晚潮迟迟不来,导演又带人去见了见里屋休息的老演员。里面还有两个人,是这部戏的男三男四,也是孟爱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直到奶茶喝上了,大门才再一次打开。 周晚潮终于来了。 第十九章给妹妹开门 “好了好了,准备开机!” 徐波在娱乐圈这么久,各色人都见过了,没必要在这里跟一个小孩瞎较劲,赶紧把正事办了才要紧。 他们来到院子外。一块巨大的写着“最好的一家”的牌子下,早就放好了一张盖着红布的长桌子,上面不少水果点心,中间是一个大香炉。 宋韫珍心想这个她知道,祭祀嘛,每十年来一次,她有的时候去,有的时候不去。 但她在的时候,一般是坐在高处为宗门点亮一盏星灯,像现在这样手里拿着长长的香,鞠躬上香,还是第一次。 还怪好玩的。 每一个演员上完香,就有工作人员塞红包,每人八十八,图个吉利。 她高兴坏了,这竟然是穿越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银子。 众人聚在一起拍合照,她演白丰年的女友,就站在周晚潮身边。 周晚潮睨了她一眼,表情有点淡淡的嫌弃感,往中间靠了靠。 最中间的正是团宠人设的张意好,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动。 面前除了摄影师和一众工作人员外,不远处还有举着相机的粉丝,她们训练有素,安安静静地一顿狂拍,见演员们基本都回房间了,又齐刷刷地拿出手机。 回去之后,还有工作人员继续拿着手机录他们。宋韫珍知道这是在录花絮,李靖特意叮嘱过。 演员们互相寒暄了一番,张寻山准备的礼物也送了上来,是一小盒保健品外加一个御守。 “去年在东京趁着运气好,多求了几个,祈愿咱们剧大火。” 张寻山话音刚落,王潼就笑了:“哎呀,好看!我得发微博谢谢你。” “来,大家一起拍一张?” 几个人围成一圈,将御守放在手心拍了照。 徐波让大家坐在客厅里互相熟悉,顺便讲了一下戏。大哥稳重,二哥跳脱,小妹温柔可爱;二老做了一辈子,善良淳朴。 他顾及周晚潮只演过一部风评不太好的网剧,给他细细讲解了一番,又让宋韫珍叫了过来,让他俩挨着坐。 “你们俩呢,是白丰年追的孟爱爱,刚热恋一年,每天吵吵闹闹的,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 “小宋,你来撒个娇吃个醋看看。” 她立刻想起剧本里初见白枫萱的场景,倚过去摇了摇周晚潮的手,小声说:“她是谁啊,你怎么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青梅竹马?” 不料周晚潮条件反射般立刻抽开了手,往旁边一坐:“你干嘛?” 宋韫珍:“啊?” “小宋台词记得不错,”徐波侧过脸看着周晚潮,有点生气,“女朋友跟你说话,你这是在干什么?” “女朋友?”周晚潮视线扫过她,“我不炒cp。” 徐波:“你是一点剧本没看啊,知道自己演的是谁吗?” 周晚潮一脸不耐:“提前了这么多天,我哪来的及看?” 徐波气笑了:“行,那你现在开始看,就在这读吧。” 周晚潮没带剧本,摸了摸后脑勺。 宋韫珍想起她的帆布包就放在附近,从里面拿出剧本:“看我的吧。” 一翻开,就是密密麻麻的笔记,还是繁体字。此时旁边的人都在注意着这边,自然也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过见徐波生气,没好意思开口说什么。 徐波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好了一些:“念吧。” 她手上的剧本自然只有自己的戏份,周晚潮扫了一眼,全是谈恋爱,不耐地念道:“爱爱,说什么呢,这是我亲妹妹!” “停,”徐波打断,“这是你千辛万苦追来的女朋友,宠一点,给我们撒糖看看。” 周晚潮又念了一遍,听上去没那么嫌弃,但对孟爱爱的好感么是一点看不出来。 徐波叹了口气,摸了把脸:“算了,你先把台词背熟,情绪上我们拍的时候慢慢调吧。“ “但你对孟爱爱不能是这个嫌弃的样子,自己琢磨一下吧。” 周晚潮挨了训,但不以为意,眼看着徐波去和老演员说话,其他人都聊到一块去,他也就凑了过去。 “两位张老师,接下来请多关照。” 张寻山:“你好,记得把台词背熟。” 张意好点了点头。 “我们微博互相关注一下吧。” 周晚潮从拿到这个饼开始就关注了徐波、张寻山和张意好,但没人回关,被队友的粉丝在豆瓣开了好多帖子嘲讽。他一直没咽下这口气,不过反正在一个剧了,总要互关的,今天之后估计自己的粉丝就能狠狠打脸了。 张寻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的账号是工作室在运营,等我回去提醒他们一下。” 张意好思索片刻,拿出手机跟他互关,顺便关注了宋韫珍。 她是童星,出道很早,每个合作对象无论咖位大小都关注了。 正好这个时候,电视剧的官方账号把开机照片放了出来,把所有人都at了一遍。张意好说了句“我去跟韫珍说一下“就顺势坐在宋韫珍身旁。 “韫珍,我跟你互动下行吗?” “当然当然,”宋韫珍刚用李靖发来的账号密码登录好自己的号,在转发栏写道:“孟爱爱向各位老师学习啦(开学季)”,“怎么互动?” “你先回关下我哦。” 张意好刷到她的转发,在下面评论:嫂子开门,我是我哥。 工作室前不久刚研究完如何给她转型,“国民闺女”的红利还能继续吃,暂时不打算和男明星炒cp,但是和女明星卖点小暧昧的友情,能让自己的人设丰富很多。 这个戏正好能对上现在的热梗,王潼太正经,有好几个BGCP了,新人小爱豆是个更好的对象。 她之前没主动往这个方向炒作过,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给新人带点热度,也算是补偿了。 宋韫珍:“什么意思,我要回什么呀。” 张意好说:“你回个——” 话没说完,就见宋韫珍打字发送,一气呵成。 【你是你哥?我只给妹妹开门,其他人不认识。】 第二十章浅浅路过五个热搜 周晚潮转发完微博,瞬间收到无数at。 他浅打开几条,却发现风向有点不对。 【二哥,你老婆跟小姑子跑了@演员周晚潮】 【好美的家庭关系@演员周晚潮】 【抱走我老公@演员周晚潮,这个糊豆送给国民闺女了别沾边】 他皱着眉,找到宋韫珍的微博,看到了张意好的评论。 搁这儿在他面前卖腐是吧! 他不情不愿地关注了宋韫珍,回复张意好:快跟我回家,没事别找你嫂子(呲牙)。 没过一分钟,点赞就上千。 【妈呀什么大三角kswl】 【刚开机有必要这么卖嘛】 【这个宋韫珍是谁啊】 【直女装姬天打雷劈】 【卖点好啊嗑口百合怎么了?一卖起来都发了狠国产剧都给我跟上】 【有点妹控的感觉嘿嘿我的骨科来了】 但很快,点赞前几的评论就变成【(钻石)让一让,天才演员周晚潮来了(玫瑰)蓝血高奢的偏爱(玫瑰)队内杂志销量第一(玫瑰)行走的荷尔蒙(玫瑰)《我的少年是巨星》正在热播中(玫瑰)】的控评。 他翻了翻这个宋韫珍的微博,粉丝少的可怜,今天这条短短几分钟就成为她数据最好的微博了。 王潼的微博也发了出来:谢谢山哥,蹭一下在东京电影节的好运,祝柏林之旅顺顺利利,再创佳绩!@寻山_ 小朋友们超可爱@张意好Eve@演员周晚潮@宋韫珍。 他拎起御守,拍了张照,转发了王潼的微博。 【演员周晚潮:第一次见到山哥好激动!这可是偶像的御守(嘿哈)(图片)】 稍微一刷新评论就爆了。 【好美的手我舔舔舔】 【谢谢影帝@寻山_ 照顾我老公】 【万人迷新地图启动】 他美滋滋地打开豆瓣看了起来。 【这哥转发王潼微博只提张寻山(笑哭)】 评论一连串都是“情商哥又爆笑了”。 周晚潮皱眉,不明白自己又怎么了,转发给工作室,立刻切换到小号看自己的大粉。 【弄潮:资源在手笑看疯狗】 【周晚潮的dog:我说黑子都是报喜鸟吧,美美等路透】 【不嗑假糖:三年前就在节目里说过自己偶像是张寻山了,好主动的小狗(视频)(坏笑)】 这边宋韫珍眼见着自己数据狂涨,有点吓到:“意好老师,这怎么回事啊。” 张意好笑了笑:“习惯就好。” 宋韫珍把所有人都关注了,顺便转发了王潼的微博:谢谢各位老师!真的好开心! 她把御守放在王潼送的奶茶旁,拍了张照发评论。 【宋韫珍:好幸福(小女孩)@寻山_ @王潼】 她心里有点得意:掌门师弟在的话,估计会夸她吧。 快到饭点了,徐波招呼众人来到院子里。正好是晚春,气温适宜,阳光正好,在院子里吃自助再合适不过。 宋韫珍看不太出什么好吃,就跟着张意好拿吃的。 张意好笑着问:“怎么我拿什么你就拿什么?” 宋韫珍不假思索:“你拿的肯定最好吃呀。” 她刚坐下,手机就闪过几条消息。 【李靖:你上热搜了。】 【李靖:???等等,三条热搜都有你?】 【李靖:啊啊啊啊你快看热搜!!!】 宋韫珍打开热搜榜,发现第一条赫然是“张寻山 御守”,热门下第一条是王潼的微博,第二条就是她评论的截图。 热搜榜第三是“张意好 宋韫珍 嫂子文学”,“最好的一家开机”紧随其后,再下面竟然还有一条“张寻山关注宋韫珍”。 在最下面,有条“宋韫珍路透”,刷新一下就掉榜了。 等等,张寻山关注她有什么好上热搜的? 她好奇地点开@寻山_的主页,发现他只关注了十四个人,其中同为演员的加上她只有三个。 那个热搜下面也全都是震惊。 【张寻山连导演都没关注,为什么要关注这个糊豆(笑哭)】 【工作室手滑了?什么鬼。】 【送晕针是谁啊,我输入法打全拼都没这仨字。】 【工作室快取关好吗,别给我哥拖后腿。】 【狗仔快跟着吧,估计是有情况了。】 【谁家谈恋爱直接关注啊别造谣了。】 宋韫珍切回小号,只见“松针路过扣了”发了不少微博。 【天呐开工第一天就扣遍全组不愧是我精挑细选的世纪总攻】 【穿成体育生依旧艳压噜】 【涨熏删什么意思SOS】 李靖又发了条消息:有的虽然没带你大名但数据超好,快看你粉丝数。 她粉丝从三万六变成了十一万。 宋韫珍倒吸一口凉气。 张意好注意到她,问:“怎么了?” “粉丝数涨得好快。”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几个热搜下来也应该涨这个数。” 宋韫珍输入自己的名字,继续刷了一下。她的几个图站都发了新路透,照片中她穿着宽大的卫衣,看上去很洒落。 广场上大部分都是在问她是谁,中间夹杂一些夸她好看的。 再一刷新,一个刚刚发布的微博却有几百条转评。 【派派电影:影帝张寻山第一次营业这么积极(问号)一个小网剧不至于吧(图片)(图片)(图片)@寻山_@最好的一家官方微博@王潼潼潼@宋韫珍】 原来张寻山不光给开机点了赞,还给王潼和她的评论也点了赞。 这也算积极? 宋韫珍有些好奇他以前如何,点进主页看了看。他几乎从来不点赞,自己发的微博也基本都是代言和获奖的新闻图,差不多隔半年才发张风景照。 这就是影帝的做事方式吗。 【李靖:趁热打铁,快发条自拍吧。】 宋韫珍打开相机,找了个角落,拿着一小盘点心拍了张照。 【宋韫珍:好吃(图片)】 第二十一章湿湿的梦(H) 剧组在附近租下一整个宾馆。 宋韫珍和李靖各推一个箱子往里走,没想到连电梯都没有。 李靖愁眉苦脸:“小宋,我来搬吧,你和张老师他们坐一会儿。” 宋韫珍看出她的怨念,说:“你先帮我倒杯水,可以吗?” 然后非常利索地把两个箱子搬了上去。 李靖看着一滴汗没流的宋韫珍,有些风中凌乱:“小宋……你力气这么大啊。” 宋韫珍没什么感觉,她看过以前的训练视频,发现跳舞强度不比练剑小多少,所以也对自己的体力有了些认知。 虽然受过重伤,在医院待了很久,身体素质还是不差。 “你想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修炼……锻炼。” 剑修也是修体术的,迟早有一天,她的金钟罩会回来! “小宋老师经常去健身?”张寻山刚回房间拿完东西,在楼梯上全听见了。 宋韫珍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还好吧……” 那声小宋老师喊得她有点羞涩。 张寻山:“蓝山那个健身房私密性不错,你去过吗?” 宋韫珍干笑一声:“我喜欢自己在家练。” 张寻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继续聊下去。 剧组里每个人都很忙,连李靖也去和制片开会了。她又陷入了那个无所适从的孤独感之中,有点怀念过去的生活。 那个时候说实话,也是无聊的。三四百年的人生里做得最多的就是练剑和打坐,以至于每次在魔界做任务的时候,她都有些恍惚。 也许自己是因为无聊才嗜杀。 魔族比人修好玩许多,不管是用来过招,还是纯粹地在魔界走走停停,她总能找到有意思的东西。 也许她不该做正道剑尊,而应该做魔修才是。 她需要有人在她身边,不停地需要她。 也许李靖算是需要她,但她……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这具身体做过爱豆,也在做演员。 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淡淡的倦意袭卷全身。 傍晚,大制片做东,让徐波带所有人去了附近一个农家乐。 宋韫珍兴致缺缺,筷子动得倒不少。 一边吃一边跟张意好咬耳朵:“这些都好好吃。” 张意好真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看上去什么好吃的都没吃过一样:“好吃多吃。” 回宾馆之后,宋韫珍已经很困了,看行程自己戏份明天晚上才拍,勉强洗了个澡,趴在床上倒头就睡。 “这是师尊的灵兽?好可爱。” 刚收小徒弟的时候,阿怜才八岁。小孩撑着脸看着半人高的白狼,眼里没有丝毫惧意。 那白狼不屑地看了阿怜一眼,回到松枕云身旁,将下巴搭在她的大腿上。 “是狼族的小少君,”松枕云摸了摸狼耳,神色温柔,“等它十年后化了形,你就要做小师姐啦。” “师尊要收他做徒弟?” 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她看着有点好笑:“你的师兄师姐都走了,拭剑峰这么大,总该多点人,不至于太清冷。” 阿怜泫然欲泣:“师尊会不要我吗?” “当然不会,”松枕云拍了拍狼脑袋,示意它起身,“我最疼阿怜了。” 小徒弟望着她和白狼一同离开的身影,喃喃自语。 “最疼阿怜了,是吗?” 白狼在阴影里,乍一看好像被染上墨色。 那皮毛光滑柔软,让松枕云爱不释手。 外面正落雪,她在高阁之上,一边沏茶一边读着一卷手书。许是狼毛太舒服,或是安神香燃得有点多,她破天慌的打起了瞌睡。 小腿处有点濡湿,她动了动,哼了一下。 “小白……别吃……” 那湿痕一路从小腿蔓延腿心。 雪一片一片落下,转瞬间融为涓涓细流。 瓷杯杯壁一滴茶滑落杯底。 “啪。” 有什么东西让她的双腿分得更开。 热意随着水声升起,她把脸又往枕头里埋了埋。 然后把身体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 那人的大掌紧紧贴住她的屁股,似乎在用力往外撑着。 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摩擦几下,但却没有侵入。 “嘶——算了。” 一阵窸窣之后,那根滚烫的东西挤进她的臀缝,一开始只是轻轻摩擦,很快就抑制不住一般快速挤弄,阴囊正好拍到阴唇的底部,激起点点湿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停下动作,犹豫许久,用手指揉了一下穴口。 那小穴被刺激得饥渴,因久久吃不到而微微张合。他探进去一根手指,感受到收缩后,倒吸一口冷气撤出。 臀缝传来温热的触感,房间的空气里弥漫一丝腥气。 “怎么办……太小了……”男人语气十分焦躁,两根手指掰开阴唇,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然后还是抵了进去。 “啊……” 他动作很慢,几乎可以说是一点点碾开,完全契合之时,二人都发出一点呻吟。 听到声音后,那人似乎紧张得僵了一瞬,确认没醒之后,有些遗憾地说:“真想你快点醒。” “或者……”他驰骋起来,“我把你操醒。” 梦境里的苏韫珍惊讶于那白狼化形后的情潮,有些困惑。 以前发生过这事吗? 小少君肉根挺立,难耐地插入。 “师尊……师尊……” 为什么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苏韫珍被陌生的少年操到壶底,小声尖叫着试图推开他,却被牢牢禁锢在身下。 白狼的阳具会…… 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啊……好痛……你停下……” 少年委委屈屈地慢下动作,但还是坚定地一次次操入宫颈。 成结的那一瞬间,龟头顶部几乎要撬开子宫,怒涨的茎身填满了甬道。 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恍惚地发现,过于多的精液完全填满了子宫,甚至微微撑大了她的小腹。 苏韫珍突然意识到什么,往旁边望去。 拥有拭剑峰全部权限的小徒弟睁大了双眼看着她,满脸不可置信。 “阿怜……?”巨大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她几乎顾不得质问还在一下下顶弄着的白狼少年,想要对小徒弟辩解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辩解。 “阿怜!” 她猛然睁开双眼,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猫咪一样的嘴唇。 “在叫谁,嗯?” 第二十二章这破钥匙什么门都能开(H) xun 刚从梦中醒来,宋韫珍还恍惚于被彻底填满的感觉。 却发现现在正在被填满…… 张寻山看她愣神的样子,勾起一抹笑,身手捏住她的鼻子轻轻拧了拧。 在她耳边问:“喊的是谁?” 宋韫珍本就呼吸急促,被捏住鼻子没两秒,就张开嘴呼吸。 张寻山却在她刚感觉空气填满肺部之时,用自己的嘴唇堵了上去。 “哈……” 他深深地吻着,松手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梁,好久后又起身问:“是谁?” 谁……来……着…… 他在问什么……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zuijil e. com 梦中的事本来就容易忘,更何况睁眼就这么刺激。 她感觉下身几乎是被凿开,巨大的阳具快速鞭笞着内里的软肉,刚刚泄身的放松感还没离开,一股热潮又浇灌了下去。 “张寻山……啊……寻山……” 她崩溃地喊出他的名字。 “乖女孩,”张寻山动作慢了下来,算作一点小小的嘉奖,“继续。” 听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后,又捂住她的嘴。 “奖励时间结束,接下来是惩罚时间。” 他吻着乳尖,牙齿轻轻碾了过去,让她浑身颤抖。 “放松一点。” 另一只手又把她的腿往外分了分。 宋韫珍连呻吟的权利都被剥夺,眼角流出一滴泪。 阳具强横地操开软肉,让身下的人只能颤抖着承受。 滑腻的淫水被挤压出来,淅淅沥沥打湿一片。 张寻山也微微张开双唇,急促地喘息。几滴汗珠从额角滑落,滴到她的脸颊。 宋韫珍勉强睁开双眼,视线慢慢集中在他的唇瓣之上—— 想亲。 她狠狠咬住他的手指,张寻山吃痛,下意识松开,同时阴茎又插入到了一个新的深度。 来不及拔出来了—— 他没想到现在就射出来,下意识地往前顶,重重抵住宫口打种。 也就在这一瞬,宋韫珍彻底到了承受不住的境地,下身使劲往后抵,上半身却靠了过去,无法抑制地吻住他的嘴唇。 终于,终于亲到了…… 张寻山愕然看着她,心中涌起无限欢喜。 她是喜欢他的。 所以才偷偷来到他的房间,自己一个人在他的床上高潮。 然后现在还在亲着他。 虽然刚刚不知道在叫谁,但他可以原谅这种小小的失误。 宋韫珍捧着他的脸,轻轻琢吻着,似乎这样已经足够满足。 但他不够,他想要更多。 于是扣住她的头,让她再承受一次。 “怎么?”张寻山慢慢撤出,握住她的手让她包裹住茎身,“不愿意帮我?” 宋韫珍尽力挣脱了,但在他的控制下,这点乱动似乎只是让他更爽了…… 她闷声说:“没有不愿意。” 听见他笑,又说:“你快点。” “快不来,”他将自己埋进她的双乳,好像漫无目的般舔舐,“除非你再努力一点。” 宋韫珍悲壮地快速撸动了起来。 两辈子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阳具在手中……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这种东西是怎么进去的? 总算给打了出来,她又把脸埋进枕头里,任张寻山帮她擦干净手指。 “你怎么进来的?” “什么怎么进来的?”张寻山失笑,“我倒想问你怎么进来的。” 宋韫珍转过头来:“这我房间啊。” “我在302,你在202,是不是走错楼层了?” 宋韫珍糊涂了:“那我怎么开的门?” 二人找出自己的钥匙,比对了一下,什么都看不出来。 “钥匙都差不多嘛。” 张寻山拿起手机,让助理确认一下,很快那边发来消息:好像确实所有房间的钥匙都是一样的。 这城乡结合部的宾馆竟如此塑料。 他让助理跟制片谈一下这个事,起身到浴室里打开热水,打湿毛巾。 “我帮你擦,”他把宋韫珍的腿抬起来,慢慢擦拭着被操得微肿的肉唇和红成一片的大腿内侧,“什么时候订婚?” 宋韫珍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缓了好久才开口问:“订什么婚?” “我们两个,”他轻咳两声,“我很乐意负责。”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用订婚吧。” “那直接结婚?” “没必要结婚吧。” 张寻山皱眉:“是有点快,我们先谈恋爱?你想谈多久?一个周?一个月?” “我是说,我不想结婚,也不想谈恋爱。” “是不想结婚谈恋爱,还是不想和我?” 他放下手机,声音愈发冷淡。 “和那个‘阿怜’?” 宋韫珍:“和她有什么关系,不是……” “所以这个阿怜是谁?你男朋友?” 宋韫珍:是我前世的小徒弟? 要说出苏卿怜三个字的话,肯定会被当作疯子吧。 而且这个张寻山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这只是个意外!没必要为意外负责!” “意外?”张寻山冷笑一下,“你自己进来的,我还没碰你,就自己在这喷了一床,现在跟我说意外?” “那我就不让你负责呢?”宋韫珍被激怒,“莫名其妙的!” 张寻山过去捏住她的脸:“你会愿意的。” 他穿上衣服,说:“你就在这休息吧,我下去睡。” 他从猫眼确认外面没人,本要转动把手,但还是停了下来。 他不想走。 现在凌晨两点,所有人都在休息,为第二天的工作养精蓄锐。从四点开始,就会陆续有工作人员起床为拍摄做准备。 他想留还能留多久?难道真要让人见到他们俩在一个屋,做了剧组夫妻吗? 张寻山心里过了一遍孟爱爱的戏份,心里抱怨,这也太少了。 但要说不够让她回心转意,他又放不下自己的傲慢。 最终还是离开了房间,走进了宋韫珍的屋子。 看着门口的两个箱子,又记起她自己一个人抬上来的样子。 然后回想起她的脸,和她飘逸的字迹。 真的是……漂亮。 张寻山继续给助理发消息:拿一个L码的避孕套,就是宾馆里那种,然后买点更大的码。 明星的房间里少了个套,传出去不好。 他皱眉,之前没试过,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码。 于是继续打字:多买几种,买到最大号。 【助理:……好的。】 【张寻山:还有事后避孕药。】 他倒是想奉子成婚,但…… 【张寻山:回去给你红包。】 【助理:得嘞。】 第二十三章NG十一次 宋韫珍醒来的时候,彻底明白了什么叫身体散架。 以前指导剑法的时候,那些徒弟就老这么抱怨。 也许这就是风水轮流转…… 宋韫珍沉吟片刻,不知为何,张寻山最后那个回眸让她久久不忘。 也许因为做的时候有点困迷糊了,她忘记催动双修心咒,所以丹田内空空荡荡也情有所愿。 抓紧时间再做一次? 那个人的气势和压迫感,还有……勾引人的功力,确实不俗。 如果不是修者的话她反而更钦佩了。 她洗了个头,边吹干边看李靖给她发的消息。 今天傍晚拍的是第七十九场,孟爱爱、大哥的未婚妻刘安娜和小妹的假男友秦笃来吃年夜饭。 宋韫珍看着“秦笃”二字,愣了一下。 好像有个人也叫……是谁来着? 她把即视感抛在脑后,重新过了一遍剧本,确定自己全都记住,才换上一套运动装出门。 她一出宾馆,就被闪光灯逼得闭上双眼。这宾馆前前后后绕了不知有多少人,甚至还有不少举着周晚潮横幅的粉丝。 “宋韫珍!” 还有喊着她名字的小朋友。 “是宋韫珍诶……确实蛮漂亮的。” “衣柜里只有卫衣吗好好笑……” “珍珍!”有人亲切地喊她,“珍珍!我来啦!” 剑尊出色的记忆力认出了这个声音,她转过头,看到之前试镜时举着横幅的粉丝。 “你又来啦,谢谢你啊。” 宋韫珍挥挥手,继续问:“现在是学生吗?要好好学习哦。” 她激动的满脸通红:“珍珍放心,我已经保送了!” 好厉害! “恭喜你!”宋韫珍为她鼓了几下掌,“你肯定又聪明又努力,以后也要加油!” “好的珍珍!你也加油!” “嗯,”宋韫珍笑眯了眼,“我会以你为榜样努力的!” 她向粉丝挥挥手,转身坐上了保姆车。 李靖递过来一瓶水:“你穿点好看的,也许过去就不用穿他们给的衣服了呢。” “无所谓,”宋韫珍喝了一口,“他要是让我穿成这样拍,我还敬他是一条汉子呢。” 李靖欢声笑语中打出gg,推着人进了化妆间。 她穿上一身香奈儿,任由化妆师化了一个江浙沪独生女妆。 宋韫珍:我说实话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坐在桌旁拍这第一镜。 “Action!”徐波喊道。 “这是什么?能吃吗?”孟爱爱皱着眉头,一脸瞧不上这桌饭的样子。 白丰年给她夹了一筷子:“怎么会不好吃呢,这是我妈最擅长的辣椒炒鸡。” “我又不能吃辣!”孟爱爱摔了筷子,“你不记得!坏蛋!” “大小姐,你真冤枉我了,“白丰年把筷子捡起来,“我妈做的不辣,你尝尝?” 白丰洲看不下去:“丰年。” 仅仅念了个名字就气势十足,一下子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家里谁说话最算数。 白丰年撇了撇嘴:“那你吃拔丝地瓜吧,正好热乎呢。” “碳水!”孟爱爱锤了他一拳,“诚心想让我长胖是吧。” “对对对,臣心怀不轨,希望公主白白胖胖的,最好断绝其他男人的觊觎。” 宋韫珍还是很佩服周晚潮的信念感的…… “好吧,”公主被哄高兴了,“那我尝尝——哎,还蛮好吃的。” 白妈妈露出欣慰的笑。 她早就知道,自己二儿子带回来的是个公主般的人物,实际见了觉得也没有坏心,就是从小被娇养着,难免有些脾气。 像这些饭桌上的事,吵一吵也是能让小两口感情升温的。 她的儿子她知道,丰年呢从小眼高于顶,成天偷鸡摸狗,就听他大哥的话。现在有媳妇管着,也不算什么坏事。 “喜欢就多吃点。” 于是她也给孟爱爱加了一筷子肉。 “谢谢伯母。”孟爱爱第三次见公婆,还是有点紧张的。她知道自己性格不好,又觉得比起受欺负,早点把自己的跋扈性格暴露出来比较好。只是没想到丰洲的父母是这么好的人,让她都不好意思了。 孟爱爱吃了一块肉——等等,这肉凉凉的,还没熟! “卡!” 徐波:“宋韫珍,别太入戏!假吃会吗?假吃!别真吃!” 原来是不能真吃的。 他们又拍了一遍,这次宋韫珍记住不能真吃,一切都是假动作…… “卡!” 徐波拿起小喇叭:“白丰洲角度错了。” 听到影帝也犯错,宋韫珍心里舒了一口长气。 “谢谢伯母!”孟爱爱吃了一口,双眼立刻亮了起来,“好好吃哦……” 白丰年笑着多夹了一筷子:“我说什么来着?” 秦笃也适时赞美:“伯母手艺真的高超,连土豆丝都炒得这样好。” 白枫萱给了他一手肘:“别假殷勤!” 一桌子人哄堂大笑。 白父对这个女婿明显很满意,聊了两句国际局势,立刻引为知己,饭后要去楼上继续聊。 接下来是大哥的回合:“你做的鲫鱼很香。” 他脸上漾起笑意,特意把鲫鱼放近一点,注视着刘安娜的目光十分深情。 “是伯母教我的。”刘安娜脸上泛起红晕,给白丰洲夹了一筷子鲫鱼。 一家人其乐融融,镜头也渐渐拉高。在徐波准备的分镜稿了,下一个镜头就是烟花爆开的景象。 “卡!” “第八十场,第一镜。” “Action!” 还是原来的场景,不过摄影机给了个中景。 “卡!”徐波很满意,“你们要不真做一家人算了。” 接下来拍第九十场,白丰年和孟爱爱在院子里喂鸡。 “Action!” 孟爱爱拿着鸡饲料,一脸无语地看着白丰年:“我只能做到这里了,剩下的你自己弄吧。” “别介,”白丰年爽朗一笑,“试试?很好玩的。” 孟爱爱把饲料放进槽里,看着三只鸡全部啄走。 “也还算可爱——哼!” 白丰年笑着看她,觉得此时岁月静好。 “卡!” 徐波:“白丰年,宠溺一点,发糖懂吗发糖!” 白丰年:“爱爱,你看这只鸡像不像你?” “有病吧白丰年,你说我像鸡?” “但它真的很可爱吗!” “卡!”徐波大喊,“白丰年,眼神缱绻一点,离爱爱近一点!” “卡!孟爱爱靠在丰年肩上试试!” “卡!丰年,你有点怕孟爱爱,有点眼神戏好不好!” “卡!丰年,你不爱孟爱爱。怎么回事?” “卡!爱爱,你太温良了,快回到一开始的状态。” “卡!丰年,你真的爱孟爱爱吗?” 周晚潮深吸一口气——他不想和糊豆炒cp,本以为能混过去,谁能想到徐波不是个好糊弄的! “卡!发糖!发糖!我对你的期望只是发糖,这点都做不好吗!” 周晚潮怒气值积攒到爆表:“很快就分手的发什么糖!” “卡!”小喇叭嗡嗡响,“你是导演我是导演?先演着!” 第二十四章泥泞并抽不出来的套(H) 宋韫珍拍完两场,已经筋疲力尽。 她心中没有任何念想,只想回旅馆睡觉——呵呵。 她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会选择演戏这条路。 就算自己表现得好,只要对手戏演员稍微掉链子,就要重来一遍。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孟爱爱孟爱爱孟爱爱白丰年白丰年白丰年。 相爱!宠溺!发糖!甜甜甜! 她回去睡了一觉,醒来时却发现张寻山在她身边。 撸鸡巴。 张寻山穿了一身西装,领口处的扣子解了两粒,隐隐约约能窥见胸肌。 他没脱裤子,只是把阳具露了出来,被他一只手堪堪握住,不停撸动着。 乍一看好像是非常美丽的场景——只要他的手里没有她的内裤的话。 这只是一个无印良品基础款纯黑内裤……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多…… 张寻山见她醒了,得意地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巨大肉根,撸得更快了。 嘴里还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珍珍……哈……珍珍……好紧……” 宋韫珍捂住双耳,就不能捂眼睛。 于是她选择捂住他的嘴。 张寻山那勾引人的唇瓣印在她的手心,下一秒就是一片濡湿。 他只探出一点舌尖,十分耐心地浸润她的掌纹。 于是宋韫珍用自己的嘴唇替代了手掌,和他交换了一个吻。 “要做吗?”张寻山在喘息的间隙发出邀请。 宋韫珍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准备好了心咒,就差他的阳具挺到宫口射精。 不料他拿出一个XL的避孕套,套在自己鸡巴上。 宋韫珍好奇:“这是干什么?” 张寻山轻咳一声,说:“旅店里套太小了,我去买了个适合我的。” 昨晚本来也想戴套,但实在太箍得慌了…… 张寻山稍显笨拙地戴上,那套子完全覆盖住阴茎,基本没可趁之机。 宋韫珍:……难道他知道我要靠双修吸修为? 她思考片刻,决定不要打草惊蛇,帮他把避孕套往根处提了提。 张寻山:……感觉还是稍微有点小。 但好歹能戴。 宋韫珍此时穿着家居服——依旧是运动套装,从shein买的打折款。 还好张寻山没有倒胃口的样子,一边撸动着一边跪在床上。 被避孕套覆盖的阴茎看上去更加晶莹,那根淡粉色的玩意慢慢跳动着,似乎很难凭借一己之力释放。 宋韫珍觉得它看起来有点可怜,于是把自己的裤子褪下一点,露出另一个无印良品基础款浅棕色内裤。 ——张寻山都要看笑了。 但他心里异常满足。这份笨拙的勾引恰到好处地说明了主人的青涩和…… 不知好歹。 既然女人发出了邀请,张寻山也膝行凑了过去。 这旅馆的床质量很差,床垫软得稍微一压就陷下去一大片,不好掌握平衡。 而且张寻山什么时候跪着走过? 他稍微俯身,将自己的阴影覆盖在宋韫珍的身上,那翘起的阴茎恨不得再长几寸,如此就能更轻易地戳进逼口。 但他选择先忍耐,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 聪明的张寻山早就察觉,乖孩子比起他这个人,更爱他的嘴唇。 发挥用处的方式不止这一个,但最好放到下一次再使用。 他这次选择加深这个吻。 张寻山把龟头抵在因地上,慢慢的摩擦着。 因为房间里灯光大亮,她清楚地看见湿润的穴慢慢张出一个小口,邀请着他进入。 于是他握住自己的阴茎,从穴口往上蹭至阴蒂,重重刮过。 然后再来一次。 “啊……” 宋韫珍身体往上蹭了蹭,往后仰着,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可惜他不能再变出另一个自己来掐住那致命的地方,然后—— 他几乎是插进去了,但悬崖勒马,依旧鞭打过敏感的阴蒂,瞬间又离开。 无情的处决者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只求另一个人率先投降。 但那个人只会侧过头去,张开双唇无声吐息,左手手指打开他的阴茎,自己揉起阴蒂。 这副自满自足的模样让他恼火至极。 看那穴口如嘴巴般空虚地翕动着,他握住她的手,毫无预警地操到了底。 “别——”宋韫珍几乎要尖叫,这延迟了太久的满足让她几乎一被塞满就泄了出来, 而张寻山也没有好受到哪去。 高潮中的阴道疯狂挤压着他的阴茎,更有一道致命的吸力几乎要把他榨出。 “不着急,”他抽插着,“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灯光如天光照耀她的欲望无所遁形,两条又细又直的长腿禁锢住他的腰。 她被那句“很长时间”抚顺了皮毛,敞开了自己的全部去迎接这欢愉。 伴随着心咒,情欲的快感几乎是加倍袭来。 这没什么不好。 到她潮吹时,张寻山才射了出来。 紧贴着的避孕套立刻被灌得顶出一小段,那一截慢慢的精液即使被宫口和阴茎双重碾压,也没能挤出半分。 宋韫珍感受到那股力量打到自己的宫颈,却什么都没吃到,失神的双眼瞬间燃起更多的不满。 张寻山拇指隔着避孕套的边缘,抵住她的阴唇,慢慢抽了出来。 那灌满了精液的套却依旧塞在穴里。 他恢复了不停摩擦的动作,甚至轻轻揪起阴蒂,让内里也贴上他的茎身。 几乎漫长到宋韫珍都失去知觉,他才施舍般射满一整个穴口。 看上去仿佛避孕套里的精液过于多,才漫溢到阴唇和大腿内侧。 张寻山那只好看的右手将精液在她的穴口涂抹均匀,轻轻拍着,又似有若无地把遍布腿心的精液一点点抹进避孕套的入口。 自然是无用功。 手指分开阴唇,从上到下滑走,停在穴口的避孕套,在避孕套下面塞进去一根手指,轻轻将精液抹在靠外的阴道。 他是真的很想让她受精,但是。 那避孕套几乎要被摩擦进穴里,但每次都被他扯出一截。 然后又塞了进去。 “拿不出来了啊……”他假装很苦恼的样子,果然对上宋韫珍潋滟的双眼。 “你别玩了……” 她已在一次次的抚摸中泄身两次,一次比一次绵延漫长。 “我没在玩啊,”张启山咬了一口臀瓣,“我在帮你清理。” 他最终还是选择把避孕套完全抽出来,却没想到里面夹得太紧,硬生生抽出的话会让她痛。 于是又叼着乳尖玩弄,指尖揉着阴蒂,一点点把里外都泥泞得不成样子的避孕套抽了出来。 他看着那袋精液,提起到她面前晃了晃。 “军火展示。” 他被自己的烂梗逗笑,一只手揉着穴,另一只手把精液从避孕套里祷在上面做润滑液。 “你干什么……”宋韫珍下意识收腿,不让他继续摸了,却不想满满的精液随着动作挤压到大腿,甚至有一抹缓慢地流了下来。 宋韫珍催动心咒,却一点精液没吃到,就算多次泄身潮吹,身体里侧的欲望也没被抚平。 “你别戴这东西了……”她几乎哭出声,“射进来……” 第二十五章玩具一样射进去又挤出来(H) “这话不能乱说,”张寻山拍了拍她的屁股,“你会后悔的。” “后悔也是我的事,”宋韫珍踹了他一脚,“你不射进来自有别人愿意射。” 张寻山手下力道重了一下,立刻变为轻抚。 “明天我拍完我立刻去结扎,怎么,这点时间等不了?” “等不了,”宋韫珍又踹了两脚,“有的是人排队等着,你不做换人。” “没见过你这种放荡的蠢女人。” 张寻山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干脆把她的穴掰开,将被揉开的精液都抹到里面。 “不要老的,要新的。” 他靠过去吻了许久才抬起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不能告诉我?”他轻轻扇了一下奶子,威胁地捏了捏,“夫妻之间有什么秘密?” “就喜欢精液,不行吗?” 张寻山沉默,起身拿了几条毛巾过来。 他动作很慢,但把几条毛巾系得死紧,然后套在她的手上,刚刚好不会痛。 又给她戴上眼罩。 “你要做什么……”宋韫珍有点不好的预感。 “给你灌你最喜欢的精液。” 他将她的脚腕握住,完全扯开,抬到各种高度,最终找到一个最适合的角度。 那双长腿被压到近乎迭在上半身上,穴口完全暴露出来,被扯开一条小缝。他在那出打着旋抚摸,又揉开一点,然后扒开湿淋淋的小穴,往里面塞进一根指头。 他浅浅抽插几下,感受到那双腿又要合拢,用力抵住,然后背对着她跨了过去,半跪着将阴茎塞到肉缝之中,卵蛋“啪”的一声,打在她的小腹上。 “你在干什么……哈……” 宋韫珍挣扎几下,却发现每多动作一点点,都避无可避更深地刮蹭茎身,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抖。 “这么看着,原来你的屁股这么小,”他揉了揉臀瓣,扒开阴唇,凝视着强光下的肉洞,似乎能看到深处,“真可爱。” 张寻山缓慢摩擦着,时不时塞进穴口捅几下,这副悠闲的样子立刻将宋韫珍激怒。 “你快点!” 心咒带来的渴求几乎要将她撕碎。 “玩具会说话吗?” 这个角度看着,她整个下身都像一个玩具套子。 但毫无感情、冰冷的套子不会如此欲望着他。 “呜……” 被物化的恐惧与羞耻的快感让她的呻吟声渐渐大了起来,几乎在用最后的力气喃喃:“你才是炉鼎……” 他没有听到玩具的话语,但是从刚说完那句话开始,他就开始感到一丝心疼与惶恐。 她的颤抖,是因快乐,还是痛苦? 想要急切地确认,一遍遍地问出来,然后接吻—— “快点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一颤,阴茎挤入阴道,吞了大概有一大半。眼前的逼口被撑开到紧绷,可怜地任由巨鞭击打,为期刷上一层滑腻的液体。 体位和重力的作用让他开凿得过于深入,几乎把那处宫口撞开。 白色液体灌入得也如此顺利。 他恋恋不舍地停留在那里感受腔壁的挤压,猛然惊醒地抽出,半软的阴茎打在阴蒂上,留下一片湿痕。 终于吃到精液的宋韫珍扯过被子,盖住了脸。她感觉几乎整个腹腔都在因过多的刺激而抽搐,但丹田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双修经验的缺失让她无从判断有没有吸到些修为。 那心咒难不成只是让她更淫荡? 张寻山按住她的臀瓣,一点点揉搓挤压着,让那处小口吐出一点点精液。 纯白的液体溢出,让他看着又呼吸急促起来。 他咬了咬大腿,留下一个牙印。 “张寻山……” “怎么?”他抹掉她眼角的泪,“真可爱。” “你是狐妖吗?” 张寻山哑然失笑:“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是不是修为很高。” “对啊,我是大妖怪了。” 宋韫珍继续拿被子蒙住下半张脸:“你怎么修炼的呀。” “靠采补珍珍老婆。” 宋韫珍:…… 她嫌弃地侧过身去。 “生气了?”张寻山躺了过去,撑着头看隆起的被子,“刚刚还夸我是狐狸精,现在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很好,哪里都没惹到我。” “那我们再躺会儿。” 张寻山便摸她的头发,轻声哼着不知是什么的歌。 “什么歌呀。”宋韫珍快睡着了,嘟囔着。 “哄珍珍睡觉的歌。” 结果真的睡了一小会儿。 醒来的时候张寻山已经离开,房间里都收拾好了。她看着迭得整整齐齐的毛巾,十分想全部扔掉…… 手机震了一下,她拿起来看。 【李靖:小宋在吗,第一百五十六场要提前拍。】 应该是她在客厅读书睡着了那里。 【宋韫珍:好的,我收拾一下。】 孟爱爱在白家穿的是一件珊瑚绒连体睡衣,她穿上后,化妆师给她上了个底妆。 孟爱爱捧着一本《小团圆》,蜷缩在摇椅上。 她读了一会儿,很快就眼皮打架。 “呼……” 她闭上双眼,呼吸清浅。 门外,白丰洲和刘安娜刚刚买完东西回来,一人提了两三个塑料袋。 “我会做锅包肉啊,”刘安娜拍了白丰洲一下,“等明天做,你让咱妈别早起了,多睡点觉吧。” “嗯,”白丰洲顺势接过她手上的袋子,“再炒个白菜吧。” “想什么呢,一大家子吃饭,就两个菜啊。” “你做两个,我做三个,凑个四菜一汤。” 他们脱了外套挂好,提着塑料袋打算放厨房。 “哎呀!”刘安娜被睡着的孟爱爱吓了一跳,“怎么在这睡啊。” 白丰洲看着孟爱爱,三秒过后,提醒道:“小声点。” “知道知道。” 两个人把厨房门关上,收拾起来。 白丰洲洗了个手,回头看了孟爱爱一眼,低头对刘安娜说:“我出去一下。” 他轻轻拉开厨房门,到卧室里拿出一条毯子,本来想抽走那本书再盖上,没想到孟爱爱抱得死紧。 张寻山:…… 白丰洲叹了口气,没再去动那本书,依旧把毯子盖了上去。 现在的孟爱爱就像一只小猫。 他笑了一下,回厨房,若有所思地说:“也不知道丰年去哪了。” 第二十六章从CP开始学英文 李靖发来微信:今天旅馆里换锁,你晚点再回吧,行李箱有人搬。 她回了个好。 “宋韫珍,我们一起拍个cha吧。” 周晚潮突然凑了过来,给她看了眼手机。 “Rules of Love怎么样?” 宋韫珍:“什么东西?” “拍个challenge啊,最近很流行。” 周晚潮自从在张寻山和张意好那里碰壁后,他就开始冥思苦想。 张寻山至今没回关,张意好每次回他评论也只是发表情,反而是宋韫珍在大卖特卖,粉丝已经快二十万了。 要知道,这些粉丝基本都是真人,加上超话里嗑的别家粉,也算是小红了起来。 这就是顶级演员的影响力。 正好他很久没跳舞了,不如拉着同是爱豆出身的宋韫珍一起蹭个热度。 不料宋韫珍看了一眼就说:“不会。” “这个舞不难啊,要不我们cha那个新的手势舞?” “拍这个有什么用?” 周晚潮痛心疾首:“我好歹有些流量,你就这么看不上啊!” 她听明白了一点,给李靖发微信:“我先问问我经济人。” 周晚潮:“行,您可得好好考虑。” 【李靖:他想跟你炒CP?】 【宋韫珍:那是什么?】 【李靖:就是假装你们俩是一对儿。】 【宋韫珍:那我不要,婉拒了哈。】 李靖立刻打微信电话过来。 “姐,你别拒绝啊,”李靖声音急切,“我就说一嘴,人家不一定有这个意思。” “你们要cha什么啊?” 宋韫珍:“……不会念。” 李靖:“什么意思?算了,你发我看看吧。” 宋韫珍就着周晚潮的手机拍了张照,发了过去。 【李靖:这个好,团没什么黑料国民度高,歌也挺火的,拍吧。】 【李靖:不过你说不会念是什么意思?】 宋韫珍把图片裁了一下,只留歌名。 【李靖:这个怎么了?不会念英语?】 【宋韫珍:不会。】 李靖又打来一个电话:“小宋,你别搞我。” “我从没见过这种文字啊。” 李靖:“……行行行你先避着,别让人知道你看不懂哈,我跟付哥说一下。” 宋韫珍挂了电话,对周晚潮点点头:“怎么录?” 被晾了五分钟的周晚潮:“……行吧,我们找个地方。” 周晚潮早就看好一个有点工业废土感的土墙根,过去比划了一下机位后,问:“你会跳吧。” “不会啊。” 周晚潮心想,这人之前都瘫痪了,情有可原:“我教你吧,你学习能力强一点哈。” 宋韫珍点头。 她前世只舞过剑,也许因为舞蹈与剑法都万变不离其宗,她看了两遍视频和一遍周晚潮的跳法,就已经学会了要拍的部分。 “我们拍吧。” 周晚潮掏出另一个手机放歌,只录了两遍,他就宣布可以了。 这一代女团都高个子,宋韫珍官方166,就算还是穿着一身运动卫衣套装,还是能看出身材好。 出乎他意料的是,就算宽松衣服吃细节,她还是处理得很好,和他一个舞蹈强度更大的男爱豆比起来都不逊色。 “我发还是咱俩一起发?” 宋韫珍想了想:“毕竟是你的主意,我转发你吧。” 周晚潮撇撇嘴。其实他想让宋韫珍发,这样自己的女友粉也不会太生气,会转而攻击宋韫珍,小撕一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也确实舍不得这流量。 【演员周晚潮:和哥们@宋韫珍 一起challenge近期最爱!】 宋韫珍隔了两分钟转发:哥们学习能力还可以吧。 周晚潮一看,又能操老师人设了,立刻评论:一教就会! 他发完就蹲在墙根看起转评。 【弄潮人:哥俩好(嘿哈)#周晚潮翻跳Rules of Love#】 【潮水的颜色:爱律太好听了双厨狂喜!#周晚潮翻跳Rules of Love#】 【不嗑假糖:哥们(坏笑)】 豆瓣也有了新帖子。 【和女爱豆称兄道弟感觉太刻意了是不是谈了】 【楼主,你上次还说张寻山和syz谈了呢,不会是黑粉吧】 【脚踏两条船(笑哭)】 【楼主国民闺女粉丝,笑死,让潮姐姐帮你撕是吧,裹紧你的皮】 周晚潮发现粉丝没什么反感,心里很满意。 宋韫珍也切回小号看了起来,她还挺喜欢看粉丝说话的。 【松针路过扣了:体育生小狗特别完美的】 她“啪”地一下熄屏。 这说的不是她吧…… 又打开微信,问李靖:怎么有人叫我体育生小狗? 【李靖:没事不要在意粉丝都是瞎叫的,等以后粉丝多了可能有更奇的……】 【李靖:你下载一个无涯词典,以后有不懂的英文单词就复制过去搜意思。】 【宋韫珍:无涯……看上去好难……】 【李靖:嗯嗯付哥给你请家教了。】 【宋韫珍:。】 她下完词典,先搜索:CP。 【释义:内容提供商;卡值;化学纯。】 宋韫珍:? 她打了个哈欠,回到片场那边。 这一场是白丰洲和刘安娜的对手戏,他们俩刚和二老商议完结婚的事,突然,刘安娜接到一通电话,说是刘安娜的妈妈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刘安娜立刻陷入巨大的悲伤与无助之中,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白丰洲看到这一幕,立刻跑过来抱住。 他听刘安娜把事情说完,整个人瞬间颓唐了几分,轻轻拍着她的背抚慰,然后抬头看了眼天空。 明明今天阳光那么好。 为什么—— 他迷茫的双眼扫过宋韫珍,里面迸发的巨大悲痛让她惊了一下。 “卡!” 徐波非常满意:“这段情绪太完美了,现在我们补拍几个镜头哈。” 张寻山扶王潼起来,不知道为何,宋韫珍总觉得他在有意无意往这边瞄。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吓了一跳,心想幸好不是拍摄的时候响。 打开发现是很久没跟她联系的付星。 【付星:英语一定要学的,你加一下这个人,让他在线上教你。】 【付星:你叫他顾老师就好。】 第二十七章字母表与来探班的人 巧了,她的师尊也姓顾。 她师尊以前是个散修,修为没有特别高,每天游手好闲的。 后来养了她两年,觉得一个人带孩子太累,就来到天门宗做了个长老,两个人一个小院子,倒也自给自足。 她就在天门宗的剑冢得到天下第一剑——天光剑。 直到那天魔尊被封印,师尊突然陨落,只留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茫然地挥剑。 修为越来越高,可她从来没想过离开那个院子。成为剑尊,必须移居拭剑峰,她才一把火将院落烧尽。 【宋韫珍:老师您好,我是宋韫珍,请您多多关照。】 她对着那个默认的id和头像,陷入沉默。 【未命名:您好,我姓顾。】 【未命名:今天先把字母表背下来吧。你跟着我的语音念。】 他发了几条语音,发音清晰,嗓音……低沉。 她耳朵一痒,不自在地摘下耳机揉了揉。 【宋韫珍:谢谢老师,我一定背下。】 她找了个地方偷偷学这些曲里拐弯的文字。 只是这知识实在过不了脑子啊! 宋韫珍反复看着那二十几个字母,人生第一次对自己的学习能力产生了怀疑。 不过把字母当作图画来背诵的话,记得快了一点。 这个世界的人活得好辛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脸颊突然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宋韫着抬起头来,却见刚刚还在拍戏的张寻山坐在了她身边,正举着一瓶冰水,笑吟吟地看着她。 他应该是刚拍完哭戏,眼眶稍微有点泛红,轻轻涂了一层消肿的药膏,闪烁着一点点晶莹的光。 “在这里一个人做什么?” 因为角度,他刚刚来的时候,已经瞥见她在看微信了。 也不知道是和谁聊天,聊得这么入迷。 宋韫珍想起李靖不让她叫人知道自己不会英语的事,缩了缩手,下意识地要藏起来,连熄屏都忘了。 “没什么,”她接过冰水,放在身边,“谢谢你。” 张寻山顿了一下,先是扯了几句剧组的事,期间若有如无地提了提和导演微信上交流过的事情,见她始终一脸状况外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是不是还没加微信?” “好像是诶,”她打开手机翻了翻,“我们加好友干嘛?” “我们的关系,连微信都不能加一个?” 宋韫珍默默把手机塞回兜里:“我们什么关系,还要加微信?” 张寻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事关系,不能加?” 她犹豫着拿出手机,想起刚刚还没把学字母的界面退出去,特意用一个僵硬的、保证旁边的人看不到屏幕的姿势,快速滑了一下屏幕。 “那我扫你吧。” 张寻山磨了下后槽牙。 这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对面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还有一个置顶。 “你不给我备注吗?”张寻山问。 宋韫珍思索片刻:“同事张寻山?” 张寻山:“……手机给我,我来改。” 宋韫珍把手机给他,凑过去看着他把自己的备注改成“老公”。 “行吧,”她觉得无伤大雅,“那我——” 话没说完,就被张意好打断。 “你们怎么在这?” 此时宋韫珍和张寻山正坐在两块大理石建材上,头凑在一起看手机。张意好挑了挑眉,没问什么,继续说:“张哥,谭导来探你的班。” “谭衡来探班?”张寻山语气里满是讶异,“他什么时候探过班?” 话虽如此,对于合作过两部电影的工作伙伴,他也没多想什么。 “还带了礼物呢,”张意好看向宋韫珍,“珍珍,你下一部剧就是谭导的吧,一起过来吧。” 宋韫珍跟着过去,谭衡人没见到,手上先被塞了一支郁金香。 “也不知道谭导怎么想的,给剧组人带花,”李靖笑着闻了闻,“还是有点香味的。” 宋韫珍也举着花闻来闻去,走过一个转角,就看到被人群簇拥着的谭衡。 他背对着这边,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身姿挺拔,在几个演员里也一眼就能看到。 要知道徐波可是直接被高个子给淹没了…… 他头发染成了白金色,稍微有点长,在后面扎了个小揪揪。 “正好,我们待会儿拍小宋那两场,”徐波看着分镜,开始叫工作人员找人,“小宋呢?啊,在这里!” 宋韫珍总算挤到了前面。谭衡转过身来,戴着一个黑口罩,只能看到一双漂亮的眼。 有点眼熟。 “谭导好,”她冲他点了点头,“那我去准备啦?” 谭衡没说话,也没动,只是盯着她看。 “快去化妆吧。”徐波冲她挥了挥手。 这场戏理论上是孟爱爱最后一次出现在白家附近,也是最后一次和白丰年、白丰洲打照面。 此时孟家已经破产,孟爱爱年纪轻轻背上巨额债务,从大小姐变成打工人。幸好她的履历和孟家以前的人脉还有点助益,找到了一个还算可以的工作,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但是母亲因没钱医治去世、父亲入狱,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来,还是彻底摧毁了她。 于是今天的妆是在素颜的基础上化得苍白脆弱。 这部剧虽然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台词,很多剧情也太戏剧化,不过里面也有一些很巧妙的桥段。 这场“最后一面”就是宋韫珍很喜欢的一段剧情。 “Action!” 第二十八章喝醉了 2bx x.c o m 孟爱爱的背开始有点佝偻。 她已经不是大小姐了,身上穿的不是各种名牌,而是一身打折时买的优衣库。 她走得很慢。说实话,因为只来过一次,她甚至不太记得路。 但是她记得那种家的感觉,她梦寐以求的家的感觉。 天气好的时候,白家喜欢在院子里摆桌吃饭,今天也不例外。 大门是微敞着的,似乎在对邻居们说随时都可以进来吃两口饭,聊两句家常。 孟爱爱听着里面欢声笑语,忍不住往前多走了几步。 也就是这几步,让她不小心触动了白家的大门。 “是不是哥回来了?”更多免费好文尽在:2 a 33.co m 白丰年依旧那么快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脚步声越来越近,孟爱爱不想见他,赶紧跑到一个墙角后面。 “奇怪,没有人,”白丰年揉了揉脑袋,“也许是风刮的?” 白枫萱的声音响起:“不是说王叔养的鹅老在外面走嘛。” “放屁,一个影儿都没有,鹅走那么快?” 孟爱爱心里酸涩,立刻低下头去,往来时的路走。 不料却撞到了白丰洲。 两人都吓了一跳,僵在那里。许久,孟爱爱才开口:“借过。” 她的声音已经不再娇媚,而是有一些低哑。 白丰洲没说话,静静看着她离开,直到那身影在下一个街角消失不见,他才下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 然后跑了起来。 一直跑到大路上,才发现那女孩彻底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再也没办法找到了。 “卡!” “我们补几个镜头。” 宋韫珍喜欢这段剧情,不光因为克制的情感表达,还因为它展示了主角白丰洲的人物弧光。 这个时候的白丰洲,刚刚经历了投资失败,虽然没动根本,但也让他一年的努力白费。 同时他也开始明白,他不会永远都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大哥,而这个世界远比一个普通人能想象的还要复杂。 他对孟爱爱是有几分物伤其类,之后和成为超市收银员的刘安娜复合,也是因为这一点。 “……珍珍,珍珍?” 宋韫珍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刚刚走神了。 “有点入戏?”张意好凑在她身边轻声问。 “好像是有点?”她声音闷闷的,“孟爱爱好可怜。” “那我要恭喜你。对于一个演员,这是必修课。” 宋韫珍点了点头,抬头却见谭衡视线似乎正好扫过她。 于是她继续和张意好咬耳朵:“这个谭导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好多。” 张意好拍了拍她的肩:“谭导读书的时候那几部学生短片,都是大明星老戏骨来拍的,起点就比其他人高很多。” 宋韫珍想:这就是宗门的首席大弟子待遇吧。 天门宗每一代的首席,都会定期来拭剑锋接受她的无情捶打。下山的时候,往往遍体鳞伤,但是修为与剑意都会精进一大段。 今晚谭衡请吃饭,还是在一个农家乐。她左边是张意好,右边则是王潼。 “……说到小宋,小宋很令我惊喜啊,”徐波喝多了,拍了下谭衡的肩,指了指宋韫珍,“很有灵气的一个孩子,也不矫情,不在乎扮丑。” “不过不化妆,上镜也好看,果然也适合演偶像剧啊。” 谭衡笑了一下,没接话。 张寻山突然开口:“说到偶像剧,小宋下一部不就是要拍部仙侠吗?” 徐波:“仙侠?仙侠好啊,现在火得一塌糊涂,你看那些平台的什么S级剧,什么S+的,都是仙侠。” “徐导也拍部玩玩呗。”张意好打趣道。 “人老啦,看不懂咯,”他摇了摇头,“精力也不行了,趁还能动弹,可能再拍部武侠?意好,你可还得演我的女主角。” “徐导都发话了,我哪能拒绝啊。” 宋韫珍喝了一口红酒。 这种酒她从没喝过,甜甜的,稍微有点涩,但是不辣。 除了徐波那一句外,酒局上再没出现过她的名字。宋韫珍乐得自在,狂吃菜狂喝酒,喝到最后,每次举起酒杯,都要被张意好拍一下。 “张老师什么时候走来着?” “三天后,去一周左右。” “哎呀,那我赶不上送你。”王潼可惜道。她这几场戏一完,就要去录个综艺的飞行嘉宾,回来正好对上张寻山的行程,继续拍后面的戏。 “咱们都这么熟了,还送来送去的啊。” 宋韫珍撑着头看张寻山。他也有点像掌门师弟,人缘很好,她的徒弟们也都喜欢凑在他身边。 只有小徒弟…… 一想起小徒弟,头又开始晕了起来。 是不是又要到吃药的时候了? 自从一次走火入魔,她就要定期吃一味没有名字的药。 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小徒弟看着她吃。 走火入魔,是因为什么来着? 她忘了。 张意好似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挽住她的手臂,让她靠在椅背上休息。 她扶着她的头,让她靠了过去,然后带她起身。 “明早还有戏呢,我们俩先走了。” “啊,走吧走吧,好好休息。” 酒桌上的人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异样。张意好让自己的助理找李靖,坐在大堂里搂着明显已经开始睡觉的宋韫珍,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呀。” 怎么这么不设防。 发觉她在呢喃着什么,张意好靠近了一点听。 药?什么药? 正好李靖来了,两个女孩一起把宋韫珍抬了起来。 “张老师,真是麻烦你了……哎呀小宋怎么这么重啊。” “不麻烦不麻烦,正好我也逃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慢慢扶着宋韫珍上车。 半夜,张意好还在看剧本,突然手机一亮,发现是助理叫她看热搜。 【张意好 宋韫珍 性向】 不甚清晰的图片上正是她俩在大厅靠在一起的样子。 【助理:风向还比较正面,暂时不用担心。】 张意好心里有底,但还是皱起眉,有些过意不去。 最后自嘲地笑了笑,有的事做都做了,多想也没什么意思 没人知道,剧组所有人都睡下之后,两个人的粉圈都发生了小动荡。 原团的“如数嘉珍”cp粉和张意好粉丝撕了起来,最后变成三方混战—— 宋韫珍的屏幕亮了一下。 【付星:?】 第二十九章从梦境到现实 宋韫珍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漆黑的隧道,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能感觉自己在前行,或者被什么东西牵引着朝一个方向漂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了点光亮:昏暗的房间里,有两个人正对着坐在中央,年轻的在催动一个法阵,看上去已经满头白发的那个则在帮他护法。 “失败了?” 白发老人问。 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又点头:“有反应,但她还是没出现。” “这命咒已经和她的神魂绑定,符纸没被烧尽,就意味着她的神魂还没散尽。” “这么长时间既没转世,又没魂飞魄散,可能吗?” “公子啊,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想这些还有用吗?可能不可能,神符都是这个样子。” “周鹏,”那少年突然露出一个满是戾气的笑,“我还没跟你算命咒的账,管好你的嘴。” 他抬头,露出脸上的两道狰狞的疤:“每次她发作的时候,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大长老,心里很得意吧。” 周鹏:“修为越高,对整个修真界要背负的责任就越大,你师尊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她不知道命咒,不是吗?” 宋韫珍在房间里飘着,觉得眼前越来越清晰。她没听明白这俩人在说什么,而且都不认识,就不想在这呆着了。 但是门她打不开啊。 宋韫珍摸摸鼻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心一横,一头撞上墙。 竟然穿过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好像确实有点半透明的感觉。 周围的景象有点眼熟,和拭剑锋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天上的月亮是血红色的,看着怪吓人。 而且,这里有魔。 拭剑锋擦拭的剑,可是斩魔的利刃,除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魔修,还有哪个魔族敢接近这里? 不过当她看到那一团黑色的雾气时,突然明白了过来。 不是有魔来了,而是封印在拭剑锋下的那个邪魔之源被放出来了。 她试探着催动灵力,却一无所获,也许现在这个状态也是没有灵力的吧。 但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她发现那团黑雾突然缠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那黑雾仿佛得偿所愿般缠绵地、细致地绕着,在她手腕游走一圈后,凝结成一个和她同样半透明的手镯。 倒挺好看的。 既然暂时没有伤害到什么,她也就不管了,只是随意地在这里转了转。 除了刚刚那两个陌生人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小徒弟呢? 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她似乎又走回了那个漆黑的隧道。 还是那个奇异的牵引感,直到再次睁开双眼—— 粉圈的小小争端,最终没怎么影响到任何人。 宋韫珍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几条“消息已撤回”。她想了想,既然已经撤回了,她再去问也没什么用。 不过昨晚好像麻烦到了张意好…… 她脸上有点烧,给张意好发了条微信道歉,然后习惯性打开微博。 粉丝已经涨到了接近三十万。 她有些困惑,点开之前周晚潮发的视频,发现有最新转发里有不少人在讨论她的舞蹈水平。 【宋韫珍不是挺废的吗,怎么和男爱豆一起就跳舞这么好了(偷笑)】 【别造谣,老团粉都知道宋舞蹈底子不错,但是挑风格,唱功倒是真的废。】 【这套衣服真的好看啊,怪不得黑白灰三个色来回穿。她穿搭博在哪我去关注一下。】 【果然珍珍适合gc,原团清纯元气风太埋没人了。】 应该是跳得不错的意思吧! 宋韫珍穿衣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举起手看了眼手腕。 那个梦太真实,她老觉得那团黑气也跟着过来了。 不过过来的话,她是不是可以修魔了? 宋韫珍摇摇头,看着镜子里没什么气色的自己。 算了,还是懒得化妆,等到片场再说吧。 昨天拍的是孟爱爱在白家的最后一场,今天则是宋韫珍在白家的最后一场。拍摄分了AB组,A组是白丰洲和刘安娜到附近的小山徒步,副导演去跟,B组是白丰年和孟爱爱在白家宅院里上演欢喜冤家,徐波在场。 “Action!” 孟爱爱已经不再戴首饰,只留着左腕一块百达翡丽。 这是她父亲送的表,除了洗澡睡觉,几乎从没摘下过。虽然是要干活,她还是不想摘,心想小心点就好。 幸好剧情里没有因干活而弄坏手表的场景,不然宋韫珍自己也受不了。 孟爱爱撑着脸看着邻居家送来的大鹅,一脸入迷。 “这个鹅和天鹅差别好大啊。” “哪儿不一样?”白丰年在旁边捏着两根草编蚂蚱,要逗女朋友开心。 “脖子要短,屁股要大。” 白丰年噗嗤一笑:“这不就是你和刘安娜?” 孟爱爱踹了他一脚:“不要对嫂子不尊敬!” “我可没说嫂子是家鹅。” “那我脖子短,屁股大?” 孟爱爱生气了,起身就要走:“洗干净眼和嘴再来找我。” 白丰年蚂蚱也不编了,立刻追了过去:“爱爱,爱爱?我错了,我嘴臭,你别走。” 孟爱爱已经红了眼眶:“真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 白丰年却红着脸笑了:“你喜欢我啊,多说几次听听?” “白丰年!” 他抱着孟爱爱,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我在家太放松了,说话老是不过脑子。我白丰年发誓,再也不说孟爱爱不想听的话,不然就罚我给你做芒果奶昔喝?对了,刘叔给了点椰子,也不知从哪弄的,我给你开个喝啊。” 孟爱爱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渐渐平复了心情,却一直咬着嘴唇皱着眉。 她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她叹了口气,坐了回去,捡起那只编了一半的蚱蜢,手里自然动了起来。 “卡!孟爱爱,你怎么会编蚱蜢啊?” 徐波哭笑不得:“大小姐,快放下快放下,你不会编!” 宋韫珍一惊,立刻道歉:“对不起导演,我下意识就开始编了。” “没事,就最后这个镜头拍一次吧,前面的都不错。” 宋韫珍的手很巧,经常给天门宗的人送自己编的剑穗。 一些小辈被她打得灰心丧气的时候,她也会用草梗编一些小动物送过去安慰。 演完最后一段,徐波盯着监视器,脸色突然变得很差。 “小宋,你来看看……你手上的表怎么没拍出来?” 宋韫珍凑过去一看,也皱起了眉。 这岂止是没被拍出来,简直是被一团黑雾牢牢遮住,吓人的很! 第三十章被缠住了(人外H) “不会是闹鬼了吧!”周晚潮也啧啧称奇。 徐波先叫技术组的人来看看是不是设备出问题,又找了助理和制品组的过来谈事情。 “小宋,你也过来一下。” 那制片组的工作人员上下打量着她,问:“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怪事?” “怪事?没有,就是做了奇怪的梦……” “梦到什么了?” 总不能说上辈子的事。宋韫珍咬牙:“梦到下一部要拍的电视剧的剧情。” 众人:…… 徐波挥挥手叫她先休息。 宋韫珍想着梦里那个“黑镯子”,溜进试衣间,抬起手腕问:“喂?你——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能不能出来一下?” 手腕没有任何变化。 “能不能别出来打扰我?” 她晃了晃胳膊,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劝说有没有用。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那个黑色的东西还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你就非得呆在那儿吗?” 宋韫珍打开视频录制,眼睁睁看着那一圈黑雾紧紧缠着自己的手腕,甚至在不停游走着,看上去很有活力。 她作为剑尊,每隔五十年左右,就要到拭剑锋后的禁地,打开大阵,深入地,加固封印。封印的核心就是一整块补天石,其中不停跳动着、似乎在尝试挣脱束缚的,就是这样一团黑雾。 她迅速思考起来:首先,黑雾是邪魔之源,这并不意味着它催生了诸多罪恶,相反,是有意识的生灵本身就制造了恶念,从而凝结成一个强大的邪魔之源。依靠恶念与魔气修炼的魔修,自然想要得到它,所以维护其封印就是正道修士最强大之人的任务。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修者,没有魔修,自然也不会有人要去掌握、利用邪魔之源。 知道如何去发挥出其力量的人,只有她一个。 宋韫珍笑着摇了摇头。 “小黑,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那雾气流动的速度缓慢了一瞬。 “我来问你一点东西,如果是‘是’,你就按照现在的方向转,如果是‘否’,你就倒着转,可以吗?” 雾气缓慢地转动起来。 “你是从我的梦里跟过来的。” 「是。」 “你只能依附在我的身体上。” 「否。」 宋韫珍声音轻快了起来:“那你快走吧。” 「否。」 “……你过几天就会离开。” 「否。」 她破罐子破摔:“你永远都不走了?” 「是。」 宋韫珍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走?” 「是。」 手机上方弹出一条新消息,是李靖问她在哪,导演要问她事情。 她知道现在没时间深究什么走不走的,直接问:“你只能在我的手腕活动?” 「否。」 “那你能不能到别的地方呆着,比如我的腿?” 「是。」 “哪里都行,总之不能被摄像机拍到!” 她一着急,却没看到那黑雾飞速转了好多圈,顺着她的袖口飞进衣服里。 “徐导,我来了。” 她路上特意用手机照了一下,没有黑雾。 希望它乖一点吧。 “小宋,我们先给你单独拍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徐波盯着监视器,摸了摸下巴:“奇怪,这次没事。” 技术组的说:“设备肯定没问题。” 他们和制片组谈了谈,决定还是先拍再说。 这一遍没有问题。 周晚潮捉着她那块百达翡丽来回看,研究不出什么来。 那个制片组的又过来问了一下详细情况,还拿着一个罗盘在那盯好久。人走后,周晚潮有些兴致勃勃的:“那家伙好像会看八字,你说我要不要让他帮忙看看?” “你想看什么?”宋韫珍捞起那只没编完的蚱蜢,手指动了起来。她虽然不是命修,但最基本的还是会看的。 “看我什么时候大火啊。” “你现在不是已经很火了吗?”宋韫珍抬头,仔细观察起他的面相。 “青春饭嘛,总不能靠粉丝一辈子。” 宋韫珍把编好的蚱蜢放在他小臂上:“年轻时就能赚别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够好运了。” 周晚潮嘟哝了句“也是”,把蚱蜢捏起来看了看。编的还挺好的。 宋韫珍起身去试衣间,走到无人处,终于忍不住踉跄的脚步。 从刚刚开始,那团黑气就一直游走在她身体各处,留下一片片痒意。好在剑修极其擅长忍耐,她才没有当场失态。 它确实先顺着衣服的缝隙游到大腿,箍紧了腿肉,绕来绕去。 “哈……”她右手撑住桌子,不自觉弯下了腰。那黑雾似乎对她的身体充满了好奇,从大腿又漫游到腰间,大有继续向上探索的势头。 “别!” 黑雾的触感,就像带着湿润气息的棉花糖,刚扫过肚脐,她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你能别动吗……” 黑雾无视她的话语,重重扫过乳尖,然后又顺着脊骨向下滑落,重新挤进裤子里。 宋韫珍试图抓住,但是一团黑雾哪来的实体? 只能任由其钻进内裤,顺着沟壑往里钻去。 痒。 她被这诡异的感觉激到,腿一软,本以为会跌坐在地上,却感觉身下似乎被一团透明的、软绵绵的东西拖住。 “……你可以变这么大?” 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那阴暗、潮湿、绵软的东西似乎有意要覆盖她的全身,甚至伸出一点点细细的触须,撬开她的唇瓣。 “咳咳——” 她眼角沁出几滴泪,再次睁开时,却发现自己能看到黑雾了。 它死死缠住她,无视着衣物的阻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似乎急切地想要将她吞噬。 因为终究没有实体,它进入穴道的痕迹就是一串滑腻的湿痕与痒意。比棉花更纤细的绒毛般的漆黑触须每进攻一寸,她的身体就多几分被填满的渴望。 直到它徘徊在宫口,轻轻搔弄着,甚至还探了进去。 “不要!”宋韫珍睁大双眼,无法理解现在的感觉。 这令她恐惧的快感。 轻柔的触须从宫颈挤了进去,好奇地刮蹭着宫壁,确认自己疆土,然后突然增殖一般,一点点填满。 宋韫珍双眼几乎失去了光彩,放任自己在那一团黑雾上舒展自己的身体,左手下意识地向下探,跟随黑雾缓慢的节奏生涩地揉弄起阴蒂。 一低头,就泄露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偏偏这时,有人敲了敲门。 “珍珍,你在里面吗?”不知何时,张寻山已经回来了。他听说了今天的事,有些担心,却四处找不见人。 “呜……”张寻山的声音成功唤起了过去高潮的回忆,她潜意识里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她身下。 “哈……张……寻山……”她试图回应,却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珍珍?你在做什么?”张寻山声音高了一瞬,很快又静了下来。 毕竟还是在剧组,真传出什么事总归是不好。 “呜……张寻山,我……”宋韫珍尝试起身,却被黑雾牢牢禁锢。 她迟钝地感受到,这团黑雾不是没有实体。 而是可以肆意变换形态—— 第三十一章检查一下(H) 宋韫珍发出短促的尖叫。 那些触须形成了实体,彻底填满了甬道和整个宫腔。 “不要!”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挣扎起来,胳膊肘撞到化妆桌上,化妆品碰撞到一起,差点被打翻。 她彻底明白什么叫度秒如年。 “求求你……”再有意识时,她已经哭了出来。 眼泪流淌过脸颊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陌生,于是抖得愈发厉害。 那黑色的雾气似乎被她的眼泪吓到,缓慢撤了出去,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淤青,一边擦掉眼泪。 这眼泪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自从灭世以来,所有积攒的复杂的情绪都喷涌而来,到最后,几乎是在无声嚎哭。 痛苦,恐惧,失望,委屈,愤懑。 一身修为尽失,独自一人被抛弃在完全陌生的世界,事事都要听人吩咐,还要学英语。 哭着哭着,她突然意识到张寻山好像还在外面。 从某个时间点开始,他就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宋韫珍站来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门。就要转动门把手的时候,那黑雾阻了她一下。 她还是顺利地打开了门。 门外张寻山本来一脸阴沉,看到满脸眼泪的她的那一瞬间,睁大了双眼,立刻抱住她挤进试衣间,再把门锁住。 他紧紧怀抱着她,缓慢地摇动着身体,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脸埋进她的脖颈,留下濡湿的痕迹。 直到感觉怀中身体不再颤抖,他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没事了,没事了……” 宋韫珍眼里,那黑雾正张牙舞爪地试图推开张寻山,但张寻山一无所觉。 “我……”她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什么。 张寻山却很体贴:“不想说也没关系,被吓到了吧……我听导演说了。” 宋韫珍将人抱得紧了紧。 她似乎刚知道什么是流泪,用手擦去一些,伸到眼前观察着。张寻山察觉出她的动作,轻轻笑了一声,握住那只手,将眼泪一点点吻走了。 然后捧着她的脸,低头,继续吻上她的眼角。 “现在好点了吗?” 宋韫珍点点头。 张寻山将她抱到椅子上,亲了亲她的发旋,把桌子上的化妆品整理了一下,然后拉开了衣柜。 力气有点大,里面的衣服晃了一晃。 他抬头看着上面一个毛玻璃的窗,看上去只能几岁的孩子通过。 这个试衣间是自建房一个很隐蔽的储物间,本身就不大,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化妆桌,不可能藏人。 张寻山在娱乐圈拍了这么多年戏,听说过不少灵异故事,但自己从没遇到过。 难不成真的是鬼? 如果是鬼,她刚刚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 尤其是——刚刚他急着安慰人和找人,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她裤子褪下去了一些,正好露出整个内裤,同时内裤上还洇着水痕? 他半跪在她面前,勾住内裤的边缘,往外拉了拉。 “你干什么!”宋韫珍被吓了一跳,屁股往后挪了挪。内裤边“啪”的一声,打到肉上,有点点疼。 “检查一下。”他笑得有些瘆人。 张寻山没给她躲开的机会,直接箍住了她的腰,将裤子往下扯到膝盖处,将内裤扯到一边,露出湿润的、还在微微翕动着的阴唇。 他维持不住笑容,伸进一根手指,感受到进入的顺利后,抬起头来。 “谁弄的?” “什么谁……”宋韫珍又哼哼起来,刚刚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甚至可以说,因为放肆地哭了一场,她觉得心里轻松许多,开始渴望继续品尝欢愉。 “自己弄成这样?”张寻山不信,“你把自己玩成这副,向所有人打开的样子?” “不是所有人……”宋韫珍咕哝着,打了他一下。 “那是谁?” “……你。” 他“哼”了一声,没想到她还算有点上道,心里好受了一点。 今天是他没抓到人,他可以当作她是真的在遭遇灵异事件后自己躲在试衣间里玩得汁水泛滥。 下次……不,不能有下次。 张寻山顶开她的膝盖,俯下身去,舔了舔穴口,问:“想要吗?” 几乎是在阴唇上呼气。 宋韫珍咬着下嘴唇点头,不见他动作,才想起对方看不到。 “……要。” “要什么?” 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不会因羞耻这种理由中途停下。 张寻山抬头,看着她满脸绯红、泪眼朦胧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出声来。 “我要你把我舔到高潮。” 她舒服地眯起眼,余光时不时扫到下面。 那黑雾巴不得占据她所有裸露的肌肤,但又仔细避开张寻山,仿佛那男人是什么令人厌恶的脏东西一样。 不知为何,她似乎在黑雾身上看出一分,委屈? 达到顶点的那一刻,她失神地看着天花板,然后把男人拽起,一把抱住。 “怎么?”张寻山有点受宠若惊,擦了擦自己嘴角。 宋韫珍摇头,戳了戳他鼓起的下身,刚想问他怎么办,就看见屏幕亮了一下。 【李靖:导演找你。】 张寻山低声笑了笑:“没事,我自己解决。”帮她把衣服穿好。 宋韫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化妆品给眼睛消了消肿。 “那我走了?” “快走吧。” 她一过去,却看见一个穿着道袍的胖男人坐在沙发上。 “小宋,快过来,”徐波招了招手,“给王大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问题。” 那王大师刚开始还笑眯眯的,越仔细打量她,面色就越差。 “怎么了大师?”徐波有点被吓到,“不会真的有鬼吧。” 王大师摸着下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鬼倒是没有……但,但——敢问您师承何处?” 话音刚落,周围人都愣了,尤其是徐波。他知道这位王大师和在娱乐圈关系广,后面的靠山是某财团大董事,从来都是眼高于顶,只有别人求他的份,什么时候见他如此小心翼翼、毕恭毕敬? 宋韫珍不确定这位大师能看出多少,不过她肯定不会跟一个陌生男人说实话。 “请问王大师什么意思?” 她装出一副恐慌的样子:“是在跟我身上的鬼说话吗……” 第三十二章神仙下凡也要学英语 王大师摸了摸胡子,一脸了然:“难怪托梦让我今天出门……这位小友灵魂上笼罩着一层白光,是被上天庇佑之人,都可以说是神仙下凡了!肯定不会被鬼缠上的!” 宋韫珍:哥们你连黑雾都看不到还说这…… 王大师绕着她走了一圈,点点头:“但是很多没做过坏事、因为一些原因留在世间没去转世的灵体,看了被祝福的人会非常欢喜,想要贴近,希望沾沾喜气。” 徐波摸了摸脑袋:“那那个是……” 王大师:“肯定不是邪灵就对了。不过宋老师最好随身佩戴个护身符,那些灵体虽然不害人,但是肯定有阴气的嘛。我给你打个折……” 宋韫珍连忙摇头:“大师,我没钱……” “还跟我见外!害,这个算你成本价,五万,就当我送给贵人的礼物了。” 宋韫珍:为什么你送我礼物还要我花钱…… 她刚想推辞,只见李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谢谢王大师!我们小宋老师这孩子没见过世面,您放心,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会让小宋老师错过的!“ 王大师满意地点点头:“待会儿找我助理,挑个喜欢的护身符戴着哈。” “一定一定!大师真贴心!” 王大师见护身符推销出去了,又跟徐波夸了几句宋韫珍吉人天相。 宋韫珍等到没人注意她,才一把拉过李靖:“那可是五万!” 李靖拍了下她胳膊,一脸恨铁不成钢:“娱乐圈最迷信了,你有了他一句好话,还愁没资源?而且人家可是资方大佬那一桌的,这五万块必须花出去!” 宋韫珍见她言辞激烈,心想:这五万就当哄孩子了。 “那他说的什么被上天庇护……”说实话,她还不太好意思这么说呢。 “这个王大师确实没夸过什么人,”李靖咬了咬指甲,“难不成你真的是神仙下凡?” 宋韫珍:“算了,不该问你。” 她还没清净一会儿,却见周晚潮凑了过来:“哎,你真那么厉害啊。” 宋韫珍:“假的。” “啧,”他皱了皱眉,“这么大的事瞒着大家呢,真不够哥们。” 她懒得理他:“起开,不然我让雷劈你。” “哎哎,别那么冷酷,我们拍个合影,等杀青了发!” 等两人打打闹闹地拍完合照,一抬头,就看见张寻山已经过来了,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走了过来,越过宋韫珍,看向周晚潮:“刚刚想找你聊剧本来着,没找到你。” “张哥!”周晚潮立刻站了起来,“刚刚?我刚刚拍完戏就回车上睡了,您有什么事让我助理叫我就行,他就在车外守着。” “是吗?”张寻山眯了眯眼,似乎在衡量这句话的真实性,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还能有谁?” “您说什么?” 张寻山摇摇头,视线又扫了一下宋韫珍,转身往徐波那边走去了。 这一天兵荒马乱,搞得她有些累。左右戏拍完了,也就跟制片组说一声,回去休息。 躺在被子里,她摇摇手腕,把黑雾叫了过来。 “我既没有修为,也不想利用你干什么事,你跟着我没什么用。” 黑雾温柔地在手腕转动着,没有理会她的话语。 “不过你要是可以说话就好了,这里的人都不知道修真界,真的好无聊。” 见黑雾没有反应,她有点失望,打开微信跟读字母表。 【未命名:十分钟后抽背默写。】 【宋韫珍:????????????】 【未命名:还有九分半。】 宋韫珍腾地一下坐起来,一脸痛苦地坐在办公桌前摊开本子,纸页上赫然是六列ABCDEF。 她还没来得及完全记住别的图案……只能启用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大法,开始狂抄。 九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未命名打来了视频电话。 宋韫珍只好接通,哭丧着脸把手机架在桌子上。 那位顾老师没露脸,镜头里是一个看上去有点旧的泰迪熊。 “我们先默写吧,你找一页纸,把字母表默一遍。” “好的。” 她翻了一页新的笔记,开始写字母。也许刚刚狂抄起了作用,也许是她当作图画记了下来,竟然还能全默上。 默写完后给顾老师检查,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说:“小f写得不够长,U和V区分度不够。” 宋韫珍:“好的,我再练练。” 顾老师接着说:“现在我随机念几个字母,你按照顺序写在新的一页纸上。” “哦。”宋韫珍咬起笔杆。按顺序来,她勉强可以,但是打乱顺序,还加上音调…… 她诚实地开口:“对不起,这两天有点忙,我可能做不到。” 那边沉默了很久,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但还是只叹了口气,没怪她学得慢。 “后天我再来检查,你好好练练吧。” 宋韫珍点头,完全忘了对面看不到,自己则开始立刻练习。反复抄写了快半个小时,屋里只有笔尖的沙沙声。 她想的很简单,既然不是什么完不成就会有人失去生命的任务,那么准备好了再去接受考核,也能让对面的人不浪费时间。 但当她听到20%电的提示音,拿起手机时,才发现对面还没挂断。 “您好?”她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等了十几秒,见没有回音,就主动挂断了。 也许顾老师忘了吧。 她看着“未命名”的默认头像,心中升起一点疑问。 她和这位顾老师虽然交流不多,但可以感受到,他是一个很有教养、学识深厚的人。而她现在学的,毫无疑问是最基础的知识。她自己都极少教入门弟子,他又是为什么在这里,那么认真负责? 付星的人情吗? 她不希望付星的人情用在这种地方。 事情已经开了头,她再说什么推拒的话也徒增麻烦,干脆点了点那团黑雾,笑得一脸阴险:“你也和我一起学呗。” 第三十三章从零开始学做人 张寻山离开的那一天,她在市区一所私立大学和周晚潮一起拍上学的戏份。等到忙完,已经傍晚了。她问了付星到柏林需要多长时间,得知后忍不住咋舌:到那里已经凌晨了,好辛苦。 【付星:有时差,他们那白天。】 宋韫珍又开始搜索什么是时差。 以前御剑,想飞哪飞哪,最远也不过到终日黑夜的魔界。大家商量时间日期,都是几日几日的来,只有负责内务的弟子,才要几时几时的过。 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时间观念。尺度变得无比小,时间本身也随着吃饭睡觉缩水了,还很容易觉得累。往日参禅、辩道、打谱、试琴,一开始就持续数日,现在肯定不能这样了。她觉得时间分割得太细碎,道心不定,但现在有没有道心似乎也没什么用。 闲下来的时候就看电影,从书上写的最有名的开始看。有的人一部电影就能拍上七八个小时,她不觉得累,甚至想趁现在还有精力多看几个。 一开始有很多不懂的东西,但是每多看一部,她知道的就多一点。如此刻苦的学习着,背英文单词反而成了调剂品。 顾老师没让她从abondon开始,而是准备了一份生活用品单词表,旁边附上简笔画。宋韫珍很感恩,但也觉得很古怪,觉得对方热心过了头。 难不成顾老师是me1ove的粉丝?她晃了晃脑袋的水,决定不瞎想。 然后时不时点点黑雾,将其打散,又看着它恢复原样。 好玩。 除了上次的负距离接触,这黑雾就没再有什么动作,宋韫珍觉得左右没什么办法赶走它,只要不惹麻烦就没什么所谓,就当养了个小宠物。 可能因为是市区,围观的人和粉丝都变多了,搞得她有点不自在,也因为疏忽NG了几条。不过大家看上去不怎么在乎——犯错是很经常的事,导演说了,再优秀的演员也会有演不出效果的时候。 原来犯错是可以被允许的。 剑尊不能犯错,甚至最好不要多说话,也不要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她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剑尊,但按照现在的标准来看,不是一个合格的人。 她要重新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人、没修为的人。 还有一件事,就是她前两天来月经了,所以她也要重新学会如何做一个生理上的女人。 这些都是不容易的功课。 她渐渐察觉出做一个合格的人和做一个女人里有一些微妙的差异。比如,她和周晚潮一起打饭,付了一样的钱,自己饭菜的量却很少,甚至有不给打红烧肉的时候。 她真的很想吃红烧肉,努力地说明自己有多喜欢,却被当作异类围观。还是周晚潮替她说话,才打到了菜。 曾经做过剑尊的宋韫珍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她更多的是茫然。而且潜意识里,她似乎觉得这些不该问人,或者说问了也没什么用。 周晚潮那副臭脾气似乎对熟悉一点的人收敛很多,有的时候能察觉出她的无知,会稍微帮忙掩饰。 她觉得自己这样不利于演校园的戏,于是下戏也会在校园里走走逛逛,还和几个女孩子合了影。其中一个女生看上去很腼腆,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她问了才说想要邀请她去图书馆。宋韫珍自然立刻答应:她没上过学,也没去过图书馆,如果能看看,也能更好地体会孟爱爱的生活。 孟爱爱没有单独的戏份,但是在她心中,孟爱爱是个很好学、勤奋、勇于面对一切挑战的好孩子,自然也会经常来图书馆吧。 “话说,女生想吃红烧肉是不是不好啊。”宋韫珍还是问出了口。 “诶?明星也会被食堂大叔屌啊,好惨——!” 几个女生开始哀嚎:“那大叔不知道是哪个领导的亲戚,超级搞笑我跟你说,每次都给女生少打菜。” “不过吃多了红烧肉会长胖……” “少装了同学,刚和我吃完芝士蛋糕的是谁?” 几个女生你一句我一句,语速飞快,互相打趣。宋韫珍羡慕地看着,开始回忆起自己的挚友。 和她关系最好的是一个师弟的佛修姑姑,也是这位佛修,教了她许多金石学的知识。 只是不知道,现在她想起自己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友谊还是骂名。 几个人进了图书馆的门,一个女生刷卡进去后,假装刷卡出去,把卡递给宋韫珍:“用这个,放心,我们忘带卡经常这么办,不会传成黑料的。” 宋韫珍笑着道谢,在女生们的带领下走到了画册影集区。 她一看几乎全是英文,简直大惊失色,问道:“有没有电影相关的书?” 到了电影区的书柜那里,总算有中文了。宋韫珍松了一口气,挑了一本《梦余说梦》看。这本书是繁体字,她看得很快,渐渐入了迷。 那几个女生本来就是要学习,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去旁边的桌子那里敲电脑了。 这应该是一本影评集,作者论及电影时口吻很诚挚温柔,连带着她的心也轻轻揪了起来,在旧时光与旧电影里来回摇晃了。 黑雾又钻了出来,时而遮住这个字,时而遮住那个字。宋韫珍轻轻挥了挥,见它还坚持盘亘在书页上,干脆就不看了。 她一脸歉意地请那位同学再借她一次卡,出去之后,又在大厅里坐了一会儿。 一个看不清脸的穿着藏蓝色帽衫的男人突然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宋韫珍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点兜帽下高挺的鼻梁,心里嘀咕这里位置这么多,怎么非要坐在这。 那黑雾也敏感地直起了身,似乎在打量着那人。 那男人终于开口:“云诺,你来这里干嘛?” 宋韫珍眨了眨眼,一瞬间以为是小徒弟——只有她知道这个名字。 但是又回想起,她似乎用这个名字去了酒吧……? 不过她的易容技术没这么差吧! “您在叫我吗?”她打算先装不知道。 那人摘掉兜帽,露出一头黄发和一脸的钉,盯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很久。 “你不是云诺?” 第三十四章掉没掉马不知道,白捡了个姐夫是 这人眼睛这么毒的吗! 宋韫珍心里过了一遍。在这个世界不太容易易容,主要因为不能修改身型。 况且她以为只是萍水相逢,不会再见,就没特意改变气质。 当时易容的程度也比较浅……但是仅靠这个就能认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您的意思。” 宋韫珍继续装傻。 “嗯……”他歪着脑袋,皱起了眉,“你有个叫云诺的姐姐?或者妹妹?” 她这张脸是明星的脸,就算现在编了什么话,也难保不会被戳破。 “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起身要走,却被抓住了胳膊。 “等等,你是演员?” 他手机屏幕亮着,正是微信群聊的页面,里面消息刷得飞快,但还是能看到有人发了几张她的照片。 当然,更多的是周晚潮。 “算是吧?” 林钲摸了摸脑袋,有点不确定,这个熟悉感是真的来自云诺,还是因为他见过她或她的照片。 宋韫珍拿起手机,刷了几下,假装回复信息:“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走了,待会儿还有事。” 林钲咬了咬舌钉。他确实没什么理由继续纠缠她,只能目送她的离开的身影一点点变小。 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很久了,说实话,这段时间他一次都没想起过云诺。 但就在刚刚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那天晚上的一切细节都历历在目。 他记性有那么好吗? 林钲在微信群里找到了她的名字。宋韫珍?云诺?宋云诺?名字之间似乎有一点点关联,但看上去更像自己的妄想。 他微博上搜到了宋韫珍,看到简介里“嘉悦”二字,慢慢皱起了眉。 宋韫珍走了没两步,手机真的震了起来。 她点开一看,是《卿卿恋语》的制片人拉了个群,在里面寒暄了几句,顺便说了一些关于改剧本和档期的情况。 主角还没回复,她也没必要立刻说什么。不过很快,导演谭衡在群里发了剧本围读的事情,还说剧本修改完前要和演员单独面谈,列表里正有她的名字。 宋韫珍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一个第叁世才会出现的小配角,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李靖:快到了。】 【宋韫珍:我在侧门了。】 这几天左右没什么事,李靖没太跟着,只负责接送。她今天有点累,从上车开始一觉睡到回家。 “小宋,那辆车你认识吗?”李靖摇了摇她。 宋韫珍揉了揉眼睛,看到外面一辆黑车。 “不认识,怎么了?” “感觉前天也见过。”李靖嘀咕。 “可能住附近吧,”宋韫珍伸了个懒腰,拿起包开门,“拜拜。” “拜拜。” 今天她下车后没立刻回家,而是走远了几步,把手上的奶茶杯扔进公共垃圾桶,回头的时候,正好发现那辆黑车开到了她家门口。 车窗摇了下来,里面的人确实不能说不认识。 “云诺?” 宋韫珍纳闷了,一个林钲一个林柯,怎么老是一起出现?在这玩买一送一是吧。 而且他俩的出现都在提示着她,那晚的易容有多失败……是可忍孰不可忍! “您好?”她继续装不知道,“您找错人了。” 林柯沉默了几秒:“我之前把一个叫云诺的女孩送到这里过,看样子您也住在这里,应该不会不认识吧?” 她终于想起来了……确实,这人知道自己的地址。 而且不光他知道,那个林钲也知道! 电光火石间她已编好了借口:“我和我姐不太熟,她常年在国外,只偶尔回来一次,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她说。” “她是你姐姐?”林柯愣了一下,心想姐妹俩身型一样应该也挺常见的,“我……没有云诺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吗?” “没有联系方式?这不就是不认识吗,你下次见面的时候亲自跟她说吧。” “等等,”林柯下车,“不是我联系不上,是你姐姐……和我吵架了,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所以只能来这里找她……你看,我都知道这个地址,肯定不是陌生人对吗。” 宋韫珍陷入漫长、诡异的沉默之中。 什么吵架拉黑……看他一脸恳切的样子,好像她真的有这么个姐姐一样! “不好意思,我相信姐姐拉黑您有她自己的理由,不管怎么说,我都会尊重姐姐的决定,请您不要再骚扰我……我姐姐了。” “等一下!”林柯急了,“我和云诺已经谈婚论嫁了,就这样把我拉黑对我不公平!” 宋韫珍:?谁跟你谈婚论嫁? “那也许您做了什么让她无法原谅的事吧。”宋韫珍转头就走。 林柯抓住她的手腕,又立刻松开:“至少让我知道,她还在不在这座城市吧!” 出差回来后,他就时不时路过这里,前叁天一个人影没见着,这几天才看到宋韫珍出入。 “她出国了。” “去了哪个国家?” “……”宋韫珍沉默。 罗,罗刹国?这个世界有什么国家来着…… 她连自己在哪都不太清楚…… 最后还是憋出一句:“说英语的国家。” “英国?美国?澳洲?”林柯陷入沉思,很明显对她的答案十分困惑。 “英国。”英国和英语都有一个英字,看来她学的就是英国的语言。 “谢谢,”林柯从兜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写着手机好的纸,“还是请你存一下我的联系方式吧,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在云诺那里提一下我……” 宋韫珍觉得,再拒绝下去可能这人还要不依不饶,不如收下,放着不管就行了。 “对了,”她把纸条塞包里,“你们认识多久了啊,还谈婚论嫁。” “我们还在热恋中,”林柯露出一个稍显腼腆的微笑,“大概认识了……两个周?” 宋韫珍算了一下,好像距离上次见面确实差不多两个周了。 “两个周就要结婚了?”她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算了,不关我什么事,那我先回家了。” “还有,她出国了,你别天天来。” “谁说我天天来——?”林柯一愣,刚想解释几句,突然发现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确实每天都来。 第三十五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外H) 她把那张纸条放进钱包里。 明天就要杀青了,说实话,她还有点舍不得。不过李靖说了,杀青之后可以一直休息,除了要去再看一下医生之外,所有时间都是自己的。 正好还可以看看书,学学英文。 不过……她有点想找炉鼎了。 旷了几百年的人刚开荤,有点食髓知味。林柯、张寻山除了老说要结婚什么的比较烦人外,体验还不错。 作为要什么有什么的剑尊,她从来不会遮掩自己的欲望——想要什么就去拿,实在拿不到就算了,也不强求。 炉鼎显然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 林柯看上去对酒吧很熟,要不要找他问问? 【宋韫珍:微信能开小号吗。】 【李靖:你要干什么。】 【宋韫珍:我想去酒吧找炉鼎,是不是用别的号比较好?】 【李靖:……?】 【李靖:我有个手机号没注册微信,你用着吧,别做过分的事。】 【宋韫珍:你为什么会有两个手机号?】 【李靖:……比较方便。】 【李靖:别被拍到啊!】 【宋韫珍:放心,我会易容。】 【李靖:好的,加油。】 如今李靖已经习惯了她有的时候用词奇怪,交流顺畅了很多。 她注册了一个微信,起名“云诺”。这两个人知道“云诺”的住处,那最好是弄出一个云诺来,让她能有点主导权。 毕竟李靖再叁强调“宋韫珍”不能被拍。 云诺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撑着脑袋,细细想了起来,在相册中挑挑拣拣。 有了孟爱爱打样,她也稍微有了一点捏人的乐趣与经验。云诺应该在英国念大学,专业就……电影吧。最重要的是,要在英国有个正牌男朋友,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拒绝一些结婚交往之类的话。 她和云诺关系不好,不常联系,但毕竟是亲人,回国住同一个房子很合理。 就这么决定了! 一般来说搜手机号就能加上微信。她没立刻加,还是准备先自己试试再说。 如果现在还能捏傀儡就好了。 刚把小徒弟从尸体堆里捡回来的时候,小孩每天晚上吓得睡不着,她就会经常抱着哄睡。剑尊毕竟不能每天都在,而且也经常忘记时辰,她就做了个傀儡让小徒弟抱着。 但她好像很不满的样子,还有一天晚上,因为被魔族以为是她本人,差点连累到小徒弟。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魔族会来拭剑锋妄图杀她……但之后,她就很注意保护拭剑锋,设下严密的结界,还特意给傀儡贴满了保护的符咒。 “真是不敢轻易在你这里走动,”掌门师弟很了解她布阵的手法,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天门宗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随便进的,没必要花这么多心思。” 松枕云喝了点小酒,脸上泛起红晕:“我防的又不是外面的阿猫阿狗。” “呵,”他不知道想到什么,轻轻嗤笑,“那是防着里面的?” “你说我防谁?”她仰起头,拎着酒壶往嘴里倒最后那几滴酒液,嘴角留下一抹湿痕。 他伸出手,拇指指腹缓慢地摩擦着她的嘴角。 已经干了吧?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附身,伸出舌尖,舔了她的嘴角一下。 “又湿了。” 他露出狐狸般得逞的笑。 等等—— 宋韫珍猛然惊醒。 这又是做的什么白日梦? 屋里没开灯,看天色已经要傍晚了。 睡了这么久吗? 转了转僵硬的脖颈,她脸颊染上薄红。 天地可鉴,她和掌门师弟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太想要炉鼎了,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然后梦到了老熟人? 比如上次梦到的那个狼族小少主,话说话来,算是她老牛吃嫩草…… 宋韫珍摇了摇头:掌门师弟不怎么穿深色的衣服,所以这一定是梦。 不过她确实……湿了。 莫名其妙的欲望腾生,让她有点羞赧。那黑雾似乎有所感应,缠在她手指上,温软的触感似乎在勾引她—— 自己放进去。 黑雾裹住她的中指,让那根肿了一圈。 宋韫珍咬唇,颤抖着手送入宽松的运动裤里。 她还未分开双腿,只磨蹭着将手指挤进缝隙,艰难地拨开阴唇,犹豫着要不要揉弄阴蒂。黑雾却不给她那么多时间浪费,立刻钻入腿缝,重重碾了一下阴蒂,又在阴道口打着旋。 “疼——”她惊呼,身体向下滑落,又被牢牢接住。那黑雾化作实体,一部分接住她,甚至捏起她的屁股,另一部分则将她的双腿顶开,强势地占据着腿根,却只是吹气般轻轻进了一点点,又退出去了。 “你……做什么!”宋韫珍想要支撑起身体,可又被牢牢禁锢住。本想自给自足,谁料到那黑雾形成无数细长触手,一圈圈缠住她的手臂,不多时竟是将她双手反剪在背部,一丁点儿都动不了了。 它一点也不心急,又包裹住立起的乳尖,模拟人的口腔肆意吮吸——不,是像蛇妖那样的分舌在舔弄。 宋韫珍睁大双眼。 她怎么知道蛇妖的舌头如何? 还未来得及继续思考,就被黑雾抓住了她的走神。腿间的触手收起,手掌般摊开着,然后她在背后和脑后的触手的推挤下前倾。 看到那漆黑的容器里,正是她泻出的一盘晶莹。 这姿势很不舒服,她觉得有点屈辱,条件反射般挣扎起来。 但除了淡淡的羞辱感外,还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爽意袭上后脑。 她激烈地颤抖了几下,在下身没被触碰的情况下高潮了。 穴口已经在刚刚被抚弄开,高潮时的情状似乎被黑雾觑了个一清二楚。泛着艳红的阴唇遮不住小穴快速张合的样子。宋韫珍几乎有种错觉,好像这东西能看到最深处一样。 “别看!”她又要合拢双腿,但怎么也抵不过黑雾。 黑雾却伸出一根触手,轻轻拢住她的双眼,倒是没全部遮住,只是朦朦胧胧的,像是戴着灰色的帷帽,叫她不知是要再拼命点睁大双眼去看清它的动作,还是干脆闭上双眼求个清净。 黑雾却没给她选择的余地,只是一瞬,触手就完全遮住了她的脸。 不能说遮住——那粘稠、轻柔、如最上等的鲛人尾鳍触感的触手,如为死者遮面的丝绸般完完全全贴住她的脸,一点缝隙都没漏。 然后,在窒息的那一刻,一直在穴口盘桓的触手终于一举攻入深处,撑满了整条甬道。 第三十六章被包裹了(人外H) 无法呼吸。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因为黑色已经完全覆盖整个头部。 那是比修炼入定时更加深沉的黑,比神魂离开肉体、进入那个玄妙的神境时更寂静的黑。 她曾在那里赤身裸体,见到过另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不过那时,黑色的薄雾笼罩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他修长的四肢、健壮的身体与半勃起的阳具。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肉体。 因为窒息,她张开了双唇,以为这样就能吞入空气。 得到的却是更多的黑色的触手,涌入,填满,似乎要挤进她的食道。 上下都被填满的疯狂的感觉让她几乎失去神智,整个身体似乎都被吞噬了——不,不是似乎,是真的被吞噬了。黑色的雾从她的臀部开始,翻涌着笼罩住每一寸身体。 每一寸雾都在留下湿湿的吻痕,好轻,似乎一吹气就了无踪迹了,于是又一寸黑雾滚动而来,继续刻印着。 这诡异的触感让她失去了挣扎的本能。 她在被一团超出常理的、邪恶的本源细致地品尝。 好在黑雾并没有打算真的闷死她,覆盖着脸部的触手尽数褪去,一张因缺氧而涨红的美人面露了出来。细小的触手留恋地抚摸着她面部的轮廓,舔走无意识时渗出的泪水与口涎。 刚刚的亲密接触,似乎比性交更让黑雾欢喜。 但这并不意味着下身的动作停止。 这次它没有强行闯入宫口,而是凝结成阳具的形状,规律地动作着。 窒息时的高潮来得又急又绵长,到现在,她已经在麻木的欢愉中完全接受了一切,只有绞紧的内腔不知是在推拒还是欢迎。 那坚定拓开一切褶皱的漆黑阳具似乎成了这汪洋中一叶小船上唯一的桅杆。 “你……”宋韫珍艰难地睁开眼,“你到底是谁……什么东西?” 黑雾渐渐形成一个人的轮廓,但并不明晰,而是像火焰般卷动、吞噬着周围的空气,几乎要将空间扭曲。 它自然没有回答,只是在她第叁次高潮之后,将她送到椅子上。 “咔”的一声响,宋韫珍往下看去。 有一面花样古拙、锈迹斑斑的面具落在了地板上。 正好落在那块通向地下室的地板上。 吃得过于饱,她也就忘了什么云诺林柯的,看了会儿微博,就切回原来的微信。 制片人在群里说了一下现在的改编情况,大概是把叁十九集的剧改成叁部曲的形式播出,而且剧情改动较大,谭衡要把叁世的顺序改变,第一季就是修真的剧情,第二季是宫廷,第叁季才是原文最初的人妖相恋的剧情。 宋韫珍不解其意,不过这个变动也算解释了为什么她这么早就被拉到群里。 她打开谭衡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等开拍再说吧。 第二天,本来戏份是下午,但是周晚潮一个综艺突然需要提前出发,整个剧组的安排都被打乱了。她挣扎着起床,看了看自己要露在外面的皮肤,确定没有任何痕迹。 这一点来看,确实比炉鼎要好用很多。 周晚潮和她熟了很多,拍一些稍显亲密的戏也算是比较顺利。 下午拍的就是她的最后一场,依旧是去白家之前在校园里恋爱时的剧情。 孟爱爱拎着一个爱马仕,上面挂满了各种牌子的挂饰。其中有个极不起眼的小熊,上面没有任何logo或标志性的纹样,看上去像个地摊货,但和名牌混杂在一起就看上去也很贵。 她远远看见那个之前和白丰年拉拉扯扯的女生,心里那股酸劲又泛上来了,蹬着那双miumiu就过去。她本来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奢侈品和美貌,让对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教学楼刚下课,一堆人涌了出来,在拐角处把她挤了过去。 “啪”的一声,二人撞在了一起,都摔到了地上。 被撞的那个女生正是白枫萱。她之前听说过隔壁金融系的孟爱爱,但不知道她和自己的哥哥在交往。 孟爱爱平地摔,还在人潮中难以起身,忍不住掉起眼泪。她的鞋、裙子、包包,都沾了灰尘,精心维持的发型也乱了,越想越委屈。 “你干嘛撞我!” 真正撞她的人,自然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只能抓着白枫萱发泄情绪。 “我后脑勺也看不见你啊。”白枫萱哭笑不得。 她一低头,却看见自己的手臂被刮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孟爱爱看她手臂的伤,骂了句“活该”,起身拍拍灰尘就走了,留白枫萱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她们两个都不会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回母校散步的总裁看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那个女孩走去。 “我有手帕,你先擦一下吧。” “卡!” 徐波反复看着这一镜,慢慢皱起了眉。 写剧本的时候是按照时间顺序写的,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但现在孟爱爱后面的剧情都拍完了,他有点品出些不对来。这段本意是让白枫萱展开霸总情节,顺便体现孟爱爱的霸道残忍,为结局做准备。 但是孟爱爱真的是这样性格的一个角色吗? 他不是什么有艺术追求的导演,但是也希望人物不要太工具人。宋韫珍演得烂就算了,但她的外形演技都还可以,保不齐会有角色粉。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没认真着笔的配角有粉丝,一切剧情的疏漏之处都会被放得无限大。 “意好,你先说说。” 张意好很熟悉他了,直接开口:“感觉爱爱不是这种人。而且之后枫萱还要主动跟学长说伤口的事,也有点奇怪。” 学长就是另一个霸总。 徐波点了点头:“小宋怎么觉得?” 宋韫珍对剧本也比较熟了,想了一会儿,说:“包上面挂件那么多,刮到人应该会让手臂有比较大面积的痛感,也许会覆盖掉被割伤的尖锐疼痛,不会立刻发现。可以让两个人先于枫萱发现这个伤。” 徐波和张意好盘了一下,觉得可行,又和编剧临时开了个小会。 “这样会不会麻烦到大家啊。”宋韫珍有点惴惴不安。 张意好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当然不会,你说的特别好。” 第三十七章杀青快乐孟爱爱 w uy ezhe n.c o 孟爱爱和白枫萱双双被撞到地上,两个人都发出惊呼。 刚下课的学生们行色匆匆,因为正好在拐角处,光是避开不发生踩踏就很麻烦,来不及扶起她们。 “疼!”孟爱爱眼睫带泪,呆楞地看着自己沾满了灰的衣服和包。她想确认报上的挂件有没有弄脏,但又觉得自己的手脏脏的。那只手在半空中停了两秒,她还是先回头。 “你没事吧。” 白枫萱没想到她会关心自己,似乎连痛都忘记了,睁大双眼看着她。 “没,没事。” 孟爱爱先站了起来,蹙着眉看包上的挂件,因为这角度,看上去像对白枫萱十分不满。 她没再说什么,赶紧走了,一路忍着痛跑到教学楼一楼的洗手间,洗完手后赶紧拨开那一大串丁零当啷的挂饰,找到那只小熊。 上面已经染上一抹深红。 是血迹,还是蹭到什么红色的脏东西了?她很想就这么扔掉,但这是白丰年送她的…… “卡!”更多免费好文尽在:lia oyux s. c om 徐波看着监视器:“再补拍两个镜头,你就可以杀青了。” “好的!”宋韫珍一想到放假就干劲满满。 “珍珍,来看镜头,”张意好不知何时摸出来一个DV,对着她拍,“看我的镜头呀!咳咳,我们珍珍即将拍《最好的一家》最后的镜头了!让我来采访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意好老师!”她完全没想到还要拍这个,有点嗔怪地看了她一样,转头见徐波也笑眯眯的,她也就不再忸怩。 “拍完就能放假很开心,但是还想多跟各位老师学习一段时间,所以心情还蛮复杂的吧。” “有什么想对剧组里的朋友们说的吗?” “谢谢大家照顾我,有机会的话一起玩!” 徐波见要拍完了,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开始拍了哦。” “OK!”张意好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惹得周围工作人员都笑了。 拍完最后的镜头,宋韫珍心里确实有点惆怅,她又对着DV笑着挥了挥手,刚想找李靖,却不知谁往她的怀里塞了两大束花。 “小宋老师杀青快乐!” 一束花是制片组送的,另一束是张寻山、张意好等几个主要演员一起送的。 她没料到这么大的阵仗,想来以前屠完魔族,回到门派,头几次还会举行大典、宴会,沿路有修真界后辈捧花执礼,很快,也许是次数太多,也许是他们发现了自己嗜杀的本性,就不太常有那种场合了。 而且这般热情也是未曾遇到过的。 小配角杀青,肯定不会所有人一起庆祝。张意好跟她约了晚上的饭,说还要带一个朋友来。宋韫珍想了想,去了学校旁边的咖啡店坐着。 她现在已经知道什么好喝了:“一杯芝芝青梅,谢谢。” 刚坐下没一会儿,屏幕就亮了一下。 【老公:杀青了?】 这人谁来着…… 她点开头像看了看,风景照;朋友圈里更是什么都没有。 【宋韫珍:您是?】 【老公:宋韫珍,你胆子真大。】 莫名其妙的。 【老公:花收到了?】 她点开周晚潮的微信,发现他的很正常,那么也就是张寻山了。 【宋韫珍:收到了,谢谢你。】 【老公:这下认识我了?】 【宋韫珍:张老师。】 那边似乎很不满意。 【老公:叫得这么生分?】 【宋韫珍:张老公。】 屏幕那边的张寻山笑着摇了摇头,想听句好话就这么难,像在叫公公似的。 【老公:杀青快乐,好好休息,等我几天。】 【宋韫珍:等你干什么?】 【老公:等我干你。】 宋韫珍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扔了。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遇到过什么比试。对方都挑衅到面上来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韫珍:你想比剑法,术法,还是论道?】 【老公:……】 【老公: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宋韫珍:那我们可以论道。】 张寻山想了想,觉得道具虽好,但现在有距离局限,打着电话做一些爱做的事也可以。 【老公:那就论道吧。】 “女士,您的芝芝青梅好了。” 宋韫珍闻言眼睛都亮了,又开开心心地点了个糯糯草莓。 【宋韫珍:一言为定。】 她打开《电影书写札记》看了起来。带这本书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它最薄,看上去也都是短句子,比较好读。但她还是没能读懂太多。 她草草翻完,正好张意好给她发了消息:今天收工早,你来我车这里吧。 【宋韫珍:好的,马上来。】 她将餐盘端了过去,又擦了擦手,慢慢走到了停车场。 打开车门,张意好已经换了一身私服,妆也全卸了。 “带你吃川菜!” 两人到的时候,张意好的那个朋友还没来。她也不等,直接拿起菜单点了好几道菜。 “熙川——就是我朋友,其实应该算是远房表弟。他虽然看上去可能不太靠谱,但其实是个蛮厉害的摄影师,现在在《Now》工作,也有自己的团队。他最近计划要做个新杂志,想要我推荐点合适的模特,我立刻就想起了你。今天别有压力,只是吃个饭,不合适就算了。” “好的,谢谢意好老师。” “不过你也别这样叫我啦,怪生分的。” 宋韫珍笑了笑:“意好。” 过了十分钟左右,单间的门被敲了两下,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是很精致的长相,比起摄影师,更像奢牌的模特,气质也极矜贵,只是看着有些过于冷淡了。 “抱歉,有点堵车。”他微微颔首,坐到对面。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宋韫珍,怎么样,我眼光还算不错吧。珍珍,他叫谢熙川,你可以跟我一样喊他表弟。” 谢熙川一脸僵硬地点了点头:“你好。” 宋韫珍也点头:“谢先生,你好。”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微妙的尴尬之中。 第三十八章路灯下 宋韫珍吃过川菜,但确实这家最好吃。她和张意好吃得直冒火星,对面那位依旧慢条斯理,好像正在宴会上吃那点冷掉的灵果一样。 她觉得好玩,时不时抬起头考察他是不是一直这样正经。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是捕捉到谢熙川额头上的汗滴。 他把筷子一搁,问:“宋小姐似乎对我很好奇?” “只是看你不像在吃川菜。” 谢熙川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别管,他从小就是那个样子,”张意好吃得愈发狂野,还给她夹了好几筷子,“珍珍好吃多吃。” 宋韫珍知道谢熙川也在打量着她。他有工作上的理由,所以视线也光明正大。 “待会儿还有糍粑,我就吃一个,要是我想吃第二个的话你一定要管住我。” 宋韫珍点点头:“我把剩下的吃掉。” 谢熙川看着这边皱了皱眉,把桌子边缘的无糖奶茶往那边递了递。 “先喝点,慢慢吃。” 张意好跟宋韫珍咬耳朵:“他是嫌我胖。” 宋韫珍看了两人一眼:“他比你胖。” 张意好差点笑噎了,把刚递过来的奶茶一口气喝了大半。 令她没想到的是谢熙川回了那句话:“瘦是为了上镜好看,我是拍的那个。” “摄影师好看可以让模特心情愉悦,拍得更顺利。” 谢熙川歪过头,仔细想了很久:“也是。” “但我不够好看吗?” 宋韫珍上半身往前凑了凑,眯着眼仔细观察着。眼前的男人可以说一句如雕如琢,一看就是从小养在合欢宫往精细里调教的炉鼎,不是野生炉鼎。只不过气质太过疏离,让人觉得不好接近。 她做出了客观的评价:“挺好看的,比意好差了一点点。” 张意好挑眉:“只是一点点?” 宋韫珍面不改色心不跳:“比意好差多了。” 谢熙川忽然笑了,那点疏离尽数散去,眉眼无比温柔:“倒是知道你为什么跟她做朋友。” 是对张意好说的。 原来这人在家人面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多亏了张意好,她才能欣赏到冰美人一笑。 她用湿巾擦了擦手:“我们是朋友,因为意好是很好的人。” 在座二人都愣了一下。 她确实是无心的一句话。对她而言,向来都是自己挑别的东西,没有别人挑捡自己的道理。她展开那张湿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每一根手指,舒展着眉、低垂着眼的样子显露出漫不经心的冷酷,好像她擦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把沾了血的匕首,而那血来自她最看不起、最低贱的生物。 她戳了戳张意好:“我想吃冰粉,你也来一碗吗?” 两个人又鬼鬼祟祟出去舀冰粉。 这家大厅里有冰粉自助,虽说完全可以菜单上点,但自己舀的总觉得更好吃。 她又问:“你表弟还挺好说话的。”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张意好全神贯注,没舀起一粒葡萄干,“一般人都受不了他的臭脾气。” “不过恶人总有恶人磨,害。” “什么意思?”宋韫珍不解。 “他喜欢的人比他难搞多了。” “嗯嗯。”宋韫珍点了点头。很遗憾,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还想吃点瓜呢。 两个人端着冰粉溜了回去。宋韫珍吃了一半,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了眼。 “你不吃吗?” 谢熙川没想到她会跟他说话,摇了摇头:“饱了。” “冰粉又不占肚子。”她嘟哝一声。 “别让他吃,”张意好偷笑,“你刚说他胖,要减肥呢。” “姐!”谢熙川有点脸红。 这顿饭虽然气氛没那么好,但每个人都吃得比平时要多一些。张意好提议在环海路散散步,谢熙川竟然也答应了,跟在她俩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他看着前面挽着彼此胳膊的两个女孩,脸上渐渐浮现出迷惘之色。 手机震了一下,是廖庆春发来的消息。 【庆春:东西放邓廉用那了。朝朝过几天去哈罗公学,还要麻烦你多开导他。他是很聪明的孩子,就是心思不在。以后按部就班去牛津,刘叔叔会很高兴。】 谢熙川皱眉。他本来想晾她两天,没想到她把握人心理那么精准,一来就搬出他惹不起的人。 【谢熙川:朝朝去牛剑完全没问题,他只是年轻爱玩,等到那里自然就好了。】 廖庆春没回复。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抬头一望,却见两个人正站在一盏路灯下冲他挥手。 那点失落和烦闷似乎突然没有了。 谢熙川快步走过去,道了声歉。这次他走在张意好身边。 路这般宽阔,几乎没有车,往来只有骑着自行车的大学生和夜跑的人,叁个人并排走也没什么。他心中生出静谧的喜乐,稍微一低头,正好看见宋韫珍面无表情看着前方的样子。 很难将其定义为“看着”,因为那眼神好像过于目下无尘,似乎没有什么是值得她落下视线的。 因为她有那双美丽、冷淡、琥珀色的眼,需要看着什么,所以周围的一切才有了存在的理由。 “你是不是最近没有档期?” 宋韫珍一愣,抬头看着他:“没有。” 但无论是看着表姐,还是看着他,她的眼神却又无比温柔,像在注视一位志同道合的旧友,或者,像爱怜地看着一个不太懂事的孩子。 是哪种?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工作室一趟。我工作日下午叁点后都在。” “晚上也在?” “你要晚上来?”他皱眉,“也可以。” 宋韫珍摇了摇头:“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我后天有空,叁点半左右可以吗?” 复完诊正好能去一趟。 谢熙川点点头。路过的车灯照亮他的脸,又倏然寂灭了,看不清是喜是怒。 他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了。 第三十九章顾老师,常老师和谢老师 【宋韫珍:今天背了五十个单词。】 【未命名:背到300找个时间抽背。】 【宋韫珍:……好的老师。】 付星看她一脸不爽,猜到是学英语的事,刮了刮她的鼻子:“慢慢来,能识点字就够了,以后用到的机会不多。” 宋韫珍想起那个在英国留学的“云诺”,腹诽道:以后用到的时候多了去了。 顾老师又发来一个清单,说可以让付星买给她读。这是他第一次提到应星,宋韫珍也起了兴趣,问:你和付星什么关系啊。 【未命名:熟人。】 【宋韫珍:那你其实不用教得这么认真。】 【未命名:既然答应了,还是把你教好吧。】 “还是。”她念出声来。也就是说他本来不打算教得这么细致。 【宋韫珍:谢谢老师。】 医院很快就到了,付星带她上去找常颖桦。距离第一次来医院每没多长时间,而她已经可以算是个现代人了,细细想来竟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常颖桦开门,却没让他俩进去。 “宋韫珍?” “嗯?” “你是宋韫珍?” “怎么?” 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感觉变了很多。” “哪里变了?” “……像个人了。” 宋韫珍无语:“就算我确实不知道一些事,好歹也是人吧。” 常颖桦没多解释。他只是觉得一开始的她眼里没什么神彩,做什么都好像是打起一万分精神,对一切都有些警惕。 那种无望的淡淡哀愁,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会有,但作为心理咨询师,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但其实,他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宋韫珍没有精神疾病,甚至很难说她有什么trauma。她失忆了,但脑部没有任何异状。现代科学确实有无法触及的地方,读文献的时候,也时常胡思乱想,觉得她更像……功能不太完全的穿越。 算了。 依旧是例行的检查,顺便问了一些日常生活的问题。 常颖桦看着自己的笔记,问:“自己在剧组还习惯吗?” “李靖陪着我,不算自己一人。” “嗯,”他点头,“喜欢拍戏吗?” 宋韫珍顿了顿。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演好戏。” 她露出苦恼的神色:“虽说导演经常夸我,但有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他笔尖顿了顿。这是有点解离? “和我看的那些电影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她摇了摇头:“是我做的不够好。” 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看过的很多电影里演员都美到了极致,但到最后,更吸引她的是别的东西。那些或细腻或外放的表演,完美演绎了角色的一切,并和整部电影的氛围节奏融为一体。很多时候,单看脸是丑的,但演员的情态总能让她震撼、让她心折。 她看过监视器里的自己,并没有那种光采。 常颖桦却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个是你专业上的事情,最好问问前辈。不过据我所知,电视剧和电影本来就不一样,导演的审美和拍摄的能力有高低,就算是同一个演员,也不一定每种影像都能呈现出同样的表现力。你现在看的那些电影,应该都是经典中的经典,是最好的导演、最好的编剧和最好的演员拍出来的。那种程度的表演,不是靠一个人的努力、第一次拍摄就能达到的。” 他喝了口水,看着宋韫珍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笑了。 “想做好演员?” 宋韫珍皱了皱眉:“我什么都都不想做!” 常颖桦笑得更大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着她了。道告别的时候,听她说“常老师再见”,才知道小姑娘是不好意思了。 他忽然有点理解付星了。宋韫珍就像张白纸,可这张白纸很聪明,有自己的准则。 也有点可爱。 付星在门外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什么都跟人说?” “我也没说什么啊,”宋韫珍也去捏他的,“都是常颖桦倒豆子似的说个不停。” “嗯,是常老师不好。”付星打趣道。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你怎么不叫我老师?” 宋韫珍一脸古怪地上下打量他:“你也没教我什么啊。” “小白眼狼,上次来的时候我还教你什么是电梯,你忘了?” 她可不管:“你慢慢攒积分吧!” 付星琢磨了一下,乐了:这话是从她门口那家奶茶店学的吧。一句话嚼了又嚼,竟从“慢慢”二字里品出一点天长地久的味道。 “我要去这个地方,”她把和张意好的聊天记录给付星看,“张意好让我去拍个杂志。” “谢熙川的工作室?”付星皱了皱眉,“你去打白工?” 宋韫珍本来根本没想到什么工钱不工钱的,听他一说,立刻反应过来:“不行,我去了得先跟他谈报酬。” 付星心想,给谢熙川打白工其实也有很多人上赶着。 “不过这种事情最好跟我先说一下。” 宋韫珍点头:“我们是同事。” “拉钩?” “你好幼稚。”宋韫珍伸出小指,跟他拉了拉,想要脱离时却被勾得牢牢的。 “备了一些私服我待会儿先放衣柜,之后多穿穿,不能老是穿卫衣。” “知道了。”她打了个哈欠,心里莫名一咯噔,却想不出有哪里奇怪。 “结束了就叫我。”付星帮她按铃,见到谢熙川的面,才点了点头,推着她的肩将人送了进去。 谢熙川没跟他打招呼,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只有宋韫珍是懂礼貌的好孩子:“谢老师好。” 付星目送着人进去,心里有点复杂。她乖乖叫人老师的样子实在可口,不过这称呼就跟批发的一样,现在没有就……没有吧,他有独一份的积分制呢。 第四十章魔族的品味 “先坐吧。”谢熙川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好像来的不是他的模特,而是个大麻烦。 工作室里还有不少人,谢熙川没一一介绍,只是给她指了几个人:“灯光,化妆,置景。”最后点了点自己:“摄影。” 宋韫珍点了点头:“各位老师好,我是宋韫珍。” 这些人跟被谢熙川传染了一样,整个工作室一切都淡淡的。 她一脸严肃地端坐着,看着几个人轮流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谢熙川拿起遥控器点了一下,一个白色的帘子降了下来。他想了很久,又换成黑色的。 虽然刚刚介绍了灯光,但那个人只是帮他组装大灯,调整都是他自己来。 “Josh,你待会儿先给她拍几张肖像试试。” Josh原本冷淡的脸立刻被受宠若惊的表情覆盖了,跟着谢熙川进了里面一个屋,出来时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黑包。 “调一下脚架。” 他从包里拿出相机,动作很轻,先把里里外外检查了一个遍,才递给Josh:“你用这个,我用哈苏。” 等这些工序都完成了,他脖子上挂着相机绳,长度正好让他将哈苏捧到胸前,又重新站在宋韫珍面前,双手不停摩挲着相机。 “这套衣服不行,Max,带她去换。” Max抱着胳膊:“换什么样的?” “前几天来了件马吉拉。” “Ok,”Max捏着笔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上妆吗?” “结构突出一下。” “行,”她朝宋韫珍挥挥手,示意她过去,“鞋码?” “37。” Max表情很轻松:“挺标准的。内衣穿的什么?” “39.9打折买的无印良品的纯棉内衣套装……” Max噗嗤一声笑了:“别紧张,只是怕有的内衣会影响衣服的效果。” 宋韫珍似懂非懂:“好的。” Max让她先把衣服脱了,穿件黑色的连体衣,再让她坐在化妆镜前。她手法老道,很快就把妆画好了。宋韫珍抬头一看,见她只上了个底妆,修容用的多,面部立体了不少。 也有可能是高马尾扎得死紧的原因…… 她心里感叹,往这个方向易容也不错,还挺自然的。 Max从衣架上拿下件看上去十分复杂的黑色纱裙:“站一下,我帮你穿。” 宋韫珍愣了一下,乖乖站了起来。她以前在拭剑锋有随侍,也就是各峰心思细腻的女弟子,不过后来小徒弟来了,这个活就被她揽下。之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宋韫珍觉得有点别扭,就免了类似的事务。 想到这里,又把魔尊骂了几遍。要不是他发疯,她和小徒弟还好好在峰上待着呢。 穿完衣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自己也能长这样吗? 简直跟个魔尊似的。 她又不合时宜地想起群魔乱舞的酒吧,不得不说这个世界审美还挺魔族的。 宋韫珍一出去,就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她看。那眼神不像看一个人,而是在看一幅画或一个瓷瓶。同样是被拍,之前拍电视剧都没这感觉。 她面上也愈发冷了起来。 谢熙川走过来,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的眉心:“别皱眉。” 宋韫珍笑了一下,眉毛舒展开,却显得格外阴冷。谢熙川倒还挺满意的,说:“待会儿也这个表情。” 她对这个倒是没有意见。 他让她坐在黑色帘子前,让Josh按自己的想法调灯光。 Josh微微调整了一下,回头看谢熙川,发现那人正低头看着哈苏,才大着胆子挪了下灯。 “要放歌吗?”谢熙川突然问,吓得Josh一哆嗦。 Josh思考了很久,说:“放首Paper Bag……不,放Deux的歌单,从Dance With Me开始。” “Got it.”Max拖着带轮子的椅子滑到音响那,又滑到电脑前点了点。 宋韫珍难以理解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不过这个世界给了她太多震撼,也不差这一个。 就是耳朵有点难受。 她不是乐修,但在音律堂也算有叁两好友。其中一人笛音尤其超脱,她还未是剑尊时,跟在她身边叁年,只学了点皮毛。只是那人比她年长两百余岁,修为只至金丹,很久前就仙游了。 如今想起,很是怀念。 “宋韫珍,”不知何时,谢熙川抬起了头,有些不悦地看着她,“表情。” 正好烦他,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倒也不难。她没忘记不能皱眉,脸上那叫一个狰狞的面无表情。 Josh按了几下快门,停住:“别眨眼。” “你那个太闪了。”宋韫珍眯着眼,不敢全睁开。 除去闪光灯,还有两个大灯往这边照,要多刺眼又多刺眼。 她没淬体呢,干嘛弄那种东西伤害人眼睛! “又不是没拍过照,”Josh嘀咕,音量提高了些,“不能再眨眼了啊。” 宋韫珍掐了自己一把,拿出专业精神来:“不眨了,你来吧。” “表情别那么视死如归。”Josh哭笑不得。 开头不怎么顺利,但在Josh的指导下,她换了几个姿势,总归还是拍了不少。 谢熙川倒是很会卡时间,Josh一开始往电脑导数据,就走了过来。 他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端着哈苏,将镜头对准了宋韫珍。 “咔嚓。” 宋韫珍一脸莫名其妙:这个时候拍个什么劲? 谢熙川看完照片后,轻声问:“我让你拍什么来着?” Josh直冒冷汗:“……肖像照。” “你拍的是什么?” 工作室里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看过来。 Josh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谢熙川在他面前,把照片一张一张删掉。 “别做多余的事。” 第四十一章剑尊整顿职场 谢熙川转过头去:“你去把椅子拿开。” 一堆人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挪灯,谁都没敢说话。 “反光板。” 立刻有人从一个大包里拿出反光板,在他眼神投向的方向站好。 “宋韫珍,站过去,随便动一下。” 他拿起单反,调了一下参数。 “咔嚓。” 谢熙川没有放歌,整个工作室只能听到快门声和两个人脚步移动的声音。 工作室里的地板不是一般室内的那种,而是有点弹性,有点软,看上去还满是伤痕,踩上去的感觉倒是很稳。 宋韫珍确实在随便动。她让自己忘记镜头,忘记整个工作室,假装自己在拭剑锋踱步。 她记得每一棵树、每一朵花的位置。 谢熙川先停了下来,他紧蹙着眉,一直盯着相机屏幕,手指动了动。 “你在删照片吗?”宋韫珍开口问。 他没回答。 她走了过去,靠在他身边,歪着头看:“为什么要删?” 谢熙川手上的动作顿住。 “怎么了呢?” 她把相机拿了过来,看了看里面的照片。 自然不是什么好看的照片,因为在这一瞬间,她正想换个动作,背部有些佝偻。 “你能教我怎么用吗?” 谢熙川没问她为什么不会用,而是就着她的手,按着按键,把照片删了。 然后点了点示意前后的按键,教她翻页。 “谢谢。” 她手指覆盖着删除键,那上面似乎还有身旁人遗留的体温。 然后她印上了自己的指纹。 整个工作室的人都在看着她慢慢删掉照片。谢熙川放任地看着,眼神却放空,完全不在乎她删了什么,没删什么。 直到她把相机送到他面前。 “今天不是只拍着试试吗。” 谢熙川接过了相机翻了翻,确实都是比较不错的照片。但是…… 他按了按眉心。 “这些照片我都很喜欢,谢老师呢?” 他一脸僵硬地说:“你喜欢就好。” 话一说完,却突然冷笑了一下。他倒不是在笑宋韫珍,只是在笑自己罢了。 工作室的其他人自然不这么想,只觉得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小模特真是倒霉,撞到人心情不好的时候。 “所以,我可以买下这些照片吗?” 看她面不改色说出这种不知好歹的话,所有人都惊了一下。Max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委婉的话,却还是没开口。 “买照片?”谢熙川露出困惑的表情,“这几张照片吗?” 宋韫珍点了点头。 谢熙川轻咳一声:“麻烦你今天过来一趟,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谢谢。”她仿佛完全读不懂气氛一样,又走到Josh身边。 “你刚刚拍的照片我也很喜欢,我可以买下来吗?” Josh立刻抬头,一脸惊恐地看着谢熙川。 然后不等他说什么,就回道:“刚刚已经删掉了。” “那个不是可以恢复吗,”宋韫珍有点不满,心想自己不会电脑,但也在手机相册里恢复过,“要很贵吗?” 谢熙川说:“Josh,这是你自己拍的,你自己决定。” “好的,好的,”Josh转过头来,“我来帮……您选一下图吧。” “我来。”宋韫珍等他打开回收站,直接把所有照片都框选了,传到自己手机上。 “那……我回去后发微博,要给你们署名吗?” 谢熙川很干脆:“不要。” Josh也只好说:“不用了。” 宋韫珍心满意足:“我还用拍别的吗?” 谢熙川:“不用了,很感谢你过来。” “那谢老师对我满意吗?” 谢熙川抬眼,将人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遍。 明星,尤其是女明星,根本就没有丑人,身材就算走不了秀场,硬照也是绰绰有余。 就算用最严苛的标准去看,眼前的少女也是其中的佼佼者。那是张现代的、高傲的一张小小巴掌脸,因为总是扬着眉,比起神话里的水妖宁芙,多了点丘比特般的天真与邪恶。桃花眼眼尾有点向上撇着,于是本来有些悚然的玲珑的琥珀色眼眸变得尽是温柔色。鼻子精致,侧面去那驼峰却让人想起“傲骨”这样的词。 这样恰到好处、精雕细琢的眉眼,若是再有两瓣美艳的唇,就太俗气了。于是造物主给她冷心冷情的薄唇,最好是微微张着,或是含住一根黄铜的圆珠笔,让牙齿轻轻磕在上面——“咔”。于是那一颗鼻梁痣、两颗脸颊痣似乎要连成一个意味深长的星座的形状,竟只看脸也能让人想起“多智近妖”四个字。 这样才可以“祸国殃民”。 不过叁庭五眼、身材比例等硬性标准并不能界定真正的“美”,有的时候,甚至会成为概念或情绪表达的阻碍。一直以来,他在非职业模特身上寻找的就是那个超越了标准的美——理所当然的,他几乎没有遇到特别满意的对象。 但眼前这个人……她身上有种矛盾的感觉,好像是直言不讳、一目了然的性格,又让人捉摸不透,一言一行都在意料之外。 既有股新生儿的稚气,又有点历经沧桑后尘埃落定的自在。 他讨厌这份“自在”。 “满意。” 拍过无数明星模特的顶级摄影师的眼睛,足够为她写首小诗。 谢熙川送她出去,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他没看。 “不接一下电话吗?”宋韫珍微微仰着头看他,眉宇间似乎有淡淡的担忧。 或者是烦扰。 “没事,应该是推销的。” 他几乎是咬住了舌尖:真是个坏借口。但她似乎被糊弄住了,没有再问。 是真的,还是装的? 不是他思虑过重,疑神疑鬼,而是有些东西于他而言确实不容窥视。 但—— “你的同事似乎都很怕你,”宋韫珍完全没在斟酌用词,“我可能会担心自己没办法在这样的氛围里工作。” “你要不喜欢,下次我就让他们高兴点。” “我想我的‘喜欢’与‘不喜欢’并不重要,”她握住门把手,开了一道小缝,“我以为你是珍爱作品的人。” 也许是夏天的原因,外面的阳光从缝隙挤进来,有些过于晃眼。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这条昏暗的过道的空气里漂浮着粒粒微尘。 “那下次,我给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珍爱’。” (好吧,其实是微调职场,但是不想改标题了tt) 第四十二章避孕药少了一整盒 q uy ush uw u 付星没来接她。跟公司的司机大哥打了招呼后,她就在后座研究怎么发微博。 两个人的照片,她各选了两张,稍微截了一下尺寸。 【宋韫珍:black(耍酷)(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她没有点击发送, 而是一脸兴奋地截图给李靖:我没打错单词吧! 【李靖:没有,完美,非常智慧的。】 【李靖:你编辑上这个话题#初夏旅记##假日随手拍#】 【宋韫珍:我没休假啊。】 【李靖:微博那边的词条合作,不是说你真休。】 【李靖:不过你现在又没工作,等于放假啦。】 【宋韫珍:好的yes!好开心happy!】 【李靖:行吧,你千万别给别人这么发。】 【宋韫珍:yes madame!】 【李靖:打错字了,是madam……等等,madame是法语的话也不能算你错……】 【宋韫珍:李靖老师真是学富五车!】 她发完微博就睡了一小会儿,醒来时发现刚好到家。 “谢谢您,我走啦。”她打了声招呼下车,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更多免费好文尽在:las huw u. co m 应星,好像,有她家钥匙和密码? 不过他应该走了吧,有时间的话都是他亲自来开车的。 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扫视了一下客厅,觉得没什么异常,心里松了口气。 不过除了被关在地下的、平常人看不到的黑雾外,她可以说是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做事,这种莫名其妙的心虚一定是——剑尊的警惕心! 好歹是重要的洞府,密码岂能被他人掌握! 宋韫珍放下包,伸了个懒腰,先去衣帽间换上家居服。 付星说的那些衣服都挂好了,她看了看,基本上是她偏好的风格,不过一眼就能看出价格昂贵。 左右无事,她就挑了一件看上去很特别的试了一下。那是件薄纱质感的黑色长衬衫,正面有大面积的刺绣白色乌鸦。 不过很快就换下来了——面料摸起来太娇嫩,还是卫衣香。 宋韫珍很快就规划好了行程:煎个鸡蛋吃,泡澡,然后睡大觉。 不过等到走进厨房时却发现,桌子上有一盘三明治,看上去刚做好没多久,似乎还带点温度。 大概是付星做的吧。她没多想,端着盘子吃了起来。 但感觉他要是走了的话,应该会在微信上说一声。 所以人呢? 她边吃边走到卧室,一打开门,愣在那里。 付星正坐在她的懒人沙发上看她读了一半的书。 “付星——?” 他抬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回来了?” “嗯……”她觉得有点怪,“你怎么在我卧室?” “想看看你有没有认真学习。” “所以呢,我学的怎么样?” “很好。” “那你可以出去了吗?” 宋韫珍不太喜欢有人进她内殿。 付星摇摇头:“不要。” 她觉出他不对劲,走过去,将盘子放在床头柜上,半蹲下来问:“你生病了?” 那人只是笑:“想象力,珍珍,动动你的脑子。” “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宋韫珍摸上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没发烧。 付星握住她覆着他额头的手,放在脸侧,低头亲了一口。 “继续猜。” “你喝酒了。” 付星是清瘦硬朗的长相,平时看着老觉得脾气不好,此时脸颊泛着淡粉的样子十分有反差感。 体温正常,但手指所触之处好像在烧。 “猜对了。” “有奖励吗?”宋韫珍不经意间语调温柔了起来,手指转而描摹着他的眉。 他抬头,高挺的鼻梁与微翘的鼻尖蹭过手掌,拼命往上直了直腰,亲到她生命线于手腕消失之处。 她手一缩,抬高了胳膊。 付星露出委屈的神色,双手撑起身想要继续亲,不料却深陷懒人沙发里,整个人仰倒。 他笑了一声,微微侧了过身,整个身体缓慢地滑落到地板上,只有一只手扣在懒人沙发上,青筋分明地抓着一点布料,仿佛在紧紧抓着什么要紧的宝贝。 宋韫珍抓过他的手,半卧在懒人沙发上,低着头看他。 “怎么喝这么多?” “……没喝多少。” “发生了什么吗?” 他双眼已经失焦,很久后突然发力,把她拽了下去。 “你干什——” 还没说完话,她就觉得自己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付星只是发出了粗重的喘息,然后将人抱得死紧。他灼热的吐息喷洒在脖颈,有些痒,但他不让她回避。 就这样牢牢扣住,下颌紧紧贴上她的脖颈,下巴磕在锁骨上,呼吸。 “痒……”宋韫珍缩了一下脖子。 “你去找谁了?” “什么找谁?”她眯起了眼,“我去谢熙川那里拍照片了。” “不是那个,”他烦躁地嘟哝着,“你和谁用掉了一整盒避孕药?” 她思考很久才想起来,拍戏的时候,她拿了一盒放在自己的小药箱里一起带着备用了。 和张寻山上床,正好吃了四颗。 “没有一整盒,”她为自己正名,“我带着备用,就吃了四颗。” “吃了四颗?”他低下头,狠狠咬了一下她的肩膀,“你就不能说那盒丢了哪怕送人了,稍微骗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宋韫珍哭笑不得,推了推他的脸,“别闹,有点疼。” “对不起,”他声音闷闷的,“所以是和谁?” “这个要告诉你吗?” 她不太想说。 因为付星给她很大的安全感,她可以允许他过界一点点,但这不意味着一切隐私都要向他开放。 “小气。” 喝了酒的付星好像格外好哄,微微表达了不满后,也没有再咬她。 “那我也要。”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我也要……不过我不会让你吃避孕药。” “那个对身体不好,”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锁骨,“我和那些坏男人不一样。” 第四十三章中途半端(微H) “怎么不说话?”付星从她大腿间抬起头来,有些不满地看着她,嘴角依稀可见一点晶莹。 宋韫珍咬着下唇摇了摇头,是坚持打死不出声了。 刚刚突然被付星抱起来的时候,她没忍住惊呼一声,很快从付星僵硬的肢体和别扭的姿势里感受到了什么。他倒是很诚实:“……我硬了。” 付星有点挫败,低头用牙齿轻轻叼了一下阴唇,气息喷在阴蒂上。 “这样不舒服?” 从掰开她的穴开始,她的身体就一直在轻轻抖着。一开始他还挺自信,以为是爽的,越舔越觉得有些不对。 舒服的话,也会一点声音也不出吗? 他确实没有这种经验,左右无从比较,只好再次低下头。 一个人专心致志地舔,一个人死咬着牙,房间中十分安静,只有一点点水声响起。 最终却是宋韫珍忍不住,脚磕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在外面绕什么绕,进去啊!” “进去?”付星愣了一下,“好,进去……” 他伸出舌头,往里稍微探了探,被收缩的内壁一挤,呆呆地退了出来。 “不会难受吗?” “废什么话!”她又踢了付星一下,“快点!” 他勉强挤了进去,愣了几秒,开始模仿性器进出动作起来。 这小猫舔奶一样的幅度自然带来的不只是快感。 痒。 “你……” 付星听到她出声,立刻起身。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双眼流露出一点忐忑和渴望。 “舒服吗?” 宋韫珍要被气笑了:“就那么几下,我还没感觉呢。” “哦,”他闷闷地回了一声,“我稍微重一点,不舒服就和我说。” 她心想:我倒看看你重道哪去。 结果真的没重到哪去。 然后他又抬头:“我买了套……” “那就去啊。” 宋韫珍踹了踹他的肩膀。他肩部的肌肉尤其紧实,她没忍住,又踩了一会儿。 “……嗯”他没动,直到她收回了脚,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珍珍,我有点晕……” 话没说完,只见那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竟直直倒下了。 “付星?”宋韫珍蹭了过来,犹疑地戳了戳他的脸。 付星皱着眉,喉咙里挤压出意义不明的喘息。 “不是说醉了硬不起来吗,刚刚——”她将人翻了个身,才发现那东西却是不能说没硬,也不能算是完全硬了起来——堪堪翘起一些,茎身还是软的。她觉得好笑,戳了戳,却听他呢喃起自己的名字,立刻收起手。 她还没收拾过醉了的男人呢! 头一次看见付星这副可怜样,她拧了下他的鼻子:“下次不准了。” 男人衣服穿得倒是好好的,只是皱得不成样子。她将人在床上放正了,盖上被子,又捏了捏他的脸颊:“是你把我搞成这个不上不下的样子的,可不许再说什么‘其他的坏男人’了啊。” 她打开另一个微信,输入林柯的手机号码,弹出来的用户名却叫“林铎”。 是给了错误的号码吗?她皱了皱眉,退了出去。 又戳了戳付星的脸,心想,这人比起经纪人,更适合当古惑仔。 然后模仿刚看过的黑帮电影,食指中指并在一起,顶住他的下巴,让他稍微昂头,扣动扳机。 “啪。” 宋韫珍去换了身衣服,去厨房泡了杯冷泡茶,然后站在那个地下室的入口处,一口一口喝完。 自从把黑雾关进里面后,她就没再打开过。她不知道它是否已经逃逸,也不知它在里面是什么状态。 但此时此刻,她觉得一股阴凉潮湿的气息盘旋在她的鞋底,几乎是紧紧贴着碾磨。 却没有任何真实触感。 她重重踏了一下,把那诡异的感觉甩开,冲了下杯子,放回柜子。 天已经有点暗了,她本来想找个炉鼎,但懒筋作祟,又不想出门了。毕竟难得没什么事,不如像原来那样,静心做点什么。 之前就在书房的瓷缸里找到这具身体以前的字画习作,笔法都和做剑尊时差不多,不过时常有简体字出现,也有些画带着更有现实感的技法。 “阿怜,帮我研墨。” 她摊开一张宣纸,等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并没有小徒弟。而且柜子里备着许多瓶一得阁的墨汁,是不用再研墨了。 她放空大脑,随便写了一张,回过神来却见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一则故事: 【昔者宋国有田夫,常衣缊黂,仅以过冬。暨春东作,自曝于日,不知天下之有广厦隩室,绵纩狐貉。顾谓其妻曰:“负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献吾君,将有重赏。”】 摇头笑了笑,在旁边写起字母表和背过的单词,待墨干了,就随意卷起来投入瓷缸之中。 【宋韫珍:有什么更快的学英文的方法吗,感觉现在一直在硬背。】 顾老师没隔多久就回复了:可以看看电视剧和电影,听听歌。 【宋韫珍:电影和电视剧我看过几部,但是我的水平实在学不到什么。顾老师有什么英文的歌推荐吗?】 【未命名:小孩子的儿歌,你应该不愿听。等我待会儿列个单子给你吧,慢慢让耳朵熟悉就好,不要太追求每个字都听清、听懂。】 【宋韫珍:谢谢顾老师。】 【宋韫珍:顾老师,您知道我是谁吗?】 她发完消息就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去做点面条吃。想着付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干脆拿出一袋糖渍好的红豆来,等他起来可以泡牛奶喝。 “剑尊。” 她似乎听到师弟在唤她。 “稍微用一点吧,这样灵腔不会那么痛。” 他端着一碗淡粉色的汤,看不出也闻不出是什么,只知道有淡淡的腥气和甜味。 “睡着了就不会痛了。” 然后听到他哼起一支古老的歌谣。 第四十四章从现实到梦境 “不会当真以为仅靠修为高就可以抵挡魔气侵蚀吧。” 有人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细微的灵力钻进灵腔,慢慢引导着体内灵力流转的方向。 “都说了不是什么好差事……要想给天光开刃,把我砍了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出去……沾了一身别人的血,还被弄成这副凄惨样子。” 那人的话好古怪,仿佛被砍是什么好事一样。 “都闻不到你的味道了……剑尊……嗯……什么时候能主动亲我一下……” 他的话语越发露骨。 “松,枕,云。” 念她的名字却像恨到极点。 宋韫珍睁开双眼。 “啊,面条差点坨了!” 她难得惊叫出声,赶紧把火关了,将面条倒了出来。 “还好还好,能吃。” 一碗素面,外加超市买的肉酱两勺,就是她厨艺的巅峰。 口腹之欲而已……而已…… 但看着iPad里播放的《极道煮夫》,还是忍不住羡慕起来。 这部是张寻山参演的第一部电视剧,讲的是一个高中辍学的小混混和曾坐过同桌的普通女生意外结婚后,发现自己对料理的爱好与天赋,最终成为有名的厨师长,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的故事。 他在里面演的是男主高中时期的小弟,多次来劝男主重操旧业,却被男主极高的做饭技巧和男女主之间美好的氛围打动,成为餐厅的服务员,过上安稳的日子。 这部剧因为男女主之间欢喜冤家的化学反应、混混变煮夫的反差、和对烹饪过程的详细描述,刚播出就风靡全国,到现在还有不少人重刷。 她一开始本来想认真学习演技,看着看着实在是饿,最后变成下饭必备。 不过这个时候的张寻山,实在是青涩得可爱。 他出演的时候只有十六岁,染了一头黄毛,还烫成奇怪的样式,每次出现,屏幕都有人刷“非主流”、“黑历史”。 不过最常被提及的,就是他的演技—— 【原来张寻山还有双目无神的时候啊】 【这种一惊一乍式演技是怎么进化成影帝的教教我】 【男女主接吻的时候他狰狞个什么劲,好好笑】 【也太苦大仇深了吧哈哈哈哈哈哈但是脸还是能看的】 【他这个造型也看不出脸有多好看……】 宋韫珍心里偷偷比较起来。《最好的一家》也是她第一次演戏,如果能比张寻山好上一点点就是大成功。 理所当然的,她的演技学习对象就成为了男女主。除了一些夸张的时候,他们两个表现得都非常自然,好像天生就该来演这两个角色一样。 搜了一下才知道,他们两个都是很火的歌手,也只拍过这一部电视剧。访谈里提及,这部电影是编剧专门为他们俩个打造的,两个角色都很符合演员原本的性格,甚至导演也是他们俩的粉丝,因此演起来无比顺畅。 但他们两个都觉得演戏比唱歌难,这部剧之后也有不少邀约,但都觉得演不好,干脆一直专注做歌手,也陆续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好歌。 选角试戏,也是为了演员本身更贴合角色,不适合的人花再多功夫也没有“这个角色本人”的一个眼神有力——这是想当然的事。选到了合适的功法,修为增长也会事半功倍。 却又不由得幻想起他人饰演松枕云的样子。 所以那位谭衡导演……希望他是真正公正,认为“宋韫珍”就是“松枕云”的最佳人选。 不然……不能有不然。 松枕云就是她。 但那本小说只是粗糙地贴合了她的一生。说到底,她不希望……那就是她的人生。 一个炮灰,一个因嫉妒毁灭世界的反派——就像她最后时刻亲耳听到的污言秽语。 如果《最好的一家》开播后,她能让“孟爱爱”获得观众的怜悯,那也许也会有人能理解“松枕云”,无论哪个版本的“松枕云”。 iPad好像没电了,屏幕突然一片漆黑,照映出她自己的脸。 然后她似乎又置身于那个没有尽头的、黑暗的隧道。 “师尊想我了。”少年的声音响起,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掺杂着一点点回音。 “她想起我了……这次,这次必须让她回来。你答应我的!” 中年男人声音虚弱,听上去在忍耐无边痛苦:“咳咳……命……我的寿数要烧尽了……您答应留我一命,不然之后……” “没有之后!这次就会成功!“ “……是你的血脏,她不愿意来……” “师尊!” 一阵铃声掩盖了哀绝的叫喊,宋韫珍回神,在桌子上摸了摸,猛然意识到手机还在书房。 竟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了。 倒在椅子上十几个小时,她确实没感觉到充足睡眠带来的轻松,不过也没有多少不适。 她打开和“未命名”的聊天,发现他还没回复。 倒是那个《卿卿恋语》的群十分热闹。制片在凌晨的时候发了几条信息,又都撤回了。随后谭衡说要和演员单独见面,不过几个人都说要和工作室联络。 她刚打出几个字,却突然觉得自己又不认识群里的人,赶紧删除了。退出群聊,又正好发现谭衡已经给她发了消息。 【谭衡:剧本改动比较大,方便有时间请你和编剧一起聊一下吗?】 【宋韫珍:我最近没有什么事情,看您方便就好。】 “啪”的一声,卧室的方向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响。 “付星?”她起身,“你醒了——?” 第四十五章没有必要留下任何痕迹 “还好吗?” 她走了过去,靠在门边看着他捏着眉心。 他好像没料想到自己在哪里,左手拍着床,速度越来越慢。 “你的手机在床头柜上。” 付星吓了一跳,终于明白自己能听到她的声音并不是在做梦,赶紧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盯着她。 “珍珍?” 他声音极沙哑,吐字又轻,她几乎没听见。 “珍珍,你怎么在我这?” “什么在你这?看来我的床你睡得很习惯嘛。” 付星沉默着又摸了摸被掀开的被子,眼神游移着,似乎过了好久才对上焦。 他越过床,直勾勾地盯住小书桌上的仙人掌。 “啊,确实是你这里……”他捂着脑袋,“我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谁知道你来我家喝什么酒。”宋韫珍走近了一点,看他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可能宿醉难受,脑子还不太清醒,干脆蹲下来抬头看着他:“你想吃什么?红豆奶还是面条?” 他想了许久:“不用了,我在你这泡杯咖啡,该上班……啊,几点了?” 宋韫珍没忍住笑了起来:“九点了。” 只见他表情骤然变得恐怖,音量也提高了好几个度:“九点?!” 他立刻伸长了胳膊,捞起那个手机按了按,说:“没电了。” “那儿有充电器。”她往左边递了递下巴。 付星叹了口气,充上电:“算了,今天没什么事。” “可以请病假吧。”《极道煮夫》里,张寻山演的小弟就经常请病假,给餐厅带来不少麻烦。 “理论上可以。”他深呼吸,又合上了双眼。宋韫珍这才发现他眼下何止一片乌青,简直是疲惫二字具现化。 理论上可以,但做这一行的连双休都不一定有,就算休了也可能有活找上来。 24小时待机,还要两边跑,但两边都扔不掉。 “等你剧播了,也许能建个小工作室。” “我要单干?” “不是,就是有几个人专门负责你。” “唔……”她又有一些剑尊的回忆进来,不过这次开始微微头痛,“到时候再说吧。你先收拾一下,我给你泡咖啡。” 然后补充道:“洗手池下的柜子里有备用的洗漱用品,找不到再叫我。” 付星愣了住,“哦”了一下,好久才突然想起什么一般:“你这里有别人住过?” “没有,”宋韫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远了,“没有啊,有人住过的话那些东西早拆封了。” 他没回应,巡视一圈这空荡荡的卧房:大体是原木色调的,十分简单,除了几本书、几个笔记本外,没什么东西摆在外面。就算这床铺也是深灰色的,他知道还有一床是深蓝色,以区分换洗,每年又换两套一模一样的新的。 几年来都是这个风格,简洁的过了头。 和她本人如此的统一,以至于计算有人来了,好像都留不下任何痕迹。 最好不要留下痕迹。 他本来想冲个澡,却又觉得没有换洗衣服,不如回家再说。 照了照镜子,确认衣服并没有乱后,他扣好最上面的扣子。 这说明什么都没发生,同时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质问的最好时机。 只能又掬起水冲了冲脸。 “出来了?”宋韫珍正好端着一个小碗面对着这边,“先吃点麦片再喝咖啡吧。” “好。” 付星看着手上有着猫咪浮雕的碗,不由得失笑。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给他拿了他第一次来时用过的碗。 他还知道这是在十元店买的。 “很好吃。” 他这时候看上去脾气很好,笑得有些笨拙。 “楼下超市自家牌子的牛奶,比一般的要香。” 付星同意地点点头:“咖啡也不错。” “谢谢。” 他又啜饮一口:“看来你已经很习惯了。” 宋韫珍靠住背后的边柜,有些失神。 “还可以吧……” “生活得开心就好。很快大部分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很好完成了。” 他早餐结束得很快,起身利落地把碗洗了。 “我拿上手机就走。” “等等,”她稍微撞了下边柜上的虹吸玻璃,“能拜托你两件事吗。” “和我说话不用那么客气。” 他擦了下手。 “第一个是我想搬家。我一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大的房子,而且这里感觉和市区有点远。” “嗯,”他将毛巾迭好,“另一个呢?” “我能打听一下顾老师是谁吗?” “他说什么了吗?”付星站在那里,看了看自己手心。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他是我的一个旧识,因为一些原因不常出门,所以有很多空闲时间——你们团出道曲的词,有一半是他改的。” “这样。”宋韫珍点了点头,“那没事了。” 他僵硬地笑了一下:“你不好奇了?” “有什么需要我好奇的吗?”她奇怪地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拿了手机:“我走了。” “拜拜。” 她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顾老师在一个小时前就给出了回复。 【未命名:不知道。】 然后是谭衡的消息:后天下午方便吗? 【宋韫珍:方便。大概几点,在哪里?】 【谭衡:下午叁点我来接你。】 第四十六章会伤到剑尊 这人怎么知道地址的? 她想了想,也许工作的地方那里有记录吧。 【宋韫珍:好吧。】 她又顺势打开微博,发现那几张照片的转发评论数都超过了之前的,而且前面的评论除了夸美貌,还有不少分享日常的。 【宋韫珍:我能回复粉丝的微博评论吗?】 【李靖:先不要。】 【宋韫珍:好的。】 她也就不再翻下去了。 去给iPad充上电后,她开始看张寻山拍的第一部电影。 这是一部小成本电影,能称作主要角色的也就是两个男人,甚至大部分故事都发生在一个寺庙里。开场就是一个俯视的角度,僧人们排成两列,从摄影机后快步走向前方正殿。镜头慢慢攀升,才发现人群的尽头有一具尸体,而两个剑客都剑拔弩张,近乎仇敌般怒视着对方。 一个小时十二分钟,用白描的手法写出一个寺庙邪恶的秘密、两个侠客各自的道义与身不由己,和一个女人的勇敢出逃及胜利。 尤其里面一个二十叁分钟的长镜头,极为胆大心细,每个细节都调度得当,近乎争分夺秒。 看完只余叹息惆怅。 同时其中武戏,确实酣畅淋漓,精致好看,但也确实不是正常人打架会用的招数——她记下来:武戏与武是不同的。 而且与相当多作者电影不同,导演本人并未开头结尾强调“某导演作品”,而是在叁位主要角色之后,静静打出“导演谭衡”四字,却如此有力,令人难忘。 细究张寻山的表演,可以用两个词概括:眼神与身法。 也许这就是天赋型演员——真正的一个眼神就定了乾坤。他所饰演的少年侠客如此天真又傲慢,自负武功,因此也作茧自缚,困于寺中永世不得出。只是那穿梭于机关暗器之间的身影那么曼妙——优雅敏捷而无办法偷奸耍滑指感,简直如同剑舞一般。 而对手戏的那位年长侠客,已经背负了太多,多了分犹疑寡断,因此注定身死。 女香客虽着墨不多,但每一个镜头都如此有力,凸显她独一无二的坚韧,即使没有半分武功,依旧能力挽狂澜,成为唯一希望。 一个场景,二重叙事,叁人视角,仅浓缩在一小时十二分钟,连半点喘息时间都无。 这部电影与他的出道作仅隔了叁年,演技变化就能这么大? 丈量时间的尺度还没完全适应没有灵力的世界的松枕云无法理解。 不过也确实看出一些电影和电视剧的不同。电影的每个镜头都用在刀刃上,一些角度、打光、甚至演员的状态,都能感受到反复雕琢的痕迹。但电视剧的体量和拍摄强度很明显不能精细到那个程度,有很多次连她自己都觉得监视器中有的人不在状态,但导演还是给过。 电影也看了,书也看了,左右没什么事,宋韫珍决定去地下室看一眼。 她洗了一个苹果,拿着小刀切下一小块,吃完后叼住了刀,蹲下来把地下室的门打开。 里面貌似什么都没有。 她又切了一小块吃掉,反握住小刀开灯。 骤然的光亮带来的是瞬间的失明,只不过她已靠最开始隐约被勾勒起的轮廓确认了方向。小刀毫不犹豫地刺出,没有穿过任何实体的感觉,可再次举起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从未想过的景象。 面前侧倚在墙上的男人长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眉弓别常人高了些许,显得尤其深邃,可因双眸天生含笑,消弭了过分的严肃感。 明明是跳脱的性子,唇色却总是过分淡了,老感觉病怏怏的。 这是她最熟悉的人。 “掌门师弟。” 他眯起金黄色的双眸,仔细打量起她,却没说话。 小刀刀背刻进他脖颈的皮肤里,留下一道凹痕。 “——你为何假扮逢光君?” 邪魔之源既然被封印在了拭剑峰,见过掌门师弟就不奇怪。 他始终不说话,微微歪着脑袋,好像在观察她要如何。 看到熟悉的脸上露出充满邪气的笑容,她心里却微微一动。 感觉像是见过他这样似的。 宋韫珍干脆拿起小刀,用刀柄拍了拍他的脸:“不说话算了。” 他是邪魔之源的化身,她是此世一介凡人,那把削苹果都不顺溜的刀,能有多少威慑力?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宋韫珍这一生可没有恐惧一词。她在昏暗的灯光下切下另一块苹果,又叼着刀尖玩了玩,看向他:“想吃?” 可他却忽然收起了轻浮的表情,一拱手,又成了那副稳重又八面玲珑的掌门模样。 “剑尊。”他声音也模仿得……一模一样。 他俯过身来,张开嘴含住刀柄。 刀尖本就被夹在她牙齿之间玩弄,这样一来平贴上舌尖。危险混杂着铁锈味送入咽喉之中,让她微微仰起了头。 但“掌门师弟”不会伤害她,只是轻轻地、慢慢地,咬着刀柄将其送离。 刀尖堪堪划过嘴角的那一刻,宋韫珍忍不住眉毛一皱,一滴涎液流了出来,挂在下巴上,被他一歪头蹭走了。 “剑,尊。” 试探着学说话一样吐出这两个字,因嘴里还含着刀柄而含混不清。 然后他又笑了。 “会伤到,剑尊。” 第四十七章决意 松枕云微妙地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可惜指向性太弱,她一时间难以判断。 她冷眼看着他将小刀吐出来,皱着眉,仿佛不太清楚自己该如何使用身体每个部分般,竟然带些天真的感觉。 但他抬眼时却是和掌门师弟一样的神色,温和里掩不住微妙的好奇心和恶趣味,就算是谈宗务也是这样——做了掌门,只是开始承担更大责任了,不是改了性子。 “剑尊,师弟……对剑尊,一见钟情……” 她摇了摇头。 这是真的神智不清吧。 松枕云忽然想起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 她的师弟不是人修,而是一条开了智的鲛人,在进宗门前是她在外面教养,直到其筑基大圆满、人形稳固了,才带回去。 这个秘密关系到他是否能在宗门内立足,因此早已下了蛊咒,在宗门内都不会显出原型,更别提拭剑峰。 但不是没有破绽。 她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了抬,说:“给我看看眼睛。” 他闻言,立刻瞪大了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 随着她手上力道,漂亮的澄金色眼眸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开始发生异变。 浅蓝淡紫的光弧晕染了灿烂的金,如大殿中常供奉的掐金丝琉璃器,在烛火中散发盈盈的光。 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双眼发生了变化,另眼前人看出了些什么,于是也放任了自己的身体。 他的耳上生长出鳍,一点点啃噬着血肉,牢牢攀附住脸颊,剧烈的喘息声中淡粉的血打湿了肩上的布料。 自欺欺人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可眼前的鲛人似乎又回到了那个不能说人言的混沌状态,只是在疼痛中下意识紧紧依靠着她。 然后身体又隐隐半透明了起来,不多时就化作一团黑雾。 这次是连面具都没有,只留一团小小的黑雾,落在床上跳啊跳,“啪”的一生,变成一个小黑球,顺着重力跌落在她的脚下。 松枕云没去捡。 她关灯上楼,手下意识掐诀,僵持了很久才半跪在地面上,把门关上。 再次掐诀,周遭一切依旧毫无反应。 她隐隐感受到狂躁之气在心中涌动,快步迈进书房中,展开宣纸,注好笔墨,随意画了些毫无意义的符样,然后开始仔细写了起来。 宋韫珍和松枕云。 也许,今生前世不是一个真实世界和一本书的关系,而是两个世界经由一本书连接起来。 于是也解释了为什么邪魔之源可以随她进入此世,和为何她屡次被牵引着穿过漆黑隧道,看到那个世界景象。 梦中与他人交媾的场景,也许是真实存在过的,只不过被刻意掩盖了。 毕竟“松枕云”确实有走火入魔之时,为了抑制,她要定期服药。 那药丸会令她昏沉。 还有那邪魔之源——难道从一开始,自己的掌门师弟就被它夺舍了?或者是假扮的? 亦有可能是分身傀儡。 妖族的气息会混淆人对魔气的判断。思及此,她开始挨个盘算身边出现的每个妖修。 邪魔之源的力量被释放了一部分,是她成为继任剑尊前发生的事。这也是小说中写明的魔尊力量来源之一。 如果她是邪魔之源,一定会驱使魔尊赶紧解放自己,但未必不会做两手打算。 甚至也许潜伏在她身边就是第一手打算。 松枕云冷笑,挥了挥手,却未能等到那张宣纸自燃。 只好拿出打火机将其点着。 而火苗蹿上她拎着纸张的指尖时,她才回想起,这火会伤害到她,而且不会自己熄灭。 宋韫珍下意识松手,那火焰落在桌垫上,更是熊熊燃烧起来。 而她既不能挥挥手让火消失,也不能念咒招来清水。 幸好旁边还有冷水筒——不过不等她拿起,头顶突然传来尖锐的响声,防火装置立刻启动,水如落雨般洒了下去,平息了一场可能发生的火灾,也浇透了宋韫珍。 她——不能没有修为! 但一想到回去,她就回忆起那些谣言与谩骂。 在这个世界不算久,她已经几乎忘记了以前的痛彻心扉与耻辱,大部分精力转移到手机和表演之上。 也许这是积极适应环境的明证,也许是一种自暴自弃,不过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否认的是,她确实被这个世界深深吸引。 宋韫珍迟疑了,她也许不想回去——但如果她只拿回修为呢。 她回神,终于感受到冷,看着一片狼藉,忽然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拿起手机给付星打了电话。 那边似乎也被她能搞出这么多事惊到了,语气又急又怒:“你没受伤吧!” “没有,”她知道付星很忙,感觉自己就是个大麻烦,“对不起打扰你了……” “你在说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叫‘打扰’,”他似乎更生气了,“你先去医院看看——李靖先过去陪你,收拾一下衣服,先住她那,我再给你找个新房子。” 宋韫珍直到挂了电话,才对着听筒里的“滴滴”声,再次说了句“对不起”。 第四十八章新剧本和新人设 hao se wen.c om 宋韫珍并没有忘记要和谭衡见面。她给谭衡发了微信,说明出现了突发状况。那边没问什么,给了一个地址,让她叁点半到就行。 就算洗了热水澡,被毛毯裹得严严实实,她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打十个字里叁个是错字。 没有任何修为的身体好弱。 李靖没有埋怨她把自己的书房弄得一团糟,只是沉默着,时不时叹气。 没有外伤不代表呼吸道没问题,毕竟谁都说不准吸入多少烟尘。她们在医院挂了号,坐在椅子上等了许久才叫号检查,回到李靖家里时天已经全黑了。 “幸好我室友这几天不在……跟她说好了,你今晚先睡她床。放心,床单被套都是新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 8c g.co m “打扰了。”宋韫珍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 “你先休息吧,有事叫我。”李靖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将屋门关上。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顾老师。 【未命名:这两天我有些忙,你先自己背单词,之后有时间了我再联系你。】 宋韫珍知道这是付星跟他通过气了。 没想到的是,张寻山也给她发了消息,不过是一连串自拍。 【宋韫珍:?】 他又发了一张腹肌照,过了很久才撤回。 【老公:抱歉,本来要发给工作室挑的。】 【老公:最后那张不是,刚刚不小心点到了。】 【老公:前面的过了撤回时间,发都发了,就问下你的意见吧,哪张比较好看?】 这话说给傻子听呢。 【宋韫珍:都好看。】 【老公:谢谢。】 被这么一打岔,她原本有些悲伤的情绪淡化了许多,读了会儿带过来的书,临睡前刷了一下微博,张寻山并没有发什么自拍。 一夜无梦。 李靖和付星都有事,帮她打了辆车去找谭衡,到了地方才发现是一栋别墅。 她时间掐的很准,按上门铃的时候正好是叁点二十九分。 谭衡开门,很有松弛感地穿着一身家居服,梳着低马尾,不过发色已经从白金变为淡粉,倒衬得他像个精致女大学生。 “坐吧。”他指了指沙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皱了皱眉:“能喝凉的?” 宋韫珍点了点头。 “我这里没有别的喝的。”他将叁瓶矿泉水放在茶几上,自己拧开一瓶喝了一口。 “编剧叫豆柴,你叫她豆柴也可以,豆老师也可以。她这人没有时间观念,你先等会儿。” “好的。” 客厅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 好在豆老师没迟到太久,将他们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我来了我来了!”豆柴一进门就丁零当啷的,当她拎下双肩包,才发现是拴了不少挂件。 “对不起啊谭导珍珍,本来是提早走的,结果出门没带本子,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真是烦死了。” 她噼里啪啦一顿说,把宋韫珍听得一愣一愣的。 谭衡倒是一脸平静:“那我们开始吧。” “首先,剧本要更改顺序你已经知道了,我们决定给松枕云的人设和剧情做一些调整。” 豆柴立刻接上:“原着小说是非常优秀的,不过改编成电视剧的话需要解决一些小逻辑问题,再加上谭导决定比起‘仙’更突出‘侠’的部分,整体来说改的东西不少。首先,松枕云是第叁世的重要角色,直接导致了世界毁灭,也就成了一个反派嘛。但是细看会发现在这之前,男女主因为虐恋就把六界搞得水深火热了,所以结局这个事件就缺乏力度和必要性。再加上小说里有个真假神族的梗其实没太用上,我们就决定让松枕云去做这个‘真神族’,这样正好解决了作者之前埋的一个身份梗。” 宋韫珍:“啊?” “既然松枕云是真神族,我们就决定让松枕云成为第叁个经历了叁世的角色,作为一个无情的见证者成为男女主之间的什么……叫她阻碍吧。正好我们能整合一下复制粘贴……呃,有相同特质的角色,让剧情和人物设置更顺滑。” 她有点担心:“这样不会不好吧。” 豆柴摇了摇头:“主角团还要增加叁人,所以你的改动还算是比较小的。” 她接着说:“你应该已经比较熟悉第叁世松枕云的剧情了,但是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在前叁世是谁,所以我带了大纲和剧本让你先看一眼。” 谭衡突然开口:“你可以先猜猜前两世演的是谁。” 宋韫珍思考了一会儿:“第一世是那个……捉妖人?第二世的话,可能是崔女官?” 谭衡:“第一个没错,不过第二世是太后。” 她愣住:“那个养了一堆面首的?” 豆柴一脸坏笑:“没错没错,就是那个。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宋韫珍:“……意外。” “在正式开拍之前需要花最多一个月时间训练,这个是当初签在合同里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不过训练内容大概是什么呀?” “会有武术指导和历史文化专家来上课,过程可能会拍纪录片,所以需要注意准备一下——当然,你想蓬头垢面地训练也没所谓。” “好的,那我先看一下剧本大纲?” 豆柴给她递了过来。 没想到她是个很细心的人,把提到自己的内容都勾画出来。 男女主在人间的第一世,她也叫松枕云,是一个捉妖世家的独子,扛起了整个家族的重担。因为童年遭受过非人的折磨,不光对妖冷酷,对人也不留情面。在她心里,人和妖都有邪恶的存在,只要是邪恶的存在就必须被铲除。这种极端信奉正义的人就算在人界也成为了一个异类。男主是她一段时间的保护对象,而女主是一个狐妖。她给男女主造成了无数误会与困难,自己也陷入困顿,最终殉道而死。 第二世,松枕云则因为命带华盖且与皇帝相合,成为痴迷于长寿之道的皇帝的新继后。进入皇宫后没一个月,皇帝就驾崩,她竟十六岁就成为当朝太后。但极有政治野心的她竟然杀出一条血路,扳倒年龄上能做她父母的帝后,扶持血统不明的傀儡皇帝上台,自己垂帘听政,还养了一堆面首。男主是她面首的弟弟,女主则是王朝最年幼的公主。这一世,她倒没直接介入男女主,但无恶不作,最后自刎于寝宫。 宋韫珍忍不住感叹:“你们真是精挑细选了两个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