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情人-绅士俱乐部》 楔子 美国迈阿密 一如往常人群壅挤的闹区街道。 车子划过繁忙城市街道,车内唯一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车内气氛跟外面的阴天很像,两人都不想向对方说话。 热带风暴即将到来的傍晚天空泛着奇特顏色。 男人紧绷着的脸没有影响女人欣赏窗外的兴致。 车子转入隐蔽大楼车道里,进入地上立体停车场。 女人眼中的光芒随着阴暗敛去。 两人沉默地一前一后进入电梯,最后进入一间公寓。 开放式设计公寓有着整面对着海洋的大落地窗。 「想喝什么?」 男人走进厨房区域。 「水。」 女人不很在乎的回答,把包包和外套随意放在沙发。 她知道他只是基于礼貌,加上多年练习下来变成反射动作的绅士习惯使然。 他要的再明显不过。 男人递给她水杯在她背后伸出双手轻握她腰际。 女人不理会他推开落地窗往阳台走去,背靠着阳台玻璃围篱、背对着外面的风景看着男人。 男人在室内面对外面的沙发坐下,手轻松搁在椅背,眼神示意女人坐到他刻意留下的空间。 女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走到他身旁坐下,杯子顺手放在桌上。 一隻大手进入女人衣物下摆,轻易找到目标。 男人拉高妨碍他手指前进的织物,从布料下推开女人胸罩,大手罩住白细皮肤,低头用唇舌在峰顶那抹红留下湿热的痕跡。 男人伸手解开女人衣服钮扣,脱去她身上衣物。 女人身上成套蕾丝内衣令男人几乎无法自持。 男人解开女人身后胸衣暗扣就任胸衣滑落,再度吻上女人。 女人发出轻轻嚶嚀,男人大手探向小裤,手指从裤底和腿间进入找到小核逗弄。 男人将女人抱起快步走到卧室放到床上,除去两人身上剩馀所有衣服,不客气的进入女体。 男人在女人耳际轻声呢喃:「你好湿。」 女人因为用尽力气抵挡着身体欢愉昏过去。 Ch1出錢買回她 英国伦敦 某绅士俱乐部 「这简直是敲诈。」一口美国腔英文的男人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里冷哼,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 「生意归生意。」带着点义大利腔调的男声语带笑意回答。 男人不说话转头看着窗外。他看起来不像是在考虑。 「要不要随你。」义大利男人察言观色觉得生意会做得成,好整不暇整理起领带。 「你这傢伙。」男人从西服暗袋里拿出支票放到两张单人沙发中间的咖啡桌上。 为了她,他还有什么付不出来的? 「她可是完整无缺交回你手中。」带着笑的声音却很是正经,毕竟这是生意。 义大利男人旁边站着的保鑣,把一个牛皮公文袋放在咖啡桌。 「真是精打细算。」男人不高兴的讽刺,拿走公文袋,立刻站起来转身离开,没有理会义大利男人脸上那一抹颇具深意的微笑。 澳洲墨尔本 「对方要你。」 说着一口义大利腔英语的金发美女坐在皮製办公椅,带着戏謔笑容对隔着一个办公桌手臂交叉在胸前坐着的亚裔女人说。 她从他身旁逃开,羞辱了自尊心极强的他,现在他来找她报仇。 「你知道我只处理公司事务。」女人皱眉。 「这里可是合法妓院,你还真以为是招牌上写的『销魂天堂』吗。」 美女冷哼,扬起拿菸的手随意指指窗外,耳朵上的大耳环跟着摇晃。 义大利人天生的骄傲样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还不是在这里工作不卖身。」亚裔女人一副不打算屈服的样子。 「来这的男人只有一半想做爱。来这里工作的女人大概有一半想做爱又赚钱。更何况我哥是老闆,谁敢找我呢。虽然我有掛牌,但只是作作美女牌的样子,轮不到我啦。」美女大笑。 「不能派情愿的去吗?应该会很多!」 美女知道这女人不似一般印象中柔顺的亚洲女人。 「这我相信,不过我哥没办法拒绝他。你值很多钱。」美女唇角依旧带笑,除了眼神突然认真起来。 美女把烟往烟灰缸压熄掉,身体往办公桌前倾,她知道眼前女人不抽烟,也知道要花点功夫说服。 「黑手党这年头有这么穷吗?」 半讽刺的声音和态度没有达到惹恼美女的效果。 美女大笑完才不慌不忙回答:「时代不同,我们兄妹珍惜生命,不像父执辈那样爱搞黑帮,单纯做生意容易多了。我哥恨不得甩掉所有和黑帮有关的事业呢。」 「所以你就要把我卖了。」亚裔女子不悦地说。 「他可是个大帅哥又是你的??。」美女有意无意的玩弄着桌上水晶纸镇。 是男人的阳具形状。 「别说了。」 亚裔女子说话同时按住美女的手,也阻止了美女玩弄假阳具也同时阻止美女即将脱口而出的『情夫』两字。 「你书念比我多,头脑比我聪明,但我年纪比你大,与男人周旋的经验比你多。听我这个代理老鴇的——男人你不要和他争个输赢。」 亚裔女人沉默不语。 美女的手离开假阳具,细细观察眼前女人的表情后才继续说:「你也知道『销魂天堂』对买下员工的客人採严格审核,他通过我哥背景调查那关,又不是性变态,他还单身呢。」 见女人不说话,美女知道自己的话开始发酵,唇边轻微扬起,再度进攻:「我那正牌老鴇继母每天光在义大利科摩湖畔别墅和小鲜肉情夫享乐需要钱,绝对不可能会拒绝这一大笔钱。这半年我继母不但在那个雨夜救了你、给你工作和吃住又没有胁迫你卖淫,现在他拿着大笔金钱来讨人??我实在帮不了你。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我继母那时是认出你的身份,就是在等着这一天从你男人手中丰盛收穫才无偿收留你吧。其他姐妹要出卖色相才有我继母给你这样的待遇,她们会说话的。」 金发美女手指有意无意用长指顺顺头发,露出娇媚微笑。 亚裔女人不再说话,沉默以对。 美女相信自己轻易说服亚裔女人,她很清楚她这个微笑可是男女通吃啊! 『销魂天堂』在墨尔本精华地段隐密地点,外观像豪宅,没有门路的人无法找到,里面有种满花的庭院、小桥流水、日光室、风格独特的泳池、植物温室。 车子过了门口大铁门和围墙,往两旁充满矮树的车道开进去,前方有停车场和车道中间建了个大喷泉的主屋。 主屋后有大片草原其中散落十个独立建筑小房屋,有日式拉门小木屋、有些配备豪华温泉浴、有些房间里全镶嵌着镜子当墙壁。 工作人员总对外宣传说能够满足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当地人传闻是几十年前义大利黑手党老大送子女到澳洲唸书移民的合法投资,老大多年前已经过世,现在由子女经营。 高级妓院只服务通过背景调查的精英阶级,基本消费一小时要价五百美元起跳,指定小姐价格据说是三倍以上,想花又花得下的人多半有一定身份地位和收入负担,也不随便接客。 在此轮班工作的小姐并不多,传说这间高级妓院挑小姐跟挑选美皇后差不多,各个气质出眾,工作日一天下来早中晚要接待三名客人,週末一天要接待十位客人,也可以接由熟客提出的伴游。 通常只有一半来客想要性服务,其他来的客人,则仅仅只想要拥抱、聊天而已,有需要时熟客可以请小姐当临时女友或扮演假女主人,比起生活幻想实演或者色情片剧情成真,大部分男人对『女友体验』更感兴趣,所以小姐都有一定的教育程度并接受一些基本礼仪训练,好应付不同场合和状况。 『销魂天堂』要求旗下小姐像朋友或者情人那样对待每位客人,对于大部分客人而言,人性的部分比性更重要。 有些小姐家境清寒,要大笔金钱完成学业;有些小姐则是喜欢性这种东西,觉得躺着赚不介意;有些小姐就怎么也不肯透露来意。 不过由于是合法事业,员工该有的福利是一点都不少。小姐的真实身份经过严密审核后也都是保密以假名接客,除非她们愿意透露给客人。 几十年来很多小姐不甘神女生活,有些运气好有机会从良甚至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有些小姐不爱护羽毛最后变成残花败柳,只能进养护院等老死。 公司的人通知他继母出意外,等他赶到医院已经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他只能先把匆忙赶到也来不及见最后一面的继母亲姪女夏洛特带回他在外独居的公寓,要公司的人处理继母的后事。 听完来访律师的解释,夏洛特还是恍惚。 打发掉律师后,他坚持她留下,不要她在这样的状况下开车离开。 「留下来。」 晚上,夏洛特和他躺在公寓里唯一一张床上,身上只有一件他的棉T,底下什么都没有。 他伸手从后抱住她的腰,开始抚摸她细緻身子。 五隻手指探索两个小山丘和上面的峰顶,柔软的顶端突然凸起。 另一隻手往下探索,抚过神秘丛林,触着花瓣,手指灵巧的拨开轻推花核,花蜜不久就涌出沾溼花瓣和丛林。 「嗯。」她发出自己也不懂的愉悦声音。 「张开腿。」他的唇贴着她耳际。 没有经验的她茫然地照做。 他的手指滑入花蜜之中探幽,深深刺入,直到感觉到手指知道那个阻碍的存在。 「啊。」她陷入不知名的迷惑。 他让她躺平,身体来到她双腿之间,身上某个地方已经硬挺。 他低头亲吻她的脖子、胸前、腹部,然后来到密林,舌头灵活的找到幽穴入口,不断地挑逗花瓣,最后直接伸入花心。 「噢。」她无法控制的轻呼出声。 「给我。」他抬起她的臀。 「啊、啊。」他的巨大挤进她的小穴,夏洛特痛得抓住他的肩。 奥佛?史宾赛从梦中醒来,拉开被单翻身坐在床边。 他向来都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夏洛特就是他要的东西之一。 他夺去她的童贞,把属于他的财產从她名下夺回来,但是他还是不感到满足,把她当成禁臠。 尤其是她趁着他因为突如其来事件忙碌的时候,背叛他悄悄离去更让他发狂。 她是他的。 他抽出床头柜那叠私家侦探给的资料堆里那向外露出一角的照片,藉着卧室里昏黄小灯看着里面的她。 照片中她的眼睛两边顏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同,一边变得较淡,他不是医生,但是知道这不对劲。 他找医生朋友諮询,得到的答案是可能罹患虹膜异色症,可以分成先天和后天,他非常确定她不是先天,后天则是可能患有眼疾而造成虹膜损伤而萎缩变色。 他不愿意往最坏的地方想。以她的学歷明明可以找到正当的工作,什么地方不去去妓院。 可老闆坚称她是工作人员不是高级妓女,从来没卖过身,敲诈他很大一笔钱,还坚持他必须亲自前往待上几天确认没有问题才会让他把人带走,说什么她是老闆妹妹的朋友,但身为买家他也做出特殊要求。 只要想到她可能被别的男人碰触,他就心烦意乱。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他从来没怕过什么,但他承认自己现在很害怕。 先是母亲突然死掉,后来是父亲病故,最后是年纪不到半百的继母意外身亡,再来??是夏洛特的病,他没有留住亲近的人的福气。 夏洛特把工作文件分门别类放好,她知道往后只有代理女老闆自己要处理她原本帮忙的事,除非找到助理,但普通女人哪肯到妓院工作,再不然就要像正牌女老闆凡事自己来。 那天正牌女老闆就是晚间亲自上街採购,看到离开医院因为无法接受医生对她眼睛病情所做的判断在街上浑浑噩噩游荡好几个小时的她被雨淋湿好心载她一程。 她没有想到南半球的澳洲有人会认出她、知道她的过去。 和史宾赛牵扯上的女人都逃不过负面新闻出名吧。 她一点都不好奇他没有按照计画结婚然后继承未婚妻财產的原因。 奥佛.史宾赛要什么女人没有。多一个或少一个都没有影响。 她不再多想,把办公室和保险箱的钥匙放到女老闆桌上,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出办公室的门。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地方是家国际知名妓院,处处都显出起造者的细心,车道门上镶嵌着义大利老闆家族徽章,车道门口还有警卫站岗,进入主屋的车道两旁还种满高大树木,主屋前还有喷水池 从外面一点都看不出来是特殊营业场所。 他举起手按下门铃,不过里面的人应该已经透过警卫知道他开车进入『销魂天堂』。 大门缓缓从内开啟。是她。 他日夜想念的人儿就活生生站在那。 本来他以为她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只是他拿回公司股权后,应该立即和来自富有家庭的未婚妻结婚好更上一层楼,但是他却迟迟无法拋弃她。 现在,她活生生站在眼前,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她的双眼顏色和过去相同,显然是戴上彩色隐形眼镜。脸上冷冷的表情和她离开之前一样。 曾经他们是快乐的,他和未婚妻的商业联姻婚约毁了两人之间的一切。 她甚至不想让他知道病情,他想到这下意识地微微皱眉。 「夏洛特。」 「史宾赛。」 她向来不叫他的名字,只用姓来喊他。 她冷冷的看着他。 「带路。」 他的语气因为她不快的眼神冷峻起来。 此处义大利老闆说过除了他妹妹、夏洛特、清洁人员、送餐员,就只有上班的女人会出入,而他已经让老闆请她们休假,也给了点钱补贴所有人。警卫也会确保夏洛特不会趁机逃跑。 夏洛特穿着他指定的装束,由蕾丝和丝质构成的黑色半透明长礼服,很适合她,有点像睡衣,不过如果没有露出太暴露的部分却是搭件外套就可以穿出门的。 她脚上穿着黑色红底高跟鞋,是他喜欢女人穿着的鞋款。 她走在前方,在一道电梯前停下。房子以白色为主色装潢,地板是黑白相间像棋盘似的,代表纯洁的白色出现在应该充满情色的地方显得有点奇特和太过优雅。 「我要看你平常住的房间。」他开口停下她准备按电梯键的手指动作。 「为什么?」她低下头,没有回头看他。 「花钱需要有理由吗?」史宾赛冷笑。 她点点头以示同意,原本要按往下按钮的手指改按往上的电梯按钮。 走出电梯,电梯间一边是可以看见车道的窗户,另一边是有号码的门,就像普通公寓大楼。 房间採光良好,窗户正对着隐密的花园而不是另一边的车道。他猜主屋每一个楼层都是独立的公寓供小姐们居住。 「你想喝点什么?」打开门后夏洛特冷淡但礼貌地问。 「你知道的。」她比以前更美,也更知道自身优点,走路的姿势活脱是个优雅仕女。 夏洛特走向开放式的厨房吧台。他喜欢美国波本威士忌,可惜她只有苏格兰威士忌,他只得将就。 公寓是一房一厅。他走进像房间的地方,里面有床和书桌。 他打开浴室灯光,整个浴室乾净得发亮,墙面是由白色大理石砌成,还有黑色大理石洗手檯以及玻璃墙隔开马桶与浴缸和冲澡室,里面放满她向来喜欢的品牌洗面乳、洗发精、沐浴乳、毛巾、浴巾等日用品。 他关上灯走回房间,书桌上有几本她喜欢的类型书籍和几个资料夹以及一台笔电,他翻开文件夹看,眼神瞬间变得严肃。 「我们不可能的。如果你来是为了要我回你身旁。」夏洛特在房间门边缓慢清楚吐出整个句子。走进卧室把酒杯放到他手中。 无论如何,她不可能在他婚后当情妇,她的父母更是因他父亲和公司而死。 他眼前有一道跨不过的墙,她正在暗示他,就算再度得到她的身体,甚至把她紧紧拴在身旁,也永远不会得到她的心。 她一隻手轻握他被她执起手掌朝上的手背,另一隻手还执着已放在他掌心的酒杯。 酒里的冰块稍稍融化造成些许移动和杯子碰撞发出声音。 她的手很温暖,他的心却冻得发冷。 看着她澄澈双眼,他无法说话。她的手指离开他的手瞬间,他几乎无法呼吸。 「收集那些资料不能证明过去。」他在她走到房门口的时候恢復说话能力。 「或许吧。」她微微侧过脸但没有看他,随后走出房间。 史宾赛鬱闷的把酒饮尽,然后用力把杯子放到书桌。 他跟着夏洛特再度走进电梯。 夏洛特本来就冷情,但表情冷静异常令他心里有些不安。 「你为什么会待在这里。」就着一点点酒意他把脾气发洩在不满的语气上。 「哈!女人待在妓院还不够明白吗。」她侧过头给站在身旁的他一个不正经的笑声和冷笑的表情,把胸前布料再拉低些。 史宾赛抓住她手臂,将她手腕用大手锁在电梯墙上,用身体把她的背压在金属墙。 他的勃起抵着她腿间。 「你向来把我当妓女,我待哪里不是都一样!」就在他试图低头吻她,她用手推着他的胸膛,愤恨地说。 他无力的松开手。他没办法弥补过去对她做的事。 夏洛特抬起头看他,冰冷眼神充满恨意。 他感觉到她父母的鬼魂站在他们之间,永远不会离去。 「夏洛特??。」他双手无力地垂在身旁。 「我不想听!」 电梯『叮』一声打开,他不理会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拉着她手腕走出去。 「这是哪里?」 「地下室。所有的别墅都是从这里进出,保障客户隐私。」夏洛特公式化的说,原本精心梳理的头发有些凌乱。 地下室很豪华,依旧是白色风格,一整个开放空间里有室内泳池、面向泳池而门口冒着烟的三温暖,旁边用大圆柱装饰成罗马浴场风格,泳池上方有部分天花板是透明的,上方好像是有另一个泳池在地面。 宽广的室内在四周有几道玻璃门,门后各有高尔夫球车和像一般旅馆会有的工作人员用地下通道。 她走到某个玻璃门前,门自动往两旁滑开。 「请上车。」她坐进一台高球车。 史宾赛没有争论照做。 车子沿着热带植物装饰环状通道走,不久停止,她按下车子里一个按钮,看似仓库门紧闭的大型铁片缓缓滑开,里面有一个小型环状车道。 她将车子弯进去,停在唯一一道自动玻璃门外。铁片门自动缓缓回到原位。 两人下车进入自动门,门后还有道木格子构成日式纸门随后也自动打开又在两人身后回到原位。只见一道宽广白色大理石阶梯往上延伸。 夏洛特将日式纸门落锁,脱掉鞋子招呼他穿上室内拖鞋就转身往楼梯上走。 「我们必须谈谈。」望着她浓纤合度的小腿,他追上楼梯。 「没有必要,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她的回答依旧没有温度,脚步继续往梯上走。 小房子不大却完全显示拥有者的财力和品味。黑白两色组成的空间带着北欧风格,房子里摆设却是义大利风格。地毯有着金线绣成罗马战神的脸,壁炉上金色花瓶好像是真金涂装的,窗帘是深色天鹅绒镶金线。 自顾自往沙发一坐,眼光随着她身影移动。他倒想看看『销魂天堂』是如何销魂,外面有许多传闻,百闻不如一见。 很多时候,愤怒里包含很多伤痛。唯有发洩出来才会开始復原。在商场他学会看对手的心理状态。 室内照他的要求调暗灯光、播放古典音乐、放置许多蜡烛。 她把蜡烛点亮后,走到床边开始褪下半透明长洋装,露出里面的马甲和吊带袜。是他要求她在这间屋子里的穿着。 把洋装随意丢在床上,她走到厨房倒两杯白酒拿到茶几放好。 两人的目光终于相遇。 史宾赛站起身,把酒杯塞进她手中。 「喝点酒你就不会那么紧张。」 她举起空着的那隻手,手指有些颤抖的轻轻碰触他近在咫呎,有菱有角的坚毅脸庞。 在她梦中常出现这张脸,她永远难忘的人。她奉上处子之身却发现他处处欺瞒她。 「我听说你病了。」史宾赛伸手想碰触她。 「道听涂说。」他的话瞬间打破让她几乎被魅惑的魔法,她把手放下,端着酒杯走到窗前。 「把隐形眼镜拿下来。」 「你??。」 「我雇用私家侦探,我知道你的病情。」 「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何必大费周章在我身上。」她不正面回答,就着酒杯杯缘喝下一口白酒。关于她的病情,他大概透过私家侦探什么都知道了。 「夏洛特,你恨我吗?」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 「小时候??过年过节的时候你家都会办派对,邀请公司主管携家带眷。同学都很羡慕我可以参加那种宴会,我以为父亲说的搬到美国过好日子就是那样。你什么都有,擅长运动又长得帅,就像是个王子,附近所有的女孩都迷上你。」她没有直接回答。 「你呢?你迷恋过我吗?」他低声问。 「直到我爸爸被逮捕的那晚。」 「夏洛特,人应该要往前看,不要往后张望。」 史宾赛并不买帐,她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短。 如果没有相当程度的感情,她早几年就会离开他。 「别忘记我是商学院毕业,小时候或许我不懂,现在你不需要继续骗我。」她又深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忽略她随着呼吸微微动着的胸部和小腹,感觉自己的小腹紧缩。 「你知道一切之后要把我们的过去一笔勾消?」史宾赛语气平静的问。 「真希望我可以。」她又喝一口酒。今晚如果没有酒精她会很难捱。 Ch2他的目的 沉默在空气中流动。她像是下定决心般,喝光杯中液体,把杯子放回茶几,拿了他没喝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拉起他的手。 半醉或许会比较容易熬过今晚。他竟然花钱要求她当妓女,而她为报收留之恩竟不能拒绝。 她露出悲哀的笑容,走在她身后他却没看见。 浴室里有座能容纳两个人还绰绰有馀的黑色大理石砌浴池。里面已装满水,水面飘着烟雾。 走到盥洗台前,她侧过身,望一眼在镜子里反射的他,缓缓放开握着他的手,转身面对他,帮他脱下西服俐落丢到大理石檯面上,动手松开他腰间皮带,然后开始解开他没有系领带或领结开着最上方两颗釦子的衬衫。 手指碰触到他製冰盒般整齐的肌肉,她忆起他伏在床上在她身旁熟睡的样子。如果两人是在不同状况下相遇就好了。 但,只是如果??那只是她一相情愿的幻想。 她向来知道他体格良好,在『销魂天堂』她以管理者身分看过不少上门来的男人,所以和过去单纯看着男人不同。 一个男人的修养和性格常会表现在他如何照料自己。 他自己也说过,当与客户见面的时候衣服是第一印象,所以身为公司门面他身上总是穿着剪裁和布料良好的衣饰。 他的头发总是修得短短的,是美国男人习惯的发型。 惯用的古龙水是海洋味道,现在正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碰触到他裤头的时候,她手指反应带着迟疑。 在他用钱帮她赎身的情况下和他睡了,两人就真的只剩下妓女和恩客的关係。 她到底对他是何种感情,或者是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她都还想不清楚。 他抬起手抚摸她腰际:「我很想你。」 「我不想你。」她忽视自己的想法,解开他裤头往下轻拉。 他不说话将她压在墙上,低头用唇处罚她的唇。 许久,他放开她轻轻低笑起来。 「说不出话来?我的小野猫?」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整个人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他踢开落在脚下的裤子,动手拉掉袜子,然后拉扯几乎要遮不住她胸部的马甲背面暗扣。 马甲被扯开的时候,她的胸部也瞬间蹦出来。 吊带袜夹也被他扯开,在大腿一半长度黑色丝袜往下掉。 他把仅着黑色蕾丝底裤的她推到她身后墙上靠着,低头亲吻她额头、脸颊、唇、颈项,低下头亲吻她的胸部,最后更蹲低身体亲吻她的腹部。 「不、不要。」她轻喘,知道他的企图。 她躲不过了。 他温热手掌扶着她的腰,吻上她的底裤。 他呼吸中潮湿感觉令她腿软。 他敏锐的察觉,站起来扶着她,手指灵活褪下她底裤,抱起她放入浴池。 「今晚,不要提过去。」他在她耳后说,轻吻她耳际。 夏洛特无语。情慾把她带离现实。 他将她揽在身前,收紧手臂。温暖的水和蒸气包围两人。 她消失在他生活那天,他才意识到自己彻底伤得她体无完肤。 她是一个简单女人,要的不过是寻常生活。他想要把公司变得更大,她却时常记得公司对她的父母做了什么。他却又想和女继承人结婚好获得更多资源壮大公司。 他想弥补她。 温柔亲吻她的颈背。双手进到水里找到她的腰枝。 她在他怀中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没办法也不想拒绝他。 他就像施法术般引发她身体无法自制的反应。 唇舌舔吻她耳朵同时用强壮手臂在水下搂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接受他碰触身体。 另一隻手于水里探索她每一处肌肤。 「我很想你。」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就像情人间呢喃。 「不??。」夏洛特虚弱地试图阻止身心灵背叛自己。 他用手指拨开女性花瓣,轻触其中花蕊。脚踝也缠住她欲合拢的玉腿,强迫她为他绽放。 她轻轻颤抖着,背往后贴着他胸前。 长指在花口绕着徘徊,接着缓慢推进她那幽雅紧窒,直到进入深处。 他缓缓的拉回又送入。 「嗯。」夏洛特不自觉发出几不可闻细微声音。 「你不应该逃走。」他在她耳边清楚警告。 这句话打醒了她,他要处罚她。 他让她往前趴伏在浴池边缘跪着,微微抬高她的臀,他在她双腿间跪着,身子伏在她背后,找到花口把自己的男性推入。 「啊!」突然被入侵的不适让她轻叫出声。 『啪!』他突然拍一下她的翘臀。 他、他在打她屁股。 她摊在他怀中,池水高温和方才性爱让她感到疲惫。 她没有和其他男人的经验,不过他应该算是技巧高超,她总是臣服在他身下,背叛自己的心。 「我觉得你是爱我的。」他在她耳边说,试图说服她和他一同离去,像以前那样共同生活。 「这不过是一场我无法拒绝的交易。」她倔强回答,上他的床那天起,她的心和身体就不再属于自己。 手机铃声打破寧静,是史宾赛惯用手机铃声。 他长手一捞拿来浴巾:「在这里等我。」 夏洛特在浴缸里发愣,铃声依旧是她帮他选的那个。 「我说过别烦我。」史宾赛确认来电显示号码接起后口气不善。 夏洛特听不清楚接下来的对话,应该是他刻意走远。 她试图听清楚,却无能为力。或许是他的未婚妻? 他回到浴室把手机丢到一旁,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用大毛巾包好让她坐上盥洗台,再用大毛巾仔细帮她擦乾身体,最后拉开她头上发夹。 「你做什么?」夏洛特对两人赤裸身体面对面,还有他刚刚对她的惩罚方式感到羞耻。 她的身体早在浴池里被他挑逗得无法控制。 「在床上做爱的时候我想看你头发散落在我身上。」 「刚刚已经??。」夏洛特不敢相信才??他又要??。 「这桩交易无法讨价还价。」 他用吻阻止她想抗议的话语。 史宾赛不在床上。 他习惯睡的那边棉被掀开,床单上有些皱褶。 她听见用来隔间的屏风后有声音,躡手躡脚走到屏风前,她小心透过缝隙偷看。 他正在研究一叠纸张。 刚煮好的咖啡香味弥漫在客厅。 她转身到浴室清洗。 反正他还有好几天会在这,不会凭空消失。 前一晚他表现得像是体贴的情人。 虽然他坚持在处罚她的离开,以及那真正惹得他不快,昨夜两人之间其实是金钱交易的事实。 转开淋浴间莲蓬头,数个小时之前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还记忆犹新,令她微微红了脸。 「史宾赛?」冲完澡,她在小房子里找不到他,发现从室内通往小花园的门打开。 他已经打开门锁、推开小房子庭院那通往所有小房子共用外庭院的门,人正赤脚站在外面。 「我想静一静。」 每当史宾赛思考的时候,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老闆也交代过他可以随意走动。 「好。」穿着简单洋装的夏洛特转身回到室内,没有对他突然想独处有特别想法。 「事情不对劲。」史宾赛出门后关上内庭院和共用庭园之间的门。 他不认为父亲会是把责任推给属下的人,而印象中母亲从来不管公司的事。那时夏洛特父亲已经为公司工作十几年,财务主管通常得到老闆的最多信任。 「有人把错误推到财务主管头上?」他想出第一个可能性。 「帐目不小心弄错?」他继续往前走。 第二个可能性马上被他自己否决,多几个零和少几个零虽说可能失误,但是公司有专人审核,每年定期都会再检查,除非是有几位员工联合起来作假,否则不太可能。 公司给的福利不算差,他不认为如果有一个人想进行有问题的事,会想冒险找另一个员工,增加洩露出去的风险。 她收集的资料看过之后如他所想并不完整,毕竟当年是用纸本,遗失就没有了。 他听说过某些公司会有两本帐册,一本对外,一本对内,对内的帐本才是真实帐目,不过上市公司财务透明,当时公司准备上市,他没理由怀疑有内帐被发现,要做假也不会趁那个时候。 当时调查还没完成,夏洛特的父亲就在羈押时自杀,警方调查仍是开放中,而证据从缺。 他终于注意到周边的景观,修剪整齐的草地和花圃,和显然是『销魂天堂』里其他独立小屋的矮墙,从外面难以窥探里面的世界。 史宾赛回到室内后要求参观其它小房子。 「为什么?」 「好奇。」其实他在找事情让她做。 「好吧。」代理女老闆说过他的要求儘量达到,反正整个地方是无人状态。 花园的草地很乾净,光着脚也没有带进太多沙土。 夏洛特不太在乎,反正有人要入住或离开都会被彻底清洁一遍。 史宾赛一直在观察夏洛特,他得想出能够说服她回美国接受他找到的医生治疗的方法。 「这个是美国乡村风格。」从庭院走进另一个小院落,夏洛特介绍。 「夏洛特。」走过几个小房子,史宾赛觉得她现在心情还不错。 「嗯。」她走进小庭院打开通往室内的门。 「关于你父亲的事,你知道些什么?」 「不多。」 「他提过人名吗?」他跟在她身后进入小木屋般的房子。 「他回家不太提公司的事。就算有我也不记得。」 「被警方带走的时候,他有任何交代吗?」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没办法拿到他当年和另外几位也被逮捕的公司高层的口供,其他人的家属闭口不谈,不过我知道其他家属所知应该也和我差不多。」被带走的人任何话说出来都会被当成呈堂供证,律师通常会当事人和家属不要开口。 他没有继续问。 这小木屋从外到内就像是从美国某个滑雪胜地搬来的,连火炉都没少。 「这是最后一间。」 「你会和我出门吗?」 「条件不包括这个。」夏洛特皱眉,她不太想和他在公共场合出现。 「那你想留在这里整天做爱嘍?」 「不。」她当场拒绝。 「那走吧。」 他以前从来没有和她讨论过她父亲的事,是何种原因让他突然改变感兴趣起来。 「我们晚上回来。」夏洛特从副驾驶座里对警卫说。 警卫点点头按下警卫室里的大门按钮。 车子开离缓缓打开的大门,往郊区的路上走。 夏洛特没有再说话。 史宾赛也不是多话的人,于是打开收音机。 他在心中也逐渐拟好把夏洛特带走的计画,身为病人她实在没有拒绝的权利,她现在的体重看起来弱不禁风。 情场虽然不像商场如战场,不过必要的时候,他不会浪费时间和机会。 夏洛特向来喜欢酒庄的感觉,通常需要盖在有排水良好的山坡并有水的地方。 如果她想要,他会买一座酒庄送给她。 车子按照导航进入酒庄的大门已经正午,酒庄有个小具知名度的餐厅,由于是上班日,前来参观酒庄和用餐的人并不多。夏洛特于是放宽心用餐。 「对??不管多难,想办法。」趁着到洗手间,他计算时差后拨电话给助理。 「老闆,董事会成员知道会不太高兴。」事情都已经过那么久,随风而逝不是比较好吗。 「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是。」身为大老闆特别助理,有选择馀地吗? 他走出洗手间回到餐桌旁,看出夏洛特还算享受当前的食物。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印象中史宾赛和澳洲并无渊源,也是她选择到澳洲的原因之一。 「我朋友的。」 她点点头,他的确交游广阔。史宾赛有做生意天赋,她记得以前阿姨在世时常常谈到他的外交手腕像他母亲,高大外表则是像父亲。 主厨事先就特别准备夏洛特喜欢餐点,她喜欢义大利式带点日本洋食感觉。午餐是放在铁板上出餐的义大利麵套餐,据说以前义大利有这道主食,现在大部分是日本洋食餐厅才有。配上她最喜欢的玉米浓汤、淋上和风酱的田园沙拉,以及早上出炉黑糖杂粮麵包。 座位是事先保留,在餐厅边缘温室般的玻璃室里,可以看到广阔葡萄园,也能够看见整个餐厅,但又隐密的隔着温室玻璃。 「夏洛特,和我回美国,接受治疗,我会调查你父亲的事。」 她停顿几秒:「让我想想。」她没有直接拒绝他,因为条件很诱人,她没有他的资源,有些事想查也查不到。 他知道她的个性,没有继续试图说服她。空间,夏洛特需要空间,她不喜欢被强迫在短时间做决定。他提醒自己。 甜点提拉米苏上桌,夏洛特还是没有说话。 接下来参观酒庄似乎分散她几年来对他累积的不愉快。她很放松也显得很愉快。 回程路上她有些醉意,他要开车没有沾到多少酒精,红酒和白酒也不是他特别喜欢的,浅嚐即止。 一路上她都闭着眼睛休息。 「今晚你好好休息。」 她不解的眼神询问他,不是才刚回到小屋吗,他今晚什么都不做吗? 「你回去你住的地方,我留在这。你明天再来。」 夏洛特点点头,消失在阶梯下。他决定的事多问也没用,向来都是这样。 「你到底从我身上要什么。」夏洛特头发微湿、穿着睡衣缩在沙发从自己住所的客厅盯着窗外他留宿的小屋流洩出来映照在草地上微弱灯光。 史宾赛在热水浴池里闭着眼。他现在採取的策略对夏洛特的效果尚待观察。 他对夏洛特父母并非印象全无,不过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记忆有些模糊。 小时候的夏洛特只是继母的亲戚不常见面他并没空特别注意,年龄差距之外,他在学校有很多活动,后来又离家唸书。 一开始那晚,他真的只是想安慰她,随后变成希望以对她好的手段把继母给她的公司股份拿回来。 他用拳头打了一下水面。 再度见到她之后,他没办法继续控制自己的情绪。 见她不快乐就像是拿刀割在他心上,所以他才会提出以前一直不敢碰触的,调查她父亲为公司作帐被捕的事。 半夜他被身后床单摩擦声吵醒,她竟然跑来躺在他身旁。 「什么都别说。」她从他身后伸手抱住他的腰。 他轻轻抚摸她缠在他光裸腰部的手。 「我跟你回美国,但请允许我额外要求。」 他没说话,将她拉到身前,以热情肢体动作回答她。 美国迈阿密 史宾赛很大方,他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又帮她支付到处旅行的费用。那是她没有要求也不会要求的。 她说两人之间向来只有性关係,希望不要再见他。 于是他告诉她只要她接受他安排返回美国接受治疗,他不会管她去哪又做些什么,只要求没有任何家人和特别要好朋友的她要跟他特助交代去处。 又怕她突然眼睛不适要求她手机的语音控制和追踪功能也要随时开啟。 在机场分手后他没有再出现,一切完全透过他的特助。 他安排眼科权威看诊,她的病情暂时受到适当控制,不过可能会有白内障等的问题在不久的日后需要开刀。 特助也转达她父亲的案子还在史宾赛私人调查阶段。 因为美国很多地方天气不好影响班机起飞,她结束最后一趟旅行回到佛罗里达州后就暂时没有远行的计画。 她也决定开始找工作,无功不受禄,他不再烦她,她没有必要躲起来,她也打算不再接受史宾赛的资助,慢慢的或许两人就会各走各的路。 偶尔他也会和女人上八卦杂志,她选择视而不见,是她不要他,不能要求他当太监。 迈阿密最高级的旅馆其中一个泳池旁,夏洛特戴着太阳眼镜和宽帽簷草帽正在晒太阳。 她婉拒他像过去一样为她安排住处的提议,回佛州都是住在公寓式酒店。 她注意到一位和泳池背景格格不入穿着西服的男人朝她走来。 是她认识的人。 夏洛特静静等男人走到眼前。 「夏洛特。」史宾赛的特助站定,缓缓拿下墨镜,面有难色看着她。 「怎么了?」她故做镇定,他的特助从来不会主动找她,她心中有不祥预感。 「是史宾赛。」 「我在听。」她放下手中的时尚杂志。 「我很抱歉。」男人几乎不忍心告诉她噩耗。 「到底发生什么事?」她立刻拿下太阳眼镜从调整成半躺的躺椅上坐起来。 「他接到消息赶去巡视大雨损毁的工厂,没有等司机去接他,在路上遇到又突如其来的大雨。他的车子被公司的人找到,但是人失踪。」男人缓慢清楚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她强迫喉咙发出声音。 「三天前。」 三天前工厂所在区域被今年最大的颶风横扫啊。他们在这长大,佛州刮大颱风有时都是两三天,这次一连三天都没走,史宾赛到底在想什么! 「官方放弃的话,请你派人继续找。」她试图以稳定的声调说。 男人点点头,同情地看着她。 老闆遗嘱里把所有财產都留给她,但是又有何用。 走进史宾赛的寓所,所有摆饰和衣物都在原来她记忆中的地方。 她逃到澳洲之前没带走的衣物看来应该也全部都还在。 她从没料到会是这样,以为她逃跑之后他会气到把她的东西都丢掉。 在房间更衣室里放下行李箱,左边衣架整齐排掛着男性衣物,她用手指滑过他质感良好的衣料。 他最喜欢的一件深色羊毛料大衣掛在横桿末端。现在的天气不需要大衣,所以它没有和主人一起出门。 她把大衣从衣架拿下来抱在怀里,上面似乎还有他的味道。 她哭不出来,所有的事似乎离得好远好远,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警方通知领回车子,夏洛特和史宾赛的特助到警方储存证物的仓库。 史宾赛惯常使用的车子满佈泥沙静静的停在空旷仓库建物里,她一眼就认出来。 「保险公司的拖车已经到达。」特助说。 夏洛特点点头,保险公司会理赔一台全新车子,但是主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看见警方在车子里找到的私人物品在一旁的桌子上摆着,最后决定走向车子。 她强迫自己不要软弱,仔细的从外面看过整台车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警方已经检查过,要是有任何重要线索也不会留在车上。 史宾赛人没有被找到,但是警方找到衣物,因此研判凶多吉少。律师也已经对她宣佈过他的遗嘱内容。 「夏洛特。」特助察觉她有些不对劲走近叫唤她的名字。 「请拖车进来。」她回神从车子旁边退开。 特助向一旁女警示意开啟仓库门,好让拖车进入。 她转向桌子,每样东西都被分开放置在透明密封塑胶袋里。 他的西装外套、领带、鞋子、袜子,警方在洪水淹过的路尽头找到他的皮带和疑似他的衬衫,她详细翻过每一件物品找出衣物上绣的他姓名缩写,东西是她买的所以她很清楚。 她可以想像他可能脱掉外套和鞋子试图离开突然遭遇大水进水熄火的车子,开啟车门进入充满水的公路,水可能及胸或及腰,然后洪水又突然出现??。 晕眩卷向她,他的特助见状连忙扶着她。 「请把所有的东西带回去。」她虚弱的说。 「好。」特助语带同情,所有发生的事他很清楚。 眼前年轻女子小时候失去父母,然后是阿姨,又失去情人,而且所有的人几乎都是突然离开都没有留下隻字片语。 还有她不知道何时会大发作的眼疾。 Ch3過去 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史宾赛有没有回来,从家里到停车场。可惜那只是她的奢望。 佛州大部分时间天气很好,只要稍微变天她就会想起他。 房子里充满他的私人物品,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无所事事的一个人待在他的公寓,她只会感觉越来越糟。 如果她和他在一起的话,他怕她一个人独活所以不会冒险,都是她的错。 坐在沙发上,她转头看看警局带回来的纸盒。 她没有勇气打开特助从警局带回用A4纸张补充包纸盒充当的物品盒,让盒子继续在玄关地板放着。 『老闆嘴上不说其实很爱你。他都会问我们有什么好吃的,新开哪些餐厅,说是你喜欢嚐鲜。你突然走掉之后,他请假消失一整个星期,没人知道他去哪里又做什么。回到公司上班后连我们这些属下都看得不忍心,他不想回家,整栋办公室大大小小公司那么多,警卫们却都说就属他天天最晚下班。』闭起双眼,夏洛特想起他特助告诉她的事。 『刚开始我提出请私家侦探,但他说没有派人找你是因为你希望从他身旁消失。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和未婚妻提分手,开始找你。要不是女方也担心商业损失只有取消婚约,没有取消合作,公司恐怕没办法从合作破裂的财务缺口恢復得要转手让人。』 史宾赛的公司从父亲那继承而来,歷史并不悠久,在美国也顶多勉强挤进百大公司,所以他才一直想透过各种方法壮大公司。 他名下有些房產,有些是继承来的,有些是他投资的,但也不是多豪华。 他住的地方虽然高级新颖还是有海景的四大房,不过和想像中的大公司老闆家室内有装潢与昂贵灯具及装饰品印象有些不小差距。 他家乾净整洁,採取简约的风格,其实和他把大部分的资金投注在公司有关。 她注意到餐桌上有很多资料,从旅馆搬来这边以来她难过得没想到要打扫,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有整理。 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份资料夹,内容立刻引起她继续阅读的兴趣。她拉椅子坐下开始一份一份看起来。 她读了几天,大概知道史宾赛的调查方向,不过她还必须找出几位退休人员的去处,史宾赛还来不及找出来。 把资料放回到大盒子里,她抬头注意到餐桌桌面堆满她这几天累积的外送餐盒、饮料罐。 在厨房找出垃圾袋,她开始整理家里。 数年后 「展览大成功!」一位盘发、戴着猫眼型黑色粗框眼镜、穿着红色套装,长相艳丽看起很俐落的亚裔女人向正在拆卸展出完毕照片的夏洛特走去。 夏洛特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笑。 她离开美国,也没有再去澳洲。 离开会令她想起史宾赛的地方,也不去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也不去会令她想起父母的亚洲。 把自己放逐在天涯海角,在欧洲各国流浪许久才在英国伦敦安定下来。 虽然有些好男人出没在身旁,但她不感兴趣,过去伤得太重,感情已经麻痺 。 「听说西明斯特公爵的母亲今天又来看展。」 「是啊。我早上见过她。」 「她想邀请你去庄园替家人拍写真。」 女人是她的新朋友兼经纪人。 「有何不可。」 公爵夫人是透过之前的客户介绍来的。 「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夫人打电话。」 某次在伦敦流浪者之家担任义工认识的经纪人是独立艺术策展人,无意间发现她随手拍替流浪者之家住客拍的照片,说服她展出。 初次展览就大成功,她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摄影师。 或许是过去生活经验使然,也或是她内心深处想趁双眼还可以看的时候努力看过这个世界,她总是能以冷静的第三者眼光拍摄出合适的照片。 史宾赛的特助继续在公司不同职位工作,也尽责定期和她联络,确定她生活过得去。 他在迈阿密的公寓被她交代要维持可以住的状态,雇人定期打扫。 董事会不得不雇用新的总裁,史宾赛董事席位遗嘱里指定由她取代,但她从来没去开过会。 她很清楚董事会里史宾赛的远亲怕她把过去父亲过世的事怪在公司头上,在史宾赛??她的情人过世之后更有理由光明正大告上法院,让她接任一席董事是权宜之计。 她没有反对是因为想留下他那个席位,不想承认他死了。 「西明斯特公爵是个好看的男人,你要小心。」 「你多心了,而我没有心。」夏洛特嘻皮笑脸地回答。 她的心已经随着那场洪水流走,遗失在美国乡下某个角落,眼前的女人并不知道她的过去。 夏洛特拿着相机在种满当季花朵的广大花园中游走。 这家人是英国前三大富有家族,祖先当过国王,传闻比皇室还要有钱。 位于蓝开郡的庄园有个大得走不完的花园,听说看过去所有看得见的土地都是这家人的。 她受邀为西明斯特公爵一家纪录生活,主要是因为她以能为客户保守秘密,守口如瓶之外也不和客户家人乱搞着称。 她在英国上流社会婆婆妈妈之间有不少客户,客户多半是互相介绍,所以生意一桩接一桩。 其实和她对英国名人不熟悉又没兴趣认识也有关,一大堆她听过就忘的爵位和称号。 在讲求自由的美国长大又出身自普通白领亚洲家庭,对英国上流社会规矩更是敬谢不敏,更别说与这些含金汤匙、银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交往。 一个富家少爷史宾赛就够她受。 而她一开始来到英国是为了调查父亲的事,她收集到的资料中指向这个国家。 再熟悉不过的人影经过花园让她忍不住追过去。 「史宾赛。」夏洛特脱口而出喊住男人。 「对不起,请问你叫我什么?」男人转身,愣住几秒,开口是纯粹英国上流社会口音,脸上纯粹是漠然。 「史宾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认错人。」他坚定语气充满着骄傲气息。 她很确定眼前男人是谁,除非这世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是有平行时空存在。 「不要跟我开玩笑!」 「小姐,你大概误会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烦,认错人这招太多女人用过。 「公爵阁下。」管家力持镇定,看着主人拉着母亲请来的摄影师闯进厨房通往花园的门。 「她为什么在这里?前院那部车是她的?」这个庄园边界装设围墙,外面的人要翻墙才能进来。 「小姐,这是我家主人,西明斯特公爵。阁下,这是夫人请来的摄影师。」管家对夏洛特使眼色。他家主人脾气不太好。 夏洛特目瞪口呆,他真的要这样对待她? 「老主人几年前过世,主人继承所有东西。我看着主人长大,他不可能是你说的人。」在厨房里,管家递给她一杯热茶。 夏洛特很遗憾现在身旁没有史宾赛的照片可以证明她所言不虚。 两人唯一合照在史宾赛某一支手机里,是他强迫她一起拍的,不过已经和他一起失踪。 「你家主人有过奇怪的转变吗?像是生活习惯或个性改变。」 「完全没有。而且老主人只有这个儿子。」管家强调。 「他离过家吧。」夏洛特不放弃。 「主人继承财產之前从学校毕业就一直在外面的企业工作。」 「他念书的时候住在外面吧?」 「是啊。」 「家人也不认为他有过任何转变?」 「他只有姐妹,成年后他的朋友圈和她们没有太多交集。」管家不好对夫人请来的人发脾气,保守回答。 夏洛特停止发问,管家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 她以为英国前三富有也是全球百大富豪以内的第七代西明斯特公爵修.格斯汎纳年纪要大上许多。 他是未来英国国王的教父之一,不光有钱还权倾一世。大姊嫁入另一个势力也颇大的英国贵族家庭,让他家族更添尊贵。 「主人不喜欢拍照,大概是因为如此,所以不太喜欢摄影师。外面的人大概都因此不太清楚他的长相。况且这世上有长相雷同的人并不稀奇,你认错人吧。」见她失落样子,管家试图安慰她说。 夏洛特拍照前并不会特别去找雇用她的贵族家里的歷史或是资料,目的是以最单纯的眼光来拍照。 如果她知道是他就不会来了! 他化成灰她都认得,过去的爱恨,不可能一笔勾消。 现在他竟然还装不认识。 管家说还要忙别的事,或许也是怕她多问,匆匆告退。 把茶喝完,回到房间稍事整理仪容,强打起精神回到花园再度开始拍照工作。 此次工作包括庄园风景照、庄园屋子内外照片、收藏品照片,所以她在西明斯特家人还没到的时候就开始工作。 「妈妈不知道要多喜欢这里。」她低声对自己说。 以前还没有部落客这个名称的时候母亲就是网路的常客,常会拍照片分享美国的生活点滴放在网路上,结识许多居住在各国说家乡语言的网友。 可惜,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好人缘,史宾赛更是千方百计断绝她与其他男性往来的可能,小时候学过家乡话现在也生疏了。 夏珞玓身边人们都叫她英文名夏洛特。父母早年从亚洲移民到美国,在英文身份证件替她取的英文名,大概是要她别忘记姓夏。 西明斯特公爵的母亲,现任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希望有些事先挑好照片能在需要时给平面媒体,既能挑选拍得好的照片送出,也可以拒绝媒体到庄园拜访的要求。 她咬咬牙强迫自己忍耐。 看在收入颇丰的份上,她要把工作放在优先,助她有今日名气的艺术经纪人只担任独立策展人收入并不多,经纪人还是一个单亲妈妈,她不缺钱但必须赚钱好让对她有恩的经纪人一家能生活。 她和史宾赛其实早就没关係,他要扮公爵就去扮吧。 每次接拍摄工作她给的分红都是经纪人很重要的收入,这样的好机会不是天天有。 西明斯特公爵躲在二楼书房窗帘后面看着夏洛特:「唉。」 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真是个麻烦人物,他想。 与魔鬼交易的后遗症。 她不想待在房子里和那男人对看,谢绝午餐同时询问庄园工作人员方向,就开着自己的小车出门到附近的小城镇市区购买生活用品兼用餐。 虽然中间很多次她拿起手机想打给经纪人放弃这次工作机会,不过她手指总是拨不出电话。 傍晚她有点不情愿的回到庄园,她不能把到手的钱推掉,经纪人需要钱养小孩。 她忽略自己心里也有些好奇史宾赛到底在做什么。 僕人才打开门,管家就从僕人身后迎上前来。 「主人想见您。」 「为什么?」 「他没说。请您立刻过去。他等您回来等了一段时间。」管家恭敬的回答。 「他在哪?」面对突如其来的过分有礼,她意识到就算管家知道缘由也不会告诉她,是她废话了。 「书房。我请女僕到您房间带您。」管家看一眼她手上拿着的生活用品。 她回到房间放下手提袋,脱下外套、洗过手才慢条斯理请管家派出要帮她带路也已经等在门外的女僕带她到书房。 不想洩露太多她想亲自问他的事,她在门前打发女僕走开。 「我自己进去就好。」 「您想喝些什么吗?」女僕礼貌性地问。 「晚餐不是快开始。」 「是。」 「那不需要,谢谢。」 女僕微蹲对她行个礼才离开。 她疑惑的看着女僕背影。 早上刚来的时候,明明没人对她行礼啊,态度也都很冷淡,现在管家突然过度礼貌也很奇怪。 敲几下门然后停止又敲,好几分鐘都没有要让人进门的回应声,她转动古典式的长型手把不请自入。 「有人在吗?」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书房,房子内部拍摄明天开始,所以管家到时才会正式为她导览室内。 眼光扫过几把椅子上都没人,书桌后方也没人,然后发现自称是公爵的史宾赛倒在书房地板。 「你怎么啦?」她衝到他旁边。 「我的头??好痛??。」 史宾赛双手抱着头。 「来人,快来人啊!」夏洛特大喊。 史宾赛平躺在掛着金色纱质帘子那张主卧室四柱床上,医生刚走。 夏洛特坐在旁边椅子上回想医生说的话。 「公爵阁下他这是老毛病,醒来就好。」老医生看她担心忍不住安慰她。 「老毛病?」难怪管家和其他僕佣都不太紧张的样子。 「他出过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她忍不住追问。 「好像是山难,登山意外。」老医生好像不介意她问题一大堆,也没问为何她在主人房里管家却不在。 「您不确定?」 「我接手的时候他已经復原回国来到这里静养。病歷上写的是山难。」 「所以他和过去看起来不太一样?」 「你是指整形?他没有很大差异,擦伤没有长期影响到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医生呵呵笑开。 夏洛特没有再追问,她多问会令人起疑有什么企图。 医生撩开他发际和衣服检查时,他身上有过去受伤留下的疤痕,看得出他之前应该伤得很重,医生也检查他的手脚。 『史宾赛。』她无声的说,伸出手盖着他的。 她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但他的确是史宾赛,不是什么公爵,不管他怎么演戏或是否认,身上因为小时候顽皮造成的伤痕骗不了人。 她曾经是他的枕边人,他全身上下她早都看光光,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医生翻开他的衣服她就注意到新伤痕里面有几个熟悉旧伤。 可是,为什么有权有势的贵族家庭上下让他说谎扮演这个位高权重的角色?她记得报纸上写过西明斯特公爵在上议院有席位。 「您请回房吧。」管家出现在房门口。 夏洛特像被电到,立刻把手收回。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在夜里留在公爵房里。 以前她起码是史宾赛的情妇,现在什么都不是。 「夏洛特?」乾枯声音轻唤着。 他记得夏洛特颤抖着声音唤他的名字。 「阁下。」正在床边打瞌睡的管家醒来,帮助他在床上坐起身。 「那个女摄影师呢?」他接过管家递给他的水杯喝下,忆起自己现在身份。 「她在房间休息。」管家站在床边毕恭毕敬地说。 「你也回去睡吧,我没事。」 「是。」 老毛病向来是发作之后就好,没有引起疲惫的管家怀疑他似乎过于急着独处。 西明斯特公爵穿着睡袍走到夏洛特房门外耳朵轻轻贴在门板,里面传出的细微哭声让他眉头皱紧。 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门锁好,悄悄按下床头木製家族纹饰,床边柜子自动移位,他鑽进大开的洞里找到掛在通道墙上手电筒,找到附近墙上一条绳子往下拉,柜子回到原位。 这种古典英国庄园都有些机关,以前的人为躲避战乱或是仇家用。他早把这建筑里通道摸个透彻。 走到夏洛特房前,他关掉手电筒,拉开一个长条木板透过变成缕空的墙上装饰品看着房内动静。 她拿起床头一个橘黄色呈些许透明的小药瓶,有点像美国处方签药瓶,他紧张起来,幸好她只取出两颗药吃下,从床头的透明玻璃水瓶拿起倒扣在开口的玻璃杯,倒些水进杯子里喝下。 她随后脱掉睡袍,身上穿着细肩带洋装式睡衣。拿起稍早在镇里买的杂志,坐到床上看,不久她就睏得睡着。 他拉动旁边一条绳索,面前的墙往旁边打开。 着急的走到床边,伸手拿起药罐,读过标籤确定是美国医生开的处方籤安眠药,一次吃两颗。 他叹口气,把她手中杂志和背后的枕头抽走,让她好好躺下。 「好奇怪,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好像有人。」 夏洛特刚醒,坐在床上看床的另一边,掀开棉被用手碰触那边的床单虽然有点皱折但传来冷冷的感觉。 她检查过门锁也没问题。 可她早上醒来发现棉被底下身上唯一布料轻薄睡裙捲到腰际,两边细肩带也都垂到肩头,露出乳晕,没穿底裤的私密部位有些湿润。 她承认昨夜做春梦,但是有点太过真实。 她比公爵家人提早到庄园完成风景和建筑的拍摄,等到到齐就是专心拍人的部分就完成这次工作。 每个成员有不同行程表,所以要等到全体到齐需要时间也有点麻烦,可能只有几个小时可以拍到全部的人在同一个画面。 却没料到史宾赛自称公爵在此出现也不想走。 「他不承认自己的身分就算了,待在这不走妨碍工作真的很烦人。」 管家明明说公爵很忙,大忙人待在乡下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天到晚出现在她面前,吃饭她碍于礼貌不好时常推託就躲不掉,结果一天三餐他都准时出现。 隔夜夏洛特没吃安眠药,她刻意不昏睡想知道自己猜测他跑到她房间是否为真,今晚从罐子里掏出来吃的是维他命。 史宾赛不满的脱掉睡袍丢在地上,用力拉开被子,大摇大摆地躺上床,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 他的手不客气地在她背对的身上游走,把她的一条腿往后扳,放到自己大腿上,他的腿微微顶开她的大腿,手指来到他朝思暮想的地方,缓缓逗弄。 夏洛特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变本加厉,另一隻手从她背后往前握住她的乳房揉捏。 他亲吻她的肩膀,发现她敏感的缩了一下。 她还醒着,那他就不必客气。 将她翻过身,让她躺在床上。 拉开她的双腿,曲起让脚踝碰触到臀部。 他低下头让灵活的唇舌取代手指逗弄她。 像电流通过全身,她忍不住睁大双眼:「史宾赛。」 「你觉得我是谁,今晚我就是谁。」他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细语。 她没有推开他,他的起死回生让她沉溺于失而復得的不真实感,而他毫不客气的用唇舌攻击为他变硬的小山丘顶端。 扯开她身上单薄睡衣,他的腰往前一挺,把自己推进她温暖蜜穴,用唇吻去她吟哦声。 夏洛特迷失在感官之中,所有的事都被她拋在脑后。 床是空的,他已经离开,腿间的粘腻和乳房的肿胀说明昨夜不是做梦,她光着身体缩捲在床单里。 他知道她每一个敏感部位,知道她在他身下的反应。 在销魂天堂最后一晚,他对她非常温柔。 昨晚的他很急躁,在她身上留下瘀青和吻痕。 从以前开始,他会失去自制就是有事情烦着他,所以他现在不想解释她不会多问,他或许有好理由必须假扮另一个人。 等拍摄工作结束,作品交件完成,她会亲自找上他问个清楚。 接下来一整天两人没有再碰到面。 夏洛特在电脑里把拍好照片整理出来,挑出一些用电子邮件传给公爵夫人和经纪人参考,如果没有收到重拍建筑和风景要求,接下来她的工作剩下人物照。 「画家来过电话,他就快到了。夫人说过你会和他一起工作,我们去大厅等他,互相认识。」管家在夏洛特房门前对她说。 画师抵达庄园,原来是夏洛特认识,以前也合作过的。 以前没有照相机的时代英国贵族继承人和夫人都会留下画像给家族后代,现在延续下来贵族也都会存有画像。 「夏洛特!」画师下车后亲吻夏洛特两颊,给她一个拥抱。 听见外面汽车声音,走到书房窗前查看的公爵,不巧看见这一幕。他紧皱眉头,手中纸张瞬间被揉成一团。 *全文已完结,电子书在Readmoo https://readmoo/publisher/682、Pubu https://.pubu.tw/store/chiara,Google Play图书和Apple Books搜寻「欧嘉/飘浪之女」 Ch4他的謊言 管家带两人到庄园的画廊参观。夏洛特看过庄园歷任主人图画后,越来越迷糊,史宾赛长相确有这家人的影子。 夏洛特打算跟在画师旁边拍照,她喜欢拍摄到自然的互动,正在当模特儿被画的公爵家人最适合拍成家族生活照。 他有三位姐妹,只有一位大姐出嫁,另外两位妹妹比公爵年轻不少。 午餐时间只有夏洛特和画家。 「你家主人呢?」夏洛特以为会和往常一样见到史宾赛。 「他突然出门去。」管家也很头痛,主人也没交代去哪,何时回来,偏偏今天是公爵家人全员到齐的日子,老公爵夫人要是问起来,他连主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是这样啊??。」夏洛特有些失望,经过昨夜,他是否该试图向她解释些什么,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一如往常只要她的身体。 「他特别交代今天午餐让两位好好用餐,因为晚间是公爵家人私人用餐时间,就要麻烦两位在房间用晚餐。」管家抱歉的说。 画家欣然接受,说他刚好喜欢安静用餐。 夏洛特惆悵接下来到工作完成之前要见到他不会太容易,更别说单独见面,工作完成以后就更不用说。 「这是公爵的未婚妻。」在傍晚到来的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向夏洛特和画家介绍。 他竟然有未婚妻,那昨夜算什么。 夏洛特隐藏自己的震惊。 晚餐前夏洛特和画家到管家说预计要当临时画室的宴会厅参观,里面摆上试衣用的站台和画家的画具。 她找到几个容易取景的地方用胶带在地上作记号,预计进行拍摄工作的时候要站立拿着相机拍又不挡到画家。 常整夜埋首画图的画家房间被安排在宴会厅附近方便工作,与她和公爵的房间分别在建筑物最远两头,中间是书房和图书室一起的空间、公爵夫人和女儿们的房间以及楼梯。 她看完后与整理画具的画家道晚安,走上楼梯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的晚餐大概已经送到。 室内很安静,公爵夫人和女儿们以及公爵的未婚妻出门到附近朋友家作客还没有回来用餐。 「夏洛特。」史宾赛和她不期而遇。 「晚安,阁下。」她礼貌的打招呼,试图与他错身而过不想多加停留。 「你想避着我?」史宾赛抓住她手臂。 「公爵阁下,请把我当成不存在。」 他皱眉,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套在他身上。 「保持距离的第三人身分我会比较能够观察、拍出好照片。」 「藉口。」 夏洛特不理他,从他手掌中抽出手臂,转身往房间走。 他挡住她去路。 「史宾赛,我们就此各走各的路。」夏洛特抬眼看他。 「休想。」 她推开他试图阻拦的手臂。 他不想承认自己的真实身分就算了。 她不会继续和他一起演下去。 「我会待到工作完成,在那之前,请不要再烦我。」 她快步回到房间。 他似乎没有追来。 夏洛特要自己别管他,走到桌前开始吃已经放好的晚餐。 她依管家所说在用餐完毕后把餐盘放到门外,就在要关上房门之际,门被一隻手挡住。 「夏洛特。」 「请离开。」她按着门把,低声地说。 「我可以解释??。」 「不,不需要,我不想听。」她趁他松懈放下挡住门的手臂,把门关上落锁。 她对父亲笨到完全相信老闆的话这件事已经有觉悟。 老闆和家人撇清装傻,她父母陪葬。 她差一点就重蹈覆辙。 他现在等于在变相承认自己的真实身分。 「真可笑。」她还以为他死了,亏她眼泪都流光。 他们早就不应该继续下去。 公爵发现她的手指开始动起来。 不久她睁开眼睛醒来。 医生在床前轮流看看她和坐在床边的史宾赛:「清醒就没事。」 管家带着收拾好包包的医生离开房间。 「夏洛特。」 她转头避开他。 「发生什么事?」 她还是不说话。 他手指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看他。 「没什么好说。」 「我不相信你会因为我有未婚妻服药自杀,那不是你会做的事。」 她瞪大双眼:「史宾赛。」 他分明记得她,知道她什么都可能会做,就自杀不可能。 以前他突然告诉她要订婚,但是未婚妻不是她,她都没有自杀的念头,现在也不可能。 她的晚餐有问题,大概是果汁、汤和甜点其中之一,因为这三种口味刻意製成嚐起来都带点微苦。 「我不知道你为何常常提起那个名字。」 他松开手,站起来离开椅子,跺到窗前。 「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多想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出去。」她冷冷的说。 「夏洛特。」 「滚出去!」 隔天下午公爵找来管家:「把画家打发掉。」 「是。」管家皱眉,不过公爵要怎样就怎样,他只听令不管其他。 「画家要离开了?」夏洛特从自己房间的窗前见到画家把行李拿上车有些惊讶,想去一探究竟,在往大厅的阶梯上遇见正在上楼的管家。 「是。」 管家继续移动脚步。 「画作完成了?」 她注意到窗外那大开的大门外,画家的车子旁边还来了一台大货车。 「并没有。」 管家停下脚步,看着不顾礼节阻止他前进的夏洛特。 「那画家为何要现在离开?画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画作会在画家的工作室完成。」 夏洛特绕开管家往大门外跑去。 「等等!你身体还没復原。」管家在她背后喊。 「你要离开?画作不是还没完成?」 「是啊,公爵家的女眷突然有事,都已经离开,还好大部分的人物构图都完成,又有你分享给我的同步拍摄照片。」 「那我和你一起离开。」 原本在窗前看着画家和货车的公爵发现夏洛特去和画家说话,惊觉夏洛特脚步急促回到房子里的意图。 「想去哪?」公爵在夏洛特房门前拦住她。 「史宾赛??不,公爵阁下。不管你是谁,我工作完成要离开,你管不着。」夏洛特皱眉看着阻止她进房的男人。 「是我付钱给你。」 「是公爵夫人雇用我。」她冷冷瞪着他。 两人的对峙持续几秒。 公爵闭上眼手掌抚过额头,疲惫的说:「夏洛特,给我一些时间。」 「让开。」 她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他欺骗她的理由为何,有多冠冕堂皇,他都不应该这样对待她。 他可知道她每天以何种心情过着怎样的生活。 「你和那个画家在一起?」 公爵不管他自己充满嫉妒的话有多荒繆,等同承认自己同时是另一个人,夏洛特口中的史宾赛。 气到发抖的夏洛特在盛怒之下动手甩了他一个巴掌,她厉声大喝:「你没有资格问!」 刚好为找寻她一起出发而上楼的画家和背后跟着的管家因为太过震惊她越矩行为而愣在当场。 无论如何,英国贵族的公爵不是一位能让被雇用的人高声争论或是动手的普通人。 夏洛特没想到会有人上楼,等她注意到旁边有人,她突然不知如何反应,直到意识到自己竟然大胆到在公爵家中出手打他已经太迟。 无论他是谁,在旁人眼中他是个英国公爵,而她的行为大不敬。 史宾赛打开房门把夏洛特推进房里,自己也挤进去。 「离开。」他头也不回的命令,说完关上房门上锁。 管家立刻知道是给他的指令,拉着即将踏上阶梯顶端的画家往下楼方向走。 画家不情不愿的被管家拉着走,边走边回头。 「不要太好奇。」管家低声告诫。 「但是公爵很生气。」画家担心的回头看。 「不应该多管人家的私事,不管对方是不是公爵,奉劝你回去后也不要四处宣传。」 他的脸上因为她的一掌而泛红,什么也没说的以脚步逼近她。 「你想做什么?」 「这还用说吗?你待过妓院,不要装清纯。」 「下流!」夏洛特恨恨的看着他。 「你又有多高级?」 「起码我不说谎。」 她有没有卖身他最清楚,把她当妓女的向来只有他,找她回来的也是他,现在他扮成另一个人又打死不肯承认真实身分,还要安她罪名未免太不厚道! 夏洛特的脚跟顶到床脚,跌在床上。 史宾赛欺近她,用身体优势把她围困起来。 「我做什么事都和你无关。」夏洛特仰躺在床上。 公爵把手放在她头部两旁,和她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我不相信你和他没有姦情。」 「是真的。」她冷冷的说。 「你以为我死了就找上别人?」 「不管过去我如何想,现在你在我心中已经死去。你想扮谁就扮谁。你的事也与我无关。」 「我不信!」他用两隻手指捏着她下巴。 「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吧,做完让我离开。」 「夏洛特!」 「你要的不过是我的身体!」 她用衣物遮盖身上因为挣扎產生的瘀青,遗憾的是她仍享受与他的性爱。 她闷闷不乐的看着车窗外,因为就像个犯人被重兵押解似地。 「夏洛特。」史宾赛扶着车门催促她下车。 他在人前还是扮演公爵,也没有正式承认他是史宾赛。 她没有说话,乖乖下车领着他进到房子里。 他知道夏洛特当摄影师的收入不多,不过美国那家公司每年给她的现金股利颇丰,但是不知道她能够住在伦敦市区这么好的地点和全新装潢的古董屋,这里现在价值上千万美金。 「是我的经纪人替我租的。」夏洛特打断他打量的眼光。 她很瞭解他,知道他想什么。 他的钱,她可是一毛都没动用过。他大概忙着扮公爵,没空去查。 「请我喝杯水也不行吗?」他扬扬手中她的行李。他可是当起行李员。 「请自便。」夏洛特往房间走去。 「生气了。」他放下行李箱自言自语。 他跟进房间,和起居室一样是现代古典风,白色的墙面搭配深色木製傢俱,室内有不少照片掛在墙上。 整个建筑是三层楼老房子改建,位于年轻英国新贵喜爱的新潮区域,外面几乎没有花园,只有那改贴地砖原本可能用来种点花的小院子。 通常这种房子会是三个公寓单位,不过并没有看到另外的公寓楼梯,似乎是夏洛特独居和当成工作室使用。 「收拾行李,和我一起走。」他看着忙碌着把零星摄影工具和私人物品从大手提袋里拿出来的女人。 「你没资格命令我。」她拿出相机放到桌上。 「你可以乖乖跟我离开或者是我请房东赶你走。你不会想破坏好不容易建立的名声。」 夏洛特放下手中整理的东西看着桌边的窗外。 他没有移动脚步,她正在考虑,而他让步给她些许空间和时间。 她没有说话,拿起相机往外走。他跟着她上到三楼像工作室般整个打通的大空间。某个靠窗角落装置着小型摄影棚般的设备。 室内有很多摄影用品,一张大桌上放置电脑设备,另一张在黑色帷幕旁的桌子则是放满冲洗照片的药水和盘子,一个巨大的防潮橱柜摆满镜头和不同镜片。 她把相机简单清洁后放进防潮橱柜。转身看他。 「如何?」 「这是何苦?」 他没说话,他不能说出当他隐藏起来远远看着她因为以为他死去那近乎绝望的样子,他的心有多痛。 「我相信你有苦衷。」夏洛特往楼梯走。 他默默跟着她经过二楼主卧室和客房,回到一楼起居室和厨房的范围。 「喝完这杯水就走吧。」夏洛特从厨房柜子拿出杯子,从冰箱饮水器取水,然后递给他。 「你不要我?」 「就当我亏欠你。」夏洛特勉强从嘴角挤出弧线。 接过杯子一口饮尽,在厨房桌面放下杯子,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夏洛特跟到大门,史宾赛已经打开前院黑色低矮小门,开啟车门坐进车子里。 她走到小街道中心,看着车子驶离门前街道,转向另一条道路,消失在眼前。 她没办法对自己解释心里那苦涩感觉。 这样不是最好吗?他走他的路,她过她的桥。 公爵大步走进书房,把皮手套摔在桌上。 「别烦我。」 「是。」 原本在书房等老公爵夫人的男助理识相地摸摸鼻子离开办公室,帮贵族工作包括要容忍对方一家人的脾气。 「这是怎么?一个不起眼的亚洲女孩就能惹你不高兴?」老公爵夫人听到助理通知公爵的到来,翩然优雅地走进书房。 「母亲,请注意你说的话。」假公爵史宾赛抬眼看她,冷淡语气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我不管你要对她做什么处置,但是不要坏了结婚的事。你的未婚妻也是贵族,我们两家都丢不起面子。」 老公爵夫人身着合宜她年纪和时尚的套装与跟鞋子越过史宾赛面前,不过话语间却不合时宜。 「你为何找夏洛特来?」 史宾赛站在公爵夫人办公桌前质问。他不认为她会在他婚前帮他找好情妇。 「怎么,你们认识?」 公爵夫人在桌子后方椅子前站着抬头看他。 「您不用假装。」 史宾赛冷哼。 公爵夫人走到桌子后方窗前站定,好一会没说话。 「您是要利用她好在我结婚后继续控制我?」他懂了。 「不要忘记你现在是修!」公爵夫人厉声警告。 「我可以什么都不管,你无法管理產业才找我来,不是吗。」史宾赛以公爵身份威胁。 「我不认为。你责任心太重,要离开早就离开。」公爵夫人转身审视他的话是否有几分真实。 「您太狡猾,当初我被您的一席话设计。」 他不应该一时鬼迷心窍取而代之当修的替身。现在他只想查出修的真正死因。 「噢,是吗?那个女孩要不是你失踪又出现,我设计大水冲走轿车变成苦肉计意外帮忙你,现在有可能会这么轻易原谅你不告而别吗?你去澳洲带她回美国的时候听说不是这么一回事,她那时不是不想见你的吗?」 「如果我继续当公爵,你必须放过她,不再利用她。」他不想再与她讨论夏洛特,眼前打扮高贵妇人心狠手辣,和她慈爱外表一点都不搭。 「噢,那你会继续遵守承诺依计画结婚?」公爵夫人当时的条件就是史宾赛必须当修的替身,当公爵娶修的未婚妻。 「您要的不过是个继承人。」史宾赛现在只能阻止公爵夫人继续伐害夏洛特,只好勉强维持婚约到他查清楚一切。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公爵夫人不太相信史宾赛会让夏洛特离去。 她心里打的算盘是可以利用夏洛特持续控制史宾赛。 「请您远离她。」史宾赛双手握拳。 「很好。」公爵夫人冷笑,他言下之意是不要她再追问,她就算不满也只能暂时按下,毕竟他是有正统血缘的公爵继承人。 「希望您说到做到。」史宾赛拿起手套,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小姐。」 正在艺廊附属工作室的夏洛特缓缓转身,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喊她。 她连租屋处都退租躲到这里还是被找到。 「夫人。」 公爵夫人的声音带着威严,令她印象深刻。原本她还以为她是个慈祥的妇人。 「你也知道我来的目的吧。我很忙,就开门见山与你说清楚。」 「我会说服史??公爵和未婚妻结婚。您不必担心。」夏洛特不是笨蛋,公爵的联姻对公爵一家和家族未来很重要。 「你很聪明。」 「我只是识时务。」夏洛特回答。 她如果不答应,恐怕小命不保。她不是没听过贵族的阴暗面。 「我不清楚你们的过去,但我希望事情儘快落幕。」 公爵的母亲摆出女王下命令般的姿态。 「是。」夏洛特没有多做辩驳。 夏洛特把车子停在红灯前,街边报摊摆放公爵婚讯的报章。 和他告别后她不只一次怀疑史宾赛试图取得公爵的地位和财產,毕竟他过去曾想利用未婚妻家的财產,现在公爵的未婚妻也更加富有。 「不,他不会这么做。」她否认自己的想法。 夏洛特在街边停好车,进入一个典雅而不可怕有如公园般墓园。 「天使像??就是这里。」她在一个身形朝天飞去般崭新天使像前停下,把手中的花放到墓前。 夏洛特仔细看着天使像下方墓志铭,不过看不出个所以然,没有墓主照片、出生与过世日期,连墓碑建立日期都没有。纪念文应该是拉丁文,她完全看不懂。 她去找过父亲的前同事兼朋友,再次询问以前父亲的工作状态和分享她知道的事,离开时取得一个老录音带,据说是从父亲另一位朋友手中拿到的。 这个墓园则是她不小心对父亲的前同事提起修的事,被引导到这里来,说这里传说是修的墓地。 她有不祥预感,所以来的路上很小心。父亲的前同事看来在英国过得很好,或许也和英国上流人士往来,但是会知道公爵家的事有些奇怪,不过她又耐不住好奇。 史宾赛的父亲娶她的音乐家小阿姨当继室,他们是没有血缘关係的表兄妹,现在父母辈也都过世,就算是没有血缘的表兄妹也可以在一起。 不过现在他又有未婚妻。身份也大不同。 她已经无意把父母过世的事责怪史宾赛,不过她需要知道事实。 也应该是时候把和史宾赛的一切留在过去了。 她的父亲本来是他家公司高级职员因为业务上瑕疵而入狱,最后死在狱中。她母亲不久也因为抑鬱自杀而亡。 当年在美国华人在美国当会计师很稀松平常,就像现在硅谷有很多华人工程师。她的父亲是他家公司高阶财务主管,就是古时所谓的帐房,接到指示替史宾赛家做假帐,却从公卿变成事主。 阿姨把中学生的她带到他家大房子里,他当时已经是大学生,等她大学毕业阿姨却不到五十岁就车祸意外过世。 上面的人做的决定都是下面的人承担,阿姨可能因为觉得丈夫害她没父没母对她有愧,遗嘱中把名下财產给她,是他应该继承的公司快要一半的股份。 原本可能因为父母辈都过世就此没有任何牵扯的两人,因此纠缠不清。 有时候他寧愿自己是摩洛哥乡下遗世的农夫,和孩子及妻子过自给自足寧静生活。 但身为大集团接班人,他从小就没有选择,父亲的遗愿是他和父亲指定的未婚妻完婚,利用女方家的產业把自家公司变得更大。 小时候他在美国父亲和英国母亲各自的家居住,搭飞机只有空姐和航空公司工作人员陪伴他,后来父亲更发达,他改搭私人飞机,只有机长和副机长与他作伴。 父母各自乱搞他当然都看在眼里,最后母亲吸毒全裸暴毙在情夫床上,父亲娶了年轻的第三者,也就是夏洛特的阿姨,他也知道外面有传闻说这样让他情感扭曲。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老公爵的孩子还有个双胞胎兄弟并不讶异。 母亲把一个孩子留给公爵,一个孩子留给父亲,因为当年生產后搞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孩子,那时还没有DNA检验这回事,同时欺骗两个不知道她產下双胞胎的男人。 Ch5另一個他 他永远都忘不了的一场噩梦,和他身上伤痕有关。 修?格斯汎和绅士俱乐部的成员曾有每年登山聚会的习惯,某年一起挑战有「杀人峰」之称、海拔8125公尺的山峰,数天后接近顶峰,傍晚时分终于攻顶成功。 在冬季不靠氧气或当地登山嚮导而攻顶成功,然而攻顶所带来的喜悦十分短暂。 由于有人在白天并未使用面罩,当天天空有些灰蒙蒙,到了傍晚眼睛发炎。于是在峰顶一刻也不敢多停留,拍照作纪录之后立刻赶下山。 可是天气也不留情开始变化。 最后路斯.洛西尔和雷克.莱博特、瀚丹.拉希德、 理查.帕金,不得不把完全看不见的修.格斯汎留在较高处。 途中又因为大风雪四人走散,当时天已经全黑。 路斯.洛西尔必须留下虚弱流血的登顶伙伴,独自一人摸黑下山走到营地。 最后是大卫爵士派出自己的儿子邓到场不计代价雇用由登山精英组成的救难队一一找到四人,另外三人也获救,但救难队依循过去的先例要他们别管修,因为无法接近困在更高处的他。 那时他已经接到消息暂时拋下夏洛特从美国赶来也混在救难队其中,但救难队无法接近困在更高处的修.格斯汎,他于是故意脱去衣物丢弃,刻意从山崖跳下负伤,假装为自行脱困的修。 不久他假冒修的身份,调查发现修没有面罩是被人刻意拿走,但是爱冒险又爱玩的他还是逞强继续前进。 后来向其他四人坦承冒用修的身份变成公爵,花巨款雇用当地人上山,找回修埋在冰雪里的遗体,查出他背包里放置惯常使用的人工泪液被偷换成有毒液体。 他和继母没有特别亲近,不过他必须承认继母虽然本来职业是音乐家却很有商业天份,在他还没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时候将一切打理得很好。 也难怪她认为有资格把属于她那一半的公司当成遗產给姪女夏洛特,公司不少资產是继母的决策赚来。 他也知道继母认为夏洛特的父母是被公司错误决策和陷害害死,连带夏洛特也这么想。 虽然他并不这么认为。他欠夏洛特的只有情债没有其他的。 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小心从来不提起她父母的事,或是让她有机会接触公司文件,当时的员工大部分那时也早就退休。 大批据说有问题的文件在电脑不普及的年代经过快要二十年已经整份遗失或是有些不完整。 他的父亲原本只是个美国执业律师,认识英国贵族母亲才有钱创立公司。 据说父亲原本根本不知道母亲的身份,在美国结婚后不久与母亲吵架,母亲负气返回英国,父亲追去才知晓她显赫身份。 母亲是个美丽的苏格兰女人。只可惜童话故事婚姻没有童话故事的结局。 因此他不相信爱情的存在,也不需要爱情。对他来说那只是无事可做的人们发展出来的。 史宾赛听他派出的人说夏洛特找人修復一个录音带,终于还是忍不住来到夏洛特艺廊工作室看她。 「告诉我,你调查你父亲的事是否有新进展。」 「做什么?」先是公爵夫人,现在又是他跑来,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她的行踪。 「我只是想知道。」 她沉默了几秒:「我找到他以前的同事。」 「谁?」有他不知道的人吗? 「你不需要知道,我也答应过对方保密。」 「有新的事证?」 「的确有。你想知道的物证在那边。」 公爵走近电脑,萤幕上开着的播音程式里有一个录音档。 夏洛特相信只要他听完从父亲老友手中拿来的录音带修復档,相信他会知难而退。 他们的缘分在他开始利用她以取得她手中公司一半股权的时候已经用完。 她踱到窗边让他自己决定要不要听。 他抖着手,手指接近键盘,迟疑着要不要按下去。最后抵不过好奇心,还是按了下下去。 『夏。』 他认出是他叫了几十年父亲的那人的声音,虽然录音档有些杂音。 『老闆,这是你要的帐册。都照您的意思。』 他挑眉,另一个男声是夏洛特的父亲,他还记得那稍有腔调的英语。 『90年代的也处理过了?』 『是,照之前所讨论。』 回盪在室内的声音突然停止。 「为何不听完。」夏洛特冷静地从窗边转身看他。 「你无法证明音档的真偽。」他拋下这句话就如旋风般离去。 他拂袖而去,免得自己掐死夏洛特。 「乔小姐。」绅士俱乐部工作人员招呼。 「我老闆呢?」乔咏倩对着熟悉的脸孔微笑。 「在楼上击剑室。」 「多谢。」 她的老闆原本是紈裤子弟,听说某次狂欢出大车祸后才变个人。现在是工作狂。 「乔小姐。」踏上二楼,另一位工作人员迎上前。 「午安。」 工作人员羡慕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穿过走廊转进门厅。 她安静走进击剑室,只见两个带面罩的男人举着剑对决。 击中要害的蜂鸣声传出好几响,胜负已分。 两个男人脱下面罩执剑往她的方向走来。 「老闆。」她恭敬的微微欠身。 「你看什么。」被她称为老闆的男人瞪了另一个男人。 「咏倩每天都很漂亮。」 「把妹不要把到我公司里来。」 「你对她有意思吗?」西明斯特公爵了解的说。 「没有。」 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 「但是你别动她的歪脑筋。」 她闻言稍感安慰,把手中的资料夹递给老闆。 「你要的东西。」她看着老闆示意把那一叠纸递给西明斯特公爵。 史宾塞迟疑几秒才接下。 「潘朵拉的盒子。」乔咏倩轻声说。 「你想要的秘密我帮你找到,要不要打开就看你自己。」男人对他说完立刻带着乔咏倩离开。 史宾塞回到俱乐部派给西明斯特公爵的房间,把文件放在桌面就去浴室冲澡。 一道人影进入房间,掀开文件。 不久史宾塞披着浴袍走出浴室,不疑有他坐下来看乔咏倩带来的纸张。 夏洛特寧愿流落街头也不愿意找他。 史宾塞竟然完全切断她的收入。 为什么在她已经决定让他走出她生命的时候,他却要这么做让两人纠缠不清。 她卖掉车子,暂时租下短租公寓,省吃俭用的话还好。 等她有作品卖出,就会有一笔钱入帐。 而每年一度巡回到伦敦举办的平价艺术品展即将开始,每年这个期间她总能卖出一些照片製成的掛画。 史宾塞看着在他住处忙进忙出全身名牌服饰的女人,几乎想喊停。 「你不能晚点再来吗?」 「不,我们就要结婚,你每个家里面佈置要完成,接下来还有婚礼的事要打理。」 「公爵夫人说的?」 「夫人还说你仍旧与那个亚洲女人往来。」女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不关你的事。」史宾赛冷冷回应。 「我当成你在庄园与那个女人在房间衣衫不整被我发现之后没有解除婚约是爱我的表现。」公爵的未婚妻双手叉腰以高傲的语气和表情说。 「你太抬举自己。」史宾塞嘲讽。 「不要太得意,和我解除婚约你没好处。」女人冷笑,踩着高跟鞋不悦地离开。 西明斯特公爵会选这种女人当未婚妻真不容易,史宾塞心想。 他想了又想,想要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法,最后拿起电话:「是我。」 史宾塞断绝她一切金钱和援助来源。 她知道他希望她去求他。但是她绝对不会去求他,两人之间的纠葛难道还不够多吗。 夏洛特在平价艺术品展亲自接待看展人士,以前都是她的艺术经纪人出马,她只需要在一旁当招牌猫,必要时再出面与买家接触。 现在她几乎没钱在昂贵伦敦生活,根本也无力再继续给艺术经纪人佣金。经纪人本来也会接别的工作,经纪人和其他艺术家工作的时候她必须自己出马。 史宾塞远远看着夏洛特,他不愿意两人变成这般田地。为她的安全着想夏洛特每天一举一动都有他派的人监视。 「你们做什么!」 正在与参观者谈话的夏洛特看见几个戴面具的人快速接近把她的作品用硬物划破还拿起来砸在地上。 她急忙上前阻止,附近的人们则是连忙躲避。 因为预算关係,她今年的展览位置离主办单位的摊位距离较远,现场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又正好午休不在。 平价艺术展在半开放空间展出,现场又有许多树木挡住不远处参观游客和参展人们的视线。 几秒鐘的时间,面具人们推倒她,拿出预藏的红漆泼在她衣服和作品上后扬长而去。 这群人一句话都没说。 很明显是警告意味浓厚,并没有要置她于死地。 她狼狈地坐在地上,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男人皮鞋。 「起来。」史宾塞命令。 「原来如此。」夏洛特站起来冷笑回应。 「这不关我的事。」他立刻否认。 「你要把我逼到向你跪地求饶吗?」 她看了看四周,决定放弃任何清理现场抢救作品的想法,脱掉沾满红漆的长外套丢在地上,往展览会场范围外走去。 「夏洛特!」 「拜託,不要再说那种为我好的鬼话,你做得还不够多吗?」 在英国的摄影师生涯让自信回到她的生活里,她已经不是当初在澳洲妓院里工作的她。 夏洛特走出开放空间的行人徒步区,走进马路旁的人行道。 「小心!」他喊。 一台车横衝直撞接近她。 他在最后一刻拉开她。 夏洛特愣在当场。 她完全没看见车子。 披着史宾塞的外套坐在车里,她意识到自己的视力可能又变差。 开着车的史宾塞什么都没说,心里大概也想着相同的事。 「状况随时都会改变。」医生看着史宾塞:「你希望我怎么做?」 夏洛特被迫住院。 「你做什么?」 他竟然把她的家当都搬到医院。 「你就这点东西?」 「不然呢。」 「我给你的钱为何不用。」 「当我想到要用的时候被你冻结。」她的声音扭曲破碎几乎尖叫。 「你真该听听美国那边对我死后復生的反应。」和她现在差不多。 「你真卑鄙。」她拿起床边他和花一起送来的玩具熊砸向他。 「好好的做检查,别想跑。」他接下熊玩具放在门边椅子上,让护士进门,人就走了。「可恶!」 夏洛特发现自己在英国所有的联系都不愿意再帮她,很明显是屈服在西明斯特公爵的淫威下,她恨透老英在阶级制度上的坚持。 她之前已经不得不把租用的摄影设备归还并卖掉自己买来的摄影装备。 她原本合作的艺廊主人说地方被高价买下已经不再做艺术品展售,连住处房东都把房子卖掉。 她不会太惊讶这背后是西明斯特公爵仗着权势和金钱做出来的事。 隔天,她震惊地在医院提供的美国报纸上看到史宾塞家的美国公司准备出售给一家英国公司,出售所得将分给股东和员工,当然董事会成员持股不少。 报纸上面写的出售数字让她呆愣在当场,是一笔很大的钱,大概是因为如此,董事会的史宾塞家成员才没有反对。 「算你狠。」夏洛特恨恨地把报纸丢在地上。她在董事会的股份提不出来卖就是因为这个。 本来她还想敲他一笔,放了她的名字在董事会要用的时候她却不能用! 她大胆的猜测他主导出售,目的是要断绝她继续调查她父亲因公入狱的事。 真正的西明斯特公爵恐怕是已经没命,史宾塞必须当公爵,所以他选择结束美国的公司,以免陷入公司和公爵家两边都在进行的争斗。 同时应付公爵夫人和董事会任何人都受不了吧。 她苦中作乐哈哈大笑,同时心里明白英国的这一切他甩不掉,也将无法置身事外。 史宾赛坐在办公室看着报纸,告诉自己这样是最好的做法,把他曾经当作生命的美国公司处理掉,他少一个责任,夏洛特也没有理由再继续追查。 毕竟他有很大可能不是史宾赛家的血统,现在没有理由阻挡董事会里史宾赛家的权利和金钱争夺,或是继续帮忙製造金钱给大家花用。 最好的方法就是结清公司,把钱分一分。 「这是哪里?」 夏洛特下车站在一栋看起来不太新的大房子前面。医生花了几天检查最后告诉她可以出院,但是眼睛一有变化就必须回到医院。 「绅士俱乐部。」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夏洛特知道英国贵族男士有到绅士俱乐部的习惯,她到过绅士俱乐部拍贵族的照片。 俱乐部设施有点像现在普通人去的运动中心兼百货公司VIP室。 「暂时住这里。」 「我可以自己找住处。」 「凭你那点钱?」 「少看不起人。」 「进去。」史宾赛端出西明斯特公爵的态度。 「我要把你当成西明斯特公爵还是奥佛.史宾赛?」她看他一眼。 「你在气我把公司结束掉?」 「才不是。」 「我没有打算把我们之间的过去抹煞,我只希望重新开始。」 「太迟了。」 「公爵阁下。」乔咏倩见到两人在外面争执,推开俱乐部的玻璃镶嵌在木框的古典大门,特地用上平常不会套在西明斯特公爵修身上的称号,还深深一鞠躬。 「乔秘书。」史宾赛明白乔咏倩怕引起夏洛特的嫉妒也公式化的招呼。 「夏洛特,这是乔咏倩,我好友的秘书。」 「老闆要我过来看看公爵阁下和夏洛特小姐有何需要。」 「带夏洛特去我的房间,帮她把东西安置好。」 他看向门外司机从车上拿下来的几个行李箱。 「是。夏小姐,请这边走。」 被唤作乔秘书的女子让俱乐部的门房把行李送到公爵房间,表示会亲自带着夏洛特去公爵房间。 夏洛特叹气。 「既来之则安之。我不清楚你和公爵之间的纠葛,我只管完成我老闆交代的事,你在我面前可以做你自己,有什么能够帮忙的地方也不要客气。我的老闆和公爵是好朋友。」乔秘书安慰她。 「嗯。」 夏洛特知道自己的视力逐渐出现问题不容许她任性离开。 「我需要帮你拍照和扫描你的指纹,这道门由指纹开啟,大门则是用瞳孔。俱乐部只供会员进出,你可以不用担心遇见不想遇见的人。」 夏洛特顺从的点点头,她和眼前女人素不相识,也没有过节,不需要找人家麻烦。 史宾赛的朋友、乔秘书的老闆大概和他是一丘之貉,夏洛特心想。 乔秘书很快离开留给她安静空间,还让人送来食物和水果。 「真贴心。」 她半嘲讽的对自己说。过世的家人们以外大概只有『销魂天堂』妓院里的工作人员会这样对她。 把晚餐餐盘放到门外地板,夏洛特偷偷观望门廊,她注意到有监视摄影机。 她如果要溜走,大概还没到门口就会被拦下。 他整个晚上都没回到绅士俱乐部,她以为自己会很好睡却整夜无眠。 「我把东西带去请教过专家,公园里那些展出的照片没有办法復原。」隔天早上,乔秘书一边注意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告诉夏洛特。 伦敦的车阵常很令人心烦。 因为夏洛特有很强的心防来自对公爵不满,但是又需要出门买些衣物和用品,乔咏倩于是支开老闆司机和绅士俱乐部保全,没有告知自己的老闆或是公爵就开着车带着夏洛特离开绅士俱乐部出门。 这样做会有些冒险,毕竟听说老公爵夫人对儿子可能改娶外国平民女人相当不满的消息在上流社会早已传遍,不是什么秘密。 「没关係,那些现在都无关紧要。」夏洛特闭上眼,她终究又变成他的禁臠。她现在只想查出害父亲自杀的人、事、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夏洛特几乎把身上值钱物品都卖掉来维生和参加展览的展出费,而公爵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他逼到墙角??或者??根本是故意的。 听说公爵是和老闆以前是一起玩乐的朋友,但发生登山事故后这些朋友全部都在一夕之间改变玩世不恭的态度。 「公爵说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我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只是传话给你。他也说你可以自由在绅士俱乐部出入。」 夏洛特点点头。 史宾赛很明显指的是她父亲的事。 「绅士俱乐部里的设施你也可以使用不要客气,现在也收女会员,所以不会突兀,也不会显眼。」乔秘书见夏洛特还算平静加码说。 「你瞭解公爵多少?」夏洛特转念要自己仔细发掘父亲自杀的背后事实。 「不多,他是老闆的朋友,他的喜好我多少知道,因为需要送礼等等。」 乔秘书小心回覆,怀疑自己闻到酸味,大概是有人打破醋罈子吧。 「你老闆和公爵很要好?」 「听说是狐群狗党。」 夏洛特噗哧笑出来,原来在秘书无趣套装下,眼前英文略有口音的亚洲女子应该真如之前她所想的不简单吧。 「我们就大买特买吧,反正那男人害你没卖出半张艺术作品,他欠你的。」 乔秘书俏皮的对夏洛特眨眼睛。 「说!她们去哪里?」 假公爵史宾赛对真公爵好友的司机和俱乐部保全发飆。 「我??我们不清楚。」 「她应该和咏倩在一起。」 乔秘书的老闆路斯拉住好友,试图阻止他发飆。 「你应该管好你的女人。」 史宾赛松开紧握的拳头,没好气的说。 「我家每部车子都装有GPS追踪器。」 假公爵闻言双眼改瞪着真公爵的好朋友,有GPS还不早说。 奥佛.史宾赛以前到过绅士俱乐部,停留时间不长,大家都以为是公爵本人,只不过当时没人知道西明斯特公爵竟然有双胞胎,也没人发觉。 所以只要不说,谁会怀疑眼前男人不是西明斯特公爵本人。 史宾赛没有回话。 「反正公爵已经回不来,你也比他更适合这个位子。奥佛.史宾赛也不再存在。」 「我的??兄弟是怎么样的人?」史宾赛不太习惯自己有个从未谋面就过世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玩世不恭。怎么说呢?如果人肩膀上真的一边坐天使、一边坐恶魔。你大概是天使,他是恶魔。」 「他那未婚妻说明一切。」史宾赛撇撇嘴。 「你不惜曝光自己的身份要调查夏洛特想知道的事,那是很不自私的行为。和公爵完全不同。」那位从小被宠坏。 「我并不眷恋公爵之位。」 「那恐怕由不得你,老公爵夫人不是好对付的,我可以猜到她大概会硬要你娶公爵的未婚妻。」 「她要的不过是钱,我的兄弟恐怕也是想利用那位未婚妻家世背景增加财富,好摆脱公爵夫人。」他曾经有类似的想法。 「所以你想用钱收买公爵夫人?或许你可以把公爵家產业经营得更好,那就不必和那势利的女人结婚。」 男人点点头,他知道假公爵是美国企业继承人,把公司经营得比上一代好,可惜要继续假扮英国公爵最近把公司卖掉。 「希望可以这么简单,公爵夫人已经开始对夏洛特出手。」 「所以破坏展览是公爵夫人搞的鬼啊。」 「你以为是我?」 「是啊。我以为你心里可能同时住着天使和恶魔。」 双胞胎的性格据说很类似,只不过一个显出坏的一面多,一个显出好的一面多。 Ch6再度離開 夏洛特和偷偷带她出门採购的乔咏倩在百货公司外露天咖啡馆用餐,天气还算不错。 「公爵和乔秘书的老闆是怎么认识的?」夏洛特停下拿叉子进食的手。 「听说是在寄宿学校。」乔秘书是听老闆助理说的。 「最近公爵是否有些怪怪的。」 「没有,很正常,我开始帮老闆工作他就这副德行。」 也就是说乔秘书认识的公爵应该是史宾赛,很可能从来就不是真公爵修,所以无法辨认。 「不过??。」 「什么?」夏洛特急问。 「我老闆以前和绅士俱乐部里的某几位成员,包括公爵,全部都是贵族寄宿学校出来的紈裤子弟,直到发生一连串的事,才改变。」 「什么事?」夏洛特追问。 「我老闆出过严重车祸,其他人各自发生过的事我不清楚。倒是他们几年前一起经过严重的山难。」 「登山意外?」 「是。在我老闆车祸復原之后,每年都会去爬山聚会。」 也就是说,史宾赛在山难之后开始扮演修,她记得他身上没看过的伤痕,医生也说是山难。 话一落下,乔秘书睁大双眼:「小心!」 夏洛特被扑向她的乔秘书推倒在地上。 撞向人群的车子倒退再度往夏洛特和乔秘书的方向开过去。 乔秘书带着夏洛特朝旁边翻过去,车子撞向建筑物墙上冒起烟来。 「你没事吧?」 乔秘书先站起来,连带把夏洛特拉起来。 「还好。」 夏洛特惊魂未定。 身上有点擦伤的乔秘书动作有些迟缓,还来不及站好,震惊地看着地上冒出的浓稠鲜红色液体。 那不是地上冒出来的,而是某处流下来。 「夏洛特!」 「我??。」夏洛特手掌往腰后痛处抚摸,只见满手鲜血,痛感突然一涌而上。 害怕鲜血的乔秘书顾不得自己反胃的感觉,和上前帮忙的人们把夏洛特扶到墙边,大喊要人报警。 当路斯车上导航带他和史宾赛到达的时候,就是这样到处是翻倒的桌椅和受伤的人们。 「对不起,我太大意。」 在医院手术室外,乔秘书朝假西明斯特公爵史宾赛九十度鞠躬。 「不是你的错。」公爵冷静回应。 乔咏倩脸上和四肢都有擦伤,还好伤得不严重。 平常他就知道乔咏倩不简单,高球和击剑她都可以和绅士俱乐部男性成员对打,骑马也学得很快。 不过她的来歷不是他应该考量,那是路斯的事。 起码她不会伤害他的女人! 要不是乔秘书本为运动高手反应快,把夏洛特带着翻到一旁,她恐怕已经是轮下亡魂。 加上乔咏倩是路斯的情人,他更不可能责怪她。 他原本就知道公爵夫人和公爵未婚妻可能做出什么举动,英国公爵要惹来祸端机会要比公司负责人高得多。 「先带她回去。」他转向乔咏倩的老闆路斯。 「不??。」乔咏倩摇头。 「这里有我。」史宾赛对路斯说。 路斯点点头,扶着乔咏倩离开。 乔咏倩受到惊吓,现在对她说些什么来安慰也没用。 史宾赛目送两人离开才转回夏洛特的病房。 夏洛特因为疼痛睁开眼睛。 「痛??。」 陌生的环境让她愣住。 她想起发生的事还馀悸犹存。 她自认没有敌人,也想不出来除了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和公爵的未婚妻还有谁会做出这样的事。 「你醒了?」 「叔叔?」 是提供她父亲过世导火线线索的老人。父亲的老同事和老朋友。 「我听到消息赶来,你还好吗?痛不痛?我帮你找医生来看看?」 老人慈祥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 「还好,不必。」 她虽然有一丝怀疑老人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她受伤,不过汽车衝撞人群在现在的欧洲恐怕都会被当成恐攻调查,大概是上新闻。 「我知道的虽然都已经告诉你,但听闻你受伤后决定给你所有关于你父亲自杀的文件和新闻剪报。原本我不敢拿出来怕伤害你。我都带来给你??那我就不打扰你休养,先走了。」 夏洛特觉得头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无法战胜疲惫,眼睛缓缓闭上。 等她再度醒来,室内已经开灯。 「你醒了。」 史宾赛低沉嗓音吸引她转头过去看。 她想坐起身却徒劳无功。 「别起来,你腰部受伤。」见她痛得躺回床铺,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帮忙她躺好。 她询问的眼神让他忍不住解释。 「你的腰部被金属餐桌椅脚刺伤,骨头有些位移。」 她注意到椅子上放着一个文件夹,是叔叔拿来的,显然史宾赛已经看过。 他转身按下连接护理站的电铃,让医护人员过来检查夏洛特。 「到外面说。」 简单检查后,亚洲脸孔的医生不高兴的对史宾赛指指走廊。 「她出入本院次数未免太多??你到底在做什么?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医生不爽的说完就和护士走了。 史宾赛以背部缓缓靠在墙边。医生是绅士俱乐部的成员,医生通常冷静过头,他们认得彼此,虽然医生是真正公爵修的好朋友,跟他也勉强算是好朋友,否则不会对他废话这些。 医生大概在心底嘲笑他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女人。 病房里的那份文件,是有心人拿来的,医院监视器录影里显示的男人是夏洛特父亲的同事。他记得那人。 现在又多了一个有足够意图来伤害夏洛特的嫌疑犯。 他只希望在他引诱出嫌犯之前,夏洛特受到妥善保护。 说不定可以一举发现夏洛特父亲狱中死亡的真相。 躺在绅士俱乐部的床上,她好奇观察四周,才住医院几天,史宾赛就坚持她在医院不安全让她出院。 她也痛得无法反驳。 夏洛特意识模糊的看到史宾赛打开墙上画作,他没有发现她张开又闭上的双眼。 再度醒来,窗外很明亮,史宾赛已经不在。 她忍痛走到画前,里面果然有个保险箱,是他惯用的型号。 「密码?」她很确定不是他或她的生日。 他不会用这么简单的密码。 她想起以前和史宾赛在美国同住时家里那个保险箱,使用那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密码。 她轻按数字键盘,保险箱门立刻弹开。 果然,他用了那个密码。 她不顾伤口剧痛,忍痛举起手,把里面的纸张拿出来放到旁边桌上。 他把父亲同事拿来的资料和一本厚厚整理好的资料本放在一起。 她坐到椅子上开始阅读。 几天后不顾她反对,他接她回到公爵住宅。 「我们解除婚约,你出国几天,我会请公关公司处理,把伤害减到最小。」 「不可能。」公爵未婚妻拒绝。 「那我只好单方面对外宣布。」 「你要毁了我吗?」 「就像你想毁了我喜欢的女人?」 「我们走着瞧。」 「你这样做好吗?」夏洛特从连接书房的房间走出来。 「你不想知道关于你父亲的事实?还有你差点丧命的主谋?」 「我看不出她和这件事的关联,也没有证据。至于我父亲的事,大概没有办法证实。」夏洛特的语气多了一分史宾赛没有察觉的不确定。 「再忍耐一些时间,我会找出真相给你。」 史宾赛扶着夏洛特回到房间床上。她看起来还是很痛。 「史宾赛。」 「你不应该那样叫我。」 「我去过真正西明斯特公爵的墓地。」 「??。」 「有心人士引我过去的。」 「你如何得知是公爵的墓地。」 「我、我偷看过你在俱乐部保险箱的东西??。」里面有墓地的地址,所以她更加确定。 她不应该偷看的。 「但是我不相信里面说我父亲有罪。」 「你去墓地做什么?」 「有人告诉我证明我父亲无罪的相关证据藏在那里,但是事后想想,那人是刻意要我去。」 「去医院看过你的那人?」他记得护士说过有人鬼鬼祟祟地离开夏洛特病房。 「是,他是我父亲的同事。」 「我记得他。」 或许,夏洛特坚持她父亲没有做错事是真的。 当年年少的他直觉就不喜欢那人。 隔天,假公爵史宾赛还来不及前往质问那人,人已经死了。 「什么?」 「人已经过世。」路斯在电话中重复一次。 「怎么发生的。」 「听说是意外。」 不,绝对不是意外。 亏空公款害夏洛特父亲入狱的人突然死了,就在拜访过夏洛特、离开之后,他很清楚这么巧的机率很低。 原本以为路斯给他的资料足以让事情解开,只消他找机会向夏洛特解释一切就没事。 现在人死了,再没有人证和真正的亏空者。 有人早他一步。 夏洛特坐在窗边,眉头紧皱。 自从偷看史宾赛的保险箱,她每天都在后悔。 她更后悔因为差点被车撞死而改变对史宾赛的态度。 虽然他不愿意说,但是她没有笨到三番两次遇上麻烦还以为是巧合,老公爵夫人也警告过她。 「你好大胆子!」 夏洛特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就被甩了个耳光。 是公爵夫人。 「你竟然登堂入室。」 夏洛特没办法回嘴,她当初答应过老公爵夫人会远离史宾赛。 她的伤尚未復原也跑不掉。 「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 公爵夫人把夏洛特扯落椅子。 夏洛特无助的伏在地上,身上被踢了一脚。 她咬牙忍住疼痛。 「你不要命吗。不想死的话,离开公爵、离开这个国家。」 公爵夫人身体挡着她,她想爬到别处的想法破灭,老夫人更弯下腰拉住她头发,强迫她抬头。 「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你不会希望我必须赐他一死吧?」公爵夫人的脸逼近她。 夏洛特瞪大眼睛,公爵夫人??是否也是这样使计害死真正的西明斯特公爵。 「住手。」史宾赛几个大步上前,拉开公爵夫人,将她甩到一旁。 「夏洛特,你还好吗?」史宾赛抱起夏洛特。 「你疯啦!放着好好西明斯特公爵不做。以公爵身份结婚之后你要什么女人没有。」 「滚。」 「什么。」 「我以西明斯特公爵的身份要你离开。」 「我们走着瞧。」 隔几天,八卦报纸大大的字样出卖史宾赛。 「怎么办。」 「不怎么办。什么都不管也不做。」 「但是??。」 「我有义务向皇室解释,如果皇室不提出要求,我不会多所行动。」 报纸上大标题写着『西明斯特家族丑闻』,小标题则是『真假公爵』。 这不是老公爵夫人就是公爵未婚妻做的。史宾赛和夏洛特都很清楚。 西明斯特家是皇亲国戚,在皇室家族里,国家最高领导人,一国之君有权利知道想知道的事。 尤其是现任君主不喜欢丑闻,特别是有头衔的皇家成员。 「该死!」一踏入办公室,史宾赛卸下在夏洛特面前的冷静。 美国那边他把公司先处理好就是预防有一天发生这样的事。英国这边可是闹出大丑闻来。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想努力守护的事。 「公爵阁下。」男助理把厚厚一叠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公爵最近处理工作的时间大幅减少,虽然產业依旧运作良好,但是各產业管理人不敢自做主张把一些事项的决定权放在公爵手中。 史宾赛瞪着纸张,又瞪着助理。 「好吧。」他必须振作,还有工作要做。 无论如何,他都是具有公爵血统的继承人。 公爵家的工作人员没人敢懈怠或是质疑任何事情。 夏洛特感觉被监视,史宾赛派人守在大门和房门外。 「这样也好,公爵夫人和公爵的未婚妻就没办法找上门。」她试着说服自己。 隔天,报纸上的主角变成夏洛特。 「原来这个女人??。」 夏洛特听见公爵府邸工作人员的间话,在走廊转角处停止前进躲起来。 当初她为何离开史宾赛已经不重要。就算她想否认,她也骗不过自己。要是她当初没有离开美国继续待在他身旁,那史宾赛的生活又会是如何。 「要比现在轻松很多吧。」她对自己说。 很快的史宾赛被皇室召见。 「阁下。」皇室工作人员依然以正式称呼唤他,那表示皇室仍旧承认他。 他点点头表示收到皇家僕人的招呼。 史宾赛跟着迎上前的人,最后被带到皇宫里某个房间。 「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公爵最小的妹妹迎上前来。 「是。」他冷静看着其他公爵的姐妹。 「难怪你对我们的态度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修转性了。」公爵出嫁的姊姊也走到他面前,仔细看着他,似乎想看出他和修有何不同。 他成长过程中没有兄弟姊妹,所以没想过要如何与突然冒出来的姐妹相处。 僕人暗示,让他看向房间深处,一名身着医生袍的女人等在室内站在桌子旁,桌上有些物品。 史宾赛明白医生的功用,他无法拒绝皇室要求做DNA鑑定。 皇室要求过世的老西明斯特公爵所有子女都与老公爵还在世的亲戚做鑑定,大概与继承权有关。 幸好姐妹们似乎不在意他不是修。大概是只要他把公爵府產业经营得当,跟过往相同固定有钱可拿,她们不会太在意。如果没有男性继承人,财產反倒会变成皇室的,她们一毛钱也拿不到。 公爵姐妹们相继离开后,僕人领着他来到另一个地方。 坐着的男人将几份报纸丢在他面前桌上。 「解释。」王室高级成员之一的男性成员质问。 「就像报纸写的。」史宾赛站得直挺挺的。 「西明斯特公爵夫人何苦伤害自家形象。」 在天子脚下生活,只要想调查什么都逃不过皇家的眼睛。 「她想要西明斯特家的财產。」 「如果没有你,她当然可以继承部分。」 「她不会经营才找我回来。」 皇室代表严厉的瞪着他。 「如果证实我不是西明斯特公爵的儿子,我会自动交出所有权力和财產,自行离开。」 「很好。但无论如何,公爵夫人还是前公爵的未亡人,她还是可以当公爵夫人,直到你结婚为止。」代表有些严厉的说。 其实这位高级成员心知肚明任谁都不会怀疑,史宾赛的长相不管打哪里看都有公爵家的影子,和原本的公爵继承人根本一个模子印出来。 几天后史宾赛一点都不惊讶于检验出来的结果。 公爵家掛画里面祖先,长相和他有很多相似点。 「王室会发新闻稿解释您的身份。但是希望您不要接受媒体採访。」 「嗯。」 「那我先走,公爵阁下请保重。」皇家传令官说完转身离开,留下他独自站在公爵府书房。 老公爵夫人已经搬走。 王室说服她搬到乡下公爵庄园养老,要他固定给一笔生活费。 但是他不能确定老公爵夫人还会不会出手。 他身份曝光不代表老公爵夫人放弃要他和任何一位指定人选结婚的事。 对贵族来说,爱情从来就不是结婚的主要原因。 从王室的歷史就可以知道,身份地位、财富是贵族婚配重要的一环。 就算是科技发达的现在,也没有改变多少。 老公爵夫人也变成他名义上登记有案的母亲。 修的未婚妻脸丢大,她家会採取何种报復行动他也还不知道。 他无暇顾及的夏洛特暂时被他安排回到绅士俱乐部居住。 「这??。」听完夏洛特的要求乔咏倩有些为难。 她不安的看看四周,还好俱乐部来午茶室喝下午茶的人还不多,服务生也刻意离得远远的。 虽然听完夏洛特说明整件事,但她仍旧不认为夏洛特应该就这么离开。 「你真的认为我和公爵会有结果吗?我们身份差距太远。」 乔咏倩想起自己的处境。 「好吧,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夏洛特确定乔咏倩会帮忙之后,悄悄离开绅士俱乐部安心地前往父亲朋友住处。 「什么?」夏洛特睁大双眼。 「没人告诉你吗?」 「没有。」夏洛特摇摇头。 不安的情绪充满她胸前。 史宾赛一定知道她父亲的朋友过世,因为老人家去过医院,医院访客需要登记。 他是一个多疑的人,却没有问过她访客的事。 但他为何不告诉她?不告诉她父亲的老同事、老朋友过世了? 她警觉性的回头看看自己背后和附近有没有人跟着。 希望没有人跟在她身后。 她再度前往父亲朋友要她前往的墓园,不过墓园已经被正式承认为史宾赛兄弟修的葬身之地。 当然,史宾赛亲生母亲和老公爵生下双胞胎的事是保密的。 皇家公布讯息,指称修为登山意外过世,流落在外的公爵私生子被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找回。 史宾赛在绅士俱乐部房间里那本锁于保险箱的文件,却不是这么说。 她只是想知道父亲的事,为何父亲同僚让她找来这里。 除非对方知道史宾赛的身世。 也知道她曾是史宾赛的情妇。 想要勒索现任公爵之类的。 「该不会勒索史宾赛??被杀了吧。」 她连忙离开墓园,拦下计程车,想去俱乐部看看史宾赛藏在保险箱那本资料。 「不在这里。」夏洛特又看一眼,再次确定保险箱里空无一物。 她吞吞口水。 「我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放回原处。」 该不会史宾赛知道她偷看过。 「他还是认为我父亲参与其中。」那本资料上并没有证据可以显示父亲完全不知情或是完全无罪。 史宾赛也已经变成真正的公爵。 夏洛特悄悄回到澳洲,一切回到原点。 她几乎要认为事情回到原轨。 只是几乎。 「他很生气。」乔咏倩在电话中是这样告诉她的。 乔秘书是个能守密的人,做事也很圆滑,不必担心会被追究,因她而受责怪。 听说史宾赛被修的未婚妻一家找麻烦,未婚妻的父亲派人查出她在这。 连大使馆都忍不住派人上门找她。 「我是受私人委託来找你。」 「很抱歉让您来这种地方。」 「西明斯特公爵??。」 「他要我回去。」 「既然你清楚,那我就不用多说。」 「我不会再去英国。」 「请再多加考虑。」 「另外,公爵未婚妻一家受到严重名誉损失,希望可以与你一谈。」 「在澳洲?」 「是。」 「我能拒绝吗?」 「请再考虑。」 几天后露天咖啡座里,一位男子气质与气定神间态度在上班日中午显得与眾不同。 夏洛特知道那是她要碰面的人。 身着英式名媛风无袖短洋装她缓步走过去,男子注意到她,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你果然如传闻中貌美。」男子放开椅子前在落座的她耳边说。 故意碰触她手臂那隻毛手,让她缩了缩。 「开价吧,多少你会跟我?」男子绕过桌子回到她对面椅子。 「您弄错了,我是『销魂天堂』的管理员之一,不卖身。」夏洛特直接拒绝对方的提议。 「那起码陪我一夜,我会说服我妹妹放弃西明斯特公爵。」 「您这样的要求太过分。」还亏眼前男人西服笔挺人模人样。 「公爵不值得你这么做?」 「你把令妹的爱情看得太廉价。」夏洛特冷淡回答。 「我妹妹谁都不爱,只爱她自己。」男人大笑。 「公爵家的事与我无关。」 「是吗?」男人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本丢在她面前桌上。 夏洛特认出那是原本存放在史宾赛俱乐部房间保险柜里的东西。 「他疑似杀死自己的兄弟得到公爵位置,他父亲害死你父亲,真是良好遗传,不是吗?」 「你到底要什么?」眼前这男人绝对不是想找妓女而已,他想復仇?史宾赛得罪过他? 「我没有办法像他一样天生就拥有傲人一切。我的父亲还想找他当女婿。」 「他不爱我。」她试图打断他利用她復仇的想法。 「我不相信,不过我们可以试试。」 夏洛特露出不信任眼神。 「放心,这不在我刚刚说的条件范围内。」男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还是不礼貌地盯着她身体。 「我如何能相信你。」 「我已经把一大笔钱押给销魂天堂,那是保证如果你不自愿、不同意就不会碰你一根汗毛。况且只消跟我一起参加几场公开场合宴会,他自会找上门。」 夏洛特想说不。 「不要急着拒绝。」 尾聲 英国伦敦 「他在那里。」男人指向不远处正与人谈话的史宾赛。 夏洛特把手放到男人朝她举起的手,缓缓步下阶梯。 剎那间,她看到史宾赛转过来的脸,那双炯炯有神眼睛直直看着她。 「公爵阁下?」和公爵谈话的人发现他似乎突然愣住。 「对不起,你说什么?」史宾赛露出迷人的微笑。 她对他的影响力还是很大。 他原本已经决定忘了她。 趁着带着夏洛特入场的前未婚妻哥哥暂时离开不在宴会厅,史宾赛把夏洛特拉到暗处。 「你来做什么?」 「你未婚妻的哥哥邀请我来的。」 「是前未婚妻。」还好修那未婚妻的父亲还算好说话。 不过大概也是怕闹出丑闻的成份居多,所以乾脆地悄悄解除婚约。 当然,他也支付一笔不小费用,像是婚礼预备的场地、餐宴、婚纱等等,以及被迫支付的类似遮羞费的金钱补偿。 「你不会想和他在一起。」 「不关你的事。」 夏洛特知道自己应该警告史宾赛,前未婚妻家似乎无意轻易放过他,起码其中一两个人,但是她无法忽视他对她的佔有慾。 史宾赛把夏洛特拉走。 「你做什么?放手。」 「你父亲的朋友被杀。你不怕下一个是你吗?」 「他或许有理由被杀,我可没有。」 「我有一份关于你父亲的文件被偷。」 「和我无关。」 「但是你看过了?所以你才会离开?」 夏洛特不语。 史宾赛把她拉出宴会厅,要她上他自己驾驶的车。 关上门,两个人在密闭车子里沉默着。 「你想做什么?」夏洛特忍不住开口。 「你说呢?」 「你如果不从头解释,我们也没必要说些什么。」 「那你必须解释为何会来。真正的原因」 车子驶入夜晚墓园。 「为什么来这里。」 「你不是要一个解释?」 「那也不需要来这边吓我。」 史宾赛知道夏洛特其实有点胆小。 「既然你不说明再度出现在我面前的原因,那我先解释。」 他说完自己先下车。 「等等。」夏洛特立刻打开车门追上去。 史宾赛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为什么要来这么奇怪的地方。」 「你不亲眼看见不会相信。」 「你不会带我去看尸体吧。」 史宾赛不理她,继续走到前些日子夏洛特造访过的墓地。 「你要下去?」 见史宾赛掏出钥匙打开坟墓后方小铁门,推开通往地下墓室的木门,夏洛特尖声的轻喊。 「走。」他矮下身子走进小门,还真的拉她一起走下阶梯。 「你疯了吗?」 走到最后一阶,史宾赛摸索墙边打开灯。 「还好有灯。」夏洛特轻声细语,像是怕把死人吵醒。 下一秒,她被眼前景象吓到。 玻璃棺材里躺着和史宾赛很像的男人 「夏洛特,见见前西明斯特公爵。」 「我的天啊。」竟然把修做成木乃伊。 「为了保存证据,我不得不保存他的尸体。」 「他死于山难?」她忆起公爵好友秘书乔咏倩说过山难的事。 「不。」史宾赛摇摇头。 「那??。」 「应该是被毒死的。」有人下毒在他平常惯用的人工泪液。 「什么?谁那么毒的心??是老公爵夫人?」 「和修的未婚妻。」 「她们共谋?」难怪,她一直怀疑未婚妻怎么可能不知道史宾赛和修的差别。 「修的未婚妻应该不知道我是替身。公爵夫人告诉她修没有因毒致死,反而告诉她因为山难个性大变。」 「所以修知道她们的诡计,试图脱身才被毒死。」 「公爵夫人发现修已经知道自己生母是谁,外面的小道消息,识人无数的花花公子如修怎么会没听说过,当时也已经开始找寻我。」 「他不担心你和他争夺爵位?」 「因为他对继承公爵身份没有兴趣,只想享受生活,公爵夫人只要他继承爵位当赚钱机器。而我刚好就是最佳人选。」 「在他找到你之前,就被毒死。」夏洛特吞吞口水。公爵夫人想独佔财產,通常最后一位男性继承人的夫人死后皇室才会收回没有男性继承人家族的财產。公爵未婚妻恐怕也被说服分一杯羹。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你,记得吗?除了找你和公司的事,我根本就无心管其他的人事物,他联络不上我。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血缘关係,因为理由太过荒谬,公司的人不断把他的来电挡下,他也在公爵夫人监视下无法亲自到美国找我。」 「天啊,那他变成这样是我间接造成。」夏洛特从玻璃棺木前退后几步。 「不能怪你。」史宾赛摇摇头。 阶梯上的声响让两人转过头去。 对看一眼,两人拔腿离开墓室。 有人正在把门关起来,还发出铁鍊声。 夏洛特往楼梯上奔去,但是已经太慢,门被锁上。 史宾赛试着推开门,门板纹风不动。 「有别的出路吗?」 「通往下水道,我看过图面但没走过。」 希望公爵夫人或是任何他不知道的有关人士没有注意到这暗道。 史宾赛走到一座墙边,用手敲击整面墙,确认空心处。 他脱掉外套递给夏洛特帮忙拿。 顺手从旁边拿来一支看似外面围围篱用剩的黑色金属长骨架从墙角和地板缝隙挖进去。 清除缝隙间填土,他用脚用力踢向墙面最底下大理石块,然后用金属骨架挖出碎裂开的贴上假大理石皮面的木板。 「里面很黑。」夏洛特看了一眼,不安的问。 「你想坐以待毙吗。」史宾赛边问边脱下西服外套,拿起手机手电筒照向黑暗通道。 「不想。」 「那走吧。」他率先进入黑暗里。 刚开始还算乾燥,因为是墓地下方,夏洛特要自己别想太多。最后走到下水道支线,里面又脏又臭,还好史宾赛在她进入通道就把西服外套盖在她头上,好让她躲过蜘蛛丝、蝙蝠等她不喜欢的生物。 然后她勉强跟着他走进浅水里。就在她脚上感觉有点潮湿、鞋面开始沾到水的时候,史宾赛要她往一个简陋钢筋楼梯爬,最后两人从圆孔洞里爬到马路上。 他拉着她躲到旁边花圃,确认没人才去停车的地方。 「看来今晚不能回去。」一上车他就意识到不能回家,他可不想自投罗网。车子是租的,他请人仔细查过,没有被追踪。 「那怎么办。」 「去俱乐部。」 「安全吗?」 「太多认识的人,公爵夫人不会选在那边动手。」 「你还真有自信。」 「从后门进去,我会要绅士俱乐部工作人员别透露我们在那里。」 「有效吗?会不会反而有人密报。」 「总比去不熟悉的地方好。」 「你房里该不会也有暗门吧?」 史宾赛给了夏洛特一个不置可否的眼神。 「真的有吧。」 「到了。」 在俱乐部后门街口停好车子,史宾赛观察附近没有人才让夏洛特下车。 「动作要快。」 顺利的从后门刷卡进入,他拉着她快步回到自己房间。 「你有何计画?」 「明天装作没事回到公爵府。」 「看来你已经想好。」 「走一步算一步。」 夏洛特并不相信,因为知道他向来不是没有B计画的人。 「去洗个澡,你闻起来像是掉到水沟里。」 「你也差不多。」 史宾赛决定在面对公爵夫人和两人的未来之前必须把夏洛特父亲的事做个了解。他打发她进浴室,把收好的资料从保险箱拿出来放在桌上。 「这些是?」夏洛特套着史宾赛浴室里过大浴袍走到桌旁。 「我已经请人送晚餐过来。我先去把身上味道洗掉,免得令人起疑。」他藉故让她自己去翻阅。 「夏洛特?」史宾赛刚离开浴室,发现夏洛特站在窗前。 「我说过,我父亲的事或许永远没有办法理解??。为了你我愿意放弃去找出答案 。」 可他要的是她一句『我相信你。』 「但是,夏洛特。」这件需要告一个段落,他还来不及说完。 「这是我现在能做的最大让步。」她截断他的话。 她不断着挣扎在史宾赛与死去的父母之间,只能选择躲避选择相信那方的压力。 「好。但是答应我,不可以再躲避,不要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试着面对。」 「好。」 「答应我。」他坚持。 「我答应你。」 隔天一早竟然收到公爵夫人的邀请函。 「你敢去吗?」史宾赛竟然开玩笑似的问她。 「不敢。但是不去就永远无法解决问题。」 「说得好,你现在开始面对问题了。」 昨天一晚都在担心之中度过,夏洛特完全没有睡好。史宾赛倒是一如往常。 史宾赛把向绅士俱乐部借来的车子缓缓开进庄园。 下车站在庄园古典建筑前面,夏洛特有无限感慨。 如果她没有因为父亲的事离开美国和史宾赛,他应该不会答应变成公爵的替身,今天大概不会捲入公爵夫人的金钱和权势游戏。 可是谁又知道呢?这世间的纷扰都是因为人而来。 现在必须演最后一场戏,只要公爵夫人口头承认和真正公爵继承人修的死亡有关,那整件事就能结束。 但是她父亲当年到底把史宾赛家公司帐本作假究竟是谁指使的,还是背后另有隐情,恐怕她永远也找不到答案。 所有资料都证实父亲的确修改帐本,而如果指使者不是她和美国检方一直以来相信是史宾赛的父亲,那到底是谁? 父亲的老同事兼老友的死亡到底与他过给她父亲与史宾赛父亲录音是否有关?又是谁想封她口? 她现在只能相信直觉和史宾赛。 「记住。这件事落幕之前千万不可以对公爵夫人或任何人承认你知道任何事。」史宾赛在她踏进门之前拉住她的手腕。 「好。」夏洛特点点头。 「不要露出马脚。」 「嗯。」 「最重要一点,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我相信你。」 两人走进大厅,房子安静的有点奇特。 「来人。」史宾赛喊。 「公爵阁下。」管家匆匆忙忙出现。 「怎么回事?」 「公爵夫人要举办宴会。」 「然后?」 「大家都去忙了。」 「临时举办宴会?」 「我知道这有点不寻常,不像公爵夫人一贯作风。但确实是夫人下令。」 「是什么样的宴会?」 「我也不清楚,阁下。」管家恭敬地说。 「房间堪用吗?」 「阁下的房间已经打扫过。」 「也是公爵夫人的命令?」 「是,房间也插了鲜花。阁下有任何行李吗?我帮您拿上去。」 「不,没有行李。」史宾赛拉着夏洛特往楼梯上走。 「阁下还需要任何其他的东西吗?」 「拿些瓶装矿泉水和苏打饼来。」 「是。」管家转身去准备。 回到房间关上门,史宾赛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有无奇怪的装置,顺便把密道打开来看。 「我们必须在饮食上小心,只吃眾人吃的同样食物,其他只吃有包装的。」他提醒站在房中央看着他走来走去还打开奇怪地方,充满好奇看着他行为的夏洛特。 「嗯。」 老公爵夫人却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就在史宾赛想回到伦敦摊牌,管家宣布宴会要举行。 「您的未婚妻会来。」 「别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 夏洛特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花园里的老夫人。本来他们以为她自知玩把戏也没用不会出现。 「和我去走走。」 「是。」夏洛特不想激怒老夫人,因为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出门前刚巧把很少离身的几样手环饰品和手机放在桌上。希望史宾赛会看到。 「我们要去哪?」 看到老夫人走到花园园丁置放高尔夫球车的地方,夏洛特开始警觉起来。 「你拍照没拍到的地方。」 老夫人开着高尔夫球车直到草地尽头示意她下车。两人走到花园边缘穿过当成界线的矮树。 「我早该知道你是个威胁,连最爱的男人你都不肯放弃责怪他害死自己父母。」 「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装了,我把你调查得很清楚。」 老公爵夫人步步逼近。 「你把我从这边推下去没有意义。」夏洛特边退后边注意自己脚步。 「大概吧。但是史宾赛,不,西明斯特公爵会乖乖的娶我指定的新娘。」 「然后不断的提供金钱给您?修就是这样想逃离你,所以你毒死他之后又找上史宾赛。」 「随你怎么说。」 「我父亲呢?我的父亲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我和你父亲的事无关。」公爵夫人肯定的说。 「不过我父亲的老同事是您杀的吧。」 虽然夏洛特也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公爵夫人会扯上自己父亲,但是父亲的老同事大概想敲诈,这她后来领悟到,也从史宾赛在俱乐部拿给她看的东西上证实。 「他拿着有关你父亲的报导和帐本以及录音档找上我,还说他认识史宾赛,也知道修和史宾赛是亲兄弟。」 「他威胁你?」 「他要钱否则会把西明斯特公爵家的丑闻发布。」 「对你来说只要有钱就可以,他发布又如何,你就为了这个杀了他?」 「家族荣誉像你这样的平民不会了解的。」 「比人命重要?」 「啊,你还在为我要史宾赛装死不悦。反正他还活着,你也发现啦。何必记仇。」 夏洛特只是找话题周旋,她一点都不在意公爵夫人到底又做了什么。 「是你不会吗?夫人?」 史宾赛再不出现,她小命大概不保。 「你能原谅他的养父害死你父亲?」 「我父亲已经过世很久。」 「原来你可以与敌人共枕。」 「您也不差,明知丈夫出轨,你还捨不得走。」夏洛特装作冷静的嘲讽。 「我之前小看你,所以计画才会失败,早知道我就应该先拉拢你而不是修那无脑的未婚妻。」 「她知道些什么?」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告诉她要帮她挽回修的心,她只想过富裕生活。」 「那你毒死修,还製造史宾赛的山难?」 「史宾赛从没遇过山难。那只是来到英国假扮修怕被识破的藉口,遇到山难的是修,他纵慾过度不会注意到太多事,我才有机会慢慢对他下毒。」「您难道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同情?你会同情我吗?」 「不会。」 「那就是了。我也不会同情背叛我而生下的孽种。我嫁给公爵不是要受到这样的羞辱。」 「我想我们走太远了。」夏洛特想从公爵夫人身旁逃开。 「想逃?」公爵夫人冷冷的笑容出现在看似高雅的五官上。 鸡爪般的手抓住她手臂。 「你夺走我的一切。」 「不,您还是公爵夫人。」 在毛毛雨突然变大下起的大雨之中,夏洛特连眼前都看不清楚,头发上的水不断从眼前滴落。 脚底土地突然有些怪异,松软起来,夏洛特连想都没想就甩开公爵夫人的手跳到一旁。在美国佛罗里达州长大,她看多突然陷落变成大洞的土地。 整块草坪滑落,夏洛特就算想救也不可能。 史宾赛以及管家从远处赶来看见一切。 警察在随后到场的救护车上简单盘问夏洛特和史宾赛,要两人回去休息再到警局。 「走吧。」史宾赛接过等在一旁的管家手中雨伞。 「嗯。」夏洛特拉好身上披着的毯子。 「我已经吩咐厨子准备晚餐和热茶。我先回去看准备得如何。」管家撑着另一隻伞先行走在前方。 花园里的花、草、木被雨水淋得湿答荅。 就像夏洛特的心情有些沉重,希望老公爵夫人是这整件事里最后一位失去生命的人。 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从高处坠落死亡的消息很快传出。 为避免丑闻扩大,皇室声称老夫人天雨路滑摔落。 史宾赛在姓名中保留原本的姓氏,再加上西明斯特公爵家的姓氏,不过对外保密。 在皇家授意下,两人举办不公开的简单结婚仪式。 西明斯特公爵和公爵夫人正式加入皇室,必须执行皇室指定公务。 美国迈阿密 海岸边某个高级公寓里堆满纸箱子。 公寓里的人正忙着打包,这里已经售出,金融机构正在进行买卖双方交屋程序,主人很快就是别人。 「午餐。」女人从外面回来,扬扬手上提着的一个纸袋。 「我只需要你。」男人迎上前去接下,把袋子放到餐桌。 「贫嘴。」女人失笑。 「是真的。」男人从后抱住女人身体。 「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惜。」女人在男人怀中转了个圈,双臂圈着他颈子,手指在他颈后交叉。 「把手边剩馀的美国财產处理掉和这个房子出售?不会。」过去最好是留在过去。 「你确定不把钱留着?」 「那是我给你的结婚礼物,随你运用。」男人轻抚她头发。 「我一夜之间变成富婆。」女人打算捐出,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男人给女人一个亲吻。 「把这里卖掉你真的不觉得可惜吗?」 「不,我们需要新开始。」往后,他们的家不在这里,也不在这个国度。 「这是什么。」 「别动。」男人来不及阻止她转头过去看他处理一半的东西。 女人看到餐旁地上,那盖子打开、外面写着『丢弃』字样箱子里的东西,瞬间就红了眼眶。 「对不起,我让你吃苦。」 那是他装死的时候她从警方处拿回的物品。 史宾赛把夏洛特拉到沙发旁,他坐上沙发,让她坐在他腿上,双手圈着她腰际。 「你那时候爱我吗?」 「爱,我爱你很久很久了。」 「以后不可以没有讨论就自己擅自做决定。」 「是,我的公爵夫人。」 「公爵阁下,你知道我们生活中还缺一样重要东西吗?」夏洛特抱着他的颈项。 「缺什么?」史宾赛把头枕在她胸前,闭上双眼。 「你的继承人啊。」 「那我们要快点製造一个。」 「你肚子不饿吗?」她也闭上双眼。 「饿,但是『它』等不及了。」 夏洛特感觉到臀部下方坚硬物体顶着她,忍不住笑出声。 「好啊,你嘲笑我,公爵夫人。」 「那你要怎么处罚我,公爵阁下?」 「我们走着瞧。」史宾赛把夏洛特抱起来,走进房间。 许久,房间传出男人和女人欢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