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乐(NP)》 犯罪计划 深灰色的窗帘把六月好天气严严实实挡在了窗外。 房间没开灯,空气里满是情欲味道。 前几秒,谢寻乐刚高潮。 潮吹的水液喷了秦远星一脸,他从她腿间起身,水顺着鼻梁和下巴往下淌。平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现在写满了“下流”两个字。 谢寻乐缓了一会儿,身下的床单现在湿透了,她坐起来挪到了另外半边床,看向跪在身边的秦远星。 一身白皮肤在昏暗的室内看上去有着象牙光泽,当然,摸上去也是,光洁细腻。 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到延伸到小腹下方的青筋在隐隐跳动着,好像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忍耐着什么呢? 鸡巴翘的那么高,谢寻乐知道,他从开始到现在,可是一次都没射。 “过来。” 话音刚落,秦远星便迫不及待地用膝盖挪了两步,直到肩膀挨到了谢寻乐的才停下。 看了秦远星在床上的样子,谢寻乐总算是对“情欲的潮红”有了深刻的理解。 瓷白的皮肤透着粉色,手肘,胸膛,膝盖,碰到哪儿哪儿就变粉。 尤其是耳朵,红得更像能滴血。 秦远星的鸡巴长得很好看,也是粉色的,充血兴奋了最多变成肉红色。粗长又坚硬,棒身的弯度也很完美。 此时正兴奋地挺立着,马眼渗出几滴清液。 谢寻乐喜欢看男人自己撸,她高潮了不喜欢再被人碰,不过仅仅是欣赏她还是很乐意的。 她微微偏过头,兴致勃勃地看着。 那只白皙的、指节修长的手握住了肿胀的肉棒缓缓撸动起来,随即,谢寻乐耳边传来了一声低哑的闷哼。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脖颈轻轻蹭着,湿热的舌在她耳后和脖间毫无章法地又舔又吻,喘息着,呻吟间夹杂着那个不断被重复的三个字——“谢寻乐”。 谢寻乐故意朝旁边靠了一点,他便急切地追过来,连鸡巴都顾不上摸了,两只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眼尾早被欲望烧得泛红了,闭着眼,睫毛轻颤着。 谢寻乐喜欢他这样病态的依恋和沉迷。 她恶劣地想,那一会儿向他提出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秦远星的呻吟一声大过一声,越来越急促,谢寻乐光听声音都知道他快射了。 她突然感到颈侧一疼,被吮疼的,她皱起眉,伸手覆在了秦远星的手上。 秦远星缓缓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她,眼里雾蒙蒙的,殷红的嘴唇无意识地张开一点,分明就是在故意勾引人。 谢寻乐凑近了,含住他下唇轻轻舔吻,手也拨开了秦远星的手,直接握住了那根滚烫的肉棒,从根部往上轻轻撸起来。 鸡巴很没出息地在她手心跳了两下。 唇舌相交,秦远星一手搂住了谢寻乐的腰,刚才撸管的那只手现在闲下来,摸上了谢寻乐的左乳。 舌尖被秦远星又吮又咬,这会儿秦远星没工夫哼唧了,房里尽是粘糊的水声。接吻的时候他总是很凶,直到谢寻乐的舌尖快被吮麻的时候,他的动作才会轻下来,转向她的嘴唇,吻到津液淋漓。 乳头被轻轻捻着,很快就立了起来,小小一颗红色缀在乳前,有种鲜活的可爱。谢寻乐不自觉地挺了挺胸,秦远星便从善如流地用手掌包住了整只乳轻轻地揉着,大拇指来回蹭着那挺立的红珠。 手心里的鸡巴跳得越来越厉害,秦远星整个人也开始轻颤起来,意乱情迷地挺着腰,把鸡巴往谢寻乐手里送,呻吟声控制不住地从喉间溢出来。 快射了。 快感猝不及防地中断,秦远星整个人从飘飘然的云端跌落,整个人像被悬在了空中,不上不下的。他急切地动了两下腰,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难受了。 他睁开眼,看见了罪魁祸首。 马眼被堵住了,谢寻乐用拇指堵住了。 此刻,得不到释放的鸡巴就在她手里可怜巴巴地颤抖着,抽搐着。 秦远星强撑着让自己清醒起来,“怎么不继续了?” 谢寻乐指着自己被吮疼的那片皮肤,她猜应该留下印子了,轻飘飘回了句:“你刚才弄疼我了。” “我错了,”射精的欲望太强烈了,他头昏脑胀,几乎要失去理智了,他胡乱道着歉,亮晶晶的眼泪从眼眶滚落,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鼻尖红红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求你,求你让我射。” 谢寻乐睡过那么多人,秦远星是唯一一个在床上会哭的。射精的时候太爽了,会边射边哭,给她舔穴的时候看见了别人在她腿上留的吻痕,边舔边哭,等她高潮之后抬起来,整张脸上都是水,眼泪和淫水混在一起,谢寻乐觉得那样真好看。 所以她对着秦远星的祈求不为所动,欣赏着他难受的眼泪,用手在他下腹轻轻点着,看着那里的青筋一跳一跳,摸一下就收手,等没反应了,再摸一下,极有耐心地折磨着。 秦远星整个人都变得敏感了,碰一下,整个身体都在抖。“寻乐,我错了,下次真的不会了。求求你,求求你······”他在她肩头胡乱吻着,试图讨好她,求她让他射。 谢寻乐也知道他到极点了,再下去人真就憋坏了,猛然松开了手。 就在她挪开手的那一瞬间,鸡巴抽动几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持续射出了几股浓精,落在床单上,他的小腹上,甚至谢寻乐的乳上。 秦远星被极致的快感裹挟,额头抵着谢寻乐的肩膀,修长的腿似是痛苦又像是欢愉地蹬了几下。 呻吟声都来不及控制了,绵长的,在哭。 — 从浴室出来时,秦远星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不过表情已经恢复成了外人眼里的样子——冷淡,带着一点傲慢的劲儿。 他一直是这样,出身好,长相好,学习好,带着上流社会富家少爷的清高矜贵,认真地为自己的一切骄傲着。 直到遇到了谢寻乐。 谢寻乐是在他高二那年转进来的,从郊区的普高里转进了他们这所私立高中,被安排进了隔壁班。 听说是学校花钱挖过来的。 某位老师那天和秦远星开玩笑似的说:“远星,听说这个女生学习厉害得很,你可得加把劲了。” 秦远星并没放在眼里,从小到大上学这些年,他从来没输过谁,他也从不觉得自己会输,何况还是从郊区的普高来的。 然而,一个月后的月考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谢寻乐一骑绝尘,甩了他整整二十分,稳居年级第一。 朋友们在他面前默契地对成绩闭口不谈,照顾着他的自尊心,他却更烦躁,觉得屈辱。 那天去上体育课,他从隔壁班路过,透过玻璃窗朝里面看了一眼。 不是无意的,他有目标的,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倒数最后一排的女生,鸦黑的长发用红色的发绳绑成简单的马尾,温顺地垂在脑后,她低头在草稿纸上写着东西,垂下眼,衬衫领中探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她好像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的那一瞬,秦远星飞速地逃离了现场。 整节体育课,他心不在焉,并且生着自己也不明白从何而来的闷气。 下课回到教室时他突然明白过来,他只是不能接受,她明明坐在最后一排,怎么能学的比他好那么多。 所以那天晚上放学的时候,他等在了谢寻乐的教室门口。 他一如既往的傲慢,看人的时候是惯用的居高临下的姿态,就那个样子,拦住了谢寻乐的路。 — 秦远星挪到谢寻乐身边,凑上前想吻她,谢寻乐偏过了脸。 “学生会是不是下周有聚餐?” 秦远星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知道?” 谢寻乐有点不耐烦,“说是不是就行了。” “嗯,”秦远星的手在背后紧张地握成拳,“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天你把程晏给我弄过来。”谢寻乐的手背到身后扣内衣,一脸淡然地交代秦远星要怎么犯罪。 “把他灌醉,下点春药,送到我床上。” 秦远星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寻乐,声音都在颤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不死心要问出口,“你看上他了?” 他知道谢寻乐只有自己一个不够,他知道她经常去睡别人。体院的,美院的,文学院的······他清楚地知道她每一个猎物的信息,只是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起,他也就假装一无所知。 现在,她是连装都不愿意装了。 甚至,她要他亲自把男人送上她的床。 “怎么了?”谢寻乐被秦远星这幼稚的问题逗笑了,“我从入学那天就想上他了,忍到现在,我真是菩萨。” 一室沉默。 许久之后,秦远星艰难地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就是你想的那样,”谢寻乐笑了,杏眼弯弯的,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她伸出手,捏了捏秦远星的脸,语气带着宠溺,“你不是都猜到了嘛。” “好。”秦远星在谢寻乐的手心里轻轻蹭着,他又哭了,他在她面前早已经没有尊严了,从那次考试输给她开始,就没有了。 眼泪连成线,掉得很干脆,打在谢寻乐的手背上,甚至还是温热的。 谢寻乐觉得,秦远星现在就是被她推到窗边的陶瓷瓶,命悬一线,只要她松手,他马上粉身碎骨。 他好像已经崩溃了,与其说是在向她确认,不如说是在哀求,“只睡一次就可以了对吧?嗯?一次就够了是不是?” 谢寻乐又吻他,她虽然和别人上床,但是只和秦远星接吻,她在这一方面真的算得上专一又深情了。 那些男人,虽然是处男,可是她怎么知道他们有没有吻过别人。 秦远星不一样,他干干净净的,在被她搞到手之前,他连别人的手都没牵过。 谢寻乐的唇凑上来,秦远星立马热情地回应,捧着她的脸认真地吻着,脸上的眼泪蹭到谢寻乐的脸上,湿湿凉凉的。 “嗯,”谢寻乐的手插进他发间,说着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假话,“只睡一次就可以了。” “你想看着我和他做爱?” 谢寻乐在秦远星家里和乐乐玩了很久的逗猫棒才回宿舍。 乐乐是谢寻乐上个月在路边捡到的一只小猫,长毛的三花猫。 那天下着小雨,它在路边被浇透了,毛贴在身上,瘦骨嶙峋的一只,颤颤巍巍地向路过的人脚边爬,微弱的叫声散在风里,可怜兮兮的,看上去不过一个多月的样子。 之前院子里那只猫就是这样的长相,长毛的三花,圆圆脸,翡翠色的眼睛,警惕性很强,每次听见风吹草动就会受到惊吓一样的迅速逃跑。 风吹草动包括脚步声,小孩的说话声,哪怕他们呼喊的是他们为它取的名字。 那么多小孩里,只有谢寻乐摸过它。 它很温柔,会用额头蹭她的小腿,挠它的下巴,它就眯着眼仰起头。被摸肚子也只会用舌头轻轻舔舔谢寻乐的手。 谢寻乐犹豫了几秒,还是把它端了起来,用外套包着抱去了医院。 前台的女生在登记的时候问猫的名字,谢寻乐懒得想,说:“就叫乐乐吧。” 宿舍养不了猫,只能养在秦远星那里。 谢寻乐给秦远星打了电话,问他猫能不能放在他那儿。 秦远星不喜欢动物,但是还是立马就答应了。他想着,猫在他这儿的话,可能寻乐以后会多来他家几次呢? 谢寻乐没有正儿八经的养猫经验,那几天到处在网上查资料。 秦远星没想错,从那天起,谢寻乐确实来他家的频率高了很多。不过她要么一整个下午都在厨房处理乐乐吃的肉,要么就陪着乐乐玩玩具。 很多时候,她在床上高潮完,就立马起身下床去找猫,扔下秦远星让他自己解决。 之前秦远星想过,谢寻乐可能就是天生不会爱,他觉得这也没关系,她对他特殊一点对待就行了, 在她心里,他和别人不一样就行了。 他现在懂了,她哪里是不会爱? 她以十二万分的专心和谨慎照顾着乐乐的饮食,戴着口罩皱着眉处理那些血淋淋的肉和腥味冲鼻的脏器,细致地观察乐乐的状态。她可以一整天都坐在电脑前,只为整理一份完整又专业的养猫知识笔记。 她给猫长久的陪伴,纵容它趴在她身上睡觉,对着它,她偶尔会露出一点孩子气,捣乱似的揉乱它的毛,哪怕那天被它咬破了手,她也只是轻轻地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告诉它:“不可以咬人。” 她太懂怎么去爱了,她把她的爱毫无保留地给了一只猫。 看见她和乐乐玩的时候,秦远星没办法不嫉妒。 不过,他偶尔又会庆幸,幸好那只是一只猫。 —— 到宿舍的时候刚好六点,宿舍只有王沛在写课设,电脑上密密麻麻的代码。 她的电脑是买的二手,买来的时候电池已经有点不好了,最近一段时间彻底存不住电,得一直插着充电才能用。 王沛又是个过分老实的女生,图书馆充电位紧张,她不好意思一整天都占着,索性这段时间也只能在宿舍写作业了。 谢寻乐把手上提的蛋糕放在桌上,摁亮了台灯,“曾黛和念茗呢?” “去做足疗了,”王沛的表情看上去有点疑惑,“自己泡脚不是也一样吗?” 谢寻乐被她懵懵的表情逗笑了,“有专业的人按摩,比较舒服。” 王沛的脸色有点古怪,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不痒吗?” “还好,”谢寻乐摇了摇头,“挺舒服的。” 王沛这下确实有点吃惊了,谢寻乐答得太自然也太快了,分明就是经历过,“你也去过?” 谢寻乐一下怔住,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她忙起比赛经常是天昏地暗,晚上也不睡觉,怕在宿舍影响其他人,就经常住在秦远星那里。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按摩,天天晚上给她从头按到脚,是很舒服的,两只修长干净的手揉捏按压,尤其是那人长得漂亮,真是心理和生理都能得到极大的满足。 宿舍的人都以为她和秦远星是好朋友,她那会儿默认了,错过了合适的坦白的时机。她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不过没等她开口,宿舍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女孩像风一样闪了进来。 曾黛手上挂着大包小包,多半是新买的衣服鞋子,跟在她后面的宋念茗手上也提满了,谢寻乐不用看都知道肯定都是吃的。 看见谢寻乐,曾黛问她:“你去哪儿了?早上起来就不见你人,本来还说今天和你商量一下聚餐的事情。” 谢寻乐接过宋念茗递过来的纸袋,低头看了眼,是一包开心果。 “我去看乐乐了,什么聚餐?” “咱们不是比完赛了吗,学姐她们几个就说咱们组里的一起去吃顿饭,我昨晚在食堂遇见学姐的时候她告诉我的,我本来应该昨晚和你说的,结果给忘了,今早才想起来。” 曾黛瘫在椅子上,划拉着手机,“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还有就是我们几个商量一下时间。” 比赛她们宿舍除了宋念茗都参加了,和上一级的几个学姐组的队,上星期才结束,他们组拿了省里的第一。 “啊,”谢寻乐点点头,“我想一下。” “你们要不要也去醉清风?就下周二,后天,”宋念茗说,“学生会后天晚上也在那儿聚餐,咱们正好一起去。”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 谢寻乐看着宋念茗亮晶晶的眼神,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听你的。” —— 醉清风离学校不算远,走路十五分钟就可以到。 学生会和谢寻乐她们订的包间是挨着的。 人还没来全,谢寻乐在包间坐了一会儿,拿着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空荡荡的,可以听见大门紧闭的包厢里年轻的谈笑声音。尽头是卫生间,谢寻乐走到半路,看 见有人从里面出来,朝她走过来。 修长挺拔的身形,长而笔直的双腿,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恰到好处,从容又得体。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休闲装,黑色T恤,灰色运动裤,和平时经常穿的风格差很多。 离她几步的距离时,程晏对着她淡笑了一下,算是打过了招呼,“好巧。” “学长好,”谢寻乐很乖巧地朝他露出了一个笑,“是好巧。” 她心想,这算什么巧,等晚上,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巧。 谢寻乐第一次见程晏是在开学典礼上。 程晏是学生代表,在大会上演讲。 那天太阳很晃眼,谢寻乐坐在第一排,她用手遮住太阳,仰头看着台上的程晏。 他这会儿很像学校超市冰柜里卖的小奶糕,白色的,在太阳下面好像快要融化了。话筒不够高,或者说,是他太高,他会稍微低下头,好让自己离话筒更近一些。他的表情冷冷淡淡,学校那种破话筒都被他的声音给拉高了档次。讲话时,嘴唇一张一合,喉结也在上下滚动着,整洁的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扎在西装长裤里,连一丝褶皱都找不出来。 谢寻乐看着他,内裤早被淫水浸透了。 “大学里,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 嘴唇真好看,接吻的时候,舔她小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要保持高度的自觉,时刻对自己严格要求,谨记‘不进则退’。” 喉结会很敏感吗,被玩的时候会哭吗? “每一代人都是承前启后的一代,我们如今站在全国最顶尖的高校中,党和人民对我们寄予无限希望,而我们应当肩负起建设祖国的使命。” 衬衫那么整齐,是穿了衬衫夹吗?黑色的带子箍在冷白劲瘦的大腿上,有种矜持的色气,真是会引人犯罪。 当天她听完程晏演讲,就把秦远星叫回了他家,两人从白天做到晚上。谢寻乐坐在秦远星怀里,随着他肏穴的动作上上下下地颠,她搂着他的脖子,闭上眼,浮现的却是程晏的脸,那张她今天第一次见的脸。 她一定要睡了他。如果他是处男的话。 —— 谢寻乐进了洗手间,站在洗手台旁给秦远星发消息:【你到了没有?】 秦远星几乎是秒回:【嗯,你在哪儿?我在隔壁没看见你。】 【过来走廊最左边的楼梯间。】 秦远星脸色并不好,看着好像没有睡好,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他站在楼道口,朝站在楼梯上的谢寻乐抬眼看过来。真是情绪强烈的一眼,委屈和恨纠缠在一起,但还好,永远没有他没藏好的爱多。 谢寻乐知道他又犯病了。 他一直这样,心眼小的很。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黏黏糊糊的,像只可爱的小狗。一旦分开了,他就胡思乱想,整天生一些莫名其妙的气,也不知道是在气她还是在气他自己。 谢寻乐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他立马顺从地低下头,把嘴唇交给她吻。也不知道秦远星吃了什么,嘴里甜丝丝的,谢寻乐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又去吻他的耳朵,一只手在他裤裆上揉搓着,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吃什么了?嗯?这么甜。” 他被她弄得从脖子到脸都成了粉色,追着她的嘴唇吻得啧啧作响,从唇缝间艰难地挤出了只言片语的回答。 “草莓糖。” “行了,”眼看着秦远星腿越来越软,眼神也越来越迷离,谢寻乐及时喊了停,“该回去了,别忘了你今晚是来干什么的。” 秦远星的欲火被她一句话浇灭,火堆冒出白色的浓烟,呛得他鼻酸,眼泪在眼眶打了几个转又被他忍了回去,他低着头,手指掐着手心,几乎要抠出血。 “不是说好的吗,”谢寻乐去拉他的手,掰开了他攥紧的拳头,牵着他的指头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像在安抚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别闹脾气,去吧。” —— 整个学生会加起来好几十人,包厢里三张大圆桌坐得满满当当。 吃到一半,那些男生要了酒,有人提议玩酒桌游戏,程晏看着一桌人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那就玩吧。” 毕竟他们聚会的次数很少,几乎一年一次,哪怕他不喜欢游戏也不喜欢喝酒,也不太好扫大家的兴。 游戏换了好几轮,从真心话大冒险到避3游戏,程晏也被灌了好几杯酒,整个人有点晕晕乎乎的,好多人给他递过来酒杯,酒怎么那么多,一直喝也喝不完,他感觉脑袋越来越重,直到最后支撑不住,趴在了桌子上,完全失去了意识。 门被敲响的时候,谢寻乐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 秦远星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程晏走得很艰难,他们两个差不多高,而程晏又醉得厉害,秦远星把人扔在床上,谢寻乐看见他额头上的一层亮晶晶的汗水。 三个人同处一室,却异常沉默。 秦远星坐在床边,低着头生闷气。谢寻乐看见了,也不想管。 她的注意力全在程晏身上。 程晏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极品,就连喝醉都很安静。他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两条长腿搭在床边。冷白的脸因为酒精而显出一层薄红,浓密的睫毛无力地垂着,像一只不知人世险恶的纯洁的兔子。 谢寻乐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有点热,不过脸很软。 她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划过他的眼睛,鼻尖,一路向下,在喉结上轻轻挠了几下。 程晏的眉头逐渐皱起,是不愉快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不喜欢人碰他。 谢寻乐的手继续往下,马上要探进他领口的时候,被一把握住了。 谢寻乐这会儿心情不错,也没有很生气,甚至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秦远星的脸,“放手。” 手腕被捏在手里,不疼,但是她讨厌这种感觉。 秦远星红着眼,睫毛间细碎的眼泪闪着光。 他忍不了,看着自己爱的人在他面前那么情意绵绵地摸着另一个人,他能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第一次把他骗上床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高高在上地观赏他被情欲折磨疯,看他哭着叫她的名字。 他和她都是第一次,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像个经验老道的高手,游刃有余地控制着一切。他青涩又笨拙,被她观看着自慰,肉棒涨的生疼,却怎么都射不出来。而她隔岸观火,品尝着他的无助,等到时机成熟,她会帮他,只是稍微用手碰一碰,他就抖着腿射出一股一股的精液,弄脏昂贵的床单,失神的片刻,还要听她贴在他耳边说那些下流的、调情的话,刚射完的鸡巴几乎是立刻又硬了起来,周而复始,从天亮到天黑。 一想到她今天又会用同样的手段对另一个人,妒火便越烧越旺,他恨不得杀了程晏,都是他的错,是他故意勾引谢寻乐。 可是秦远星什么也做不了,他徒劳地抓着谢寻乐的手腕,无力感涌上来,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放开,滚出去,”谢寻乐有点不耐烦了,“还是你想看着我和他做爱?” 秦远星被这句话刺激到了,脸色煞白,松开了谢寻乐,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出了房间。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谢寻乐直接掀开了程晏的衣服,直到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谢寻乐知道程晏健身,她经常在健身房遇到,但是程晏一直把自己捂得很严实,大夏天也是短袖长裤,撩衣服擦汗这种动作他从没做过,所以谢寻乐也没机会看他藏在布料下的肉体。 现在看到了,谢寻乐满意地轻笑了一声。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很白,腹部肌肉的线条流畅,胸肌也恰到好处,粉色的乳头就那么暴露在空气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谢寻乐两根手指夹起左边的轻轻捻了几下。 程晏喉间逸出一声呻吟,身子侧了一点,皱起眉想甩开谢寻乐的手,她干脆放了手,起身坐进了靠着墙的沙发里,拿出手机开始看这几天在读的书,等着程晏的药效发作。 她看书时一直很投入,等她察觉到床上的动静,抬起头来,撞进了程晏望向她的眼睛,那双平日里沉着冷淡的瞳孔,此时却满是毫不掩饰的慌乱与迷蒙。 他手肘撑在床上,好像想起身,但是被灌了那么多酒,又被下了药,他根本没力气,只撑了一小会儿便又砸进了被子里。 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泛起了淫靡的红,裤裆那里,勃起的性器在灰色运动裤下无所遁形,布料被高高撑起,看得出来尺寸很是可观。 谢寻乐关了手机扔在桌子上,朝他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的家人们,这个文是我考研前几天半夜发疯起来写的,我没想到居然有人看。我写的很慢,五个小时三千字就是说。可能今后会有收费章。 “你是处男吗” 程晏是认识谢寻乐的。 应该这么说,整个A大,没几个人不知道谢寻乐。 这学期开始的时候,程晏主动找上了谢寻乐,想和她一起组队参赛。 而谢寻乐那天连一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分给程晏,她赶着去上课,在教学楼前花坛边拒绝了他,两人加了好友,对话框却始终停留在系统主动弹出的那句问候上。 他们经常偶遇,在食堂,图书馆,健身房,互相点点头问声好,然后擦肩而过,各走各路。 他们只是互相知晓姓名的陌生人。 程晏对谢寻乐的印象也和外人别无两样——温柔得体又耀眼的学妹,仅此而已。 可是现在,他的胳膊和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又麻木,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着疼,全身的血都叫嚣着向身下奔涌去,汇聚在那个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窜起千丝百缕的痒。 而那个平日里乖巧的学妹,为什么穿着一身浴袍,对他露出那样轻佻的笑? 程晏在弄清自己的处境之后是抱着一丝侥幸的,他想,或许是他们两个谁走错了房间?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学妹走过来之后会像平时那样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轻声向他解释清楚原委,再为他关上灯,拉上门,离开房间,让他一个人面对身体的难堪。 明天起来一切都是原样,今晚的一切会是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秘密。 他的幻想没能持续很久,那只柔软又清瘦的手覆在了他全身最热最胀的那处,一点儿余地都没给他留。 程晏不得不明白过来,他今晚的角色是一只落进陷阱的乖顺的猎物,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 谢寻乐一条膝盖跪在床边,在程晏不可置信的注视下伸手摸上了那块被高高顶起的布料。感觉不到热不热,不过很硬,她随手捏了下,程晏便发出了一声短促残碎的呻吟,剩下半截被他扼杀在了喉间。 不知道是药效还是酒精的功劳,程晏的脸到脖颈都泛着一层薄粉,额角和鬓边的汗是蒸腾的情欲。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多诱人,那双强装着镇定的眼睛清冷又湿润,此刻死死地盯住谢寻乐不放,如同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声音喑哑,却更加性感,质问中的愤怒被谢寻乐弃置不顾,她品味着他的声音,像在啜饮一杯醇厚的酒。 谢寻乐的回答是连着布料一起将程晏硬挺的性器握在了手里,拇指在顶端摩挲着,另一只手摸到了沉甸甸的囊袋,在手心把玩着。 春药刺激的勃发的的性欲此时像是找到了一个着陆点,程晏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却又立马清醒过来,咬着牙拨开了谢寻乐的手。 红着脸是演不出凶狠的,程晏好像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用自以为很冷的语气让她滚。 被人骂着让滚,谢寻乐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 她身子向前倾,几缕黑发垂到了他颈边,她捏了捏他的脸颊,声音听上去很是愉快:“真可爱,主席,你平时就是这么管人的么?” 她说完便起身从床上离开了,而程晏很不幸地闻到了她身上沐浴露的香味,那种他平时讨厌的甜腻的味道,此刻却成了催情利器,他被包裹在其中,意识愈发迷乱,性器几乎是硬得发疼了。 他昏昏沉沉,仅剩的一点理智好像也被烧没了,他遵循着本能,却是隔着裤子在那里胡乱揉搓一通。不过这样好像已经很爽了,他似痛苦似愉悦地仰起脖颈,喉结滚动着,呜咽出声。 谢寻乐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舒服,她进了浴室一趟,出来的时候拎了条毛巾,毛巾很长,绕着手缠三四圈不成问题。 要绑住程晏的手也不是很轻松,他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看见谢寻乐要绑他的时候就清醒了,拼命挣扎,虽然他现在基本是案板上的肉了,但是总不能让情况变得更糟。 谢寻乐看着他那副宁死不屈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 下一刻,她甩掉了拖鞋,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 程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手下也忘了挣扎,谢寻乐眼疾手快地把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而程晏在怔愣过后,像被人扔上了岸的鱼,他开始剧烈地挣扎,声嘶力竭里满是绝望,谢寻乐还是第一次看到程晏这么失控,连声音都在颤抖了,“谢寻乐!你怎么敢的?!滚!” 性器被挤压在谢寻乐的臀缝和程晏的小腹之间,谢寻乐低下头,撩开碍事的浴袍,能清楚地看到裤子被勒出的形状,她重重地在上面弹了一下,身下的人一抖,她知道程晏是被弄疼了。 谢寻乐把程晏的短袖下摆从身下扯出来,手摸上了他的腹肌,另一只手捉住了程晏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是处男吗?” 程晏过去二十来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样无礼的人,他死也不会想到某天会被人压在身下逼问他是不是处男这件事。 程芷兰一直教导他要洁身自好,他也一直兢兢业业恪守着,连A片都没看过。他都已经规划好了,等到二十八岁之后应该会事业有成,有了足够优渥的生活条件。到那个时候,他才有资格喜欢别人,他会和自己爱的女人结婚,在新婚夜把干净完整的自己交给她。那时候,他的爱人问什么他都会仔细答复,尽管他可以保证在那之前他的情史都会是一张白纸。 而不是现在这样,他被捆住了双手,性器不争气地兀自兴奋着,不过点头之交的学妹跨坐在他身上俯视他,等着他的答案好给他标级定价。 他冷笑了一声,似乎也放弃了挣扎,他现在这幅样子对上谢寻乐可以说是毫无胜算,“怎么,你很在乎?” “嗯,我很在乎。” 谢寻乐点点头,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使了点儿劲,她平时在健身房没少举铁,手上的劲儿可不小,程晏吃痛地皱了皱眉。 他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厌恶,“不是,行了吗?” “哦,”谢寻乐表情没怎么变,继续问他,“和几个人睡过?” 程晏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怎么对着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连这种话都问得出来? 他闭上眼,用沉默来拒绝回答。 “说话,”谢寻乐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在他小腹上四处游走的手也默默收了回来,她觉得有点失望,又有点恶心,但是程晏让她不高兴了,她只会让他更不高兴,“被几个人睡过?” “三个。”程晏胡乱捏造了一个数字,一个在他看来十分过分的数字,企图让她知难而退。 谢寻乐果真如他想的一样从他身上离开了,脸上也没有笑了,看向他的时候是不加掩饰的冷漠和轻蔑,“真脏。” 她是真的觉得脏,下床之后就去了浴室洗手。 隔着玻璃,程晏看见她冷着脸挤洗手液,认真揉搓到手上都是绵密的泡沫后,伸到水流下冲干净。 程晏以为她就洗完了,没想到,她居然又挤了一遍洗手液,继续重复着刚才的步骤。 他的脸色有点微妙,心里些隐隐的不舒服,从他出生到现在,第一次受到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 不过很快,他又为着她的嫌弃而庆幸了,他想,说不定她就这么放过他了呢。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久等了我滑跪。我这几天看了看po上的文,大家好像都是两千字一章,我也要向她们看齐。 “你不如杀了我” 程晏想对了,谢寻乐从浴室出来之后果然没有再动他了。她甚至从包里拿出了电脑,坐进了沙发,双脚并拢着蹬在沙发边缘,开始敲键盘。 头发被她在脑后随意拢成了马尾,她垂眸看着屏幕,双唇紧抿着,有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谢寻乐好像完全忽略了程晏,而房里暧昧旖旎的氛围因为连续不断的键盘敲击声而变得不合时宜起来。 她这样认真严肃,谁会想到在距离她两米的大床上,有一个被捆住了双手,春情勃发的尤物呢。 程晏天真地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直到情欲在沉默中愈演愈烈,像一个逐渐膨胀起的透明泡泡,他被困在其中,面前只有那个恶劣的、冷淡的始作俑者,而她在不久前已经丧失了对他的全部兴趣,他甚至找不到人求救。 他很少自慰,住宿也不方便,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会偶尔撸一发,上次自慰还是在半个月前。过去二十多年,他也从来没有陷入到这样的困境。 程晏一直咬着牙不吭声,体温节节攀升,额角和脖颈的汗顺着皮肤流得缓慢,所过之处撩起一片痒意。 阴茎硬的过分,被包在内裤里也不老实,勃起了却得不到抚慰,此刻棒身正带着周边的青筋一起跳动。 可是万事总是有个极限的,腰眼泛起酥麻感,本该是性事中的享受,在此刻出现,却让程晏趋于崩溃。 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在此刻被拉扯断裂,以程晏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为终结。 欲火燎原,程晏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在发现做的是无用功后,他不得不向唯一能救他的谢寻乐低了头。 程晏声音已经很虚弱了,好像下一秒就要溺水了,但是还能听出里面的不甘心,“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 谢寻乐在他呻吟出声的时候就听见了,她保存了文件,退出了编译器,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晏的狼狈和无助。 那样端方高傲的人变成现在这幅狼狈的模样,破坏的快感在谢寻乐心里升腾起来,她扬起一个笑,合上电脑,两三步跨到了床边。 谢寻乐看着床上像从水里捞出来的程晏,嘴边的笑又扩大了一些。 “啧,主席,你这样可怎么办?” 谢寻乐抬起右脚,连拖鞋都没脱,就那样在程晏裆部不轻不重地碾了一脚,“这儿都成这样了,不射出来的话,会坏掉吧?” “呃——” 突如其来的刺激有点让程晏承受不住,他的身子抖了一下,眼角几乎是立马就沁出了泪水。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真的好舒服。 程晏看向谢寻乐,眼里已经没了最初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热切的祈求,“能不能放了我?真的好难受。” 像是为了证明他真的难受,话音刚落,眼角汇聚的那点儿水光立马凝成了一滴泪,滚落下去消失在了头发里。 “要的就是你难受。”谢寻乐对着他的哀求无动于衷,她收回脚,拽着程晏的裤腿,两三下就把运动裤褪到了小腿。 和谢寻乐想的没差,程晏的内裤果然是黑色的,平角裤。阴茎的尺寸肉眼可见的很是可观,龟头渗出的清液洇湿了一小块布料。 近乎赤裸的羞耻让程晏恨不得撞墙,而下一秒,贴身的内裤也被撕扯着脱下,脱离了内裤的束缚,那根性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贴上了小腹。 下腹的阴毛浓密,而那根鸡巴,却干净的不像话,此刻因为充血成了鲜红色,棒身上青筋狰狞,马眼张成一个小孔,渗出的液体亮晶晶的,棒身粗壮直挺,不安分地跳了几下。 谢寻乐顿了一下,看向程晏那张生无可恋的脸, “真不是处男?” “嗯。” 程晏闭上了眼,一副予取予求的样子,低低地应了一声。 “好吧。” 谢寻乐没再追问,她在包里翻找着,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已经戴上了一双橡胶手套,食指上还勾着一根硅胶锁精环。 程晏并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心底也知道了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谢寻乐在床边坐下,右手从鸡巴根部一直撸到了顶端,程晏立刻难耐地扭了一下。 第一次被别人的手碰到性器,还是在情欲旺盛的关头,哪怕谢寻乐的动作并不温柔,程晏还是为这触碰叫出了声,马眼的水流的更欢了,顺着龟头一直淌到了谢寻乐的手套上,她不快地皱起眉,把弄脏的地方在程晏大腿上蹭了几下。 锁精环还是她买来给秦远星用的,今天出门的时候刚好想起来,就带上了。秦远星还没来得及用,倒是被程晏给抢先了。 她和别人玩儿过这个东西,所以用得很熟练,撑开也没有很费力气,很轻松就套到了阴茎根部。 几乎是她刚松手的时刻,程晏就立刻感到了不对。 阴茎骤然间被勒得很紧,他控制不住地战栗,棒身也因为这刺激而轻颤着,比刚才被内裤包着要难受百倍。 程晏急促地喘着气,弓起身子想甩掉这讨厌的东西,摩擦中阴茎又胀大了一圈,那种束缚感更强,他脖颈上的青筋暴起,手指也难受得蜷缩了起来。 谢寻乐看他要死要活,心里无比畅快,语气轻快地问:“舒服吗?” “你不如杀了我。” 情欲被堵住了出口,迟迟得不到释放,他被折磨得红了眼,他以为这就是极限了,没想到,谢寻乐远比她想象的更卑鄙。 她拿出了手机,站在床边对准了他。 "你来上我" 程晏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倾塌,他嘶吼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啊?!你说啊!” 谢寻乐不说话,她在摄像,甚至放大了镜头,对着程晏的鸡巴来了一阵特写,再由下往上,定格在程晏那张漂亮的,此时却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脸蛋上。 “你来上我,来啊!你不是就想和我睡吗?我答应你行不行?!” 程晏也确实已经疯了,他不敢想谢寻乐录了像要用在哪里,她是个疯子,录像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班群里,学校论坛里,色情网站上,甚至,传遍整个网络。 那时就已经不是简单的从云端坠落了,他全部的尊严和他一丝不苟的人生都会被踏进泥里,他会被彻底毁掉的。 “不,”谢寻乐摇了下头,并没有放下手机,“我嫌你脏。” “我骗你的,我是处男,”程晏为着谢寻乐话里潜藏的的转机松了一口气,他比刚才镇定了一些,尽管声音还在抖,“真的是处男,不脏的,我和你睡,行吗?” 谢寻乐一脸为难的样子,她长了一张清纯的、极具欺骗性的脸,眼神澄澈,说出的话却让程晏止不住地发冷:“可是,我不相信你怎么办?” 程晏现在就是很后悔,他恨自己为什么刚才要说谎,为什么会把事情搞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想不到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脑子本就一片混乱,谢寻乐却偏偏还要火上浇油,她的手摸上了他的阴茎。 柔软的,温凉的手温柔地撸动着棒身,尽管隔着一层橡胶手套,依然让未经人事的程晏舒服得哼出了声。 谢寻乐把马眼流出的清液在棒身上抹匀了,撸起来顺滑无比,她每动一下,程晏便难耐地叫一声。她停下动作,那根鸡巴自己便往她手心里胡乱戳弄着,从她的手环成的洞里露出龟头连带半截炙热的棒身,又退出去,再急急地捅进来。 谢寻乐在屏幕里看着这色情又淫靡的画面,久久没有出声。 “能不能不要拍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程晏哀求着,想办法讨好谢寻乐,他看出来谢寻乐似乎对他的主动很满意,就一直不敢停,鸡巴还在谢寻乐的手里进进出出,紧致柔软的的手掌包裹束缚着,他感觉自己快射了,挺腰的动作也不自觉加快了。 可是好像怎么都射不出来,明明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却怎么都射不出来。 他被情欲高高悬起,一直得不到释放,阴茎已经发疼了,他每抽插一下都疼得让他发颤。 他知道是罪魁祸首是谢寻乐给他戴上的那个东西,他放缓了动作,在谢寻乐手里慢慢磨蹭着,“让我射行吗?” 谢寻乐却忽然松开了手,阴茎失去了束缚,再度弹回到了程晏的小腹,自发地抽搐着。 谢寻乐摘了手套扔在一边,捏了捏那根可怜兮兮的鸡巴,它此刻显得更是狰狞了,颜色也逐渐由原来的肉红色变为了现在的紫红色,她同情地说:“好像勒肿了。” 程晏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喜欢这样玩儿他,像猫捉来老鼠一样,不愿意给个痛快,就一直逗弄,他越难受她越开心,直到猎物奄奄一息,她可能才会好心补上致命一击来终结游戏。 她暂时放下了手机,两手把锁精环拿了下来,不小心拔起了旁边的几根淫毛,程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取下锁精环之后,谢寻乐又再次拿起了手机对准了那根红肿不堪的性器。 憋得太狠了,此时程晏连射精都有些困难了。 那根鸡巴萎靡地垂着头,一颤一颤的。 好一会儿之后,程晏突然呻吟出声。 “啊——” 谢寻乐便看见那根鸡巴颤颤巍巍流出一股接一股的浓稠的乳白色精液,在他小腹汇成一滩,顺着侧腰流在了床单上。 看得出来确实是攒了很久的货,实在是有点太多了。 灭顶的快感让程晏整个人都战栗起来,呻吟拖着长音,“嗯——”了好几声,才偃旗息鼓。 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着,谢寻乐最后的镜头定格在程晏那张满是欲色的潮红的脸上,按下了结束键。 程晏盯着天花板失神,随后慢慢地侧过身,整个人蜷缩起来,裤子还堆在小腿,谢寻乐也没有帮他擦一下精液,随着他的动作蹭的到处都是。 在被精液染的满是腥膻的空气里,他沉默地望着谢寻乐的背影。 谢寻乐把东西收拾好装进了包里,脱下了浴袍,一丝不挂地面对着程晏。 程晏现在反应实在是迟缓,盯着谢寻乐的裸体看了好几秒后才想起来要闭眼,虽然谢寻乐很不要脸,但是他不能像她一样不要脸,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地去看一个近乎陌生的女人的裸体。 程晏听到布料摩擦的声响,很快,那声响停止了,他睁开眼,谢寻乐已经换好衣服了。 她靠过来,闻见精液的味道,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两三下解开了程晏手上绑着的毛巾。她丝毫不担心程晏会对她动手。毕竟喝了酒,又被折腾的一身汗,现在站起来不腿软都是他厉害。 程晏显然也明白自己现在不能拿谢寻乐怎么样,他躺着没动,手缓缓地移上去遮住了眼睛,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疲惫,“要怎么样你才能把视频删掉?” “让我睡高兴了再说,”谢寻乐俯身捏了捏他的耳垂,“别想着报警,没用的,我不想看到我们两个鱼死网破的场面,嗯?你乖乖听话,说不定我睡你一两次就删了呢。” 程晏不说话,他感觉到谢寻乐从床上离开了。门被拧开又关上,再睁开眼时,房间空空荡荡,她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们走吧,学长” “我昨晚也喝多了,带你上楼之后遇到寻乐了,我刚好回去有点事儿,就让她帮忙照顾一下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秦远星回答问题的时候还是像平常一样的冷淡,看向程晏的目光里带了探究,还有一丝厌恶。 程晏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他昨晚蜷缩在那张被弄得一团乱的床上,一闭眼全是自己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的画面,只能睁眼到天明。 脑子里那根弦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不断拧紧,他说话的时候也难免带了点儿脾气,“她一个女生,你就放心把一个喝醉的男人这么扔给她?” 秦远星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成了拳,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出来回到家的。盛夏闷热的晚上,他把自己裹在谢寻乐盖过的被子里,自虐般地想着那张床上的两人如何缱绻缠绵,会抱紧对方的身体吗?会在高潮的时候低声叫着对方的名字吗?会接吻吗? 她一定会的,她喜欢好看的男人,她忍不住的。 谢寻乐是个骗子。 她明明说过只吻他一个。 他在被子里哭得喘不过气,心里早就把程晏千刀万剐了无数遍。早上收到程晏约他见面的消息时,他冷着脸摔了手机。 现在见了面,他心情果然更差了,不耐烦地问:“所以呢?出事了?” 程晏真想不顾一切地把昨晚的事完完整整讲出来,拎着面前人的衣领质问“她是没事,可是我被强奸了这算是出事了吗?她拍了我的视频这算是出事了吗?她威胁我要和我上床这算是出事了吗?” 可话到嘴边,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哪怕知道被侵犯不是他的错,可他依然觉得无比羞耻。 他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没什么。” —— 大二的课是四年里最多的,期末周更是要命。 图书馆彻夜灯火通明,谢寻乐她们整个宿舍像是住在了图书馆,忙得昏天黑地。 等七月初必修课的课设都已经做完之后,计科的学生才勉强能歇下来喘口气。 谢寻乐这才想起了这段时间被她扔在脑后的程晏。 距离上次那天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是程晏故意躲着她还是怎么,她这段时间真的在学校一次都没有再见到过他。 程晏也真的够沉住气的,至今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过。 谢寻乐可不信“女孩应该矜持一点”这样的鬼话,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截了当地去争取。 况且,她和程晏,那也不是一般的关系。 谢寻乐想了半天,给他们两个的关系下了个定义:不择手段的赶鸭人和被硬赶上架的鸭子。 于是她当机立断,把程晏的微信备注改成了“鸭子”的图标。 改完之后她看着那个小鸭子边笑边给程晏发消息:【晚上七点,南门门口等我。】 手机消息提示弹出来的时候,程晏正在图书馆写结课论文。 那天之后谢寻乐一直再没联系过他,他一开始的焦虑和惊慌也在谢寻乐日复一日的沉寂中销声匿迹,他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头顶还悬着一柄利剑。 哪怕他已经预想过无数次这个场景,但是在看清消息的那瞬间还是变了脸色。 这段时间他不是没想过报警,已经按下了号码,但是手指停在拨打键的上面,迟迟没有勇气摁下去。 他确实不敢赌,输掉的后果他一定承担不起的。 程晏看完了消息,并没有回复。他自认为是一个很懂礼貌的人,看见的消息几乎都会及时回复。但是对谢寻乐,他无比讨厌她,当然不会像对待别人一样对她。 他面无表情地关了手机扔进了书包。 六点四十,程晏收拾好东西,背着包走出了图书馆。 六点五十三,他到了南门门口。 谢寻乐在七点零二分姗姗来迟,“不好意思,没等太久吧。” 程晏看着面前的女生,她明显是急匆匆赶过来的,前额覆着一层薄汗。 他想刻薄地说自己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等了她九分钟,但是又觉得这样好像显得自己早早赴约,有多急不可耐一样,他的教养也没办法让他说出那种话,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冷淡地回道:“我也刚到。” “那就好,”谢寻乐笑了笑,微微仰起头和程晏对视,在对方冰冷又厌恶的注视下,她神情自若地用小拇指勾了勾程晏的,又很快放开,“我们走吧,学长。” ——作话—— 不好意思,鸽了这么久。上半年过得像狗屎一样,最近慢慢写吧,我真的写得很慢的。 自慰(1) 房卡夹在中指和无名指间,陪着谢寻乐一起在酒店门口等了近十分钟。 终于,那张薄薄的卡片在两指间打了个转,谢寻乐的耐心在沉默的对峙中耗尽,她转身朝大堂走去,扔下一句轻飘飘的“不愿意就回去吧,我也不喜欢强迫人。” 程晏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一点点嵌入掌心,痛感迟钝地传进大脑,他看着谢寻乐在那扇玻璃门后越走越远。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在此刻被无限拉长,慢动作的场景中,程晏仿佛看见地铁上,教室里,马路边上······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低头看着手机,低声讨论,嘲笑,指点——手机里是一丝不挂的自己。 第七秒的时候,程晏朝着谢寻乐离开的方向迈开了腿,清醒、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跨进了谢寻乐给他设的圈套里。 就好像,顺从地低下头,让人在脖颈套上项圈,从此变成了她的一条狗。 小时候读书,学到“饮鸩止渴”这个词,程晏很好奇,为什么会有傻子做这种事。现在,这个傻子好像变成了他自己。 谢寻乐听到了身后沉重的脚步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她嘴角浮出一个笑,脚步也停了下来,转头的瞬间,她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后退了一步,微仰着下巴看着程晏,“有事?” 程晏不说话,他心里窝着火,只怕自己开口之后真的把谢寻乐惹生气,到时候谁知道这个她又会发什么疯。 她发疯,不伤害自己,专门祸害别人。 问完问题,等了一会儿,程晏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她,依旧一言不发。 “行,”谢寻乐笑了,“没事儿就回去吧。” 眼看着谢寻乐好像又要走,程晏终于沉不住气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见了一样,“······去房里。” 谢寻乐又换上了一副天真的样子,像个好学的孩子追着老师要答案,“干什么呀?” 她的声音并不低,程晏看见了两个前台瞟向他们这边的目光,在酒店这个让人充满遐想的场所,一对年轻的男女,一间房,房内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程晏不怕被围观,但也不想成为别人八卦的对象。而且,顶着别人探究的目光,他确实没有勇气说出谢寻乐想听的答案。 而谢寻乐,她明明也知道那边的前台在看他们,她却好像毫不在意,好整以暇地盯着程晏,等着他的反应——是会羞愤地涨红脸,还是顺从地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一言半语,来告诉她问题的答案。 程晏的反应并不是她预想中任何一种——他沉默着握住了谢寻乐的手腕,带着她朝电梯走去。 谢寻乐并没有挣脱,她低下头看向程晏牵着她的那只手,白净修长,指甲红润,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延伸到小臂,最后被挽起的衬衫袖子遮得严严实实。 掌心干燥,热热的,被他握着手腕并不难受,所以谢寻乐也就任他牵着了。 进了电梯,程晏立马松了手,两人之间拉开一人的距离。 程晏垂着眼看着“9”被摁亮,楼层的数字匀速地变化着,他的心跳也像逐渐升高的楼层一样愈发剧烈起来。 他怎么走出电梯,又是怎么跟着谢寻乐走进房间的,他都记不清了。 冷水迎面浇下来,他才觉得有点清醒过来。 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好像遮住了,但其实什么都没遮住。 程晏透过玻璃看向外面,隐约能看见床上侧躺着的人影。 他皱了皱眉,明明只能看见轮廓,可是他还是有种和她对视的奇怪感觉,他干脆扭过了头,眼不见心不烦。 谢寻乐看了眼手机,30分钟了,程晏进去整整洗了30分钟了。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玻璃窗上映出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谢寻乐从床上站起身,径直走到了那扇玻璃门前,伸手一拉—— 看着程晏错愕的表情,谢寻乐因为等待而生出的那点火气也被压了下去。她心满意足地欣赏着今晚的猎物。 他皮肤偏白,常年不见光的身体更是白得晃眼,水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在他的锁骨聚起小小的湖泊。胸肌上缀着两点粉色,腰身劲瘦,腹肌整齐又严谨地排列在一起。 再往下,是茂密的黑色毛发,粉色的性器垂在腿间,虽然还是软的,但也能看出来尺寸很可观。 谢寻乐还想再多看两眼,不过程晏已经反应过来,扯过架子上的浴袍裹在了身上,嘴唇紧抿着,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谢寻乐瞧着他被浴袍挡得严严实实的身体,觉得他这副誓死捍卫自己贞洁的样子有点好笑。 “挡什么,摸都摸过了,在我面前都射过了,还怕我看啊?” 这直白又下流的话让程晏整个人都呆楞了几秒,他好像后知后觉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那张床上的混乱与荒唐。 在他愣神的片刻,谢寻乐手指揪着他浴袍的一角,将人带到了沙发边。 食指在他腹部轻轻一推,他就顺着她的心意坐在了沙发上,垂下头,乌黑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滴答滴答,在浴袍上晕开一小片。 谢寻乐细心的很,她自然没有忽视他有点错乱的呼吸。她知道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紧张。 她返回浴室拿了条干毛巾盖在程晏头上,胡乱帮他擦了几下,他头发不长,擦几下就半干了。 接着,毛巾被她丢在一边,程晏感到腿上一沉——谢寻乐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 程晏快把自己的手心抠烂了才忍住把谢寻乐推开的冲动,他背挺得笔直,转过头不去看谢寻乐,胳膊也僵硬地垂在身侧。 谢寻乐的手不安分地从浴袍的领口钻了进去,在饱满有弹性的胸肌上戳了几下,随即整个手心都覆了上去,揉捏了几下,右手轻轻在程晏下巴挠了两下,“转过来。” 虽然动作慢吞吞的,但是程晏还是听话地转过来了。 谢寻乐没有犹豫,微微坐直了身体,直接吻上了程晏的嘴唇。 她觉得自己很仁慈来着,为了照顾程晏紧张的情绪,甚至只是单纯的嘴唇贴着嘴唇。 可是当她察觉到程晏想躲开的时候,一直以来的习惯还是占了上风,她在他的嘴唇离开之前便摁住了他的后颈。 程晏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瘦瘦的女生力气居然这么大,他被摁着,竟然一时间挣脱不开。那只一直安安静静贴着他胸膛的手突然抽出来,捏上了他的脸颊。 今晚二人间的对话几乎都是谢寻乐发出的命令,她一下又一下吻着程晏的嘴角,声音轻柔地引诱他:“乖,张嘴。” 程晏一直紧闭的牙关骤然松懈了一点,谢寻乐又吻上去,舌尖在程晏的唇缝间游走。 程晏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只觉得两片唇泛起细细密密的痒,嘴唇不自觉地张开了一点,给了谢寻乐可乘之机。 双颊骤然一疼,还没等程晏反应过来,谢寻乐已经咬上了他的舌尖。 在被吻得昏昏沉沉的间隙,程晏想,她真的很会接吻。 吮着他的舌尖,又放开,用自己的舌尖撩拨着,逗弄着。程晏的生涩好像让她很是愉悦,她耐心地教他,程晏被她哄着,真就照着她说的话去做了。本来撑在沙发上的手也扶在了她腰侧,全然忘记了自己是被威胁了才会在这里,而和他接吻的女人无异于他的仇人。 吻是草莓味混着薄荷味,安静的房里只有亲吻的水声,还有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 谢寻乐的手重新回到程晏的胸膛上,这次不是安静地贴着,她用指腹轻轻揉了两下乳头,就感到程晏的身体颤了颤,弓起了背。 谢寻乐没停下,拇指和中指捏着乳头捻着。 “嗯······别······” 被她揉捏的乳头又痒又麻,逐渐蔓延开来,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程晏甚至觉得腰都泛起了痒。 玩够了这边,谢寻乐换了另一边继续,嘴唇也和程晏分离开,偏头含住了程晏的耳垂。 程晏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哆嗦了一下,扶在她腰上的手骤然收紧,从胸膛到脖子都泛起了粉色。 谢寻乐今天穿的牛仔短裤,此时隔着两层布料和程晏的下体紧紧贴着,她还嫌不够,轻轻啃咬着嘴里那片软肉,臀部也开始前后蹭着。 动作不大,极有耐心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挑逗着。 程晏后背渐渐冒出一层薄汗,他任由着身上的女人为非作歹,他却连嘴都不敢张。一是他确实没有骂她无耻的勇气,二是······ 他紧抿着唇,很有可能张开嘴说不出完整的话,尽是破碎的呻吟。 嘴巴会说谎,可是身体不会。 谢寻乐感受着紧贴的那根东西逐渐变硬,变大,她向后坐了坐,看着浴袍被它强势地顶出一个帐篷。 她心情很好地笑了两声。 程晏自己自然也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此时被谢寻乐这样直白地盯着,他不知道是羞还是气,脸越来越红,垂下眼看见自己那根翘的老高的东西,急忙转开了眼,倔强地扭过头,盯着沙发扶手看。 忽然腿上一轻,他愣了一下。 谢寻乐已经离开了沙发,退后两步坐到床边,两手撑在身侧,居高临下地睨着他。 程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寻乐说话了:“自慰给我看。” 自慰(2) 程晏在今天赴约之前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清楚谢寻乐想要什么,为此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自以为能够坦然应对谢寻乐的一切要求,然而在听见这句话的一瞬间,那道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轰然倾倒。 不是他预想中的做爱,却比做爱让他羞耻百倍。 谢寻乐淡然地对上程晏的视线,冰冷又怨恨,好像要杀了她一样——如果忽略他此刻被气得红白交错的脸色的话。 “没听清吗?” 谢寻乐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自慰给我看,听懂了吗?” 程晏只觉得胳膊有千斤重,他怎么都抬不起右手。他的挣扎与犹豫落在谢寻乐眼里,她逗他的兴致更浓烈。 “听不懂是吧,”谢寻乐坐直了身子,手肘撑在大腿上,身子前倾,一双杏眼写满无辜,嘴里蹦出的却是粗鄙的词汇,“我教你,用手握住你的鸡巴,然后,撸到射出来。” 程晏脑子嗡嗡响,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的谢寻乐,很难想象她顶着这样一张清纯温柔的脸,居然张口就是这样下流的话。 这样的荤话他这辈子都没听过,巨大的羞耻感让他面红耳赤,他怕谢寻乐又语出惊人说出一些更低俗的突破他底线的话,所以赶在她再次说话之前,他自暴自弃地用手握住了坚挺的性器。 当然,是隔着一层浴袍。 谢寻乐看他隔着浴袍敷衍的撸管手法,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蒙混过关,“浴袍掀起来。” 程晏的动作顿了下,低着头开始解腰间的系带,看样子是破罐子破摔,打算脱光了。 “不准脱,”谢寻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只要鸡巴露出来。” 上半身被浴袍裹得严严实实,下半身赤裸在空气里,对谢寻乐来说,这可比全裸色情多了。 程晏低着头,掌心握着性器粗暴又机械地上下动着。肉棒刚才就已经被谢寻乐蹭得很硬了,不过程晏根本无心去管自己舒不舒服,他只想快点结束。 可是手里的性器今天好像偏偏在和他作对一样,胀得他甚至都有点疼了,可偏偏就是射不出。 他赌气一般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手掌和肉棒摩擦碰撞,发出淫靡的“啪啪”声,在这间沉默的房里,一声比一声急促。 谢寻乐看着他自虐般的表演,觉得程晏真是浪费了这张脸和这样的身材,现在这副场景远没有她设想中那样活色生香,甚至让她觉得有点乏味。 她及时叫停。 程晏不情不愿地停下动作,脸上罕见地浮现了一点烦躁,谢寻乐幸灾乐祸地问:“生气了?因为撸不出来?” 程晏:“······” 他的脸色有点古怪,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说的好像没错。 “现在开始听我的,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明白吗?” 谢寻乐说完,也没指望从程晏口中听到回应,自顾自发号施令:“手松开,轻轻挠两下蛋。” 顿了一下,又补充:“就是睾丸。” 程晏想说他知道,嘴刚张开又很快闭上,觉得没必要和她交流,照做就可以,他很快就可以解脱。 他老实地按照谢寻乐的指令,指尖轻轻挠了两下睾丸,一股酥麻感猛然从尾椎骨泛起,他不自在地扭了下身子。 “大拇指摁住龟头,慢慢打转,不要用力。” 龟头早已经渗出了清亮的液体,大拇指放上去,瞬间变得湿滑黏腻,程晏忍住不适,动作生涩僵硬地逗弄着龟头。刚才任凭他怎么撸都没有快感的性器,此刻变得敏感无比。 他自慰从来都是乏味的,直来直去,不会特意去玩这些花样。不过摁着龟头蹭了几圈,密密麻麻的痒意便在身体内四处流窜,他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 “握住鸡巴撸。” 程晏听话照做,明明是同样的动作,可是现在和他刚才自己弄的时候感受却是天差地别。程晏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谢寻乐在这其中起的作用。 马眼流出清液,顺着柱身滑下来,被修长白皙的手蹭着在肉棒上抹匀,整根鸡巴亮晶晶的。 谢寻乐恢复了懒散的坐姿,垂眼看着程晏认真又缓慢的动作,轻笑一声。 程晏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笑声,他当然知道是在笑他,笑他这么轻易被威胁,被拿捏,笑他在性事上的笨拙,笑他乖乖顺从她的命令,笑他此时因为情欲而上升的体温,以及回荡在沉默中的沉重的喘息。 他垂下眼,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继续着他的表演。 “停下。” 快感像是一场持久的低烧,烧得程晏的脑子有点昏沉,反应也开始迟钝。在谢寻乐说完之后,他又撸了好几下才慢慢停下动作,那张泛着薄红的漂亮脸蛋看着谢寻乐,很像一只等着主人放饭的狗狗。 “手拿开,我看看鸡巴。” 原本粉色的阴茎已经被折磨成了肉红色,昂然站立着,茎身延伸着几条血管,显得愈加面目狰狞起来。程晏虽然已经挪开了手,可是肉棒还是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是高潮到来的前兆。 谢寻乐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的性器看,好像并不打算进行下一步。 程晏卡在情欲的缝隙,进退两难。他似乎忍到极限,语气听上去还算冷静,可是看向谢寻乐的眼神里却带上了一丝恳求,“我能继续了吗?” 谢寻乐轻轻摇头,残忍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行哦。” 程晏闭上眼,颓然靠向沙发,长出了一口气,他就不该奢望谢寻乐能让他好过。 旁边沙发轻轻陷下去一点,是谢寻乐坐在了他身边。 程晏懒得睁眼看,似乎是对他的忽视有点不满,谢寻乐带着点惩罚意味地倾身咬上了他的下唇。 理智告诉程晏他讨厌这个女人,他应该躲开,但是他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虽然没有回应她,却也没有拒绝。 不过谢寻乐却不会满意他这样的姿态,她亲昵地拍了拍程晏的脸,“接吻要张嘴知不知道?像刚才那样,咬我的舌尖,要亲出响声,分开的时候口水拉成丝······” 她的话没说完,程晏便吻了上来,气势汹汹的,亲得啧啧作响,仿佛要把对她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个吻里。 谢寻乐被他吻着,手使坏绕到了他的腰后侧,缓缓摩挲着。 她有意控制着自己不要碰到程晏的鸡巴,不过这刺激对程晏而言似乎也很足够了,他的身子开始颤栗,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寻乐腰上一紧,是程晏的胳膊揽住了她的腰,手掌的温度灼烫着她的皮肤。 她微微后仰躲开了程晏的吻,在他不解的目光里吻上了他的脖颈。 她没错过程晏身体那一瞬间的紧绷,以及随后而来的更加放肆的喘息。 谢寻乐还是没有说让他碰他的性器,程晏只能忍着。 她的吻和手在他身上四处放火,却又还恶趣味地命令他不准射。 快感节节攀升,浪潮一波接一波,高潮来得猝不及防,程晏忍不住叫出声。 谢寻乐观赏着程晏的射精,看着那根鸡巴抽搐着强力地射出好几股白浊,和白色的浴袍融为一体。 程晏面色潮红地闭着眼,止不住地颤抖着,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谢寻乐蔫坏,轻轻弹了下他还没软下去的阴茎,刺激得他哆嗦一下,似是痛苦地哼唧了一声。 程晏睁开眼,谢寻乐看着他濡湿的眼睛,没忍住笑了,“爽哭了?” 他扭过头,神色恢复如常,一副拒绝沟通的姿态。 “表现不错,”谢寻乐拎起包,俯身在程晏唇上留下一个吻,“我走了。” 程晏看着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间,恍惚间产生了被抛弃的错觉。 第9章(清水) 期末考在七月上旬如期而至,哪怕接连三个学期的绩点都是专业第一,谢寻乐也丝毫不敢放松,每天早出晚归,一整天都泡在了图书馆。如此两天之后,王沛也开始跟着她一起。 曾黛和宋念茗睡到中午十二点,同时拉开床帘,四目相对,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生无可恋,课设前两天才做完交上去,她们还想着好好歇几天。 可是现在专业第一和第二都悬梁刺股了,她们也摆不下去了。 四人又回到了前几天做课设时的状态,就差睡在图书馆了。 当然,睡在图书馆也可以,图书馆24小时开放。期末周的图书馆实力诠释什么是座无虚席,休息区的沙发上全是裹着空调睡得姿态各异的学生。 人有时就像弹簧,压力越大,反弹起来就越恐怖。在考完最后一门线代之后,谢寻乐刚一出考场就收到了宿舍群里的消息。 宋念茗已经把她们今天的活动安排好了,总结下来就是“报复性通宵”。 玩什么还不知道,反正就是今晚都不准睡觉。 谢寻乐拎着顺路在食堂买的两个酱肉包回到宿舍,宋念茗看见她还提着包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快换衣服出去玩,吃什么包子,一会儿去吃火锅。” 谢寻乐还没反应过来,曾黛已经冲上来从她手里夺过了包子,两个包子分成了四份,给宿舍四个人一人嘴里塞了半个,她还念念有词:“一人半个,这样就占不了多少肚子了。” 谢寻乐:“······”行吧。 宿舍一时安静,只剩换衣服时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谢寻乐的衣服并没有很多,她在衣柜前站了一会儿,选了秦远星之前送她的那条红色连衣裙。 布料好像是丝绸,摸起来冰凉丝滑,后腰镂空了一小片,有点包臀的感觉,裙边刚好到谢寻乐大腿下面一点。 这裙子她还没穿过,吊牌秦远星剪了,谢寻乐估计应该挺贵的,但他送她的东西,她向来照单全收。 谢寻乐突然想起再过段时间就是秦远星的生日,也是她一年之中唯一会送他礼物的日子。她选礼物很是随意,去年送给秦远星的是只手表。 其实送手表也不算很敷衍,如果她前年和大前年送的不是手表的话。 手表不贵,几块表加起来可能也抵不过这条裙子的价钱。但是秦远星收到的时候看起来都还挺开心,谢寻乐觉得自己这个情人当得很是称职,完全忽略了秦远星收到手表时逐年递减的笑容。 按照这个趋势,今年收到第四块手表的时候他很可能会笑不出来。 “我去,”宋念茗突然惊叹一声,紧接着就开始对谢寻乐上下其手,“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条,好漂亮!” 谢寻乐回过神,有点无奈地看着满眼惊艳的宋念茗,“别人送的。” “官网价格3800,”曾黛啧啧感慨,“谁啊,有钱就算了,眼光还这么好。” 谢寻乐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实话,“一个朋友。” “啊,”宋念茗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挽着谢寻乐胳膊撒娇,“一会儿把秦远星也叫着行嘛?太久没见过活的帅哥了。” 法学院期末考前两天都已经结束了,秦远星大概现在也没什么事,谢寻乐便点点头:“行。” 最近大学城附近的KTV都是旺季,走来的一路上几乎每间都有人。秦远星低头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抬头对了下门牌号,门内的女声在唱着广岛之恋,不太好听,他抬手推开了门。 不怎么动听的歌声和舒缓的伴奏一起涌进他耳朵里,彩灯流转,衬得整个包厢都有点廉价感,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谢寻乐。 她放松地向后靠着,两腿交迭在一起,轻轻哼着歌,肩颈的曲线流畅漂亮,穿着他送的裙子。 他已经十来天没见到谢寻乐了。 “哇哦,帅哥来了。” 直到曾黛夸张地喊了一声,谢寻乐才发现扶着门站在门口的秦远星。视线相接,谢寻乐朝他挑了挑眉。 秦远星今天穿的挺休闲,白T,灰色运动裤,小臂上还搭着一件黑色外套,他应该刚洗过澡,耳后有几根头发不安分地翘起来,看起来像个乖顺的高中生。 他径直走到谢寻乐旁边坐下,靠的很近,两人肩膀几乎要挨在一起。谢寻乐略带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半晌,他终于不情不愿地朝旁边挪了一点点。 宋念茗站在点歌屏前,转过身问秦远星:“你唱什么?” 秦远星不说话,只摇摇头。 曾黛撇撇嘴,拿起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嘀咕,“找几个会说话的帅哥来。” 谢寻乐也不喜欢唱歌,她们三人你一首我一首唱得很欢快,她就负责当个观众。 旁边的秦远星一点一点朝他这边蹭,谢寻乐也懒得管了。在他的手牵住她的手时,她也没有挣开。 灯光昏暗,音乐暧昧,是个很适合偷情的夜晚。 几人从KTV出来时已经八点,夜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烟熏火燎的孜然味霸道地钻入鼻腔,宋念茗站在烧烤摊前就走不动道了,眨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众人:“饿饿,饭饭,串串。” 谢寻乐对吃路边摊没什么意见,不过秦远星明显很不乐意,眉头微微皱起。 谢寻乐准备拉开面前的蓝色塑料凳子坐,秦远星抢先一步挡住了她的手,在桌上扯了几张纸巾,弯腰擦拭的动作有点粗暴,从谢寻乐的角度,能看见随着他的动作而颤动的发丝,以及紧绷的嘴唇。 擦完的纸巾泛着黑色的油光,秦远星展示给谢寻乐看,沉默地控诉着。 谢寻乐只当没看见他眼里的嫌弃,准备坐下去时,余光看见秦远星拿下了今晚一直搭在手臂上的外套。 腰上一紧,她低头,那件外套系在了她的腰间,看上去很是不伦不类。 秦远星早想这么干了,谢寻乐后腰露出一小片光洁的皮肤,他很自私地不想任何人看。饭桌上几道目光齐齐盯着他,他有点心虚地掩饰自己的意图,“坐在衣服上就不脏了。” 谢寻乐无所谓,反正也不是她的衣服,她心安理得地坐下,看着秦远星认真地为她擦桌子,擦盘子,又跑去旁边的商店给她们买水。 他自己的凳子没擦,铺了几张卫生纸,表情很是不愉快地强迫自己坐了下去。 曾黛拧开矿泉水灌了两口,“我叫了几个人过来,应该马上过来了,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去玩密室。” 王沛好奇地问:“谁啊?” “体院的,”曾黛露出一个神秘的笑,“上次做志愿活动的时候认识的,长得很帅。” 宋念茗朝着秦远星扬了扬下巴,“有他帅?” “那倒没有,不过也很帅了,体院嘛,”曾黛嘿嘿笑了两声,“你们见了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谢寻乐看见了远远朝他们走来的三个男生,虽然她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不过她很是确信最右边那个男的她睡过,还不止一次。 她咬着吸管瞥了眼坐在旁边的秦远星,果不其然,他脸色难看得很,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谢寻乐觉得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好多次了。 曾黛给饭桌上的几人作了介绍,谢寻乐勉强记起了这人是谁,张轻舟,和他们同届,大一运动会上跑来找谢寻乐要了微信,第二天两人就睡到了一起。 不过在他扭扭捏捏地问谢寻乐他们是什么关系时,谢寻乐当机立断拉黑了他的微信,毕竟她的取向也不是这种类型,只是无聊玩玩而已。 平心而论,张轻舟长得确实很不错,一米九,小麦皮肤,带点侵略性的长相,不过性格很是开朗。 看见谢寻乐的时候,张轻舟眼睛一亮,他选择性忽略了谢寻乐睡完他就拉黑的事实,只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看吧,他没刻意去找她,他们还是相遇了,这就是注定的姻缘。 秦远星冷眼看着张轻舟从隔壁桌搬来凳子坐在了谢寻乐旁边,甚至得寸进尺,转过头想和谢寻乐说话。 他抢先开了口,把流着血的食指伸到了谢寻乐眼前,小声说:“破了。” 谢寻乐怎么会不懂他的心思,不过她也不愿意再和张轻舟有瓜葛,便配合着秦远星,扯了张卫生纸替他擦血,“怎么弄的?” “下午给乐乐切肉的时候切到了。” 谢寻乐用卫生纸在他食指上裹了一圈,没有去追问为什么下午的伤口现在突然开始流血。 “给。”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宽大的手掌,掌心的粉色草莓创可贴被衬托得很是小巧。 谢寻乐愣了一瞬,转头对上张轻舟那张真诚的脸,第一次觉得有点无语。 见谢寻乐没动,张轻舟干脆换了个目标,胳膊又朝旁边伸了一点,对着秦远星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兄弟,你贴这个。” 谢寻乐:“······” 秦远星:“······”他有病吧。 前戏(h) 一片嘈杂中,不知谁问起了谢寻乐和秦远星的关系,谢寻乐从面前的碟子里夹起一块肉,慢条斯理嚼着,看起来并没有想回应的意思。 而秦远星食指上缠着粉嫩的创可贴,细致地用筷子把肉粒从签子上取下来放进谢寻乐面前的盘里,他神情很是专注,对这突兀的问题置若罔闻。 张轻舟好像也对答案很好奇,有点紧张地盯着谢寻乐。 “好朋友啊。”宋念茗及时接住了话,没让气氛冷下来,她看出来两位当事人好像都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巧妙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时,问问题那男生又开口了。 “哎呦,不是一对儿就好,”那男生松了一口气,很是自来熟地同秦远星攀谈,“远星,你没女朋友吧?” 秦远星的动作一顿,余光很是隐晦地扫过谢寻乐的脸,见她一脸坦荡的样子,心里有点堵得慌,说话也带着点火药味,“有事?” 那男生也没想到这位法学院名人脾气这么差,但是话已经说了半截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完:“我妹妹也是你们学院的,薛亦蘅,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宋念茗了然,敢情这位是看中了秦远星,想让他当自己妹夫呢,她在心理默默嘀咕,这事根本没门儿,除非他妹是谢寻乐。 秦远星敷衍地回:“不。” 眼看着气氛又降至冰点,曾黛叹了口气,她现在就是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叫这几个人来,长得挺帅,就是好像脑子都不太灵光,都不会看眼色的。 曾黛开玩笑问:“怎么,想给他介绍你妹妹啊?”“嗯!”那男生猛点两下头。 谢寻乐终于吃完了,顺手把盘子推到秦远星面前,盘子里还剩几块肉,秦远星拆了双筷子,沉默着替她打扫残局。 “他有喜欢的人。” 谢寻乐声音不大,或许是刚吃完饭的缘故,语调也慢吞吞的,不过足以让桌上几人都听清了。 那男生有点迷茫地看着谢寻乐,仿佛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他有喜欢的人了,”谢寻乐又重复一遍,后掌托着下巴,纤长卷翘的睫毛像翻飞的扇子,她懒散地转过头向秦远星求证,“对吗?” 明知故问是谢寻乐惯用的技俩,调情的时候,做爱的时候······秦远星见识过很多次。 然而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如此甜蜜,因为这问句里谢寻乐对他明目张胆的占有欲。 他慢半拍地点点头,极力掩饰自己的开心,但是雀跃的语气出卖了他,“对,有喜欢的人了。” 大概是吃饱喝足了,这段时间确实又有点累,谢寻乐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接连打了两个哈欠。 秦远星问她要不要去睡觉,她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精力通宵了,她也不想因为自己打扰到其他人的兴致,所以干脆和几人道了别,准备去附近的酒店补觉。 夜里温度降了一点,谢寻乐搓了搓有点发凉的胳膊,把腰间的外套解下来披在了肩上,衣服有点长,一直垂到了大腿。 她的余光可以看见身边秦远星的侧脸,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嘴角一直翘着,用手机在查酒店信息。 不过很快,秦远星就笑不出来了,张轻舟从后面追了上来,说他也困了,正好和他们一起去酒店。 谢寻乐没说什么,自顾自往前走着。不过秦远星倒是气得够呛,刚才的喜悦荡然无存,冷着一张脸挡在谢寻乐和张轻舟之间。 直到看着谢寻乐进房关上了门,张轻舟也进了自己房间,秦远星才甩上了门。 谢寻乐确实是累了,草草洗了个澡就裹着浴巾蜷在床上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敲门声突兀地响起,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 开门之前谢寻乐确实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会是张轻舟,她以为是秦远星。 谢寻乐瞄到斜对面的房门偷偷开了条缝,想着秦远星趴在门后偷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下,“有事儿?” 张轻舟的思绪被这个笑搅合得乱成一团,之前在房里想好的台词此时一句都记不起来,结巴了半天,才扭扭捏捏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还要和我睡觉吗?” 秦远星其实听不见两人说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他想,如果谢寻乐一会儿真的让张轻舟进门了,他砸也要把门砸开。 不过幸好,他们两人并没有说很久,张轻舟很快就满脸失望地回房了。 秦远星暗自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重新关好门,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继续失眠。 敲门声再度响起,迟缓又轻柔的两声,秦远星猛然翻下床,两步并作一步奔到门前开了门。 “你······” 没说完的话被谢寻乐用唇堵了回去,她似乎很急切,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左手背到身后轻轻关上了门,走廊上的光线随着落锁的声音被隔绝在外,房间一片漆黑。 看不见的时候,其他感官就尤其敏感。秦远星被谢寻乐推到了墙边,他干脆靠了上去,两手扶着谢寻乐的腰,顺从地低下头和她接吻。 唇齿厮磨,安静的空间里充斥着暧昧的水声,两人都吻得很凶,带着点想把对方拆吃入腹的狠劲。直到秦远星因为下唇尖锐的痛感发出一声闷哼,谢寻乐才松开了揽着他脖子的手。 喘息声中,谢寻乐的拇指精准地覆上了秦远星唇上的伤口,摸到一手濡湿,不知道是血还是口水。她轻轻摩挲着,下一刻,拇指便陷入了一片温热。 秦远星咬着她的指节,并不用力,像是喜欢猫的人会恶作剧含住小猫的耳朵一样。他的口腔很热,舌尖在指腹上不紧不慢地打转,偶尔吮吸两下,又很快放开,仿佛含弄的不是手指,而是她的小穴。 睡了两个小时对谢寻乐而言已经足够了,足够她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她牵着秦远星的手探进了她的浴袍底,她没穿内裤,他熟练地用指腹在阴阜上摸了几下,指腹瞬间一片湿滑。 他终于放过谢寻乐的手指,换成了自己的中指。 “好吃吗?” 秦远星没说话,低头吻住她,含糊地说:“你自己尝。” 谢寻乐回应着他的吻,把他的手重新摁回身下,小穴已经很痒了,她甚至能感觉到淫水在分泌,顺着她的腿根向下流。 手指轻柔地拨开两片阴唇,指腹按上阴蒂的瞬间,谢寻乐忍不住战栗一下,难以自抑地发出一声呻吟。 手指在花核上打着转按压着,谢寻乐下意识夹紧了腿,淫水却流的更欢了。 浴袍被拉下肩头,早已兴奋站立起的乳头暴露在空气里,秦远星一手揉捏着她的左胸,俯下身含住了她右边的乳头舔舐吮吸着。 快感自好几处传来,谢寻乐唇间发出细微的嘤咛,轻车熟路摸到了秦远星的胯下,握住了他的鸡巴。 在他们刚才接吻的时候,秦远星就已经硬了,此时坚硬灼热,谢寻乐冰凉的手握上去,有种被烫伤的错觉。 她从根部朝上撸了两下,秦远星一边吃着奶一边哼唧,含着她的乳头吸得啧啧作响,慢慢地挺着腰,把鸡巴往她手里送。 阴核被他揉弄得肿胀起来,一根手指缓慢地送进了她的穴里,小穴里汁水饱满,一根手指进入得很顺利,完全送进去之后秦远星停了一会儿,等着她适应。 谢寻乐却被这温柔的前戏搞得有点不耐烦,“今晚可以稍微粗暴一点。” 话音刚落,秦远星又送了一根手指进去,随之而来的便是猛烈的操弄,掌心拍打着她的阴阜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抽出时带出飞溅的淫水,从他的掌心流向小臂。 “啊——” 谢寻乐因为这猝不及防的激烈抽插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腿也有点开始发抖。 秦远星的动作放慢了一点,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最后,他还是放缓了动作,拇指揉捏着阴蒂,像是在安抚。 情欲来势汹汹,谢寻乐再也忍不住了,她手指揪着秦远星的头发迫使他从她胸前离开。 “去床上。” 作话: 日更了,但是我也快没了。 女上肏到潮吹(h) 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两人都眯起了眼。 秦远星拿过桌上的避孕套自己套好,尺寸不合适,勒得他有点难受。而谢寻乐没有给他缓冲时间,几乎是在他戴好的瞬间,她便跨坐在了他身上,轻轻一推,秦远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配合地躺下去,手肘撑在身体两侧,盯着两人此刻紧密相贴的下体。 淫毛被水液浸得黑亮,一缕缕纠结在一起。谢寻乐掌心撑着他的小腹,前后摆着臀,用鸡巴在磨她的穴。淫水太多了,甚至流到了他身上,温热又粘腻。 穴口被蹭得有种火辣辣的痒意,谢寻乐抬起臀,一手扶着秦远星的鸡巴,对准了穴口,缓缓地沉下了腰。 “嗯······” 俩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一声呻吟。 刚才秦远星只是用了两根手指扩张,所以哪怕穴里已经足够湿润,肉棒进去得还是有点困难,此刻只进去了半根。紧窄温暖的甬道紧紧箍着秦远星的鸡巴,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谢寻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小穴被撑得酸胀难忍,她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咬着牙猛地坐到了底。 剧烈的快感让秦远星的呻吟声都有点发抖,而谢寻乐感被这一下冲击得眼前白光一闪,穴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收缩战栗,喷出一小股淫水,悉数浇在他的小腹上。 谢寻乐等到没那么难受了,才开始缓缓套弄起来。 柱身上的每一道凸起的血管好像都剐蹭着穴肉,她甚至能感受到鸡巴在穴内不安分地跳动着。她抬臀的幅度并不大,让鸡巴离开一点再坐下去,直到小穴已经有点酸软了才加快速度。 谢寻乐今晚实在有点懒,动了一会儿就有点不情愿了,“你动。” 秦远星早等着她这句话了,他照着谢寻乐刚才的节奏挺了几下腰之后,谢寻乐又吩咐他:“快点,用力点。” 秦远星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便开始了疾风骤雨的抽插,每一次鸡巴都全部抽出又狠狠地整根没入。龟头顶得极深,啪啪声急促又响亮。谢寻乐两手撑着床,一双乳随着肏穴的动作上下摇晃,她后仰着闭上眼,毫不收敛地哼叫着。 鸡巴在穴内横冲直撞,龟头不断变换角度戳刺着。在戳到一块儿软肉时,谢寻乐身体抽动一下,一小股水液从穴里突然涌出。 秦远星找到了要找的地方,对准那一块儿发起了猛烈的进攻,透明的淫水逐渐随着肏穴的动作被拍打成为白色绵密的泡沫。 每次感觉到小穴收紧时,他便放慢动作,让谢寻乐舒服,又不至于那么快就到高潮。 秦远星看着视野里那双雪白的乳,终于还是忍不住坐起来,捧着乳肉啃咬起来。指甲刮蹭着硬如石子的红珠。他吞吃的间隙还要黏黏糊糊地问她舒服吗,邀功似的语气,谢寻乐并不吝啬夸奖,她揉着秦远星的耳垂说:“很舒服。” 得到了认可,秦远星更加卖力,他想让她更爽。 高潮来临的时候,谢寻乐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前几次堆积起的感觉一起爆发,她无法自控地尖叫出声,身体抽搐着喷出一大股清亮的液体。 秦远星顶弄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指头找到已经肿大的阴蒂,开始快速地拨弄揉捏,为她延长高潮。 温热的水淅淅沥沥地淋在他手上,而他也到了极限,战栗着退出了谢寻乐体内。 谢寻乐已经躺下,胳膊横在眼睛上平复着心跳。双腿突然被分开,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双腿间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激烈持久的交合撞击得阴户都泛起靡丽的红,穴口还因为高潮的余韵翕动着,秦远星湿滑柔软的舌头舔上了花唇,耐心地为她清理着残留的淫水,将淫液尽数吞吃入腹,右手握着鸡巴用力地撸着。 “啊啊啊!” 他失控地叫喊着,表情扭曲地射出一股浓精,抖着手摘下避孕套,马眼又流出几滴精液。他抽出几张纸潦草地擦了擦,跪坐在谢寻乐旁边,而她已经睡着了。 他低下头,在她平坦光洁的小腹落下一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味道,像是那年在绿叶掩映的窗户下,伴随着吵闹的蝉鸣声,青涩地向她交出自己的初吻一样。 床上一片狼藉,已经睡不了了。秦远星穿好衣服,又给谢寻乐裹上浴袍,抱起她回了她房间。 两人相拥而眠,一如从前无数同床共枕的夜晚。 电话响起的时候,程晏正在做早餐。两个面包片夹片生菜和火腿片,挤点沙拉酱就好了。他自己不怎么会做,只偶尔会在家里自己凑合一下。 手机在茶几上,他咬着面包走过去,看见来电显示时有点惊讶。 “妈。” “你们放假了吧?” 程芷兰温柔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应该是还在公司,程晏听到了电话那边的敲门声,程芷兰告诉门外的人等一会儿。 程晏知道程芷兰一般没什么事情不会给他打电话的,他在沙发上坐下,手里举着面包,“刚放两天,怎么了?” “你周阿姨下周五十岁生日宴,特意问我你能不能来。”点击鼠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程晏可以想象他妈现在一边眼也不眨地盯着电脑屏,一边分心和他打电话的样子。 周阿姨是他妈妈的一个多年好友兼合作伙伴,也算是看着程晏长大的。其实于情于理程晏都应该参加的。 可是他还是想起今年过年的时候周阿姨极力撮合他和她女儿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拒绝了:“之前有个学长和我说过暑假可能要做一个项目,我暑假就不回去了,我到时候买好礼物寄回去,麻烦您帮我送一下。” 这话倒也不假,前几天确实有学长找到他说了项目的事,他也答应了。 “行。”程芷兰也没说什么,键盘的敲击声又响起,一阵沉默后,程晏问:“您最近工作累不累?” “还行,”程芷兰答,过了会儿也跟着问:“你最近怎么样?” 程晏握着手机,有一瞬间想把一切都向程芷兰和盘托出,她一定会帮他摆平一切,她有这个能力,可是他羞于说出口,哪怕对象是他的妈妈,他平静地说:“一切都好。” 他说了谎,他其实一点都不好。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生活被谢寻乐这个不速之客搅得一团糟。其实她从那天之后其实就再也没联系过他,而他却总想起她——这才是让程晏感到最糟糕的地方。 想起她突然拉开那扇玻璃门,用眼神脱光他。 想起她用唇舌撬开他紧闭的嘴,用舌尖挑逗他。 想起她高高在上旁观他卑下的情欲,用那些肮脏不堪的字眼指挥他。 唇齿纠缠的湿润与酥麻,她温柔的不怀好意的爱抚,射精时灭顶的快感······甚至她吃完糖之后口腔里的甜腻。 那晚所有的场景在他眼前不断循环播放,他有点埋怨自己过于好的记忆力。他这几天刻意让自己变得很忙,运动,读书,确实有成效,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频率已经低了很多。 可是就在他说出“一切都好”的瞬间,谢寻乐好像又跨坐在了他身上,捧起他的脸凑过来想吻他。 只咬了一口的面包倏然跌落在地,程晏难堪地闭上眼,电话里程芷兰已经说了结束语,随后“嘟”一声通话中断。 许久之后,程晏脸色平静地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面包片,火腿和生菜,丢进垃圾桶的动作有点用力,有股泄愤的意味,好像要丢掉的不是被他不小心毁掉的食物,而是别的东西,比如那晚的记忆。 “五分钟内用手帮我高潮”(微h) 程晏没想到这么快就再见到了谢寻乐,而且是在这样意料之外的场合。 包间的门被拧开,一道女声自门口传来:“不好意思,来的有点迟。” 温润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程晏有片刻怔愣,直到和谢寻乐四目相对,他才确信了这并不是他的幻觉,确实是她来了。对于他也在这里这件事谢寻乐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站在门口抛给他一个客气又得体的微笑。。 程晏对她实在是摆不出什么好脸色,脸色仍淡淡的,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 圆桌大概是八人桌,程晏比谢寻乐早两分钟到,坐在圆环的缺口处。谢寻乐向着他走来,却在离他还有两步远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和程晏中间隔着两张空椅子,成为了圆环缺口的另一端。 谢寻乐略微偏过头听学姐和她说话,时而点点头给出回应。她想自己现在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很专注吧,否则程晏的目光怎么会一次又一次“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还以为她没有发现呢。 聪明人偶尔流露的笨拙其实是很惹人怜爱的,谢寻乐尤其偏爱他这点鲜活的破绽,以至于起了捉弄的心思。 所以程晏再次看过来时,谢寻乐恰好转头,撞进他那双澄澈的、失措的眼。她轻快地眨眨眼,心满意足地看到他僵硬地转过头,侧脸满是虚假的镇定。 组织项目的学长长着一张娃娃脸,处世却很圆滑,项目还没谈,先让服务员上菜,不然几人对着空桌和茶水总显得有点冷清。 等菜的间隙他为众人彼此作了介绍,一共六人,三男三女,其他两个女生谢寻乐都认识,都是计科的学姐,学长和另一个男生是管院的。 项目大概的情况大家都已经了解,几人都是专业里的佼佼者,这任务对他们而言并不难,具体细节到时再开会商定。 程晏忽然起身,谢寻乐听到他和旁边的男生说要去卫生间。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包厢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几人顺着声源看来,只见谢寻乐捏着手机站起,笑着说要出去接个电话。 男卫生间在走廊右边,谢寻乐脚步轻快地走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 程晏挤了一摊洗手液在手心,用水打湿,十指交错揉搓,一绺黑发因为他低头洗手的动作垂在额前,他盯着沾满双手的白色泡沫,出神地想着刚才谢寻乐看向他的那眼,分明是早有预谋,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随即明白过来之前他扫视的那几眼她肯定早已发现,偷看被当场戳穿的难堪让他有点脸热,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频频看向谢寻乐,好像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 看向谢寻乐是下意识的,不自觉的。 这个结论比偷看被发现更让程晏觉得羞耻,所以在迟疑两秒后,他立马否定了这个荒谬的论断,他绝对不可能想看见她,他无比讨厌她。 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后,他弯下腰,捧了一掌心凉水泼在脸上——他需要做点什么来降低脸上的温度,唤回今天好像不在线的理智。 “咔哒。” 有人拧开了门走进来,程晏还在好奇为什么没听到这人接下来的动静,抬起脸看向镜子时,镜子告诉了他答案。 谢寻乐两手抱着胸站在他身后,一脸玩味地看着镜中那张因为洗得太用力而泛起薄红的脸,水珠顺着他的眉骨滚落到眼皮上,被浓密纤长的睫毛接住,要落不落的样子让谢寻乐适时地联想到他在床上射精时爽哭的表情。 程晏抹了把脸,扯过挂在一边的纸巾擦手,绕过谢寻乐往门口走,心里却预料到她不太可能放过他。 果不其然,一条莹白的腿在他打开门之前就抵上了门板。 程晏就那么静默在门前一动不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留给谢寻乐一个挺拔背影,他平静地问:“你发什么疯?” 谢寻乐收回腿,走到洗手盆前,伴随着哗哗的水流声,她列举着一个个色情的场景:“让你自慰,看我自慰,你帮我舔,鸡巴插进我穴里,你猜是哪一个呢?” 再次听到这些露骨的话时,程晏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谢寻乐就应该是这样的,恶劣又大胆,下流又不知羞耻,而不是好像不认识他一样,在别人面前对他露出那样疏离的笑。 眼看程晏站着装死,谢寻乐叹了口气,两手撑着坐上刚擦干净的洗手台,台面宽大,她坐得很稳。 “过来。” 程晏听到谢寻乐喊他,他明白今天他逃不开,索性早点弄完。可是转过身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他的耳朵还是不争气地红透了。 谢寻乐坐在洁白的台子上笑得狡黠,黑色短裙下一双长腿在空中晃着,小腿肌肉纤长流畅。左手指尖勾着刚脱下来的内裤——纯白色的,缀着一圈蕾丝边。 程晏走到她面前,低头看见她乌黑的发顶,两人离得很近,他闻见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分辨不出来是哪种花香,他不自在地转过脸。 谢寻乐突然问:“裤子有口袋吧?” 程晏瞧见躺在她掌心里的被迭成方块的内裤,脑中警铃大作,隐约明白了她问这句话的用意,他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 “行,”谢寻乐说得很淡,“裤子装不了的话,就用嘴巴装吧。” 程晏双唇紧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视谢寻乐这话里的羞辱意味,他掀开一点上衣的下摆,露出下面裤子的口袋,艰涩地说:“放这里。” 谢寻乐看出他的抗拒,可她偏偏要和他对着干,手掌戳到程晏脸前,“你自己放进去。” 他脸色晦暗,在谢寻乐耐心耗尽的前夕,他终于伸出了手,拇指和食指很拘谨地从她手中拎走了内裤,动作迅速地塞进了裤兜,之后脸上便出现了类似劫后余生的松快感,仿佛甩掉了一个避之不及的祸患。 这么嫌弃的话,下次就让他咬在嘴里好了,谢寻乐心想。 程晏看着谢寻乐陷入沉思的脸,忍不住问:“然后呢?做什么?” 谢寻乐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出来的时间太久的话会引起怀疑的,可是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着问:“等不及了?” 说什么都会被她堵回来,程晏干脆闭上了嘴。 谢寻乐紧接着下了命令:“看我。” 程晏垂下眼,瞳孔骤然一缩,血气上涌让他刚刚恢复如常的脸色又开始发烫,呼吸都开始有点不顺畅了,他下意识挪开了视线,然而刚才看到的一幕却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谢寻乐将裙边卷起塞进腰间,左腿支撑在洗手台上,露出光裸的下身。 饱满的阴户覆盖着蓊郁卷曲的毛发,被早已分泌出的淫水染湿,像一片春情勃发的森林。 谢寻乐很不满意程晏的注意力从她身上溜走,“转过来。” 谢寻乐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甲盖也泛着莹润的光泽。这双手在键盘上敲击代码时行云流水,写出复杂的程序,创建高效的算法,在此刻却分开阴户,露出掩藏在密林下面的花穴给程晏看。 整个小穴都泛着水光,一根手指轻轻拨开两片闭合的阴唇,因为动情而翕张的红嫩的穴口便袒露无遗,指尖温柔地陷进穴口,再拔出时勾连着一根极细的银丝。 初中生物书上有女人性器官的示意图,像简笔画一样,生物老师上到这一节时含糊其辞,一笔带过后就迅速进到了下一页。那是程晏第一次了解到女生的下体构造,虽然只是个模糊的轮廓,在那之前他只知道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 在男厕所,程晏被谢寻乐强迫着,第一次看到了女生的下体。地点不对,时机不对,人不对,所有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错误的,错误被谢寻乐那双手堆砌起来,他置身其中,却只能做一个束手无策的提线木偶,亲自上演这出荒唐的戏码。 程晏的喉结轻轻滚动着,他即使不喜欢谢寻乐,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下体是好看的,眼前这幅画面艳丽又色情,他的心跳随着她的动作逐渐丢失了平稳的节奏。 谢寻乐轻声问:“你猜接下来要怎么玩?” 她那么多花样,而他一张白纸,怎么可能说出让她想要的答案。 程晏喉咙发紧,声音低哑:“猜不出。” 手被轻轻握住,程晏没有挣扎,她带他摸上她的大腿,光滑细腻,像一块捂在胸膛的温玉。 呼出的热气好像要把他灼伤,他想自己可能发烧了,不然为什么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反感。 她牵着他的手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水光泛滥的穴口,那里早已一片泥泞。 “很着急回去是不是?” 程晏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 “五分钟内用手帮我到高潮,做不到的话——” 谢寻乐的手指摸上了程晏那张殷红的唇,他似乎可以闻到她手上残留的液体的味道,像是海水的咸湿,他沉默地等她说出任务失败的惩罚。 牙关被手掌蛮横地掰开,两根手指不讲道理地塞进他口腔,搅弄着他的舌头。 谢寻乐懒懒地说:“做不到的话,就用这里给我舔出来好了。” “你刚才……是尿了吗” 所有感觉被无限放大,耻毛搔弄着手指,带起一阵细微的痒意。而指腹触到的肌肤湿滑绵软。 程晏不明白,他想谢寻乐这样恶毒的人应该连心脏都无比冷硬,可是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这样一块儿柔软到近乎脆弱的地方,而且居然就这样大方地袒露在他面前。 “你确定要这样一直站着?时间不多了。” 程晏的走神被这句话打断,他低头看了眼她的小穴,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一下,眼前的形势棘手又陌生,他小声说:“我不会弄。” 这话不知道哪里取悦到了谢寻乐,她笑出声,“求我,我教你。” 片刻后,谢寻乐听到闷闷的一声拒绝:“算了。” 听起来好像有那么点儿自暴自弃的意味。 有时候只看一个人的手就能判断他的家境和地位,程晏的手一看便知是一位养尊处优的少爷的手。青色的血管被冷白色的手背衬得尤为突出,指头笔直修长,骨节都透出点粉色,像抹了胭脂似的。 中指指腹逐渐贴上小穴,沿着肉缝缓慢又僵硬地摩挲着,从穴口磨到阴唇,再调头向下,机械地重复着这乏味的动作。 性爱对谢寻乐而言一直是快乐刺激的,否则她也不会上瘾。可是现在她却感觉到了无趣,偏偏程晏蹙着眉抚弄着,看上去好像认真的不得了。 “程晏,”谢寻乐制止了他的动作,在他疑惑的注视下,她一字一句说:“我觉得很无聊。” 无聊。 没有人会愿意在性事上听到对方这样的评价,这两个字直白又杀伤力极大,几乎是在指着鼻子骂“你真的很差劲”。 程晏被这两个字钉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谢寻乐。许久,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指尖却不听话地轻颤着,谢寻乐忽然觉得觉得他有点可怜。 “算了,”谢寻乐叹一口气,自己和他计较什么呢,起码人是干净的,笨点就笨点吧,“我教你。” 程晏倔强地侧过脸,死活都不愿意再看谢寻乐一眼。谢寻乐攥着他的手指摁上藏在顶端的阴蒂上,酥麻的感觉激得她浑身一颤,没忍住哼出了声:“嗯······” 指腹摁压着坚硬的肉核,程晏看起来云淡风轻,其实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地绷紧了,他刚才听到谢寻乐的哼叫声了,这是不是说明她感觉到舒服了。 “按在这上面打圈,”谢寻乐带着他的手轻轻打着转,“就这样······嗯······上下磨,快一点,还可以用指甲刮······” 她的手慢慢放开,程晏不知什么时候也转过了脸,对着谢寻乐的花穴露出了做高数题都没有的为难与专注。阴蒂已经被揉捏到微肿,沾着淫水颤颤巍巍地露出头,像一颗闪着光的珍珠。 程晏呼吸微滞,想着谢寻乐刚才教的,指腹摁在滑嫩的阴核上开始慢慢揉搓起来。 谢寻乐舒爽得脚趾都蜷缩起来,一手撑着台面,一手抓着程晏的小臂,“再快一点。” 程晏抬头看她一眼,像是在问她“确定吗”,谢寻乐捏了下他的手臂,语调低柔,有点儿调情的意味在里面,“就像你平时自慰时那样,又急又快,那样我才会舒服——” 刚才温吞的磨擦倏然间被迅疾又猛烈的拨弄取代,那根手指摁着花核左右摆动出了残影。 谢寻乐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过度刺激呻吟出声,双腿忍不住并拢,想阻挡这过于强烈的快感。 程晏的手腕被夹住,他犹疑地看着她并在一起的双腿,下一秒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腕,轻轻地向旁边扯开,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动作。 花核在他的揉弄下越来越硬,淫水不要钱似的流,程晏的中指都快被泡皱了。 谢寻乐咬着手指,喉间细细密密的呻吟就没停过。程晏在性事上有点一根筋,她说动作快点,他就只知道一直快,根本不懂换一下节奏。 这样激烈的揉搓阴蒂谢寻乐也有点吃不消,快感迭起,指甲在程晏的胳膊里越陷越深,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程晏察觉到了小臂丝丝缕缕的痛感,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走廊上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间杂着男人说话的声音。程晏的心提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不知不觉停了。 谢寻乐就差临门一脚了,他却突然收手,谢寻乐简直想骂脏话了,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程晏!” 程晏没看过她这个样子,像一只炸毛的凶猛的小狮子。他被这么一喊,也知道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停下是有点不太道德。可是脚步声已经在门口停下,他不敢再轻举妄动。 门把手被拧了几圈,没拧开。 “怎么拧不开啊,”外面的男人男人喊,哐哐拍了两下门,“里面有人吗?” 程晏顶着谢寻乐幽幽的泛着杀气的眼神指了指门口,用口型示意:外面有人。 谢寻乐被情欲冲昏了头,哪儿顾得了那些,现在就是刀架到她脖子了,她也要先高潮了再去死。 小穴已经开始收缩,她自己手伸下去揉摁着肿胀的花核,腿抖得越来越厉害。 程晏左手还抓着谢寻乐的脚腕,他感受到了她的颤抖,身体先意识一步,指腹在她脚腕上摩挲几下,像是安抚。 他突然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下摆,黑色的短袖看不出异常,但他知道湿了一片,此刻布料湿漉漉地贴着他的小腹,带着人体的温热。 是谢寻乐刚才高潮喷出的液体。 门外俩人对着上锁的门无计可施,最终无功而返。 谢寻乐满脸都是欲望得到释放后的餍足,两颊泛着潮红,抬了一下还被程晏握着的右腿,“松开。” 程晏像是才反应过来,局促地松开手,定定地看着谢寻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谢寻乐不明所以:“怎么?” “你刚才······” 他想说的话似乎很是难以启齿,不过谢寻乐好像猜到他想问什么了。她挑眉,“嗯?” 程晏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完了自己的问题:“是尿了吗?” “成分差不多,但是不是,”谢寻乐笑了笑,“问完了吗?到我了。” 程晏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呢?”谢寻乐用下巴隔空点了下程晏的裆部,他今天又穿了灰色运动裤,裤裆有丁点儿变化都格外突出,更何况那块几乎是支起了一个小帐篷,“是硬了吗?” 出乎谢寻乐的意料,程晏这次居然没再别扭半天,直接承认了:“嗯。” 空气一时间凝滞,谢寻乐从洗手台下来,洗了手,整理好裙摆,看向始终一动不动的程晏,“那你自己解决一下?” 在公共场合自慰,程晏干不出这样羞耻的事,他拒绝了谢寻乐的提议:“不用。” “随你。” 谢寻乐也并不关心他要怎么样,他们出来的时间有点儿久了,她得先回去了,不过—— 她的视线定在程晏那张薄薄的嘴唇上,轻声说:“任务失败了是有惩罚的,程晏。” 程晏不发一言,只是用那双明澈的眼睛看她。他的瞳孔不是纯黑色,应该是深棕色。可能是瞳色的原因,他有点莫名的脆弱感。欺负这样的人,谢寻乐没有一点儿罪恶感,她只觉得更兴奋了。 下一刻她吻上他的唇,舌尖在他唇缝游走了一圈便离开,她没想舌吻,可是他却张开了嘴。 谢寻乐对他的顺从很满意,可是她确实不能再留了,她拍拍他的脸,“下次再亲。” 这动作中浓烈的宠溺的意味让程晏有一瞬间的恍惚。 谢寻乐戏谑地问:“内裤不打算还我了?” 他才想起裤兜里还装着她的内裤,急忙拿出来塞进她手心。 谢寻乐抖开那团还带着温度的小小的布料,当着他的面弯下腰穿上去,后背因为她弯腰的动作露出一小片雪白的皮肤,程晏移开眼,没有再看。 谢寻乐穿好内裤,突然想起之前就想问他的问题:“你暑假回家吗?” 程晏自然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睫毛轻颤两下,“不回。” “哦,知道了,”谢寻乐点点头,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又回过了头,“下次用嘴,记住了吗?” 一阵沉默后,他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谢寻乐收到回应,心满意足地离开。 程晏走过去拧上锁,手慢慢抬起来贴上了那片湿热的布料,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是困惑。 她把这种和尿液成分差不多的不明液体弄到他身上,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点都不厌恶。 长到二十多岁,他第一次有点读不懂自己了。 ——作话—— 来晚了来晚了我滑跪 “穿着西装做好不好” 程晏推开包间的门,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都汇聚在他身上。 他刚才的位子上已经坐了别人,整张桌子只剩谢寻乐左手边的位置。 程晏只迟疑了一秒,就面不改色地朝谢寻乐走了过去。原本只要几步的距离此时却异常遥远,安稳落座时,他刚准备松口气,身体突然一僵。 桌下,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大腿。 谢寻乐一脸认真地和旁边的女生说话,手却在程晏身上胡作非为。她向来是喜欢刺激的人,那些人们心照不宣打上了“禁止调情”标签的场合和人都会让她分外兴奋,比如饭局,比如程晏。 不过,她预想的反抗并没有上演。程晏除了刚开始那瞬间肌肉突然绷紧之外,其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踢她的脚,没有拦住她的手。 在她的余光里,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 谢寻乐逗弄程晏很大一部分乐趣是来自他没什么用但又极尽所能的反抗,现在他突然顺从了,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狠狠在他裤裆捏了一把,如愿听到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才愤愤地松开了手。 下身还在隐隐作痛,程晏垂眼盯着盛满水的纸杯,他好像有点知道了怎么对付谢寻乐。 一顿饭程晏吃得没滋没味的,饭后的项目相关事项他倒是打起了精神听,项目负责人坐在他右边,他朝别人看过去的时候,目光不可避免地会经过谢寻乐。 她的头发在脑后随意绑了个低马尾,发丝柔顺黑亮,看起来很健康。 她也侧目看着负责项目的学长,眼神专注,鼻子的弧度堪称完美,而程晏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她鼻翼有颗淡棕色的小痣。 反应过来自己在分神看她时,程晏慌乱了一瞬间,而谢寻乐仿若未觉的样子又让他放下心来。 他很快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她发现自己看她了,又能怎么样呢?她都那样对他了,他只是看看她的脸而已,没什么的。 一行人出饭店时已经接近十点,几个女生来问谢寻乐要不要一起结伴打车回宿舍,谢寻乐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本来她今天确实没打算再对程晏做点什么的,但是不巧发现他刚才偷看她。这么爱看的话,今晚干脆看个够好了。 一群人三三两两结伴上了车,车流蜿蜒前进,有人透过车窗看向路边,刚才热闹的地方冷清下来,只剩了一对男女。 谢寻乐踱步去到程晏旁边,仰头看他,“开车了么?” “嗯。” 谢寻乐顺着程晏目光看过去,视线定格在路边那辆奔驰上,她认不出是什么型号,只认得那个车标,她在学校里见过他开。 谢寻乐自顾自走过去,程晏顿了顿,跟在了她身后。 系好安全带,程晏抬眼看向后视镜,两道视线在玻璃镜面碰撞,冷冰冰的,彼此都没什么正面情绪。他先挪开了眼,低头在导航输入终点。 谢寻乐在后座闭眼休息,她以为这么几次接触下来,程晏应该清楚她是什么德行了。没想到再睁眼时,看见的却是学校大门。 谢寻乐:“······” 程晏在前排突然出声:“到了。” 谢寻乐一言不发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程晏还在疑惑她今晚怎么这么好脾气时,身侧的车门突然被拉开,她左手撑着窗框,神色淡然,居高临下地看他。 “你······” 谢寻乐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胸前的衣服被她揪住向前拉,程晏整个人被迫前倾过去,仰头看她的那瞬,她低头吻了上来。 程晏条件反射般闭上眼,这个动作在接吻中的释义是“期待”。 而在下一刻他便察觉到情况不妙,开始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推拒着谢寻乐的手,这是在学校门口,这条路虽然不是大街,但是还是会有人经过的,他不是谢寻乐,在大街上做不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她好像被他弄得不耐烦了,狠狠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换来他一声隐忍的闷哼。 谢寻乐满意地看着那个渗血的伤口,笑了笑,问他:“现在知道应该去哪里了吗?” 看他冷着脸不说话,谢寻乐小声嘀咕着“好像还是不知道”,说着便要弯腰钻到驾驶座来。 程晏急忙摁住了她,他就知道她是个疯子,没什么底线的,他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事情她都能做出来。 程晏的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哦。” 其实他从刚才谢寻乐拒绝了别人拼车的邀请后就猜到她想做什么了,虽然今晚已经猜到对付谢寻乐的方法就是顺从她,但是他确实还没做好献出自己的准备。 谢寻乐回了后座,扭头看向窗外。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进了一家小区。 谢寻乐看向后视镜,挑了下眉,程晏没看镜子,却也知道她在看他,简短地给她说明了一下情况:“我家。” 没听到她的回应,像是怕她会拒绝一样,他又补充了一句:“酒店不干净,我家······还算干净。” 等进了门之后,谢寻乐才察觉程晏口中的“还算干净”是什么水平的。目之所及没有一点多余的杂物,地板亮的能反光,空气里是清新的柑橘香气。 他事先并不知道今天会有人来,不会特意打扫,这应该就是他家里平常的状态。 程晏打开鞋柜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她面前,“新的,没人穿过。” 谢寻乐笑了笑,低头换鞋,对程晏奉上了在她心里对一个男人最高的夸奖:“挺贤惠的。” 程晏:“······” 谢寻乐打量着房里的装修,随口问他:“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没得到回应,她又抛出一个选项:“或者一起。” 程晏沉默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谢寻乐听到一声很微弱的反锁的声音。 ······有这个必要吗,她又不是没看过。 门内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谢寻乐哼着歌在房间溜达。 程晏家里目测150平左右,三个房间门,只有一个是开着的,应该就是主卧。 她走近卫生间,屈起指节在门上叩了两下,水声停了,不过里面的人也没说话,应该在等她先开口。 “我能进你房间看看吗?” 程晏听完,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谢寻乐居然会问这句话,拍他视频时,强迫他自慰时,刚才在路边强吻他时都没问过他的意见,现在进房间居然知道征求他的同意了。 他真希望她为数不多的礼貌能用在他身上,而不是那几间关上门的房。 他的心情并不像谢寻乐那样好,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随便。” 得到了应允,谢寻乐径直走进了那间开着门的房间,房间并没有特别大,灰白色调的家具,物品不多,和秦远星那里的风格天差地别。 秦远星家里被他摆满了他认为一切值得收藏的东西,旅游时带回来的香水,喜欢的角色手办,还有谢寻乐送的很不值钱的礼物。 想什么来什么,秦远星打来电话,谢寻乐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的人听上去情绪不高的样子,声音有点低:“你在宿舍吗?” 谢寻乐还没来得及回答,卫生间的方向突兀地传来吹风机的声响,她反手关上门,没有正面回答秦远星的问题,“怎么了?” 房间隔音很好,一切异动都被隔绝在门外,封闭的室内落针可闻,谢寻乐在一阵安静后听到了听筒里沉重的呼吸声。 秦远星张嘴,鼻子一酸,倏忽落下一行泪,他站在宿舍楼下死死盯着五楼那扇一片漆黑的窗户,说出来的话已经带上了哭腔:“谢寻乐,我讨厌你。” 她和别人在一起,那个男的在吹头发,他都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他想质问她今晚又和谁在一起,可是又不敢。她不喜欢他问这些事情,问了她会不开心。 谢寻乐有点无奈,她不知道秦远星现在突然发什么疯,大晚上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就为了这个吗? “又讨厌我了,怎么了?” 秦远星只是哽咽着重复:“我讨厌你。” ······谢寻乐想起来了。 她昨天说她今天要去看乐乐的,但是没说具体时间,秦远星应该在家等了一天,实在等不到了才打了电话过来。 谢寻乐看了眼时间,马上十二点了,答应好的事情却爽约,她罕见地心虚了。 “对不起,我今天先不过去了,明天行吗?” “不要,”秦远星说话都带了点鼻音,“不要你来。” 谢寻乐仿佛没听出他是在撒娇一样,顺着他的话说:“真不要?那我不去了。” 秦远星被她气得毛都炸了,咬牙切齿地喊她:“谢寻乐!” 谢寻乐笑盈盈地应声:“在呢,宝宝。” 满腔怒火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彻底偃旗息鼓。 他多好哄啊,一声宝宝就能给他骗得找不着北。他最喜欢听谢寻乐这样叫他,会让他有种“我对她很重要”的错觉,就像他们在谈恋爱一样。 “你明天来,”秦远星小声说,“不许再让我等一天了。” “知道了。” ——咚咚。 程晏在敲门。 “我先挂了。” 谢寻乐没等秦远星出声就挂了电话,打开门,程晏穿得整整齐齐站在门口,长袖长裤的睡衣,裹得严严实实。 谢寻乐抱臂从头到脚打量着他,直到程晏感到脸快烧起来了,她才淡淡出声:“我让你穿衣服了吗?” 程晏一愣,他穿衣服什么时候还需要她批准了? “你很冷吗?” 室温24℃,确实有点冷,程晏“嗯”了一声。 “多穿一点,”谢寻乐笑起来,“学长,你的西装呢?这么冷的话,穿着西装做好不好?” “爽完了吧,该我了”(h) 谢寻乐决定好的事情很少有商量的余地,程晏在寥寥几次却又极度深入的接触中隐约明白了这个道理。 之前几次不堪回首的经历中,她从始至终衣冠整洁,而他赤身裸体,在她的剧本里出演被玩弄的猎物。 本就失衡的天平两端,程晏的托盘上还要再减去衣服的重量。 所以在听到谢寻乐让他穿上西装时,程晏反而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像只要有那几片布料裹住身体,就还能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尊严。 孤男寡女的深夜,浴室的水声都莫名其妙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 程晏默默关上门,深吸了一口气,站在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 谢寻乐知道自己拧开门的动作不算轻,在捕捉到程晏眼里那一瞬间的慌乱时她也并不意外。 不过他究竟是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到了,还是在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紧张呢? 谢寻乐没空想那么多,她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程晏的肉体上。 他坐在床边,床的高度不够,两条长腿有种不知如何安放的局促感。吹完的头发没有认真打理,他应该也没那个心情,却凌乱的恰到好处。 白衬衫,黑领带,挺阔合身的西装和西裤,即使程晏坐着,也不难看出他身材极好,尤其是胸那里,隔着布料都能隐约看见饱满的肌肉轮廓。 只是······ 谢寻乐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看向他脚上的拖鞋:“鞋子换掉。” 程晏麻木地走出房间,去鞋柜换鞋。站在主卧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去隔壁房间。” 谢寻乐在门内气定神闲地看他:“为什么呢?” “是怕你讨厌的人在这里留下味道,污染了你的空间,让你每次闻到都会想起她呢?还是怕每个角落都有做爱的痕迹,以后每天看到的时候脑子里都会重复今天的场景,让你又恨又爽,既不愿意想,也忘不掉呢?” “你说——” 谢寻乐步步逼近程晏,他面不改色,要不是耳尖那抹绯红出卖了他,还以为他真的很冷静呢。 她手指绕着他的领带,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到底是为什么呢?” 脖子上的领带因为她拉扯的动作收紧,在此刻仿佛化身成了项圈,程晏后知后觉自己仿佛做了件错事——他不该穿上衣服的,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能变成她的玩具,他和她在这场游戏里身份的差距不是几件可笑的布料就能抹除的。 程晏说不出话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心里想的话,谢寻乐已经都帮他说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们有的是机会,”谢寻乐松开领带,温柔地替他整理衣领,“你家每个角落都不会落下的,别担心。” —— 程晏是被谢寻乐牵着手带进自己卧室的。 她不关灯,不关门,甚至也没有打算拉上窗帘。 每个通往外界的出口仿佛都藏着一双窥视的眼,程晏不自在地拉上窗帘,又锁好门,在他手摁上灯光开关时,谢寻乐终于发话了:“不许。” 一室通明。 程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景——谢寻乐站在床边,面对他,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 他的睡裤顺着她的大腿滑下来,毫无生机地堆在地毯上,她抽出脚踩在上面。 紧接着是睡衣,他的衣服她穿着本来就宽大,衣摆盖住了她的大腿,她只需要解两颗扣子便能很顺畅地脱掉。 程晏扭过了头。 明明赤身裸体的是谢寻乐,可是为什么不自在的人还是他呢? “转过来,看我。”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关节因为太用力都有点发白,程晏轻叹一声,缓缓转过了头。 应该是常年健身的功劳,谢寻乐的肌肉线条很是流畅漂亮,充满了力量感。虽然白皙,却并不羸弱。 她脸型饱满,气血丰盈,一头黑发柔顺明亮,哪怕程晏讨厌她,却也从心里觉得她有种生机勃勃的漂亮与灵动。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下某处微不可察的变化,血管在跳动,跳得他心烦意乱。 她并没有勾引他,她的神色自始至终都是平淡的,她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他的欲火自顾自烧起来,怪谁呢? 程晏站在那边暗自和自己较劲时,谢寻乐上了床。 她躺在床中央,屈起双腿,侧面映成连绵起伏的山水,吩咐程晏:“上来。” 程晏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裸体的女人。 近到能看清她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小腹、膝盖上突出的骨头和古井无波的眼神下波涛汹涌的欲望。 他跪坐在她旁边,眉头蹙起,像是面对着一个不知如何下手的难题。 该怎么办?他应该做什么? 被谢寻乐拽着衣服被迫躺下的时候,程晏无奈地想:算了,让她来吧。 谢寻乐侧躺着,摩挲着程晏的脸,感受着手心温度逐步上升,她轻笑一下,凑上前吻住了他。 他从善如流闭上眼,不回应,但也没拒绝。 谢寻乐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他的舌尖,轻轻咬了一口,紧接着便是柔情蜜意的吮吸和逗弄,不怀好意地吻得啧啧作响。 舌尖传来的酥麻感让程晏腰眼都开始发痒,清醒时设立的原则此刻都被抛到脑后,他试探着回应谢寻乐,用舌尖追觅她的,唇齿纠缠,发出令人脸热的水声。 蜜桃的香气萦绕鼻尖,熏得他晕乎乎的,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谁的味道了,只是闭着眼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个温柔绵长的吻里。 两腿间的粘腻感愈演愈烈,谢寻乐左腿挤进程晏的腿缝,西装裤冰凉又顺滑,她的膝盖一路往上,直到顶到一块坚硬的、温暖的凸起,她才停了下来。 “别······” 程晏从唇缝艰难挤出阻止的字眼理所当然地被谢寻乐忽略了,她恶劣地用膝盖在那块摩擦,顶弄,在察觉到他想往后缩时揽住了他的腰。 程晏很紧张,肌肉都紧绷在一起,后腰摸上去也硬邦邦的。 她喜欢男生在床上青涩的样子,也喜欢前戏,不介意陪他再多玩一会儿。 双唇分开时,程晏有一瞬间的怔愣,他嘴角还留着暧昧的水渍,看着谢寻乐,似乎在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不继续了? 谢寻乐膝盖顶着他的裆部,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腰上游走,眼神无辜,“好硬啊,学长。” 程晏难堪地用手背遮住眼,他当然听出了她话里有话,只是不论她指的是哪里,他都反驳不了。 因为他确实勃起了,从看见谢寻乐光着身子的时候就开始了,接吻的时候,已经硬得发疼了。 身下一空——谢寻乐收回了她那条为非作歹的腿和缠在他腰上的手臂,程晏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眉心直跳。 谢寻乐捧着自己白嫩温软的乳递到他脸前,静静地看着他。 奶尖小巧,在空气里颤颤巍巍挺立着,像一颗野红莓,镶在粉色的乳晕上,程晏几乎要疑心他闻到的水蜜桃味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他就算再没有经验,也明白谢寻乐是想让他干什么。他沉默片刻,右手便握住了一边的乳肉,轻轻揉捏着。 程晏没有察觉到即使他多么恨她、多么不情愿,落在她身上的动作始终都是温柔的,从不会多用力半分。 此刻他紧抿双唇,认真做着她布置的任务,软嫩的乳肉从他指缝间溢出,他按照她的叮嘱用指尖揉捻着乳头,果不其然听到她愉悦的呻吟声,让他头皮发麻。 程晏以不易察觉的幅度动了动双腿,然而无济于事,下身还是胀痛。他强迫自己忽视这种不适感,心里却隐秘地浮起希望:······没准谢寻乐能主动帮他呢? 谢寻乐果然帮他了——她的手摸到他腰间解开了西裤的皮带,抽出来扔在了地毯上。接下来是扣子、拉链······ 隔着一层内裤,她也感受到了他的炙热和颤动。刚一拉开内裤,那根东西便迫不及待地弹出来拍向程晏的小腹,皮肉和衬衫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谢寻乐用手摩挲着龟头,马眼里已经流了许多水,黏乎乎的,她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攥住衬衫一角覆在鸡巴上开始打转,想要擦干净上面的淫水。 布料再怎么都比娇嫩的龟头粗糙,肉棒本来就胀,被她这么一弄更是又疼又爽。程晏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大腿控制不住地发颤,为了堵住自己的呻吟声,他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含住了另一只被冷落的乳尖。 “嗯······轻轻咬一下,用舌头拍······对······吸,像吃奶那样。” 谢寻乐轻车熟路地撸动着手里的肉棍,火热又坚挺,她一只手堪堪笼住。只是马眼里的水好像怎么都流不完,刚擦完,又弄了她一手。她使坏在马眼那里抠挠几下,程晏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紧,牙尖磕到她的乳头,她“嘶”了一声,不满地看向他。 程晏一言不发,伸手在他刚才不小心咬到的地方揉着,像是在赔礼道歉一样。 谢寻乐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她依旧不紧不慢地给他撸着,他也开始试探着挺腰,鸡巴在她用手环成的圈里进进出出,动作越来越快。 最后他失控地颤抖着,一股股白浊射在她的腿和床单上,他的脸埋在她胸口,谢寻乐几乎快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 几十秒后程晏才稍微卸了力,高潮后他好像分外脆弱,抬起脸去找她的唇,缠绵地吻着。 谢寻乐亲了一会儿便扭开了脸,在他不解的目光里翻身跨坐上他的小腹。 “爽完了吧?该我了。” “求你,用小穴操我”(h) i52yzw.com 程晏的记性很好,他记得自己从来没买过避孕套,更不会把套压在自己枕头下。 他看着谢寻乐轻车熟路地从枕头下摸出三个铝箔包装的薄片,还是没忍住问她:“什么时候买的?” 他洗澡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她出门。 谢寻乐俯身吻着他的嘴角轻声说:“我一直带着。” 他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谢寻乐抢先一步给出了答案——“方便随时干你。”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程晏欲言又止,对上谢寻乐理直气壮的目光后,他懂了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反正她又不会听他的。 谢寻乐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想说让她不要这么口无遮拦,不要说这么下流的话。 他越不爱听,她越要说。 刚射完精时性器软了一点,这会儿被谢寻乐坐在上面来回蹭着,又逐渐坚挺起来,粗壮炙热的一根隔着内裤贴着穴缝,似乎还在不安分地跳动着。 避孕套被扔进了程晏怀里,谢寻乐斜睨着他:“自己戴。” 戴避孕套的时候,谢寻乐就面对面坐在程晏怀里,低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根尺寸可观的肉棒,看他抖着手生疏地戴好,用眼神向她确认:这样可以了吗? 谢寻乐脱下内裤扔在腿边,在他胸膛推了一把,“躺好。” 好热。 程晏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热,是他的性器,还是谢寻乐的。他被谢寻乐勒令不许闭眼,要他盯着两人此刻紧密相贴的地方看。 他微微支起身子,看着眼前这副淫靡的画面—— 谢寻乐光裸着身子两手撑在他的小腹上,慢吞吞地前后蹭动,双乳随着她的动作轻颤着。身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枝桠错综纠缠,而那根被她磨得水光淋漓的、肉红色的性器时不时地会从密林中探出头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quy ushu wu.co m 柱身被湿润温暖的嫩肉挤压着,泛起千丝百缕的快感,他抿着唇,不争气地红了脸。 小穴已经很湿了,分泌的淫水把身下弄得一片狼藉,坐在肉棒上前后磨穴时还会发出黏黏糊糊的水声。 谢寻乐抬起臀,一手扶着程晏的鸡巴,直勾勾地盯着程晏的脸瞧,她要看清他被破处时的每个表情。 龟头刚一陷入穴口,程晏就变了脸色,前所未有的灼热感包裹着性器最敏感的顶端,他死死咬住了下唇阻止自己叫出声,双手也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而快感随着性器的深入变本加厉,程晏被超出自己认知范围的感觉弄得手足无措,连脑子都像生锈了一般,运转得缓慢而艰难,往常思维缜密的、聪慧过人的脑子此时一片空白,只剩下动物最原始的感官感受。 谢寻乐猛地一坐到底,这样的刺激对程晏是致命的,他几乎是立刻红了眼尾,发出一声短促的、痛苦的闷哼。 好爽,好疼。 阴茎被潮湿炙热的小穴吸得密不透风,内壁的软肉箍得他又胀又疼,小腹抽动几下,有种要射精的感觉。即使不熟悉男女之事,他也敏锐地感到现在射出来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于是他咬着舌尖,硬生生忍住了。 而谢寻乐也体贴地没有再动,似乎是在等他适应。挺过最初的痛感后,程晏渐渐尝到了一点愉快的滋味。 谢寻乐摆着臀开始缓慢地上下律动,小穴被粗硬的性器填的满满当当,又酸又胀。淫水不受控制地流到程晏身上,随着小穴吞吃肉棒的动作粘连成数根银丝。 谢寻乐的手在程晏小腹上按压,感受着紧绷的、震颤的肌肉,问他:“学长,爽吗?” 程晏被情欲烧红了眼,却还是双唇紧闭,不肯理她的荤话。 谢寻乐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她俯身贴着程晏,扯开了他衬衫的纽扣,露出一片光洁饱满的胸膛,手指掐弄着他的乳头,“问你爽不爽?被我破处爽吗?被我用小穴操得爽吗?” 程晏似乎是忍无可忍了,咬牙切齿地喊她:“谢寻乐!” 谢寻乐停了动作,坐起来看他,“不爽是吧?那我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程晏才体会到“不动了”在性爱里是多么严重的惩罚。 只有龟头被含在穴里,穴口还时不时不怀好意地收紧,刺激得他心脏直跳。 谢寻乐趴在他身上,百无聊赖地玩他的胸,她用力揉捏着胸肌,恶作剧般伸出殷红的舌尖,飞速地在乳头上舔了一口。 酥麻的感觉从乳尖传向四肢百骸,他情难自持地呻吟出声。性器也泛起了痒意,被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格外空虚。他无意识地挺了挺腰,想纾解这种难受的感觉,谢寻乐却好像早已预料到他的行动,警告他:“不准动。” 她不让他动,小穴却悄悄地夹紧了龟头,弄得他低喘一声,她还无辜地看他:“我干得你不爽,你还能喘得这么浪,是不是天生就这么骚?” 谢寻乐总有歪理,程晏知道他说不过她。可是他没办法继续保持沉默,他太难受了,满脑子想的都是“继续做爱”。 想继续,就得顺从谢寻乐,就得先按照她的心意说出那些粗俗的、肮脏的、自轻自贱的话。 就这一次,他垂着眼,下定了决心,就······说这一次,先让他渡过眼前的难关。 程晏闷声说:“爽。” 谢寻乐用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淡淡地说:“我要听完整的。” 程晏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了,说得磕磕绊绊:“被你······破处······很爽。” 谢寻乐仍然盯着他:“嗯。” 一句话说完,程晏脸红得像是能滴血,声音越来越低:“被你操得很爽。” 谢寻乐面色不快:“听得懂说完整是什么意思吗?” “被你用——” 程晏闭了闭眼,语气低沉:“被你用小穴操得很爽。” “小穴,”谢寻乐品味着这两个字,从他身上坐起来,捧着他的脸饶有兴致地问他:“小穴在哪里,指给我看。” 已经配合她说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马上就要成功了,程晏也不愿前功尽弃。他无言地抬手指着她一片水光的下体,眼神向她示意:这里。 谢寻乐牵着他的手来到身下,小声说:“摸摸它。” 只是碰到了外阴而已,便摸到了一手滑腻的液体。这种感觉很新奇,程晏看不见她身下的景象,只能用手指感受着,摸索着。手指再向前,来到了一处翕张着的、仿佛冒着热气的洞口。 他顿住,去看谢寻乐。 谢寻乐扶着他的肩膀,在他中指上慢慢坐下去。就像之前对待他的阴茎一样,对他的手指在做一样的事情。 中指陷入温热紧密的通道里,被穴肉吮吸缠绕着,程晏呼吸一滞,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连手指也会传递快感。 而性器似乎不甘心被冷落,狠狠地跳动了一下。 谢寻乐觉察到了,轻笑一声,下身还在套弄着他的手指,对他说:“求我。” 片刻后,程晏平静地说:“求你,用小穴操我。” 想她尿在他身上(h) 话音刚落,谢寻乐就满足了程晏的愿望,微张的穴口对准那根被淫水浸得晶莹透亮的鸡巴重重地坐了下去。 被冷落的性器猝不及防陷入狭窄温热的甬道,敏感的龟头被内壁的软肉嘬吸着,熟悉的想要射精的感觉再度袭来,程晏被铺天盖地的爽感裹挟,情不自禁地哼叫出声。 肉棒埋在小穴深处蠢蠢欲动,依稀能感到它在激动地颤抖。再看程晏衣衫不整在她身下露出欢愉又难受的神情,谢寻乐的淫水流得更多了,扭着腰用鸡巴在穴内打转研磨。顶端戳刺到一处凸起的软肉时,她脑海中有道白光闪过,不自觉夹紧了双腿。 一股热流蓦地浇在小腹上,程晏反应过来是谢寻乐又“尿”在他身上了。他和他的床都被她弄得乱七八糟,透明的液体还在顺着他皮肤的纹理向下流,默不作声地沁湿他身下的床单,本应该避之不及的场景不知是触动了哪根神经,他身处其中竟然生出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程晏被自己的这个发现惊得片刻失神。 谢寻乐也发现了他的不专心,她在他小腹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因为有水声而格外响亮。 程晏的手仍在揪着床单,她伸出手,他立马就懂了她的意思,很默契地送上双手,被她拉住。 谢寻乐深浅交替地控制着肏弄的动作,两人没有再说话,寂静的房里回荡着交媾的响动,皮肉相撞的啪啪声混合着捣弄水液的咕唧声,间或掺杂着几声男女难耐的吟哦喘息。 这样的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谢寻乐觉得腰有点酸了,干脆向后靠在程晏屈起的双腿上,“你动。” 程晏试探地向上挺腰耸动,模仿着谢寻乐刚才的节奏和动作继续这场性事。 几个回合后,他的动作也开始逐渐娴熟起来,他留意着谢寻乐每个微小的神情,以此来判断她的感受,好控制自己的动作。 肉茎顶到一处地方时谢寻乐突然叫出了声,小穴也随之收紧了,近乎窒息的感觉让程晏头晕目眩。 好舒服,她也很舒服吧。 还想要更多。 程晏理智上谴责自己下流的想法,然而脑子依旧不受控制地幻想着那些失控的、艳丽的场面。 想听她叫出声,想被她的穴像刚才那样吸紧,想······ 程晏羞耻地轻轻咬住下唇。 ······想她尿出来,尿在他身上。 被戳到敏感点,谢寻乐连脚趾都绷紧了。花心止不住收缩,淅淅沥沥涌出一股水液,尽数喷在了程晏身上。程晏像是得了趣,一根筋地朝G点顶弄着。 快感接踵而至,在到达顶峰的那瞬间谢寻乐脑中一片空白,抽搐着泄了身,清亮的水从下体喷薄而出,洒得到处都是。 如此色情的画面刺激得程晏下腹一紧,高潮中的小穴无情地绞着坚挺又脆弱的阴茎,酥痒的感觉从龟头开始扩散,程晏低喘着加快了抽插的动作。 囊袋拍击得快速而狠厉,结合处的淫液被捣成细密的泡沫,糊在肉红色的鸡巴上,又随着他操干的动作被带进穴里。 快了······ 程晏扣紧了谢寻乐的手腕,战栗着呻吟,埋在她穴内的鸡巴凭借本能仍向里面顶弄着,嵌在最深处,抽动着射出一股股浓精。 射完精后的程晏无比敏感,谢寻乐从他鸡巴上抽离的动作都让他身子一颤,他下意识阻止:“别······” 谢寻乐装没听到,将两人下体分离开后就倒在了程晏身上。 他不作声,双臂却缓缓地拥住了她。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做完爱会冷,谢寻乐好热,他现在有点需要她的体温,一小会儿就好。 谢寻乐任由他抱着,两片光裸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 静止的房里,只有程晏心脏的跳动剧烈而清晰。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等程晏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又吻到了一起。 谢寻乐摸出一个新的套子塞进他手里:“继续。” —— 谢寻乐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房里空无一人,她动了动腿,除了腿心有点酸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奇怪的感觉。她记得自己昨晚睡过去前跟程晏最后说的话是让他帮她弄干净。 谢寻乐没穿衣服,她伸手在下面摸了一把,很干爽。 旁边的位置凉凉的,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谢寻乐坐在床上清醒了一会儿,扭头在床头柜上看到迭的整齐的她的裙子,还带着柔顺剂的香味。 她拿过裙子抖开,看清了夹在裙子里的东西——昨晚脱下的胸罩和一次性内裤。 床边的拖鞋也摆放妥当,在等她起床。 谢寻乐慢吞吞地穿着衣服,想象着程晏红着耳根拿着她的胸罩放好,皱着眉头挑选一次性内裤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他好像是按她的喜好生长的,一切都很顺她的心意。 等她走出房间才发现屋子里没人,她转了一圈,没发现程晏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的还是她进门时闻到的柑橘香气。 昨晚浓烈的淫水和精液混合的淫靡气味荡然无存。 谢寻乐不打算等他回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她也该走了。 程晏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谢寻乐,今早起床发现他们两个赤身裸体抱在一起时,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应该是恨她的,但昨晚又和她做了那样的事。谢寻乐这次可没给他下药,她不算清白,可他也不是完全无辜。 他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配合、回应、索要。 他成了她的共犯。 程晏心乱如麻地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用指纹开了锁,手里还拎着打包回来的午饭。 他以为谢寻乐还没醒,轻叩了两下紧闭的房门,他不愿意细想他为什么要敲开她在的这扇门,又为什么会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拧开门走进去。 最不愿意想的是为什么在房里没看到谢寻乐时心里会隐隐感到失望。 手机里和谢寻乐的对话框一潭死水,家里也没有找到她留下的只言片语。 程晏盯着手机发呆,聊天界面还停留在数天前她叫他在学校门口等她的那条消息。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决心,在对话框敲敲打打,又一一删去,消息发出去的瞬间,他熄灭了手机屏,若无其事地塞回了口袋。 手机屏幕亮起来,谢寻乐拿起来看。 【鸭子】:你去哪里了? 谢寻乐几乎是秒回,她说她回家了。 程晏这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他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其实对话应该到此为止,但他过了一会儿还是又发了条消息。 【鸭子】:你的衣服还在我家,什么时候来拿? 谢寻乐好半天才想起来他说的衣服指的是什么,大概是她昨晚洗完澡随手扔在卫生间的内裤吧。 程晏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已经不会回复的时候,新消息弹了出来。 【谢寻乐】:送你了,拿去自慰吧。 情侣吊坠 昨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的时候,程晏不是没看见谢寻乐扔在脏衣篮里的内裤。 他特意把它剩下了,因为潜意识里觉得用洗衣机洗那么贴身的衣物不好,他的内裤都是他手洗的。 但是谢寻乐的······ 程晏想起她的消息,脸上红白交加,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他弯腰从脏衣篮提出这块巴掌大的布料走到了垃圾桶旁,松手的动作却停滞在了半空。 他就保持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站着,许久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东西没扔掉,他收回了手。 —— 出了高铁站,热浪排山倒海压来。谢寻乐拿出事先备好的墨镜戴上,刚想给宋念茗发消息,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去网约车上车点那里,直往前走就能看见我,我穿的黄色裙子。” “好,”谢寻乐抬眼看向她说的方向,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那抹亮眼的黄,她笑起来,“看到你了,我过去。” 大一开学报道那天,谢寻乐是第二个去宿舍的。 她的行李不多,只提了一个不算大的行李箱推开了门。门里热热闹闹挤了一家四口,靠窗户的床位被占了,中年男人动作娴熟地在上铺铺床。青年男人站在凳子上拆空调滤网,剩下一对母女站在床边一人拿着一根雪糕吃,俩人边吃边叽叽喳喳地指挥着别人干活。 见她一个人来,那女生朝她身后探头探脑,好奇地问她:“你家人没来送你吗?” 谢寻乐笑了笑,还没应声便被凳子上站着的青年截住了话头,他的语气略显无奈:“一天天的问题这么多,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女生瞪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熟络地凑到谢寻乐身边就要帮她整理,笑眼弯弯地对谢寻乐说:“我叫宋念茗,你叫什么名字?” 宋念茗很聪明,其实也不该这么说,考上这个大学的根本没有笨的。但是一个宿舍里是她最先察觉到了谢寻乐家庭情况的异常。 开学不久后的某天她小心翼翼地说:“寻乐,我问你个事情,你别生气行吗?” 谢寻乐大概知道她想问什么,她知道她没有恶意,所以毫不迟疑地点了头:“嗯,你问吧。” 那天的对谈最后是以宋念茗红着的眼眶结尾的,她忍着眼泪对谢寻乐保证:“寻乐,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谢寻乐哭笑不得,“你现在就对我很好。” “不行,还不够,我以后要对你超级好,你放假就跟我回家,我家很大,随便你挑哪个房间住都可以。” 宋念茗说到做到,大一寒假的时候她就把谢寻乐拐回了家过年。她家也确实很大。三层别墅,敞开了门让谢寻乐选自己喜欢的房间。 谢寻乐明白宋念茗是心疼她,她向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好意。 所以昨天宋念茗给她打电话喊她来家里玩时,谢寻乐也答应得很爽快。 “早知道让你明天来了,今天太热了,”宋念茗打开车后座钻了进去,招呼谢寻乐,“你坐。” 宋思恒对谢寻乐笑笑,他不是话多的性子,手上接过谢寻乐的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骤然从高温进入还有点不适应。 车子缓缓驶出高铁站,宋念茗兴致勃勃地介绍着接下来的规划:“明天我们去延庆寺拜佛,明晚去海边露营看日出,后天白天去泡温泉······” 谢寻乐昨晚没睡够,听着宋念茗的声音昏昏欲睡,只顾胡乱地点头说“好”。 宋念茗父母都出差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谢寻乐一挨枕头就睡得昏天黑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 三人草草吃过饭,宋念茗便拉着她要出去逛街,宋思恒默默跟在俩人后面。 也不是漫无目的地闲逛,这趟出来是要买明天带去寺庙开光的物件的。 宋念茗扬言要买条小拇指粗的金链子拿去开光,保佑她财运亨通。气势汹汹进了金店看到了价格后,她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有气无力地指着玻璃柜里那个比小拇指细了很多倍的项链说:“麻烦给我拿一下这个看看。” 宋思恒凑上去看了眼那个拇指粗的金链子的价格,不禁发笑:“你没钱了吗?” “有,但我的钱还有别的用处,哪能都拿来买项链。” “喜欢的话我送你。” 宋念茗一下来了精神,挽着宋思恒的胳膊恨不得原地蹦起来,“封你为我唯一真哥。” 宋思恒没理她,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谢寻乐:“你喜欢哪件?我也一起买了。” 听到他的话,谢寻乐果断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买吧。” 说完,她指着柜台下那对金镶玉平安扣对柜员说:“麻烦把这两个给我包起来。” 是情侣吊坠,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大小稍微有点差别。 秦远星生日快到了,其实谢寻乐给他准备好了生日礼物的,还是前几年款式一样颜色不一样的手表。 她送了三年,他收了三年,她也觉得挺没意思的。 今年就换这个好了。 大的金子多,贵一点,留给自己,小的留给秦远星。 宋思恒对着吊坠愣神了两秒,转过了脸,没有再看。 春梦(h) 泡温泉的计划没能实现。 项目负责人大清早就打了电话过来,投资方要加新模块,时间很紧,下午要开个线上需求评审会。 谢寻乐洗漱完,在阳台给程晏拨了电话。 —— 程晏低头看了眼面前摊开的书,右上角印着清晰的“货币金融学”几个字,再看讲台上的老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中年教授没错。 这确实是货币金融学的课堂。 可是为什么谢寻乐会在这里呢?还坐在他旁边。 他长久的注视终于引来了她的注意,她转过头,不冷不热地问:“怎么了,学长?” 声音清冷,和往常没有区别。 程晏摇摇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映入眼帘的都是平日课堂上熟悉的同学,他还看见了他的几个室友。 他压下心里那点怪异的感觉,准备打起精神听台上的老师讲课。 裆部突然覆上一只柔软的手,不紧不慢地揉捏着那团还在沉睡的巨物,程晏身子一僵,不大不小的声音从右边传入耳膜,将他钉在了原地。 “有没有想我?” 周围坐满了人,可是好像没有一个人听到谢寻乐的声音,只有程晏听到了。 性器在她的把玩下隐隐有勃起的趋势,她乐此不疲地用手指挑逗着,享受她带给他的阵阵快感与颤栗。这种感觉他不陌生,前两天谢寻乐在他的床上就是这么玩他的。 可是现在明显不是适合做爱的场合,程晏被她弄得脸上泛起了潮红,压低了声音喊她:“谢寻乐!” 他的愤怒与紧张激不起她半点波澜,她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手却从他的裤腰伸了进去。 她开始隔着内裤揉,而那根前几天才开过荤的鸡巴被她弄两下就没出息地硬到发痛了。马眼也开始分泌液体,洇湿了内裤。 谢寻乐慢条斯理地说:“爽了应该嗯嗯啊啊地叫,叫我名字干什么?” “你停下,”程晏尽量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但是尾音还在发颤,“这是教室。” “不停,”谢寻乐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慢慢笑起来,“其实你也不想停的吧?不然怎么不用手拦住我呢?” 程晏怔愣片刻,想像她说的一样用手拦住她。 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握着笔的手都挪动不了分毫。他只能眼睁睁看她把手伸进了他的内裤里,准确无误地握上了他的阴茎。 她的手心很凉,骤然裹住炙热的性器,一冷一热摩擦生出剧烈的快感,程晏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腰,似乎想甩开那只为非作歹的手,但是无济于事。 谢寻乐循着棒身开始撸动,没什么技巧,只是上上下下机械地摩擦而已。但是对程晏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严肃的课堂上,在众目睽睽下,谢寻乐手伸进他的裤子玩他的鸡巴,这件事本身就是危险又刺激的,不用附加其他肉体上的感受,光是想想就让他目眩神迷。 程晏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说话,有没有想我?” 谢寻乐又问了一遍,拇指摩挲着微张的马眼,在上面慢慢地打圈。 程晏的腿止不住地发抖,颈上的青筋隐约暴起,仍是咬着牙不肯说话。 下一刻,谢寻乐的手揪住了他的裤腰,程晏预见到她要做什么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今天穿的运动裤。 不过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谢寻乐已经把运动裤连带内裤都扯下来了,那根充血的、狰狞的肉棍终于挣脱了布料的束缚,和沉甸甸的囊袋一起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是她对他不回答问题的惩罚。 裸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貌似让这根鸡巴更兴奋了,小腹下面的青筋都开始跳动,马眼汩汩吐出一泡前精,流过谢寻乐的手,把那丛浓密的淫毛都染得亮晶晶的。 程晏羞愤交加,谢寻乐又偏要火上浇油,她凑过来,身上的蜜桃香气强势地钻进他的鼻腔。 她贴着他耳边说:“大家都在看你,看你这么淫荡地在课堂上把大屌掏出来自慰,鸡巴还颤抖着,淫水流了一地,又腥又骚。” 说着,谢寻乐把手伸到他面前,手背上是一道清亮的水痕,“骚水都把旁边同学的手弄脏了,用舌头舔干净。” 程晏被迫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荤话,一时间好像真的有无数窥探的眼神从四周传来,台上的教授有意无意地向他看过来。 而他的身体不属于自己,此时完全听命于谢寻乐。 她让他舔她的手,他就迟钝地伸出猩红的舌尖,乖顺地舔舐过她手背上每寸肌肤,把自己的体液吞吃入腹。 仅剩的一点自主意识还在为自己辩解:“不是······” 讲台上的教授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锐利的目光盯住他,“程晏,你来说一下划分货币层次的标准和意义是什么?” “老师叫你呢,”谢寻乐幸灾乐祸,“回答问题。” 霎那间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过来,程晏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各国中央银行在确定货币供给量层次时,一般遵循以下三条原则:” 谢寻乐又开始玩他了,鸡巴此刻已经兴奋到了极点,稍微碰一碰就开始抽动,她却不像刚才对它那样温柔。 “一是流动性的······呃啊——” 谢寻乐撸动肉棒的动作粗鲁又急切,她好像迫切地想看在众人面前他出糗。他被弄得浑身颤抖,一句完整的话都没办法说完。 教授皱起眉,显然这个好学生今天的表现让他不是很满意,他耐着性子提醒:“流动性的什么?” “强弱······嗯······要射了——” “射出来啊,”谢寻乐云淡风轻地说,“在这么多人面前射出来一定很爽吧,精液喷到课桌上,弄脏自己的衣服,他们都看着你呢,高潮吧,乖。” 不远处是写满专业知识的黑板和熟悉的教授,阶梯式教室里坐满了熟人。 鸡巴开始猛烈地抽搐颤抖,他好像过电一般浑身发麻,喉间发出阵阵哀鸣,在这个荒谬又淫乱的场景中抖着臀射出一股股浓精,崩溃地到达了绝顶高潮。 天光大亮。 程晏躺在床上缓了很久,下身冰凉濡湿,脸却烫的厉害。 性器还保持着勃起的状态,程晏难堪又困惑,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微信铃声突兀地撞破这场阴暗淫靡的夏日幻想,来电人很不巧地是这场春梦的另一个主角。 程晏犹豫片刻,还是接起,声音是久睡后的低哑:“喂?” 电话那头的人用没什么感情的语气问:“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语气和梦里如出一辙。 ······ 挂了电话,程晏下床去衣柜拿洗完澡要穿的衣服,他得去卫生间解决一下晨勃。 要关门时他瞟到孤零零挂在衣柜一侧镶着花边的白色内裤,是他前几天才洗干净晒好收回来的。 “拿去自慰吧。” 程晏感觉脸又开始烧起来了,合上柜门的动作有点手忙脚乱。和谢寻乐有关的东西重新被关在了黑暗中。 ——作话—— 专业知识部分来自网络。 吃奶(微h) 11楼的摁键闪烁几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出电梯右转走到尽头,谢寻乐用拇指摁上传感器,内部传来短促微弱的“滴——”声,她进屋反手关门,身后黑色大门闭合的声音沉闷轻缓。 浓稠的黑色覆盖了整个空间,谢寻乐摁亮手机,借着这点光源找到灯的开关,玄关霎时亮如白昼。 行李箱被她随手扔在进门处,换拖鞋的间隙,客厅那头有个毛茸茸的身影向她冲来。 谢寻乐换好鞋,弯腰把小猫一把捞进怀里,它也不叫,只是亲热地舔着她的脸,舌头上的倒刺软软的,刮得她有点痒。 她放纵它舔了一会儿后把它送回窝里,又拐进卫生间洗了手,这才轻轻拧开了主卧房门。 床头亮着一盏小夜灯,柔和的暖黄色灯光笼罩着小半间房。 谢寻乐走近,床上睡着的人的脸便清晰起来,他睡得很沉,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浓密纤长的睫毛温驯地垂着,紧抓着被子的手指关节处透着粉色,此时整个人褪去了清醒时那副傲慢清冷的神色,乖得不像话。 平安扣在谢寻乐脖子上戴了一天,摘下来时还带着余热。 在这点温度还没散尽之前,谢寻乐把它送到了秦远星的胸膛。 他确实睡得很沉,她在他身上折腾一通,他也只是皱着眉轻微转了个角度。 刚好露出两片殷红的唇。 谢寻乐俯身吻他,蜻蜓点水般的,一次又一次。 这点微不可察的爱意已是她能馈赠给人的最大值。 洗澡进行到一半时秦远星便闯了进来。 他显然是还没清醒过来,凭借肌肉记忆一鼓作气从身后搂住了谢寻乐后,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寻乐正往身上打着泡沫,被他这么一破坏也继续不下去了,只得关了水,静静站着。 秦远星的脸凑在她颈窝处,说话时的热气呼在她侧颈,是埋怨的语气:“为什么不喊我去接你?” 他丝毫不介意身上被弄湿,谢寻乐也不用替他考虑了,重新打开了淋浴,热水兜头浇下,她舒服地眯起眼睛。 “本来想回宿舍,走到一半又改主意了。” 这个回答没能让他满意,他叮嘱:“下次要叫我去接你,回宿舍也要叫,我送你回去。” 谢寻乐敷衍地点头:“知道了。” 反正这话他说很多遍了,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凭心情做事。 “这个,”秦远星松开谢寻乐,掌心托起那片悬在胸前的玉,眼神亮晶晶的地盯住她,“送我的吗?” “弄错了,送别人的,”谢寻乐作势就要去摘,“还我。” 他的神色一下子垮下来,哪怕心里明白这是假话,可还是被这个“别人”弄得如鲠在喉,挂着一身的水珠和泡沫冷着脸出了浴室。 一直到谢寻乐洗完澡他都没有再来。 谢寻乐不在意,自顾自地进了卧室,完全忽略靠着床头怨气冲天的秦远星,钻进被子闭上了眼。 旁边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过后,谢寻乐后背贴上一片滚烫。 他的手横在她腰间,温柔地揉捏着她小腹的肉,一开口好像难过得要哭了:“你对我好坏。” 谢寻乐哼了一声,配合地追问:“怎么坏了?” 秦远星沉默片刻,赌气似的回道:“不想说。” “不想说就算了,我睡觉了。” 谢寻乐说完半天没听见动静,转过身才知道她一来二回的还真给人惹急了,一直没说话原来是在哭。 据秦远星自己描述,他在上高中之前从来不哭,也没什么值得他哭的事情,家境优渥,学习拔尖,长相出众,顺风顺水的人生哪里需要眼泪点缀。 对这话谢寻乐觉得很合理,但又隐隐保持怀疑态度,毕竟自她认识他起,他就好像很容易哭,不分场合、随时随地的哭。 虽然基本都是被她气的。 他哭起来就像现在这样,神色是拒人千里之外的,眼眶是红的,眼泪是热的,人是安静的。 谢寻乐默默用拇指抹掉他脸上的泪珠,凑上前在他额头印上一吻,“别哭了。” 委屈时的安抚只会放大情绪,秦远星闭上眼,眼泪流得更欢了,他抬起小臂遮住眼,“你不哄我。” 谢寻乐捏他的脸颊,“这不是在哄吗?” 见他没反应,她重新起了话头:“我爬了很多级台阶才上去的寺庙,在庙里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排到给我们的吊坠开光的机会,我对你坏吗?” 秦远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词,终于舍得放下胳膊正眼看她,“我们?” “情侣吊坠,”谢寻乐捉住他脖子上那颗平安扣把玩,“是一对的,送你的生日礼物。” 他愣了两秒,目光巡视着她的脖子,那里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谢寻乐解释:“我一直戴的你的这条,我的那个在箱子里,明天再戴上。” “嗯,”秦远星终于止住了眼泪,脸埋进她的胸口,“腿疼不疼?” 谢寻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问她爬台阶腿疼不疼,宋思恒的车一直开到寺庙门口了,她爬的台阶也只有进门那几步而已,刚才那样说只是在使苦肉计,偏偏这傻子每次都上当。 “不疼。” 谢寻乐顺着他小臂一路滑下去牵住他的手,摁在她鼓胀的、未着寸缕的胸脯上,“宝宝,这里痒。” 双乳被他的发丝剐蹭摩擦着,她没骗他,确实很痒。 话音刚落,乳粒便被含进温热的口腔里,谢寻乐喉间发出一声喟叹。 那粒乳珠在他的唇舌间渐渐硬如石子,他用软舌卷着又吸又舔,手上揉捏着另一侧的奶子,大掌笼住揉捏,白玉般的皮肤上顷刻留下几道粉色的指痕,他又用指甲去刮弄顶端,直到这边的乳头也坚挺起来,他便换了一边含住,贪婪地大口吃着乳肉,吸奶时发出令人脸红的“啧啧”声。 谢寻乐手指插进他的发间,被他吸得条件反射般弓起腰,呻吟声都变成了一连串的“宝宝”。 让牛干活得喂草,让秦远星干活只需要一句“宝宝”。 他听见后果然吃得更起劲了,谢寻乐夹了夹腿,腿心开始流水。 不用她说,秦远星腾出一只手顺着她胸口摸到那正流着水的洞口,那里早已湿透了。 他吐出已经被含咬得红肿的奶头,翻身从床头柜拿了避孕套戴好,跪在谢寻乐身前,两手拉开了她紧闭的双腿。 磨穴(h) 肿胀粉嫩的阴茎抵在穴口,稍一用力就能嵌入其中。 谢寻乐双腿勾缠上秦远星的腰身,并不使劲,只是松垮地搭着。 全部的光源仍是只有那盏暖色的夜灯,秦远星头垂得更深,好让他能看清眼前的场景。 嫩红色的花穴泥泞不堪,黑亮的毛发上都挂着星点水珠,清亮的淫液源源不断地从紧闭的穴口涌出,伴随着一股腥甜的气息。 秦远星握住蓄势待发的肉棒顺着湿腻的肉缝开始上上下下地磨,龟头顶开两片粘连在一起的阴唇,分离时拉扯出极细的银丝。一路向上,顶住那颗被层层包裹的阴核。 谢寻乐为这不期而至的轻微地抖动一下,圈着秦远星的双腿不由使了点劲,逼得他腰向前挺。 “不进去,”秦远星拇指压着鸡巴慢条斯理地戳刺着微微露头的阴蒂,神色庄严地看着两人紧密相贴的下体,“你今天很累。” 谢寻乐实在想不出一个小时的车程有什么好累的,但是他这样为她着想,她也乐得享受。 脆弱敏感的阴蒂被他这样戳弄,勾起绵绵的痒意。谢寻乐小声哼唧,腿不由得张得更开了点。 龟头沾着淫水不断变换角度逗弄着勃然挺立的花核,因为太滑了总是擦身而过。秦远星薄唇紧抿,摁着粗硬的鸡巴轻柔地拍在阴蒂上。 酥麻的感觉顷刻席卷全身,谢寻乐难耐地扭了下腰,秦远星知道她爽到了,便交替着动作对着红肿的阴核又顶又拍。 穴口翕张着一波接一波吐出淫液,秦远星喉结滚动,肉棍柱身对准穴缝大力拍击起来,黏腻的水声不绝于耳。 谢寻乐刚适应了他拍穴的节奏,鸡巴却蓦地换了目标,猛然顶弄了一下被冷落的花核。 “啊——” 谢寻乐绷紧身子呻吟,一股热流随之浇上阴茎,刺激得秦远星微微发抖。 遍布青筋的柱身就着淫水继续拍着穴缝,谢寻乐的大腿在秦远星掌心震颤着,那是她高潮的前奏,龟头重重碾过水光淋漓的阴蒂,他轻声引诱:“宝宝,喷给我。” 谢寻乐蜷着脚趾泄出一大波清澈的水液,在高潮中浑身战栗着。 抽搐的小穴被鸡巴拍得水花四溅,她喷出的液体洒在他胸膛,水珠顺着肌肉纹理翻滚,挑逗得他下腹的青筋开始颤抖。 秦远星发出几声难耐的喘息,清瘦的五指圈住柱身便开始撸动,哼叫着用手心裹住龟头揉蹭。 “嗯——” 情欲将他的双颊烧的泛起潮红,他想和谢寻乐接吻,发现他离她的脸很远后便放弃了,转头捞起她的小腿,叼住内侧的软肉含咬着。 浓精隔着套子激射出来,秦远星眼神涣散,肌肉止不住地痉挛,半天才缓过神。低头看向谢寻乐,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 谢寻乐跟秦远星在家里昏天黑地厮混了好几天才回了宿舍,整理东西时看见那只原本给秦远星准备的手表,突然想起了程晏的生日也跟秦远星差不了几天。 她想,那干脆送给他好了。 如果程晏也像秦远星一样是个低投入零风险高回报的超值理财产品,那就更好了。 谢寻乐送生日礼物从来不准时,不是早送就是晚送,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就送了。她当机立断,拿出手机就给程晏发消息:【你在家吗?我过去一趟。】 手机屏幕亮起,弹出一条新消息,程晏视而不见,一鼓作气写完了论文的结尾,按下保存键,长舒了口气,摘下眼镜搁在一边。 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的酸涩感浮现,程晏摁了摁眼睛,等到那股不适感消失,这才拿起手机。 谢寻乐的消息早被淹没在各种群消息中,等他看到的时候,距离她发消息已经过了半小时。 程晏微微坐直,字打得飞快:【在】。 谢寻乐:【哦】。 程晏起身在家里巡视了一圈,没发现有哪里需要打扫的,重新坐到桌前才发现自己没问谢寻乐她来干什么。 程晏想起她上次来家里做的事,面色渐渐不自然起来。 也是,她来找他能是什么正经事。 谢寻乐坐在车上就隐隐感到肚子不对劲,等到了程晏家门口时已经十分确定自己来月经了。 钝痛持续不断地攻击着小腹,她忍着痛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 本来就不愉快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谢寻乐在门上重重拍了两把,门内如一潭死水。她蹲下身蜷缩着,冷着脸给程晏打电话。 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谢寻乐做了个深呼吸,正准备重新打过去时,身后响起了脚步。 程晏走过去才看清谢寻乐的脸,苍白羸弱,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缩成一团蹲在门口,一言不发盯着他走近,平静地质问他:“耍我很好玩?”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拧着眉问她:“你怎么了?” 她现在看起来好像很难受,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谢寻乐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脑子嗡嗡的,没好气地说:“肚子疼。” 程晏像是思考了两秒,问她:“来例假了么?” 谢寻乐勉强点了下头算回答。 程晏越过她开门,手撑着大门低头看她,“你先进去,我去买止痛药。” 顿了顿,又问:“卫生巾需要吗?要哪一种你告诉我,我不是很懂这个。” 谢寻乐换了鞋进去就窝在了沙发上,淡淡地扫了一眼在门口等她发号施令的程晏,怒火莫名平息下来,“不用,我叫了外卖,一会儿就到了。” 程晏一声不吭进了厨房,过了会儿递给谢寻乐一个毛茸茸的暖水袋,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 谢寻乐用暖水袋捂着小腹,发自内心地说:“你家人把你教的很好。” 程晏刚想说话,门铃响了,他大步走到门口接过药店的袋子,回来递给谢寻乐,“先吃药。” 药效开始发作,谢寻乐开始有闲心盯着四周乱看,餐桌上扔着一个黑色塑料袋,是程晏回来时手里提的,她抬抬下巴示意,“我看看你买的什么。” 程晏的双耳泛起可疑的红晕,却仍强装着镇定,“没什么。” 谢寻乐看他这反应心里已经猜了七七八八,故意捉弄他:“我要看。” 他无奈地拿过袋子递到她手里,解开绳结,两个银蓝相间的包装盒露出来。 谢寻乐拿起一盒仔细端详着,不紧不慢地问他:“你买这个干什么?” 程晏知道她在明知故问,刻意岔开话题:“我手机静音,没听到你打电话。” “嗯,”谢寻乐点点头,重复着自己的问题,“所以你买这个干什么?” 程晏安静片刻,闷声说:“我以为你是来······上床的。” 谢寻乐讶异地看他,“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她捡起扔在沙发上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个方盒放在茶几,“打开看看。” 程晏疑惑地拿起,掀开盖子,银白色的表盘镶在黑绒布里,泛着冷光,他愣在原地。 谢寻乐跪坐在沙发上,双手还摁着那个暖水袋捂在肚子上,朝他笑得狡黠,“生日礼物。” 咔哒,咔哒—— 指针在走。 扑通,扑通—— 心脏在跳。 谈恋爱呢 p o1 8 et .co m 凌晨一点,程晏靠在床上第七次拿起手表端详。 谢寻乐没有待很久,在热水袋凉透之前就离开了他家。她确实像她说的那样,来这里只是为了给他送来生日礼物。 除了分别时一个短暂的吻,她没向他索要任何东西。 程晏摩挲着透彻的玻璃表盘,眼里露出些许迷茫,他弄不懂她的意思了。 可能在昨天之前还是懂的,她只拿他当随叫随到的免费玩具。 可是······ 程晏垂下眼,长睫掩住眼底的纠结,人会给玩具送礼物吗?这是正常的吗? 她真的······只当他是个玩具吗? 抚摸手表的动作一滞,程晏拿起手机发了消息:【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对谢寻乐的了解少得可怜,他们接吻,做爱,下了床,他却只知道她的姓名和班级。 等了很久没有收到回信,程晏这才发现已经深夜,有点后悔不应该在这么没有礼貌的时间发消息。 谢寻乐显然没有这样的顾虑,她的消息在半个小时后传来:【这么关心我干什么,喜欢我?】 程晏看着消息一阵无语,他和她辩解:【你先送我礼物的】。 礼尚往来只是他从小就坚持的原则而已,他既然收下了礼物,理所当然应该回礼。本文首发站:po 1 8t d.c o m 谢寻乐:【哦,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 程晏从小到达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喜欢,夸奖,示好,靠近,情书。这些因素构成喜欢的表达式,俗套又规矩,引不起他的兴趣,但至少不会惹他反感。 谢寻乐对他做过什么呢?下药、威胁、强迫······ 现在她居然说喜欢他? 程晏下意识想否定,她只是在骗他,这不是喜欢,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这句接近表白的话却让他不可抑制地心头一颤。 不过······真的是在骗他吗? 会不会是她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正确的做法,只能用这样病态的方式对他。 意识到自己在为她开解,程晏心乱如麻,关上手机扔在了一边。 她的一个问句一个陈述句,他都束手无策,不知该怎么回应。 入睡之际他昏昏沉沉地想:他不可能喜欢谢寻乐。 他不会喜欢谢寻乐。 他不能喜欢谢寻乐。 —— 程晏脑中天人交战的时候,谢寻乐和秦远星飞到了法国。 谢寻乐第一次出国是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秦远星给她办护照和签证,瞒着家人带她去了英国。 那是谢寻乐18年以来到过的最远的地方。 秦远星握紧她的手在伦敦街区穿梭,娴熟地带她参观着名的景观,最后他们停在科茨沃尔德度过了静谧的八月盛夏。 出行的计划都是秦远星安排的,谢寻乐不愿意费时间去做各种旅行攻略,她把学业安排的井井有条,可是在玩乐这件事上她一直是随遇而安的态度。 在某些事情上,她很依赖秦远星。 她不用问他的计划,只需要跟着他走,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下午叁点他们在克特阿祖尔机场落地,接机的司机就等在机场外。 车子开进山顶一处别墅,谢寻乐在后座醒来,问秦远星他们到了哪里。 “尼斯,”秦远星打开车门,没急着下车,“这房子是我的,不过很久没来住过了。” 虽然一直没人住,但是也一直有人打扫照料,出发前他叮嘱过管家最近不要来打扰。 谢寻乐咂舌,真情实感地羡慕了,“真有钱啊。” 别墅有叁层,一楼的外墙用石头贴了表面做装饰,院子里嵌着一个露天泳池,烈日下水波粼粼,像华丽又虚幻的糖纸。 秦远星一言不发地牵着她进了屋内,突然说:“等我毕业。” 谢寻乐打量着屋内的装饰,米白色调的简约风,没有居住的痕迹,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发言弄得一头雾水,“干什么?” 秦远星郑重其事地向她许诺:“等我毕业了送你一间比这还要好的。” 谢寻乐当然知道为什么等到毕业了,秦远星不会舍不得给她花钱,只能是钱不够的问题。 他主要的财产来源就是家里企业的股份分红,只是在他大学毕业之前,他持有的股份都少得可怜,虽说应付日常生活绰绰有余,但是要置办这样奢侈的不动产还是有点艰难。 “好,”谢寻乐点头,“我不要山上的,我要市中心两百平的大平层,精装法式风,配叁个男模。” 秦远星急了,差点扑上来咬她,“不行!其他都可以,男模不行!” “叁个太多了吗?那我要两个就可以了。” “谢寻乐!我讨厌你!” 南法的景色美得惊心动魄,他们整日在蔚蓝海岸边晒太阳,坐在天使湾的酒吧露台吹着风看日落。 石子被烤得滚烫,秦远星攥着手心在谢寻乐面前摊开,是一颗形状怪异勉强能算得上是心形的石头。 谢寻乐用指头捏起,透过墨镜观察片刻,毫无预兆地扬手扔向了远处。 “捡回来。” 秦远星的背影朝着抛物线的落点逐渐靠近,谢寻乐握紧手心,石头的棱角膈得手有点痛。 她心情愉悦地看着秦远星在远处忙碌搜寻,一道阴影从天而降,遮住了阳光。 谢寻乐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面前的男人,十八九岁的模样,顶着一头无辜的棕色卷发,眼睛像是装了一片海,碧蓝透彻。 他蹲下和她平视,说法语的声音很好听,不过谢寻乐一句也没听懂。 秦远星无功而返,本来心情就不好,半路发现谢寻乐面前蹲了个雄性人类,这下心情更差了。 臭着脸走过去想赶人走,谢寻乐却先开口了:“他不会英语,你帮我翻译。” 秦远星目光不善地盯着这个羊毛卷,不情不愿地说:“翻译什么?” 他心里打定主意,不管谢寻乐说什么,他都要翻译成“请你滚”。 谢寻乐对他勾勾手指,他垮着脸弯下腰,耳朵凑近她的脸,却听见她说:“你告诉他,我们在谈恋爱呢。” 舔(h) “我们在谈恋爱”这句话对秦远星的影响远比谢寻乐预见的要大。 大到秦远星在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一秒,他用那样热切的眼神哀求她:“宝宝,我想做爱。” 他风风火火地开车载她回家,夏日天空澄澈高远,日头明晃晃地刺人,谢寻乐疑心泳池里的水也被晒热了。 于是她攀着秦远星的脖子说:“去院子里。” 谢寻乐双腿架在秦远星的肩头,鸦黑的缎发在泳池边铺开,她眯起眼看头顶掠过的飞鸟,树叶在不远处沙沙作响。 内裤没有完全脱掉,就那样要掉不掉地挂在脚踝。 秦远星托着她的大腿向外分开一点,花穴整个露在他面前,他低头凑近,殷红的舌尖沿着穴缝游走。 软滑有力的舌头找到尚未苏醒的阴蒂轻柔地舔舐,谢寻乐不由自主地想合上腿,刚一动就被秦远星摁住了。 花核被他逗弄得硬挺起来,淫水流得一塌糊涂。 下一秒阴蒂被含住吮吸,谢寻乐几乎是叫喊出声。嘬吸的力度不大不小,正好踩在让她颤抖的界线上,他知道怎么让她最舒服。 小穴颤颤巍巍涌出一小股液体,在他舌尖溅起水花,他没有浪费,全都乖乖吞下。 阴蒂被吮到红肿,秦远星才肯放过它。舌头向下滑到还在流水的穴口,稍稍用力便陷进去半截。 这种触感和手指或者鸡巴都不一样,舌尖艰难地在穴口不断戳刺着,想要进去的更深,谢寻乐爽得头皮发麻,下腹的酸胀感愈演愈烈。 小穴不受控制地收缩,秦远星用牙齿轻轻磨着那颗脆弱的珍珠,舌尖顶住它的瞬间,谢寻乐尖叫着对他又蹬又踢,热流兜头浇了他一脸。 秦远星握住她胡作非为的脚踝,脸在她腿间埋得更深,痴迷地用软舌卷走每滴体液,抚平每处褶皱。 泳池的水没什么变化,和她来的晚上第一次伸手触碰时一样的温度,恒温系统会一直让它保持在对人而言最舒服的温度。 谢寻乐扶着秦远星的肩在他怀里慢慢坐下,粗胀的鸡巴被全部纳入时,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一双奶子随着肏穴的动作在他眼前翻滚成雪白的肉浪,秦远星低头叼住一只奶子,像是要吸出奶水一样吃得啧啧作响。 谢寻乐被迫朝后仰,伸手自己揉捏着另一只被冷落的乳头,呻吟声被在穴内横冲直撞的鸡巴捣得支离破碎。 在露天的场地里做爱好像更刺激,高潮迭出不穷,到最后几乎是肉棒每深顶一下,小穴就吐出一波水,不知有多少顺着他的大腿流进了泳池里。 秦远星下身发了狠地肏弄,一开口却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眼巴巴地盯着她:“说你爱我。” 巨大的快感逼得他眼泛泪花,他没听到她说话,重重地挺腰顶她,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宝宝,你爱我。” 谢寻乐已在高潮边缘,嘴里胡乱应付着:“嗯啊——爱你——” 鸡巴猛地加速抽插,毫不留情地朝着穴内那块凸起狠狠一撞—— “啊——” 树梢有鸟被惊起,绿叶在空中打转落地,蓝天下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仿佛经历一场劫后余生。 —— 距离谢寻乐对他“告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程晏又看了眼微信,还是没有消息。 谢寻乐已经消失半个月了,没找过他,没有电话,连一条消息也没有。 她送完礼物,对他说完那样惹人遐想的话后就仿佛人间蒸发了,留他一个人在夜里辗转反侧,回放相处的每个瞬间,试图从以前忽略的细枝末节里为她的话找到论据。 越想仔细探究,程晏脑子就越乱。 那些似是而非的古怪细节,自己也搞不懂的莫名其妙的感受乱成一团。他提出观点又自己推翻。 他开始每天做梦,每次醒来性器都硬得发痛。 刚开始的几天,程晏每天狠着心不去管,想等它自己软下去。他想着只要和谢寻乐再见一面就好了,他要和她把话讲清楚。 首先,他要告诉谢寻乐,他并不喜欢她。 然后,他要质问谢寻乐,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如果是真的话······那请她删掉那些视频,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程晏就抱着这样的想法等了几天,没有等到谢寻乐,每次勃起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直到某个黎明他蓦然惊醒,梦里谢寻乐向他敞开大腿的样子历历在目。 阴茎蠢蠢欲动,程晏深吸一口气,从柜子里拿出那条束之高阁的内裤,覆在滚烫的性器上缓缓撸动起来。 射精时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程晏在一阵恍神后苦涩地弯了弯嘴角。 他没喜欢过女生,不懂那是什么感觉。 他只知道他现在想谢寻乐,很想。 —— 度假接近尾声,谢寻乐意外接到了程晏打来的电话,她以为是项目上的事情,接起来“喂”了一声。 不远处的柜台,秦远星在结账,他挑了一串手链给她,说是给她玉坠的回礼。 十几天没听到程晏的声音,此时通过听筒传来居然有些陌生,他听起来状态并不好,声音喑哑:“你去哪里了?” 听他的语气好像还有点委屈,可是她最近明明什么都没干,她被问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在法国。”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秦远星已经结完账走过来了,谢寻乐耐心告罄,“不说话我挂了。” 程晏一时冲动拨了电话过去,接通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谢寻乐好像很不耐烦,他想问她等她回国了能不能见一面,还没开口却听到了她那边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说:“谁啊?” 程晏屏住呼吸,听见谢寻乐轻飘飘地回答:“一个同学。” 他不能再听下去了。 他挂了电话。 睡觉 谢寻乐回国后在图书馆连着待了一个星期赶项目进度。虽然为了防止突发状况,出发时带上了电脑,但是一次都没打开过。 提交了代码后,她负责的其中一个模块算是基本完成了,谢寻乐靠上椅背,轻轻呼了口气。 长时间高度集中的精神骤然松懈下来,她有点不适应,在冷清的图书馆里坐着发了会呆。 程晏的消息就是这时候发过来的。 鸭子:【你回来了吗?】 谢寻乐想起上次戛然而止的通话,自从那天后他也没有再和她联系,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对她避之不及,这样主动联系她多少有点奇怪了。 不过她这么久没见他,也突然有点想。 谢寻乐:【嗯,在图书馆】。 鸭子:【你有时间吗?我去接你。】 隔着屏幕都能感到他的迫切,谢寻乐不知道他找她是为什么,想了半天发了句【干什么,要上床?】 她只能猜到这个。 不知道是猜对还是猜错了,程晏迟迟没有回复。 谢寻乐静静坐了一会儿,收拾东西起身离开座位。 假期留校的人很少,偌大的学校里粗略望去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谢寻乐抬起小腿迈进阳光,还没落地就感到一阵灼热,她又收回了腿,低头在挎包里找遮阳伞,顺便看了眼手机。 十分钟前程晏回了条【不是】。 两分钟前又发了一条:【我到了,在北门】。 谢寻乐看向路边,黑色的奔驰就沉默地等在那里,车窗缓缓下降,程晏坐在车里,此时正隔着一条马路和她遥遥相望。 她走到车旁,居高临下地看他,“又不上床,你找我干什么?” 程晏没料到她会这样问,难道不是她说的喜欢他吗?现在为什么又对他这种态度。 他没有深思下去,只是紧紧盯着她的脸,语调平缓:“你要是想的话······可以。” 听起来好像是答应她无理的请求。 可是谢寻乐快被他的眼神烫伤,秦远星也时常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在讨好她,甚至他自己也在期待。 车内的温度和外面天差地别,谢寻乐在副驾落座,她低头系安全带的时候,程晏的目光仍然没从她身上挪开片刻。 余光里,他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 直到在等红灯时,车里的沉默才被打破。 程晏似是不经意地问起:“你是和谁去的法国?上次打电话好像听到你旁边有个男人。” “秦远星。” 谢寻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了问题,而且看上去并不打算向他说明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及一起出游的原因。 握着方向盘的手悄然收紧,不可名状的酸涩感充斥着胸腔,程晏干巴巴地“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追问下去。 他又想起上次问谢寻乐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索性这次当面问她,“你的生日是哪天?” 红灯变绿,车子徐徐前行。 “12月21。” 那是个很冷的雪天,谢寻乐从记事起第一次出远门,她那时还不叫谢寻乐。他们先坐的摩托车去的镇上,又乘了客车去市里。大概是这样吧,她记不太清楚了,只是偶尔会产生幻觉,闻到那股封闭车厢里令人作呕的复杂气息。 寡言高大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在繁华的街区穿梭,递给她一串糖葫芦后语重心长地叮嘱她在原地等着,他待会儿就回来。 谢寻乐早就在前几天听到他们的谈话,她知道他不会回来。 当时她只是啃着糖葫芦点头,安静地目送他一步叁回头,最后彻底消失在街角。 “嗯,”程晏目视前方,“那天下雪了吗?” “雪很大,特别冷。” —— 进了门,谢寻乐让程晏先去洗澡。 程晏没说什么,进了厨房捣鼓,半晌端出半个西瓜,上面插着一个勺子。 谢寻乐盘腿坐在沙发上,接过来在正中心挖了一口送进嘴里,果肉冰甜脆爽,连籽都没有,是很完美的西瓜。 他又打开电视让谢寻乐自己选节目,空调遥控器、餐巾纸给她拿过来放在面前。做完这些,他终于进了卫生间,开始一丝不苟地清洗。 等他裹着浴巾出来,条件反射般看向沙发,那里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谢寻乐,只剩半个西瓜孤零零躺在茶几上。 他紧抿双唇,推开卧室门的动作有点急躁,看见床上熟睡的那个身影时无意识地松了口气,放轻了脚步朝她走过去。 衣服被她脱得乱七八糟扔在床上,她缩在被子里睡得很沉。 程晏把衣服捡起来扔进洗衣机,又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认真地搓洗起缀着粉色蝴蝶结的内裤。 渐渐的,耳尖也爬上了一层粉色。 返回卧室时谢寻乐还是没醒,她的睡姿不好,侧趴着,冷白的乳肉被挤成一团,半截后背露在空气里。 程晏目光晦暗地盯着她光洁的背,俯身将被子朝上拉,盖住了她的肩膀。 无所适从地绕着床边走了两圈后,他咬了咬唇,最后轻手轻脚掀开被子,扯掉浴巾,躺在了她身边。 程晏的手不知如何安放,好几次抬起又放下。 他悄悄朝谢寻乐那边挪了一点,腿挨上她的,她顺势缠上来。 程晏怕吵醒她,一动不动地保持着这个动作,腿快失去知觉的时候谢寻乐翻了个身,钻进了他怀里。 程晏身子一僵,迟疑地、缓慢地抬起手覆在她的背上,搂住了她。 那颗近日因为等待而高高悬起的心终于安稳落地,他闭着眼沉浸在无限的满足中,由衷地弯起了嘴角。 坐脸(h) 自记事起,程晏就一直是一个人睡觉。 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程晏一觉睡醒,看着谢寻乐被乌发挡住的侧脸出神,被子下两具赤裸的身体紧紧依偎着,她的胳膊贪心地缠着他的腰汲取热量,可是手脚依旧冷冰冰的,好像怎么也捂不热。 程晏摸到一截细窄的手腕,火热的手掌掠过凸出的腕骨,将她的手攥住。 沁凉,柔软,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探入她微蜷的掌心,触到一层薄茧。他细细摩挲着粗糙的皮肤,抬眼望向窗外金光漫天。 手掌收紧,将她的手完全笼住,他用下巴抵上她的头顶,亲昵地蹭了蹭。 太阳在正在落山。 谢寻乐醒来时一片漆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她下意识抬手,才发现手被握住了,动弹不得。她转而用脚踢了踢被窝里的另一个人,“开灯。” 片刻后,床垫微动,“啪”的一声,房间亮如白昼。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谢寻乐视线有点模糊,旁边的人轮廓带着一圈柔光,裸着上身靠在床头看她。 没人开口说话,谢寻乐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把自己摊平,“我饿了。” 程晏像是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反应过来之后就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点外卖。 谢寻乐又发话了:“要吃你做的。” 她的眼神直勾勾盯着他,程晏只得实话实说:“我不会做饭。” 他住在家里的时候有专门的厨师做饭,上了大学后基本都是在外面吃或者点外卖,他虽然谈不上四体不勤,但确实有点五谷不分的意思。 “学啊,”谢寻乐扯过他的手拿到眼前细看,“不会做饭以后结了婚怎么办,贤惠男人才招人疼。” 程晏垂着眼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心里觉得好笑,没忍住说:“请个厨师就好了。” 谢寻乐捏住他的指头,看着那块儿被她捏得青红交错,说出的话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可我现在要吃你做的。” 程晏知道自己拒绝也没什么用,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惹她不开心,他点点头:“好。” 说完,他想下床,又突然想起什么,别扭地和谢寻乐说:“你能不能先闭上眼。” 谢寻乐笑出了声,“脱光了钻我被窝,还怕我看吗?” 程晏被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只能硬着头皮下床,迅速扯过浴巾遮住了下半身。 谢寻乐手肘撑着枕头起身,被子从肩膀滑至胸下,她故意向他招手,“我摸摸硬了没有。” “没有。” 程晏丢下这句话就落荒而逃,等他拿着谢寻乐的衣服重新返回时,床上的场景让他愣在了门口。 深蓝色的被子被掀到一旁,谢寻乐赤条条地张着双腿靠在床头,阴户一览无遗,在冷白的灯下泛着星点水光。她坦然地和他对视,那只下午一直被他握住的手此时按在阴蒂上面打转,另一手揉捏着乳尖。 低低的喘息传进程晏耳朵,惹起他脸颊一片绯色。谢寻乐就看着他,也不说话,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晌,故作冷静地问:“要帮忙吗?” 谢寻乐终于说话了: “过来。” 程晏反手关上房门,又拉上窗帘,按照她的指令坐在了床边。 谢寻乐说:“不要动,看着我玩。” 瓷白的细指被黑色毛发遮住小半,谢寻乐用手向两边撑开,粉嫩的水穴直白地裸露出来。中指指腹慢条斯理地揉着阴核,涓涓细流自紧闭的穴口淌出,打湿了一小片床单。 程晏喉咙发紧,难以言喻的燥热从下腹腾起。 谢寻乐突然抬手递到他面前,他垂眸看着那根翘起的中指,上面覆着一层可疑的水光,隐隐还能闻到腥甜的气息,是她的味道。 “舔。” 程晏顺从地张嘴含住半截手指,舌尖轻舔过每个纹路,绕着指腹打转。 等到谢寻乐抽出时,那根手指被他舔得湿淋淋的,她重新摁在了阴蒂上,时而打圈时而摩擦,淫水在身下汇聚得越来越多。 她舒服地仰起脖子呻吟,揉穴的动作越来越快,没一会儿就弓着腰泄了出来。 程晏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穴看,那处被她弄得一片狼藉,淫毛都挂上了水珠。 他看得出神,冷不防被她推倒在床。他以为她要脱他的衣服,没想到她竟跨坐在了他脸上。 泥泞的、饱满的阴户正对着他的脸,似乎还有水滴在他唇边,他下意识舔了一下,尝到一点甜腻的味道。 程晏喉结滚动,两手抱住谢寻乐的臀,舌尖舔上汁水丰沛的小穴,缓缓向前,找到那颗还没缩回去的阴蒂,用舌尖顶弄着。 谢寻乐难耐地扭着腰,又向下坐了一点,程晏整张脸便陷进穴中,猝不及防的窒息感让他无奈地托着谢寻乐的臀向上抬了抬。 高挺的鼻尖刮蹭着脆弱的花核,程晏笨拙地用舌头卷吸着多余的淫水,舔弄的声响不绝于耳。 谢寻乐刚高潮完,随便他舔两下都很敏感,她两腿不受控制地夹着程晏的头,“你是什么?” 程晏正试图用舌头肏弄进她的穴口,闻言一愣,他不懂她的意思。 “你是什么?” 应该问是谁吧,程晏在心里默默想着,他的舌尖艰难地插进紧窄的穴口,很快又被挤出来。他轻柔地在软嫩的穴口嘬吸,咽下她的汁水,回答她:“程晏。” “不对,”谢寻乐手指插进他的发间,用他的脸磨穴,身下这个人是程晏,她想到这里就爽得全身发抖,“你是我的狗。” 程晏为这话里的侮辱意味皱起眉,他停下动作,本想问问她在床上说这种话究竟是什么癖好。但是谢寻乐又催他快点,他又继续含住她的阴蒂吮吸,用牙齿轻咬着。 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他可不就是狗吗,那么听她的话。 那颗硬挺的花核在唇齿间被含弄得红肿饱满,本就不堪一击,程晏再度用舌头逗弄时,谢寻乐抖着腰尖叫,清澈的水液喷得又急又多。 热流几乎瞬间淋湿程晏整张脸,他堵在穴口急切地吞咽着淫液,像在喝琼浆玉露般沉迷,刚才那瞬间带来的不可抑制的兴奋让他颤栗不止。 谢寻乐脱力地倒在床上,腿突然被掰开,她撑起身子看,程晏在她腿心跪趴着,还在固执地舔着她的穴,黑亮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谢寻乐又躺下去,过了会儿程晏终于抬起了头,顶着一张冒着水汽的脸想吻她。 她嫌弃地偏过了脸。 程晏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他闷声说:“是你的······水。” “那也嫌弃。” 他仿佛受伤了一般一言不发出了卧室,没过多久又回来贴近她,“洗干净了,刷了牙。” 谢寻乐这才肯接吻。 吻到意乱情迷,程晏欺身压上来,大掌自然而然地摸上她的胸,身下的性器硬邦邦抵着她的腿根,他突然听见她说:“我饿了。” 程晏:“······好。” “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谢寻乐没说谎,她确实饿了,只是有点,不是特别饿。 她从程晏手里接过那迭衣服,看见洗得干干净净的内裤时,她突然想起自己上次留在这里的另一条,“上次我扔这儿的内裤呢?” 程晏低声说:“在柜子里。” “哦,”谢寻乐点点头,盯着他耳垂的那点粉色看,“自慰的时候用到了吗?” 程晏不说话了。 谢寻乐捏着他的脸迫使他和自己对视,“自慰的时候想我了吗?” 程晏狼狈地偏过头,“······别问了。” 磨磨蹭蹭洗漱好后,谢寻乐和程晏一起出了门。 谢寻乐执意要让程晏做饭,他本来想在线上直接买点肉和菜,谢寻乐也不让他买,说要去超市买。 到了超市,程晏才明白谢寻乐的想法。 他推着购物车跟着谢寻乐在食品区兜兜转转,看她面色冷静地朝里面扔各种乱七八糟的垃圾食品,直到堆到冒尖了,她才勉强收手,去了蔬菜区。 “谢寻乐?” 身后突兀地响起一道男声,谢寻乐循声转过头,看见一张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名字的脸。 那人看她转身后愣了一下,随即挂上嘲弄的笑,“怎么,忘了我是哪个?” 这宛如旧情人重逢的氛围让程晏皱了皱眉,他扫过谢寻乐的脸,看见她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才放下心。 谢寻乐淡淡地问:“你是哪位?” 那人没料到她真把自己忘了,咬牙切齿地说:“许明德,还要我接着提醒你吗?” “哦,”谢寻乐想起来了,高叁她隔壁班的男生,她睡过一段时间,上了大学她就单方面断联了,“是你。” 许明德看向程晏,双方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碰撞,擦出浓重的火药味,他朝程晏扬扬下巴,“这谁,你男朋友?” “问别人是谁之前先问问自己是谁,”谢寻乐没再看他,牵住了程晏的手,“走吧。” 程晏跟着谢寻乐转过身,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幸灾乐祸地问:“秦远星呢?也被你甩了?” 秦远星。 程晏停下脚步,又是秦远星。 谢寻乐像是没听见似的只管向前走,程晏心里逐渐生出不安和疑惑,他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那男生像被抛弃了一般立在原地,看上去无比落寞伤心。 —— 又是这样,程晏轻叹一口气,看向躺在沙发玩手机的谢寻乐,她又是这样,不会主动向他解释。和他讲那个男生是谁,她和秦远星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到底是不知道自己会因为这些事情胡思乱想,还是根本不在乎呢? 他走到谢寻乐面前蹲下,轻声问她:“你上次说的喜欢我,是真的吗?” 谢寻乐在自己庞杂的记忆中输入“喜欢”这个关键词点击搜索,显示的结果令人眼花缭乱,可能还要加上“对象是程晏”这个限定条件才能得到更精准的结果,但她尝试了一下,符合条件的记忆数为0。 她确实想不起来什么时候有说过喜欢程晏了。 然而程晏的眼神虔诚,一封她随意丢掉的情书惹得他焚膏继晷逐字解读,他极力隐藏着自己的忐忑,却让他看上去更加可怜,谢寻乐心里突然软了一块,“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做爱呢?” 她心软了,所以要对他撒谎,要让他爱她,让他离不开她,让他对她俯首帖耳。 程晏在纠结混沌的那段时间打开浏览器查询“女生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将得到的答案和谢寻乐的表现一一对比,相似度极低。 可是,任何事情都存在个体差异,不是吗? 此刻,谢寻乐正看着他——眼神中的温柔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品味着她似是而非的答案,默不作声斩断心底滋生的质疑,慢慢地朝她露出一个笑。 “所以,秦远星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谢寻乐用那种很随意的语气讲,和她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时一模一样,“高中同学。” 程晏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斤斤计较,虽然他很想继续问,但是忍住了,“知道了,我去做饭。” 虽然程晏平时不做饭,但是厨房用品都很全。谢寻乐点了两道很简单的菜,他照着教学视频一步步来,最后做出来的菜卖相居然相当不错。 看着谢寻乐吃得心满意足的样子,程晏恍惚觉得这顿饭带给他的成就感比发一篇论文还要深刻。 谢寻乐吃饱喝足又躺回了沙发,倒数着开学的日子,也没剩几天了。开学她就大叁了,程晏就大四了。 她看着他认真地擦着餐桌,顺口问道:“你是要工作还是保研?” 程晏的成绩很好,他们学校保研名额很多,他是完全可以保本校的。 谢寻乐没注意到程晏转瞬即逝的怔愣,他低下头用湿巾抹掉桌子上的油污,声音压得很低,“继续读书吧。” 谢寻乐心想,那就是保研咯。 打扫完厨房,程晏坐到她旁边,“明天要不要出去玩?” 谢寻乐划着手机,心不在焉地问:“玩什么?” 程晏刚才在厨房搜了很多约会攻略,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去看电影,游乐园,逛公园之类的。现在室外温度太高,不太适合在外面玩。 他盯着谢寻乐被手机屏幕映亮的脸,故作镇定地发出人生中第一次俗套又诚恳的约会邀请:“去看电影怎么样?” “好。” 程晏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拒绝。 磕炮(微h) 暑期档的电影也没什么看头,程晏晚上在网上找了很久,勉强找到一个评分还不错的爱情片,拿给谢寻乐看,谢寻乐只说他决定就好。 到了商场时距离开场时间还有半小时,商场里大多是服装店,谢寻乐兴致缺缺,懒得进去。 两人上到顶楼,电梯正对面的店挂了个“手作店”的招牌,一进门就有店员迎上来,大概把他们认作了情侣,熟练地开始介绍店里的业务:“两位是想做情侣戒指还是手链呢?” 谢寻乐笑了下,“我们随便看看,您先忙。” 店员也看出她兴趣不大,“好的,有需要随时找我。” 店里零零散散坐了几个人,都在专心对付手里的半成品。靠墙放了排图案册子,谢寻乐拿起随意翻了几页又放下,转头跟程晏说:“走吧,时间要到了。” 程晏目光落在册子封面印着的“情侣对戒”这几个字上,“好。” 谢寻乐进观影厅时头脑很清醒,荧幕上无趣的爱情故事上演了不到半个小时后她就昏昏欲睡,她干脆头向左一歪,靠着程晏的肩膀开始美美地进入梦乡。 而被她靠着的那位,自她睡着之后就抓着她的手研究,用自己的手指丈量她指节的尺寸。 整场电影看完,两个人的记忆拼凑起来也拼不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情节。 —— 谢寻乐在程晏家里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温饱思淫欲的逍遥日子,在早饭的时候告诉他自己吃完饭要回宿舍了。 程晏伸出的筷子忘了夹菜又缩回了手里,他看上去极不情愿,“不是还有几天吗?” 谢寻乐神色自若地喝粥,“我又不能一直住你这儿。” 程晏想问为什么不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觉得她可能是需要私人空间,“好,我送你回去。” 到了学校门口,谢寻乐解开安全带,“停这里吧,别开进去。” 程晏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她在躲避,她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们两个走得很近,或者说,她不想和别人表明他们的关系。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谢寻乐打开车门下车,弯下腰客套地和他说“再见”,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她已经准备走。 她似乎毫无留恋,和他共享一个荒唐的假期后,轻描淡写地将他重归原位——他又变成了那个点头之交的学长。 关系—— 程晏不得不直面这个他们避而不谈的问题,时至今日,他都无法给这段关系下一个定论。 同学、朋友、情侣,还是炮友。 谢寻乐说喜欢他,可是他能敏锐地感知到她抗拒和他建立正式的关系,她到底在考虑什么呢。 程晏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没来由地心慌,忍不住喊她:“谢寻乐。” 谢寻乐转过身,在几步之外等他说话。 “多发消息给我,”程晏怕她不耐烦,只挑着重点讲了,“多来找我。” 谢寻乐只是点点头,“知道了。” —— 她真的知道了吗? 程晏心神不宁地盯着纹丝不动的对话框,谢寻乐从上午和他分开后一条消息都没发给他,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 鸭子:【你在忙吗?】 谢寻乐吹完头发才看见这条消息,她拿着手机爬上床,回他:【没有,在床上】。 鸭子:【能和你打电话吗?】 谢寻乐直接拨了电话过去,铃声刚响起就断了,程晏的声音近在耳畔,语气克制地控诉她:“你一直没给我发消息。” 她在脑子里描绘程晏此时的神情,虽然有点委屈,不过他想让自己显得懂事,所以会尽量忍着不表现出来。 “我白天在忙,忘记了,”谢寻乐用发丝绕着手指玩,“想我了?” 应该是很想,所以他回答得很斩钉截铁:“嗯。” 谢寻乐追问:“想我哪里?” “谢寻乐,”程晏听出她语气里的调情意味,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只想跟他谈论这种话题,“我只是单纯想你,不是想你的哪个部位某个器官。” “哦,”谢寻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怎么办,我想你的鸡巴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 谢寻乐想着程晏无措的样子,心情很好地笑了笑,“学长,怎么办,你说句话啊。” 程晏:“······那我现在去接你?” 这段时间他们吃饱了就是做爱,谢寻乐倒也不是真的想,她只是觉得逗他很好玩,“你有没有听过磕炮?” 程晏自然不知道,他问:“什么意思?” “就是连麦自慰,如果只有一个人自慰的话,叫单卡,我们来玩这个,你撸给我听。” 沉寂了片刻后,谢寻乐听见他说“好。” 一阵悉悉索索后,程晏那边安静下来,呼吸声透过耳机传进她耳里,清晰、带着一丝急促。 谢寻乐扯过小毯子盖住肚子,吩咐他:“用我内裤撸,什么姿势,左手还是右手,怎么玩的,什么感觉,都要告诉我。” “我刚洗完澡,现在靠在床头坐着。” 程晏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稳,过了一段时间的淫乱生活,他也没有最初那么放不开了。 “我左手举着电话,右手在摸。” 谢寻乐循循善诱:“摸什么,讲清楚。” “右手在摸鸡巴,”说到最后两个字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很热,慢慢变硬了。” 谢寻乐听到他丢掉节奏的呼吸,在微弱的水声下,带着难以自抑的低喘事无巨细地对她描述他在经历的一切,“马眼的水流了好多,我用右手握着鸡巴撸,黏黏的,好舒服,谢寻乐,和我讲话。” “我在听。” “用你的内裤蒙在了上面。” 谢寻乐不满地“啧”了一声,程晏立马心领神会,“用你的内裤蒙在了鸡巴上面,用手包着上下撸,嗯——” 他呻吟着,声音发颤:“好爽,用内裤转着圈磨龟头,谢寻乐,好舒服,我在发抖。” 谢寻乐几乎能看见他一丝不挂陷在深蓝色的床里,粉嫩的鸡巴高高翘起,他的表情因为太过舒服而有点失控,笔直修长的双腿紧紧绷着,手里攥着她留的信物,沉醉地叫着她的名字自慰。 “我撸得很快,内裤磨得鸡巴有点疼,好热,流了好多水,谢寻乐。” “好想做爱,谢寻乐,想和你做爱。” 谢寻乐一副性冷淡的表情听着,也不吱声。 “要射了,好难受,”他喘得越来越厉害,低声哀求她,“谢寻乐,和我说话。” 谢寻乐终于纡尊降贵开了口:“射出来啊,我在等。” 他发出色情的、难耐的呻吟,持续了很久,她在脑中勾勒着画面,应该射了很多在她的内裤上,床单说不定也跟着遭殃。他还在颤抖,每次射精时他都抖个不停,爽到的时候眼框都泛着红。 程晏逐渐平复了呼吸,哑着声向她汇报:“射了好多,内裤被弄脏了,鸡巴还硬着。” 谢寻乐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气氛重新陷入安静,她听见他一字一句讲:“谢寻乐,我很想你。” “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上午九点开学院会议,程晏整理好电脑和资料,出门前犹豫了一下,转头进了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个手表。 他佩戴的动作轻缓温柔,极为珍视的样子。银色的表链锁住清瘦的手腕,泛着不近人情的冷光。 开学的第一场学院会议和以往每场的内容相差不大,无非是宣传安全,警惕网络诈骗,以及督促各位为毕业做准备。 辅导员不厌其烦地在台上讲,程晏在学生会群里编辑会议通知:【下午两点文博楼403教室开会,时长大致一小时,会议主题是学生会成员变更与职责划分,所有人都要参加,无法到场请私聊我,收到请回复@全体成员】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就有好几人扣1,新消息弹出来,是学院的教授让他待会儿去办公室拿推荐信。 这条消息和置顶的谢寻乐的聊天框挨在一起,程晏想起她那晚问他的毕业去向,想回消息的手顿了顿。 几分钟后,程晏给教授回:【好的,麻烦老师了。】 —— 学生会人数不少,六七十人坐了半个阶梯教室,程晏把自己前几天做的PPT投在大屏,稍微俯身凑近麦克风,“好久不见,时间宝贵,我简单说一下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首先是人员变更,自下周一开始,我不再担任学生会主席一职,本周通知群会发布学生会新主席的竞选公告,请有意向参与竞选的同学及时关注群消息。其次······” 秦远星坐在第一排面无表情地看着台上有条不紊安排事务的程晏,他的衬衫袖子稍微挽起,抬手时刚好露出腕上崭新的手表。 秦远星在心里冷笑,同款礼物他早在几年前就收到了,而程晏还一无所知地炫耀着她过时的敷衍。 好碍眼,他的手表和他都很碍眼。 会议开了四十分钟结束,程晏关掉电脑合上,面前伸过来几张纸,大约印的是宣传部本学期工作安排计划之类的东西。 程晏循着纸张边缘看去——那只他抚摸过无数次的手表,为什么会戴在别人手上? 别人是谁都好,为什么非得是秦远星? 在感情里初识嫉妒滋味,他对秦远星这个名字产生了无限的排斥与恶意。 台下的人叁叁两两离开,留下讲台上两个男人无声对峙着。 许久,程晏接过那几张轻飘飘的战书放进蓝色塑料文件袋里,未发一言,越过秦远星出了教室。 楼梯拐角,程晏停住步子,他深吸一口气,将电脑和文件都换到左手,右手拿出手机给谢寻乐发消息:【你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晚饭】。 他回到宿舍,谢寻乐的消息才回了过来:【明天中午吧,今天有点忙】。 —— 十一点四十下课,谢寻乐收拾好书包,抄近道去了叁食堂。 说是近道,走过去也有十分钟了。叁食堂本来就离教学楼远,都是商家入驻,价格很贵,去那边吃的学生不多。 一路上谢寻乐都能闻到一股石油的味道,宋念茗称之为夏日限定版柏油马路的尸体味。到了屋檐下,她收起被晒得温热的遮阳伞,从侧边的楼梯上了二楼。 程晏不知道他应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和语气开口问谢寻乐,秦远星起码是被她亲口承认的“朋友”,而他无名无份,却胆大包天地想向她发出质问。 他像个刻薄的侦探一般探究追踪她和其他男人往来的细节,原来爱也能变成刀,横在他的颈间,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拉扯着刀刃划出血痕,把他变得面目全非。 谢寻乐在他对面坐下,用他递过去的纸擦汗,他听见自己被心跳声衬托得无比虚弱的声音:“昨天我看见秦远星戴的表,好像和你送我的是一样的。” 谢寻乐用那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好像在疑惑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蠢的话,她抛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答案:“看他戴着好看,我就买来送你了。” “你和他,”程晏紧盯着她的脸,“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两位的意面,请慢用。” 白瓷餐盘放在桌子上,碰出一声闷响。 谢寻乐用叉子挑起几根肉酱面卷成小团,垂着眼看桌面上的手机,食指慢吞吞地划着通讯录,找到秦远星的号码,摁下拨打按钮。 “嘟——” “嘟——” 接通了,清朗的男声响起:“喂?” 谢寻乐把手机推到程晏面前,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冷冷的:“问他,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和热恋期“你可以随意查我手机”的纵容不一样,谢寻乐明显是不耐烦了,她用这样的方式来嘲讽他反复的、无聊的问题。 程晏抬手挂了电话,“不用了。” 他开始懊恼为什么总是要把她的好心情搞砸,歉疚地说:“对不起,我只是······” “没关系,”谢寻乐终于肯赏脸看他一眼,朝他露出一个宽容的笑,原谅了他的幼稚和疑心,“吃饭吧。” 谢寻乐话不多,只是安静地吃饭。这本来也是他从小到大被教授的餐桌礼仪,可是放下叉子的间隙,他总忍不住和她提起他昨晚做了哪道菜,新买了什么颜色的床单,去超市买了很多她喜欢的牛奶。 手机屏幕亮起,是陌生号码来电,谢寻乐接起,“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带着点怯意,小声问:“是徐来吗?” 刀叉在盘底刮出刺耳的声音,谢寻乐淡淡地说:“你打错了。” “谢寻乐,我会好好爱你的” las huwu.com 徐来,不是清风徐来,而是招娣、迎他、盼儿的伙伴。 她们生下来就是巫师,用名字做幡,来招魂。 手机屏幕还亮着,陌生的号码,熟悉的归属地,自动挂断后又卷土重来。 谢寻乐木然地关了手机。 和谢寻乐相处了一个暑假,程晏已经摸清她的脾性,虽然她日常情绪都淡,但是也很容易分得清喜怒。 谢寻乐一直从容、沉稳、游刃有余,他从没从她脸上看到像此刻这样不加掩饰的恨意。 程晏心一紧,“出什么事了?” “没事,”谢寻乐又变回了那个刀枪不入的样子,她起身拿过遮阳伞,“我先走了。” “等我一下,”程晏忙不迭跟着她下楼,“到底怎么了?” 谢寻乐手腕被牵住,她转过头,“说了没事,你回去吧。” “别这样,”程晏轻叹,“我会很担心。” 谢寻乐强硬地抽出手腕,冷冷地瞥他一眼,“别管太多。” 每次分开她头也不回,程晏无力地看她越走越远,烈日在眼前投下炫目的光圈,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站在原地发出一条消息:【李秘书,帮我查个人】。 —— 【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十七条,遗弃未成年子女情节恶劣或犯罪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谢寻乐发完这条消息后那边果然消停了,她跟那家人唯一的关系就是偶尔想起的时候,她会求菩萨保佑,都快快死。 可是处理完了她心情也没有好起来,这种感觉就像癞蛤蟆趴脚背,不咬人恶心人。夲伩首髮站:po18.asia 她整个下午坐在图书馆都心烦意乱的,一到六点她就收拾东西回了寝室。 曾黛和宋念茗坐在一起吃着炒粉看剧,见谢寻乐回来问她要不要尝。 谢寻乐放下书包,“我不饿,你们吃。” 曾黛随口说道:“我今天去找张老师的时候还看见程晏了。” “咋了?” “没怎么,他好像要出国吧,找了张老师给他写推荐信。” 谢寻乐开灯的动作一滞,她坐在晦暗的桌前愣了会儿,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她记得她前段时间问过程晏毕业后的打算,他藏得滴水不漏,是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呢? 是想摆脱她吗? —— 几页A4纸装订的资料这几天被翻来覆去地看,程晏闭着眼都能背出谢寻乐的人生轨迹,重大节点。 她说生日是12月21日,是个很冷的雪天。 六岁的她就顶着那场大雪走进了福利院的大门,她说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上个月,有男人找到福利院,声称谢寻乐是他十几年前走丢的女儿。 程晏回想着那天的细节,谢寻乐接了一个电话后状态就不对了,那个电话,应该就是这个男的打来的。 资料最后是这家人的信息,谢寻乐“走丢”的那年,这家人刚好多了个儿子。 而今年过年时,那儿子意外去世。 程晏总算明白谢寻乐在恨什么。 小时候被遗弃,等到她好好地长大了,又想把她要回去。 所以她才会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来喜欢他吗?因为没被好好地爱过,她不清楚爱一个人应该怎么做。 程晏拿起桌边一迭相片,瘦小的谢寻乐站在一群孩子间,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底一片柔软。 谢寻乐突然发来消息:【你在哪儿?】 程晏回她:【在家,怎么了?】 谢寻乐:【我来找你】。 程晏收起桌上的资料放进书房的抽屉里,那里空荡荡的,除了一个粉色小盒子外空无一物。 他迟疑片刻,把那只小盒子拿出来,重新合上了抽屉。 谢寻乐进门的第一句话是:“你要出国?” 她扶着鞋柜换鞋,说这话的时候垂着眼,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可程晏瞬间就慌了神,“要去英国读研,我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的,不是特意瞒着你。” “哦,不是特意,”谢寻乐了然地点点头,却并不打算放过他,“所以我前段时间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没说呢?” 程晏百口莫辩:“我······” 谢寻乐冷眼看他,“怪不得这段时间装得这么听话,原来是打算走。” 程晏在她面前伸出了手,手心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这是他在开学前就做好的戒指,他在那家他们一起去过的手作店做了一下午,把两人的名字刻进内圈,不断在心里演练他送出时的台词和表情。 却怎么都没预料到会是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氛围里。 “不是,我没装,”程晏无措地解释着,“我喜欢你,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只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谢寻乐垂眼看着戒指,打断了他的话:“你喜欢我?” 他有点羞涩,但还是坚定地告诉她:“喜欢。” 谢寻乐突然笑了,抬起了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指甲红润,指节纤长,伸到他面前,无言地看着他。 程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那只手,直到它不耐烦地往上抬了点儿,他才抖着手把那枚尺寸正好的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 “谢寻乐,我会好好爱你的。” ——作话—— 程晏你惹到小心眼大王你完了,你哄不好的。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你算小三咯” “嘀——” 秦远星探头看向门口,黑色大门向后拉开一道缝,紧接着,谢寻乐跨进了门里。 她周内很少来他这里,他有点意外地放下手柄,屏幕上无人看管的玛丽依旧向前平移,不出所料掉进了坑里。 意外过后就是惊喜,秦远星从后面拥住她,下巴垫上她的肩膀,“你怎么来了?” 谢寻乐摸摸他的头,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发光,“来做爱啊。” 洗完澡后,秦远星顺从地坐在床边,任由谢寻乐给他戴上眼罩。 高挺的鼻梁将眼罩中间撑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他仰着脸看她,一无所知的纯真模样,两片薄唇微微张开,像是在索吻,谢寻乐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满意地夸他:“乖宝宝。” 程晏把碗碟放进洗碗机,一手撑着台面出神,他和谢寻乐应该是在恋爱了吧。 他随手扯了两张纸巾擦去手上的水,拿过手机看到谢寻乐的消息,无意识地勾了勾嘴角。 只是消息的内容有点奇怪,是一个链接,他一头雾水地点进去。 等看清楚链接里的画面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顷刻间面色惨白。 巴掌大的屏幕里,赤身裸体的男女相拥在一起,男生戴着眼罩,忘情地吻着女生的脖颈,环在她腰上的手在她白皙紧致的后背流连。 她仰着头哼叫,手插进他的发间,把他的头摁向胸口,他默契地含住乳尖吮吸啃咬,弄出淫靡的声响,劲瘦的腰缓慢挺动着。 很艳丽的画面,如果主角不是谢寻乐和秦远星的话。 程晏慌不择路地关掉链接,手机都快拿不稳,他大脑一片空白,凭借着本能给谢寻乐打去了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床上的两人恍若未闻。 暧昧的水声不绝于耳。 那铃声仍自顾自响着,像电话那头无人应答的呼救。 程晏一遍遍地拨着自动挂断的电话,心也在沉默中一点点变冷。 他又点进了链接。 谢寻乐抬臀吞吃着身下的性器,两人紧密结合在一起,呻吟交缠回荡,颈间的玉坠碰撞当啷响。 她无名指上还有他亲手戴上的戒指,却在他的注视下,和别的男人上床。 程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脏却越跳越快,他草草观察了眼他们在的环境,不是酒店,应该是秦远星的家里。 他不知道秦远星家在哪里。 他慌乱地翻通讯录,给学生会的人打电话,问了叁个人后,终于有个人给了他精确的地址。 程晏抓着车钥匙冲出门,不知怎么,电梯今天出奇地慢。 他坐在车里抖着手把钥匙插进孔里,顿了顿,又拔了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现在开不了车。 —— 拐过这个街角,路边有个高大的男人在招手拦车。 司机减了速上前,视线里男人的脸也一点点清晰起来——一张贵气精致的脸,却两眼泛红,脸色煞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面前停下了。他急急坐进后座报了个地址,司机启动车子,从后视镜偷瞄他,却见他闭上眼,倏忽滚下两行泪。 司机轻叹一声,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只能在心里祈祷路不要堵,车能快点开到。 后座上,程晏像是自虐似的点进了链接,里面的两人已经换了个姿势,秦远星跪在床上,肩上那两只脚随着他的动作乱晃着。 秦远星突然停下来,攥着她的脚腕在内侧印下几个吻,将她双腿放下,凑近去亲她。 每一帧都像一支箭穿过他的心脏,他却无能为力,只能隔着屏幕看,看他们亲密无间。 秦远星换好床单被套,正准备去洗澡,门突然被人用力地拍了几下,一声声闷响像是怒气冲天。 他穿上衣服,转头给谢寻乐说:“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谢寻乐没听他的,自顾自从他柜子里拿了睡裙套上,端了杯水倚着门框小口喝着。 她当然知道门外是谁,不过也有点意外他能找上门来。 秦远星透过猫眼看见了不速之客的脸,居然是程晏。 他疑惑地转头看了眼谢寻乐,随即又开心起来。 开了门,秦远星刚开口,便没有防备地迎面挨了一拳,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愣了愣神便目光阴冷地看向一身寒气的程晏。 两人都恨极了对方,打起架来毫不手软,你来我往,带着浓烈的杀气。 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开,程晏抬眼和门口置身事外的谢寻乐对上视线。 他看着她的眼睛,慌乱、歉疚、爱意······那里什么都没有。 程晏如坠冰窟,那颗奄奄一息的心就死在她这样的眼神里。 谢寻乐终于动了,她穿着那条纯白色的丝质睡裙,走路时裙摆荡开层层涟漪,她站在了秦远星身后,拽住了他的胳膊,“别打了。” 她挽着他的动作很温柔,她明明知道那只手刚才打了他好几拳,他脸上的伤还在痛,程晏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到现在,程晏还对她说不出狠话,沉寂半天后只问出一句:“你为什么这样?” 秦远星发出一声嗤笑,倨傲地看着他,“为什么哪样?我们高中就在一起,你算什么东西?” 他们站在一起,并肩作战的姿态,来对付他这个外人。 程晏无助地愣在那里,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看向谢寻乐,艰涩地问她:“那我算什么?” “和我上床,说你喜欢我,戴上我给的戒指,谢寻乐,我算什么呢?” 秦远星嘲讽地说:“算小叁咯。” “你要走啊,”谢寻乐微微仰头看他,惊讶地问:“不是瞒着我要走吗?又不爱我,你哭什么?” 程晏终于明白她原来是在报复他,可是他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时至今日,在这段关系结束的时刻,他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又不光彩的地位——第叁者。 他麻木地转过身想离开这里,脚边忽然落下一个物件,他低头看,是一枚戒指。 身后,谢寻乐冷冷地说:“你的东西,拿走。” 程晏的背影一僵,却没有弯腰,就这样沉默地消失在门口。 那枚戒指在冷白的地砖上异常刺眼,秦远星捡起来,准备扔进垃圾桶,谢寻乐突然开口了:“给我。” 秦远星紧紧握着那个银圈,再怎么笨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好似赢了,却也觉得委屈,“你拿我当什么?” 刺激程晏的工具吗? 谢寻乐淡淡看他一眼,掰开他的掌心,拿走那枚戒指,关门的时候留下了一句“别没事找事。” 秦远星顶着一脸的伤站在客厅生气,他抬手碰了碰发烫的颧骨,明显感到肿起来了。 他闷头在柜子里找到医疗箱,眼泪汪汪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宝宝,疼。” 弟弟类哥 昨天半夜下了一场雨,一夜入秋。 阳台的窗户开了半边,谢寻乐走出房间一瞬间还觉得有点冷。 她一起床,乐乐也起来了,跟在她身后转。 谢寻乐关好窗户,给它开了罐头,换好水,把茶几上提前准备好的资料塞进挎包里,咬着一片面包出了门。 一中就在市中心,离她家两站地铁的距离。 毕业后在大厂上班的那两年谢寻乐就住在离公司几百米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识过早高峰的地铁是什么样。 这会儿她在水泄不通的车厢里闻着交织在一起的汗味和饭味,脑中破天荒地思考起买车的事情。 不对,她没驾照,还得先去考驾照。 天气阴冷,一出地铁站谢寻乐裹紧了风衣,她不紧不慢地朝前走,远远看见一中阔气的校门。她来的是老校区,听说这个校区去年很是大手笔地翻新了一场,“第一中学”几个字横跨校门悬在半空,在蓝黑的天色下依旧铮亮。 校门口站着几个学生,校服袖子上别着红袖章,大概是检查学生仪容仪表或者抓迟到的。 谢寻乐站在他们旁边等教务主任出来接她,几道隐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似是浑然不觉,只顾着认真看张贴在墙上的高考光荣榜。 已经十月了,光荣榜在外面风吹日晒几个月,有点褪色的迹象。 理科一本上线率98.3%,全市前十名占了六个。 教学水平拔尖,当然招老师的标准也很高,top2本硕起步,高考成绩特别优异者可放宽条件。 谢寻乐就属于“放宽条件”的那一类,虽然没读研,但是她高考是他们省的理科状元,理综和数学都是满分。 教务处主任没过多久就从学校里出来了,是一个面容温和的中年女人,谢寻乐面试的时候她也在场,她讲话时轻声细语的,“谢老师,您跟我进来就好。” 主楼的一侧是满墙的爬山虎,谢寻乐踩过青色和白色的小片瓷砖铺成的走廊,跟着宋老师上了楼梯。 宋老师拾级而上,皮质鞋跟“咚咚咚”踏着白色地板,她仔细交待着谢寻乐的工作安排:“谢老师,您要带的是高叁八班和九班的数学,我们学校不分重点班和普通班,每个班的学生成绩基本都是持平的。” 这些在签合同时就商议好了,谢寻乐点点头,“好。” “哦,对了,”宋老师突然站定,一脸为难地看着谢寻乐,“九班的班主任去修产假了,现在班主任的位置空着,谢老师您看要不要兼任一段时间的班主任,当然我们也有额外的补贴。” 班主任这活吃力不讨好,补贴也不多,她问了一圈都没人愿意干,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新来的老师身上了。 谢寻乐入职第一天也不好当场拒绝,“好,我考虑考虑给您答复。” 先去教务处办了入职手续,领了一堆东西后,谢寻乐跟着另一位女老师去她的办公室。 两栋对立相望的楼由走廊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凹”字,走廊两侧嵌着墨绿的铁栏杆,拦在谢寻乐腰部,她靠着左侧的栏杆走,视线不经意扫过隔壁楼的走廊。 她缓缓顿住了脚步。 男生穿着一身蓝白色调的夏季校服,左肩挂着的黑色书包摇摇欲坠,他姿态懒散地站在教室门口,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窥探,抬头朝她直直地望过来。 一双黑亮的桃花眼,眉间还带着少年人的锋利,像一把行将出鞘的剑。 很熟悉。 那天在秦远星家是谢寻乐见过程晏的最后一面,之后他就不声不响地消失在她的生活里。她偶尔会从同学的口中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些不咸不淡的消息。 那年生日谢寻乐收到一个快递,拆开是一个贵得令人咂舌的手表,礼物没有署名,只有一张便签纸,写着冷冰冰的两个字:“还你”。 谢寻乐很想笑,真的想还的话,把她送出去的还给她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买来新的送她。 走在前面的李老师见她停下,好奇地问她:“谢老师,看什么呢?” “看到一个很像朋友的人,”谢寻乐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转过脸追上李老师,“走吧。” 走廊上空无一人了,程鹤收回视线。 下课铃声响彻校园,教室静悄悄的,大家都低着头写题。他从后门进了教室,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下一节是数学课,程鹤从桌兜里掏出课本扔桌上,撑着下巴看窗沿上摆着的栀子花。 雪白的花瓣像被烧焦了一样变成了土黄色,叶子也黑了一大片,养了才两个星期,好像快被他养死了。 上课铃声响了,程鹤转过头。 隔壁班的数学老师没来,进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白衬衫,卡其风衣,她从容不迫地走到讲桌边站定,鹅蛋脸绽开温婉笑意,隔着大半个教室和程鹤对视。 “你们好,我叫谢寻乐,是新来的数学老师。” 喔,是她啊,刚才在走廊偷看他的那个女人。 新老师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谢寻乐做完自我介绍后,讲台下仍是寂静一片。 她抽出课本里夹着的那张上个月模拟考的成绩单,黑线格子热闹地挤在一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字一眼望去眼花缭乱。 从上至下开始看,出现的第一个人名是“程鹤”。 谢寻乐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名字,脑海里浮现片刻前和她对视的少年的脸。 她要验证一下她的猜想。 “程鹤是哪个?” 学生鸦雀无声,却不由自主地纷纷转头看向角落。男生在他们的注视下懒懒地抬起手,像是和她打招呼般随口应道:“这里。” 果真是他。 程鹤,程晏,相似的脸,相似的名字,谢寻乐忖度着两人的关系,是兄弟吗? 她低下头翻开课本,极轻地笑了声。 “上节课张老师讲到哪里了?我接着讲他没讲完的内容。” ······ 新来的老师好像对他很感兴趣,明晃晃看他好多次。 圆珠笔在指尖平稳地旋转,程鹤用手撑着脸,漫不经心看着台上的谢寻乐。 她的头发在脑后低低地挽住,转过身写字时发丝轻颤,像数只振翅欲飞的蝶。 再转身时,黑板多出寥寥几个铁画银钩的字。 字写得蛮好,只是和她的气质不太搭。 短促的铃声敲得程鹤回过神,谢寻乐已经合上书,布置起今天的作业:“练习册这章的习题写完,明天早上交给程鹤。” “程鹤你收齐后拿给我。” 大概是她的语气听上去太理所应当,等她离开了一会儿后大家才反应过来收作业这件事应该是数学课代表来做,和程鹤有什么关系? 当事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在转他那个破笔。 —— 学校去年翻新的建筑里就包含了教师办公楼,单人单间,房间里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卫生间。说是办公室,其实和教师公寓也没什么区别,有的老师家离得远,平时就住在办公室里。 谢寻乐回了办公室,开始翻李老师给她的课表。 平均下来每天也就两节课左右,不过学校规定的上班时间是7:40-4.00,没有课的话按这个时间打卡就好。 “笃笃——” 谢寻乐起身开了门,李老师笑吟吟地问她:“谢老师,我带你去看看食堂?” 八班今天还有一节数学课,不过是在下午,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去看食堂也可以,中午还要在食堂吃饭。 谢寻乐回了李老师一个笑,“那就麻烦你了。” 李老师看起来也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圆脸,教八班九班的物理。 “我们是校友呢,”她亲热地挽上谢寻乐的小臂,好奇地问她:“听宋老师说你之前是做算法的,怎么想起来当老师了?” 谢寻乐无奈地叹了口气:“太累了,经常加班。” 她那两年的作息被搅得一塌糊涂,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贪图享乐好逸恶劳的人,现在这个工作很适合她,私人时间多,钱也多。 李老师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一中面积很大,在市中心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堪称奢侈。 李老师指着一栋楼跟谢寻乐讲:“这个实验楼楼是程总捐的,就是九班程鹤的妈妈。” 谢寻乐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楼栋一侧贴着“知行楼”几个大字,玻璃镜面覆盖了整栋建筑,她草草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层。 “他妈妈交代过学校,不用管程鹤,上不上课都行。”李老师长舒一口气,欣慰地说:“不过程鹤也不用老师管,这孩子挺乖的。” 乖? 谢寻乐不置可否地笑笑。 —— 八点刚过,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谢寻乐在桌前整理接下来几天要讲的知识点,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阳光从敞开的门间溜进来,在桌上投下一片光影,又迅速被阴影掩盖。 男生的声音浸着秋光,懒洋洋的,“老师,作业。” 谢寻乐停下笔,在桌上挪出一片空地,抬眼看他。 程鹤逆光堵在门口,脸色晦暗不明,他怀里抱着半米高的练习册,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微微鼓起。倾身把练习册放在桌上时,谢寻乐看见他自手背延伸至小臂的血管,像舒展的枝桠。 谢寻乐仰头看他,“收齐了吗?” 程鹤一脸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差我的。” 谢寻乐“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写教案,“午饭时间来我办公室补上。” 他答应的倒是很快,语气轻快地说:“好啊。” “可是老师——” 他听上去似乎很疑惑,在诚恳地请教她一个解不出的难题:“你为什么总看我?” 他好整以暇地紧盯谢寻乐的脸,她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不过也只有片刻而已,她淡淡地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喔,这样。” 好无聊的答案。 程鹤没有追问的兴趣,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沿着走廊一步步走远。 “你大可不必放心” 中午放学,程鹤提着练习册就来了谢寻乐办公室。 只是时机很不对,她刚从食堂打包好午饭,正准备吃饭。 谢寻乐瞥他一眼,找到一次性筷子拆开,隐晦地赶客,“你可以吃了饭再来。” “写不完作业我心里不踏实,”程鹤像是听不出她的意思,环顾了一圈房间后无辜地看着谢寻乐,“我坐哪儿?” 谢寻乐从椅子挪去床边,用下巴点了点门口,“门关上。” 程鹤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哦,”谢寻乐专注地挑出凉拌牛肉里的香菜扔进垃圾桶,头也不抬地说:“那开着吧。” 程鹤反手关上门,坐上谢寻乐刚离开的椅子。 白色皮质坐垫还有余温,徐徐渗过校服裤,和他的温度融为一体,他摁下心头冒出来的不自在的感觉,若无其事翻开练习册。 桌子紧挨着床,谢寻乐的膝盖若即若离抵着他的小腿。 一触即分。 顷刻,又碰在一起。 她故意的吧。 程鹤不动声色地收回腿,侧过头看她,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米饭,似乎对桌下的一切一无所知。 题目只做了两道选择,程鹤撂下笔,“我也饿了。” 谢寻乐敷衍道:“先去吃饭。” “算了,我忍忍吧。” 谢寻乐:“那就忍忍。” 程鹤:“······” 他又拿起笔,从练习册里抽出一张草稿纸写写算算,余光看见谢寻乐收拾吃完的餐盒筷子。 她起身离开,再回来时给桌上扔了个东西。 刚好落在程鹤手边,他拿起来看,是块榛子巧克力。 他慢条斯理撕开包装,屈起的指节透着粉色,甲床很长,指甲修剪得工整,泛着莹润的光。 他咬了口巧克力,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小幅度地上下滚动,他的视线一瞬不错地盯着题目,乌黑发丝散乱搭在眉上,下颌线清晰流畅。 他是刚破土的春笋,鲜嫩,锋锐,带着清淡的花果香气。 要怎么把他搞到手呢? 谢寻乐在练习册用红笔写下“已阅”,翻开下一本,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方寸之间,肢体碰触在所难免。 程鹤停笔,安静地看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肘。 一秒,两秒,叁秒······她没有挪开。 师生的界限在静止中模糊,男女的概念便渐渐浮现。 程鹤似笑非笑地问:“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第一次在走廊对视开始,她似乎就已经心怀不轨了。 谢寻乐云淡风轻地收回胳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尽管去猜想、误解,随便怎么样都好,只要最后走入她的圈套。 —— 放学前,宋老师又来找了一次谢寻乐,她最后还是成了九班的代理班主任。 每天早晨程鹤准时送来全班的数学作业,一成不变地差他那份,然后在午休时拿着习题册或卷子,敲响她的门,两人共享一张桌子,半个小时。 这周上课她和他对视二十七次,他们胳膊贴在一起十六次,小腿十叁次,她盯着他看九次。 他应该找到答案了。 程鹤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冷不防出声:“一星期了,老师。” 谢寻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偏过脸撞上她的视线,虽然用了能愿动词,语气却十分肯定:“你好像是喜欢我。” 话音落地,空气随之凝滞。 程鹤审视着谢寻乐的脸,想从中捕捉到她对这句话最真实的反应。 她先是愣了一瞬,随即露出轻蔑的眼神,无声地讥讽着他的自作多情。 喔,猜错了。 程鹤并不气馁,开始构思其他可能的答案,忽然听见她说:“下周市里的数学竞赛报名,学校要求每个班至少报两个人。” 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程鹤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想让他去的意思。 这种竞赛高考也不加分,只是学校之间互相较劲儿,他前两年从来没去过。 “我可以去,只是——” 他思考片刻,“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谢寻乐来了兴趣,“什么?” 他理直气壮地说:“还没想好。” 谢寻乐甚至没有衡量交易条件,轻而易举就点了头,“可以。” —— 一中每年都有体育节,在十月中旬的星期六举办,高叁的学生也会参加。 是个大晴天,谢寻乐和班里的学生挤在操场边的黄色台阶上,这些尖子生们褪去平日在教室里的沉稳与安静,叽叽喳喳地聊起天。 内容都很健康,无非是忙里偷闲看了什么电影,父母又许诺了他们什么样的进步奖励。 她们吃东西的时候也没忘记谢寻乐,大方地邀请这个新来的老师一起品尝,试探着和她交谈,她们早从其他老师的口中听说了谢老师的高考成绩,那可是省状元哎。 “学习方法?” 谢寻乐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在她们期盼的目光中沉思了一会儿后悠悠开口:“那我下周班会课专门讲讲?” 她们便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好耶!” 阴影骤然从身后将谢寻乐掩盖其中,清亮的少年声音在头顶响起:“聊什么呢?” 谢寻乐还未来得及抬头,那道阴影已经撤去,程鹤在她左边坐下,熟稔地从她指间捏走薯片扔进嘴里。 他穿着白衣黑裤的运动服,身上还是那股花果香。 广播里播报着接下来的比赛项目,是男子400米。 谢寻乐对这些项目的参赛人员只记得一个大概,“我们班是你去跑?” “昂,”程鹤喝了一口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得第一名的话,会有奖励吗?” 他好像总是想和她交换点什么。 谢寻乐意味深长地说:“以后你可以不用收作业,也不用来我办公室补作业了。” “好啊。”程鹤面色如常把水瓶递给她,站起来抖平裤子的褶皱。 他的脸在逆光下明灭不定,带笑的声音在风里留下一句:“有我在,你大可不必放心。” 你最好一个球也别输 发令枪响,谢寻乐循着声响看去,红色塑胶跑道的起点处只留下几道残影。 操场一圈正好是400米,跑道上的几人彼此追得很紧,离终点只剩几十米的距离,赛道上其他几人都纷纷加速冲刺,程鹤看似也提速了,只是慢人一步,被第二名瞬间反超。 第一个撞线的是八班的体委。 程鹤越过几个班挤到谢寻乐旁边,在她耳边长吁短叹,“好可惜,就差一点。” 谢寻乐有点想笑,她扔了包纸给他,“擦擦。” 又没出汗,有什么要擦的? 程鹤若无其事地把纸塞进裤子口袋,手掌在谢寻乐面前摊开,“我水呢?” 谢寻乐从腿边捡起瓶子放进他手心,轻飘飘的,只剩一个空瓶子了,哪里还有一点水的影子。 他怔了一下,神色古怪地问她:“你喝了?” 谢寻乐温和一笑:“不好意思。” 他知道她肯定又是故意的,却还是鬼使神差地看向她的唇——粉嫩饱满,有极淡的唇纹。 塑料瓶口上数道透明的唇印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暧昧交迭,瓶身被他收拢的手指捏得微微变形,他罕见地感到了烦躁,还有一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委屈。 至今他都没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否认了喜欢他,却又总对他做些暧昧的事。 程晏淡淡开口,:“老师,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四周仍是人声鼎沸,他压低了声音,恍惚有种偷情的错觉。 谢寻乐望着操场一侧跳高的人群,轻声说:“那就误会吧。” 我允许你误会。 周一,程鹤的座位空了一上午。 早读上完谢寻乐就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怎么没来,直到中午吃饭时他才回复。 程鹤:【在台球厅】。 谢寻乐看完没回,继续吃饭,食堂的饭很好吃,教职工还免费,她现在每天叁餐都是在学校吃的,短短半个月,胖了两斤。 过了五分钟,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在学校右边的台球厅QAQ】。 谢寻乐单手打字,慢吞吞地回:【好】。 程鹤左手撑着球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冷淡的、奢侈的“好”字。 钓他就好好钓啊,这么敷衍,爱钓不钓吧。 他关了手机扔一边,俯身瞄准白球。 “啪嗒”,红3进袋。 台球厅在商场叁楼,里面摆了十来张球桌,应该是因为工作日,店里的人不是很多。 谢寻乐隔着玻璃就看见了在角落的程鹤,他正冷着脸看手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一进门前台就看了过来,谢寻乐指指里面,“我找人。” 隔着两张桌子程鹤便发现了她,愣了一瞬后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好巧,你也来打台球?” 谢寻乐摁住他给球杆打巧粉的手,仰起脸看他,语气平静:“回去上课。” 手腕被她手心覆盖的皮肤一片冰凉,他垂眼看着她的手,清瘦纤长,像白玉似的隐隐泛光,掌心并不柔嫩,他感受到了她手掌处的薄茧,磨得他手腕有点痒。 “昨晚没睡好,”程鹤移开视线,“心情也不好,上不了课。” 他等着谢寻乐追问他为什么没睡好,又为什么心情不好,结果等了半天只等来一个“哦”。 谢寻乐顺着他的手滑下去握住球杆,“我们来比一场,我赢了你回去上课,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程鹤闻言看她一眼,“你会打台球?” 谢寻乐嗤笑一声,不咸不淡地提醒他:“你最好一个球也别输。” 两人用猜拳来决定谁先开球,谢寻乐赢了。 台上摆成叁角形的彩色球被球杆冲撞得四处逃散,谢寻乐左手撑在台面架住了球杆,随着她俯身的动作露出一小片光洁的后腰。 她双唇紧抿,幽深双眼凝视着球杆尽处的白球,应该是在脑中构想台球受击后的路线。 好安静,程鹤听到了自己有几分错乱的呼吸。 ——你最好一个球也别输。 好像是从她说出这句话开始他就不太对劲了,她近乎自负的语气轻巧地捏住了他的心脏,搅乱了血流的方向。 下腹的火起得荒唐又热烈,他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一下,缓缓握成拳,迎接这场不期而至的勃起。 两球撞出一声闷响,蓝球乖乖进洞。她提着球杆挪了地方,游刃有余地准备迎接下一次胜利。 沉闷的进球音仿佛成了催情剂,每响一声,程鹤的鸡巴就硬一分。 黑八进袋,游戏结束,她一杆清台,他甚至连发球的资格都没有。 谢寻乐把球重新摆好,球杆放回原处,路过他时两指摸上他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同情地问:“怎么硬成这样?” 程鹤呼吸一滞。 还好,她只停留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你认得路,自己回来,我先走了。” 程鹤坐进球台旁的沙发里,定定地看着桌上被她打得仓皇逃窜又重归原位的台球。 她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何止是台球。 “帮帮我,老师”(微h) “景同,以后每天早上你收一下作业拿来我办公室。” 被点名的数学课代表懵了一下,身体还是先一步做出了反应,他点点头,说了声“好”。 谢寻乐莞尔一笑,路过他桌边时象征性地拍了下他的肩头,“辛苦了。” 程鹤用手撑住脸,气定神闲地看着赵景同穿梭在课桌之间挨个收卷子。 等他收完靠墙的第一列,程鹤从课桌摸出一颗薄荷糖扔进嘴里咬碎,大摇大摆地出了教室。 他的指尖轻快地跃上绿栏杆,穿过熙攘的走廊,沿着那条烂熟于心的路线前进,步子比平时迈得大了一些。 天色晦暝,风雨欲来,江边的钓鱼人要收摊,他要赶在那之前咬住空无一物的鱼钩。 深棕色的门虚掩着,程鹤推门而进,桌前的人应声看来。 “咔哒”一声,门在身后落锁。 他步步逼近,直至站在了谢寻乐身前,他低头看她鼻尖的小痣,“老师,之前说的要答应我的一个要求,我想到了。” 谢寻乐饶有兴致地仰头看他,“说吧。” 暴雨骤临,砸在院里的青砖上,飞溅起无数水花。 程鹤缓缓俯身和她平视,还是平时那副懒散的样子,他的声音被秋雨遮住几分,刚好够她听清。 他说:“对我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谢寻乐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也没动。 她在想包里不知道还有没有避孕套,程鹤却把她的沉默当成了拒绝。 他抬手捻起她一缕发丝挽到耳后,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廓,似是不解地问:“你要的不是这个吗?老师。” “你让赵景同那个呆子给你送作业,当着我的面摸他的肩膀,不是在叫我来吗?” “叫我来,又不要我,那你要什么呢?” 谢寻乐淡淡看他一眼,“接过吻吗?” 程鹤盯着她的下唇,轻声说:“你还没教。” 校服被轻轻拉扯,他顺着这股力倾身向前,向她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他吻得格外青涩,小心翼翼地含住她的下唇啃咬,舌尖摸索着探入她的齿间,粘腻水声和他满足的轻哼此起彼伏。 “笃笃——” 有人敲门。 察觉到谢寻乐似乎想停下,程鹤一手抚上她的后颈,吻得更放肆。 “笃笃——” 没等到回应,门外的人又敲了两声。 谢寻乐的手被程鹤抓着摁在了他腿间,那里早已春情勃发,支起一个尺寸可观的帐篷。 “鸡巴好硬,”程鹤贴在她耳边低喘,啄吻着她白嫩的耳垂,小声引诱她,“帮帮我,老师。” “去床上。” 他一丝不挂地和她接吻,难以自抑地呻吟着。 光裸的下身,那根粉嫩粗硬的鸡巴毫无章法地朝她手里顶弄,流出的前精弄得她手心濡湿,她握住收紧手指警告他,“别动。” “嘶——”程鹤倒吸一口凉气,“温柔点嘛,好疼。” 他的尺寸和他哥的不相上下,谢寻乐的手勉强握住柱身,撸动时手心的薄茧摩擦着脆弱的肉棒,爽得他头皮发麻,“老师摸得鸡巴好爽。” 她用指腹摸着鸡巴上凸起的青筋,掌心裹住湿滑的龟头蹭,蹭得程鹤埋在她颈间浪叫,“龟头要被玩坏了——” 谢寻乐顺着他的话问:“怎么坏了?” “一直流水,堵也堵不住,”他似是又羞又怕,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现在有老师的手帮我堵住,老师不在的时候该怎么办?” “老师不在的时候你就别发情啊。” 他的手不安分地从衬衫下摆伸进去,却被胸罩拦住路,他摸向后背,找到了扣子,可是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老师,帮帮我,我想摸摸胸。” 谢寻乐一手伸到背后解开扣子,程鹤的手立马覆上了一只胸揉捏起来,惊奇道:“好软。” 顶端的红珠被他捏在指间揉搓,逐渐挺立起来,他解开她胸前的扣子,脸埋进了乳肉之间,含住另一边被冷落的乳头吮吸,又用舌头去拍打,轻轻咬住向外拉扯,玩得不亦乐乎。 奶头被他舔得水光淋漓,又酥又麻,腿间不受控制地涌出热流,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便“嗯嗯啊啊”地叫,声音被欲火烧得喑哑,尾音都在发颤。 “别这么快,受不了了,要射了,老师——” 谢寻乐摸上他的乳头抠弄起来,他的闷哼都变了调,鸡巴在她手心一跳一跳的。 “射了——” 他不受控制地颤栗着,一股股浓精噗呲噗呲射得又急又快,比他以往任何一场自慰都激烈。 “老师,尿出来”(h慎,看标题) 谢寻乐在包里找到叁个避孕套,她只拿出了一个。 她低头给程鹤戴套的时候,他双眼清湛,一言不发地歪头盯着她看。 套戴好后,他几乎是瞬间将她压在身下,手掌托住她的大腿,脸凑近她冒着热气的腿心,呼吸喷洒在花户上,弄得她有点痒。 肉粉色的阴户早已泛起水光,他两指扒着边缘向外撑开,露出被包裹住的阴蒂和穴口,近乎闭合的小孔还在淌水。 程鹤用中指在穴口轻轻一抹,指腹挂上一道亮晶晶的水液,湿滑,带着微微的黏,他好奇地在指间揉捻。 谢寻乐等得不耐烦,屈起腿蹬在他肩上,“快点。” “老师,我有点紧张,”程鹤撸了几下鸡巴,抵在穴缝上上下下地蹭,“哄哄我呗。” 谢寻乐真是没见过哪个处男像他这么矫情的,她支起上半身冷冷看他:“鸡巴镶钻了?这么宝贝。” “只说最后两个字就可以了。” 他扶着肉棒试探地刺进穴口,堪堪进去一个头,他便停了下来,甬道又热又滑,四周的软肉紧紧吸着龟头,刺激得他蹙眉闷哼一声,“老师,别夹这么紧。” 谢寻乐:“……” 他来竞选班长的吗,宣言怎么这么多。 缓了一会儿,程鹤挺腰继续慢慢进入,粗硬的肉茎将穴口撑得泛白,每深一分肉壁的挤压感就越强烈,他细致地体会着这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在听见谢寻乐那声微弱的轻哼后,猛地一送到底, 囊袋重重地撞上阴户,两人发出音调各异的喟叹呻吟。 穴肉嘬吸着龟头,吸得他腰眼发麻,程鹤咬牙忍住要射精的感觉,等稍微适应了,才缓缓抽送起来。 他的动作还有点生涩,目光紧随着谢寻乐的脸,依照她的表情来调整自己的节奏,粗长滚烫的鸡巴有耐心地碾过每寸嫩肉,笨拙地变换角度寻找她的敏感点。 龟头蹭过上壁一处软肉时,穴口猝不及防喷出小股水,淋在程鹤的腹肌上,热热的。 “老师,是这里?” 他重重碾过刚才那点,谢寻乐挺起腰喘息,两腿情不自禁地夹在一起。 他的动作逐渐熟练,抽插的时候鸡巴带出穴内的淫水,顺着交合处滴在床单上,色情又下流,他看的眼热,“小穴好多水,老师你听。” 他手撑在她身侧,开始大张大合地肏弄起来,穴里的淫水被肉棒搅弄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他每次都退到穴口再重重顶进去,“鸡巴被老师的水穴夹得好爽,小穴好会吸。” 谢寻乐听着他的淫词浪语,花穴止不住地收缩起来,蓦地又射出一股水液。 “怎么又喷水了,”程鹤的小腹早被她的水浇透了,他眼睛亮得出奇,俯身抹去她额头的薄汗,咬她的耳垂,语气里是隐隐的兴奋:“老师,要不要我给你把尿?” 谢寻乐没好气地说:“变态,跟你……” 程鹤没听清:“跟我什么?” 跟你哥一点也不像。 谢寻乐摸上他紧绷的后颈,像在安慰一只小狗,“没什么。” “尿嘛,”他转向亲她的嘴唇,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求求你了,老师。” 谢寻乐最后还是答应了。 程鹤站在床边把谢寻乐捞进怀里,鸡巴又从还没来得及合上的肉红色洞口插进去,随着走路的动作重重顶到前所未有的深度,路过的地板上留下可疑的水迹,他故意问她:“老师,这样舒服吗?肏得深不深?” 谢寻乐被刺激得眼角溢出泪水,她忍不住扭腰,指甲将他手臂抓出一条条红痕,诚实地说:“舒服。” 她双腿挂在他青筋交错的手臂上,后背紧靠着他的胸膛,就这样被抱进了卫生间,正对着马桶。 谢寻乐低头看着身下这副淫乱的景象,狰狞性器在穴内进进出出,交合处的淫液被捣成白沫。 程鹤坏心眼地戳弄她的敏感点,快感节节攀升,小穴又酸又胀,她抓紧他的胳膊,脖子向后仰起,难耐地呻吟。 小穴收缩得越来越厉害,程鹤隐隐有了射意,肉体拍打的“啪啪”声在小空间格外响亮,他肏得又凶又急,低头将她的耳尖含进嘴里。 谢寻乐已经在高潮边缘,他突然摁上她的阴核揉弄,贴着她的耳边吹起口哨,诱哄她:“老师,尿出来。” 她脑子一片空白到了高潮。 程鹤目不转睛地看着冷白的墙壁被她穴内喷出的水冲刷着,颜色还带着淡淡的黄。她抖得很厉害,近乎痉挛的样子,脚背都绷紧了。 阴道也在疯狂抽搐着,埋在穴内的鸡巴被裹得几乎窒息,程鹤额头青筋直跳,发了狠地向上挺动着腰,“老师,再忍忍,就要射了,全都射给你——” “啊——” 鸡巴顶到她最深处,隔着套子射了出来。 程鹤眼神都有点失焦,整个人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他胡乱吻着她的脸,声音都在发抖:“好舒服,老师,亲亲我。” 谢寻乐脱力地窝在他怀里,偏过头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谈恋爱了? lashuwu.com 一中的家长会开得算不上频繁,两个月一次的频率,固定在每次大考出成绩的周五晚上开。 上周月考,这周叁成绩单就打印出来了,现在正摆在谢寻乐办公桌上。 她提起那张纸看,第一名仍是程鹤。 考试前一天的下午他逃掉生物和化学课,躲在这间小办公室和她做爱。他扶着她的腰将她填得满满当当,时间和汗水一起挥发。 水雾缭绕中,程鹤听见她说他的成绩不能下降,他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啧”了一声,“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业绩啊?” 谢寻乐冲走腿上玫瑰味的泡沫,“没区别。” “行吧,”程鹤撇撇嘴,撕开洗手台上的套自己戴好,手掌攥着她的右腿抬起,很顺利地操了进去,“说的没一句我爱听的。” 进了家门,房里亮如白昼,程鹤以为早上出门忘记关灯,正低头换着鞋,玄关尽头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男声:“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有点惊喜地抬眼看去,男人站在光下,一如两年前高大俊朗,只是不知道是因为黑眼圈还是什么,莫名多了一丝消沉的气息。 或许不是出国后才这样的,程鹤回忆着程晏出国前两人见的最后一面,那个时候他哥好像就已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回来太晚了就没和你说,”程晏脸色不算很好,他低头看了眼刚好停在九点的手表,“我记得你是六点放学吧。” 程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留下来上了会儿晚自习。” 其实他放学就直奔谢寻乐家里去了,做了两次,他给她做完饭才回来的。更多免费好文尽在: 程晏点点头,也不知道信没信,总归是没再追问下去,“妈说你们周五有家长会?她今晚出差了,得下周才能回来,我去给你开。” 程鹤没什么意见,“行,你今晚住我这儿?” 程晏拿过搁在玄关柜子上的风衣穿好,身形愈发挺拔,俩兄弟此刻站得近了点,除了脸有点相似以外,气质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一个温和一个冷冽,像是密不可分的秋冬季节。 “我回九章湾,”程晏换好鞋,表情淡淡地看程鹤一眼,“程鹤,你也不小了,哪些事情不该做,你应该有分寸。” 程鹤心头一跳,他哥几乎从没对他说过重话,他迟疑地问:“怎么了?” 程晏手指搭上黑色皮质门把手,手背随着下压的动作突出几道青筋,“茶几上放的什么,你自己去看。” 大门关得严丝合缝,程鹤转过玄关,一眼看见茶几上的东西。 一盒拆开的、用了两个的避孕套。 是之前谢寻乐来他家里时他们用掉的,当时用了就随手放在了茶几。他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没想到他哥今天会突然过来。 程鹤绷紧唇,把纸盒拿进了自己卧室。 手机震响,收到一条新消息。 哥:【谈恋爱了?】 程鹤这才想起他和谢寻乐好像谁都没提过喜欢,也没说明俩人的关系。 可是她都把他睡了,肯定得对他负责的,那就是谈了。 他自信到没向她确认,十分笃定地回:【嗯】。 他哥没再回了。 —— 家长会晚上七点开始。 学校门口的路堵得水泄不通,程晏远远看了一眼,没从主干道开进去。他在附近找了个收费停车场放好车,准备走路去学校。 临近12月,天气预报上的气温维持在个位数,但是体感温度总是比电子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要低一点,空气里仿佛迸裂无数水珠,泛着潮湿的雾气。 程晏对一中并不陌生,这里的荣誉墙上曾经连续叁年都挂着他的照片。 他轻车熟路找到高叁九班,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家长,程鹤之前发消息告诉了他位置,他在靠墙最后一排坐定。 还有五分钟到七点,程晏没事干,顺手翻开了桌上的练习册,假装看不见四周隐晦的打量。 他随手翻开一页,目光停在那个红笔写成的“阅”字上,久久没能挪开眼。 “各位家长晚上好,我姓谢,是九班目前的代理班主任。”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讲台传进他耳朵,程晏疑心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他双眼流露出类似茫然的情绪,抬眼看向讲台。 她静静站在那里,眉眼带着温婉笑意。 他脊背瞬间僵硬,指甲陷进掌心,传来一阵钝痛。 不是幻觉。 真的是谢寻乐。 他曾经以为他恨她。 他很久之前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在异国他乡,他用学业消耗掉所有精力,昏昏沉沉爬上床,却总是睁眼到天明,以至于不得不借助药物来入睡。 睡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总是做梦,梦里总有谢寻乐。 有时候梦到他们就在他大学住的那个家里做爱,在卧室,客厅,卫生间,厨房,像第一次做爱时她说的那样,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偶尔也梦到些不好的东西,还是谢寻乐,她和秦远星牵手站在一起,冷眼看他,让他滚。 他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为他恨她,因为恨所以才这么放不下。 可是真的是恨吗? 他还是记得她的生日,会用很多时间去专柜挑一个好看的手表寄给她。他不祝她生日快乐,只说是“还君明珠”。 他没有删掉她的联系方式,截至今天还在不切实际地幻想着那个沉寂了几年的对话框里能弹出一条她的消息,随便说什么都行。 短短几十天的回忆被他用眼泪浸湿又晒干,他在很多夜里用她的内裤自慰,高潮之后愣愣地看着那片被弄脏的布料,安静地哭。 蝴蝶结被他弄掉了,他笨拙地买来针线自己重新缝上。 可是内裤被他用了太多次、洗了太多次,不可挽回地变得破旧,他不敢再用了,只是用它盖住自己的脸,好像是她坐上来一样。 他太想她了,前两年在圣诞节偷偷飞回来等在她宿舍楼外,看她和舍友说说笑笑从外面回来,她好像过得很好。 他阴暗地想凭什么只有他在难过,又忍不住庆幸,幸好只有他在难过。 他没办法说服自己这是恨,他学不会恨,正如她学不会爱。 也有很自私的时候,他拜托别人去查她的近况,他知道她毕业后在一家大公司做技术岗,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 哦,秦远星一直陪着她。 他耻于自己因为一己私欲去窥探她的隐私,他只查过那一次就收手了,在那之后失去了她所有的消息。 可是他们又遇到了。 现在,她看过来了。 ——作话—— 就这个哥虐起来爽歪歪 “每天都在想” 教室角落的心跳音急如振弦,不是窗台上已经枯死的栀子花发出的。 谢寻乐不动声色地站在台上俯视程晏,姿态居高临下,一如四年前的夏天。 可是他比过去看起来沉稳许多,波澜不惊地回望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情绪平和疏远,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好像已经忘了她。 分不清是谁先错开了视线,短暂的对视像一场微不足道的事故,双方一言不发地相撞、分别、调整方向,重新步入正轨。 讲台后,谢寻乐例行公事地讲述学校要求的会议内容。 程晏尽职扮演台下认真聆听的六十分之一。 —— 家长会开到八点半结束。 教室纷乱一阵,又重归寂静。 谢寻乐把开会用到的东西收进挎包里,冷不丁出声:“在等我吗?” 没有人回应她。 她抬眼看向角落,又问了一遍,“问你呢,是在等我吗?” 程晏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喑哑:“你在乎吗?” “不说算了。” 她兴致缺缺地提起挎包走下讲台,身后脚步声响起,急切的节奏并不像他的表情一样毫无破绽。 啪—— 指腹摁上开关,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谢寻乐停下等他。 夜色温柔。 她以为他会抱她,吻她,再不济也会牵她的手,可是没有。 呼吸像翩跹的鹅绒,轻盈地充满岑寂夜晚。 帆布包的背带被轻轻扯住,谢寻乐不解地回头。 他做不到心如止水地看她走,终于承认:“是,我在等你。” 谢寻乐无声地笑了,语气轻快地问:“等我干什么?” 等你发消息,等你打电话,等你来找我。 等你和我讲话,说你也很想我。 程晏只是喉结动了动,一句都没说出口。 这里不是一个讲话的好地方,谢寻乐走出教室,程晏默默跟在身后。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 眼看谢寻乐要向反方向走,程晏终于忍不住喊住她:“谢寻乐。” 谢寻乐双臂抱在胸前,侧过脸等他说。 路灯潦草地勾刻她的轮廓,昏昧月色下,程晏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能是天气太冷,他说出的话传进她耳朵里时早已被风吹凉了,“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质问的文字,故作冷淡的神色,以及—— 隐晦的卑微乞怜。 一切都在按照她预设的轨迹发展,他依旧喜欢她。 谢寻乐思考几秒,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这几年碰过别人吗?” 程晏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愣片刻后,露出高兴和失望交织的复杂神色,“没有。” 谢寻乐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开车了么?” —— 地下停车场,鲸鱼黑的宾利飞驰静静停在角落。 谢寻乐系着安全带,给程晏报了个地址。 是市中心的小区,均价十几万一平,离学校很近。 程晏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车子缓缓驶出地下,他状似随意地问了句:“房子是租的?” 谢寻乐目视前方,瞳孔里倒映绚丽霓虹灯光,“买的。” 程晏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以谢寻乐的收入,她毕业两年不吃不喝也凑不够房子的首付。 程晏不用猜就知道是谁买的,他今晚不想在她面前提起秦远星,不想问他们两个还在恋爱吗。 不知道答案,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和她重新开始。 车内一片寂静。 谢寻乐专注地研究车里的装饰,突然听见程晏说:“你……” 她歪头看他,他却抿抿唇,“算了。” 他看上去纠结又懊恼,谢寻乐抬起手摸上他的耳垂,指腹揉捏着温热的软肉,轻声回答他欲说还休的问题:“想过你。” 这是真话。 很奇怪,她和很多男人做过爱,结束后他们有的销声匿迹,有的苦苦纠缠,她都是忘得一干二净,过几个月连名字和脸都想不起。 可是程晏是个例外,她总是莫名其妙想起他,不是持续的想念,只是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脸,声音,他做爱时沉迷又羞涩的神情。 大概是因为他的外貌和脾气实在太过出色,她忘不了也很正常。 所以她引诱程鹤,让他以桃代李,很多次和程鹤做爱时,她都会情不自禁想起程晏。 不过也只是想起而已。 程晏的耳尖以惊人的速度飞起薄红,因为她的话又重新鼓起勇气,克制地诉说自己的委屈:“但是你没找过我。” 谢寻乐收回手,面不改色地把问题抛回去,“你不也没找我吗?” 他声音低了下去,“是你不要我。” 谢寻乐想起那天他崩溃的质问,她恶劣的嘲讽,扔在地上的戒指,以及他哭过后沉默离开的背影。 他没说错。 铁证如山,她无言以对。 谢寻乐的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她亲手送出的手表还盘在他手腕,金属光泽在指间若隐若现。 车子缓缓减速,红灯宛如燃烧的太阳悬在前方。 谢寻乐简短地示意:“左手给我。” 程晏静止两秒,慢吞吞地把手搭上她的掌心,垂眼看她从无名指上褪下戒指,指节留下一个浅粉色的压痕。 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素戒,和他送给她的款式一模一样。 谢寻乐借着灯光看清戒指内侧刻着的字母,是她名字首字母缩写。 她又给他戴上,银圈严丝合缝嵌进红痕里,她的名字将他牢牢锁住。 她明知故问:“你呢?有没有想我?” 绿灯行。 城市灯光在车窗玻璃跳跃拖曳,程晏的侧脸印在迷离窗影上明灭不定。 “每天,”他丢掉高傲和自尊,把数不清的眼泪、失眠长夜和彻骨思念压缩成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给她,“每天都在想。” 又幸福了哥(h)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谢寻乐坐在副驾驶给程晏指着路线。 停车位是和房子一起买的,她目前还没买车,停车位一直就空在那里。 车子熄火,谢寻乐解开安全带下车,弯腰透过车窗看驾驶座上纹丝不动的程晏,“下来,还是你想在车上做?” 她说的直白,程晏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来,他轻呼一口气,拔下了车钥匙。 跨进电梯时他才出声:“没买避孕套。” “家里有。” 虽然程晏心里早就猜到她和秦远星很可能还在恋爱,但被她用这样毫不在乎的态度讲出口,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难过……以及强烈的、阴冷的嫉妒。 她不在乎的当然不是她和秦远星的关系,而是他的感受。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像是掐着某人的脖颈一般,用力到手背的青筋暴起。 电梯在八楼缓缓打开门,谢寻乐先出去,走了几步发现程晏没跟上来,她疑惑地倒回去看。 缓缓闭合的电梯里,程晏正盯着不知道哪个地方走神。 谢寻乐叫他:“出来。” 程晏如梦初醒般撞进她的眼神,他看起来有许多话想说,可是直到进了她家,他都未发一言。 程晏打量着这间屋子,看起来不止两百平,法式风格,空气里是清淡的栀子花香,他很快找到了香味的源头——是玄关桌子上摆的一瓶香氛。 谢寻乐自顾自打开鞋柜换鞋,用下巴点点另一扇门,“自己拿。” 程晏俯身拉开柜门,柜子里满满当当摆了四层拖鞋,最下面那两双是别人穿过的,其他的连吊牌都没拆。 谢寻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手撑在餐桌上,睨着程晏一步步走过来,直至站在她面前。 柑橘和木质香气混合的味道若有似无扑进鼻腔,像是在壁炉焚烧橘子树和雪松,闪烁的火光烫热了空气,暖烘烘地熏着她的脸,情欲泡泡在高温中发酵。 啪——泡泡破了。 她放下水杯,厚重的玻璃杯底磕在桌面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 静谧的夜里,这是开战的指令。 程晏缓缓捧住她的脸,一寸寸低下头靠近她的嘴唇,呼吸拂在她脸上,挠得她有点痒。 嘴唇相贴前,他喃喃低语:“先接吻可以吗?” 听起来是问句,可他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 四年时间让他的吻技生疏不少,他吻得毫无章法,追着她的舌尖又吸又咬,酥麻的感觉自口腔蔓延开,黏腻水声响亮地回荡在耳边。 他的手不知何时揽在她腰上,压得她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另一手从她针织衫下摆钻进去,笨拙地解开内衣扣,急不可耐地揉捏着软嫩温热的乳肉。 谢寻乐双手环在他颈后,奶头被他夹在指间捻动拉扯,却是隔靴搔痒般让她更难受,腿心不受控制地涌出一泡水,轻薄的棉布哪里兜得住这么多淫液,早都湿透了。 衣服在客厅散落一地,热水兜头浇下,和体液难舍难分地混在一起,顺着谢寻乐的大腿向下流。 程晏从她颈间一路向下吻,乳珠被含住的瞬间,谢寻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挺起胸任由他吻得啧啧作响,抚慰完这边就换另一边含住,舌面舔过奶尖,又用牙齿叼住轻轻地磨,磨得她双腿发软。 谢寻乐掌心抚过他的腹肌,将那根湿热肿胀的阴茎攥在手里,慢慢撸动起来,程晏边吃奶边低哼着,声音被细密的水声掩住大半,她听不清,干脆关了水听他叫。 她喜欢听男生叫床,尤其那种爽到不能自己却竭力压抑的闷哼有种脆弱的性感。 不过没听多久鸡巴就从她手中溜走了,程晏俯身吻过她的小腹,半跪在地上,抬起她左腿,目光幽深地凝视自己日思夜想的桃源。 透明汁液淌得到处都是,嫣红阴唇微微张开,穴里还含着一汪水,要落不落地悬在穴口,泛着诱人的水光。 程晏手指并拢,指腹在花户抹过一遍,指节便掬了半滩水,他要往谢寻乐大腿上抹,她拧开花洒,嫌弃地指挥他:“冲掉。” 他把她的腿分得更开了一点,鼻尖靠近水光淋漓的花穴,亲昵地蹭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刺激惹得谢寻乐夹紧腿心,程晏脸埋在她的下体,舌头用力舔过饱满肉缝,湿滑灼热的触感让她抓紧了他的黑发,忍不住叫出声。 殷红舌尖挑开两片阴唇,长驱直入钻进泥泞穴口,刚进去一点就被四周软肉挤压出来,他用舌头勾走泛滥淫水,转而含住顶端冒头的阴核轻吮。 程晏手心还握着谢寻乐的小腿,她的腿肚打着颤,叫喊声和淫水几乎是同时涌出,淅淅沥沥喷了他满嘴,来不及吞下的水顺着嘴角流向脖颈。 他站起来漱口,谢寻乐不爽地关了水,掰过他下巴和他对视,“嫌弃我?” 程晏的瞳孔被水雾蒸得湿漉漉的,他没说话,掌心摁上她的后颈,俯身吻她,谢寻乐立马偏过头躲开了,“算了,你继续。” 他不能嫌弃,但是她自己可以。 洗手台宽敞又干净,程晏扯过架子上的白色浴巾迭好铺在台面上,抱着谢寻乐放了上去,她的脚悬在空中轻晃,“套在最左边的柜子里。” 程晏看她一眼,默不作声地从柜子里找到那盒已经拆封的套,叁片装,还剩两片,尺寸是大号的。 他深吸一口气,低头拆开包装戴好,中指试探着慢慢插进穴里扩张,加到第二根手指时谢寻乐已经没有耐心了,她自己掰开腿心露出还没完全闭合的穴口,“直接进来。” 程晏握着粗硬的鸡巴顶在穴口,两人默契地盯着结合处看,看鸡巴被花穴逐渐吞吃入腹,毫不留情地顶到最深处。 穴口被他撑得泛白,谢寻乐的脚趾蜷缩起来,感受着鸡巴一寸寸抽离出去,龟头挂着穴腔的淫液,拉扯出一条色情的银丝。 小穴不甘寂寞地收缩几下,谢寻乐环住他脖子,低声说:“插进来。” 程晏也忍不下去了,他温柔地埋进她体内,两手摁住她的膝盖,随即激烈地肏弄起来。 鸡巴被温热软肉紧紧吸咬着,似乎要从马眼吮出精液,囊袋在她花户撞得啪啪作响,穴口的淫水被拍成绵密泡沫,弄得结合处一片狼藉。 程晏额角青筋隐隐浮起,之前她教的技巧此时都忘了个干净,他只凭借本能痛快地肏干着,整根拔出又入到深处,他不知疲倦地挺腰,听她因为自己发出欢愉的呻吟以及咕叽咕叽的肏穴声,看到抽出鸡巴时洞口翻出嫩红的穴肉,他心里升起一股扭曲的满足感。 雪白乳肉随着肏穴的动作乱晃,他低头含住半边吮吸。 爱到极致,竟会生出可怕的破坏欲,脑海里叫嚣着要狠狠咬下去,他叼住一片光洁软肉,却还是只忍心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阴道开始收缩,是要高潮的前兆,程晏停下动作去吻她,掌心抚摸着她的背,“忍一忍,待会儿我们一起。” 谢寻乐也知道边缘控制几次再高潮会更爽,她仰头和他接吻,等到要高潮的感觉快过去了,他才重新开始抽插起来。 几个来回后,谢寻乐已经接近极限,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程晏突然加快了速度,龟头碾过敏感点,她眼前一片空白。花穴抽搐起来。 他用手摁上她的小腹挤压揉弄,捣穴的动作又急又凶。 谢寻乐小腹本来就酸胀,被他这样逗弄,再也忍不住一股脑儿地喷涌而出,潮吹的水液和尿混在一起,浇在他身上似乎还冒着热气。 程晏顶到最深处射出来,他垂下脖颈,额头抵在她肩膀,轻声说:“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