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遗迹》 多哭会儿,冻伤更严重。 东村的少东家今年也参加冬猎的活动。 格玉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刚从河面上回来,今天跟着大哥去冬钓拉上来条有她小腿长的鲫鱼。 他们家拉灯结彩好不热闹,连不出房门的奶奶也到大厅来张罗,坐在主位上指挥着家里的工人。 鲫鱼送去了厨房,格玉才有功夫打听这少东家是什么来头要奶奶都出来招待他。 刘妈给她递现蒸的花馒头,怪烫手的,来回倒腾几下格玉就往嘴里掰着扔,听刘妈讲。 馒头吃完,来头就了解得差不多了。格玉拍拍手,说道“总之,就是小少爷来体验生活呗,好好招待嘛。” “你可别想歪点子啊,人家身娇肉贵的小祖宗可是惹不起的。”刘妈叮嘱她,往外端菜。 严放来的那天停了几辆车在村口,溜冰鞋换上都不好滑着走,好大的排场。格玉换了路进村,回家。 到家发现自己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还铺了地毯在里面,不会是住这里吧?格玉来不及细想,大哥在叫她出去呢。格玉赶忙把门关上,装作自己从未进去过的样子。 领到大厅就看到小少爷跟着他父母在里面背对着她们。 两方介绍认识,严放只是点点头以示问好格玉也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冲他笑笑就算做回应,于是小辈们就尴尬下来,一路沉默着去餐厅。严放的小妹妹倒是不认生,挣脱开严放的怀抱,朝着格玉走过来。“姐姐。” “你好。”严放不怎么样,他妹妹倒是可爱得紧,格玉便停下来跟她打招呼。严放站在旁边看她们俩个问好,偶尔从头顶传来一两声闷声的咳嗽。 东村这段时间冷得很,想必他们也是听说的,严放穿得很厚,上桌吃饭脱衣服都在旁边解了很久才露出他那张脸来。 这顿晚饭吃得堪比过年,格玉还被拉去主桌敬酒,严放不喝酒,拿水代酒回敬格玉。竟然也被呛了个脸红,果真是个白脸书生的模样。 格玉撇撇嘴,回了她们那一桌。 两天后是冬猎,格玉要和严放一起进猎区确保这位少爷的安全。这两天呢,严放跟她经常碰面,他父母带着妹妹回城他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爸爸交待格玉要待好这位贵客,因此格玉没什么机会出去玩,跟他在宅子里打转,严放很少说话,把桌子移了位对着花园那边的窗户,开着窗画画,格玉就待在他旁边烤火偶尔烤点红薯豆腐。 猎区的活动终于开始,格玉本来想骑马的,严放上马几次都没能成功,站在马下可怜巴巴地看格玉。 “算了,我们坐冰车过去也一样的。”格玉从马上下来把缰绳放到一旁马夫的手里,带着他往后走去坐冰车。 “抱歉。”严放追上来,跟格玉道歉,整张脸遮在围巾后面。 “没事儿,我也好久没做过了。”格玉朝他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冰车那边拉得都是小孩,见他们两个“小大人”过来满是兴奋,争着要他们上自己的冰车。 格玉挑了一辆没人驾驶的,坐上驾驶位,“你坐后面的话会被甩出去,跟我坐一起吧。” “哦,好。”严放又从后面下来,脚下一滑,直径跌倒在旁边的雪堆里,“你...”格玉话还没说完,严放从那里面抬起头,眉毛上都挂着雪,狼狈地坐上车。格玉在面罩里憋着笑,拿手套给他拍掉头上,面上的雪。“等下进了猎区路可比这儿难走。” “嗯。谢谢。”格玉用余光撇到严放已经红了耳朵,哎等下还是就在外围坐着玩儿吧。别带进去给摔死了。 到了猎区,格玉先下去拴好车,伸手拉严放。“我们去外场钓鱼吧,猎区就不进了。”格玉把自己的包从甩上肩跟严放讲。 “嗯。” “你今天话格外少诶?”格玉终是没忍住问出疑惑,从刚才到现在格玉抛出来几个聊天话题严放都兴致不高。 “没有吧。”严放喘着气回复她,跟在格玉身边。他比格玉高得多,迈步子比格玉谨慎得多生怕一个不注意再摔一跤,又丢脸又痛,分出精力来注意脚下那还有精力积极聊天。 钓鱼要耐心,河面上还冷得紧,格玉钓一会儿就耐不住寂寞,找严放搭话,这会儿没有摔跤的窘迫,严放能跟她说得有来有回。 “又是空杆!”格玉负气地把杆子摔下,躺在冰面上,蹬两下作为发泄。严放看着她气愤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爱,安慰道“再试试,上次不是钓上来一条鱼吗。” “那是大哥钓的,我抢走了而已。我果然不适合这种静态项目。”格玉从冰上坐起来,倒腾饵料。 “要不要去滑冰?那个好玩。”格玉跟他打商量,包里有冰刀鞋。 严放的杆子有了动静,让格玉安静下来不要惊动鱼自己来收杆。 “空杆+1” 这会儿河上冷风正劲,吹得两个人的帽子呼呼作响,想到爸爸的话,格玉背过身去跟严放讲“冷的很,我们今天就回去吧。”这回的冬猎一点意思没有。 严放收好杆跟着她往回走,明明是一样的路线轨迹,格玉走过没事,到严放这里,冰面有了些开裂的迹象,“格玉,这里的冰好像要裂开了。”严放停在原地喊已经到岸的格玉。风声过后的寂静,格玉听到冰面开裂的声音“你慢慢趴下来,我拉你过来。”格玉将包里的东西扔出来,拿鱼竿去够严放。 也许是感应到他们的救援计划,冰面开裂的范围更广了,容不得多犹豫,格玉让他把围巾解了跟包带系到一起,眼疾手快地将人大力拽离冰面。 劫后余生的两个人躺在岸边喘气,“不是吧?”格玉看了眼旁边的人,竟然在流泪,“不会死的啦”格玉安慰他。严放的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往外流。“喂喂喂,你这样一直哭,搞得好像是我故意做这种事情欸!”格玉慌了神,坐起来拉严放。力量差距过大,格玉没把人拉起来反倒被严放带下去躺在他身上。 头顶上的哭声小下去后,格玉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不许看。”严放按住她要起来的身子,把围巾拉高遮住自己的脸。 “再哭,会冻伤不好看了啊!”格玉被压着,挣扎着起来,扒下围巾给他擦眼泪。 周游、白猫和小孩 周游生下严放的时候是个春天,家里面还有一只白毛的猫也在生产。 那个猫被周游养得油光水滑,总是懒懒散散地等周游给她喂食,绕着周游的腿打转。那个时候因为水肿周游的腿变得泡鼓鼓的像两根大肉肠,她躺在贵妃椅上晒太阳的时候白猫就在下面叫唤做得很规矩,白猫怀着孕不好自己上,周游会请佣人代劳把猫抱上来。白猫上来以后,就拿脚垫轻轻地踩周游浮肿的腿,帮她做按摩。 这些事情周游不让严建升知道,所以下面的佣人都是收到不少封口费的。 周游和严建升还没成为夫妻的时候,周游养过一群小鸡,那种星期鸡,无论怎么对它好都会死掉的小东西。周游放了学就回去看,不跟严建升一起回家,严建升回家绕路去家里的后院果然看见那些在地上啄米的鸡仔和蹲在地上被它们吸引注意力的周游。 隔天早上,周游就晚点上学不得不跟他坐一辆车去,车上周游红着眼眶,眼泪砸在膝盖上,严建升给她递手帕让她擦擦眼泪,不要让自己受罚。周游往车门那边挤不接他的手帕,严建升当时怎么做的呢,他让司机下去,拽住周游的手撑开她的手掌逼迫她接受手帕,然后握着她的手帮她擦干眼泪,可周游那个时候很害怕就一直哭,严建升这个时候倒是很好脾气,等她平静下来不哭展示着难得的耐心。 周游那个时候跟他讲有人杀掉自己的小鸡仔。严建升只是点点头,摸着她的头发正一正歪掉的蝴蝶结问她要不要重新买一批,周游摇摇头说不要了,严建升又让人上来开车去学校。 妈妈告诉她小鸡仔是撑死的,周游要看尸体,妈妈说早上已经处理过没有了。周游在角落里发现了小鸡的毛,撑死是不会掉毛的。她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出了家门是严建升的车,他还装作好心的样子邀请她上车,又装得很大度给她买新的。 白猫来家里的时候是个晚上,进到厨房要抓水盆里面的鱼,周游在厨房躲着佣人倒安胎药,她们两个有孕的人相遇了。周游帮它捞鱼,那个鱼在地上扑腾着,白猫毫不客气地拿爪子拍上去把鱼抓在手里拖到角落去享用。吃完绕着周游走了一圈,侧躺下来周游才看见它的肚皮,圆滚得异常。她伸手摸白猫也不反抗,在自己院子里悄悄养了起来。严建升不常来这里,忙着处理他父亲新寻给他的婚事。白猫很机敏,能嗅到空气里的危险气息似的总是在严建升被禀报要来之前就提前消失在院子里,然后几天也不出现。 周游生产前在祠堂跪了几天,半夜里白猫叼着厨房里的腊肉来这里,把肉放在周游蒲团前面还朝她挥爪子,见她不吃还把肉往前推。那个腊肉是生的,人吃不了可猫不知道,白猫以为是太大块她吃不了,手嘴并用地给她扯肉下来。周游觉得不能辜负白猫的好意,把它撕下来的肉放进嘴里吃,那个肉好咸好咸。它见周游能吃又消失在祠堂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叼着青椒回来,往她面前推。原来是以猫的方式给她做青椒炒腊肉,周游边吃边哭。小猫很着急地围着她打转,很小心地叫出声安慰她。守夜人回来前白猫消失了,它留下一团白色的毛给周游再也没出现过。 生产那天院子里的梨花开得很盛一朵一朵的生怕开晚了没人欣赏。周游生到一半看到那只白猫在产房里,周围的人在赶它,它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来,趴在床边,舔周游的脸,呼吸得很急促,它要生产了。 我们一起加油好不好?周游跟它讲,白猫的爪子勾着枕巾在用劲。 周游的生产一直持续到晚上,白猫生完小猫就待在旁边,它那么大的肚子只生了一只花色的小猫,小猫肉乎乎的。 小姐使劲啊。 看到头了。 到头了。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生产的焦灼场面,是个男孩。 男孩。 周游脱力地倒在床上,严建升这会儿才赶过来,摘掉他的大红花扑过来。 周姐姐,我们有孩子了,是个男孩。 你要看看他吗? 周游强撑着精神看严建升抱着的婴儿,粉嘟嘟的小娃娃,没有别人说的生出来丑丑的还皱皱巴巴的小老头模样。 是个好看的孩子。 周游没有力气去摸一摸小孩,倒是一旁的白猫跳过来伸爪子拍拍包着小孩的花被巾。 你别生气,它也当妈妈了。 跟你一样它也是妈妈。 还有好多想说的,周游没力气再开口只是大口喘着才能蓄力说上一句,我想看看梨花。 严建升命人去摘花回来得还没猫快,白猫把花放在周游手心里,叼着崽子离开了。 你还没取名呢,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你要取名的。 你不能走。 放手吧,我好累了建升。 周游最终还是去世了,因为生下长房长孙有功允许厚葬。 严放虽是长孙,因为妈妈的出身不好时常受到排挤,尤其是成青有孩子以后。就连在学校都有人欺负他,不是丢虫子就是书本进水池,下去捞还会被人推进池子,严放有时候会湿淋淋脏呼呼地回到家。起初严放会哭,后来对此习惯,沉默地接受。严建升给他换过所学校,氛围还是一样的,流言蜚语跑得比他入校的速度还快。听说东村有冬猎的活动他主动要求参加的,期望能在这里被熊瞎子抓了去好跟妈妈团圆不受皮肉精神折磨。 但他没能如愿,格玉带着他去冬钓,他以为会被格玉杀死在这河面上,做好去世的准备因此还带上了妈妈当年织好的围巾。冰面碎掉以前,严放满心地疑惑怎么还不动手,直到冰面碎裂,自己趴在冰面上等待死亡,可死亡并没有来临,格玉在准备救他。 记忆中的第一次,有人救他。 严放一瞬间想到很多个第一次,会夸他好看,不会因为他说话少而嫌弃排挤他,甚至还会分烤红薯给他吃,会因为他摔过跤下一次来扶他。 好像,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糟糕。 第一次不是因为委屈掉眼泪。 可是当着女孩面哭实在有点丢人呢,请允许我挡一下不要被看见。 不要哭 “再等会儿的话可以滑夜冰,能看到星星。”格玉顺势躺在严放怀里调侃道,虽然不冷但两个人躺在这里傻傻的。 “可是只有一双滑冰鞋啊。”严放终于从被杀的阴影中缓过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格玉头顶上响起来。 格玉看他有回应了坐起来指着冰车说,“可以拆掉一排冰车,我拉你滑。” “那个可以拆吗?” “本来就是拿绳子连接起来的,好拆得很,跟我一起去拆!”格玉朝他伸手把人拉起来。 格玉从草丛边把包里装的东西捡回来,找到一把刀,跑在前面去割绳子拆冰车。连接冰车的麻绳很粗割起来费劲得很,“你干嘛不拿火点啊?”看着格玉忙活半天,严放终于忍不住出声,指了指包里的火机和迷你火把。 格玉愣在原地看看割了一半的绳子思索片刻,点点头朝严放竖拇指认证他的话“你还算有点用。” 冰车后面卸下来一排,两个人费劲地抬到另一边的河面,冰面承受得住并没有受到刚才那边冰碎的影响。格玉换好鞋上冰,严放已经坐上冰车等着被推了。 “喂喂,这样真的可以吗我觉得速度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这样真的看得到星星吗?” 偌大的冰面只能听到严放的哀嚎,格玉推冰车的速度很快,目之所及的风景都在严放眼里倒退,“感觉能被推回家。”格玉的速度慢下来,严放说,伸出手去抓风。 “这儿可回不了家,通不了。”格玉滑到他前面背着手倒着滑,“你什么时候走啊?” “干嘛问这个?”冰车停下来,严放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周围滑,有点伤心,刚以为自己遇到好朋友了现在人家就开始赶客了。 “不是,我肚子饿想回去吃饭。”格玉停在他面前,伸手扶住把手弯下腰问她。少女冻红的脸就在眼前,眼睛亮晶晶地撒娇。 严放不自然地缩在椅子上,手抓紧自己的衣兜“现...现在就走吧哈哈”自己真的好小心眼一男的! “坐稳啦!”格玉冲他一笑,调转方向用比刚才出发还要快的速度往回走,倒退的风景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 回程严放自告奋勇地学赶车,歪歪扭扭地启程也算有惊无险地回到村里,下车的时候已经能闻到烧烤的味道,格玉现行下车冲进院子。 “快点哦,在院子等你!”严放把绳子交给村里的车夫,才进去,格玉已经吃上了,一手拿着鸡翅凑在大哥身边,等鸡腿出烤架。 严放拿了饮料凑过去,大哥把鸡腿递给了他,“我先来的喂”眼睁睁看鸡腿到别人手里,碍于大哥在,格玉小声抱怨着,手里的鸡翅瞬间不香了。 “两腿儿呢,给你留了等会儿吧。” “还是哥对我好呜呜”格玉垫着脚搂上自己哥哥,假装哭诉。严放拿着那个腿也不好意思往嘴里吃,站在旁边看她表演。“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格玉看他不吃,提醒道,这会儿手里拿着一根玉米在啃。 “怎么样相处的。”格玉转去其他桌吃东西,大哥一边摆弄手里的烤架一边问严放。 “挺好的。” “她就是咋咋呼呼比其他人活跃了点不是坏小孩,你不用怕她。” “我没有啊。” “是吗,我看你每次见她都躲躲闪闪地还怕你两相处不好呢。” 那是因为我以为她会杀掉我,这样的话严放自然不能说给大哥听,只得另想理由,“比较认生而已。” “你们聊什么呢,刚才那边炸的米糕你尝尝。”说完格玉把米糕捧到大哥嘴边让他吃。大哥拒绝不了囫囵一口吞了,进嘴才发现不对劲,格玉往里加了辣椒酱。 “我在这儿帮你烤鸡腿,您就这么谢我啊?”大哥呛过几口终于缓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格玉。 “哥,我错了。鸡腿还得给我嘛。”格玉凑上前去道歉。 严放在一旁看着很是艳羡,什么时候自己家里的氛围也能如此呢? 烧烤宴结束,格玉和严放一同回宅子,他们俩住在一处,严放在路上欲言又止地瞅格玉好几次,终于把格玉看毛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哭吗?” “呵,还能因为什么吓哭的呗,每年掉冰窟窿劫后余生痛哭的人不少我见多了。你不用不好意思啦,我会维护你作为少东家的脸面。”格玉说了好大一段话,停了停 “不过你刚才哭得那么惨,好可怜呢。”伸手摸了摸严放的脑袋。 “我以为你也会觉得我是个遇事就哭很懦弱的人。” “掉冰窟窿那种事情遇到没人会不哭的吧,跟懦弱没关系哦。不过你真的会遇事就哭吗?”格玉停在他面前说完话扮了个鬼脸,“哭一个给姐看看?”在严放看来那只是在装可爱罢了。他紧急解释道“也不是都会哭,我已经很少掉眼泪了。” “你是妹妹啊”严放反刍一遍刚才的对话,对她自称姐姐的行为提出质疑。 “看起来你比我像妹妹哦”格玉上下扫视一番,对严放说,“哭也没什么啦,你不要在意。不过要是因为受欺负哭的话,那样不能解决问题。” “你会受欺负吗?”严放来时多少听了点村长家里的八卦,格玉是小女儿很受宠他想不出格玉有什么会受委屈的地方所以很疑惑她为什么会想到受欺负。 “不会啊,我浑嘛。”格玉轻描淡写地说出来,语气里确带了点悲伤的意味,后来的话倒是越说越慷慨激昂的意思,仿佛下一秒就要坐上辩论席“之前会因为不像女孩被说很受伤。后来觉得像不像的有那么重要吗,我本身就是女儿身啊用不着他们定义像不像。” 严放点点头认同她说的,觉得自己也有必要振作起来去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努力让自己不在乎外界声音少哭少难过一点。 “不过你哭起来还挺可爱的,像那种很精致的娃娃。”格玉比划了一下,评价下午哭的很惨的严放。 “难得不会有人觉得我丢人”严放想到之前自己哭着回家平白挨了一顿骂还被不允许吃饭罚在书房抄书,外面是爷爷的指责声,连带着还在骂严放那难产去世的母亲。只觉得他们都不如眼前这个相处一周的妹妹好。 格玉后面的话没讲,很想狠狠欺负你一下看看会不会哭得更伤心。果然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你想我啊? 一觉好梦醒来,格玉顿感昏沉早饭也没来吃,派人来喊,才发现一张脸蒙在被子烧的正烫。 责罚过负责的格玉起居的佣人,格尔木从大厅赶过来,“闺女,别怕啊等会儿那个洋大夫来了给你打一针就好。”格玉头上还捂着凉毛巾,听到要打针一骨碌翻起来被格尔木按下“别怕啊,听说他换针了不痛。” “那我也不要!他上回扎我的那针两天才消下去青了一片还痛。”格玉躺在床上耍赖,把毛巾丢到格尔木身上,缩回被子里。 洋大夫从边境来,刚到这里就晕倒了被送到移民局里面审查,因为不会中文,移民局差点把他遣返回去,他指着照片给管理者看,里面有格尔木的奶奶还有他的父亲,管理员因此通知格尔木来赎人,交过钱洋大夫就对着他傻笑竖大拇指一直念叨自己母亲的名字。 语言不通还从移民局带着翻译回到他家,靠着翻译格尔木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当年奶奶求学时的校友,或者说是当年的爱人去世。托自己儿子送来当年写的信件还有没送出的衣服。 “我的父亲很想念您,期待着能再见。” 那套衣服花纹繁复是用心做了的,奶奶如今也没办法穿上,只是一直拿在手里抚摸。洋大夫也不是他的亲儿子只是在流民所收留的小孩。“看到您幸福我父亲会开心的。” 第一次格玉看奶奶哭得那么伤心,奶奶是族长回来继承责任想必也没忘记那段情吧。后来洋大夫留下来在这里开诊所,奶奶出的钱。 “他打针真的很痛...”格玉做着最后的挣扎,探出头来抱怨。 严放吃早饭的时候才听说格玉生病在房间,怪不得今天早上隔壁那么安静还以为在睡懒觉昨天跑着玩了那么久。他在房间踌躇着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是交心的情谊。 待到隔壁安静下来,严放从窗户翻进格玉房间,碰见格玉披着衣服准备溜出去,他拽住要出门的人拉回来。 “生病了还溜。” 格玉整个人撞进严放怀里,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离开,闷声闷气地解释“我爸找洋大夫给我打针,他打针贼痛不想打。” “我知道,那你愿意喝中药吗?”严放问她,一想到中药黑漆漆一碗,熬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药味更反胃格玉摇摇头。 “上床去吧站门口风大呢。”说着就要抱她上床。格玉饶是再迟钝也知道这样的抱是新婚当天新郎对新娘做的事绝不是他们两个现在这副模样。 “我能走。”格玉推掉他伸过来的胳膊自己披着衣服跑回床上钻进被子里。严放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越界了,尴尬地收回手,走到床边,拍拍裹成一团的“蚕蛹” “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格玉从被子里坐起来,伸手要,眼神里满是期待。完全没有一点病秧子的模样。 是个软包捏捏玩偶。 “你还玩这个。”格玉接过来捏在手里玩偶的脸就变了形。 严放挠挠头解释道“你不是害怕打针吗,害怕的话捏着它能缓解。” “你还蛮有经验的嘛,说吧给几个女生送过?”格玉调侃道,观察着严放的表情。 严放果然很慌张,红着脸说“只有你一个,真的。我发誓。”急急地伸出手指指天发誓。 “我才不信呢。”格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扔下捏捏缩回被子。 昨天晚上吃到后面,严放去拿饮料好几个女孩子围过去跟他讲话,他不仅搭理了还逗笑那帮女孩好几次。合着,只在这里装哑巴,还哭。 “格玉..我真的没有,这个还是从我包上拆下来的。我爸说我妈害怕的时候会给她这个的,我想你害怕的话应该也有用吧。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不那么害怕而已。”说道后面,严放不自觉地带了点哭腔,好奇怪被格玉误会真的好伤心,比被人把写完的作业扔水里还想哭,还难过。 “哇,你真的很爱哭呢。比我小弟弟还爱哭。”格玉掀了被子坐起来,捏着他的脸问。 严放眼睛红红的,被捏脸也只是很懵地看过来,格玉盯着看了一会儿把手放下了“我等下就要打针了,你也赶快回去吧,要是让人看见了不好解释。” 严放很容易让格玉想到弟弟,总想扑上去亲一口,弟弟可以亲,那严放呢?冬猎结束后就要离开的人,喜欢上很难善终吧。就像奶奶和洋大夫的父亲。 “哦,那你快点好起来,没有你在我好无聊呢。”严放擦擦眼泪,嫣红的嘴唇一动一动地,格玉撇开目光,把捏捏攥在手里“这个,谢谢你啦。” 门外传来洋大夫的声音叽里咕噜地说着一大串英文,旁边应该还有他的翻译以及爸爸的声音,格玉赶紧招呼严放出去,两个人离得很近,严放神使鬼差地凑上去亲了一口格玉的脸,慌不择路地从窗户逃跑,打翻了一个花瓶。 格玉完全懵掉呆坐在床上,拿手背去碰被亲过的地方,傻笑起来,又觉得是很笨蛋的行为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格尔木带着洋大夫推门进来时,格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脸涨得通红,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格尔木把格玉从被子里拽出来,拜托洋大夫诊断,因为刚才的事情,格玉整个人都像浸泡在粉色泡泡里面傻兮兮地。 “不是烧坏了吧,您赶紧看看。”格尔木退到床边给洋大夫留出诊疗的空间。 “普通发烧,一天一针。这个一天三次。按时吃掉饭后。”洋大夫给出诊断,格玉安静地接受了治疗方案。 “呀?刚才还打赖呢这会儿怎么这么乖。”格尔木很是疑惑。在房间里搜寻一圈,看见那个碎了的花瓶,梅花枝掉在桌上水淌了一地,“你呀,真是一点闲不住。花瓶怎么碎了?我说你怎么那么老实呢。” 格玉歪头看了眼碎掉的花瓶又想到刚才的事情,“是猫打碎的!不是我,我都没有下床呢!很听话的。” “猫?有猫吗?”格尔木疑惑地发问,房间里没人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冷是该准备点东西给它们呢,好过冬。” 迷药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遇险 结巴鸟的辩解并没能让刀疤平息怒气,他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一旁的红斑蜘蛛嚼着口香糖转过头来看了眼缩头缩脑吓呆在位置的结巴鸟,和他身后的两具“尸体”吹大一个泡泡爆在面前,幸灾乐祸 “哦豁” “老...老大,你说怎么办呢。” 结巴鸟又恢复了结巴的语态问着,本来是打算放那儿的,可又怕追查起来格玉记得他的脸反应给警察,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买卖蹲几天就出来,他可不敢赌所以才将人带上来的,看情况自己是带了个大麻烦上来。 “怎么办?走小道把她扔掉。再杀了少爷交差。”双响蛇替刀疤做了决定。 拍拍结巴鸟的脸“你带上来的,你动手。” “哥,各位哥,我真是蒙了心把她带上来。杀人,杀人我可做不来啊!!!!”结巴鸟在车上哀嚎着,眼瞅着就跪在车里,扇自己巴掌。 “行了,夜还长着呢,你这样让他们醒了怎么办?”红斑蜘蛛转过头来把口香糖从嘴里取出来,包上纸塞到结巴鸟嘴里让他闭嘴。 后面的两个人关在编织袋里不省人事。 那边烟火大会开始前格尔木一直给格玉打电话都没能接通,不安涌上心头。 “怎么了爸?”电话迟迟未接通大哥也担心起来,问格尔木。 “你妹子给你打电话了没?”格尔木问,声音收得很小,顾及到一旁的弟弟和老婆。 大哥掏出手机,消息还停留在下午,格玉央着要跟严放一起去洋大夫的诊所,除此之外没有新的消息。“没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格尔木心里一紧,沉声说道。 “您别急,我去失物招领那儿看看监控。”大哥说着,就离开了这里。 “辰辰去哪里啊等下就开始了。”隋静转过头看着儿子离去的方向问道。 “不用你操心了啊,去去就回来了。” 格尔木说道,让老婆把头转回去。隋静把头扭了回去,怔怔地想厕所不是在前面吗怎么往后走呢,哎不过自己这么久没出来换了方向也说不准。 隋静这样想着心情好了点。 失物招领处忙得很没人给格辰调监控,让他散了场再来。 只得失望而归,路上他给格玉打电话,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再给严放打也是一样的。 心里带着不安,格辰又折返回去拜托工作人员给调监控,塞了钱才允许进入监控室。 食玩街是老街没翻新很多地方的摄像头就是个摆设,年久失修早就不能用了,整个街道能看见只有入口和出口还有中心圈三个能用的,有效信息很少。 “我们晚上去嘛,宝贝儿想你了。” “你在哪里啊?”听着监控室里工作人员和他女朋友肉麻地通话,格辰加快视频播放的速度。 “偷偷地啊,我在房间洗香香等你哦。” 嗯?听着对话,格辰好像被点醒一般,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不会俩小孩开房去了吧?! “哥们儿这儿附近有酒店吗?”格辰边看监控边问。 “有啊,街里头就有不过这会儿房间不好定,怎么你也今晚有约啊?”工作人员回复他凑上前来猥琐地笑着说。 格辰模棱两可地点点头,“街里头的酒店大致在什么位置啊您给指指?”他把位置让出来麻烦工作人员给指明方向。 “你连地方都摸不清还约,别到时候睡错。”他把画面调清楚了些指着中心区域的后面烟花表演地的前面“这儿!一边做还能看着烟花爽得很。” 格玉她们也是在这边消失踪影的,没准,真是去开房了?太离谱了!! 格辰从监控室起身砰地砸上门,“卧槽,这他妈是捉奸的架势啊?!”工作人员感叹着赶忙给女友发消息分享刚得知的八卦。 格辰继续给两个人打电话还是未接通的状态不由得气上头来。 让我抓到严家那小子非得卸他一条胳膊不可,这样想着格辰跑起来直奔酒店。 “爸,你们先看着。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格辰进入酒店大厅,给格尔木发消息。到了前台,问“你们今天有没有接待这两个人?”说完把照片调出来给前台的人看。 两个人对视一眼仔细辨认着,回忆着半晌才给出答案“没有。” “再好好看看!!”格辰有些着急“把居住记录调出来我看看。”说着就要动手拿电脑。 “哎哎哎,干嘛呢!”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制止他,招手让保安过来。 “我要你们把居住记录拿给我看一下,谢谢。” “这属于住客隐私不能看的。不符合规定。” “好,那你们再看一下照片有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哎呦,都说了没有!” 格辰想要硬闯被召集来的保安围成一圈往门口带着走,忍不住动了手,打翻几个保安后终于准备离开。 “没准来捉奸呐。” “可不是嘛,那个凶样子哦呦呦老婆不跟别人跑才怪嘞。” 两个人看完后小声吐槽着,不巧被格辰听了去,他转身回来恶狠狠地威胁道: “小心点说话,我投诉你们啊!!”说着就要拿手机打墙上的投诉电话,两个人又陪笑着自己掌嘴“抱歉抱歉。”才平息掉风波。 格辰这才真的发觉事态不对劲,俩小的应该是失踪了。来不及跟格尔木商量,他先行前往管理局报案。 等烟花会结束,格尔木把隋静他们送回家,两个人在管理局门口汇合。 “不满8小时,不予立案。” 格辰拦着要进去的格尔木说道,颓丧地坐在门口。 “什么不给立案,现在已经够时间了。” 格尔木抬眼看表后,踢了一脚儿子又进入了管理局。 今日值班格外地忙年末了犯事儿的人和调解的,报案的都聚在大厅里跟进市场差不多。 格尔木寻觅着熟人的身影,终于从审问室出来一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格尔木过不去只得高举起手来喊道“木尚!!”整个大厅陡然安静下来集中在他们这里。 “过来!!”木尚看着到他们,发话让他们到和谈室来。 寻人 挤过人群,格尔木他们和木尚在和谈室汇合。简单交待过情况后,木尚的笔在桌子上弹响,因为隔绝了外面的声响因此听得格外清楚,格尔木焦急等待着木尚的回话。 “这样吧,我私下里帮你先查着,明面上等到了时间直接受理。” “行,你这边查着我也找找我自己的人查一下。” “别搞出大动静来啊!”木尚嘱咐格尔木一句,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有什么事儿打电话。” 格尔木带着格辰离开管理局后给护卫队的人打电话。护卫队是村寨自行组建的,本来是用来巡山和猎场救援的这些活被政府接管后他们只能作为民间组织存在没有实权,平时在村寨里负责安全。 回到家里时,隋静还没睡,披着衣服在大厅等着他们,听到进门的动静从椅子上惊醒后出来看到护卫队的人,心里的不安终于砸下。 她回来的时候去格玉的房间看了没人,隔壁严少爷的房间也没人联想到烟火大会消失的儿子,隋静的不安放大数倍以至于根本无法入睡,待在大厅等他们回来。 “这么晚你们出动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格玉和严少爷没回来你们要去巡山吗?” “这两小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上山找找去,你别担心了啊。”格尔木给众人使眼色,安慰着隋静。 隋静点点头,开始穿外衣“壮壮跟着奶妈睡呢,我跟你们一起去。也太不像话了也不知道来个电话!” “妈,你就不去了吧,山里晚上风大吹病了不好照顾壮壮。”格辰在父亲的示意下紧急编出理由来劝阻母亲,人已经站在隋静身后强行拉着她扭转身体回弟弟那里。 “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情了?”隋静扭动着身体躲开格辰的拉拽,扑过来问格尔木,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格尔木接住要流泪的妻子,示意格辰用手刀把隋静打晕“没事儿的啊,我们进山找找。明儿就能见面。”格辰收到示意,一掌劈在母亲后颈,隋静听完立即晕了过去被格辰抱去卧室,嘱咐佣人“看好我妈,别让她乱跑。”佣人诚惶诚恐地点头,看着格辰离去背影。 族长家怕是有大事发生啊! 格尔木分配好弟兄,护卫队分做几组出去了,他在大厅等着格辰准备和他再去一趟管理局,“木尚那边有消息了,说是杂技团有人见过他们。你把药吃一吃跟我一起去。” 管理局里,杂技团的负责人捂着脸坐在和谈室里,格辰把照片调出来给他看,负责人捂着脸凑上前去辨认“就是这俩!有个男的要我把灯打过去邀请他们上台,上了台他就把我打晕了,还拿走我柜子里的金条!” “打你的人有特征吗?” “问过了,没看见脸本地口音。”木尚替负责人回答,很是惋惜,“今晚食玩街人多得紧监控也没布设全还是晚上黑灯瞎火地没人看见。” “叔,您能让几个人跟我们走一趟吗,食玩街那边。”格辰问,他在失物招领那看过监控他们就是在中心那里的摄像头消失不见的没准真的在酒店。 “你有线索?” “也不算,我之前去食玩街看过监控,后面有个酒店。没准她俩搁酒店呢。” “不会!上台的只有男孩,女娃娃在后台等着他。”一旁的负责人否定了格辰的想法把自己知道的又透露一点。 “刚才问,怎么不说!”木尚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负责人吓得一愣立马陪笑“哎呀,这不是浪费警力嘛而且我金条那事儿还没解决呢怎么也先...” “找到了她俩,你金条没准就有下落了!再想想还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木尚敲敲桌子提醒着负责人让他再回忆回忆。 “嗯...”负责人挠挠头,闭着眼努力会想着,“我倒之前吧,就是他打我之前,拿的枪打的,他那个脸吧在我眼前晃过,我也不是看得很清楚”负责人半睁半闭地说着,突然睁开眼在自己脸上比划着,一会儿画圈一会儿画叉地“他这块有个什么东西,坑坑巴巴的”终于手指停了下来,停在下巴的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哈,晕之前看见的,没准是自己想出来的哈哈,反正这里不平,不像正常人的下巴。”他做出来总结,往椅子上一靠不说话了,眼睛贼溜溜地在三个男人身上打转。 “做记忆回溯你能全想起来了吗?”木尚过来揽住负责人的肩膀,很是亲切地问。 “哈哈哈,这个嘛,您说可以我就试试呗。不过我的金条真跟那两个小孩有关系吗?”负责人尬笑几声,很是严肃地问着木尚。 “有关的话,您没了几根我们给。”格辰急切地讲着,“好啊...”负责人刚站起来喜笑颜开就看到一旁的木尚一脸严肃地盯着他于是又坐下去“我...追回来自己的就成。那个记忆回溯哪里做?” “小张,进来一下。”木尚见他同意,赶紧叫人进来进行记忆回溯。 “这里就行是吧。哈哈还挺方便的。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吧,做完我什么时候能走呢,金条能追回来的吧?”负责人因为金条有希望后,话变多了很多一直说个不停。 进行记忆回溯要安静的环境,因此木尚带着格尔木他们站在门口等结果,护卫队那边也有了消息,在杂技团的行车记录仪中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视频传到了格尔木手机上,经过高清处理,也只能看见几个黑影来回穿梭在车辆之间,应该是在搬运两个人,后面那个人的力气小拖着一个大的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村长我们派人把东西送过去了。”护卫长说着,“看样子他们已经出村镇了,我们分成三路朝着不同方向找呢,是不是可以拜托管理局的兄弟调一调道路监控?他们车子是七人座的商务车。” 木尚听完护卫长的话,连忙去联系监控部门抽调道路监控。记忆回溯的结果也出来了,小张据此提交一纸画像,画像上的人下巴有着一道短疤。看过画像后,格尔木一眼就认出了是谁——因为偷猎贩卖皮草逐出村寨的沙温,下巴的疤是被自己砍伤的。 沙温-刀疤 东村偷猎是大忌,沙温知道。他的母亲从沙温能记事起就在讲。 沙温出生时他的父亲进山狩猎捕到一只母兔子,兔子怀了孕沙加汗便把它领回家医治。沙温童年的玩伴就是那只母兔子的崽子们,后来兔子繁育得太快家里养不得了沙温和父亲一起去山里放了生。 东村的孩童步入成年的仪式是进山猎狼,剥皮放血,这是唯一一次允许捕杀活猎的活动。 沙温在这次活动中表现突出,因此得到族长的授礼,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格玉,坐在族长的怀里,撕扯着羊腿吃。 妈妈嘱咐他不要抬头,这是大不敬。 沙温还是抬了头偷看,那个小妹妹那么小一个捧着比脸还大的羊腿,熟练地运用刀具剃肉下来吃,他想她一定会成为她那一批的佼佼者。 他很快就到族长面前,这会儿能够抬头了,他看着族长那张沟壑纵横地脸总能想到地理书上描述的黄土地貌。 族长老奶奶沾了血的手指在他脸上勾勾点点画出图腾来,由格尔木举起他的手臂宣布他是这一批的优胜者。 下台的时候看见了格尔木的儿子,坐在轮椅上虚弱得紧一张脸惨白的像刚从棺材里挖出一样,格辰朝着他笑,沙温脚下一松,从高台上跌到轮椅跟前,他觉得他妈妈说的不对,不该看的应该是这家的儿子,像鬼。 格辰伸出他的手来扶沙温,沙温逃似的站起来快步走回自己的家人身边,不敢往后转身便一直背对着直到妈妈拍他的肩膀要他转身,那个男孩已经不在了,台下立着护卫队的人。 沙温从东村考了出去,他第一次离家离村妈妈给他准备了很多具有东村特色的东西要他带给他的同学们,沙温那个暑假就在折腾他的行李和去给格玉当老师。 格玉还是顽童时期格外不听话,时常捉弄人,会把毛毛虫捉来放在沙温的讲义里面,有时候她的哥哥,那个像鬼一样的男生也会来,不过每次都坐着轮椅裹着黑袍。 沙温尽量忽视他的存在给格玉上课,小姑娘看捉弄没用后便开始好好听课。 沙温从她的嘴里知道她哥哥有一种病,见不得光会死掉,“我哥哥是吸血鬼呢只能晚上活动。”小姑娘这样总结着,沙温从此看格辰的眼神里多了点悲悯。 临行那天,格家派了车给沙温送行。 格玉也来了,趴着车窗跟他讲冬假回来一起去冬猎,还有哥哥也一起。 格辰那天不在,因为太阳大的很,坐在车里沙温都感觉到浑身冒汗,屁股汗湿在坐垫上。 沙温在学校里被人嘲笑过说话口音重,“一听就知道是乡棒子。”沙温便很少在外人面前开口,窝在宿舍里一遍一遍听新闻联播学说话,宿舍没人的时候躲在床上练习,学年结束他主持了系里的晚会,没有人嘲笑他的口音,取而代之的是夸奖。 晚会结束的那天,宿舍的几个人邀请他去酒吧开开荤,“爽一爽嘛”沙温来不及拒绝就被他们连推带搡地带出学院,坐上汽车前往学校附近的酒吧。 他穿着西装格格不入地坐在喧闹的酒吧里,守着舍友的外套和酒杯,今天的消费全由宿舍的一位小开负责买单,让他们随便点单,沙温没来过这种地方按照他们点的也要了一份一样的。 舞过几场的舍友各自抱着新结交的朋友回来落座,看到沙温拘谨的模样,那位小开觉得自己没有招待好沙温,大手一挥喊来几个舞女围着沙温跳舞,沙温不敢抬头,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酒,意识变得不那么清楚后,沙温能够放开跟他们玩到一起去了,搂着其中一个舞女入了池跳舞。 西装是因为主持晚会买的二手货不合身,裤子卷起来的一截因为跑动已经掉出来盖住后脚跟,衬衫也从裤子里抽出来,下摆的长度超过了西装外套,像个大t恤。 舞女上手脱掉他的西装搂着跳舞,舞池躁动的音乐和萦绕在鼻尖似有似无的香水味让沙温感觉进入到一个极乐世界。 沙温搂着舞女在舞池中打转,一阵天旋地转后,沙温不受控制地捧起舞女的脸就要吻上去,同时不受控制地还有他的胃,猛灌的酒精让他的胃无法承受刺激,上反秽物,在接吻的瞬间沙温偏过头去呕吐,酒水,饭食倾泄而出一股脑地吐在了一旁跳舞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失声大叫起来,沙温已经跪在了地上,翻滚的胃腔势要让他全吐完为止,他搂着的舞女早在事情发生的瞬间消失在人群中无法寻觅。 沙温跪在他的吐出的秽物中,几乎要呕出器官来,脑袋也昏昏沉沉地,模糊的视线中出现几双鞋子停在他面前。沙温抬起头来傻笑,被一个男人一脚踹翻在地。 酒吧的音乐停了,灯光也集中在舞池中,打在沙温和他周围的几个人身上。 “禹哥,你看他把我衣服吐得” 那个女人娇滴滴地声音像是从外太空传入沙温的耳朵,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带着呕吐物看向那个女人,她的皮草下面是一套情趣内衣,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沙温摇摇晃晃地伸手去摸,被人打开了手,又踹倒在地上。沙温问他们为什么打人,要报警。 说着就要站起来回去拿手机,被人拦住,那个叫禹哥的男人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来,沙温被压着脖子转过去看他,听见他说“嘿,我女朋友的衣服脏掉了你打算怎么办?” “脏掉了,脏掉了洗洗嘛,我,我给洗洗。”沙温被连踹两脚把他的头和胃都踹得更痛了,努力集中精力回答着,就要伸手去拿地上的外套。 “你洗得好吗,这衣服18万呢。”禹哥问他,听到数字沙温酒醒了些,蹲下去看嘀嘀咕咕地“不就是件破皮草吗,哪有那么贵我们村多的是分分钟都能给你搞一件来。” “这是KrzHo这一季的新品,全球限量你从哪里分分钟给我搞一件呐?”那个女人撇撇嘴,说着,她靠在禹哥旁边,高跟鞋点着地面,金晃晃地。 “KrzHo,没,没听说过很有名吗?”沙温拿着衣服蹲在地上问她,他拿自己的袖子一点一点地擦掉那些呕吐物。 “哼,他都没有听过就说要赔我,骗人的啦。” 女人娇嗔着发脾气“你给我买的呢好可惜,让这么个乡棒子给弄脏了。” 听到熟悉的词汇,沙温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怒骂道“你他妈才是乡棒子你全家都是!!!就一件破皮草怎么着还想让我给你买件新的啊?” 看着突然暴怒的男人,那个女人吓了一跳缩在禹哥身后,带着哭腔“禹哥你看他,做错事还那么横行霸道不让骂。” 禹哥拉着她的手,脱掉自己外套披到她身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女人被压住的头发安慰她“宝宝别难过,我们再去买新的,今晚委屈你了。” 转过身来,示意旁边的人,几个彪型大汉走过来,拿掉他手里的衣服好一顿揍,沙温终于在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下醒了酒,蜷缩在地上求饶。 “行了,别给打成残废了到时候谁给阿楠搞皮草?” 禹哥说着拿过吧台上不知道谁喝剩的酒一股脑浇在沙温身上从头到脚都照顾到了像在祭祀一般。 他的脚踩在沙温脸上, “给你两个选择,一脱光了上去跳到闭店二赔一件新的。” 沙温哪个也选不得,周围有好事者已经拿了手机录像这样的视频传出去他怕是再也回不了东村见不到父母了,18万的皮草也赔不起,把他卖了也筹集不到的钱数。 禹哥的脚用力在他脸上碾了碾鞋底花纹硌的他脸疼“问你话呢。” 沙温刚要伸手拍他的腿要他松开脚,禹哥弹似的躲开了,一脚踢在他肩膀上将人踢翻仰面躺着,“选什么?”脚放在他胃的地方用力踏上去,沙温发出一声惨叫。 “选一啊!” “哥们脱了跳嘛。” 周围的人眼见看不成热闹便开始起哄让沙温脱衣服跳舞。 “我,我搞不到一模一样的皮草但是,但是我能搞到野生动物标本。” 沙温心一横说出了令在场人都意想不到的回答。 “野生动物?说说看。”禹哥的脚松了些力道扔踩在他身上饶有兴趣地问。 “我们村允许捕猎,所以我搞得到野生动物能做成标本,你们应该会喜欢收藏这些吧?” 每年都会有外地人借着参观的由头进山捕杀,被抓到就说想拿来入药家里人病急乱投医不是故意的诸如此类的辩词,其实是拿来做标本给有钱人当消遣收藏品或者皮草。 一经发现,族长是不会放过的定要送去管理局等待处罚,若是族人协同必要逐出村寨永远不能回来,也会打上烙印标记让在外的族人知道这是叛徒不要帮。 禹哥的脚在他身上轻踩着像是在思考,父亲八十大寿的礼物有着落了呢。 “好,就按你说的,我要什么样的动物到时候联系你。”禹哥松了脚带着女人和打手离开,离他近的一个打手蹲下来拍拍他的脸,一张名片贴到了脸上“你小子怪好命呢。” 沙温拿着名片回到卡座时,只剩他的外套还在沙发上,其他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请客的小开还把账单留给了他。 禹哥要白貂的标本,这东西不好捕,而且冬猎马上要开始了,到时候进山的人多会给吓走的,完不成就等着拿手指还债喽。 禹哥发给他信息还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收到信息沙温在被窝里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事不宜迟,沙温下床收拾行李,他的舍友直到第二天也一个没回来,像是在躲着他。 回到村寨后,沙温马不停蹄地进山勘察,他找到下手好时机的那天,格尔木带着格玉进山抓雪兔,机缘巧合下他们在山中遇到,沙温背包里的雪貂早已没了气息,要做标本的固定针扎在雪貂身上无疑是板上钉钉的敲定一件事实——他作为东村族人私自偷猎。 打斗中,沙温被砍伤下巴流血不止,格玉看傻了眼,见快要出人命才制止让沙温抓到机会逃跑,她的老师为了自保将手镖射出扎在了格尔木身上。 沙温就此外逃从此再也没回过村落,他的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在他离开后的一个月沉了河,父亲远走村落消失人海。 学业也因此中断,沙温变成了游民,游荡在酒吧赌场因为脸上的伤疤够吓人出手凶狠在这里当上了大哥结识了红斑蜘蛛和双响蛇。 至于那个雪貂,在路上散发出腐臭不能要了。 他跟红斑蜘蛛双响蛇一商量从赌场离开打算单干些买卖就带着人回去找到禹哥让他把那个女人也喊来,处理那天的事情。 人都到齐后沙温扔给他雪貂的白骨尸体和一把刀也让他选,禹哥就是个依附老爸牛逼的人自然被吓得不轻,这账就此一笔勾销,还从禹哥那里赚到“创业初期”的第一桶金。 围猎 格辰经过换血后第一次见到了沙温,管理局的通缉文件上,只剩下无尽的恨意蔓延在胸口,冲得他想呕血。 管理局的人手不够,因此格尔木紧急联系护卫队的人去寻找沙温。 木尚那边也有了消息,根据监控显示的从园区开出来的可查到的七座商务车出城区后走的小路并没有进国道的部分,应该是躲避监控,车辆是旧车场的报废车改装没有可查询的车主信息,只能寄希望于技术组能不能追查到车辆有过卡记录。 严放醒来的时候,头晕得很厉害,睁眼仍是看不见任何画面,手也无法动弹,能感觉到胸口卡着一根带子行动不便,甚至连腿脚也是不能动弹的,用力挣扎能感觉到胶带绞紧的感觉,他在黑暗中明白过来应该是遭遇了绑架或者终于等到了杀他的人行动。 黑布戳得他眼睛痛,严放调动能活动的肢体,蹭掉了一部分的黑布终于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了几个人的身影。车猛的往旁边打转,旁边有人撞到他的身上,严放扭头借着刚扒出来的视线看到了旁边的格玉,她还没醒,歪倒在他身上。 红斑蜘蛛转头过来“啧,药劲够大的哈还不醒。”又把头转回去,踹醒结巴鸟对他说“快到地方了被让人半道醒了不好动手。”结巴鸟被踹醒从座椅上离开,颠簸的路况环境下往后排去,拿着一瓶东西摇摇晃晃地就靠近严放了,结巴鸟拧开了瓶盖捏上严放的下巴要往里灌液体时,严放突然开腔说话,沉着冷静得像是等待好了一样。 “你们只要我一个,可以放格玉走吗?” “操,你小子什么时候醒的?”双响蛇趴过来问,扒弄了一下严放手上缠着的胶带确认没松。 “放心,只给的一份钱我们不会抓两个人,到了地方就放格玉走。”沙温开着车在前面发话,红斑蜘蛛揉着眼睛也醒了过来调整坐姿,看着距离目的地还要多久。 “好。”严放点点头,不再说话,佝偻着身体在他面前的结巴鸟畏畏缩缩地问“老大,那这药?”他晃晃手里开封了的迷药 “灌进去。” “好。”严放抵抗了一阵后,被结巴鸟一刀扎在胳膊上停了动静,逼迫下严放被灌进一部分药水,他看着旁边未苏醒的格玉强打起精神,掐着自己的腿努力不要昏睡过去。 格辰和格尔木跟着管理局的车队出发,追击那辆劫持女儿和严少爷的车,在车上格辰复盘了一遍事件经过,发现家里应该是出了内鬼不然两个小孩的行踪怎么会被沙温他们如此了如指掌,看了眼在看手机相册的父亲他决定找到以后再跟父亲沟通这件事。 格玉手上的胶带又加固了一层,车停了下来,四个人先行下了车,车上只留下格玉和严放两个人。 格玉这时才悠悠转醒,她用手取掉眼罩发现一旁醒着的严放意识到她们遭遇了绑架。严放扭过来看见格玉跟她道歉,抱歉将她牵扯进自己的家事中来。 “有什么好道歉的,躲不过就积极应对吧”一改刚才的害怕,格玉冷静得多“我们得想办法把胶带取掉逃跑。我我刚才摸过兜里面没手机估计是被他们收走了。” 严放点点头,往格玉那边靠了点尽力掩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我衣服兜里有上台时抽到的奖品是个镜子,你找找看”格玉将手伸进严放衣兜里寻找,艰难地取到了那个镜子,丢到脚下,踩碎获得碎片,捡起来割胶带。 “尚哥,我找到位置了,你知道我怎么查的吗,我从旧车场那边拿到前车主的信息,他人还挺好的一说涉及绑架案件就跟我....”木尚接到电话开的公放,那边的技术人员叭叭半天也没说到重点,格尔木有些着急地打断了他“麻烦告知一下位置好吗谢谢。” “哦哦,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接触这种案件他激动了,他们的车停在野鹳林附近距离你们两公里。” “再具体点呢野鹳林面积很大的。” “这个嘛,我再查查....嗯...在北边呢。” “好的,你小子可以嘛。挂了啊”没等技术人员再说话木尚就将电话挂断,全速赶往野鹳林。其中一组护卫队的人比他们距离得近也闻讯赶了过去。 沙温将刀递给结巴鸟,还有一双手套“别留下指纹。”就带着他们又上车抓人了,严放身上不止有胶带还有麻绳束缚着胳膊,只是当下麻绳还没隔断,车门就开了,来不及伪装格玉就被红斑蜘蛛连拉带拽地丢下了车,严放紧随其后从车上滚下来踹了红斑蜘蛛一脚,三个人一齐跌坐在地上。 听到动静他们三个一齐赶过来。 “操你大爷的。”双响蛇一脚踩在严放刀伤的肩膀上“你小子还醒着呢?”又转过来看结巴鸟“你他妈怎么喂得药?”结巴鸟本来就害怕得要尿裤子,这会儿被双响蛇一吼,憋不住的尿顺着裤子淌下来积在地面,“你他妈的真不中用啊,也不知道你妈的怎么杀过人。”双响蛇说着又要踹上去,被沙温拦住,“既然这样那两个都在这里解决掉。”他看了眼结巴鸟,拍拍他的肩膀,从后腰拿出预备的刀来一刀捅在结巴鸟肚子上“辛苦了,没用的废物。” 格玉被严放护在身后才看到他胳膊上的刀伤还在一直渗血,红斑蜘蛛这时也爬了起来,抓着格玉“刚好死在一起黄泉路上好作伴。”夺过刀就要朝心脏扎过去。 “不着急嘛慢慢来。”沙温抢过他的刀,看着严放一脸在乎的模样,突然生出别的想法来,“不玩玩的话,太可惜了。”他蹲下来抚摸过格玉的脸,又一路向下停在胸口“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学生没发育呢。” “老大,浪费什么时间啊,难保他们不会上报失踪。”双响蛇对于沙温突然来的大转变表示不解。 “你敢!!”格玉一巴掌扇到沙温脸上,沙温偏过头去顶顶嘴角的模样让格玉想到了这个刀疤脸是谁,“你是沙温,我爸当时怎么没杀了死你。” “你爸,砍了我一刀还将我父母赶村寨的好村长。”沙温摸摸脸转过头来,刀在格玉脸上游走“你说,我要是给你一刀格尔木那个老东西会心疼死吧,要是还看见你衣不蔽体地躺在这里应该会生不如死呢。” 双响蛇不清楚沙温和格玉之间的前尘往事如今也听出些不同来,新仇迭旧恨也难怪沙温突然变脸。红斑蜘蛛倒是对此很感兴趣拖着严放凑过去,摸格玉的脸“那干得快点,叫得太爽容易把人引过来。” “你们是想杀我的,别折磨无关的人。”严放喘着气说道,脸因为伤口拉扯的疼痛已经变得苍白。 “怎么能无关呢,大少爷这不是你喜欢的人吗?操过吗?”红斑蜘蛛压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严放猩红着眼抬起头来,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重复着刚才的话“别折磨无关的人。” “把她衣服扒了堵住嘴带上车,我们走。”沙温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指挥着“你捂住他的嘴,这会儿再出问题我们都得死。”四个人裹挟着两个人又重新上了车,红斑蜘蛛扣着格玉,双响蛇压着严放挤上了车。 一行人避开护卫队朝着反方向行驶,开出野鹤林进入马路,看见后面追击的车辆明白过来是难逃一劫,沙温让红斑蜘蛛把门打开将格玉扔下车去,逼停车辆。 带着严放加速逃离现场。 走出阴霾 严放的车在边检站被截停,车上三人挟持人质负隅顽抗开车袭警致重伤,并引起车辆自燃无人生还。 格玉醒来后抗拒听到任何关于那晚的事情仍然避免不了返校后在学校听到同学讨论,大多数人关注的点在于这起数十年才出的大案,无人在意参与案件人的生死,甚至认为他们为了不被抓获才选择的自毁非常有电影生死追击的风采。 “欸,格玉你听说了吗?他们自毁的地方离你家挺近的。”前桌的男生转过来问她,一脸想要探听更详尽的消息。 “没有。”格玉回答完,戴上帽子趴在桌子上补觉,思绪却回到那天。 格玉被甩下车后翻滚两圈才停下,头撞到护栏当场昏迷,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是装载严放离去的商务车尾,和慌忙过来的大哥。 在医院躺了剩下的日子包括入住精神科,格尔木坚持要求格玉入住觉得有利于摆脱创伤后应激障碍,格玉觉得没有必要,大脑采取了保护措施她对那段记忆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很抗拒听到有关的信息,尤其是有关严放。不过她书包上的挂件属于严放,她没有取掉,对此并不抗拒,真的是很奇怪。 格玉不知道的是,严放在当晚跟她在同一所医院进行救治,不同的是严放体征正常后便由严建升派遣人员接回自家医院照看了,以及受到车祸撞击的影响严放失去了那部分的记忆,包括在东村的记忆。 经此一役,严放在疗养院可谓是常客,不仅做复健还有记忆复原不过这个是背着他的父亲,也不是一定要做只是某一天晚上做梦,梦到掉进冰窟窿里有人不放弃地在救他。还有他的挂件遗失了,他问过很多人他们都是缄口不言当没有听见,就算严放拿出少爷的架子他们只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冲着他磕头,严放狠不下心来因此总是不了了之。 对于他是如何受伤的答案获得得总是很统一,仇家寻仇绑架了少爷,您拼死抵抗并获救。 严家这段时间也发生了巨大转变,首先是严建升终于放下恭卑尊敬那套虚礼夺权成为实质上的掌权人,其次是成青跟严建升离了婚,最后家里的老人终于在双重打击下归了西。严放回去时正是老太的丧礼,家里面都挂上了白灯笼,就连严昭昭粉色的房间里都挂满着白布条。成青和严建升离婚本来是要带着严昭昭走的,走法律程序后严昭昭的归属权还是属于严建升。不过,严建升没有原来那么喜欢严昭昭了,严昭昭现在由奶妈带着。 东村和严家的合作也中断,严放无从查起只得借由梦境才能遇到他苦苦寻找的人,有时候梦醒严放颓唐着望向窗外期望一切真的只是梦境。偏门邪道的文章严放也看过,它们将这种模糊的,有情感挂记的梦境称之为阴缘,情债。严放嗤笑一声否认掉这种情况,要说阴缘情债那也是他父亲和生身母亲之间的事情。 格玉高考结束后有了一个长假,格尔木却把她禁了足不准许外出,不过小小的宅院怎么困得住羽翼丰满的鸟,格玉简装出行在一个夕阳正盛的日子离开了东村。 再相见(上) 格辰到了夏季身体就变得脆弱不堪,洋大夫长居在格家大院以方便应对突然发病的大哥。明明换过血的,格玉跟他不排斥的现在出现了排异反应,格辰有时候会突然呕血出来,他的衣服每隔三四个小时就要换一次出汗太多,还有突然的呕血滴落在衣服上。 这一切发生在格玉走之前,他们又去做了一次配型结果显示不满足条件,重复输入并不能带来好转甚至会出现更为严重的后果。刚上幼儿园的小弟也参与了此次配型,他成功适配由于年龄小不符合配型要求,格辰面临去世的概率很大,因此没有申请入院治疗选择回家静养。 有时候格玉会跟他在一起翻看以前的照片,里面有几张关于严放的,他们默契地选择略过不去提。 直到临行前的一周,格辰身体状况变得很差,半夜压抑的惨叫声能从房间传到这个家的任何一个角落。洋大夫给他注射止痛剂也无济于事似乎产生了耐药性,格辰只能生生挨过疼痛,手心都是指甲内嵌出血的印迹。负责格辰的佣人被遣散,日常起居由格玉负责,于是格玉搬去格辰的房间住隔着一个屏风像小时候那样。 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格辰的疼痛没有那么严重断断续续地跟格玉讲话,话题兜兜转转来到严放这里,格辰问她要不要去找找看。格玉躺在床上没有回答只说今天的雨好大明天院子里落叶肯定好多。格辰撑起身体,跟她讲话依旧是同一个话题。 “我真的死掉的话,爸爸会让你接班的,你想变成奶奶那样吗?”说到奶奶,格玉偏了头,转过身去背对着屏风,奶奶在格玉高考前离开了唯一的要求是下葬时洋大夫父亲给她写的信要放在一起,一起下葬。格尔木同意了母亲最后的请求,尽管最后还是跟爷爷合葬在一起但她总算能跟自己真心爱过的人永远待在一起,死后长眠于地下。 “我听说他没有在...车祸中丧生只是身体不太好要一直跑疗养院。” “格玉,不要让自己留遗憾好吗?” 格玉闭着眼睛听着,眼泪顺着脸颊淌到枕头上冰冰凉凉的,她不得不承认大哥的话是对的更加讨厌这个话是他说的。格辰站在床前给她递纸巾,里面夹杂着一张地址。 那天的后半夜格辰因为抽搐住进医院,格玉没有陪同。两天以后格辰转入普通病房,看过他后格玉离开了东村。 严放被安排前往外地参与暑期课程,没办法陪严昭昭玩小孩发了好大一阵脾气后被禁了足请老师来教新学年的课程。 严放的记忆复原进行得很不顺利,严建升发现以后禁止疗养院向他提供此项服务,这个禁止是全市的所有,每一家。他只能借着出去比赛的机会到外地做记忆复原,有时候医生经验不足,会留下复原的印记严放还要想办法遮盖,他也借助过心理上的催眠,想起来的东西不多最清楚不过是那个人是个女孩,还真应了那句“阴缘”。 严建升最近常在外地处理事物家中大小事交给了这个刚成年的儿子因而严昭昭的家教也是由严放挑选的。 走进严家时格玉不敢相信自己这么顺利就进来了找人远比想象中轻松得多。 她在这个暑期担任严昭昭的家庭老师,跟当年沙温的工作一样,沙温在那场车祸中当场毙命,红斑蜘蛛和双响蛇从车中侥幸逃脱后被击毙于车外除了严放外没有人生还,一开始就倒在野鹤林的结巴鸟被护卫队的人救起入院后由于失血过多也去世了,当年绑架他们的人都去世了也无从查起幕后主使。 她跟严昭昭讲课的时候,严放偶尔会来听一听,格玉那个时候才能见到严放,胳膊上的伤口得仔细瞧才能看见。严昭昭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打转总觉得哥来盯她学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的是老师这里。她人小鬼大时常创造条件给两人独处空间,主要是那些课程不安排也可以她上学校听得明白,因此找着理由翘课。 格玉住在严家给安排的酒店里并没有住进家里,这也就有机会让他们独处——送老师回酒店的差事严昭昭指明了交给严放。 这几天相处下来,格玉搞清楚了状况,严放丢失了记忆根本不记得她了,这次家教选择只能说自己运气好跟他缘分未尽,其他的还得靠努力争取一把,记不起来没关系记忆里有就行,格玉降低自己的要求。 家里那边最终还是得知了格玉偷跑找严放的事情,无奈天高皇帝远格尔木的手伸不到这里来因此只能电话嘱咐格玉不要再出意外,格辰得到好心人的捐献正在逐步康复中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严昭昭认为这是天赐良缘,于是有意撮合两人央求着去水上乐园玩,格玉没有带泳衣过来,所以严放开车载着严昭昭和格玉去买泳衣顺带就去水上乐园玩。 再相见(下) 水上乐园还有乐队演出,kiss cam的大屏随机选人被严昭昭搞怪吸引过来最终落到格玉和严放两人身上。 “怎么办?”周围都是起哄声,格玉尴尬地问严放,他的表情不太好看觉得严昭昭闹得有点过,转头却看见格玉眼里除了尴尬外还有点期待,或许脸红并不是尴尬带来的更像是要求亲吻的无措带来的。“借个位好了,抱歉。”严放说着,弯腰捧过格玉的脸,头朝摄像头来了个借位两个人呼吸交错在有限的空间里,同样都是薄荷牙膏的香气怎么感觉从格玉口里出来的更好闻一点呢?这样想着,严放伸手压在她后脑勺上,当真亲了上去。 起哄怪叫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个人终于分开才发现严昭昭举着手机拍下了照片,“不是说借位吗?”格玉抿抿嘴巴,从刚才的氛围中缓过来楞楞地问严放。 “看它久不走就假戏真做了呗。”严放娱乐化地解释刚才的冲动举措,扭头看过去时格玉眼睛欣喜的神色已经全然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愤怒,她丢下严放和严昭昭上了岸。从寄存处的包里掏出水瓶猛灌几口水后开始漱口,漱过口的水一股脑地吐在了地上,拿着包就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严放和严昭昭追出去时,格玉已经进了更衣室不知道是哪一间,两个人只好在大门口等着格玉出来。“哥哥,姐姐是不是生气我拍照片了?”严昭昭握着手机,坐在严放腿上问道,严放没办法解释给她听是自己假戏真做的行为把人惹生气了,只是安慰严昭昭“拍得很好看,应该是在水里玩久了不适应。” 格玉出来时就看到门口坐着的一大一小,严放套着短袖短裤,怀里坐着穿t恤的严昭昭,仍然很气愤被骗了初吻索性决定躲过他们自己回酒店。 “姐姐!”严昭昭从严放怀里冲出来,用力过猛把严放撞得人仰马翻再一看鼻子流了血,也不在乎地紧随其后跑过来。严昭昭抓着格玉衣服下摆用力摇晃着吸引注意力“你不要生气哦,哥哥也是初吻呢!”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转过来看她们,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尴尬到爆!严放觉得自己现在不止鼻子要出血,耳朵嘴巴都要往外冒血的程度。他刚才思前想后还是告诉了严昭昭实情没想到这会儿就给捅出来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对着气还没消的格玉。 格玉听到严昭昭的话胸中的怒火被扑灭大半,看了眼鼻血狂流的严放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抽出来递给他“擦一下吧很吓人。” “哦,谢谢。”严放满手是血的接过纸巾,按在鼻子上瓮声瓮气地跟格玉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不该那么说的,其实,嗯其实”严放没想在这种时候表白的,目前的氛围来看属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以及自己真的对格玉有感情。“我哥他喜欢你啦,约你来水上乐园就是表白来着!”严昭昭见严放半天挤不出来的表白索性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地替严放讲了。 “这样啊...”格玉饶有兴趣地看着严放,他的耳朵比刚才还红,格玉伸手摸了一把严放也没躲,只是压鼻子的纸巾红得很快,格玉凑在他耳边说“假戏真做也是其中一环吗?”问得很诚恳,严放愣愣地点头,傻乐起来,不过下面格玉贴着他耳朵说的话就不好乐了“我不接受这样恶作剧一样的表白,严少爷。”说完抱着严昭昭就离开了,带她去买棉花糖。 严放仰头望天反省自己,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还不如直接真亲搞个借位出来麻烦不断!向来拒绝别人的严少爷头一回被别人拒绝终于懂了那些表白的女生被拒绝后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现在他也很想掉眼泪。 “走啦。”格玉带着买好棉花糖的严昭昭回来叫他,仔细一看发现严放眼圈红红的,眼睛里也蓄着眼泪一副快哭的模样,哼,叫你刚才恶作剧。我才不会被你的眼泪迷惑呢!格玉在心里暗自发誓,思绪不由得回到那年冬天的湖面,严放哭得好伤心的那天。 严昭昭也看见严放这副要哭不哭地模样,尤其是鼻子还塞着纸巾像一个因为爱情来得太快被快乐砸晕的呆瓜,于是安慰严放“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我知道你很激动掉眼泪也可以的,我不拍丑照。” “噗——”格玉没忍住笑出来,偷瞄严放,当事人这会儿可没笑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出来砸在地上,还接连不断地,“喂。”格玉有些慌神,伸出手拽严放的手“干嘛啊在这里哭,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严放委屈巴巴地抬起头表情写着“难道没有吗?!”的几个大字无声谴责着格玉,拜托!刚才是谁说假戏真做也是表白play的一环啊?我还没哭呢,你倒先掉眼泪还哭得梨花带雨的。 严昭昭彻底从格玉的怀里爬了出去,被严放抱着,小孩拍着背安慰他,刚才打量地目光这会儿又集中到他们身上,有好事的大哥起哄“姑娘,你老公哭这么伤心安慰一下嘛!” 格玉慌张地朝他摆手,不是我老公啊,只是今天刚确认关系的男朋友啊!!! “别不好意思啊,都有女儿了。亲一个嘛” 救命!!格玉感觉自己马上可以变成蒸汽机了。 “亲一个吧姐姐,刚才也亲过的。”严昭昭顺着路人大哥的话,也让格玉亲一下快哭晕过去的严放,始作俑者本人蓄着眼泪眼巴巴地望着她。 好吧好吧!以后再也不开这种过头玩笑了! 格玉用手挡住严昭昭的视线,踮起脚亲上去,“这就对了嘛,没有亲一下解决不了的。” “人家小年轻的事情你多管什么闲事哦,走啦走啦”耳朵里面是大哥和他姗姗来迟老婆的对话,以及周围人鼓掌叫好的声音。 “满意了?”亲吻结束,格玉问严放,严放本人吸了吸鼻子回复道“想伸舌头。” “你少得寸进尺!你的表白真的很垃圾!”格玉佯装要揍他,挥手到一半看见严昭昭不解的眼神又将手放下,谴责着。 “嘿嘿”严放傻笑着,牵起格玉垂在身侧的手,三个人一同向水上乐园的出口走去。 严放晚上便缠着格玉要求把水上乐园没亲到的补上被拒绝后,像小狗一样蹭在格玉颈窝打扰她给严昭昭安排学习任务。 “听说你在做记忆复原,你想复原什么记忆啊?”格玉偏开身体躲开了点问严放,问题一出严放立刻狗变人端坐回自己位置,“就是出车祸以前的。”言简意赅,不敢直视格玉,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脑袋搭在格玉肩膀上,嘴巴一开一合 “你不要生气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总之有记忆碎片在我脑子里,有冰窟窿快掉进去的时候有个女孩来救我,被救上来还带着我溜冰了后面怎么样不记得了” 严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格玉的肢体语言,和神态,格玉倒没有什么特别过激的反应只是听到女孩后笔顿了顿,后面不记得彻底丢下了笔,严放直起身子从背后抱住她,“也不是很想找了,有可能是做的梦吧记得太清楚当真了。我现在喜欢你!很喜欢。”说完吻落在格玉后颈。 格玉听到他这样讲心如刀割,她不想只有自己记得彼此之间的过往,因此她的手覆在严放抱自己的手上“我们去恢复好不好?” “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知道我救的是不是你。” 格玉转过来跟严放接吻堵住他后面要说的话,舌头长驱直入地勾上严放的。 宝宝想亲你。 再见面的时候是在严放上暑期课程的学校里,整日待在学校上课的缘故没怎么见光严放本来就白的人现在像个能见光的吸血鬼,与之相比的是格玉晒成的小麦肤色。 格玉跟严放确认关系以后回了趟家,爸爸跟她商量接班的事情,接奶奶的班成为族长。 格辰做了配型今后也是要长期休养的,而弟弟还太小接班人的位置轮不到他,格尔木答应给女儿时间考虑,也知道她此次去找的人是谁。看女儿满面春风地回来,格尔木就知道想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或许确认了关系,族里没有不能与外族通婚的习俗,只要格玉愿意她想怎么样都可以,格尔木告诉隋静可以开始准备格玉的婚服了。 严建升从外地回来就从佣人口里得知严昭昭的家教和严放搞在一起的事情,也知道家教是谁。严昭昭的话很好套,严建升拿着糖果和蛋糕去找他的女儿,便从断断续续地讲述中知道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严昭昭还怕爸爸不相信从手机里翻出那天kiss cam偷拍的照片,“哥哥真的好喜欢姐姐呢,送她走的那天还哭了。” “那你喜欢她做嫂嫂吗?” “不做老师的话很喜欢。” 严建升最后解除了疗养院对严放的禁令亲自带他去做记忆复原,这次复原得相当成功严放甚至还能说出不知道的细节来,原来我们认识那么久。 送行那天严建升也在,临上车前俩父子很别扭地拥抱了一下,严昭昭倒是没哭吃着油饼的手伸过来讨抱严放也很大方地让她抱了。 格玉到的时候是晚上,飞机坐得头昏脑涨只想赶紧去休息,严放开车来接她,在车上格玉偏过头看严放,把人看得有点发毛,终于在红绿灯间隙逮到了机会。 “看什么呢?” “当然是,看帅哥喽”格玉嬉笑着凑过去,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安全带勒在格玉胸前压着布料,形状很明显,严放摸摸鼻子移开目光“嗯”格玉裙子的领口底,经由刚才的动作,乳肉被挤得有些变形,还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形成反差色,很色情的感觉。 “那考虑亲帅哥一下吗?”严放扭头看着她说道,晃着腿等亲,没等来意料中的亲吻,等来的是格玉打过来的一巴掌“好好开车吧!” 确认关系以后,那天晚上的舌吻让严放得了趣不分场合地缠着格玉要亲,一两次还好,有时候是逮到空隙就要亲,有家里佣人在的情况下也找机会亲一下,不是说不可以只是亲多了容易起反应。 回东村前,下了场雨,严放在格玉酒店的房间里打赖不想走,两个人嘴巴这几天都快亲肿了,格玉发现他真的很粘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缠人。 洗好澡两个人躺在一起,严放又开始亲她,手还往浴袍里摸,翻身压在格玉身上,唇齿分开沿着下巴向下舔舐一路到胸口,捏着格玉胸前的两团软肉,用舌头挨个照顾乳头,把它们舔得坚挺,后又捏在手里把玩,格玉没受过这种刺激,顶多自慰的时候揉上两把下面就湿了可以用玩具。她感觉只是严放的口舌而已下面就有要喷的架势,湿湿滑滑地,她想要伸手去碰被严放阻止,手也被放进严放的口腔,“玉老师,现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呢”严放在这种时候格外愿意用严昭昭叫她的方式。 “你要做就赶紧,是不是吃的药还没到起效时间?”格玉虽然想要但也不想落了下风,嘴硬地回击。 严放没说话,格玉身上的浴袍整个散架而他穿戴整齐地趴下去给格玉舔,格玉的小腹在严放舌头的逗弄哦下颤抖不已,曲起的腿夹着严放的头,刚剪的头发刺得大腿根密密麻麻地苏痒,脚背舒服地蜷起来。 格玉受不了刺激,用手推严放的头被攥着手腕压在自己小腹上向下按,格玉轻喘出声,一股水流从穴里喷出,浇在严放脸上,他还张嘴吸了几下,爽得格玉全身都在发抖, “宝宝,这就不行啦?” 严放直起身子问格玉,格玉还没从刚才的高潮中缓过来,双眼失神地望过来,腿又重新曲起来,敲在严放腰的位置有一下没一下地跟小猫踩奶似的。 严放的鸡巴早就硬起来,格玉的穴那么小操进去肯定会痛,他舍不得格玉痛,那就好好做前戏。 “宝宝。”严放喊她,抓着她的手给自己撸,格玉手心软软的,被他带着放在鸡巴上,格玉从不应期缓过来,感受到自己握上的是什么,直起身子要看。严放特地做过管理,没那么难看,粉粉翘翘的被她握在手里,还会迎合地上挑几下。 格玉爬过来握着严放的鸡巴跟他接吻,她在严放手的带动下很快学会自己帮他撸,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学会蹭马眼,滑过去一下,严放的身体就会抖,亲她也会更用力,格玉得了趣,停几分钟搞一下,严放没那么能忍,最后一次他抱着格玉,精液从严放鸡巴里喷射出来,浇在两人的腹部和格玉的手上,格玉抬手闻了闻严放的精液,“好腥” 严放给她拿纸巾擦了手,从一旁的衣服口袋里拿出避孕套,一共三只,“选哪个?” 格玉来了兴趣,爬过来看他丢在床上的避孕套,水果,糖果,冰爽。 严放坐在她旁边看着格玉翻看着三只避孕套,手顺着腿缝摸进去,刚才喷过的穴口,还湿润着他摸过小豆轻轻按着,格玉不自然地扭动身子腿肉夹住了他作乱的手,严放轻啧一声,按在小豆上,格玉拿不住避孕套,手撑在床上胡乱指了一个给严放,“宝宝帮我拿一下好不好,手不方便呢。” 严放的手指顺着阴蒂往下摸到穴口一点点戳刺着,格玉捡了那个离得最近的,夹紧双腿忽视掉感觉,“我帮你”严放这样说着,用牙齿咬开格玉递过来的避孕套,一股草莓味溢出来“宝宝喜欢这个啊” 给自己戴好的同时推倒格玉欺身压上去,在格玉颈间乱蹭,又往下叼住乳肉轻晃,啵的一声松开嘴,戴着草莓味避孕套的鸡巴在小穴附近亲拍,拨开阴唇,龟头打在阴蒂上又往下戳,滑上来戳下去乐此不疲地玩,格玉受不了想要把腿闭上,被严放掐着腿肉朝两边大开着,“我要进去了。” 给予警告后,严放捅了进去,格玉的手立马抓住了床单,只是进了一点头而已格玉就已经痛得皱眉闭眼整个人要埋进床单里。严放伏下身子用舌头描摹她的唇形, “痛就咬我” 用力一挺将自己送进去大半,格玉张开嘴叫出来,手抱在严放背上,没咬但抓着后背喊痛,严放给格玉适应的时间停在里面没动,“可...可以了”格玉小声提醒他动,热气呼在严放脖子的地方苏苏麻麻地。 “想亲” 严放黏黏糊糊地说着,舌头轻车熟路地搅进格玉口腔下身缓慢顶弄着,那天做得不多,严放让格玉侧躺着用腿夹出来,抱着她的腰和下腹软软的像糯米团子一样,想咬。 事实上严放也这样做了,吸出来好几个印子,包括大腿内侧,格玉一度很自卑自己的肉腿,坐下的时候总是摊得很多肉,明明是正常体重可还是肉多多她甚至动过成年后去打瘦腿针的想法,不过现在看来有人很喜欢的模样呢!后来也查过资料,这样的腿没什么不好,只是格玉那时被一时兴起的审美裹挟了而已。 怕你没力气啊... 到家已经是傍晚,严放在这里的房子是公寓,在27层很高能看到夜景,她站在窗边感叹的时候,严放在后面幽幽来了一句“我们可以在这儿做,很爽。”格玉跟他相处下来发现这个人就是重欲的化身。 离开不在的时间,也要打视频,他是很容易开个视频就好,格玉还得防着家里人和自己突然叫出来,临走前严放给她送了一份礼物快递过去的,打开才知道是严放倒膜的本人的阴茎。“宝宝要多练习才行呢,不能只有腿交呀”还配着一张楚楚可怜地表情包。 疯子! 格玉真的有试过,涂润滑剂一点点往里放试到一半就没力气倒回床上,主要是不亲没感觉很怪,格玉没怎么好好练,但电话是要打的,一起寄过来的还有跳蛋,那个可以远程控制,格玉往往跟他打着电话就被弄到喷水严放很会喘隔着电话喘得更卖力,就导致格玉听他喘的声音垫纸巾也会喷到床单上,第二天编理由去洗。 “做吗?” 格玉站在窗前问他,后背贴着玻璃,玻璃应该是很凉才对但格玉现在的体温在严放说窗边做很爽的时候就开始升高,小腹抽抽的小穴也开始变湿。严放过来亲她,没有其他动作 “先吃饭怕你等下没力气挨操” 格玉洗完澡换好衣服趴在床上回消息,学校新生群聊得热火朝天,她看着那些消息呢,严放的手就顺着小腿一路向上摸到大腿内侧,人也凑过来贴在格玉耳边“别玩手机了,玩玩我吧”格玉一听把手机甩到一遍,“你说的!”兴冲冲地从被子里扯出她刚才藏的眼罩手铐,本来是想等会主动说的,只不过有人更积极。 严放坐在床边任由摆布,眼罩被戴上,视线受到阻隔,格玉跨坐在他身上,把手铐一只扣在自己手腕一只扣在严放的手上,慢慢地扭动起来,严放的腹肌变得很明显呼吸也加重了吐在格玉胸口,只扣着一只手,严放从腰摸上去隔着浴袍摸到胸的位置捏了几把,头慢慢凑过去蹭开浴袍,埋头嘬上乳头,格玉撑着他的肩膀,把奶子往他嘴里送。胸口都沾上口水后,严放把头抬起来,找格玉的嘴要亲,被格玉躲开了,严放手扶在她的腰上哼哼唧唧地“想亲,亲一口嘛,想要亲”格玉把他的手拿掉,解开自己的手铐,两只手都解放,低头去亲严放的喉结,又亲又舔。 “啊——宝宝你好会啊,好舒服” 严放顺势往后面倒,格玉趴在他身上,浴袍下是条又露胸又露屁股的情趣内衣白色蕾丝的可惜严放现在看不见。格玉不打算取掉他的眼罩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取掉的手铐都扣在了严放手上,规规矩矩地摆好了姿势,严放意识到一点不对劲,格玉掀开浴袍坐上去磨腹肌,严放手不能动弹,自然也就无法帮忙调整只能等着格玉自己找好位置,小穴在腹肌磨过留下水痕,阴蒂也被硬硬的腹肌块捻按着,严放又在喘了,整个人不安地躁动着。 “乖嘛,不急。” 格玉往下坐,扒掉他的裤子,把鸡巴往自己的穴里怼,没成功就坐在上面磨。没几下,严放就有要射的意思,鸡巴一挑一挑的呼吸也加重许多,格玉按上他的胸肌,刮蹭着。 老婆老婆老婆 预警:会喊女主妈妈,床上话也多..../ 本人XP下文存在-戴手铐玩/咬奶子的情节 ———————————————————— 严放显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央着格玉要亲,舌头伸在外面,喘得更厉害了。手也不安地躁动着,弄得铁链直响,格玉一巴掌扇在严放的胸肌上,“一点都不乖,严少爷。”打得不重,但是声音响,严放不动了,手规矩地放在腿两侧抓着床单,严放的胸肌很好摸,QQ糖的感觉。 “好孩子才有奖励。”格玉说完,俯下身亲他,严放等得着急,格玉只是吻上去,严放的舌头就开始往里钻,格玉用自己的舌头把他的抵出去无果后,趴在他耳边“刚才讲过什么?” “好孩子才有,奖励。”严放不可控地往上顶腰,鸡巴立起来戳到格玉屁股上,“言行不一”格玉起了身,坐在他身上磨鸡巴,手指划过腹肌,慢条斯理地动。 “老婆” “老婆,想亲一下。”严放喊着,手铐又动起来,想要去抓格玉的腿,要她低下来。 格玉听到他这样喊,有些脸热,把身体贴近他,跟他接吻,舌头直往里钻,舔过上颚牙齿。 “老婆,手好麻”发现叫老婆有效后,严放央求着格玉解掉束缚着的手铐,“老婆...”严放又去亲格玉的脸,戴着的眼罩被蹭起来一点,他看见格玉穿的“衣服”不该露的地方都没遮住。 “等会儿嘛,我给你揉揉。”格玉拒绝他的请求,伸手给他揉,其实格玉挑的手铐有保护垫不会痛,只是严放习惯性撒娇而已更何况现在被剥夺感官不掌握自主权是想要拿回主动权的做法罢了。 揉了一会儿,格玉转了身屁股朝着严放,“给我舔好不好,湿了好进去。” “舔不到,老婆,往后一点”格玉听着他的话往后趴,腿分得更开,严放的舌头灵巧地拨开阴唇舔进去,激得格玉要往前躲,伸舌头没舔到,严放委屈巴巴地抱怨“老婆躲什么嘛,不舒服吗?” 格玉又重新趴回去,她的脸边是严放的鸡巴,青筋脉络清晰,粉粉粗粗的一根肉棒立在眼前,格玉伸手握住,将舌头伸出来,舔了舔龟头,回想着网站上教的格玉给严放口交,舔湿润的龟头亮晶晶地在眼前,格玉张了张嘴巴用手扶着往里面吞,“老婆,好爽。” 格玉嘴巴被塞着没法回应他,模仿着视频来回吞吐,前列腺液流出来跟格玉的口水混在一起,又被吞进去,没有进口的部分格玉拿手撸动着,下巴有些发酸,口腔蓄积的多余口水顺着嘴角往外滴,滴落在床单上。 格玉自己的小穴被严放的口舌照顾得很好,小腹一阵抽搐后,格玉感觉自己要喷水,赶忙移开,水液顺着腿流到床单上,她扭脸看严放,眼罩上也有印迹,他还伸舌头出来舔咂吧着嘴,没舔够一样。 本来想试试看深喉的,比了比严放阴茎的长度和自己口腔容纳范围格玉果断放弃,反正又不是只有一张嘴可以吃。 格玉想着,拆了避孕套给严放戴上扶着严放的阴茎往里戳,几次都没成功滑出来。 “老婆...” “你不要着急嘛,我再试一试。” 格玉用手将自己的阴唇分得开一些,一只手扶着阴茎岔开腿往下坐,“嗯...”格玉发出一声闷哼,阴茎总算戳进去一点。不算白试,可这样好累,格玉动了几下就停摆。她翻身躺到床上,指挥严放“你起来动。” 严放没说话,只是晃晃手铐,金属碰撞的声音传到格玉耳朵里,她才反应过来,又坐起来拉他转向,不肯解掉。不过坐着,严放操作的空间变大很多,手没有那么局限。 严放摸摸格玉的小穴,按在阴蒂上揉,放缓速度把自己顶进去,也许是这次湿润得多而且格玉没那么紧张进展神速,放进去挺多。 “老婆好紧呢” “好舒服啊,老婆” “好喜欢你,老婆” 严放趴下身体在格玉耳边又喘又叫地,格玉注意力一半给声音一半集中在下体,感觉整个人被撑开了一样,格玉伸手去推严放的胯“嗯...你可不可以出去一点。” “不是我不走,老婆夹得好紧出去不了一点。”严放这样说着,挺腰又动一下。 “唔...不要喊老婆了...” 严放等着格玉适应没有动,头在胸口乱拱,眼罩被蹭掉,严放看清了格玉的穿着,格玉还闭着眼在缓释期,腿抱在严放腰上。 “喊妈妈怎么样?”严放跟她提建议,一口咬上乳头,手铐移上来摸着另一边的胸,“这个...嗯...”格玉脸热得要命,下面被严放插着,缓慢地在动。 “妈妈,你咬得好紧呢” “胸好软啊,妈妈奶头也被我嘬大了。” “啊!!!!”格玉失声叫出来,严放这样说着鸡巴在小穴里打桩似的进出,他直起身子,手压在格玉小腹“感觉到了吗” 格玉浑身一抖,一股水柱浇在严放鸡巴上下方的床单也没能幸免晕开一大片水渍。 “宝宝又喷了,被我操喷了。” 格玉睁开眼睛看见了没眼罩的严放,也无心问责,大口喘着气度过不应期,她的下体热热的,能感觉到翕动。 小穴被盖上一只手,按着阴蒂,格玉慌张地合上腿“等...等会儿...”挡住小穴,夹着那只手。 “欸,你手铐怎么在这里啊??”格玉缓过劲来才发现旁边丢着的手铐拿起来质问,“当然是解开了。”严放朝她眨眼,手指伸了进去扣弄着内壁,另一只手,分开格玉的腿,压在身体两侧“老婆你都喷两次了,该我了。” 随即被压住胯扶着腰,严放的鸡巴又顶了进去,格玉想说的话被顶成只言片语消散在喘息里。掐着腰还不够,严放的手移到胸前将奶子往中间挤,挤出一条缝出来低头咬上去,两边的乳肉都留下口水的痕迹。 耳边都是皮肉碰撞的声音,严放身上起了一层的汗,灯光一照亮盈盈的像展览馆里的白瓷器。 随着一声低喘,严放抽出阴茎摘掉套子射在格玉起伏的小腹上,点评道“巧克力蛋糕的奶盖。” 格玉没什么力气被抱去另一个房间洗澡换衣服,沾上床就裹紧被子睡着了。 侧入 醒来已经是中午,格玉睁眼看见的环境跟平时不一样想起来自己已经到严放暑校这边了。 身体上的不适缓解了很多,还算休息得好,下面也没有很痛,应该是严放给她涂了药。 床头柜上放着字条 【下午才能回来╥_╥,中午辛苦宝宝自己点外卖】 手机里有转账,还有无数条问候起没起床的消息,最后一条在半小时前“宝宝我回来跟你一起吃饭!” 一周的时间,自然不能浪费。 格玉的大腿内侧有两个牙印子,严放咬的在进行标记一样。沙发上堆着严放的被子,他昨天是在这里休息的,另一间卧室昨天荒淫度过后显然是没办法使用的,床单飘在阳台上。 格玉一横躺在严放沙发的被子上面,调电视节目等他回来,遥控器还攥在手里又开始犯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亲醒的,严放的脸近在眼前。 “回来了?” “嗯,过来吃饭” 不知道从哪里买的并不正宗地凉面,格玉尝过两口就撂筷子不吃了,把碗推到严放面前“你这样可不行哦!”严放把手机给她“点别的。” 纠结一番后,严放下厨给她下的面条。两厢对坐到真有一种婚后生活的感觉,格玉自告奋勇地提出来洗碗,严放是坐着看的,用脚撩格玉的裙子,裙子堆积到脚背又放下来,索性走过来从背后抱着,手穿过围裙,隔着家居的裙子摸格玉的小腹,胯还不由自主地往前顶,格玉手一抖挤多了洗洁精,“刚吃完饭啊,大哥能不能等会儿?”伸手拽严放的胳膊要他把手拿出去。 “还是我洗吧”被警告后,格玉手里的碗被抢过去,清洗干净。 昨天弄脏的不止床单还有床垫所以——意味着严放最近几天都得睡沙发了。格玉在房间纠结过来纠结过去,被子蹬得震天响,还是揉了头发坐起来,出去喊严放过来跟她一起睡。 “嘿嘿,老婆人真好!” 严放夸完她三步并做两步走抱着被子飞回床上,“只睡觉不做别的啊!”格玉钻进被子里警告他,“收到。”严放麻溜地蹭过来,跟格玉躺在一起。 算起来应该只休息了第二天。 第三天的时候,格玉迷迷瞪瞪地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拱来拱去,她没管,冬天外面太冷的时候家里面的小羊会被爸爸抱进她的屋子,她屋里暖气最足冷不到小羊羔,格玉那时候喜欢得紧,总是抱着小羊羔一起睡,第二天就会被小羊羔拱醒,或者是舔醒。 她伸手去推没有推开,反倒被抓住了手,手指也被含进嘴里,严放舔得时候没守住牙齿咬了一口,格玉才转醒,睡裙松松垮垮地堆在腰腹的地方,严放在胸前埋头苦干,“你这样我怎么睡啊?好困” 格玉拿腿顶他,想要翻身,昨天什么也没干比干活还累打游戏到半夜才入睡,也不知道这个人哪里来的这么好精神。 严放的脑袋离开她的胸口允许她翻身,过一会儿又滚过来,隔着被子贴紧格玉,一阵动作后内裤从被子里飞出来,格玉后背的被子一直在动像是按摩椅,迷迷糊糊地格玉又睡过去,严放的手从那边的被子伸过来握着格玉的手往自己被子里伸,用格玉的手帮自己撸,一来二去格玉彻底被搅得没法睡,她自己下面也蠢蠢欲动地开始湿润,交迭夹紧着腿。 “做吗?”格玉问他,也没有转身,只是不用严放带着也能帮他撸,严放有时候会被格玉直白的话惊到,迅速做出反应去摸床头柜屉子里的避孕套,随便抓了一个就给自己戴上,掀了两个人被子垫在下面至少不会弄脏床垫,不然两个人都得去挤沙发睡觉。 严放掰开格玉的腿给她口,他已经很有经验知道戳哪里湿的快,哪里会喷水,也会根据触摸到身体判断她什么时候要到了,比如现在大腿在抖,脚趾也扣着被单就是要到的讯息,他抬起头来刺激阴蒂,一股水柱喷射出来浇在他的鸡巴上面,避孕套被淋得湿滑,严放一点点往里进,俯下身体去亲格玉,玩弄她胸前的两点,格玉下面就会夹得很紧,胳膊也会抱上来,压着他的后颈舌吻。 抓肩膀表示有点痛要动慢一点,严放很满意自己能读懂这些肢体信息,认为是性生活和谐的必备条件之一。严放抱着她起来,格玉抬了抬屁股又坐上去插得很深,她仰头叫出来把胸送到严放面前,一手扶着腰,另一只手去摸奶子,格玉算胸部发育好的那类,一只手抓不过来她的胸,所以严放“连吃带拿”,乳肉吸进嘴里舔弄,另一边用手抚慰,像抓捏着面团。 格玉手撑在后面,随着她身体的后仰,奶子也脱离严放的控制,在空中晃出波浪来,交合出有黏液出来,严放伸手去摸阴蒂,格玉伸胳膊过来抱他,嘴巴沿着嘴唇一路向下吻,停在喉结的地方伸舌头出来绕着打圈画结,“你咽一下”严放依言照做,喉结滚动的时候格玉伸手摸上去,“好玩”。格玉拿牙齿轻轻地碰上喉结刮擦着,严放闷哼一声央着脖子躲过去,顺势向后倒去,格玉骑在他身上,手撑在他的腹肌上,“嘿嘿,果然有腹肌好看。”手指划过腹肌,坐在鸡巴上开始前后摇,没掌握要领,摇得有点难,严放伸手扶住她的腰,带着动,分出精力来问她还看过谁。 “A片啊,那些男人的肉体难看死了,嗯....” “以后就不用看了” 严放扶着她的腰不让动了,拉着她的手放在小腹的地方,“插到哪里了?” “摸不到欸....” “这样呢?”严放说完向上用力顶了一下,压着格玉的手在小腹,收缩的那一下格玉手心真的隔着小腹感觉到严放的鸡巴插在自己体内的那里,她比划着一条线跟严放讲“在这里,我刚才摸到了!”很是兴奋的语气,严放压她小腹又顶了一下,格玉整个人趴过去。最后就着女上的姿势射出来,白腥的精液沉甸甸地坠在避孕套里面,打上结丢进垃圾桶。 舔穴露出和女仆装 接下来的几天严放比头几天闲了点能带着格玉在这个城市走走玩玩,人都很多。看了几回人潮后,格玉认为还不如在家做爱好,至少爽到了。 决定不出去玩以后,严放带着她去逛超市顺带补货,格玉说要给他做正宗凉面可逛遍整个超市的粮面区也没找到格玉想要的凉面,只好退而求其次做拌饭。 那天也没做成拌饭,进了门东西一甩就亲到一块去了,严放带着眼镜不好亲脸总是硌上镜框,要他摘掉总躲着。 “你这是什么癖好啊!?”格玉被抱上鞋柜问他,人已经钻进裙子里了,格玉的脚蹬在他肩膀上没有用什么推拒的力道,只是很轻的踩上去,高跟鞋是刚买的这次出去前底还是干净的,踩上去不脏。 严放带着眼镜钻进去舔格玉的小穴,先是隔着内裤,然后把手伸进去摸,拿出来给格玉看黏黏的在两指间有条细线。 手伸进去前,严放舔了手指,又钻进裙子里给格玉口,这回拨开了内裤,舌头轻车熟路地逗弄着阴蒂,手指伸进下面翕动的穴口里,格玉没什么可以扶的东西,只能堪堪抓着一旁的门把手,还不敢泄劲怕把门把拧开让人看见一场活春宫。她让严放进去,被舌头用力刮过内壁一阵痉挛才听到裙下的声音“看到的也是我口活好,老婆爽到的样子。” 格玉的手隔着裙子揪住严放的头发,“慢...慢一点啊...”腿硌着镜腿,又分开了点,敞着下体供人舔舐。 严放知道怎么用舌头让她喷,舌尖刮蹭着阴蒂,又轻咬着放进嘴里吸,格玉的腿乱抖一阵后,手上无意识地拧开了把手,入户门开了很慌但下面很爽,一股一股地往外喷水,严放的眼镜上都被溅上了水渍,镜片水淋淋地从里面出来,严放从裙下出来把门关上,去抱格玉,肩膀上两个被踩出来的印迹。 格玉还在沙发缓过不应期看严放去收拾门口,把东西归置到厨房。内裤挂在脚腕也没劲去提上来,格玉索性把它蹬掉,还有脚上的高跟鞋,后面有点破皮,抬上脚时碰到破皮的地方很痛,格玉把头埋进沙发缝隙里,想掉眼泪。 严放规整完过来抱她去洗澡,格玉死死拽着沙发不肯去,头还往里埋得更深,严放蹲在沙发边问她怎么了。格玉摇摇头,不说话。 “戴眼镜口是不是把大腿内侧给磨了,是不是痛啊?”严放回想刚才问她,想要掀裙子看腿,格玉伸手拽着裙子不让他看,“因为门开了吗?没人看见这一层只有我在住刚才也没人。”严放继续想格玉不高兴的点,还是没有回答。 “没问你就做对不起。” “内裤掉地上脏掉了。”格玉这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讲话,严放偏头看见掉在地上的内裤,“买新的嘛,不哭了要不要来选?”严放说着掏手机出来跟她商量,晃眼看到脚腕上被磨破皮的地方很心疼,蹲过去给破皮的地方吹气“宝宝以后不穿高跟鞋了吧,都磨破了。” “不都说穿高跟鞋的女人有魅力吗?” 格玉动了动腿,严放从别处找来创可贴贴上,“老婆不穿高跟鞋也很有魅力,没必要折磨自己。” 进入离别倒计时,做爱变得比三餐还规律。 倒数第二天的早上,严放是被口醒的,睁眼被子供起来一团,被子里是嘴里塞着鸡巴脸红红的格玉,匐在腿间很努力地吞吐,严放要她趴过来,嘴巴被口水还有其他液体涂抹地水晶晶的,“内裤也不穿”严放撩开睡裙就看见小穴,格玉晃着屁股,嘴巴里含着鸡巴口齿不清“你不喜欢吗?” “喜欢” 有时候坐在一起吃饭,腿就不老实地抬起来,脚踩在裆的位置顺着宽大的裤腿伸进去隔着内裤抓挠,明面上还在规矩地吃饭,下一秒就倒在沙发上。 严放穿过女仆装,带着头饰全副武装的模样被严严实实地拿麻绳捆着手被压在床上,格玉只用手帮他,最多穿内裤蹭两下鸡巴,蹭鸡巴的冠头马眼渗出前列腺液,被玩得受不了姐姐,老婆,宝宝地乱喊,格玉骑在他身上录视频,整张脸爆红还冲着镜头吐舌头要亲,又害羞又热情,被严放问爱不爱的时候,格玉说“爱你八十秒”最后眼圈红红地射出来,被格玉留了照片,拍立得打印出来的照片放在手机壳里面。 晚上会玩游戏,格斗游戏,严放玩不过格玉就趴到她身上挡视线然后两个人滚到一起,格玉被严放抱着坐在沙发挨操,还要控制游戏手柄继续游戏。格玉被插着,控制不好游戏严放就会赢,不服气就得学会什么时候该夹什么时候不夹,几盘下来格玉输掉比赛但是学会了控制,骂严放胜之不武会被问不爽吗?答案是爽。 最后一天要赶飞机,家里的气氛伤感得要命,格玉做拌饭,严放把她的行李提出来“我可不吃多加盐的拌饭哦!”走过来亲她,舔掉那些眼泪。 拌饭也没吃成,推到一边腾开位置被扣,两个人都亲得很用力,几乎要把对方融入彼此身体的用力。没有戴套所以只是射在了腿上,拿鸡巴抹开精液糊了一层在腿上,“不擦掉去坐飞机好不好?”严放问她,格玉点点头等它干掉,最后被蹭掉了。 “宝宝那里不是有视频吗,不要难过了。” “又不是见不到了。” “开学忙过那段时间我会两边飞的。” “眼镜没扔掉,要带去学校的东西。戴眼镜会想到你。” “不止戴眼镜,还有很多时候。” “每一个八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