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娇变成鬼(H)》 1.剧情“有,只不过被我克死了。”(正文34 拐过小弯,虞画寒脚步不停,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抬起头时,还是不免被今天格外耀眼的阳光刺了一下,眼睛条件反射地眯了眯。 即便刚刚入夏没多久,太阳也已经大到了让人完全不想出门的地步。 要不是待会会降温下雨,要不是酒店距离商场不远,虞画寒是怎么也不可能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 想到这,虞画寒收回望向商场的视线,看着前方一个路口,忽然毫无征兆地加快了脚步,超过了身边不少行人,不多时,就大步来到了刚刚看向的岔路。 与此同时,旁边的小巷里走出一位老人,她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虞画寒,继续慢步走着,却猛地就绊到了脚下一块凸起的石头,一下失去重心,身体倾斜,就往前摔去—— 虞画寒不慌不忙地伸手,扶住了老人,并顺着老人家扑倒的惯性,往旁边挪了两步,带着老人远离了那块凸起的石头,然后才看着惊魂未定的老人,安慰道:“没事吧?” 对方显然还有些没回过神来,闻言,也只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见状,虞画寒也没说话,只是不知为何,依然没有松开扶着老人的手。 须臾,老人明显稳住心神了,抬头冲虞画寒一连声地说了几句谢谢,却不等她完全说完,就听见旁边又传来了“砰”的一道巨响。 有谁摔在了刚才老人险些绊倒的位置。紧接着,小孩嬉闹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聒噪刺耳的嚎啕大哭。 老人猛一回头,就看到孩子的家长姗姗来迟,一边将小孩扶起,一边拍着他身上的灰尘,看着自家孩子摔得不轻的膝盖,嘴里又骂又哄,“谁让你跑这么快的!现在知道疼了吧!好了好了,别哭了。” 便一把抱起孩子,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药店。 老人这才收回视线,就看见面前扶着自己的女人始终一副淡定得不得了的模样,就仿佛刚才一环接一环的事情并不突然似的。 只又上下扫了她一眼,就松开了手,准备离开。但又不知为何,在走之前,忽然看向她的提包,并开口说道:“把伞打起来吧,待会可能会下雨。” 就也大步走了。 老人看着女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搭在手腕处的提包,心里觉得这小姑娘人是挺不错的,就是可能平时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看天气预报。 就最近这天气,要下雨,可能还要等上那么一周呢。 而她这伞啊,是出门前儿媳妇硬要她拿上的。说什么,外面太阳大,拿把遮阳伞好挡太阳。 可她出来不就是为了晒晒太阳么?打伞岂不是多此一举?便也就 只先应付了过去,扭头便塞进了包里。 想到这,老人又把手背到了身后,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 却没想到,她这刚走到马路边上,几分钟前那还炽热得让人热汗直流的太阳,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云层快速遮挡了去。 下一秒,雷鸣作响,光线彻底被阻挡,天和气温同时阴了下来,大颗大颗的雨滴完全不给人打伞的时间,就倾盆落下。 本就喧闹的路边登时更加热闹。周边没打伞的行人通通往屋檐下跑去,老人也被好心人一并带到了商铺门口。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前不久及时扶住她的小姑娘说过那么一句——‘把伞打起来吧,待会可能会下雨。’ 一旁的年轻人甩了甩身上的雨水,进店里买了把伞,再次出来时,他看着眼前神情依然有些怔愣的老人,想了想,又低头确认了一眼时间,便主动搭话道:“老人家,你家在这附近吗?我不急,可以先送你回去。” 闻言,老人反应过来,连忙摆摆手,想说自己带了伞。却说到一半,话语忽然顿住。 年轻人没多想,以为老人家是觉得尴尬,便点了点头,道了个别,就撑开伞走进了雨幕当中。 因而,并没有看见身后的老人面色更加奇怪了。 只见老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显然无法从外面看出里面装了什么的提包,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不对啊……那小姑娘,是怎么知道我带了伞的? …… 差不多的时间,虞画寒刚好走到商场门口,就听见身后霍然传来暴雨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幸好刚才那下没耽误太久,不然再晚一点,就要从精准卡点,变成精准淋雨了。 她在门口又站了会儿,像是搜寻着什么一样,目视前方,可那眼珠子却又是一动不动的,仿佛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两秒后,她才似是锁定了目标一样,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没走几步,她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一直在“美女”“美女”的喊着。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虞画寒心知那人应该是冲着自己来的,却根本不想停下脚步,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但对方显然是读不懂她的潜台词,依然不依不饶极了,几个大步,就追到了她的身后,抬手,便要去拍她的肩。 刹那间,只听一道轻微而又清晰的风声忽然在两人之间放大响起,男人的手还没来得及碰上虞画寒,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男人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手掌下自下而上的往上飞了过去,就跟谁从下面把他的手打开了一样。明明耳朵和手都感觉到了,可眼睛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登时,便懵了一下,脚下甚至都慢了一拍,有些不知所以又惊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俨然是在怀疑人生。 虞画寒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仿佛刚才那一切,都是他的独角戏罢了。 男人这才急忙收回迷茫又发散的思绪,再次叫住她,“等下,美女。” 并打算再次伸手把人拉住。 虞画寒叹了口气,忽然一个转身,躲开了男人的手,看了看对方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冷漠地道:“有什么事吗?” 来人稍显尴尬地收回手,挠了挠头,视线在虞画寒的脸庞以及肩膀上来回扫了几下,仿佛是在说着,难道她没感觉吗? 虞画寒便心知肚明地开口“解释”道:“静电吧。” 对方明显没想到虞画寒会如此敷衍,表情冷不丁就空白一瞬,内心的吐槽却是一句接着一句,这怎么可能是静电?!大夏天的。更何况,离得这么远,我根本就没碰—— 只是他心里还没吐槽完,虞画寒就再次开口了,“所以,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不得不停下内心一连串的想法,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举起手机,道:“方便加个微信吗?美女。” 虞画寒想都没想,“不方便。” 对方再次噎了一下,笑容凝固,却也并不轻易放弃,转而又穷追不舍道:“是有男朋友吗?” 这次,虞画寒倒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摇了摇头,在对方挑眉、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时,又紧接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有,只不过被我克死了。但他现在又变成了鬼跟在我身边。所以,应该还算是有男朋友的吧。” 男人的神情彻底僵住,肉眼可见的尴尬到了极点。却不是因为‘搭讪到了一个有对象的女性’而感到尴尬,而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感到的不知所措。 片刻,他干干地笑了两声,却还是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伸长了手臂,把手机凑近虞画寒,便道:“美女,你可真会开玩笑。但人死不能复生。我理解你失去男朋友的痛苦,可我也不想放过这个可以和你认识的机会。” “所以…”男人再次挑起眉头,“可以给我个机会吗?我会让你忘掉你的前男友的。” 虞画寒目不斜视,完全没看一眼男人伸过来的手机,只没有感情地盯着前方。那样子,既像是在看着面前男人的脸,又像是在思考……亦或者说,又像是在侧耳倾听着什么一样,眼神莫名虚化、空洞起来,看得男人没来由的直发毛,身体都似是“冷”得抖了几下。 正当他思考着是不是搭讪了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时,虞画寒终于开口了,“不是前男友,是现男友。毕竟他现在就跟在我身边。以及,我刚刚没跟你说的是,他现在不但正跟在我身边,还平等地想要克死每一个靠近我的异性。” “所以,你是想被克吗?”虞画寒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情绪。 明明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是涣散的,却比刚才还要可怕…… 就像是……会直直看穿人的灵魂,看到他的内心深处去一样。会把他过往的所有,乃至他此时此刻的任何想法,全都一丝不漏地看过去。 男人无意识地往回缩了缩手臂,终于有了要退缩的意思。 然而,可谓是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虞画寒看不懂气氛了,她继续说道:“想跟你身上那些……惨死的怨灵一起吗?想跟她们见面吗?跟那些……你知道怎么回事的灵体们一块——” “别说了!!”男人突然像是被触及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一下子炸开似的,再也稳不住自身的情绪和面容。先前那看似大胆追爱又明摆在脸上的花花公子模样,均消失得无影无踪。 霎那间,非但收回了手,还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恨不得立刻与这个上一秒还强烈吸引着他靠近的女人拉开至少百米远的距离。 男人骤然抬高的声音,带着怒吼的意味,一时间,就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引来了不少注意。 虞画寒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这个不经吓的男人,甚至还想着,要不最后再逼对方一把,拿起手机来,反客为主地问他还要不要加微信好了。 只可惜,她心思刚动,就被什么东西制止住了一样,又默默地把刚刚抬起的手放了回去。 面前那沉浸在惊恐、诧异、匪夷所思情绪里的男人自是不可能注意得到虞画寒那一闪而过的小动作。甚至,他又过了片刻,才猛然意识过来自己的失态,但也根本找不回原本该有的状态,只最后匆匆扫了虞画寒那么一眼,便低着头快速消失在了人群里。 紫丁簪: 哎呀,你们又怎么会想到,我最后还是丢下狩猎,先开这个了!!我打算先把这个坑开了再说。不然我肯定会一拖再拖!开了我可能写狩猎写累了,就能来写写这个也说不定哈哈哈。 新宝子可能暂时看不懂我在bb什么,但不重要!!只要知道,开新坑啦!大家看得开心就好。哈哈哈哈。 呜呜呜,刚才复制文案的时候,不小心把初版文案给删了,找不回来了……但应该没事吧……可恶!! 2.剧情柳擢双的忌日。(正文3700+) “热闹”之一走了,旁边看热闹的人自然也跟着走了。 刚刚才在两人身边聚集起来的人群,不一会儿便又各奔东西,疏散起来。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化的女人一路反其道而行之,从人群里窜了出来,直奔虞画寒小跑而去,口中还一连串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商场门口等我们的嘛?” 温南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她的对象董向晨就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缓缓站定在她身旁。 虞画寒摇了摇头,全然不在意的、仅三言两语就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概括完全,随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厕所,道:“我进来洗个手。” 了解完事情经过,温南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虞画寒那奇怪的洁癖,便先让她去了。 等虞画寒洗完手回来,温南才继续先前的话题,“幸好没什么事。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早上在总部开会的时候,我才听她们说最近这附近的酒店好像出事了。” “什么事?”虞画寒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将手擦干,一边往垃圾桶的位置走去。 温南下意识跟着她走了几步,“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担心。早知道这附近的酒店前阵子刚出过事,就不让你跟着我们一起过来出差了。” 虞画寒扔完纸巾,仍是随口说道:“那有什么。反正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温南闻言,一向过分敏锐的她习惯性就想反驳,觉得虞画寒也太不当回事了。可当话到嘴边了,她又才想起来,虞画寒现在今非昔比了,随随便便说出口的话确实都要比一般人深思熟虑的还要有份量,便也没说什么,反是提起今天工作上发生的事情来。 虞画寒早有预料的听着她的吐槽,只时不时应上几句。表面上看似老神在在的,对一切都尽在掌控之中的模样,实际上却是满脑子都在想着刚才那莫名搭讪的人。 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怨灵?是怎么回事?跟他身上差得要死的磁场有关系吗? 她在心里默默问道,就仿佛是特意说给谁听的,更仿佛有谁能听见她的心里话并回答一样。 然而,她的耳边还真凭空出现一道声音,而且还就像是只有她才能听见一般,温南和董向晨都对此毫无反应。 只听那道男声,低沉而又带着些许不满的埋怨似的说道:“宝宝,你刚才不该那样。” 虞画寒充耳不闻,目视前方的样子像是完全没听见男人不高兴的声音,只一心等着自己想要的回答。 男人见她这样,像是更不开心了,声音猛然下沉,带着拖延,又带了一点没什么力道的威严,开口喊道:“宝宝。” 虞画寒这才在心里应付道:“好了,我这不也没加上么?再说了,他不敢加我的。” 男人沉默几秒,像是眯了眯眼,虞画寒身边的空气便莫名像是被看不见的利刃划分出了一道明确的界线一样,右手边的温度突然间就明显要比左手边的冷上那么几度。 虞画寒只得又应付的想到,“再说了,他要是真敢加,那不还有你么?上啊,“鬼卡丘”——给我克死他!” 男人蓦地就低笑出声。纵使虞画寒那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把他刚才所说的话当回事,也没有把先前那可能会刺激到搭讪男的行为放在眼里,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而还理直气壮得很,可男人听了,就是正中下怀一般,不再舍得说些什么。 而虞画寒见男人还有心思笑,就知道对方是拿自己没有办法了,登时便也得了便宜还卖乖起来,乘胜说道:“而且我还按照你的意思吓唬他了不是么?所以,你得告诉我那人身上的灵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道微风忽然反常地从她右边脸颊自上而下地顺了过去,男人的声音深暗而又意味深长地在她脸边极近的地方幽幽响起,“不是吓唬。” 那声音近得就犹如是在她脑内响起的一般,让虞画寒半边脸都蓦然发麻起来,只觉得似是被人摩挲了好几番脸颊一样,又痒又怪。 下意识便抬手挠了挠耳根,又将耳边散落的头发勾到耳后,这才听见男人总算舍得回答她一开始的问题了。 却又明显是漫不经心极了,比起刚才,仿佛是一点儿劲也没有,简直是判若两人……又或者说,是判若两鬼。 只说:“做了亏心事呗。没什么好在意的,宝宝。” 虞画寒不置可否,一时间没有接茬,只在脑子里又快速过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直到身边看不见的男人第三次让她别想了,她才终于作罢。 转而又问到别的事情去了,“那温南刚才说的呢?” “什么?”男人显然不是很重视刚才还发生了什么,下意识问完后,才想起来似的答道:“那个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但虞画寒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信息,被她忽略了,又或者说,是她被隐瞒了。 但仔细一想,虞画寒也不知道这么一件小事有什么好隐瞒的。或许,按照柳擢双那见不得任何人靠近她、也不允许她想任何男人的变态又小肚鸡肠的心理来说,不提前告诉她今天会有男人搭讪也是正常的。 毕竟,他一直以来都不接受她多想别人一分一毫。 于是虞画寒很快便将这小插曲抛之脑后,跟温南两人边吃边逛到了晚上。 彼时,下午突然袭来的大雨,自是也早就停了。 三人踏着还湿漉漉的街道,一边往酒店的方向走,一边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等红绿灯时,温南无聊地刷了一下手机,结果就跟看到了什么不一般的消息似的,眼睛逐渐瞪大,写满震愕,就连歪着的头,都直了起来。 董向晨注意到她的动静,关心道:“怎么了?” 温南却是拍了拍虞画寒的手臂,“那个好像抓到了!” “什么抓到了?”温南没头没尾的话让董向晨和虞画寒同时重复一声。 紧接着,虞画寒就听见了柳擢双率先一步的回答,然后恍然说道:“哦,你说今天下午那个酒店的事啊。” “对啊对啊!”温南激动地摇了摇虞画寒的胳膊,又再次滑了滑手机屏幕,声音登时就降下了不少,“但好像还是没有官方报道。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是今天加的一个总部的同事告诉我的。” 说完后,温南就看向了虞画寒,等她给一个准确的答复——自从虞画寒莫名玩上玄学之后,温南就日渐养成了这样一个有什么不懂,都等着虞画寒给解答的习惯。 果不其然,过了几秒之后,虞画寒就说:“是真的。但也…不完全是真的。” “什么意思?”只是温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此时,面前的人行通道亮起了绿灯,虞画寒抬手挽住温南的手臂,和董向晨一起带领着温南往前走,口中一边慢悠悠地复述着柳擢双刚刚跟她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因为确实有人因为这件事被抓了。假的,是因为被抓的那个人,只是个替罪羔羊。” “又或者说,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可能更加贴切。” “拿钱顶罪?所以,这事不是那个人干的啊……”温南皱了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搞这么复杂。” 虞画寒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如温南所料继续讲下去。温南以为虞画寒是在心里算着什么,便也默默的不开口打扰她。 却不料,直到回酒店了,虞画寒也没再主动提起这件事。 眼看着虞画寒扫开房门,就要进去了,温南一下扒开自家对象的手,抓上虞画寒,“要不,我今晚还是跟你一个屋吧。” 虞画寒低头看了眼温南的手,直言道:“这件事没什么好聊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听了也不会开心,还是别聊了。” 温南眼睛一瞪,瞬间哑口,然后立刻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说道:“我可没说我是为了听这件事的真相才要和你一起住的哦。” “那就更没必要了。”虞画寒拉了拉她的手,要把自己的胳膊从中抽出。怎料,温南顿时就加大了力道,摆明了是不打算松开。 虞画寒只能抬抬下巴,指了指董向晨的方向,道:“你对象还看着呢。你这样显得我很拆散你们。” 温南仍是笑笑,甚至一边笑,一边把她往已经打开门的房间里面推,“那有什么的?他肯定不会在意的啦。我们都多久没一个屋了,他凭什么有怨言?” 温南说话间,董向晨也无奈地举起双手,配合地作出投降状,表示自己确实不敢有怨言。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房卡,扫开了自己身后的另一个酒店房间。看起来确实是打算就这样顺着温南的意,让她和虞画寒住一间。 然而就在这时,虞画寒猛地说道:“我不在意。” 话音一落,其余两人的动作都停了一瞬。尤其是正推着她的温南,轻松带笑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片刻,温南才重新勾了勾有些不自然的嘴角,说道:“啥啊?你说啥呢?你当然不在意了,跟我睡一个房间你有什么好想的——” 只是她话音还没彻底落下,虞画寒就再次开口打断了,“我是说,我不在意——柳擢双已经去世一年这件事。” 此话一出,几人周身的空气是彻底陷入了冰点。 温南和董向晨看着像是完全没想到虞画寒会一语点破,却也像是心里早早就有了准备,毕竟虞画寒算得这么准,又怎么可能会看不破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呢? 半晌,温南慢慢松开了虞画寒的手,有些关注地看着虞画寒的面部表情。但被戳破了内心想法后,她像是一下子没了方向,便就那样干干地站在那,沉默无言。 反倒是董向晨先反应过来,开始打圆场,对虞画寒说道:“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虽然我们确实会担心你,但我们也不想因此“绑架”你。你按照自己内心的想法来就好了,不用太在意我们。” “你不想的话,我们就按照以往的来,我和南南一间。反正就在对面,你要是无聊想聊天了,再给南南发消息呗。” 虞画寒“嗯”了一声,模棱两可地说:“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温南和董向晨心里想的是什么,甚至,她一直以来都一清二楚——温南硬是要她跟着他们俩一起出差的原因,以及下午看到有人找她搭讪之所以会那么紧张,都是因为柳擢双的忌日就快要到了。 而这也同时是柳擢双去世后的第一个年头,更是她和柳擢双在别人眼里,彻底阴阳两相隔的第一年。 走廊上的氛围还是有些压抑,尤其是在她说完并开始思考着要怎么反过来安慰温南的时候。 但是,这气氛吧……也不是完全就那么的压抑。 毕竟,还有一个众人都看不见的鬼东西,正在她的背后,根本读不懂空气一般,一会儿摸摸她的背,一会儿又撩撩她的腰,惹得她极其烦躁,已经等不及想要立马进入房间把这鬼痛骂一顿了。 紫丁簪: 本来只是想先随便写写,把目前有的脑洞写完的,却不曾想,一下,就嘎嘎写了好多……但还是没有正式进入到第一件大事。 虽然我也不知道第一件大事,到底具体是什么就是了。哈哈哈哈哈。 但下一章就差不多咯~ 3.剧情潜规则之一。(正文3200+) 而那可以轻易读取到虞画寒心里任何想法的柳擢双,见虞画寒已经被弄到忍不了了,还故意抱上她的腰,凑到她耳边不知好歹地笑笑。 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把她惹炸毛。 惹得虞画寒忍无可忍地往后挥了挥手,却只拍了一把空气,心里的怒意刹那间是更加旺盛了。 她真的,迟早要让这家伙变回实体,再揍上那么一顿。不然绝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解气! 虞画寒不甘心地又在背后扫了那么几下,只可惜,她所碰到的无一例外都是空气,没有碰到任何一点可以算得上是跟人有关的物体,乃至温度。 看着面前温南越来越不安且疑惑的眼神,虞画寒没有办法,只能先把手放下,敷衍地说了一句背后痒之后,就认真地解释起来,“我知道你们一直担心我会想不开,但这已经一年了,我当然不会跟当初一样。再说了,你们刚才不也讲了吗,我要是真的有需要,我再找你们不就好了?” “所以,别担心了,快回去吧。你们明早还要继续开会的不是吗?” 一口气说完,虞画寒便上前一步,抢先在温南开口之前把人推进了房间,再对董向晨作出‘请’的姿势,示意他也赶紧进去。 董向晨看了看虞画寒,又看了看温南,终究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冲虞画寒最后笑了一下,便走上前,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几乎是那门一关,虞画寒就再也不掩饰内心的怒气,一个劲在心里骂着柳擢双,让他好好看看,他死了就算了,还都给她留下了些怎么样的烂摊子,真是让她好过啊。 虞画寒简直是一想到当初那让众人都以为她爱柳擢双爱到无法接受他离开事实的原因是什么,就气到牙痒痒。 霎那间,就骂的更难听了,从扭头进房间,再到洗澡,都没停过。 柳擢双倒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样子,全程没说过一句反驳的话,更没打断过虞画寒的骂骂咧咧,只在虞画寒休息的气口间,死皮赖脸地抱住她,像是呢喃一样,沉声道:“她觉得宝宝爱我。宝宝也确实很爱我,对不对?” 虞画寒可不想理他,自顾自穿上衣服后,就出了浴室,直接倒在床上,拿起手机便打算找些东西看。 柳擢双也不生气她的无视,一如既往地跟着,只是仍然会在她耳边时不时便说上一些黏黏糊糊的话,并动手动脚的——即便他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对人类世界造成更多、更实质性的干扰,也乐此不疲得很。 倒不如说,对于一切与虞画寒相关的事情,他都会无比投入,无比专注。做人的时候是这样,做鬼了,自是只会更有加无已。 甚至,虞画寒都觉得他比起做人的时候,做鬼明显是更符合他心意一点。 毕竟做人时还要有饱腹、睡眠等身体需求,做鬼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用。 他不需要睡觉,也不会感到疲惫,更不像活着的时候那样,还要处理工作。简直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给他浪费。从他变成鬼的那天起,虞画寒就没见过他哪天是愿意消停的。 所以,虞画寒又怎么可能会为这样的人感到伤心,感到走不出来? 更别说,就连柳擢双本人都不是很在意自己忌日的样子,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玩着玩着,虞画寒忽然感觉有一股热流正在往她腰身以下的位置移去,便立刻扭头,冲着那空无一人的地方骂了一句,“别弄。” “宝宝……”柳擢双的声音果然响起。男人的嗓音亲昵而又暗哑得厉害,甚至还带了一点蛊惑的意味,手中的动作更是没有停下的打算。 虞画寒便又来了气,语气加重道:“我说了别弄。” 面前的空气似是都突然凝住了,半晌,才传来柳擢双闷闷的声音,很不情愿地在说道:“好。” 见男人总算肯停上那么一阵了,虞画寒又看回手机上暂停的视频。等视频播放完毕,便关了屏幕,打算睡觉。 正当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串模糊又嘈杂的电子音乐。声音听起来劣质至极,让人一听就能知道,放这音乐的机器大概率好不到哪里去,才会到处都透露着粗制滥造。 虞画寒立马睁开刚刚闭上的眼睛,在心里有些咬牙切齿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按理说,睡前有什么突发事件,柳擢双都是会提前告诉她,并让她早点睡觉的。就是为了防止现在这种情况——在事情出现后,她会被吵到无法入眠。 可这次他竟然意外的没有提醒她? 虞画寒忍不住觉得,这男人是在报复她刚才拒绝了他。 怎料,柳擢双立即就否认了,“不是。这声音很快就会停。” 是吗? 虞画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了那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位置。在那后面,就是阳台了。而声音,正是从那外面传进来的。 这声音不响还好,一响倒是让虞画寒想起了先前被她遗忘的事情。 她起身走到阳台前,拉开窗帘,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此时所处的房间在7楼。并不高,但也不算矮,探出身子去,还是能看到不少的。因而,虞画寒一眼就能在夜幕中看到声音的来源到底是什么——对面的小区里,一户人家在阳台上摆了桌子,上面除了那亮着红灯的声音源头,还放了一堆东西。 虞画寒看不清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应该是在祭拜着什么。 隔得这么远,声音还能穿过依然热闹的街道传来,虞画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是这酒店的隔音比她想象中要差,还是对面那玩意的质量其实是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了。 不过旅游城市、热门地带,外加临时出差,确实不好定酒店就是了。 或许,真是她想多了?柳擢双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 虞画寒靠在栏杆上,盯着对面祭拜的那户人家,倒是想看看,柳擢双口中说的‘很快就会停’到底是多快。更是想看看,这声音最终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停止。 是让隔壁其他被吵醒的人给举报了?还是他们自己关掉了机器? 就在虞画寒默默罗列着各种可能性的时候,她突然就感应到了一阵不太好的磁场。 有什么熟悉但又不太熟悉的、且让人完全喜欢不起来的气息,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她这个方向靠近。 虞画寒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觉得不妙,便站直了身子,在酒店下的街道上快速搜寻起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让她看到了这么一个稍微有那么一点熟悉的人影。 虞画寒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问柳擢双,“你不是说,不需要在意这个人吗?” 越说到后面,虞画寒的声音越发显得咬牙切齿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了今天冲她搭讪的那个男人! 她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搭讪,柳擢双为什么非要跟她提上那么一嘴,这人身上有非常多的怨灵? 就为了吓他? 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后面她问那些灵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又偏要模糊过去呢? 若是说,这件事并不重要的话,他为什么不说? 反观,如果真的很重要的话,他又为什么不直说? 所以…… 柳擢双适时接上,“你现在还听不到这件事的主要信息。” 虞画寒“呵呵”地笑了两声,她就知道,肯定又是什么她暂时还无法直接知道实情的事,“所以,必须要管?” 思考期间,虞画寒始终盯着楼下那距离酒店越来越近的男人,随着他愈发的靠近,虞画寒也算是看了个七七八八——这男人,正搀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 柳擢双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对灵性的提升有帮助。” 行,虞画寒算是彻底知道了,这是一件对于柳擢双和她都有好处但又并不简单的事情。 解决它,可以让柳擢双的灵性变得更强,让他有能力对人类世界造成更多的影响,也可以让他更多、更好的介入现实生活。 同时,还能让她连带着有所增长。 例如,能听到更多更重要但又更隐蔽的事情。 虞画寒扭头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大步往外走,“所以,我要做什么?把那个女人带走?” “差不多,但不完全是。重点是解决那个男的。” 一听见柳擢双又模棱两可了,虞画寒就知道自己是无法单纯通过灵体的告知而知晓整件事了。 但现在马上就要着手处理了,她并没有什么时间去通过其他方式得知到更多的有效信息,便只能在心中迅速推测起来。 片刻,她突然想到,“跟今天温南说的酒店那件事有关吗?” “有。”柳擢双立刻答道。 虞画寒便也立马推断道:“这个男的是主谋?” 其实晚上回来的路上,虞画寒并不是因为听不到酒店事件的内幕,才没有告诉温南。正相反,她反而是因为听到了太多的事实,才选择了隐瞒。 毕竟,这确实不算是什么可以用来当作饭后闲聊的可八卦话题,也不是什么‘单纯’的事情。 而是这个社会上最常见的……潜规则之一。 只不过这次刚好走出了点点风声,让其再次走进了大众的视野里罢了。但也立刻就被压下去了不是吗? 只是,虞画寒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但和她有过一面之缘,还竟就是这样一个一看便不怎么靠谱的、还带着点油腻的普通男性。 到底该说是她把幕后黑手想得过分“高大上”了好呢,还是该说,现实生活中,无数案例背后的那双手,其实往往都只来源于一个又一个看似大众且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人。 紫丁簪: 差不多要开启第一个剧情了!! 4.剧情看来,还是只能让万高走了。(正文40 只可惜,虞画寒的推断是错的。 “他不是。”柳擢双很快便给出了清晰的答复,“他不是这件事的主谋,也不是彻底导致这件事情发生的那个人。但他确实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 “所以,只要把他揭露出来就可以了。他一旦被抓,与他相关的很多交易链也会随之暴露出来。” 虞画寒在心里点了点头,又问:“所以事情的发生地点,是这家酒店?” “不是。”柳擢双再次否认,“这家酒店没有他们的人。他来这是因为常去的那几家被列入了重点调查,不方便去,才临时来的这儿。” 说着,柳擢双忽然顿了一下,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语气蓦地沉了些许,“他进酒店了,宝宝。他在这没有房间,所以,他等下会先办入住。” “行,知道了。”虞画寒一秒明白柳擢双的言下之意。 与此同时,她面前的电梯也发出了“叮”的一声,在门应声打开的下一秒,虞画寒迈开步伐。 …… 万高走进酒店之前,双眼就已经迅速且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一楼大厅以及酒店门口附近的位置,见周围一圈除了酒店内部里站着的前台以外别无他人,便知道,刚刚于范跟他说的是对的,这家酒店确实没被警察盯梢,外面的车辆也并没有消息里需要注意的号码。 所以……万高又看了眼身上烂醉如泥的女人。 只见女人即使昏迷不醒,脸上也并没有露出任何会让人丧失欲望的表情。就算头无力的歪在一边,导致她嘴唇轻启,微露牙齿,也毫不丑陋,反而,还因为嘴里似有若无吐出来的带着酒精的气息,叫他抓心挠肝得厉害。 更别说女人的身材,还明显有着健身的痕迹。曲线紧致而又不会太过夸张。让他隔着材质一般的衣物,都能感受到女人恰到好处的身体轮廓。 真不愧是能让于范握在手里那么久不愿意分享出来的女人啊,果然就是好啊……比那些随随便便找过来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廉价气味的女人简直是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万高脸上忍不住露出淫荡的笑容,转头快速进了酒店,一路来到前台,便拿出身份证要办理入住,“一间大床房。” 前台低头操作起电脑来,“好的,先生。但现在只剩下一间市景房和一间双人房。市景房的床跟大床房是一样的,双人房的话,床会小一点。您看看是要哪间?” 万高烦躁地“啧”了一声,“双人的。” “好的。”前台再次低头,拿过万高的身份证录入信息,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摄像头,一边让万高进行身份验证,一边说道:“两个人的都要。”暗示还需要女方的身份证。 “她喝醉了。”万高随便敷衍了一句,便迈开步子,正准备挪过去时,身上的女人就突然用力地皱了皱眉头,像是难以隐忍、也像是马上就会醒来一样,发出了又痛苦又煎熬似的轻声吟叫。 前台继续说道:“那也是需要身份证明的,先生。” 万高被前台的声音打断,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又看回身上的女人,见女人脸上的泛红越来越厉害,体温也越来越高,就知道,药是已经起作用了。 于是暴躁地冲前台吼道:“我都说我女朋友喝醉了!你没看她现在很不舒服吗?赶紧给我开房间!” 前台点了点头,却依然是说:“抱歉,先生,我们有规定。” 万高再次烦躁地“啧”了一下,心里不断骂道于范推荐的是什么鬼地方,一边却是已经习惯性想甩出钱来解决。却冷不丁因为前台那始终一脸毫无波澜的模样,又蓦地就冷静了下来。 想起今天刚刚找的替死鬼还没把事情完全解决干净,万高眯了眯眼,深知不适合在这种时候,再惹出点什么动静来,便只能伸手去掏女人身上的挎包。 但女人的身体无力,外加他已经扶着女人不少时间了,体力多多少少是有些支撑不住,便够了老半天,才终于拽到女人的包包,却怎么翻,也没看到女人的身份证。 真是见了鬼了。 在前台一眨不眨的目光、以及时间的推移下,万高愈发焦躁。最后,他狠狠甩下女人的挎包,不耐地开口道:“她没带。录我一个人的就够了。” “好的。”前台依旧是那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油盐不进的态度,“那麻烦您说一下女方的信息,比如女方的姓名是?” 万高下意识顺着前台的话思考了两秒,却发现,自己压根不记得于范的女朋友叫什么了。 但紧接着,他就突然定住,大脑在这一刻就像是忽然绕过了弯子一样,眉头更是越皱越紧,显然是总算察觉过来了——这前台是在故意找茬。 于是手臂一伸,声音下压,口中半威胁半命令地道:“把身份证还给我。我、不、住、了。” 前台眼神闪烁,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视线在不省人事的女人脸上扫了又扫,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把身份证递回万高,又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道:“好的,先生。实在抱歉,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嘁。”见状,万高一把夺过身份证,最后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前台胸前的名牌,似是为了方便之后对其做些什么一般,只留下这么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便转身向外。 同一时间,一个女人自言自语似的碎碎念的声音从电梯口的位置渐渐传来,伴随着她急切的脚步声,声音也渐行渐近,愈发清晰,“哎,烦死了,到底要我等到什么——诶!好家伙,可终于回来了!” 随着那尾音落下,前台便看见一个印象不浅的女人直直奔着那正要离开的万高两人而去了。 一边小跑,一边嘴里还接连说着,“诶诶诶,你是她同事是吧?谢谢,谢谢啊。辛苦了,辛苦了,真是麻烦你送她回来了啊。我正烦她不回消息准备去找你们呢,你真是个好人啊。” 默默听着女人的话语,前台也终于想起了这位住客到底是谁——前两天和朋友一起入住的,住在708号房的虞画寒,虞女士。 前台记得她,是因为她漂亮、张扬的外貌,还有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就算她不说话,旁人也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举止大方的人。 更何况,虞画寒姓氏特殊。 纵使前台做酒店服务行业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也依然很少见到这样气质的人。竟能自带着一种,既不世俗,也不高高在上的特别磁场。 彼时,虞画寒已经来到了万高面前,正要从万高身上接过那脸色愈发不对劲的女人。 万高一把躲开,顷刻间后退两步,目光警惕又戒备地看着虞画寒,声音缓慢而又带着怪异的迟疑,“你——” 他明显是认出了她。 虞画寒心知肚明,却佯装不解,顺势愣了一下,才说道:“我是她朋友,她没跟你们说吗?” 万高眼神危险,像是已经看穿了虞画寒,语气更是阴沉到了极点,“她可没告诉过我……她有你这样一位朋友。” 虞画寒心里怒骂这人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面上却丝毫不显,闻言反而还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说:“哦,那可能是她不好意思提吧。毕竟她这人向来内向、不懂得拒绝。但她有跟我说哦,今晚跟你们有饭局来着。” 在万高越来越不善的注视下,虞画寒依然是那听不懂话外音的模样,说完,还抿抿嘴,装作又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半犹豫半肯定地继续说道:“我记得你,你是……你是万高对吧?” 前半句话出来的时候,万高警觉的心立即消散不少,转而变成了享受和理所应当,觉得自己这不一般的外貌,自然会被虞画寒记住。更何况,他们下午还发生了那样不同寻常的对话。 果然,虞画寒下午那一套说辞就是在欲擒故纵。现在也不过是在故意制造机会罢了。看来,她是等不及了,才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 结果怎料,万高刚刚洋洋得意起来,虞画寒的后半句话,便是直接将他打回了原形。 在虞画寒精准道出他姓名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霍然收缩,登时控制不住地一连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得就像是直到女人说出自己名字的这一刹那,他才想起来自己记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这时,前不久才看过万高身份证的前台开口了,“是的,这位先生是万高。” 虞画寒立时笑容满面地回头,跟前台微妙地对了一下眼神,便又转过头来,“是吧,我没记错。” 而后继续向前一步,延续先前那要从万高身上接过女人的动作,“那应该可以了吧?已经很晚了。把她交给我,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你们应酬到这么晚,肯定早就累了吧。” 然而万高却明显是不肯入套。虞画寒往前一步,他就往后退上那么两步,抗拒的意味十分明显,并且再退下去,就真的要出酒店大厅了。 于是虞画寒只能全当没看见,并假装随意地问道:“对了,你刚才怎么往外走?是她没告诉你房间号吗?” 这话像是瞬间点醒了万高,他突然站定,拔高音量,“你说你是她的朋友。” 虞画寒状似云里雾里地点了点头。 万高登时猛抬起下巴,一改刚才慌张的姿态,趾高气昂起来,“那你说,她叫什么?” “李柯啊。”虞画寒立马说道,语气中还带着几缕既觉得微妙又觉得奇怪的意思。让人一听,便会下意识地觉得,她定是没搞明白万高为什么要这么问。 万高显然没想到虞画寒会答得如此顺畅,眼神闪了又闪,看起来既像是意外虞画寒知道女人的名字,又像是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一样,从而恢复了镇定,很快,就继续接上,“呵,你就乱说吧。她都没带身份证,没办法证明身份,叫什么难道不是你想说什么,她就叫什么吗?” 看到这,前台其实心里差不多也明白过来可能是个什么情况了。并且也深知,确实就像万高所说的那样,没有身份证或其他证明的话,除非报警,否则很难确定女人的身份,以及虞画寒和万高到底谁才是正确的那方。 而报警……最近的事情,作为行业内的人,前台自然是早就有所耳闻。她当然能猜到,万高背后是有靠山的。所以即便是报了警,结局大概率也只会被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还是只能让万高走了。 不然,这件事以及这次的鲁莽恐怕除了会害了她自己以外,还会一并牵连下虞画寒。 但正当前台想着要怎么才能帮助虞画寒完美脱身时,就意外发现,那边的话语声竟还没有停下。 只听虞画寒的声音丝毫不受万高话里有话的影响,非但没有一丝怯意,反而,还自然极了,诧异道:“没带身份证?” 她似是极不相信一般地在喃喃自语,也像是正皱着眉在思考一样,“不对啊,她每次出门都会带身份证的。” “哼。”万高仍是冷笑,看着虞画寒的眼神充满了看戏,仿佛虞画寒就真如他所说一般,是胡编乱造。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咄咄逼人,显然是彻底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找回了底气,声音也洪亮了不少,“还在编。她根本就没带!” 说罢,还冲前台喊道:“还看?!看什么看!报警啊!这个女人是人贩子吧!费尽心思调查我这么多,就为了拐走我女朋友?真是厉害啊……” “没想到现在的人贩子,犯法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万高收回视线,眼神龌蹉地在虞画寒脸上以及身上来回打量了好几遍,一边打量,还要一边意味不明地摇头,再刻意地用上那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啧啧啧啧啧……真是可惜啊,可惜啊……这么好的……” 紫丁簪: 哇……这章真的改了我好久,甚至是好几天。直接从3k字改到了4k,我也是没想到的。起初我甚至还想着,不用写那么多,每一章将近3k已经很不错了!结果改的时候,手有它自己的想法(尴尬流汗笑)。 5.剧情“你不会有事的。当然了,我也不会。 然而前台却一动没动,万高自顾自扫视完,一抬眼,见前台还没拿起电话,又高声喊道:“我让你报警啊!” 说完,前台仍是不动,万高“切”了一声,便把手伸进口袋,打算自己叫人过来,将虞画寒带走。 刚这么一想,万高就忽然觉得前台不报警才是好事。这样,他就可以把虞画寒和李柯一起…… 万高再次下流地低笑出声,突然就觉得前不久那会被虞画寒给吓到的自己真是被近期的事情给搞到失了方寸。不然,怎么会惧怕一个女人呢? 女人可是这世界上最不需要害怕的人。 尤其还是这样一个……一看就愚蠢到不行的、空有外表的女人。有点小心机,但实则空洞到家了。 但也刚好,正是因为虞画寒的无脑,才会自投罗网不是? 可惜啊,可惜……他就说,女人本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生物。除了能够拿来操之外,一无是处。 他马上就会让虞画寒认识到她都做了些什么,也马上就会让她为她自己那不自量力的鲁莽和无用的善良付出代价。 当然,如果虞画寒识时务、懂得认错,他也会大人有大量的……暂时原谅她。 毕竟,女人嘛,只要长得漂亮、会叫床、操着又爽,就足够了。 万高一边滑着手机,一边在心里浮想联翩,越想,越觉得今晚真是赚大了。不但能把于范的女朋友拿下,还买一送一,把这女人也给拿下了。 果然,他万高看中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是能从他手中溜走的。即便是他曾经错过的,也终究会在日后拿到手。 只是,他还真是没想到啊,李柯竟然有这样容貌过人的朋友,没有告诉过于范。 看来,于范这女朋友的心思也没有于范所以为的那么单纯、那么好骗嘛?不然,她也不会瞒着于范。 万高就知道,李柯肯定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也肯定不是像于范所说的那样——李柯早就爱他爱到无法自拔了,更是爱他爱到了愿意为他奉献一切。所以,就算瞒着李柯把她卖了又如何呢?反正李柯知道了,也肯定会选择原谅。 正想着,万高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强劲的风声。这声音没有理由的就是让他心头狂跳起来——他立马抬头,却什么异常也没看见,面前还是只有虞画寒一人,旁边,也还是只站着一个如同僵尸一般的前台。 然而还不等他放下心来,他就感觉自己被风猛地锤了一巴掌,面上一疼,手机也突然就犹如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从他手中不受控地滑落,掉在了地上。 而那风拳的力道还极其的重,直叫他被锤得失去重心,刹那间就往后趔趄了好几步。 一时间,连稳住自己都做不到了,更别提他身上还扶了一个成年女性。因此,万高本能地松开李柯,手忙脚乱地挥舞双臂、抓着身旁能够碰到的任何物件,勉强站直。 然而等他重新站定、再看过去之时,李柯已经被虞画寒稳稳接住了,并且还在往李柯的口袋里掏着什么。 万高捂着脸,看不明白,却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刚才那如同见鬼的一巴掌,他只觉得随着虞画寒的动作,他的面颊也越发火辣、疼痛。 他下意识的就感到不妙,甚至越看越惊恐,越看,越不安,越想捡起手机就跑。 只见下一秒,虞画寒便从李柯的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又故意似的微微侧过身子,让前台也能够看清,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手机的手机壳拆了下来。 然后从中毫不意外地取出了那被李柯夹在其中的身份证,并特意将其正面冲前台亮了一下,才转回身来,两指夹着李柯的证件,看着万高,蓦地勾起嘴角,不再装成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反而是意味深长地一字一顿道:“她……没带身份证?” 看着虞画寒忽然露出的微笑,万高的脑子立刻就像是被冻住了,不再受控,其中剩下的唯一一个画面,就是那下午商场内,虞画寒那跟鬼一样的面无表情,竟是恐怖阴森到了极点。 他只觉得,她当时的表情,跟她现在这诡异的笑容,是那样的“如出一辙”。 眼睛立时瞪到最大、最大,瞪到犹如要裂开了一般。 顷刻间,当时那种被冷气包围的感觉,竟凭空出现的再次环绕在他的身边,让他想也没想,只记得捡起手机,就仓皇跑了出去。 同一时间,虞画寒脸上的笑容消失。她左右挤眉弄眼的活动了一下面部肌肉,只觉得这装神弄鬼的活儿果然也是需要技巧的。真是难为她了,只笑了那么一会儿,就觉得脸僵极了。 虞画寒一边暗暗嘀咕着,一边借着柳擢双无形的助力,在搀扶着李柯的基础上,将她的身份证和手机放回原处,才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往酒店里走。 经过前台时,虞画寒那天马行空的脑子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哦!对了!” 她猛一摆头,看向前台,“那身份证要再给你确认一下吗?” 前台摇了摇头,脸上还是那职业化的微笑,却奇妙的,看着竟不再那么标准化了。 虞画寒便也了然,但还是想证明自己是靠实力救回李柯的,便说道:“那不是魔术哦,是她的身份证真的夹在了那里。” 前台点头,笑容竟不知为何,似乎变得更柔和了,“是的,我都看到了,女士。” 虞画寒硬气地昂了昂下巴,看起来满足得很,俨然是全把前台这肯定的话当成了夸奖。还像是停下脚步就专门为了听这么一句话似的,听完后,总算要再次迈开步子,把李柯带回房间了。 可突然间,她又无故收敛了那不正经的表情,没头没尾地对前台说道:“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当然了,我也不会。” 前台微愣,像是听不懂虞画寒在说什么,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虞画寒已经扶着李柯犹如健步如飞一般地走到了电梯前,按开门踏了进去。 那脚步,简直是比刚才那扶着李柯的万高都快。让人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作为一个成年男性的万高太没用了,还是虞画寒过分深藏不露了。 只是,在电梯门关上之后,前台也反应过来了虞画寒那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垂头震撼之余,心头还有着那止不住的暖意。 紫丁簪: hia!!!我终于又更新啦!太好啦太好啦!耶咦~撒花撒花~ 6.剧情“她对整个事件难道就没有一点帮助? 与此同时,进入电梯后的虞画寒心里第一句话就是,“监控处理好好了吗?” “当然。”柳擢双回得很快,“一两秒的事情而已,不难。” “那就好。” 得亏对于现在的柳擢双而言,虽还是做不了什么大事,但对于这些小事倒算是可以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不然虞画寒是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中二的话语。 虽然这种装逼的感觉也很爽就是了。 虞画寒暗暗偷笑一下。 过了一会儿,等电梯抵达7层了,她才重新正经起来,“所以……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 柳擢双的回答让虞画寒感到意外,但还没等她发问,柳擢双就又接上一句,“把她放到沙发上就不用管了,等她明天醒了,自己会走。” 虞画寒只觉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进了房间,便按照柳擢双说的,把人放躺在了沙发上,然后问道:“那我费这么大劲救她干什么?她对整个事件难道就没有一点帮助?” “把她救下已经是最大的帮助了。只不过,是你帮她,不是她帮你。”柳擢双缓缓说道:“改变她的命运,让她今晚之后的人生发生转折,已经是你当下能做的全部。” “至于她对这件事的用处……” 柳擢双突然停住,虞画寒就直觉他后面定是没什么好屁。 果不其然,柳擢双就像是被她的心里话给逗笑了一样,带着明显的笑意道:“确实没什么用处。帮不帮她,宝宝之后都会有机会继续接触万高。她不是重点,只是因为对于灵性的积攒有点帮助而已。” “顺手积积功德是吧。”虞画寒总结道。她不禁有些无语,在心里白了柳擢双一眼,便垂头仔细端量起眼前这个让她费了不少功夫的女人。 李柯的外貌确实如同万高所想那般,并不普通,甚至在仔细瞧过之后,虞画寒都觉得,这天生的好脸蛋,都可以去当颜值主播赚钱了,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虞画寒一边看一边默默嘀咕,半晌,冷不丁地发现,自己这一直盯着别人看的样子好像也并不比万高好到哪里去,便猛地后退几步。纵使李柯还昏迷着,也连忙和她保持起距离来。 并在心里问道:“你确定就这样放着?这样难道不会显得我非常可疑吗?你要知道,我现在在外界看来可是单身——现在的人可是很开放的。” 柳擢双再次低笑,贴着她的脸明显蹭了蹭,让虞画寒觉得麻麻痒痒的,便听见他说:“宝宝要是担心,可以把手机放着录视频。” “录视频?”虞画寒嘴角抽抽两下,“你就不能靠点谱?录一晚上,想我手机爆炸是吧?” 但话是这么说,虞画寒还是很老实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在她点亮屏幕的那一刻,柳擢双的声音同步传来,“不会的,现在已经快三点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她醒得早。而且天亮后,宝宝可以去温南那边,到时候就不用录了。” 看着屏幕上赫然显示起来的两点三十九,虞画寒突然就更觉得内心的吐槽多到不知从何说起了。 居然都已经这么晚了? 先前从阳台往下望时,看外面这么热闹,她还以为才过十二点呢。 果然,这鬼就是故意闹她不让她睡、也是故意不提醒她时间叫她睡觉的。 虞画寒叹出一口气,认命地点开录像,将手机放在了一个能够将李柯完完全全录在其中而录不到自己的角落。 然后转身喝了口水后,才意识到,这样做的话,自己就没有手机玩了,也就是说,她不能打发时间、只能睡觉了。 一下子,她就彻底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中了柳擢双的诡计。 霎那间,那股想要揍“人”的冲动又回来了。 虞画寒猛地坐在床上,正想好好质问质问柳擢双,就听见不远处忽然冒出一道很难不让人想歪的色气呻吟,并在这不大不小的酒店房间内像是会回响一样,吓得她登时愣在原地,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脖子,就像是潜意识觉得这声音很“晦气”一样。 等到她循声看向那声音的源头,默默地盯了两三秒后,才慢半拍地想起李柯的状态有问题。 刚才搀扶时,她就发现了,李柯身上的温度高得可怕。再联想到把李柯带进酒店的人,可并不是真像她所胡编乱造的那样,是李柯的同事…… 那这身体的发热以及这让人想要捂耳的声音,便是怎么想也不可能那么简单。 于是,虞画寒说:“她被下药了?” “嗯。” 柳擢双应得漫不经心,显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想来也是,如果他觉得这件事很重要且可以说的话,虞画寒又怎么会到现在才知道? 想起前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虞画寒突然就发觉自己好像看似很了解内幕,可实际上,是完完全全的一问三不知。 便觉着反正也不能玩手机,不如好好顺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好了。也算是提前做做功课了。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结果就听见柳擢双打断道:“不用去想,没什么复杂的。不过就是一群有了一点地位,就贪得无厌、想要滥用职权的废物私下搞情色交易罢了。” 虞画寒闻言,眯了眯眼,片刻,只蹦出一句,“你在说废话?” 事情的整体性质是什么,她事到如今还能不懂吗?她不明白的是他们内部到底是怎么运转的,怎么做这档子勾当的。 以及…… “她没事。万高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不过是吃了点药而已,代谢完她就没事了。” 虞画寒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柳擢双就犹如神算子一般,预测到了她接下来想要问的话,完美回答了她心中最首要的疑惑。 而听到这个回答,虞画寒也是放心了。她躺到在床上,默默听着柳擢双在她耳边宛若那人工智能般,没有感情,没有语调变化,又语速适中地解答起她心中所想的一个又一个问题。 “他们一般交易、动手,都不会在外面的酒店。酒店基本上只属于一个中间点,以及万高自己玩乐的场所而已。但酒店也不是固定不变的,他们不定期就会进行调整。” “他们真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都会在专门的地点。这同样会轮换,还会一直有人看守。” “万高只不过是最底层的一环,作用大概就是拿钱办事——拿着上面给的条件搜寻符合标准的人。每天都会在外面物色各式各样适合的女人……甚至,有时候也会找男人。不过男人一般不是他来找,毕竟他找的那些人都看不上。” “他大多时间都是在储备。因为他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玩腻,也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想加人或者寻求新的刺激,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想要。毕竟万高连自己在帮什么人办事都不知道。” “不过,今天刚找人搪塞了机关那边,他们还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直接在外面搞事。所以,只是万高自己动了心思而已。” “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并没有那么忠诚,找到女人总是想要自己先玩一玩。等到那边要人了,才会交上去。” “更何况,他要接触到长相出众的也没那么简单。现在刚好出了事,那边会为了规避风险不从底层要人,就也方便了他从中渔利。” “所以他趁机把李柯的男朋友、也就是于范骗了,说上面要人,可以给于范一大笔钱。但实际上他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就随便先给了一点,打算先把人捞过来再说。毕竟就李柯的长相和外在条件,那边点名要她也是迟早的事。” “而在李柯暂时还没被上面点名要走的这段时间,是不会离开目前所在地的。所以万高不但可以借着这个先占用,还可以把这个当成挡箭牌,不给于范钱——人还没被要走,他又哪里来的钱给于范。” 紫丁簪: hiahia!不定期更新,又何尝不是一种定期更新(?在说什么?) 但最近真的好离谱啊!!总是上不来!! 7.剧情“你是谁?”(正文2800+) 虽说柳擢双讲得很细,一下子让虞画寒知道了更多内幕,可柳擢双属实是没什么故事叙述的天赋。若不是为了听明白来龙去脉,虞画寒早就顺从睡意闭眼了。 于是,在柳擢双把大致说完后,她便扛着睡意,昏昏沉沉地问:“为什么现在可以说了?之前不是还不能告诉我吗?” “因为这和解决万高没有关系。”柳擢双耐心答道:“解决万高和解决事情根源是两码事。所以就算知道了内幕,甚至是就算知道了那群人是谁、此刻身在何处,也没有一点用处。自然也就无所谓你知不知道了。” “单以现在的我们,没必要去和他们硬碰硬,也不太容易去推翻他们。你现在还有太多事情没办法知道,所以就算想要真正插手这件事,也需要等到以后。现在,只需要把目标放在万高身上就可以了。” “万高太底层了,他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上面是不会捞的。甚至这件事就不会传到上面去。一旦他暴露了,自然会有人下令处理他。所以宝宝需要做的就是让万高被警察抓到。但要注意,不是被黑警抓到。” “但别看他没什么用,地位也不高,实际上,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他既好解决,最终获得的灵性也不低——算是目前想要提升的最好选择。” 越说到后面,柳擢双的声音愈发平缓,也逐渐从前面那听不出一丝感情和情绪波动的语气语调,变成了眼下这温柔的轻声细语。 就像是在哄睡一般,柔得虞画寒的眼皮子是不再抵抗的彻底闭上,呼吸也趋于平静,绵长而又缓和。 房间内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明明空气不该有所谓的声音,听着也没有任何变化,但就是给人一种凝视的感觉。就仿佛,有谁正在那看不见的世界的另一面里,静静地注视着虞画寒。 片刻,只见床上纯白的被子竟自己动了起来,似乎是被人拽起来的,正一点一点覆盖在了那酣然入睡的虞画寒身上,将她裹进了被子之中。 床头柜上的遥控器,也唐突响了一声,随后屋内的空调骤然变得更加卖力。 冷气很快就加倍包围了整个房间,肆意得完全不在乎那沙发上皱眉的女人是否扛得住这样侵袭的冷空气。 兴许是在睡梦中也感受到了这熟悉的睡眠环境,虞画寒翻了个身,将自己蜷缩在了被子之中。 而就在这时,她背后的被子蓦然掀开了一角,像是有人把手伸了进去,一路探到了她的衣服下摆,摸上她的后背,让女人背部的衣服布料自内而外诡异的隆起一个小包,并缓慢蠕动着。 紧接着,只听见“哒”的一道闷声,她的内衣暗扣竟就这样神奇地解开了。衣服也重新落了下来,一连串的退回了最开始的样子。 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之后再也不见任何异样。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无人清醒也没有记录的时刻,不被任何人看到。 …… 睁开眼那刻,各种碎片化的信息不顾她是否能够承受得了,就一个劲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李柯猛地坐起身,却因为不知是什么的原因,竟觉得身体一大半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刚起到一半,就又往后倒了回去。 电光火石间,她急忙抓住沙发,吃力地坐起身子,环顾着面前陌生而又毫无记忆的房间。 须臾,李柯后知后觉地感到寒冷,却不仅仅是因为身处细思极恐的环境,而是因为身体竟像是被扔在了冷冻房里一整夜似的,冷得她几乎没了知觉。若不是亲眼看着自己用双手环抱住了自己,她都要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李柯搓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一边极力让自己稳住心神地分析起脑子里破碎至极的记忆。 越想,她的心越发感到下沉,顿时间,都没心思回暖了,只立即低头检查起自己的衣着来。 也是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推门声,李柯应激地踩住地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警惕地面朝房门。 她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万高,再不济,也是会看到一个男人,却不曾想,出现在她视野里的,竟是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长相漂亮、体态端正又笔直的女人。 来人并不高,看着还比她矮上那么一点。穿着休闲,一件纯色的短袖,配上一条宽松的牛仔裤。 裤子材质看着十分柔软,不似那种硬挺、粗糙的布料。 隔着裤子,李柯也看得出对方身材匀称苗条。纵使裤子宽宽的,没什么版型,穿在她身上,也毫不显胖。 女人手上除了房卡什么也没拿,看起来并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这让李柯稍微放心了一些。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视一阵,是虞画寒先有了动作。她踏入房间,反手关门,把房卡随手一插后,房间内立时亮起灯光,不再因厚厚的窗帘被拉上而昏暗无比。 做完这一切,虞画寒并没有继续往房间内走,只站在门口附近,倚着门板,语气随意地招呼道:“醒了。” 模样洒脱怡然得仿佛两人是多年好友,熟络得很。 李柯并不接茬,完全没有因为虞画寒这轻松的姿态就减轻防备,神情依然充斥了浓浓的戒备,“你是谁?” 虞画寒抬了抬下巴,指着房间,“救你的人。托我的福,你才能安全在这个房间里睡大觉。” 李柯脑海里顿时闪过众多思绪,瞳孔不自觉有些微缩。她虽然料到了虞画寒肯定知道昨晚的事,却没料到,虞画寒竟然知道了还能是这副悠哉悠哉的神态。并且,还说是她……救了自己? 李柯重新冷静下来,依然保持着那不放松的模样,再次追问:“我男朋友呢?” 一听这话,虞画寒就知道李柯是不相信自己。更何况,她还随身跟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形外挂,只要她想,自是会比任何人都能够更清楚的知道李柯此时心里在想着什么。 于是耸耸肩,顺着李柯的试探,作出那神秘的样子,勾起嘴角,含笑反问道:“你说的男朋友……是昨晚那个给你下药打算强奸你并拍下过程来威胁你的万高?还是……在你租房里成天白吃白喝,每个月都以找工作为由找你要钱还自己的房贷,脚踏多条船,最后还把你卖给了万高的于范?” 虞画寒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时,李柯的表情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得惊愕。既是错愕,又是震惊——早在醒来那刻,她就意识到昨晚的饭局并不简单。可她没想到,面前的女人竟不只是知道,而是什么都知道。不仅如此,还能如此自在地说出全部,仿佛这都并不是什么大事一般。甚至,还比她更要清楚一切背后的内幕……尤其是……其口中所说的,房贷一事。 见李柯仿佛世界崩塌的样子,虞画寒昂起下巴摆摆手,一副小意思的神态,“就这?简简单单啦~” “哦!但你还不知道吧?”虞画寒话锋一转,话里像是挑衅,也像是在看李柯笑话——竟这么久了,都不知自己枕边人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李柯不知不觉垂下了头,不断消化着内心的惊诧,自是无法看见,虞画寒在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表面,不再深入眼底。 只听得出来虞画寒这话明显是只说到一半就不再继续,于是李柯重新抬起头来,便刚好撞见虞画寒面上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刻,虞画寒也像是就等着李柯看过来一般,张开嘴,继续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对象瞒着你在市中心买了房。托你的福,对他来说算是巨款的房贷他轻轻松松就还了三分之一呢。” 这次,虞画寒话里是真的充满了嘲讽,带刺得厉害,是毫不掩饰她对于于范这种软男饭的厌恶,以及对于李柯的难以言喻。 对于李柯……虞画寒并不是完全就当成受害者来看待,她内心是复杂的。既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又觉得“罪不至此”。 但李柯显然还沉浸在那多方因素所加在一起导致的惊讶当中,并没有时间理会虞画寒口中的冷嘲热讽。 只在不断消化的期间,咬紧了牙,然后,冲着虞画寒重新问了一次,“你是谁?” 紫丁簪: 你是谁? 是努力变回勤快的紫丁簪。 8.剧情“臭算命的。”(正文3700+) 我是谁? 虞画寒心里嘀咕一句,不再靠在门边,大咧咧地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无形中宣示了房间和自己的关系,才随口道:“臭算命的。昨晚夜观星象,算到你命有一劫,就在凌晨。想着今天还没日行一善,就随手帮了你一把。” 真有这么简单? 李柯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虞画寒,像是想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秘密来一般。 虞画寒通过柳擢双自然能知道李柯此时心里怀疑着什么,她不加掩饰地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了,但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毕竟,她也不能说李柯的怀疑就是多余的。只不过是刚巧遇上了她而已,若是遇到别人了,这个怀疑,可就是非常必要的了。 虞画寒把手伸进口袋,而后从中一把掏出什么,就往李柯的方向扔去。 李柯全部注意力都拿来警觉虞画寒了,外加药效的后遗症,身体仍旧脱力,一时间,纵使及时反应过来了,也没接住虞画寒扔过来的东西。 更何况,她以为那是什么危险物品,更是下意识就往旁边躲。 而虞画寒也料准了她会这样一般,打从一开始就没往她身上扔,而是冲着沙发座椅去的。 待东西彻底落实,李柯这才定睛看出那是一个u盘,模样非常崭新。 虞画寒的声音也一并传来,“爱信不信。喏,里面是从昨晚到今早我出门前的完整录像。虽说不至于能直接判定万高给你下药了,但也算是能证明我的清白吧?” 虞画寒尾音上挑,充满了玩味。过了一会儿,又忽而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想报警,这个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哦。” 李柯盯着那u盘看了几秒,没说话,重新扭头看回虞画寒的眼神里依然写满了不信任以及提防。 虞画寒对上她的视线,同样静静地看了她好一阵,片刻,才认命又没有办法地点破她的心思,道:“你觉得我和万高是一伙儿的。那按照你这个思路,你是不是还觉得我和你男朋友也是一伙儿的?” “那你觉得就他这种藏着掖着、两面三刀的性格,为什么要告诉我他偷偷买房这件事?就为了让我来获取你的信任?” “如果只是这样,那我说出你的信息就足够了,为什么要把他的老底也揭了呢?” 李柯还是沉默,但这回,不开口不是因为对虞画寒仍旧抱有戒备心,而是因为,虞画寒说的都对。她确实是这样想的——不但是想法被说中了,就连她的怀疑和思虑也都被说中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更想不明白,虞画寒到底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目的又是什么? 半晌,她带着迟疑开口,“你真会算。” 虞画寒挑眉,不语。若不是此时坐的是床边而不是床头,她都恨不得摆出一个地头蛇的模样来,好好装一个大的——她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到底还有哪里看起来像是假的? 但看李柯仍旧瞻前顾后的神情,虞画寒就知道,李柯还是没信,便试探道:“不然,我当场算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秘密来证明一下?” 说罢,便低下头,举起一只手装模作样地用拇指点着其他手指的指节,学着影视剧里那些高人们的掐指一算。 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李柯愣住,却觉得虞画寒这模样简直是十足十的像极了骗子,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秘密了,虞画寒又怎么去算呢? 正想着,李柯思绪一顿,她突然记起—— “好,我算完了。” 与此同时,虞画寒放手抬头,李柯的想法忍不住随着虞画寒的开口而停下,大脑竟无端有些凝滞,无法动弹。她抬起眼来,再次看向虞画寒的时候,心里竟忍不住有些颤抖,感到一阵慌张,却说不出,到底是因为怕虞画寒真的算到了,还是怕虞画寒算不到。 虞画寒却并没有立马说自己算到了什么,而是就这样和李柯面对面地对视。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在装神弄鬼,在诈李柯——其实什么也没算到,只不过是想通过这种手段来,让李柯自乱阵脚。 李柯下意识里就是这么想的,也自觉自己十分理智,可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虞画寒那静默的视线停留得越久,她的心绪竟也还是越惊、越乱。牙关不知不觉咬紧了来,手也紧紧握成了拳头,攥在自己身体两侧,还隐隐有着要往身后藏的意思。很显然,她并不想让虞画寒看出自己的窘迫和不适,面上依旧死死保持着那仿佛一直坦然自若的样子。 片刻,虞画寒似乎又轻轻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像是叹气,她开口道:“是啊,你又能有什么秘密呢……” 虞画寒的语气轻飘飘的,和话语里直面表达出来的意思俨然是两个极端——字面上像是已经在暗示她其实什么都没算出来了,可那语气,却是一点儿也不感到可惜。竟有种……若是真的什么也没算出来就好了的意思在。 甚至,那话音接近完毕之时,李柯不知道为什么,吊起的心狠狠往下落了一半。也是这时,她才恍然察觉,自己的心脏竟不知什么时候,提到了嗓子眼儿处。 而在这落下之际,同时攀升起来的,竟还有一丝难以阐述的滋味。 李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就凭虞画寒的这句话,她完全可以锤死虞画寒就是故弄玄虚的骗子。可她竟莫名其妙的,就是觉得虞画寒那一声不知是不是叹气的声音里,充满了对事情、对生活、对已发生事情的无奈和共情。 还不等李柯想明白来,虞画寒便毫无征兆地接上,“不过就是在6岁生日的时候,看到父母带回来一个专门用包装纸包得很用心的礼物,以为是自己的生日礼物,结果只是父母为了庆祝升职,回来路上给你弟弟专程买的玩具而已。” 虞画寒语气里依然是那此事甚小的态度,仿佛这件事确实算不上什么秘密,她也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可那话语背后的情绪,却莫名有些沉重,完全压过了她表面上那股子随意和轻巧。 李柯完全愣在原地,一瞬间,她仿佛是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小时候那住了很多年的狭小又拥挤的出租房里。 童年时期伴随了她许久的并不流通的房屋气息在这一刻,像是又一次扑面而来,灌满她整个鼻腔。 她好像看见了6岁的自己,在平时爸妈回来的时间里,有些紧张地抠着手指。耳边有那指甲一道一道的碰撞声,还有乒乒乓乓的响声,是弟弟在玩玩具,伴随着弟弟玩玩具时,自娱自乐也笑得格外开心的尖锐笑声。 突然,门开了,是爸妈回来了。 6岁的李柯第一时间冲过去,早已养成习惯地从爸妈手中接过东西,就要和平常一样放到对应的位置上。父母两人也早已习惯似的,随手就把东西递给她了,也不管手上的提包、蔬菜等零零散散的东西李柯是否能够拿稳。 但此时的李柯注意力却全然不在东西的重量上,而是在妈妈单独空出来的另一只手上,那只手正握提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盒子被包装得很工整,和正常逛超市时可以一眼看到内部的样子不一样,没办法看到里面是什么。但包裹得很精致,很漂亮,在天蓝色的包装纸外,还用绳子系了一个蝴蝶结。 李柯一下愣住,盯着盒子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心里忽然像是被点燃了,一下一下地往外射出七彩而又绚丽的烟火。 弟弟突然“哇”地叫出声来,冲了过去,妈妈赶紧把东西递给爸爸,蹲下身,小心又热烈地抱住了弟弟,一边说着:“宝贝今天开不开心,乖不乖呀?” 但弟弟没理妈妈,只一心看着爸爸手中的盒子,双手双脚都在妈妈怀抱里挣扎着,一直想往盒子的方向冲去。挣扎不过,还抬起头,冲爸爸一直叫,手脚也开始有目的性地往妈妈身上推,有些吐字不清地说:“放开,放开。” 爸爸见状,不气反笑,和妈妈一起蹲下身子,把盒子亮在自己身前,逗着弟弟,“是不是想要这个?那你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弟弟点头,倒是无心回答,手掌已经摸上盒子,不多时就开始扯着那蝴蝶结的一角,俨然是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些碍事的东西拆掉了。 妈妈看弟弟这么喜欢,也笑了,稍微松开了一些双臂,让弟弟更好的撕扯包装,并抬起手来,替弟弟擦着鬓角的热汗,“不着急,本来就是买给你的。怎么留了这么多汗?” 然后妈妈忽然扭头,冲李柯喊道:“风扇没对着弟弟开吗?赶紧别摇头了,顺便拿点纸巾过来。” 这不扭头还好,一扭头,她才发现李柯竟然一直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为什么竟然难看又无色,就仿佛是几天没吃过饭一样,手里还拎着那些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一看就很吃力的提包和塑料袋,一副被虐待的样子,看着就碍眼。 便皱起眉头,又喊了一声,“干什么?叫你你听不见吗?聋了?” 弟弟被妈妈突然抬高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明明双手还不停地在抠着包装纸,却依然有样学样地喊道:“聋了,聋了。” 李柯这才回神,抿着嘴,用身子把被爸妈遗忘的门关上,又把东西放好,才走回三人身旁。 彼时,爸爸已经把包装拆开了,李柯才看见,包装纸下面的盒子是这样的—— 盒子外观的整体底色是一贯更吸引男孩子注意力的深蓝色,其中印着各色各样的类似“超人英雄”的角色。 李柯不太爱看这些角色所属的动画片,她不知道这些打来打去的画面有什么好看的,她想看那些有爸爸妈妈带着小孩子一起出去玩的东西,无论是动画还是什么,都可以。但弟弟很爱看这些,爸爸妈妈也喜欢给弟弟放,于是她跟着弟弟一起看,便多多少少对他们都有些印象。 盒子其中一面的中央是很大一片的透明材质,让人一眼就可以看见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一辆和盒子外观差不多颜色的蓝色赛车。 而此时弟弟正拿着遥控器在胡乱操纵着小车在狭窄的客厅里胡闹乱撞,把塑料椅都撞得移出好大一段距离,笑声变得更加大声和刺耳。 但爸爸看得很开心,妈妈也是。 李柯站在不远处,一声不吭地看着弟弟用车子把自己前不久才摆好的椅子推得乱七八糟。 她记得,妈妈说过这种用电的玩具很麻烦,电池用完了就要换,很浪费钱,所以,是不会买的。 可妈妈现在却给弟弟买了。 忽然之间,耳边的所有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又一个让她感到茫然和无所适从的原因。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说不能买这个,又给弟弟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爸爸看到家具都变乱了,也不责怪弟弟,毕竟他们一直这样,对弟弟特别好,好到好像什么都可以以弟弟为中心,什么都优先考虑弟弟,只要弟弟开心就好。 但今天或许不一样,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紫丁簪: 来咯~才发现好久没更新文。刚好这两天写狩猎又卡壳了,就更更新文吧!! 9.剧情比起算命,李柯觉得,这更像是……“ 李柯转过视线来,再度鼓起勇气,走近了些,伸手拉了拉妈妈的衣角,还没说话,就被妈妈一把甩开,“干什么?没看见我在陪你弟弟玩吗?” 李柯张了张嘴,有些无措,下意识说:“对不起……” 妈妈便扭回头去,换了一副表情,一脸慈爱地夸赞弟弟厉害。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看到妈妈“变脸”,李柯都依然觉得很陌生,觉得妈妈笑得让她觉得很陌生,陌生得仿佛刚才冲她厌恶吼着的和现在这个满脸笑容的妈妈不是同一个人。 李柯霍然就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僵硬,她迟疑了一阵,又陪着爸爸妈妈看弟弟玩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碰了碰妈妈的胳膊,在妈妈“啧”的一声不耐烦看过来的时候,小声问道:“妈妈,我有礼物吗?” “礼物?”妈妈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要什么礼物?” 刚说一句,她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制一样,一连串地质问:“你洗菜了吗就站在这里?还不赶紧去!等下你弟弟该饿了!” 然后又自言自语补充一句“我也该去做饭了”,便强行把要跟着车子一起跑过去的弟弟拉过来,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又用手替他拂了拂鬓角再次冒出的汗液,才说道:“宝贝慢慢玩。妈妈去做饭了。” 眼看着妈妈站起来,要往厨房走去,李柯赶忙追了两步,一边小心避开弟弟像是刻意开过来撞她的车子,无视掉弟弟大吵大闹的嘻嘻哈哈,一边有些声音不稳地喊道:“妈妈,我今天生日。” 面前的女人停下脚步,先是在原地站了两秒,才扭过头来居高临下地对上她紧张又带着期待的眼神。 但在看到妈妈表情的那刻,李柯忽然就不紧张了——妈妈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意外,甚至,还像是疑惑和怀疑,仿佛并不记得也并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柯就听见爸爸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从后面传来,完全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直接问道:“今天是她的生日吗?” 听起来,是在冲着妈妈说的。 妈妈闻声看了爸爸一眼,没出声,但李柯却看见妈妈很小幅度地摆了一下头。 李柯刹那间就看懂了——妈妈不记得她的生日。 倏忽间,屋内的空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不再有流动的气息。爸爸、妈妈和她不再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屋子里唯独剩下弟弟独自开朗大笑的声音,不断回荡。 片刻后,妈妈先有了动作,她随口说了一句,“忘了,下次再说吧。我先去做饭了,弟弟该饿了。” 便几步拐进厨房,几道锅碗瓢盆的声音后,又传来她高声喊人的声音,“李柯!过来把菜洗了,没时间了!” 李柯站着没动,她头一次不想听妈妈的话,不想进去洗菜,不想管弟弟会不会饿肚子,更不想什么都以弟弟为主了,反正弟弟下午在他们回来之间吃过零食了——弟弟每天下午都会吵着要吃零食,包装袋就在垃圾桶里,每天都会有,妈妈只要走去厨房就会看见。可纵使如此,妈妈也依然每天都会担心弟弟饿肚子,仿佛弟弟下午的嘴馋,都是因为饿了。 过了几秒,应该是因为没看见人进去,妈妈从厨房里探出一半身子,眼神在客厅里快速扫过,就停留在李柯身上,“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说了多少遍了,叫你洗菜!你今天到底想干嘛?!” 李柯抬头看了妈妈一眼,又低头,盯着地板,没有说话。 弟弟操控的赛车依然在乐此不疲地撞着她的脚踝,来来回回好多次了,有时重有时轻。她看见自己的脚踝后方红了一片,都是玩具车车头留下的印子,各种角度的都有。 没得到回应,妈妈像是气不过,走出厨房,远远的就举起手,似是要狠狠落在她脸上。 “可以了!” 电光火石间,爸爸突然出声,他烦躁地挥了挥手,“你自己洗就可以了,又要不了几个时间。赶紧的吧,我也饿了。” 见状,妈妈像是没辙,这才放下手,又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快步回厨房。只须臾,里面就传来各种做饭的声音。 “好了。”爸爸再次开口,他冲李柯说道:“过来。” 李柯依然没动,他似是有些不满李柯竟然敢无视他。李柯却只觉得那落在自己背后的视线就像刚才余光里妈妈瞪自己的眼神一样,都让她觉得不舒服,很想逃。 她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就很想躲进房间,不想听见任何人的声音。 背后又传来爸爸的声音,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在和弟弟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几分钟之后,弟弟的玩具车终于不再只针对着她的脚踝撞来撞去。爸爸沉沉的声音也再次传来,“过来,李柯。” 李柯慢慢地回头,看见弟弟坐在了爸爸怀里,像极了老师上课时偶尔会提到的一家人该有的样子。 她不想过去,她觉得自己过去了,好像就打破这‘该有’的画面了。但爸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看得懂,这是爸爸要生气了,于是终究是走了过去。 男人的面色这才好了一点,他盯着李柯没有表情却有着麻木的悲伤的脸看了一阵,“我知道,你不高兴我们没给你买礼物。但你妈妈刚才不是说了吗?下次给你买。反正生日每年都有,哪一年过不一样?我们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家里没钱,弟弟也要上幼儿园了,没什么钱买礼物……” 后面爸爸还长篇大论地说了很多,但李柯已经听不进去、更记不清了,也不想记清,只印象中依稀记得爸爸说过给弟弟买礼物是因为什么什么,不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送弟弟礼物的,说平时不也没怎么给弟弟买礼物不是吗? 还说,给弟弟买的玩具车她也可以一起玩啊,这样也算是给她买过礼物、庆祝过生日了,说反正她平时不也是这样,都会和弟弟一起玩玩具。 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弟弟永远是一个人玩玩具。因为他不让她碰他的东西,凡是他摸过的、当下想要的东西,都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会让她靠近一点。所以每天说是她和弟弟一起玩玩具,其实都只不过是她坐在角落看弟弟玩玩具,看弟弟把家里搞得一团乱,等弟弟走到另一边了,再去把那边收拾好而已。不然,爸爸妈妈回到家肯定会骂她怎么不把家收拾干净。 而她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玩具。家里的玩具都是爸爸妈妈买给弟弟的,有时候是弟弟生日自己挑的,有时候是他们下班路过看到了顺便给弟弟买的,还有的,是出门时,弟弟吵着要的。 确实都不是用包装纸包得严严实实的礼物,只是“随手”买的…… 爸爸还说,今天她就不需要去帮妈妈洗菜收拾了,毕竟她今天生日,可以多玩一点。然后就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把她按坐在了原地,随手拿起一个弟弟玩剩下的玩具就丢在了她腿边。 弟弟立即大叫,说这是他的。说着,就冲过来想要打她,仿佛是她偷了他的玩具。 爸爸连忙把弟弟抱住,又把刚扔过去的玩具拿回来放在了弟弟手里,并耐心哄着让弟弟不要生气。 李柯看着自己的腿,没有说话,也没有去听爸爸又是怎么哄弟弟的,只满脑子都是,爸爸在撒谎,妈妈也在撒谎——他们说,下次生日再说,每次都是骗她的。去年也是这么说的,以前都是这么说的。 她记不得自己到底有没有过过生日,只知道,自己脑海里的每一次生日,爸爸妈妈都是这么说的。 他们已经这样骗了她很多次了,而她好像每一年的生日,也都会跟他们一样失忆,忘记自己被骗过,忘记他们曾经那样说过,忘记他们每一次都这样,还是会想要从他们手里看到属于自己的生日礼物。 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忘记弟弟的生日。 …… 霎那间,童年的回忆让李柯有些眩晕,她蓦地觉得小腿被抽光了力气,站不稳,往后趔趄了一下,就顿时跌坐在沙发上。 直到这时,她才猛然发现自己没有回到过去,还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她连忙抬头,就看到虞画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一点,身体半倾着,像是要往她这边来。 思考了一下,李柯有了猜想,大概是她刚才跌坐时,虞画寒下意识要冲过来扶她。 这个认知让李柯心里忽然有股说不出来的酸意,6岁生日时那种一直很想哭的鼻子酸胀的感觉似乎穿过时间的河流,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垂下头,不知要如何面对这个画面,只希望自己脸周的头发可以阻挡掉一些虞画寒的视线,不让这个仅一面之缘的声称自己是算命师的虞画寒看到自己的窘态。 片刻,正当她想别过头,冲向窗户的时候,又意外发现,虞画寒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半靠在了床头上,竟和她不谋而合一样,做了那个她刚想要做的动作——正侧着脸看着那没有任何东西好看的厚重窗帘。 李柯心里登时又洋溢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是一种当人反复经历了不同的巧合之后,会产生出来的说不清的怀疑。是对自己的怀疑,更是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她前面就发现了,虞画寒的算命,似乎和她向来对‘算命’的刻板印象,以及一点点浅薄的认识完全不同。 她所知道的算命,就算最厉害的,也仅仅是能精准说出当事人过往的所有重大记忆以及未来必然会经历的人生走向而已。 可虞画寒却不同于此。她像是非但能算到这些,还能算到人当下的所有想法。 比起算命,李柯觉得,这更像是……“读心术”。 所以虞画寒是否只是打着“算命”的幌子,实际上,是个微表情专家?可以通过旁人的表情,读出对方的情绪,再通过对方的情绪,推理出对方当下的想法。 紫丁簪: 我来也———— 10.剧情“我多变出几个我来好不好?一起服侍 但这个可能性很快就被李柯自己推翻了。 只因她根本不需要去翻遍自己的脑子,都极其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未将6岁生日时所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过。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她,只有她的父母和弟弟。 但这甚至也仅仅是一种最理想化的猜测而已——李柯觉得,要认真说的话,这件事或许除了她,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记得吧。毕竟这是一段就连她自己,也极其想要忘却的记忆。 所以,她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就连于范,都不知道这件事。 那……虞画寒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真是她对算命的认知太过门外汉了?实际上,最厉害的算命,就是可以算到这些? 李柯不得不把目光再次放在虞画寒脸上。靠着床头的女人神情慵懒,看起来像是真的在发呆、走神,对于她不加掩饰的目光,仿佛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 李柯极力想要从虞画寒身上找出其是在故弄玄虚的证据,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到。 一时间,李柯觉得自己似乎又陷入了6岁生日那时的迷茫,一种对于父母到底为什么只对弟弟好而不对自己好的百思不得其解。 只不过,当下的迷茫,不同于当时,是一种类似但又毫不相同的茫然——她想不明白,如果虞画寒真的只是一个算命先生,那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帮自己这样一个可能擦肩而过就再也不会碰到的陌生人。 从小,李柯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任何毫无理由也毫无条件的爱。 父母对于弟弟的爱,全都是因为弟弟是男的,而她是女的,全都是因为弟弟长大了是要娶媳妇、传宗接代的,而她是要嫁出去的、是别人家的人。 也是因此,李柯也从不幻想任何没有条件就极其热烈的爱能够落在自己头上。所以,她才会对于范作出那样对于旁人而言掏心掏肺的种种行为。 别人可能觉得她疯了,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 但李柯很清楚,她不是恋爱脑。她只是知道,世上没有纯粹的毫无保留的爱。 所谓的爱,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其实都早早标好了价格。 她只是在拿相对应的东西,去换取于范的爱罢了。 纵使她知道,一旦她没有了那些东西,于范就不会爱她。也纵使,她一直知道,于范其实根本不爱她。 可是她觉得无所谓。既然她有钱,既然她有能力,为什么不能通过这些东西去换取一份虚假的爱呢? 她根本不在乎于范背地里脚踏多少条船。她只在乎,她回家的时候,于范在不在家,于范有没有老老实实在家等她。除此之外的一切,她都不想去管,更不想去管于范都瞒着她做了什么。 即便她在听到于范把自己卖给了万高的那刻,依然会觉得心脏蓦地一抽。觉得自己极其可笑,也极其狼狈。 但这也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怪不了别人。 她不是没想过,她可以完全把这种交换的爱放到明面上来——去包养一个男人,并要求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只允许有自己。 但她觉得那太假了。那比用金钱去交换于范那漏洞百出的爱还要假。 只不过区别是前者是充满梦幻泡影的虚假,后者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充斥着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而已。 但后者可以让李柯觉得虚假中掺杂着一丝真实,一丝来自于这个世界随处可见现象的真实。 所以她在综合考虑下,还是选择了于范。选择了这个或许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其实也并不爱他的男人。 想到这,李柯的思绪又绕回了最初。 既然这个世界早就标好了价格,那虞画寒从万高手中救下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亦或者说,虞画寒又是想要从她身上换到什么呢? 虞画寒看起来并不缺钱。即使她穿着简单而又干净,没有过多的饰品,也没有各种明里暗里的炫富,李柯也仍是这么觉得——纵使李柯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哪看出来的虞画寒不缺钱。 这就像是一种没有理由的直觉,一种察言观色多年后自然会有的直觉。 虞画寒身上并没有那种为生活、或为梦想、为目标为之奋斗的奔波感和劳顿感。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分外特别的一道自由穿梭的影子。 不但是她身上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就连她那让人看不出目的的行事风格,也透露着这样一股意味。 就仿佛,她凡事都只要开心就好,除此之外,不需要考虑任何。 她做事本就是没有目的的,也不会有所目的。 突然间,虞画寒像是小睡了一会儿一般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左右扭了扭脖子。目光触及到李柯时,竟犹如才注意到李柯还在一样,开口道:“你还没想好啊?” 刚说到这,虞画寒又猛地住嘴,想了想,再次靠回床头上,一脸没空再搭理她的样子,闭上了眼睛,似乎真打算就这样睡觉了。 口中声音含糊到随时都能入睡似的,“算了,你想信就信,不想信就不信吧。走的时候记得把u盘带上就行。” 话落,虞画寒睁开眼,冲她没什么情绪地微微一笑,才重新阖上。 李柯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在虞画寒的房间里似的,猛地就要往外走。只是她刚走两步,又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还静悄悄躺在沙发上的u盘。 虞画寒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迟疑,冷不丁又张嘴说:“哎,我要是你,我就每天包他个十来个男模。什么类型都各来一个,成天放在屋子里玩金屋藏娇、强抢民男的戏码。” “喜欢的就多留几天,不喜欢的就一天一换。多有意思啊?真是想想就开心。” 说着,虞画寒似乎真被自己的想象给乐得合不拢嘴了,闭着眼,止不住地闷闷发笑。 竟仿佛在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里,她就已经从头幻想到关键时刻了。 只是,李柯还是一点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她最后看了一眼虞画寒又像傻笑又像被什么给逗笑的模样,收回视线,毫不犹豫地开门离开。 门一关,柳擢双充满怨念和丝丝凉气的声音,就低沉的响在虞画寒耳边,“想点男模?” “每天不一样,一天十来个?还最好都是变态?是不是?宝宝,理我,说话。” 虞画寒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正想睁眼,就骤然感觉到有一阵风正以极为诡异的形态,和极为快速的速度具现化成一双冰冷的手。 不带一点迟疑,就钻进了她的衣摆,直往她胸口而去——明显是想在掀开她上衣的同时,一并把她压倒在床上。 虞画寒立即往旁边一翻,差点就连带着鞋子一起踩上了床面,却还是比不过柳擢双的速度——他是人的时候,虞画寒就快不过他,他变成鬼了,那速度自是更快了。 她被男人寒冷又沉重的手劲一下按住背部,狠狠地按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那双手似乎一路延展出了一个男人的身躯,不留任何缝隙地紧紧贴上了她的身体。 虞画寒只觉得冷得更加哆嗦,一连串打起抖来,一边手脚并用地逃跑,一边大喊:“功德,功德!!我的功德!!刚刚攒的!别浪费了!!” “不浪费。”柳擢双不以为然,语气冷淡,还带着一点轻蔑,冰冷地吻在了虞画寒的耳后,冻得虞画寒又是一个激灵,继续道:“用在宝宝身上怎么会浪费?” “我多变出几个我来好不好?一起服侍宝宝,满足宝宝……嗯?”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任谁都听得出来的危险和真格,伴随着扑面而来的阴森蛊惑。 恐怖,太恐怖了。 虞画寒知道,自己这是玩脱了。 要命。 “不要命。”柳擢双蓦地低笑,蹭着虞画寒的耳垂,动作亲昵至极,说出来的话,却让虞画寒忌惮无比,“不会到那个地步的。我会轻轻的……我会比那些男人做得更舒服……不会让宝宝难受的,嗯?我会一直做到宝宝满意为止……” 紫丁簪: 哈哈!以后会有什么play显而易见了吧!! 11.剧情&h虞画寒呼了口气,顶起膝盖,猛地撞 房间内异样的冰冷空气似是越来越多。 不回头看,虞画寒都觉得在自己身后,好似真的多站了几个男人。 几个跟柳擢双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都正阴森又不满地看着自己。 站成一排,整整齐齐,目光如火,倒是跟他们身上自带的气息完全不同。 一种死到临头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虞画寒头皮发麻,猛地往后蹬脚,柳擢双早有预判似的躲过,甚至没费一点儿力气,动作从容不迫。 几双手很快就一起落在虞画寒身上,均沿着她裸露的肌肤开始游走。 最开始的那双先行溜进衣中,顶开内衣,便握在她的双乳上。 虞画寒冷得难受,感觉有另一只手,在试图脱她的裤子,另一双唇,从另一个方向吻在了她的头发上,还有的手,牵起了她的,似是要把她的手往他下体上带。 手上已经感觉到那种明明寒凉却又带有男性独有的火热的气息了。 她被柳擢双紧紧按在床上,乳尖被男人触感坚硬的指尖捏住。 显然,柳擢双还没有动真格。他的肌肤现在感觉起来,还是死物一般,没有温度。 还有救。 虞画寒刚这么一想,乳头就被掐了一下,她猝不及防低吟一声,就听见柳擢双在她耳边沉声道:“别想动,宝宝。让我摸摸……” 男人嗓音开始沙哑,染上了重重的鼻音,听起来含糊不清,却明显是象征着男人已经欲望上头了。 虞画寒不肯听,又奋力地动了一下胳膊,想要翻身,“我不!” 身后的男人似乎停了一下,揉着她的乳尖,看她身形忍不住发出颤抖的模样,语气变得不善,阴冷中又带着一点抱怨和不开心,“已经很久没做了,宝宝。” “这里没有摄像头。我们可以做一次。就一次。” 趴着太难受了。虞画寒没应声,在趁着柳擢双没压这么紧的时候努力翻身。 好半天,还是翻不动,便开口喊:“柳擢双。” 身上的压制立即松了,她一口气转过身来,男人的手也跟着转过来,改从她身前钻进去,还是捏着她的双乳。 虞画寒看见柳擢双竟完全显现出来了,只是没细化得那么清晰,身躯还是半透明的。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柳擢双不但是凝聚起了无形的身体,还是能够出现在她眼前了。 即便还是有些模糊的,不能真的像个人一样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但她居然真的能看见他。 有些久违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直接地看到过柳擢双了。 这人倒是不知道羞耻,通身赤裸,一点布料都没有,完全不在乎自己全裸出现在她面前似的。 甚至还引以为傲得很,见她转过来正对自己时满脸的惊讶,还勾唇一笑,低头便想要来亲她。 虞画寒没拒绝,这样一张无可挑剔的帅脸,有什么好拒绝的。男模还点不到金发黑眸的呢。 更何况,她已经很久没有以这种形式感受柳擢双的吻了。 只是可怜她才通过李柯积攒到的灵性这么快就又不知道用出去多少了。 但救李柯竟然能带来这样多的灵性。虞画寒属实没想到,多到柳擢双都可以现形了。 “宝宝。”吮着她唇瓣的男人不悦地喊道。声音从两人相贴的唇部传来,似是响在她脑海里的一样,清晰逼人。 “好好好,不想了不想了。”虞画寒习惯性地哄他。抬起一只手,就去摸他半透明的头部。 好在灵体具体化了,即使半透明的也能被人碰到。不然,她这一掌下去,可就不是温情而是诡异了。 毕竟她下意识抬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碰到这个形态下的男人。本来还以为会穿过去呢。 虞画寒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俊脸,有些怀念地又多摸了几下。 手中触感熟悉,又带点陌生。一头金发还是柔软的老样子,跟他本人那冷冷的性子倒是一点儿也不像。 不过这个形态的他,脑袋好像比以前多了点别的不一样的手感。 摸起来,不那么像人的脑袋,有点像什么看似一吹就散实则柔韧得很的气体组成的。 还挺有意思的。 而且这种形式还挺新奇的。她竟然能穿过男人的头颅,隐隐约约看到自己正在抚摸他后脑的手。 有点好笑。 “宝宝。”男人还是不高兴她有所分心,语气闷闷的。 但头上动作却是完全的另一个样子。 他明显被摸得很舒服,喉咙里传来低沉又喜欢的哼哼声。 主动拱了拱虞画寒的手心,想要获得更多的爱抚。 片刻,柳擢双低头在虞画寒脸和脖子的交界处乱七八糟地蹭了几下,便稍微直起身子来。 在她嘴上亲了亲,便开始往下,彻底拉开她胸口的布料,把头伸进去,在她衣服里含住她其中一边的乳尖。 同时又用手转着抠着她另一边的奶头。 虞画寒被弄得再次闷哼,声带发抖,就连腰都软了下来。 柳擢双想要的意图愈发明显。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口齿的炙热和湿润,舌头的灵活和挑动。 他太知道怎么取悦她了。奶尖被卷得舒爽极了,她忍不住隔着衣服去抓男人的头发。 意识发散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里,嗓子就已经又偷跑出几声嘤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越加不稳了。每一道呼吸,都带着颤颤巍巍。 身体不听她使唤,变得“陌生”而又柔软。 好像有一双手,正在拉着她的灵魂,要拽着她一同沉沦,要她认命服输,和男人一起进入那烧灭理智的性事。 眼前的景象有点飘忽。天花板似乎变成了两重,连带着男人半透明的身躯也有了重迭的现象。 只因真的有一只手在柳擢双稍微从她身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贴着她的大腿摸进她两腿内侧,往上,隔着裤子抚在她的下体上。 那手掌轻轻摩挲几回,一根手指便开始发力,按着她外阴的轮廓,要摸索进她的内缝。 柳擢双空闲的一只手在她腰背猴急地乱摸。 他稍微松开了一点口中的力道,微微抬头,只用舌头围绕着她的奶尖转啊转…… 须臾,骤然用力,猛地吸在了上面。 虞画寒被迫哼咛出来。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要和身下那只手配合。 他只把自己显现了出来,其他幻化出来的分身还是无形的。 虞画寒没办法知道是哪个把手游进去了,腰腹抽了抽,两腿紧了又紧。 她努力攒起力气,一脚踢上去,直踹面前半透明的男人,哑着声音命令,“把手拿走。” 女人的声音带上了点点肉欲,以至于骂起来一点威慑力也没有,反而像是床笫间的撒娇。 甜甜软软的,惹得男人更加收敛不住。 那只手根本不理会她的怒气,一个用力,就彻底隔着裤子,把布料一起挤进了她的阴缝。 压得女人的下体不可遏制地震颤起来,喉咙里发出错了节拍的抽气声。 牛仔裤的布料再柔软,比起女人最娇弱的部位,还是硬得过分。 膈应得难受,又存在感极强,似是直接撞进了她脆弱又隐秘的神经末梢。 撞得她在最初的抖动过后,下腹的含缩越来越紧张和有力。 嘴里咬不住的都是那急乱的气哼,急切到拦都拦不住,愈发黏糊而又清脆。 只因唇瓣下意识就被身下持续的半摸半撞撞开了,她控制不住地张开嘴,感觉有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柳擢双全程一动不动,就在原地任由虞画寒踢上来,硬生生吃了她一脚,也不生气,更不退缩。 反而还好似很愉悦似的,吸着女人胸脯的嘴舌更卖力了。 “啧啧”不停的声音持续从虞画寒胸口传出。 虞画寒咬着牙,不顾浑身又软又痒的难忍,就再次抬脚,要直接冲着柳擢双的小腹踢去——就算不冲着那张扬的命根子,也是要直击他的腹部。 只可惜,柳擢双身为鬼还是有鬼的优势所在。 就算脑袋还埋在她衣服里、胸口上,柳擢双也像是同时有无数双眼睛看着虞画寒一般,在她试图动作的那一刻,四面八方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就默契地同时钳制住了她的四肢。 甚至对于那些分身来说,这还太简单不过了。就算浪费了四只手去控制她,他们还有大把的手可以继续挑逗她。 顺便,还把她的双腿拉开了一点儿,让那两层布料之下的大阴唇是张得更开了。 冰凉的触感一下就变得更加冲击灵魂。随便一按,都能轻而易举地勾起女人原始的欲望。 更何况,那手指还在里面上上下下的摩擦。 速度越来越快,时不时又会停下来,用大拇指指尖轻轻剐蹭女人的阴蒂部位。 虞画寒腰身一震,下意识抬了一点臀部,像是在迎合男人。两腿紧抽,就连性器也无法忽视地开合起来。 中心的缝隙湿热难耐。 声音和身体都在逐步走向失控,想要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下体痒得她不再像是被迫承受,甚至是有些主动的在感受那手指的撩拨。 她不再有力气挣扎,便抿着嘴愤愤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妥协了,心里也没了任何想法。 柳擢双却是不敢再继续下去了,束缚在虞画寒四肢的手通通收了回去,似是消失了,不再有无形的力量压制过来。 男人最后重重吸了一下她的奶尖,把那被他吸到硬硬站立的尖端来回舔吻了一圈后,便从她衣服里钻出来。 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强行玩弄性器搞出欲望的人一般,顶着一张即便半透明也看得出他面色红润的脸,头发乱糟糟的,埋进虞画寒脖子里,撒娇似的闷闷说道:“我不弄了,宝宝。我不会做的,宝宝不喜欢在外面。” 虞画寒呼了口气,顶起膝盖,猛地撞在身上这个卖乖男人的胯下。 柳擢双浑身一紧,发出吃痛的喘息,似乎被撞痛了。可虞画寒没聋,她分明听出了,男人尾音那发抖的爽烈。 他哪里是痛,分明是被踢爽了。 眼看虞画寒不解气,又要来一脚,柳擢双立即用双腿缠上她的,下半身压下去,按着虞画寒。 勃起的腹部顶上她还分开的两腿之间。 柳擢双快速低头看了一眼女人被裤子布料全方位勾勒出来的软嫩形状,顿时看见自己巨大的粗物把虞画寒的阴户压得更塌陷了。 眉眼一瞬间变得更加晦暗,浓郁的欲和念在他眼里翻腾。 吐出来的气还带有刚被撞过阴茎的颤抖,听起来比虞画寒的气息还乱。 他一边在上面仿佛虞画寒感受不到似的,偷偷摸摸地上下蹭动,激得女人软肉瑟缩,和虞画寒一起呼吸紧促。 一边埋头回到女人的颈窝,在虞画寒看不见的地方,眸光阴沉、狠戾,口中却仍旧可怜兮兮地说道:“宝宝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这样了。” “太久没做了……我想要。我们回去就做好不好?”男人话尾上挑,不稳的声音里透着期待。 这才出来几天,就说得好像被禁欲了一年一样。 想到这,虞画寒又来气了,动了动腿,发现还被禁锢,便抬起手,把男人压在自己肩窝里的脑子推开。 想骂他,但又知道他一直脸皮厚得要死,骂也没用,便看着那顺从自己力道被推开的脑袋须臾,终究还是只能骂上一句,“走开。” 然后便要起身。 柳擢双却不愿放手,他侧过脸,伸出舌头,舔上她的手,一下一下的,把女人细腻的手心舔得满是他的唾液。 同时用力往下,又压下几分,卖好地说道:“再抱会儿好不好?” 男人一双眼亮晶晶的,里面盛满无数的爱意和散不开的浓欲,熠熠生辉一般,模样分外乖巧地看着虞画寒。 当然,虞画寒没错过他眼里一贯的狠劲。 他倒是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藏也不藏。 嘴里说得好听,做倒是从不见他有嘴上这么乖过。 虞画寒冷着脸,不吭声。 两人对视一阵,终是柳擢双主动低头,结束了这遥遥无期的相看。 他低下头,又在虞画寒嘴上啄了啄,还是没抵住,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顶在虞画寒两腿间的硕大阴茎像是又振奋了一层,摆动着,还能继续充血涨大似的,壮了一圈又一圈。 手中倒是利落又熟练地替虞画寒整理着身上的凌乱,擦干净她奶头上被他留下的到处都是的津液,帮虞画寒穿好衣服。 松开嘴,从她身上起来。 最后冲虞画寒示好地笑笑,希望她不要继续生气了,半透明的身子便开始消失,直至空气中不再有男人的身影。 消失得一干二净。 除了她身上还停留有的躁动和腿间的黏腻以外,什么都没留下,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虞画寒的幻觉。 回归无形后,男人又用那如风似的姿态贴近她,一阵一阵的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他还在亲,没完没了的亲。 打了催情剂似的,怎么都亲不够。 虞画寒继续躺了一阵,才坐起身,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明明如愿以偿,没让柳擢双乱来,心里却还是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并没有那么高兴。 柳擢双和她宛若一体,一直能够捕捉到她的内心想法。 他似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虞画寒率先别开目光,看向那不远处的沙发上,被人遗忘的u盘,“她还是没拿走。” 柳擢双知道她在逃避话题,静了片刻,顺从了她,也改了到嘴边的话语,“我说了,她不会拿的。” 紫丁簪: 哎妈呀,这章改得比狩猎还久。改了两个半小时,好艰辛。从2k8改到4k4。本来还想写一写下一章的,看来是没时间了。 12.剧情&h“做吗?”(正文3400+) 早在决定要去把视频拷贝出来的时候,柳擢双就阻止过,说李柯不会拿u盘的。 但虞画寒当时抬着下巴,不以为然地说:“没到最后那一刻,谁知道呢?” 空气中,柳擢双似乎低低笑了声,没再阻止,任由虞画寒去做。 所以眼下,李柯没拿走u盘,也是虞画寒早就知道的。 这几乎是必然的。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柳擢双对于未来的预知有多么精准。 她早该知道李柯不会拿的。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柳擢双那一直反反复复的亲吻停了下来。他抱住了虞画寒,不想虞画寒多想。 过了一会儿,虞画寒才说:“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她拿。” 拿走u盘并不代表一定可以为推翻万高阻力,但一定能为李柯从过去中释怀助一份力。 虞画寒想李柯拿u盘,不过是希望李柯能真的从这虚假的爱中走出来,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 有柳擢双在,只要她想,她可以听见任何人的心声,没有人的内心想法可以从她面前逃过。 她当然知道李柯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她才更希望李柯可以拿走u盘。 李柯拥有那样清晰理智的头脑,那样优秀的能力,为什么要被困在过去的伤痛中呢? 虞画寒忽然感觉到一股很深的无力。 一股几乎每个人,只要活着,都会经历至少一遍的无力感。 是一种只能看着现实发生,而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为力。 经历过的人,要么沉溺其中,被这种人生常态跟随一生,要么咬牙努力,承重前行。 对于李柯来说,也是如此。她想怎么做,她想怎么选,都是她的自由。 这不是一个所谓算命先生可以左右的,更不是虞画寒这样一个陌生人可以插手的。 虞画寒很清楚这点。只是在亲眼看到李柯还是选择回头那一刻,她心下依然还是有些难受。 人好像自出生起,只要缺少什么,这一辈子就会拼命追求什么。 缺爱者求爱,缺钱着求钱,缺什么,求什么。好像都这样。 虞画寒想了一下,但自己好像不是。她好像自出生起,就什么都有了。 她不缺家人关爱,不缺同伴,不缺金钱,不缺任何安全感,就连不少人在追寻的爱情,她也在成长过程中自然而然地拥有了。 甚至,是自幼就有着这样一份特殊的关爱。 她好像什么都不缺,就也什么都不需要去追求。于是,就也没有任何目标,任何人生理想。 仿佛她的人生只需要在虚度光阴中,去找点自己想做的、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就好了。 从小柳擢双和父母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上幼儿园时,是这样。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都是这样。 她不需要追求成绩或更高的阶梯、更多的知识,仿佛考零分都不会被任何人说。 毕业后,也不像温南一样,有一份做得很起劲的工作,日日夜夜地往里砸入时间。 就连柳擢双活着的时候都会为家里事业添砖加瓦一下,她也依然没有。 每次她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一旦她投入多一点精力了,柳擢双就会不满,不高兴,不喜欢别的事情占据她的目光,而不看他。还替她觉得累,哄着她去玩,去休息,去做点别的放松、开心的事情。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习惯了游手好闲,习惯了每天看心情做事。 想的时候就跟着柳擢双到处走走,不想的时候在家里一窝就可以窝一整天。 她好像被养成了一身懒骨头。 所以,没有目标的她其实不太能理解李柯那种执念和想法。只能尊重祝福。 不过,她倒也不是不能代入一下。如果她什么都有了,唯独没有爱——各种意义的爱。她会去追寻吗? 毕竟她现在在外人眼里,不就是那个曾经拥有过爱情但却失去了的人嘛? 只是,这个问题对于虞画寒来说,还是有点难以代入。 因为她虽失去了爱情,但那也只是短暂的失去而已。她甚至都没有独处多久,柳擢双就又回来了。 但她记得自己在柳擢双的葬礼上没有哭,异常的冷静。 柳擢双陪伴她太久了。从出生就在一起。甚至两人的出生时间就差那么十来分钟。 这样长时间的陪伴,早就深入骨髓。 以至于柳擢双走的那一刻,她甚至都不觉得他是真正的离开了,只觉得他是像平常一样,出去办事去了,晚点就会回来。 可能是她当时就“拥有”了预言的能力,结果柳擢双还真的就回来了——虽然是换了一种形式的回来。 看似没有离开过她,可是又真的死亡了。没有肉体,只剩下灵魂。在她身边飘荡的时候,她甚至都看不到他。 甚至如果她无法听见柳擢双说话的话,她或许会连柳擢双的存在都不知道。 毕竟他无形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像风一样飘渺。稍不留神,就会忽视过去。 不过柳擢双的重新出现,倒是让她的人生里出现了第一个目标——积攒功德,获取灵性,帮助柳擢双重拾“肉体”,时刻能被她看到。 这么一看,她做得还挺好的不是嘛? 每次出现什么可以获取灵性的事情,她都会听柳擢双的去做,去搭把手。 这次,还从李柯身上获取到这么多的灵性呢。都足以让柳擢双半透明化了。 如此一想,虞画寒又理解了李柯。 只要是能跟目标拉近距离的事情,她都会去做,那她又凭什么要求李柯不能做? 就因为她觉得这是好的?这是正确的? 就因为她觉得李柯需要这样? 算了吧,别逮着李柯一个人薅了。她已经从她身上获取到不少的灵性了。 放过人家吧。 虞画寒起身,打算把u盘扔了,却被无形的手按了回去。 她刚要问柳擢双想干什么,男人便把她压在了床上,灯突然暗了,房间又回归那让人昏昏欲睡的阴暗。 她听见柳擢双说:“睡觉吧,宝宝。你昨晚没怎么睡。” 虞画寒被塞进被子里,耳边响起空调调节的滴滴声。她盯着天花板,确实感觉有点困了。 刚要闭眼,身旁忽然凭空出现一道不属于人类的气息。 虞画寒看过去,柳擢双再次凝聚起了身体,依然是赤裸的,还是那不害臊的模样。 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被柳擢双抱进怀里,有点凉,没有一点人的温度。 刚这么想,男人的体温就明显上涨。 柳擢双的手在她背后拍了拍,低头亲了亲她的头顶,声音很轻,“睡吧。” 这样有温度的拥抱让虞画寒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回到了一年之前,仿佛柳擢双没死。 她抬起手,在男人结实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似乎跟死前是一样的,摸起来肌肉形状都差不多。又或者说,其实是人的大腿肌肉摸起来都差不多? 虽这么想着,但虞画寒还是在上面一摸又摸,仿佛是要把所有的肌肉形状,都摸个一清二楚。 刚才还在思考的某个问题,答案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有些清晰了。 虞画寒觉得,她会去寻找的。如果她失去了爱情。 她喜欢这样的拥抱,喜欢柳擢双的拥抱。 但这么一想,她只是知道自己喜欢柳擢双的拥抱而已,又无法确定自己喜不喜欢其他男人的拥抱。 毕竟,她又没有抱过别的异性。就像她没有这样摸过其他男人的大腿一样,无法分辨出柳擢双现在的大腿肌肉是不是跟死之前一样。 那似乎还是无法断定,她会在失去后,继续追寻爱情。 看来,还是得点个男模试试。 “宝宝。”柳擢双带着警告的声音响在头顶,阴沉沉地打断了她的想法,“不许想。” 柳擢双不满的打断跟以前一样,又不太一样。 一样的是柳擢双一样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不一样的是,以前的柳擢双知道,是因为对她了如指掌,现在知道,是因为他还可以直接听见,会比以前知道的还要全面。 虞画寒冲他笑笑,捏了捏他有力的臀肌,“这样要花很多功德吧?” 男人大腿似乎紧了一下,呼吸变沉,低头用唇蹭着她的脸,“不多。” 再开口,倒是就完全压抑不下了,嗓音沙哑得很。比起刚才的暗哑,又多了好几层的欲望,听起来,更色情了。 柳擢双蹭着蹭着,动作就有点变味了。他从虞画寒的脸一路亲到下巴,身体稍稍往下移去,和她平视,看着她的目光暗沉又浓烈。 “想要做吗?宝宝。”男人抓住虞画寒在他大腿上摸来摸去的手,“我和以前一样。” 他和以前一样,所以她不用去找男模对比。他和以前一样,所以她还是会喜欢她的。也只能喜欢他。 她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也不能喜欢上其他人。 男人的眼里隐隐有一股狰狞的偏执。 虞画寒不说话,完全不理会男人呼之欲出的欲望和发疯的前兆,任由他抓,也任由他看。 只是那指尖并不老实,在男人的束缚中偷跑出来,挠痒痒似的勾着男人的大腿内侧。 然后就感受到身前男人不只大腿紧了,就连腹部都收缩起来,有一个明显硬硬的、又形状庞大的东西在不远处跟她招手示意,摆动着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是男人的阴茎在蠢蠢欲动。 柳擢双笑了,他握住虞画寒捣蛋的指尖,倒是也不恼,“做吗?宝宝。” 虞画寒还是不答。 柳擢双翻身压过来,从她的下巴亲到她的脖子,伸出舌,在上面描绘着女人纤细脖颈的弧度,轻轻舔动。 偶尔,还会像是学着虞画寒刚才调皮的手法一样,在某处停留,挠痒痒似的原地扫动。 虞画寒被他舔得有点痒,缩了缩脖子,感觉到男人牵着她的手往小腹下方去了。 洁癖的本能让虞画寒下意识要抽手,她可不想等会又爬起来去洗个手。 但转念一想,不对啊,柳擢双现在是鬼啊。鬼应该是没有细菌的吧?应该不脏的吧?即使他现在半透明化了。 那应该不用洗手吧? 于是虞画寒没再抗拒,手被顺利的带到男人阵阵跳动的摇晃棒体上。 男人舒服的叹息响在脸周,热气喷了虞画寒一脖子。 他似乎无声地勾唇笑了,吮住虞画寒脖子一边的软肉,便含在嘴里柔情舔吸。 手下带着虞画寒纤小的指头从他的阴茎根部,一路越过众多凸起的脉络直直来到冠状沟的位置。 13.h&剧情虞画寒扯了一会儿男人的龟头后,便 越往上爬,男人的气喘越大声。隐隐带上了一些像是疼痛难忍,又像是野兽嘶吼的吸气声。 虞画寒清楚得很,他可一点也不疼。捏着她手指的力道还越来越大,反而把她掐疼了。 柳擢双松了一点力气,带着虞画寒的手,在他龟头和棒身交界处绕圈打转,让虞画寒重温他龟头的巨大,也是让虞画寒重温他棒体的粗壮。 最后,他引着虞画寒的手爬上龟头。在阴茎硕大的顶端上,一圈一圈的往中间而去,爽得他已经没空舔虞画寒脖子了,只顾着奋力吸气,吐出那一声又一声带着蛊惑和性暗示的浊气。 他忽然猛握住虞画寒的手,把她故意在他马眼周遭,沿着龟头中间凹陷的一处来回抠弄的拇指压在马眼上,摁着她的手,操控她在他马眼的位置用力磨弄。 虞画寒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皮肉之间摩擦而过发出的声音。 起初有些生涩、粗糙,渐渐的,好像变得湿漉。也不知道是她手指出汗了,还是男人现在也有前列腺液。 柳擢双咬在虞画寒的喉咙上,用脑袋把她脖子里的位置全部占据,迫使虞画寒不得不昂起头来,像是在性爱中主动承受男人的模样。 她听见柳擢双嗓子已经哑到不能见人了,“宝宝,给我操,好不好?” 虞画寒眼里闪过得逞的精光。她迅速抽出另一只手,一巴掌打在男人的脸上,按着他大力推开,“粗俗。” 然后使劲挣扎,扭动着,把男人困住她的大掌甩开,就两手齐力推着男人,带着被娇惯出来的命令道:“我要睡了。别吵我。” 柳擢双怎么可能不知道虞画寒打从一开始就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小心思。他只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起码,也能让她摸摸自己的阴茎,不是吗? 爽过那么一下,总比一点没爽到好。 更何况…… 柳擢双顺从着撑起身体,躺回虞画寒身边,牵起她刚刚摸过自己巨物的手,放到嘴边,舔起她那柔软的五指。 全程,虞画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等他舔遍自己四根手指,一边盯着自己,一边专门含进那磨过龟头的大拇指时,才扁着嘴嫌弃道:“你好变态。” 柳擢双只是笑,吸完她的大拇指,又要凑过来亲她。 虞画寒立即要躲,又冷不丁想起来,他是鬼,应该不脏。便任由男人亲了。 而后慢慢的,把另一只没被男人握住的手伸下去,抓住男人的棍棒。 柳擢双身体僵硬一秒,亲着她的动作都停了,紧接着,他爽到大口叹气,发出低沉的嘶吼,抱住虞画寒,任凭她肆意横行地抓着自己的命根,用那细软的手在上面毫无章法地玩弄。 虞画寒玩得任性,玩得随心,撸着男人肉棒的速度一下快一下慢。时不时就如同被男人某处的青筋所吸引了一样,在那停留。 还会用指甲没有分寸地抠,完全不顾男人会不会疼。 一开始,只是被吸引的试探性地摸索几下,很快,她就会越来越专注,像是十分好奇那上面到底是脉络还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越抠越用力,越抠越大力。 一点轻重都不知,就那样生生的像是要把男人的性器抠破皮一样。 男人发出不平稳的呼吸,中间不时夹杂着一点闷哼,显然真的有些猝不及防虞画寒的用力。 却并没有阻止她。像是只要虞画寒不离开他、还在他身边,他就可以放纵虞画寒的一切行为一样。 即便是对他的,即便是在拿他的阳物当玩具,即便她会把他挖痛。 手法没有一点淫色意味,就是单纯地玩着某个好玩的东西。 男人好看的两眼半眯起来,里面似乎有性欲凝结起来的水汽,让人看不清他眼底里更深一层的情绪是什么。 一眼看去,只能看到满满的情动。 虞画寒盯着看得仔细,甚至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一样。根据不同的手法,看着他的反应,看得极其贯注。 殊不知,她以为被摸得快要爽到失去理智的柳擢双,其实也在暗暗地看着她。 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不知道男人在那被情欲遍布全身的外表下,也在用那沉甸甸的眼神看着她。 只是隔着一层类似雾气的晕染,虞画寒看不见他眼底里更深的执着和疯狂。 在虞画寒玩够了棒身,把手再次移到龟头上时,柳擢双似是忍不住射精欲望一般抬起了头,亮出了整个脖子,露出了上面完美的线条。 他顶了一下腹部,用龟头撞着虞画寒的手,然后猛地压过来,把虞画寒压回身下,脸埋进女人的颈窝,在里面大口喘气。 虞画寒瞬间又来了意思,一边握着整个硕大的顶部揉搓,一边推了推在自己身上颤栗的男人,想要把他推开来,看他的面部表情。 这种情况可很久没见过了。 自从柳擢双死了之后,每次交媾,她都看不见他的表情。比起以前的性事,总归是少了一种独特的乐趣。 每次都是被折磨被挑逗的那一个——即便她以前也这样,也没什么精力看太久。 但现在机会难得,她当然要多看看了。 但柳擢双似乎真的被摸到不行了,浑身烫得厉害,真的像个人了。果真和以前一样,就连这射精前的身体反应也极其相似。 无论她怎么推,他都不肯起来,反而还紧紧抱上她的腰,箍得很用力。 在她耳边一声一声的低喘。 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情难自禁。 精壮的腰不再克制,一下一下地向前冲撞,撞着她柔嫩的手心。还险些用力过头,直接把阴囊和棒身撞到她的腿上。 见他这样,虞画寒只能作罢,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 她把另一只手也伸了下去,两手一起按在阴茎两侧。 柳擢双似是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腰腹猛地一收,就狠狠往前撞到她的大腿里。 巨物抽搐似的在她腿上磨蹭。 男人的粗喘也急促的乱了。 虞画寒刚握上他阴茎的手就这么被甩开了。她向来有不顺心就直接发脾气,一下就趁男人往后的时候往他阴茎上打了一巴掌。 没有刻意压低力道,扎扎实实的一巴掌,还发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男人痛楚般的低吼几乎同步发出。 “宝宝。”他在虞画寒耳边似是有些无意识的呼喊,嗓音磁性嘶哑,销魂极了,他喃喃起来,“宝宝,宝宝……画画,我的画画最棒了……” 他因为性欲而逐渐发红、愈发性感的唇压在虞画寒的耳垂上,奋力吐着热热的气,像是要把气息全部打进虞画寒耳朵里,把她的耳朵也染成和他嘴唇一样的颜色。 嘴里像失智了一样,一直在神志不清地喊她。 那声音里甚至像是带着笑的,仿佛被打了也爽到不行了一样。又或者说,是被打了才让他这么欢愉的。不但不疼,反而还满足得很——简直是个疯子。 腰部倒是还算懂事,在刚被打的胡乱顶撞后,稍微收敛了一点。 虽然也不是那么收得起来,还是在节奏不一地往前顶,又急又乱,似是再也稳不住了,躁动又猛烈。 两条腿甚至缠上了她的。似乎是因为刚才极力撞上她大腿那阵太痛快了,所以忍不住黏上来,还想要每一下都撞进她的腿里。 但如此一来,顶胯的幅度就小了不少,也方便虞画寒再次握上他的阴茎了。 男人像是舒服过头了,再被碰到,就连连闷吼起来,咬着牙,低着头,像是在努力抑制着想要咬在她肩膀上的冲动。 虞画寒倒是一点担心都没有,反而对男人失控的模样很满意。 她两手摸着男人的阴茎,很快就熟练地摸上龟头,把两边大拇指同时按在男人圆大的顶部上。 确认按稳后,便猛地一用力,强行拉着男人龟头的皮肤,要拉开他的马眼,把他顶端中心的裂缝拉得开一点,再开一点。 虞画寒以前就喜欢这么玩。在柳擢双操够了,稍微能控制一点自己的时候,就喜欢不知死活的把他的阳具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东西。 所以柳擢双才会早在虞画寒两手摸上去的时候,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甚至,整个过程,他都太知道了。 埋在女人肩上的美丽俊脸,悄无声息地有着一抹尽在掌握的笑容。笑得隐秘,笑得疯魔,仿佛他才是那个掌控了女人性欲的人。 明明牙齿间还是会传出按捺不住的喘动声,明明鼻息还是那么的杂乱。却一下子,就从那个被控制的人,变成了主导者。 却藏着掖着,并没有让怀里的女人发现,让她还乐呵呵的,以为自己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玩得乐此不疲。 全然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男人诱导进他的计划里,被他亲自带到了这样的氛围里。 身体,也早就被男人紧紧圈住了。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掉入虎穴的人,却浑然不知。 虞画寒扯了一会儿男人的龟头后,便换手指控制着男人裂缝的大张,把拇指摁在了上面,挑弄地转起圈来。 男人胯部的冲击果然更加强烈了,就仿佛是被虞画寒的拇指指腹碰到了灵魂一样,爽得死去活来,挺动到大床发出晃晃荡荡的声音。 虞画寒的手随着男人的撞击越转越快,无形中,被男人带偏了都不知道。 拇指也像是越发深入一样,按得男人龟头肿大,马眼大开。她的拇指就这样,像是挤入进去了——挤入到了男人的身体里。 那股湿漉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都浓稠到她感觉耳边除了男人的气喘声还有那淫荡的乳液声了。 那到底是什么? 她的汗? 不会真是前列腺液吧? 确实柳擢双是会发泄是会分泌的。每次做,他都会射精。但每次都在无形中,她又看不见。就连那唯一一次的实体,她也根本没力气去看。 不知道鬼的分泌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很好奇。总之,她得看看。 虞画寒往后挪了挪身子,低头,要掀开被子,却被男人更固执地抱住,不让她动。 她喊了一声,“柳擢双!” “是前列腺液。”柳擢双气喘吁吁地回答。 男人从她脖子里抬起头来,露出那一脸的闷红和如愿以偿的疯癫。一副早已沉沦的不清醒的模样,却笑得不加掩饰,享受而又运筹帷幄。 眼里哪里还有那颤栗的水雾,分明写满了振奋和狂热。看起来清醒得很,又哪里还有不知所云的沉迷和受控? 模样甚至像是比她还要清醒。 男人腰胯的速度彻底放开,猛烈,又带着临近冲刺的发狂,撞得她的大腿开始产生清晰的痛意。 被耍了! 这个在性事中还要步步为营,算计她的狗男人。 虞画寒心里怒骂一声,立马甩开男人的阴茎,拳打脚踢着,就要挣脱男人的捆绑。 柳擢双低低笑着,嗓音发哑,明明充斥淫色,听着却莫名有一股让人发凉的气息,令人觉得好像怎么都逃脱不了他的股掌。 他稍微松开了一点力道,就见虞画寒立刻如他所想那般,推开他,转过身去,就要跑。 柳擢双不气不恼地看着,眼睛半阖下来的模样看起来非但气定神闲,还有种老神在在。 甚至,这让他有些疯的面色都不那么吓人了,多了几分柔情所在。就仿佛,只不过是在看着淘气的小猫闹脾气而已。 多可爱啊。他又怎么会因此生气呢? 虞画寒撑起身子的那刻,他才突然发力,从她的背后猛压下去,直把人按在床上,用力到她无法动弹。 巨硕的阴茎塞进了她的两腿之间,隔着裤子,抵上她柔软的贝肉,等不及挤开她的贝缝,就那样压紧虞画寒两条腿,迫使她两腿紧闭,按着她的脊背便猛操起来。 徒留女人挣扎无果的漫骂声,脸上依然笑得自在、“温和”——如果他眼里没有那非人的欲望的话,忽视掉他满脸的赤红,确实笑得很柔情。 但很快,他的这副假面就支撑不下去了。 在性欲随时都会炸开的、临门一脚的时刻,他的面容染上凶狠。美丽的脸庞像是变成了怪物的模样,却依然好看到人甘之如饴。 他凶恶着完全压在虞画寒身上,张口,不再忍耐地咬在她的耳廓。 虞画寒尖叫一声,委屈的呜呜起来。 虽然心知她这委屈半真半假,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疼,但冲刺阶段的男人还是伸出舌尖,安慰地舔舐起牙齿间女人的耳朵来。 就像兽类哄着自己的珍宝那样,粗暴间又带着点异样的怜爱。 喉咙里有让人听不懂的似是“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字眼不清的说着什么抚慰女人的话。 随着女人努着嘴,勉为其难地老实下来,柳擢双眼中笑意难掩,全心全意地进行那最后的进出,直至释放。 紫丁簪: 改死我了。 14.剧情“用来跟宝宝做爱。”(正文3100+) “画画?画画?” “来了来了!” 虞画寒从床上爬起来,双脚落地那一刻,差点累得没站稳。心里登时忍不住又骂骂咧咧起来。 无视耳边男人充满餍足的宠溺笑声,虞画寒连鞋子都没完全踩好,就跑向门口。 拉开门时,温南站在她门口,董向晨一副刚放好东西,从房间里出来的样子。见到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虞画寒回应了一下,便也关上门,跟温南说:“走吧。” 话落,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起懒腰,简直是觉得哪哪儿都疼。便又禁不住动胳膊动腿的活动起来。 温南正看着手机,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今晚去吃什么,闻声看到虞画寒满脸都是很疲惫的神态,便停下脚步,“怎么了?那么困的样子。下午没睡好吗?那要不就不出去吃了,点外卖也是一样的。” 虞画寒摆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没事。出去走走吧,我都在酒店待一天了。” 温南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片刻,点头,“行。” 然后又询问起两人的意见来,看今晚是要去吃哪家店。 虞画寒时不时回应两句,一边走,一边继续悄悄地活动起筋骨来,心里知道柳擢双听得见,便不带喘气地狂说他。 也不知道柳擢双到底是做了多久。明明就没让他进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还是做得那么上头。 起初,她还认输地等着柳擢双发泄完,然后睡觉。结果,她等到脑袋都昏沉了,也不见他有结束的意思。 射了一次又一次,翻来覆去的,就像是憋疯了一样,怎么搞都搞不够。 做都快做疯了,这里蹭蹭,那里蹭蹭。到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多少回。 反正她是扛不住,先拜拜睡觉了。 虞画寒都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这么多精力。看来做鬼就是好啊,精力无穷。 虽然他做人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就是了。 虞画寒偷偷翻了个白眼。 得亏他最后还算有那么一点分寸,知道预留洗澡的时间,在她睡着后抱她去洗了个澡。 不然就她这一觉直接睡到温南两人回来,都没时间了。一身汗渍的话,那不得难受死。 柳擢双凉凉的气息又靠近了一点,在她耳边蹭了蹭。 虽然没看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但两人的默契也根本不需要看,虞画寒脑海里已经自动浮现出他带点讨好,又满是欠揍的笑脸了。 便在心里骂道:“爽死你了是吧?” 男人的笑声清晰入耳。 除了没进去,柳擢双几乎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了。 面对虞画寒的气恼,他倒也是不会介意她把没睡好的气发在自己身上,大大方方地承认,“嗯。我好舒服,宝宝。好久没做了,好爽,我好喜欢。” “我还想要,好不好?宝宝。” 一双手的触感突然从后腰传来,虞画寒吓了一跳,立刻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温南注意到她的动静。 虞画寒皱着眉转回头来,“没什么。可能是蚊子吧。” 心里却是质问起柳擢双,“干什么!别搞来搞去的,浪费我的功德。到时候被人看到了,可就闹鬼了。” 虽然他也确实是鬼就是了。 “看不到。”柳擢双摸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帮她揉着身上酸痛不适的地方,“只有宝宝能看见。” “什么意思?”虞画寒心里蹙眉,“你不是已经可以变出人样了吗?” “那也看不见。”柳擢双满不在乎。 虞画寒却觉得天都要崩了。 她本以为,从无形变成半透明,是一大进步,结果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作用? 亏她还以为从李柯那拿了一大把灵性呢!才让他显化出人形的! “那也不是。”柳擢双平静地说:“李柯命运被改,功德确实不少。现在如果要强行让别人看到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是那样就真的需要消耗灵性了。没必要。” “只是让身体变得更具体的话,并不消耗灵性。已经算是一种常态了,我可以随意切换。而且,还能让宝宝看到。” “也算是可以介入更多了。起码,不再只是‘风’了,不是吗?” “是一个不小的进步,宝宝。” 柳擢双碰了碰虞画寒的脸。 那触感确实很清晰,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只是轻飘飘的一闪而过。她甚至能感觉得到男人手指头的形状。 的确是不算小的一个变化,起码是肉眼可见的不同。 只是…… “那又有什么用呢?”虞画寒有些嫌弃地吐槽。 变得更具现化有什么用呢? 以前那样又不是不能拦住人,或者介入现实。现在只是变得更接近人的形态了,好像整体也没什么变化吧。 “可以抱宝宝啊。”柳擢双说得理所当然,“可以像个人一样,抱着宝宝。” 说着,他言行一致地从后面抱住了虞画寒。 他没有半透明出来身体——路过店面那可以反射场景的玻璃时,虞画寒瞥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腰。无论怎么看,背后都空无一人。 但感觉起来,确实又跟半透明时的触感没什么差别。 “这次拿到的灵性倒也没有宝宝以为的那么少。”柳擢双还在那推销似的说着,生怕虞画寒觉得自己白白忙活一场,“起码,还有一个功能。” “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虞画寒有种不好的预感,倒也不是那么想听这个另一个功能。 柳擢双发出一道轻笑似的气声,凑近虞画寒的耳边,沉沉的,一字一句道:“用来跟宝宝做爱。我又可以操画画了——就像以前那样。” 她就知道,“滚!!” “对了,画画——”在柳擢双欠扁的忍俊不禁里,温南突然停止了那对于晚饭的讨论,开口喊她。 “怎么了?”虞画寒看向她。 温南也看着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得很。 于是虞画寒看向董向晨,却发现董向晨也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 便说:“干什么呢?在这玩猜口型游戏?” 温南失笑,像是有些服了虞画寒的脑回路。 犹豫片刻,她说:“工作上出了点问题。之前交接的东西不知道谁搞错了,今天排查了好久。可能没那么快结束。可能……” 温南小心地看了虞画寒的表情几秒,“可能我们要在这多待几天了。你看你是想先回去,还是跟我们再多待几天?到时候柳擢双忌日我请假和你一起回去。” “嗨,多大点事。”温南犹犹豫豫的时候,虞画寒已经通过柳擢双知道了。但见温南这么吞吞吐吐,她当然也明白,温南心里多担心她的情况。 她挥了挥手,“我和你们一起。来都是一起来的,回去干嘛分成两批呢?反正我也没事。忌不忌日的无所谓,什么时候回什么时候再去看呗。” 甚至,还巧了不是?她刚好可能要因为万高的事情在这个城市多留几天。 温南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柳擢双忌日将近,她到时候唐突提要多待几天的话,温南肯定会觉得她是不愿回去面对,她还得找借口让温南放心呢。 如此一来,她反而还不需要想怎么留了。 温南怕虞画寒是在逞强,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传来阵阵悲泣。而虞画寒也在听到的第一时间,看了过去,表情看起来很认真,连脚步都慢了些许,俨然是没心再听自己说话了。 她便也只好跟着转移视线,想着等会再说。 街道对面的一个派出所门口,有人手握着横幅。横幅没有展开,被抱在怀里,没法看见里面都是什么字。 抱着横幅的妇女模样憔悴,面无血色。一双眼红红的,遍布血丝。哭声就是从她嘴里传出的。 也不知她是哭了多久,才能哭成这样。 她旁边有一个差不多打扮的男人,似乎是她的丈夫。紧挨着她,面色也极差,满脸悲痛。虽然没哭,但身材消瘦,状态看起来比妇女更差。 两人旁站着警察,一脸苦口婆心的不知道在和两人说着什么。 温南看了又看,没看出什么,也没搞懂虞画寒怎么看得这么认真。 正要开口,旁边忽然有议论声渐行渐近。 “诶,你看那个。” “那是不是最近出事那家人啊?我看网上有人讨论,说这件事后台硬得很嘞。” “一看就有猫腻好吧?一直被压,热搜都上不去。” “哎别说了,赶紧走。有隐情也没用,我们又帮不上忙。看这最近乱的…晚上我们早点回去,别在外面溜达了。” “可是他们好惨……听说那女生的爸爸还生着重病。你看那状态多差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众筹。” 几人的脚步越来越快,直从虞画寒三人身边走过。 温南看着前面几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董向晨说:“是不是昨天我们聊的那件事?” “对哦!”温南立即意识到自己脑海里那股苗头是什么了,“昨天画画不就说这件事有什么拿钱顶罪的吗?” 温南扭头看向虞画寒,用手拉了拉她。 虞画寒点了点头。 对面派出所门口的,就是在酒店出事那女孩的家人。只不过,虞画寒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撞见他们。 更是没想到,那件事的背后,竟然还有着这样她不知道的事情。 早在看到他们的时候,柳擢双就凑过来把对面人的身份告诉了她,并说:“她是自愿的。” 紫丁簪: 嗨呀!!终于继续更啦!总算又来点新进展了。等死吧,万高。(?) 以及上次bbll忘了说了。其实就柳擢双和虞画寒的这个相处模式,得是隔壁乔启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吧? 无论是从小陪伴,过度保护,还是自然在一起,或者是两人的相处模式,甚至包括其他细节(下一章会说),也都是这样。 要是让户狗看了,八成是要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我要的养成就是这样。”了。笑死。 别说,都是青梅竹马,咋就差距这么大捏?隔壁户狗好好反省一下吧(doge) 15.剧情“死了也要在一起。”(正文3800+) 虞画寒一开始是懵的。 自愿的?什么自愿的?谁是自愿的? 紧接着,她就明白过来柳擢双代指的那个人是谁。 那女生竟然是自愿的。自愿出卖自己,就为了给重病的父亲提供医疗费用。 却又有谁能想到,她连第一次都没扛过,就那样丢了性命。甚至,在她死后,钱也没有打到她的账上。 反而,还因为她在酒店被发现身亡,而让那些人觉得晦气。觉得都是她,才让他们近期都没办法那么张扬了。觉得是她的死,给他们添了麻烦。 她的死,既没换来想要的医药费,更没换来一点尊重。只换来了那些人的白眼,和唾弃。 想来,他们的搪塞肯定做得很不到位,就连在网上,隔着网络都能有人发现猫腻。 既然如此,那更何况是那女生的亲生父母呢?自然更会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他们不会认账的。 但虞画寒还记得,柳擢双说过,有黑警。 这件事大概率翻不了案了。而以她现在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 事情已经发生了,人已经死了,她救不了任何。 突然间,虞画寒又想起了李柯。 觉得,幸好自己起码还救了李柯。起码,没有让李柯也落到这样的结局。起码,李柯昨晚的命运得到了改写。 一时间,虞画寒脑子里浮现了很多,有李柯的优秀,那个女生的坚韧,还有女生父母明知道没结果,也仍要努力的身影。 也想到了,自己的得过且过,自己的摆烂,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她没想明白,怎么自己什么都没干,就白白有了这么多。 知心的朋友,和美的家庭,死了也要纠缠自己的男友。 “是在一起。宝宝。”柳擢双突然出声,“是死了也要在一起。” 思绪一秒被打断,就连情绪都断了,虞画寒在心里烦躁的“啧”了一声,男人立即亲亲她的脸,说:“不烦,不烦。” 虞画寒不理他,反而是看向同样在想着什么的温南,和站在旁边什么也没干,默默等她们两个的董向晨。 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原地。 她不好意思地冲董向晨笑了笑,又抬手在温南眼前晃了晃,在温南看过来时,忽然问:“你当初是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她和温南自幼就认识了。也是一起长大,互相陪伴的。 时间久得虞画寒都记不清了,自己和温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并成为朋友的。 硬要思考的话,也只记得是比和柳擢双晚了那么几年。但具体已经没有印象了。 温南刚还在想着,虞画寒为什么盯着那家人表情这么伤感,当下,就突然被问了这么跳跃的一个问题。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眨眨眼,想都没想,就笑出了声,“这什么问题?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虞画寒有些嫌弃地扁了扁嘴。温南却像是因为她这一眼,而更觉得自己有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和好看的人玩。” 说着说着,温南愈发硬气,拽了一把身边的董向晨,“你看,我找的对象都这么帅气。我身边又什么时候出现过不好看的人?” “幼儿园的时候,就你和柳擢双长得最好看了。柳擢双成天粘着你,除了你谁都不爱搭理,又是个男的,我当然不找他玩,只找你玩啦。” 虞画寒顷刻间有些无语,但又有些无奈的觉得好笑。不过,多亏了温南的提醒,她才想起来她和温南原来是从幼儿园开始认识的。 “那我不得好好保养我这张脸了?免得到时候长丑了,就失去你了。” 虞画寒配合着温南的不着调,又看了看被她拉着的董向晨,此时正一脸温柔,完全不介意自己女友的大放厥词。 于是,又有些看不下去的拆穿她,“但你也没找几个对象吧?” 温南愣了下。她本以为虞画寒聊这个话题是心情不好,即使她暂时不知道什么原因。 但怎么也没想到,虞画寒反应这么快,这就开始呛她了。自然也毫不客气地回过去,“好过你,才谈过一个。” 然而刚说完,温南就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如果虞画寒忽然的伤感确实是她猜测的那样——跟生命无常有关。 那她这下是把好不容易轻松点的氛围又打回原形了。 不料,虞画寒越战越勇,挑起眉来,一脸的眉飞色舞,“但是他帅啊!你见过比柳擢双还帅的人不?” 温南顿住,失笑起来,彻底无语了。 她甘拜下风,摇摇头,“是是是,确实没见过。输了输了。” 虞画寒嬉皮笑脸起来,重新挽上温南的手,“走了走了,等下又要下雨了。我们出门都没带伞,得走快点。” “又下?”温南扯着董向晨的胳膊,跟上虞画寒的脚步,“这几天是下个没完啊?怎么老突然下雨。” 三人脚步快起来。 依稀间,温南听见几个擦肩而过的人嘀嘀咕咕道:“下雨?” “这天气怎么可能下雨?天气预报又不是摆设。” “昨天不就突然下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啊。就今天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下雨。” 温南回头瞥了那几人一眼,心里哼了一声。等着瞧吧,等会淋死你们! 虞画寒可是神预言,就不可能出错,也从没出错过。温南心里得意,不屑地扭回头来。 她想起自己和虞画寒认识的事情。 那是刚上幼儿园不久的时候。她因为家里搬家,从其他地方转过来。 刚开始,因为不好意思,她在老师介绍完之后,没能那么顺利地和大家融入。 当时,老师安排座位,是虞画寒第一个扯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旁边坐下,跟她自我介绍。 再然后,玩玩具的时候,因为还不认识其他人,她坐在旁边握着一个娃娃看她们玩。 可能是因为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当时娃娃区里都是女孩子,只有柳擢双一个男生跟在虞画寒后面,屁颠屁颠的,听虞画寒使唤,所以温南对当时的画面记忆犹新。 她记得,有个女生左右看了看,忽然把她手里的娃娃抢过去了。 事发突然,她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女生抢夺时的动作甩到脸,条件反射地就闭上了眼睛。 再等她睁开时,看到的就是自己手里的娃娃没了,脸还痛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就哭了。 幼儿园的年纪,又是小班,大家对‘保护’都没什么概念。看到有人哭,能去找老师说明都不错了,更别说是站出来保护她了。 但虞画寒还真做到了。 几乎是她哭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看到虞画寒直接抓起地上一个娃娃,扔过去,砸在那个女生身上。 温南有点懵了,那个女生也懵了,然后瞪着虞画寒看了两秒,就也哭了起来。 甚至,哭的声音更大、更响亮,都直接超过了温南。 就仿佛,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也仿佛,虞画寒刚才砸的那一下力气极大,即便只是一个娃娃,也能把人砸哭出来。 而面对那女生的哭叫和找老师,虞画寒满不在乎,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后来,老师来了。温南印象中,老师好像问了很多问题,最后那个女生好像也给自己道歉了吧。 但温南只记得虞画寒扔娃娃的那一下。动作又快,又果断,反击得相当野蛮。 却很帅气。 一看,就是一个从小被家里宠坏的小公主。有气就发,从来不委屈自己,也从来都不在乎后果。 很不好惹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被虞画寒那样保护过,纵使那一看就是无心之举,温南也开始天天找虞画寒玩。 时间长了,她也更肯定了自己一开始对虞画寒的印象。 虞画寒确实是一个被家里宠坏的人,也确实脾气不小。只不过,并没有那么刁蛮,不会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就发脾气。甚至,一般情况下她都不会有太剧烈的情绪起伏。 能一下就把她惹火的只有柳擢双。被她刁钻对待的,也只有柳擢双。 虞画寒基本上只会对柳擢双乱发脾气,指手画脚。而柳擢双,完全是一个乐在其中的样子。总是跟在虞画寒后面,任劳任怨,几乎可以被称之为当牛做马。 只是,他那贵气的模样,很难让人说出他在给虞画寒做仆人这种话来。 但说白了,虞画寒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就是柳擢双一手养成的。 是柳擢双自己放纵、娇宠出来的虞画寒这样的只针对他一人蛮不讲理的性子。 无论虞画寒对他做什么,他都从不生气。不但照单全收,还收得极其享受,不亦乐乎。 完全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之后两人逐渐走到一起,在温南眼中,也是迟早的事。 早在看出来柳擢双有刻意纵容虞画寒对他那些无理取闹的行为时,她就从柳擢双和表面温和完全不同的眼底里,有点隐隐地知道柳擢双是想干什么了。 所以,两人在一起,也是“自然”的事。 但也因此,在柳擢双走后,温南最担心的也才会是虞画寒。 他们那样特殊的关系,那样捆绑的状态,那样长久的陪伴,虞画寒的生命里就没有一天,是没有柳擢双的。甚至,虞画寒的生活,就都是由柳擢双一手操办的。 他们从未分开。却突然间,有一个人消失了。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也难以接受。 所以,在虞画寒看着那受害者一家表情难过的时候,温南极其担心虞画寒是不是一直在逞强。 葬礼的时候,虞画寒没哭,温南就有些害怕虞画寒会因为强行压抑自己,而出什么情况。 因此,也一直格外关注虞画寒的精神状况。 三人大步来到商场门口的时候,还没走几步,外面就轰然下起磅礴大雨。 温南回头看着一秒降临的雨幕,想起了刚才路过的几个人,也想起了还在那条路上的时候,虞画寒问她的问题。 她停下脚步,拉了拉虞画寒的手,在虞画寒看过来的时候,说:“我和你做朋友,是因为你很好。” 温南说得有力而又坚定。即便幼儿园那件事,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她也知道,虞画寒是一个很好的人。 虞画寒盯着她看了两秒,忽地笑了。她当然知道温南一路上都在想什么,也早就知道了温南和自己做朋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虞画寒感到意外,但也不由得觉得温暖。温南果然像她的名字那样,能让人觉得温暖。 那些她都已经不记得的事情,温南居然还一直记着,甚至是记得那么清楚。 把那些她自己都不知道且没认为是多么了不起的好意,都给记住了。 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不就是帮忙教训了个人嘛,有什么好记的。 “我知道。”虞画寒说。 她看着温南,同样认真地回。只不过,那表情持续不过一秒,就臭屁得瑟起来,“我当然知道我很好了。” “去哪找我这样一个人美心善的神算子啊?”虞画寒一张过分美丽的小脸越抬越高。 几乎都是要抬到天上去了。让她那一张如画的脸孔,都过度下凡了。 温南笑着打断了虞画寒这要持续下去的行为,拉着她往里走了两步,“行了行了,知道你好了。走吧,去吃饭了。” 三人迈开步子。 背后突然传来骚动,有人尖叫,有人说脏话,还有人踏着雨水发出响彻的跑步声,正在向他们冲来。 紫丁簪: 唉哟哟哟哟哟哟哟,隔壁看了是谁羡慕死了,我不说。是哪几个都羡慕死了,我不说。 16.剧情找到了! la shuwu.co m 不远处传来孩童嘻嘻哈哈的声音。 李羽阳往那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头顶不会累的太阳。 已经到下午了吗? 他赶紧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清晰可见的消息框之后,又不放心地点开,确定真的没有廖真真的消息后,才把手机放回口袋。 将公司的警告,父母的责怪,各种半威胁的话语,以及真真父母的关心一同锁进了口袋。 他继续往前走,向路过行人发出手中的寻人启事。 李羽阳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进食喝水是什么时候,但清楚的记得,廖真真已经失踪两天了。 希望越来越渺茫。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 8i n fo.c om 就连警方都说,人可能早就不在这个省了。 对方明显是团伙作案,不是一时兴起。 如果是一时兴起,那必定是惯犯。 能够在这样治安完善的城市中,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并没有暴露在任何监控摄像中。不仅是惯犯,还是对这个城市了如指掌的惯犯。 可只是两天而已啊。不是二十天,不是两个月,更不是两年,为什么所有人都放弃得如此快? 所有人都说,没有希望了,让他别找了,全权交给警方,他只需要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没必要为一个还没领证的女朋友堵上前程,耗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心血。 毕竟还没领证嘛。他们大多都这么说。 怎么可能? 他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 他们努力了这么久,才终于走到这一步。在这个时候放弃,才是真的推翻了过往的所有。 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找不到她了,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耳边听到一阵哭声,即便理智知道,真真哭起来不是这样的,李羽阳也在第一时间看过去。 直到亲眼确定真的不是廖真真后,绷紧的心脏,才得以松开。 是酒店事件那一家人。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廖真真还没失踪的时候,他就听她说过,这件事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爆料多却存疑。 那些不知真假的话,让这件本就一直没有后续的事件屡次被放大,被人关注。 但奇怪的是,无论大家怎么讨论,这件事的热度都上不了更进一步的热搜。就像是有无形的手一直控制着舆论一般,圈好了范围,只让这件事得到了一小块区域的讨论。 在反应过来廖真真可能出事了的时候,李羽阳就猜想过这种可能。如果酒店事件背后的势力真的一手遮天,那廖真真没有一点消息,会不会也是被卷入了这件事情里。 但警方不认同的表情让他记忆深刻。 虽后来警方还是有针对这方面的可能性进行调查,李羽阳也依然无法放心。 他只能安慰自己,起码……起码目前没有任何线索指向廖真真可能也被卷入了如此事件,不是吗? 李羽阳再次往前走。 忽然有人快速地从他身边几乎是小跑了过去,他听见两个女生的对话。 “又要下雨了……走快点。” “又下?” 话语声飘散在风中,长时间的接连工作,加上两天没合眼让李羽阳感官不那么灵敏了。他只在抬眼间,看到了一个女生格外耀眼的侧脸。 皮肤很白,在太阳下像是能发光。带着笑,非常放松,也非常肆意,是一个看起来活得自信逍遥的女生。 “下雨?” “怎么可能下雨?” 那女生身边的朋友也听见了,她回头看了几眼,表情似是对过路人的嘀咕很不满意。 但李羽阳觉得那几人嘀咕得挺对的,这个天气怎么会下雨,又怎么能下雨。 下雨会冲刷痕迹,也会让他发放寻人启事的进程变慢。 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浮现那个女生无忧无虑的笑脸和她朋友的不屑时,李羽阳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担心那人说的是真的。 他脚步加快,一路快速发到了商场前。 一阵吆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算命嘞,算命。一次五十,不准不要钱啊。” 摊主注意到李羽阳的停顿,冲他抬了抬下巴,“怎么样?小伙子。算个命啊?” 李羽阳没动,摊主却笃定了他一定会来似的,拍了拍手边的鸟笼,“不信让我的神鸟给你算个姓氏。算准了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算下去。” 摊主胸有成竹,面对李羽阳的观察和迟疑,毫不闪躲。仿佛他确实能够窥探天机,知道李羽阳必定会来,才这般笃定。 眼前手里握着寻人启事的男人一脸疲态,就算他再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整洁干净,脸上的胡子拉渣,和满眼的血丝也不会骗人——这人定是为了找人奔波了很久。 能在这个时代这个城市里丢了人,想必都是找不回来咯。 与其在外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来他这里算上一卦。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灵感呢。 摊主嘿嘿一笑,把手中的姓氏道具递过去,眼里有精光迸出,“怎么样?小伙子。” 李羽阳盯着对方的眼睛,忽然觉得脑袋一空,一个失神的功夫,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 “放手,放手!” 短短一夕间,摊主就一改刚才的从容,“放手!我已经给你算到方位了,你还不去找,还在这里拉着我干什么!” 李羽阳死死拽着他,不肯松手,眼里通红的血丝此刻像是能溢出血来,让他眼眶里掉出的泪水都显得是那般骇人。 “不可能,不可能……大师,你再算算,你再算算呢?” 纵使心里知道这人大概是个江湖骗子,算出来的信息和廖真真完全对应不上,李羽阳也有些崩溃了。 为什么会找不到? 几天的压抑和强撑让这个身材高瘦的男人直不起腰,他几乎是匍匐在摊主前。 先前那精准叼出他姓氏纸张的神鸟被他撞了一下笼子,正在鸟笼里慌乱的展开翅膀,飞来飞去。口中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摊主又要去护那鸟,又要护自己的摊位别被李羽阳全部搞砸了,手忙脚乱的,根本推不开死死拽着他裤子的男人。 眼看周围路过看戏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摊主急得高抬声音,“我都说了!你女朋友跟男人跑了!在西边,西南方向。其他的你自己去看,我不好多说了!” 不知所以的吃瓜群众根本不会在意事情真相是什么,只想发挥自己无用的善良。 他只要把一切都怪到李羽阳身上,让李羽阳变成那个不愿接受事实的绿帽侠,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谴责李羽阳。 而他,就可以美美隐身,成为事了拂衣去的大师,过几天再来这块摆摊就行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人主动来找他算命。 他可不能让李羽阳挡了自己的财路。 周围人果然如摊主所料,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对李羽阳点来点去。 但李羽阳的表现却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摊主本以为,李羽阳会在这样的声音中退缩,李羽阳却仍是不松手。 无论周边人的议论声如何针对他,也无动于衷,只死死扒着摊主的腿。 那面容从无助到痛苦,又到极端的执着,无论如何,都抓着他,不让他走,嘴里反复来反复去,都是那句让他重算,直到算出下落为止。 这人疯了。 摊主身上挣扎出来的热汗开始变成冷汗。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招惹错人了。 他本以为,李羽阳这样潦倒又无援的人,就算骗了,又如何?反正败露了也是轻轻松松就能甩开。 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人会帮这样一个无法回报的人伸张正义。就算有,也只是远距离地说些谁都能说的安慰的话而已,威胁不了他什么。 结果谁知道,这竟然是个疯子。竟然是个不达目的,不惜把别人一起拖下水的疯子。竟像是要和他鱼死网破,怎么甩都甩不开。 周边开始有人认出李羽阳是那个刚刚在发寻人启事的人,三三两两的几句讨论过后,有人仔细看了看寻人启事,觉得这样专情的、能把失踪时的细节阐述得这般详细的人,不太可能是摊主口中说的绿帽侠。 群众的声音渐渐反转,针对摊主的负面揣测越来越多。 摊主无比后悔。可是他不可能承认的,承认自己算错,或者承认自己不会算,那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砸自己摊子吗? 就在这个时候,水一滴两滴的砸了下来。 敏锐的人率先抬头,就发现上一秒还晴空万里的天,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乌云密布。一个昂头的功夫,雨水就哗啦啦的降落下来。 人群一窝蜂地散开,往不同的屋檐下跑去。 一下子,商场前空旷的场地里,就只剩下摊主和李羽阳两个人。 摊主觉得自己也要疯了,他被李羽阳拽着,根本跑不掉,他和他的整个地摊都被雨水一秒淹没。 鸟叫声极其尖锐,叫得他头脑发昏。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脚踢向李羽阳,“看不见下雨了吗!要淋雨你自己淋!” 摊主本是泄愤,不料,上一秒怎么都甩不开的李羽阳竟然还真被他这一脚给踢出去了。 早知道,就早点来上这么一脚了。 摊主来不及高兴,迅速收起自己的东西,便往最近的屋檐下跑去。 李羽阳呆坐在暴雨中,眼睛被无数雨水打中,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皮,可他却无动于衷。 下雨,下雨……有人说过,等会要下雨。 被她说中了,真的被她说中了! 李羽阳从地上爬起,顾不上自己是否狼狈,匆忙抓起地上印有廖真真照片的寻人启事,就一边跑,一边环顾四周。 他静不下心去思考,那人到底是真的会预言,还是随口一说。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要去试试看。 他印象中,那人也是往商场的方向来的。在哪里,在哪里?! 忽然,一个皮肤白净,长相出众,眼睛很亮,脸上带笑的面孔闯入了他的视线。 找到了! 紫丁簪: 真想狠狠改,狠狠更!!李羽阳的这一段剧情,我都基本写完了。 但我今晚要去把之前一堆不确定划分好没有的脑洞给整理出来,呜呜呜。 17.剧情“不可以,宝宝,听话。会天打雷劈的 忽然间一个满眼通红,浑身湿漉,面容无意识有些狰狞的男人向你跑来,是个人都会躲开的。 虞画寒几人回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全身是水的男人从分开的人群中,笔直地向自己跑来。 旁边的温南也被吓到,尖叫一声。 虞画寒本能也是该躲的,毕竟谁知道这人下一步会干什么。 但同一时间,她忽然收到了柳擢双传来的庞大的相关信息。顿时两眼发黑,知道了来龙去脉。 柳擢双和她沟通有不同的方法。 最简单的,是直接开口说话,让她听见他的声音。 另一种,是更快,也更便捷的传达,只需要不到一秒,就能把他想要说的话以意识的形态强行安插进她的脑海里。 柳擢双平时不是很喜欢这种形式,他还是喜欢像活着的时候那样,跟她说话,和她絮絮叨叨,在她耳边没完没了的刷存在感,让她因为他不断的有情绪起伏。 但毕竟是个鬼,可能是作为鬼的天赋,他偶尔的一些想法和情绪还是会在下意识间通过意识形态传进她的脑子。 只是,从没这么汹涌过。 一瞬间,就从头到尾传入这么多信息。仿佛事态紧急,也仿若,是灵性涨了,才可以一下输入这么多。 虞画寒当下觉得脑子有点昏,站不稳。 看不见的手扶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唤,“宝宝。”用那迅速温热起来的手,帮她揉了揉微微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虞画寒懂他意思,稳住重心,拉了一把明明害怕到尖叫,却也还是护着自己的温南,把她拉到身后,交给护着她的董向晨。 便抬眸对上那直冲冲向自己飞奔而来的男人。 对上眼神那刻,那犹如亡命之徒一样的李羽阳,脚步蓦地就慢了一截。他的心没有征兆地颤得极其厉害,让他腿也跟着发抖。 这一瞬间,他似乎看懂了面前女人的目光,不慌不忙,临危不惧。最重要的是,那眼里的镇定仿佛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找她。 让人觉得,一切都逃不过她的双眼。 脚步忽然的颤动,让李羽阳险些绊倒自己,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虞画寒面前。 可当真的站在这个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女生面前,他身体里一直憋着的那股劲儿就一哄而散了。 面前这个女生身型纤细,四肢白皙,长相精致又漂亮,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那样。 这样近的距离,也看不到她脸上有一点瑕疵,洁净细腻得令人羡慕。 这是一个身上没有任何操劳痕迹,也看不出经历过人间黑暗的女生。不谙世事得像是从未工作过。或许,还在上学,年纪看起来比他小。 又或者年纪和他差不多,那也就更呼应了这人身上养尊处优的气息。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年轻女孩。 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他觉得自己太过于病急乱投医了。 他不知道面前女生的名字、身份,只不过是听见了她路过时的一句话,便认为她有预知能力,能够帮助他找到廖真真,未免也太荒谬了。 他刚才是怎么会觉得这样柔弱的女生能够帮到自己的? 就好像,自己的行为都不受自己掌控了。 从靠近商场的那一刻开始,就像是被人控制了一样,不听使唤的做了许多异常的行为。 先是没有理由的相信摊贩,又是没有理由的相信面前这个女生。 李羽阳心里觉得自己很可笑。深知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吓人。面前女生背后的朋友都忍不住哆嗦,警惕地看着自己了,也就这个女生胆子大,才没露出一丝害怕的神色吧。 李羽阳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勾起嘴角就要道歉,面前这没什么表情的女生却开口了,“廖真真。” 李羽阳一秒瞪大眼睛,往前跨了一大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虞画寒。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明明只是说出了真真的名字,明明只要看过他手中的寻人启事,都能知道他在找廖真真,他也依然被虞画寒的这一开口,惊愕到压不住地迸发希望。 “你知道,你知道真真在哪里!”李羽阳激动地就要去抓虞画寒的手。却莫名被什么东西打开了,让他向前一半的手甩向一边。 李羽阳心里流露出疑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 分明,就是有什么东西打了他。可目光所及之处,却无论如何都寻找不到那个罪魁祸首。 他很确定,这不是幻觉。因为周边向他们投来探究目光的人都看到了。 余光里,他看到所有人都和他一样露出了疑惑、奇怪的神色。 几乎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错了,又或者说,是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太会演了。 只有虞画寒,一脸平静的淡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也仿佛,这一切本就该这样。就是会有看不见的东西保护着她,让她不受外界任何的侵害。 刹那间,刚才那股没来由的相信就在这一刻被重新点燃——面前这个容貌漂亮的女生,或许真的有非同寻常的能力。或许,她真的能够帮到自己。 虞画寒点了点头,自己确实能帮他,就是…… 她掂量了两下,“夏鹤府后面有几栋烂尾楼,你去了之后,找到最里面最矮的那栋,廖真真就在那里。你到了就会听到她的声音。” 李羽阳却迟疑了。 虞画寒说得煞有其事,语调也平静,让人很难怀疑她。 可夏鹤府不但连这个城市都没有出,还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虽然那里再往后,就到另一个区了,但李羽阳依然没办法相信。 市中心是警方最快排除掉的地方。因为没有人拐了人之后,会持续在市中心停留。那周围一带,一样毫无可能。 如果廖真真连这座城市都没出,警方不可能找不到的。 那种荒唐感又上来了。但无论如何,李羽阳还是很感谢虞画寒提供的可能性。 他张开嘴,要道谢离开,虞画寒却如同知道他心思一样,说:“廖真真是自己逃到那里的。你如果不快点去,会有人比你更快。马上就有人要去抓她了。到时候,你就真的找不到她了。” 李羽阳心猛颤了一下。最后一句话刺激了他。无论真假,他都不该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他点点头,要转身,按照虞画寒说的做,虞画寒却把他叫住了,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有些难过和悲伤,“等下,还没说完。” 但很快,这句话一出,李羽阳就忘了关注虞画寒的表情。 “你要先回去告诉警方,让他们出警,并且,只能走南阳北路,不要走秦和路,会堵车。” “如果警方不相信你,你就说你在外面的监控里查到廖真真上了一辆货车,车牌号是夏A43349。他们找你要录像确认真假,你就说你来得着急忘了要,让他们去查,自然就能查到。” “警方不会让你一起去的。你自己开车去。一定要快,而且必须走南阳北路。” 虞画寒按照柳擢双说的,一口气讲完,并和柳擢双确认过没有遗漏后,便说:“去,速度要快。” 李羽阳有些怔愣的神色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即如收到指令一般,扭头扎进了雨幕之中。 直到这时,温南才从虞画寒后面走出来,心有余悸地看着李羽阳极速消失的背影,“画画……这是怎么回事?” 虞画寒抬手拍拍她的背,眼神却是越过看热闹的人群,盯着不远处的电梯口。 刚才,有一个熟悉又让人讨厌的气息出现在那。看到她站在商场门口不远处后,立刻又按着电梯跑了。 是万高。 万高出现的位置在她的后方,虞画寒没有看到他当时的动作,但柳擢双看到了。 还看到了在电梯门关上之后,万高的手机响了。 是收到消息要去帮忙抓廖真真了。 虞画寒又看了看李羽阳消失的方向,希望李羽阳能够更快一点,改变她刚刚从柳擢双那里提前得知的结局。 其实如果她现在就出发,亲自去的话,完全可以赶在所有人到之前,救下廖真真。但那样,就也错过可以逮捕万高的机会了。 而且,廖真真本人没有向她寻求帮助,她也没有见到廖真真——本人没有和她产生过直接交集,她就无法强行介入别人的因果。否则,事情会变得更糟。 到时候就是什么也捞不到了。 她现在能够知道这么多,不过是因为李羽阳。因此,她也只能是插手李羽阳的事情。 “你是故意的吧。”虞画寒在心里说。 先前在那条路上的时候,虞画寒就觉得奇怪,柳擢双为什么马上要下雨了才提醒她。 她本来以为,是她和温南一直在讲话,他插不了嘴,才在那个时候开口的。 可后来她又想到,出酒店之前柳擢双就有大把的机会提醒她,却一直在搞怪分散她的注意力。 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都是柳擢双故意安排的。 从头设计,以一些刁钻的角度让李羽阳主动注意到她,再步步引导他找上她,让她得以介入这件事,救下廖真真。 “宝宝真聪明。”柳擢双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宝宝,别想了。去吃饭吧。” “都已经可以钻空子引导了,还不能直接插手吗?” 虞画寒一边在心里不死心地问,一边扭头和温南两人简单解释了这件事。 几人重新出发,周边看戏的人群也彻底散了。 而在这一切都看似解决了的时候,柳擢双出言打消了虞画寒的念头,“不可以,宝宝,听话。会天打雷劈的。” 紫丁簪: 哼哼,终于也让我钻到孔子来更新了吧!哈哈! 18.剧情神奇得就像是知道内幕一样。(正文3 当看到监控摄像里真的出现廖真真时,李羽阳几乎要扑到电脑屏幕上,死死确认廖真真的安危。 竟然是真的,那个女生说的都是真的!在有这辆车的监控录像里,真的出现了廖真真的身影! 即使只是背影,他也知道,那就是廖真真! 一个警察把他拉住,避免他挡住屏幕,让其他人没办法观察到更多的细节,“你先别着急。有了线索,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所在地。” 李羽阳像是被点醒一样,脑子里立刻出现虞画寒平静的话语。 夏鹤府,夏鹤府! “这辆车经过的地方都查到了,中途没有停留,最后停在了夏鹤府后面的工厂。” 另一位眼疾手快的警察迅速把自己刚调查出来的结果大声汇报出来。 但与此同时,坐在监控面前那警察反复看过那有廖真真的监控画面后,说:“她被下药了。估计撑不了多久。” “行,知道了。”刚才拦住李羽阳的警察脸上刚刚露出了一点发现线索的开心,转而又沉了下去,“那个工厂的监控呢?能不能看到廖真真?” 信息接二连三的对上,李羽阳来不及震撼,他坐不住了,立马插话,“烂尾楼!夏鹤府后面有几栋烂尾楼,真真一定在那!” 旁边的警察点了点头,却没有表态。烂尾楼他是知道的,但廖真真在不在那里还不好说。 烂尾楼和工厂有一定距离,在被下药的情况下,廖真真不一定能走到那里。 这时,调取监控那位开口了,“查到了!工厂门口有监控。但是被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 “肯定在烂尾楼!”李羽阳急得大吼,几乎等不下去,仿佛警方如果不当回事,他就要自己去找。 站在李羽阳旁边的警察和其他几位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管如何,有线索就得去看看。她被下药了,肯定跑不远。甚至,可能连车都下不了。你们俩收拾收拾,一起出发。” 几人立马起身,一边带上装备,一边往外。 李羽阳立即跟了上去。他听懂了,警察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还要优先调查工厂。 发号施令那位把他拦住,“我们去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消息。” 眼下,李羽阳对虞画寒说过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他毫不意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走南阳北路,不要走秦和路,会堵车。” 警察愣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看向窗外,“下雨天哪里都会堵。秦和路是最近的,如果不走秦和路,走其他路只会更慢。” 尤其是南阳北路。 要特意绕到那里再前往夏鹤府的方向,是所有路线中,最绕的那一个。 要是走那边,只会是白白浪费时间。 身为警察,最是了解当地的各种情况,自是会在第一时间就作出最富有经验的判断,不会随意被他人动摇。 更何况,李羽阳今天的状态格外不对。 先不说,他为什么会自己调查到那辆货车。其次是,他是如何在调查到货车的信息之后,又能快速出现在这里的。 货车全程没有停留,而有廖真真画面的监控位置,是货车发车前的一小段时间。 货车的起始地很远,远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天往返的。 这几天李羽阳一直在私自调查,他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李羽阳一直在以廖真真失踪的地方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又是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把目标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而且,还真就找到了线索。 神奇得就像是知道内幕一样。 警察又仔细看了眼李羽阳的脸色。这个自从女朋友失踪后,就没再休息过的男人,满脸憔悴。才多长时间,就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怀疑他,属实是有点说不过去。 更何况,李羽阳脸上险些的喜极而泣,和担心、迫不及待、焦灼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的神色也不像假的。如果是假的,那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或许是紧绷了太久了,一旦有点消息,他就几乎是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才会看起来比较怪异吧。 也或许,只是自己暂时想太多了? 身后传来同事的呼唤声,那位警察回头应了一声,又叮嘱了李羽阳几句,就大步上了车。 车子一离开,李羽阳就跟着冲了出去,不顾身后其他警察叫他回来的声音,迅速往自己车子的位置跑。 大雨泼进他的眼睛,他也完全不敢闭眼。生怕自己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耽误了时间。 他必须要快,必须要赶上。 那个女孩说过,如果速度不够快,真真就会被其他人抓到。 还说过,要让他自己开车去。 他的车子距离派出所有一定距离,单是跑过去,路上都不知道又消耗了多少时间。 李羽阳心里开始动摇,或许……或许他应该打车呢?最起码,是打车到自己停车的位置。 可如果停下来打车,势必又要消耗一定的时间。 大雨降临,交通堵塞,他不敢赌,也不知道,打车过去更快,还是自己跑过去更快。 可李羽阳更不知道当下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确保赶在廖真真被抓之前赶到。 他突然后悔,当时为什么只顾着找警方,而没有多在那说上一句话,多待上那么一会儿,找那位女生留下联系方式。 那样,他就可以在现在询问她,得到最精准的答复了。 然而,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找到她。 李羽阳只能不断回忆虞画寒当时说过的话,唯恐自己漏了什么细节,也唯恐,自己现在做的是错的。 虞画寒说话时的每一个画面都被他强行慢放似的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播放。 不知道是播放到第几遍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就注意到的,那个女生说话时一直有股莫名的忧伤。 难道,是因为他最后没赶上? “滴滴——” 轮胎紧刹、滑过雨天马路的声音,和刺耳的喇叭声出现在耳边,伴随着司机按下一点车窗的充满后怕的骂声,“神经病啊!看不看路的!” 李羽阳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竟然跑进了马路。 看着周围没有停息迹象的车流,李羽阳一咬牙,继续往前冲了过去。 司机在后面骂得更厉害了,说他是个疯子。 或许,他真的是吧。 但好在,他刚往前跑没多久,对面那条马路的红绿灯就跳成了红灯。 他再也不敢分神,加快速度跑回车上,一脚油门,车子便飞了出去。 …… 这场大雨几乎覆盖了整座城市,没有一处不被波及。 廖真真拖着发软的身躯,摔在巷子一角。 她费尽力气让自己靠着墙坐起来,被雨淋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可又不敢闭上。 一闭上,体内至今没有消逝的药效就会让她无法再睁开眼。廖真真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自己在眨眼的时候就睡过去了。 她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了,只知道自己好像反反复复被换到不同的车上。 偶尔有意识的时候,她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在说:“真麻烦,要不是最近那件事也不至于出个市都耽误这么久。” “那有什么办法呢?上头的看上她了。”另一个人像是耸了耸肩,随后点了一只烟。 “他们倒是轻巧,说一声,就不管了。”最开始的那个男人继续抱怨。 烟味愈发浓烈,她当时咳嗽了几声,感觉自己险些就借着咳嗽的惯性睁开眼了。 但咳嗽的动静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再次被注射之后,她很快又没了意识。 跑出来,纯属意外。 现在回想,廖真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能力逃到这里的。 只记得当时趁着人不在,她溜下了车。之后又浑浑噩噩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连确认是不是抓她的都来不及,就慌不择路,爬上了一辆货车。 后来,货车发动,她在摇摇晃晃中又睡了过去。 大雨几乎要掩盖掉任何动静,直到一道脚步声逼近巷子口了,才被廖真真听见。 她几乎是瞬间就把自己蜷缩起来,藏在阴影里。 幸而,外面平稳的脚步声没有停留。 廖真真松了一口气,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否则,就算没被抓她的人追上,她也可能会因为药效和大雨晕倒在这,最终体温被雨水冲刷干净。 廖真真强行抓着墙壁,一步一步在巷子里缓慢挪动。 终于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时,已经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她昏沉中找到的暂且可以躲雨休息的地方,是一栋栋烂尾楼。 即使间隔不近,但在被雨幕压得黑漆漆的夜色中,也显得像是一个又一个雄伟的怪物。 这一带像是鲜少有人经过,就连路灯也没有多少,唯有远处的一点点光点,让廖真真的视野里不至于是全黑的。 但她也几乎是摸着黑来到一个角落里,靠着四方的柱子,躲藏在黑暗之中。 静静地喘息,静静地看着远方。 浑身虚弱得既像是无法呼吸了,却也像是每一口气都是最后一道呼吸一般,吸得极其发紧和用力。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抓了多少天了,她感觉好像过了很久,过了有小半辈子那么久。 李羽阳一定在找她吧。他那个比牛还倔的性格,一旦要做些什么,就是多少人都拉不回来。 不知道他是不是会为了找她,不断的请假。 她怎么就被抓了呢?怎么就一点也不警惕呢?在那样的环境中,应该多保持一点清醒,不该发呆的。 他们马上就要办婚礼了。为了婚礼,他们花了很多心思,很多精力,也花了很多钱。 李羽阳也才刚刚升职没多久,一切都正往好的方向发展。要是请假了,肯定会耽误他的前程。 那样苛刻的工作环境。她不敢想,他若是频繁的请假,会遭受到上司怎样的威胁和对待。 她必须快点搞清楚现状,找到回去的办法。 体温的不断流逝,让廖真真努力地几乎是完全抱住了自己。 可是她觉得,她好像要坚持不下去了。 她的手指连抓着自己胳膊都开始做不到。身子,也忍不住想要彻底松开,靠在这个阴暗的角落里,睡过去。 不知道李羽阳会不会很快就去找新的对象。不知道他和她预计的婚礼怎么办,钱能不能拿回来。 在这个身体愈发沉重,脑袋愈发烧起来的时刻,廖真真突然想到这个,顿时就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她有些朦胧,发现自己好像睁不开眼睛了。 但也可能是周围太黑了,她睁开眼了也看不到。 廖真真努力让自己打开双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一片漆黑,只能通过眼睛稍微适应了一点环境的模糊的视野,看到很轻微的轮廓。 这场大雨像是没有尽头,雨水噼里啪啦击打着这个世界的声音没完没了。 还越来越大,像是要充斥她整个脑袋。 远远的,有什么比较大的声音在快速靠近。廖真真认真去听,发现是一辆车在往这个方向开来。 可能是路过的? 或许,可以求救? 廖真真试图撑起身体,想要试试看能不能赶在声音经过这栋楼之前,走到外面被人看见。 却在缓慢站起来的过程中,意外看到,这辆车竟然直直地停在了烂尾楼前。 片刻,一股比被雨水湿透了身体还要刺骨的毛骨悚然,忽然从她的后背开始扩散。 紫丁簪: 哇!这一章也难改啊。不过廖真真的剧情差不多要告一段落咯!很快又要进新剧情咯! 但凡往前进了一步,我们真鬼柳擢双的吃肉进度,就+1。哈哈哈哈。 19.剧情她暴露了?(正文3300+) 在这几乎是废弃地带的地方,一辆车子没有犹豫地停在那。 这怎么可能? 这里不存在施工痕迹,又是大雨之夜,不会有人来的。 她暴露了? 要被抓到了? 虚弱的神经在这一刻迅速绷紧,廖真真甚至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更加艰难了。 她拖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在昏死边缘徘徊的身躯,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往更深处走。 不知是否要感谢那辆车的到来,让这片黑漆漆的地方,多了一束强烈的光源。 廖真真一路找着掩体,小心地让自己处在黑暗中,不往有光的地方走上哪怕那么一步。 她听到了有人推开车门下来的声音,眼前被车灯打亮的地方,立即多了一道新的光源,还有一道新的会动的影子。 正手举着手电筒,打着伞,在往这个方向来。 看体型,应该是个男人。或许,个子还不矮。 就她现在的这个身体状况,来个女生她都不一定能躲得过去,更何况,是一个男性。 额头上似乎有汗水带着未干的雨水一路下滑到下巴,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 来人站在烂尾楼前,手里的手电筒开始往废弃的建筑里扫荡。 这人绝对是来抓她的。事到如今,廖真真再无任何侥幸心理。 大概是扫了一圈,没看到人的影子,那人开始挨个查看正正方方的柱子背后。 廖真真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一直躲着的,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走过一个又一个柱子的男人动作开始暴躁,多次的查看无果,让他速度快了起来。 这人正是虞画寒担心会先到一步的万高。 突然收到上头发来的消息时,万高第一反应是有点无语,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做到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想着在路上绑女人去玩的? 甚至,还让人给跑了。 真的没用。 比他还差。 显然,万高完全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也做了类似的行为,甚至,也一样让到手的猎物跑了。 差不多把一楼大半个地方都看过的时候,万高没有耐心了,他举着手电筒,开着远光,开始没有规律地在这个空旷的一楼扫来扫去。 一个会动的东西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他的视野的。 找到了。 万高得逞一笑,抬起腿就往那个女人的方向跑。 廖真真根本没有料到万高竟然会突然改变找寻的方式,在整个空间里快速横扫。 被光照到那一刻,她的脑子只剩下‘完了’二字。 在后方的脚步声响起之前,她的腿就已经比发昏的脑子更快地行动起来。 廖真真坚持着、强撑着往二楼的方向跑。 外面是大雨,又没有任何遮挡物,她出去是必死无疑。 在建筑里,就还有一线可能。她可以通过躲,尽可能地避开男人的追捕,离开这里。 但多日的滴水未进,外加反复的注射,她刚跑两步,腿脚就跟不上心里的想法,踢到台阶,险些摔倒在地。 廖真真差点四肢碰地,她顾不上站稳,就继续往前跑,直直跑上了楼。 刚刚踏入二楼的区域,她被求生欲逼出来的那么一点体力,就完全消失了。 身后男人响亮的脚步声几乎近在咫尺。 她勉强着自己继续往前跑了两步,一股粗暴的力道,就拽住了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往后拖。 廖真真尖叫一声,摔在地上,就看到这个陌生男人喘着气,似乎不耐地低骂了她一声。骂声掺杂在气喘吁吁的呼吸里,廖真真无法听清。 然后,这个陌生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蹲下身,抓着她的手,靠近血管。 廖真真瞪大眼睛,拼死挣扎,手猛地刮过男人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道血印。 万高没想到这半死不活的女人竟然还有力气挣扎,猝不及防被伤了脸,条件反射地就松开了她,甚至身躯都往后闪了一点。 他立刻抬手擦了一下,看着手臂上的血迹,顿时怒了,“妈的!你个贱人!” 一巴掌狠狠甩在廖真真的脸上。 力度大到女人无力的身躯甚至往旁边滚了起来。 万高再次走向她,举着针管,满脸怒气,抓起女人的胳膊,直接扎了进去。 廖真真的脸蹭过粗糙的水泥地,似是被刮破了,嘴里也像是有铁锈味开始溢出。 在被抓起手臂那一刻,她就想要故技重施,但还是慢了一步。 针扎入的刺痛,连带着冰冷的液体进入身躯。她几乎是立刻感觉到,与那股冰凉一起扑面而来的,正在以被刺入的地方为中心,开始向四周迅速扩散的寒凉。 冷冰冰的,很快就让她麻木的手臂感到更加冰冷。 药物迅速侵蚀了她的全身,一股强烈的下坠感接踵而来。 “放开我!”廖真真绝望地挣扎。 就在这时,又一辆车子直奔这里而来。车速比刚才万高来时还要快,甚至是快得多了。在这样的雨夜,几乎是打着滑停的车。 车子险些撞上万高的车。两辆车擦着边而过。 声音吸引了廖真真的注意,让她更加无望。 同时,也吸引了万高的注意。 他一抬头看到的就是那辆野蛮横行的车差点把自己的爱车给撞了,心立刻就提了起来,嘴里大骂一声。 好在,应该没有碰到。万高又松了口气,意识到这种时候,不可能有其他人来这里。 于是抓起手电筒,朝天晃了晃,大喊:“这里。” 也是这一空隙,廖真真抓到机会。她趁机从地上爬起来,狠狠推了万高一把,就撑起身体继续向前跑。 身后万高又骂了一声,继而大步追来。 楼下传来很大一道重摔车门的声音。 眼下,廖真真已经被他注射了药剂。看那步伐,药效也明显已经发作了。 她跑不了几步的。 于是万高追上去的步伐很轻松,在听到声音之后,甚至还有心情侧目看了一眼,想要确认对方是否接到了自己的示意,可别这么显眼都看不到。 结果这一看,却是让他追逐的步伐瞬间停了。 那不是上头派来的人。绝对不是! 纵使万高不确定上面会派什么人过来,也从没见过除了和他对接的人以外的其他人,也十分笃定,绝对不会是下面正朝着烂尾楼跑的男人。 那是一张他下午才见过的面孔。 在那个商场里,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看到的,和那个女人面对面站着的面孔! 又是那个女人! 那女人果然不对劲!果然是警察! 该死,他早就该注意到这是陷阱! 妈的,这派的都是什么任务!都是让他在做什么! 要是被抓到,就全完了!! 万高改变方向,放弃追逐廖真真,朝着另一个楼梯的位置迅速跑走。 … 在车子开到烂尾楼的时候,李羽阳就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 否则,他怎么会在这样占据所有听觉的雨声和车声中,听到廖真真的声音。 这凄厉的一声,让他险些握不住方向盘,车子一下漂移出去。 终于停稳的时候,他立刻就看到烂尾楼二层的动静。 一个男人,正压着另一人,举着手里的手电筒,在和他招呼。 李羽阳的目光却完全没有在男人身上停留,而是在那个伺机而动、从地上爬起来的女人身上,目不转睛。 那是真真! 即使只是背影和侧脸,他也认出来了,那绝对是廖真真。 脑海里又响起了那个女生的话——你如果不快点去,会有人比你更快。马上就有人要去抓她了。 ——你到了,就会听到她的声音。 李羽阳胡乱撞开车门,大力关上,就直勾勾盯着二楼那个跑动的声音追去。 那是真真,是他的未婚妻,廖真真。 他终于找到她了! “真真!” 李羽阳冲着二楼大喊。 … 跌跌撞撞往前跑的廖真真愈发没有力气。 刚刚注射进去的药效几乎是瞬间就让她失去身体的控制,她觉得自己可能根本没跑几步,就已经比刚才还要摇摇欲坠,步履蹒跚。 眼前物体开始摇晃,重迭,分身。 耳边的雨声像是变得极其远,就连身后的脚步声也诡异的像是听不见了。 但下一秒,又再次传来。 廖真真才确定,自己听觉还没完全消失。可紧接着,她就怀疑自己的听觉可能确实已经出现问题了。 那该追着她的脚步声竟然越来越远,和雨声一样,像是存在,又像是消失了。 甚至,她还听到了李羽阳的声音。 就算是假的—— 廖真真努力地看向声音方向,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冲着自己这个方向跑来。 她看不清楚,觉得时而遥远,时而就在眼前。 但她觉得很熟悉。 那人好像也是在看她的,在她看过去之后,更激动地喊了一声,“真真!” 是李羽阳! 大脑瞬间清醒,廖真真看到了雨下的男人,就是李羽阳,正抬头看着自己。 脸上好像布满了水流,是雨水吧。但他眼睛好像红红的,看着,也像是痛哭了出来。 廖真真奋力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再清楚一点,也想要回应,可她的世界好像开始颠倒,变得黑暗了。 不行,她得回应。 廖真真大力地甩了一下头,就想要扶着身边的柱子站稳,可那根柱子歪歪扭扭的,一下在左边,一下在右边。 她跟着柱子走了两步,觉得自己走不动了。 于是她再次去看李羽阳,想要说自己没事,却看到李羽阳的面孔放大缩小着,脸上的表情似乎迅速变幻,似乎从高兴,变成了……惊恐? 他看着自己,举起双手,不断摇头,“不,不,不不不——不要动,真真,不要动!” “站在那,站在那!我求你!站在那,真真!” 他在说什么? 廖真真又晃了几下脑袋,想听清,李羽阳刚好重复一句,“不要动!真真!” 不要动?可她没动啊。 廖真真晃着头,想说自己没动,在等他,等他来救自己。 眼前视线却忽然大幅度旋转,身体猛然下坠,失重感还没持续两秒,她就突然再也看不见了。 只好像听到了李羽阳的声音,很悲痛,很惨厉。 “不——” 紫丁簪: 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案结束之后,青梅竹马要进行怎样的play了!!光是记脑洞都让我迫不及待蓄势待发了!!我要写,我要写!剧情冲冲冲!! 20.剧情“去烂尾楼那块看看。”(正文2100+ 在看到廖真真身形不稳的时候,李羽阳就想起了警方说的那句话——被下药了。 他立刻意识到,廖真真不能再跑了。 烂尾楼任何防护都没有。每一层楼都大大开着无数个口子,和外面全全连通着。 廖真真就在那烂尾楼和外界的连接边缘,只要她多走错几步,就会立刻从二楼掉下来。 李羽阳缩紧了瞳孔,恐惧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视线,让他更加看不清廖真真的动静。 他才刚刚找到她,不可以再失去了,他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失去。 可是无论他怎么大喊,怎么阻止,廖真真都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双眼涣散,直愣愣地盯着前方。 时而看着自己,时而又是看着旁边的。 她左摇右摆的,几乎每一步都走在不同的方向。 她控制不了身体了,却还在拼命支撑着。 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来了?! 这个可能性让绞痛的心脏更像是要活生生痛死过去,他奋力地摇头,让她别动了,同时拼命地向前跑。 两手伸得更直、更往前,试图接住她——即便是双手断裂,也要接住她。 他已经改变了往二楼跑的步伐,他来不及,来不及上二楼拉住她。 廖真真彻底走到了建筑的边缘,她张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却说不了了。 女人的身躯从楼上摔下来,从踩空到坠落,再到落地,甚至,只持续了一秒不到。 那带着跌落惯性的身体擦着他的手指而过,俯冲的力量砸得他指尖生疼,他却来不及感受疼痛,只痛苦地抱起落在地上的女人。 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她失足的那一幕,头发随风的摇摆,四肢被吹得似乎都在半空中飘了起来。 “不,不……真真,真真!” 李羽阳极力地抱起女人,就往车的方向跑。 明明他已经在第一时间把她抱起了,为什么她还是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她还是受伤了?他明明已经在尽全力赶过来了,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 今天的雨似乎下得有些让人难免焦躁了。 交通水泄不通,连想要从中穿梭的机会都没有。 警车里,几个警察看着面前极速摇摆的雨刷,和怎么扫都扫不干净的水流,无法不感到着急。 “要不……待会换一条路?” 不知过了多久,其中一个人说。他有些犹豫,明显是也很清楚,这是最近的路了。最近的都耗时这么久,走别的岂不是更没办法抵达了?地图都是一片红的,又有什么路会好走一点呢? 果不其然,另一个人迅速接话,“你在想什么?昏头了?不走这,你想走哪里?” “可是按照这个速度,到夏鹤府最少还要一个小时啊。”最先开口那人又说。 另一个人很快继续回他,两人各有想法地表达起来。 先前多次拦住李羽阳的那位,盯着窗外,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李羽阳说的话。 他觉得自己可能才是昏头的那一个,居然会产生动摇,相信了那个走最绕道路的说法。 但如果是真的,就算相信一下也没关系。 他拿起手机,开始查看实时路况,意外发现,在一片红色的地图当中,越靠近南阳北路的实时路况居然越通畅。 这一现象诡异而又反常,当即便让他怀疑自己的眼睛,也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李羽阳说的是真的?南阳北路居然没有堵车? 这几乎不可能的一幕就明晃晃出现在他眼前,无论怎么眨眼都消失不掉,由不得他不相信。 那李羽阳说的烂尾楼,会不会也是真的? 他立刻抬头,跟同事说:“换路,走南阳北路!” 旁边同事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表情显然是在说‘看来不是我昏头了,是你昏头了’。 但下一秒,当那个显示着南阳北路畅通无阻的实时路况凑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立刻收了表情,严肃起来。 在面前的红绿灯终于亮起绿灯之后,加速往前,一来到路口,就打起方向盘,往另一条路开去。 先前要求换路的警察靠回椅背上,没有跟其他两人说自己心中不安的猜想。 没关系,从南阳北路去,一定会经过烂尾楼,到时候停车确认就好了。 他一边希望那不是真的,一边看着窗外。 路况通畅后,他们很快来到夏鹤府附近。 在同事要提前转弯离开南阳北路,走另一条路去夏鹤府后面的工厂时,他伸手拦住了,“去烂尾楼那块看看。” 同事虽不解,但还是继续往前。 突然,一个跑动的人影举着手电筒从车子前方的不远处横穿过去,快速消失在另一栋烂尾楼里。 虽然只一瞬间,但几人都看清了那个没打伞的人是谁。 万高。 万高是他们早就锁定的酒店事件的嫌疑人,只是无奈一直没有确凿证据,只能暗中寻找线索。 现在,他又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猜测几乎贯穿了车内所有人的脑海——廖真真失踪性质跟酒店事件是一致的? 真让李羽阳说中了? 早在报案的一开始,李羽阳就提过这个猜测。毕竟失踪的地方是娱乐场所,鱼龙混杂,这种可能性确实比较高。 但最近酒店一事让他们对类似情况的打压变得更加严格。 理智来讲,这种时候,酒店一事背后的那群人应该不会持续动手。 停一段时间,是几乎所有人第一时间能够预料到的。 所以在查遍了这方面的可能性后,结果也和他们最初所想一样,不是同样性质的案件。 可万高出现在这,还如此狼狈。 那个难以相信的可能性已经是明摆着在他们面前了。 廖真真大概率在这里,而万高跑这么急,连伞都没打,极有可能就是在抓廖真真。 几人加大油门,要追上万高,却在经过前面一栋明显矮得格格不入的烂尾楼时,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他们同时扭头,就看到大雨中,李羽阳抱着一个女人拼命地跑。 那个女人的脑部肉眼可见的往下滴血,即使是这样强烈的雨水也无法完全稀释掉那刺眼的鲜红。 李羽阳一边跑,一边极力地想要护住那个女人的头,却是不需要想,也能知道,他是怎么也无法阻挡雨水落在怀里人的身上。 雨水让那个女人的头发几乎是黏在她的脸上,没有移开的可能性,遮挡了她大半的脸面,但他们也立刻认出了她——廖真真。 紫丁簪: 啊!终于改出来了!!虽然很短,但是我改的中途打虫子去了呜呜呜,一下被影响了心情和状态,再回来忽然就感觉看不懂字了。可能是困了,睡觉去! 21.剧情“宝宝喜欢,那我们就做好不好?宝宝 或许是那场大雨下得太大了,那之后一连两天,都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呜呜开着空调的房间里,虞画寒趴在床上,一个半透明的男人的身躯,悬空的半压在她身上。 身体的重量完全没有落在她身上。下半身在床上,她的身侧,上半身虽笼罩着她,但仔细看去,也能发现,男人并没有和她靠得那么紧,只虚虚的贴着她。 双手从她的肩背伸过去,贴着她的手臂,抓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握着手机。 手机横着,画面里是游戏人物在奔跑。由虞画寒的手指按着屏幕操控着,而柳擢双的手贴着她挪动着她的手指。 实际上,是柳擢双操控着游戏人物的行动。 “打打打!打起来!干他啊,柳擢双!” 看着屏幕里的交战,虞画寒激动得手指几乎脱离了屏幕,又被柳擢双按了回去,操控着人物逃跑整顿,才没让角色死在那一场混战当中。 “哎呀,你行不行啊?柳擢双。男人不能说不行。” 不是自己操控游戏,虞画寒倒是不知道难,也不知道要从这一场混战里逃脱出来,需要多高的技巧,更不知道柳擢双能跑出来已经很厉害了,完全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就在那指手画脚起来。 男人也不气,只是笑,低头飞快地在她脸侧亲了一口之后,虞画寒就看到手机里的人物迅速冲出去,大杀四方。 很快,走向尾声,获得胜利。 “wow!!”虞画寒放开手机,欢呼起来。 她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身后的男人也跟着直起身子,虞画寒扭头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连连夸赞,“牛啊!真是太牛了。不愧是我的男人啊,柳擢双。我真是没看错你!” 一改刚才那指着鼻子骂似的模样,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前不久刚刚问过这个男人到底行不行。 仿佛,她从一开始就看好他能赢。 “果然我的眼光就是最好的。”满脸开心的女人嘚嘚瑟瑟地晃着脑袋。白生生的小脸在灯光下像是反射着白光一样,格外明媚,也格外亮眼。 男人脸上笑容更深,伸手绕过女人的腰肢,稍稍用力,就把女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那宝宝喜欢我吗?” “喜欢喜欢~”心情正好,虞画寒的回答也显得格外真情实感,“别说是喜欢了,我爱死你了。” 只是手上捞手机开始刷视频的动作,就显得她很快便接上的话是在敷衍了。 不过柳擢双并不在意,他看着在自己怀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他开始刷刷刷的女人,两只手掌开始从女人的腰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一个摸向虞画寒穿着短裤的臀部,又从那一路摸到女人柔嫩的大腿上。 另一只手,则从女人的腰部往上,摸进她的衣服,往胸乳移去。 虞画寒立即拍了拍他不正经的手,“别搞哈。我现在心情好,不想骂你。” 柳擢双停下那罩着女人一边乳房的手,另一只摸着大腿的,却没有停,从女人的大腿内侧,逐步往腿根移去。 在虞画寒暴躁之前,他开口:“宝宝喜欢,那我们就做好不好?宝宝爱我的,对吗?” 男人还没开始就已经沙哑了的声音,像是提前在为想要做的事情准备着。 更像是还没开始做些什么,脑子里的小黄车就已经一路开到高速了。 虞画寒拍开他的手,又收起盘着的腿踹了踹他,“别让我骂你哈。” 她现在心情正好呢。 以前玩游戏玩不好了,都是直接把手机塞给他,让他帮自己来个扭转乾坤。 从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他是如何翻覆局面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以第一视角来看柳擢双究竟是怎么把局面带向胜利的。 不是以前单纯被他抱在怀里那种第一视角,而是真的仿佛是自己在操控的那种第一视角——他灵性的身躯,可以让她被按着的手指像是和他融为了一体一样。 原来玩游戏玩得好感觉是这么的牛。 真是没想到,柳擢双变成鬼之后的意外收获还不少呢。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你好,外卖!” 虞画寒应了一声,放下手机,柳擢双替她拉了拉被他卷起的裤腿,便跟着她一起起身,下床。 紧接着开门,拿过外卖,一气呵成。 然后虞画寒就随手递到了柳擢双已经用灵性介入世界的手上,美滋滋地看面前这个半透明的男人帮自己打开外卖。 一开始,虞画寒还是会习惯性心疼一下自己辛苦攒来的灵性。那一刻,她忽然就有点理解了一家之主辛辛苦苦为家里奔波赚钱的滋味。 会因为看着柳擢双仅仅是介入了一双手,都忍不住碎碎念。 但很快,多年以来,早已熟悉柳擢双操办一切的身体记忆就让她变懒起来。 一下又不心疼了。 反正他不能半透明的时候,也一样会用风的形态做这些事。现在,只不过是比起那无形的风,更具体了而已。 要不了多少的。 虞画寒坐到椅子上,点开一个视频就要开吃。屏幕上方弹下一个信息,是同城热搜。 看了两秒后,虞画寒轻松的表情消失。她点进去,看着警方回应酒店一事的最新后续。 “已经有足够的证据锁定万高了。”柳擢双在她旁边说:“现在只差抓到人了。” 那混乱的雨夜,在看到李羽阳出现后的万高慌慌张张地跑掉。为了避免当场被抓获,连车子都没开走。 这也让车子最终成为了证据之一。 其次是李羽阳这个证人,留下的针管,还有廖真真打了万高的那一巴掌。 虽然那一巴掌所残留下来的血液早就被大雨冲刷干净,但其他几点,也足够了。 万高跑得急,甚至还被警方的人看到了,几乎留下了一屁股的罪证。 眼下,锁定目标已经不是难事,难的是找到万高。 他这段时间东跑西跑的,速度还挺快,警方一直没抓到他。 期间,虞画寒一直借着柳擢双,偷偷让他介入,去引导警方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万高可能在哪里。 结果这群警察一个比一个意志坚定,每次灵性介入的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们都只当作参考之一,不会完全确定下来,导致每次都还是让万高跑了。 但也不是全无好处和白费力气。 起码他们找到万高所在地的时间比原本挨个排查的走向要快了不少。 导致和万高接头的人也一直没能正式插手。 “也快了。”柳擢双拿过虞画寒一直捧在手里的手机,替她重新点开视频,放到桌上,又推了推桌上的外卖,示意她吃饭。 “今天就能抓到了。”他说。 “是嘛?那就行。”虞画寒一边吃,一边说:“那万高被抓之后,是不是就结束了?也可以回去了?” 柳擢双慢慢地摇了摇头,“没那么顺利。而且,宝宝还有别的想要做的事情不是吗?” 虞画寒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没再说话。 紫丁簪: 哇塞!别看这一章也不长,但改的时间也不短呀,啧啧啧啧。 大消息大消息!我昨天起床的时候做梦了!梦到了一个3p故事!!笑死。 大概总结就是: 教父和少女……仇恨和爱意交织,正邪两道的碰撞(?)。老当益壮(?)的强悍强大冷血的教父和被收养的骄横又天真、或者说是还保留有童真的少女。 两人年龄差巨大。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和少女一起被收养的阴郁阴暗、嫉妒心爆棚的自私小狼狗。笑死。好刺激好刺激!!我果断写进病鬼的故事里!! 因为其实梦里的视角不完全是这样的。 梦里我一会儿是少女视角,一会儿是看实体小说的视角,可以清楚记得我在看某一段剧情的时候,那些印在纸上的字是如何排列、如何断句的。 我最近好像经常容易做这样的梦。就是在梦里看纸质版的小说。甚至还很完整。 一会儿我又是类似虞画寒的视角参入进了这个小说里的。梦里少女就是有点类似虞画寒的存在,可能是因为随时跟着一个阴暗的跟屁虫吧。 只不过差别是,这个跟屁虫不像柳擢双那样拥有灵性可以做一些事情,比较无能。 所以醒来后我就改了一下,把这个梦境改成了少女、少年以及教父的一个剧情。然后通过虞画寒作为一个不小心的过路人,经过过去后的一瞥来展开这个故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写。好期待好期待。少女和少年以及教父还有play呢!! 哇,你简直不敢相信!看虞画寒和柳擢双的故事,附送一个伪3p的肉肉耶!笑死了。 话说回来,我无意间看到病鬼也有盗版文了。为什么啊?我是说,盗版都是按照什么标准来的?是本小说就盗吗?病鬼没热度的有啥好盗。我都免费了,给我留点热度和人流量吧,呜呜呜——晕古七(双手合十) 我还看到有人说狩猎不是没完结吗,怎么就开新文了哈哈哈哈。 别骂了!别骂了!(抱头)我很努力在专注只更狩猎啦!这不是每天都优先更新狩猎嘛(对手指)(看天)病鬼都没能日更呢(目移) 不怕不怕,有状态有时间的时候,一天上万不是问题。我今天狩猎写了三四章呢。虽然感觉没写好,明天可能要花时间调整一下。 狩猎写得快,有时间的时候,病鬼也可以一口气写三四章呢。廖真真逃亡的和今天这一章,当初就是一起写的。 后来那几章也是另一个晚上一口气写的。虽然后面那几章后来调整了很多次,花了不少时间,呜呜。 但我好期待啊,教父和少女,嘶哈嘶哈!!!昨天记脑洞就记了我几个小时呢!太多了!!又是play,又是他们的人物心理,又是整个故事的起源和结尾,基本是整个框架都写出来了。 也导致我昨天还没来得及继续把病鬼的后续一个剧情写完。前几天凌晨没时间写了,停在了一个几乎是还差几段,可能就可以把万高一案结束的地方。 22.剧情“来活儿了,宝宝。”(正文3300+) 那天和柳擢双说的一样,万高没过多久就被抓捕了。 虽然官方并没有通报,但虞画寒通过柳擢双开挂一样的能力,第一时间知道了结果。 自那一刻开始,虞画寒这次的旅游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一开始游手好闲的时候。 温南上班的时候,她都和柳擢双泡在酒店里,吹着空调玩着手机,晃晃悠悠地就这么消磨了时间。 “好消息,画画。”吃饭时,温南很开心地和她说:“工作解决得差不多啦,应该下个星期我们就能回去了。快的话,这两天就能回去。” 虞画寒嚼着嘴里的食物,一时间没有说话,听完柳擢双的话后,就觉得自己不能泼温南冷水,于是说:“是嘛,那挺好的。” 温南点点头,没再开口。但心里却盼着工作效率能再高一点,这样就可以赶在柳擢双忌日之前回去了。 通过柳擢双又听到温南这一句心里话的虞画寒,更觉得有种很微妙的尴尬了。 她该如何在不破坏温南期待的情况下,告诉温南不用着急,是绝对赶不上的呢? 因为不止是他们工作上解决得还没这么快,还因为她这两天可能又要开始忙点事情了。 这样的话压根没办法突然说出来,于是虞画寒选择默默吃饭,不再提这件事。 不过,也快离开这座城市了。 万高被捕的消息这两天慢慢传开了,传开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与那件沸沸扬扬的酒店事件相关,还因为廖真真的失踪案也和他有关。 李羽阳那两天的传单以及他在商场门口的事情被人拍下来发到了网上,很多人看到了李羽阳对廖真真的爱意有多么浓烈,知道万高害得廖真真坠楼后,纷纷在网上朝他吐口水。 一时间,只要搜这件事的相关词条,就能看到众人对他的唾弃。 甚至就连走在夜路上的时候,三人都能听见路边有人议论这件事。 虞画寒就是在这个时候,感受到那股熟悉又讨厌的气息的。 算上第一次的话,这已经是她第四次这么近距离感受到了,自然不可能认不出来,那是万高的气息。 其实每个人都有气息,每个人的气息也都不同。万高身上的气息还是虞画寒第一次遇到一个人身上的气场能够这么让人喜欢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柳擢双说的,万高身上的那些怨灵? 顺着气息的方向,虞画寒瞥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小道。按理说,万高被抓了,不该出现在这。 她原本计划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没有这件啊。 虞画寒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在心里问:“跑了?” “嗯。”柳擢双毫不意外地应,“来活儿了,宝宝。” 那轻浮的语气让虞画寒一秒想龇牙凶他,但顾及到温南两人还在,便面上不显,一路和他们走到酒店楼下。 等电梯的时候,她盯着那下行的数字,在数字即将抵达一楼时,装作意外地开口:“哎,我忘买水了。房间里没水了。” “是吗?”温南侧头看来,“那我们一起去吧。便利店就在旁边。” 虞画寒摇了摇头,“没事,你们先上去吧。就在旁边,我买完就回来,很快的。” 温南迟疑了一会,电梯门已经开了,虞画寒趁她还没反应过来,把她推进了电梯里,然后后退着冲她挥了挥手,指了指外面,“那我先去买啦。” 电梯门很快就要关上了,电梯里除了温南和董向晨,还有其他陌生人。买水毕竟确实是小事,温南不打算因为这个就进进出出耽误别人时间,于是点了点头,身影消失在了门后面。 虞画寒立即收了表情,转身往外面跑,心里和柳擢双沟通着万高的方向,迅速向那边追去。 “警察呢?没发现他跑了吗?”虞画寒一边越过并排在一起的路人,一边问柳擢双。 柳擢双的身影出现在虞画寒身边,手微微扶着她的腰,像个人一样,只不过是半透明的而已。 但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双脚根本不着地,是飞着跟在虞画寒身边的。 扶着虞画寒的腰是因为虞画寒从小养尊处优,体育考试都是及格分,体力就没好过。 才跑了这么一会儿,她就有点喘息了。 他带着虞画寒的腰,可以帮她跑得更轻松一点。 听了虞画寒的问话,他摇了摇头,“他是被放跑的。有计划的让他逃跑。所以一时半会警察发现不了。” “我刚才去给他们传递了万高逃跑的潜意识,但他们不会那么快察觉过来。我们拦住万高,让警察在他跑掉之前来就行了。” “所以不用太急,一会儿就能追上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柳擢双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前些天的暗中帮忙,让虞画寒很明白那些警察的意志有多么坚定,不会像李羽阳那样,只要一个发散间,就会被柳擢双引导走意识。 所以,她也知道自己大概要帮忙拖延好一阵了。 过了大路之后,万高走的基本都是小巷了。 他一身匆忙换上的黑衣黑裤,连衣服边都没好好拉下,还卷着翘在腰部,他摆动手臂往前跑的时候,会隐隐露出皮肤来。 他压了压头顶的帽子,尽量走在监控摄像的最边缘。 再往这里过去,前面会有几段路是没被天眼系统覆盖的——那里的监控坏了,暂时还没有人来修。 到了那里,他需要不断换路,以防万一那些警察发现他跑了,开始追踪。 但如此一来,他前往接应地点的时间也会变晚。 不过时间还算充裕,万高低头看了眼路上顺手顺来的平价手表。为了防止被发现,他只随便拿了一个款式普通的。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只要时间是准确的就行了。 那个该死的女人,害他被抓了。可能是也知道害了他,这几天被关的时候,他就没见到那人的身影。 大概率是在躲着他。 还算有点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了他的事。 万高咬牙切齿,等他逃过这阵子,肯定要那个女人好看。 万高是知道警方内部有他们自己的人的,只是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像他这个层次的人不会见到是谁而已。 这次他能顺利跑出来,都靠那人在里面动了手脚。不知道搞了点什么,给他留了张纸条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可以离开了。 万高在一条巷子尽头之前拐了一个弯,离纸条上的地点越来越靠近。 这边再往前差不多也没有监控了,只要他能专门走那些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就不会被看到。 于是在一个角落里,万高把头上的黑色帽子和顺来的手表扔进了垃圾桶里,开始往前跑去。 距离还不算近的,但好在周边都不会有人出现,所以他跑得不是很快,几乎是慢悠悠的,能够很清楚的听到寂静的黑夜里回荡着他一人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的,像是还会有回声。 万高思绪飘散,听着那不断回响的脚步声,发现这条小路还挺有意思的,回声竟然能交错似的,和他脚下的节奏完全不同。 比他的轻,也比他的快,迈步的频率很高。听起来就像是上一道回声还没结束,下一道就又传上了。 拐过弯,感觉时间充沛,万高慢下步子来,却发现后面那道跑步声还是保持着差不多的频率,甚至越来越近了。 不对!这不是回音! 万高几乎是瞬间拔腿就跑,抬步的时候,脚尖却好像卡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他猛地扑倒地上。 胳膊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疼痛传来。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擦出一道长长的印子,血痕上沾着地上的小石粒,与之相对应的,是地上也留下了他的一点点血迹。 背后的脚步声变慢了,但越来越近,他吓得扭头,没看到人,也没看到路边有任何东西,甚至连一块垃圾都没看见。 那刚才,是什么绊的他? 那触感清晰到他现在都能感觉得到,可眼睛看到的画面却在告诉他,什么都没有。 空无一人的小巷,突然降低的温度,只闻其声的脚步,莫名的阻碍。 背后泛起一股悚然的冷意,他甚至打了个冷颤,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透过昏暗的光线看到自己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这种汗毛竖立的感觉近期不算陌生,他下意识就联想到了前几天逃窜的时候。 当时也是这样,明明他跑得好好的,也提前躲开了警察的视线,可就是总会有什么东西无缘无故被他碰到,吸引来警察的关注。 当时就觉得见鬼了,现在他更加觉得。 而且是真的见鬼了。 万高来不及站稳就继续往前狂奔,前面的悠哉悠哉顷刻消失,他跑得极速,跑得狼狈,甚至是跑得歇斯底里。 上气不接下气的。 忽然,从他的脸颊边像是有一股寒风吹来,在这样天黑了也不降温的夏夜,感触格外明显。 他下意识就往风的来源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尤其可怕的是,当他扭过头去的时候,那股比空调风还要凉飕飕的冷意,竟然如影随形,甚至,似乎是察觉到他注意到了,还更加明显了。 不是从某个地方吹来的,而是就从他旁边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吹来的。 他抱着头尖叫一声,防线崩塌,脚步加快,一股力道就从后面向他袭来,他被推倒在地。 这次,身体的擦伤更加严重,他一时半会都找不回自己的心神,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突然间又想起来了,这种感觉,他为什么会那么熟悉。 早在那个商场,他第一次看见那个容貌夺目、面无表情的女人时,他就已经体会过了。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是那个女人! 自从遇见了她,他就一直倒霉。本来完美逍遥的生活全都毁了。 他费了多少劲,才过得这样挥霍恣意,才拥有的权力和金钱。一夕之间,都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而毁了。 她就像是瘟神一样,与她过人的长相完全相反,靠近她,不会让人觉得明媚,觉得赏心悦目,只会一落千尺,霉运连连! 她就是个瘟神! 紫丁簪: 瘟神? 虞画寒:瘟神来咯! 笑死。 23.剧情这个贱,她必定要犯。(正文3900+) 身后的脚步声彻底逼近,一步一步,很轻,带着女人跑动过后疲惫的喘气声。 万高扭头看去,果不其然,就像他所想的那样,是那个女人!他看到了那个女人亮丽的面容。 那女人手插着腰,从路灯的阴影里走出来,一张白皙的小脸在奔跑过后染上了明艳的红色,为她那张绝色的脸蛋增添了许多水灵的气息。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自己,迈着步子靠近,几乎是要站在他身前。 万高撑着地板,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手脚一起挪动着往后退去。 头颅不自觉地左右摇摆,在无声地抗拒面前这个女人的靠近。 但对方就像是看不懂他的肢体动作一样,居然还抬起手来,冲他摆了摆,口中像是那吓了人之后格外有满足感的鬼一样,在说:“嗨。” 虞画寒话还没说完呢,万高就大叫着边从地上爬起,边往前跑。 看他被柳擢双反复绊倒过后,手臂蹭破好几块地方的狼狈样子,虞画寒努努嘴,耸耸肩,继续跟在他的后面。 在万高看不到的地方,柳擢双半透明的身躯其实一直飘着跟在他的侧后方。 虞画寒在后面悠悠跟着,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柳擢双像是逗猫一样,每过一阵,就伸出手,或者伸出脚去干扰万高的步伐。 柳擢双可以知道万高在想什么,于是每次绊倒万高的时机,都是在万高觉得自己又可以了的时候,出手打碎他刚刚燃起的希望。 简直是恶劣得很。手下毫不留情。 让万高什么都不知道的惨摔在地上,身上伤痕越来越多,对她的恐惧也越来越深,以至于都在心里疯狂骂她了。 明明就不是她干的,虞画寒在心里不是很在意地嘀咕。 前面的柳擢双回过头来,冲她安慰一笑,虞画寒撅撅嘴,不领情。 随着距离接应地点越来越近,柳擢双出手的间隔变短,不加掩饰到几乎是让万高被摁在原地起都起不来。 但忽然间,在万高痛苦又临近崩溃边缘的尖叫之后,柳擢双不再拦他了。 万高以为是叫得够大声,所以起效了——不都说要吓退鬼,就要够大声,够吓人吗?要比鬼还要吓人而有气势。 他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往近在眼前的接应地点跑。 只要到了,只要到了那里,一切就不一样了! 听着万高心里接近欣喜若狂的想法,虞画寒抿了抿唇,只能祝他在结局到来的时候,不要太崩溃。 半透明的男人身形一闪,重新出现在她的身边,把她背在身上,便让她完全飘在空中的,以那极快的速度跟上万高。 整个动作间都又稳又快的,平稳得虞画寒甚至觉得现在若是想要睡一觉,都完全有这个条件。 穿过拐角,前面反而是走出七拐八拐的小巷了。 道路变得宽敞起来,路的两旁像是被人随手丢在那似的,停着几辆自行车。 路灯时不时故障的灯光打在上面,显得极其诡异。 在万高直奔的那个方向,有一栋四层楼高的建筑,不是很高,但整体横跨面积不小。 只是,并看不出什么生活气息。像是早已废弃,荒凉许久。 从他们的角度看去,楼的左边,是一个坡度不是非常高,但有一段长度的斜坡。 楼下分外显眼的停着一辆红色汽车。 车身通体的鲜艳,在这条寂静冷清、而又没太多生气的街道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抹误入了黑白世界的水彩,惹人注目,也格格不入。 万高在看到这辆汽车的时候明显兴奋起来。 因为这辆车就是纸条上告诉他的,和他接应的那辆红色小车。 他加快速度往那跑去,离得近的时候,他探头想看看车里面坐着的和他接应的人,却意外惊恐地发现,没开火的车里空无一人。 和他接应的人呢? 不应该在车里等他吗? 难道是他来早了?对方还没到? 不应该啊,他被那个女人绊了那么长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车子就在前面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被抓到,先跑到那里再说。指不定,人是在车辆外面等他。 正这么想着,万高继续提速,那股冰凉的气息却再一次靠近了他。 妈的! 他在心里怒骂了一声,尝试躲开冷空气的阻拦。 但那股气体好像能够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他往旁边闪躲的时候,直接被预判地摁倒在地上。 冰冷的气体完全降临在他的背部。 明明只是空气而已,却像是比一个成年男性还要重,巨大的铁石一般压在他身上。 他手脚挣扎起来,盯着大约只剩一两百米就能跑到的车子,眼睛都因为用力而变红了。 他不甘心! 明明就在眼前了! 这时,左边的斜坡上传来一道越来越快的,到最后甚至是极速飞驰的声音。 万高还没来得及分析那是什么发出的,就看到视线的左侧有一道暗色的影子猛地从他的视野边缘闯了进来。 “砰”的一道剧烈的撞击声几乎和爆炸声同步响起。 虞画寒比万高更早一步地捂住耳朵。她早有预料,但还是被一瞬间展开的火光刺得闭了一下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就看到建筑的正前方出现了极其耀眼的光源。 两辆车子撞在一起,吞没一切的火焰几乎是一秒出现,不过两秒,就将两辆车都完全包裹在了烈焰之中。 这是……什么? 万高看着熊熊的大火,呆住了。庞大的火光将他那张愣愣的脸打得很亮,他目定口呆地看着本该带着他逃跑和离开的车子被一步步吞噬进那照亮周边的火势当中。 连没捂及时的耳朵因为巨大的爆鸣声而刺激出来的嗡嗡声都忘了在意。 顷刻间,车内奇怪的无人,在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那张纸条,不是来救他的,是来灭口的。 眼前的火光烧得愈发猛烈,在一小片的范围里,甚至亮得像是能点燃整个空间。 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飞快地将两辆车子层层烧毁。 又一道爆炸声响起,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被点燃似的砰砰作响。 甚至有汽车零件,从爆炸中轰隆隆地往四周迸溅出去。带着不灭的热火,和强大的气流,呼啸飞过。在空旷的街道上翻滚几下,停在某一处熊熊燃烧。 即使是从斜坡上滑下来产生了撞击,发生了爆炸,也不该烧得这样迅速。 车内被做了手脚,两辆车都是。 如果他当时顺利跑上车了,那另一辆预判着他的到来而滑下的车子,会在他上车的没两秒里,把他性命夺走。 那个根据他的出现放下车子的人,一定就在斜坡的上方守了许久。 他们这是铁了心,要在今晚把他带走。 万高一直以为,他攀上了权势,他加入了,他就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份子了。即使只是最底层的。但就算是被警察抓了,那通天的势力也能把他捞出来。 所以在收到纸条那一刻,他就完全没有怀疑过纸条的用意。 毕竟,被抓本来就不是他的问题不是吗? 死在酒店那个女生其实早就死了。在他接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断气了。只不过他把人放到房间才发现而已。 廖真真也跟他没关系。他只是因为收到消息,说他们抓的人跑到了他的这一边来,让他顺便去把人带回去而已。 明明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他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玩归玩,他从来不会搞出人命。 每次搞出人命的,不都是他们吗? 他们不也每次都能够摆平吗? 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 怎么这一次,还要用他的性命来结束这一切? 为什么?明明就不是他的错。明明他每次都只是帮他们收尾而已。 在他身后,静静站在更远一点地方的虞画寒被飞舞的尘埃呛得咳嗽了几声。 烈焰燃烧过后带来的无穷灰烬,熏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即便是隔得比万高远,她也感受到了那几乎就是烧在眼前的炽热感。 脸颊被烘得发烫,让她感觉自己面朝着大火的所有肌肤都以极快的速度在升温。 这样高的温度,感觉自己都要融化了。 不过,刚这么想,面前就有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向她靠来。是柳擢双分出的一部分灵性,有效帮她缓解了皮肤上的灼热感。 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也忽然就像是吹着空调一样舒服。 她看了看地上的万高。 其实她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更是知道柳擢双故意在最后那一刻放万高跑最后一程的原因是什么。 万高的命需要救,他脑子里虚幻的滤镜,也要打破。 要让他在最近的距离下,亲眼看到这个。在这希望飞腾到最高点的时候,把他狠狠推下来,砸在地上。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虞画寒往前走去,站在万高旁边。这个贱,她必定要犯。 “可能,是因为我克你吧。” 听到声音,万高愣愣地抬头。 虞画寒低头,看到万高两眼非常的空洞。仿佛,真相所带来的一切震撼,都已经让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也听不懂外界的声音了。 如今抬头,不过是因为身体本能的反应罢了。 虞画寒看着那映射在他脸上的持续跳动的火光,连带着阴影也在跟着变动。 她微微扬起嘴角,“我一开始就说了。别靠近我,会被克。” “毕竟,我是瘟神,不是吗?” 其实虞画寒并不在意万高觉得自己是瘟神或者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不是那种会受别人影响的人。无论别人觉得她是什么,只要她自己不觉得,她就不会在意。 比起瘟神,她甚至觉得她是女巫呢。 是一个强大的女巫,能够驱使灵体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做事。 只不过,她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万高骂她了,还是一直在心里不间断地骂,她自然也是要回击的。 就算她并没有生气。 但看着万高呆楞的、瞳孔无意识收缩的、面色惨白的盯着她的傻样,她就高兴了,觉得很有意思。 即使万高那一脸的死灰,不一定是因为在这一刻,听懂了也听进去她说的话了,可能只是因为仍然没有从死亡的恐惧中回过神来而已。 她也依然看得很高兴。 这是一点点被娇惯出来的任性。有些坏,也有些恶劣——跟柳擢双刚才的行为如出一辙。 是一种有点坏的恶趣味。 尤其是在看到万高的脸色仿佛越发的变得苍白的时候,她就有点想笑。 有点坏啊……虞画寒很清楚,但她觉得无所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既没干什么坏事,也没干什么不该干的事。 只是一点点小性子而已。 让自己开心很重要,不是吗? 她还救了他的命呢。 …… 在警察马上就要到的时候,虞画寒提前按照柳擢双给她说的,在他指定的地方躲了起来。 她在阴暗的一角里,看到警车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万高身边,从车上走下来警察,给他铐上手铐。 在那前一秒,柳擢双收回了介入的力量。 万高感到后背一松,那股冷气离开了,与此同时,另一股冰冷锁住了他的双手。 也彻底锁住了他未来的人生。 他在这个时候,无故想起了刚才那个女人冲自己的笑。 这一刻,他忽然不再感到害怕。又或者说,是不再对那个女人感到害怕。 也不再对那总是和她相伴的奇怪气息感到害怕。 在那时不时发生爆破的,仿若近在咫尺的烈火中,压在他背部的无形的力量,反而成了一种让他心安的存在。 是她救了他。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知道了那人为什么故意像戏弄一样追着自己。 万高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她不是瘟神。她是让他认清现实的、救他于深渊的人。 或许,在无数普通女性的眼里,他才是那个瘟神。 紫丁簪: 虞画寒:别靠近我,会变得不幸(懂得都懂的表情包) 所谓平等地克死每一个异性(?)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这个贱,必须要犯! 24.剧情臭变态。 jil e hai. co m 在万高被带走,直到消防队来把燃烧着的两辆汽车扑灭的这段时间里,虞画寒其实一直没走远。 她静静地在一个角落里,看着这一切重回安宁。仿佛刚才的大火都是一场骇人的梦魇,而现在梦醒了。 其实刚刚万高被抓的时候,她忽然冒出了一个很神奇也很奇怪的想法。 人很弱小,但凡遇到一个能力强大的灵体,只要对方想要介入,就有可能改变人的一生。 而人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因为没有能力。没有那样的,可以和一个非活人的存在对抗的能力。 而灵体,其实都是人变成的,亦或者说,是人变回的。 肉体死亡的那一刻,人就可以拥有那作为灵体时候的灵力。 曾经软弱无能的人就此拥有了不一样的强大能力。但又不是永恒的。 人是要投胎的。一旦投胎了,这股力量又消失了。 这难道不像是被抓进了监狱里面吗? 被束缚住了一切,被拥有权力的狱警掌控。 虽然真实被抓进监狱里的都是那些人罪有应得,但在此刻,虞画寒忽然觉得,人投胎变成人,就像是被抓入了一个名为‘地球’的巨大牢笼。更多免费好文尽在:zuijil e.com 这么一想,感觉如果一直不投胎,一直不是人的话,还挺轻松的。 就像柳擢双那样,他不做人感觉好像就活得很自在,也没有太多想变成人的意思。 除了想要能够更多的介入,更多的触碰到她,给她带来更多的感受,也给他自己带来更多的满足以外,他对做人没有任何的执念和心结。 所以他可以一直使用力量,介入世界,帮助她做到许多常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虞画寒看了看远处的斜坡,那里空无一人,也看不出有人站在那里过。 但她知道,就在车辆爆炸之前,那里确实站了一个人。站了一个等着万高来,然后亲手将他送上黄泉的人。 只是,在把车子放下后,那人就为了不暴露提早一步走了。看到万高没死,气死了吧。 不过,万高要是知道自己死了就可以变成灵体,可以拥有那非人的力量了的话,会不会也气死了? 毕竟,那跟他心中想要的权势,也算是异曲同工了。 “我也好想变成鬼啊。”虞画寒感叹,看向出现在自己身边一直垂头望着自己的男人,“做鬼是不是很自在?很舒服?很自由?” 比做人的时候自在多了。 就像柳擢双一样,感觉只是一般有用而已,却可以做到这么多的事情。 做灵体可真轻松啊。 感觉做鬼反而才是一种解脱和解放。 而且那边的世界看起来还挺随意的,似乎,会很好玩的样子。 柳擢双看着虞画寒眼里有些好奇的向往,慢慢地笑了。笑容很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很坚定,“不是的,宝宝。” “这边的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他抬起手,抚上虞画寒的脸,很认真地打断她又一次冒出来的天马行空。 “那你让我看看?”虞画寒不以为然。 男人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点坚决和严肃,“画画不可以乱想。” 虞画寒憋憋嘴,不吭声,扭头过去,看着已经被拉走了汽车遗骸的、地上还留有大片熊熊燃烧过的黑色痕迹的地方。 柳擢双伸手,把她抱到怀里,抚了抚她的背,摸着她的头,“活着很惬意,也很舒服。不要乱想,宝宝。宝宝只需要好好享受就好了。你会喜欢的,好吗?” “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好不好?不管是做鬼,还是做人。” “我会保护画画。不会有人伤害得了你。你不需要担心一切,你会有我,也会一直有我。” “宝宝只需要依赖我就可以了,好吗?” 一个动作虔诚,生怕吻也会伤到怀里女人的亲吻,落在了虞画寒头顶。 虞画寒看着眼前的半透明身躯,伸手,勾了勾柳擢双变幻出来的衣服。 那质感摸起来跟真的一样,但又比真的布料好摸多了,带着一种很特别的丝绸感。 她低低的“哼”了一声,带着娇嗔的不理会,还说:“你的嘴脏了。火烧的灰尘那么大,你还亲。脏死了。” 柳擢双笑容缓和了一些,没那么严厉了。 他早就习惯了虞画寒这容易嫌脏的性子。她一直都不太喜欢会让她觉得不舒服的存在。无论那个东西是真的脏,还是她以为的脏。 哄她话语,自然也是脱口就能来。 “我是鬼,不脏。”甚至每次都能很精准地说在最能让虞画寒放下对卫生过分苛刻要求的点上。 只是…… “还说做鬼不好!”虞画寒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盯着他的嘴看了一会,像是在确认上面是不是没有沾到燃烧过后的灰烬,“干什么都不脏,多好啊。” 柳擢双摸摸她的脸,只觉得这样灵动又活泼的虞画寒很可爱,让他心头发热又发软,只希望虞画寒可以一直这样无忧无虑下去。 体内渐渐燥热了起来。 即使他已经不是活人了,也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蠢蠢欲动。灵体也是有灵体的身体的,甚至,灵体形态下,更能直面感受到自己灵魂的激动和震颤。 摸着女人脸蛋的动作逐渐变了味道,眼神也在一个呼吸间晦暗下来。 被他摸着的虞画寒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个鬼的手变得更热了。不是他刻意调成的类似于人的温度,而是一种无故升起的炽热。 这个变态。虞画寒在心里骂他。也不看看现在是在哪里,就能这么旁若无人的发情。 真是一如既往的满脑子情色。一天天的,就知道想做爱那档子事情。到处都是那使不完的劲儿,跟牛一样。 虽然,现在身边也确实没有其他人就是了。 虞画寒又憋了憋嘴。 只不过,这一次的憋嘴和刚才那种不服气的憋嘴不一样。是一种无奈,和一种无声的放任。没有任何的排斥。 有的只有那种对身边人的万分熟知,且万分适应。 甚至透露着一种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纵容。 就像他对她的那样。这是一种很特别也很特殊的,只有互相包容的亲密关系里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情感。 是一种,完全把对方当成了自己一部分的默许。 默许对方对自己做任何事。 他们是与众不同的关系,对对方而言,都是最无法割舍的那个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合二为一。 柳擢双嘴角的笑意更深。 因而,他又怎么可能觉得被骂了。非得不觉得,还很喜欢虞画寒通过这种很隐秘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方式骂他。 这让他有一种两人之间的关系独一无二到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的满足感。是和真正跟她发生关系时不一样的,精神上极大的餍足。 而且,他还能够精准无比的感受到虞画寒此时的内心感受。知道她一切最无法掩饰、也是最无法藏匿的真实想法。 他可以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原原本本的对他的所有想法。 双手逐渐滑落到虞画寒的腰肢上,在女人柔软而又娇嫩的腰肢线条上反复游走。 心里按耐着,克制着。 却又并没有那么的按耐和克制,内心还是层出不穷地冒出兽欲。 他很清楚,但也不想压抑。 更何况,也不需要压抑,虞画寒一直都是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可以对虞画寒拥有这样的心思。这样的,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的心思。 柳擢双极其钟爱这种在虞画寒面前展露出自己对她极其浓烈的爱恋的感觉。 亲眼看着她在自己对她产生了浓重欲望时会露出来的小表情。 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让他灵魂颤动,流连忘返,挪不开目光。 看着她知道自己对她产生了想要和她立即交缠做爱的反应,无法自拔。 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暂时不再顺着这个念头想下去。毕竟,虞画寒的性子也不会同意他真的在这里做些什么。 于是,又一个蕴含了浓厚爱恋的吻落在了虞画寒头顶。只是,这一次,这个吻里明显多了好几分不合时宜的性欲望。 “该干正事了,宝宝。”柳擢双蹭着虞画寒的发丝,微微动着头颅,感受着自己和她身体亲密接触时的惬意和安逸。 “哦。”终于结束了。虞画寒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刚才柳擢双的所有想法,都毫不避讳且刻意的传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听完,还是只想说那两个字——变态。 臭变态。 她彻底从他怀里出来,也故意的不看他,反而是有些期待地往四处看了看,“哪儿呢?” 柳擢双失笑几声,随后抬起手来,“这。” 在虞画寒看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恰好在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气中,点了一下。 虽然看不见,但虞画寒就是觉得那被他手指尖轻点过的地方,有一层灵性的微光发散出去了。 因为,一个女性灵体的存在,渐渐像是那影视剧里的变身一样,从局部的肢体,慢慢往躯体延伸,最终逐渐构成一个完整的人形模样,出现在她眼前。 只不过,身躯也是半透明的,和柳擢双一样。 这是其中一个跟在万高身上的灵体。和那些充满怨气的灵体倒是不同,她身上没有太多的怨气。 早在上次在商场遇到万高,感受到万高身上那股讨人厌的气息时,虞画寒就发觉了,这人身上不好的气息是越来越重了。 一开始,虞画寒还以为是因为经历了李柯的事情,她获得了更多的灵性,所以对灵体们气息的感应,也变得更强了。 结果听了柳擢双说的才知道不是的。 是因为那些怨灵都不再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开始凝聚出了点点意识。 他还说,之所以凝聚起来了,是因为万高即将面临死亡。身上那股将死之气,让那些一直附着着的灵体如愿以偿,自然也就更加活跃,逐步往清醒的方向发展。 前几天,万高第一次被追捕的时候,其实如果她和柳擢双不插手的话,万高早就死了,根本就不用等到今天。 万高一直以为要去和他接头的人是来帮助他逃亡的,其实不是的。早在一开始,他卖命的那股势力,就想要除掉他。 只不过柳擢双的插手,让警方比势力更快一步找到万高。所以万高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多少回了已经。 但当时柳擢双也告诉虞画寒,酒店事件那个女生的灵体,也跟在了万高身上。 因为刚死没多久,状态非常混沌,还没有恢复起来。恰好遇到万高身上的怨灵活跃,她也跟着一起受到了影响。 这几天,虞画寒一直在等这个女生恢复神智。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紫丁簪: 也终于又让我等到了!等到了一个有时间可以改病鬼的晚上!可恶啊!我嘎嘎写嘎嘎写就是没时间改! 就连我4.8号就想到的bbll也一直没能发出来!! 别看柳擢双每次都看着很温和,也非常的温柔样子,仿佛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但实不相瞒,我每次记他的想法,心里都会骂一句“死变态”!! 结果没想到,虞画寒先一步骂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前两天写的30章左右,终于他的变态有点真的“崭露头角”了。虽然也还是没那么变态。哎,进度好慢啊,急急国王好心急。 25.剧情小狗翘起了尾巴。(正文3400+) 站在虞画寒面前的女生容貌清秀,也是不一般的好看。 黑色的短发到脸颊下方一些,是很可爱的学生头的模样。 她身型甚至比虞画寒的还要娇小一点。配合着这样的身高,是真的很像个学生。 虞画寒本以为自己够矮个子了,没想到她还要比自己再小巧一点。 想起李羽阳心里对自己的那些嘀咕和评价,她觉得,面前这个女生看起来才是真的不谙世事吧。 但这样的女生,却拥有着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坚韧。 也不知是不是她格外清纯的、宛若未成年的外表,才更激发出了那群败类的…… 虞画寒咬了咬牙,不想继续想下去。 虞画寒打量着面前女生的时候,面前女生其实也在观察着她。 早在她前不久恢复了意识,想起了生前的一切,意识过来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面前这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身边那强大的男性灵体,就来找过自己了。 她还记得,被这个灵体找上的那一刻,身体下意识冒出的层层恐惧和怯弱。 灵性的世界,确实没有面前这个女生所想的那样,那般自由,那般舒服自在。 就算她才刚刚清醒,刚刚拥有自己的意识,也能够很快摸索出,这个和人类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有着怎样一个残酷而又更加现实的运作方式。 在这里,没有所谓的金钱、势力之说,灵体的叁六九等,全看个人的灵性强大与否。 灵性庞然的,即使性格温和,也会受到别人的毕恭毕敬和小心对待,会被别人当成神明一样尊敬。如果够强大的话。 灵性弱小的,则会不被任何人放在眼里。倘若遇到秉性恶劣的其他灵体,只要对方想做些什么,都不可能逃过一劫。 而她,正恰巧是后者。还是很弱很弱的后者。 所以当这位灵性强大的男性灵体靠近她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就打起了哆嗦。 根本没有预料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刚刚适应过来灵体身份的时候,就被这样强劲的灵体盯上。 还是比她再次“活”过来之后的一小部分时间里,所接触到的所有灵体,都要强大的存在。 她甚至都无法感受到,这位的灵性有多么庞然。 只知道,在对方靠近的那一刹那,在对方出现的那一刹那,与其一起出现的那来自强盛灵性的威压,便压得她连头颅都抬不起来了。 即使对方显然只是不经意发散出来的,脸上没有任何加以压迫的表情,她的腿也发软得厉害,背后仿佛冒出了层层冷汗。 她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对方真的异常强大,还是自己太过微弱了。 但她知道,但凡这个灵体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就算是捏碎她蝼蚁般弱小的灵魂,她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和资格。 但叫她意外的是,这位自带凌人威压的男性灵体,竟然没有如她所以为的那样,做出什么恶劣的行为。 甚至,一张美到绝类离伦的面孔连丝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只是站在那里,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看起来,似是表示友好的象征。 但她隐隐的,就从对方那没有感情的不可方物的脸庞上,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放在眼里,以及不想靠近。 他给人一种谁都不想靠近的感觉。 甚至,也感觉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和灵体可以靠近他。因为他冷冽的气场,也因为他强到可怕的能力。 只要他不允许,她认为,就没有人能够接近他。 但她现在发现了,并不是没有人能够靠近这位灵体的。面前这位容貌同样极美的女性,就能靠近他。 甚至,还是他主动且粘人的要靠近对方。 而两人表现得也是那般的亲密无间。 霎那间,她就知道了,这位灵体不喜欢接触人或灵体的性子,是有例外的。 他过人的灵性威压,也是会有所收敛的,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 会为对方低下那高贵的头颅,弯下那精壮的脊背,笑得一脸温柔,仿佛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但身上始终散发的气息,却是让她深深知道,这人随时随地都自带一种别人无法抵抗的压迫——对任何人。 叫所有不小心接触到他的人,都膝盖发软,下意识想要跪下来,静待他的离开。 就仿佛,他天生就是这样克制其他所有灵体的存在。 所以自然会叫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低头臣服——无论他是否投去了目光。哪怕只是极其淡漠的一眼。 但他唯独不对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散发威压。 这个女人,也仿佛不知道他有多么强大、多么锋利的气场一样。 在她面前时,这位男性灵体刻意收起那伤人的锋芒,小心地不让面前的人疏远他,却只是为了和她亲近。 这个女人,就像是一阵春风,可以吹散他面容的寒冰。让他融化下来,流露出那柔和。令人感到压力的感觉,也随之被吹散。 面前这位女性的灵性,也并不弱小。虽然不如旁边那位男性灵体,但也同样是她无法探测到的程度。 只是,不同的是,她不会像那位男性灵体一样,浑身散发着非常巨大的压迫。 否则,她在两位庞然灵性的自带威压下,定是无法再坚持住自己,保持站立。 她忽然想起,这位灵体来找自己时,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让她当时没搞明白的话——我们可以帮你,完成你最后的执念。 ‘我们’? 她当时困惑,却在对方一双漆黑的眼睛的注视下,不敢开口,只怯怯地点了头。 她当时想不明白的,不只是‘我们’是谁,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帮她? 她很弱小。 弱小到她非常笃定,自己身上不可能有对方想要且需要获取到的东西。 期间,一直跟着他来到这位女人身边的整个过程里,即使这样强大的灵体,完全可以一瞬之间就转移地点,她在被带着瞬移过来的那短短的时间里,都是有些忐忑和不解的。 执念,或许是大多数的人在肉体死亡后,都会有的。 她确实是有执念的。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实现。 因为她能力太弱了,是没有足以支撑她完成执念的灵性的。 灵体如果在死后完不成执念的话,若是心有不甘,还会对投胎产生影响。 不过,她灵性低弱,无法达成执念所造成的影响,也很低弱。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去完成。 直到,她看见这个女人,和那强大的灵体一起拦截万高,并让万高被绳之以法的时候。 她忽然有些猜到了,这深不可测的两位,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但她依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期待自己的出现,而那个灵体,也会愿意分出自己的灵性给她,让她得以现形。 即使成为灵体,只是很小一段时间,她也意识到了,灵性是很难积攒的。 不是随随便便靠着随手做好事,就能够拥有的。 但却会因为一个不经意间的事情或者举动,就大量消耗。 灵性和功德,是比人类世界的金钱乃至地位,还要难以获取的存在。 而面前的一人一灵,竟然非但愿意帮助自己,还愿意分出灵性给自己,让自己现形。 这几乎是一件没有任何必要且只出不进的事情。 这位女性既然能够接触到灵体,和灵体对话,自然也就没必要非要让自己现形出来才能沟通。 她深知对方灵性有多么巨大,自然也会深知,这不是短时间的积累,是漫长岁月的坚持结果。 他们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才积累下来这样珍贵的灵性,达到这样的境界,却二话不说,就做了这样的举动,还只是为了那样小的一个目的。 她意识到,面前这个女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和她不是同一个生物的灵体看待,而是依然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在给予她最基本,却也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灵性世界里难以看到的平等和尊重。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笑起来,主动和对方打招呼,“你好,我是方然。谢谢你。” “虞画寒。”对于方然突如其来的道谢,虞画寒有些懵,她同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便问:“你是还想干什么?要钱吗?帮你爸爸拿药。” 方然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是被提到了生前一直放不下的事情,她表情微微开始变得难过,眼睛里渐渐生出了一点泪花。 “你别哭啊。”虞画寒手足无措了一下,看向了旁边的柳擢双,心里在问,灵体如果哭了,要给纸巾擦不? 毕竟她从没见过柳擢双哭。 哦,也不是,她还是见过变成鬼的柳擢双哭的——前几天在床上不就刚看过一次吗? “宝宝。”柳擢双同样没张口,但拖着一点点尾音的、像是撒娇、又有点黏腻的嗓音一样通过意识传递到了虞画寒的脑子里。 他看着虞画寒,伸手勾住了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指头上捏了捏,似乎是在提醒她,注意点,别在这个时候想这种事。 却也明显没有一点不高兴或者严肃的意思。 更没有以身作则。 反而,还像是小狗翘起了尾巴,揉着她指尖的动作都暧昧旖旎起来。依稀又有了刚才那不看场合就乱发情的迹象。 分明就是因为她难得主动提起了有关性的事情,而激动得不得了。 也分明,她就感觉到了他心里,也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 甚至,想得比她还激烈。都开始浮出一个比一个更深入详细的画面了。叫虞画寒感受得都有点要替他害臊了——当着外人的面,在想什么呢? 果然,他刚才那看似正经的提醒行为,就不是因为想提醒她注意场合。而是因为他深知,但凡她提到了任何一点有关性的事情,尤其还是和他有直接关系的性的事情,他都会兴奋难耐而不可遏制。 听见虞画寒的心理想法,柳擢双手中动作逐渐带上了一点暗示的意味。 像是在肯定虞画寒,又在夸赞她聪明——她仿佛听见了他这么说。 也像是在勾引一样——当着外人的面,在勾引她。在传达他前面想过的那些变态的行为。 又想要了,这鬼。 也不看看到底谁才是该被提醒别在这个时候想这种事的人? 在柳擢双的对比下,虞画寒觉得自己可比他严肃多了。 于是从柳擢双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做作地直了直腰背,一本正经地看向方然。 紫丁簪: 昨天没时间改了,但是极速往后写了一章。目前写到35,再收一下尾,万高事件就结束了,为后面的一些铺垫也差不多了。后面的案件没什么大情况按理说不会那么长了。除非个别需要细写的——比如教父3p哈哈哈哈哈!!! 我感觉,40左右应该就可以上正文第一场play了!但这个不是半透明第一场要素很齐全的play。可惜了。 正文第一场不出意外是强制play。哈哈!没想到吧,小情侣的打情骂俏,还能有强迫play看呢。 但其实就算是真的打情骂俏,也还是会有一点点半强迫可以看的。 毕竟小情侣日常玩得还挺花啊。道具,半强迫,多人,还有控射等等女方带点主导的play,当然还有紫丁簪老样子的尿道和逼尿,不出意外,都是会有的。带点四爱但又不是四爱那种柳擢双为虞画寒臣服的感觉,我先爱了(擦口水) 不过这么一想,12-13那里虞画寒以为自己主导,最后被反扑,就挺有小情侣之间半强迫的那种感觉。 昨晚上顺着洁癖的基础设定补全了一下,意外地把两人青春期的很多事情都顺带着完善了,包括当初的相处,柳擢双从小的刻意引导,两人第一次做爱等等。看来之后见缝插针地写过去的故事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啦,哈哈! 本来今天还想着一次改两章的。结果还是高估了自己。虽然我经常这么想就是了。 26.剧情完全不会避讳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他对 此时,方然也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 灵体的感知能力都是四面八方的。 即使她能力弱小,灵性不高,但作为灵体的基础能力,她还是有的。 ——比如,不需要用眼睛看,就可以感应到自己所在的四周发生了什么这点,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即便范围不广,只能是身处的附近一小部分而已。 所以,她当然在两人暗戳戳对视的时候,察觉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和那眼神的交流。 再次感受到两人的亲近与和谐,就像前面她一直在无形中看到的那样。 这位能力惊人恐怖的灵体,完全不会避讳在旁人面前,流露出他对虞画寒的在意、宠爱,和那极其极端的偏爱。 甚至,还像是极其喜欢这样做。极其喜欢在任何人面前,暴露和袒露出他和虞画寒非同寻常的关系。 完全不惧怕被别人看到他这反差极大的另一面,也不怕且根本不会担心被别人窥探到他在这个时候,心里展现出来的想法和念头。 因为,每当他和虞画寒亲近的时候,方然都会骤然感受到一股更加可怕且主动降临而来的施压。 这是在施以压力,让所有但凡是路过或者就在他们身边的灵体,都不敢也不能去窥探到他们此时的内心想法。 可他也肯定是知道的,自己那样没有灵性,根本不可能达到能够窥探别人内心想法的境界。 但他也依然这样做了,让她感受到那种无差别的凛冽气压。 甚至,还因为这不同于他无意识让人感到怯弱的自带磁场,比他前面一直发散出来的气场,都要更加森然而让人畏惧。 叫她膝盖直接一弯,差点便跪下了。 也令她刚因为虞画寒的友好,而缓和下来的惧怕,重新恢复到了最高。 显然,他是平日里就习惯了这么做。 所以在此刻,即便知道她没有那样的能力可以窥视,也下意识这么做了。 也正是如此,她那才流露出来的悲伤,很快就又被吓了回去。 不敢说话,默默地等着两人回过神来。 但好在,虞画寒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那与之相伴的对虞画寒极其保护的朝外压迫,也随之收了回去。 她整理了一下状态,重新冲虞画寒笑笑,然后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着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关于自己的执念。 但,他们两位应该都是能够知道的吧?他们有着那样强大的灵性,自然是随时随地,只要想,就可以去探测一切的。 只是她依然有些不好说出口。既是不好意思,也是隐隐有些感到抱歉。 她想要做的事情,对虞画寒两人而言,是绝对的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就跟把灵性分给她,让她现形一样。只出不进。而自己又无法回报。 但在虞画寒安静又耐心的等待目光下,方然还是开口了,“我想见他们一次。在我彻底离开之前。” 这很简单。 应该吧? 虞画寒点点头,看向了柳擢双。她记得柳擢双说过,想要让别人看到,就是需要花点灵性。 那既然他可以通过花灵性,强行介入世界让别人看到;也可以通过把灵性注入给其他灵体,从而让其显形。 那应该也一样可以做到把灵性丢给别人,让别人强行出现在世人眼里吧? 柳擢双点了点头。 虞画寒心安了。不然她答应了又做不到,多尴尬啊? 于是她冲方然说:“可以。那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现在已经凌晨了,她该回去休息了,而方然的父母,肯定也早就休息了吧。 若是现在带着方然去,那像什么样? 大半夜带一个灵体上门,那不真成闹鬼了。 还可能让她父母觉得是自己太想念了才做的这样的梦。 方然点点头,又说了一次道谢的话,甚至,比上一次说得还要郑重。 她很感激虞画寒。她其实稍微也有些搞明白了,虞画寒主动找她并且帮她的原因,是为了积攒功德。 但其实,对于方然而言,就算虞画寒帮她完成了那微小的执念,也没有多少功德可以回报。 先不说,帮她介入现实世界,其实是一个违背了规则的事情。因为她已经死了。不是必要或合理的时刻,不得随意插手现实世界。 就算是为了做好事才帮她,勉强算是钻了一点规则的空子。 但要帮她介入,只会花比现形还要更多的灵性。却又得不到什么功德的回报。 只是为了获取功德的话,虞画寒完全没有必要插手这件事。 甚至就算她内心执念所需要的完成方法,不需要消耗灵性,从她身上能够回报过去的功德,对于两人而言,也一样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虞画寒不是冲着功德而来的。方然很清楚,虞画寒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她。 虞画寒挥了挥手,没有在意方然这样小题大做的感激,开口问道:“那你接下来去哪?跟我一起回去吗?” 方然看向一个方向,柳擢双说,那是她父母所在的方位。 果不其然,下一秒,虞画寒听到方然说:“不了。我想今晚就陪陪他们。” 她收回视线,脸上露出那很亲和、很有感染力的笑容,“谢谢你。那我们明天见,我会去找你的。” “好。”虞画寒点点头,几乎已经要习惯方然说一句带一句谢谢的过分礼貌了。 一人两鬼走出了建筑物阴暗的一角,方然半透明的身躯逐渐消失。 在消失之前,她回头又冲虞画寒笑了笑,那笑容稍微带了一点安慰和别担心的含义,抬起手来,和虞画寒道别地挥了挥。 虞画寒点了点头,让她去吧。方然的存在很快就又化成了虚无,变成了那别人都看不到的模样。 “走吧,宝宝。”柳擢双又牵上了她的手。 虞画寒收回视线,回握住柳擢双。 在那灯光很昏暗的街道小巷里,一人一鬼踏着寂静的夜,离开了那发生了很多事情,却暂时还未引起深睡中人们注意的隐秘一角。 两人安静地走着。 空气中,只有虞画寒一个人的脚步声清脆而轻缓地响起。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和伤感。 只不过,很快就不了。 “我饿了,柳擢双。” 她体力向来不好,甚至是差劲得很,又来回折腾了那么久,即使追万高前不久才吃完的晚饭,现在也饿得咕咕叫了。 真该死啊,那个黑警,安排的什么鬼地方,害她跑了那么长的路程,都赶上她长时间宅家的运动量了。 “那我们一会儿去吃点东西。不能吃太多,稍微填一下肚子就好了。” “但我想吃麻辣烫了。我们去吃麻辣烫吧。” “宝宝。” 虽然话语里充满了无奈,但走出无人角落的时候,柳擢双还是带着虞画寒去找了一家她会喜欢吃的麻辣烫店。 …… 前一天晚上折腾得太晚了。回酒店后,因为总感觉身上那股靠近过爆炸大火的气味太浓了,散不开,虞画寒花了很长的时间洗澡洗头,来来回回清理了很多次。 就算有柳擢双的帮忙,就算柳擢双说了很多次不脏,还说用灵性帮她清理了,但等她终于躺下睡觉时,也临近后半夜了。 方然来的时候,虞画寒才醒来吃过外卖没多久。 方然来得悄无声息,甚至没有像大部分灵体一样,直接穿墙进入房间,而是站在酒店房间的门口,开口和她问好。 这样有礼貌的灵体,还真是让虞画寒觉得少见啊。 她所接触到的灵体,都大摇大摆的,就没有这么讲究的。 是因为刚变成灵体吗?就像方然昨天开口第一句还要自我介绍一样。 虞画寒被影响得险些去给她开门,方然便穿过房门,进了房间。 虽然看不见,但虞画寒能感觉得到,方然很干净的气息从外面进来了。 两人又“面对面”打了个招呼后,柳擢双便抬起手来,打算再次把方然显化出来。 看到这个举动的时候,方然立刻意识过来什么意思,赶忙在那虞画寒看不到的地方,无形又着急地摆手,“不,不用……”……麻烦了。 只是,她惊慌地拒绝还没有说完,柳擢双的手已经隔空点了下来。 身体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温和的、但又不容拒绝的力量,融了进来。 就像昨晚那样,她感觉到自己突然间就充满了力量,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无力的灵体。 方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已经在灵性的催化下,显现出来了。 她忽然觉得很有必要和虞画寒好好讲讲,即使灵性高,也不能这样乱用的。 灵性,是消耗很快的消耗品。 在灵性的世界里,很多事,基本都需要用到灵性,虽然作为灵体,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但虞画寒还是活人,还并没有回到灵性的世界里来,自然不能这样挥“金”如土。 方然斟酌了两下,很认真地和虞画寒说:“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你可以跟我直接沟通。这样做,只会浪费你的灵性。对你没有好处。” 方然的语气里,还带了一点点的严肃。 “那有什么的?”虞画寒挥了挥手,一如昨晚那样,一副很轻巧的模样,“我有的是灵性。” 完全没了平时那柳擢双用一点灵性,就大惊小怪的模样,忽然,就大方了很多。 方然有些无奈。即使再多,也不该挥霍无度。尤其是,她不希望虞画寒在她身上浪费这么多的灵性。 这不值得。 事情哪有虞画寒说得这么简单? 也不知道虞画寒是把自己当成了还不那么了解灵性世界的新生灵体,还是真的打从心底这么觉得。 亦或者,是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原因。 看着虞画寒不在意的模样,方然又是复杂,又是满腔的感恩不知如何报答。 紫丁簪: 啊——艰难的一章。主要是很多设定调整过,这一章调整之前写的,一边微调一边嘎嘎改。本来还想今晚双更的呜呜。真该死啊我,把背景设定搞这么复杂。 27.剧情像是一个小娇妻一样。(正文3100+) 去方然家的路上,一人两鬼以一种对称的方式,也以一种只有虞画寒才能看见的半透明形态,分别走在她的左右手边。 一路上,虞画寒都没有开口说话。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现在是一个人走在路上。 但她也是真的没有说话。 从酒店出来的这一路,都走得有点格外沉默。 方然能感受得到虞画寒自出门起,就状态不是很高。她大概能够知道为什么,从她和虞画寒正式见面起,虞画寒看她的眼神里,就经常透露出一种很复杂的情感。 不完全是对于她的同情和怜悯,而是好像有一种,对于这个世界不公的难受。 因为想要报答她,方然一路上都在努力地找话题。 有时和虞画寒闲聊一下路边的哪店家很好吃,她经常去吃,如果虞画寒喜欢这种口味,也可以去尝尝。 有时,看到某家店里的一些衣服很适合虞画寒,她会跟虞画寒说这家店的质量如何。 有时,实在看不到什么可以拿来展开的东西了,便只能没话找话地问虞画寒两人是什么关系。 虞画寒笑了一下,带着一点开玩笑的语气,在心里说:“人鬼殊途。听过吧?我和他就是这样。” “宝宝。”那位灵体开口了。刚才通过和虞画寒聊天,方然终于得知了,这位强大的灵体,叫做柳擢双。 柳擢双略微有些不满,“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那有什么的?”虞画寒很不在意,甚至,若不是路上都是行人,她都要耸起肩膀来了,“你还能找到比这个词更贴切的吗?” 虞画寒本意是刁难柳擢双,结果柳擢双还真瞬时接上了,“无奈分隔。” 虞画寒眼睛一瞪,露出‘这都能行?’的表情来。 柳擢双便闷闷笑了。 看着两人相处,方然也渐渐有些彻底摸索过来两人特别的关系了 。于是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明白过来了,虞画寒为什么会想要帮助自己。 可能,是因为她也感受过这样无奈的幽明永隔。 虽然不知道两人最后是怎么做到维持在这样的状态下的。但方然知道,那一定不是轻松而简单的一路,而是极为艰难的。 在这样美好又善良的虞画寒身上,怎么就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呢? 方然彻底理解过来虞画寒看自己的眼神里,会带有的那股难过了。 虞画寒和柳擢双习以为常地斗着嘴,走出了好久,才发现方然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沉默了,偶尔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还极为的百感交集。 其中,还好像……似乎……带了一点……心疼? 虞画寒也沉默了,却是沉默得有些尴尬。方然不会是觉得自己和柳擢双的阴阳两隔很惨吧? 其实还好,虞画寒觉得,并没有方然眼里的那么惨。甚至,她在柳擢双葬礼上都没哭呢。 想起这件事,虞画寒就有些说不出原因地笑了。柳擢双忌日将近,明明才过去了将近一年,现在回想起来,怎么感觉过去了那么久? 但柳擢双的很快重新出现,也让她有一种柳擢双真的从未消失过的感觉。 所以,其实对于虞画寒自己来说,确实没有太大的悲伤在里面。并没有像外人所认为的那样,那么惨。 在又等了一阵,依然没等到方然开口,虞画寒主动问她,“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都不说话了。” 方然似乎有些没料到,她会主动打开话题。或许,也是想到了自己和刚才的强烈反差,以及两人和不久前的情况简直是身份置换,不由得微微笑了一下。 但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动了几次嘴之后,便彻底不再尝试。 反倒是虞画寒继续说着,“其实我觉得挺好的。” 虞画寒很清楚方然沉默的原因,对上方然投过来有些疑惑和思考的眼神,“变成灵体,短暂地通过另一种方式去看待这个世界,或许也不差?” “换一个角度,或许之前的所有,都变得没那么重了呢?” “重开一世,说不定,会比这一世更好。虽然我觉得如果能一直做灵体,就更好了。”说到这,虞画寒即使因为在路上而克制的笑容幅度也依然忍不住变大,微微有些故意似的这么说,笑容里有些欠扁。 方然还在思索,这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就看到柳擢双又向虞画寒投递了一个不满的小眼神。 这个金发的俊美男人,在这一刻,竟然像是一个小娇妻一样。用那张格外好看的面孔,做了一个比方然见过的众多女性埋怨时都要生动的表情。 方然便知道了,这两人是又在说着什么悄悄话了。说着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懂的“暗号”。 但或许也不是暗号,昨晚她才听到过这两人关于灵性世界的交流。 不过这也挺好的,起码,这样善良的人,即使失去了彼此深爱的恋人,也能通过这样特殊的方式重逢。 这也算是一种好结局吧。 虞画寒和柳擢双对视一眼,她眼里的狡黠和故意在那一双晶亮的眼睛下,显得极其古灵精怪。 柳擢双本还有一些发自内心的不希望虞画寒这么想的不悦,便通通消散了去,无法不变得柔和,一副‘又能怎么办呢’的表情看着虞画寒。 虞画寒便露出那‘我赢了’的表情,然后不再看他,扭头又看向方然。 眼神几经变动,最后,她很认真地跟方然说:“我是真的觉得你下一世会过得很好的。你这么好,这么坚韧……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 虞画寒这话说得很慢,似乎一边说,一边在犹豫,也是一边在思考。最终,似乎没能想到更合适的继续说下去的话语,便戛然而止了。 但方然还是听懂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她很清楚,虞画寒是在安慰自己,只是,她却不那么觉得了。 “你是因为我选择了一条来钱最快,最能快速解决问题,但代价是出卖自己的道路,才这么说的吧?” 虞画寒表情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她似乎没想到,方然会自己说得这么直接。 方然便更觉得虞画寒心底柔软了,连这样的陈述事实都说不出来,她笑道:“但其实,我不这么觉得。” “可能当初我也有冒出过你这样的想法?觉得自己很伟大什么的……但现在我仔细想想,却发现不是的。” “我那不是坚韧,我那是懦弱、胆小。因为我心里很明白,我无论多么努力,我都赚不到我爸需要的费用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让我在短时间内,拿到这么大一笔钱。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我认命了,知道没有办法了,所以最后才会那样做。” “当初做出这个选择其实没花多少时间。当时确实觉得自己挺勇敢的吧,但现在想想,就是个冲动的傻逼。”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是说,不是重来一世,是再来一次,我最少会多思考一会。就算还是没办法,还是做不到,但应该也不会再这样了。搞得人财两空。让他们还要这样为了我去奔波,寻找真相。” 空气沉默下来。 一时间,马路边汽车飞驰的声音,路边行人各式各样的交流声,还有三人里,她唯一的脚步声,都变得分外清晰。 虞画寒是还想说些什么的,但她迟疑了许久,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她知道,方然并没有她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堪和无能。 每个人都是有独属于自己的气息的,这是无法伪装的、人最原本的模样。 有的人会像万高那样,即使表面上再装得如何绅士和有风度,在接触到他的第一时刻,虞画寒心里也会升起讨厌。 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怨灵。但也可能就是他这个人的气息单纯的不讨喜。 人就是这样。有的人即使表面装得再好,骨子里的恶劣也会暴露出他真实的样子。 但有的人……虞画寒看向方然。 有的人,再如何说自己不好,她也能感受得到对方骨子里的纯净、坚强和不屈。 方然并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不好。 虞画寒斟酌着想要开口,方然却远远的看着一个方向,忽然有些不安和忐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下意识想说出来,寻求一点慰藉。 “也不知道我爸妈看到我,到底会真的开心,还是会更放不下。” 她望向虞画寒,露出一个有些强颜欢笑的表情。 虞画寒却有些困惑,“那你探一探呢?” “灵体是可以探测未来的不是吗?还可以知道别人的内心想法。如果你实在害怕,那你就到时候看看他们内心在想什么。要是听到不对劲的想法了,你就立马跑。” 说到最后,虞画寒自己也有点知道自己出的主意不太好,便摸摸鼻子没说话了。 然而,这回却轮到方然向她投来一个困惑的眼神了,似乎很无法理解虞画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虞画寒也无法理解,方然怎么会这样看着自己。 于是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僵持了一会儿,方然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发现,虞画寒对灵性方方面面的概念,似乎真的和她强大的能力不符。 或许,虞画寒总是这样使用灵性让自己现形,还说得轻巧,真的不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而是真的就觉得这算不上什么大事。 虞画寒对这要消耗多少灵性,似乎真的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按理说,底子里拥有这样庞大灵性的人,不该对灵性世界一问三不知才对。 紫丁簪: 是啊,不该一问三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呢(邪魅一笑) 极限更新!没想到吧!这个点了还有! 我今天猛猛干病鬼啊!狩猎是一点没写!我说的是12.之前的今天。 可太牛了,一下干了万四出来。主要是我本来只是想赶紧收尾的。写得我特别困,很想睡觉,但又想赶紧写完了好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日常了。 结果写到后面还是没能写完,我紧急停了。就导致我睡觉了都在梦那一段剧情,反复醒来好几次,一直做同样画面的梦。 然后我梦里一直在想,这个画面好,这个走向好,很合理,我要记下来,记下来醒了之后写。 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然后我每次都以为我爬起来记了。结果每次都没有。等我真的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完了,我一个没记。 当时脑子里只剩下梦醒前最后的那个柳擢双相关的画面了,配角的是一个不剩。我把柳擢双的记录了之后,一直在思考配角当时在梦里那个很合理的走向到底是什么。 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只补充了柳擢双的细节。好痛苦啊,强迫症狂怒!! 但是你们又怎么会想到,这一补充,就引出了一大片肉汤。 我靠,这个鬼,难得有福气了。隔壁狩猎天天嘎嘎吃肉,可猛了,这边的,多久了,也就吃过那么一点点,还是靠着诱哄来了。 现在终于又要有一点点肉汤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不然再憋下去,这鬼真的要像当初宝说的那样,某个地方爆炸了(doge) 虽然我觉得,他经历了那场肉汤之后,可能在那个时候憋得更加爆炸了。哈哈哈哈哈哈!!! 28.剧情她能牵动、牵制,甚至是驾驭柳擢双。 方然趁虞画寒看向红绿灯的时候,快速向柳擢双看去。 只见这个有着一头耀眼金发的男人,听到她们的对话,依然面不改色,保持着那只要在虞画寒身边,就仿佛永远都心情很好的样子。 嘴角轻轻勾着,仿佛永远都是那样的好脾气和温和。 跟他的金色头发一样,在太阳底下,即使是灵体,也还没介入世界,似乎也被照得熠熠生辉起来,温暖又好接近。 但方然却从柳擢双的目不转视中,觉察到了别的一点儿意味。一种不同寻常的不对劲。 柳擢双能力那般可怖,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在看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内心在想什么,却始终一副很稀松平常的模样。 陪伴着虞画寒迈步向前,看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深爱着自己恋人的深情男人。 也仿佛,她和虞画寒聊的内容,也很日常,只是在讨论吃点什么东西那样正常。 但越是这样,才越反常。 虞画寒灵性很高,却对灵性世界什么都不知道。就连最基础的,灵性世界的运作方式都不知道,因而对灵性世界产生向往。 这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如果换作是别人,方然都会怀疑,对方是有意要利用虞画寒的能力去做些什么。 但这个人是柳擢双,方然便会觉得,这是一种刻意的保护。甚至,有些过度了。 竟像是……“圈养”一样。把对方死死地护在了自己所圈出来的“世界”里。 既想让对方活得开心、玩得开心,肆意地认识这个世界,又不想让对方触碰到任何负面的、不好的、甚至是过多的东西。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虞画寒身上总是透露出一种很纯粹的美好。 因为,始终被保护得很好。所以,才没真正经历或者接触到太多的黑暗,始终保持着那份很纯真的善良。 柳擢双也确实拥有着这样的能力,能够在任何时候,都护得了她周全。 因此虞画寒就这样不谙世事,或许,也不是一种坏事。 在柳擢双的长久陪伴下,是个人都会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轻松和强大,仿佛任何事都不在话下的模样,而对世上的一切事物产生认知上的偏差。 会分不清,某些事到底是真的简单,还是只是对他而言简单,所以她也觉得简单。 更何况,两人还是那样的关系。柳擢双自然会保护得更狠。只是,这会不会过度得有些极端了? 而且这样的话,方然就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和虞画寒开口了。没办法解释的话,她也就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虞画寒的疑惑了。 以及,她又到底该不该、能不能和虞画寒说。 过了马路之后,虞画寒反应过来方然一直不说话,便稍稍扭头,去看她。 方然做出一副刚才在发呆的模样,不好意思地和她笑笑,然后再度偷偷看了仿佛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柳擢双。 在反复琢磨过柳擢双应该没有不想让自己和虞画寒解释的意思后,方然开口了,“不是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方然和她举着例子,“你应该也能知道我灵性很弱吧?连半透明化都做不到。只能靠着你家那位给我注入灵力。” 虞画寒点了点头,方然又继续说:“而我在这种无法显化的灵体里,算得上是最弱的那个级别。” “像我这种,是没办法探知到别人内心想法的。只有最简单、也最初的一些基本能力而已——就像人生下来就能发出声音。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就是普通人。” “要探知别人的内心想法,或者预测未来,是需要拥有足够多的、甚至是很庞大的灵性才可以做到的。” 这比喻得也太微小了,虞画寒眉头更皱了,她不能理解,“可是,柳擢双像你这样的时候,就可以预测未来了。虽然当时预测的范围和程度都没有现在宽,但他一开始就可以啊。” “像你这样无形的时候就可以。他其实也才半透明化没几天,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但他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就在作妖搞我了,甚至是介入一点现实了。我接触到的其他灵体,大部分也都可以这样。” “会不会是因为你刚清醒一天而已?外加你说的,可能你和他是有些差距的,所以可能需要再晚几天,才能达到他刚开始的那个程度。” 方然发现虞画寒的误解不是一般的深,但同时,也感到更加的奇怪。 以柳擢双的能力,不可能存在无形阶段,必定是肉体死亡之后,那铺天盖地的灵性就会迅速凝聚回他的灵魂里。 甚至,他这样的强大,用凝聚可能都不太贴切。应该说,是一秒恢复。 就不可能像虞画寒所说的那样,是刚半透明化没多久。也不可能只能半透明化。柳擢双半透明化,方然本一直以为,这只是他个人喜欢或者虞画寒喜欢。 即使方然今天才刚因为灵性的慢慢回归,又新知道了一点点的东西而已。 她太弱小了,就连作为灵体时的记忆,也是今天才刚刚恢复了一点。也是因此,她才能同步知道更多。 但她所知道的这么一点认知,也在告诉她,柳擢双的灵性绝对是比她所能够想象的,还要庞然。 这是一种直觉。 一种灵体天生的直觉,天生对事物的精准判断。 更是低阶灵体,自然而然会对高阶灵体所产生的忌惮和预判。这能帮助低阶灵体更好也更早地远离一些不那么友善的高阶灵体。 只是,她目前的认知不足以支撑她去解释,柳擢双为什么会存在无形的阶段。她只能够猜测,或许,只是因为柳擢双故意的? 但她想不通,按照她这么短时间内看到的柳擢双的对虞画寒的依恋,那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起、连成一体的模样,就不像是有自制力保持无形状态,和虞画寒长时间无具体接触的样子。 方然只能放弃这方面的思考,继续和虞画寒解释,“像你现在在心里说话,本质上,我都是听不见的。也是全靠他的灵性在帮忙传达,我才能听见你的声音。” “所以前面你沉默的时候,我也只是大概能通过你传达出来的情绪,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不能够确定你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因为我无法探测,你家那位也并没有给我传达。” “灵性也不是像你以为的那么好积攒和提高的。对于人类来说,可能还有一点所谓提升的概念,但对于灵体来说没有的。” “灵性是天生的,天生是多少灵性,就多少灵性,已经定死了。因此做人的时候,就算想要通过做好事积攒,也是有上限的,不是想积累得多高就能积累得了的。” “灵体状态下,灵性也会迅速回归。其实在变成灵体的那一刻,差不多就能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了。但好像恢复速度也会根据强弱来划分。像我这种没什么灵性的,增长速度也不高。” 这是方然今天才通过灵性的缓慢回增,而知道的新的灵性规则。 昨天,她还以为柳擢双和虞画寒的灵性是长久以来慢慢积攒的,但她今天就发现了,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就算多做几天灵体,也一样没办法做到那些你觉得理所应当的事情。” 虞画寒露出一点若有所思的表情,方然便以为,她是能够有所概念了。 “不过,我能感觉得到,你很强大。”方然忽然笑起来。 这话让虞画寒一秒看了过来,眉毛上挑,表情微微有些得意,但也像是在感到欣慰,有种总算没有白费努力的感觉在里面。 方然大概能知道为什么。毕竟,虞画寒现在还是人,灵性没办法像灵体状态下那样,直接凝聚在她的身体里,为她所用。 “虽然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灵性强大的人,还是人类状态的时候,要如何才能恢复。或者说,是不是比较轻易就能恢复。毕竟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方然想了想,“但或许,也是一样的,通过做好事来恢复?就像你现在这样。” “但这不代表你就不需要好好存储灵性,留着更有意义的时候用了。”方然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跟虞画寒说说这件事。 “你现在还是人类,人类就是没办法像灵体那样,可以比较随意的使用灵性,并且短时间内就可以恢复回来。” “人类堆积起来的灵性,消耗出去了,就是真的消耗了。要重新做好事慢慢堆积起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因为你的灵性是比较高的,我不知道高灵性和低灵性在做人的时候,会不会有差别。” “但我觉得,多为自己着想一点,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她希望虞画寒多为自己考虑一点。 灵魂是没有办法伪装的。原本是什么样子的,那周身散发出来的磁场,也就会是什么样子的。 灵体和人其实是一样的,两者本就是一体,只是变成了不同形态而已。 所以既然能通过灵体的处事风格,看出这位灵体在做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那反过来也同样如此。 变回灵体的那一刻,会重新拥有作为灵体时的灵性,也就可以轻易做到很多比自己灵性低的人而无法做到的事情了。 因此很多灵体,在拥有了灵性之后,都容易飘忽,觉得自己高于其他灵体了。 这跟人类拥有了一点点权利,就会把其他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踩在地上欺负是一样的道理。 也是因此,昨天,在方然刚刚拥有神智的那么一小会儿时间里,才会看到那么多真实的丑态。 不然,在柳擢双出现的时候,她也不会那么害怕。 所以,在这种到处可见的滥用权力下,一个拥有能力,又不会肆意妄为的灵魂,是多么的罕见而珍贵。 所以,她希望虞画寒的灵性都可以用在应该用上的地方,而不是随意乱用。 她希望虞画寒可以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而不被污染。 这个世上,本就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直感激她这种随手而慷慨的帮助的。她不希望,以后的虞画寒会遇到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即使有柳擢双存在,她也还是希望虞画寒能够更好的保护好自己,隐藏好自己的能力。 她很清楚,虞画寒灵魂的温和,是一种真正的温和。 即使是藏在那一看就是被柳擢双刻意娇纵出来的任性外表下,也是不见一点跋扈,反而,还会让人很想亲近。 灵魂的压迫是最明显的。 有些灵体,即使表面装得再谦和而平易近人,也会让其他灵体下意识远离和不敢靠近。 就像柳擢双那样。 即使他在面对虞画寒的时候,样子是这样的无害,但只要是作为旁观者的,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被他只对虞画寒一个人露出的外表所欺骗。 只因,他的灵魂本质就是强大而又冷漠无情的。 方然又想起来,她第一次看到柳擢双时的画面。 即使这个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的灵体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那里而已,都令人腿软不已。 而看到虞画寒的那一刻,纵使她全程见证了虞画寒对柳擢双有多么的娇蛮,见证了虞画寒对万高那种没有感情甚至带点坏心眼的笑,见证了她的冷脸、她的面无表情,也依然没有对她产生过惧怕。 甚至,方然觉得,就算虞画寒站在很高的地方,也不会给她带来压迫。 这就是灵魂无法伪装的魅力,叫旁人一眼可以看穿本质。 虞画寒,是和柳擢双几乎完全相反的一个存在。却又很奇妙的,能够在一定意义上,和柳擢双产生互相克制或者相互融合的化学反应。 柳擢双很强大,却不会轻易做任何事。但他会因为虞画寒想要做,而插手现实。 虞画寒,会想要改变世界一些细微的角落,却没有那个能力。但恰好,她能牵动、牵制,甚至是驾驭柳擢双。 他们两人,缺一不可,也互不可缺。 不过,虞画寒在慢慢恢复。方然相信虞画寒完全恢复之后,也是可以只靠自己就做到那些她想要做的事情的。 “到了。” 紫丁簪: 哇这章,改死我了。 但是太好咯!!我们画画知道更多啦!要兴师问罪咯!金发男鬼要发疯咯!哈哈! 接下来柳擢双要发小疯咯。可以看到我们画画是如何驯兽的啦!哈哈!兴奋兴奋! 而且不只是这里,后面也会阶段性的持续驯兽,哼哼。终于,这个男人要开始爆发自己的阴暗面了。终于要揭开真面目了!!紫丁簪已经忍不住了!温柔男人果然不好写!还是要写发疯狗子!! 说到这个,我昨天随手搜索居然看到有人小小推荐了一下病鬼。这么回事啊,病鬼怎么命这么好的样子?难道就是因为男鬼已经被大家看穿了他就是要被画画调教的本质?都准备来看被他调教了。乐。 29.剧情虞画寒经常觉得自己也挺变态的。(正 在方然沉思的时候,虞画寒也“沉默”着,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蛋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明明是自己一个人走上路上,却露出了像是在和某人交谈着的神态。 “原来灵性比较低的灵体是不能直接听到我在心里说话的啊。”虞画寒带着感慨和微微的诧异,一边回想,一边和柳擢双说。 “那我以前那些行为不是很浪费?”虞画寒微微皱了一下眉目,她在心里冲柳擢双抱怨起来,“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白白浪费了这么多灵性。” “那我以后不是不能那样了?”但一想到以后再跟灵体沟通不能贪图方便,全靠意识传达,虞画寒又觉得可惜。 她真的是一个很懒的人。 当初柳擢双回来之后,她发现柳擢双可以完全知道她脑子里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就冒出过一个念头——好方便啊。我都不用张嘴说话了。 即使柳擢双以前其实也一直像是住在她脑子里一样,什么都知道,但也不至于这么的反人类,连随便一点的思绪都不放过。 而说话说多了会口渴,气息不够长也不能一下子说太多话,有很多话想要表达的时候,也没办法快速地全部传达,还可能因为交谈而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 可通过意识就不会。 仅仅是一念之间的想法,只要她冒出了,柳擢双就可以捕捉到。 她曾一度以为,是所有灵体都自带这个能力的。 以前,也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自己。 是她以前灵性不足以支撑她知道,还是什么? 方然的灵性也不是很高啊,但是她却可以和自己说这些事情。那以前遇到过这么多灵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跟她提过呢? 虞画寒敏锐地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柳擢双便在这时忽然插话了,“不多的。宝宝可以继续保持。那一点点灵性的消耗,对我们而言不算什么。” “方然也说了,我们的灵性很强大,不是吗?”柳擢双语气带笑,也带着平时和虞画寒沟通时常有的那种哄人的意味。 虞画寒的思绪一下被带偏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察觉到的一点端倪。 听了柳擢双的话,才又想起什么地说:“说到这个。什么叫灵性天生固定,什么叫变成灵体那一刻,灵性就会快速回归?什么叫我灵性很强大,还在慢慢恢复?” 越说,虞画寒越觉得方然跟自己说的东西,和以前她通过柳擢双知道的很多都对不上。 柳擢双明明是说,她做这些事情,可以积攒功德,帮助他提升灵性,更好的介入世界。而她是顺带着也可以提升,然后听到更多。 两个人的说辞,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而虞画寒也不认为,是方然认知不如柳擢双高。 方然说得很诚恳,很认真,看着就几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都告诉她了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方然没有必要骗她。 那什么又叫回归灵体那一刻,灵性就会迅速回归? 如果柳擢双真像方然话里所暗示的那样,有着不一般强大的力量,那为什么他没有快速回归一说? 如果他灵性也快速回归了,那她又是在替谁增长和积累着灵性?她自己吗? 她还听出了,方然面对柳擢双时,似乎总是会有点瞻前顾后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职场里,遇到了比自己高了很多级的领导一样。 虽然虞画寒没怎么混过职场,但也还是看过电视剧的。 方然给她的感觉,就很像这样。 如果说,柳擢双早就恢复了,那灵性到底是多高呢?才能让方然这个样子。 那她又为什么还需要一直“帮”他积攒灵性呢?又或者说,为什么还要积攒灵性? 而且,如果他早就恢复了,那他又为什么才刚刚能半透明化呢?为什么之前做不到? 方然还说,灵性不是想积累就能积累的。消耗快,又难回复。因此,非常珍贵。 可是从柳擢双在她面前的种种表现来看,像是毫不心疼,一直以来心疼灵性的就只有她一个。 这个鬼甚至经常动不动就变出好几个看不见的他来,一起搞她。又哪里有一点灵性很珍贵的样子了? 如果方然说的是真的,那这些事情,方然都能够知道,柳擢双没道理不知道。 所以虞画寒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鬼,又在瞒着她什么了。甚至,是骗了她。 因而虞画寒说到后面时,那语气已经接近质问和逼问,大有势必要让柳擢双好好说清楚的气势在。 面对虞画寒显然有些不高兴的情绪和质问,柳擢双非但不感到一点压力,反而还笑起来,一副不当回事,又脸皮很厚的样子。 凑过来,完全不避讳方然的存在,就从后面抱住她,弯腰亲了亲她的脸,“宝宝好聪明。” 亲完后,甚至也没有松手和离开,整个鬼就附身在她身上一般,随着她走路的步伐紧紧黏着她,“但是宝宝不着急好不好?宝宝以后就知道了。” 男人说话时跟着动作的唇瓣贴着她的脸颊,一边张口,一边轻蹭。 那气息,全喷她脸上了。还带着微微的哑和暗示。 仿佛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也可以旁若无人地跟她发情。 若不是现在在大马路上,她不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引人注意,都要立刻推开他了。 即使周边的人确实看不见他,他就算再怎么大大咧咧的发情,也无所谓。 但虞画寒可没忘记,旁边可还跟着另外一个可以看见他的灵体。 虞画寒稍微用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方然,就发现,方然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忘了去看周围。 就连双脚,也忘了继续保持人类形态的走动,直接就按照鬼的天赋,平移着往前。 她似乎连路都忘记去看了。但身躯依然会往前移动,朝着她原本要去的方向前进。 做鬼还真好啊。 连路都不需要看。 就像自己身上这个也是,完全靠她来移动。 虞画寒心里生出不平衡和烦意,柳擢双便很看脸色地松开了,继续走在虞画寒身边。 虞画寒动了动肩膀。即使柳擢双刚刚并没有真的把重量压在她身上,她也很不爽。 这个鬼,刚刚才被她发现,他又不知道瞒着她什么了,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情绪? 甚至,还很不满。 她想不明白,柳擢双为什么要骗自己。 他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 总不能他以前其实就这样过,只是她从来没察觉到吧? 他难道就这么能装? 不知道。 反正,自从变成了鬼之后,柳擢双就总是给人感觉遮遮掩掩的。 除了常常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说以外,还有就是偶尔会透露出来的一种隐瞒的意味。 以前虞画寒以为是真的,天机不可泄露,毕竟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但有时候,又总是会觉得怪怪的,一种说不出来的下意识。 只是没有证据。却还是总觉得柳擢双似乎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直瞒着自己。 又或者说,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被她知道。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吗? 就算只是从人变成了鬼,也是一样,就是会变得不一样。 现在被她发现了,他真的在瞒着她很大的事情。他竟然还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明明在让她“帮”他攒灵性,却一直什么都不说清楚。 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宝宝。” 虞画寒心里很不高兴,柳擢双勾住她的手,两只手一起握着她自然摆动的手掌,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样,很虔诚的样子。 虞画寒用余光瞥了一眼,看见他一脸的低叁下四。 在说:“宝宝不乱想。我没有变,我也不可能会变。我一直都只爱宝宝,也永远都只爱宝宝。” 晚了。 现在才来哄她。又或者说,现在才知道急了? 虞画寒不相信就以柳擢双的能力而言,他没办法提前知道自己在发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可他却还是要这么做。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了?”虞画寒很认真地说:“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我没有瞒着宝宝。”柳擢双只这样说:“那些东西不重要。宝宝如果以后想知道,我都会说的,我什么都会说的。好不好?” 虞画寒一听,便知道,这话又是在避重就轻,完全没有一点信息量。根本没有说到她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她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在瞒着她什么,而不是在这听他说一些搪塞话——暗示方然说的那些东西不是瞒着,也不重要。 看似回答了,实际上又并没有好好回答。 虞画寒表情压了压,不再理他。更不顾他暗搓搓的那些小动作,总是用手指挠她的掌心。 像是甩开烦人的蚊子一样,虞画寒甩了甩手。 柳擢双是想要阻止的,可虞画寒真的生气了。 他紧了紧下颌,眸光在某一个瞬间变得极其晦暗。 如果虞画寒在这个时候扭头看到了,便会发现,这个男人蓦然间就变了一副面孔。 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光线下,脸上也似是笼罩了挥不走的乌云。太阳光仿佛一点儿也照不到他。 显得他满脸阴沉。 眼里充斥着数不清的欲望和诡异的不悦。就仿佛,被瞒着许多事情的人不是虞画寒而是他一样。 只不过是被虞画寒排斥了一小下而已,就已经面色差得仿佛被虞画寒提了分手之类的严重警告。 但很快,他就迅速收了那副表情,一切滋生涌动的、面对虞画寒时才会出现的阴暗情绪都被他压了回去。 速度之快,几乎是一秒消失。 且不说没人看见,就算是有人看见了,兴许,都会觉得是自己花了眼了。 这个对虞画寒笑得一脸温柔、含情脉脉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阴气偏激的神色来呢? 他小心地勾住虞画寒的小手指。明明个子很高,但在虞画寒身边,姿态竟像是那惹人怜爱的小狗。 柳擢双露出一脸讨好和歉意的笑容,“对不起,宝宝。这些我后来忘记说了。” “但有我在,这些都不会是烦恼的,好不好?” “宝宝以后想知道什么,想问什么,当下能说的,我都会通通告诉宝宝的,好不好?” “我也没有瞒着宝宝。一点也没有。活着的时候就没有,死了更不会有的。只是有些事,宝宝现在还不能知道。但以后都会知道的,好不好?” “宝宝再耐心等等。所有的事情,迟早都会知道的。” “宝宝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最爱宝宝了,宝宝也只爱我的,对不对?” 见虞画寒没有拒绝他勾上的手指,柳擢双得寸进尺起来,晃着虞画寒的小手,甚至,渐渐有了要沿着她的手,继续靠近她,抱住她的趋势。 柳擢双向来最知道,虞画寒吃哪一套。 在某个可以明目张胆扭头的时候,虞画寒侧目对上了男人弯腰下来,率先做好低头姿势的样子,保证她在扭头的时候,一定能够和他平视。 于是虞画寒一扭头,便看到了柳擢双满眼的柔和,像是装满了星光。 那其中,最小心包裹住的,就是她看过去的面孔。 虞画寒一下子就有些不生气了。 倒不是真被柳擢双那些话说动了。而是每次看到柳擢双对自己露出这种示弱的、仿佛姿态很低的表情时,她都会有点像是男人被小鸟依人的女人给击中心扉的那种感觉。 柳擢双……真的很清楚她喜欢看什么。 喜欢看这种表面上高高在上、凛若冰霜、不好接近的人,私底下,露出那外人都不知道的完全另一副面孔的模样。 变得柔软,变得温和,变得黏腻又缠人。 虞画寒经常觉得自己也挺变态的。 可能是天生的,但也可能是和柳擢双一起久了,被他感染的,也有了那么一点点小癖好。 会喜欢看这样极大的反差。 每次柳擢双刚从别人面前那一脸冷漠、甚至带点冷傲地走过,然后到自己面前时,又变得黏人爱笑,嘴角仿佛永远都是扬起的。 她的心脏、肚子、整个胸腔,都会洋溢起一种痒痒的感觉。 麻麻的,但是却很喜欢。 很爱看这个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没有表情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时,变得异常乖巧听话,什么都听自己的,什么都按照自己的来,也永远都只属于自己的那个样子。 真变态啊。虞画寒扁了扁嘴,即使不会有人知道她这样的想法,也都有点感到不好意思了。 但又很安心,很可靠。 就像柳擢双说的那样,她只需要依赖他就好了。 绿灯亮起,虞画寒扭过头去,穿过斑马线。脚下的步伐,已经重新变得轻盈欢快起来。 在她扭过头去,在她暂时不再能清楚看到的背后,再次快速哄好虞画寒、得到她纵容和原谅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大,眼神却是一下变得有些冰冷了起来。 没了刚才面对女人那种柔情似水。 仿佛虞画寒不生他气了,他却能始终记得虞画寒因为一个外人而对自己生气的画面,始终会因为虞画寒对自己生气了而无法忘怀。 在心里反复播放刚才那一幕,自虐似的,越想越气,下颚线重新绷紧。 不满,不接受,气愤,阴鸷。 眼里的情绪沸水一样翻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又变了一个人。 看向虞画寒的目光,渐渐带了点想做什么的冲动。 仿佛,是心里那股不悦深深扎了根,让他芥蒂,必须要现在对虞画寒做些特殊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做的事情,靠着那种唯一的、只有他可以和她拥有的感觉和滋味,才能够让他缓解下来。 即使,虞画寒只是稍微和他动真格的闹了点脾气而已。 也即使,虞画寒的这股情绪一下就被他哄好了,一下就消散了。甚至,在走路期间已经不介意并且忘记了。 他也连这一点点的情绪都不能接受。 竟是那样的应激,无法接受虞画寒对自己有任何一点不喜欢的情绪滋生。 只想要虞画寒无时无刻不是对他充满爱意和特殊的情感的。 最好,还是浓烈一点的,再浓烈一点的……像他对她那样饱满而又见不得光的情感。 紫丁簪: 我靠,我都忘了这一章那么长了。幸好没前两章那样一堆设定的那么难改。我只记得后面一两章带点调教的会稍微长一点而已了。 说到调教,啊啊!!!啊!!啊————什么时候调教!我已经等不及了!画画打他,痛斥他,鞭打他!狠狠踩他!!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鬼东西!这个鬼不说实话!需要训斥,需要调教!狠狠地抽他! 说到狠狠地抽他。我果断赶紧记了一个鞭打play,来缓解我今天没能更到调教的急切。哼哼。 就爱看这个鬼在床上想要造反、反扑又克制着让虞画寒对自己胡作非为的样子。我已经等不及了!!感觉隔壁妞儿受过的苦,都要通过画画发泄出去了,笑死。 30.剧情“有话说话。别叫春。”(正文3200+ “她在想什么?” 走在前面的、脚步轻快的虞画寒头也不回地在心里问。 柳擢双当然能够知道虞画寒在问什么,以及问谁。 眼里的阴翳似乎更重了。仿佛虞画寒在这个时候去问别人,会让他更不开心。 他看也没看一眼方然,便说:“没想什么。” 虞画寒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敷衍,便稍稍侧目瞥了一下他这个方向。 她瞥得非常的快,甚至眼睛都没完全转到柳擢双这边来,就又迅速收了回去。 但柳擢双依然清晰地看到,那眼神里带着平时的那一点嫌弃,那一点警告。 已然是绝对释怀了的模样,又把他当成可以随意欺负、随便对待、不用讲理、不用在意任何的最特殊也是最特别的那个人了。 对自己的看法,又变成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最不需要隐瞒,可以随意发脾气的了。 他还是她的唯一。 她又变回那个只属于他、只对他不一样的画画了。 又变回了那个有什么气,都会直勾勾地冲着他来的画画。而不是对自己视而不见,置之不理。透着厌恶,透着讨厌,透着他无法接受的不愿靠近。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眼,只是那么快的一眼,柳擢双就解读了那么多。 这一眼,对他而言,就像是暖风吹过一样,横扫掉了一些他心里那一堆快要按不住的阴郁和阴暗。 他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宝贝,满心想要获得虞画寒全部与众不同对待的戾气这就降低了一点。 这是他的画画,还是他的画画,是他一个人的画画。 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心情似乎就这样舒畅了一点。 若不是还在外面,若不是画画还有别的想做的事情没做完,柳擢双恨不能立刻把她带回家,和她做爱,进入她的身体,操弄她,享受着她只会被自己弄出来的柔媚。 去和她永远的交缠交织在一起。 柳擢双心有些荡漾,上上下下的,仿佛已经在替他先和虞画寒做爱了。 他握紧虞画寒的小手,彻底凑到她身边,和她紧紧挨着。 其中一只手,握上了虞画寒的腰,在她的腰肢上细细地摸着,“她确实没想什么,宝宝。”嘴上还带着讨好的笑容和语气,但渐渐压上虞画寒肩膀的脸面已经开始心不在焉,心猿意马。 他好想和她做爱啊,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彻彻底底、绝对透彻地做上一回了。 曾经的无形形态根本满足不了他。 他几乎每天在虞画寒睡着后,都不止是想抱着她沉睡的灵魂大肆进出而已。 即使灵魂的感受会得到放大,作为灵体的他,每次操虞画寒,感受都会比以往激烈无数倍。 但是他也不想只是隐秘地抱着她的灵魂或者肉体感受她而已。 还是想抱着清醒的她,压迫她,进入她。 他好想要她,好想和她再度结合在一起。他好怀念那种曾经每天都可以感受到的被包裹的、湿热温暖的、和她融入在一起的感觉。 “怎么可能?”虞画寒想也不想就说。 她早已习惯了这个鬼随时随地的发情,比起这个,眼下方然的状态更让她在意一点。 方然突然沉默那么久,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想。不会是在担心待会见到父母怎么办吧?要不帮她看一眼好了。 “没有。”柳擢双说:“她没有想那个。” 他甚至都不需要去看方然,只要他想,方然的想法就会自然而然被他收进脑海。 他只是专注地彻底弓下腰来,在虞画寒露出的脖子上密密麻麻地亲吻。 嘴上很随意的就把方然心里那一番很发散的、也很庞大的,但其实根本不需要她这样低下的灵体去思考的事情,轻易总结成了简单的一句话。 “她希望宝宝更为自己着想一点,她觉得你很棒。”男人嗓音染上了沙哑,语气毫不在意,甚至透着一点微微的不高兴。 仿佛,他并不想用这样的嗓音和状态,跟虞画寒讨论别人。 “是嘛?”虞画寒稍稍得意起来。想起方然前面说的那最后一句话,虞画寒没想到,方然说完之后,还一直在想着这个呢? 是她太放肆使用灵性,给她带来了压力? 灵性就这么难攒吗? 看来以后可能确实是要省着一点。 就像前面想的那样。跟灵体沟通还真是费劲,一直在消耗灵性。还是得有个鬼在身边比较方便。 也不知道其他同样知道灵体的人是怎么沟通的。也是身边奴役着一个鬼吗? “不用。”虞画寒思绪还飘散着,压着她肩颈的柳擢双就说:“宝宝不用收敛,就一直那样,挺好的。” 虞画寒听见他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涌出来把她吞没了,知道这个鬼肯定是生气了。 对这种状态的他,虞画寒可谓是万分熟悉。 她心里一动,想说些什么,柳擢双却最后亲了一下她的嘴角,从她肩窝里直起身来,看向前方,张开嘴,用那种灵体都能听到的方式说话,“到了。” 在这句话之前,两人的沟通其实可以说全部都是通过意识传达。虞画寒是在心里说话的,柳擢双虽然张着嘴,却一直屏蔽了外界。 走神得厉害的方然直到这句话的出现,才瞬时回神,抬头,看见了熟悉的建筑,看到了昨晚才回来过一次的楼房,她脸上稍微流露出了一点忐忑。 看来她果然还是会担心父母见到她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虞画寒开始斟酌着如何安慰,方然便紧了紧双目,稍稍侧过身来,看向她,神色认真且带着郑重的感谢,“麻烦你们了。” 她弯下背,冲两人鞠了一躬。 虞画寒很意外,有点慌张,抬抬手摆了摆,“用不着。” 柳擢双面色没什么变化,只笔直站在虞画寒身边。那格外高的、一米九多的身形,向来只为虞画寒低头弯腰。 在方然鞠躬的时候,柳擢双连脸都没低下一点点,只是目光冷淡地下移了一瞬,带给方然寒冷的一眼,就转开了。 “进去再说。” 这是一栋很老的房子了。 一楼的门锁甚至都是坏的,也没个人来修,一点安全保障都没有。 附近也没有什么监控,又或许有,但柳擢双屏蔽了。 他知道虞画寒不喜欢触碰一些看着脏兮兮的东西,于是介入了现实,一只半透明的手,替虞画寒把大门拉开了。 虞画寒走进去,他紧随其后,方然走在最后。 方然往前的时候,那门早就被柳擢双松开了。但好在她是鬼,完全可以自行穿过。 虽然如此,但她意识到自己变成鬼还没有太长的时间,还不是非常适应这种身体可以随意穿梭的百感交集。 这栋楼没有电梯,就连楼梯也很窄,很小。得亏虞画寒身形细小,走的时候不怕碰到墙壁。 她踩着旧旧的楼梯,看着染了不知多少灰黑色的斑驳墙面,一路往上走了几层。 最终,一人两鬼停在某一层的楼梯转角。 柳擢双拉了拉她,虞画寒便知道到了。 她转过身的时候,柳擢双已经抬起一只手,正对着方然了。 他看起来好像很急着要把方然送走。 一道似有若无的淡淡光辉,似乎在他手指尖出现,很快消失,像是飞进了方然的身体里,也像是凭空就消失了。 虞画寒看向方然,方然的表情也有些微愣,看起来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虞画寒和方然就看到她的身体稍微闪了一下,同时,有光辉分散开来,变成了两粒小光点,穿过墙壁,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好了。”柳擢双淡淡说。 在虞画寒眼里,方然的身体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方然冲柳擢双感谢地点了点头,越过他们,往楼上去了。 虞画寒看着方然老老实实地“走”楼梯,最后身影消失在上一层的走廊里。 几乎是早在方然迈步的那一刻,柳擢双就弯腰扑了过来,抱住虞画寒,等方然彻底看不见了,便把她强行转过来,让虞画寒看着自己。 “宝宝不看她。看我。” “好,看你。”虞画寒失笑,知道他等了好久,也知道他酝酿了好久,现在终于要发疯了。 但明明一直想要发疯,却还是乖乖等她看着方然的身影消失。 这么一想,就有点好笑又可爱。 虞画寒的笑让柳擢双心情又好受了一点。 他似乎从鼻子里哼了一道看似不接受的气声,却完全压下来,明明就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抱着虞画寒的腰,靠着她肩膀。 “宝宝,宝宝。”他一直没个正经地喊。 低沉的嗓音变得黏黏糊糊,带着微微哑了的撒娇和卖乖。一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钻进她的衣服里,去摸她的后腰和背部。 几次想从她的裤腰里摸进去,都被虞画寒打掉了。 “有话说话。别叫春。”虞画寒骂道。 柳擢双低低地笑起来,枕着她的俊脸柔和下来,却依旧藏不住眼底阴鸷的欲望,“宝宝不要听她的好不好?” “宝宝都听我的,我说的都是对的。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不强,我一点也不强,是她太弱了,才觉得我强。” “我没用,我一点用都没有。我的灵性都是靠宝宝帮我积攒的,对不对?都是宝宝努力帮我获得的。” “是因为宝宝厉害,所以我才厉害。没有宝宝,我什么都不是。” “我的灵性都是宝宝的。要不然,我现在就跟方然一样,连半透明都做不到,对不对?是宝宝聪明又厉害,帮我攒来的这么多灵性。” “所以宝宝继续帮我攒下去,好不好?宝宝一直都只听我的,去帮我做好事,攒灵性,好不好?” “我没有骗宝宝,一直都没骗。” “宝宝不帮我的话,我都不能像现在这个样子了。宝宝要帮我,我才可以更快地变得真实,更好的陪在宝宝身边。” “所以,你要都听我的,只听我的。” 紫丁簪: 哈哈,死鬼。下章挨打吧。 31.剧情是她的狗。(正文4500+) 虞画寒不傻,她听了个开头,就听懂了。 方然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柳擢双要她听他的。 始终听下去。 就算方然说的是真的,她也要听他的。一直按照他所说的做下去。 如果不是说这话的人是柳擢双,虞画寒都要一巴掌上去了。 当然了,就算说这话的人,是柳擢双,也不妨碍虞画寒一巴掌就拍在了靠着自己肩头的男人脸上。 柳擢双乖乖受着,却在挨了巴掌后,乞怜摇尾似的哼唧起来。即使她一点力气没用。 双手更加不老实起来,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好多次都碰上了她的内衣,要钻进去,被她警告了一下,才哼哼地收回来,继续在那一小段腰背肌肤上解渴似的游走。 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消解掉他心中不正常的病态和欲望,缓解掉他刚才短短时间里,就滋生出来的无数躁郁。 虞画寒其实从小,就知道自己这位一起长大的漂亮竹马不太正常。 小时候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格缺陷,她就已经一眼看穿了这个对谁都面无表情、冰冷无话的男孩的诡异。 他几乎从来不笑,也非常奇怪的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没有需求,仿佛可以不吃不喝地一直活下去,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是个怪人。 也不像个人,像个误入地球世界的异时空来者。 但长得又非常好看。走在路上,虞画寒就没见过谁不多看他几眼,甚至是一直盯着他看。 只是他的怪异,渐渐的压过了他外表的靓丽。 他还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不敢看他了。 等他渐渐长大了,身形拔高,变得极高,单纯通过身高都给人带来很强的压迫感的时候,便更少人敢看他了。 唯独她。 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永远都是一张不像是能够出现在他脸上的笑脸。 他从不笑,可看到她的时候,从没有不笑过。 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点。他明明不爱笑的,也对任何东西没有情绪起伏。 可在看到她的时候,他竟然会扬起一张不属于他的笑脸,用那张他从没对别人露出过的笑容,讨好她,取悦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着这样的怪癖。天生的就是喜欢黏着她,仿佛她对他有无穷巨大的吸引力。 叫他无论干什么,去哪里,都非要跟着她。 记忆中第一次出现柳擢双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笑着,然后黏上来的。说什么也不走,怎么赶,都不跑。 他对任何都没有需求,但对她却一直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无法满足的精神需求。 但更奇怪的是,虞画寒不知道为什么,从小也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一现象。 甚至,在看到柳擢双从面无表情,到喜笑颜开地向她快步走来,内心还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情绪。 那一刻,脑子里好像冒出了一个‘果然,她就知道’的奇怪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却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对他早已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仿佛,看着他这样迎向自己已经很多年了,甚至可能有几百年,几千年,或者几万年? 不知道。 反正,她就是下意识觉得本就该是这样的。 他本来就是会这样的,这样的怪异,这样的不对劲。 仿佛,这并不奇怪。 也仿佛,他们天生就是这样的。一个永远被粘着,一个永远要粘着。 她对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极其强大的接受能力,好像无论柳擢双会对她做些什么,展现出什么异常的需求和欲望,都是正常的。 她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 知道他的真面目,知道他真实的样子。 知道他不是外人看起来的那样强大、冷静、自持、压迫,和冰冷。也不只单单是在她面前所表露出来的那样,温柔、乖巧、粘人和爱撒娇。 还是冷漠、病态、阴暗,而又偏执的。 更是非常知道,他骨子里那股扭曲变态,到底比他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还要强上多少倍。 不止是因为他曾经在过去,都对她做过多么道德败坏而又丧心病狂的种种诱导行为。几乎充斥了她到目前为止的所有人生。 曾经引诱着她做过多少不该在那些年纪做的事情。 但凡是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的人,都不可能再被他这副仿佛是天神下来人间近距离观赏人类的不可靠近的模样,而欺骗。 不会再觉得他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俊美高贵的冷漠神灵。而是深知他绝对是那样最肮脏、最下流、最淫秽龌蹉而深不可测的堕落淫魔。 还因为,他们就好像在第一次见面以前,就已经如此地经历了千千万万遍。甚至是数亿回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模式。 小时候,虞画寒以为,是因为自己在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看惯了,所以身体本能地会对此习以为常。 毕竟,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了不是吗? 在还没有记忆的时候,肯定也如此经历过很多回吧。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愈发深入的了解,虞画寒越来越觉得,自己和柳擢双之间,有些契合得过分诡异了。 很多记忆中柳擢双明明只是第一次做出的行为,第一次出现的事情,她也极大概率可以肯定,在两人没有记忆的很小的幼儿时期,应该是没经历过的情况,但在看到的那一刻,她也依然会对此毫不意外。 她真的好像在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过他做出这样的行为。 做出过上亿次。 甚至,这都不像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关系相处。早在时间的长河里,他们就如此经历了无数次轮回。 所以她才天生拥有着降服他、稳定他的能力。 她早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只对她有情绪的样子。 更是早就习惯了他那天生缺陷的诡谲模样。 习惯了他天生就是会没有理由跟着她,烦着她。 并在这个过程中,早已适应了他无数次的无理取闹,还学会了如何使用他,如何控制他的情绪波动。 无论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 他们像是从一开始,就是绝对契合的,是一个灵魂里的阴阳两面。 一个,绝对会对另一方低头臣服。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控得了其一丝一毫。 一个,拥有着对对方绝对压制的能力。只要其想,对方就一定会为自己低下头来。 就像刚才那样。 虞画寒知道,柳擢双一定会受不了自己生气。哪怕只是微微的动怒,也不行。 只要她对他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怒意和排斥,他就会像是要疯了一样,需要花无数多的时间才可以重新填补上因为她轻微的怒气而抨击出来的巨洞。 需要做很多事情才能让他忘却和释怀。 虞画寒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绝对的执着有多么偏激。 偏激到他容忍不了一分一毫的不喜欢。 他必须要她方方面面的喜欢他,接受他,甚至是容纳他的所有不好和负面。 从前就是这样。 死了还是这样。 但越知道,她才越不藏着。 她本就没打算要藏着掖着那一刻的生气。 先不说,她本就藏不住,变成鬼之后的柳擢双拥有着时时刻刻窥探她脑内想法的能力。 他甚至似乎对这件事乐此不疲得厉害。就算她只是在想些有的没的,他也很爱“看”。 仿佛,只要是出现在她脑中的想法,无论是什么,但只要是在她脑子里的,就对他有着同样强烈的吸引力。 其次是,虞画寒就是要让他知道错。 要让他服软,要让他道歉,要让他低叁下四地和自己认错。 虽然虞画寒知道没用的。 这个男人每次都是嘴上应得很好,但其实本质上根本不会改变。 他就是想要这样,强迫着她去接受最原本、最完整、最真实的他。 虞画寒不需要特意扭头去看,都知道,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这个男人的面色会变得有多么难看丑陋。 脑海里又会想着多么疯狂阴戾的事情。 即使他压得紧,没传过来任何发疯不堪的念头和情绪,虞画寒也能通过对他漫长的了解,知道着,他定是那样。 但他却还是会乖乖地藏下表情,先按耐着,把她哄好,再继续展现出自我来,叫她必须也哄他,哄这样真实而扭曲的他。 虞画寒其实并不排斥柳擢双发疯。 甚至,还很喜欢看他发疯。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男人明明气得一脸阴沉的怒气,却还是会压着,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顶着那伪装出来的笑脸,先以她为主,先讨好她,虞画寒就觉得很爽。 一种发自内心的痛快和满足。 一种掌控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那种得意,那种虚荣,那种难以描绘的身心舒适。 果然,她就也是个变态。 虞画寒知道,柳擢双始终还瞒着她什么。尤其是在能力方面,对她有着大大的隐瞒。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懒得追究了。他爱这样就这样吧。 自己的男人,能怎么办呢? 而且,柳擢双还并不只是她的男人而已,还是她的狗。 是她的金发小狗。是一条对她有着无穷无尽的奇怪又阴暗的欲望,又时时刻刻会喜欢装可怜来博取她疼爱的金毛。 对于自己的软发小狗,她当然是只能宠着了。不然呢? 但也正因为是她的小狗,她才更要管教他,教训他。 小狗总是需要驯服、需要驯化的,不是吗? 即使他不会改,但流程还是要有的。 驯狗不都是这样的吗? 小狗都是难教的。 虞画寒拍拍柳擢双的脸,巴掌声清脆的响起。 男人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半眯着眼,动了动头颅,用自己的脸去蹭她软软绵绵的手心,亲她温温热热的手掌。 仿佛对这样带点奴役和对待“宠物”的行为喜爱得很。很受用,也很喜欢虞画寒这样对他。 尤其是,虞画寒心里所想的一切,都被他听见了。 虞画寒想得毫不避讳,想得清晰刻意。 他知道,她是在哄他。用他们两个人独特的沟通方式,在哄他。 他很喜欢,特别喜欢。 每次虞画寒这样哄他,这样对他,他都好躁动,好难受,好想就这样操进去,操弄她,顶弄她。 特别是虞画寒说的,他是她的狗。 她说他是她的狗。 每次听到虞画寒有这样的想法,他都激动到几乎要发狂、兽化,失去控制,变成那非人非灵的无脑东西。 他好喜欢听虞画寒这样称呼他,好喜欢虞画寒把他当成小狗。 他是她的狗,是她唯一的、仅此一条的狗。除了他,她不会再对任何人有这样的心思。 他是特别的,他是唯一的。 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因为他是绝对忠诚于她的狗。 深知虞画寒也清楚地知道这点,柳擢双就兴奋得按耐不住。 好想操她。 若不是虞画寒不喜欢和抵触肮脏,他肯定会忍不住,就在这里把她压在那乌黑的墙上操。 他有着绝对的能力,能够保护好她,不让她在这个过程中,受任何一点不是因为他而起的伤害。 也有绝对的能力让她不受到一点环境的污染。 但虞画寒的洁癖不止是物理意义上的,还是精神意义上的。她觉得会脏,那就是脏,她觉得不舒服,那就是不舒服。 有些时候,即使那些东西洗干净了,但如果她觉得是脏的,就一样不会接受。 他比谁都更清楚这点,且深深知道着。 但没关系,他是最了解她洁癖相关一切的人,他永远会有办法让他的画画不觉得脏。他知道的,怎么能让她不嫌弃。 但他也会以她的想法为主。会顺着她。 大多数时候都会。 他不会触碰她的底线,但也很喜欢触碰她底线。 柳擢双爱看虞画寒被他触犯底线后,又因为触犯的那个人是他而露出的没有办法的容忍。 所以,他是真的很想要在这里快速地操一下她。 即使来不及射出来,即使来不及做完完整的一次性爱,他也好想。 柳擢双的手克制不下地分开,一个直冲虞画寒双乳而去,一个暴走似的在她腰臀连接处挤来挤去。 虞画寒抚摸着他面容的手突然抬起,一个落下,加大力道的耳光很大声地打在了他脸上,声音平静,却透着心照不宣的最后的警告,“别得寸进尺哈。” 柳擢双有些委屈地停了动作,喉咙里发出那类似小狗的呜咽,头颅更深地往前蹭去,直直抵着虞画寒的脖子深嗅不止。 仿佛这样就能解渴,能缓解他体内性欲的急切和不安分。 身体还在使劲地凑近着,使劲地贴着她隐隐蠕动,焦躁又猴急。 一直往前用力挤动、蛄蛹,几乎要把她推倒。 “我好想要,宝宝。” 半透明的修长手指,在女人的腰窝上挠了又挠,又渐渐往女人的臀部移动过去,试图钻进裤子里,摸一摸那柔嫩细滑的股沟。 “老实点。”虞画寒适时出声,阻止了这个鬼从来都不看场合的行为。 但说完后,心思却是有点飘散。 她知道柳擢双总是这么着急的原因是什么。 但也正是因为知道,才更加对下一次的性爱稍微有些胆怯。 便是怎么也说不出安慰他再等一阵的话。 只怕说出来之后,到时候真做起来,这个男人会仗着她曾经说过这样纵容的话,所以更加不可收拾。 但不说吧,也怕这个男人憋太久了,最后不肯服软,她一样会招架不住。 “不会的。”柳擢双舔舔虞画寒的脖子,又往下钻,去舔她的锁骨,低沉的嗓音带着黏腻的乖巧,微微上挑,“我会很轻的,宝宝。” 呵呵。虞画寒心里冷笑,信你这世界就没鬼了。 紫丁簪: 哈哈!没想到吧!小狗翘起了尾巴不单纯是个比喻而已!震惊了吧! 这一章感觉解释了很多,又埋下了很多。 其实上一章更新完之后就想改的,结果我一点开31章。我靠4k4。一看时间叁点半。哈哈,再见,改不了一点。果断去写新章节了。 万高一案结束了,44就开启新篇章咯!好耶! 我感觉这一案甚至都差不多把柳擢双暴露得一干二净了哈哈哈哈。他的病态,他所作所为的目的,他的能力范围。感觉很多东西都比我想象中要早的浮现出来。可能也因为他半透明就比我想得早。 包括目前安排的病鬼主线其实也不复杂也不长,新添加的更多的东西也是聚焦他们两个的感情。本来开篇的时候打算聚焦案件的。所以万高案才会人物不少。 但写着写着,慢慢还是根据大家的反应调整了,多集中在画画和男鬼身上。那案子也就不需要考虑太复杂了。只要写出核心和出现的原因就差不多了。 万高收尾之后,我要进行文案那句话的回忆啦!哈哈!没想到吧!要进入柳擢双刚死亡那段时间的回忆了。所以会进行一波强制爱。 等虞画寒骂骂咧咧的回忆完,就算是正式进入他们的日常咯!好耶!可以日日做夜夜做啦!男鬼都要憋死啦!终于可以随心所欲放开手脚的做咯! 这么一想,我忽然意识到,两边最新存稿都进入了剧情阶段,且都是马上要上肉的剧情阶段。乐。这就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孩子,平日里再不像,骨子里也是相似的道理吧。哈哈哈。 但病鬼主线不长这点,我都怕病鬼正文完结了,狩猎还在进行中,笑死。不过也是肯定的。因为狩猎番外六人绝对稳定之后,还有他们孩子的故事。我称之为,狩猎二代。乐。 32.剧情这个强大冷漠的男人眼角泛红,嘴角带 不能做,柳擢双便一直缠着虞画寒亲了好久。 等方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人依偎着,这个强大冷漠的男人眼角泛红,嘴角带着沉醉的笑,像是醉酒似的一脸痴迷,满脸泛着浓浓的性欲的模样。 她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出来的不是时候。 尤其是这个能力强悍的男人瞥向自己的目光,一秒冷下,也透露着这种意思。 明明,他那么强,完全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出来,却还非要缠着虞画寒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还是虞画寒拍了拍他,柳擢双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来。 方然感觉到,他身上那股专针对她一个灵体的威压更强了。 她看着这个对虞画寒有着极度强烈而不正常的依附之心的男人。 很清楚地知道着,如果不是虞画寒,这样的灵体,即使手握翻天覆地的能力,可以轻易改写像她这样弱小灵体的命运,也根本不可能会去使用。 他就不屑,也懒得去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股强压,在这一刻,倒是不让她那么害怕和恐惧了。 方然看向虞画寒,久久没有动作。 虞画寒露出疑惑的神色,开口:“怎么了?不下来。” 方然慢慢的摇头,过了片刻,才说:“我要走了。” “去哪?”虞画寒下意识问,问完,才有些渐渐反应过来,脸上有着诧异,“这么快?你不是刚清醒没多久吗?” “她早就该投胎了。”一道声音响起。 “她死了有一段时间了。灵体的投胎不是从清醒开始计算,是从肉体死亡开始计算。”虞画寒旁边那个和方然她一样半透明的灵体没感情地说:“是要帮她完成执念,才推迟了一些。” 虞画寒还是有些不理解。在她的认知里,投胎不该这么快吧?柳擢双不就一直没投胎吗?她之前遇到的很多灵体,也没有投胎啊。 “她没什么灵性。”那个男人低下头去,和虞画寒解释,“天道是怎么安排的,她就得怎么服从。没有讨价的余地。” “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停留的必要。”柳擢双很冷漠地说。 方然太弱小了。弱得他不需要真的动手,就可以碾碎其。 这样无能的灵体,连激发起别人的施虐欲望都做不到,更不会有什么人对她无端产生那虐待的想法。 早在一开始看到方然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灵体在想什么。 对此,他没什么感想。只是,这个灵体的想法,让他想起了一个词——杞人忧天。 方然弱成这样,居然还会担心有人虐待她。 她的弱小是不需要折磨,轻易就能毁灭的程度。 弱到连反抗都没有办法做到的灵体,很难引起那些真的有卑劣想法的灵体注意。 那些灵体喜欢的是折磨他人,看他人痛苦嚎叫。 方然这样低质量的灵体,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甚至,在毁灭的时候,她会连痛苦都感受不到。 如果不是万高身上那些怨灵带动了她的灵性恢复,她甚至会直接稀里糊涂地就被拉入投胎。他还得亲自过去把人唤醒,才能让画画看到她,以及像现在这样进行沟通。 而这样的灵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 真是无趣。 还叁番五次打扰他和画画。还说这么多、想这么多有的没有的无用的事情。 柳擢双用鼻子蹭了蹭虞画寒的脸,一路蹭过她的耳朵,滑到脖子,又抱住了她,埋头在她脖子里,像是要安睡了一样,半眯起眼睛来,鼻子深而慢地嗅动着。 又一次充满依赖地缠上了虞画寒。 即使前不久刚被虞画寒说过,即使方然还在场,也不肯再次松手,硬是要紧紧黏着她。 确实是这样。 柳擢双说完后,方然对上虞画寒重新看过来的、虽然还有些一知半解,但却透露出了悲伤的目光。 虞画寒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连每个灵体都必须在灵性法则自然运算出来的规定时间内投胎都不知道。 不是每个灵体都拥有违反规则的能力的。 灵性的世界,强势而又专横。每一条规矩,都定得很死。没有能力的灵体反抗,结局只有灰飞烟灭一条。 人死了,还有灵魂。灵体死了,就是真的没有了。 而真正拥有着和规则反抗能力的灵体,又有多少呢? 不投胎,要么是有着强大的能力可以违反天道;要么,是向掌管投胎事宜的官职灵体谈条件。 再要么,就是本身就可以不投胎的灵体。这类灵体,更是少之又少。只有是那些拥有着职位,在管理着灵性世界的某一部分运转的灵体,才不用投胎。 因为他们也不能投胎。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灵性世界更好地运行下去。 前两个,方然都做不到。她没有能力违背,也没有资本去和神灵谈条件。 而最后一个……站在虞画寒旁边那位依偎着其仿佛安然睡去的男性灵体却叫她产生了怀疑。 她的投胎时间是今天中午。 但那个时候,虞画寒还没睡醒。柳擢双不允许她的靠近,也没有任何投胎的迹象出现在她的身边。 那一刻,她就隐隐意识到了,这位灵体的能量,除了本就过分强大以外,她为什么无法窥探。 倒也不是没怀疑过,可能是柳擢双替她去谈了条件,做了交易? 但那未免也太亏了。 交易所需的东西是非常庞大的。要么是大量的灵性,要么是其他很珍贵的东西。 她只是稍微晚了一些投胎而已,为了这么一点时间去交易,即使柳擢双的灵性很高,方然也觉得,不太可能这么不珍惜和无所谓。 用作交易的灵性交付出去了,就是真的失去了。不像平时日常消耗那样,是短暂的,还可以恢复过来。 更何况,她也不懂,旁人是可以代替本人交换条件的吗? 她想来想去,也还是没想明白。 她作为灵体的力量太小了,很多事情到目前为止,她都还很模糊,没办法清晰知道。 但就算她作为灵体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过来,也知道,灵性的法则是无法违背的。 因而,她一直对此抱有很深的困惑。 直到刚才,她才忽然意识到还有最后一种可能性。 即使没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证明,也还有很多其他无法确定的可能,但她就是下意识这么觉得。 尤其是柳擢双在这一秒间,站在虞画寒身边,靠着虞画寒,忽然睁开惬意眯起的眼睛,向她看过来的眼神。 这位能力过人的灵体,很少正眼看自己。 现在突然这样直直地看过来,方然又怎么会不懂,是在警告。 他随时随地都可以探取到别人内心的能力,把她脑海的想法也给获取过去了。 看来,她猜中了。 看着这位强大的、身份不凡的灵体,方然知道,柳擢双并不想她把猜测的一切告诉虞画寒。 亦或者说,是并不容许。 她自然无法违背来自高阶灵体的施压,尤其是无法反抗这样或许举足轻重的灵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能知道这一点,就已经够了。 毕竟,他不会伤害虞画寒的不是吗? 楼梯上和楼梯拐角的两位灵体暗流涌动的时候,虞画寒一直在张嘴闭嘴,似乎很难说出一句话来。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位灵体之间的动静。 方然耐心地等了很久,虞画寒才看着她,微微笑起来,真诚又朴实地说:“会过得很好的。” “当然。”方然也笑了。不只是因为这句朋友间真诚的祝福,还是因为,这是虞画寒说出来的。 柳擢双的真实身份被她大致猜出来了,那这位同样很强大的灵魂的身份,还会小吗? 这样的人说出的话,又有什么理由不信呢? 即使真的只是祝福,也是最好的祝福。 身体开始渐渐消失,属于灵体的灵性能量在瓦解。 方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在碎裂的变得破碎不见的半透明身躯。 再看过去时,就看到虞画寒露出了愣愣的神色。 虽然知道方然要走了,但虞画寒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方然抬起已经不成形状的手,和她正式告别。 虞画寒点点头,没再说话。 灵魂的碎片化进行得很快,几乎是几个呼吸间,楼梯上方,就不再站着一个能被虞画寒看到的半透明灵体。 …… 被抓了以后,大脑就总是会回忆起自有记忆以来这小半辈子的事情,还有被抓当天所发生的种种。 当时那种短时间内的情绪不断变换和起伏,至今都仿佛还停留在万高的体内。 仿佛会令他永远都无法离开那一天。 永远都会被困在那一天。 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内,万高盯着面前的墙壁,只是眨了下眼,那面纯色的墙好像就变了一个形态,变成了正在播放的影片。 他在上面看到了很多。 看到了那天的纸条,看到了自己当时的激动,看到了被自己顺走但最后又被扔掉的手表,还看到了,那个女人。 一切似乎都才刚刚发生没多久。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最后停在他的门前。 身穿警服的警察把门打开,示意他出去。 今天是最后一天,再次审讯过细节之后,他很快就会被转移,会彻底离开这里。 对于那些问过无数遍的问题,万高早就答到麻木。 直到宣布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才有点像是找回了自己飘散多日的灵魂,双眼重新聚焦,停留在面前收拾东西的两位警察脸上。 万高犹豫了一会,还是张开了嘴,“那个……” 两位警察同时停下动作,向他看来。 万高的声音很干涩,像是几天没喝过水一样,也像是马上要说出的话极其的难以启齿。 他花了很大的功夫和力气去编排,去鼓起勇气,才终于说出来。 “我能不能见一见那天逮捕我的女警?或者,你们帮我和她说一声……谢谢。” 说完后,万高看到面前两位警察同时流露出奇怪而疑惑的神色。 他们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阵,才互相对视一眼,表情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位男性警官开口,“什么女警?负责你这起案件的女警只有我旁边这位。你是想说什么?” 男人的目光里带了审视和观察,似乎被万高刚才短短的两句话,引起了很大程度的戒备和警惕。 觉得万高在搞花样,又或者,是在话里有话的透露着什么消息。 万高加入服从的那个势力很强大,他们是知道的。万高作为底层人员,对势力内核心人员完全不知情,他们也是早就有所预料,知道大概率是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但如今,万高却说了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很难不让他们怀疑和多想,这是不是在递话。 于是那位男性警官又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 万高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他身上,甚至,还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只眉头紧皱,目光紧锁地看着他旁边那位重新把手放到键盘上,做好了记录准备的女警。 这位年轻的女性警官,长相普通而大众,皮肤是健康的麦色。手臂看起来隐隐有些肌肉线条,不需要刻意发力,都能够被人看见。显然,力量不小。 她眉眼间有种几分英气,这给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冷酷和严肃。 此时,她一双眼睛,正越过那电脑屏幕,和旁边的警察一样,直直地盯着自己。 万高也死死地看着她。 这个女警,和那个女人的长相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就算他们为了安插人手在自己身边,做了什么易容的手段,也不至于判若两人得这么厉害。 那个女人不只是皮肤白皙细腻得不像是可以化出来的。他近距离接触过她很多次,都没有在那个女人脸上看到过化妆的痕迹。 其次是,那细胳膊细腿,就不可能是面前这位女警能够伪装出来的。 紫丁簪: 距离结束更近一步! 本来白天想更的,因为我以为后面的新章应该挺快就能停在某个比较好接的阶段,结果还是高看自己了。还是没有上肉(双手合十)(安详躺地) 33.剧情那她……她会不会也是鬼?( xyush 难不成,那个女人不是专门来调查自己的,只是误打误撞,在调查别的案子的时候,顺带把自己一起抓了? 万高琢磨了一会,重新看向那个男性警官,“就是你们第二次抓我那天,在你们来之前,提前找到我的那个女警。” “她不高,挺矮的,个子大概就到这儿。”万高用被锁着的手勉强隔空比划了一下,“她长得很漂亮,一看就能认出来,你们对自己人应该很熟悉。” 长相漂亮? 两位警察的眉头更紧了。 他们确实会有长相还不错的女警。但是要说能够以很漂亮来代替和形容的,可能还真没有。 她们都各自有各自的特点和长处,比起长相,大家也向来更习惯用那些突出的特征来指代。 以长得漂亮为最明显特征,并且能够一秒确定的……两人想了想,很确定,不存在这样的人。 “负责你这起案件的女警,只有我旁边这位。”那位男性警官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在指谁?我们找到你的踪迹之前,没有任何人提前去找你。”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yuz haiwu.o ne “你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不管重不重要,把你记得的都说出来。” 那位男性警官敏锐地想起,他们到场的时候,万高是诡异地趴在地上的,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有着不少擦伤。 伤口的模样,一看也就是新摔出来的。 起初,他们以为是万高跑得着急,自己摔的。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万高也很困惑,不是警察,那个女人还能是什么身份? 他张了张嘴,想要形容和描述,却发现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也根本没有太多的信息可以说。 他既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准确年龄。 现在,就连那人的警察身份,似乎也被告知,可能都是他自以为的。 这一刻,他才霍然意识到那个女人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的不对劲。 不只是他一靠近她,就总是会感到的那股奇怪且冰凉的气息。 还因为她整个人透露出来的气质,和案件乃至警察都没有一丝的契合或者和谐。 那女人皮肤雪白得很,模样也生得漂亮,身上没有任何操劳过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是出生在贫困家庭,后来又靠着容貌攀上权势的人。 甚至,万高觉得她身上透露出来的的那种金贵,其实早就应该看出来的,她家境必定不差,必然是被厚厚的金钱和宠溺堆积着长大的孩子。 这样的人,背后的家庭,或许跟那股权势不相上下。甚至,会比那群人还要好也说不定,又怎么可能跟这样肮脏的势力有任何关系? 那群势力甚至可能就连想动这样的人,都得叁思而后行。 她也一副从没经历过任何社会黑暗的样子,就不可能跟那群势力有任何瓜葛。 而她一身纤细的模样,直到这一刻,万高才反应过来,她做什么工作都有可能,但绝对不可能是需要体力的工作。 她身上没有任何健身过、甚至是经常运动的痕迹。 虽然身材很苗条,很匀称,看起来保持得很好。但她到处都细细柔柔的,一点力量感都没有。 就连手脚都不大。 那天从巷子里传出的、属于她的脚步声,即使她跑得再快,也依然比自己轻很多。 像是那点体重即使是重重的砸在地上,也不会引起任何波澜。 她那个样子,不说他了,就是随便来一个消瘦的男人,都能轻松扳倒她,又怎么可能是需要经常面对各种危险人物的警察? 而且,她来抓自己的时候,浑身也没有携带任何工具。没有警棍,更没有手铐。就连单纯防身的东西,他都没看见。 出来逮捕的,哪里会不带手铐?就连最后落在他手腕上的手铐,都不是她亲手铐上的。 穿的不是警服,没有记录仪,更没有警方内部的对讲机。 就连跑步的速度,都完全追不上他。 若不是那怪异的冷空气一直如影随形的干扰他,就那个女人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上自己。 她身上,一点警察该有的长期运动和训练的痕迹都没有。 他当初是怎么把她认为是警察的? 因为廖真真。 因为廖真真的男朋友。 廖真真的男朋友为什么会精准的在那个时候来到烂尾楼,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消息不可能会传出去。 那是那群人内部追踪出来的信息,连警方都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查到,那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群人做事情,不可能会这般轻易的流露出去。 包括后来要灭口也是。 既然要放他走,就不可能没做好相关工作。 就仿佛,她有着更快的途径。就跟她比所有警察都快找到自己,也都早知道上头要除掉他一样。 对了,她为什么会知道上面的人不会救他,反而还要杀他? 她是这股权势对立面的人? 还是说,她真的拥有着什么诡异而非人的能力? 当时,那股冰凉的气体,一直到警车停在自己的身边,才消失。 只是他当时一直盯着大火,脑子乱成了一团,想的都是那些人为什么要杀自己,根本没注意到这奇怪的现象。 为什么那个女人,会刚刚好在警车来之前,消失了。 为什么那股力量,会刚刚好,在他被铐上手铐之前消失。 还有,那个女人当时说的那句话。 瘟神…… 她就仿佛,是能够听见他的心里话。否则,怎么会如此精准地道出他曾想过的词汇? 如果只是猜的,不可能跟他想的完全一致。 面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女人带着很浅的笑容的脸,在火光中,自上而下地看着自己。 她的表情很淡,即使是在笑着的,也不见太多的感情。对瘟神一词,没有任何的迟疑,仿佛一早就知道并肯定他心里这么想过她。 甚至,说到后面,莫名其妙的,表情还带了一点嚣张。 她很笃定,她说的那句话,绝对会给他带来很惊慌、很惊恐的情绪影响。 一如他第一次看见她一样,她好像说什么,都很笃定,也很平静。 即使是一些诡异的话,一些匪夷所思的令人细思极恐的话。 对了,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就说过类似的话。 怨灵,怨灵……惨死的那些人…… 她说的,都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 不然,她怎么会从一开始就对他如此的了如指掌? 她真的能看见那些东西…… 他身上……真的有鬼?! 就因为帮那群人收拾了很多次烂摊子?导致他一直被鬼跟着? 如果不是手被铐在了椅子上,万高肯定已经蜷缩着,抱住了自己的头。 他的手脚止不住的发冷发抖。 他又想起了那股很冰很冰的气体。 那个女人只要一出现,就一定会同时出现在她身边的,还很早就打过自己的那股气息。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那她身边那个气息,肯定也是鬼。 那她……她会不会也是鬼? 万高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冷汗止不住地冒。 坐在那审讯椅上,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人跟他说话,却已经像是被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恐吓了上千遍。 两个警察看着他这诡异的变化,出口,喊了他好几次,万高才慢慢回过神来,抬起那煞白的面孔看向他们。 可之后,无论他们再怎么问关于那个所谓的女警的事情,他都只一直摇头,哆哆嗦嗦的说他不知道,不知道…… 两个警察又对视了一眼,看来,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也看来,万高的转移可能需要推迟了。 案件似乎又有了新的细节发现。 万高被带回去关上后,两人就回到办公室,把这件事共享了出去。 所有人听完后,都是一副怪异不解的表情。 “万高不会有精神病吧?”其中一人皱着眉头猜测道,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的怀疑。 毕竟万高没有任何的精神病史,在这之前,也一直都很正常。 他很难不怀疑,万高是不是故意装的,就为了逃脱罪证,让自己好受一点。 即使万高这几天的表现一直都很老实,也供认不讳。 但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几人,也早已对各类情况见怪不怪了。对这些嫌疑人乃至罪犯会有的表现,自然也是看得多了。 “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说话的是刚才一起审讯的那位女警,“他不是说在我们去之前,有一个人提前找到了他吗?” “那个人如果一直跟着万高,应该会出现在监控里吧?”说着,这位女警就着手调查起来。 行动效率非常之高。 其他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毕竟,是真是假,确实得看过才知道。即使他们心里都认为,是万高编的。 只是,这时候,一个表情一直若有所思的警察突然开口了,“李羽阳当时的表现也很奇怪。” 这是当初多次拦住李羽阳,并且在最后关头,及时看到南阳北路没有堵车的那位。 他这么一开口,当时一起去找廖真真的另外两位也想起来了,“哦!他当时一直喊烂尾楼烂尾楼,说廖真真肯定在那里,就跟提前知道结果一样。” “还有那个货车的信息,他到底是怎么得到的。” “当时我看手机要换去南阳北路,也是李羽阳说的。”那位警察表情很复杂,“当时是李羽阳跟我说,不要走秦和路,会堵车,要走南阳北路。我在车上的时候想起来,所以才会看地图。” 他当时因为拦住李羽阳叮嘱了几句,所以比同事的步伐都慢,另外两位都并没有听见李羽阳的这句话。 眼下,他这么一说,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从凝重,而微微变得古怪且惊悚起来。 李羽阳是怎么提前知道这些的? 如果只是烂尾楼的提前预判,他们或许只会怀疑,李羽阳也有什么猫腻。 但他竟然能够提前知道路况,而路况还真就神奇的像他所说的一样,在那样的暴雨中,几乎所有地方都堵死了,却唯独南阳北路,是那样的通畅。 怪异和毛骨悚然让他们后背发凉。 这时,快速又反复查看监控的那位女警开口了,“找不到。不管是万高之前,还是万高之后,都没看到什么需要注意的女人。” “重点是,这些路那个时间就没多少人经过,没有一个监控里有什么女人。时间也是对的,没有被人删过。如果真的有人跟在后面,这些必经的地方,不可能照不到。” 办公室内,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开口。 但大家的心思都在沉默中,是极其的统一。 如果万高是真的在装疯,那李羽阳又是怎么回事? 看来,有必要去问问清楚这件事了。 紫丁簪: 很快,我只能说,这速度是猛猛往上提。 34.剧情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正文3300+)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和各种忙忙碌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层出不穷。 那位曾多次拦住李羽阳的警察带着当时其中一个同事,来到一件单人病房前,很轻地敲了敲门,便放下手静静等待。 这一层楼相对安静,两位很快听到里面传出脚步声。 门拉开后,李羽阳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 见是他们,李羽阳很惊讶,“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李羽阳稍微侧了一下身体,让他们两位进去。 两人走进去后,等李羽阳关上门,他们才开口,寒暄地问了几句廖真真的情况。 李羽阳露出一点点的笑容,面上很是疲惫。从廖真真被送往医院,到脱离危险,再到现在情况稳定,保持沉睡,他几乎一直没有休息过。 面色不但没有比找到廖真真之前好,甚至还更差了。 “好很多了。”他笑着回答。 两位警察点点头,也不好再多问什么,怕戳痛到这位深爱自己未婚妻的男人。 于是咽了咽口水,便开门见山,道:“找你是问点事情,核对一下案件情况。你记得什么说什么就好了。” 李羽阳点了点头。 带头的那位警察先是掩盖性的提了一点别的事,才问:“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廖真真在那栋烂尾楼里的?” 李羽阳露出怔愣的表情,像是有些茫然,没想到他们会问这个,然后就诡异地沉默了。 两位警察面不改色,但心里却是已经大概猜到了,李羽阳可能会在沉默后,跟他们搪塞,不告诉他们实情。 如果实在问不出,也不重要。 整个案件基本都定下来了,也证据确凿。虽然在收尾的时候闹了点小插曲,但影响不大。 李羽阳盯着病房内的窗户看了一阵,又看了看廖真真,神情像是在回忆,“是别人告诉我的。” 两人没想到李羽阳竟然会正面回答,眉眼顿时就来了精神,连伪装都忘了,直接就着急问道:“谁?” 李羽阳却露出点点抱歉的神色,“我也不知道。我没问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这什么信息都没有的样子,倒是和万高那表现,有着离奇又离谱的相似。 带头那位问:“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女的。”李羽阳回答很快,“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具体……就是像明星那样的感觉吧。很好看,在人群里一眼就能够被看到。如果看到的话,一下就能认出来是她。” 这熟悉的形容,让两人心脏都是一震。 “身高呢?”带头那位的声音有些紧绷。 竟是无故带了点紧张。 但李羽阳似乎还陷在什么回忆当中,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神色的怪异,“不是很高。比真真还要矮一点。像个学生。” 他们看着李羽阳一边回想一边说的模样,很确定,李羽阳应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从这里获取到的信息倒是比万高那里要多,说不定,真可以查到什么。 “在哪里遇见的?” “你们还聊了什么?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警察又陆陆续续问了不少,几乎是把能问的都问了,但最终得到的信息量却可以说是约等于零。 因为几乎没有任何能够让他们立刻锁定这个女人身份的信息。 就连大致的范围,都难以圈定出来。 可这其中的信息量,又是巨大无比,甚至是大到不可思议,让他们感到非常震惊。 在听完一切之后,两个警察不由得对视一眼,内心不约而同地响起一个声音——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 警察走后,李羽阳坐回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血色,但仪容都被整理得很干净整洁的自己的未婚妻。 她就像是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也只是在耐心地等她醒来而已。 自从廖真真被救回来之后,李羽阳就一直不舍得合眼。他害怕,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真真醒来没力气叫他,最后便会又睡过去。 他也怕,那个目前还稳定的心率,什么时候就变了,什么时候状态就下滑了。 警察会过来找他,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他们的出现,让他如梦方醒,才想起来,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李羽阳又想起了那个女生。 那是他和真真的救命恩人。 但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登门感谢过,甚至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一个联系方式。 而叫他更想不到的是,警察会专门来问他这件事。而且,似乎还连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女生的任何一点消息。 虽然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问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情,但是连警方也没有消息的话……难道,就真的没有再见到的机会了吗? 他都没能好好地感谢她。 还是说,她是害怕?担心他会怪罪她? 真真出事送去抢救后,他很快就想起来了当时在商场里,那个女生漂亮的面容上,始终像是蒙了灰一样,突然变得悲伤的表情。 几乎是立刻,他就明白了那个女生告诉他种种重要信息的时候,为什么即使说得那么准确无误,也依然挥之不去那股忧伤。 原来,她可能在那个时候,就一并知道了真真的结局。 但她应该是不敢告诉他吧。所以各种情绪和话都藏在了表情之下。 一开始的时候,李羽阳也痛苦过,为什么那个女生不告诉自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他?这样,他说不定就可以改变结局了。 或许,真真就不是这样的了。 可后来,他想明白了。 他该感谢的才对,为什么会埋怨? 如果不是那个女生,他或许,连现在的真真都看不到。 人不能在得到帮助后,反而去责怪别人帮得不够多。 他如果当时不知道真真的位置,不知道南阳北路不堵车,是绝对不可能及时赶到并带走真真的。 那真真到底会倒在那个雨夜,还是被万高带走,又有谁会知道? 他会永远见不到真真。 那个女生的算命能力确实很强大。但人又要如何跟上天对抗、跟上天抢人? 她能够帮自己算出来真真的位置,且提醒他,一定要快,已经是救了他们的命了。 是她的出现,挽回了这一切。 即使……最后或许没有那么美好,她也不用感到愧疚的。 如果能见一面,说句谢谢就好了。 …… 从李羽阳那里获取到更新消息的两位警察回去后,便跟大家分享了那简短的对话。 “商场?”一个警察抓住某个关键字,若有所思,“我记得最近网上传得挺广的吧?李羽阳的那段视频。” “哦,你说他拉着一个江湖骗子的那个视频。” “那个视频热度还挺高的。当地的人应该都知道吧。” “但那个视频里好像也没有看到有任何长相突出的女人啊。” “哎呀推测什么,查一查不就知道了?”那位女警早就开始调取监控。 亲自去见过李羽阳且多次拦过他的那位开口:“他说是在商场门口遇到的。” “不可能吧。”那个女警虽然还没有调取到当天的监控画面,但另外一个警察,已经拿出手机迅速搜索出了李羽阳的那段视频,又快进着看了两遍。 他把手机面朝众人,“他在商场门口的全过程都在这里了,明显就没有什么女人。画面中间只有他跟那个骗子。也是个男的。” “万高可能是故意装的,李羽阳没必要装吧?”另一个人也感到奇怪,手撑着下巴,一直在思考。 “那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说真话?”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当时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一起去医院找李羽阳的另一位警察说。 “别争了。”女警开口,打断了身边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各种猜测,“他那天在商场的全部画面都在这了。” “喏。”她抬了抬下巴,“什么都没有。就跟网上传的那段视频差不多。” 众人凑到屏幕前。 本还想着不能放过任何细节,得好好看上几遍,结果因为监控画面的格外清晰,他们只需要看一遍,就能把李羽阳走到商场又莫名跑掉的全过程完全收进眼底。 这中间,就根本没出现过任何长相漂亮的女人,更是没有任何女人和李羽阳有过直接交流。 李羽阳为什么要骗他们? 所有人都无法想明白这件事。 但片刻后,他们又稍微有了一点思路。 李羽阳获取信息的途径可能不干净。 他莫名其妙就知道了廖真真上了那辆货车,莫名其妙就知道了廖真真一定会出现在烂尾楼里,知道得比所有人都快,几乎跟万高算是前后脚知道并且赶到的。 这样的获取信息的速度,本来就不太正常。 想到李羽阳又那样爱廖真真,他们讨论过后觉得,可能是他去和什么人做了交易,才要来的信息吧。 虽然这是目前看来最合理的猜测了,但也只是他们的猜测而已。 外加李羽阳都是为了找廖真真才触碰的边界线。 面对这样的情况,就算真如他们想的那样…… 他们在这种每天都能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的职业里,早就见惯了人性险恶。 除了差不多的同行们,大概很少人,会比他们这个职业的人,在人性的黑暗面上,还能有更多的见识。 他们这群人,看多了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情况,早已经再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出奇了。 但难得在一众尔虞我诈、自私自利中看到这样纯粹的爱,心里说实话,很难没有触动,会生出那想要睁一只眼闭只一眼的想法。 更何况,他们没证据,不能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算是完全不知情。 最后,他们决定还是得让万高去做个精神鉴定。 如果出来的结果是正常的,那这件事也就全当万高是在故意的胡言乱语了,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判刑的时候判轻一点。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装疯卖傻的话,为什么李羽阳和万高会在完全没有接触的情况下,说出的关键字眼和对那个女人的形容,会如此高度的相似,甚至是几乎一致。 紫丁簪: 是啊,这是为什么呢?乐。 改麻我了,可恶。 这几章没记错的话,当时是一口气写的。当时大半夜写,感觉快给我写嘎了。但我没想到,如今改,竟然也是一样的,差点让我改嘎了。甚至还看到了很多错别字。所以大半夜神志不清地敲键盘真的多多少少有点离谱和要命了…… 但你们又怎么会想到,半夜敲键盘不但可能会出现各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错别字,还可能灵光一闪。 我前几个晚上,完善后面忌日剧情的回忆时,突发奇想,就打算给两人临时加一场肉。 是的!没想到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他们竟然要提前上肉啦!哈哈!甚至我已经写完了,哈哈! 这几天一直在冲病鬼,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急着上他们的肉。上完肉之后,又马不停蹄接回忆剧情。可谓是血可流头可断,情绪不能断。以至于根本不敢停。 但肉其实很短,真的不长,也就那么一章而已。毕竟是心血来潮的,不打算让这场肉耽误了具体回忆章节的步伐。 但是没想到吧,这样的话,全文第一场肉(排除掉12-13没进去的那场)就不是强制爱啦!是两人黏黏糊糊的小日常车啦!哈哈! 这或许就是没有大纲的妙处吧。本来我一直以为,病鬼第一场正式的肉是强制爱的。结果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跳出舒适圈了?(?) 没办法啊!毕竟紫丁簪确实好像只会写强制play?什么时候搞过这样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恩爱日常啊! 看看隔壁狩猎啊!每天搞来搞去,都是各种各样的强制。就没有哪一场肉,是稍微带点你情我愿的。 更别说是你侬我侬了。 虽然画画和男鬼也不会你侬我侬就是了,哈哈哈哈哈哈! 延续我们画画一贯的骂骂咧咧啊。嘴很硬啊,我只能说。脾气又大,嘴又硬。 建议我们男鬼好好表现,争取少(多)挨几个巴掌。(?) 35.剧情上报到那个神神秘秘的机关部门。(正 万高的精神鉴定最终出来的结果和他们先前的猜想完全一致。 他的精神状况没有任何问题。 至于那个诡异的、反复出现在李羽阳和万高口中的漂亮女人,他们后续也几次调查过。 但不论他们怎么换着角度,怎么尝试着从不同的地方去突破,也找不到一丝线索。 这让本没有任何疑点的案情,莫名变得让人有些发毛。 但既然万高精神没有任何问题,他的押送和转移也就照旧进行了。 毕竟整件案子都非常的明朗,除了那个女人,没有任何说不通的地方。 这本就是一个只需要抓到罪犯,一切就迎刃而解的案子。 万高转移离开的这一天,阳光格外亮眼。 在那场磅礴的大雨之后,这座城市直到目前为止,都没再下过一点雨。 连丝毫的乌云都很难看见。 仿佛曾经的那些黑暗被揭开了,这座城市自然也重回曾经的清明了。 太阳明媚得仿佛能把所有隐秘角落的污秽点燃烧毁。 办公室里,两位警察一边整理着资料,一边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 忽然,其中一个警察就跳跃了本来的话题,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来,“你说,这件事要不要提议上报到更高一层?” “哪件事?”另一个人回得很快。 “就是那件事啊。那个奇怪的女人。”虽然那个女人诡异的出现并没有给这个案子带来任何的变动和影响,最终,他们也决定不再管这件事。 毕竟对于案情的完整度来说,真的不需要他们去细究这个。 所以他们也没有再去问李羽阳,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这件事也确实成为了他们最近闲着就会聊起来的事情。 “那你说的更高一层,又是想上报到哪里去?”另一个人又问,“该不会是想上报到那个神神秘秘的机关部门里去吧?” “对啊。”那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平时不都说有什么神啊鬼啊、奇奇怪怪的情况都上报给那个机关吗?这个不就很神啊鬼啊的吗?” “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一个人,却对案情没有任何负面影响。还每次出现,都很关键,就像是来帮着解决案子的一样。结束之后,就找不到踪迹了。” 另一个人听笑了,笑话他,“上头也就是说着玩的吧?这么说,谁不知道是为了帮着那个机关隐瞒情况,不暴露机密啊?你还真当真了?不信神不信鬼,封建迷信要不得。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而且这个女人基本上都可以确定就是他们编的了,你还真以为她存在啊?” “但他们平时经常解决一些奇奇怪怪的、没有任何线索的无厘头的案子不是吗?”那人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甚至越说越坚定。 “而且,他们还真的破了那么多“灵异”的案件,不是吗?每一件都破得很神奇,很精准。” “那是他们有本事。”另一个警察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往对方的背上拍了一下,“你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个机关里的人,跟他们好好请教请教能破解这么多案件的秘诀吧。” 被打的那个警察很不服气,张开嘴,又要说些什么,身后的门就传来了几道“咚咚”的响声。 两人回过头去,之前多次拦住李羽阳的男警察站在那里,冲他们摆了摆头,“走了,都准备好了。” 负责万高的押送人员里,有他们几个。 两人应了声,便拿起再次检查过的资料,跟上他的步伐。 叁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没走两步,刚才敲门的那位,就毫无征兆地说了一句:“还是上报吧。” 他明明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过了上报的这个关键字眼,但他通过最后听到的那一两句话,仍旧猜到了两人当时在房间里聊着什么。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个得意洋洋,一个无奈却无话可说。 说要上报的那位怕了拍一脸无语的这位,“即使是无效信息,但多一份心眼,总是好的。这不就是一种破案技巧吗?” 那人露出思考的神色,似乎要被说服了。 握着他肩膀的那位又拍了拍,收回手。 叁人走到门口,押送万高的车子显眼地停在那。万高早就被带到了车上,正坐在里面。 他们叁人走过去,绕到靠近街道的那一面车身,准备上车。 这个时候,对面街道的一家店里走出来一位皮肤白皙,容貌极美的女生。那皮肤白得在太阳底下像是折射着明亮的光线,一下就吸引了叁人的视线。 那个女生在他们的斜对面,走到门口就打开了遮阳伞,整个小巧纤细的身形完全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她低着头滑动手机,应该是在看打车软件。 另一个握着伞柄的手拎着一个常见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装首饰的小袋子。 她心情很好的样子,站在马路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她看。即使是一个人,脚跟也一下一下踮起来,嘴角带着笑。 发丝跟手中的袋子还有衣摆都会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富有节奏感的模样,仿佛还在哼着歌儿。 像是刚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买了一个很喜欢的首饰,正满怀期待地准备回家拆开戴上。 整个人在这样明媚的太阳底下,熠熠生辉,无忧无虑,青春又阳光,灵动又鲜活。 叁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那女生自由自在的活泼模样看了一阵。 起初,是因为对方隔着马路也让人无法不注意到的美丽长相。后来,是因为对方充满活力,以及对生活十分积极的样子,叫他们忍不住露出一些些欣慰的笑意。 作为警察,他们自然是最高兴能够看到这样画面的人,充满希望,朝气蓬勃。 即使对面少女如此开朗的样子不会是他们的功劳,他们也禁不住在心里感慨,现在的孩子能够活得这么轻松快乐真好啊。 只不过,在欣赏完收回视线之前,那位最后要求上报的警察脑子里很突然的想起了万高和李羽阳说过的那句大同小异的话。 ‘长得很漂亮,一下就能认出来。’ 反应过来,他对自己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真是奇葩,看到这样美好的画面,想到的竟然是他们口中那个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奇又奇怪的女人。 这样有精气神的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多次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参入进案件里的人呢? 不过,如果那个女人真的存在的话……他觉得,那人最起码也得是长得有对面少女那样美丽,才配得上这句话吧。 那警察回过神,扭头,看了眼自己身旁的两位同事,都还盯着那少女,一脸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敲了敲车门,在两人闻声看过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走了”,就拉开车门,率先上了车。 其余两人也紧接着跟上。 在押送车发动的时候,他们视线里还能看到那位女生。 此时,她等的车也来了。她关了伞,坐进车内。 押送车驶入马路的时候,两辆车朝着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离开。 …… 医院里,提着首饰袋和遮阳伞一路晃啊晃的虞画寒从电梯里出来。 这一层楼很安静。她一走出来,就能感觉到少了很多说话声,气氛也不如其他楼层那么“活跃”,有一种像是死气沉沉似的气息。 她那上车前、还在马路上时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此时正心情有些复杂地照着柳擢双的指路,往某间单人病房走去。 在走廊上的人不多,往前走时,虞画寒的前方迎面走来一对夫妻,脸上的表情比虞画寒还不好。甚至是很差,带着点点生气和恨铁不成钢。 嘴里还在碎碎念着。 “都搞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那男的说:“浪费了这么多钱。这么多年都白干了!钱全砸她身上,一分都拿不回来!” 他旁边的妻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回头看了眼后面,见身后并没有人,松了口气,扭回头来,又注意到了虞画寒看过去的目光,便拽着自己的丈夫小声道:“别说了,回去再说。” 那男人烦躁地挥了挥手臂,并不把虞画寒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当回事,也不在意这些话是不是会被谁听到。他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男人不悦地大步走掉了。 那女人便在后面小跑着追过去。 虞画寒和他们擦肩而过,渐渐放慢了步子,像是刻意在等待着什么。 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单人病房里,又走出一对男女。关系看起来和刚才虞画寒路过的那一对是一样的,都是夫妻。 表情也不太好。但不是生气,而是很难过,加上一点点很复杂的情绪。 似是被打动了,被什么感动了,但又带着一点不忍。看着想要放弃,可又有着一点难以动摇的坚持。 好几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就变成了不知如何是好的迷茫。就算走出房间,站在门口了,也像是还停留在刚才的时间里。 女人的眼睛里甚至还有着泪水,手里攥着纸巾。她的丈夫握着她的肩膀,揽着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两人并肩走向虞画寒的方向,虞画寒提前侧过身子,站在了走廊的边缘,给这对夫妻让了路,也是不想跟别人碰到。 等他们完全走过去了,虞画寒才重新抬脚,走向那间门还开着的单人病房。 门的里面一点站着一个男人,微微侧着身子,握着门把,似乎要关门,却不知为何低着头,盯着地面,神情难过又悲伤。 像是刚和人起过不小的争执,满脸因为不被理解而感到痛苦和悲愤的情绪还没完全消下去。 虞画寒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小心地探头时,看到的就是李羽阳这样站在那。 紫丁簪: 呜呜呜呜,我们画画好可爱! 这章开始的几章我印象巨深刻。当时熬夜写的,叁四章几乎是一口气写的。写得又急又怕漏掉细节,完全靠着一口仙气和下意识在吊着我跑。 写得我当时感觉人都快嘎了,一边犯困,感觉睁不开眼,一边两只手噼里啪啦。 因为李羽阳这个剧情结束,万高案就正式落幕,要进入新剧情了。以至于我根本不舍得停下,狂冲,我只能说。笑死。 36.剧情想把她又小又嫩的手牵到自己的阴茎上 她的探头似乎出现在了李羽阳低着的视线余光里,他下意识顺着看了过来,看到虞画寒的时候,两眼立刻睁得很大。 他立刻就认出了虞画寒,张开嘴,要说些什么,却一下像是被人堵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 但面上的表情比刚才好多了,还露出了一点点的笑容。 虞画寒便也彻底站到门口,用没拿东西的那只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嗨。” 李羽阳笑着点了点头,侧过身子,让她进去。 虞画寒走进去,在看到廖真真之前,先看到的是桌子上放了四个水杯。 没有一个水杯是喝完的。刚才来探望的两家父母甚至连一点喝水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这间病房,说完话,就那样走了。 但也可能是没心情喝吧。虞画寒想起后面离开的那对夫妻,廖真真的父母。 然后她再稍微侧头,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廖真真。 廖真真看起来面色还不错,甚至,除了血色不是很充足以外,比起刚才离开的四个人以及李羽阳,都好看多了。 显然是被人照顾得很好的样子。 打理得很整洁,也很干净,看得人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不像是病床上可能永远无法下来的病人,反而像是睡着了而已。 虞画寒看着廖真真没说话的时候,李羽阳走到她的后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其实想问虞画寒怎么知道这里的,但转念一想,她有着那样惊人的能力,能够知道他们所在位置很正常。 然后他又想问,她为什么会来?是因为算出了他想见她,想亲自和她道谢吗? 但看到虞画寒很认真地盯着廖真真看,他又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不让这位心善的女生觉得愧疚。 她看真真的表情算不上很好。虽然她有在克制,但李羽阳还是看得出来。果然,她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么多天不来,都是因为担心和感到自责。 李羽阳想了想,打算开口,虞画寒却先他一步,转过身来,把手中一直拎着的那个小小的首饰袋子递给他,“给你的。” 李羽阳愣了一下,不明白虞画寒为什么会给自己东西,“这是……?”他并没有伸手。他怎么好意思拿虞画寒的东西呢? 虞画寒却把手伸得更直了,“是你的东西。” 这话一出,李羽阳的表情更迷茫了。他盯着虞画寒手中那小小的袋子,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 紧接着,他的神色立即像是炸开了一样,迸射出了无数不敢置信和惊喜。最后,又通通转变成了带着悲痛的泪光。 他接过去,打开看,果然是那块表,那块廖真真在得知他即将升职后,就一直筹备的表。 一直到廖真真出事,他都没能真正的见到这块表——这块表,在真真出事那天不见了。 她被带走的时候,手里就拿着这块表,准备等他结束了应酬送给他。可最后直到她被人盯上带走,再到现在,她都没能完成这么一个简单的想法。 在她被带走的前一刻,这个表还装在精美的包装盒里,没能送到他手中。 最后落在了地上,被不知道什么人发现并拿走了其中价格不低的表。 他结束应酬后,一直联系不上她。急着回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被随手打开并扔在地上的盒子。 这本该是一个很常见的现象。东西被拆开之后,外包装大多数时候都会被人随手丢弃。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着那地上的盒子,心里就感觉极其的不好,一阵恐慌凭空出现。 鬼使神差的,他就盯着那个空表盒,盯着那露出的藏在海绵内托下的白色纸条,走了过去,捡了起来。 他看到了上面的字,认出了上面的字迹。 是真真的字迹,在恭喜他升职。 他立即知道,出事了。廖真真绝不是躲在暗处准备给他惊喜,而是出事了。 他立刻报警。 直到遇到虞画寒,救回了廖真真,这块表都没能再次出现。 这块表的事情,他也有和警方提过。 但警方说没有监控,很难找回来,让他实在找不回来就不要一直想了,毕竟人救回来了,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 他也尝试过在心底叫自己放弃,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但每当看到廖真真提前同步到云端里的手表的照片时,他还是忍不住想,还是止不住地想要去寻找这块表。 却不曾想到,最后,竟然又是面前这位长相漂亮的女生帮他找回来的。 她再次帮了自己,也再次帮了真真。 眼泪一滴一滴地哗哗落下,李羽阳小心地拿远手表,不希望自己的眼泪把其打湿,不希望这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回到他们身边的手表,和他的第一面,就是被淋湿。 一只纤白的手凑到他的视线当中,举着一整袋纸巾给他。 他哽咽地道了谢,接过纸巾,有些狼狈地擦拭眼泪。 虞画寒站在他面前,两只手背到后面,似乎有些不好开口,琢磨了一会儿才说:“这个表已经被好几个人戴过了。也转手了好几次。但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在意。” “这块表当时是被贪小便宜的人捡走了。但是因为是廖真真定制的,上面有你们的名字缩写,所以不好卖。这阵子兜兜转转的,刚回到这边。” 李羽阳有些激动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又不断地摇头,不在意,他当然不在意。 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这块表被多少人戴过。 如果不是虞画寒,这块表甚至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如果不是因为领导的要求迫使他爽约了,真真根本不会取消为了庆祝他升职而提前预定的饭店,偷偷跑到他应酬的地点来等他。 就为了能够在他升职的当天,便把这份准备了许久的礼物送给他。 如果不是为了他,真真根本不可能去那样鱼龙混杂的场所,更不可能被人盯上,出事,受伤。 最后变成现在这样。 都是他,一直都是他的错,是他一个人的错。 如果不是他,真真不会出事,这块表也不可能不翼而飞。 现在这块表终于回来了,可是他也再也回不去了。 回不去曾经那样平淡又美好的时光,回不去那样和真真一直在一起的时光。 他再也无法亲眼看到真真露出笑容,无法看到真真藏着这块表,满怀期待和喜悦地送给他这份惊喜时的样子。 李羽阳觉得自己好痛苦。 他本来以为,自己如果拿回这块表,一定会高兴到不行。 因为这是真真最后也满怀欣喜要送给自己的礼物。更是她目前为止,留给自己的最后一样物品。 可是真的当这块表回到他面前时,他又觉得痛不欲生。 这么多天来一直为了应付所有人而压抑的情绪在看到这块表的时候,都不再受控的爆发了出来。 真真是真的出事了,是真的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虞画寒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才多少天没见,就比上一次在商场门口看到时还要憔悴还要沧桑的男人泣不成声,忽然就觉得鼻头很酸,也很想哭。 眼泪也有些止不住地要往外冒。 她感觉她还是做错了。 不该听柳擢双的,走那什么灵性运算出来的最好的结果。 她明明有机会的。她就应该强行插手的,去抢在所有人之前,救下廖真真。 就算天打雷劈。 “宝宝。”柳擢双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却没有打断,或者阻拦她继续有这样危险想法的意思,更没有生气她在这一刻,心里闪过不想听他话的念头,而是充斥了心疼和难过。 他温热的手触碰过来,擦掉了她不断掉出的眼泪,虞画寒这才知道,自己还是没忍住。 她转过身去,不想打扰这个深爱廖真真的男人。 柳擢双抱住了她,她低着头,埋头在他怀里,看到自己的眼泪全部被柳擢双半透明的衣服吸收掉了。 幸好这个鬼在这个时候还是有用的。 这样她就不用去扯李羽阳手中的纸巾了。那多尴尬。真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柳擢双似乎低低笑了一声,被她哭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想法给逗笑了。 抱着她的手却很温柔,一直顺着她的背,低头用脸去蹭她的脑袋,想她赶紧好起来,不再为这些人而落泪。 虞画寒感觉自己在柳擢双的轻拍中,不自觉有些走神。 她忽然想起了柳擢双去世时的事情。 当时,她是不是也应该像李羽阳一样,痛哭流涕才是正常的。 但她当时竟然没有哭。 是因为不够喜欢吗? 因为不够爱柳擢双,所以没哭? 可她明明觉得自己挺爱柳擢双的。她很喜欢他,很喜欢自己的这只金发小狗。 也发觉自己其实真的很需要他。 虞画寒想抬起手来抓住面前这个半透明的鬼,想确认他是真的还存在,不是假的,没有离开,也想确认他还是属于自己的。 但碍于李羽阳还在身后,忍住了。 “不是的,宝宝。”柳擢双轻轻说:“宝宝很爱我,我也很爱宝宝。” “宝宝不哭只是因为哭很痛苦。宝宝不用这么痛苦,我也不想宝宝太痛苦了。” 但又希望宝宝痛苦一点,为我痛苦一点。 柳擢双既希望虞画寒为自己伤心流泪——每次看到她为自己难过,他都好兴奋,好难耐,好想操她。好想操这样乖乖软软,满心满目都是自己的、都爱自己的画画。 可他又很矛盾,不希望虞画寒太难过了。她太难过,他也会感同身受。 能够清楚的知道她内心到底在承受着多么大的悲伤,多么大的痛苦。他不希望他的画画被这样的情绪压得喘不过气来。 可是虞画寒真的非常悲伤,又说明了她真的很爱很爱自己,不是吗? 柳擢双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动,他弯下腰来,亲掉了虞画寒脸上的泪珠,安慰她,“宝宝很聪明的,不是吗?宝宝当时就觉得我肯定会回来,会回到宝宝的身边。” 柳擢双可能暂时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想要虞画寒更为自己哀伤一点,还是不要那么哀伤。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想要虞画寒为了别人落泪。 他的画画,只能为他落泪。不可以为别人伤心,也不可以为别人哭。 柳擢双亲在虞画寒一直掉眼泪的眼睛下方,伸出舌头一边舔一边亲的把她源源不断的眼泪吸走,另一只手,也在另一边替她擦拭着眼泪,“宝宝不哭了。宝宝哭我也会很难受。” “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画画,只能为他哭。 虞画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面前亲着她的男人眼神里持续洋溢着病态的兴奋和激动。 但是他的画画在思考自己爱不爱他,以及有多爱他了。她想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很确定自己非常需要他了。 他的画画需要他,他的画画很爱他。 他好喜欢这样的画画,好想和这样的画画做。 好享受也好喜欢画画为他而起的任何情绪波动,尤其是因为爱和喜欢而掀起的各种情绪波动。 柳擢双好激动,好高兴,灵魂燥热不堪。他好想和她做啊。和这样的爱他的画画、也很懂得表达自己对他喜爱的画画做。 上次在酒店感受到她心里又因为他难过时,柳擢双就一直很想了。 但上一次,他的画画还不愿意提这个话题,他的画画还不想亲口说出来心里会因为他的离开而有这么多的难过。 不愿意提,她当时不想跟他做,不止是因为洁癖,还因为无形时的做爱,她无法很好的拥抱他,也无法很好的感受到他每次做完爱后,都会给她的拥抱。 这让她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渐渐的有一些排斥性爱,排斥和他发生关系。 即使前几天在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半透明化了,她也仍然因为之前无形性爱后缺失的拥抱,而惯性思维的有些不想要和他做。 但现在,她愿意表达了。在情绪的爆发下,她不会再觉得说出来也没有用,也改变不了什么,就不跟他说了。 李羽阳和廖真真的事情让她突然意识到,有什么都应该要直接的说出来。不管有用没用,只要是心里想过的,只要是内心冒出过的,都该去和他说,都该去和他表达。 他的画画变得更勇敢了,变得更大胆了,不会再犹豫,不会再自己承受,不会再琢磨不清,只自己思考,而不和他表述这些心里话。 即使仍旧没能亲口说出来,也说得不够详细。让柳擢双觉得有些可惜和遗憾,觉得李羽阳的存在真多余,让他的画画都没能张开嘴来和他沟通。 但起码,她已经在心里非常清晰地说出了这点。 主动说出了这点。 说她觉得自己爱他,说她爱他,说她需要他,说她喜欢他。 他的画画又进步了。 他的画画愿意跟他表达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了,愿意主动跟他说出这些了。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越来越靠近了。 柳擢双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抽搐。 因为兴奋,因为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最后呈现出来的画画到底有多么爱他。而他在那份爱意降临的时候,又会有多么的失狂。 即使画画一开始哭不完全是为了他,但那两人的事情引起了画画对他的爱意,柳擢双就觉得稍微还是可以说服自己去接受的,并且,他还感觉自己的眼前似乎也出现了泪水。 出现了情急而兴奋的泪水。 他想跟她做,跟这样乖乖软软又爱自己的画画做。 就算做不了,也是想把她又小又嫩的手牵到自己的阴茎上,像是之前那样,玩他的鸡巴,撸他的马眼。 想让她先给自己满足一下,稍微填补一下那因为没能立刻操她而像是被挖空了的身体。 满足一下自己一面对她,就会无限滋生的欲望。 也是让自己好好感受一下现在的画画。感受和现在这样无比爱他的画画做,究竟会有多么的爽,多么不同的爽。 柳擢双把自己这一刻想要和她做爱的想法通通灌入了虞画寒的大脑里。 然后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往下挪动,舌头没收回去,在她脸上留下了一道更加湿漉的水路。 一直舔到她因为哭泣而极其水润的双唇上,很慢、很柔和、很温柔,但又很强势地吮吸起来。 紫丁簪: 我靠,大惊喜,画画深情告白,死鬼你就偷着乐吧,笑死。这可是隔壁做梦都偷不过来的好事。 而且还用的是‘爱’。 她真的,我哭死。画画你也太好了呜呜呜呜,这男鬼心里都得乐开花了吧。 至于画画为什么会“突发奇想”到自己爱柳擢双,其实也不是突发的,是我们画画积压了很久的心思一直没有写出来哈哈哈哈哈。 问就是紫丁簪一直在埋啦。想要找一个更好的更合适的时机去写。 当然还因为画画本身的性格缘故,就是不太懂得表达。这点柳擢双也一直很清楚不是吗哈哈哈哈,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os,说他的画画在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去了。这里也稍微可以看到一点柳擢双一直的目的是什么了。 也因为一开始写的时候,其实没打算这么细致的去雕刻男女主之间的各个感情变化。 但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还是要明确写出来,不只是埋在暗地里,还是要给一些喜欢看或者需要看这样的描写,才更有代入感的宝看。不然可能确实是不能够完全明白画画和男鬼的一些想法。 但是没想到吧!!哈哈!在这里,终于填上了当初11左右的末尾伏笔。真要命。 但那个提到的每次做完爱后的拥抱 ,等之后忌日回忆,大家就能看出来画画的“双标”了哈哈哈哈。在失去之后才会反应过来自己需要,没有失去的时候,那叫一个豪横野蛮,笑死我了。 哎,我们画画还是可爱。是和隔壁妞儿不一样的可爱。妞儿的可爱是过于认真的可爱,画画的可爱是不着调的可爱。(虞画寒:?) 但是我靠,太“痛苦”了,这一章改了两个多小时。 因为五一了,紫丁簪要去做现充了哈哈哈哈哈,就没办法那么集中的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了,时不时就有点被动地走神。今天甚至根本没写。只写了叁个字(?) 然后我又怕改错,就不得不慢下脚步,每一个地方都反复看过好几遍,确定没有错了再继续往下。 37.剧情真可爱啊。她的小狗。(正文2200+) 虞画寒听完柳擢双莫名其妙就又开始变态、开始发情的想法,很想回头去看看现在身后的李羽阳是什么状态。 如果他还完全没恢复过来,注意不到外界,那她必然是要给面前这个鬼一拳。 她现在状态不好,不是他随地发情的理由。 尤其是现在随时可能会被李羽阳发现。待会把她当成神经病抓起来怎么办? 虞画寒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便用那双才哭过的、水汪汪的、有些发红的眼睛瞪着面前这个在房间里只有自己能够看到的男人,心里一个劲骂他死变态,还不赶紧放开。 柳擢双便笑了。他确实是变态,却是她一个人的变态,只为她一个人而发情的变态。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虞画寒为了那两个人流泪的时候,打断她的情绪,强行把自己的部分想法灌输给她。 让她不再注意身后的两个人,而是只注视自己,只为自己而情动——不管是哪种情动,都只能为自己而有层层波澜。 他的画画不该为别人想那么多,也不该想别人,为其他人有如此大的情绪变动。 只能想他,也只能感受他。 而他也会如此,只想她,只爱她,只感受她。 他会像她爱他一样,很爱她。甚至,他一直都是如此,也一直都比她爱他的还要多得多。从很早很早之前就是。 对比他,他的画画只是刚开始而已。但仅仅是这么一小部分的、完全比不上他爱她的那么一点爱意。 也足以让他狂热振奋。 虽然只是为了让她忘记别人而已,才让她听到自己的部分心声。但柳擢双也是真的想要跟她做。 只不过,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在这里和她做。 传达给她的根本目的,还是不希望她脑子里装了别人。 否则,就以他的能力而言,也不是不能在这里跟她做。 他有办法的。立刻就和她在这里做爱,而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和知道。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和虞画寒发生关系。他有这样的能力。 只不过,这些想法就不能被她知道了。 又或者说,暂时不能被她知道。不然,他的画画又要察觉到端倪了。 他的画画很聪明。一直都是。她只是不爱动脑,不爱思考而已。对任何事都平平淡淡,有兴趣,爱玩,但又没什么很特别的兴趣。 唯独他。 他会是这个例外,会是这个最特别的唯一。 所以他的画画会为他思考,为他察觉到那些不对劲的事情。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太早了。 他会慢慢告诉她的。 一点一点的让她发现,一点一点的撬开她那冰冷又不为所动的内心和底线,把自己彻底装进去,并让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永远都只会为自己一个人而降低底线。 柳擢双轻笑着松开吮吸的力道,啄了啄虞画寒的唇,笑着道:“不会的。他就算发现了,也不会举报宝宝。” “所以不会被抓的。”柳擢双从虞画寒的嘴角一直舔回她的眼睑下。 两只手不容拒绝地抬了起来——当然了,虞画寒现在也没办法拒绝。 柳擢双握住了她的柳腰,在她腰身的曲线上慢慢摩挲。 然后一点点向上,靠近了她的双乳,好想摸她软软的奶子,好想亲她的奶头和下面。 这个想法,被柳擢双传递给了虞画寒。 虞画寒咧了咧嘴,凶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个胡作非为的男人。她真的好想打他,好想教训这条脑子里只有情色相关的狗,把他打醒,让他好好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又还有着什么人。 连在这个时候,他都竟然还只会想这个。果然,她当初没有为他哭就是正确的。 她就不该为这个满脑子淫色的男人哭。 也不看看后面的廖真真和李羽阳,看看人家的爱情,人家怎么就不会这样? 虞画寒觉得自己“说”得挺有呵斥感的,可柳擢双听完后,居然笑得更开心、更眼角发红了。 一双漂亮好看的眼睛里都是为情欲而狂动的水雾,动情得一览无余。 虞画寒无语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关键字又让这个男人兴奋了。 她琢磨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说的某个字眼——狗。 还有爱情——柳擢双心里回应,却没告诉虞画寒。 “我是宝宝的狗。”被她说中了,柳擢双像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在她脸上胡乱亲着,胡乱舔着。 动作急切又没有章法,乱到了极点。 两只摸到她乳房下方的手克制而又快速地按到了她的内衣边缘,在上面不断徘徊试探着,想要摸进去。 “宝宝,宝宝。”男人沙哑地呼唤她,声音色情极了,带着手忙脚乱的情急,“宝宝,让我亲亲,让我亲亲好不好?” 他没说亲哪里,但是手法和动作以及此刻的状态,都让人心知肚明。 虞画寒不回应他,他就更着急了,“我就亲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宝宝?” “摸一下也可以。”几乎只是一秒,柳擢双就猴急地让步。 吞咽口水的声音忽然之间就大了很多,仿佛光是想想,他就会开始极速分泌唾液。 他甚至连话都难以说清一样,低沉的嗓音含糊至极,“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只有我。只有我,宝宝。” 虞画寒没吭声,静静看着面前这个火急火燎的、几乎又要蹭到她身上蠕动的男人。 片刻,她几乎是有些压不住嘴角的想要呵呵的笑话他。笑他这明明发情到极其难忍,却又极其顾及她想法的样子。 简直是又好笑,又正正打在她的心头上。 柳擢双的手虽然一直不安分地摸来摸去,但他始终没有把手真的伸进她的衣服里面去,更不可能伸进她的内衣里。 明明就很想要,很渴望,但是就是没有越过那一步,只在原地干着急。 真可爱啊。她的小狗。 柳擢双就也跟着笑了。他喜欢虞画寒这样夸他,这样爱他。 染满了性欲的嗓音磁性又暗哑。 这样性感的笑声低低响在虞画寒脸上,响在这间还有着男人压抑痛哭的病房里,但又只有虞画寒一个人能听见。 “宝宝爱我。”柳擢双沉沉地说。 他往下含住虞画寒的嘴,眼睛始终向下,看着虞画寒被自己摸着内衣边缘的两乳。 他的手确实一直忍着没进去,但是这样近的距离,就算没进去,他也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进去了。 身体热得他很难受,阴茎更是硬得不行。 柳擢双隔着两层布料,揉着虞画寒的胸乳边界,心里荡漾至极。 他其实真的不是很想忍了。 但快了。他很快就可以和他的画画共同享受那样极致又彻底的欢愉了。 紫丁簪: 哇,好困啊,一天下来都好困。果然现充不好当,果然早起不好受。早起能困一天,说实话。 迷迷糊糊的状态对我而言有好处,就是我写文会完全不过脑了,全凭两只手自己在那敲敲敲。但也有坏处,就是脑子不动的话,但凡下意识联想到什么,我也会一秒忘记。 而我一忘记,强迫症就犯了。我会不管那个想法到底有没有用,都会无法忍受地停下来,非要想起来才会舒服。这样就会很耽误时间。 我今天午觉起来的时候就是。 睡午觉起来的时候还记得什么,感觉自己脑海里有一个意识,在提醒我,虞画寒xxxx。但我太困了,不想动。 还高估了自己,觉得先记着,只要我一直在心里念着,等有力气爬起来的时候就不会忘记。结果再睁眼的时候,只记得虞画寒叁个字,以及自己想记录的心了。导致我在床上坐了好久,一直在自我纠结。(流汗黄豆)就不该相信自己的记忆力。 甚至包括这章选标题也是。我改的时候,感觉有几个备选方案,但我改完之后,哈哈!忘光了,笑死。 38.剧情很慢又为了不让虞画寒生气而很小心地 虞画寒被他搞了这么一出,悲伤的情绪早就直线下降,好了不少。 甚至,是被搞得一点悲伤的心情都没有了。 就是鼻子还很堵。毕竟是真的那样哭过,她还没办法通气,呼吸有些艰难,一抽一抽的。 但情绪好转了,她才慢了很多拍的反应过来柳擢双刚开始说的某句话。说的什么来着?说她觉得他肯定会回来的。 这话有点耳熟。 想了想,虞画寒想起来,好像是自己当初冒出过的想法,前几天也才刚刚回想过一次。 可能是虞画寒反复吸鼻子的抽噎声终于惊醒了李羽阳。 那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消瘦男人猛然回过神来,便看到病房里,那身材纤细而娇小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了身去,背对着自己。 小小的背影一吸一吸,带着浓烈哭腔的吸鼻子的声音很压抑,明显是在控制着,却又时不时就会压抑不住。 不小心发出很大一道抽气声的时候,她纤薄的肩膀还会僵硬住,似是怕被他发现了,也是怕会惊动到他。 李羽阳忽然就有些想要露出笑容。 不是不难过了,而是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幸运的。 否则,怎么会遇到这样好的人帮助他,又怎么会有运气再次见到真真,最后,还拿回了这块表。让这从真真手中“送”出的表,最终,还是“送”到了他的手中。 就算要难过,也不该当着她的面痛苦。 这样心软的人,自然是会受到他情绪的影响。尤其,还是会哭得极其厉害。 这么沉重的情绪,不该压在这样好的人身上。 李羽阳快速收拾起自己的情绪来,他转身小心地把表放到桌子上,又拿起手机,想要跟虞画寒说些什么。 但看着那小巧的背影,又怕她还没整理好状态,便不敢轻易发出声音来。 正当李羽阳打算再等等的时候,虞画寒主动转过来了,她还吸着鼻子,眼睛也还有点红,非常湿润。 甚至是整张脸都遍布着一种很明显的湿润,像是哭了满脸。哭得即使是擦去了一条条明显的泪痕,也无法挡住那潋滟似的光泽。 竟是哭得比李羽阳所想的还要更厉害一点。 李羽阳顿时便更觉得自己是那样的不该,不该当着这样的人宣泄情绪,影响了她。 在那李羽阳无法看到的地方,半透明的男人还抱着虞画寒不肯松手。 他正有些束缚不住自己的想要贴着虞画寒发狠顶操,于是很慢又为了不让虞画寒生气而很小心地在她身上蹭自己勃起得像是要爆炸的下面。 喉咙里有道道压抑的闷哼声,是他想要压抑,却又抑制不住的粗喘。 胯下的巨物憋了太久,几乎是一碰上虞画寒,哪怕只是这样轻微而又无法皮肉相贴的接触,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爽到不行了。 阴茎也舒服到在剧烈跳动。 甚至随着缓慢的顶蹭,愈发欲求不满,愈发不再满足这样隔着层层阻碍的触碰。 柳擢双憋着,一直死死闭着嘴,不让自己直接就这样因为这么一点蹭弄而已就张开嘴,发出那激烈的喘息。 可那密布兽念的爽快是无法藏匿的,依然从他的鼻腔里,一声一声灌入虞画寒的耳朵里。 在她的耳边喷气,在她的耳边色情闷喘。 在这样的状态下,柳擢双竟然还能及时提醒她,李羽阳稳定下来了,虞画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如何评价。 是该佩服这个鬼强大的厚颜无耻、不知羞耻的、当着外人都能够随时随地发情的能力。 还是该敬佩他在这种时候,依然能够分出心来注意李羽阳的情况? 又或者说,其实是因为他不够沉浸,并没有那么想做,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才能够注意到外界。 耳朵猛地被某人的牙齿穿过发丝咬在上面,虞画寒下意识吸了口气,不是很疼,但是被吓到了。 柳擢双咬着她的耳朵,舌头毫不在意地隔着虞画寒散落的发丝一并卷舔着,舌尖挑逗着她的耳廓,嘶喘着,在上面一边吐气一边扫来扫去。 “那宝宝跟我沉浸?”他带着笑意,在虞画寒耳边声线危险地说。 还带着一点蛊惑。 因为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并不如刚才那样清晰,含糊着,就显得浪荡起来。 “宝宝跟我做,我就彻底沉浸了。宝宝跟我做。” “宝宝什么时候跟我做?嗯?” “宝宝,我好爽啊……只是蹭一下,我都快要死了,宝宝要是跟我做,我会有多爽……” “宝宝什么时候跟我做?到底什么时候才跟我做?宝宝……宝宝……跟我做,跟我做……” 听着男人越发癫狂、越发没有一丝克制的声音,他胯部的顶弄随之变得过火起来。 那坚硬撞得虞画寒越来越滋生疼意,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大到虞画寒心脏紧张,生怕被李羽阳看出点什么来。 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赶紧在心里制止这个鬼没有分寸的、愈发狂野而过分的行为。 她真是服了,早知道就不在这个时候挑衅他了。 虞画寒真想狠狠扇他两巴掌。心里后悔得很,怎么就还在这里呢。还是得早点离开,给他来上两下。 柳擢双嘶哑地闷笑起来。非但完全不介意虞画寒心里那真的想扇他的冲动,反而,还像是有些期待一样。 他带着暗喘,继续舔虞画寒的耳朵,在她的耳廓搅来搅去,又卷来卷去。 速度很快,短时间里就把她整个莹润的耳朵来来回回舔了数遍。 让虞画寒的耳道里充满了他粘稠又淫荡的色情声音。既是黏糊糊的水声,也是故意喘得更诱惑的气声。 但胯下的力道还是慢慢收敛了回去,回到一开始那隐忍而又缓又重的节奏和力度,嗓音沙沙地跟虞画寒说:“放心,他看不见。” 他有的是让别人无法看到他所做一切的办法。 不过,他听见了李羽阳心里在想什么。 这个在虞画寒身后,满脸都是无法清除的躁动兽欲的半透明男人,嘴角的笑容,以及那整张俊脸都忽然出现了一抹不属于情欲、也不像是能够在这个状态下出现的冷意。 自以为是又自作多情的人。 他的画画明明是为了他才这样。 那就不是泪水,是她愿意被他舔的口水。是她爱他、容忍他的证明。 她浑身都会裹满他的口水、他的水液。她是只属于他的画画,是只会为他哭,只会为他有情绪波动的画画。 柳擢双喟叹一声,又想加速了。 在一人一鬼不为人知的互动间,李羽阳看着虞画寒即使满脸泪光,也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心思,不让他踌躇的行为。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这个女生拥有着很神奇的算命能力不是吗?她能够知道的,他心里在想什么。 李羽阳冲她笑了笑,缓和着气氛,举起手机,还很哽塞的声音很感激地说:“手表找回来花了不少钱吧,我转给你。” “那倒没有。”刚哭过,虞画寒的声音少了平时那总是像是不着调的轻快,多了几分软软的甜甜的意味,嘴唇也湿漉漉的,像是被水完全打湿了。 虽然她说话时,还是会带有平时那一点点小小的傲气和娇气,但嗓音的堵塞,让她这有些像是傲慢的话听起来并不会叫人讨厌。 反而,还觉得可爱得很。像是一个刚哭过,却逞强说自己没哭的小孩。 虽然她平时也不会让人觉得盛气凌人就是了。 “这块表对于那些人来说,本来就来路不明,他们哪里敢收我的钱。”虞画寒抬了抬下巴,似乎是想起当时那些人的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这表本身的价格可不低,要是被抓到了,他们自己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李羽阳明白过来,但还是执意想转钱。就算虞画寒没为这块表出钱,也出了力。 尤其,是很大的一份力。 不只是表,还有帮助他们。 李羽阳不想虞画寒的这份善意没有任何回报,即使他目前或许也给不出太大的回报。 虞画寒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始终没有要拿出手机接受他这份回馈的意思,“要什么钱。你不生气就好……我当时没告诉你。” 话题跳得有点快,但李羽阳听懂了。又一次确认了,虞画寒果真和他想的一样,心思细腻而又纯粹。 他摇摇头,“怎么可能会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再也见不到真真了。是你帮了我们。你应该能知道吧,我一直很感谢你,想亲口跟你说谢谢。” 虞画寒没说话。她知道李羽阳不会明白她的言下之意,而她也开不了这个口。 如果李羽阳知道,当初其实是有机会真正的救下廖真真的,他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会。”柳擢双一直在背后抱着她,用鼻尖蹭着她早已全是他唾液的耳朵,“就算知道,他也是这个态度。我说了,他不会生气的,更不可能怪宝宝。” 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眉目阴冷地压了压。男人面上所表露出来的气场,和他跟虞画寒说话时的黏意,是完全不符。 先不说李羽阳确实不会怪虞画寒,其次是,他也不会允许有人敢对她是那样的态度。 但虞画寒并没有理他。 紫丁簪: 芜湖,这几天状态真懒散,哈哈!完全不想动呢!(发疯) 39.剧情“真真……会醒吗?”(正文3300+) 当初,在商场门口的时候,柳擢双一口气把当时所有的可能性都传给了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让她那一下接受了太多信息量而站不稳。 她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这件事的所有结局。 排除掉天打雷劈的强行介入,此时的结局,确确实实是最好的。 虞画寒不否认,灵性的运算和柳擢双的判断是准确的。既能抓到万高,又能不让廖真真死,是整件事唯一一个两全其美的结局。 其他的结局,不是廖真真当场死亡,就是廖真真被带走,在被折磨过后死亡。 万高也会继续逍遥法外。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z a i5.c o m 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待,现在这个结局确实是最好的。廖真真没受到真正惨无人道的性折磨,和各种暴力的虐待,也没有真正的死亡,李羽阳也不会因此颓废半生,荒废接下来的所有人生,不再看任何可能性,自此跌进廖真真死亡的阴影里走不出来。 可是……虞画寒认真地看向这个情绪还时刻处在波动边缘,并没有真正缓和过来的男人。 可是,站在当事人的角度去想,现在这个结局,真的是好的吗?真的是正确的吗? 廖真真再也醒不来,对李羽阳来说,真的算是好结局吗? 即使柳擢双从一开始就反复和她强调,李羽阳不会因此记恨她什么的,虞画寒也从没有过把这些想法告诉李羽阳的打算。 她不敢说,也不敢赌,更不想、也不忍心让这样的人雪上加霜。 即使虞画寒深知,柳擢双的预测能力一直都是极其强大的,是绝对精准而正确的。 也即使她觉得李羽阳其实有知道所有真相的权利。 更何况,她不说的话,李羽阳还会一直对她抱有非常大、甚至是过分大的感激——她始终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感谢。 可当她在亲眼看到李羽阳为了廖真真而痛哭之后,便是无论因为什么,都更加不敢轻易说出任何可能会让面前这个男人更加痛苦的话了。 李羽阳不知道虞画寒又在想什么,但他看出了,这个女生的眼神又流露出了当时的难受和忧伤。 想必,是又在责怪自己了。 李羽阳张开口,要说些什么,虞画寒却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似的,打断了他,“不要给我钱了。廖真真还很需要你。” “你还要继续照顾她,不是吗?你现在工作还丢了,是最需要钱的时候。” 说着,虞画寒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一脸的不高兴,“你不会是颓废了吧?廖真真还很需要你。” 她不高兴地重复。 李羽阳却笑了。她这样能算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打算。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岔开话题,让他没办法继续说回原来想说的话罢了。 犹豫了一会,李羽阳也决定不再提钱的事情,“我不会的。那份工作害了真真,丢了就丢了。我不会颓废,我会一直陪着真真。” “那就好。”虞画寒抬抬下巴,一副还算满意他这个回答的样子。 简直是比廖真真真正的亲朋好友,还要像她的至亲至友。 因为廖真真真正的家人朋友们,都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这句话。 他们每一个人,每一个和廖真真有过真实接触、长期交往的人,其实都会比虞画寒更怕他就这样放下廖真真了。 从情感上、以及站在廖真真的角度来说,他们都不会想看到他这么快就放下廖真真。 可从现实的角度去看,他们又比谁都希望他早点走出来,早点放下廖真真。早点放下这没有结果的等待,而不要就此透支了自己。 矛盾让他们都无法像虞画寒这样自如地说出不允许他放弃廖真真的话来。 他们都害怕,但凡他们之中的谁这么说了,即使只是随口说的,都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压力——金钱上的压力,道德上的压力,精神上的压力,各种各种。 但此时的李羽阳,最需要的,其实反而是虞画寒这样娘家人一般的谴责语气。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受到支持的,得到肯定的。自己果然是在做着正确的、应该的事情。 虞画寒似乎也听见了他内心的想法,对他的表现更加满意了。 随后,她给他提了一点建议,让他去找辞退他的那家公司要赔偿。按照她的方法来,虽然还是需要一点时间,但是百分百可以拿到钱。 李羽阳认真地把虞画寒说的通通记下。 等虞画寒说完后,看到她口干似的舔了舔唇,即使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也立刻想起来,虞画寒进来这么久了,他竟然都没为她倒过一杯水。 便立即起身,要去给她倒水。 虞画寒却拦了拦他,“不用了。” 她等下就要走了,可能也跟他们的父母一样,连喝水的时间都没能留给这间病房。 但她倒也不是赶着离开,而是不太想碰外面的杯子。反正她等会打车回去就能喝了,再忍一下也没什么所谓。她实在是懒得多洗一次手。 虽然柳擢双最近经常强调他会用灵性帮她做清洁。但长时间的洁癖习惯也让虞画寒在精神上仍然有些没能那么快就转换过来。 任何事都是有惯性的。更何况,是她从小到现在的一个习惯。 而且,李羽阳手上还有没好的伤。 让一个伤员帮自己倒水,也太不厚道了——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李羽阳的手,柳擢双说,是当时救廖真真的时候,李羽阳伤到了。 就连刚才用手机记下她说的话时,李羽阳手指的动作都不那么利索。 但李羽阳说什么也要帮她倒水。 他说:“你帮了我们这么多……” 他是想表达感谢,用这样微小的一个行为来表达。因为,如今的他真的没办法从其他方面向她表示自己的感谢了。 通过柳擢双,虞画寒知道了他的心声。 于是她没再推辞。 握着水杯喝的时候,她一下就感觉自己喉咙舒服多了。这天气,真是瞬间就能把人榨干。 她一口气喝了两杯。 李羽阳一直要接过她的杯子帮她倒。 喝完水,虞画寒准备离开了。 李羽阳点头,送她。 走到一半,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对了。” 虞画寒看过去,李羽阳说:“你应该也知道,警察来找过我,跟我问了一些事情,专门问了你。” 问我? 虞画寒面上不显,心里却嘀咕起来。 警方找她干什么?她又没干什么坏事,更没有犯法。 总不能是当时说的那几句话,把万高吓死了吧。 不是吧,万高心灵就这么脆弱吗?她才说了什么啊。 虞画寒很纳闷,倒也不是万高要是真因为她怎么了,她会赔不起,而是她觉得真不至于。 但想想当初万高在心里一直骂她时想的那些话,虞画寒又忽然觉得,好像还真有可能会把他吓出问题来。 不过下一秒,虞画寒就不想了。 因为柳擢说没什么事,小事来的。而且,警方找不到她的。 想到柳擢双清除监控的能力,虞画寒觉得确实没什么好想的。 于是她挥挥手,跟李羽阳说没事,自己知道了,便和他告别。 但在虞画寒踏出门的那一刻,李羽阳又把她叫住了,脸上有很苦涩很纠结的笑容,明显是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虞画寒知道,李羽阳不是因为这一分开,可能就是两人的最后一面了,所以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给双方都留下比较好的印象。 她知道这个笑是为什么,但她还是静静地等着,等李羽阳自己说出那句话来。 李羽阳扯着那难看的表情,有些痛苦,但又奢求似的向虞画寒问出了一个问题,“真真……会醒吗?” “不会。” “会。”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样坚定,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 一个冷淡笃定而理所当然,一个平静有力,却也天经地义。 李羽阳却只听见了一个声音,一个回答。他发自内心地笑起来,眼睛里又充斥起泪水,“好,好……我知道了。” 他像是终于抓住了最坚固的救命稻草的人,像是有虞画寒这句话,就够了。自此,再大的困难,再多的苦难,他都不怕了。 即使,他也知道,廖真真大概率不会再醒来了。 但他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人肯定地告诉他廖真真会醒来罢了。需要一个人,一个他完全信服、也完全信赖的人。 从问出的一开始,他其实就是在渴望和希望索取到一个他想要的回答。 问的时候,他其实很害怕虞画寒会说出真实的答案。他怕那个回答即使他也早就知道,也依然会压垮他。 毕竟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说,也没有一个人说的‘真真会醒’能够让他相信。更何况是这位能够精准预言的女生。她一定知道结果的。 可是他极其需要这份力量,需要这份来自这位女生的极强的力量。 而虞画案也如他所希望的那样,给了他这份力量。 “谢谢。” 李羽阳看着虞画寒,郑重而声音不稳地说。 虞画寒笑了笑,没说什么。其实就算柳擢双不告诉她,刚才李羽阳心里在想什么,她也看出来了。 通过情感,通过一个人从内心传递出来的情绪,看出了李羽阳想说什么,也看出了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所以她没有按照柳擢双说的去回答,也没打算按照柳擢双说的做。 再次挥手之后,虞画寒便是真的要离开了。 李羽阳却再次叫住了她,但这回,虞画寒也早就知道,且没等他说完,便直接回答,“虞画寒。虞姬的虞,画画的画,寒冷的寒。” 说完,虞画寒就真的走了。 李羽阳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的背影直到消失。 虞画寒,像隔着雾气一般的如画的名字。明明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寒冷的寒,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完全相反的温暖。 他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紫丁簪: 哈哈!终于更啦! 哈哈,画画叛逆咯~不听男鬼的话咯~(至于柳擢双对此是什么反应,其实也很耐人寻味,是一个伏笔来着。) 今天感觉状态好一些了!起码改文的时候,不像昨晚改狩猎那样,一边改,一边犯困,脑袋糊涂又空空。 感觉之前那个猛猛冲的紫丁簪,可能在不久后!就要回来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