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暗鬼(叔嫂 1v1 h)》 报案 连日阴雨,三月末的江城,空气里弥漫着阴冷潮湿的气息,笼罩整座城市。 沉栀柔站在廊下,色若死灰,呆愣愣地望着外面的雨。 绵密的雨丝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白色雨幕,似蜘蛛网一般包围上来,让她感到异常窒息。 许久,沉栀柔才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拿起门边的雨伞,闯入雨幕之中。 她双手都牢牢地握紧在了伞柄上,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手背上,每一条暗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一路上,沉栀柔都走地很急,步伐不稳,跌跌撞撞。 透明的雨伞随着她纤瘦的身形摇摇晃晃,雨点才在伞面上稍稍汇集,就从伞侧倾泻而下,摔落在地面上,捡起微小的水花。 “沉小姐,您丈夫是成年人了,失踪超过48小时,我们才能立案……”街道派出所的女警态度友好地接待了沉栀柔。 “嗯……”沉栀柔低低地应了一句,手指颤抖着收回了女警归还的材料,她的身份证,以及两本大红的证件 ——是她和丈夫林书煜的结婚证。 “而且只有意外车祸住院或者犯事被拘留了,我们这里才能查到,”女警满目同情地看着面前失神的女人。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斟酌着措辞告知了沉栀柔残酷的现实:“您丈夫是成年人,如果他故意躲起来的话,我们警方也很难找到……” 从派出所出来,雨依然没有停,沉栀柔推了几次伞骨,都没有将伞撑开。 她茫然地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所幸拎着伞,直接走进了雨里。 雨丝直直地扎入眼里,一阵酸涩的痛感袭来,沉栀柔痛苦地低下头用力闭了闭眼,努力忍下了即将掉落的泪水。 “小心!”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眼疾手快地跑上前,扶住了面前摇摇欲坠的沉栀柔。 “你没事吧?”林琰放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手腕,宽大的手掌向后挪,托了一下她的手肘,才将眼前这个看着差点要晕倒的女子扶稳。 沉栀柔一直低着头,林琰只能看到面前那一小节细白的腕子,好像葱段子一般,晶莹剔透,白皙又脆弱。 似乎只要自己稍稍一用力,它就会断在自己手中。 林琰有些心有余悸地捻了捻自己的手指,那柔滑细腻的触感始终萦绕在手指间挥之不去。 “谢谢,我没事的。”沉栀柔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氤氲着隐隐的哭腔,让人忍不住心生恻隐。 她好像并不像让人看到自己脸上的狼狈,依然低着头,紧了紧身上早已缀满一颗颗水珠的羊毛披肩,马上快步向前走去。 “等一下。”林琰叫住沉栀柔,两步就追上了她。 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拿过她一直拎在手里的雨伞,轻易便一把撑开,递到沉栀柔边。 “林队长,你怎么亲自来了?资料我让小吴给你送过去就好了……”派出所的门口走出一个民警,有些慌忙地撑开放在门口的黑伞,急急地迎了上来。 “我路过就自己来拿了。”林琰转头对民警回道,又将雨伞往沉栀柔的手边送了送,“雨挺大的,你撑一下伞比较好。” 沉栀柔接过伞,这才顺着头顶低沉的嗓音向上看去。 面前的男子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头,脸部的轮廓深邃,眉目英挺俊逸,是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的出挑长相。 身后民警的正急着迎他进去,林琰没有再看沉栀柔,转身直径走向了派出所。 在他转过头的瞬间,沉栀柔呆住,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握住冰凉的伞柄,全身都在颤抖。 眸光颤动,隐忍了许久的泪水冲过眼眶,滚滚而落。 这个人的侧脸像极了林书煜 ——她昨天才失踪的丈夫。 堂嫂 林书煜失踪得突然,电话关机,短信和微信的消息都不回,仿佛只在一夕之间就人间蒸发了。 沉栀柔找了所有林书煜可能认识的人,找遍了所有他常去的地方,用尽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没在能再联系上他。 报案之后,沉栀柔将林书煜失踪的事情告诉了正在京市谈生意的公婆。 得知儿子失踪,婆婆连夜就买机票赶回了江城。 “小琰啊,这件事你可得帮帮我们,你伯伯、伯母只能指望你了……”李红梅红肿着眼拉着林琰的手。 唯一的宝贝儿子突然失踪,她担心地掉了一整夜的眼泪,第二天就哭天喊地叫来了所有她认为能帮上忙的亲戚。 林家别墅的大客厅里,此刻满满挤了一屋子的人。 显然,这么多人里,李红梅认为最有用的就是正在做刑警的侄子林琰。 “伯母,这个案子并不归我管。”被李红梅热切地抓住双手,林琰有些为难。 警方并不是什么家长里短的事情都能解决的。 何况林书煜还是个成年男性,警方甚至不会特地分出本就欠缺的警力去寻找他,只会帮忙排查一些基本信息。 林琰作为楼安区分局刑侦支队的队长,当然有能力动用同事朋友,查得更深入一些。 但是,不涉及到刑事案件,他并不想因为私事,就越权去搜查林书煜的下落。 “哎呀,你不管还有谁能管,小煜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李红梅哀嚎几乎响彻客厅。 “伯母,你冷静一点。堂兄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暂时联络不上。”林琰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连日的阴雨让他肩膀上的旧伤隐隐作痛,面上依然平静地安慰着李红梅。 坐到边上的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上,林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局里破获一个大案,林琰已经一连工作了好几周,才获得两天休假,就被父亲赶来了这里帮忙。 李红梅还在叨叨絮絮地说个不停,无非是些林书煜从小特别听话懂事之类的话。 她想极力证明林书煜不是个会突然玩失踪的人。 但是,这种事情,林琰作为警察见过太多相似的案例了。 成年男性突然失踪,大概率是犯了什么事情被行政拘留了。 十有八九还是他们嫖娼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治安大队去扫黄。 他们为了躲避家人,甚至会特地跑去外地行事,所以本地的派出所也查不到拘留的记录。 想到这里,林琰的目光落到对面沙发的上,眼中不由得露出些同情的神色。 对面沙发的边角处坐着一个垂着头的女子,乌黑的长发一直垂落到膝盖上,几乎遮住了她的整张脸。 只能看到她纤细苍白的手指在膝盖上紧紧交迭在一起。 似乎是想止住手上微微的颤抖,她的手越握越紧,直至挤出手背上的每一丝血色。 从林琰进来开始,就没有看到过她说话。 除了给众人倒茶,她就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仿佛一棵植物,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摆设。 林琰猜测她就是失踪的这位堂兄的妻子。 他没有见过这位堂嫂,堂兄结婚时,自己正被外派到邻省出任务,正好错过了他们的婚礼。 平常的工作很忙,加上他们家与林书煜一家的关系也并不亲密,自从爷爷去世之后,他就没有再来过这里。 “小琰啊,林家到这辈就你和小煜两个兄弟,本就该是最亲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见林琰反应冷淡,李红梅马上又哭了出来,豆大的泪珠子卡在眼尾的皱纹上,冲起一撮不服帖的浮粉。 李红梅喊来的亲戚朋友们也乌泱乌泱地涌到身边,你一句我一句地为她帮腔。 “伯母,不会那么严重的。”林琰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况,没有证据,他也不能随意向林书煜的家属说出自己的推论。 面对李红梅他们的道德绑架,林琰耐着性子又安慰了几句,才从嘈杂的环境中抽身。 站在后门的廊下,林琰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在他修长的指尖,清淡的烟草味弥散开来。 他的烟瘾不大,只在累的时候偶尔抽一根提神。 “堂叔。” 背后传来一声细软的呼唤,林琰转过身,是刚刚一直坐在角落的堂嫂。 林琰掐灭了烟,握在手中,看着面前的女子。 面色的苍白难掩她清丽柔美的五官,淡淡的细眉微蹙,透着一股惹人怜惜的破碎感。 明明该对这位堂嫂毫无印象的,此刻看到她的脸,林琰却觉得她莫名有些熟悉感。 它们藏在久远的记忆里,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脑海深处的神经。 相像 沉栀柔走到林琰的身旁站定。 她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再次见到了报案那天在派出所遇到的警察。 面对林琰似乎是带着些审视的目光,沉栀柔有些紧张,愣怔了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林琰也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旁,等她开口。 他此刻没有什么表情,面容冷峻,一副不可接近的样子。 “堂叔。”沉栀柔又叫了他一声。 她和林书煜有一个女儿,依着孩子的叫法唤林琰堂叔,细软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戚。 又犹豫了一会,她抬头看了一眼林琰,又心虚一般地移开视线,盯着脚尖前的地面。 仔细看就会发现,林琰和林书煜并不相像。 林书煜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眉眼微垂,唇角微勾,脸上每一根线条都是柔和的。 一点不似林琰的冷峻硬朗,连喉结的轮廓都好像刀削出来一般锋利。 “抱歉,堂嫂,我可能并不能帮上你什么忙。”看着沉栀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琰想她大概是想问林书煜的事情,直接实话实说了。 听到他的话,沉栀柔的眼眉都敛了起来,肩膀微微地抖动,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堂嫂也不要太着急了,堂兄他可能过几天就会自己回来了。” 林琰很担心她当着自己的面哭出来,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的确绝情,又试着说了一句安慰的话找补。 “书煜他会自己回来……”沉栀柔失神地喃喃着,猛然抬头看向林琰。 她似乎想说什么,又在看到林琰侧脸的一瞬间低下头去,止住了言语。 林琰只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被蜘蛛网缠住,正在垂死挣扎的蝴蝶,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他不太擅长安慰人,面对哀愁的沉栀柔,心里竟感觉有些无措。 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安慰到一个丈夫突然失踪的可怜女人? 嗡—— 口袋中手机适时地发出震动,林琰接起,是局里的电话打过来。 “……林队,你赶紧回来吧!我们顶不住!”电话那头传来同事焦急的声音。 之前队里才破获的案子,通过其中一个嫌疑人的交代,又牵扯出了更大的犯罪事件。 新的案子涉及到毒品,惊动了市局的领导,同事只能打电话让才进入休假第一天的林琰回去。 “抱歉,堂嫂,我还有事,要先回一趟局里。”事情发生得紧急,林琰只能匆忙和沉栀柔道别,打算先回局里。 他快步回到里屋和李红梅他们打了个招呼,走出大门时,沉栀柔仍然站在那里,纤细的身影,清冷又脆弱。 看得林琰心里不由得一抽,在她身边停下了脚步。 “堂嫂,我会尽量抽空帮你查一下堂兄的事情。”看着那样一道孤寂的身影,林琰最终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嗯……”沉栀柔似乎是愣住了,惊愕地抬头望了一眼林琰,马上又低下头,轻声道谢,“谢谢你,堂叔。” 林琰敏锐地从沉栀柔颤动的眸光中捕捉到一缕惊惧。 她在怕什么?怕我吗?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准瞬即逝的疑虑。 队里的同事都等着自己回去处理案子,林琰来不及去细想沉栀柔眼中的惊惧是因为什么,便匆匆走出了门。 沉栀柔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林琰迅速远去的背影,咬着下唇,绞紧了十指,浑身不住地颤抖。 她要做些什么,一定要做些什么才可以…… 林琰 好像是察觉到沉栀柔的心情,从林书煜失踪开始,江城的雨就一直没有停。 这样的天气,衣服都无法晒到干透,摸上去总有一种潮湿粘腻的触感。 家里烘干机坏了,沉栀柔把阳台上的衣物收到卧室里,用吹风机一件件地吹到干燥。 在吹风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沉栀柔机械地重复着吹衣服、迭衣服的动作。 李红梅在卧室门口一连叫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听见。 “你聋啦?!”李红梅不耐烦地冲向沉栀柔。 “对不起,妈。刚刚吹风机的声音太大了,我没有听到。” 直到李红梅走到面前,沉栀柔才仿佛恍然惊醒,关掉吹风机,慌张地向她道歉。 “生意出了点岔子,我要先过去京市帮你爸爸的忙。” 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李红梅过去帮忙,她只好将找儿子的大事先交给沉栀柔。 “小煜要是有什么消息你赶紧先联系我,知道吗?”李红梅一边指挥着沉栀柔帮她收拾行李,一边厉声交代。 李红梅素来是看上不这个县城里出来穷儿媳妇的。 家世不好也就算了,还是个父母双亡的,听着就很晦气。 无奈自己儿子当初铁了心就是非要娶她,为了她甚至差点闹到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儿子是李红梅从小宠到大的,小皇帝一般长大,任性得不行。 林书煜闹得厉害,最后她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这桩婚事。 “我知道了,妈。”沉栀柔一如既往地乖顺地应着,手上收拾行李的动作也一刻都没有停。 “你呆在家也没什么事,记得多去求求那个林琰,让他帮忙找找我们小煜。”李红梅又交代了沉栀柔几句。 多年来,沉栀柔低眉顺眼的样子,从来没有换来一点李红梅的好脸色。 现在儿子突然失踪,她看沉栀柔更是不顺眼。 来接李红梅的司机催了几次,她才不情不愿地出门。 或许是母子连心,这次林书煜的失踪总让她感觉非常不安。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们小煜……”李红梅转动着手里的佛珠,低声念叨着上了车。 沉栀柔替她关上车门,目送着车子远去,才慢慢走回家里。 多去求求那个林琰。 回想起李红梅的话,沉栀柔用食指按压着太阳穴,头疼得几乎要裂开。 林书煜的父亲和林琰的父亲虽然是亲兄弟,但是两家的关系似乎并不亲厚。 从沉栀柔嫁给林书煜开始,她所知道的两家人来往的次数只用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她之前甚至都没有见过林琰,只在自己婚礼上见过他的父母和妹妹。 林书煜和林琰的关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沉栀柔以前只偶尔几次听过林书煜提起林琰,她听得不仔细,从那些只言片语之中,也只了解到林琰的一些大概情况。 林琰二十岁就已经大学毕业了,本来是林家爷爷指定的继承人,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家业不去继承,去当了警察。 “不过他去当警察也挺好的,不然我现在可指不定要过什么苦日子喽。”那时候,林书煜搂着沉栀柔,一脸的庆幸。 林书煜没有什么经商的才能,真要凭实力,他可能拿不到家里多少东西。 那天应该先和他加上微信的。 指甲刮滑过太阳穴细嫩的肌肤,沉栀柔愈加懊恼,她没有林琰的联系方式。 林琰的眼睛看着就和鹰一般锐利,面对他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目光时,沉栀柔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准备好的话一句都没能说出口。 但是,现在自己只能去找他,也必须去找他。 林琰说了他会尽量抽空帮忙去查林书煜的事。 他看着像是一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沉栀柔想。 春雷 晚上,沉栀柔从李红梅那里拿到了一个电话号码。 据她说是林琰的,但是,沉栀柔尝试着打了几次,对面都没有接通。 沉栀柔又尝试着用这个电话号码去加他的微信,只搜到了“用户不存在”的提示。 也许林琰实在太忙了,他抽不出任何一丝空来给林书煜。 这样也好,沉栀柔安慰着自己。 李红梅的电话一次次地打过来,催问沉栀柔有没有林书煜的消息。 联系不上林琰,沉栀柔只好每天去上次报案的派出所问问情况。 一连去了几天,对于林书煜的踪迹,派出所的民警依然一无所获,沉栀柔也没有再碰到林琰。 一直到了四月初,江城的这场春雨也没有停歇。 林书煜也已经失踪了整整两周。 时近中午,沉栀柔照例去派出所询问林书煜的情况,依然一无所获。 值班的女民警无奈又同情地将她送到了门口,并好心地劝她不用天天来,有情况会给她打电话。 沉栀柔礼貌地向民警道谢,却并没有答应不再过来。 她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每日白天一个人呆在那栋别墅里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雨下得愈发大了,甚至伴随着阵阵雷声。 这是今年春天的第一声雷,与往年相比推迟了很久,迟迟不来的春日终于在今天宣告了到来。 派出所离江边很近,风很大,沉栀柔走了几步,就被风吹折了伞柄。 沉栀柔没有着急,只是拎起折断的雨伞,沐浴在春雨之中,慢慢往家中走。 一辆摩托车从沉栀柔背后飞驰而来,在正要超过她的瞬间,放慢了速度,直到停在她前面不远处。 车主的长腿抵在地面上,看向沉栀柔,摘下头盔,露出清俊的面容。 等沉栀柔走近,他才出声打招呼:“堂嫂。” 是林琰。 他也没有穿雨衣,就这么一分多钟的时间,雨水就将他额前的碎发都打湿了,一道一道地往下淌。 “堂叔,你怎么在这里?”沉栀柔愣了一瞬,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到林琰跟前。 她手里明明拎着雨伞,却全身都被雨淋得透湿,乌黑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侧,看着十分狼狈。 “我正好要去派出所。”林琰解释道。 手上的案子终于在今天全部移交给了市局的禁毒大队,他得到了半天休假,正要去派出所查一下林书煜失踪的案情。 “堂叔,好巧啊。我刚从派出所出来。”沉栀柔朝林琰微微一笑。 她被雨水淋得狼狈,这一笑却如清水芙蓉一般,绽开在泥泞里,更显妍丽无瑕。 “堂嫂,怎么没有撑伞?”林琰皱了皱眉,不太赞同她这种因为丈夫失踪,就近乎自虐的行为。 “我的伞坏了。”沉栀柔无辜地晃了晃手里的雨伞。 可怜的伞柄已经在刚才的大风中拦腰断成了两截,下半截此刻无力地晃荡着。 看到沉栀柔细白的手腕,林琰想起来,那天去派出所拿资料碰到的女人就是她。 难怪见到她的时候感觉有些熟悉。 林琰想就这样为那股熟悉感下定论,内心深处却又好像有个声音在否定他的结论。 沉栀柔满身都挂着水珠,林琰思索了一会,就将自己的头盔递给了她。 “堂嫂,雨下太大了,我先送你回家吧。”他说。 不带头盔骑摩托车属于违法行为,作为警察知法犯法,让他心里有些犹豫。 最终,不让沉栀柔淋更多雨的想法还是占了上风。 只是一小段路而已。 只有这一次而已。 林琰在心里说服了自己。 看见 “那麻烦堂叔了。”沉栀柔一笑,坦然地接过林琰递过来头盔戴上。 她利落地跨上了林琰的车后座,手指紧紧抓住他腰间两侧的衣物。 林琰发动了车子,沉栀柔似乎是觉得害怕,手臂很快松松垮垮地环上了他的腰,在他的小腹前交握住手指。 因为骑车,刮在身上的风雨更大了一些。 还好林琰的肩膀很宽,为沉栀柔挡去了大半。 沉栀柔将额头抵在林琰的背上,隔着头盔,她仍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 在不看到林琰眼睛的时候,他倒是意外地会让人感到很安心。 沉栀柔迷迷糊糊地想着,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些手臂,将脸都埋上了林琰的背。 后背靠着自己的力量不断加重,林琰也感觉身体越来越僵硬。 还好林家的别墅离派出所不远,为了安全,林琰开得不快,也只花了几分钟就到了。 “堂嫂,我们到了。”林琰停下车,挺直背脊,身后的沉栀柔却好像没有下来的意思。 听到背后均匀又细微的呼吸声,林琰顿了顿,用指尖抓住环在他腰间的手腕,轻轻摇晃了一下。 “对不起,堂叔,我太困了。”沉栀柔很快醒来,抱歉地朝林琰笑笑。 她已经连续一周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惺忪的双眼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满脸的憔悴看着就让人感到心疼。 林琰有些后悔叫醒她,也许应该让她再睡一小会儿。 两个人都淋得透湿,沉栀柔将林琰带到一楼的客卫,自己去了二楼主卧套房的卫生间。 林琰脱掉湿漉漉的衣物堆在卫生间的角落,打开热水,胡乱冲洗着因淋雨而冰冷的身体。 不小心碰到水流变换的开过,顶喷花洒中的水流当头倾泻而下,林琰脑中的思绪也一样纷乱起来。 可能是多年从警带来的直觉,林琰本能地感觉到沉栀柔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的地方。 他回想着和沉栀柔最近短暂的三次接触,思索着其中她的每一个细小的反应,最终自己的思绪却落到了她的手上。 白皙的双手,就这样紧紧箍在他的小腹处,抚摸上去,尽是柔滑细腻的触感。 她的手那样小,自己一手就能她的两只手都抓在手心吧。 林琰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拳,瞬间被自己荒唐的想法震惊到。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将手放到水流下,想冲刷走沉栀柔留在他指尖上的那些细滑的触感。 连林琰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内心深处总会有一道莫名的声音,阻止自己去细想沉栀柔的不对劲之处。 卫生间的门被叩响,沉栀柔温婉的嗓音随即响起。 “堂叔,我拿了一套书煜没穿过的衣服给你,你一会试试能不能穿。”隔着一道门,她的声音更显得细软。 “放门口就好,我马上过去拿。”从门上镶嵌的半透明的玻璃上,林琰看到沉栀柔走开了,关掉花洒走了过去。 林琰才打开门,迎面就看到了门口的沉栀柔。 她似乎也有些错愕门会突然打开。 这是第一次,林琰在她脸上看到了苍白以外的颜色。 是艳丽的绯红色。 纸屑 迎面看到林琰发达的胸肌,沉栀柔呆愣了一瞬,很快就反应过来,退到一边,将手里的一包面巾纸递了过去。 “堂叔,家里没有干净的毛巾了,你将就拿纸擦一下吧。” “谢谢堂嫂。”林琰接过,飞快地抱起地上的衣服,关上卫生间的门。 林琰这样的人也会害羞的吗? 沉栀柔靠在边上的墙壁上,有些遗憾不能看到他的脸羞得通红的样子。 但是他的脸是很健康的小麦色,变红了也看不出来吧。 胸肌却是白皙结实的,每一根肌肉线条都饱满流畅。 手指抚摸上去,会是坚硬的,还是Q弹的? 沉栀柔突然感到有一点好奇。 林琰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勉强穿上了林书煜的衣服。 他本就比林书煜高不少,常年的锻炼更是让他的体格都壮出林书煜很多。 裤子有弹性,林琰穿上只是有些短。 林书煜的卫衣对他来说就实在太小了,勉强穿上,到处都不自然地紧绷起来。 像一件性感的紧身衣,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配合着林琰略有些无奈的表情,看着很滑稽。 沉栀柔没有忍住,噗嗤笑出来:“对不起,堂叔,我没想到会小成这样。” “堂叔跟我去上面换一件吧。”沉栀柔带着林琰去了二楼她和林书煜的房间,很快从衣柜最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件衬衫。 沉栀柔记得林书煜当时抱怨买大了,却一直忘记去退,最后塞在了最底下的抽屉里。 “堂叔,这件你应该可以穿的,先试一下,不行我再找一件给你。”沉栀柔将衬衫递给林琰。 她没有从林琰身上移开视线,目光自然地停留在他手中的衬衫上,似乎是在等着看这件衬衫是不是合他的身。 “好。麻烦堂嫂了。”林琰接过衬衫,看了一眼沉栀柔,她的唇角微微弯起,笑得坦然。 现在说要去卫生间换衣服倒是显得他很矫情,林琰蹙了下眉,转过了身,背对着沉栀柔。 套头脱下卫衣,林琰利落地展开衬衫,双手才套进袖子,一只柔软细滑的手掌就贴到了他温热的背脊上。 林琰全身一僵,刚要反射性地转身擒住它,背后就响起了沉栀柔那把细软温婉的声音。 “堂叔,你背后粘了好多纸屑啊,我帮你拍掉。” “堂嫂,不用……”没有等林琰拒绝的话完全说出口,那只小手就自顾自地在他背上移动起来。 从上到下,一次又一次,摩挲过他背上每一寸皮肤。 沉栀柔的手心明明是冰冷的,此刻对林琰来说却好像熔岩般滚烫。 她的手心摸过的每一处,都仿佛被人在皮肤深处埋下了一颗火种,让人感到火热不堪。 纤细莹润的手腕也随着沉栀柔的动作,时不时勾过林琰的腰侧。 林琰感觉他的腰眼处都泛起了一些麻痒的感觉。 他想躲开沉栀柔的触碰,又不想冷漠地拒绝她的好意。 或许,他也并不反感那些温柔的触感。 脑海中大雾弥漫,迷失了林琰所有的决断。 直到一道坚硬冰凉的金属感滑过他的背脊,林琰才瞬间回过神来。 那是沉栀柔的婚戒。 “不用弄了,堂嫂,纸屑自己会掉的。”林琰手臂上翻,快速披上了衬衫,系上扣子,沉栀柔只能抽回手。 “差不多都弄掉了。”沉栀柔毫不在意地笑笑,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林琰身上的衬衫。 那件林书煜嫌大的衬衫,穿在林琰身上却是正正好。 他的胸肌隐藏在斯文的衬衫之下,所有的野性都被包裹起来,全身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息。 这样温柔斯文的样子,一点看不出来他是个警察。 倒是有点像林书煜。 沉栀柔这样想着,手指尖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水珠 “……堂嫂,堂嫂?”林琰叫了两声,沉栀柔才勉强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有点走神了,堂叔你刚刚说了什么?”沉栀柔收回落在林琰身上的视线,努力稳住自己颤抖的声线。 她仍然温柔地笑着,眼中刚聚起的一些光彩又黯淡了下去,眉眼间瞬间浮上哀愁。 林琰看了一眼衣柜的一侧,挂满的衬衫,都和他身上这件都是差不多的风格。 她是爱林书煜的吧。 林琰想。 “堂嫂,衣服我明天洗过了再送回来。一会我就去派出所查一下堂兄的记录,也许会有什么收获。” 对于林书煜的事情,林琰心里其实是有些歉意的。 他本来想请朋友帮忙查一下周围的几个邻市行政拘留记录,但这几天因为毒品的案子,他忙得连家都没有回过一次。 “外面雨大,堂叔等雨停了再走吧。”沉栀柔望着窗外泛白的雨幕,神情依然带着些恍惚。 她想到了初次遇见林书煜的那天,也是下着这样的大雨。 那是沉栀柔到达江城大学的第二天,她一个人带着报道的材料在大学里迷了路。 大雨突然倾盆而下,她手忙脚乱地一边护着怀里的材料,一边无头苍蝇一般在雨中乱跑,寻找躲雨的地方。 林书煜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在她面前的。 他是大沉栀柔两级的学长,友好地带着她报道、注册、办卡,带她逛校园,请她吃晚饭,将她送回宿舍。 沉栀柔至今记得那天林书煜撑着一柄藏青色的大伞,笑容温暖,仿佛站在他的身边,他就能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但是,那片天,现在终究还是塌了。 无论她多努力,都没有什么是可以永恒的。 外面的雨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林琰只能改变原有的计划,在这里多留一会。 沉栀柔忙忙碌碌地在厨房煮着姜茶,红茶醇厚的香气伴随着生姜辛辣的芬芳弥漫开来。 是让林琰感到陌生的气味,但是却一点都不会觉得厌恶。 “堂叔,喝杯热茶吧。”沉栀柔很快端着托盘过来,将其中的一杯茶递到林琰手中。 “谢谢。”林琰接过茶杯,两人的指尖短暂地触到一起又马上分开。 茶水温热,林琰感到自己的指尖都烫得有些发麻。 “我减少了一些姜的用量,堂叔喝喝看合不合口味。”放下托盘,沉栀柔坐到了林琰对面。 “很好喝。”林琰真诚地评价。 热水煮去了生姜的大部分辛辣,只留下它的暖意,与红茶的味道相得益彰,喝下去就瞬间从胃部一直暖到全身,唇齿间都是红茶的芬芳。 “堂叔喜欢就好。”沉栀柔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低下头小口喝了口茶。 因为要煮茶,她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盘到了头上,白皙的后脖颈露出来,随着她的动作显出优美的弧度。 有水滴汇聚起来,贴着她白皙的肌肤,从她的额角缓慢滴落到下颌,最终变成了一滴圆润的水珠。 林琰下意识地伸手,想帮她擦掉。 又马上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对于他们来说过分亲密,掩饰般地将手伸向了茶壶。 “堂叔,我来倒吧。”沉栀柔似乎对水珠的存在毫无知觉。 她站起来倒水,下颌上的水珠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到颈间的丝巾上,在栀子的刺绣旁又洇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一切明明是无声无息的,林琰却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清脆的水滴滴落的声音。 啪嗒。 掉落在他的一直平静无波的心湖上。 林琰移开落在沉栀柔颈间的视线,将脸转向了窗外。 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春雷炸响,渐小的雨势随即变大,满院子都响起噼里啪啦的雨声,在耳中轰鸣。 整个世界都由静谧变得喧嚣。 “雨又下大了啊。”沉栀柔给林琰倒好茶,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的大雨。 她微微皱眉,看上去是在为大雨发愁,心里却在期望这场大雨可以一直不要停。 这样的话,她今晚或许就可以借着大雨让林琰留下来了。 无论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抓住林琰才可以。 他是唯一的变数。 引诱 大雨最终还是没有如沉栀柔期望地那样一直下,临近傍晚的时候就慢慢停了,只留下一地清新的气味。 雨一停,林琰就离开了,沉栀柔甚至没能留下他吃个晚饭。 林琰先去了趟派出所,向办案的民警大概了解一下案情。 民警之前和林琰有一样的推测,并没有去调监控寻找林书煜的下落,只能确定林书煜这两周在本市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查到的记录。 行政拘留最多是十五天,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周,如果到明天林书煜还不回来,可能真的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 从派出所出来,林琰回到局里自己的办公室,开始认真整理他目前所掌握到的所有关于林书煜的线索。 林书煜最近正在创业,失踪之前并没有和平常表现得有所不同。 两周前的那天,林书煜白天和往常一样出去找生意伙伴商谈,晚上就没有再回来,而生意伙伴却说他那天下午就回家了。 林琰调取了林书煜失踪那天林家别墅附近的监控,可以看到早上他开车出去之后,就没再回家。 结合今天从沉栀柔那里听到的情况,以及派出所民警的调查记录,林琰还是很难判断林书煜失踪的原因。 查完监控已经快十二点了,林琰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疲惫地揉了揉看监控看到酸涩的眼睛。 如果林书煜明天没有自己回来,就只能去交警队查一下他的车了。 “林队,你中午不是下班了吗?怎么半夜三更地还在局里?”副队长王恒见鬼似的看着林琰。 他今晚值班,正准备到队长办公室偷个泡面解馋。 林琰没有开灯,于是王恒刚打开门,就看到电脑屏幕昏暗的光亮照出的一双乌青的眼睛,吓得魂都差点掉了。 “过来查个案子。”林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两桶泡面扔给他。 “又出了什么大案子那么急让我们队长半夜还过来加班?”王恒欢喜地接过泡面,一脸谄媚地靠近林琰的电脑。 “林队,我帮你吧,看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衣服都臭了吧。”作为钢铁直男,王恒并不能看出林琰穿衣风格与前几日的不同。 “帮忙查一个失踪的亲戚,不是什么大案子。”林琰关上了电脑,“吃你的泡面去吧,我先回去了。” 王恒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明天他还要去还衣服,今天该回家洗了,不然干不了。 半夜,整个江城又下起了大雨。 阴雨让林琰肩膀上的旧伤隐隐作痛,连日的工作也让他觉得身体异常疲惫。 但现在伴随着窗外天然的白噪音,林琰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不能入睡。 眼前不断浮现出沉栀柔的样子。 她笑着对自己说好巧啊,她为自己拍去身上的纸屑,她提到林书煜失踪时双手捂住眼睛低低啜泣,悲伤万分,听得人心都要碎掉。 林琰不擅长安慰人,只能借着雨停了赶紧离开。 他心里其实有些不放心沉栀柔一个人呆在那里,但是放任自己的这份恻隐之心继续发酵大概会带来更大麻烦。 一直到后半夜,林琰才带着愧疚的心情睡过去。 恍惚间,林琰似乎又听到了哀婉的低低啜泣声,他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正跨坐在他的腰部。 “不要哭了。”林琰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她。 女人停止了啜泣,慢慢地伏到林琰身上。 四周很黑,林琰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到她柔软的发丝一根根地落到了自己身上,酥酥痒痒的。 林琰试着推开身上的女人,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林琰却一点都推不动她。 女人狡黠地笑了一下,白皙细腻的双手勾住林琰的脖子,温软的双唇旋即贴上了他的唇瓣。 丁香小舌细细地舔过他双唇的每一处,才灵活地滑入他的口腔。 唇齿交融之间,唾液被挤压出暧昧的水渍声,在林琰的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回荡。 林琰下意识地将修长的手指插入女人的发丝之间,将她压向自己,吮吸着她香软的舌尖,不断加深这个吻。 直到两人都几乎无法呼吸,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凝望着彼此,胸口剧烈地起伏。 女人手肘撑在林琰的胸口,纤长白嫩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划过林琰的脸侧,轻轻地描画着他脸上的轮廓。 淡粉色的唇瓣轻启,怕林琰听不见一般,用极慢极慢地声音叫他:“堂——叔——” 这一刻,林琰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是沉栀柔。 你这里,真的想让我停下来吗(h) “堂嫂……”林琰一瞬间愣住。 身上的沉栀柔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怔愣,撩开林琰的衣摆,手指灵活地探了进去,在他火热的躯体上游走。 “堂嫂,不要这样……”林琰猛然回过神来,出声制止沉栀柔。 他试图抓住沉栀柔双手在自己身上肆意撩拨的双手,却根本抓不到她的手。 灵活的小手从腰侧抚摸到腹肌,又轻轻上移至胸肌,流连于肌肉完美的纹理。 林琰试了好几次才将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按在他的胸前。 她的手果然好小好小,自己只用一只手就能将它们都按在手心。 林琰忍不住把沉栀柔的手都握到自己手中,轻轻地把玩。 他揉按着沉栀柔柔软的手心,粗糙的手指一根根侵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在一起,交迭放在自己心口。 “堂嫂,别动了……”林琰的声音异常地沙哑。 好似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正堵在喉间,下一秒就要烫化掉他所有的理智。 “堂叔,你在害羞什么,我今天明明都看到过你了。”被抓住双手的沉栀柔也完全没有安分下来,柔滑细腻的手指调皮地拨弄着林琰扣住她的指尖。 如小猫的爪子一般,一下又一下,挠得人心里都开始发痒。 林琰感觉自己的喉间似乎也开始发痒了,不自然地咳嗽起来。 沉栀柔像是被林琰的样子逗笑了,唇角愉悦地弯起。 她整个人都爬到了林琰身上,膝盖屈起,顶住林琰腿间的坚硬,嗤笑道:“堂叔,你这里,真的想让我停下来吗?” “抱歉,堂嫂,我……”林琰窘迫地放开沉栀柔的手,双手托住她的腰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抱下去。 “堂叔,你真是的,你怎么能一边道歉,一边动作更大胆的?”沉栀柔抬眼,直勾勾地看着林琰。 由于刚刚哭过,她的眼中还带着些水雾,在黑暗中闪烁着异常动人的光彩,似蕴含着无限的风情。 林琰觉得自己再看一眼,就要被那双妩媚的眼睛吸进去,他偏过了头,不敢再看沉栀柔的眼睛。 沉栀柔轻笑一声,把手按到林琰的手背上,抓着他的手,撩开了自己的上衣,将它们贴到自己的肌肤上。 “堂叔,你那么大胆,应该抓这里的。” 她说话的时候明明还是那样绵言细语的,林琰却觉得,此刻,她的声音娇媚如丝,将他一层层地捆了进去,再挣脱不开。 沉栀柔仍然穿着白天穿的那件针织上衣,绵软的布料落到林琰的手背上,手心处碰到的却是更软的肌肤。 她的肌肤冰凉,触感柔软细腻,像是最上等的丝绸,让人忍不住想贴近,想更多地去抚摸。 林琰迟迟地无法从沉栀柔的腰肢上移开自己的手,反而神使鬼差地顺着她细滑的肌肤慢慢上移,直到触到她胸口的两团柔软。 沉栀柔的两只乳房像水做的一般,轻轻地触上去,就填满了林琰的每一条指缝,整个掌心都好像被浸泡在了丝滑的热牛奶中。 被粗粝的手掌滑过柔嫩的肌肤,沉栀柔仰起头,喉间发出难以忍耐的细碎呻吟,甜腻得好像就要从唇瓣滴出蜜糖来。 柔媚的娇吟听得林琰背脊都是酸麻的,他不断地吞咽口水。 沉栀柔却似乎是觉得一切还远远不够,她双手撑住林琰的胸肌,跨坐到他的胯上,腰肢缓慢地在他身上前后扭动。 伴随着腰肢的扭动,沉栀柔的腿心一次次地蹭动到林琰的坚挺上。 “堂叔,堂叔,”她娇媚地喘息着喊着林琰,饶有兴味地看着满脸写着忍耐的他,狡黠地笑起来:“你其实,喜欢我这样的吧?” 闭上眼睛,感受我就好(h) 林琰仰起头去看沉栀柔,他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可以看清楚她瓷白的脖颈向上仰着,露出完美的弧度。 躺在沉栀柔的身下,被她用手压着胸膛,林琰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他想,沉栀柔此刻脸上应该不再和之前那样,挂满了化不开的忧愁,而是会像偷腥成功的小猫一样,狡黠又可爱。 “堂嫂,让我看看你的脸。”林琰忍不住撑起身,想伸手去触碰沉栀柔的脸,想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沉栀柔却完全不想如他的意,柔荑般的双手抚摸过林琰胸肌上的纹理,贴着他的肌肤,滑过他的喉结、脸颊。 最后,轻轻地落到了他的眼睛上。 她整个人都伏到了林琰身上,唇瓣凑到他的耳边,轻咬他的耳缘,语气调皮:“堂叔,现在还不可以看。” 林琰可以感受到沉栀柔呼出的热气都扑到他的耳朵上,耳朵像被火烧了一般烫,连带着自己整张脸都开始发热。 “堂叔,闭上眼睛,感受我就好。”沉栀柔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魅惑的声线直接穿透他的脑海,打碎他所有的理智。 林琰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决定交出自己的所有。 “堂叔,你好乖啊……”沉栀柔笑得愉悦。 她的身体稍稍地后退,轻易就找到了林琰的脆弱之处,湿滑软腻的花唇毫不犹豫地压了上去,吻上他早已硬挺的肉茎。 林琰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脱掉下半身的衣物的,他隐隐地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硬得发疼的性器终于得到一点点的抚慰,他全身的意识都被调到了和沉栀柔接触的那一块上。 他不由自主地挺起腰,想要她更多地磨蹭自己,又急切地想按住她,进入她身体中最柔软的地方。 无视林琰越发急促的喘息,沉栀柔仍然不紧不慢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腿心在青筋狰狞的肉茎上前前后后地蹭动。 花唇周围的软肉被一寸寸地拨弄着,从浅粉色慢慢充血变得嫣红,中间的花蒂也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贴着肉茎颤动。 林琰想,那里是不是和沉栀柔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一样的。 她的心脏也会为自己而跳动吗? “堂嫂,让我看看你的脸……”林琰再度向沉栀柔恳求道。 他的心口火热滚烫,迫切地睁开眼,想看到沉栀柔现在的表情,想知道她是怎么看自己的。 “堂叔,我说了,你还不能看的……”沉栀柔的手指羽毛般轻柔地掠过林琰的眼皮,提醒他不许睁开眼睛。 接着林琰的眼睛上就被蒙上了一层柔软丝滑的布料,沁鼻的浓香扑面而来。 是沉栀柔戴在颈间的那条丝巾,林琰隐约看到了布料的一角绣着一朵栀子的图案。 沉栀柔的声音像有魔力一般,林琰一点都无法拒绝。 被她用丝巾蒙住眼部,林琰干脆顺从地闭紧了眼睛。 封闭在满目的黑暗之中,视觉以外的一切感官都变得愈加灵敏。 林琰能非常清楚地感知到彼此躯体的交迭,感受到沉栀柔在他身上肆意地扭动,他勃起的性器也在这相互磨蹭中变得更加火热不堪。 肉茎前端的小孔不断渗出透明的汁液,与花穴中泄出淫液汇聚,黏糊地交融在一起。 借着彼此体液的润滑,两人的性器更加顺畅地相互摩擦,仿佛它们生来就是这样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 淫靡的水声和沉栀柔细碎的呻吟在整个房间中回荡,听得林琰越发难耐。 性器上的那些蹭动已经无法再满足他了,他凭着感觉握住了沉栀柔纤细的腰肢,哑着声问她: “堂嫂,你还会继续吗?”他没有疑问,只有焦灼的渴求。 你现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h) “堂叔,你想要我继续吗?”沉栀柔魅惑的声音响起。 她正跨坐在自己身上,唇明明应该离自己还很远,林琰却觉得她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林琰觉得自己此时的意识好像已经脱离了身体。 明明被蒙着眼睛,但是他看见了沉栀柔正像一只小猫一样伏在他耳边的样子。 她粉嫩的唇瓣贴着他的皮肤缓慢地张合,将温热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的耳缘上。 没等林琰回答,沉栀柔就停下了腰肢的扭动。 她稍稍抬起身体,让两人相互磋磨着的性器分离。 她的动作很慢,一点点地收回林琰仅有的那点抚慰,愉悦地欣赏着他瞬间变得急切的表情。 两人分泌的淫水已经被到研磨异常黏稠,随着沉栀柔的动作在他们的性器间拉出细丝。 微弱的月光从窗外,淫靡的根根细丝闪出银白色的光泽。 喉间痒到不行,林琰咽了下口水,心中的欲望却在不断膨胀。 此刻,他异常焦灼地渴望着沉栀柔。 想立刻推倒她,狠狠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用力揉搓她胸前两团诱人的奶子,将自己硬胀的鸡巴挺进她的身体深处! 心里虽然想得大胆,林琰却并没有那么做。 即使现在身心已经完全被欲望裹挟,他仍然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正确。 濒临崩溃的理智和波涛汹涌的情欲不断折磨着林琰,全身的皮肤下都有滚烫的岩浆四处流动, 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他粗粝的手掌不住地抚摸着沉栀柔腰间白嫩冰凉的肌肤,对她直白地吐露自己的欲望:“我想要你继续,堂嫂。” “可是,堂叔,”沉栀柔趴在林琰胸口,眼里绪着点点水花,语气委屈又无辜,“你刚刚,明明,是叫我停下来的。” 沉栀柔一字一句地控诉着,唇角却是上扬着的,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得意。 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描摹着林琰他胸肌上的纹理。 胸口被挑起酥麻的痒意,如千万只蚂蚁不停地啮咬着自己,让林琰忍不住背脊战栗。 “堂嫂……”林琰无奈地叹息。 他抚弄着手指间滑腻的肌肤,加重力道握紧沉栀柔纤细的腰肢,又慢慢地放开。 他现在,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沉栀柔轻易地挑起了他所有的欲望,愉悦地看着他被欲望一点点吞噬,无法回头。 然后,她就无情地收回了自己给予他的快感。 一边看着他被情欲折磨,焦灼急切,面临崩溃,一边再次撩拨他。 就像是天生会玩弄猎物的猫咪。 它们会肆意地抓捕住猎物,又假装放开猎物。 但是,在猎物逃离的前一秒,猫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次抓住他,开始新一轮的玩弄。 直到将猎物弄得精疲力尽,再无法反抗,完全臣服于她,才会满足。 “堂嫂,求你,给我吧……”林琰只能彻底投降。 “只要是堂叔想要,我就可以给你。”似乎终于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回答,沉栀柔愉悦地笑起来。 她捧住林琰的脸,奖励一般,低头碰了碰他火热的唇瓣。 然后凑近他的耳畔,用气音轻声道:“堂叔,你现在,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堂叔,你想不想,一直和我做爱(h) 暧昧的热气直接贯入敏感的耳道,林琰再无法忍耐。 他翻身将沉栀柔压在身下,一手就抓住她一直戏弄自己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在床单上。 另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动弹。 狰狞的性器已经挺立多时,青筋根根暴起,迫不及待地狠狠将沉栀柔贯穿! “嗯啊……”沉栀柔微张着唇,吐出高昂的呻吟,看不出是欢愉还是痛楚。 她的腰肢不受控制地拱起,只有肩胛骨重重地抵在床单上,像一张被拉满的弓。 林琰放慢了动作,他有些懊恼自己因为急切而过于粗暴的动作。 放开钳制着沉栀柔的大手,林琰抱住她的背,粗粝的手掌从她的腰部一直抚到背后的蝴蝶骨,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林琰手掌上粗糙温热的触感让沉栀柔一阵战栗,突然被抱起的失重感似乎也让她感到恐惧。 她尖叫着伸出手臂,搂住林琰的脖颈,大腿也紧紧盘住他的腰胯。 “堂叔……你怎么能这样吓我?”沉栀柔侧脸贴在林琰的肩窝上,带着哭腔小声地抱怨。 骑乘的体位,让沉栀柔将林琰的肉棒吃得更深。 敏感的穴肉受到刺激,猛地收缩,吸住侵入她身体深处的巨大凶器。 “嗯……”林琰只觉得自己的鸡巴抵到了软嫩的一处,接着就整个被湿热的软肉紧紧地包裹住,动弹不得。 紧得林琰倒抽一口冷气,忍不住闷哼一声。 沉栀柔好像仍然在哀怨地控诉着什么,温热的气息随着她细软的声音一团团地扑到林琰的脖子上。 酥麻的触感一阵接着一阵,不断撩拨着林琰一触即溃的神经。 他顺势将沉栀柔搂紧,声音喑哑:“堂嫂,我只是想让你离我更近一点……” “我就知道,堂叔是喜欢我的。”沉栀柔似乎对林琰的解释非常满意。 她很快收敛了哭腔,攀着林琰的脖颈向他的身体又靠了靠,整个人如一汪春水化在林琰怀里。 连带着紧绷的小腹也松弛下来,彻底软下来的穴肉,随着沉栀柔上攀的身体缓缓擦过林琰布满青筋的肉棒根部。 沉栀柔小腹深处一阵空虚,难耐地向下压了压身体,试图疏解体内的瘙痒。 肉棒前端硕大的龟头毫无预兆地抵上了子宫口,沉栀柔身体一激灵,不受控制地泌出一股股温热的蜜液。 沉栀柔好像是受不了这样强烈的刺激,抓着林琰的脖颈又向上攀了攀。 肉棒的根部再次被几乎要软化了的穴肉吐出来,这次甚至带出了穴口一小圈殷红的穴肉,和外面白皙的皮肤相比显得异常艳丽。 肉棒的表面也在套弄中被涂上了一层晶莹的蜜液,每一条突起都泛着淫靡的光泽。 受不了沉栀柔这样缓慢的套弄,林琰双手抓住她的腰肢,挺胯狠狠地将鸡巴冲撞进小穴的深处,又迅速抽出半截。 沉栀柔仰起头,不受控制地张开口想尖叫,露出粉嫩的舌尖。 “嗯……嗯……啊……”沉栀柔娇媚的呻吟还没有完全宣泄出去,粗大的肉棒马上狠狠地再次肏进了小穴,将她的声音撞得破碎。 外面似乎又开始下雨了,春雷轰隆作响,一声响过一声。 密集的雨点紧接着倾泻而下,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 窗外的雷雨越来越嘈杂,却一点都无法遮盖掉室内旖旎的喘息声。 “……嗯哈”林琰粗重的喘息混杂在沉栀柔断断续续的娇吟中。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想在此刻彻底地占有怀中的这个女人。 胯间的律动也越来越快,发狠一般地一次又一次重重地撞击到沉栀柔的小穴中,身下的铁床都连带着咯吱作响。 沉栀柔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煮了茶放在这里,满屋子都飘荡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味。 林琰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片茶梗,浸没在沉栀柔化成的一潭清水中,起起伏伏。 周身充满了浓香,像是茶叶的香气,也像是栀子花的香气。 陌生,但是好闻,让人想永远沉浸在这里。 “嗯哼……堂叔,你想不想,一直和我做爱?”沉栀柔乖顺地配合林琰的抽动扭动着腰肢,冰凉的小手捧住林琰的脸。 浓郁的栀子花香倏然凑近,紧接着沉栀柔温软的唇瓣就贴上了林琰的薄唇。 沉栀柔不断加深着这个吻,灵活的舌尖在林琰口中搅动,让他的喘息愈发低沉粗重。 冰凉细腻的手掌顺着林琰的脸侧一路摸到耳后,一把扯掉了系在他眼上的丝巾。 他居然想着自己只见过几次面的堂嫂自慰(h) 眼前突然变得明亮,林琰终于看清了沉栀柔的脸。 她睁着水盈盈的双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眉目间含着林琰看不懂的情愫。 长发已经被汗水染湿了大半,一缕一缕地粘在脸侧。 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透露出沉浸在情欲中才有的魅惑。 窗外的雷声炸响,林琰一瞬间愣住,理智从混沌中慢慢回拢。 周身的香味渐渐消散,凉意爬上脊背。 他好像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困惑与情欲混杂在一起,折磨着林琰的每一条神经,连在沉栀柔体内疯狂的顶撞也慢了下来。 “堂叔,你怎么不回答我?你不想肏我了吗?”沉栀柔似乎是不满林琰慢下来的肏干,娇嗔着攀住他的脖颈。 她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向了林琰,身下那张贪婪的小嘴,就着大量的淫液,一点点吞吃下他坚挺的性器,直到龟头顶到最深处。 她舒服地叹息了一声,小穴含着林琰粗大的肉棒,上上下下地摇晃起腰胯。 湿热的小穴内,兴奋不已的神经牵动着每一块软滑的媚肉,紧贴着阴茎上暴起的每一条青筋,肆意地上下套弄。 穴口的软肉时不时被带出,泛着被肏到嫣红的淫靡色泽。 “……堂嫂……嗯……”林琰张了张口,充满情欲的喘息不断溢出。 他的喉咙干涩,脑中混乱成一片糨糊,甚至无法讲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只能握住沉栀柔腰间柔滑的肌肤,看她如水蛇般灵活恣意地在自己身上律动。 沉栀柔的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染湿了,像白天时湿着头发的样子。 汗水顺着额角缓慢地流下来,在她的下颌上聚成一颗圆润的水珠,随着她动作上下颤动。 眼看着水珠快要掉落下来,林琰急忙伸出手想帮沉栀柔擦去。 水珠触到他的指尖,啪嗒一声,瞬间如被戳破的气球一般塌陷下来。 冰冷的水液流泻而出,浸到林琰的指缝中,他茫然地抬手揉搓了一下手指。 异样的触感让他不禁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再回过头时,身前却已经没有了沉栀柔的身影。 林琰猛然惊醒,四周一片黑暗,但是一切都很熟悉,他稍一向后伸手就摸到了床头灯的开关。 昏暗的灯光堪堪照亮林琰的房间,他依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没有雷雨,没有茶香和花香,也没有沉栀柔。 那些旖旎的情景都不过是自己荒唐的梦境。 手掌撑着额头,林琰懊恼地用拇指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 让他更懊恼的是,梦中被挑起的情欲并没有消退。 睡裤前襟鼓起一大块,腿间的火热时刻提醒着林琰,他刚刚做了多么离谱的春梦。 林琰大力拍向开关,关了灯,他仰躺在黑暗中,闭上眼,静静地等待身上的情欲消退。 刑警是个体力活,平常办案、训练都很累,林琰已经很久都没产生这样强烈的情欲了。 充血的鸡巴迟迟不肯软下去,林琰烦躁地爬起来,走向卫生间。 打开淋浴,林琰站到冰冷的水柱下,随意地扯下自己的睡裤。 依然兴奋着的肉棒弹跳出来,挺立在冰冷的水中,完全没有软下来的意思。 握住不听话的鸡巴,林琰用虎口挤着肉皮,动作粗暴地从头撸动到尾。 他经常外露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隐秘之处却还是透亮的雪白。 才撸了几下,原本白皙的肉棒,就被林琰暴戾的动作搓到殷红。 身体中积压的性欲却依然没有发泄出来,有什么火热的东西堵在心口,蠢蠢欲动,全身如被蚂蚁啮咬般难耐。 任他怎么加重手上的力道,左右揉搓,仍然无济于事。 林琰烦躁地闭上眼,眼前却马上浮现出沉栀柔的样子。 她的视线从上到下慢慢扫过林琰,小巧白皙的双手搭在昂扬的鸡巴上,唇角勾起,似在嘲笑他。 浅粉色的唇微微张合,轻慢地喊了他一声——“堂叔。” 林琰低喘一声,一道白浊喷溅在小麦色的虎口,十分显眼。 淫靡的淡腥味蔓延开来,充斥着整个浴室。 林琰将水流调到最大,瞬间变粗的水柱打在手背上,带来些许疼痛的实感。 浓稠的白浊被水流冲去,打着旋滚落进下水道的入口。 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任由冷水从头顶灌下。 盯着水涡间的缕缕白丝,林琰觉得自己有些恶心。 他居然,想着自己只见过几次面的堂嫂自慰。 练枪 2bxx.com 第二天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林琰才被电话吵醒。 晚上离奇的梦境让他后来都没有睡好,现在眼下乌青一片。 “林琰,听王恒说你难得休假了,我们练枪去啊!”电话那头的路明烨很是亢奋,“我现在就去你家接你!” 曾经和林琰一起在特警队的时候,路明烨理论知识不行,但是各项实训成绩较林琰都略胜一筹,除了实弹射击考核。 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即使林琰受伤后从特警队转到了刑警队,路明烨也没事就会来找他练枪。 “不去,我今天还有事。”多年的习惯让林琰的意识很快恢复清明。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几个周围邻市的同事陆续发来的消息,他们局里都没有林书煜的拘留信息。 将未读消息划到底下最后一条,一个叫“栀子”的名字前显示着红色的数字1,像一个感叹号,提示着其中的危险。 是他昨天才加上的沉栀柔。 林琰点开,里面只有一行简短的文字:堂叔,书煜还没有回来。 看着上面的“堂叔”二字,林琰有些愣怔,虚幻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更多免费好文尽在:2a 33.com 耳缘处突然开始发烫,好像有温热的气息正扑在上面,细细软软的声音贴在耳畔,不断唤他:“堂叔,堂叔……” “你们队里的案子不是已经被市局接管了吗?你还能有什么事?” “我们都多久没一起练枪了?”路明烨很不满,随即想到什么一样酸起来,“你小子不会是找到女朋友了吧?” “怎么可能?我们这种人找什么女朋友!你别那么无聊了,自己玩去吧,我先挂了。”不顾路明烨还在那头唉唉叫个不停,林琰无情地挂断电话。 盯着手机屏幕,林琰在沉栀柔的对话框下打下几行字,又一字一字地删掉。 最终只是简短地回了:好,我会再去调查的。 对话框上面显示着正在输入,林琰等了很久,却没有消息再发过来。 林琰看着对话框出神之际,路明烨已经到了他家门口,正哐哐敲门。 “不是和你说了我有事吗?”林琰打开门,满脸的不耐烦。 “你有啥事啊?兄弟我都开车来了,送你过去。”路明烨笑得暧昧。 他和林琰同时从警校毕业,一起进入特警队。 两人没什么其他爱好,鲜少的假期都用来训练,繁忙的工作几乎挤满全部的生活。 久而久之,他们已经不知道真正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了。 林琰转到刑警队后,工作更忙了,甚至经常直接睡在局里,路明烨都很少能逮到人。 听到林琰说有事,路明烨好奇到不行,非得跟过去看看。 “敢情你这难得的休息日,还给自己找了个帮人查案的大事?林琰你也真是闲得慌。”把林琰送到交警队,路明烨脸都黑了。 “失踪的是我堂兄。”林琰淡淡地解释。 “啧,利用职权找堂兄,”路明烨咋舌,挑眉,“林琰,这不像你啊。” “……帮亲戚一个小忙而已。”林琰眉头蹙起,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我完全没办法联系上书煜,已经整整两周了,堂叔,怎么办……” 林琰眼前浮现起昨天沉栀柔那张哀愁的脸。 她双手交握到一起,慢慢绞紧,努力压抑着颤抖,向他诉说林书煜失踪的经过。 一贯细软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哀婉,带着隐隐的哭腔,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让人听得人心碎。 交警队查找车牌、调取监控需要时间,林琰还是被路明烨硬拖去了训练基地练枪。 路明烨把训练用的旧手枪递给林琰,拿起自己的配枪,自信地往里面装着子弹。 “这回本大爷一定赢你!”趁着林琰这段时间任务忙,路明烨自己偷偷来训练了好多次。 子弹一发一发地自他的枪膛中飞出,打完枪里的子弹,其中一发子弹命中十环,其余都是九环。 路明烨得意地朝林琰挑眉,心里计划着一会一定要将那张靶纸取下来,收藏起来。 轮到林琰,他举起手枪,打偏了两发,剩余的几发也都在八环之外。 路明烨诧异地看着林琰,仿佛见了鬼一样:“林琰,你不想和我比,也不用这样消极吧?” “阴雨天,肩伤复发了。”林琰面无表情地解释。 他作势揉了揉右肩,按开弹夹,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往自己枪里装着子弹,准备开始第二轮。 似乎对于自己刚才的败绩毫不在意。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栀子”,愣了一瞬才接起。 电话那头,沉栀柔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又无助:“堂叔,对不起,你现在能不能过来我家一下?” 16.讨债 林琰到的时候,沉栀柔家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都身上都有纹身,满脸横肉,一看就来者不善。 沉栀柔被他们围在中间,抱着手臂,局促不安地蜷缩在沙发上。 “各位有事可以和我说。”林琰快走过去,挡在沉栀柔的身前,向周围的几个大汉亮出自己的警察证。 脸上有条蜈蚣样刀疤的光头大汉看了眼警察证,朝周围的人挥了挥手。 几个大汉都识趣地退后一步,明显他们都以刀疤男为首。 刀疤男向林琰递了根烟,才赔着笑说道:“我们哥几个也是受上面老板指派来要债的,我们现在很文明的,不伤人。” “你们的文明就是未经允许,私自闯进别人家里吗?”林琰没有接烟,冷冷地盯着刀疤男。 刀疤男也没发怒,把烟叼回自己嘴里,吊儿郎当地迎向林琰冷峻的目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老板才是受害人啊,警察大哥!” “警察大哥,您总不能拦着我们小老百姓要债吧!” 林琰不为所动,拿出手机打算叫来支援,把这些人都拷走拘留。 刀疤男这才急了,赶紧拦住林琰:“警察大哥,我们可是敲门进来的,没有硬闯!” 林琰回头看向沉栀柔,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她瑟缩了一下,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出,牵住了林琰的衣角。 “他们说来找书煜,我以为可以听到点书煜的下落,才开门的……”沉栀柔的声音细若蚊吟,集中精神才能听清。 林琰低头看向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指,白皙纤细,和那个梦里的一样。 心中一动,像被小猫的爪子挠了一下,酸痒感如泉水一般,一股一股地从心底冒出来。 林琰用食指的关节用力揉了下额角,拉回心神,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沉栀柔的手抓得不紧,衣角很顺利地从她的手心抽离,手臂被向前带出一点后落了下来。 她错愕地抬头看了一眼林琰,目光相对的一瞬间,林琰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受伤。 “堂嫂……”林琰的唇角动了动,想解释些什么。 沉栀柔已经又把头低下了,抱住手臂,整个人蜷缩得更小。 耳后的发丝都垂落到她的身前,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她抓住自己手臂的指节都是发白的。 明显是受到伤害后防御的姿势。 林琰心里一阵抽疼,有些懊悔因为自己离谱的春梦,就避着沉栀柔的举动。 明明她没有任何错的。 “妈妈——”门口跑进来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摇摇晃晃地冲向沉栀柔,两条辫子一抖一抖的。 走近了,小女孩才看到沙发旁围着的一圈面目不善的大汉,他们凶悍的目光也循着声音看向她。 小女孩明显是被吓到了,愣在原地大哭了起来。 林琰愣了一瞬,随即想到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沉栀柔和林书煜的女儿。 她出生的时候,林琰还在特警队,没任务时也很少回家,经常留在队里没日没夜的训练。 母亲姜玥女士在收到满月礼的请帖后,紧急喊了林琰回家。 她一边准备着满月礼,一边数落林琰眼里只有工作,然后就拿出手机,给他展示了里面她物色来的几个相亲对象。 吓得林琰当天就拿出所有存款买了房子,搬出了家里。 “圆圆!”沉栀柔快速起身奔到林梦圆身边蹲下。 “圆圆,今天不是让舅舅去接你了吗?”沉栀柔将林梦圆搂到怀里,一边耐心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问她。 “呜呜呜呜……妈妈……” 林梦圆才5岁,现在被吓得抽噎到说不出话来,一张婴儿肥还未褪去的小圆脸憋得通红。 一个年轻男子跟在林梦圆后面急急地跑进来,到沉栀柔身边才停下。 他望着抱着女儿的沉栀柔,脸上展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圆圆她非要回家找妈妈,我只好送她回来了。”沉渊语气无耐地向沉栀柔解释。 随即他抬起头,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目光瞬间变得凌厉,缓慢地扫过刀疤男和他的手下,最后停留在林琰身上。 “请问各位来找我的妹妹,是有什么贵干吗?”沉渊面上带着笑,语气却冷得要凝出冰来。 “哥,他是书煜的堂弟,来帮我的。”沉栀柔朝沉渊使了一个眼色,轻声解释林琰的身份。 沉渊却完全没有收起自己充满敌意的目光,沉栀柔不由得紧张起来,抱着林梦圆的手微微发颤。 17.债务 面对沉渊的敌意,林琰只当是他将自己错认成了讨债的人,并没有在意。 他示意沉栀柔先带着女儿上楼,由他出面解决客厅里的刀疤男和他的手下。 沉渊瞥了他一眼,将沉栀柔母女送上楼梯,又折返回来,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林琰和刀疤男对峙。 刀疤男虽然看起来是个领头,但也只是替他的老板来要债的。 在老板开的民间借贷公司里,林书煜前前后后欠下了2000多万,现在已经有几笔逾期了。 “我们公司已经两周多都没有联系上林书煜了,老板也只能派我们上门要债啊,警察大哥!”刀疤男摊摊手,语气吊儿郎当。 事情远比林琰想得严重。 林书煜并不是犯了什么事被拘留了,而是还不上钱,抛妻弃子逃债跑路了。 他自己躲起来的话,找他会更难。 林琰烦躁地揉了揉额角。 “我也在找他,你们再给我些时间,先不要来骚扰他的妻子。暴力追讨债务也是违法的。”林琰蹙起眉,思索着对策。 事到如今,也只能先稳住这些要债的人,再去找林书煜了。 刀疤男暗中瞥了林琰身后的沉渊一眼,他似乎没再听下去的意思,转身走向了楼梯。 沉渊一走,刀疤男马上对着林琰嚷嚷他们是合法的,从不用暴力。 没再理会客厅中的吵嚷,沉渊直径上楼去找沉栀柔。 沉栀柔正在儿童房里陪女儿,她刚哄好大哭的林梦圆,正和她一起搭积木。 “圆圆,你能自己搭一会吗?”看到沉渊斜靠在门口看她,沉栀柔安抚好女儿走了过去。 “阿柔,林书煜在高利贷公司欠债了,现在已经有2000多万了。”一脸严肃的沉渊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沉栀柔,林书煜现在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沉栀柔刹那间变得脸色煞白。 她猜到了楼下那些来着不善的人是讨债的,但没想到林书煜能欠下那么多钱。 两千多万,恐怕林书煜的父母都没办法一下子拿出来那么多现金。 “阿柔,这些钱你自己肯定没法还上。”看着沉栀柔几乎要拧在一起的五官,沉渊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柔,我带你们出国吧,哥现在有能力了。”沉渊心疼地看着沉栀柔苍白的脸色,语气软下来,“我们去国外,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 “……可是,哥,你不是才成立了公司,而且……” “公司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也不是不能回国。”沉渊马上打断了沉栀柔。 “但是,圆圆的病不能断了治疗。” 林梦圆有轻微的发育迟缓,现在康复矫正训练刚起到一些效果,沉栀柔不想放弃。 “国外也有相应的医生的。”沉渊温柔地摸了摸沉栀柔的头顶,软声哄她,“阿柔,你先跟哥出国,我们再给圆圆找个好医生,好吗?” “哥,你让我再考虑一下。”沉栀柔看着房间里开心地搭着积木的林梦圆,愧疚感浮上心头。 沉渊的公司才开始盈利,处于上升期。 林梦圆的康复矫正训练也好不容易走上正规,现在突然断掉重新找医生,她真的很怕一切前功尽弃。 “阿柔,圆圆她也不是你……”沉渊微微抬高了音量,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在沉栀柔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他又温柔地笑起来,将一切藏回心底。 “阿柔,你考虑好了,就和哥说。” “但是,阿柔,我们还是尽快出国比较好。”沉渊依然没有放弃,右手重重握紧拳头,又放开。 “林书煜那个堂弟是个警察,还是楼安区刑警支队的队长,你要小心一点,他迟早会发现的。” 他决定换一种方式劝诫沉栀柔。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提到林琰,沉栀柔紧张到手心都冒出了汗水。 她在可视门铃里看到刀疤男带着人上门的时候,就先给林琰打了电话,确定他会赶过来救自己,才给他们开的门。 从林琰到达家里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心,这一切是不是已经被他识破了? 劝走了刀疤男他们,林琰才从一楼走上去找沉栀柔。 他刚从楼梯口冒出额头,沉栀柔就眼尖地发现了他,慌张地咬住下唇。 沉渊顺着沉栀柔的视线看过去,眼睛微微眯起。 他低头贴到沉栀柔的耳侧,压低声音,小声提醒:“阿柔,你不要靠近他,记住他是警察。” “哥,你先走吧,我们一直呆在一起,可能会更容易遭到怀疑。”沉栀柔很快回过神来。 沉渊了然地点头,在林琰踏上最后一步台阶的时候,已经走到了他身边。 简单地和林琰在楼梯口寒暄了几句,沉渊就借口还有工作,先离开了。 “堂嫂,那些人已经先走了。”林琰斟酌着词句,和沉栀柔简单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堂嫂,我已经让交警队帮我调了监控,只要查到堂兄的车在哪,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去向。”林琰尽量安慰着沉栀柔。 “……我真的很害怕……”沉栀柔向林琰伸出手,白皙的指尖在空中颤了颤,最终握住了他的衣角。 “……堂叔,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和圆圆?” 18.摇篮曲 “堂嫂,他们最近……”都不会再来了。 林琰很想直接拒绝,看到低头看到沉栀柔抓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时,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沉栀柔的手指就握在她之前握的那处。 不像之前那样只是虚虚握住,她抓得很紧,小巧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暴露出主人内心真实的恐惧。 这一次,林琰再无法下狠心从她的手心抽离出来。 她刚知道丈夫欠下大额债务,又经历了那么多混混逼债,一个人带着女儿住在偌大的别墅里肯定会害怕。 “堂嫂,不要担心,今晚我会留下来的。”林琰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 自己留下来一晚,陪着沉栀柔也没什么,何况她和林书煜的女儿也在这里。 一切不过是正常的亲戚走动。 “那谢谢堂叔了。”沉栀柔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放开了林琰的衣角。 搭好积木的林梦圆跑到沉栀柔身边,抱着沉栀柔的腿,将大半边身体藏在她身后,睁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林琰。 她的双眼圆溜溜的,小脸也圆圆的,五官似乎还没有长开,和沉栀柔并不相似。 “圆圆,叫堂叔。”沉栀柔转身抱起女儿,面向林琰。 林梦圆抱着沉栀柔的脖子将脸埋在她怀里,明显不想叫人。 “对不起,堂叔,我们圆圆刚才也被吓到了。” 沉栀柔尴尬地向林琰道了个歉,又摸了摸林梦圆的小脑袋,柔声哄她:“圆圆,堂叔不是坏人呀。” 小姑娘抬头看了一眼林琰的侧脸,转头就把头埋得更深了。 “堂嫂,没关系的。”看着沉栀柔歉疚的表情,林琰尽量柔声地安慰道。 他不太会和小孩子相处,也并不介意小孩子叫不叫他的问题。 “妈妈,我有点困了……”怀里的小姑娘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讲话很慢,像是0.5倍速播放的视频。 沉栀柔顾不上林琰,赶紧把孩子先抱到了床上。 察觉到小姑娘并不喜欢他,林琰没有进入她的房间,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守着她们母女。 沉栀柔将手掌虚虚地盖在林梦圆的眼皮上,轻声哼着歌哄孩子入睡。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细软,可能是因为此时的歌声里蕴含着深厚的母爱,听起来更显得温柔。 林琰靠在门框上,听着沉栀柔哼唱的摇篮曲,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在慢慢变得柔软,绵绵地化在她轻柔的歌声里。 等林梦圆完全睡着了,沉栀柔给她掖好被子,才关掉灯,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堂叔,我给你收拾一间客房吧。”沉栀柔将林琰带到主卧旁边的一间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沉栀柔动作熟练地从旁边的柜子取出枕头、枕套、床单、被子、被套,放在空无一物的床垫上。 “堂嫂,你去睡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眼看着沉栀柔甚至还打算帮他把床铺好,林琰连忙抓住床单的另一头,示意沉栀柔放手。 他是好意,天生低沉的声音却透着不近人情的冷淡。 “这怎么行呢,堂叔可是客人,而且……” 沉栀柔没有放开床单,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悄悄看了一眼林琰,又迅速垂下眼帘,目光闪闪烁烁,带着些忐忑。 “而且堂叔还是被我硬留下来的……”沉栀柔的语气不安又歉疚,让人听了就不忍责备。 “帮个小忙而已,堂嫂不用在意,我平时在家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 林琰安慰了几句,沉栀柔仍然坚持要帮他铺好,他只好配合她一起铺床。 铺床单,套枕头,套被子,展平,他们配合默契,做得很快。 铺好床,沉栀柔却依然没有走。 她站在床尾,脸色苍白憔悴,眉眼微微蹙起,像是含着浓得化不开的哀愁。 “堂嫂,还有什么事吗?” “堂叔,你能不能……”林琰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冰冷严肃的。 沉栀柔欲言又止,将下唇咬到发白,才鼓起勇气继续开口:“能不能过去陪我到睡着了,再回来?” “我也不想一直麻烦堂叔。可是我现在心里好慌……”见林琰不说话,沉栀柔的声音越来越低,委屈得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林琰甚至能在沉栀柔颤动的睫毛下看到隐隐的水光。 如果陪沉栀柔进主卧,就不是简单的亲戚走动了。 林琰在心中画出界线,克制住心头一闪而过的怜惜,努力在思索着委婉拒绝沉栀柔的说辞。 “堂叔,我现在真的好怕一个人呆着……”沉栀柔的声音里染上了淡淡的哭腔。 林琰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拒绝的话就在口边,最终说出口却还是—— “好,我过去等你睡着了再回来。” 19.哄睡 坐在沉栀柔和林书煜房间的床尾凳上,林琰听着旁边的卫生间不断传来的水声,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衣角的褶皱。 外套是棉制,被沉栀柔抓出的褶皱怎么都无法抚平。 林琰甚至有些困惑,自己为什么会就这样轻易答应沉栀柔过来陪她,明明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拒绝的。 或许他只是怕女人哭吧,如果他刚才拒绝了,沉栀柔大概会哭出来。 如果她真的哭了,自己要怎么安慰她呢? 林琰想到他梦中的沉栀柔,伏在他的身上,低低地啜泣。 她的发丝一根根地落到自己身上,那么滑,那么软。 被她的发丝扫过的皮肤,每一寸都是,那么痒。 林琰不由自主地将手掌搭向自己的肩膀,仿佛那里正垂着一丝沉栀柔的秀发,晃荡着一下一下地拍在他的皮肤上。 林琰微眯起眼睛,视线变得迷离,迷茫地扫过这间陌生的屋子。 在视线触到床头柜上摆放的大相框时,才猛然地回过了神来。 那是沉栀柔和林书煜的结婚照,穿着白色婚纱的沉栀柔紧挨着林书煜,笑得满脸幸福。 一瞬间,复杂的情绪从心底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林琰分不清是懊恼、羞愧、恶心,还是嫉妒。 是对自己,还是对林书煜。 大概是这段时间工作太忙,太久没有发泄了,才会被昨天那个离谱的梦境影响。 思索良久,林琰为自己这两天的“不正常”找到了解释。 明天去训练基地找路明烨,和他比一场体能训练,应该就会忘了。 林琰收敛心神,回复到平日的冷静。 “堂叔,不好意思,还让你等我。”沉栀柔洗漱得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从卫生间出来了。 洗完澡的沉栀柔,换了一件白色的真丝吊带睡裙,长发随意地盘在头顶,耷拉下来几丝落在肩头。 脸颊因为热气的熏蒸而泛着淡淡的红晕,一扫之前的苍白憔悴,显露出原本该有的柔媚娇俏。 此刻的沉栀柔,和那张婚纱照里的一样鲜活美艳。 但是,与他并没有关系。 “堂嫂,我会坐在这里等你睡着再走。”林琰别开视线,手肘撑在膝盖上,盯着地面,没有再看沉栀柔。 “堂叔,我找一套书煜没穿过的睡衣给你吧。他喜欢穿宽松的款式,你肯定也能穿得下。” “不用了堂嫂,我一会就……” 没等林琰拒绝,沉栀柔已经走到了床尾的九斗柜旁,蹲下来翻找下层抽屉中林书煜的新睡衣。 睡裙的肩带随着沉栀柔翻找的动作,从肩头滑落下来,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 “堂叔,你试试看这套能不能穿。” 沉栀柔好像对一切毫无察觉,拿着找出来的一套黑色睡衣,转身面对着林琰,微笑着递给他。 滑落的肩带此时正横在她手肘上方,左侧的酥胸也露出了近一半。 柔软白皙的乳肉,随着沉栀柔的呼吸,荡漾出几乎微不可见的波纹。 林琰呼吸一窒,尴尬地转开头。 隐隐地察觉到沉栀柔有意无意的勾引,林琰眉头不悦地拧在了一起。 沉栀柔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睡裙肩带的滑落。 她用右手白皙纤细的食指勾住了肩带,慢慢地将它拉回了肩膀。 “堂叔,你先试一下呢。”沉栀柔对林琰的尴尬无知无觉,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在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先睡吧,堂嫂,我一会回房试就好。”林琰接过了睡衣,放在一旁。 他的声音冷淡得像过了冰水,对于沉栀柔三番四次得寸进尺的请求,他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 “可是,大小……”沉栀柔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林琰不怒自威的样子,悻悻地爬上了床。 房间里一片寂静,林琰撑着额头,安静地坐在床尾凳上等了很久才站起来。 回过头时,却发现沉栀柔正歪着头,睁着眼睛看着他。 视线相触的那一刻,她欲盖弥彰地将被子拉过了脑袋。 “要关灯吗?”林琰叹了口气,走向开关。 沉栀柔这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堂叔,我睡不着,你能离我近一点吗?” 看着沉栀柔眼下淡淡的乌青,林琰犹豫了一瞬,将床尾凳搬到了床侧。 将她的被子盖好,林琰坐到沉栀柔的枕边,问她:“堂嫂,这样可以了吗?” “堂叔,我想确定身边有人。”沉栀柔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林琰的手背上,盈着水光的双眸期盼地盯着他。 她的手依旧是那样冰凉的触感,落在林琰的手背上,柔若无骨。 林琰皱了下眉,将沉栀柔的手抓起来放回了被子里。 “堂叔……”沉栀柔有些委屈地开口。 一只温暖的手掌马上轻轻盖到了她的眼皮上。 “睡觉吧。”林琰学着沉栀柔哄女儿睡觉的方法让她睡觉,声音却依旧是平静疏离的。 沉栀柔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人,他真的,完全不为所动。 20.纠结 从半个月前林书煜失踪开始,甚至可能是在更久之前,沉栀柔就已经患上了失眠症。 只是林书煜的失踪加剧了她的病症,每天她能睡着的时间不足三小时。 现在还远远不到她能睡着的时间。 在林琰温暖干燥的手掌下,沉栀柔闭起眼睛,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要对他做什么才好。 起来继续缠着他试睡衣?装愧疚让他去洗澡再给他送衣服?还是干脆直接把他拉到床上? 她肯定是拉不动林琰的,可能直接装晕倒扑到他身上会比较好。 沉栀柔焦虑地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攻陷林琰。 至少要抓到一点他的把柄,至少要让他以后能对自己保持沉默。 因为紧张,沉栀柔颀长的睫毛在林琰的手掌心中颤动,带来酥酥痒痒的触感。 “堂嫂,睡觉的时候要放空心思,不然很难睡着的。”林琰冰冷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沉栀柔纷乱的思绪,脑中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林琰加重了放在沉栀柔眼皮上的手掌。 他的手很重,很暖,将她的眼皮熨得温热,连日失眠积累下来的酸涩也一并被这些热量挤了出去。 透过肌肤传来的炽热温度,莫名地让沉栀柔觉得心里很安心。 一直悬着的那一颗心脏,此刻仿佛被人大力按到进了温水之中。 她什么都不再想思考,只想忘记一切,静静地在水底沉眠。 身边的人呼吸声终于变得均匀平稳。 林琰松了口气,收回了放在沉栀柔眼皮上的手。 在床头灯昏暗的灯光下,林琰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细细地审视着沉栀柔的睡颜。 她睡着了倒是看着很乖,眉眼都舒展开了,恬静地像个纯真的婴儿。 在他面前那些过界的举动,也不知道沉栀柔是故意勾引,还是只是她做事迷糊大条、没有边界感。 林琰烦躁地揉了揉额角,眉头紧蹙。 无论哪一种,都让他觉得很难办。 等找到林书煜,一定要离她远一点。 沉栀柔给林琰的感觉很割裂。 有时候他觉得沉栀柔就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子,遭受到难以承受的家庭变故,才会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所以,她已经无瑕顾及自己的行为不是不有些过界了。 有时候林琰又觉得沉栀柔背后好像藏着很多秘密。 一切不过都是她肆无忌惮的恶作剧,她作弄自己,得逞后就会在背后狡黠地偷笑。 关于林书煜,林琰也隐隐约约地感到沉栀柔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但是她却好像有什么原因,并不想告诉自己。 林琰回想起昨天询问林书煜失踪情况的时候,沉栀柔眼神颤动,却故作轻松的样子。 沉栀柔并不是特别会掩饰自己的人,是他在面对沉栀柔的时候忘记了自己警察的身份,给予出了过多的同情。 沉栀柔没有一直睡得很安稳,翻了几个身,手脚都伸出了被子。 她眉眼蹙起,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嘟嘟囔囔地呢喃什么,好像是做起了噩梦。 稍稍凑近了,林琰才听清,沉栀柔是在叫林书煜的名字。 林琰怔愣了一瞬,叹了口气。 果然她只是因为被深爱的丈夫背叛,才会表现得有些反常吧。 他不应该因为那个离谱的梦,就觉得她有问题。 站起来给沉栀柔盖好踢掉的被子,林琰握住她的手想把它放回被子里。 沉栀柔却在这个时候抓紧了他的手,林琰稍微用了点力也没有挣开。 像是婴儿的抓握反射。 缺乏安全感的新生儿,会将一切触及手掌的东西,都本能地立刻牢牢抓住不放。 林琰心中一软,坐回床尾凳上。 “乖,没有的事,我在这里。” 他将温热的手掌放回到沉栀柔的眼皮上,轻声安抚她。 噩梦中的沉栀柔逐渐归于平静。 21.无关 林琰醒的比沉栀柔早,他只趴靠在床边睡了一小会,醒来时手掌依然盖在沉栀柔脸上。 林琰收了回手,睡梦中沉栀柔似是很不满,呓语了一句,转过身蜷缩了起来。 好像一只煮熟的小虾米,林琰忍不住微勾下唇角。 窗外天光微明,亮光透过窗帘顶上的缝隙流泻进来,在白墙上打出一条光晕。 看到沉栀柔睡得还算安稳,林琰没有叫醒她。 草草理了下衣服,给沉栀柔发了条消息她,林琰就离开了她家。 交警队已经调好了监控,林书煜在失踪那天傍晚开车上了省道,离开江城。 可以从拍得比较清晰的监控中看到,林书煜全脸都紧绷着,很焦急的样子。 但是,省道上岔路很多,没有监控的乡间小路遍布,再难追寻到林书煜的踪迹。 林琰查询了省道上几个主要路口的监控,果然都没有再能找到林书煜的车。 不知道要怎么和沉栀柔交代,除非她的丈夫良心发现,不然大概率是找不回来了。 林书煜欠下的那些债务,也不知道她要怎么还。 虽然她本不用承担连带偿还责任,但那些高利贷的人并不是省油的灯。 希望林书煜的父母能帮他解决掉那些债务吧,他能帮忙的也只能到这里了。 林琰拿出手机,打开和沉栀柔的聊天界面,手指停留在上方片刻,才敲下文字。 像写结案报告书一样,林琰客观地陈述了林书煜失踪的过程以及调查结果。 在文字的最后,林琰找了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相关法律条款,贴上了的链接。 提醒沉栀柔找律师解决催债的人,有问题就报警。 这样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与他无关。 林琰长叹了口气,重重地倒向靠背椅中。 “我们林队这休息日啊,居然休息得越来越忙,越来越虚了。”路明烨倚在办公室门口的门框上,讥讽地看着林琰眼下的两片乌青。 “昨天你到底去干嘛了?”路明烨走进来,一脸不悦,“我们难得切磋一下,林琰你小子居然放我鸽子?” “那我今天和你好好切磋一下补偿你。”林琰收起手机,站起来,用下巴指了下门口,“走吧,我们去训练基地。” “看你小子一脸虚样,今天肯定又要输给我!”路明烨高兴地勾起林琰的肩膀,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可惜,路明烨没能得意太久,第一回合就被林琰用膝盖压住脖子,按在垫子上,嗷嗷乱叫。 “大哥,我错了,我认输,认输还不行嘛!” “咳咳咳!” 路明烨连连求饶,被林琰放开后干咳个不停。 “再来一轮!”林琰把路明烨拉起来,甩到对面,摆出进攻的姿势。 “林琰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兴奋剂!”路明烨气急败坏地大吼。 体术对战是他的强项,以往林琰很少能赢他。 “不要废话了,赶紧打!”林琰没有理会路明烨的骂骂咧咧,直接冲了上去。 林琰下手狠戾,几个回合下来,路明烨每一场都输给了林琰,趴在训练场中央的垫子上大喘粗气。 林琰给路明烨拿了瓶矿泉水,见他仿若一条死狗,贴心地帮他拧开瓶盖才递过去。 路明烨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干净,才觉得有些活过来。 “你以前有那么厉害?你之前受伤该不会都是装的吧?”路明烨不可置信地瞪着林琰。 他明明记得,林琰在受伤之前,出手都没有这样快准狠。 “我们刑警队更锻炼体术,你要不要也转过来?”林琰向瘫在地上的好友递出手,拉他起来。 “我可不想在你这个魔鬼的手下干活。”路明烨翻了个白眼,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用及其难看的姿势一步一挪地走出了训练场。 林琰揉捏着自己的肩膀,笑着跟在路明烨后面。 因为过度运动,患过伤的肩关节中心现在异常酸痛。 但这一场他打得酣畅淋漓,将什么不快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直到晚上,林琰的父亲打来电话让他回家。 在父母家里,除了和他一样难得回家的妹妹,林琰还见到了林书煜的父母,以及,沉栀柔。 22.借钱 “林sir,你赶紧走,不然这群麻烦精一会就要缠上你。”林琰刚走到会客厅门口,就被妹妹姜琬连拖带拽地拉到了旁边的大屏风后面。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能不能正常点叫人?”林琰无奈地敲了敲姜琬的脑袋,又指了指会客厅,低头小声地问她,“发生什么了?” “还不是那个没用的草包堂兄!”姜琬没好声好气道,“不知道在外面欠了多少钱,现在好像连家里的几套房子都已经被他抵押出去了。” “现在他爹妈正在里面问我们借钱呢,”姜琬不屑地扫了一眼会客厅里的伯父一家,“这钱借出去了,估计后面根本不会还。” 家里虽然宽裕,但是姜琬并不想借钱给她最讨厌的伯父一家。 从前姜琬的父亲不顾爷爷阻拦和母亲结婚,她的好伯父、好伯母就趁机从中挑唆。 最后,他们成功让爷爷和父亲断了父子关系,由伯父继承了林家的工厂、房产等一切财产。 父亲净身出户,艰难创业,林家一点帮助都没有给。 后来爷爷去世,伯父、伯母经营不善,工厂几欲倒闭。 姜琬的父亲却在母亲的帮助下创业成功,事业蒸蒸日上,没几年就成了江城的明星企业。 伯父、伯母仿佛瞬间记起了被他们遗忘多年的亲情,几次三番过来借钱周转,才将那破烂的工厂维持至今。 “那货现在肯定在道德绑架我妈呢!”姜琬盯着会客厅的李红梅,更加忿忿不平起来。 林琰顺着姜琬的目光望过去,李红梅正坐着姜玥的旁边说着些什么。 她哭得老泪纵横,时不时就要用手里的帕子擦几下眼睛。 沉栀柔就坐在她的另一边,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眉低垂,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总之,林sir,你赶紧跑!”姜琬将林琰往外推了推,“他们一会肯定还要逼你去找人!” 会客厅里,李红梅不知道说了到什么,似乎是想让沉栀柔帮腔,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沉栀柔无措地看了李红梅一眼,小心翼翼地对姜玥说了几句话。 李红梅显然是对沉栀柔说的话不满意,林琰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在沉栀柔的小臂上拧了一把。 “伯母!” “唉,林sir,不是让你走了嘛……” 林琰当即走出了屏风,姜琬紧随其后。 林琰坐到了李红梅的对面,见他冷冷地盯着自己的手,李红梅讪笑着把手从沉栀柔的小臂上拿了下来。 “小琰,你回来啦。”李红梅故作热络地递了一杯热茶给林琰,“我们小煜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伯母,我只能查到堂兄开车从省道离开了江城,后面的岔路太多了,我也没办法查。” 林琰没有接李红梅的茶,语气冷淡,李红梅尴尬地把茶杯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小琰你可是刑警队长,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李红梅焦急地嚷起来,马上就被姜琬打断了。 “行了,伯母,堂兄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能丢得到哪去?说不定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姜琬满不在乎道。 她坐到林琰的旁边,斜靠在柔软的大沙发上,拿过林琰面前的茶杯,惬意地抿了一口。 “的确,伯母还是先想想怎么帮堂兄把债还掉吧,等债还了,堂兄可能就自己回来了。”林琰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了正对面的沉栀柔。 把债主的问题彻底解决掉,她才可以安心生活吧。 沉栀柔也正仰着头,看着林琰。 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像被林琰锐利的眼神烫到一样,她迅速低下了头。 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膝盖处的裙边,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莫名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疼,林琰移开了视线,没有再讲话。 23.烦躁 林琰刚才让李红梅还债的话一说出口,对面的李红梅就陷入了沉默。 林书煜不止有欠了民间借贷公司的那2000多万的债务。 他甚至在之前就已经欠下了更多钱,一直在拆东墙补西墙。 在林书煜上大学的时候,李红梅和林胜坚曾经闹过一次离婚。 最后他们俩没有成功离婚,但是将家里的几套房产和商铺都转移到了林书煜名下。 而这些房产和商铺其实早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就都被林书煜卖了,只剩下了家里现在住的那套别墅。 并且,别墅也已经在一年多前就被法院查封了。 现在,腾房公告已经发出,明天他们再不搬走,法院就会强制执行。 “阿妹,你这回要一定帮帮姐姐啊……”李红梅转而拉着姜玥的手,哭得声泪俱下。 但显然姜玥也并不想给她面子,只是淡淡地抽回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都怪你!看看你怎么教儿子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宠他!宠得他现在无法无天!闯下大祸!”林胜坚厉声责备了李红梅几句,骂得她哭得抬不起头来。 转头他就对弟弟林胜强诉起了苦,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多拿点钱出来帮忙渡过难关。 林胜强是最容易被说动的,正打算开口表示会借出几百万解决燃眉之急,就被姜琬一个眼刀制止了。 他看了看女儿严肃的神情,生生咽回了到口边的话,退到姜玥身后。 “伯父,我看工厂近几年效益也不好,不如伯父就趁这个机会卖掉吧。” 姜琬讥讽地看着林胜坚:“我觉得您和伯母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姜琬早就想着怎么找个理由,停了对林家工厂的资助。 “老爷子死后这世上就我们两个兄弟了,你可不能看着哥哥我不管啊,不然我们林家的家业都要毁了……” 林胜坚没有理会姜琬的讥讽,仍然打算从林胜强身上找到突破口。 姜琬一向看不惯伯父一家这副道德绑架的样子,当即冷哼了一声。 “家业毁了不是因为伯父和伯母不会经营吗?”姜琬无情地嘲讽道,“和我们帮不帮忙可没有关系。” 林胜坚愤恨地看着姜琬,却也不敢反驳。 姜玥和林胜强现在是真的处于颐养天年的状态,退出了公司经营,公司基本由姜琬掌权。 家里的财政大权估计也在她手中。 迫于妻女的压力,林胜强也没敢拍板借钱给林胜坚,只说自己手里也没现金,就喊儿子去送客。 一群人不欢而散,受父亲的派遣,林琰将伯父一家送到了门口的车库。 林胜坚进车库将车开出来,李红梅随即坐上副驾驶。 沉栀柔绕到了后排的车门,就在林琰站立的地方旁边。 林琰平静地看着她 沉栀柔拉了一下车门,似乎是太重了她没有拉开,回过头看了一眼林琰。 林琰马上走了过去,手指抓到车门把手的那一瞬间,沉栀柔的手也搭到了他的手背上。 林琰错愕地看着沉栀柔,她冰凉细白的手贴着林琰手背滑向手腕,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腕才放开。 沉栀柔盯着林琰的眼睛,声音轻得林琰几乎听不清:“堂叔,你会帮我们的吧?” 她没有等林琰回答,飞快地拉开车门上车,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车子飞快地开走,林琰握了握自己的手腕,眉头微微地蹙起。 原来沉栀柔她想要的,是这个吗? 林琰回到了家里,就听到姜琬正在大声“教训”爸爸。 “老头,你都帮他们多少次了,我们家也算仁至义尽了!再帮他们,我们家都要被你掏空了!” “你敢自己私自从你的小金库里出钱,我就让你我妈跟你离婚!”见林胜强似乎还面露犹豫,姜琬当场放了狠话。 林胜强一下子蔫巴了,委屈地看向老婆,姜玥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他。 “这次我也不同意,”姜玥冷静地对丈夫分析道,“以前就算了,这次他们儿子还惹上高利贷了,帮了他怕是我们也会受到影响。” 林书煜借钱的那家民间借贷公司,林琰也有所耳闻,除了明面上办业务的老板,背后还有一个真的老板。 那个背后的老板据说打通了很多关系,黑白两道通吃,手段狠辣,已经搞破产了本地好几家民企。 这大概就是沉栀柔最担心的地方,她可能早就知道了林书煜欠债的事,所以才那么着急地勾引他。 林琰握紧被沉栀柔触摸过那节手腕,手指骨节泛白,心里的烦躁感更甚。 “林sir,你快来管管这个老头!我们家都要被他掏空了!”见林琰回来,姜琬赶紧把他一起拉着当说客。 “这不至于吧。”林琰淡淡地开口,换来姜琬一顿暴捶。 他拿起沙发上的抱枕,躲避着姜琬的攻击,和小时候一样和她打闹在一起。 心里的烦躁感却始终无法消散,凝成实质一般堵在他的心口。 24.承诺 负责强制执行的法警到达林家别墅的时候,林胜坚还在给林胜强打电话。 说了很久,对方虽然犹犹豫豫,但始终都没有松口,林胜坚气得摔了电话。 林书煜欠债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告诉家里人,房产查封的事情也被他瞒得很好。 直到现在债主找上门来,他们才看到腾房公告。 林胜坚也并不是什么有经营才能的人,工厂一直靠着弟弟一家的接济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今年因为经营不善和订单骤减,工厂效益很差。 为了维持正常运转,林胜坚自己就已经借了不少钱。 没有提前准备,现在家里一点流动现金都拿不出来。 眼看着法警上门督促他们收拾东西搬离,林胜坚除了发怒一点办法都没有。 “妈妈,我们以后是不是没有地方住了?” 林梦圆还很小,不太能理解这些在家里走来走去,搬着东西的陌生人意味着什么。 但是看着妈妈满脸愁容地收拾东西,她的心里也产生了小小的危机感。 沉栀柔手上顿了顿,放下手边正在收拾的衣服,在林梦圆身边蹲下。 她摸了摸林梦圆毛茸茸的脑袋,温柔地安抚她:“不会的,圆圆。” “嗯!”得到想要的回答,林梦圆仰起头,快乐地用额头蹭了蹭沉栀柔的手心。 她笑得天真烂漫,单纯无邪,沉栀柔却无法高兴起来。 沉栀柔愧疚地看着正歪着头看她的女儿,伸手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强压着即将哭出来的冲动,沉栀柔不断呢喃:“对不起,圆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异常强烈的负罪感如刀刃般切割着她的心脏,几乎要将她当场杀死。 “妈妈没有做错什么呀。”林梦圆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疑惑地看着沉栀柔。 沉栀柔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抱紧了怀中温暖的小小躯体,压抑地呜咽。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好像被她搞砸了。 林梦圆不知道妈妈伤心的原因,还是小手握拳,捶了捶她的背。 她学着沉栀柔平常安慰自己的方式,安慰她:“妈妈,女孩子要坚强一点!” “圆圆,妈妈会努力的!”沉栀柔用手擦了擦泪,放开林梦圆,努力对她展露出一个微笑,才开始继续收拾东西。 “哭什么!小煜借钱那么大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李红梅手叉腰站在门口,不耐烦地看着沉栀柔,眼神凶狠得像要将她钉死在地上。 沉栀柔拿了一个小背包给林梦圆,让她回自己房间收拾喜欢的玩具。 等林梦圆跑出去了,沉栀柔才向李红梅解释道:“妈,我真的不知道书煜借钱的事,你知道我从来不管书煜的钱。” 沉栀柔理解因为家境差距,林书煜父母对自己的不满。 为了避嫌,她很少过问林书煜的财务情况,只知道他创业多次,都以失败告终。 每次失败之后,林书煜都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 他会躺在家里酗酒浇愁,会和数落他的父母吵架,会拉着沉栀柔的手不停地抱怨。 但是,不管怎么样,林书煜最后总是会振作起来,投入新的事业中。 那时候,林书煜会将整个人埋在沉栀柔的身体里,一边亲吻着她,一边问她:“小柔,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沉栀柔也会紧紧抱住林书煜的肩胛骨,接纳他的吻,接受他在自己体内的律动,用自己的一切回应他。 沉栀柔记得,甚至是在失踪前的一个月,林书煜都曾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兴奋地告诉她:“小柔,这次一定可以的!” 那天之前,林书煜因为上一次的创业失败消沉了很久,沉栀柔一度担心他不会再次振作起来了。 失踪前的一个月里,林书煜虽然忙忙碌碌,脸上却总是带着期望的笑容。 “小柔,等我挣到钱了,我就带你搬出去住!” “小柔,我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小柔,那时候我们再生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吧!” 林书煜拉着沉栀柔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许下承诺。 但是仅仅一个月,一切就都朝着更坏的方向疾驰而去。 “昨天让你为小煜说点好话都不会说,借钱也借不到,真不知道小煜娶你有什么用!” 李红梅当然知道沉栀柔花钱很少,可她积压多时的担忧与愤怒总要找人发泄。 “是啊,我的确是对书煜没有用……”沉栀柔定定地看着李红梅,许久才出声回她。 沉栀柔的眉眼依然低垂着,看着和平常乖顺的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李红梅却觉得她的眼神好像变了,空洞洞的,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的假人,让她看着都觉得背脊发凉。 25.选择 “红梅,家里这些都留给小柔收拾,你赶紧先跟我去趟工厂!” 林胜坚焦急的声音在楼下响起,李红梅顾不得收拾东西,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为了工厂的正常周转,林胜坚向民间借贷公司借了一笔钱。 这家借贷公司的利息比一般的银行经营贷高很多,但是前三个月是免息的。 只要等手里的订单谈下来,林胜坚很快就能还款。 但是对手压价实在太低了,林胜坚这次去京市没能将订单谈下来。 本来贷款还能宽限一段时间,可是林胜坚借钱的公司和林书煜借钱的公司正好是同一家。 林书煜的失踪让借贷公司的老板对林胜坚也失去了信任,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地让手下去工厂催债。 林胜坚和李红梅赶到工厂的时候,刀疤男正带着一群手下守在工厂门口拉横幅要债。 工厂已经停了生产,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门口看热闹。 刀疤男不但要债,还向工人们透露了林书煜欠债失踪,林家连自己居住的别墅都抵押了等事情。 工人们吵嚷着要林胜坚结清工资,支付补偿。 林胜坚让保安驱赶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围观的人反而越聚越多。 “林老板,赶紧还钱吧!”刀疤男将林胜坚和李红梅堵在工厂门口。 他嘴里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甩着手上的折迭刀。 刺眼的寒光随着刀疤男的甩动,一下一下地掠过眼珠。 林胜坚和李红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惨白着脸逃回了车里。 沉栀柔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没等到林胜坚和李红梅回来。 他们之前告诉沉栀柔已经向本市的朋友暂时借了房子,沉栀柔不知道在哪。 现在林家的别墅已经被法警贴上了封条,公婆电话也没有人接。 沉栀柔只能牵着林梦圆,有些无措地站在曾经的家门口。 所幸林梦圆很乖,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抱着自己的粉色兔子玩偶跟在沉栀柔身边。 “小柔,你怎么带着圆圆站在门口啊?” 迎面走来一个牵着小男孩的年轻女子。 男孩看到了林梦圆就甩开她的手,蹦蹦跳跳地过去牵林梦圆的手。 “小柔,这是怎么了?”等走近了,男孩身后的女子才看到沉栀柔家门上封条,脸上温和的笑容转为了惊讶。 “小萱姐,我家里出了点问题……”沉栀柔无奈地陈语萱解释。 陈语萱是沉栀柔的邻居,和沉栀柔家只隔了几栋。 她4岁的儿子和林梦圆同班,两人的关系非常要好。 “小柔,你们现在没地方住的话,你就先带圆圆来我家住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语萱没有问房子查封的缘由,只是友好地向沉栀柔伸出了橄榄枝。 “可这样太麻烦你了,小萱姐……”沉栀柔看了看陈语萱,又看了看手机屏幕,有些犹豫。 她好像没有可以带着女儿直接去麻烦的人。 “没关系啦,我家也就我和这个臭小子在住,你带圆圆还热闹点!” “圆圆,你想来小萱阿姨家住吗?每天都可以和亮亮弟弟一起玩哦!”见沉栀柔仍然在犹豫,陈语萱热情地抱起了林梦圆,挠了挠她的下巴。 “圆圆想去!”林梦圆被逗得咯咯笑个不停,马上开心地答应了。 过了一会,她才像想到什么一样,转头去拉沉栀柔的衣服。 “妈妈,我们可以去小萱阿姨家吗?”林梦圆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沉栀柔终究是没忍心拒绝。 她按灭了手机屏幕上没有拨出去的电话,抱起旁边的亮亮,向陈语萱家走去。 别墅围栏的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中,车主人看着沉栀柔走远,终于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到路口,车主人看了一眼沉栀柔家院落中堆满的东西,才调头缓慢地开向小区门口。 他好像还没有将沉栀柔逼到绝境,是不是要再加点火才可以? 到底要怎样,她才会主动走向自己呢? 或许,应该先处理掉她旁边那个碍事的女人。 26.盗窃 “小柔,你笑起来好美。” “小柔,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 “小柔,我好像又搞砸了,怎么办?” “小柔,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 眼前总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忽而凑近忽而远离,沉栀柔努力向前伸出手,却怎么都抓不到。 她只能失望地把手收回来,低头却看到自己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染满了鲜血。 “哐当——” 一声巨响,沉栀柔从梦中惊醒。 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四周是陌生的房间,旁边抱着粉色毛绒兔子的女儿正在酣睡。 那声巨响过后,外面又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很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陈语萱抱着儿子闪了进来,手指哆哆嗦嗦地锁上了门。 “小萱姐,怎么了?”沉栀柔连忙下床,从陈语萱手里接过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将他抱到床上。 “刚刚楼下好像有人进来了。”陈语萱压低声音,握着门把手的指尖都不住地在颤抖。 “小萱姐,你报警了吗?”沉栀柔警惕起来,和陈语萱一起堵在了门背后。 “还没有,”陈语萱摸了摸睡衣口袋,“小柔,怎么办,我没拿手机。” 发现手机被自己落在了床头,陈语萱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 “小萱姐,别紧张,我有手机。”沉栀柔安抚着陈语萱,指挥她搬了个凳子堵在房门背后。 自己则一边拿出手机报警,一边走向窗户,去确定窗户是锁好的。 派出所离这里不远,民警出警很快。 一楼的窗户被敲碎了,屋内一片狼藉,闯入的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民警让陈语萱清点了家中的东西,手表、首饰、摆件……家里但凡价值高点的小东西几乎被洗劫一空。 小偷甚至还在客厅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把带血的尖刀。 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盗窃案了,派出所的民警联系了所属辖区公安局的刑警队。 等待刑警队到来的时候,民警分别给沉栀柔和陈语萱做了笔录。 沉栀柔被民警带到了厨房,正在细细讲述经过的时候,厨房的移门被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几乎将沉栀柔面前的光都挡住了。 眼前突然一暗,沉栀柔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正好与面前的林琰对上。 林琰朝做笔录的民警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他身边。 这是沉栀柔第一次看到林琰穿警服,高大健壮的身躯被包裹在制服中,鼓起的一块块肌肉将制服撑得笔直硬挺。 制服上的扣子被林琰规矩地扣到最上面那颗,嘴角微抿着,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一股莫名的禁欲感。 “堂叔。” 沉栀柔只在与林琰目光相对的那一刻愣了一下,随即唇角上勾,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堂嫂。”林琰低低地应了一声,坐到了做笔录的民警旁边。 他的声音冷淡疏离,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民警惊讶地看了看面前的沉栀柔,又转头看了看林琰,似乎对于他们的关系很是疑惑。 “继续录吧,我就在这里听着。”直到林琰出声提醒,民警才继续开始询问。 一切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早上六点了,接警的民警帮陈语萱简单修理了一下被破坏的窗户,才收队离开。 周边出了别的警情,几个出勤的民警先驾驶警车离开了。 林琰走在最后,剩余的警车俨然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林队,这是我们技术科的车,麻烦你自己打车回家吧!” 技术科的女警调皮地朝林琰眨了下眼,随即无情地甩上了车门。 警车绝尘而去,林琰无奈地走向小区门口,准备打车。 “堂叔!” 林琰没走出几步,就被沉栀柔叫住。 他停下脚步,沉栀柔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 “堂叔,我送送你啊。”沉栀柔在林琰身边站定,白皙的脸颊上透出淡淡的绯红。 27.下作 春日的凌晨,晨光熹微。 路灯在六点的时候准时关闭,被巨大的树冠覆盖住的道路昏暗一片。 小区里没有什么人,沉栀柔安静地走在林琰的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沉栀柔原来住的那栋别墅。 沉栀柔脚步顿住,停在了围栏外。 别墅朱红色的大门上如今已经被贴上了惨白的封条,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家具、纸箱、盆栽……胡乱地堆在一起,昏暗的光线下,看着破败又萧条。 “抱歉,堂嫂,没能帮到你。”面对失落的沉栀柔,林琰心底生出浓浓的愧意。 林琰本以为林书煜的父母能替儿子兜底还债,解决一切,让所有的事情回到正轨。 没有想到,现在他们连家中正在居住的别墅都被查封了。 林书煜的父母不知所踪,沉栀柔无家可归。 “堂叔。”沉栀柔看向林琰微蹙的眉眼,像想到了什么一样,向前迈了一步,消除掉两人的距离。 “堂叔,现在帮我也还来得及。”沉栀柔抬头,朝林琰露出一抹微笑。 她的唇角和眼眉都恰到好处的弯起,用仿佛被精心设计过的弧度,展现出她所有的美好。 太阳突破云层,升得更高,淡金色的光束从沉栀柔的身后照耀过来。 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柔和的光晕中,像一件精心装点过,才被展示出来的高雅艺术品。 离自己再近,也永远无法属于自己。 林琰愣怔之间,沉栀柔已经靠了过来。 白皙地双手扶住他的腰,踮脚,凑近了他的耳畔。 “堂叔,你要是帮我的话,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温热缱绻的气息,一齐落到林琰的脸侧。 “堂嫂,你……”林琰抓住沉栀柔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腕,试图将她拉远一点。 “我什么都愿意……”沉栀柔反手抓住了林琰的手臂,在他的脸侧印下一吻。 是和那个梦中一样,柔软冰冷的触感。 林琰愣了一瞬,才推开沉栀柔,后退了一步,重新制造出两人的距离。 “堂嫂,你不用这样做的。”林琰看着沉栀柔,呼吸变得异常急促,两边的眉头几乎要拧到一起。 “那堂叔要我怎么做呢?”沉栀柔转头看了看那一片狼藉的院落,才再次看向林琰。 “堂叔,你看,我无家可归了呀,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唇角依然上扬着,眉眼间的笑意却已经被全部收敛了起来,一张脸如破碎的镜子般割裂开来。 细软的声音像是在哀叹,又像是在自嘲,听得林琰很不自在。 “堂嫂,获得帮助的方法又很多,”林琰顿了顿,才再度开口,“你不用选择最下作的一种。” 话一出口,林琰马上察觉到自己说得太重了,放软了声音,又补了一句:“堂嫂,你不需要作践自己。” 为自己过分的话感到心虚,林琰的目光穿过沉栀柔,落到了远处。 沉栀柔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男人,高大挺拔,剑眉星目,五官周正。 好像天生就是一个正义使者,永远高高在上,审判众人。 他虽然同情世人,却也无法忍耐世人一丝一毫的污浊。 林琰看不起她,以为她为了钱在勾引他。 他这样审判自己就好。 沉栀柔心中一直紧绷的弦,慢慢松懈下来。 “可是,堂叔,”沉栀柔的脸上绽出一抹甜美的微笑,向前一步,拉住了林琰的手。 “我这样下作的人,就只能想到下作的方法呀。” 常年冰冷的手难得触到了温暖,沉栀柔有些不想放开。 可惜很快就被林琰抓住手腕,强行扯开了她紧紧抓在他手背上的手。 “堂嫂,实在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联系我的父母,这点忙他们肯定还是愿意帮的。” 说罢,林琰没再理会沉栀柔若有似无的勾引,转身快步走向了小区门口。 沉栀柔垂下手,手上的温度很快消散掉。 她站在原地,仰着头,沐浴在晨光中,闭起眼睛。 阳光打在眼皮上,将双眼照得酸涩不堪。 “你不会再原谅我了,是吧?”沉栀柔喃喃,声音很轻,不知道到在说给谁听。 28.逃债 林琰联系了林书煜的父母,想让他们先回来解决房子查封的事情。 电话一直没能打通,他只好让林胜强帮忙试着打过去,但是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他们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听说有混混去工厂那边催债,工厂都停工了。” 没想到林胜坚自己也欠了钱,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林胜强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借钱帮他们一把。 “爸,你不要担心,我会去查一下的。”下班后,林琰特地抽空去了林书煜父子借钱的那家民间借贷公司。 “林警官,您光临寒舍,是有何贵干啊?”借贷公司的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林琰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抽着烟。 面前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整个办公室里都缭绕着刺鼻的烟雾。 “秦老板,听说你派人去林家的工厂催债了,你们没对厂长夫妻做什么吧?”林琰眼神冰冷,凌厉地盯着老板。 “警官大人,冤枉啊!”老板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公司可是放贷的,把人搞死了,怎么回本?” 见面前的警察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用看犯罪一样的眼神审视着他,老板只能透一点底出来以证清白。 “林家夫妻为了躲债,连夜逃到海市去了。” “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他们呢,”老板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林书煜跑了,可不能让他爹妈也跑了。” 又是逃债。 林书煜一家怎么能这样? 他们怎么能只顾着自己躲债,完全不顾沉栀柔母女的死活? 从借贷公司出来,林琰攥紧了拳头,无比愤懑。 林琰本想打电话给父亲,想到林胜强手里估计也没那么多钱,还是拨给了妹妹。 大致说明了情况后,姜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借钱帮助林书煜一家的事。 “林sir,你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姜琬一边享受着小助理给她剥好的葡萄,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着电话。 “这次要是又帮了他们,以后永远要趴在我们家吸血。” 林琰还要说什么,姜琬直接发问了:“这次老头都没说什么,你怎么突然对他们热心起来了?” “……都是一家人。”不知道该怎么向妹妹解释自己想帮林书煜一家的原因,林琰沉默了良久才憋出来那么一句。 这是林胜强以前借钱给他们的时候常用的话,每次他说出口都没少被姜琬数落。 所以,没等姜琬回应,林琰就借口有事挂了电话。 “哎呀,我年轻帅气林sir怎么突然变得爹味了,可烦死我了。”姜琬盯着手机,一筹莫展。 “姜总,林sir是谁?”小助理一边又剥了一颗葡萄塞到姜琬嘴里,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林sir就是……”姜琬站起来,面对着小助理,暧昧地朝他挑了挑眉,“上次骑摩托车来公司接我那个帅哥呀,你还记得吗?” 小助理回想起那天,一个跨坐在摩托车的高大男子等在公司门口。 姜琬没有让他送自己回家,随便把车钥匙甩给他,就头也不回地奔向了那个人。 “是他呀……”小助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整个人都蔫了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在两个人贴近到几乎没有距离。 姜琬好笑地看着脸瞬间黑成猪肝色的小助理,将人一把推到了椅子上。 小助理没有防备,坐倒到椅子上,因为惯性,椅子的滑轮带着他后退到了墙角才停下。 “姜总……”小助理抬起头,睁大雾蒙蒙的眼睛,错愕地看着面前姜琬不断凑近的脸。 “不过,我现在不喜欢林sir了。”姜琬将膝盖压在小助理的大腿上,欺身上前不让他动。 她一手扶着小助理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脸颊,唇瓣贴近他的脸侧,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乖的人。” “姜,姜总……”小助理呼吸陡然加快,诱人的粉色从他白皙的脸颊迅速蔓延到耳尖。 他不敢面对姜琬摄人心魂的眼睛,局促不安地转开头,又急急地转回来,盯着姜琬,信誓旦旦道:“姜总,我会很乖的,我会听话的……” “姜总,,姜总,我爱……”表达爱意的话很快被柔软的唇瓣堵在了口中,葡萄香甜的味道一下子涌入口中。 小助理搂住姜琬的腰肢让她整个人贴到自己身上,忘情地回应她的吻。 叩——叩—— 姜琬刚解开小助理的西装扣子,从皮带后拉出他的衬衫,将手贴到他的腹肌上,办公室的门就被叩响了。 “谁啊?”姜琬从小助理身上起来,不耐烦地朝门口吼道。 小助理已经红着脸站到了旁边,面向墙壁,着急忙慌地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闺女啊,你上班的时候怎么能这么暴躁?”门后传来不赞同的声音。 来的正是这个办公室上一任的主人,林胜强。 “老头,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见小助理还在焦急地系扣子,姜琬亲自走到门口去迎接她爸。 路过小助理的时候,还不忘坏心地摸了一把他腿间的突起。 “姜总……”小助理面红耳赤,双手捂住腿间的小帐篷,小声地喊了一句。 他的眼里堆满了水汽,雾蒙蒙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姜琬,像一只受到欺负的小动物。 林胜强已经推门进来了,小助理无措地往电脑后站了站。 “闺女啊,我们商量一下你大伯家的事……”林胜强本来还在思考着要怎么说动女儿借点钱出来,却在看到小助理脸的时候愣住了。 “闺女,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正好我有个助理辞职,我就让他来了。” 姜琬满不在乎地向林胜强简单介绍了一下身后的人,脸上的笑意却渐渐褪了下去。 29.背负 “圆圆,你吃饭好慢!要赶不上去幼儿园喽!” 餐桌对面的小男孩早早吃完了自己的早饭,指着林梦圆只少了一半的粥碗,叫嚷起来。 “我才没有呢,是这次早饭太多了……”林梦圆虽然讲话很慢,但是条理很清晰。 “圆圆,吃不下就别吃了,剩着没有关系。” 得到陈语萱的特赦,林梦圆马上放下筷子,和亮亮打闹在一起。 “好了,不要玩了!你们俩快准备一下,要上学了!” 沉栀柔吼了一声,两个绕着沙发跑的孩子马上安静了下来,乖乖地走到门口站好。 陈语萱和沉栀柔笑着给他们背上小书包,牵着两个孩子一起走出门。 林梦圆和亮亮走在两个妈妈中间,小手拉在一起快乐地晃荡着。 走近已被查封的家门口时,沉栀柔看到院落外的站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正盯着围栏里面别墅大门上白色的封条,似是在疑惑这里发生了什么。 “哥——”沉栀柔将林梦圆交到陈语萱手上,快步走了过去。 “阿柔!”围栏旁身材高挑的男子转过身来,露出和沉栀柔有八分像的五官。 是沉渊。 陈语萱远远地和沉渊打了个招呼,默契地两只手牵起两个孩子,先送他们去幼儿园。 沉栀柔和她道了声谢,才转向沉渊,问他:“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柔,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哥……”沉栀柔看着满脸关切的沉渊,喉头一阵酸涩。 沉栀柔的家乡在江城邻省的一个小镇中,小镇很小,破败又落后。 父母从结婚起就经常争吵,暴怒的父亲时常摔东西、打人。 沉栀柔5岁的时候,母亲不堪忍受,终于有一天偷偷离开了家里,没有再回来。 在母亲不辞而别之后,父亲终日酗酒,喝醉了就打骂沉栀柔和沉渊。 也许是厌倦一个人养两个孩子的生活,沉栀柔10岁的时候,父亲也和曾经的母亲一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家里,只留下他们兄妹两个。 虽然父亲在的时候对他们动辄打骂,但至少还会偶尔拿点钱出来。 父亲离开之后,兄妹俩人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成了问题。 当时,才死了老婆的大伯有意收养未成年的沉栀柔。 那时候才16岁的沉渊拿着满是铁锈的菜刀站在家门口,死活没有让他接走自己的妹妹。 为了照顾沉栀柔,成绩优异的沉渊直接从高中辍学了。 沉渊白天在小餐馆里端盘子,晚上去街道边捡废纸壳、破瓶子,收集到一起卖了补贴家用。 每次给沉栀柔交完课本费,他们就只能去菜市场的捡烂菜叶吃。 等沉渊大一点,他就去附近建筑工地做了学徒。 他干得卖力,从不休息,拼命攒钱给沉栀柔读书。 沉栀柔也同样很争气,高中就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基本覆盖了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后来,沉栀柔又努力考上了江城的大学,学习刻苦,年年都有拿到国家奖学金。 但是,这些都远不足以让沉栀柔和沉渊两个无父无母的兄妹在江城立足。 沉栀柔学得英语专业,毕业即失业,找工作十分困难。 而沉渊没有学历,跟着妹妹来江城后,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 如今,沉渊的初创公司才刚有起色,和女朋友的感情也差不多要修成正果了。 沉栀柔不想再因为自己,拖累沉渊终于要迈向美好的人生。 他为自己实在付出太多了。 “哥,我现在挺好的,你不用管啦。”沉栀柔故作轻松地说。 “阿柔,我是你哥,我怎么能不管你?”看着沉栀柔苍白憔悴的笑脸,沉渊的心如刀割般疼痛。 而更让他难过的,是长大的妹妹对他的隐瞒和疏离。 “阿柔,你现在住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找我?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沉渊握住沉栀柔的肩膀,近乎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真的没事。” 沉栀柔省略掉遭遇持械小偷的事情,和沉渊粗略地讲了下,她现在住在邻居家过得有多好。 “而且现在小萱姐也会一起帮忙带圆圆,我空的时间更多了……” 沉栀柔努力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沉渊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直接打断了她,正色道:“阿柔,你还是不打算跟我出国吗?” “至少……”沉栀柔愣住,犹豫着找着理由,“至少要先替圆圆找到医生。” 她放不下林梦圆,也不想让沉渊毁掉自己,再次替她背负失败的人生。 “你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沉渊气急。 但是无论他怎么说,沉栀柔都没有松口,气得他踢了一脚围栏上的铁门,才愤愤地离开。 铁门摇摇晃晃,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嘀嗒——咔哒——啪嗒—— 雨才停了几天江城,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 雨点打在院子里堆满的各种杂物上,发出各种声响。 沉栀柔苦笑着看着满院子的狼藉,下意识地用右手握住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住地颤抖。 书煜,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30.酒吧1 晚上,这场雨也没有停。 空气中弥漫着粘腻潮湿的水汽,天空中暗黑色的乌云聚了一层又一层。 眼看着雨好像又有下大的趋势,沉栀柔不放心地跑到了家门口。 小雨下了一天,满院子的物件都已经被雨丝打得湿透。 院子的中间放着一盏精致的落地灯,旁边是沉栀柔的梳妆桌和梳妆凳,刻着古朴繁复的花纹,做功十分考究。 这些都是她刚结婚的时候,林书煜和她一起挑选的家具。 “小柔,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创造只有我们两个的家。” 那时候的林书煜从背后紧紧拥抱着沉栀柔,语气温柔又诚恳。 “但是,小柔,我至少可以将家装饰得让你喜欢一点。” 这些家具,现在都被蒙上一层水雾,在路灯的照射下,散发出朦胧的光彩,模糊了本来的轮廓。 就像那些曾经的美好,隐藏在记忆深处,最终变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沉栀柔在夜幕中站了一会,最终还是不忍心这些美好的回忆都被雨水毁掉,决定出去买些防水布回来。 她给陈语萱发了一条信息,就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小区。 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缓缓跟在她身后。 沉栀柔住的别墅小区外面就是繁华的街区。 江城的夜生活丰富,即使下着小雨,街道上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沉栀柔一直担心着雨马上下大了,从附近的超市买了防水布,就赶了回去。 她焦急地近乎一路都在小跑,经过一家网红酒吧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两个混混在进酒吧的时候发生了口角,很快发展成了推推搡搡,继而扭打在了一起。 酒吧门口现在围了一大圈人,有纯粹看热闹的,有拍照、录视频的,甚至还有为两个人助威的。 本就不宽敞的马路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没有理会兴奋的路人,沉栀柔拎着一大袋防水布,艰难地穿过人群。 她刚要加快脚步,旁边的巷子里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堵厚实的肉墙直接挡住了去路。 沉栀柔脚步一顿,抬头的瞬间,脸上的惊愕变成了恐惧。 面前的光头男人满脸横肉,脖子和胳膊上不满了青黑色的纹身,右脸上有一道刀疤贯穿眼睛。 沉栀柔认得面前的人,是之前来家里要过债的刀疤男。 她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想调头逃走。 刀疤男的手下却比她反应很更快,马上围到了她身后,堵住她所有的去路。 “哟,这不是那个林老赖的老婆吗?”刀疤男嘴里叼着烟,双手吊儿郎当地插在裤兜。 他故意歪着头,凑近了去看沉栀柔的脸,像是要确认她的身份。 “等法院将房子拍卖了,就会把钱还给你们的。”沉栀柔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小娘们,你知道你们家欠了多少钱吗?”刀疤男把手里的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踩灭,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沉栀柔。 “卖房子那点钱只够还你老公欠的,你公婆可欠的更多呢。” “我不知道他们欠钱的事,你去找他们吧……”沉栀柔忍着心底的颤抖,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逃走。 “呸——”刀疤男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痰,“你老公的爹妈欠钱之后也逃了!” 见沉栀柔不说话,刀疤男目光凶狠地抓住了她的衣襟,恶狠狠吼道:“你大爷的!你们一家真是会躲啊,居然还能把我的小弟都给甩了。” 不单是林书煜,连他的父母都欠了他们公司的钱后逃债跑路了,老板很是着急。 而今天,刀疤男刚因为跟丢了林书煜的父母,被老板训斥,对他们一家简直恨到了牙痒痒。 “不过,他们居然留了你一个小娘们在这里。” 刀疤男松开沉栀柔的衣襟,咧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做娘们就是好啊,娘们没钱也能还债。” 沉栀柔背脊发凉,恐惧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刀疤男的手下,立刻从四周走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不留一点空隙。 刀疤男上前,一把扯住沉栀柔的胳膊,把她往旁边的酒吧里拖。 “走啊,今晚你陪哥哥去里面喝几杯,哥哥就帮你在老板面前说说好话,让他通融几天。” 31.酒吧2 酒吧门口的两个混混依然在打架,而且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光头的混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臂长的匕首,向黄毛混混的小腹捅过去。 黄毛混混躲了一下,小刀最终捅进了他的大腿。 他疼得大叫了一声,操起旁边的钢管,就往光头混混的头上砸去。 这两个混混也是刀疤男的手下,再这么打下去,不出人命也会引来警察。 旁边小弟凑刀疤男耳朵边耳语了几句,请示他要不要去管管这两个人。 刀疤男瞥了一眼门口正打着架的两个混混,最终还是决定不管了,直接拉着沉栀柔进了酒吧。 他今天可是被上头指派了任务的,不能让这种小事搅浑了老大的好事。 “来,小娘们,给哥哥们一个面子,喝一杯。”刀疤男把一杯鸡尾酒递到沉栀柔面前。 沉栀柔戒备地看着面前的鸡尾酒。 三角杯中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在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危险的淡光。 “喝啊!你是不是不给哥哥面子!” 见沉栀柔双手抓紧了手里的防水布,一动不动,刀疤男不耐烦地扯过她手里的袋子,一脚踢到远处。 沉栀柔一边伸手去接酒杯,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酒吧门口两个混混的斗殴似乎更严重了,尖叫、呼喊、哭叫,一声大过一声,几乎要盖过酒吧里喧闹的音乐声。 隐约好像还能听见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刀疤男呼叫了几个小弟去外头看看。 刀疤男却仍然盯着沉栀柔,誓要看着她将那杯鸡尾酒喝下去。 沉栀柔只能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样才识相嘛!”刀疤男露出得意的笑容,喊小弟再拿一杯来。 趁刀疤男转头的时候,沉栀柔捂着胸口冲向了酒吧深处的卫生间。 “那小娘们跑了,快追!”刀疤男马上喊来剩下的几个手下一起追过去。 酒吧里的人群却都在往门口挤,要到外面去看热闹。 拥挤的人群一下子把沉栀柔和刀疤男他们隔开了。 沉栀柔跑进卫生间,哆哆嗦嗦地锁上门,将嘴里的饮料吐到了洗手池里。 她顾不上漱一下口,就继续跑向了卫生间深处。 这家酒吧在附近很出名,刚结婚时,林书煜就带沉栀柔来过。 所以,她知道卫生间有个后门通向旁边的小巷。 等刀疤男和几个手下奋力拨开人群,踹开卫生间的门进去,沉栀柔已经跑到了灯火明亮、人声鼎沸的大路上。 刀疤男刚要跟上去,就听到了外面的警笛声,只好先带着手下们先躲在黑暗的巷子中。 在酒吧门口围观混混斗殴的人群中,有人报了警。 因为是持械斗殴,警察出警很快。 中刀的黄毛混混还在大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钢棍时,一个高大的警察马上拨开人群冲了上去。 林琰利落地打掉黄毛混混手上的钢棍,用膝盖把混混压在地上,给他戴上手铐。 光头混混见势不妙,立马调头逃窜。 林琰将黄毛混混甩给旁边的王恒,马上追了上去。 人群已经被警察疏散开了,光头混混奋力往酒吧旁边的小巷子里跑。 林琰三两步就追上了他,长腿一伸将混混绊倒,半蹲下来将他的手扭到身后拷上手铐。 刚要把混混提起来,拎到警车里,林琰就看到小巷子里跑出来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长发披肩,身材窈窕,是林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女人。 “王恒,你押送他们回局里吧!我还有事。” 林琰把混混扔给王恒,不顾他在身后大声地抱怨,毫不犹豫地向那个身影走去。 旁边的小巷子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中的黑衣男子看着林琰扶着沉栀柔走远,才从车上下来,愤怒地踢了躲在车后的刀疤男一脚。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刀疤男直接被踢倒在地,又连滚带爬地跪倒在黑衣男子前面,痛哭流涕地求他:“老大,老大,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个机会!” “机会!机会都被你这个废物浪费掉了!”黑衣男子把口中的雪茄拿出来,将燃着的那头用力按到刀疤男脸上。 皮肉被火星炙烤,发出滋滋的声响,刀疤男痛苦地一边嚎叫一边求饶:“老大,老大,求你饶了我这次吧!” “光是你这只贱手碰了她,我就不会轻饶你。”黑衣男子唇角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踩住了刀疤男的左手。 骨骼碎裂的声响和刀疤男痛苦的哀嚎,似乎终于安抚了黑衣男子暴怒的心情。 他冷嗤一声放开了刀疤男,低笑着走进了巷子深处。 “呵呵……看来要先除掉那个条子才可以……” 32.堕落 “堂嫂!”林琰快步走上前,将摇摇晃晃的人扶住。 冰冷的手臂落到火热的掌心中,沉栀柔打了一个激灵,迷茫地抬起头。 心脏因为紧张在剧烈跳动,眼中因为恐惧而盈满了泪水,沉栀柔几乎要认不出眼前的人。 “堂叔!”在看清楚林琰熟悉的面容的那一刻,沉栀柔心里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她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林琰的衣袖,撞到他怀里,嚎啕大哭。 “堂嫂,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林琰无措地看着痛哭的沉栀柔,整个身体都僵直了。 任由沉栀柔抓着他的衣袖,用眼泪浸透他胸前的衣襟。 哭了好一会,沉栀柔才回过神来。 她惊慌地看了看身后,小巷子黑洞洞的,刀疤男和他的手下没有跟出来。 但是沉栀柔仍然心有余悸,哀求地看着林琰:“堂叔,你能不能先带我离开这里。” “好。” 因为刚才过度的紧张,沉栀柔腿上几乎没有力气,林琰基本上是拖着她走的。 走了几步,眼看着沉栀柔就要软倒下去,林琰干脆将整个人打横着抱起来,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林琰今天是在父母家里接到的出警通知,他直接开了父母给他买的车到达现场。 车子有点招摇,林琰不想被同事看见,就停在了远处一条偏僻的小路路口。 林琰将沉栀柔抱到副驾驶上,替她系好安全带,关好车门。 然后,绕着车走了半圈,坐到驾驶位上。 平静下来的沉栀柔,通过前方的后视镜,看着正在系安全带的林琰,脑中的思绪飞快运转。 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一切都脱离了她原本的预想,变成了她难以掌控的样子。 这是上天对她的警告吗? 因为她隐瞒了自己的罪行,所以要接受更严酷的惩罚。 可是,她之前已经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沉栀柔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 带着积压了多时的悔恨和苦楚,缓慢地滑下脸庞。 林琰慌忙地抽了张纸巾出来,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沉栀柔脸上那滴泪珠的时候,陡然停下。 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林琰握着纸巾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将纸巾放到了沉栀柔的手心。 沉栀柔将纸巾用力按在眼睫上,眼睛一阵酸涩,然后随着纸巾的远离褪去。 连带着眼眶中绪着的泪水也一并被纸巾带走,再睁眼时,沉栀柔的眼中已经逐渐恢复清明。 “堂嫂,你好点了吗?”林琰担忧地看着沉栀柔,她好像还没从惊恐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 “堂叔……”沉栀柔用力掐住自己的指节。 十指连心,疼痛让她的声音都在颤抖,眼里再次泛起水雾。 “是上次来家里催债的那些人,他们刚刚拉我去了酒吧,我逃了出来……” “他们应该还没走远,我现在就让同事去把他们抓起来!”林琰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王恒,马上被沉栀柔抓住了手。 “堂叔,怎么办?他们还给我灌了不该吃的药……”沉栀柔指尖微颤,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眼角的余光却始终落在后视镜里的林琰身上,时刻关注着他所有的表情和动作。 沉栀柔当然是在害怕的。 不单是刚才差点被刀疤男抓住的后怕,更是担心林琰揭穿自己拙劣的演技。 “堂嫂,我先送你去医院!”林琰焦急地发动了车子。 “堂叔,你知道去医院没有用的……”沉栀柔按住林琰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侧头看向他,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哀求。 “那……”将车子熄火,林琰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 他将自己的视线死死地固定在眼前方向盘的中心,甚至不敢看半寸之外,正按在他手背上的那只细白的手。 以林琰对那些混混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出来,他们给沉栀柔灌得是什么肮脏的药物。 可是,在这种环境下,他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法。 “堂叔,帮我……”沉栀柔手掌胡乱在林琰的手背上摸索着。 柔若无骨的手指像一汪清水,滑入他的衣袖,缠绕在他的手腕上。 被抓住手腕的那一刻,林琰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 狭小的车厢内,空气都在瞬间变得稀薄不堪。 冰凉细腻的触感被无限放大,仿佛那只手不是在抓在他的手腕,而是捏紧了他的心脏。 “抱歉,我……”林琰一时语塞,再出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不堪,“堂嫂,我先送你回家,洗一下冷水澡可能就好了……” “堂叔,”沉栀柔的声音里满是哀求,“我不能让小萱姐他们看到我这样……” “堂叔,这次你会帮我的,是吗?”沉栀柔死死抓住林琰的手腕,声音哀婉,水盈盈的眼眸祈求地盯着林琰。 眼中水波荡漾,像是蕴含着无限的柔情。 虽然没有喝下那杯酒,可是沉栀柔清楚地知道那杯酒里有什么。 她已经无法掌握现在复杂的事态了,但是,至少,她可以借这件事,抓住林琰的一个把柄。 即使抓不住,看着身边这个正义使者坠落泥潭好像也不错。 沉栀柔的唇角勾出一抹绝望的笑容,既诡异,又美得慑人心魂。 反正,她已经在泥底爬不出来了。 那就拉着这个正义使者一起堕落吧。 33.我只想要你帮我(h) po 1 8dz.c om “堂嫂,要不要先去我家?离这里不远……”林琰思索着怎样避开拥堵的路段,以最快的速度开到家里。 沉栀柔却好像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身体完全软倒在了林琰的手臂上。 “堂叔,我好热,好热……”沉栀柔小声呻吟着。 她细软的声音好像江南烟雨天的丝丝雨丝,盘绕成一团,堵在林琰的喉间,带来阵阵痒意。 林琰不自然地用力清了清嗓子,却根本无法把这蚀骨的痒意压下去。 反而像是吞食了滚烫的火种,热意坠落到心底,再随着血液流向全身,让他的全身都变得燥热不堪。 “堂嫂,你再忍一下。”林琰努力克制着身体中的躁动,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让沉栀柔忍一下,还是让他自己。 “可是,我好热,全身都好热……”沉栀柔将脸侧搁在林琰的臂弯上,整个人半挂在他的手臂上,阻止他想开车的动作。 她始终微微仰着头,水盈盈的眼眸直勾勾地锁定他的脸上。 露骨的眼神看得林琰口干舌燥,慌乱地将头扭向车窗外。 好热,他也觉得好热。 只想把车窗打开,沐浴在冷冽的空气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办?堂叔,我好热,好难受……求你,救救我……”沉栀柔依然在小声地向林琰求助,右手已经悄悄地摸索到了腰侧安全带的卡扣上。请记住本文首发站:9 5 7 c. com 用力地按下,打开。 安全带快速地收缩回去,沉栀柔松了一口气。 不再被束缚在座位上,她直接抓住林琰的手臂,骑跨到了他的大腿上。 “堂……唔……”林琰惊呼一声,话没有完全出口,就被沉栀柔用嘴堵住了。 沉栀柔死死攀住林琰的肩膀,在他张口的瞬间,将舌尖探入了他的口腔。 她吐掉了那杯有问题的鸡尾酒,口中却还残留着一些甜腻的味道,混杂着不断泌出的津液被一起渡到林琰口中。 清淡的酒味和浓烈的鲜甜直接涌入口腔,林琰脑中空白的一瞬,才回过神来。 他用自己的舌尖抵住沉栀柔的舌尖,想将她从自己口中推出去。 抵着林琰舌尖的力道很快松懈了下去,没有等林琰松一口气,那条柔软滑腻的丁香小舌已经缠上他的舌根。 沉栀柔微微偏了下头,舌尖不急不慢地刮扫过林琰的舌底,再度与他交缠在一起。 两人的津液在舌间交融击打,发出淫靡的水声。 直到再无法呼吸,沉栀柔才气喘吁吁地将林琰放开。 “堂嫂……你先起来……”林琰直起背,避开沉栀柔的视线。 他极力地吞咽着口水,却始终无法压下心中的燥热。 他一点都不敢去碰沉栀柔,总觉得触碰到她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可收拾。 沉栀柔无力地伏到林琰的肩膀上,全身都软得像没有骨头一般。 “堂叔,我好难受,求你,帮我……”她低声呢喃着,将口中的热气全部扑在林琰的颈窝上。 “堂嫂,我们不能……”林琰犹豫再三,还是抓住了沉栀柔的手臂,稍稍拉远两人的距离,“不该是我,堂嫂,你不能和我……” 怕弄伤沉栀柔,林琰没有太用力,沉栀柔稍一用力就挣开了他的钳制。 她抱住林琰的后脖颈,凑近他的耳畔,柔软的唇瓣贴在他红得要滴血的耳缘上翕动。 “可是,堂叔,我只想要你帮我……” 34.帮我……摸我……(h) “堂嫂,抱歉,我不能帮你……”林琰喉咙干涩,声音沙哑不堪。 所剩无几的理智,艰难地游走在情欲的边缘。 被沉栀柔的吻消解的渴意再度席卷上来,清甜的味道散去,口中只剩下干渴。 唾液好不容易才在口腔中聚集起一点,林琰就急切地将它们一口口吞咽入腹。 他剧烈地喘息着,扣到最上面的一粒扣子上方,凸起的喉结不住地滚动。 沉栀柔攀住林琰的肩膀直起身体,跪坐在他的大腿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在林琰抬头的瞬间,她唇角上弯,勾出一抹笑意,温柔娇媚,美得动人心魄。 林琰愣住,随即就看到沉栀柔低下了头,直接吻住了他滚动的喉结。 湿热软滑的舌尖缓缓地舔过他脖颈上的肌肤,锋利的齿尖跟着轻轻地压上来,在喉结的边缘慢慢研磨。 “嗯哼……”林琰仰头靠在车座上,喉间不受控制地发出低沉的喘息。 沉栀柔吮吸着林琰颈间不断上下滚动着的喉结,愉悦地观察着他动情的反应。 眼看着就要在上面种下印记,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来。 “堂叔,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沉栀柔用膝盖扣住林琰精壮的腰肢,双手胡乱地在他的脸庞、颈侧摸索。 她几乎将所有的重力都压到了林琰身上,柔软的双乳也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在林琰的胸口蹭动。 “堂叔,你要谁来帮我呢?”沉栀柔细软的声音已经染上了淡淡的哭腔,听着可怜又动人。 她毫无章法地抚摸着林琰颈间裸露的肌肤,在他的大腿上扭动着身体,低声呢喃着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又一个滚烫的吻。 “堂叔,堂叔,我只有你了……” “堂嫂,你要我怎么帮你?”林琰用力抱住沉栀柔,阻止她在自己身上惹火的蹭动。 被她触碰到的每一处,像被浇筑了岩浆一样滚烫火热。 “……堂叔……”沉栀柔眼神迷离地看着林琰,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抓着林琰的手探入自己的上衣,按在自己肌肤上。 “嗯嗯……堂叔,帮我……摸我……”炽热的手掌触到冰冷的肌肤上,沉栀柔颤抖着发出细碎的呻吟。 “堂嫂……”手掌上冰凉细腻的触感让林琰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情欲瞬间将理智的屏障击碎。 林琰很快反客为主,粗糙的掌心贴着沉栀柔的小腹抚摸上她的腰背。 在她的背上留恋片刻,又回到了腰侧,上上下下大力地摩挲。 仿佛要将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都释放在手中这冰凉的肌肤上。 上一秒,林琰还在想沉栀柔和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他。 这一刻,他却疯狂地想将她占为己有。 “嗯嗯……啊……”沉栀柔娇喘着抱住林琰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动脉中因自己而汹涌奔流的血液。 林琰的肌肤越来越烫,她也越来越热。 沉栀柔觉得林琰粗糙的手掌就如蘸了火般在自己身上游走,上身随着他略显粗暴的抚摸,一次次被压向他的胸口。 乳尖也随之一次次地蹭到他外套硬挺的布料上,带来轻微的疼痛,蚀骨的躁痒。 柔媚的娇吟不受控制地从口中溢出来,连沉栀柔自己也分不清,是演技还是身体真实的反应。 意识朦胧间,沉栀柔再次吻住林琰的唇,甜腻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 沉栀柔模模糊糊地想,大概是那杯鸡尾酒里的春药起作用了吧。 光吐掉是没有用的,它们还残留在她的口腔中,进入她的身体,勾起她熄灭已久的欲火。 35.渴求他填满自己空虚的身体(h) “嗯啊……好痒……好难受……”沉栀柔忘情地用双乳磨蹭林琰的胸前坚硬的衣料,却是越磨越觉得难耐。 充血的乳尖挺立起来,挤压在文胸里,又热又痒。 “堂叔,求你……摸摸我这里……” 沉栀柔挺起胸,一边将自己挺翘的双乳压到林琰的唇边,一边哆哆嗦嗦地去解背后文胸的扣子。 她全身都很热,脑子里是一片模糊的空白,试了几次都没有解开。 只能再次向林琰求助:“堂叔,帮我解开……好热……好痒……” 沉栀柔一直在自己身上乱动,被点起的欲火亟待扑灭。 林琰隔着衣物就咬上了沉栀柔奶子,双手也在她陡然变得更尖的呻吟中,摸上了她背后文胸的扣子。 被咬住奶子的舒爽,很快被阻隔着的文胸和上衣消磨掉。 犹如隔靴搔痒,不断勾起沉栀柔的渴求,却不给她满足。 她只能焦急地催促林琰:“唔唔……堂叔,快点……” 林琰从来没有解过文胸,努力了一会仍然不得章法,干脆将沉栀柔上衣和文胸一起推到了胸口。 挺立的双乳瞬间弹了出来,两团柔软直接压到林琰的脸上,淡淡的乳香沁入鼻尖,激发他压抑了多时的兽欲。 林琰吞了下口水,毫不犹豫地用嘴含住其中一只的乳尖。 手指也迫不及待地抓住沉栀柔的另一只乳房,毫不留情地捻动上面挺立的果实。 “嗯嗯……啊……”突然暴露在空气中带来的凉意,以及林琰肆意的抚弄,让沉栀柔克制不住地发出舒服的呻吟。 她双手撑在自己身后林琰的膝盖上,挺着胸将两只浑圆的奶子送到他面前,任他对着自己的乳尖又咬又吸。 林琰没有什么性经验,只是凭着身体原始的本能想要占有面前的人。 粗粝的舌头盘绕着诱人的乳尖舔弄,又热又痒的触感让沉栀柔止不住地战栗、呻吟。 沉栀柔染满欲色的嗓音更是给了林琰鼓励,唇齿都忍不住用力压上去,想要吸出乳汁来一样用力吮吸。 指尖也同时用力,粗糙的手掌将整颗柔软馨香的乳球捏入手中,爱不释手地揉搓。 手掌上微小的肉刺尽数没入乳房上柔嫩的皮肉中,绵密的酥痒从肌肤沁入到骨髓。 “嗯啊……好舒服……”沉栀柔忍不住仰起头,舒爽地呻吟不止。 身体像被风灌满的船帆一样拱起,迎接林琰施加给她的快感。 “嗯……堂嫂……”林琰恋恋不舍地放开被自己蹂躏到略有些红肿的双乳,伸手搂住沉栀柔的腰背,将她紧紧圈进怀里。 抬头咬住她天鹅般仰起的脖颈,像要吸取她的血肉一般用力吮吸,打下一片殷红的印记。 沉栀柔感觉似乎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直击心脏,又迅速窜入下腹。 干涸了许久的身体,终于又在此刻泌出些粘腻的水液来。 从隐秘的腿心缓缓流到大腿根,酥痒的触感勾出心底更渴切的欲望。 林琰舔咬着沉栀柔脖颈上白皙柔嫩的肌肤一路向上,直到吻住她粉嫩的唇瓣。 像是要把沉栀柔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都还给她一般,林琰报复性地啃咬了几下她的嘴唇,才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 他像个快要渴死的人一样,用力汲取沉栀柔口中的蜜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的口干舌燥。 “堂叔……嗯……嗯……”沉栀柔的唇间溢出一声声短促的娇吟,大腿急切地夹紧林琰精瘦的腰肢。 隔着衣料,用力将空虚燥热的小穴压到他胯间火热的凸起上。 “嗯啊……堂叔……快点……嗯……”沉栀柔手指哆哆嗦嗦地去搭上林琰的皮带扣,解开他的裤子。 迫不及待地想要用他昂扬的欲望,填满自己空虚的身体。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过了,这样急迫的渴求。 36.堂嫂,我好想就这样射在你手上(h) 拉开外裤的拉链,半拉下林琰的内裤,硕大的龟头直接弹跳入沉栀柔的手中。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沉栀柔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却被林琰直接按住。 林琰拢着沉栀柔的双手,从上到下缓慢地爱抚过自己早已挺立的性器。 柔软细腻的手心滑过冠状沟上凌厉的线条,贴着青筋虬扎的柱体,一路下探。 沉栀柔只觉得整个手掌都是火热滚烫,手中勃起的性器不断渗出透明的淫液,浸入她的指缝中,让她的身心都泥泞不堪。 她上上下下地替林琰撸动了几次,对方却丝毫没有满足的意思,一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昂扬的性器上。 “堂叔……给我啊……”零距离的接触让沉栀柔越发渴望被林琰填满。 被他贯穿,用他滚烫的精液充满她空虚的身体。 林琰却好像没有感受到沉栀柔急切的渴求,只是直直地盯着她的双手。 细白小巧的双手,和粗壮狰狞的肉棒形成强烈的对比。 喉结滚动,林琰吞咽了一下口水,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低声感慨:“堂嫂,你的手真的好小。” “堂叔,”沉栀柔主动握住林琰的肉棒,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地在前端的小孔周围打转,“你不喜欢我的手吗?” 羽毛般轻盈柔软的触感,似有若无地撩拨硬胀的鸡巴,比自己强硬地按上去,更让林琰兴奋。 “嗯哼……”林琰闷哼一声,有些痴迷地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沉栀柔的手背,“堂嫂,我好想就这样射在你手上……” 好像很早之前,他就想那么做了。 想用她冰冷细腻的小手抚慰自己炽热的欲望,想用自己污浊的精液射满她莹白美好的柔荑。 标记她,占有她! “堂叔,你不用这样的……”沉栀柔凑近林琰的耳畔,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小声告诉他,“堂叔,你可以,直接射到我的身体里。” 沉栀柔此刻的声音极其柔媚,如海妖的歌声般充满魅力和蛊惑。 林琰像是被触动了身体中的某个开关一样,疯狂地扯开沉栀柔拖在他身上的长裙,扯下她的内裤。 挺立的性器如刀刃一般,急不可耐地向沉栀柔泥泞一片的穴口捅过去。 嗖——嗖—— 外面的大路上,有汽车疾驰而过。 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由远及近,又迅速拉远。 林琰停下了将性器顶入沉栀柔身体的动作,瞥了一眼窗外。 他们所在的小路虽然偏僻,但是,林琰的车就停在小路的路口处。 即使有树荫的遮掩,只要仔细观察,从大路经过的人还是会发现车里的他们正在做什么。 “堂叔?”沉栀柔迷茫地看向林琰,外面大路上又有几辆汽车嗖嗖开过。 这一次,甚至有一辆车拐入了他们所在的小路,几乎是贴着副驾驶的车窗呼啸而过。 沉浸在情欲中的沉栀柔瞬间唤回了自己游离的神思。 借着车窗的反射,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是怎样一副淫荡的模样。 上衣和半身裙都被推高,春光半露地骑跨在一个衣着整齐的男人身上。 “堂叔——”虽然沉栀柔现在很想勾引到林琰,但是她以前从来没做过这样出格的事情。 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的恐惧感,让她惊呼一声抱住了林琰的脖子,将脸埋在林琰的脖颈中。 感知到沉栀柔的恐惧,林琰脱下自己的外套,兜头披到她身上。 宽大的外套将沉栀柔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林琰却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 “堂叔,不继续了吗?”沉栀柔伏在林琰的肩头,声音像小猫的呜咽,可怜又勾人。 “堂嫂,我们不能继续下去了,这里没有安全套。”找回理智的林琰,很快意识到了和沉栀柔这样继续下去,会带来什么无法挽救的后果。 他紧抿着唇,似乎已经恢复到了往日冷静疏离的样子。 “我可以吃药的!”沉栀柔急切地反驳,不管不顾地将自己湿软的穴口贴到林琰火热的性器上。 却被他抓住手臂,狠狠推坐到他的膝盖处。 穴口的嫩肉毫无防备地抵到林琰粗糙的牛仔裤上,被硬挺的布料研磨,顿时吐出一股温热的淫液。 林琰觉得大腿上一热,马上意识到了这是沉栀柔的体液,伸手从扶手箱上抽了张纸巾塞到她手里。 “……嗯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沉栀柔嘤咛了一声,眼泪扑簌簌地流了出来,委屈地看着林琰。 “给我啊,堂叔,你明明也想要的,对不对?” “堂嫂,药效差不多该过了,你应该好了。”林琰依旧不为所动,不顾自己肿胀的性器,平静地提起自己的内裤,拉上了外裤的拉链。 仿佛他和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女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37.爱液的味道(h) “不是,我没有好……”沉栀柔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琰,眼泪将她的眼尾沁得嫣红,看上去楚楚可怜。 “堂叔,我好想要,我好难受……你给我啊,给我……”眼看着林琰依旧无动于衷,沉栀柔不管不顾地扑到了他身上。 她甚至开始担心,林琰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自己刚才对他的勾引都是演技。 怦怦——怦怦—— 被林琰拒绝的屈辱,被情欲折磨的难耐,随时可能被人发现、被林琰揭穿的恐惧交织在一起。 沉栀柔的心脏不受控地剧烈地跳动起来,每一根血管中的血液都在急速地奔流。 身体不断发烫发热,沉栀柔难耐地扭动着腰肢。 腿心磨蹭着林琰的牛仔裤,兴奋着的神经再次被牵动,粘腻的水液不受控制地从小穴中一股股涌出来。 早已泥泞一片的小穴深处却变得越发空虚,让沉栀柔更加急切地想要被填满。 “呜呜……好难受……”沉栀柔没有再求林琰,只是伏在他的肩头,自顾自低低啜泣起来。 纤细柔软的长发一根根落到林琰裸露的肩颈上,刺得他的皮肤酥痒难耐。 大腿上的布料早就被沉栀柔的淫液浸透,湿热的水液直接在林琰的皮肤上一圈圈晕开。 腥甜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车厢。 “堂嫂……”林琰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努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动。 一手扶着沉栀柔的肩膀,一手又抽了张纸巾出来。 探出沉栀柔的裙下,摸索着抵到她穴口的那颗凸起上。 “堂嫂,抱歉,你忍一下。”隔着几层纸巾,林琰用两根手指抵住沉栀柔充血的花蒂。 一边观察着沉栀柔的反应,一边在上面打了几个圈。 林琰的动作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粗暴。 但是沉栀柔的身体脱离情事太久了,家里太多的琐事,让她连自慰都很久没做过。 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没办法经受住这样强烈的刺激,没几秒就软倒在林琰怀里。 小穴中喷涌而出的水液,很快将纸巾浸透。 沉栀柔觉得林琰的指尖好像突破了纸巾一重重的阻隔,直接抚摸在她的阴蒂上。 她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林琰指腹上的细微的纹路。 一圈又一圈地在敏感的皮肉上摩挲,让她忍不住战栗。 “啊嗯……嗯……嗯……”沉栀柔按捺不住地想大声尖叫出来,但是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还在车里。 仅是披着一件外套,并不能给她带来太多的安全感,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高昂的呻吟从口中逸出来。 “堂嫂,咬这里吧。”林琰微曲起自己的食指,放到沉栀柔被自己咬得发白的下唇边。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的动作也并没有停下,继续快速地在沉栀柔凸起的花蒂上揉动。 脆弱的阴阜被林琰揉得又热又麻,强烈的快感如水面上的波纹般,以被林琰抵住的那点为中心,一圈一圈地向外荡漾开。 直到全身都被快感裹挟,喉咙痒得沉栀柔忍不住想要叫喊出来,张口的瞬间,她惊慌地咬住了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 指节没入温热的口腔,柔软的舌头舔上来,湿软的触感让林琰的背脊一阵酥麻。 紧接着尖利的牙齿就嵌入了他的皮肉,痛感瞬间唤回了林琰的理智。 他凭着记忆里稀少的生理知识,试着轻轻捏了下沉栀柔的阴蒂。 对于林琰来说不算重的揉捏,对沉栀柔来说却是过去强烈的刺激。 指腹按下去的瞬间就激起一阵阵电流,在沉栀柔的全身窜动。 爽得她不得不抬起身子,膝盖死死抵住林琰的大腿,连脚趾都用力蜷紧了。 林琰的手却一直没有放过她,跟着她的身体一起上抬。 拇指和食指也更凶狠地揉捏她红肿不堪的阴蒂。 “唔唔……放开我……要到了……”沉栀柔将额头抵在林琰的肩膀上,咬紧了他的指节,呜咽着宣泄出内心的快感。 牙齿深深地破入皮肉,一阵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啊,我咬伤他了,怎么办? 沉栀柔心里一惊,一股热流涌紧接着上心田,大腿抽搐着,从腿心处喷涌出一大股温热的液体。 身体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在林琰的手上攀上了高潮,整个人瞬间软倒了下去。 林琰将右手从沉栀柔的裙下抽出来,用手臂将圈住了倒在他怀里的沉栀柔。 粘腻的爱液浸透纸巾,几乎濡湿了他整个手掌。 林琰扔掉纸巾,用拇指揉搓了一下指尖,带出一根根淫靡的银线。 甜腻的味道充满了整个车厢,横冲直撞地灌进林琰的鼻腔。 38.干脆把这个禁欲的圣人彻底拉下神坛(h) “堂嫂,你还好吗?”再开口时,林琰的声音已经恢复到平静。 沉栀柔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久违的高潮异常强烈,小腹深处一阵接着一阵的战栗,让她不自觉地再次咬紧了林琰的手指。 听到他冷谈的声音,沉栀柔才慌忙地将林琰的手指吐了出来。 他的指节被口涎浸得透湿,边上一圈殷红的牙印,甚至还在往外渗出血珠。 “堂叔,对不起,咬到你。”沉栀柔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琰。 此刻的他因为面无表情,而显得整个人都十分严肃。 不同于自己衣衫半解的狼狈,林琰仍然穿戴得体。 只有眼前被自己咬破的指节,透露出一丝不堪。 让沉栀柔的心底升起一种,自己刚才玷污了一个圣人的错觉。 那就,干脆把这个禁欲的圣人彻底拉下神坛吧。 “堂叔,”沉栀柔唇角微微勾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帮你止血吧。”在林琰错愕的眼神中,她迅速伸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低头,再次用嘴含住了他的指节。 这一次,沉栀柔没有用咬下去,舌尖温柔地卷到林琰的伤口上。 被咬破的皮肉先是一痛,然后如浸入温水一样,舒服得让人不想移开手。 林琰低下头只能看到沉栀柔微颤的睫毛,和她白皙的手背。 她稍稍地转动了一下手腕,一道银光在她左手无名指的指根泛起,刺到林琰的眼睛里。 是沉栀柔的婚戒。 “咳……堂嫂,小伤口而已。”林琰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抽出了自己的指节,扶着沉栀柔的肩膀,将她推远了一些。 随即捞起她的腿弯,将她抱回到了副驾驶上。 这个人真的好难勾引到。 她大概是永远无法让林琰站到自己这一边的。 沉栀柔自嘲地笑了一下,终于放弃,开始整理自己乱成一团的衣服。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是做了这些应该已经足够拿捏林琰了。 至少在完全知道真相之前,他会帮自己吧。 沉栀柔慢条斯理将被林琰推高的文胸拉下来,扣好背后的扣子。 然后慢慢提回之前被林琰扯到大腿的内裤,她故意在左侧拉开半裙,好让林琰看清被他扯送的内裤。 腰间的松紧无法回弹,沉栀柔在腰线上打了一个结,才让它可以固定在胯上。 “堂叔,你好粗暴啊,一般的女孩子都会被你吓到吧。”沉栀柔看似委屈地抱怨。 “抱歉,堂嫂,我不该这样做的……”林琰无地自容地将脸转向车窗。 可是沉栀柔的样子就倒映在车窗中,理好上衣和裙子,她依然很狼狈。 上衣皱得不成样子,胸前还留有一大片水渍。 是他啃咬沉栀柔的奶子时留下的。 喉头一阵干涩,林琰更加愧疚。 他将外套盖到沉栀柔身上,再次道歉:“抱歉,堂嫂,今天是我色欲熏心,控制不住自己。” “堂嫂,你有什么想要我做的,都可以直接告诉我,只要我能……”觉得道歉不够,林琰又补了一句,却马上被沉栀柔打断了。 “堂叔明明是在帮我呀。”沉栀柔笑着穿上林琰的外套,似乎在表示对刚才发生了一切丝毫不在意,“堂叔,把今天的事忘记吧。” 林琰蹙眉看着沉栀柔没有回答,像是在思考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堂叔,”沉栀柔直接打开了车门,一只脚跨到了地上,“我们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等林琰回答,她就走出了车子,关上了车门。 39.堂叔,你可以直接射到我的身体里(h) po1 “堂嫂,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林琰马上下车,拦住了要独自离开的沉栀柔。 “那堂叔送我回小萱姐家吧。”沉栀柔也没有坚持要自己走,听话地回到了副驾驶上。 “小萱姐是堂嫂的邻居吗?上次家里发生盗窃案的那个?” “嗯,她人很好的,幸好她收留我和圆圆。对了,堂叔,上次的盗窃案有结果了吗?” “现在已经确定嫌疑人了,正在组织抓捕。” “那希望堂叔能快点把他抓起来,不然我和小萱姐也没办法安心住在那。” “好。”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18ag.com 沉栀柔和林琰都有意识地没有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几分钟就到了陈语萱家门口。 沉栀柔理了理头发,才拿出陈语萱给她的备用钥匙。 钥匙刚插入锁孔的瞬间,大门就被打开了,陈语萱关切的声音随之响起。 “小柔,你不是就去买个防水布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陈语萱一顿,狐疑地看了看披着一件过分宽大外套的沉栀柔,又看向她身后的林琰,“这位是?” “书煜的堂弟,是个警察。上次家里被偷的时候他也来过,小萱姐你还记得吗?”沉栀柔简短地做了下解释,“我今天碰到点事情,所以就麻烦他送我回来了。” “哦哦。小柔你没事就好。你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吓死我了。” 自上次的盗窃案发生之后,陈语萱就一直提心吊胆的。 尤其是今晚沉栀柔才出门,负责案件的警官就打来了电话。 他们告诉陈语萱,作案的可能是她前夫,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刚好沉栀柔的手机没电了,一直打不通。 有两个孩子在家里,陈语萱也走不开,一直焦急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等待沉栀柔回来。 “林警官,麻烦你送小柔回来了。”陈语萱客气地将大门完全拉开,“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林琰礼貌地谢绝,看着沉栀柔进门,就离开了。 回公安局的路上,林琰就给王恒打了个电话。 他正在审问持械斗殴的两个混混,并表示自己能完全解决,并不需要林琰帮忙。 林琰让他扩大酒吧周围监控的调取,查一下威胁沉栀柔的人在哪,才调头开向家的方向。 将车停到一楼的车库,林琰解开安全带,拔下了车钥匙。 手搭上车门把手的那一刻,又缩了回来,按下了车库门的遥控器。 卷帘门缓缓地下移,一点点地把光线阻隔在外。 直到整个车库陷入黑暗,林琰将车座放平,闭眼躺了下来。 车里还残留着一些沉栀柔身上的味道,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味。 可能是某种香水,也可能只是洗衣液的气味。 很好闻。 就像沉栀柔正坐在他身边。 林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手掌移到了自己腰际。 粗暴地扯开自己的皮带,探了进去。 被沉栀柔挑起的欲火根本没有平息。 在林琰极力的克制下,性器一直处于半勃起的状态。 稍一触碰,就挺立了起来。 “嗯啊……堂叔,我好热……嗯……”沉栀柔细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柔媚的娇喘一声声回荡在林琰的脑海中。 “嗯——”林琰闷哼了一声,用力抓握住不受自己控制的鸡巴,上上下下地撸动起来。 “嗯嗯……堂叔……摸摸我……”沉栀柔已经跨坐到了他身上,柔软的奶子贴到他的胸口,细碎的发丝扎入他肩颈的皮肤。 “嗯哼……”林琰喘息着,加重手上的力道。 手中的鸡巴被撸得越来越硬,越来越热,汹涌的情欲在全身奔涌。 “唔唔……堂叔……给我啊……”沉栀柔细白小巧的双手握在他的性器上,湿漉漉的双眼渴求地盯着他。 “哈嗯……堂嫂……”林琰低喃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硬胀到发痛的鸡巴。 原本白皙的肉棒被他揉搓到殷红,却依然无法纾解内心不断膨胀的欲望。 “啊啊……堂叔……我要到了……”沉栀柔用力咬住了他的指节,压抑着情欲的声音在他的手上千回百转。 粘腻的热流淌到他的腿上,腥甜的味道在他鼻腔中炸开。 林琰将左手食指的指节含入口中,舌尖舔过沉栀柔咬出来的齿痕。 牙齿慢慢地压下去,和上面的齿痕重迭在一起。 蚀骨的疼痛和难耐的性欲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折磨得疯掉。 “堂叔,你可以直接射到我的身体里。”沉栀柔魅惑的低吟响起,湿热柔嫩的小穴随即抵住他挺立的鸡巴,压了上来。 “嗯哼——”指甲刮过龟头前端的马眼,一阵剧烈的酸麻侵入骨髓。 林琰射了出来。 40.耍他 昨天在酒吧门口持械斗殴的两个混混都是刀疤男的手下,顺着他们提供的线索,王恒很快抓到了刀疤男。 第二天林琰到局里的时候,刀疤男已经被关到了审讯室里。 “警察大哥,小弟斗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是他们父母,不能事事都管着吧?” 刀疤男双手被手铐靠在椅子上,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只是他的左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头上也多了一大块类似烫伤的疤,看上去越发丑恶。 “我们抓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林琰冷冷地看着刀疤男,“是因为你恐吓威胁他人,以及向他人投放药物。” “警察大哥,您开什么玩笑呢?”刀疤男脸上堆起讪笑,夸张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胸口,“我可是合法市民!怎么可能威胁别人呐!” “你昨天带头在PARADISE酒吧附近威胁了债务人的家属,并强迫她喝了你们下过药的酒水。”林琰不为所动,平静地点出了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 酒吧附近商家安装的摄像头是高清的,将昨晚刀疤男一行人围住沉栀柔,并把她带进酒吧的过程拍得很清楚。 刀疤男紧张地伸长脖子靠近桌子,盯着屏幕,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只正在偷窃的老鼠般闪着精明的光。 “警察大哥,您有什么证据说我在酒里下药了?我只是看那娘们漂亮,请她喝杯酒罢了。” 刀疤男很快找到了为自己脱罪的突破口,刚才的紧张一扫而光,大喇喇地靠回了座椅上。 “而且,那娘们可根本没喝那杯酒哇!”刀疤男故作讨好看向林琰,“警察大哥,您可不要冤枉大好人啊!” “她没有喝吗?”林琰猛地抬头看向刀疤男,锋利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刀疤男被林琰看得背脊一抽,随即又谄媚地嘻嘻笑起来,露出一口黑黄色的牙齿: “是啊,警察大哥,您不知道哇,那娘们老机灵了,她早就跑洗手间吐掉了。” 林琰愣住,拇指按向太阳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警察大哥,要不要去酒吧下水道查一查我们在酒里放了什么?”知道警察没有他下药的证据,刀疤男放肆地大笑起来。 “要是我真的给那娘们下药,早把那娘们操死了,还有她来报警的份……” “够了!”林琰厉声打断了刀疤男的污言秽语,“不管怎么样,你威胁恐吓他人是事实,监控已经将证据都拍下来了。” 以刀疤男多次进宫的经历,他清楚地知道,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自己最多只能以寻衅滋事被拘留10天。 而10天的拘留对他这种人来说本来就是家常便饭的事,刀疤男挑衅地看着林琰,一点都不在乎他口中的证据。 林琰没再理会刀疤男,将他交给王恒后,径直回办公室开始写结案报告。 他面无表情地敲打着键盘,手指翻飞的速度越来越快,心里也越来越烦躁。 沉栀柔没有喝那杯酒,那么,她昨天那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想让他帮忙解决这些讨债的混混? 想让他说服父母借钱给他们家解决眼前的危机? 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耍他? 41.讨厌 “林队,上次森林绿墅那个盗窃案的嫌疑犯我们抓到了。”王恒拿着个卷宗,在林琰的办公室门口露出半个脑袋,“你晚上过去和受害人说明一下情况呗。” “为什么是我去?”林琰头都没有抬,“这个案子不是你在负责吗?” “我这边不是还有个混混持械斗殴的案子吗?还要整理上次那个高中生强奸案的卷宗。”王恒满脸苦相,期期艾艾地看着林琰。 “所以呢?这不是平常正常的工作量?” “林队,听说你和受害人的朋友还是亲戚呢!”王恒走进办公室,一脸谄媚地靠近林琰,“你去一趟不正好能顺便把那个寻衅滋事案一起结了嘛!一举两得!一举两得啊!” “亲属关系和案子无关。”林琰抬眸冷冷地扫了王恒一眼,在他希冀的目光中,迅速将视线移回了电脑,“而且寻衅滋事案已经结了,我结案报告都写好了。” “诶诶,林队,我的林哥!”王恒双手合十在胸前,一边虔诚地朝林琰拜了几下,一边倒豆子一样说出了实情。 “我这都相亲快五十次了,好不容易有个眼瞎的小姑娘看上我!今晚人家小姑娘第一次约我,我总不能爽约吧?” “林队,你怎么舍得看着你的好下属我孤寡一生啊……” “行了,快滚吧,我晚上替你去一趟。”王恒还在夸张地哀嚎,林琰直接抽出他手里的卷宗,打断了他。 “得嘞!林队威武!我王恒愿誓死跟随林队!”王恒高兴地还要夸上几句彩虹屁,林琰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森林绿墅的盗窃案作案过程明晰,证据链完整。 作案的是陈语萱的前夫顾诚以及他的同伙,一个才从戒毒所出来的混混。 两人在作案的过程中发生了争执,混混情急之下捅了顾诚一刀。 正是刀上的血迹,让警方迅速锁定了两名嫌疑犯。 所幸,两个嫌疑犯因为内讧还没来得及销赃。 现在只需要和受害者再确认一下失物的明细和作案细节即可。 林琰开车去森林绿墅的时候,天已经下起了小雨。 外部车辆专用的停车位距离陈语萱家有些远,林琰没有带伞,一路小跑过去头发上落满了细密的小水珠。 “堂嫂。”林琰按下陈语萱家的门铃,开门的是沉栀柔。 他愣了一瞬,随即平静地微微颔首,和沉栀柔打了个招呼。 “堂叔,怎么是你过来了?”沉栀柔有些错愕,之前打电话过来的明明是另一个警察。 “负责的案子同事今晚有事,所以我替他过来。”林琰解释道。 “那辛苦堂叔啦。快点进来擦一下头发吧,你都淋湿了。”沉栀柔抬手想碰一下林琰的头发,却被他偏头躲开了。 伸展的手指拢在了一起,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淋了点小雨而已,没关系的。”林琰对沉栀柔的尴尬视而不见,只是例行公事地问她,“陈小姐是在里面吗?” 沉栀柔错愕地看向林琰,他站得笔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深邃英挺的五官隐隐透出不可接近的威严。 锐利的眼神让沉栀柔心底都不由得地发颤。 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沉栀柔心虚地后退了几步,贴到墙壁,给林琰让出位置:“嗯,小萱姐她在客厅里。” 林琰淡淡地应了一声,自顾自穿好鞋套,走进了屋子。 沉栀柔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家里的两个孩子已经被打发到了楼上看儿童绘本,客厅的沙发上只坐着陈语萱。 林琰坐到她的对面,说明了来意。 “堂叔,你擦一下头发吧。”沉栀柔拿了一块干毛巾给林琰,他低声道谢却并没有去接毛巾。 沉栀柔只好收回毛巾,坐到陈语萱的旁边。 毛巾被沉栀柔随意地放到膝盖的上,她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捏着毛巾的边角,每一个指节都如纸般苍白。 林琰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沉栀柔细白的手指上,过了好一会才强迫自己回过心神。 开始按照程序向陈语萱说明案件侦破的进度,核对失物的明细。 陈语萱一直心不在蔫地听着,只在需要她确认的地方偶尔应一下声。 叁人都各有心事,魂不守舍地走完了流程,谁也没有发现其他两人的失态。 直到林琰准备离开时,陈语萱才急急地站起来问他:“林警官,我前夫……顾诚,他大概能被判几年?” “虽然他的盗窃数额较大,但他不是主犯,而且赃物也能全部返回,”林琰按照往常的经验估算了一下,“大概一年左右吧。” “只有一年……”陈语萱喃喃自语着颓然坐回沙发上。 一年之后,顾诚就会出来。 他已经找到了这里,不知道出来之后又会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 陈语萱没有心力再管案件的事,沉栀柔将林琰送到了门口。 林琰微微向沉栀柔点了下头,算是道别,快步走出了门。 “堂叔!” 沉栀柔从玄关的伞桶中抽出一柄雨伞,急急地跟了上去:“外面雨下大了,我送堂叔到车上吧。” “不用麻烦堂嫂了,我跑过去很快的。”林琰在门廊下站定,眼神冷漠地示意沉栀柔回去。 沉栀柔愣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林琰身边。 她双手握住伞柄,低垂眼眸,看着十分委屈:“堂叔,你今天好像很讨厌我。” 42.侧脸 “没有的事,我一直都这样,堂嫂多想了。” 心里一阵烦躁,林琰在口袋里摸索到了烟盒。 他看了一眼身边面色苍白的沉栀柔,最终还是没有把烟拿出来。 沉栀柔总觉得林琰的眼神太过锐利,看向她时,好像充满了审视。 被这样的目光轻轻扫过一眼,都让她觉得心里发怵。 林琰否认了自己讨厌她。 那么,他这样冷漠的态度,是因为已经发现了自己努力隐藏的秘密了吗? 心跳得很快,心脏仿佛被切割成了无数碎片。 它们随着血液四处流动,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咚咚咚地用力敲打。 “可,可是……”沉栀柔紧张地拽住了自己的衣角,不敢抬头,只时不时用余光偷偷看林琰。 她想跟上去问问林琰知道了多少,又害怕他当场揭穿自己,一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林琰看着沉栀柔躲躲闪闪又一次次望向自己的眼神,在心中叹了口气。 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理智告诉他该避开沉栀柔,内心却不想看见她受伤的样子。 “雨是下得挺大的,那就麻烦堂嫂陪我走一趟吧。” 只是和她同走一小段路而已,又能怎么样呢? 林琰想着,从沉栀柔的手里拿过了雨伞。 叮叮当当—— 撑开雨伞,发出好一阵声响。 林琰愣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将伞往沉栀柔的方向靠了靠,在她惊讶的目光中,示意她进来伞下。 刚刚追得急,沉栀柔一个没注意就拿了林梦圆的公主伞。 粉色的伞面,周围点缀了一大圈花边,每一条伞骨上都挂了一条链子,上面穿着珠子和铃铛。 今天林琰穿的警服,他的身材高大挺拔,薄唇微抿着,神情严肃。 整个人看着都是庄严肃穆的,现在却撑着这样一把可爱又梦幻的公主伞,所有的严肃一扫而光。 两人之间压抑的氛围也在这一瞬间缓和了下来。 充满违和感的林琰让沉栀柔放下心里紧绷着的弦,慢慢冷静下来。 “堂叔,要不要换把伞?”看着伞下林琰无奈的表情,沉栀柔没有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绯色的唇瓣微启,露出小月牙儿般的一排牙齿,低垂的眉眼都舒展出了温柔的弧度。 忽略掉积压面容上的浓重哀愁,沉栀柔其实是十分甜美的长相。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让林琰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在雨后绽放的栀子花。 雨水洗刷掉了浮尘,纯白的花瓣更加娇嫩可人,散发着奶油般馥郁浓烈的花香。 让人忍不住想凑上前,捧着它嗅闻。 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几拍,林琰举着公主伞,不自然地别开了脸。 “不用换了,伞都一样的。” “哦,那也行,堂叔撑这把伞也挺可爱的。”沉栀柔笑着撩开伞边坠着的链子,钻进了林琰的伞下。 “堂嫂,我们走吧。”林琰转向外面的雨幕,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在粉色的公主伞下,两人并肩迈入了雨幕中。 林琰腿长,他走两步,沉栀柔要走叁步。 沉栀柔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林琰很快察觉到了两人之间步长的差距,放慢了脚步。 身边的人速度突然慢下来,沉栀柔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林琰。 他正视着前方,沉栀柔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林琰侧脸的线条没有正脸那么凌厉,而是清朗柔和的。 和林书煜十分相似。 沉栀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脏,骤然间加速了跳动。 43.探询 夜有些深了,为了不影响各家别墅庭院中的景观灯,森林绿墅里的路灯很少。 沉栀柔心中烦乱,走到黑暗中,一个没注意就被路边的杂物绊倒,直直地向前栽了下去。 “堂嫂!小心!”林琰眼疾手快地转身揽住了沉栀柔的腰肢,让她整个人扑倒在自己怀中。 清淡的花香味扑面而来,熟悉的芳香钻入鼻腔。 喉间莫名地产生一丝躁痒,林琰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堂嫂,你没事吧?” 将沉栀柔扶稳,林琰迅速收回了停留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稍稍后退了半步。 沉栀柔似乎没有从惊慌中缓过来,双眼定定地看着地上绊倒她的杂物。 是一个小巧精致的灯罩。 灯罩上丝绸面料的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了,因为在潮湿的地面上滚动,原本鲜艳的颜色变得污脏不堪,基本看不出它本来该有的样子。 林琰抬头看了一下周围,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林家被查封的别墅前。 那个灯罩就是从院子里滚出来的。 因为连日的阴雨,别墅大门上白色的封条已经被雨水泡烂,掉了下来。 院落里堆满的物件也没有什么好下场,经过雨水的浇灌,褪色的褪色,烂掉的烂掉,发霉的发霉。 整个院子都散发着颓废腐败的气息。 “堂叔,谢谢你扶我……”沉栀柔小声道谢。 视线却还是落在那个灯罩上,丢了魂一般,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 这是刚结婚时,林书煜给她买的那盏落地灯上的灯罩。 沉栀柔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它被雨水毁掉。 很多东西,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长久地拥有。 “不客气。”看着沉栀柔对着灯罩失神的样子,林琰的心底升起一股不明所以的烦躁。 林琰的声音很冷,沉栀柔猛然回过神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林琰与林书煜极其相似的侧脸,掐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她要先保护好眼前自己能保护的东西。 “堂叔,我先送你去车上吧。”沉栀柔没有再看地上的灯罩,收敛心神,转身继续走向停车场的方向。 “好。”林琰依言撑着伞跟了上去。 “堂叔,我们家的事现在……”沉栀柔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林琰对一切的事情掌握到了什么程度。 随便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暴露自己想要永远隐瞒的东西。 “抱歉,堂嫂,我也联系不上伯父伯母。他们可能有急事才没办法赶回来处理这些。” 想到沉栀柔那天说自己无家可归时落寞的表情,林琰终究不太忍心告诉她真相。 林书煜和他的父母,一齐扔下他们母女逃债跑了,只留下她们完全无法偿还的巨额债务。 “我知道的,公公和婆婆也逃债跑了。”沉栀柔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直接揭穿了林琰善意的谎言。 “上次在酒吧门口,那些来讨债的人都告诉我了。” 沉栀柔并不在意公婆丢下她们母女自己逃债,也不关心他们的去向。 甚至有些庆幸,可以不用再和他们呆在一起。 本来就是因为林书煜才建立起来的亲缘关系,靠着她的忍耐才勉强维持了那么多年。 现在没了林书煜这个纽带,在困难面前,这样脆弱的关系自然只会变得更加不堪一击。 唯一让沉栀柔烦恼的是公婆逃债引来的那些要债的混混,只要还留在江城,他们就不会放过她。 她本想靠林琰解决这个麻烦,但是现在她发现林琰可能才是自己最难掌握的变数。 如果他发现所有的真相,他对自己的同情还会剩下多少呢? 到时候不止她,沉渊也会受到牵连。 “上次找堂嫂麻烦的几个混混,我们已经都抓捕归案了。”林琰看了一眼沉栀柔故作坚强的笑容,心脏仿佛被尖针猛刺了一下。 心口一阵酸疼,紧接着被更甚的烦躁填满。 “堂嫂,那天你……”林琰突然很想知道那天沉栀柔到底有没有喝那杯酒。 如果沉栀柔没有喝,那她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她到底,想要什么? 44.变态 “嗯。那天麻烦堂叔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沉栀柔下意识地捏住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缓慢地拨着它在指根转动。 和刚结婚时相比,她瘦了很多,松动的婚戒轻易就能被拨动。 戒指的正面镶满了碎钻,在路灯昏暗的光线的照射下,反射出来一道道冰冷的银光,扎进林琰的眼中。 “按照现在掌握的证据,那些混混会按寻衅滋事被拘留10天。” 林琰从沉栀柔的婚戒上移开视线,终究还是没有将想问她的话说出口。 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问沉栀柔这些,他甚至根本没有资格问她这些。 沉栀柔是林书煜的妻子,是他的堂嫂。 是他不该染指的人。 “……才10天吗?”沉栀柔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拘留期满后,他们再来找堂嫂麻烦的话,直接联系我就好,我会帮你解决的。” “堂叔,我……”沉栀柔猛然抬头看向林琰,却在视线触及到他锋利的目光时,迅速低下了头。 有那么一瞬间,沉栀柔产生了一种想把什么都告诉林琰的冲动。 说出来,只要把一切都说出来,自己就不用再日夜受到良心不安的折磨了。 可是,她不能只顾着自己。 林琰走得不快,却依然抑制不住伞骨上坠着的链子不停地晃动。 雨下得很大,链子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和雨点打在伞布上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耳边响个不停。 林梦圆特别喜欢这把公主伞,沉栀柔在下雨天常撑着这把伞去接她,却从未觉得它发出的声音是这样刺耳。 像一首混乱的乐曲,乐谱是被捣烂了后搅合在一起的一团黑线。 嘈杂、吵闹,听得人焦躁不安。 林琰耐心地等待着沉栀柔继续说下去,她却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走在林琰身边,没再有下文。 两人很快走到了林琰的车旁,林琰将雨伞交到了沉栀柔手中。 “堂嫂,你如果有其他困难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的。” “堂叔,你什么忙都会帮我吗?”沉栀柔苦笑。 “只要我能帮得上。”林琰语气平淡,但是笃定。 仿佛只要沉栀柔开口,他就真的会竭尽全力帮她。 他的确是现在唯一能帮自己的人,可是,他能帮到什么程度呢? 沉栀柔突然很想知道。 “堂叔,我想要回森林绿墅这套别墅,你会帮我吗?”沉栀柔的唇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她知道林琰的父母和妹妹都不想再帮他们家填这个无底洞,而林琰不插手家里公司的事务,没有股份,手里根本没有多少钱。 他也不可能为了她,向家里伸手要那么多钱。 “堂嫂,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林琰看着沉栀柔,心底产生一股莫名的失落。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她对自己若有似无的勾引,全都只是为了拿回那套房子。 “是啊,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里。”沉栀柔看着林琰失望的表情,脸上讥讽的笑意更甚。 她早就知道他做不到。 凭什么呢? 只是和林琰发生了一些边缘性行为,就可以让他帮自己拿回这套房子,怎么可能? 不用自己付出任何代价作为交换,就能轻易得到的东西,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 “好。”林琰面色很冷,却答应得毫不犹豫,“堂嫂,那套房子,我会帮你买下来的。” “可是,堂叔……”沉栀柔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琰,似乎在怀疑他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堂嫂,你先回去吧,挺晚了。”林琰拉开了车门,正要坐进去的瞬间,被沉栀柔叫住了。 “堂叔!”沉栀柔扔掉雨伞,上前两步,整个人柔若无骨地靠到林琰身上,双臂环上了他的腰,“你什么都不要我做吗?” “堂叔,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的。”沉栀柔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细软又柔媚。 豆大的雨点打在林琰脸上,冰凉又苦涩。 林琰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握着沉栀柔纤细的手腕,将她的手拉离自己的腰。 然后捡起旁边的雨伞,递给沉栀柔,正色道:“堂嫂,我说过的,获得帮助并不需要作践自己。” “堂叔,你好正义啊。”沉栀柔自嘲般地感慨了一句,认命地接过了林琰手里的伞。 林琰骨子里是个正义使者,个性使然,他永远都不会站在她那边。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沉栀柔握紧了伞柄,退后一步,让出上车的位置 “也许我也没有堂嫂想的那么正义。”林琰看着沉栀柔细白的双手,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堂嫂,再见,回去的路上慢点。”林琰跨上车,关上车门,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什么正义。 他是一个会对着自己的堂嫂发情的变态。 45.借钱 解除沉栀柔家别墅的查封,需要还清林书煜欠下的2000多万的债务。 回到家,林琰将自己所有的存款和理财都盘点了一遍。 林琰的工资不算很高,他对商业没有兴趣,没参与家里公司的经营,很早就拒绝了父母要给他股份的提议。 家里的公司上市之后,每年的分红也都没有他的份。 但是,父母从林琰成年起,就经常会给他大额的零花钱补贴他,少则几万,多则上百万。 相对于林琰的家世来说,他过得算是十分节俭的。 所以几年下来,林琰也存下了不少钱。 即使前几年全款买了套房子,现在他手里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有大几百万。 但是,在林书煜欠下的债务面前,这些钱就完全不够看了。 林琰翻看着自己的通讯录,指腹滑过王恒、路明烨、父亲、母亲,最后还是按下了姜琬的名字。 大概也只有他妹妹能不问缘由,直接借给他那么一大笔钱。 “林sir,难得你居然问我借钱欸!”电话那头传来姜琬兴奋的声音,“你要多少?” “大概……”巨大的数额让林琰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要一千多万吧。” “多少?林sir,你再说一遍!你要借多少钱?”姜琬几乎要咆哮起来了。 在她的认知中,她哥一直是个一年所有消费加一起都不超过十万的低配版葛朗台。 “你突然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姜琬揶揄道,“林sir,你该不会是中了什么桃色陷阱了吧?” “我有用,你别问了,先给我转钱吧。”桃色陷阱几个字让林琰不禁老脸一红,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小琬,多给我转一点,以后我分批还你。” 林琰有几笔封闭型的理财不能立刻取出来,但法院那边可不等人,时间一到房子就会进入到法拍流程。 姜琬虽然疑惑,还是爽快地让小助理给林琰转了一千五百万过去。 真遇到了什么桃色陷阱,也算是给她纯情了二十多年的哥哥买个教训。 况且,就算真遇到了骗子,自己不但可以找律师把钱收回来,以后还能一直抓着这个梗嘲笑他。 还是个警察呢,居然被女人骗! 想到这里,姜琬不经得意地笑了起来。 “姜总,真的要给林先生转那么多钱吗?” 小助理不可置信地看着姜琬,她居然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让他给那个林sir转一千五百万。 明明之前她的前男友问她借五万,她都死活不肯的。 “快点去转啦,再晚银行要关门了。”姜琬拍了拍小助理挺翘的屁股,示意他快点出门。 “姜总,你好爱那个林先生啊。”小助理小声嘀咕了一句,才不情不愿地约了私人银行对接经理。 “我也爱你呀。”姜琬安抚地捏了捏小助理屁股上面弹性十足的臀肉,“快去快回,等你回来了,我再好好疼疼你!” “姜总,你明明更疼那个林先生。”小助理心底溢出的酸味几乎要填满整个办公室。 “怎么会?”姜琬好笑地解开小助理的皮带扣子,恶劣地隔着内裤戳了戳他的性器。 “这种疼人的方法,我可是只会对你做的。” 46.(打赏章)摸一下你就流水,你怎么那么色( “姜,姜总……”小助理的声音立刻变软了。 原本垂着头的肉棒已经抬起了头,在他的胯间支起一顶小帐篷。 小助理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裆部,白皙的脸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透。 这一捂更是让姜琬的手直接贴紧了他勃起的性器了,肉棒瞬间立得更高了。 透明的汁液不受控制地从前端渗出来,将内裤的前裆晕湿了一片。 “摸一下你就流水,你怎么那么色啊,我手都被你弄脏了……”姜琬把手抽出来,故作嫌弃地在小助理的唇边擦了几下。 “那我帮姜总弄干净。” 小助理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姜琬的手腕,湿热舌头卷上她的指尖,细细地舔到了指根。 “好了,别舔了,痒死了。” 十指连心,酥痒的触感从指尖直直地穿到心底。 姜琬瑟缩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助理的头,吩咐道:“快去干活了。” “姜总,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还怎么去干活?” 小助理委屈地用自己挺立的小帐篷蹭了蹭姜琬的后腰。 看似在抱怨,语气里却带着点娇嗔的味道。 腿心里不断泛出痒意,身体的确是被撩拨得有些想要了。 姜琬打开手机看了一眼行程表,安排了一个空闲的秘书去给林琰转钱。 但是,并没有告诉小助理。 “连这点活都干不了,我要你这个小助理有什么用?开掉你算了。”姜琬饶有兴致地戏耍着小助理,玩味地捏了捏他吓得发白的俊脸。 “姜,姜总,我现在就去转钱,你不要开掉我!”小助理连忙放开了姜琬的手,急急忙忙地去扣自己的皮带。 胯间一大团的隆起,让他整个人显得滑稽又狼狈。 “行了,我已经让李秘书去了。”姜琬扑哧笑出来,将小助理推倒在办公室的大沙发上。 她紧接着扑了上去,跨坐在他身上,扒下了他的裤子。 “来,我现在就对你这副样子负责。” 姜琬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耀武扬威的龟头。 肉棒猛地甩出去,又弹回到了她手里。 火辣辣的疼痛感夹杂着剧烈的快感,一起袭来,一股强烈的电流直冲脑海。 小助理的眼尾瞬间红了。 “嗯啊……姜,姜总……轻点……”小助理喘息着向姜琬求饶。 他不太喜欢姜琬这样粗暴地对待他,但是又完全没办法拒绝她。 他隐隐觉得只要自己稍微反抗姜琬一点,她就毫不犹豫地丢掉自己。 姜琬从沙发扶手下的储物阁里摸出了一个安全套,咬住一边,用嘴快速撕开了封口。 迫不及待地给小助理的肉棒套上,双手用力撸了下去。 “嗯……姜总……” 小助理被姜琬粗暴的动作摸得倒抽一口冷气,水蒙蒙的双眼无辜地盯着她。 似在控诉她的恶劣行径。 姜琬没理会他的小情绪,双手撑住他的胸肌,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湿得滴水的花穴在肉棒上蹭了蹭,就急不可耐地将它吞了进去。 “啊啊……嗯……好胀啊……” 借着姜琬身体的重量,硕大的龟头凶狠地挤开了甬道中紧闭着的媚肉,直接撞到了子宫口。 空虚的身体瞬间被撑满,姜琬满足地叫了出来。 “姜总,要不要我动一下?”小助理反手将姜琬的两只手握到手心里,与她十指相扣。 “嗯哼……我自己动……啊啊……” 双手撑在小助理的手心,将全身的重量都托付给他,姜琬熟练地扭动起腰肢。 肉棒借着淫水的润滑在花穴中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撞击到让姜琬舒服的点上,让她忍不住发出难耐呻吟。 小助理死死地扣着姜琬的手指,仰着头,痴迷地看着她沉浸于情欲中的样子。 “嗯嗯……宝贝,你再快一点……我要到了……” 直到姜琬快要体力不支了,小助理才抓住姜琬纤细的腰肢,顶胯狠狠地肏进了最深处。 “嗯嗯啊……好深……好爽……”姜琬连呻吟都被撞到破碎,无力地软倒到小助理怀里。 小助理猛地抽出了大半截肉棒,甬道中瞬间空虚了下来。 姜琬她欲求不满地呻吟着,马上被小助理托住浑圆的小屁股,再次狠狠地肏了进去。 “嗯啊——唔——” 甬道一下子又被完全填满,冠状沟凶狠地刮过里面的每一个敏感点,直到狠狠撞击在子宫口。 姜琬仰头尖叫出声,没等她宣泄出身体中强烈的快感,粗胀的肉棒又重重地顶了进来。 姜琬手肘用力撑在小助理的胸肌上,指甲嵌入他的肩膀,任由他捏着自己的小屁股在她体内驰骋。 全身都因为太过剧烈的快感战栗着,不自觉随着身下男人的律动发出浪荡的呻吟。 “啊啊啊——到了……到了……” 姜琬的身体敏感,小助理才狠狠顶撞了十几下,就将她送上了高潮。 花穴内外的媚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泌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 小助理把姜琬向上抱了抱,肉棒从花穴中“波”的一声跳出来。 大量的淫水被一起带了出来,甚至在他的小腹上都聚起了一小汪水。 “宝贝,你这次也好棒啊,弄得我好舒服。” 姜琬在小助理的怀中趴了一会,舒服地享受着高潮的余韵慢慢褪去。 她才撑起身,愉悦地拍了拍小助理绯红的脸颊,吻了一下他眼角的泪痣。 “姜总……”小助理轻轻地按住姜琬的手背,急急地挺起身,想再索要一个吻。 姜琬却甩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跨了下去。 “我去洗个澡,你自己把这里收拾一下。” 姜琬没再看小助理一眼,径直走向了浴室。 小助理躺在沙发上,受伤地看着姜琬的背影。 他的衣服凌乱,白皙的身体上布满了姜琬制造出来的新新旧旧的红痕,像一个被扔掉的旧玩具。 “嗯啊……姜总……” 小助理握住仍然挺立的肉棒,想象着姜琬在他身上动情的样子,用力上下套弄。 终于在浴室的水声结束之前,闷哼一声,射在了避孕套里。 小助理快速地起身,将避孕套打了个结扔到垃圾桶,快速地擦了一下身体,理好衣服,开始清理狼藉的现场。 等姜琬洗完澡出来时,办公室的一切已经恢复到了原样。 “宝贝,你好乖啊。”姜琬满意地看着没留下任何痕迹的办公室,摸了摸小助理的脸夸赞道。 小助理红着脸乖乖地低下头,方便姜琬的手从他的下巴一路摸到眉骨。 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小助理眼角的泪痣,姜琬眼中的温柔渐渐褪去,转为冷漠。 他的确是个很趁手的工具,但是,她差不多也该腻味了。 47.威胁 “王恒,明天上午帮我值个班。”林琰看了一眼时间,把值班表放到了王恒面前。 “林队,明天可是周六!”王恒如临大敌,“我打算陪我女朋友去逛街!” “我有万象大酒店的自助餐券。”林琰从口袋里拿出两张餐券,在王恒面前扬了扬手,“正好两张,我也找不到人去吃……” “不就是替我们队长值个班吗?小王我义不容辞啊!” 王恒没等林琰说完,就拿过了他手里的两张自助餐券。 万象大酒店最近推出的自助餐爆火,王恒等着放票的时间点,连续抢了叁天都没抢到。 王恒喜滋滋地将两张餐券塞到自己口袋里,这下可以在女朋友面前装一下了! 周六,林琰一早就等在了拘留所门口,看到刀疤男出来,马上走了过去。 “哟,这不是警察大哥吗?怎么那么巧啊?什么风把您刮这儿来了?”刀疤男仰头看向林琰,装作讨好地嘿嘿笑着。 “我是来找你的。”林琰一脸的冷漠,看得刀疤男心里发虚地搓了搓手。 “我这不是已经被放出来了吗?警察大哥您现在来找我算什么事啊?” “林书煜欠的债并未用于夫妻共同生活,他父母的债务更是和他的妻子无关。” “警察大哥您和我说这个是干什么哦……” 林琰没有理会刀疤男故意做出的困惑表情,继续平静地说了下去。 “你找林书煜的妻子要债是违法的。”林琰的语气陡然变得更森冷了一些,“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再去骚扰她!” “哟,警察大哥这是在帮那个娘们说话呐!”刀疤男淫笑着用手肘撞了撞林琰的小臂,“警察大哥,您不会也看上那个娘们了吧?” 林琰一把抓住刀疤男的手腕,迅速将它扭到了他背后,刀疤男不得不姿势扭曲地弯起腰。 “呀呀呀呀——疼疼疼疼疼——”刀疤男一边挥舞着另一只没被林琰抓住的手,一边凄厉地惨叫。 一旁的门卫探出了头,林琰扔开了吱哇乱叫的刀疤男。 “嘿,警察大哥,您怎么能对我一个无辜百姓动用私刑呐!” 刀疤男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装腔作势地揉了几下自己的手腕,随即脸色一变,满脸的横肉都耸了起来。 “他们全家都跑了,我不找那个娘们我找谁去?”刀疤男狰狞地笑道,“不过,警察大哥您放心,我肯定是会在法律允许地范围内,天天去找那娘们催债!” “我记得你们老板在洛河路那里有个场子,现在是你在帮忙看场子的。”林琰冷冷地开口,刀疤男在听到洛河路叁个字的时候,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来这里之前,林琰已经调查过了刀疤男现在正在为谁做事,以及都做了些什么。 他精准地抓住了刀疤男的把柄,所以能对他的威胁视而不见。 洛河路的场子是江城有名的会所,正是林书煜借钱的那家民间借贷公司的老板开的。 表面上这个会所是合法的,背地里却暗藏了很多见不得人的权色交易。 全靠老板在上面吃得开,摆平了很多突击检查,才能游离在法律的边缘,正常经营了好多年。 “警察大哥,您别说笑了,什么会所不会所的……”刀疤男干笑了两声,故作亲昵地作势要去拍林琰的肩膀。 林琰侧身躲开了刀疤男肥厚的手掌,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会所,如果我再看到你去骚扰林书煜的妻子,我天天去会所里查你们的生意。”林琰的声音冷得刀疤男背脊发凉。 会所的生意肯定经不住天天细查,而且比起借贷公司,老板现在更看重常有大人物进出的会所。 提到听会所的事,刀疤男马上败下阵来。 “哎呀,警察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刀疤男满脸堆笑,“我以后再也不去找那个小娘们了!” “你最好说到做到。” 林琰丢下句话,直接拂袖而去,刀疤男恨恨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拨通了电话。 “老大,上次那个条子又来搞事了,怎么办?” “等我办完手里这件事就弄死他!” 咬牙切齿的话语和水杯碎裂的声音一齐在听筒中炸开。 48.竞拍 经过姜琬公司法务部律师的牵线,林琰联系上了办理林书煜的借贷案的法官。 虽然林琰已经以他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筹集到了林书煜的欠款,但是房子已经进入了法拍流程。 林琰只好也参与了竞拍。 幸好,别墅总价较高,参与竞拍的人不多,林琰没怎么加价就拍得了房子。 他第一时间就付了尾款,去法院签了成交确认书,等结案之后,别墅就可以解除查封。 办案的法官和姜琬交情不错,帮忙加急了案件办理,林琰很快拿到了裁定,算着解封的日子给沉栀柔打去了电话。 “堂嫂,是我,林琰。” “堂叔?”电话那头的沉栀柔有些惊愕,“有什么事吗?” 沉栀柔已经有好一段日子没有和林琰发生任何联系了,久到她以为他们会就此失去所有的交集。 正如她一直希望的那样。 “堂嫂,你的房子我已经帮你买下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林琰一如既往平静冷淡的声音。 “房子?”沉栀柔反应了一小会儿,才想到林琰在说的是林家被查封的那套别墅。 “堂叔,我记得它好像已经进入法拍流程了。”沉栀柔疑惑地开口。 “嗯,我拍下了。”林琰看了一眼律师给他写的流程,“按照法律程序房子会先记到我名下,等时间到了,我再把房子过户给你。” “堂,堂叔,你……”沉栀柔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没有想到林琰会为了自己一句故意耍他的话,真的帮她拿回了森林绿墅的房子。 他为什么可以为毫无关系的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对自己的同情,还是因为他心中坚守的正义? 陌生的情绪膨胀起来,如棉花般堵满沉栀柔的心房。 柔软温暖,也同时,几乎要令她窒息。 林琰安静地等了片刻,沉栀柔没有回应,他继续说了下去。 “过两天房子解封,你和圆圆就可以搬回去了。需要我找人帮你们搬家吗?” “……堂嫂,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依旧寂静无声,林琰疑惑地开口问道。 “嗯……”沉栀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就麻烦堂叔了。” 别墅解封的日子是工作日,林琰因为工作没能赶来,只是帮沉栀柔叫了搬家工人。 院子里没坏的东西都被搬回了原来的位置,剩下的则被工人一并清理到了垃圾车上。 等林琰处理完工作,赶到沉栀柔家里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这段日子,林梦圆在陈语萱家住习惯了,不肯回家,家里只有沉栀柔一个人。 站在熟悉的卧室里,沉栀柔依然觉得内心十分茫然。 没有想到,那么快,自己就又可以搬回这里。 最近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般,虚浮得没有一点真实感,她控制不住任何一件事的走向。 “这次又多亏了堂叔了。”沉栀柔将结婚照摆回了床头柜上,“但是,房子还是不用过户给我了。” “堂嫂就当是拿回了自己的房子就好,”林琰顿了顿,“我可能没有什么其他可以帮你的。” 49.交集 “还是不要了。”沉栀柔的视线落在婚纱照里林书煜的脸上,神色哀愁,“不然等书煜回来了,我怕他又有底气出去借钱。” 将床头柜上的结婚照捧到手里,沉栀柔的手指眷恋地一遍遍拂过照片上林书煜灿烂的笑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书煜变得不再和以前一样的呢? 她再看不懂他,再不能理解他。 “堂兄他之前可能只是一时冲动……”看着沉栀柔痛苦的神色,林琰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他和林书煜并不熟稔,非要说对他的印象的话,现在可能只剩下了自己都没能察觉的羡慕。 “是我没有尽到妻子的职责,我之前就应该好好劝他的……”沉栀柔失神地喃喃,细软的声音里尽是愧疚,“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因为家境的巨大差距,沉栀柔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格管林书煜的。 对于林书煜的财务情况,她从来不曾过问,对于林书煜一次次莽撞的创业,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劝他放弃。 以前,沉栀柔觉得这是等价交换。 林书煜不顾家里父母的反对,坚持和一无所有的她结婚,给了她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那么,她就应该站在林书煜的身后,做他贤惠的好妻子,为他照顾孩子,帮他打点家事,让他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拼事业。 可是现在,沉栀柔突然发现,或许她一直没有把自己和林书煜放在平等的位置上,才是错的。 看着沉栀柔手里的婚纱照,林琰剑眉蹙起,一股熟悉的烦躁感从心里升腾而起。 林书煜他凭什么呢? 即使欠下巨额债务,即使一声不响地抛妻弃子逃债出走,沉栀柔依然爱他,依然在等他回家。 “就当堂叔借给我住吧,等以后我找到住处再还给堂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沉栀柔把婚纱照放回了床头柜上,声音凄然。 “放在我名下的话,不止书煜,公公婆婆可能也会拿房子去抵押,我保不住它的。” “好。”林琰答应下来,“不过,堂嫂,你不用另找住处,和圆圆一直住下去就好。” “那我替圆圆也谢谢堂叔了。”沉栀柔扯起一个勉强地笑。 苍白的脸色脆弱得让林琰不禁想上前紧紧地抱住她,以防她下一秒就会碎掉。 林琰握了握拳,最终也没有那么做,只是淡淡地和沉栀柔道了声再见,就离开了别墅。 走出院子,林琰靠在栅栏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放入口中,点燃。 黑暗中,殷红的烟点明明灭灭,林琰猛地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浸透了整个胸腔。 林琰看着沉栀柔房间的窗户透出来的亮光,呼出了一口烟气。 呛人的烟雾在肺叶中千回百转,却依然无法带走主人郁结的情绪。 沉栀柔已经拿回了这套房子,她达到了目的,以后不会找自己了吧。 也好,本来林书煜就该是他们唯一的交集。 林琰按灭了烟,走入黑暗之中。 50.远离 每周六下午,固定是林梦圆做矫正治疗的日子。 做矫正的医院离森林绿墅很远,沉栀柔不会开车,以前林书煜没有失踪的时候,即使工作再忙,周六下午都会抽出空回来,接送她和林梦圆去医院。 现在林书煜失踪,家里的经济紧张,沉栀柔只能带林梦圆去坐公交车。 还好,林梦圆一直都很乖,即使要坐很久的公交车,也从来不会抱怨。 每次她都会晃荡着小短腿,开心地和沉栀柔讲幼儿园里的事情。 知道林梦圆的情况,幼儿园的老师很照顾她,同班的其他小朋友们也都对她很友善。 大家没有因为林梦圆发育迟缓,话说很慢就歧视她、欺负她,反而每次都抢着和她玩。 林梦圆很喜欢上幼儿园,她说话太慢了,每天从放学到睡觉的时间根本不够她和妈妈讲所有幼儿园发生的事情。 “阿柔,上车我送你们去!”一辆白色的SUV停在公交站台的旁边,车里的人打开车窗朝沉栀柔喊了一声。 “哥!”公交站不能停车,沉栀柔赶紧抱起林梦圆跑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沉栀柔和林梦圆一起坐到了后排,沉渊发动了车子,驶离公交站。 “阿柔,你们坐公交过去那么麻烦,为什么不喊我来送你们?”沉渊看着后视镜里沉栀柔苍白的脸,不由得心疼地抱怨。 “这边去医院有直达的公交,也不是很麻烦啦,而且总不能每周能让你来……” “我怎么就不能每周都来了!”沉渊气急。 在沉渊凌厉的目光中,沉栀柔像小时候做了错事被哥哥训斥时一样,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借着给林梦圆系安全带的功夫避开了他的视线。 “舅舅,坐公交车很好玩的!圆圆喜欢坐公交!”林梦圆一字一字地反驳道,然后看向沉栀柔,亮晶晶的眼睛似在期待妈妈的表扬。 沉栀柔慈爱地笑起来,揉了揉林梦圆毛茸茸的小脑袋,抱紧她和她小小的身体靠在一起。 沉渊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质问下去。 到了医院,医生将林梦圆带去了诊疗室,沉渊没有离开,陪着沉栀柔在外面的长椅上等待。 “哥,你先回去好了。等结束了,我和圆圆可以坐公交车回去的。”沉栀柔担忧地皱起眉,“你的公司才刚起步,肯定有很多事要忙。” “我能什么事?!”沉渊不悦地提高了音量,在视线触及到沉栀柔憔悴的面容后,又无奈地软下了声,“公司里有你小佳姐呢,你放一百个心吧。” “哥,你快去公司帮忙啦!”沉栀柔推了推沉渊的肩膀,笑得开心,“你也总不能把什么都扔给小佳姐做吧!” 沉栀柔和沉渊都在不算正常的家庭长大,从小到大没有人教过他们要怎么处理亲密关系。 她和林书煜的婚姻失败得彻底,所以,沉栀柔很欣慰,沉渊和女朋友的关系一直很好。 “阿柔,”沉渊摆出了作为兄长的架势,“你完全可以依靠我的,我们从小就是这样相互依靠着长大的,不是吗?” “哥,我现在过得很好。”沉栀柔迎着沉渊关切的目光,保证道,“如果真的有事,我肯定第一时间会去找你的。” “好什么好?”沉渊强忍下想要吼沉栀柔的暴躁,耐心地劝她,“阿柔,你总不能一直住在邻居家里,你不想出国的话,现在带圆圆来哥哥这里住也行。” 沉渊很懊恼,沉栀柔不是小时候那个,只要他一发火,就什么都会听他的那个小女孩了。 到底是从什么开始,她再也不听他的话了? “哥,我不想打扰你和小佳姐,而且……”沉栀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沉渊真相,“我现在已经把房子拿回来了。” “什么?你哪里来的钱?!”沉渊震惊到俊朗的五官都有些许扭曲。 森林绿墅在的江城市区,没有小千万买不下来。 况且,因为林梦圆的缘故,沉栀柔一直没办法找到正式的工作。 只偶尔帮做自由翻译的学姐赶一些她做不完的单子,能拿到手的钱并不多。 刚结婚的时候,林书煜将所有的礼金都给了沉栀柔,后来林书煜屡屡创业失败,这笔钱慢慢又用到了他的生意上。 之后的几年,连林书煜陆陆续续送给沉栀柔的黄金、首饰、奢侈品,都基本被她变卖换现,去填补他生意上的窟窿。 除了手指上的那枚婚戒,沉栀柔什么都没有留下。 “是林琰,”沉栀柔解释,“就是书煜的堂弟,他帮忙买回来……” “我知道,”沉渊不耐烦地揉了揉头发,打断了沉栀柔的解释,“是那个警察!” 早猜到了沉渊知道真相后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沉栀柔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阿柔,”沉渊掰正沉栀柔的肩膀,直视着她,目光幽暗,一字一句地说,“他是警察,你要离他远点,知道吗?” 51.闹事 傍晚,沉栀柔和往常一样,出门去幼儿园接林梦圆。 因为搬家收拾东西耽误了一些时间,沉栀柔出门有些晚了。 她走得很急,没有注意到,从她走出小区开始,就有两只怨毒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森林绿墅旁的小巷子里,刀疤男愤恨地盯着从他面前经过的沉栀柔,肥厚的手掌贴到了自己红肿的右脸上。 因为上次办事不利,还被关进了拘留所,老大罚了刀疤男一年的钱,还不给他活干。 直到今天早上,刀疤男才又被老大叫了过去。 本来,他以为老大终于原谅他的,会让他回到原来的场子干活,没想到老大开口就又是让他去找沉栀柔。 “老大,我被那个警察警告了!”刀疤男颤抖着声音向老大解释原委,“他不让我去找那个娘们,不然就要去砸我们洛河路的场子!” “而且,老大,我都调查过了,”刀疤男还试图分析一下利弊,“那个娘们真的没什么钱,还有一个警察护着!林书煜欠的钱也还清了,我们犯不着去找她,要不然我还是先去找找林书煜的父……” 刀疤男面前的黑衣男子开始还认真听着,后面直接上前一步,就住刀疤男的衣领,狠狠地扇了他两个耳光。 “你懂什么?!”黑衣男子把刀疤男扔出去,又不解气地在他脸上踹了一脚,“我现在要让她把那套别墅吐出来!你要么好好干,要么,就去死!” “是是是,老大,我错了,我错了……”刀疤男捂着脸,屁滚尿流地爬出了老大的办公室。 早上被老大打过右脸,现在依然在火辣辣地发疼。 刀疤男啐了一口痰,发动车子,开出了路口,超过沉栀柔,朝幼儿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沉栀柔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她隐隐听到了人群中心传来了林梦圆的哭声。 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沉栀柔才挤到人群的中心。 刀疤男正指着林梦圆,大嘴裂开,唾沫乱飞,朝周围的家长说着些什么。 亮亮跑到刀疤男前面,将林梦圆挡在身后,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 沉栀柔连忙跑上去,扶起了亮亮,将两个孩子都抱到了怀里。 刀疤男看到沉栀柔过来,马上指着她对周围来接的家长嚷嚷起来。 “大家快来看看嗷,这就是那个老赖!”刀疤男声泪俱下,“她自己住着大别墅,欠债不还,我们老板公司都要开不下去了呀!”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家长纷纷议论起来,有的人甚至拿出了手机,拍起了短视频。 刀疤男一看有人在拍,更来劲了,走到拍摄视频的中年男子面前,对着手机镜头,装模做样地哭诉。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良民,”刀疤男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大家不知道这年头要债有多难噢,我这样的都不要到,被打成这样呐!” 亮亮冲到了刀疤男面前,对着他大叫道:“你胡说,我小柔姨姨才没有欠你钱!” 沉栀柔连忙将孩子拉了回来,护到怀中,尽量不让拍摄短视频的中年男子拍到两个孩子的脸。 林梦圆还不太能理解周围的人话中的意思,但是能感受到看向他们的目光并不友善,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手指也充满了恶意。 “妈妈,我想回家了。”林梦圆害怕地往沉栀柔怀里缩了缩,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将两个孩子拉到身后,沉栀柔站起来,直面刀疤男凶恶的嘴脸。 “欠钱的是我公公和婆婆,不是我。你找他们要吧,我没有钱还你,那套别墅现在也不在我名下!” “那我可没有办法,他们跑了,我不找到找谁?”刀疤男目露凶光,凑近沉栀柔,用周围人听不到的音量小声说,“你不还钱,我天天来这里找你们!” 沉栀柔死死掐住自己的指根,依然强迫无法维持镇定,双目猩红地瞪着刀疤男,不住地颤抖。 还好幼儿园老师一早就报了警,派出所离这里近,民警出警得很快,几分钟就疏散了所有的人群。 刀疤男也趁乱赶紧逃了。 沉栀柔疲惫地牵着两个孩子回家,心情苦涩又复杂。 “小柔姨姨,你不要担心,等我长大一点,以后一定可以把坏人都打跑!”亮亮手臂弯起,比了一个秀肌肉的健美手势。 “我们亮亮真的好勇敢!”沉栀柔温柔地摸了摸亮亮扎扎的小平头。 “圆圆,哥哥以后会保护你的!”亮亮得意地拉起林梦圆的小手。 因为轻度的发育迟缓,林梦圆虽然长得弱小,但其实比亮亮大一岁,晚了一年上学,才会和他同班。 “亮亮,你才是弟弟。”林梦圆不满地和他打闹在一起,很快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沉栀柔却无法忘记刀疤男满脸的横肉,和围观人群的指指点点。 看着面前开心地打闹着的两个孩子,沉栀柔的手颤抖得更厉害。 一定要想个方法,把现在错误的一切都解决掉…… 52.原谅 沉栀柔带着林梦圆一起,先把亮亮送回了家里。 陈语萱留她们吃晚饭的时候,沉栀柔把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并郑重地道了歉。 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是陈语萱去接孩子的话,会怎么样。 “小柔,要不然我们带着孩子一起离开江城吧。”陈语萱想了想,“就去周边的梧市吧,离医院只比现在稍微远一点,带圆圆看病也没有那么不方便。” 陈语萱并没有怪沉栀柔,她理解被麻烦的人缠上后甩不掉的痛苦。 就如她狗皮膏药一样的前夫,她费劲千辛万苦离了婚,独自带儿子躲到江城。 可是,他还是阴魂不散地粘了上来。 “小柔,等我们到了梧市,我就委托别人把这套房子卖了,到时候也不愁养不活我们的两个小孩。” 见沉栀柔沉默不语,陈语萱细细地向她讲解了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而且我也特别想有个女儿,可惜生的是个小子。这段日子,我们住在一起,圆圆像我的亲生女儿一样,我不想再和她分开了!” “小萱姐,”沉栀柔看着越说越激动的陈语萱,若有所思,“我晚上回去再考虑一下。” “也行,你明天再答复我好了。”陈语萱觉得沉栀柔最后总会答应,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 回到家里,沉栀柔把林梦圆哄睡后,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门窗,确定都锁得好好的,才脱力地躺到床上。 电话响起,是沉渊。 他这次告诉沉栀柔,自己已经在国外找到了不错的医生,言辞激烈地要求沉栀柔跟他一起到国外去生活。 “哥……” 沉栀柔刚要讲话,电话那头就想起了高诗佳明媚的声音。 “渊哥,明天的活动,你要穿哪件西装?” “这件酒红色的吧,喜庆一点。”沉渊随手指了一下高诗佳左手的西装,马上回到了电话上,“阿柔,这次你就听哥的,知道了吗?” “哥,”沉栀柔听着那头高诗佳温润的声音,感到很是欣慰,“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如果没有她的话,沉渊的生活本可以变得更加美好。 他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要幸福的。 不顾沉渊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劝她出国,沉栀柔借口说自己困了,挂断了电话。 拿出安眠药的瓶子,沉栀柔直接吃了两片。 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沉栀柔就得了失眠症。 林书煜失踪之后,她的药量从四分之一片直接涨到了一片,可是她依然很难睡着。 两片的安眠药只让沉栀柔睡了一小会,醒过来时,周围仍然是漆黑的。 沉栀柔打开了床头的壁灯,偏过头,盯着她和林书煜的婚纱照发呆。 右手不自觉地捏住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缓慢地转动。 冰冷的金属划过指根,让沉栀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因为母亲的缘故,沉栀柔大学选的英语专业,毕业后工作十分难找,一直从秋招找到春招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林书煜就是在这个时候向她求婚的,他那时候已经大学毕业,自己出去创业了一段时间。 一开始,林书煜创业还算顺利,事业小有所成。 在沉栀柔又一次面试失败之后,林书煜买了大束的红玫瑰放到她手里,单膝跪地,为她戴上了闪亮的求婚戒指。 然后,林书煜深情地望着她,真诚地问她:“小柔,能不能给我一个养你的机会?” 沉栀柔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求婚的那一刻,林书煜眼中绚丽的光彩。 于是,沉栀柔不顾沉渊的反对,大学毕业之后,就顺理成章地和林书煜走进了结婚的坟墓里。 结婚之后,沉栀柔并没有停止找工作,就在她拿到一个不错的外企offer之后,林梦圆到来了。 小小的一团塞在一个粉红色的襁褓中,放在了林书煜家门口,在寒风中哇哇大哭。 除了襁褓里留的一张字条,说明她是林书煜的孩子,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林书煜极力否认了自己曾出轨其他人的事,带门口的婴儿去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显示是他的亲生女儿后,他比沉栀柔还要不可置信。 “小柔,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没有和其他人,我们送走那个孩子吧……”林书煜抱着沉栀柔祈求她的原谅,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 林书煜长沉栀柔叁岁,从沉栀柔大学的第一天开始就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照顾她、帮助她、引导她、开解她,他是沉栀柔相伴多年的爱人,也是沉栀柔一直放心依靠的前辈。 沉栀柔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在缩在自己的怀里哭得如此伤心。 所以,在经历过失望、质疑、愤怒、悲伤之后,沉栀柔还是选择了原谅。 在那个小小的婴儿,用小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指的那一瞬间,沉栀柔也没忍心将她送走。 沉栀柔给孩子取名叫林梦圆,她放弃了工作,一个人艰难地将因为早产而从小疾病缠身的孩子养到了五岁。 她没有经历过怀孕、生产的辛苦,但是在日复一日和林梦圆的相处中,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孩子。 就像沉栀柔心目中所有的正常母亲那样,让她为林梦圆做什么她都愿意。 “书煜,你说那时候我们分开了是不是会更好?”沉栀柔拿过婚纱照,指尖缓慢地拂过照片上林书煜的脸庞,喃喃自语。 窗户明明是紧闭的,窗帘却突然像被风拂起一样扬起了一角。 沉栀柔被吓到,手里的婚纱照跌落到地上,微微弹起,再度落下。 蛛网状的裂痕以林书煜的脸为中心,一圈一圈地扩大,直到整面玻璃裂得粉碎。 沉栀柔连忙下床捡起婚纱照,对着裂纹下林书煜扭曲的面庞,压抑地哭了出来。 “书煜,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53.准备 xyush uwu.on e 收拾好镜框粉碎的婚纱照,沉栀柔擦干脸上的泪痕,又吃了一片安眠药。 她闭着眼躺了下去,没一会又睁开了。 完全睡不着,沉栀柔干脆起床穿好了衣服,翻开自己的存折,查看上面的数额。 学姐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自由翻译了,能接到很多公司的大单,开价都很高。 她对沉栀柔也还算大方,从不克扣酬劳。 林梦圆矫正治疗的钱也在一开始治疗的时候就基本付清了,所以沉栀柔这几年存下的钱节省一点用的话,把林梦圆养到成年不是问题。 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沉栀柔稍微安下了一点心。 从书房找到一迭信纸,回到房间的梳妆台旁边,拿起笔,在信纸上快速写了起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eh ua6.com 笔尖与信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沉栀柔似乎对自己写的东西总是不太满意,涂涂抹抹,写了扔,扔了重新写。 一直到天光微亮,她才写出来满意的叁页,分别装入了叁个信封中,在封面上写上姓名。 沉栀柔舒了一口气,拿出手机,预约了今天上门的快递,输入叁个不同的收件人——沉渊、陈语萱、林琰。 陈语萱昨天和沉栀柔约好了来她家吃早饭,她一早就带着亮亮来敲沉栀柔家的门。 “小柔,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陈语萱对未来充满憧憬,“我们一起带孩子去梧市生活吧!” 沉栀柔却答非所问:“小萱姐,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会帮我把圆圆养大吗?” “嗯?”陈语萱一愣,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沉栀柔,“当然会啊,我说了我把圆圆当成自己得亲生女儿的!而且以我的存款养两个孩子还不是妥妥的……” 陈语萱在爱上渣男前夫之前,也是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富家千金。 她和渣男在一起后,家里多次劝阻失败,直到她被渣男哄骗,偷偷结婚。 父母彻底对她失望,给了她一大笔钱,与她断绝了关系。 “小柔,你没事问这个干吗?”陈语萱说着说着,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我就是问问,没有别的意思。”沉栀柔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蛋叁明治,味同嚼蜡。 “小柔,你不要多想,等我们去了梧市,一切都会变好的!”陈语萱只当沉栀柔是昨天被刀疤男吓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她几句。 吃过早饭,沉栀柔借口自己要收拾东西,拜托陈语萱送林梦圆和亮亮去幼儿园。 陈语萱带两个孩子高高兴兴地出门后,快递员按时上门了。 “这个地址不就在您隔壁几栋吗?”快递员盯着手机屏幕里的地址,露出困惑的表情。 “沉小姐,您用我们快递寄的话,是要先送到邮件中心,才能再发出来。收件人最早也要到今天晚上才能收到,”快递员见沉栀柔不说话,解释了起来,“就是个文件,您还不如直接自己送过去呢!” “嗯,这个时间正好。”沉栀柔不在意地笑了笑,将自己昨天写的叁封信分别装到邮寄的大信封中,封上了封口,交给快递员。 送走快递员后,沉栀柔才开始收拾东西。 沉栀柔先将林梦圆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打包好,放在她的房间门口。 尽管已经在这里住了近六年,偌大的别墅里只属于沉栀柔的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只装了一个袋子。 沉栀柔拎着袋子出门,将它放到大门口物业给每户人家配的垃圾桶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54.江 用图片防一下盗,修文爱好者看到未修改的章节满天飞真的很难受。 请宝宝们耐心等待一下图片加载哦。 如有阅读问题,请在评论区告知我。 55.后悔 “堂嫂!” 林琰想都没想直接冲进了水里,朝沉栀柔的方向奔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沉栀柔回头,看到踏水跑向自己的林琰。 “堂叔。”沉栀柔叫了林琰一声,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堂嫂,快回来!不要做傻事!”林琰一边吼,一边向沉栀柔跑去。 水没到了他的大腿,脚底的沙土绵软,江水将他的裤管浸得透湿,让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沉栀柔对林琰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随即转身继续向江的中心走去。 林琰心里一紧,加快了脚步。 一个大浪冲过来,水波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将沉栀柔整个人裹住,掀翻在水里。 “堂嫂!”林琰终于在这一刻触碰到了沉栀柔,伸手将她拦腰死死抱住。 “放开我!”沉栀柔扑腾了几下,完全挣脱不开林琰的钳制。 “咳咳咳……”江水入侵到肺中,沉栀柔剧烈咳嗽起来,林琰连忙架着她,将她拖回了岸上。 从水里出来,林琰抱着沉栀柔向前跑了好几步,直到远离水域,才心有余悸地将她放下。 “堂嫂,你好一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林琰给沉栀柔拍着背,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痛苦地将呛入的江水都咳了出来。 “堂叔,”沉栀柔终于缓了过来,凄然地朝林琰一笑,“你不该救我的。” “救人哪有不该的。”林琰想用衣袖帮沉栀柔擦去头发上流淌下来的水渍,发现自己的衣服也几乎湿透了,只能用手指轻轻替她抹了抹。 温热的指腹触及到眼皮,沉栀柔闭上眼睛,鼻尖一阵酸涩,几乎要哭出来。 “可是,堂叔,你知道吗?”沉栀柔仰头看着林琰,眼里闪动着晶莹的光泽,“不是每个人都该被救的。” “不管怎么样,我都该救你。”林琰的指节掠过沉栀柔的眼尾,带走了她眼中将落未落的那滴泪珠。 “堂叔,也许,我死了对你来说会更好呢?”沉栀柔退后了一步,脱离了那处温热,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琰,“堂叔,你以后也会那么觉得的。” “胡说!”林琰马上反驳,“我怎么可能希望你死!” “你当然不会希望有人死掉……” 因为你是个正义的使者,善良正直,富有同情心,会出手拯救每一个遇到困难的人。 可惜,她已经陷得太深了,没有资格被他拯救。 沉栀柔自嘲地笑起来,笑了一会,又变成低低地呜咽。 “可是,可是,堂叔,你会后悔救我的……” “我不会的!”林琰扶住沉栀柔,大手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堂嫂,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林琰常年冷峻的双眼里,难得聚起那么多的温柔,像是怜悯世人的天神,高高在上,光芒万丈。 他包容一切,也会包容她。 沉栀柔看着林琰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一时间愣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股强烈的酸涩感瞬间冲进心房,成串的泪珠伴随着啼哭,不停地往下掉。 像是要把积攒了太久的委屈与痛苦都宣泄出来一样,沉栀柔哭了很久。 林琰给陈语萱报了个平安,安静地呆在沉栀柔的身旁,耐心地等待她发泄完所有的情绪。 沉栀柔捂着脸从嚎啕大哭变成小声抽噎,最后终于归于平静,从张开一点的指缝中,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林琰。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自己的自杀和哭嚎都没有引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 “堂叔,对不起,我……”沉栀柔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仍然捂着自己的脸,细软的声音透过指缝传出来,听着闷闷的。 透过指缝,林琰只能看到沉栀柔漆黑的瞳仁,因为被泪水浸透了,湿漉漉的,无辜又可怜。 “堂嫂,上来吧,我先送你回家。”林琰转过身背对着沉栀柔,在沉栀柔的面前半蹲了下去。 沉栀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到了林琰宽厚的肩膀上,靠了上去。 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 56.熟悉1 林琰感受到后背的重量,反手勾住沉栀柔的腿弯,将她背了起来。 沉栀柔攀住林琰宽厚的肩膀,不自觉地把脸贴在他温热的脖颈上,小腿随着他走路的节奏,轻轻晃荡着。 林琰温热的体温总是会让沉栀柔感到异常的安心,脑海里纷乱郁结的思绪慢慢褪去,逐渐化为空白。 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沉栀柔趴在林琰的背上,渐渐沉入了梦乡。 这片江滩离沉栀柔家不算太远,林琰轻松地一路把沉栀柔背回了家里。 陈语萱已经等在了沉栀柔家门口,远远地看到林琰背着湿淋淋的沉栀柔走过来,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柔!”没等林琰走近,陈语萱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沉栀柔从睡梦中醒来,眼神依然迷离,模模糊糊地叫了她一声“小萱姐”。 “是我!是我!”陈语萱哭着揉了揉沉栀柔湿淋淋的头发,“小柔!还好你没事!” 本来,陈语萱不太放心把才落水的沉栀柔交给林琰一个陌生男人来照顾。 但已经到了幼儿园放学的时间,沉栀柔坚称自己没事,让她先去接两个孩子。 “小柔,你好好休息,我会照顾好圆圆的。”陈语萱仍是不太能放下心来,转头又面向了林琰,“林警官,麻烦你好好照顾我们小柔,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小姐,你放心吧。”林琰答应下来。 陈语萱瞥了一眼他周正的五官,想着林琰毕竟是个警察,还是沉栀柔的丈夫的堂弟,才稍稍安心一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沉栀柔家。 “堂嫂,你自己可以吗?”林琰把沉栀柔抱到了她的卧室里,视线从浴室门缓慢地挪到了她脸上。 “嗯,我没事了。堂叔也去楼下洗一下吧。”沉栀柔找了一套林书煜宽松的衣服递给林琰。 “我呆在这等你洗好再去,有事叫我。”林琰接过衣服,放在一旁。 “可是,堂叔你也湿透……” “快去吧,我就在这里,有事叫我。”林琰不容她拒绝,沉栀柔只好找出自己的睡裙,走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来,林琰站在卧室中离半透明的玻璃浴室门最远的地方,对着里面模模糊糊的身影发呆。 这个场景是那么熟悉,就在不久之前,就在这里,才发生过同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林琰也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等在外面。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面前模糊的身影倏然凑近,玻璃门被打开,清晰的沉栀柔出现在林琰面前。 林琰心底汹涌的波涛,在一瞬间化为了平静。 “堂叔,我好了。” 热水让沉栀柔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红晕,鲜活的,具有生气地站在林琰面前。 太好了,她还在这里。 林琰没有动,只是出神地望着沉栀柔。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在探究沉栀柔接近他的目的,还在思索她到底是怎样的人。 可是现在,林琰觉得沉栀柔是怎样的人其实都无所谓。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让她死去。 他想沉栀柔好好活着,想她不再忧伤绝望,想她能肆意地大哭大笑。 “堂叔,你也将就在这冲一下热水吧。”沉栀柔朝林琰指了指身后水汽缭绕的浴室。 “好。”林琰走近沉栀柔,视线快速地略过她的眼眸,扎进了前方浴室的水雾之中。 林琰冲过澡出来时,沉栀柔已经躺到了床上,双目微合,睡颜恬静又温和。 林琰不自觉地唇角上弯,放轻了脚步,走出房间,却在手指搭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被沉栀柔叫住。 “堂叔,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会。” 57.熟悉2 沉栀柔偏过头,看着卧室门口的林琰,闪烁的目光中略带着祈求。 此刻,她心里没有任何复杂的思量与算计,只是刚从冰冷的江水中出来,太贪恋他身上的温暖。 “好。” 林琰没有犹豫,径直走到沉栀柔的身边,像之前那次一样,将温热的手心盖到沉栀柔眼皮上。 “堂嫂,睡吧。” “嗯。”沉栀柔低低地应了一声,再次闭上眼睛,放任自己陷在林琰手掌的温度中。 所有的绝望、难过、痛苦,仿佛都在此刻得到了安慰。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睡得太少,在江边哭得太累了,还是此刻的林琰太过让人安心。 难得在没有吃安眠药的情况下,沉栀柔没花几分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柔!” 卧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打开,穿着白色风衣的高大男子焦急地跑到沉栀柔的床边。 林琰看了一眼沉栀柔,发现她依然安静地沉睡,才将视线转向沉渊,小声提醒道:“她睡着了。” 沉渊看到被子里微弱、均匀的起伏,才终于平静下来,看向林琰。 “林警官,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沉渊不悦地盯着林琰盖在沉栀柔眼皮上的手掌,“阿柔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林琰深深地看了沉栀柔一眼,最终还是收回手,站起身来。 他本来就不应该在这里,也没有资格照顾沉栀柔。 “好,那就麻烦沉先生好好照顾堂嫂了,我也该局里了。”林琰朝沉渊微微颔首,向房外走去。 “怎么会麻烦?”沉渊冷冷地睨着林琰,理直气壮地回他,“我是阿柔的哥哥,照顾阿柔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关上房门前,林琰还是情不自禁地望向了睡梦中的沉栀柔。 沉渊已经坐做了她的床边,爱怜地轻抚着她额前的发丝。 熟悉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林琰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 他总觉得眼前的场景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很久之前曾经经历过。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看到酣睡的沉栀柔,沉渊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等林琰关上房门离开后,他才脱力一般跪倒在沉栀柔的床边。 就在半个小时前,沉渊收到了沉栀柔寄给他的邮件。 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将一切都揽到了她自己身上,沉栀柔在信里交代沉渊,万一东窗事发就将这封信交给警察,证明自己的清白。 沉栀柔的电话打不通,来不及将信看完,沉渊就着急忙慌地飙车赶了过来。 “阿柔,太好了,太好了……你还活着……”沉渊颤抖着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沉栀柔的脸,描摹着她的五官。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做过了,指尖的触感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阿柔,你吓死哥哥了。万一你走了,哥哥要怎么办?” 即使已经确认了沉栀柔没有事,沉渊依然觉得心痛万分,双手握住她的左手,将眼睛埋在她的手心里,压抑地哭了起来。 “阿柔,你怎么能丢下哥哥一个人!” “阿柔,哥哥只有你了,只有你……” 低哑压抑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卧室中,像关在牢笼困兽发出来的一般。 58.努力 难得的安眠,沉栀柔睡了很久,一直到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睁开眼就看到了林梦圆眨巴着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靠在她枕边。 “妈妈,你醒啦?”见沉栀柔醒来,林梦圆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林梦圆带着婴儿肥的小圆脸上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伸出小短手抱住沉栀柔的脖子,凑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圆圆……”沉栀柔坐起来,伸手将散发着奶香味的小团子抱到怀里。 “妈妈,”小小的林梦圆窝在沉栀柔怀里,一个字、一个字努力又认真地对她说道,“虽然圆圆很喜欢小萱姨姨,可是圆圆更想和妈妈永远在一起!” 林梦圆不了解沉栀柔身上发生的一切,只知道昨天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妈妈没有哄她睡觉。 妈妈把她一个人交给了小萱姨姨。 虽然林梦圆很喜欢小萱姨姨,一晚上没有哭也没有闹。 但是,她小小的心脏一直很不安。 她没来由地担心妈妈会不要她,就像奶奶经常吓她的那样。 “妈妈,圆圆以后都会很乖的,妈妈不要离开圆圆好不好?”见沉栀柔不说话,林梦圆急急地蹭了蹭她的脸。 因为轻微的发育迟缓,小姑娘说话很慢,一字一顿的,但每一字都很清晰, 看着林梦圆闪烁着不安的眼睛,沉栀柔一阵揪。 透过林梦圆的眼睛,她好像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 母亲是在沉栀柔5岁生日的那天离家出走的。 一切发生得毫无征兆,母亲按照承诺,给生日的沉栀柔买了她梦寐以求的小蛋糕和毛绒小熊。 她静静地等待着沉栀柔吃完了蛋糕,望了一圈乱糟糟的屋子,用交织着眷恋与愧疚的眼神深深地看了沉栀柔一眼。 然后,就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什么都没有带,径直走出了屋子。 正在玩毛绒小熊的沉栀柔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着急地放下了她爱不释手的毛绒小熊,巴巴地跟了上去。 母亲越走越快,幼小的沉栀柔非常焦急,加速迈动自己的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跟母亲身后。 她从快走变成了小跑,也不能阻止母女间拉得越来越远的距离。 终于,幼小的沉栀柔跑不动了,摔倒在泥地里。 石子磕开膝盖,留下永不消退的疤痕,沉栀柔呜呜哇哇地大哭起来。 一直在在前面疾行的母亲终于停下了脚步,走了回来。 她蹲下将哭喊着的沉栀柔扶起来,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问她:“阿柔,你要妈妈开心吗?” 膝盖上剧烈的疼痛,让幼小的沉栀柔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点头。 “阿柔,你要妈妈开心的话,现在就不能哭。也不能拦着妈妈。” 母亲一边替沉栀柔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嘱咐她,目光却始终不敢落在她身上。 “……嗯,阿柔要妈妈开心。”沉栀柔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拼命止住呜咽。 细小的手指攥成圈圈的小拳头,不停地碾自己的眼睛。 母亲拍了拍沉栀柔的头,站起来,似乎又准备走远。 沉栀柔急急地迈开腿跟了上去,抓着她的衣摆问她:“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你好好学习,变成一个优秀的孩子,妈妈就会回来的。” 沉栀柔记得当时母亲是这样讲的,所以她一直非常刻苦地学习。 母亲是英语老师,所以,沉栀柔大学也选了英语专业。 母亲的家乡在江城,所以,沉栀柔也选择了江城的大学。 可是,从白天等到黑夜,从5岁等到25岁,沉栀柔也没有等到母亲的归来。 25岁的时候,沉渊带着沉栀柔找到了失踪多年的母亲,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一家叁口,其乐融融。 母亲长了白头发,眼尾也凝聚了许多沉栀柔不认识的皱纹,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沉栀柔没有上前,拉着沉渊离开了。 以前,沉栀柔一直觉得无论什么东西都是可以通过等价交换获得的。 努力学习就可以获得优异的成绩,认真工作就可以获得金钱,真诚待人就可获得友谊。 所以,她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学习还不够努力,是不是自己没有变得足够优秀。 她才一直没有得到母亲的认可,无法让母亲回到她的身边。 后来,沉栀柔才慢慢理解,有很多东西,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换不来的。 世界并不总是具有付出相应的代价,就能得到同等收获的规则。 更多的时候,她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无法得到想要的东西。 “圆圆,你不用很乖的。”沉栀柔抱紧林梦圆,心中一片坚定,“不管怎么样,妈妈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沉栀柔想,爱大概是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得到的东西。 59.袭警 “小柔!”陈语萱表情严肃地按住存折,将它移到了沉栀柔面前,“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傻事!” 沉栀柔寄给陈语萱的邮件里,有她写的麻烦陈语萱好好照顾林梦圆的信,和她这几年的存款。 “对不起,小萱姐,我以后不会了。”沉栀柔心虚地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沉渊,低着头接过自己昨日才寄给陈语萱的存折。 陈语萱抓着沉栀柔好一通声泪俱下的教训,才带着亮亮离开。 幼儿园布置了制作树叶书签的周末小作业,林梦圆跟着陈语萱一起出去找树叶,空荡荡的客厅里只留下沉栀柔和沉渊两人,相对无言。 “阿柔,”过了良久,始终面色沉郁的沉渊才开口,“你不知道我昨天收到邮件之后有多担心?” 沉渊严厉的语气让沉栀柔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盯着眼前的茶杯小声地保证:“对不起,哥,我真的不会再这么做了。” “我们兄妹本来就是一体,你有什么是不能和哥哥说的?为什么要一个扛着?”想到沉栀柔昨天独自去自杀,沉渊简直气得想掀桌子,声音也不自觉地拉大。 “哥,”沉栀柔将手心覆在沉渊手背上,迎向他充满愤怒和懊悔的眼睛,“我们两个都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像小时候那样相依为命也能活下去的。” “阿柔,你在和我划清界线吗?”沉渊一下子没了刚才生气时的气势,受伤地看着沉栀柔。 “我本来就应该自己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沉栀柔认真地对沉渊说道,“哥,你也该过自己的人生,不要永远和我捆绑在一起。” “阿柔……”沉渊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能说下去,颓然地走出了沉栀柔家。 沉栀柔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但并不后悔。 越早切割开沉渊和她的关系,沉渊就越安全。 “林队,有你的邮件。”门卫老张在林琰进门的时候叫住了他,从窗口递出一个大信封。 “谢谢。”林琰本来以为是上级寄过来的文件,看到上面寄件人沉栀柔时,快步拿到办公室打开了邮件。 里面只有一把别墅大门的钥匙,和沉栀柔写的一封信。 信很简短,沉栀柔在信里感谢了林琰帮她买下了法拍的房子,并让他以后随意处理。 “你都没有什么其他的想和我说了吗……”林琰的心底腾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望。 他烦躁地撕碎了邮件外封扔到垃圾桶里,将信和钥匙塞进了口袋。 下午,林琰调休,摩托才开出警局没多久,他就发觉了不对。 林琰尝试着放慢了速度,果然,通过后视镜,他看到了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也稍稍放慢了一点速度。 穿过两个路口,林琰加快了速度,在绿灯的最后一秒穿过马路,黑色轿车不敢跟的太近,被挡在红灯后。 林琰转弯开到另一条路上,趁着大楼对黑色轿车的遮挡,马上迅速又转了一个弯,藏到了一个小巷子中。 红灯一过,黑色轿车马上转弯开了过来,司机没有发现林琰藏在旁边的巷子里,径直在他面前开过。 透过车窗,林琰看到了坐在驾驶位上的人,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 林琰记得他是刀疤男的手下,因为持械斗殴被他抓捕后拘留了,不久前才出去。 陈语萱之前已经把刀疤男到幼儿园骚扰林梦圆的事情告诉了林琰。 上次用会所的事情没能够震慑住刀疤男, 林琰直接给借贷公司的老板打了电话。 对方态度良好地再叁表示,一定会看管住手下,不让他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林琰的父亲这几天也瞒着姜琬,凑钱帮林书煜的父亲还清了工厂的欠款,将工厂收到了自家公司名下。 林书煜家所有的欠债都已经还清了,那么,刀疤男的手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琰思索之际,一阵车轮急速拖过地面的尖啸声传来,竟是那辆黑色的轿车折返回来了! 轿车倒车开到巷口,猛然加快了速度,直直地朝林琰撞来! 60.护送 林琰眼疾手快地跳下摩托车,翻身一滚,躲避轿车的撞击,肩膀狠狠地撞在墙上,旧伤发作,彻骨的疼痛瞬间侵入骨髓。 巷子不大,本来就仅能容纳一辆小型汽车通过。 因为刚才猛烈的撞击,黄毛混混开的轿车斜了车身,卡入了巷子,动弹不得。 黄毛混混焦急地打开车门想要逃跑,林琰却一咬牙站了起来,助跑几步,手撑住车顶,直接横跳过轿车,抓住黄毛混混,几下就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林琰下班没带手铐,直接脱了外衣将黄毛混混双手反剪在身后困住。 然后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给王恒打了电话,让他开着警车来把嫌疑犯押回去。 这里离公安局不远,王恒没几分钟就赶到了。 “你小子居然敢袭警!”王恒一边动作粗暴地将黄毛混混押上警车,一边愤恨地审问他,“快说!是谁指使你干的?!” 黄毛混混却始终一言不发,耷拉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好像被吓到了。 把混混铐到车上交给别的警察,王恒马上又折了回来。 赶来的交警拍照取证后,林琰打电话叫了拖车来拖走撞坏的摩托车和轿车,这之后都会成为混混故意杀人未遂的证据。 “林队,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王恒关切地看着林琰捂着肩膀的左手。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林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王恒,你回局里审问那个混混吧。” 现在差不多是幼儿园的放学时间,而这里离林梦圆的幼儿园很近。 虽然看样子,刀疤男的手下是在跟踪他,林琰还是不放心地打算去幼儿园看看。 之前刀疤男就几次叁番地找过沉栀柔,现在还清了所有债务之后,刀疤男居然还派了手下来杀他。 这一切都说明刀疤男是个报复心极强的罪犯,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沉栀柔母女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又看了一眼时间,林琰越想越不放心,干脆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幼儿园门口。 林琰到的时候,恰好刚到放学时间,幼儿园门口围满了接孩子的家长。 只一眼,林琰就看到了沉栀柔。 她穿了身素白的裙子站在人群的最后,乌黑的长发铺满肩头,微笑着看着一边叫妈妈,一边朝她跑过来的小女孩。 亮亮今天生病了没来幼儿园,沉栀柔只接到了林梦圆。 她不知道在幼儿园受了什么委屈,从出校门开始就在抽抽嗒嗒地哭泣,路也不肯走。 沉栀柔只好将委屈的小姑娘抱到怀里,一边柔声安慰她,一边抱着她回家。 林琰本来只想跟在沉栀柔身后,暗中护送她们回到家里。 但是眼看着沉栀柔抱着林梦圆越走越慢,他还是走了过去。 “堂嫂,”林琰向沉栀柔打了个招呼,对着林梦圆伸出双臂,“我帮你抱着吧。” 林琰的突然出现让林梦圆愣住,一瞬间忘记了哭,害怕地钻到沉栀柔怀里,不敢看他。 “圆圆,妈妈很累了。叔叔帮妈妈抱你回家好不好?”林琰尽量软下声音去哄不喜欢自己的小姑娘。 “堂叔,不用了,就一点点路。”沉栀柔抱歉地朝林琰笑了笑,又摸了摸林梦圆小脑袋,对她说,“圆圆,这个叔叔是好人,你不用怕他的。” “叔叔是警察。”林琰没有放弃,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证放到林梦圆面前,继续哄她,“圆圆,你不想看看叔叔的警察证吗?” 61.错觉 小孩子对警察叔叔有天然的信服感。 林梦圆冒起头起头看看林琰,又看看警察证上他穿警服的照片,似乎是终于相信了,将短短的小胖手伸向了他。 林琰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从沉栀柔怀里接过小姑娘,让她坐在自己左手的臂弯上,和沉栀柔一起走向家的方向。 沉栀柔走在林琰的旁边,一路上都有认识的家长和她打招呼。 “今天你老公也来帮忙接孩子了呀。”林梦圆同班孩子的奶奶走过来,拍了拍沉栀柔的肩膀,笑着和她打趣,“哎呦,圆圆妈妈好福气哦!” 林书煜没有陪沉栀柔来过幼儿园,家长们理所应当地把林琰认成了林梦圆的爸爸。 “不是的,这位是……” 沉栀柔刚要解释,对方已经牵着孩子走远了,临走前还微笑着对林琰道了个别。 “圆圆爸爸,再见啦。” “再见。”林琰礼貌地朝老太太微微颔首。 “对不起,堂叔,让他们误会你了。”沉栀柔尴尬到不行,都不好意思去看林琰的脸。 “小事而已,堂嫂不用介意。”林琰平静地回应,似乎并不以为意。 他抱着小小的林梦圆从幼儿园一路走过来,听她奶声奶气地讲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树叶书签没有得奖的小事。 沉栀柔就走在他的身侧,一直轻声细语地安慰着伤心的小姑娘,鼓励她下次做更好看的,直到她破涕为笑。 一路上都有带着孩子的其他家长和他们打招呼,叫他“圆圆爸爸”。 这一刻,就连林琰的内心也产生一种他们才是一家叁口的错觉。 林梦圆刚才哭累了,上一秒还趴在林琰的肩头和沉栀柔说着要去森林公园捡树叶,下一秒就兀自垂下头,睡得异常香甜。 沉栀柔甜软的嗓音在她发现林梦圆睡着的时候,戛然而止。 林琰的视线掠过沉栀柔微抿着的浅粉唇瓣,定在前方的路面上,觉得有些遗憾。 虽然沉栀柔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这样温柔细腻的。 但是她对着林梦圆讲话的时候,声音里除了一贯的温柔,还掺了了几分对女儿的宠溺,听着更加甜美。 可以的话,他想一直听到她的声音。 江城这几天都没有下雨,天气转暖,通常只有冬夏两季的江城,难得展露出一点春日的感觉。 连面前拂过的微风都带着些暖意,沉栀柔迎着风,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 “堂叔,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沉栀柔仰起头问林琰,唇角微勾,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走在林琰的左后方,看着林梦圆恬静的睡颜,脚步轻快。 那次刀疤男来幼儿园闹事后,沉栀柔每次接送林梦圆都觉得很不安,担心刀疤男会再次过来找麻烦。 平常陈语萱都会陪着她,但是今天亮亮生病了,她留在家照顾。 一路上,沉栀柔简直紧张到了极点,一直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人。 现在林琰走在她的身边,沉栀柔才觉得紧绷的心脏稍稍松弛了下来。 “……我今天调休,正好路过这里。”怕沉栀柔感到不安,林琰没有告诉她黄毛混混的事情。 “堂嫂,你最近……还好吗?”林琰放慢脚步,等着沉栀柔走到与他齐平的位置。 他侧头看向沉栀柔,面露担忧。 之前的事情让他很担心沉栀柔,他怕刀疤男会出于报复,来找沉栀柔麻烦,再次逼得她想不开跳江自杀。 “最近那些讨债的人没有来过了,不过,”沉栀柔如实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爸妈他们的债还没有还掉,不知道以后他们还会不会找来幼儿园。” 比起自己,沉栀柔更担心林梦圆会受到伤害。 “我爸已经帮伯父伯母把工厂的欠债都还掉了,堂嫂放心吧。”林琰看着沉栀柔脸上忧虑的神色,不由得也蹙起了眉。 虽然林书煜他们欠下的债务已经都解决了,但是,刀疤男这种报复心强的混混不知道后续会不会做出什么更过激的事情。 林琰甚至有些后悔打电话让借贷公司的老板约束他,这怕是会招来他更强的报复。 希望刀疤男能冲着他来,不要再来打扰沉栀柔。 “那……”沉栀柔突然紧张地扭头看向林琰,声音陡然提高,又像意识到什么一样,小下来,“爸妈他们知道债已经还清了吗?” 62.他做贼心虚 “我爸给伯父伯母发过消息了,但是他们好像没有回他。”林琰如实回道。 得知欠款都还清后,他就没有再向父亲详细地询问过林书煜父母的情况。 林胜强替弟弟林胜坚还钱的事情暴露那天晚上,姜琬就召集了全家人聚在父母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爹一顿好骂。 “爸,我真想给你改名叫林省钱!省得你老出去乱花钱!”姜琬坐在茶室的主位,一双漂亮的杏眼瞪圆,愤怒地盯着林胜强。 自知理亏的林胜强无助地将视线投向边上的老婆,期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但是,下一秒,姜玥女士就无情地转过了脸,完全不想管她败家的老公。 “小琬,爸爸知道错了,你们原谅我这一次吧。”林胜强只好认错,头几乎要低到茶几上。 “总之以后你一分钱零花钱都别想要了!”掌握家庭经济大权的姜琬放下狠话,“公司分红也给你取消掉,求你老婆养着你吧!” 那场家庭会议最终以剥夺林胜强的所有经济权告终。 怕被姜琬发现自己之前向她借钱的目的,林琰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讲。 “林sir,你上次借我那么多钱都用完了吗?”从父母家出来,姜琬斜倚在院子中的紫藤花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琰。 “我以后会分批还你的。”林琰不想告诉姜琬钱用来买回林书煜家的别墅了,只好这样回她。 “简行已经都告诉我了。”姜琬直接戳破了林琰的掩饰。 简行是当初办理林书煜借贷案的法官,和姜琬私交不错。 林琰刚拍下林书煜家的别墅,办好手续,他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姜琬。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保住爷爷买的房子,才用尽所有的积蓄买下了那套别墅的?”姜琬双臂交叉在胸前,朝林琰挑了下眉,“甚至还拉下脸向我借了那么多钱。” 林琰没法对姜琬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沉默地站在她面前。 “你是为了沉栀柔吧?”姜琬表情戏谑,语气笃定,“林琰,你爱上她了。” “你胡说什么!”林琰焦急地大声否认,“她是我们的堂嫂,我怎么可能对她有那种想法?”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咯!”姜琬似笑非笑地在林琰的心脏前竖起食指,点了点。 姜琬没有碰到林琰,他却像触电一般后缩了一下。 做贼心虚。 姜琬可怜地看着她死板的蠢哥哥。 “我没有对她……”林琰还在否认,声音听上去却很无力。 “行!行!林琰,你没有!”姜琬站起来走向车库,走出几步,又停下来,回过头斜睨着林琰。 “林sir,你现在不趁着林书煜那个废物逃债的时候努力一点的话——”姜琬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沉栀柔就永远只能是你的堂嫂咯!” 沉栀柔就永远只能是你的堂嫂咯。 那晚,这句话来来回回地浮现在林琰的脑海里,直到深夜。 林书煜欠下巨额债务,却不管不顾地扔下妻女,一声不吭地自己逃债出去。 他不爱沉栀柔。 可是,沉栀柔对林书煜又是怎么想的呢? 林琰看向身侧的沉栀柔,她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路面,漆黑柔顺的长发垂落下来,掩去了她侧脸大部分的轮廓。 “爸妈他们……”沉栀柔转头看了眼林琰,又马上将视线收回了自己的脚边,声音微微颤抖,“他们都没有回消息吗?” “他们可能只是暂时收不到消息。”林琰安慰着沉栀柔,“以后总会知道的。” “嗯……那等他们知道消息了,应该就会很快回来了吧?”沉栀柔头都没有抬一下,声音也细如蚊呐。 比起在问林琰,更像在自言自语。 “应该是吧,等他们知道自己不需要逃债,就会回江……” “那书煜呢?”沉栀柔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林琰的话一样,猛地抓住他的衣角,焦急地打断了他,“书煜他有消息了吗?” “堂兄他……暂时还是没有什么消息。”看着沉栀柔急切的样子,林琰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心脏好像在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很难受,很烦躁。 “这样啊……”沉栀柔放开林琰的衣角,手臂颓然地垂到身侧,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沉栀柔就永远只能是你的堂嫂咯。 姜琬的话突然又回荡在耳畔,林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她本来就永远是他的堂嫂啊。 “堂嫂,我会帮你找到他的。”林琰勉强扯出一丝微笑,笑意却达不到眼底,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阴沉。 “是吗?”沉栀柔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对林琰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那太好了。” 63.为他流了一滴泪 刚走到家门口,林梦圆就醒了,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林琰怀里跳下去,要去陈语萱家看生病的亮亮。 林琰稳稳地把她放到门口的台阶上,小姑娘弹射一般飞跑了出去。 “妈妈,我晚饭后再回来。”清亮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字地从小姑娘口中抛出来。 矫正治疗的效果很好,林梦圆现在跑动起来和正常的同龄孩子几乎无异。 沉栀柔望着她小小的背影,不自觉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是她冒着危险留在这里的最大目的。 但是,林书煜的父母马上会回来,一切暴露的概率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大。 要怎么办? 沉栀柔下意识地捏住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缓慢地转动着,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侧。 夕阳的余晖照射到银白色的戒指上,反射出刺眼的光线,扎进林琰的眼中。 林琰闭了闭眼睛,依然无法躲掉那束刺眼的光线。 它直直地刺在自己的眼皮上,存在感是那么强烈。 “堂嫂,我先走了。”将沉栀柔她们送到这里,林琰觉得安全了。 上次偷窃事件后,森林绿墅的物业加强了安保,每条路上都加了不少监控。 还时常有保安开着有闪灯的电动车在路上巡逻,刀疤男不至于闯进小区犯罪。 “堂叔,进来喝杯茶再……” 回头的时候,沉栀柔正对上林琰看着自己的眼睛。 林琰本来就身材高大,现在还站在比她高一阶的台阶处,眼神明亮锐利,似在审视自己。 沉栀柔的心脏猛然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地稍稍后退了半步。 她一开始就站在台阶的边缘,后退半步让她直接踩空了,惊呼一声直直地向后跌下去。 林琰连忙一大步跨下两阶台阶,大手一伸捞住了沉栀柔的腰肢,让她落到自己的臂弯里。 肩膀被沉栀柔下落的重量狠狠地向下牵拉,旧伤和躲避黄毛混混时撞击到墙壁的疼痛再次被激起。 剧烈的疼痛感猛然扎入骨髓,林琰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堂叔,你没事吧?”沉栀柔双脚抵住地面,艰难地找回自己的重心,从林琰的怀里站起来,关切地看着他。 林琰的外套用来绑黄毛混混了,没有拿回来,他现在只穿了一件短袖。 因为刚才的动作,他的袖子被微微卷起,袖口的边缘露出一大片骇人的青紫。 “堂叔,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站稳才害你……”沉栀柔歉疚地看着林琰手臂上触目惊心的颜色。 她细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沉栀柔身上总有一丝淡淡的花香味,不知道是香水,还是洗衣液的味道。 他们此刻离得很近,林琰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手掌从沉栀柔的腰肢上拿下来。 淡淡的花香味直直地沁入了林琰的鼻腔。 “没事的。”林琰打断沉栀柔的道歉。 他收回了托着沉栀柔腰肢的手掌,稍稍拉远两人的距离。 沉栀柔身上花香味很淡很淡,只拉开这一点点的距离,他就闻不到了。 林琰拇指的指腹缓缓地从自己小指碾过,划到食指,又慢慢地磨回小指,好像要留下一些香味的实质。 “可是,堂叔你……”沉栀柔声音微微颤抖着,已经染上了浅浅的哭腔。 “和堂嫂没有关系,是刚才抓捕嫌疑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林琰向下扯了扯袖子,盖住手臂露出的一小截青紫。 怕吓到沉栀柔,林琰没有告诉她那个嫌疑犯就是刀疤男的手下。 “很痛吧?”沉栀柔担忧地指了指林琰的袖口露出的青紫,“堂叔,进来我帮你涂点跌打酒吧。” 沉栀柔眨了一下眼睛,眸中的水雾聚成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自她的眼尾滴落下来。 ——啪嗒。 小小的泪滴掉落在林琰心底,激起千重巨浪。 沉栀柔为他,流了一滴泪。 64.她更进一步的话,他会怎么样呢? 沉栀柔的眼泪让林琰拒绝的话卡在咽喉,最终被咽回了腹中。 把林琰带到自己的卧室,沉栀柔让他坐到梳妆台后的凳子上。 然后,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药箱,找出里面的红花油。 “堂叔,把上衣脱了吧。”沉栀柔站在林琰身前,一边拧着红花油的瓶盖,一边自然地对他说道。 “只有肩膀而已。”林琰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掀起了袖子,卷到领口处。 撞墙的那一下太过猛烈,骇人的青紫爬满了林琰右侧整个肩背,一路蔓延到了大臂上。 “不行!”沉栀柔不赞同地皱起眉,用从未在林琰面前展露过的强硬口气说道,“这样会沾到衣服上,而且肩膀后面也会涂不到。” “对不起,堂叔,我这样训斥圆圆习惯了。”沉栀柔似乎是意识到了面前不是小孩子,而是和自己年岁相当的林琰,“就……脱掉上衣会好涂一点……” 绯色悄然爬上沉栀柔白皙的脸颊,她有些心虚地别过脸,不敢看林琰的眼睛。 声音也比往日更加绵软,完全没了刚才训人的气势。 “呵……”林琰没忍住笑了出来。 眼看着沉栀柔的脸颊有越来越红的趋势,林琰迅速收回上弯的唇角,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声:“好。” 话音落下的同时,林琰套头脱掉了自己的短袖,胸口结实的肌肉直接暴露在沉栀柔眼前。 常年的锻炼让林琰的身材维持得很好,胸肌鼓起,饱满的轮廓充满爆发性的力量感。 标准的八块腹肌,如刀刻出的一般,坚硬结实,每一条沟壑都纵横分明。 腹肌下的腰却极其精瘦,流畅利落的人鱼线隐入裤沿,让他精壮的身体减少了几分攻击性,平添了几分性感。 沉栀柔只扫了一眼,就迅速别开眼,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到手中红花油的瓶子上。 她甚至有些后悔让林琰脱衣服。 这个人的身体,性魅力强得过分。 用拇指和食指的指节卡住红花油的瓶盖,沉栀柔用力拧了一下,瓶盖却没能被拧动丝毫。 “也不知道上次是谁把瓶盖拧得那么紧的……”沉栀柔焦急地嗔怪了一句,声音细细软软的,撒娇一般。 沉栀柔盯着瓶盖犯愁之际,一双温热的手掌拢上她的双手,手里的瓶子随即被拿到林琰手中。 “堂嫂,我自己来吧。”林琰捏住瓶盖,轻轻一旋就打开了。 沉栀柔刚要接过打开的药瓶,林琰已经熟练地从梳妆台上拿了几只棉签,伸入药瓶中,等棉花被浸透,就拿出来往肩膀的青紫处按。 动作熟练流畅,显然是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了。 “堂叔,还是我帮你涂吧。”沉栀柔伸手抓住林琰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而且,肩膀后面你也涂不到。” 沉栀柔冰凉细腻的指尖与他温热的皮肤相触的那一刻,林琰感觉手腕像过了电一般,微麻了一下。 “好。”林琰不着痕迹地翻转了一下手腕,让它从沉栀柔的手心中脱离出来。 然后,他将药瓶和棉签都放到沉栀柔手里。 双手迅速地缩回,垂落在身侧,微微握拳。 沉栀柔看着林琰一副好似如临大敌的样子,心底轻笑了一声。 她更进一步的话,林琰会怎么样呢? 65.吻 “堂叔,疼的话你说一下。” 为了给林琰的肩膀涂药,沉栀柔很自然地凑近了一点,将棉签按到他肩上的青紫处,再轻轻地涂抹开。 沉栀柔说话轻声软语的,下手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轻重。 棉签裹着冰凉的药液压入肌肤的那一刻,即使是林琰这样意志力比一般人强出许多的人,都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 “堂叔,很痛吗?”沉栀柔停下了手上抹药的动作,微微弯下腰,担忧地看着林琰的肩膀。 “有一点。”林琰疼得冷汗直冒,脸上却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吹吹就不痛了。”沉栀柔温柔一笑,低头凑近林琰,像哄小孩一般,对着他的肩膀轻轻吹了几口气。 她此刻离林琰不过几寸,微热的呼吸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花香笼罩过来,落到林琰的肩膀上,同时也喷洒在他的脖颈和脸侧。 乌黑细软的发丝随着沉栀柔低头的动作散落下来,一根根落到林琰的手臂上。 酥痒的触感在皮肤上慢慢铺展开,将所有的疼痛都一点点驱散走。 “堂叔,还痛吗?”沉栀柔微微直起身,柔声问林琰。 浅粉色的唇畔正好挨在林琰的耳畔,气息都扑在了他的耳朵上。 在耳道中来来回回地游荡,撩拨出难耐的痒意,让他的耳尖也泛起不易察觉的薄红。 “不痛了,堂嫂继续涂吧。”林琰不自然将腰背挺得笔直。 耳道里的痒意不知道为何一直蔓延到了腰眼处,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若有似无地撩拨着他的神经。 “堂叔,痛的话你不要忍着,一定要告诉我哦。”沉栀柔靠近林琰的耳朵,直接对着他的耳道轻轻吹了一下,像说悄悄一般低声道,“吹一吹就会好的。” 她的声音轻曼绵软,婉转娇柔,媚得好像要滴出水来。 “好。”林琰低低应了一声,微抿着薄唇,将青紫的右肩往沉栀柔的面前侧了侧。 借着这个动作,他自然地将头扭向了左方,避开了沉栀柔的视线与气息。 沉栀柔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琰的异样,拿着棉签,慢条斯理地涂抹过林琰肩头每一寸青紫的皮肤。 被药液涂抹过的地方,先是冰凉,马上又变得异常火热。 沉栀柔换了好几支棉签,认认真真地给林琰涂了好几遍。 细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扫过林琰的手臂,带起一波又一波的酥痒。 皮肤下似乎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流动,在叫嚣,蚀骨的痒意渗入骨血深处。 林琰咬紧了牙关,才始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堂叔,好了哦。”过了不知道多久,沉栀柔终于大发善心地结束这场对林琰的折磨。 将棉签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沉栀柔拧上红花油的瓶盖,把药瓶放到旁边的梳妆台上。 “谢谢。” 林琰伸手去拿放在梳妆台上的T恤,转头的瞬间,一双冰凉的小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林琰错愕地仰起头看向沉栀柔。 卧室顶灯从沉栀柔的发顶照下来,逆着光,他看不清沉栀柔的表情。 只能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 “堂嫂,你……” 微凉的吻在此刻落了下来,封住林琰才开启的唇瓣。 66.堂叔,我们做吧(h) 冰凉柔软的手指抓住林琰的脖颈,贴着他火热的肌肤,一路抚摸到他的后颈。 沉栀柔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林琰身上,唇齿仿佛要交融在一起一般紧紧相贴。 直到肺中所有的氧气都被耗尽,沉栀柔才停下来。 “堂叔,你刚刚想说什么?”沉栀柔的手指从林琰的后颈滑过,贴上他线条硬朗的侧脸。 她睁大水盈盈的双眸,无辜地看着林琰,似乎真的只是在疑惑在他们接吻前,他说了什么。 如果不是两人都过于剧烈的喘息,林琰甚至要怀疑刚才的那个吻是不是真的。 “我……”林琰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那只冰凉细腻的小手在自己火热的脖颈上游走,在自己的脸侧停留。 “堂叔,”沉栀柔倏然凑近,眉心抵到林琰的前额上,轻声对他说道,“我们做吧。” 她柔软的唇瓣就贴在林琰的鼻尖上,将直白的话语一字一字地渡给他。 微热的气息与细软的发丝笼罩在林琰的脸上,他要紧绷起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才能勉强保持自己的理智。 “堂嫂,我们不……” “堂叔,”沉栀柔轻笑一声,打断林琰无力的拒绝,“你不想吗?” “我不想这样。”林琰握住沉栀柔的手臂,将她拉离自己的脸。 他的语气冷淡,眼皮微阖,将视线聚焦在下方,没有去看沉栀柔的脸。 “可是我想啊……” 轻曼的声调未落下,沉栀柔毫无预兆弯下腰地朝林琰靠过来,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再次吻住他的唇。 这一次,林琰反应很快。 双唇仅仅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林琰就微微后仰,躲过了沉栀柔进一步的吻。 沉栀柔失去重心,措不及防地向前跌去,细腻柔嫩的双手直接抵在了林琰的胸口。 他的胸肌原来是这样坚硬的啊。 沉栀柔模模糊糊地想着,混乱的想法渐渐占据她堆满算计的脑海。 “堂嫂,你没事吧?”林琰连忙环住沉栀柔的腰,扶住她。 林琰的双腿岔开着,沉栀柔正好跌到他的双腿间,倚靠到他身上。 她整个人都被林琰圈在怀里,两个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紧紧相贴在一起。 “抱歉。”林琰马上从沉栀柔的腰肢上收回手,沉声道歉。 “堂嫂?”林琰叫了沉栀柔一声,她依然倚靠在林琰怀里没有动。 四周暧昧的空气让林琰的双手尬尴地几乎无处安放,在空中僵了一会,最终无力地垂落于身侧。 “堂叔,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吗?”沉栀柔双手撑在林琰坚硬的胸肌上,水润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娇柔的声音里充满了诱人的蛊惑。 “堂嫂,起来吧。”林琰咽了一口口水,强压住喉间翻涌的痒意,无奈地别过脸。 沉栀柔压在他身上,除了脖子,他哪里都动不了。 “可是,我不想起来啊。”沉栀柔干脆顺势坐到了林琰的大腿上,环住他的脖子。 极近的距离,让沉栀柔发现了隐藏林琰耳后,小麦色皮肤下隐隐的绯红。 “堂叔,你喜欢我这样的吧?”沉栀柔愉悦地笑起来,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67.你再急一点也没有关系的(h) “堂嫂,不要玩了。”林琰忍无可忍地将沉栀柔从自己的大腿上抱下去,将她稳稳地放到面前的地面上。 “堂嫂,我先告辞了。”林琰站起来,拿起自己的T恤,一边穿到自己身上,一边往卧室外走。 “堂叔,等一下!”沉栀柔焦急地跑过去,抱住林琰的腰。 正套上身的T恤挡住了林琰的视线,脚步一时不稳,被沉栀柔撞得往床上倒去。 “堂叔,”沉栀柔拨开林琰的T恤,与他面对面,表情无辜,“我没有在玩。” “你没有吗?”林琰蹙起眉,认真地看着沉栀柔。 “堂叔,”沉栀柔勾住林琰的脖子,将唇瓣贴到他的耳廓上,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很认真的。” 说完,沉栀柔稍稍支起身,朝林琰温柔地笑起来,盯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堂叔,我很认真的。” 她漂亮的双眸里闪动着惑人的光彩,一瞬不瞬地看着林琰,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堂嫂……”林琰一时间愣住。 趁着林琰唇瓣翕动之际,沉栀柔低头吻住了他。 先是锋利的贝齿轻轻地在林琰的薄唇上啃咬,像是在惩罚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接着温软的舌尖探入了他的口中,轻舔了一下他的牙齿,逼着他打开牙关。 沉栀柔的小舌像一尾灵活的小鱼一般,游入林琰的口中,缠着他的舌与她一起嬉戏。 口腔中来不及吞咽的津液越聚越多,在两人激烈的唇齿交缠中,被挤压着发出“啧啧”的水渍声。 淫靡的声音刺激着林琰紧绷的神经,夺走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激烈的拥吻夺走了沉栀柔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氧气。 她松开紧抱着林琰脖颈的手,剧烈地喘息起来。 “堂叔——嗯——” 还没等到沉栀柔的呼吸恢复平稳,林琰直接抱住她,翻身将她压到自己身下,欺身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用力啃咬沉栀柔口腔中的软肉,吮吸她的舌尖,舔舐她的贝齿。 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吃到自己腹中。 “嗯哼……堂叔……轻……轻点……”沉栀柔被吻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的每一个喘息都会被林琰夺走,直到她近乎窒息,堪堪魇足的林琰才停下来。 从她的唇瓣上扯出无数晶莹的银丝,拉长,断裂,细碎的水渍迸溅到脸上。 嫩粉色的唇瓣被吻得嫣红,在雪白的肌肤的映衬上,更显得娇艳欲滴。 沉栀柔小嘴微张着,如一条搁浅多时的鱼儿一般,仰躺在床上,胸脯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着。 伏在她身上的林琰同样也在剧烈地喘息,火热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上。 沉栀柔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胯下的硬挺,此刻就抵在她的小腹上,坚硬,滚烫。 “堂叔,你好急哦。”沉栀柔悠悠地开口,像是在嗔怪林琰一般,声音柔媚又细软。 “抱歉,堂嫂,我……”林琰窘迫地道歉。 他的脑子现在依然是晕乎乎的,想不出什么话来。 只是觉得全身都很热,唇齿间都是迷人的香甜。 “堂叔,”沉栀柔的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小弧度,“你再急一点也没有关系的。” 68.下一秒就要将她啃食殆尽(h) 在林琰怔愣之际,沉栀柔已经伸手找到了他的裤沿。 冰凉柔软的双手灵活地探入林琰的内裤,贴上他昂扬的性器。 林琰只在沉栀柔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他的那一刻瑟缩了一下,之后就任由她冰凉细腻的手掌在自己的性器上缓慢地上下撸动。 他甚至恨不得将整根火热的肉棒都塞到沉栀柔手中,让她纤细柔滑的手指,纾解自己此刻过于强烈的欲望。 只可惜沉栀柔的手实在太小了,两只手并用也只堪堪包住了叁分之一。 沉栀柔慢条斯理地抚弄着林琰挺立的性器,手掌一遍遍抚过上面暴起的青筋。 每次掠过前端,指尖都会调皮地刮弄中心的小孔。 透明的汁液渗出来,弄得她满手都湿淋淋的,手里的性器也越来越硬。 林琰喘息着任何沉栀柔动作,盯着她的眼睛里充满了难耐的欲色。 他觉得自己每一次的呼吸,似乎都要比上一次更为炽热。 “堂叔,你明明是很想要的。”沉栀柔掐弄着林琰脆弱的前端,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 像是在嘲笑林琰之前对自己的推拒。 “堂嫂,你刚才说的,”忽略掉林琰粗重的喘息,他正经的语气像在说什么重要的大事,“你是认真的。” 他说得一字一顿,严肃又认真。 “是啊,我好认真的。”沉栀柔毫无迟疑地承认。 她很认真地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臣服于自己。 至少,在审判的时刻到来时,他能给自己一刻喘息的机会,让她能做完想做的事情。 林琰直直地盯着沉栀柔的眼睛,像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在沉栀柔说出“认真的”叁个字后,林琰豪不犹豫地将手伸到她的背后,拉下连衣裙的拉链。 沉栀柔配合着林琰,让他将自己的整条连衣裙从她身上剥下来,扔到一边。 白皙胜雪的肌肤几乎完全暴露在林琰面前,沉栀身上只剩下了文胸、内裤,和半透明丝袜。 这样的组合,远比赤身裸体更显欲色,更能勾出男人心底的兽欲。 林琰居高临下地看着沉栀柔姣好的胴体,一时移不开眼。 即使闭上眼睛,沉栀柔也能感受到他赤裸裸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来,沉栀柔单薄的身体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冷吗?”林琰回过神,侧身去拿迭放在床头的毛毯。 “没有,我不是冷,只是有点……”感受到笼罩在身上的温热气息倏然远离,沉栀柔睁开眼伸手去环抱林琰的肩背。 却在看到他侧脸的下一刻缩回来了手,抖得越发厉害。 林琰和林书煜有着太过相似的侧脸。 不止身体,连沉栀柔的心底都开始剧烈地颤抖。 她突然意识到,她现在,在她和林书煜卧室里,在他们一起睡了五年的床上,和另一个男人做爱。 林琰飞快地扯开迭好的毛毯,盖到沉栀柔身上。 他自己也随即钻了进去,火热的身体紧贴上沉栀柔冰冷的肌肤,给予她炽热的体温。 心跳得极快,咚咚、咚咚地重重打在胸口。 沉栀柔用力环住了林琰宽阔的肩背,贴上他干燥火热的身体。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中突然升起的不安。 “还是很冷吗?”林琰干燥温暖的大手温柔地抚过沉栀柔腰侧冰凉的肌肤,柔声问她。 “堂叔,”沉栀柔细软的声音依然发着颤,“关、关灯……” “好。” 林琰不舍地看了一眼身下沉栀柔白皙美好的身体,长臂一伸按掉了顶灯的开关。 沉栀柔之前就拉上了窗帘外的遮光帘,即使现在是傍晚,关掉灯,室内黑得看不见任何东西。 四周寂静,只听得见两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相互交迭。 似乎是为了捂暖她冰凉的身体,林琰抱紧了微微颤抖着的沉栀柔,粗糙宽大的手掌留恋不舍地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摩挲。 肩颈、背脊、腰肢、胸脯……她全身的肌肤都是那么柔嫩,那么细腻,让人根本移不开手。 黑暗夺走了沉栀柔的视觉,却让她的触觉和听觉都放大了无数倍。 粗糙火热的手掌在她身上游走时,她仿佛能清晰的感觉到林琰手心上一根根微小的肉刺。 它们没入她的皮肉之中,强硬地勾出她沉寂已久的情欲,让她除了欲望,其他什么都无法思考。 黑暗中,林琰没有说话,呼吸却一声重过一声。 仿佛一头正在咆哮的野兽,下一秒就要将她啃食殆尽。 69.你要我摸你这里?……还是这里?(h) 林琰的手指顺着文胸的下沿摸索到沉栀柔的背后,很轻松地把她抱离了床面。 他尝试去解开沉栀柔背后的文胸扣子,因为没有经验,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终于解开。 身下传来几声轻笑,银铃般悦耳清亮。 黑暗中,林琰看不到沉栀柔的脸,但是能感受到臂弯中她耸动的胸脯。 他想,沉栀柔此刻的表情大概会是狡黠又得意的,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一般。 “嗯啊……好痒……”沉栀柔愉悦的笑声很快变成了婉转的嘤咛。 文胸被扯掉扔到旁边,林琰用他粗糙宽大的手掌,抓住了沉栀柔胸前两团敏感的柔软。 软弹的乳肉完全陷入他的指缝中,被揉捏出各种不属于它们的形状。 林琰却并没有满足,惩罚一般轻轻捏住沉栀柔的两颗乳珠,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拨动。 “嗯嗯……不要了……堂叔……不要玩了……嗯……”沉栀柔娇喘着握住林琰的手腕,想制止他玩弄自己奶子的动作。 沉栀柔的乳房极其敏感,被林琰握在手中,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涌上来,让她忍不住想呻吟。 原本粉色的乳珠因为林琰指腹的摩擦,已经泛出了嫣红的色泽,在雪白圆润的乳房上挺立起来,微微发着颤。 马上惹来了身上的人更粗暴的蹂躏。 “你不喜欢我这样摸你吗?”林琰用力揉了几下沉栀柔的奶子,才有些不舍放开手。 他明明记得那次在车里,沉栀柔有多么急切地将自己的奶子送到他手里,求着他摸她。 林琰低头伏到沉栀柔的颈侧,薄唇正好抵在她的锁骨上。 他轻轻在沉栀柔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又顺着她纤细的颈子细细地吻到她的唇。 贴着沉栀柔柔软的唇瓣,林琰沉声问她:“告诉我,你喜欢我摸你哪里?” 过于灼热的气息侵略性地笼罩上来,占据了沉栀柔的所有呼吸。 “堂叔……”沉栀柔低低地呜咽了一声,细软的声音马上又被林琰堵回口中。 他似乎不太喜欢沉栀柔这样叫他,粗糙的手掌惩罚一般地顺着她的身侧,大力抚摸到她的腰际。 “沉栀柔,你要我摸你这里吗?”林琰在沉栀柔的腰肢轻轻拧了一下,手指撑开她紧绷的丝袜,隔着内裤在耻丘上打了个转,“还是这里?” 林琰的嗓音喑哑低沉,透露着隐隐的危险感。 似在与沉栀柔调情,又好似在故意欺负她。 被林琰这样略带粗暴地爱抚,沉栀柔动情得厉害。 身体很直观地给了反应,内裤中心的布料早就被她的淫水浸湿了一小片。 丝袜被林琰的手背撑开,剥离内裤时,都带出丝丝银线,空气里满是淫靡色情的味道。 凭着上次在车里的经验,林琰的手指顺着柔软的耻丘向下探索,即使隔着层内裤,也很快找到了能让沉栀柔更加意乱情迷的花蒂。 身体上的兴奋让沉栀柔的阴蒂早就兴奋地充血凸起,林琰修长有力地食指和中指直接按了上去,打着圈揉按起来。 只几秒钟,本就亢奋不已的花蒂就被强烈的刺激弄得更加火热滚烫。 管理情欲的神经兴奋地牵拉起性器中的淫肉,跟随着林琰手指一起跳动。 隐藏在花唇中小穴也颤动着,吐出一小股晶莹透明的水液。 内裤被彻底浸得湿透,林琰手指的揉弄也越发清晰。 腿心处越来越烫,麻痒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除了林琰的手指,沉栀柔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挺起腰将自己的脆弱之处更努力地送到林琰手中,祈求他更大力的爱抚。 70.你刚刚不是说,喜欢我插你的吗?(h) 林琰配合地将沉栀柔内裤中心的布料扯掉一边,手指划过滑腻的穴缝,沾染上满手的淫水。 手指捻动几下,林琰确定足够润滑了,才摸索着将食指慢慢插入沉栀柔的花穴。 小穴中湿热的媚肉迫不及待地贴上来,吮吸住林琰的食指。 修长的食指小心地挤开阴道深处的穴肉,一点点深入进去。 因为常年坚持的体能训练和层出不穷的外勤任务,疏于保养的林琰,手心很是粗糙。 粗粝的指腹刮弄在沉栀柔敏感的穴壁上,又痒又麻,舒服得她连脚趾都情不自禁地蜷了起来。 即使紧抿着唇,娇媚的呻吟也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小嘴中逸出来。 “原来,你喜欢我摸你这里。”林琰像是发现了什么新规律的研究者,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得意和难以掩饰的兴奋。 愉悦的语调让沉栀柔忍不住想给林琰一些鼓励。 让他更沉沦。 “嗯啊……喜欢啊……”沉栀柔毫无顾忌地对林琰说出露骨的淫语,“我喜欢堂叔插我……哈啊啊……” 柔媚的娇吟、直白的言语听得林琰越发血脉偾张。 他用拇指的指腹按住沉栀柔肿胀的阴蒂,一边揉动那颗兴奋凸起的小豆,一边抽出小穴中的食指又猛地插了进去。 阴蒂和花穴一起受到强烈的刺激,沉栀柔兴奋到了极致,忍不住弓起腰肢,让战栗的性器紧紧贴到林琰的手上。 湿软的穴肉将林琰的食指吸得死紧,温热的淫水小股小股地涌出来,几乎要在他的手心聚起一小汪来。 林琰耐心地稍稍屈了屈食指,抽出大半截,又马上在沉栀柔的惊叫中,将食指和中指一起用力捅进去。 修长的手指攻城略地,破开层层穴肉的阻碍,一直进到花穴深处,才缓慢地抽出来。 但是还没等沉栀柔喘息,两根手指又再次重重插进去。 林琰没有脱掉沉栀柔的丝袜,本就紧绷的丝袜里,现在还加上了林琰的一只大手。 他的手指毫无顾忌地在湿漉漉的小穴里进进出出,好像要捣出更多的汁液。 丝袜被撑得死紧,勒住沉栀柔花穴外的软肉。 而敏感的穴壁正在被林琰手指一次又一次地大力摩擦,与此同时,阴蒂还在不断地被他粗糙的指腹揉捻。 性器上的每一处都在被强烈地刺激。 受不住过于密集的快感,沉栀柔战栗着夹紧了大腿,试图固定住林琰那只在她腿心作乱的手。 “嗯啊啊……堂叔……堂叔……别插我了……唔啊……”沉栀柔求饶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些许哭腔,林琰却完全不为所动。 他用一只手的手掌抚上沉栀柔大腿内侧光滑细腻的肌肤,轻松地将她的大腿压到了床单上。 大腿被打开成邀请的姿势,沉栀柔的花穴中,林琰的手指更是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粘腻的水液不断从花穴里泌出来,被林琰的手指插出咕啾咕啾的声响。 “沉栀柔,你刚刚不是说,”林琰低沉冰冷的声音在沉栀柔头上响起,“喜欢我插你的吗?” 71.硬得发疼的鸡巴抵到她湿软的穴口上(h) “嗯嗯……我喜欢啊……喜欢堂叔……”自己说出口的昏话,沉栀柔只好自己承认。 沉栀柔的肯定马上又招来了林琰多一根的手指。 他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都并拢在一起,飞快在沉栀柔的小穴中抽送。 花穴里晶莹的淫水被插得不断飞溅出来,将周围的一切织物都打得透湿。 阴道里被林琰的手指触碰到的穴壁都变得火热滚烫,更深处穴肉却不满地骚动起来。 它们泛着空虚的痒意,同样渴望被大力地爱抚。 “堂叔……嗯啊……堂叔,可以了……用你的……”沉栀柔颤抖着声音祈求林琰,“插进来……” 林琰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继续用手指插弄着水花四溅的娇穴。 拇指也更为用力地揉按在颤颤巍巍地挺立着的花蒂上。 林琰并不是不想把自己硬胀的鸡巴插到沉栀柔诱人的小穴里。 只是,这个小洞是那么小,那么娇嫩,真的能吃下他粗大的鸡巴吗? 怕把沉栀柔弄伤,林琰只能忍着汹涌的情欲,先用手指在她的小穴里开拓。 “哈啊……堂叔……唔唔……”在剧烈的快感和强大的空虚感的双重折磨下,沉栀柔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原本她以为林琰是个未经人事的处男,没有想到他折磨人的手段,却是远胜于林书煜的。 或许林琰本来就是经验丰富的,只是一开始出于道德的压力不想碰她,才表现出那样一副没有性经验的样子。 沉栀柔忿忿不平地想着,混乱的思绪很快被林琰打断。 感受到包裹着他手指的穴肉明显更热也更软了,林琰从欲求不满的穴道里抽出手指。 动作略显粗暴地将沉栀柔的内裤连着丝袜一起褪下,林琰捞住她的膝弯将她向前抱。 直到自己硬得发疼的鸡巴抵到她湿软的穴口上。 被滚烫的肉棒烫到,沉栀柔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林琰也同时找回一些理智,身体向后撤了撤,哑声问沉栀柔:“安全套在哪?” 沉栀柔抓着林琰的手指了指梳妆台的方向,他会意地打开最上面的抽屉。 一盒安全套就放在抽屉的最外面,林琰毫不犹豫地拿到手里。 屋子里很暗,什么都看不清,所幸安全套的盒子本来就是拆开的。 林琰直接将里面的几个安全套都倒在了床单上,再从中摸了一个出来。 用牙齿迅速撕开了安全套外面的塑料包装,林琰急切地将套子取出来,套到自己硬胀不已的鸡巴上。 他向下撸了撸,确保安全套将他粗壮的肉棒整个包住,就迫不及待地再次捞起沉栀柔的膝弯。 在黑暗中,这一次林琰没能直接找到穴口的位置,硕大的龟头抵在耻丘的上缘。 沉栀柔配合地抬了抬小屁股,示意林琰正确的位置。 硕大的龟头抵在沉栀柔的腿心,摩擦过她的阴蒂,破入闭着的花唇,撑开湿滑的花缝,再次找到软热的穴口。 不同于手指的触感,林琰的肉棒更加滚烫粗大,即使戴着安全套,沉栀柔也能感受龟头上凶狠地凸起着的棱线。 沉栀柔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她太久没有做过了。 而林琰,他的肉棒,实在太粗了。 72.整个人被肏软了(h) 林琰没有直接顶进去,只将坚硕的龟头停留在小穴的入口处,感受穴口软肉的震颤。 湿热软嫩的穴肉争先恐后地吸附到龟头上,跟着沉栀柔呼吸的节奏舔吮它。 穴肉收缩着,如小猫的舌头一般,小心翼翼地靠近,舔舐,倏地远离,又再次靠近。 “嗯哼……”林琰舒服得轻哼出声,沉栀柔却被他磨得快受不了。 穴道深处不断泛起的痒意,驱散了她对林琰的粗大产生的些许恐惧。 “嗯啊啊……快点……堂叔……插进来……我好痒……”沉栀柔呻吟着催促身上的人给予她快感。 以平息她骚动的身体和翻涌的情欲。 “好。” 简短、悦耳的低音响起,硕大的龟头毫不犹豫地撑开湿软的花唇,大力挺送进湿漉漉的小穴中。 冠状沟前端锋利的棱线刮蹭着敏感的内壁,撞开层层迭迭的媚肉,一路冲到深处。 越撞到里面,越窄,也越热。 插进去的肉棒上,每一寸地方都穴壁上的软肉吮吸着,积压着,舔舐着。 几乎要受不了这么强大的刺激,林琰慢下挺进小穴的速度。 进到一半,在深处穴肉的推挤下,林琰不得不先往外退。 身下的沉栀柔扭了扭身子,靠过来了一点,似在不满林琰的退出。 林琰没有将肉棒完全抽出来,只抽出一半,就抱着沉栀柔的腿弯,再次大力撞了进去。 肉棒外面被穴道里的淫水滋润得愈加湿润,借着淫水的润滑,这一次它很容易地进到了更深的地方。 林琰没有停顿,很快抽出了一点,又再次挺进去。 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进得更深,每一记挺送都比上次更大力。 “嗯哈……嗯啊啊……”沉栀柔喘息着、呻吟着,费力地一点点吞吃下林琰粗长的鸡巴。 一开始他进得很浅,抽送的动作也不快。 每当她适应了一点,林琰就马上会插得更深,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强硬地肏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快。 本就汁水丰沛的小穴不断被他捣出更多的蜜液,在每一次的抽插中被推挤出来,将两人身下的床单打得透湿。 沉栀柔双手死死抓住身下濡湿的床单,只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被林琰肏软了,肏开了。 双腿也不自觉地盘上林琰精瘦的腰,沉栀柔挺起腰肢,任由他粗长的阴茎在自己身体里捣弄、撞击。 坚挺的肉棒一旦被深处的穴肉接纳,就不肯只在外围抽送。 感受到整个甬道都变得越来越湿软,林琰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每一次他都重重地撞到深处,近乎整根没入小穴,粗壮的肉茎根部把两片原本肥嘟嘟的花唇都撑到几乎透明。 “嗯哈……我不行了……堂叔……慢一点……啊啊……”猛烈又快速的操干让沉栀柔忍不住战栗着尖叫出来。 她向前伸出手去碰正在自己身上驰骋的林琰,想祈求他慢一点。 纤细的手指才碰到林琰的手腕,就直接被他反手抓到手心。 林琰爱不释手地将沉栀柔的小手揉捏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才握住她的小臂,把她整个人拉起来,抱到怀里。 两个人一下子变成了骑乘的姿势,身体的重量让沉栀柔毫无防备地将林琰的阴茎吃得更深。 圆硕的龟头就着骑乘的姿势,猛地撞到柔嫩的宫口上! 73.你下次要慢点肏我(h) “哈啊啊……”沉栀柔连呻吟都被撞到破碎,尾音化作了一声短促又娇媚的气音。 身体深处陡然泛起一阵巨大的酸麻感,紧接着就化为了密密麻麻的酥痒,似电流般在全身乱窜。 强烈的快感如狂风暴雨般袭来,沉栀柔全身绷紧,死死攀住林琰的肩膀。 指甲不自觉地嵌入他背后的皮肉之中,抓出好几道血痕,林琰却对背上的疼痛恍若未觉。 小穴中的媚肉剧烈收缩,颤抖着吐出一大股清液,喷溅在林琰紧实的小腹上。 “嗯哼……” 鸡巴瞬间被沉栀柔穴道里的媚肉绞得死紧,林琰低喘一声,将软倒下来的沉栀柔紧紧抱在怀中。 高潮过后的小穴仍在小幅地缩紧,绞着林琰的肉棒,逼他射出来。 沉栀柔高潮的余韵让林琰的腰间酸麻不已,环抱住她的腰背,将她整个人向上抱起。 随着“啵”的一声轻响,林琰的阴茎从沉栀柔的小穴里抽了出来。 大量浓稠的精液也随之射到安全套里,从上缘的缝隙处挤压出来,流到沉栀柔的大腿上。 林琰连忙从鸡巴上拿下安全套,打结,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 “沉栀柔,你还好吗?”林琰温柔地在沉栀柔的唇瓣上轻啄了一口,软声问她。 “唔……堂叔,你好凶……”沉栀柔抱着林琰的脖子,柔若无骨地伏在他怀里,任他动作,“我好累……” 久违的剧烈高潮让她的身体到现在还在震颤,让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沉栀柔的称呼让林琰不悦地蹙起眉。 他们已经做了如此亲密的事情,沉栀柔难道不是想和林书煜离婚,和他在一起吗? 林琰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抱紧沉栀柔,将脸埋到她的脖颈里,闷声道歉:“抱歉,我以后不会那么凶了。” 林琰爱怜地轻抚着沉栀柔几乎被汗水浸透的发丝,时不时轻吻几下她的脸颊,耐心地等待她身体上的战栗彻底平息下来。 “堂叔,那你下次……”沉栀柔下巴搁在林琰的肩头,微凉的指尖轻轻在他胸肌上画着圈,“要慢点肏我。” 娇媚细软的嗓音,一字一句,吐气如兰地吹到林琰的耳畔,让他丝毫没有精力再去思考称呼的问题。 林琰的呼吸加重,血液直冲脑门。 感觉到鸡巴有再次抬头的趋势,他用力抓住了沉栀柔作乱的小手,不让她再撩拨自己。 这只细白柔软的小手,他终于可以坦然地握在手中了。 林琰轻轻地揉捏着沉栀柔的指节,细细地摩挲过她手上的每一寸肌肤。 直到拇指的指腹触到一片冰凉的金属感,林琰一愣,握着沉栀柔的手顿在半空中。 沉栀柔原来还沉浸在林琰力道适宜的捏揉中,很快反应过来——林琰碰到了她的婚戒。 察觉到林琰的怔愣,沉栀柔直接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她若无其事地从林琰怀里挣脱出来,下床,打开灯,才回头笑着问林琰: “堂叔,要一起洗澡吗?” 74.啜泣 沉栀柔身上未着寸缕,黑暗中看不清楚的姣好身材此刻完全暴露在林琰眼前。 她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欢爱的痕迹,艳丽的红痕,淫靡的水渍,都衬得她的身体更加诱人。 “不了。”林琰的视线略过沉栀柔的身体,落在前方的虚空处,“你先去洗吧。” 他心虚地别开眼,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按着沉栀柔再来一次。 “那我先去洗了。”沉栀柔没有坚持,拿了件睡衣,径直走向了浴室。 用纸巾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林琰套上刚才自己胡乱扔在地上的裤子,开始整理他和沉栀柔欢爱过后的狼藉—— 散落在床边的衣物,凌乱的床单,安全套的包装和未拆开的安全套七零八落地散在床上。 四周的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缱绻、淫靡的味道,林琰微眯着眼,一边收拾,一边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林琰的听力极好。 即使隔着一道浴室门,他也能清晰地听到沉栀柔放下睡衣,脱掉鞋子,走进淋浴房的声音。 水龙头随之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起初只是水声,接着其中就夹杂进了几声低低的呜咽。 借着水声的掩盖,沉栀柔克制着声音,极小声地在浴室里哭泣。 林琰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走到浴室门口,手搭到门把手。 手指在浴室门的把手上停留了一会,林琰终究是没有按下去。 他将手收了回来,无力地倚靠到浴室门边的墙上。 即使他现在进去,又能怎么样? 浴室里的沉栀柔一直在低声啜泣。 极轻的啜泣声中,还夹杂了几句模模糊糊的喃喃自语。 沉栀柔将声音控制得很轻很轻,在水声的遮掩下,一般人根本听不到。 可是,林琰却还是清楚地听见了她在说什么。 她在一遍遍地重复:“书煜,对不起,书煜,对不起,书煜,对不起……” 林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忌恨自己远优于常人的听力。 沉栀柔压抑的哭声和痛苦的忏悔,仿佛一把尖刀一次次扎入林琰的心口。 他逃也似地离开浴室附近,回到床边继续收拾床单上的狼藉。 林琰气恼地将床单上散落的杂物一股脑地扫到垃圾桶中。 空掉的安全套纸盒在床垫上弹了一下,落到地上。 弯腰捡起的瞬间,林琰看到了包装盒上写的数量——12个。 而床上安全套的包装一共只有7个,这是沉栀柔和林书煜用剩下的。 林琰苦笑一下,捏扁盒子,扔到垃圾桶中。 抬头的一瞬间,林琰的视线撞上了婚纱照里的林书煜。 照片里,他宣示主权一般搂着沉栀柔,咧嘴笑得灿烂,仿佛在嘲笑他这个觊觎堂嫂又得不到她的失败者。 烦躁,心底异常的烦躁。 林琰用力抓着自己额前的碎发,却完全无法纾解源源不断涌上心头的烦躁感。 胸口闷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林琰走到了窗边,拉开两层窗帘,打开窗子。 一阵大风吹进来,将屋子里淫靡的气味瞬间刮走。 刚才与沉栀柔发生的一切都好像只是他的一个旖旎的梦境,风一吹,就会散去。 林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唇边,点燃 。 浓烈的烟草味灌入胸腔,心口的烦闷却一点都没被驱散。 他该克制自己的,他不该越界的。 该死的!为什么他没能忍住? 抽了几口烟,林琰直接用指腹掐灭的香烟上燃着的红点。 皮肤被灼烧到红肿,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林琰没有等沉栀柔从浴室出来,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局里有事,就套上T恤,离开了她家。 回到家,林琰直奔浴室。 洗完澡出来,肩膀上的伤又开始剧烈疼痛。 右肩疼到几乎抬不起来,林琰只能用一只左手直接抽衣柜中迭在下方的睡衣。 迭放整齐的一摞衣服瞬间全部滚落下来,林琰烦躁地半蹲下来,一件件捡起来,直接扔回衣柜。 捡起一件陌生的衬衫时,林琰愣住了。 这是林书煜的衬衫。 那天下雨,沉栀柔借给他的。 他本来想洗好了晾干就还给沉栀柔,阿姨来收拾屋子的时候,帮他迭好放在了衣柜里。 后来工作太忙,他忘记了这件事。 林琰拿起衬衫想将它迭好,单手很难操作,不管怎么迭都是乱糟糟的。 林琰烦躁地将林书煜的衬衫直接扔回了衣柜里,坐到地上,从衣柜底下的抽屉里拿了盒烟出来。 一连抽了几支烟,烟雾缭绕中,林琰自嘲地嗤笑出声。 沉栀柔,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76.必须要先找到他 第二天一早,林琰去公安局的时候,王恒带着人还在审昨天抓捕的黄毛混混。 黄毛混混年纪不大,不是刀疤男那种多次进宫的老油条,也不是个意志力特别坚定的人。 起初他一句话都不说,经过王恒一晚上的审讯,他就基本上全交代了。 “警官,警官大哥,我错了,真的错了!”黄毛混混抹了把泪,对王恒坦白道,“是我想报复那个条子才蹲守他几天,一直在找机会用车撞他。” 黄毛混混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是只说是因为自己上次持械斗殴被林琰逮捕,才记恨他,绝口不提他与刀疤男的关系。 沉栀柔出事之后,林琰找过好几个线人帮忙,也没有找到刀疤男。 那件事之后,刀疤男像消失了一样,再没人在江城见过他。 黄毛混混一副涕泪横流、幡然悔悟的样子,并没有引起王恒多少同情。 “你想报复哪个条子啊?”王恒挑眉,厉声责问面前的黄毛混混。 “就是……就是……”黄毛混混浑浊的眼珠四处乱转,“就是上次在酒吧门口抓我的那个条子!” “他叫什么?”王恒继续问。 “他,他叫……”黄毛混混回答不上来,心虚地缩着脖子。 他不知道林琰的名字,跟踪林琰的也不是他。 他只是在那天下午收到了老大的直接指示,让他去做掉照片里的那个警察。 “你连你想报复的警察叫什么都不知道!”王恒猛地用力一拍桌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们刀哥指使你做的?” “不,不是……”巨大的声响把黄毛混混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地摇头。 他们的实际老板是一个比借贷公司的老板还要可怕几百倍的人。 最近可能是警察查得严,生意不好做。 老板越发暴躁,对他们这些办事不利的手下动辄就是一顿暴打。 刀疤男就是最生动的例子,就在不久之前,他才亲眼看到刀疤男被老大生生打死了。 那天凌晨,老大叫来了很多手下,他拿着把大锤子,一锤又一锤,砸碎刀疤男全身的骨头,最后狠狠地敲向了他的脑袋。 白色的脑浆伴随着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腥臭气味充满整个房间。 刀疤男痛苦地哀嚎着,凄厉的声响一声小过一声,变成只有哼哼,最后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老大却没有停手,继续轮着锤子,一锤一锤地重重砸在刀疤男的尸体上。 锥子与尸体的死肉撞击,带出猩红的碎肉,随着锤子的挥舞,溅得到处都是。 直到刀疤男的尸体都变成一堆难以辨认的血肉,老大似乎才终于解气了。 他随手将锤子扔到地上看不出人形的糜烂血肉里,脱下自己的西装,擦了擦手,扔在那堆血肉上让他们处理掉。 黄毛混混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忘掉刀疤男恐怖的尸体和凄厉的哀嚎。 “你确定你要一个人能把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王恒愤怒地提高了音量,“你驾驶机动车袭警,杀人未遂,只会从重处罚,不能适用缓刑。” 王恒观察着黄毛混混表情的变化,看着他瑟缩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弄不好,你这辈子可能都要呆在牢里了。” “就……就是我一个人干的!”黄毛混混突然昂起头吼了一句,然后耷拉下头什么都不肯说了。 他没办成事情,呆在牢里可比在外面安全。 比起被老大亲手弄死,他宁愿这辈子都呆在牢里。 “你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啊,你现在交代出来指使你的人,还能戴罪立功……” 王恒还要说下去,耳麦里传来林琰叫他出来的声音。 走出审讯室,王恒砰地大力甩上门,对林琰制止他继续审问的行为很不满。 “林队,你干吗?我审那小子呢!” “够了,他不会说了。”林琰看到黄毛混混那副样子就知道审问不出来什么,“对他来说,比起坐牢,可能外面更危险。” “那个刀疤男什么时候威慑力那么强了?”王恒满不在乎地努努嘴。 “可能不是他,背后也许有更厉害的人在操纵他。”林琰在脑中梳理着线索,眉头紧皱。 这些混混的行为已经不是单纯地用催债能解释的了,他们找沉栀柔麻烦,同时,又想弄死他。 到底是谁,那么恨他,又那么恨沉栀柔? 林琰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丢下还在说着什么的王恒,飞奔回办公室,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出来林书煜失踪案的卷宗。 失踪的林书煜,是唯一一个同时与他和沉栀柔有交集的人。 必须要先找到他。 77.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到她身上 刀疤男去工厂暴力催债后,林书煜的父母草草地收拾了一些值钱的东西,开车一路逃到了海市。 怕为数不多的财产也被法院强制执行,在路上,他们将剩余的存款都取了出来,首饰变卖,都换成现金和贵金属。 李红梅的老家在海市西郊的山里,她带着林胜坚一起躲到了山中的老房子里。 怕被催债的找到,夫妻俩手机都不敢开机,切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 所以,一直到后来他们储备的食物耗尽,不得不下山采买,夫妻俩才收到林胜强的消息。 刚知道林胜强帮他们还掉债款的事情,夫妻俩就连自己的车都不要了,直接买了飞机票连夜飞回了江城。 沉栀柔早上送林梦圆去幼儿园,刚打开门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公公婆婆正站在门口。 在山里担惊受怕、缺衣少食地过了一段日子,两人都有些狼狈。 “爸妈,”沉栀柔走近,堆出温和的笑容,和夫妻俩打招呼,“你们终于回来了。” “我们不在,你一个人倒是过得挺滋润!”李红梅怨毒的看着沉栀柔,接着又紧张地问她,“小煜没有和你联系吗?你有没有告诉他债都还掉了事?” “我发了消息给他,他都没有回。”沉栀柔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举到李红梅眼前。 手机屏幕上,她和林书煜的聊天页面里,满满都是她发出去的消息。 问林书煜到底在哪,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家,告诉他家里所有的近况。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李红梅嫌恶地打开沉栀柔的手机,“老公失踪了那么久,你倒是过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妈,书煜完全不联系我。”沉栀柔平静地收回手机,“他不来找我,我也没有办法。” “去找他不会吗?至少去找找林琰,让他帮帮忙!”李红梅吼道。 沉栀柔平淡的反应让她觉得好像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被迫住在山里的怨恨无处发泄,李红梅看沉栀柔的眼神愈加愤恨。 “妈妈——”林梦圆从玄关跑过来,抱住沉栀柔的小腿,躲在她身后,紧张地看着李红梅和林胜坚。 “圆圆,是爷爷奶奶回来了呀!”李红梅作势要去抱林梦圆。 林梦圆本来就和爷爷奶奶关系不亲密,看到李红梅黑乎乎的脸靠过来,害怕得后退了一步。 她扁起小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沉栀柔连忙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爸妈,我还要送圆圆上学。”沉栀柔将大门的新钥匙交给李红梅,“你们先进屋歇歇吧,一会回来我们再说书煜的事。” 送圆圆的路上,沉栀柔接到了李红梅的电话。 她列了很长一条单子,让沉栀柔去帮他们去采买东西。 很多东西线下都不太好买,沉栀柔知道李红梅肯定等不了网购,她多跑了几家店,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还好陈语萱收到消息,已经提前帮她把林梦圆接了回来。 在门口迎接沉栀柔的却不止翘首以盼的林梦圆。 “堂嫂。”看到沉栀柔进来,站立在门口的林琰微微颔首,疏离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沉栀柔一愣,刚要说什么,屋子里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李红梅的声音由远及近。 “哎呀,小琰你终于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李红梅从屋里走出来,热情地迎林琰进门。 沉栀柔随即对林琰绽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点头回应他的招呼:“堂叔。” 林琰的视线却始终没有落到她身上。 78.家宴 “小琰,你们家也真是的!”李红梅故作亲昵地拍了拍林琰的胳膊,“伯母这都请了几次了,才请动你一个!” “抱歉,伯母,我们最近工作都比较忙。”林琰礼貌地道了个歉,不着痕迹地走快几步,躲开了李红梅再次拍向他的手掌。 也远离了走在他身侧的沉栀柔。 回来之前,林胜坚就已经联系了林胜强,以感谢的名义,请他们一家过来参加家宴。 迫于姜琬的威压,林胜强没敢答应,又怕拂了林胜坚的面子,就派了林琰过来。 林琰本来是不想答应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有意地躲避和沉栀柔的接触。 但是,关于林书煜失踪的案子,林琰前几天又查出来了一些新的线索,正想详细询问一些他失踪前的事情。 在林琰犹豫要不要找个机会问沉栀柔的时候,林胜强给他发了消息,让他过来参加林胜坚邀请的家宴。 林琰干脆答应了下来,沉栀柔之前已经将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他,问林书煜的父母可能会有新的收获。 最重要的是,他其实不太想听到沉栀柔对他诉说林书煜的事情。 虽然饭局是林胜坚和李红梅组的,做饭的事情却全部落在沉栀柔头上。 等林书煜的父母和林琰开席了,沉栀柔还在厨房里忙碌。 林梦圆像一条小尾巴一样,高兴地跟在沉栀柔身边跑前跑后,直到饭点被李红梅叫到餐桌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妈妈。 “伯父伯母,我们等堂嫂一起吃吧。”林琰放下李红梅递给他的筷子,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过来之前,林琰还在思考要怎么不着痕迹地避开和沉栀柔接触。 结果沉栀柔给他们倒了杯茶之后,就钻进了厨房,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 “等什么?还有几个菜呢。”李红梅热情地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放到林琰碗里,“小琰,你尝尝这个鱼。” “是啊,小琰,别管她们女人了,来,来,”林胜坚拿出酒杯放到林琰面前,“陪伯伯喝点酒!” 林琰以要开车为由拒绝了喝酒,林胜坚和李红梅吃喝得欢快,他也没有再坚持要等沉栀柔,转而开始询问他们林书煜失踪前的细节。 林书煜不看好家里的工厂,也没有继承的打算,一直在开拓新领域,妄图干出一番事业。 工厂的经营问题很多,林书煜的父母时常忙得焦头烂额,对他的创业经历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一个劲地让林琰帮忙找他。 “伯父伯母,堂兄失踪之前的一段时间,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什么和他的合伙人有关的事?”林琰试图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没有吧,而且那时候我们在京市谈生意,和小煜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林胜坚回忆道,李红梅跟着帮腔,“就是啊,那小子连个电话都不和我们打。” 他们虽然担心林书煜失踪未归,但现在债已经都还清,家里的别墅也没被法院收走。 他们相信林书煜只要得到消息,也会和他们一样很快回家。 眼下,对林书煜的父母来说,最大的问题是工厂完全停工,他们手里的资金不足够重新开始。 而家里的别墅现在居然在林琰名下,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还回来。 “堂叔,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沉栀柔端着汤碗走过来,放到林琰面前的餐桌上,关切地问他。 林琰没怎么吃东西,面前的骨碟都是干净的。 “我不怎么饿。”林琰平静地搪塞。 他没有抬头,视线落到沉栀柔端碗的手指上,眉头不悦地蹙起。 79.在桌下 沉栀柔最后端上桌是一碗汤面,明显是刚煮出来的,冒着大团热气,碗沿将她的指尖烫得通红。 殷红的颜色,在白皙的手指上特别扎眼,看得林琰心里一抽。 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握成拳,隐藏到餐桌下。 “堂嫂,别忙了,坐下一起吃饭吧。”林琰的态度礼貌又疏离,目光一直定在前方,没有看沉栀柔。 “好啊。”沉栀柔若无其事地拉开林琰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沉栀柔抬眸,悄悄地扫了一眼圆桌对面的公公和婆婆,李红梅正给林胜坚倒酒,没有留一丝眼神给她。 “堂叔,”沉栀柔将发红的指尖搭到林琰的手腕上,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我的手好痛。” 她的眉眼微垂,细软的声音哀婉又委屈。 之前她就已经注意到了林琰落在她手指上的视线,沉栀柔能确认,他显然,还是在意自己的。 沉栀柔刚才就一直端着那碗汤面,站在餐厅门口,紧张地听着林琰和林书煜父母的谈话。 那天林琰走后,就没有再回过她的消息,她很担心林琰是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直到她确认林琰的问询都集中在林书煜的合伙人身上,才放下心来。 回过神来,指尖已经被烫得发红,疼得她几乎要端不住汤碗。 “堂嫂,去涂点药吧。”林琰握住沉栀柔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到她的膝盖上,就马上放开了自己的手。 “堂叔,一会你可以帮我涂吗?”沉栀柔将手放到桌面上,让林琰能看清楚她手上刺目的殷红,“毕竟,我上次也帮你了。” 声音婉转地在她的舌尖绕过,状似无意地将重音落在了“上次”两个字上。 林琰用余光瞥了一眼沉栀柔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随即全身一僵—— 沉栀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小腿伸到了他的腿下。 微凉的脚尖撩起他的裤脚,勾住他的脚踝,缓慢地在上面来来回回磨蹭。 “小琰啊,工厂的事你还是要和小琬说说!”对面喝得半醉的林胜坚朝林琰投来目光,“总不能让我们这些设备就放在那不是?那多浪费……” 林胜坚叨叨絮絮地继续说着,李红梅也在不断地帮腔。 林琰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沉栀柔的脚尖还在他的脚踝上磨蹭。 她甚至大胆地伸到了他的小腿处,圆润的脚趾微曲,暧昧地在他的小腿肚上揪了一下。 对面的林胜坚和李红梅还在和他说话,林琰不能有很大的动作,无奈地挪开了一点腿。 沉栀柔却马上追了上来,左手也悄无声息地搭到他的大腿上,林琰只能站起来躲开她刻意的撩拨。 “小琰,你这是怎么了?”正侃侃而谈得高兴林胜坚被打断,不悦地看着突然站起来的林琰。 酒劲上头,他正要以长辈的身份说道林琰几句,林琰已经转向了李红梅。 “伯母,厨房有冰吗?”林琰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饮料,“有点热,我想喝点冰的。” “厨房冰箱有吧。”李红梅指挥沉栀柔,“小柔你去帮小琰拿点过来。” “我自己去就好。”沉栀柔正要起身,林琰长腿一迈,先一步向厨房走去。 沉栀柔看着林琰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唇角上挑,露出得逞的笑意。 沉栀柔以为林琰会在厨房躲一会儿再回来,没想到他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将带回来的一小杯冰块回来放在桌面上,林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沉栀柔困惑地看着林琰往面前的饮料杯里丢了几块冰块,并装模做样地喝了一口。 不想管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沉栀柔不死心地将手再次搭到林琰的大腿上。 这一次,几乎是在搭上去的一瞬间,她的手腕就被林琰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 80.现在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干燥粗糙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翻了个身,随即指尖就被按到了冰凉的纸巾上。 被烫到的指尖一直在疼,接触到冰块的那一刻,火辣辣的疼痛终于平息下来。 除了杯子里用来应付对面李红梅和林胜坚的冰块,林琰另外拿了一小捧冰块。 用多层纸巾小心地包好,放入口袋,带到了这里。 原来,林琰借口去拿冰块不是为了躲她,而是为了她被烫红的手指。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从心底泛出,沉栀柔慌乱地扭动手腕,想从林琰的手中抽出来。 “别动。”林琰富有磁性的声音压得很低,“再敷一会。” 他用力握住沉栀柔的左手,不让她动,甚至将她的右手也抓了过来,一齐按到冰块上。 “堂叔,谢谢。”沉栀柔捏了捏手心里的冰块包,放弃了挣扎。 林琰的手心温热,捂在冰凉的手背上很舒服。 手心里的冰块寒凉,很好地缓解了指尖火辣辣的疼痛感。 放在一起,却让沉栀柔觉得很煎熬。 林琰不经意间对她展露出的温柔,总是让她感到如溺水般窒息。 让她犹豫下一步要向他坦白自己的罪行,还是要,拖他下水。 林胜坚喝酒喝得烂醉,兴奋地高谈阔论,饭局被他一直拖延到了深夜。 林梦圆早就被沉栀柔带上去哄睡了,林琰帮李红梅一起扶着烂醉的林胜坚去楼上休息。 只留下沉栀柔一人收拾餐桌上的狼藉。 “堂嫂,我帮你吧。”林琰很快从二楼下来,和沉栀柔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碗碟。 “好。”沉栀柔没有拒绝他的帮助,明天是工作日,还要早起送林梦圆去幼儿园。 她一个人弄的话,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放着明天弄,她又怕李红梅找她麻烦。 李红梅的辱骂对沉栀柔来说无关痛痒,但是现在她需要挣更多的钱独自抚养林梦圆,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听李红梅的口水话上。 这段时间,除了照顾林梦圆,沉栀柔几乎全身心地扑到了学姐转给她的翻译订单上。 林琰帮沉栀柔一起将满桌子的碗碟收拾好,倒掉残渣,放到洗碗机里面。 “堂叔,快十二点了,你回去吧。”沉栀柔放入最后一个碟子,打开洗碗机的开关,轰鸣的声响顿时响彻厨房。 “堂嫂不去休息吗?”看沉栀柔不打算离开厨房的样子,林琰疑惑地问。 “我要等它洗好。”沉栀柔解释。 厨房的这台洗碗机老旧,没有自动开门的功能,沉栀柔要等碗洗好,拿出来放在碗碟架子上晾干。 “先去睡吧。”林琰不赞同地皱眉,伸手去按洗碗机的开关,“明天洗也是一样的。” 沉栀柔阻挡开林琰伸向洗碗机开关的手:“放到明天洗,妈会说我的。” “堂嫂,抱歉,我今晚不该过来的。”林琰颓然收回手,声音里充满歉意。 “我已经习惯了。”沉栀柔不以为意地露出一个笑容,“堂叔不来也有其他人会来。” 林胜坚和林书煜都做生意,时常在家里宴客。 本来家里有一个住家保姆负责做家宴的饭菜。 结婚第一年,保姆阿姨为了带孙子辞职了,李红梅连续换了好几个保姆都不满意。 后来李红梅干脆以沉栀柔没有工作为借口,把家里的一切琐事都推到了她身上。 林书煜曾经反抗过几次,和李红梅提议要重新找保姆,为此还和她闹的很不愉快。 但是后来他创业屡次失败,没有钱,在家里也没有话语权。 最终,沉栀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大多数复杂的宴会菜,这个家里也再没有请过保姆。 “抱歉,堂嫂,我不知道他们是那样对你的。”沉栀柔无所谓的笑容,让林琰觉得很扎眼。 “堂叔,现在你知道了。”沉栀柔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琰,眼神戏谑,“又能怎么样呢?” 85.和他离婚,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iyuzhai wu 和林书煜离婚,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林琰几乎要脱口而出,看了一眼沉栀柔苍白的脸色后,别开脸,将视线定在眼前的窗户上。 那天沉栀柔压抑的哭声仿佛又回荡在他耳边,林琰贴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拳,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他没有资格对她说那样的话。 “堂叔,你能怎么样呢?”沉栀柔双眼无神地望着水槽前的窗户,又问了一遍。 玻璃窗上倒映出沉栀柔的影子,她的脸上明明带着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却是破碎的。 “我……”林琰心底一阵抽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窗户的玻璃上倒映出林琰略显痛苦的神色,沉栀柔放弃了追问。 “堂叔,”沉栀柔冰凉的手指贴到林琰的手背上,轻轻蹭动,细软声音小声埋怨道,“你这段时间都没有理我。” 那天之后,林琰的微信上隔叁岔五就会收到沉栀柔发来的消息,问他在做什么,邀请他过来吃饭,或者和他分享生活中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更多好书都在:jilehai.co m 路边开了的蓝紫色小花,林梦圆做的树叶书签,沉栀柔自己烤的小饼干…… 琐碎的、温馨的、与他无关的,沉栀柔的日常。 林琰其实每条消息都会看,只是,他从来都没有回复过。 他下意识将沉栀柔发来的图片保存到手机相册,大梦初醒般地删除掉,又在图片被彻底删除前将它们从回收箱恢复出来,反反复复。 透过窗玻璃上的倒影,林琰能看到沉栀柔的眸子正哀怨地盯着他。 “抱歉,我这段时间……”林琰心虚地垂下眼:“很忙……” “堂叔,你忙到没时间过来见我,但是,”沉栀柔微凉的小手顺着林琰的手背上移,握住他的手腕,“你真的连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林琰上一次发给沉栀柔的消息,还是关于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相关法律条款的链接。 那条消息沉栀柔始终没有回他,同样的,她后来也没有去法院举证。 她不愿意和林书煜划清界限,却总是这样若有似无地撩拨他。 林琰在心中苦笑,面上却依然表现得平静,薄唇微抿,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他并非没有去见沉栀柔,相反的,他甚至几乎每天都会来见她。 指使黄毛混混的人还没查到,怕有人伤害沉栀柔,林琰趁着手上没有新的案子,揽下局里的大部分文书工作,在深夜赶工完成。 他则在白天抽出时间来,暗中跟在沉栀柔身后保护他。 看着她去幼儿园接送林梦圆,看着她买菜,看着她带林梦圆去医院治疗…… 他像个变态一样,只要沉栀柔出门,就会鬼鬼祟祟地跟在她的身后,终没让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沉栀柔纤细的手指更进一步地探入他的袖口,顺着结实的小臂向上探索,哀怨的声音再次响起:“堂叔,你是没时间回我,还是不想理我?” “我只是,”林琰无奈地闭了闭双眼,隔着袖子反手按住沉栀柔作乱的小手,“太忙了……” 他说出的这叁个字几乎是气音,虚浮无力。 林琰按得不紧,沉栀柔轻松地将手反转过来,隔着袖子轻挠他的掌心,问他:“那堂叔,你以后可以抽空回我吗?” 86.除了我,你还想找谁? “我……”林琰一时语塞。 他该拒绝沉栀柔的,也早就决定好了要找个机会与她说清楚。 作为警察,他会帮沉栀柔找到林书煜,会帮她解决掉暗中盯着她的麻烦。 而他们的关系也应该仅限于此。 此刻无疑是个和沉栀柔说清楚的好时机,林琰却一时间无法将撇清关系的话说出口。 “堂叔,你以前不是说过,”沉栀柔转向林琰,“只要你能帮得上,你就一定会帮我的吗?” “我之后会让我爸过来劝劝伯父伯母,让他们不要那样对你……”林琰转移开了话题。 沉栀柔刚才质问他的时候,他也的确在思考要怎么解决林书煜的父母对沉栀柔的苛待。 除了让父亲出面,他想不到其他办法。 “堂叔,你明明知道的,”沉栀柔直勾勾地盯着林琰的侧脸,黛色的细眉微微皱起,声音轻曼,“我不是想要这个。” 林琰顿时转过脸,面向沉栀柔:“那沉栀……” 他几乎要吼出来,声音一瞬间提高,又马下泄气一般落下去。 “堂嫂,你到底想要什么?”林琰很快平复下情绪,恢复到那副冷淡的表情。 “堂叔,”沉栀柔的唇角勾起笑意,向前一步,环抱住林琰的腰,“我想要你啊。” 她将脸埋在了林琰的胸口,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林琰的身体明显僵住了,沉栀柔扶着他的腰侧,踮起脚尖。 柔软的唇瓣快要触碰上下颌线的那一刻,林琰反应过来,推开了她。 沉栀柔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林琰刚要上前扶她,看到她站稳了,克制地收回了手。 他将双手随意地插到口袋里,指节因握紧的拳头泛出苍白。 “堂嫂,我们到此为止吧。”林琰垂下眼没有看沉栀柔,语气也异常的冷漠。 被林琰推得后退的时候,沉栀柔吓得愣了一瞬,站定身体,面对林琰时,又露出了促狭的笑。 “堂叔,你真的好过分哦。”沉栀柔的双眸蔓上水雾,委屈地控诉林琰,“睡过我了,就要把我丢掉。” “抱歉,我……”抬眸的一瞬间,银光扎入林琰的眼眸,是沉栀柔的婚戒。 林琰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堂嫂,以前是我的不对。” 林琰居高临下地看着沉栀柔,眼神中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但是,现在,我不想让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 “可是,堂叔,”沉栀柔雾蒙蒙的眸子毫无顾忌地迎上林琰冷冽的双眼,“我想啊。” 沉栀柔向前走了一步,额头几乎抵在林琰的下巴上。 “怎么办?堂叔,我想要你。”沉栀柔的声音细软,似在困惑,又似在撩拨,“你能帮我的吧?” “为什么是我?”林琰盯着沉栀柔的眼睛,“沉栀柔,你为什么想要我?” 他目光如炬,好像要刺穿她双眸中的那层水雾,探究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堂叔,我一个人,”沉栀柔漆黑的眼眸,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很寂寞的。” “呵……”林琰自嘲般地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失望,“堂嫂,如果我不想帮你呢?” “那我就会找别人……”沉栀柔无所谓地笑笑,话音未落,已经被林琰大力抓住了手臂。 “除了我,你还想找谁?”林琰用力捏住沉栀柔的手臂,凑近她的脸,愤怒地厉声问她,“沉栀柔,你还想找谁?” 沉栀柔吃痛地去掰林琰的手,手臂上的力道却倏然松开了。 “抱歉,堂嫂,我失态了。”林琰的双手颓然地垂落到身侧。 他在气愤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气愤? 没有再等沉栀柔说话,林琰狼狈地逃离了别墅。 87.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处理掉她身边的这些 林胜坚从回江城开始,就一直张罗着把工厂再开起来。 债务还清后,他有地有设备,就是资金不够。 上次从林琰身上没有讨到好,林胜坚以联络兄弟感情为由,又重新开始天天喊林胜强出来吃饭。 林胜强掏空自己的存款给林家的工厂还债,现在靠着老婆生活,手里一分钱没有,干什么都要先看老婆脸色,一次都没答应。 知道林胜强对家里的资产没有话语权,屡次碰壁之后,林胜坚干脆直接去姜琬的公司堵她。 有保安在,林胜坚进不去公司,姜琬任由保安堵着他,对他丝毫不予理睬。 林胜坚干脆丢下老脸,叫上李红梅一起撒泼。 他们做了横幅,买了个大喇叭在公司门口大骂姜琬无情。 “小琬,你是不好意思管他们吗?” 简行透过落地窗看了看楼下撒泼的两人,回头对姜琬抛了个媚眼,“要不要我出面帮你解决掉?” 他语气暧昧,盯着姜琬的眼神好像要拉出丝来。 小助理站在姜琬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不用了,等他们闹一会,我报警给他们两来个治安拘留。” 姜琬斜靠在沙发上,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了,我上次让你找个靠谱的保镖你找好了吗?” “小琬那么信任我,”简行挑衅地瞪了小助理一眼,才又转向姜琬,得意地说,“你连找保镖那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我了,我当然要给你办好。” “你是简家的二少爷,又是法官,找保镖当然找你更靠谱!” 姜琬笑着夸了简行几句,他马上更得意了,叁两步走到姜琬面前,挨着她坐下。 “所以,你找保镖是为什么?”简行长手一伸勾住姜琬的肩膀,“小琬,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怎么不喊我帮你?” “我能有什么事?”姜琬顺势躺到简行怀里,“还不是帮林sir找的。” “你对他倒是上心!”简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不满地推了推怀里姜琬,“起来!我不是你的靠枕!” “哦。”姜琬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慵懒地朝小助理勾了勾手指。 会意的小助理立马上前,抓住姜琬的手掌将她拉了起来,同时不忘给她身后的简行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简行一时气结,蹭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姜琬的办公室。 临走前还不忘愤恨地重重甩上厚重的木门,可惜门上阻尼缓冲器质量太好,关门的瞬间只有一声轻响。 简行气得在外面直跺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处理掉姜琬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 姜琬本想着让林胜坚和李红梅在公司楼下多闹一会,等警察来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拘留久点。 想到上次看到林琰时,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姜琬找了个空的会客室,让小助理过去把两人带过来。 “小琬啊,你也别怪伯父做事极端,”林胜坚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我们工厂可是从你爷爷辈就开始经营的啊,你总不能看着它就那么没了吧?” “哦,”姜琬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工厂没了难道是怪我吗?” 李红梅被姜琬轻蔑的态度刺激到,怨恨地拿起桌上的一次性茶杯猛地泼向了她! 88.你多摸摸我就不疼了 “姜总!”小助理惊呼一声,冲上去抱住姜琬,一杯茶尽数泼在了他身上。 还好茶水只是温热,并不烫,但是小助理白皙的脸庞还是瞬间殷红一片。 姜琬直接内线叫来了公司的医生给小助理处理烫伤,顺便喊了两个强壮的保安上来,把李红梅死死架住。 李红梅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姜琬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眼看着借钱的事情要黄,林胜坚狠狠地甩了李红梅一个耳光,让她闭嘴。 李红梅的脸被打得甩到一边,看着林胜坚阴沉的眼色,也不敢说话。 “小琬,是你伯母不对,女人嘛,就是容易激动!”林胜坚赔笑,“伯父给你赔不是了,你别跟她一般计较!” 姜琬没有理他,林胜坚只能垮着脸,竭尽所能地对她说着好话。 等医生确定了小助理没事,拿冰敷一下就会好,姜琬才回头看着林胜坚。 “伯父,要我帮你们重开工厂也可以。”姜琬点了支烟,如看死人一般看着林胜坚,“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小琬你说!伯父什么条件都答应!”林胜坚高兴得都顾不上李红梅被保安压得快断了的手。 姜琬的唇边勾出一个嗜血的笑容,喊来公司的律师,和林胜坚当场拟下合同。 她让林胜坚先把工厂转给她,然后和李红梅一起去京市谈一个订单。 订单谈下来了,就把工厂的经营权还给林胜坚,她只拿20%的利润,没谈下来,就把经营权完全让给她。 林胜坚自然是不肯将工厂先转给姜琬的,姜琬也早料到了他不会轻易答应。 “这样吧,伯父,我们找个中间人,先把工厂转给她。” 姜琬装作不经意的提醒,“我看堂嫂就不错。” 沉栀柔是他林胜坚家的儿媳妇,姜琬让她做中间人显得诚意十足,林胜坚满意地答应下来,风风火火地带着李红梅离开了公司。 “呵……”姜琬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冷冷地嗤笑出声。 她知道林胜坚和李红梅是什么水平,这个订单会拖延很久,而且他们绝对谈不下来。 打发他们俩去京市,让他们无法欺负沉栀柔,也正好给林琰和沉栀柔创造相处的机会。 等他们发现自己订单谈不下来,只能从沉栀柔那边下手,千方百计地阻止沉栀柔把工厂给转到她手里。 到时候,即使林书煜回来,为了不交出工厂,他的父母估计也会不要脸地逼着他和沉栀柔离婚。 毕竟,牺牲一个沉栀柔,就能至少换回一半的工厂,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而她只需要去逼一下林书煜的父母,等他们将沉栀柔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再让林琰去帮她解决这些麻烦。 要让人动心,英雄救美总是亘古不变的经典桥段。 让公司的医生和保安回自己岗位,小助理叫来保洁把会客室收拾干净。 看姜琬想得出神,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她:“姜总,我们回办公室吗?” “……嗯,”姜琬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想和你说件事。” “姜总要和我说什么?”小助理拉开姜琬边上的椅子,乖乖坐到她旁边。 姜琬伸手抚了抚他的侧脸,白皙的脸颊,因被热水烫到,红了一大片。 “疼吗?”姜琬问。 “姜总,”小助理轻轻抓住姜琬的手,偏头将脸贴上她的手心,笑得眉眼弯起,“你多摸摸我就不疼了。” 姜琬叹了口气,抽回手,站了起来:“我们先回去吧。” 分手的事,还是下次再找个机会说吧。 “好。”小助理连忙站起来,将椅子推回桌面上,跟在姜琬身后。 小助理莫名觉得有些心悸,快步跟上姜琬,在电梯间悄悄地牵住了她的手。 姜琬反手握过来,与他十指相扣。 “姜总……”小助理呐呐,脸瞬间红到了耳尖。 握紧姜琬的手,他将所有的不安都抛诸脑后。 89.她的生活,有他没他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警方在江城发现了新型毒品,涉及到几起贩毒杀人案,缉毒大队请求刑警队合作办案。 林琰一下子忙了起来,没时间去暗中保护沉栀柔,只能拜托姜琬给他介绍一个靠谱的保镖。 姜琬虽然嘴上对林琰说着“你没救了”,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林琰找了一个。 那天之后,林琰就再没去见过沉栀柔。 沉栀柔也没再发消息给她,只有保镖为了工作验收,每次会发一两张照片给林琰。 怕被沉栀柔发现,保镖总是跟在很远的地方,模糊的照片里,林琰根本看不清沉栀柔的脸。 只知道她依然重复着平常的生活,接送林梦圆去幼儿园,买菜,带林梦圆去医院做矫正治疗。 沉栀柔的生活,有他没他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林队,你怎么老盯着手机?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新指示?”王恒开着车,对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看着手机发呆的林琰说道。 “没有,我无聊刷会儿手机而已。”林琰按灭了手机屏幕。 他与栀子的聊天界面暗下去,上一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两周前,沉栀柔发给他的一迭小饼干。 林琰的手肘抵在车窗上,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林队,你最近转性了呀!居然都开始和我们这些俗人一样刷手机了……”王恒乐得呲开大牙,笑嘻嘻地调侃林琰。 林琰回了他一个冷漠的眼神,王恒瘪了下嘴,把心神收回到开车上。 一切都是他的错觉,他们林队还是那么死板无趣。 “林队,我们到了。” 车子停在城南的一家酒吧前,王恒家就在附近,于是顺路送林琰过来。 为了让自己不去想沉栀柔的事,林琰极力让自己忙碌起来。 除了最近处于紧急状态的贩毒案,林琰还同时负责了不少局里分派的案子。 即使一点点的空闲时间他也不放过,都用来调查林书煜的失踪案了。 这两周多的时间,他都没有回家。 “林队我就带到你这了,你办完事也早点回去休息。”王恒打了哈欠,将车调了个头。 他和林琰昨天还在警局通宵分析那几起贩毒杀人案的线索,现在他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只想回家先睡一觉。 “行,你回家吧。”林琰利落地跳下车,朝酒吧走去。 查林书煜的失踪案的时候,林琰查到了他以前的一个合作伙伴——邹延年。 这个人和林书煜一起合伙做了好几桩生意,无一例外都是亏本的,他却从来没有放弃过与林书煜的合作。 甚至,林书煜在失踪那天,还去了这个合作伙伴家里。 那天下午从他家出来后,林书煜就没了踪影。 面前这家叫Gardenia的酒吧就是邹延年开的。 几次创业失败之后,林书煜越来越落魄,邹延年却过得越来越好。 现在他已经在江城开了好几家酒吧,但他只会在自己最初开的这家店露面。 Gardenia酒吧晚上十点才开始营业,一直经营到早上七点。 林琰之前来过一次,被酒保告知老板只有周末才来酒吧。 所以,他今天特地挑了周末过来。 才走到酒吧门口,林琰就看到一个黄色头发,肤色很白的男人从旁边的巷子里尖叫着跑出来。 下意识地感到不对,林琰直接拔腿跟了上去,一边跑一边亮明了身份,让前方的男人停下来。 一听到林琰是警察,男人跑得更快了,看了眼面前的横路上没有车,就不顾眼前的红灯,直接冲向了马路对面。 林琰也随之加快脚步,跟着那个男人冲过去。 横路上的车辆正好驶出来,差点就要撞上林琰,司机急急地踩下刹车。 尖锐的刹车声后,车子擦着林琰的裤腿停在他面前。 “抱歉,警察!” 来不及理会司机的叫骂,林琰单手撑在汽车的引擎盖上,腾空跃起,跳过车头,向前方逃跑的男人追去! 90.谋杀 穿过两条马路,黄发男人明显体力不支,只能跌跌撞撞地继续向前跑。 林琰一个箭步上前,按住了他。 幸好这次是直接从警局出来,林琰带了手铐。 他利落将黄发男人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用手铐铐住。 黄发男人跪倒在路面上,大声尖叫:“Murder!Murder!Murder!” 林琰这才看清眼前皮肤很白的黄发男人是个外国人,他尝试问了几句,对方只能听懂一些极简单的中文。 林琰的英文不好,通过几分钟简单的沟通,他只能大概猜出这个外国人在Gardenia酒吧看到了尸体。 而且,以外国人现在不太正常的精神状态来看,他很有可能嗑药了。 林琰打电话给局里请求支援,顺便把刚到家的王恒又喊了出来,让他先去酒吧保护现场。 等接应的同事过来将外国人带上警车,林琰和刑科所的法医、痕检员一起回到了Gardenia酒吧。 尸体在酒吧的后厨,王恒已经提前疏散了酒吧的客人,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过来帮忙拉了警戒线。 “林队,你是有什么柯南体质吗?来就酒吧找个人都能碰到杀人案。” 王恒一脸怨气,看到地上的尸体,他就知道今晚怕是又睡不成了。 杀人案调查得很快,林琰他们当晚就抓捕了凶手——正是Gardenia酒吧的老板邹延年。 死者是他手下的一个酒保,据邹延年供述是因为酒保偷店里鸡尾酒的配方卖给对家的酒吧,他才一时气急动手杀了酒保。 当晚被林琰抓捕的外国人身上检测出了警方最近在江城发现的新型毒品。 邹延年对自己故意杀人的事实供认不讳,却辩称完全不知道毒品的事。 整个刑警支队里没几个英文好的,因为语言不通,局里只能等到第二天请局里的常驻翻译过来,帮忙一起审讯。 “林队,你来啦。” 一大早,王恒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如鬼魅般飘到林琰前面,幽怨地说道,“我们的翻译已经在会客室准备了。” 连续熬了两个大夜,王恒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猝死。 “怎么在会客室?”林琰看了一眼时间,快步向审讯室走去,“你直接把她带来审讯室吧,我来审。” “不行,不行!” 王恒拉住林琰,连连摆手,“我们的常驻翻译有事,她推荐了一个新的翻译过来,现在在会客室看资料呢!” 对于新来的翻译,警局会提供一些关于审讯的专业词汇表达的资料,方便翻译上手。 “林队,我们得等新的翻译小姐姐看完资料再审讯那个外国小子!” 王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忘拖着林琰,示意他在会客室门口等翻译出来。 “行,我知道了。我先去审讯室等她。”林琰嫌弃地拍开王恒的手,大步走向审讯室。 林琰同样熬了两个大夜,坐在审讯室外的凳子上,疲惫地撑着脑袋看着面前的检测报告,思考一会要问什么问题。 “林队,翻译过来了。” 王恒将门开到最大,站在门边让出路,让翻译进来。 林琰揉了揉眉心站起来,瞬间愣在了原地。 跟在王恒后面走进来的人,是沉栀柔。 91.他一直是个不解风情的老直男 江城是省会城市,经济繁荣,常住的外国人不少。 为了应对语言不同的外籍人士的犯罪行为,警察局里一直有几个常驻翻译。 林琰所在楼安区分局刑侦支队的常驻翻译是沉栀柔的学姐,因为临时要回老家探亲,学姐将任务交给了沉栀柔。 “学姐,我没做过这种类型的翻译,怕做不好……”沉栀柔一开始还有些犹豫。 “你不是说有什么单子都可以找你的吗?”学姐当即翻了个大白眼。 随即想到眼前这个据说大学毕业就嫁入豪门的学妹,其实从毕业开始就一直在帮她打下手,最近甚至接的单子比她还多。 在豪门手心向上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 学姐同情地摇摇头,安慰沉栀柔道:“放心吧,警局那边会有资料的,你根据说明来就行!” 来警局之前沉栀柔一直惴惴不安,看到王恒拿给她的资料才放下心来。 资料上除了专业词汇、常用句,还详细说明了翻译的流程,以及配合警察的方式。 看到林琰的瞬间,沉栀柔也愣怔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朝他甜甜一笑,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林警官。” 王恒没见过沉栀柔,早上带她去阅读准备材料的时候,给她介绍了他们刑侦支队的队长姓林。 所以,沉栀柔现在叫林琰林警官十分合理。 公私应当分明,更何况林琰之前就和她撇清了关系。 沉栀柔不打算告诉其他警察他们认识,她想林琰应该也不会想说的。 果然,林琰只是对沉栀柔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审讯室。 “沉小姐,我们林队就是这种冷酷的性格,你别介意!其实他人还是挺好的,一会你配合他翻译就成!” 王恒连忙赔笑,一边给林琰找补,一边点头哈腰地将沉栀柔迎进了审讯室。 在心里,王恒已经咬牙切齿地唾骂了林琰一万遍。 这可是好不容易请来救场的翻译,能不能对她礼貌一点! 林琰搬了把椅子放在审讯桌的中间,方便沉栀柔翻译。 专业词汇不难,沉栀柔看资料看得仔细,上手很快,和林琰也配合得很好。 “所以你过去Gardenia酒吧的目的是为了买毒品?”林琰严肃地审问对面的外国人。 林琰的英文不好,Gardenia发音听着很怪异,一旁沉栀柔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察觉到林琰锋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沉栀柔不好意思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搓了搓冰冷的手指,沉栀柔转过头,将林琰的话精准地翻译给了审讯桌另一头的外国了。 江城是从今早凌晨开始下雨的,比起昨天,气温骤然降了十多度。 审讯室里的空调坏了,沉栀柔衣着单薄,原本白皙的指尖已经冻得发红了。 示意身后的王恒过来替他继续审问,林琰站起来,走出了审讯室。 估计林琰是出去和缉毒队的同事商量对策,王恒自然地接过了林琰的班,根据他定下的审讯方向,继续审问眼前发现尸体的外国人。 令王恒没有想到的是,林琰出去几分钟就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白汽的热水。 在王恒震惊的目光中,林琰将热水放到了沉栀柔手里。 然后,示意王恒回到门口站着,他则坐到原来的位置上,若无其事地开始继续审问。 “你们林队是这么体贴的人吗?”和王恒一起站在门口的缉毒警察异常惊讶。 她之前就曾听说过林琰传播在外的威名——一个特别严肃死板的警察。 他们缉毒大队的队长都怕和林琰打交道,说他做什么都要按照死规矩来,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和他讲话像面对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领导。 “不,他一直是个不解风情的老直男来着。”王恒比旁边的缉毒警察更惊讶,眼睛瞪得比他早上吃的水煮蛋还大。 92.下定决心和她撇清关系 沉栀柔握紧了手中温热的水杯,热量透过杯壁传递到她的手心。 指尖刺骨的寒意舒缓下来,沉栀柔感激地小声对林琰说了声“谢谢”。 “沉小姐,继续翻译。”林琰指了指对面正要说话的外国人,冷淡地别开了眼,没再看沉栀柔。 在沉栀柔配合翻译下,审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发现尸体的外国人与凶杀案无关,他只是经人介绍去Gardenia酒吧的后厨购买毒品,刚进去就发现了已经死亡的酒保。 他那天晚上磕了药,精神不正常,尸体的惨状被幻觉放大了很多倍,这才吓得着急忙慌地向外逃窜。 经检测,现在外国人体内的毒品已经差不多代谢干净了,他说话的时候逻辑清晰,林琰判断他没有说谎。 “沉小姐,这样就可以了,感谢你的配合。” 结束审讯,林琰将后续的工作交给王恒,送沉栀柔走出审讯室。 林琰一走出审讯室,一直在外面观看审讯过程的缉毒大队队长——郑巡,马上迎了上来。 “林队,你是怎么查到那家酒吧的?”郑巡上前用力握了握林琰的手,激动地说道,“快和我说说!” 他们缉毒队查了快一个星期了,也没查到新型毒品的源头。 案件因为林琰查到Gardenia酒吧终于有了新突破,郑巡当即决定以后不在背后骂林琰装老成了。 “查别的案子的时候正好查到的。” 林琰的视线扫过身边的沉栀柔,“郑队长,我先送沉小姐出去,一会儿再和你聊。” 林书煜以前的合伙人不但杀了人,还涉及到了贩毒案之中,不知道林书煜有没有牵扯其中。 怕吓到沉栀柔,在调查清楚真相之前,林琰暂时还不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沉小姐也是我们的大功臣啊!改天有空一起吃过饭,我做东!”郑巡高兴地要去和沉栀柔握手。 难以应对的郑巡过分热情,沉栀柔只能尴尬地朝他笑了笑,林琰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前面。 将沉栀柔送到警局门口,林琰沉默地看着她走到大门边上的塑料筒边拿出自己的伞,又走回到身边。 “堂叔,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拿伞回来的沉栀柔有些震惊林琰还站在门口。 “堂嫂,路上慢点。”林琰没有回头,看着外面密集的雨幕,淡淡道。 礼貌又疏离的态度,和他之前送那位常驻翻译出来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哦。”沉栀柔无所谓地笑笑,撑开雨伞,头也不回地走入了大雨中,“堂叔,再见。” 看来,林琰真的下定决心和她撇清关系了。 也好。 林琰蹙眉僵立在原地,视线几乎要盯在前面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上。 雨大得很大,重重雨幕很快将沉栀柔纤瘦的身影模糊掉。 一阵大风猛地刮过来,沉栀柔抓紧了手中的伞柄。 大风卷着伞面将雨伞整个翻了个身,脆弱的伞柄也随之断成两段。 冰凉的雨水浇下来,沉栀柔瞬间被淋了个透湿。 将折断的雨伞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中,沉栀柔加快了脚步,向前跑去。 被大雨淋得透湿的衣裙贴在她身上,让她的身形显得越发纤细,似乎大风一吹,就能被一起刮走。 林琰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雨幕之中,快步向前追去。 93.他怎么可以对她不管不顾 “堂嫂,我送你回去吧。”在沉栀柔踏出公安局围墙上的大铁门的那一刻,林琰追上了她。 “……好啊,那么麻烦堂叔了。”沉栀柔愣了愣,没有拒绝。 这里没有直达的公交能到家里,而且她现在全身湿透,打车也不太方便。 出来的时候,林琰没来得及拿伞,他脱下冲锋衣兜头盖到沉栀柔的身上。 清新的肥皂香气瞬间将她整个人笼罩住,干净温暖的味道让人很安心。 在冲锋衣里面,林琰只穿了一件T恤,才脱下来一会儿他也被大雨浇了个透湿。 “堂叔,你会着凉……”沉栀柔刚要把冲锋衣还给他,林琰直接拉着她转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林琰一路上拉着沉栀柔走到了自己的停车位旁,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她先上去。 “堂叔,我全身都湿了。”沉栀柔提醒,林琰的车看起来挺贵的。 “没关系,后面清理一下就好了。” 大雨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林琰将沉栀柔向前推了推,“快点上车。” 等沉栀柔上车,林琰替她关上车门,从车前绕到驾驶位上。 透过车前的后视镜,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沉栀柔。 在温度很低的审讯室呆了很久,加上刚才淋雨,身上的衣服几乎湿透,沉栀柔被冻得有些发抖。 “堂嫂,暂时擦一下吧。”林琰拿起扶手箱上的纸巾包,整包放到沉栀柔的膝盖上。 他没有一丝目光落到沉栀柔身上,自顾自地拿出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堂叔,谢谢。”沉栀柔抽出纸巾,抹去眼睫上的雨水。 被雨水模糊的视野变得清明,她才看清楚林琰也同样被淋得全身是水。 林琰用手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头发还是不断滴下水来。 只一小会儿,他颀长的睫毛上就又缀满了小水珠。 “堂叔,我帮你擦一下脸上的水吧。” 沉栀柔捏着几张纸巾的手刚要按到林琰的脸上,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手被林琰握着举高,拉开了与他的距离,悬停在半空中,沉栀柔挣了挣,林琰却纹丝不动。 “堂叔,很痛的。”沉栀柔无辜地看向林琰的眼睛。 他低垂着眼帘,似乎是在刻意不与她对视。 “抱歉。”林琰低声道歉。 他转过脸,颓然地松开沉栀柔的手腕。 却在视线掠过她手腕的那一瞬间,猛然再次将它握得死紧。 细白的肌肤上,一道横穿手腕的暗红色痕迹异常刺目。 林琰整个人都僵住了,回过神的瞬间气血上涌,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心痛,后悔,愤怒,难过……复杂的情绪糅杂在心底上下翻涌,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进去。 “沉栀柔!”林琰哑着声叫了一句,转过身,狠狠地抱住面前纤瘦的身体。 他怎么可以对她不管不顾,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会再次永远失去她了。 “堂叔,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沉栀柔知道他是误会了,尴尬地拍了拍林琰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 箍住她的手臂却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林琰将脸埋在沉栀柔的脖颈处,心痛得几乎要哭出来。 94.他早就沦陷其中了 “堂叔,我没有想自杀。” 沉栀柔无奈地晃了晃手,告知林琰自己手腕上那条像割腕一样的疤痕的来历,“只是不小心被锅沿烫到了而已。” 林琰松开沉栀柔,握住她的手,将她手腕上的伤痕贴到自己脸上,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堂叔,这道伤疤是锅沿烫出来的。”沉栀柔以为他没听见,无奈地又对林琰解释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林琰心神恍惚地应声,却没有放开沉栀柔的手。 他认命般了缓缓闭了闭眼,侧脸贴住她的手腕,轻轻地蹭动。 知道真相又怎么样? 这道伤痕怎么来的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认清楚了自己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无论他怎么克制自己,怎么努力用工作麻痹自己,神思只要稍一松懈,沉栀柔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温柔的、脆弱的、笑着的、哭着的、狡黠的、故作坚强的……沉栀柔。 他早就沦陷其中了,他没有办法不在意她。 “沉栀柔、沉栀柔、沉栀柔、沉栀柔……” 困兽一般的男人再次将沉栀柔紧紧抱住,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仿佛这是解救他的咒语。 又一次,林琰把湿漉漉的沉栀柔送到了家里。 两人都被大雨淋了透,沉栀柔照例拿了林书煜的衣服给林琰,让他去一楼的卫生间冲澡。 自己则上了二楼。 陈语萱按照和沉栀柔约好的时间把林梦圆送到家门口,她给沉栀柔打了个电话,那头却一直没有接。 “圆圆,要不要小萱姨姨陪你进去等妈妈回来?”陈语萱弯下腰,征求林梦圆的意见。 “不用了,小萱姨姨,我自己等妈妈!”林梦圆斩钉截铁地拒绝。 五岁的林梦圆已经不怎么怕独自呆在家里了,她会一边搭积木、画画,一边等妈妈回家。 等妈妈回来了,不但会表扬她,还会给她想要的奖励。 “妈妈要是到吃晚饭的时候还没回来的话,就来小萱姨姨家。”陈语萱叮嘱。 “好!我知道啦!”林梦圆乖巧地答应。 “小萱姨姨,再见!”朝陈语萱挥挥小胖手,林梦圆踮脚拧开大门,高兴地啪嗒啪嗒跑了进去。 见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林琰时,奔跑着的林梦圆脚步停了停。 她认得林琰,上次被她抱回家后,林梦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怕他了,但是,也不敢和他亲近。 只是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好奇地仰头望着他。 “圆圆,叔叔上次和你说过的,”林琰找到自己的警官证,在林梦圆面前蹲下,像上次那样哄她,“你看,叔叔是警察。” 林梦圆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林琰的名字,挠了挠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念出来:“木木……” “圆圆,这个字念林,”林琰慈爱地笑着摸了摸林梦圆毛茸茸的小脑袋,纠正她,“叔叔和你一样,姓林。” “木木!”林梦圆固执地强调了一遍自己今天新学会的汉字。 “你想那么叫的话也行。”林琰无可奈何地笑笑。 木木就木木吧,林琰接受能力良好地认下了林梦圆给他起的新名字。 沉栀柔下楼的时候,林琰正带着林梦圆在厨房做饭。 林梦圆搬了个小凳子站在水槽前面,像模像样地帮忙洗着青菜。 林琰穿着围裙,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臂,站在灶台前炒菜。 他的身高对于这个厨房来说,过分高了,林琰的身体要微微后仰,才能避免油烟机撞到他的头。 “想不到,堂叔还会做饭。”沉栀柔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她本以为林琰会趁她洗澡的时候离开,特地多洗了一会,避免彼此见面时的尴尬。 95.除了自己的身体,再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 刚才在车里被林琰紧紧抱住的时候,沉栀柔能感受到他对自己强烈的感情。 一时间,沉栀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只能僵着不动,直到林琰平复情绪。 后来回来的路上,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最开始,得知林琰是警察时,沉栀柔只是想引诱林琰,拉他下水,让肉体关系成为以后拿捏他的把柄。 毕竟,除了自己的身体,沉栀柔再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可是,现在,林琰好像真的爱上了她。 沉栀柔用力捏住指尖的婚戒,缓慢地转动,碎钻的棱角硌入指腹中,带来些许疼痛。 林琰对自己的感情能持续多久呢?他又可以为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知道真相后,林琰怕是只会恨自己欺骗他,她身边的人也会难逃法网。 林书煜的父母现在忙于京市的生意,没空找儿子。 与林琰及时撇清关系,让他不再留意林书煜的失踪案或许才是现在最安全的做法。 沉栀柔咬住下唇,苦恼地思量,死死握住厨房门框的手,骨节发白。 “一些简单的家常菜我还是会做的。”林琰回头对沉栀柔露出一个微笑。 沉栀柔沉默着没有搭话,注意到她脸上不悦的神色,林琰不由得心底一沉。 依靠他对付催债的混混也好,借助他拿回林家的别墅也好,利用他缓解寂寞也好…… 怎样都好,至少,沉栀柔之前选择的是他。 可是,在沉栀柔想要他的时候,他推开了她。 以后,她还会不会再次选择自己? 还是会和她之前说的那样,去找别人? “圆圆,还有一会就好了,和妈妈先去餐厅吧。”林琰拍了拍林梦圆的肩膀,试图企图缓解他和沉栀柔之间僵持的氛围。 “妈妈,我会洗菜了!”林梦圆高兴地从小板凳上跳下来,跑向沉栀柔。 沉栀柔回过神,温柔地抱起林梦圆,夸了夸她的能干,又不放心地问林琰:“堂叔,需要我帮忙吗?” 在沉栀柔的印象里,林琰这个人与厨房是完全不相容的。 所以眼前林琰围着围裙在她家厨房做饭的画面,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那你帮忙盛一下米饭吧。”林琰指了指冒着热气的电饭锅,拿出叁个饭碗递给沉栀柔。 “我要盛饭!” 林梦圆抢先一步哒哒哒跑到林琰身前,跃跃欲试地接过他手里的饭碗。 如他所说的,林琰做的是简单的家常菜,做起来简单快捷,而且健康可口,林梦圆开心地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堂叔,今天不用回警局吗?”沉栀柔一边把碗碟放进洗碗机里,一边疑惑地问林琰。 沉栀柔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林琰却只是将最后一个盘子里的残渣倒掉,递给她,“今天我的活已经干完了。” 他之前已经给王恒发了信息,将供词整理的任务交给了他。 后续毒品来源的调查由缉毒大队接手,他们刑侦支队的任务只到酒保谋杀案结案。 沉栀柔接过林琰递给她的盘子,放入洗碗机,关上门,手指停留在开关上方。 见林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沉栀柔一时间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逐客令说得直白点。 96.你明明那么着急地和我撇清关系了 “妈妈——”厨房门口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给我讲这个绘本!” 林梦圆抱着一本绘本,站在厨房的门口,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沉栀柔。 “圆圆,妈妈一会还要工作,今天不讲了好不好?”沉栀柔试图和小朋友商量。 “可是……”林梦圆的小嘴瘪下去,失落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妈妈昨天也没有给我讲。” “圆圆,对不起,妈妈最近很忙……”沉栀柔心疼地摸了摸林梦圆的小脸蛋。 学姐有事回老家,把手里的几个紧急的翻译单子都转给了她。 为了赶工,这段时间沉栀柔每天的睡眠时间都不足3小时。 “圆圆,”林琰走过来,在林梦圆面前蹲下,和她商量,“叔叔给你讲好不好?” “木木!”林梦圆高兴地扑向林琰。 有了一起做饭的友谊之后,林梦圆彻底不怕林琰了。 “你去工作吧,我来给圆圆讲绘本。”林琰笑着递给沉栀柔一个请她放心的眼神。 截稿日马上就要到了,沉栀柔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堂叔,麻烦你了……”沉栀柔话音未落,林琰就被林梦圆牵住了小手指,向前跑去。 “木木!快点!快点!”林梦圆欢快地跑向房间,林琰狼狈地弯着腰跟在他后面。 “木木,我想听这个故事。”林梦圆将绘本翻到画有一只粉红色小象的那一页。 从粉色小象的故事开始,林琰中规中矩地给林梦圆读了几个绘本上的故事。 白天在陈语萱家和亮亮疯玩了一天,林梦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把林梦圆抱到小床上,给她盖好小被子,林琰走到沉栀柔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他想沉栀柔大概也睡着了,手搭在门把手上,林琰犹豫了一瞬,按了下去。 沉栀柔坐在梳妆台前,旁边的床上还堆了几本翻译相关的工具书。 她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上半部分是中文,下半部分是她正在输入的英文。 白皙纤细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敲下一个又一个英文单词。 “沉栀柔。”林琰在身后轻声叫她,“圆圆睡着了。” “那谢谢堂叔了。”沉栀柔头都没有回,“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赶,就不送堂叔了。” 这一次,她直白地下了逐客令。 “你要做到几点?平常都会那么忙吗?”林琰心疼地看着沉栀柔眼中的红血丝。 “单子多对我来说是好事。不忙了,我才要担心。”沉栀柔随口解释,手上的动作依旧飞快,将键盘敲击得噼啪作响。 独立翻译并不好做,没有业务成熟的学姐给沉栀柔介绍单子的话,她根本接不到什么活。 “小琬上次和我说公司要拓展海外市场,”林琰斟酌着开口,“公司现在应该挺需要翻译的,你想去的话,我帮你问问她,应该不会那么累。” “那怎么行呢?” 沉栀柔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琰,“堂叔,你明明那么着急地和我撇清关系了。” 97.接下来,要继续舔吗?(h,有女扇男耳光情 “喂,怎么了?”姜琬按下手机的接通键,慵懒地喊了一句,“林sir。” 身上赤裸的男人在听到她叫对方“林sir”的时候,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发狠地掐住她的腰肢,重重地顶进她的小穴中。 正中花心的强烈撞击,带来一阵销魂的酥麻,让姜琬几乎要克制不住冲到唇边的呻吟。 嗔怪地看了一眼在她身上律动的小助理,姜琬伸手拍了拍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掌,示意他慢一点。 “小琬,你现在是在忙吗?”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让林琰感到有些疑惑。 “……没,林sir,你说吧,我在听,嗯!” 姜琬的话还没说完,在她身体里肆无忌惮地冲撞着的性器,又狠狠地在她的花心上撞了一记。 她死死咬住嘴唇,才勉强吞咽下脱口而出的呻吟。 放开姜琬的腰肢,小助理俯下身,手肘压在她的耳侧,唇瓣贴在她的唇角,委屈巴巴地求她:“姜总,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身下的动作却完全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小助理一次又一次用力地向前顶胯,火热的性器凶狠地湿软的小穴中抽插。 “你……”姜琬按住手机底部的话筒,气恼地直接扇了小助理一巴掌。 趁他发愣之际,姜琬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小助理热硬的阴茎碾过湿软的穴肉,从穴口滑出,发出“啵呲”一声轻响。 小穴里一空,大量温热的淫水没了阻塞,贴着壁肉在小穴中滚荡。 层层的媚肉马上不知魇足地挤上来,骚动着想要被摩擦、抚弄。 骤然降临的空虚感,轻易地撩拨出了姜琬更强烈的性望。 压下心底直接推倒小助理的欲望,姜琬有些不耐烦地对着电话问道:“林sir,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再说一遍。” 幸好电话那头的林琰没有发现异常,只是有些焦急地问姜琬,公司需不需要英语翻译。 “嗯……最近公司是有英语翻译的招聘计划的……” 姜琬翻了翻秘书发给她的人事招聘计划,惊讶道,“林sir,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转性了?打算来公司上班了?” 公司的副总现在只有一个,姜琬一直有把林琰拉到公司来帮忙的意思。 自家哥哥,用起来姜琬总是能更放心一点,脏活累活总不能老让她一个干。 “没有,我只是想帮……”电话那头的林琰顿了顿,“帮沉栀柔找一份稳定一点的工作。” “原来是为了我们的堂嫂啊……”姜琬意味深长地故意拉长“堂嫂”二字的语调。 “不是,我是……”林琰焦急地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他一向不喜欢利用这些沾亲带故的关系为自己牟利。 可是,为了沉栀柔,他一直在破例。 听到电话那头的林琰说话都磕巴了起来,姜琬愉悦地笑出了声,视线不经意地瞥过身边的小助理。 他正跪坐在姜琬的身侧,身体佝偻着,一手捂着被打红的脸侧,水润的双眸睁得大大的,受伤地看着她。 小助理乖顺地低垂着的眼眉,白皙的皮肤上泛红的眼尾,都衬得他眼角的泪痣十分动人。 姜琬心里一动,朝小助理勾了勾手指,比了一个口型:“过来。” 小助理乖乖地靠近姜琬,将侧脸贴在她的肩头,轻轻蹭动。 姜琬拍了拍小助理的脸,让他抬起头。 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指尖向自己的身下指了指,姜琬用口型命令小助理道:“舔。” 穴道中的淫液刚才被龟头上凸起的棱线带出来不少,在外面敏感的肌肤上流淌,引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穴壁上的媚肉也不停收缩着、叫嚣着想要被填满。 姜琬现在,非常想要。 小助理看了一眼姜琬放在耳边的手机,水朦朦的双眼委屈又不满地盯着姜琬。 姜琬却完全没有理会小助理的委屈,自顾自地嘲笑了电话对面的林琰几句。 小助理听不到林琰说的话,姜琬脸上明艳的笑容只让他觉得两人在调情。 而且,此刻,他们之间情意甚浓。 心脏像被钝刀凌迟般的疼痛,小助理犹豫了一瞬,就马上在姜琬愉悦地弯起的眼眉中败下阵来。 他不能拒绝姜琬,她拥有的爱意太多了,微不足道的他不顺着姜琬的话只会被她毫不留情地丢掉 抱住姜琬的大腿根,小助理乖乖地伏到她的腿间。 小穴里吐出的大量淫水,将周围的肌肤都浸出了晶莹的光泽,连性器外的绒毛都被染了个透湿。 经历刚才激烈的性事,穴口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合拢,小口翕张着,露出里面诱人的殷红。 像是在邀请他去舔吮。 小助理的喉结滚了滚,咽了一下口水,毫不犹豫低下头,吻上面前水润的性器。 温热的唇瓣贴着湿漉漉的穴口缓慢地上移,擦过外翻的穴肉,引来姜琬的一阵战栗。 小穴颤抖着吐出一小股晶莹的清液,温软的唇瓣却没有如愿地贴上来。 而是熟练地一路向上,停留在小穴上方那颗凸起的小肉豆上。 湿热的舌尖贪婪地绕着勃起的阴蒂打了转,牙齿紧跟着压了上去,轻轻地啃咬这颗圆润的凸起。 姜琬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退。 一双大手马上绕过她的膝弯,将她死死按在床上。 不满足于啃咬的小助理,唇齿并用地叼住姜琬的阴蒂,用力吮吸。 唾液与淫水混合在一起,在小助理的嘬吮下,发出淫靡的声响。 敏感的阴蒂中,每一根神经都被小助理嘬得兴奋起来。 强烈的快感仿佛电流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姜琬忍不住夹紧大腿,绞住小助理的头侧。 坚硬的发茬扎入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微弱的痛感伴随着酥麻的痒意细细密密从皮肤蔓延到骨子里。 “林sir,我晚点再和你说!” 姜琬挂断手机,克制不住地挺起腰肢,舒服地叫了出来,“嗯啊啊……你……轻点……啊……好爽……” “姜总,”小助理却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他抬起水润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姜琬,被淫水润得晶莹的唇瓣微启: “接下来,要继续舔吗?” 98.再进去一点,里面也好痒(h) 快感的骤然停止让姜琬很不满,她不悦地支起身,抓着小助理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腿间按。 “快点!舔我!”姜琬急不可耐地催促。 姜琬急切的样子让小助理开心地笑出来,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头埋到姜琬的腿间。 这一次,他将目标换成了蠢蠢欲动的小穴。 温热的舌尖熟练地抵开两片湿软的花唇,小助理将姜琬的整个穴口都含入口中,迷恋地在穴口处又舔又吸。 “嗯嗯啊……还要……再进去一点……里面也好痒……” 姜琬欲求不满地弓起身子,将湿得一塌糊涂的性器完全压到小助理的脸上。 小助理高挺的鼻梁撞到勃起的小肉珠上,随着他舔穴的动作在兴奋至极的阴蒂上研磨。 小助理也听话地将舌尖探入小穴的深处,粗粝的舌面贪婪地刮过敏感的内壁,卷出甜腻的淫水,尽数吞吃入腹。 不等姜琬稍作喘息,就再次抵着穴肉探进去,一边吮吸着其中的蜜汁,一边搅动小穴中的嫩肉。 阴蒂上和阴道中的双重刺激,让姜琬的腰肢控制不住地跟着小助理的动作摇动。 快感不断堆积,令人酥麻的电流在全身流窜,直到姜琬再也忍不住,尖叫着从殷红的穴口喷射处大一股透明的水液。 过于激烈的高潮,让姜琬的大腿都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会,才平复下去。 小助理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姜琬大腿内侧的嫩肉,忍不住转过头,在上面亲了亲,又用脸侧恋恋不舍地在上面轻蹭。 他刚才没有得及躲开,被腥甜的淫水喷溅得满脸都是。 淫液随着他的动作被抹到姜琬上大腿内侧,晶莹一片。 大腿上粘腻的触感,让姜琬不适地蹙起眉,双手撑着床垫坐起来,躲开小助理的蹭动。 “姜总……”小助理只来得及抱住姜琬的脚踝,哀怨地盯着她。 他的睫毛上都沾染到了姜琬的淫水,配上幽怨的眼神,让他看上去既狼狈又可怜。 同时,淫靡又性感。 姜琬坏心眼地用脚尖踢了踢小助理挺立在两腿之间的性器,戏谑地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姜总……”小助理瞬间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用双手去捂自己昂扬的性器。 无论玩过多少次,小助理这副害羞的样子,总能引起姜琬的怜爱。 她向前一步,将小助理推倒到床上,跨坐到他的腰上,伸出手,爱怜地抚摸着他眼角的泪痣。 他这样,特别像谢慈。 “姜总……”小助理幸福地眯起眼睛,感受姜琬的手指在他脸上的摩挲。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有一种被姜琬爱着的错觉,全身都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云端之上。 “嘘,不要那么叫我。” 姜琬竖起食指,挡在小助理的唇瓣中央,教他,“现在,叫我琬琬。” “琬……琬琬……唔嗯……”小助理哑着声开口。 姜琬一时间愣住,抱住小助理的脸,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他的声音,也和谢慈好像。 怎么办?她现在,好像有点不舍得抛弃她的小助理了。 99.是不是要我肏你?(h) “唔……嗯……”小助理伸手搂住姜琬的肩胛骨,热烈地回应她的吻。 与她的舌尖一起嬉戏,细细地舔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寸肌肤,吞咽掉其中的每一滴蜜液。 直到再也呼吸不过来,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嗯哈……琬琬……”小助理躺在姜琬身下剧烈地喘息,水朦朦的双眼痴迷地望着她。 看着小助理与记忆中的少年相似的脸,姜琬下意识地用指尖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胸腔中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仿佛她年少时,每一次看到那个少年时的心动。 “琬琬,给我……再给我一点……”小助理握住姜琬的手腕,沙哑着声音,可怜地祈求道。 他胯下兴奋的性器,因为长时间的忍耐,此刻硬得发疼。 而姜琬的股缝此刻正好贴在他昂扬的肉棒上,姜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对他来说都是一场不小的折磨。 察觉到抵在股缝的坚挺,姜琬故意扭着腰肢在上面蹭了蹭。 身下人的呼吸明显变得更粗重了,姜琬不怀好意地将手伸到背后,鲜红色的指甲漫不经心地在龟头上刮蹭。 硬胀的肉棒颤抖着,从前端的小眼溢出透明的汁液。 姜琬收回手,鲜红的指甲从小助理的眉骨慢条斯理地滑到他的下巴,将淫靡的汁液一点点涂抹到他的脸上。 “你要我,”姜琬盯着小助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给你什么?” “姜总……琬琬……我要……”小助理羞得满脸通红,放浪的淫语在舌尖盘绕,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化作一声气音,“要你……” “要我什么?”姜琬丝毫没打算放过小助理,捏着他的下巴质问他,“是不是要我肏你?” 她爱极了小助理这副羞涩到极点的样子,从脸颊开始,他全身白皙的肌肤都变成了魅惑的绯红色。 “嗯啊……姜总……我要你肏我……”小助理痴痴地看着姜琬的眼睛,沙哑的声音让他的话听上去好像在哭泣,可怜又性感。 将人欺负到这副可怜的样子,姜琬终于玩够了,后退一步,从床侧的抽屉中摸出一串安全套。 随手扯下一个安全套,红艳的唇瓣咬住一角,姜琬用嘴撕开了外面的塑料包装,耐心地套到小助理火热硬胀的肉棒上。 葱白的指尖前端,鲜红的指甲贴着他肿胀的性器,将安全套款款往下撸去。 香艳的画面让小助理喉间发紧,不断地吞咽口水。 在小助理愣神之际,姜琬的手掌已经撑到了他的腹肌上。 令人销魂的湿软随即压了上来,贪婪的小穴吞吃掉昂扬的龟头,仍然不知魇足地将火热的肉棒一点点地吃进去。 穴道内层层迭迭的软肉被粗壮的肉茎一点点地撑开,紧紧地吸附在凹凸不平的肉茎上,敏感的神经可以感受到上面暴起的青筋的每一次勃动。 “嗯啊啊……好舒服……好胀……我好满……我好舒服啊……”没有电话的阻碍,姜琬可以肆无忌惮地呻吟出声。 小助理配合地向上顶胯,让肉棒重重地碾过穴壁上凸起的几个小点,将姜琬带上更蚀骨的高潮。 “哈啊啊……”姜琬发出短促的娇吟,身体支持不住的软下来。 小助理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十指紧扣在自己的手心里,用结实的小臂撑着她的小臂,带着她在自己身上沉沉浮浮。 熟悉姜琬所有敏感点的他,无论用什么姿势,总能精准地撞击在姜琬的G点上,给予她消魂蚀魄的快感。 强烈的高潮中,湿热软滑的内壁一阵阵地收缩,咬紧侵入其中的粗硕性器。 小助理几乎克制不住想要马上射出来的欲望。 “嗯哈……姜……姜总……嗯……太紧了……”小助理剧烈喘息着,紧紧握住姜琬的手,小声乞求她,“姜总……放松一点……” 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因为兴奋,小助理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连颀长浓密的睫毛上都沾满了晶亮的水珠。 原本白皙的肌肤染了一层浅绯色的红霞,眼尾却被眼泪浸成了更艳丽的嫣红色。 “放松一点……”姜琬鲜红的指尖慢慢刮过小助理的手背,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问他,“叫我怎么叫肏你呢?” “嗯啊……姜总……”小助理痴痴地看着姜琬妩媚明艳的脸,“姜总怎么肏我都可以……” 他眼里动人的光彩似乎只会追随着姜琬一个人,只为她流转、闪烁。 姜琬心中一动,挣脱开小助理的手,伏到他身上,忘情地吻上他粉嫩的唇瓣。 湿软的舌尖相互交缠,兴奋的性器相互研磨,偌大的房间里充斥着两人体液交融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 100.她可能不想见到我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不停地振动,屏幕亮起,显示出来电者的名字:堂叔。 沉栀柔瞥了一眼手机,又将视线移回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继续翻译眼前的中文文稿。 这是学姐最近转给她的大订单,一家企业的英文网站构建,工作内容包括了他们公司原本中文网站上所有的文字,和每一件出海产品介绍的翻译。 工作繁杂琐碎,但是报酬丰厚,做得好的话还可能带来其他企业级的客户,沉栀柔翻得极为认真,床上堆满了工具书。 最近,沉栀柔一直在一边学习一边工作,才勉强提高了一些自己的翻译速度。 她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双眼熬得充满褪不去血丝,每一次眨眼,眼睛都酸涩得落泪。 沉栀柔却意外地很喜欢现在的生活,繁忙的工作不仅能让她增长经验,接到更好的单子。 沉浸在工作里的时候,她也能暂时忘记盘踞在心底的阴影。 失踪的林书煜,远在外地也经常打来电话找茬的公公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林琰发现的真相…… 她被命运裹挟着一直前进,却永远无法找到解救自己的方法。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再次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依然是林琰的电话。 沉栀柔看着屏幕上闪亮的“堂叔”二字发了一会儿愣,干脆关掉了手机的振动模式,让它彻底静音。 “林sir,你好菜啊,人家都不理你。”坐在副驾驶上的姜琬,看着林琰烦恼的样子,促狭地笑出声来。 “她可能只是在忙,没有听到电话。”林琰烦躁地按掉手机,放入口袋。 “所以,林sir,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姜琬大剌剌地靠到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林琰,“你不会还在顾忌沉栀柔是我们的堂嫂吧?” 见林琰沉着脸不说话,姜琬恨铁不成钢地朝他吼道:“等林书煜回来,你让沉栀柔和他离婚不就好了?” 知道林琰过分正直死板的性格,姜琬没把自己和林书煜父母的协议告诉他。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林琰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蹙眉望着前方的别墅。 他再清楚不过,沉栀柔,她爱林书煜。 “我可以帮你,但你也不能退缩啊,哥哥。”姜琬无奈地拍了拍林琰的肩膀,打开车门,向面前的别墅走去。 门铃响起,沉栀柔看了一会监视器画面里有点熟悉的女孩,疑惑地打开了大门。 “嗨!嫂子!”姜琬大大咧咧地走进大门,笑着朝沉栀柔挥了挥手。 她特地省略了“堂”字,叫得亲昵。 在沙发上坐定,姜琬拿出一份聘用合同放在茶几上,推到沉栀柔面前。 “我就直说了,嫂子,我这次来是想请你来我们公司做专属翻译。” 姜琬简明地和沉栀柔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出海计划。 姜琬开出的薪资条件极好,沉栀柔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她:“不用了,我现在做独立翻译也挺好的。” “我不是因为我哥才来找你进我们公司的。”姜琬看出沉栀柔的顾虑,打开手机点了几下屏幕,放到沉栀柔面前。 她的手机屏幕里是本地一家企业的英文版网页,正是沉栀柔翻译的那家。 除了一些产品还没上架,英文网站的建设基本已经完成了。 “这家公司是我们家的子公司,嫂子,你做得不错,子公司的人事本来就有招揽你继续替他们做订单的意思。” 姜琬调皮地朝沉栀柔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就提前过来截胡了。” 见沉栀柔的神色有些动摇,姜琬马上乘胜追击:“嫂子,过来我们公司呗,比起自己去接单子,稳定的工作更适合你。” “我……考虑一下。”沉栀柔没有马上答应。 面前的工作对她来说,毫无疑问有很大的吸引力。 但是她还要照顾林梦圆,虽然有陈语萱的帮忙,她也不好意思把照顾孩子的事情都推给陈语萱。 “除了这些福利,”姜琬点了点面前的合同,“我们公司对儿童非常友好,会报销员工孩子的所有医疗费用。” 沉栀柔的眼睛亮了一下,明显是对公司的儿童医疗福利很心动。 早就做好万全准备来说服她的姜琬,再接再厉地抛出更好的条件:“而且,我们公司二楼有个儿童游乐场,是全天对员工的孩子免费开放的。” 这些儿童福利都是姜琬的父母还在公司的时候设置的。 公司成立初期,他们工作繁忙,又不忍心把两个孩子全权交给保姆,偶尔也会把孩子带到公司里。 随着带孩子进公司的员工越来越多,他们干脆在公司建了个小型游乐场。 在姜琬高超的劝说技巧下,沉栀柔毫无悬念地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人事会打电话给你,通知你具体的上班时间和地点。” 姜琬把合同塞进包里,“那嫂子,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她同意了。”坐回副驾驶,姜琬得意地从包里拿出合同,朝林琰挥了挥。 “谢了,琬琬。”林琰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他刚才一直在担心沉栀柔会不答应。 “本来就是嫂子有这个实力我才顺手帮你的,不然林sir你跪下求我都没用。” 姜琬大气地朝林琰摆摆手,突然正色道,“林sir,她在里面,你不进去吗?” “不了吧,她……” 林琰苦涩地笑笑,又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可能不想见到我。” 车前的烟灰缸里已经放满了烟头,姜琬不悦地皱了下眉,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支女士烟,点燃。 清凉的薄荷味烟雾冲进肺腔,姜琬眯着眼睛仰起头,将烟雾吐出。 清冽的薄荷味道总让她想起记忆里的少年,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忘记。 “哥哥,”一支烟抽完,姜琬将烟头按到烟灰缸里,认真地看向林琰的眼睛,“你最好,不要像我一样,失去之后,才知道后悔。” 101.秘密会议 “让你们平常不注重学习!这群没用的东西!” 江城公安总局的会议室里,刑侦大队的队长失望地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我们平常的学习任务里也没有英语啊!” 特警队的路明烨挠了挠因为过早起床而来不及打理的鸡窝头,不满地嘟囔。 “让你小子插嘴!让你小子话多!” 大队长气得卷起手中的资料,哐哐用力敲打路明烨的脑袋。 “哎哟!哎哟!疼!疼死了!……”路明烨叫嚷着偏开头。 大队长一把薅住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又哐哐打了几下。 “林琰,你居然不来救我!”路明烨抱着脑袋控诉作壁上观的林琰,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你自己不剪头发我能怎么办。” 林琰冷冷地扫了路明烨的鸡窝头一眼,将视线移回了面前的案卷上。 “我这不是最近任务多,没时间剪嘛……” 没有理会吵嚷的路明烨,林琰仔仔细细地翻阅了几遍手里复印的案卷。 根据上次林琰在酒吧抓捕的外国人交代,他是在尚源路的一个会所——Edward Castle得到消息,说Gardenia酒吧有新型毒品东西贩卖,才去的酒吧。 而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他也不知道具体身份,只知道他经常出现在Edward Castle会所里。 那天审讯之后,缉毒大队就联合刑侦大队,一起暗中调查了Edward Castle会所。 本来这个案子后续的毒品相关调查已经完全移交给了缉毒队,与林琰他们无关。 但是在后续调查中,刑侦大队的几个老刑警偶然发现Edward Castle会所可能与几年前未破获的一起贩毒杀人案也有所牵连。 “所以,您的意思是缉毒队里可能有卧底?”林琰严肃地看向大队长。 “我也不想随意揣测共同作战的同志们,”愁容浮上大队长苍老的脸,“但这次行动我们不得不更谨慎一点。” 自江城的新型毒品发现以来,局里几次抓捕毒贩的行动都以失败收场,上头的人多少察觉出来一些问题。 警局里可能有贩毒组织的卧底,所以这次参与会议的人不多,都是大队长亲自提拔上来的、他真正信得过的警察。 “缉毒队明天晚上就要就要直接去会所搜查了,”大队长的眉心皱出一条很深的沟壑,“我们得在他们打草惊蛇之前,去那里探探底!” Edward Castle会所的老板是一个名叫Edward Chow的归国华侨,这个会所主要面向的是在江城的外籍人士和华侨、华裔。 会所工作人员也大多是外国人,整个会所的通用语言是英语。 看了一圈下面坐着的英文水平不如高中生的警察,大队长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几下桌子。 要派人去探查会所中的情况的话,这群人一个人都不行。 怕卧底发现,短时间内,大队长也很难找到一个英文好的警察去会所执行任务。 “不如我们找个英文翻译一起去会所。” 王恒灵光一闪,提议道,“我们分局的常驻翻译之前正好介绍了一个新的翻译过来……” 102.情窦初开了? “不行!” 林琰猛地转向王恒,不赞同地厉声反驳道,“我们不能为了任务,把群众卷入危险中!” 王恒心虚地瘪了瘪嘴,自觉地收了声,大队长却冲林琰摆了摆手,示意王恒继续说。 “这位翻译只来过我们警局一次,和其他警察应该没有什么联系。” 顶着林琰要杀人般的目光,王恒硬着头皮说完了自己的方案。 “提前和她沟通好,配合参与这次行动,即使真的有卧底也发现不了。” “我同意!” 喜欢和林琰对着干的路明烨揶揄地瞥了他一眼,“我们只是去会所探探基本情况,又不干什么危险的事。” “而且,”路明烨双手交叉在胸前,自信地朝林琰挑了下眉,“有我在外面接应,能有什么危险?” 他一向对自己的武力值十分自信。 林琰没有接话,拧着眉看向大队长,征询他的意见。 “也要问问那位翻译同志的个人意愿。”大队长无视林琰不赞同的目光,显然已经同意了王恒的提议。 “我去问!我去问!那位沉小姐看着人挺好的,应该不会拒绝。”王恒积极地举手。 “王恒,你是不是有病?”林琰烦躁地瞪了王恒一眼。 “小林,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大队长多少看出了林琰的反常。 “抱歉,队长,我没有。”林琰泄气地沉下脸。 眼下任务紧急,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那就让王恒先问问那位翻译同志的意思,我们再做商讨。”大队长当即拍板。 会议暂时告一段落,大队长去向上级汇报目前的情况,王恒则一个人走到会议室的后面联系沉栀柔。 她也不一定会答应,自己不用那么担心。 林琰心里这样想着,目光却紧张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后面的王恒。 手指不停地来回翻阅着面前的案卷,脆弱的纸页被他弄得哗哗作响。 “林琰,你好像挺在意那位翻译小姐的。”路明烨接了杯水放在林琰面前,促狭地朝他笑笑,“情窦初开了?” “滚。”林琰简明地回复。 路明烨刚要和林琰打闹几下,大队长就从会议大门踱了进来,不满地瞪了吊儿郎当的路明烨一眼。 路明烨像个被班主任抓包到正在捣蛋的小学生一样,不甘不愿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王恒也举着手机,高兴地跑上前来,对大队长喊道:“沉小姐她同意了!” 林琰回头看了一眼王恒,沉着脸低下头,烦躁地用食指的指腹揉了揉太阳穴。 “所以,你们谁和沉小姐一起进去会所执行任务?”大队长问。 “我去!” “我去!” 路明烨和林琰几乎同时出声。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路明烨玩味地用余光瞟了林琰一下,成功收到了他的一记白眼。 “我和上面商量一下让你们俩谁去,你们俩都做好准备!” 大队长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暗涌,匆匆走向外面,和上级一起商量执行任务当天的部署去了。 103.他该以什么样表情去面对她 Edward Castle会所是邀请制的,在江城开了几年,会员的数量已经有一定的规模。 只有得到老会员的邀请,新人才能进入会所。 通过姜琬的关系,林琰拿到了Edward Castle会所邀请函。 考虑到高端会所的性质,大队长判断林琰的形象更合适执行这个任务,路明烨还是被按头安排了在外接应的活。 根据大队长的计划,林琰和沉栀柔要扮成情侣进入了会所。 林琰的人设是英语很烂的富二代海归纨绔,沉栀柔则正好装成他的高学历小女友,为他做翻译。 当天晚上,行动小组在会所旁边的酒店占了单独顶楼的一层楼作为临时基地。 这家酒店里姜琬的公司很近,是她的私产,顶层只属于她一个人。 偶尔不想回家的时候姜琬就住在酒店的顶层。 得知林琰这次的任务内容,姜琬大方地把地方借给了警方。 “林队,没想到你人脉那么广!居然能让姜总借一层楼给我们!” 王恒高兴地吃着姜琬让酒店给他们送的宵夜点心,崇拜地看着林琰。 “林队,也吃点!”王恒将一份宵夜推到林琰面前,“你一会还要过去执行任务呢!” “我不饿。”林琰有些心不在焉地扣着西装的扣子,时不时望向开着的房门。 “林队!这个果冻可好吃了!” 王恒献宝一般拿了一杯杏仁豆腐塞给林琰,老妈子一般地笑嘻嘻催促道,“多少吃一口嘛!别待会饿晕在现场了!” 林琰勉强接过精致的陶瓷点心杯,剜了一勺杏仁豆腐放进嘴里。 滑嫩的杏仁豆腐入口即化为细腻的奶冻,芬芳清甜的滋味瞬间充斥口腔。 “怎么样?好吃吧?”王恒得意洋洋地问。 “她来了吗?”林琰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林队你说谁?”林琰没头没尾地提问让王恒一脸懵逼。 “你说姜总吗?夜宵都是服务员送的,姜总人没来,她一个公司总裁,大忙人怎么会来我们……” “我说今天被你叫来支援我们的那位翻译。”林琰淡淡地开口。 今天是王恒负责去接的沉栀柔。 “你说沉小姐啊,你不早说!”王恒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沉小姐在那边房间换衣服呢。” “哦。”林琰应了一声,走出他和王恒的房间。 在走廊尽头的房间外,林琰停下,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摸烟。 西装是几年前姜琬送他的生日礼物,全真丝面料,手工定制,价格昂贵,林琰只在收到的当天穿过一次。 口袋里什么都没有,林琰摸了个空,百无聊赖地斜靠到墙上。 “哟,林琰,这套西装不错!”路明烨走过来,由衷地赞叹道,“你穿西装的确比我人模狗样多了!难怪老头选你去执行任务!” 林琰是天生适合穿西装的人,挺拔的身材,结实饱满的肌肉恰到好处地撑起挺阔的曲线。 笔挺的西装掩盖住了他身上凶悍的锋芒,只余下一种疏离的尊贵感,高高在上,不可接近。 靠到林琰的耳边,路明烨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拢起一只手挡住嘴,小声调侃他:“林琰,你是不是马上要看到心上人了所以在紧张啊?” 作为林琰多年好友,他的反常路明烨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一直在插科打诨,让他能放松一点。 林琰没有搭理路明烨,仰头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他的确是在烦恼。 王恒和沉栀柔说了她要假扮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她现在还在记恨自己之前对她的漠视和拒绝吗? 他该以什么样表情去面对沉栀柔? “哎呀,林琰,你别紧张了!你今天那么帅,她肯定被你迷死了!”路明烨笑嘻嘻地拍了拍林琰的肩膀,以示安慰。 “小林,你过来。”大队长站在最里面的那间房间门口,朝林琰招了招手。 “沉小姐,你先和我们小林熟悉一下。” 大队长和善地朝房间里的沉栀柔笑着介绍道,“这小子要是有什么做不好的地方,你和我讲,我马上收拾他!” 胖胖的大队长向房间里走了一步,给他身后的林琰让出位置。 深吸了一口气,林琰才像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抬起头看向面前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沉栀柔。 出于对群众的保护,接应的警察建议沉栀柔尽量隐藏自己的样貌。 在征得沉栀柔的同意后,她帮沉栀柔剪短了原本的头发,戴上了一顶略显夸张的假发。是栗色的波浪卷长发,妩媚动人。 沉栀柔今天穿了一条酒红色的连衣裙,一头栗色的波浪卷长发自然地披散在肩头。 搭配稍浓一点的妆容,鲜艳的口红更衬得她明眸皓齿,是与往日不同的娇艳、妩媚。 林琰再不用思考,自己该以什么样表情去面对沉栀柔。 他只是出神地望着她,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 104.他总是猜不透她的 “林警官,我的妆没有化好吗?” 沉栀柔疑惑地看着愣神的林琰,不自在地理了理耳侧的头发。 她以前没有化过这样浓的妆容,也从来没有戴过假发,很怕有什么破绽。 “没有,挺好的。” 林琰五指半握拳挡在唇边,掩饰般的低头轻咳了一声,才再次对沉栀柔说道,“沉小姐,我们走吧。” 姜琬借了一辆自己不怎么开的跑车给林琰,既能装门面,也不怕人认出来。 两人坐到车里,林琰才皱着眉问沉栀柔:“为什么要答应王恒?” “市民愿意协助警方,林警官竟然还不高兴吗?”沉栀柔反问,“还是说,堂叔你不想见到我?” “我不是,我没有不……”林琰焦急地反驳,对上沉栀柔充满笑意的眼眸时,有些气恼地噤了声。 沉栀柔的眉眼弯起,露出灵动狡黠的笑颜,像一只正在玩弄猎物的小猫。 让林琰想到他们最初见面时,沉栀柔撩拨他时的样子。 到现在,林琰仍然没有弄清楚,沉栀柔当时到底是不是故意勾引他。 他总是猜不透她的。 Edward Castle会所有代泊车的服务,林琰将车开到门口,就有两个服务生恭敬地迎了上来。 一个帮忙把车开到停车场,另一个带领林琰和沉栀柔进会所。 林琰走在沉栀柔的身侧,手臂在她背后虚晃了一下,又收回到自己腿侧。 过了几秒,他还是伸手握住了沉栀柔的手,靠在她耳畔小声说:“这样更像情侣一点。” 沉栀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回握住了林琰。 她的手依然是那样冰冰凉凉的,细腻柔滑的触感,让林琰抓住就不想放开。 今天会所里有Edward Chow举办的红酒会,很多人聚在一楼的大宴会厅里。 林琰装作对红酒会兴致盎然的样子,一边拉着沉栀柔四处品酒,一边观察着周围人的样貌。 没有照片,被林琰抓捕的那个外国人也只是大概记得给他传递贩毒消息的人的样貌。 林琰现在只知道对方可能是个中印混血,皮肤较黑,卷发,留着点络腮胡,靠近眉心的地方有一颗不算太小的黑痣,带有一个五角星形状的耳钉。 大厅里的人很多,林琰不动声色地一一看过去,并没有符合特征的人。 “Jasmine,”林琰揽住沉栀柔的腰,大着舌头喊了她的假名,像是有些醉了,“这里的红酒也就这样,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家会所一共有11层,楼上还有很多不同功能的区域,和私人包间。 林琰搂着沉栀柔跌跌撞撞地走出一楼宴会厅的大门,来到电梯前。 “John,我们去几楼嘛?”沉栀柔尽责地扮演着依附林琰的女朋友,甜美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撒娇意味。 “Jasmine,你说我们去几楼玩比较好?” 林琰一边将沉栀柔的波浪卷绕在手指上玩弄,一边从电梯门的反光里看着从他身后走来的一群外国面孔的人。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装,五官却尤其深邃,眉骨高耸,颧骨突出,皮肤黑黄,头发卷曲。 而且,他额头上靠近眉心的地方,正好有一颗的黑痣,林琰大概能确定他就是传播贩毒消息的人。 叮咚—— 两部电梯一起下到一楼,金属门在林琰和沉栀柔面前缓缓打开。 电梯中的人群鱼贯而出,电梯前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进电梯。 身后的人还没走过来,他们不能直接进电梯,林琰挑起沉栀柔的一缕头发,放到鼻尖轻轻嗅闻。 同时,用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小声地嘱咐了一句话。 沉栀柔马上配合地弯下腰去按自己的脚踝,娇滴滴地冲林琰撒娇道:“John,我好像脚崴了,怎么办……” 105.给我揉揉我就好了 “Jasmine,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林琰搂着沉栀柔后退几步,让身后等电梯的人先进去。 把沉栀柔带到边上,林琰在她面前蹲下来,捏住她的脚踝作势按了按。 粗糙的手掌摩擦过脚踝上细白的肌肤,带来一阵痒意,沉栀柔下意识地缩了缩脚。 “我弄疼你了?”林琰抬起头,紧张地看着沉栀柔。 “没,John,我好像没那么疼了。你好会按哦,给我揉揉我就好了。” 沉栀柔夹着嗓子,娇滴滴地说着,弯下腰去拉林琰起来。 在林琰起身的瞬间,沉栀柔顺势抱住林琰,趁机凑在他耳边告诉他,他们的目标人物走近了。 她娇滴滴的音调还没有改过来,温热的气息伴随着甜腻的声音扑到林琰耳边,烫得他耳朵泛红。 身后的那群人已经站到了电梯前,林琰搂着沉栀柔装作等电梯的样子站到他们旁边。 他收敛心神,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为首的那个人的耳朵,肥大的耳垂上果然有一个五角星形状的耳钉。 就是他了。 电梯一层一层上去,一直上到了11楼,似乎是有人按住了电梯,两部电梯都迟迟不下来。 林琰装作烦躁的样子,大声对着身边的沉栀柔故意抱怨道:“这会所也就这样,没我在国外的时候好玩!” 旁边的人侧头暗暗打量着林琰,察觉到他的目光,林琰在心里默默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看来是个会中文的,那就更好办了。 林琰借着和沉栀柔亲密的动作,不着痕迹地将她拉到自己的另一边,用身体隔开她和目标人物。 “John,你到底想玩什么嘛?”沉栀柔抱住林琰的腰,几乎整个人都挂到了他身上。 “我想玩的这儿没有!” 林琰烦恼地揉了揉沉栀柔的头发,“国内就是这点不好玩儿,管得那么严不知道做什么!我大麻抽完了都买不到!” “那怎么办?John,我们还玩吗?我都和朋友们说了你带我来这儿玩的,现在还什么都没玩到呢!” 沉栀柔故作担忧地抱着林琰的腰,撒娇般晃了晃。 “那我们就再玩会儿!”林琰宠溺地点了点沉栀柔的鼻尖。 “这位先生,你好像对这个会所不太满意啊?” 旁边的目标人物靠近林琰,用熟练的中文和他搭话。 “不好玩呗,也没点新玩意儿!”林琰一耸肩,装腔作势地摊开双手呈无奈状。 像一个故意卖弄自己有西方做派的装逼犯。 那人看了一眼林琰手腕上价值不菲百达翡丽的手表,两眼登时冒出精光,有些讨好地问道,“先生,你想玩点什么新鲜的?” “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我就想抽点……” 林琰装作警惕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趾高气昂地扬起下巴,“关你什么事啊!” “先生要不要来我的私人包间里坐坐,说不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呐!” 那人也不恼怒,只是恭敬地对林琰递出一张名片。 黑色的名片上,用烫金字印着他的名字——Albert Shaw,下面是两排小字,印着他的职位和公司。 “这我也看不懂啊,Jasmine,帮我翻译翻译。”林琰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就递给了身边的沉栀柔。 “这位肖先生是自己开贸易公司做老板的。”沉栀柔如实地将名片上的文字翻译给林琰。 “贸易公司?” 林琰像是来了兴趣,拿过沉栀柔手里的名片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对Albert Shaw说道,“那我们就去你的包厢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106.你怎么还挖我墙角呢? “两位这边请。” Albert Shaw带着林琰和沉栀柔走到一扇金色的大门前,推开门,里面的一个电梯厅。 这个电梯厅里同样有两部电梯,按钮上方的屏幕上却不显示楼层,只有上去和下去的标志。 进入电梯,林琰计算着时间,推测他们大概是到了第八层。 出了电梯,装修豪华的电梯厅外,是一条幽长的走廊,两面都是关着的房门,林琰估计这都是会所不同会员的私人包厢。 “John,Jasmine,这边请!”Albert Shaw热络地将林琰和沉栀柔带进了走廊最深处的大包厢,大方地点了不少酒水。 过来的路上,Albert Shaw已经向林琰套了不少话。 林琰按照姜琬提前给他的指导,尽力表现得像一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 在国外留学时,吸食过大麻一类的传统毒品,已经成瘾。 现在刚回国不久,还没找到靠谱的途径购买毒品。 Gardenia酒吧刚因为酒保谋杀案停业,Albert Shaw正为了创建新的销路而发愁。 试探了林琰几次后,他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几轮酒喝下来,就向林琰透露了自己现在贩毒的地点。 “John,这种好事我只告诉你,你可别跟外人说啊!”Albert Shaw装作神神秘秘地样子说出了酒吧的名字。 PARADISE酒吧,正是沉栀柔家附近的那家网红酒吧。 “今晚我去就能买到吗?”林琰作出一副兴奋的样子。 “那肯定!” Albert Shaw对林琰打包票道,“只要按照我刚才说的方式去找人,保准你买到意想不到的好东西!” “Albert兄弟,你人真不错!”林琰装出了些醉意,高兴地拍了拍Albert Shaw的肩膀。 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林琰决定带沉栀柔先撤退。 他装成迫不及待想买毒品的样子,拉着沉栀柔走出包间。 Albert Shaw客气地跟着他们走出包厢,带着两个手下将他们一路送到了电梯厅里。 包厢里有信号屏蔽装置,进入电梯厅,沉栀柔才再次听见耳麦里的声音。 林琰头发太短,带耳麦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只有沉栀柔借着长发的隐藏,带了耳麦。 “Albert兄弟,就送到这吧,接下来的路我们认识。”林琰热络地拍了拍Albert Shaw的肩膀。 从沉栀柔的暗示里,林琰已经知道了包厢里信号屏蔽的事情。 他急切地想支开Albert Shaw,把毒品的贩卖地点告诉行动小组,让他们尽快去PARADISE酒吧突击搜查。 “John,我们接下来就直接去PARADISE酒吧吗?” 知道接应的警察没有听到包厢里的对话,沉栀柔故意将酒吧的名字清晰地念了出来,向他们传递消息。 听到耳麦里穿来女警的一声收到,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头的瞬间,沉栀柔却正好对上了Albert Shaw打量着她的目光,毒蛇般死死地盯着她。 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停止了流动,霎时间全身冰冷。 “是啊,Albert不是说了那边有好东西卖吗?”林琰笑着接话。 注意到沉栀柔的紧张,他安抚般地抓住沉栀柔冰凉的双手。 温暖粗糙的指腹悄悄地揉捏着她的手心,让她放松下来。 “可是我想在这边的会所多玩一会嘛。”沉栀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双手抓住林琰的手,撒娇一般左右摇晃。 余光中,沉栀柔看到那道毒蛇般的视线始终粘腻地沾在她身上。 她紧张地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 沉栀柔只能握紧林琰干燥温暖地大手,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点。 “Miss Jasmine,” Albert Shaw讨好地笑着靠近沉栀柔,用英文单独对她提议道,“你要是想在这里多玩一会的话,我可以带你都游览一遍。” 他从一开始见到面前这个明艳妩媚的女人起,就对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这么漂亮的女人,配眼前这个愚蠢的富二代简直可惜了。 “不用了,我跟着John就好了。” 沉栀柔同样用英文回道,同时整个人都靠向林琰,表明自己拒绝他的态度。 “Miss Jasmine,你随时都可以过来,游览的全部费用我全都包了。” Albert Shaw向沉栀柔递上一张自己的名片。 他脸上仍然带着讨好的笑意,目光中却充满怨毒。 这个女人还懂英语呐,居然又是一个眼里只有钱的女人,他迟早要把这个女人弄来好好玩一番! 为了不引起Albert Shaw的怀疑,沉栀柔只好礼貌地笑着去接他递过来的名片。 在沉栀柔抬手的瞬间,Albert Shaw装作很绅士地执起了她的手,低下头吻向她的手背。 林琰上前一步,把沉栀柔整个人都圈到了怀里,眼神不善地睨了Albert Shaw一眼:“兄弟,你怎么还挖我墙角呢?” Albert Shaw讪笑一下,放开了沉栀柔的手。 恰好电梯到了,林琰直接打横着抱起沉栀柔进了电梯。 转身按电梯按钮的时候,林琰冲Albert Shaw挑了下眉,宣示主权:“我的女人。” 107.你可以跑吗? Albert Shaw也没再好意思跟进电梯,站在电梯门口,谄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等电梯门完全合上之后,林琰才把沉栀柔放下来,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刚才就是有点紧张。”沉栀柔小脸惨白着,身体仍然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心理上她已经知道危机过去了,可是身体却扔在紧张。 心底像沸腾的开水般剧烈地抖动着,沉栀柔死死握住林琰的手腕,试图用他身上的暖意缓解自己的紧张。 “不要怕,”林琰将沉栀柔整个人圈到怀中,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手,柔声安慰她,“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电梯很快下到一楼,林琰牵住沉栀柔的手走到大门口等服务生把他的车子开过来。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黑色背心的男人,进门的时候,和林琰对视了一眼,走进了会所。 林琰的脸色瞬间变了,只一眼,他就认出了这个男人——赵明。 是林琰还在做特警时,第一次出任务抓捕的一个毒贩的小弟。 赵明那时候刚进入贩毒组织,没怎么参与贩毒行动,最终只被判了六年,现在已经刑满释放了。 不知道他会不会认出自己。 林琰一边焦急地等着服务生开车过来,一边回头观察玻璃大门中的情况。 赵明向大厅里走了几步,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停了下来,转过身,望向林琰的方向。 他们又对视一眼,赵明马上把头低了下来,移开视线。 然后,赵明若无其事地走到电梯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眼神却时不时地还是往林琰这边瞟。 林琰一瞬间就明白了赵明认出了自己,打电话为了叫更多的人过来。 没有再等服务员把自己的车开过来,林琰直接拉着沉栀柔向大门外走。 赵明也马上反应了过来,直接跟了上来,他身后的电梯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人,跟在他身后,一起朝林琰和沉栀柔走来。 大门的两边也各有一群人向大门的方向走来。 他们似乎不想在会所的范围内闹事,保持了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在林琰和沉栀柔身后。 出了大门,林琰立刻拉着沉栀柔加快了脚步,拿过她的耳麦向警队请求了的支援,然后严肃地问她:“沉栀柔,你可以跑吗?” 身后的人发觉自己被他们发现了,加速追了上来。 “我可以的。”沉栀柔看了下身后朝他们冲来的叁拨凶神恶煞的男人,咬着唇重重点了下头。 看了一眼沉栀柔高达5cm的高跟鞋,林琰不禁面露担忧,想着自己是不是干脆把她扛起来跑会更快一点。 面前是一条横穿马路的小巷,沉栀柔没来过这里,于是只能问林琰:“我们往哪个方向跑?” “左边。” 林琰放开沉栀柔的手靠近她,打算把她抱起来跑。 “好。”沉栀柔简短地应了一句。 然后,利落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拉着林琰转向左边的小巷,直接赤着脚向前奔去。 108.试衣间 la s h uw u.co m 林琰也马上反应过来,跟上沉栀柔的脚步,和她并排跑进小巷里。 身后的那群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紧跟着沉栀柔和林琰跑入巷子,脚步声始终始终响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另一拨直接跑过巷口,不见踪影。 林琰猜测他们是想绕到另一个巷口,包抄他和沉栀柔。 这一块的地形林琰很熟悉,他拉着沉栀柔飞速跑入七扭八歪的小巷子。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u w an gko ngj ian.c o m 跑到巷子的中间,林琰停下,将身后的沉栀柔推入一个极窄的入口,告诉她:“一直向前走,不要怕。” 这是两间平房之间的一个小弄堂,窄到仅容一人通过,沉栀柔没有犹豫,直接冲入弄堂,向前跑去。 林琰回头看了一眼距离他们不足20米的那群人,皱了下眉,跟着沉栀柔钻入弄堂。 为首的人在打电话,显然也是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知道他要往哪边跑,正要叫人堵住弄堂的另一头。 小弄堂里没有灯,沉栀柔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拼尽全力地向前跑。 身后的脚步声极其杂乱,有林琰的,也有追捕他们的那群人的。 一切可怕的声响都被黑暗无限放大,最后被自己巨大的心跳声掩盖。 不知道跑了多久,沉栀柔终于跑到了有光亮的大路上。 喧闹嘈杂的人声灌进耳朵的瞬间,沉栀柔感觉自己仿佛从黑暗的地狱爬上了人间。 心底稍微松懈了一瞬,她就支撑不住了,双腿无力地跪倒下去。 林琰连忙上前一步捞住她,以免她跌倒在地上。 他们进入的这条街是江城有名的古街景区,东边的平房原属于一群不肯拆迁的钉子户。 结伴养老的老人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这片房子就一直留在了市中心。 江城的老房子造型古朴、具有特色,后来反而形成的一个特色的小景区,全国各地都有来这里旅游的人。 古街的西边是后来建的高楼,一楼排满了各种各样的商铺。 视线扫过商铺的名字,林琰趁身后追他们的人不注意,当机立断抱着沉栀柔进入了一家服装店。 “麻烦帮我拿一下那两套衣服,再帮我拿双女士鞋。” 林琰对笑脸相迎的售货员指了指橱窗中模特穿的情侣装,就直接抱着沉栀柔躲入试衣间,“唰”地拉上了帘子。 “好的,您稍等。” 见多识广的售货员没有表现得多惊讶,估摸着两人的体型,走到货架边上,开始翻找出两套衣服。 林琰把沉栀柔放到试衣间唯一的凳子上,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脚查看上面的伤口。 她赤脚奔跑了很长一段路,丝袜被磨得破烂不堪,脚底也有好几块破皮的伤口正在渗血。 触目惊心的伤口,看得林琰拧紧了眉头。 “疼吗?” 林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用里面柔软的真丝衬底,温柔地替沉栀柔擦去脚上的脏污,“疼的话告诉我。” “先生,你要几码的鞋?”售货员将衣服送到了试衣间的门口。 林琰看了一眼手心中的脚丫,抬头望着沉栀柔,向她确认道:“37码?” “嗯。”沉栀柔有些木讷地点了下头。 她的心脏现在依然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如擂鼓般用力敲击在她的肋骨上。 过度分泌的肾上腺素,甚至让她几乎感觉不到脚底伤口的疼痛。 林琰掀开帘子的一角,拿过衣服,对售货员道:“37码,顺便拿双袜子过来,谢谢。” “好的,马上拿配套的鞋袜给您。” 售货员不忘推销,“先生,我们的鞋子也是情侣款的,您要不要也来一双?” “好。” “您稍等,马上来!” 碰到好说话的客人,售货员欢天喜地地去货架上拿鞋子了。 这家店主打的新中式潮牌,林琰选的是棒球服样式的两套运动服,前襟上有手工的中式绣花,价格不菲。 “我帮你换?” 林琰拿出女式的那一套,问愣神的沉栀柔。 109.爱情的见证 “没事,我可以了。”沉栀柔深呼吸了一次,尽量让自己集中精神。 然后,直接拉开连衣裙背后的拉链,脱掉裙子,拿过林琰手中的运动服套到身上。 雪白的肌肤展露在眼前,林琰呼吸一窒,迅速背过身,开始换自己的衣服。 试衣间是单人的,空间有限,两人的胳膊免不了总撞到一起,折腾了几分钟才换好衣服。 售货员适时地拿来了鞋袜,沉栀柔伸手要去接的时候,林琰抢先一步拿到手里。 “你先忍一下,一会回去再消毒处理。”林琰蹲到沉栀柔脚边,心疼地给她穿上鞋袜,系好鞋带。 他摘掉沉栀柔头上的假发,轻轻地揉了揉她细碎的短发,才拉开帘子,和她一起走出试衣间。 “先生,小姐,你们俩可真配!这套情侣装太衬你们了!” 等在试衣间门口的售货员迎上来,热情地夸赞道,“您看还要试试别的吗?” “不了,就这套吧。”林琰拿出信用卡交到售货员手上,“麻烦刷一下卡。” “好的,好的,您稍等。”售货员恭敬地双手接过信用卡。 橱窗外几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林琰搂着沉栀柔转身背对着橱窗,躲开他们的搜寻。 估摸着他们走远了,林琰才回过头,透过橱窗里两个假人模特之间的间隙,悄悄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古街上的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追捕他们的人一时间找不到人,就叁叁两两地散了开。 他们混在人群之中,装作逛街的样子,在街道上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 古街不长,整条街的长度不足1000米,除了两边街头的出口,就只有他们刚才进来的小弄堂能出去。 林琰谨慎地侧身靠近橱窗,望了一眼街对面他们刚才走过小弄堂口。 果然,弄堂口有两个男人借着黑暗的隐匿,把守在那里。 看到那两个人,林琰不禁心里一沉,以他们现在这样缜密的作风,估计已经派人守在两个街口了。 思索间,手腕被一双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林琰顺着沉栀柔紧张的视线望过去,发现有两个人正朝店门走来。 “再要一个帽子,麻烦一起结账。” 林琰取下假人模特头上的鸭舌帽,戴到满脸紧张的沉栀柔头上。 将帽子轻轻往下压了压,挡住沉栀柔的大半张脸,林琰软声安慰她,“不要怕,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 他已经通知了行动小组他们的位置,但是此次行动的本来目的只是全面搜查会所前的初步探查。 小组安排的警力不够,路明烨正带着人包围会所,林琰和沉栀柔只能等后续过来支援的警察赶过来救他们。 “先生,我们的情侣帽是最后一对啦,送给你们作为爱情的见证。” 售货员微笑着把另一个假人模特的鸭舌帽也拿给了林琰。 “谢谢。” 林琰戴上帽子,拉着沉栀柔走过橱窗。 在追捕他们的两个人打开店门,进店搜寻他们的瞬间,若无其事地从另一边的店门走出了服装店。 110.两面夹击 林琰和沉栀柔装作逛街的情侣,手拉着手走到古街中心,顺着人流向前走。 林琰锐利的双眼藏在鸭舌帽的阴影下,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观察搜寻他们的人的位置。 这群人的人手明显增加了,每两叁个店铺前,就有他们的人站在门口把守。 其余的人,有的进入了店里,一家店一家店地搜寻,有的则站在高处,盯着古街上的人群寻找他们的踪迹。 跟着涌动的人流,林琰和沉栀柔一路走到了古街上人最多的中心位置。 很多情侣停留在这里,在情侣花树下聊天、拥抱、拍照留念,宣誓对彼此最忠贞的爱意。 所谓的情侣花树是古街中间一座老房子的院子中种植的两棵玉兰花树,年代久远,高大挺秀。 其中一棵是粉紫色的望春玉兰,一棵是白玉兰。 正值春日,它们的每一根枝干上面都开满了娇艳的花朵。 两棵树的花枝盘绕在一起,从院墙中探出。 它们神奇地克服了自然界树冠羞避的规律,粉紫色的玉兰花和纯白色的玉兰花每年春天都会交错在一起开放。 为了配合古街景区对于情侣花树的宣传,这一块路灯的方向都是向上对着两棵玉兰树的树冠的。 满树的花朵被照得娇艳欲滴,树冠下的一片区域却因为没有直接光照,比周围的地方都幽暗一些。 耳麦中传来支援小组的联络,他们派来救沉栀柔和林琰的人几分钟就会到达南面的街口。 只要和他们汇合就安全了。 林琰本想带着沉栀柔直接走到南面的街口,他可以和过来支援的警察们一起干掉把守的人,突破出去。 才走过情侣树的区域,林琰就看到赵明带着几个精壮的手下,迎面朝他们走来。 沉栀柔显然也发现了穿着黑色背心的赵明,马上拉着林琰转了个身,往回走。 然而转身的瞬间,林琰就发现了,另一头也有几个目露凶光的人朝他们走来。 林琰环住沉栀柔的肩膀,借着转身的动作,装作拍照留念的情侣,走向情侣树外的院墙。 在众多谈情说爱的小情侣中,林琰找到院墙边的一处空挡,让沉栀柔靠到墙上,双手抵在她耳侧的墙上,用自己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挡住。 院墙投下的阴影中,一对对情侣们尽情地拥抱、接吻,在花香的笼罩中,肆意地做着各种亲密的举动。 林琰和沉栀柔却完全没有被这种旖旎的氛围感染。 透过林琰腰侧的缝隙,沉栀柔紧张地盯着从两侧朝他们聚拢而来的两拨人。 这两拨人个个长相凶悍,野狗一样的眼神探照灯般扫过周边的一对对情侣,距离沉栀柔和林琰越来越近。 一旦被他们发现,这种两面夹击的情形下,她和林琰根本逃不掉。 眼看着那两拨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沉栀柔全身冰冷,绝望地闭上眼睛。 周围嘈杂的人声渐渐飘远,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乱跳的声音。 111.花枝下,告白吻 “沉栀柔,睁开眼睛。” 林琰压低声音,冷静地嘱咐她,“如果被他们发现了,你就往南面跑,不要回头,我会拖住他们的。” 林琰的唇瓣停留在沉栀柔的唇前方,只隔着几毫米,远远看着仿佛是真的在接吻。 温热的气息将沉栀柔笼罩住,她死死抱住林琰的腰,努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睁开眼睛,盯着林琰身后那两拨人的举动。 两拨人越走越近,汇合之后,四处张望了一番,又相互错开,若无其事地走向古街的两头,开始他们新一轮的搜寻。 “沉栀柔,我们马上就会没事了。” 林琰确认支援小组已经到达的消息,将沉栀柔微微颤抖的身体死死压在怀中。 过来支援的是本区的特警队和附近街道派出所的民警。 民警帮忙封锁景区的出口,疏散游客,训练有素的特警队员鱼贯而入。 在林琰的指认下,过来支援的特警队迅速将十几个歹徒都控制住了。 “林队,要我送你们回去吗?” 特警队的行动组长大拇指向后,指了指闪着灯的警车,暧昧地看着抱着沉栀柔的林琰。 “不用了,我们自己回去。”林琰将沉栀柔的小脸压在胸口,不让别人看到她。 等人差不多都走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堂叔,他们都走远了吗?”沉栀柔终于松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 像是在问林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怕了,不怕了,他们都走了。” 林琰温暖干燥的手掌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在沉栀柔的背上安慰她,哑着声向她承诺,“沉栀柔,我永远不会再让你经历这样的事情。” “堂叔,今天的任务算是成功了吗?”沉栀柔仰起头,堆满水雾的双眸略带迷茫望向林琰。 “是的,沉栀柔,你做得非常成功,那些人都被抓起来了。”林琰笑着抱住沉栀柔,双眼中同样泛出点点晶莹的泪光。 从来没有哪个任务的成功,能让他向现在那么激动,那么庆幸。 “那太好了,”沉栀柔如释重负地笑起来,“真的,太好了……” 发自内心的愉悦,让沉栀柔的笑容明媚灿烂得宛如春日盛开的花朵。 林琰看着沉栀柔的笑颜,一时间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他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开心的沉栀柔,现在的她是如此鲜活、如此明艳。 不,他其实见过的。 一直沉睡在心底的记忆如潮水般漫入脑海,林琰深深地看着面前短发的沉栀柔。 他觉得自己的心中仿佛被沉栀柔埋入一眼泉眼,此刻正从他的心底,汩汩涌出清甜的泉水。 直到他彻底被泉水淹没,全身心地荡漾在其中。 “是你,沉栀柔。” 林琰低沉的嗓音情不自禁地念出沉栀柔名字的瞬间,唇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再难掩饰心中涌动的雀跃。 经过派出所民警的清场,情侣树下只剩下林琰和沉栀柔两个人。 满树满树盛放的玉兰花散发出清甜迷人的淡香,将两个人掩埋在暧昧甜美的气息。 “沉栀柔,”林琰望着沉栀柔的眼睛,目光灼灼,信誓旦旦,“我爱你。” 沉栀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琰的眼睛,他犹如深海般漆黑的眼底,仿佛盛满了要溢出来的爱意。 愣了一会,沉栀柔才在林琰灼热的目光中,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不能接受林琰的爱意,却也无法直接拒绝。 “那沉栀柔,”林琰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嗯。” 一声轻如蚊呐的回应之后,炽热的唇瓣伴随着滚烫的气息压到了沉栀柔的唇上。 沉栀柔的眼皮快速地眨动了几下,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咚咚咚的心跳声在身体中回荡。 或许是劫后余生,积累了太多的紧张还无法缓解。 或许是夜色撩人,花香沁鼻,过于美好的场景,让她的心脏久违地萌动。 112.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 “上来,我送你回家。”林琰在沉栀柔面前蹲下来。 “我可以自己走的。”沉栀柔抚摸着自己的唇瓣,有些迟疑。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林琰炽热的温度,他们明明做过更多更亲密的事情,却远没有这个吻让她心神动摇。 “你的脚受伤了。”林琰放在背后的手掌朝沉栀柔招了招,催促道,“快点上来,我背你。” “嗯。”沉栀柔没再坚持,趴到林琰背上,抱住他的脖颈。 林琰托着沉栀柔的腿弯,稳稳地将她背起来。 被林琰背着走在在开满玉兰花的花枝下,沉栀柔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是晕晕乎乎的、飘飘荡荡的。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感觉了,有些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林琰背着沉栀柔回到了会所的停车场,取自己的车。 会所已经被特警队和赶来的缉毒队全面封锁,刑侦队也同时赶到PARADISE酒吧,抓获了贩毒的嫌疑人。 “哎哟,看来林队今天是不会和我们一起收队回局里了呀?” 路明烨双手抱在胸前,视线扫过林琰背上的沉栀柔,暧昧地朝他挑了下眉。 “路明烨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林琰责备地瞪了路明烨一眼,快步走入地下停车场,“我先送沉小姐回家。” “林琰!” 路明烨双手拢在嘴前,作扩音器状朝林琰的背影吼道,“千万别急着回来!我已经和老头说了你要去做人生大事了!” 感受到背上的沉栀柔抱紧了他的脖子,将脸埋到了他的肩膀上,林琰回头,烦躁地对路明烨吼了一句:“闭嘴!” 紧接着又连忙软声对沉栀柔说:“抱歉,他就是喜欢调侃人,你别理他。” 车停到森林绿墅的停车场,沉栀柔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刚要下车就被林琰拦住了:“等一下,我抱你回去,你的脚现在最好不要走路,影响伤口结痂。” “会被别人看见的,小区里的邻居认识我。”沉栀柔走下跑车。 刚站定,脚底被重力压迫的伤口,就传来了尖锐的疼痛。 手指不由得握紧了车门的门框,难以迈出下一步。 林琰马上熄掉火,跨下车,叁步并作两步跑到沉栀柔的面前,脱掉自己宽大的外套,兜头盖到她身上。 温暖干燥的气息,瞬间将沉栀柔笼罩。 “这样他们就看不到了。” 林琰直接将沉栀柔打横着抱起,一路抱到了家里。 因为不能确定回家的时间,今天出门之前,林梦圆就被沉栀柔提前送到了陈语萱家。 没有人的家里漆黑一片,林琰借着窗外皎洁的月色把沉栀柔抱到房间,才打开灯。 小心翼翼地把沉栀柔抱到床边,让她坐在床沿上,林琰从旁边的梳妆台里找出医药箱放到沉栀柔的脚边。 然后,他单膝沉栀柔的面前跪下,像一个虔诚的骑士膜拜他最崇敬的公主。 林琰抓住将沉栀柔的脚踝,将她的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低下头用酒精棉球仔仔细细地擦拭她脚底沾染的脏污。 酒精侵入磨破的皮肤,带来尖锐的刺痛感,沉栀柔疼得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她下意识地将脚往回缩,却被林琰的大手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乖,忍一下,还没清理干净。”林琰无奈地看着沉栀柔。 “我自己来就好了。” 疼痛和林琰过于暧昧的动作让沉栀柔有点想逃离,她开玩笑般地推辞道,“怎么能劳烦林警官帮我做这种事?” 113.你好乖 “这是我作为警察该做的。”林琰抓着沉栀柔拼命往回缩的脚不放。 对上沉栀柔带着些哀怨的眼神,林琰不禁笑出来:“沉小姐不顾个人安危帮助警方完成那么危险的任务,这是警方应该给你的回报。” “林警官,刚才抓到那么多毒贩,你不用回警局做事吗?”沉栀柔反问道,两条细眉蹙得死紧。 “现在处理你的伤口就是我最大的事。”林琰从善如流地回答。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抓着沉栀柔的脚踝继续处理她脚底的伤口。 只是手上的力道放轻了很多。 “我不要,好疼……”沉栀柔只好装作委屈地小声抱怨。 比起疼痛,她更不想让林琰触碰自己的脚踝。 林琰的掌心,粗糙温暖,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酥麻的微痒如电流般顺着她的脚踝流窜到心底。 沉栀柔感觉心底好像有什么正在发生变化,朝着她没有预想过的方向。 她必须将它提前掐灭掉,让一切回归正轨。 “那我轻一点好不好?”林琰软声哄她,“沉栀柔,你不要躲,很快就会好的。” 沉栀柔低头思索着什么,也没再试图从林琰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脚踝。 单膝跪在她面前的林琰笑了一下,低下头专心地一点一点擦去她脚底的污渍。 等脚上的脏污都清理干净之后,林琰才拿出棉签,在每一个小伤口上都涂抹上碘酒。 烧灼般疼痛感随着碘酒沁入伤口袭来,沉栀柔紧咬着下唇,努力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好了,不会再疼了。”放下棉签,林琰找出纱布垫在伤口处,用绷带包好。 不松不紧地缠了几圈绷带,确定它不会轻易散掉,林琰才小心翼翼地沉栀柔的脚背上打了一个小结,放开她的脚踝。 剧烈的疼痛终于过去,沉栀柔坐在床沿上俏皮地晃了晃小腿。 在林琰的眼前,带起两团白色的影子。 在试衣间里的时候,情势太过紧急,林琰只是粗略看了一下沉栀柔脚上的伤口。 刚刚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他才细细地看清楚了沉栀柔的双脚。 肌理匀称,纤瘦白皙,每一根脚趾都圆润剔透得可爱。 和她的手一样,林琰觉得沉栀柔的脚也十分小巧,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 林琰收拾好旁边的医药包,双手撑在沉栀柔两侧的床沿上,欺身接近。 阻止她的两只小脚在他的视线中不停地晃荡。 “这样就好了吗?”沉栀柔不满地收回脚,仰头问林琰,“堂叔,我不用再坐在着不动了吧?” “嗯,好了。”林琰笑起来,忍不住弯下身,将额头抵在沉栀柔额前,用低沉悦耳的嗓音夸赞道,“沉栀柔,你好乖。” 过近的距离让沉栀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林琰火热的鼻息,她的呼吸瞬间变得凌乱,胸口急剧地起伏。 沉栀柔感觉林琰似乎挤走了她周围空气,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却依然无法获得多少能维持生命的氧气。 脑中晕晕乎乎的,几乎做无法思考。 她该怎么做?推开林琰,还是接受林琰。 林琰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下一刻,他就连沉栀柔的呼吸也一并夺走了。 他的大手握住沉栀柔的肩膀,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湿热的舌尖细细舔过沉栀柔的唇缝,趁着她愣神之际,强硬地侵入她的口中。 他们今晚在会所都喝了很多酒,口腔中明明该有着一样的味道,林琰却觉得沉栀柔口中的津液异常的芬芳甜腻。 粗糙的手掌情不自禁从沉栀柔的肩膀抚到她的脖颈,林琰按住她的后颈,不断加深这个吻。 舌尖细细地舔过沉栀柔的贝齿,轻咬住她后缩的小舌,吮吸舔舐,强迫它与自己交缠在一起。 114.他想要她,现在就想(h) 沉栀柔被吻得几乎无法呼吸,唇齿间都是林琰火热、强势的气息。 她只能双手撑在林琰结实的胸肌上,抬起头迎合他,任他霸道地索取自己口中的每一滴蜜液。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琰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沉栀柔。 几乎融合在一起的四片唇瓣难舍难分地拉扯出晶莹的银白色丝线,在空气中画出暧昧的弧线。 最终变细、断裂,回缩成一颗颗圆润的小水珠,缀在两人嫣红的唇瓣上,为他们之间旖旎缱绻的氛围舔上几分淫靡。 “沉栀柔,”林琰在沉栀柔脚边蹲下,圈住她的腰肢,仰头望着她,“你想继续做下去吗?” 沉栀柔看着林琰的眼睛,有一瞬的晃神。 此刻,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没有往日锐利的审视,深墨色的瞳仁里只有她的倒影。 就那么专注地、希冀地、饱含深情地望着她。 林琰过于热切的目光,让沉栀柔不由得呼吸一窒。 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捏住了,每一次跳动都钝痛不止,带起难言的酸涩感。 林琰爱她,该怎么办? “沉栀柔,你想吗?” 林琰环住沉栀柔腰肢的手臂进一步收紧,喑哑的声音里充满急切。 他想要她,现在,就想。 沉栀柔可以感觉到林琰滚烫的手心就贴在她的尾椎骨上,灼烫的热意透过轻薄的衣服持续传来,将她的身体燎得火热。 “林琰,”沉栀柔微凉的指尖抚上林琰的下颌,低头在他的眼尾印上一个冰凉的吻,“我们做吧。” 林琰对她的爱会持续多久?这些爱意能他以后为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沉栀柔的唇角微勾,闭上眼睛,掩去眼底泛起的酸涩。 爱她的话,就和她一起堕落吧。 毕竟,林琰现在有多爱她,以后就会有多痛苦。 “沉栀柔……”汹涌蓬勃的热流在林琰心底泛滥开,他情不自禁地按住沉栀柔的后颈,回吻了上去。 这是第一次,沉栀柔叫出了他的名字。 不是客气的堂叔,也不是疏离的林警官,而是林琰。 扣在沉栀柔腰间的手指再按捺不住,撩开上衣的下摆,探入她的身体,在她光滑细嫩的肌肤上游走,肆意地点燃她身体中潜藏的欲火。 粗糙火热的手掌摩挲过敏感的皮肤,沉栀柔忍不住挺直背脊,克制住身体上生理性的战栗。 “沉栀柔,沉栀柔,沉栀柔……”林琰轻喃着她的名字,不断在她的额头、眼皮、脸颊、鼻尖落下亲吻。 炽热的唇瓣细致地描摹着沉栀柔的五官,真诚地将她的脸刻到心底。 细细密密的吻伴随着林琰温热的气息落下来,温暖柔软的触感,在脸颊上带起细碎的微痒,沉栀柔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林琰一边吻着沉栀柔,一边将手伸到她的背后,食指与中指捏住搭扣,稍稍前推,解开了她文胸后的扣子。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他做得异常顺利。 扯下碍事的文胸,两团柔软馨香的奶子立刻弹了出来,软弹的乳肉颤了颤,撞到林琰结实的胸肌上,漾出一圈细微的乳波。 让林琰想到晚上吃过的杏仁豆腐,白白嫩嫩的布丁,轻轻一碰就颤颤巍巍地晃荡出诱人的波纹来。 粗糙的手掌捧上去,林琰轻松地那一大团的绵软包入掌心。 虎口掐住诱人的乳珠,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捏后面软嫩细腻的乳肉。 原本浑圆饱满的奶子陷入指缝中,被捏出林琰手掌的形状。 这滑腻软弹的触感真的如杏仁豆腐一般。 林琰想。 它吃起来是不是也是绵密甜腻,入口即化的? 115.痒了才要我帮你揉揉,不是吗?(h) 娇嫩的乳头很快被掐捏得挺立起来,如一颗成熟饱满的红果,缀在雪白的乳房上,等待着他的采撷,万分诱人。 脱去沉栀柔宽松的上衣,林琰低下头,毫不犹豫地含住了这颗充满诱惑的红果。 果然,这对诱人的娇乳品尝起来,也是像杏仁豆腐一样,软嫩清甜的。 牙齿沿着浅粉色的乳晕处轻咬下去,在柔嫩的肌肤上刻下独属于林琰的印记。 滚烫粗粝的舌尖扫过敏感的乳头,吸吮着啃咬、舔舐,林琰凶狠地像是要把它完全吞吃进腹中。 乳尖被林琰舔吮得热痒难耐,沉栀柔抓紧林琰的小臂,喘息着娇吟:“嗯嗯……痒……别……不要了……” 身体却很诚实地向前倾倒,让自己柔软的胸乳陷入林琰的唇舌之中,享受他略带粗暴的爱抚。 “这边不要了吗?”林琰拇指的指腹拨弄着另一边的乳珠,“那这边要吗?” 常年的格斗训练和频繁的外勤任务让林琰的手心上积攒了一层薄茧,磨在沉栀柔软嫩的乳肉上,带来化不去的痒意。 被林琰吮舔过另一只奶子,乳头充血更甚,颤颤巍巍挺立着泛出晶莹的水光,像一颗沾满了晨露的樱桃。 林琰用食指和拇指抓住这颗饱满成熟的果子,用力揉捏,满意地看到沉栀柔越发动情的情态。 “嗯嗯啊……好痒……啊嗯……”沉栀柔柔媚的娇吟一声接着一声逸出微启的唇瓣。 “沉栀柔,你这边,好像也不是不想要?”林琰带着薄茧的指腹肆意地揉捏、拨弄着沉栀柔的两颗艳红的乳果。 她的反应告诉林琰,她喜欢这样的。 “唔嗯……都要……吃吃我……”沉栀柔自然是喜欢的,不自觉地挺起胸脯,向林琰索求更多。 “好,吃掉你。”林琰的大手抓起两团雪白柔软的奶子,将它们聚拢在一起,低头细细吻吮。 两只奶子都被林琰嘬吸得又热又痒,紧接着身体深处也升腾起一股莫名得躁痒。 腿心处似乎有什么黏黏腻腻的水液流了出来,小腹一阵空虚,渴望着有什么可以贯穿进去,磋磨、捣弄。 沉栀柔下意识地夹紧了大腿,努力地上下搓弄腿根,研磨着自己瘙痒的屄肉。 林琰很快注意到沉栀柔的小动作,坐到床沿上,一把把沉栀柔捞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粗糙的掌心贴着沉栀柔的小腹慢慢下移,挑开轻薄的内裤,熟门熟路地摸到那颗兴奋的小肉珠上。 “这里也想要了?”林琰捏住沉栀柔勃起的阴蒂,脸贴着她的脸侧,沉声问她。 “啊嗯……” 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被林琰粗糙的指腹捏住,阴蒂上仿佛窜入一阵微小的电流,酥麻麻的感觉以阴蒂为圆心,瞬间蔓延开来。 “啊嗯嗯……”沉栀柔止不住嘤咛一声,大腿交迭,死死夹住林琰在她腿间不停动作的大手。 林琰轻轻翻转手掌,坚硬的掌骨卡在沉栀柔的腿缝中,撑开大腿内侧的嫩肉,留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空隙,方便他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腿心处作乱。 沉栀柔的大腿根都夹到酸了,林琰的动作却丝毫没受到影响。 粗粝的指腹依然毫无顾忌地蹂躏着沉栀柔腿心处那颗可怜的小花蒂。 酥麻的电流感一阵接着一阵,阴阜上的软肉都被其中的神经牵动着抽搐不止。 沉栀柔仰起光洁的脖颈,后脑靠到林琰的肩头,睁着水朦朦的眸子,呜咽着求他:“唔唔……不要了……痒死了……” “痒了才要我帮你揉揉,不是吗?”林琰低下头,咬住沉栀柔圆润小巧的耳垂,惩罚般地用锋利的齿尖缓慢地研磨。 116.乖,放松,张开大腿(h) “乖,放松,张开大腿,让我好好替你揉揉这里。”林琰的唇瓣贴在沉栀柔的耳缘上,富有磁性的声音,低沉又魅惑。 沉栀柔神使鬼差地放松了夹紧的大腿,让林琰的手能更轻松的揉捏她充血肿起的阴蒂。 “好乖。”林琰低头在沉栀柔的耳侧落下一个轻吻,像是奖赏。 沉栀柔白嫩的耳缘上,因为兴奋而泛着娇嫩的粉红。 林琰看得心里一动,再次咬住了沉栀柔小巧的耳垂。 这一次,他收起了牙齿,狠戾的啃咬全部化为了温柔的舔吮。 湿热的舌尖拨弄着耳垂,热痒难耐的触感随之袭来。 锋利的齿尖也时不时会擦过耳垂上较薄的皮肤,给予她更强的刺激,却转瞬即逝。 沉栀柔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耳垂也是那么敏感的地方,被林琰这样咬住耳垂,身体深处竟然也会有所感地涌出汩汩的热流。 与此同时,林琰的手也没有停下来,粗糙的指腹抵在她敏感的花蒂上,无规律地打着圈儿按揉。 没被照顾到花穴中泛起一阵不满足的空虚感,沉栀柔难耐地扭了扭身子。 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林琰抱着坐在他的大腿上,林琰一手捏揉着她的阴蒂,一手紧紧地揽在她的胸脯上。 才被林琰爱抚过的乳球此刻又被他抓在了手心中,沉栀柔每扭动一下,挺立的乳珠都在粗糙的掌中摩擦。 刺激得沉栀柔越发难耐,温热的水液在花穴中不断积蓄,最终被兴奋到极致的穴肉颤抖着喷了出来。 沉栀柔的身体紧绷了一下,随即软倒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 雪白柔软的胸脯也随着她的喘息,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她饱满晶莹的唇瓣微张着,隐隐可以看着里面樱粉色的小舌。 沉栀柔高潮后艳丽的情态,看到林琰喉头发紧,口干舌燥。 他一把捞住沉栀柔的腰肢,让她躺倒在自己的臂弯中,低头吻住她。 舌尖滑入她微张着的小嘴,飞快地找到她诱人的小舌,用牙齿轻咬着捉住,贪婪地吸取她口中的蜜液,以缓解自己内心的燥渴。 “嗯嗯唔……”沉栀柔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回应着林琰强势的舌吻。 在唇齿激烈的交缠中,艰难地汲取氧气,才能勉强维持呼吸。 林琰丝毫没有给沉栀柔喘息的机会,亲吻着她的同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拨开了两片湿软的花唇。 粗糙的指腹慢慢滑过小穴外的软肉,细细地搜刮着花穴刚才吐露出的淫水。 直到手指被浸得湿透,才借着淫水的润滑,插入湿漉漉的小穴之中。 一直没有得到抚慰的穴肉瞬间挤了上来,贪婪地吸附到林琰的手指上。 林琰只插进去了两根手指,却在穴肉热情的推挤下,丝毫无法前进。 “乖,放松一点。”林琰轻轻咬了一下沉栀柔的舌尖。 “唔……”沉栀柔迷茫地睁大雾蒙蒙的双眸。 她根本没办法放松下来,刚才那次靠揉捏阴蒂达到的小高潮并没有让她的小穴完全满足。 她能感觉到里面的软肉正一抽一抽的,渴求着更强烈的抚慰。 117.你要更湿一点才可以(h) 两根手指被穴肉紧紧吸着无法移动分毫,林琰只能将食指抽出来。 指腹上的薄茧挤压过敏感的穴肉,麻麻痒痒的摩擦感伴随着但不到满足的空虚感一起袭来。 沉栀柔下意识地收缩穴肉,去夹紧林琰抽出的手指。 “乖,放松……你这样太紧了,我进不去的……”林琰耐心地安抚着沉栀柔。 食指抽出一半后,两根手指在紧致的穴道转了一圈,翻转过来。 在沉栀柔克制不住的娇吟中,再次一点点推开拥上来的层层穴肉,插了进去。 穴肉收缩着努力将林琰的手指吃到深处,不安分的指节马上碾压着敏感到极致的穴壁微微屈起。 “唔……嗯嗯……”强烈的刺激沉栀柔让战栗着仰起头,被林琰吻到微肿的唇瓣翕动,吐出娇媚难耐的呻吟。 被手指开拓的甬道也越来越湿,粘腻的淫液涌泄而出,挤过在指腹与穴壁的缝隙,发出“咕啾咕啾”的声响。 借着这些水液的润滑,两根手指总算自如地在湿软的穴道中抽插起来。 林琰的动作不快,粗粝的指腹却每次都能找准甬道中最敏感的凸点。 恰到好处地重重碾压上去,引得沉栀柔娇喘连连,颤抖不止。 情欲的水液不断在湿热的甬道中堆积,又被男人粗粝修长的手指抽插着推挤出去。 在穴口处溅出细碎的小水花,没一会就将林琰的手指润得湿透。 “好了……可以……插进来了……”沉栀柔在林琰怀里紧绷着身体,用力抓紧他结实的小臂。 林琰的手指在穴道浅处的磋磨,给她带来了太多的快感。 小腹深处蔓延出来的酸胀感越来越强烈,让沉栀柔迫切地想要被填满。 “乖,你要更湿一点才可以。”林琰温柔地在沉栀柔的唇角落下一个轻吻。 她的花穴太小太紧,林琰总是会不自觉地担心那里能不能完全把他粗大的鸡巴吃下去。 “嗯嗯……已经……”沉栀柔的插得声音都在发颤,“好湿了啊……都是水……” 温热的水液被手指抽插得不断地飞溅出来,落到穴口周围,肌肤和上面的绒毛都濡湿了一大片。 “咕啾咕啾”的水声伴随着自己无法克制的娇喘,一声声敲击在沉栀柔的鼓膜上。 淫靡的声音刺激着本就兴奋不已的神经,一步步推高沉栀柔的身体对更进一步的情事的渴望。 似是不满足只从小穴中捣出这点汁水,穴肉对手指的推挤稍松了一点,林琰就迫不及待地将手指从两根加到了叁根。 同时,还暗暗地加快了手指在小穴中抽插的速度。 被淫水润湿的拇指也摸到了沉栀柔兴奋到充血挺立的阴蒂上,重重地压下去,跟随着手指查小穴的节奏,用力揉捏按压。 强烈的双重刺激从腿心处直直地冲涌到脑海,沉栀柔控制不住抓紧林琰的手腕。 “嗯嗯啊……不要了……不要了……太爽了……”娇媚短促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 花穴也经不住林琰手指越来越快的抽插捣弄,颤抖着喷出一大股透明的水液。 118.这是你舒服的证据(h) 身体又一次被林琰送上顶点,高潮带来一波又一波的强烈快感。 沉栀柔感觉自己仿佛仰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全身很轻很软,不受控制的飘飘荡荡。 她被巨浪高高抬起,又被重重打下,完全淹没在快感的浪潮之中。 从剧烈收缩着的穴道抽出自己的手指,晶莹的水液染了林琰满手,在指缝间拉出丝丝淫靡的银线。 拇指缓缓地磋磨过指腹,林琰饶有兴味地看着沉栀柔的爱液在他的指尖被揉搓出的丝线。 “现在是真的好湿了。”林琰愉悦地评价。 “你……不要看了……”沉栀柔羞耻地压下林琰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研究”她的爱液。 “为什么不要看?”林琰反手将沉栀柔的小手整只握在手心中,“沉栀柔,这是你舒服的证据,不是吗?” 在林琰宽大的手掌中,沉栀柔的手显得白皙又小巧。 林琰忍不住揉按着沉栀柔柔软的手心,粗糙的手指一根根侵入她的指缝,直至与她十指相扣在一起。 手上粘腻的淫液沾染到沉栀柔的手上,随着两人手指的交缠,发出淫靡的水渍声。 如性器相互摩擦的声音一般,不断提醒沉栀柔她背德的情动。 “我……我没有……”沉栀柔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地否认。 “那你要怎么样,才会舒服?”林琰咬住沉栀柔的耳垂,顺着她的耳缘吻到脖颈。 他如抓住猎物的野兽一般,咬住沉栀柔的后脖颈,在白皙细嫩的皮肉上烙下一小片殷红的标记。 “嗯嗯……”沉栀柔仰起头,唇瓣翕张,发出如被捕的小动物一般细软的呜咽。 林琰盯着沉栀柔高潮过后潮红的双颊,小鹿般湿漉漉的眸子,喉结按耐不住地滚动了一下。 漆黑的瞳孔凝结了汹涌的情欲,显得越发幽深晦暗。 林琰搂住沉栀柔温软的胸脯,轻松地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让她趴跪在柔软的床垫。 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隔着轻薄的布料,沉栀柔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林琰火热坚挺的性器,正抵在她的股缝处。 肉棒前端因为忍耐而渗透出来的汁液濡湿了两人的裤子,让原本就轻薄的布料更加恍若无物。 棱线分明的冠状沟,根根暴起的青筋,此刻都重重碾压在沉栀柔的肌肤上,蠢蠢欲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贯穿她。 沉栀柔咬紧的下唇,神经紧绷地等待着林琰扒下那层欲盖弥彰的布料,将坚硬滚烫的性器顶入她的身体。 林琰却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维持着两人下半身相贴的姿势,直起身体,手指搭到了床边梳妆台最上面的抽屉拉手上。 林琰记得,里面有一盒拆封的安全套,他和沉栀柔上次用过. 第一次将它拆封的人却不是他和她,而是沉栀柔和林书煜。 他们也曾经在这张床上欢爱过,林书煜比他更多次拥抱过沉栀柔的身体。 而且,比他拥有沉栀柔更多的爱。 突然的认知让林琰心脏剧烈抽动,从心底泛起一阵酸胀的疼痛。 他的视线掠过梳妆台的抽屉,定格在床头柜上摆放的沉栀柔和林书煜的婚纱照上,身体僵在原地。 强烈的情绪在胸口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全部淹没。 是对林书煜发疯一般的嫉妒。 凭什么? 凭什么他那么轻易地就得到沉栀柔的一切? 凭什么他抛妻弃子地逃债出去,却依然在这个房间里、在沉栀柔心里占有如此坚固的一席之地? 林琰迟迟没有动作,趴跪床上的沉栀柔疑惑地抬起头。 她看不到身后的林琰,只能顺着他手臂的方向猜测他在看梳妆台的抽屉。 沉栀柔双手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心底紧张得发颤。 119.我在干你(h) 在梳妆台最上面的抽屉里,沉栀柔已经买了一盒新的安全套放进去。 过去的几年间,沉栀柔忙于照顾年幼且患有发育迟缓的林梦圆,林书煜忙于一次次的创业、失败、再创业。 忙碌琐碎的生活渐渐消磨了他们刚结婚时的激情,她和林书煜已经很久都没有做过了,沉栀柔甚至不记得她和林书煜的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之前,为了不引起林琰的怀疑,沉栀柔特意拆开了那盒安全套的包装,扔掉了几个才放入抽屉。 在上一次和林琰做过之后,为了以防万一,沉栀柔又买了一盒新的安全套放进去。 但这一次,她忘记提前处理了,里面是一盒全新未拆封的安全套,坐实了她对林琰处心积虑的勾引。 沉栀柔心虚地思考该怎么和他解释抽屉里放着一盒全新的安全套时,林琰长手一伸,拉开了抽屉。 拿出封着塑料膜的盒子,林琰愣了一瞬,随即唇角不自觉地上勾起来。 心里却好像涌出了几股温泉,雀跃地在他的心底跳动。 他的整颗心,此刻都是滚烫的,躁动的。 沉栀柔为了和他做爱,准备了一盒新的安全套。 林琰愉悦地拆开塑封的纸盒,撕开一个包装,拿出了里面的安全套。 迫不及待地将它戴到自己硬胀的鸡巴上,用虎口箍住,往上撸了撸。 大小正合适。 “林琰,你在干……嗯啊啊……” 在受限的视野中等待了良久的沉栀柔刚想问林琰在干什么,就被他滚烫坚硬的性器贯穿了身体。 细软的问询化为了一声甜腻的呻吟,紧接着又被在身体中冲撞的凶器击碎,变成一记记短促又急切的娇喘。 她的言语与思量都在林琰的肉棒顶入穴口的那一瞬间,被撞得粉碎。 林琰俯下身体,整个人压到沉栀柔身上,掰开她抓紧床单的手,十指相扣,握到自己手心中。 他低头埋入沉栀柔的颈窝,亲吻着她的白皙的脖颈,回答她:“沉栀柔,我在干你。” 肉棒随着林琰的俯下身的动作一点点没入湿滑的小穴中,过于粗大的性器撑开堆积在一起的媚肉,瞬间将紧致的穴道撑满。 穴壁上兴奋的软肉贪婪地吸附到凹凸不平的肉茎上,尽情地享受着它的冲撞与碾磨。 难耐的酸胀感从小腹深处一点点蔓延出来,只在兴奋的淫肉被壮硕的肉茎一块块碾压过时,才能得到些许的缓解。 穴壁上瘙痒的淫肉亟待研磨抚弄,身后看不到的地方,粗大性器的一点点入侵让又沉栀柔不由得心生紧张。 “唔唔嗯……你干慢一点……”沉栀柔只能死死抓住林琰的手指,小声祈求。 “好,你别夹那么紧,乖。”林琰不断在沉栀柔的颊边和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轻吻,温柔地安抚着她。 沉栀柔的小穴里,比杏仁豆腐还要嫩,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它撞坏掉。 林琰进得很慢,一点一点地顶开热情地推挤上来的软肉,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堪堪入到根部。 紧致的穴道费力地吞吃下对它来说过分粗大的肉棒,穴口处的两瓣肥嫩的花唇都被撑成几乎透明的薄薄两片,吸贴在青筋暴起的肉茎上。 “嗯嗯啊……好胀……好满……”沉栀柔匍匐在林琰的身下,浅粉色的唇瓣微微张着,按捺不住地吐露出娇媚的淫叫。 她觉得林琰壮硕的肉棒似乎将她全身都撑开、填满了。 她除了小穴里吞含着那根滚烫的物件,什么都无法感知到,什么都无法思考。 此刻,她的身体里和心里都只有林琰。 120.被迫将他粗大的肉棒吃得更深(h) 粗硬的肉棒强硬地一插到底,湿热的穴肉紧贴上来,如一张张小口贪婪地吮吸舔舐着入侵进来的性器。 “嗯……”林琰舒爽地喟叹了一声。 宽大的手掌贴着沉栀柔滑腻的肌肤,从白嫩的手臂抚摸至肩膀,摩挲过光洁的背脊,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干燥粗粝的掌心摩擦过细嫩的肌肤,沉栀柔忍不住微微战栗,从林琰手里解放出来的双手死死攥紧了床单。 她整个人都趴伏在床单上,只有被林琰掐握着腰肢高高抬起臀部,被迫将他粗大的肉棒吃得更深。 林琰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大掌抓住沉栀柔的腰肢,就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硬挺的肉棒强势地冲到穴道深处,不管穴壁上的媚肉的勾缠挽留,又马上退出来。 被肏到绵软的穴肉微微翻出,泛着殷红的色泽,尽显淫靡。 但这靡丽的春色只出现了一瞬,就随着肉棒的再次快速顶入消失殆尽。 林琰坚硬的胯骨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地重重拍打在沉栀柔软弹的臀肉上,激起一圈圈诱人的波纹。 引得他林琰不住伸出手去揉捏那两团白嫩软弹的臀肉,让它们陷入自己的指缝中,被握出手掌的形状。 随着林琰的快速地抽送,龟头上凶狠的棱线,茎身上盘踞暴突的青筋,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刮蹭过穴壁上微微突起的淫肉。 强烈的酸胀感和巨大的快感如狂风浪潮般一齐袭来,沉栀柔被林琰撞得全身摇摇晃晃。 仿佛一只在风口浪尖颠簸航行的木船,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完全散架。 沉栀柔使不出一点力气,双手抓紧床单,整条小臂带着手肘都完全陷入了柔软的床垫中。 纤柔的腰肢却控制不住地配合着林琰抽送的动作一起律动,方便肉棒精准地撞到让自己舒服到极点的淫肉上。 浅粉色的唇瓣也不能自已地微张着,逸出断断续续柔媚的浪叫,肆意地宣泄她几乎要无法承受的快感。 林琰抽插的速度依然在不断加快,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陷入了某种无法脱离的指令中。 除了眼前在沉栀柔的小穴中驰骋的动作外,他什么都无法做到。 柔嫩的穴口被肏得汁水四溅,穴肉被鸡巴磨蹭地火热滚烫,小腹中酸胀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直到沉栀柔再难以承受,尖叫着到达了高潮。 穴道中的软肉瞬间收缩,将林琰昂扬的性器箍得死紧。 林琰被夹得精关失守,没来得及从沉栀柔的小穴中抽出来,就射了出来。 沉栀柔只感觉小腹中一热,林琰的鸡巴就马上从她的小穴中抽了出去。 尚在高潮中的穴道瞬间空虚下来,穴肉不知魇足地收缩、推挤,随着肉棒的退出,颤颤巍巍地吐出一小股透明的淫水。 被操干多时的穴口一时间也无法完全合拢,张着一张樱粉色的小口,颤抖地吞吐着甜腻的蜜液。 仿佛在再邀请他再次插进去,顶撞、研磨、抽送。 喉结滚动,林琰咽下一口唾液,艰难地扯掉鸡巴上的安全套。 毫无疑问的,他又硬了。 121.肉棒抵在娇嫩的穴口上慢慢地研磨(h) 林琰俯身抱住高潮后几乎完全脱力的沉栀柔,将她整个人捞到自己怀中。 沉栀柔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几乎没有形状,搓扁揉圆都任由林琰摆弄。 林琰看着沉栀柔染着绯色的双颊,蕴满水雾的眸子,心底一动,瞬间柔软下来。 沉栀柔这样又乖又甜的样子,实在可爱得紧。 林琰忍不住箍紧双臂,胸肌贴着沉栀柔的背将她整个抱在怀中。 温热的唇瓣已经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细细密密的吻爱怜地落在沉栀柔的眼皮、鼻尖、脸颊、唇角…… 吻了良久,林琰才依依不舍地稍稍放松了一点紧紧圈住沉栀柔的手臂。 他跪坐在沉栀柔的身后,将下巴扣在她瘦削的肩头。 原本富有磁性的声音,此刻却异常的低沉沙哑:“沉栀柔,我们再做一次吧。” 高潮过后,他对沉栀柔的欲望好像并没有丝毫减退,反而越发地想再次占有她。 射过精的肉棒早已兴奋地再次挺立了起来,就着他们拥抱相贴的姿势,抵在沉栀柔湿淋淋的花唇上。 林琰的性器那么大那么烫,沉栀柔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花唇紧张地颤动着,刚才被肉棒从小穴中带出的淫水滴滴嗒嗒的再次落到肉棒的表皮上。 林琰现在没有戴安全套,鸡巴被沉栀柔淅淅沥沥的淫水撩拨得痒痒的。 他不由得膝行了一步,粗壮的茎身撞上沉栀柔敏感的性器,卡在她肥嘟嘟的两片花唇之间。 “嗯啊……”沉栀柔轻呼了一声。 他们的性器贴得那样近,沉栀柔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林琰肉棒上虬扎的青筋的勃动。 她甚至怀疑,林琰下一秒就会直接干进来。 沉栀柔跪在床单上的双膝紧张地打着颤,全靠林琰精壮的手臂抱着她才没有完全软倒下去。 兴奋起来的花唇蠕动着吸附在肉棒上,贪婪地吮舔着表面凸起的青筋,似乎是在邀请他进去。 林琰忍不住抱紧沉栀柔,模仿着性交的动作,稍稍顶胯,用硬挺的鸡巴在她湿软的花唇上蹭了蹭。 克制想要用鸡巴直接顶入小穴的冲动,林琰耐心地又撕开了一个安全套。 两指捏住边缘,快速地套到自己的鸡巴上,才再次贴向沉栀柔的两瓣花唇。 穴口被林琰的鸡巴肏出来的殷红色小洞已经闭合了,林琰用龟头直接撑开合拢的花唇,抵在敏感的穴口。 硕大的龟头杵在穴口要进不进,沉栀柔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成功被林琰再次挑起了汹涌的情欲。 小穴中粘腻的淫水滴滴嗒嗒地流个不停,没一会就将林琰的肉棒浇了个透湿。 借着这些水液的润滑,林琰小幅地挺动胯部,肉棒抵在娇嫩的穴口上,慢慢地碾压、研磨。 小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被龟头磨得微微绽开一个小洞,嫣红的娇蕊若隐若现。 硕大的龟头几次没入花蕊中,却只是在入口处浅尝辄止,迟迟不进去。 “嗯嗯啊……好痒……快点……”沉栀柔难耐地握紧林琰横亘在她小腹上的手臂,软声祈求,“进来……肏我……嗯啊……” 122.小穴里被鸡巴肏得火热酥软,连小屁股都 露骨的求欢从粉嫩的唇瓣泄出的那一额,林琰迫不及待地捞起沉栀柔的膝弯,将她抱到自己身上。 抵在穴口的龟头瞬间被饥渴难耐的小穴吃了进去,顶撞开穴中的层层媚肉,一点一点进到深处。 做过一次后,沉栀柔的穴道又湿又滑,让肉棒这次的插入变得异常顺利。 花唇吸吮着肉棒表面凹凸不平的青筋,轻松地将整根粗大的鸡巴都吃了进去。 等沉栀柔完全坐到林琰身上,坚挺的龟头也正好撞到了穴道的最深处。 体重的压迫让林琰的肉棒入得更深,轻易就抵到了娇嫩的宫口上。 剧烈的酸麻感瞬间在小腹深处炸开,沉栀柔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啊嗯嗯……” 宫口的软肉如一张柔嫩的小嘴,吻上龟头的瞬间就将前端紧紧吸住。 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从性器窜到全身,林琰腰间一麻,险些精关失守。 “嗯哼……”林琰闷哼一声,强烈的射精欲望被强行压下去,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被更强烈的情欲占据。 林琰捞住沉栀柔的膝弯,急切地将她的身体托起。 小穴依依不舍地吐出半截被淫水润湿的肉棒,还没等穴道中的空虚感蔓延开,林琰已经抱紧沉栀柔的身子压向了自己。 同时,他顶胯向前,让坚挺火热的肉棒再一次重重撞到宫口上。 “啊嗯……嗯嗯……好胀……好舒服……” 沉栀柔的身体被撞得弓起,难耐的酸胀感将她瞬间吞没,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娇媚的呻吟与放浪的淫叫什么都说不出口。 林琰手掌抓住沉栀柔的大腿,将她的腿完全扣在自己腿上,腰部快速向前顶动,开始了新一轮的操干。 每一下都狠狠地顶入小穴的最深处,触到软嫩的宫口,感受到那张柔嫩的小嘴对龟头的吮吸舔舐,才依依不舍地大力抽出。 肉棒每一次的抽出都是为了进得更深,越发狠戾地撞到腿心中的娇蕊上。 这次,沉栀柔仰靠在林琰怀里,面前没有什么可以抓握的东西。 身体如狂风卷着的树叶一般,随着林琰猛烈的操干起起伏伏。 沉栀柔只能仰起头,后颈靠到林琰宽厚的肩膀上,以获得一丝依靠。 “乖,我抱着你呢。”林琰很快察觉到沉栀柔因身体没有支撑而产生的不安,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身下在沉栀柔体内抽插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减慢。 胯骨一下下重重打到沉栀柔白嫩软弹的臀肉上,啪啪作响。 小穴里被鸡巴肏得火热酥软,连小屁股都被林琰撞得酸麻,沉栀柔用力地抓紧了林琰揽着她的小臂。 几乎令人承受不住的快感如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浪潮席卷而来,在沉栀柔的体内奔流涌动,最终化为一声声娇媚淫荡的呻吟,从绷直的舌尖滚出。 沉栀柔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浮在云端,轻飘飘的身体随风荡漾,找不到支点。 即将被送上高潮的身体舒服到了极致,也空虚到了极致。 123.被丈夫看着,在其他男人身上高潮(h) “嗯哈……啊……慢一点啊……”沉栀柔的指尖嵌入林琰的手臂上的皮肉,大腿也无意识地夹紧了他的大腿。 她舒服得脚趾扣紧,眼中蓄满的雾气不断聚集,终于化为晶莹的水滴落下,迷离模糊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明。 被林琰这样从背后抱着肏的姿势,沉栀柔的脸刚好对着床头柜,眼中水雾散去的瞬间,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林书煜依然幸福地笑着看向前方,不知道为什么,沉栀柔觉得林书煜此刻好像正在看着她。 林书煜总是充满温柔的双眼变得幽暗深邃,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她,现在在做什么。 心脏骤然跳得极快,扑通扑通地敲击在胸口,仿佛要冲破胸腔。 被林琰肏到宫口的强烈快感与被丈夫看着自己出轨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瞬间灌入身体中的每一根神经。 穴道中兴奋着的软肉剧烈收缩、抽搐,在林书煜的注视下,沉栀柔呜咽着到达了高潮。 林琰腰间一阵酸麻,很快从沉栀柔的小穴中抽出了鸡巴,摘掉安全套,将浓稠的白灼尽数射到了沉栀柔微微颤抖着的背上。 他爱怜地抚摸着沉栀柔背部光洁的肌肤,精液在沉栀柔细嫩白皙的肌肤上涂抹开,让林琰有一种自己占有了她的错觉。 林琰心中一动,捞起沉栀柔让她仰躺到柔软的床垫上,倾身下去吻住了她的唇。 双手摸到沉栀柔的手臂,林琰轻轻地将他们握到了自己的手心中。 温暖干燥的手掌贴着沉栀柔的手臂内侧柔嫩的肌肤慢慢上移,抚过她纤细的手腕,抓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背抵在床单上,死死不放开。 林琰愉悦地品尝着沉栀柔口中甘甜的蜜液,吻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将她放开。 沉栀柔白皙的脸颊泛着魅惑的潮红,动人的双眸中又聚起了一层水雾,连纤长的睫毛上都沾染了几颗晶莹的水珠,看着楚楚可怜,又十分诱人。 林琰的心中激荡不已,刚软下去的性器隐隐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又想做了。 “沉栀柔,我们再做一次,好不好?”林琰爱怜地抚摸沉栀柔额前汗湿的碎发,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诱哄。 “那你这次……肏轻点……啊嗯……”没有等沉栀柔说完,硕大的龟头已经顶开了颤抖着花唇,将沉栀柔的话语撞得粉碎。 沉栀柔还没有从刚才的高潮与恐惧中缓过来,被情欲与恐惧裹挟着的身体很快再次缴械投降,哆嗦着达到了高潮。 才抽插了十几下,沉栀柔就到了,林琰都有些舍不得从她的小穴里退出来。 她小穴里的软肉那么嫩、那么热、那么会吸,林琰甚至想就那么直接插进去,和沉栀柔真正肌肤相贴地交融在一起,永不分开。 一旦开启就一发不可收拾的性欲,让林琰痴缠着沉栀柔,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操干。 沉栀柔一次又一次被林琰送上云端,做到最后,她都不记得自己高潮了几次。 124.你高潮的时候特别好看 沉栀柔觉得自己浑身的水分都似乎都被林琰榨干了,身体软绵绵的软倒在他怀中,喉咙干涩无比,发不出一点声音。 身下的床单也满是狼藉,几乎被两人的精液和淫水浸透。 沉栀柔的身上也没有好到哪去,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留下了暧昧的红痕和淫靡的体液。 林琰歉疚地将脱力的沉栀柔打横着抱起,走到浴室的淋浴房中,打开花洒,单手抱着沉栀柔在水柱下冲洗。 “林琰,我自己可以的。”被林琰像抱小孩一样单手抱着,沉栀柔感到有些羞耻。 她细白的双腿晃动了一下,示意林琰放她下来。 “不行,你脚上有伤。怕的话,你就扶着我。”林琰没有把沉栀柔放下来,他刚才就小心翼翼地让她的脚不要冲到水。 经林琰的提醒,沉栀柔才意识到自己身体正被他抱着悬在半空中。 心中一阵虚浮,沉栀柔害怕地去抓林琰的小臂,才发现他的手臂上全是暗红的血痕,都是她刚才意乱情迷时抓出来。 她的指甲不长,修剪得圆润齐整,但是高潮中无意识地抓林琰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每一道血痕都深入皮肉,狰狞可怖。 “林琰,对不起,我……”沉栀柔放开林琰的手,有些心虚地道歉。 她纤长的睫毛微颤,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欢爱过后的红痕,有一种说不出的淫靡的美感。 “你高潮的时候特别好看。”林琰接上沉栀柔的话。 接着愉悦地一笑,在沉栀柔光洁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继续替她冲洗起来。 沉栀柔漂亮的双眸瞬间瞪大,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林琰。 他的脸上难得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眼微弯,不似往日严肃的样子。 林琰以前总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沉栀柔简直难以想象他会顶着这样一张正派的脸,说出那种骚话。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林琰,他或许与自己印象里严肃死板的样子并不相同。 避开林琰满是伤痕的手臂,沉栀柔将双手轻轻搭到他的肩膀上。 她认命地低下头去,将脸埋在林琰的肩膀上,任由他细致地替她冲洗干净身上的污物,用毛巾擦干净身体,抱回房间。 林琰没有直接把沉栀柔放到满是欢爱后的狼藉的床上,而是把她放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沉栀柔,你在这里坐一下。” 现在面前这张床的状态,显然已经不适合睡觉了。 尽管林琰已经做得足够小心了,沉栀柔脚上的纱布还是被打湿了一些。 林琰单膝跪在沉栀柔面前,耐心地给她重新换了纱布。 他低着头,神情专注,动作温柔,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除给沉栀柔换纱布以外更重要的事情了。 沉栀柔看着林琰专注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愣神。 此刻,林琰的眼中似乎只有她。 可是,以后他又可以为她做到什么地步呢? 沉栀柔有些想知道,又有些想逃避。 矛盾的心思体现在身体上,沉栀柔下意识地想从林琰手中抽回自己的脚。 ------------------------------------------------------ 下一章开头会有两张图片,防一下盗,请宝宝们耐心等待一下图片加载,完结后会给有需要的宝宝发完结版txt的。 感谢看文、收藏、投珠、订阅的宝宝们。 125.她在他们的婚房里,和他的堂弟做爱 顺着她有些空洞的视线,林琰察觉到了—— 沉栀柔在看她和林书煜的婚纱照。 心底一沉,林琰苦笑一下,压下心中涌上来的失落感,捞起沉栀柔的腿弯,把她抱上了干净的床铺。 “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林琰从背后圈住沉栀柔,把她的两只手都握到自己的手心中,轻轻揉搓着将自己手上的暖意传递给她。 林琰的掌心和怀抱都是那么温暖,沉栀柔瑟缩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的眼睛和鼻尖都是酸酸的。 “今天很累了吧?我们睡吧。”林琰长手一伸,按向电灯开关的方向。 “等一下,我要先吃药。”沉栀柔像是如梦初醒,从林琰怀中挣脱出来。 因为林琰的存在,她今天还没有吃安眠药,怕是无法睡着的。 “好,等我一下,我给你倒杯水。” 林琰拿起沉栀柔放在梳妆台上空空如也的杯子,去楼下厨房给她接了一杯水上来。 林琰回来的时候,沉栀柔已经将药片按到了手心里。 看到林琰进来,她迅速用手肘关上了梳妆台的抽屉。 “沉栀柔,你吃的什么药?”林琰看着沉栀柔手心中躺着的四片蓝色药片,眸色一暗。 “是感冒药。”沉栀柔随意地扯了个谎,拿过林琰手中的水杯,就要将药片都吞下去。 “是吗?”林琰蹙眉,手指搭上抽屉的金属拉手。 沉栀柔马上放下水杯,按住林琰的手,何奈力气根本比不过他。 抽屉被林琰拉开,白色的药盒上米氮平片四个字十分显眼。 是治疗抑郁和自杀倾向导致的失眠的药物。 “沉栀柔,你吃太多了。”林琰倒抽一口冷气,握住沉栀柔抓着药片的那只手。 米氮平片的最高剂量是两片。 而沉栀柔的手心里有四片,而且她显然不是第一次是那么多了。 “我已经习惯了,不吃那么多的话,我睡不着。”怕被抖落,沉栀柔握紧了掌心中的药片—— 126.陪你下地狱 心中一阵抽痛,林琰叹了口气,将床头小小的一团沉栀柔圈到怀里,盖好毛毯。 他知道自己先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是轻轻拍着沉栀柔微微颤抖着的背脊安抚她。 林琰身上温热的气息将沉栀柔完全笼罩,嗅闻着他身上温暖干净的味道,沉栀柔的心底一阵酸涩。 压抑的低低抽泣渐渐转化为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累的所有苦楚都宣泄出来。 林琰紧紧抱着她,沉默地替她拭去不断溢出的泪水。 靠在林琰宽厚的肩膀上,沉栀柔哭了很久才停下来,哀切地哽咽着说:“林琰,你知道吗?我会下地狱的。” “你不会的。”林琰坚定地否定。 “我会下地狱的……”沉栀柔双眼无神地看着婚纱照的方向,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眼皮微阖,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那我陪你。”林琰低头吻去沉栀柔的泪水,声音坚定,不容置疑,“我们一起下地狱。” 沉栀柔抬头,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野,惊讶地看着林琰信誓旦旦的样子,自嘲地笑出来。 “林琰,你不会的。” 他只会正义地推她下地狱,毕竟,那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沉栀柔,你能不能……” 林琰的下巴抵在沉栀柔的头顶,将她冰凉的两只小手拢在手心,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沉栀柔,多信任我一点,把一切交给我。” 怀里的人儿没有回答,可能是因为真的累到了极致,沉栀柔窝在林琰怀里,没有依靠药物,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琰听着沉栀柔均匀的呼吸声,安心下来,在她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替沉栀柔掖好毛毯,林琰手臂向后伸去,摸向床头的顶灯开关。 他的眼睛始终落在沉栀柔脸上,没有注意到突出床头柜的婚纱照。 127.也许她只是需要时间忘记她挚爱的丈夫 相框尖锐的金属边角划过林琰的手腕,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他轻“嘶”了一声,缩回手。 手腕被相框边角的金属装饰割出了一道红痕,还好没有破皮。 林琰看了看婚纱照里笑着相拥在一起的沉栀柔和林书煜,又看了看沉栀柔恬静的睡颜,胸口发闷。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沉栀柔的手,用力过猛,睡梦中的沉栀柔眉头微皱,林琰赶紧松开了手。 也许只是时间问题,沉栀柔需要时间,忘记她挚爱的丈夫。 给她时间的话,她总会接受他的吧。 可是,她需要多久才能忘却? 如果林书煜这时候突然回来,她还会不会选择自己? 一抹苦笑浮上林琰的俊颜,他叹了口气,再次将手伸向顶灯的开关。 手指掠过婚纱照的上方,在空气中停留了一瞬,握住相框的边缘,将它翻转了过来。 有照片的那一面合到了台面上,发出“咔哒”一声声响。 林琰轻轻地按掉了灯,钻入毛毯之中,从背后紧紧抱住了沉栀柔,却始终无法睡着。 他不会放开她的,即使林书煜回来,他也要牢牢地抱紧她。 今晚和林琰一样失眠的,还有正在公司处理工作的沉渊。 “渊哥,渊哥,你在干嘛?都十二点了,”高诗佳站在办公室门口喊了沉渊两声,他都没有回应。 沉渊戴着耳机,正仰靠在椅子的拷靠背上,手掌盖在眼皮上挡住刺眼的光线。 他不知道正在听些什么,但显然是没有听见高诗佳的喊他。 “渊哥!”高诗佳只好走到沉渊面前,轻轻地碰了一下他挡着眼睛的手。 “诗佳,怎么了?”沉渊如梦初醒一般从椅子的靠背上竖起来,拿下耳机,紧紧地捏在手中,像是要把它捏碎掉。 “渊哥,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回去吧。”高诗佳敲了敲桌面上的电子钟。 “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诗佳你先回去好了,不用等我。” 沉渊揉了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敲了下鼠标,解除了电脑的休眠,开玩笑道,“最近的这个生意不太好做啊。” “是啊,最近这几个合作伙伴实在是拉跨,”高诗佳走到沉渊背后,指尖并拢贴到他的太阳穴上,替他轻轻地揉按起来。 “渊哥,你都好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高诗佳温柔地劝慰,“今天就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也不差这一两天。” “再拖下去,我怕这件事就无法解决了。” 沉渊双眼无神地望向前方,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已经输过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输了。” 早上,林琰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空了。 他猛然惊醒,起身环顾了下四周,他的衣服被整齐地挂挂到了床尾的衣帽架上。 沉栀柔并不在,林琰摸了下身边的床单,上面还残留了些许的体温。 她应该是刚起床不久,可能去楼下了。 林琰松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转头的瞬间愣住了。 床头柜上,他昨天放倒的婚纱照,又好好地竖在了那里。 毫无疑问,是沉栀柔做的。 照片中的林书煜搂着沉栀柔,他看着林琰,笑容异常得灿烂。 林琰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走到衣帽架前,随意地套上自己的衣服。 衣服是昨天才在古街的景区买的,口袋里没有他常备的香烟,林琰心中的烦躁更胜。 打开窗户,林琰大口呼吸着清晨冷冽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 下一章开头会有两张图片,防一下盗,请宝宝们耐心等待一下图片加载,完结后会给有需要的宝宝发完结版txt的。 感谢看文、收藏、投珠、订阅的宝宝们。 128.你和谁? 为了更自然地戴上假发,沉栀柔昨天才剪了短发,齐耳的发丝不能完全遮住后脖颈。 白皙的肌肤上,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 尽管已经知道了他们昨晚做了什么,沉渊还是忍不住气血上涌。 他握紧了拳头,锋利的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肉中,用巨大的疼痛勉强克制住他心中翻涌的愤怒。 “就是和一个警察装成情侣,去会所了解点情况,我主要是去帮忙翻译,没做什么大事。”沉栀柔避重就轻地解释。 “你和谁装成了情侣?”沉渊继续问道。 “一个一起出任务的警察。” 撒了谎,沉栀柔眼神飘忽地望向地面,一点都不敢看沉渊的阴沉脸色。 从小沉栀柔对他撒谎时就会盯着地面,在沉渊面前,她无所遁形。 “哪个警察?”沉渊直接开口逼问,语气严厉。 他漂亮的丹凤眼中,此刻结满了冰霜。 “是他们公安局里的一个刑警……” 因为心虚,沉栀柔的声音细若蚊呐,尾音几乎听不见。 “哪个?”沉渊一点都不允许沉栀柔糊弄过去。 “是林琰,”沉栀柔架不住沉渊的咄咄逼人,“就是……书煜的堂弟。” “阿柔,我不是和你说过的吗?” 沉渊握住沉栀柔的肩膀,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能和那个警察有过多的牵扯!” “哥,我知道的,我只是……” 沉栀柔试图解释,直接被沉渊厉声打断:“不,阿柔,你不知道!” 很少见到沉渊这样暴怒的样子,沉栀柔一时间呆住,愣愣地抬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沉栀柔惊恐的神色唤回了沉渊游离在崩溃边缘的理智,他别过脸,长长地吸了口气,缓慢地吐出。 平复好暴躁的情绪,沉渊才转头面向沉栀柔,问她:“阿柔,你到底想干什么?” 129.毒贩 现在,她想弄清楚,那天,以及那天之前,林书煜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柔,”沉渊简直被气笑了,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才对沉栀柔冷静地分析道,“现在这些证据都表明了林书煜他之前可能参与贩毒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书煜他没有做那样的事,哥,你知道的,他是清白的。” 沉栀柔痛苦地捂住头,无助地反驳,“书煜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去贩毒的……” 林书煜可以屡屡创业失败,可以欠债,可以窝囊,可以贫困……但是,他不能是一个参与贩毒的罪犯。 不然,林梦圆以后都无法再活在阳光下了。 “那个Edward Castle会所的Chow老板和我们公司也有业务来往。” 沉渊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卡纸,是Edward Chow一周后要举办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沉渊的初创公司如今正值业绩快速上升期,作为老板,他也收到了Edward Chow的邀请。 “我虽然和Chow老板来往不多,但是,也知道到他不是一个正经做生意的人,他名下黑产很多。” 沉渊直接坐实了林书煜参与贩毒的罪行,“和Chow老板来往密切的,都是参与他的黑产的人。” “可是,阿柔,”沉渊将邀请函塞回口袋,宠溺地摸了摸沉栀柔的头,语气软下来,“不管林书煜有没有参与贩毒,都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 ------------------------------------------------------ 下一章开头会有两张图片,防一下盗,请宝宝们耐心等待一下图片加载,完结后会给有需要的宝宝发完结版txt的。 感谢看文、收藏、留言、投珠、订阅的宝宝们。 130.你能不能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昨天送我回来太晚了,我就留他住了一晚。”沉栀柔心虚地盯着地面。 明明都那么心虚了,却还是不肯告诉他,她昨天晚上和林琰做了什么。 “阿柔,你和他……”沉渊喉头一阵腥甜,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们到哪一步了?” “我们……”沉栀柔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否认,“哥,我们没做过什么。” “阿柔,你最好没有骗我。” 沉渊笑出来,笑意却不达眼底,“阿柔,林琰是警察,等他知道你做了什么,你猜他会怎么做?” “我知道了,哥。”沉栀柔咬着下唇,低低应声。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 沉渊叹了口气,“阿柔,我告诉过你的,你不能和那个警察有那么多的牵扯。” “你也不要和他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 沉渊抬手揉了揉沉栀柔额前的碎发,留下在原地发愣的沉栀柔,转身就走。 沉渊没有留下来吃早饭,倒是林梦圆起得很早,一起床就从陈语萱家跑回来了。 见到林琰,林梦圆很高兴,在她心里,林琰和她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她开心地和林琰打了个招呼:“木木!” “圆圆,你要有礼貌一点,叫堂叔。”沉栀柔纠正林梦圆没大没小的叫法。 “木木!木木!木木!”林梦圆一边绕着林琰跑,一边又倔强了喊了叁声。 显然小姑娘对自己自创的叫法非常坚持。 “木木就木木吧。” 林琰把林梦圆一把拎到凳子上,让她乖乖吃早饭,然后对着身边的沉栀柔说道,“反正已经有人叫我堂叔了,不是吗?” 沉栀柔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了。 林琰他,不喜欢被她叫做堂叔。 队里连夜审讯了昨夜从会所抓捕回去的犯罪嫌疑人,同事们等着林琰回去接班。 沉栀柔把林琰送到了停车场。 “林琰,你开慢点,路上小心。” 简单告了个别,沉栀柔转身回家,却被林琰一把揽住。 沉栀柔整个人向后倒去,被林琰稳稳到圈到怀里。 “沉栀柔,”林琰从背后将沉栀柔紧紧抱住,大手盖在她的头顶,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个吻。 “我会等你做好选择,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让我等太久?” ------------------------------------------------------ 下一章开头会有两张图片,防一下盗,请宝宝们耐心等待一下图片加载,完结后会给有需要的宝宝发完结版txt的。 感谢看文、收藏、投珠、订阅的宝宝们。 131.哄你睡觉 “这货今天绝对不对头,不会已经追到翻译小姐了吧?”路明烨双手抱胸,用拳头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琰飞跑出去的背影。 “什么,林队在追沉小姐?”路过的王恒定在路明烨身边,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 “你看不出来?” 路明烨得意地用手肘撞了撞王恒的肩膀,“一开始开会的时候他就老不正常了,铁定是有情况!” “可是……”王恒犹豫地说道,“人家沉小姐是结了婚的啊……” “啊?你确定?!” 王恒点了点头,这回轮到路明烨惊讶地下巴都托不住了。 回到车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林琰之前给沉栀柔发了一条微信消息,问她有没有睡,她没有回。 犹豫了一瞬,林琰还是拨出了沉栀柔的电话,焦急地等待她的接通。 “喂。林琰,怎么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手机听筒里传来沉栀柔细软的声音。 “沉栀柔,”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琰的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你睡了吗?” “还没有。”沉栀柔一边翻译着手中的稿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你吃药了吗?”林琰紧张地问。 “林琰,”沉栀柔放下手中的稿子,有些生气地抱怨,“药明明都被你拿走了。” 晚上沉栀柔想吃药的时候,才发现抽屉里空空如也,一整个药盒都失踪了。 “我现在过去陪你好不好?”林琰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你昨天没吃药,也睡着了的。” “……”沉栀柔对林琰的操作有些无语。 “你天天过来邻居看到了会说闲话的。”还在气恼林琰一声不吭地拿走她的药,沉栀柔拒绝在今晚看到他。 “那你什么时候睡觉?睡前我陪你说会儿话。”林琰没有坚持要过去。 他说过,会给沉栀柔时间,做出决定。 “你这是要哄我睡觉吗?”沉栀柔笑道。 “是啊,我哄你睡觉,”林琰低沉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异常的温柔,“毕竟,我要负起拿走你药的责任。” “那你打算怎么哄我?” 沉栀柔看了下电脑屏幕,需要翻译的文稿只剩一点了,明天稍微赶一下工就能弄好。 她干脆放下工作,躺到了床上。 “沉栀柔,你想要我怎么哄你?”林琰的脸上挂满宠溺的笑意,凌厉的眉眼都柔和了下来。 “林琰,你会唱歌吗?” “不太会,但我可以试试。” “那你唱首英文歌给我听吧。” 手机里传来沉栀柔低低的笑意,她知道林琰英语不好,故意刁难他。 林琰想象着沉栀柔满脸狡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 他清了下嗓子,开始唱: “I will follow you, 我将跟随你, Follow you wherever you may go, 如影随形 寸步不离, There isn't an ocean too deep, 无论是大海深不可测, A mountain so high it can keep me away, 还是山峰高不可攀, I must follow you, 我都无所畏惧, I must follow you, 我要跟随你,” 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路明烨为追求情报学的学姐,每天都在宿舍一边弹吉他,一边练习唱这首歌。 林琰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一个学期下来,路明烨没有追到学姐,林琰倒是学会了唱这首歌。 “Ever since you touched my hand I know, 从你我双手触碰那一刻, That near you I always must be, 我就发现 我已离不开你, And nothing can keep you from me, 任何事物都无法阻挡我, You are my destiny, 你就是我命中注定之人,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我爱你, And where you go, 无论你将去向何方, I'll follow I'll follow I'll follow, 我都将伴你身边, You'll always be my true love, 你永远是我的真爱, My true love my true love, 我将守护你, From now until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从此刻直到永远 ……” 林琰低沉的声音,此刻温柔缱绻,蕴含着满满的深情。 沉栀柔窝在毯子里,听着听着就沉入了梦乡。 一首歌唱完,沉栀柔没有任何回应,林琰紧张地问道:“沉栀柔,你睡着了吗?” 他可不会其他英文歌了。 回应林琰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林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挂了电话。 “晚安,沉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