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1v3,强制)》 我姓礼 “大家好,我叫沉茗,是新转来的同学,希望能和大家相处愉快。” 上课铃刚打完,教室里还有些小声说笑的声音,沉茗也不管有几个人真的在听,简短地做完自我介绍就抿着嘴看向老师。 老师冲她点了点头,让全班鼓掌以示欢迎。在劈里啪啦的掌声中,老师指了指后排一个明显的空缺,“你先坐那里吧。” 沉茗顺着老师手指的方向看去,跟同桌男生的目光正好对上,几乎瞬间,那男生就扭开头看向窗外。 可惜现在是深冬,窗外除了光秃秃的树枝什么都没有。 沉茗倒也不在意,微微向老师点了点头就走下讲台,朝那个位子走去。 只走到一半,老师让大家翻开书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沉茗只是深吸了口子,迈开步子走到座位上。 拉出凳子刚想坐下,同桌的男生就转头看向她,她不明所以,以为那男生要说什么,但他只是缩了缩胳膊,拽着卫衣袖子擦了两下凳子。 “凳子脏。” 男生声音很好听,但语气却说不上温柔,仿佛是发现卫生没打扫干净的劳动委员。 但沉茗还是小声说了句谢谢,那男生没理会,擦完就象征性地拍了拍袖子,然后撑起胳膊扶着头,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沉茗挑了挑眉,也没再看那男生,坐下才发现桌子上很干净,应该也是被提前擦过,于是从书包掏出课本,翻开要讲的内容。 还好她底子不错,高一的课程不算难,她自学也没落下太多的课程,很快就能跟上老师正在讲的知识。 过去几个月四处辗转的生活她再也不想过第二遍,这也更坚定了她努力学习的信念——只有好好学习,才能眼下的命运,摆脱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男人。 一想到贺瑾昨天晚上明知道自己今天要起大早上学,还是不顾她的哀求做到后半夜,她就不由得为以后的日子发愁——要不直接住校吧,至少能清静一些日子。 但她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象到贺瑾会怎么惩罚自己,好让自己再也不敢动这样的念头。 或许是想得太投入,以至于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旁边的男生侧目看了她一眼,沉茗赶忙朝他勾起一个略带歉意的微笑,她这才看清他黑色卫衣袖子上的灰尘十分显眼。 沉茗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男生就再次把头转了回去,只留一个逆时针的发旋对着她。 她有些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本想在新的环境改做个与人为善的人,谁知刚开始就热脸贴了冷屁股,还不如自己先摆个臭脸呢。 于是沉茗将注意力转到了课本上,她的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沉茗很喜欢她说话的感觉——自信又温柔,于是她讲课沉茗也听得认真,不知不觉就到了下课时间。 老师没怎么拖堂,关了麦克风走到门口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打开麦克风冲沉茗的方向说道:“沉茗,你跟我来下办公室。” 同桌又歪头看她,但她这次没给他笑脸,收拾了下桌子上的书就起身朝门外走去。 到了办公室看到老师正在和一个高挑白净的男生说话,沉茗安静地等在一边,看到墙边几盆小小的仙人掌,不知道他们是专门被人养在这里的还是早就被人遗忘了。 还好老师就和那个男生说了几句就让他抱着一沓卷子离开了,他路过沉茗身边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 “来,沉茗。”老师十分和蔼地冲她招了招手,“你刚转来,班里没有其位子了,老师暂时让你跟礼司睿坐一起,这个月末考完试会换座位,这段时间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沉茗这才知道那个男生名字叫礼司睿——跟他本人一点也不相称,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但她只是对老师点了点头,扬起了一个十分乖巧的笑容,“好的,谢谢老师。” 老师十分怜爱地握着她的手臂搓了搓,然后拍了拍她的后背,“嗯,没其他事了,回教室上课吧。” 沉茗又是抿着嘴甜甜一笑,“谢谢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这也不怪老师偏心,贺瑾先前找过她好几次——准确地说是分别找了校长、年级主任,在领导再三叮嘱下,贺瑾又在前几天亲自找到她,说沉茗刚没了父母,现在由他这个远方表叔做监护人,希望老师在学校能多照顾她一些。 她本身就心软,今天一见沉茗本人也是乖巧礼貌,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却隐隐透着一种成熟,这让她更为上心,要说唯一有些自责的就是让她暂时和礼司睿坐同桌。 那边沉茗刚回到座位上,正想收拾下书桌,就看到刚刚在办公室的那个男生走到她旁边。 “那个,你好,我是班长顾祈荣,刚刚老师交代我,如果你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来随时找我。” 沉茗抬头看他,他长得眉清目秀,说话声音也温润柔和,于是沉茗很自然地冲他笑了笑,“谢谢你,顾祈荣…呃,请问是哪个qi呢?” 顾祈荣看着她亮亮的眼睛,也微笑着回答道:“祈福的祈。” “很好听的名字…谢谢你。” 顾祈荣又十分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回到了他的座位。 沉茗托着脑袋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他坐到了第三排,不禁在心里嘀咕他这么高的个子坐第三排,他后面的人真辛苦。 又想到刚刚老师说月考后换座位,估计是按成绩排,那礼司睿又不在最后一排,怎么会没有同桌呢? 刚想到这儿,旁边趴在桌子上的男生从臂弯里探出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叫礼司睿。” 沉茗转头看他,却看到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还是朝他笑了笑,“我知道。” 礼司睿细长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似乎是有些惊讶。他这幅表情看得沉茗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哦。”礼司睿很快恢复了他那张没表情的脸,又把脸埋到胳膊里。 过了几秒,他又抬起头,“礼貌的礼。” 这句话配上礼司睿的臭脸,沉茗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呃,对不起,我知道了。” 礼司睿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沉茗努力把嘴边的笑收了回去,礼司睿这才又趴下去,脸换了个方向,把后脑勺冲着她。 不过即使这样,“礼司睿”这三个字,沉茗还是只写对了“礼”这一个字。 跟金主熬日子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沉茗十分享受这久违的学习生活,倒不是她多么热爱学习,而是学校让她可以跟同龄人相处,不用过那种睁眼闭眼都被贺瑾按在床上操的日子。 她心情大好,在心里哼着歌,一边从抽屉里拿出帽子和围巾。 沉茗身体不太好,尤其是到了冬天身体更是莫名其妙地疼。所以即使是贺瑾上下学开车接她,她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戴好围巾帽子,沉茗看了眼旁边除了早上跟自己说了几句话以外一上午都趴在桌子上的礼司睿,默默赞叹着他的腰和颈椎都蛮健康的,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沉茗前脚刚走,礼司睿就“腾”地一下站起来,他眼神清明,没有丝毫睡意,长腿跨过沉茗的椅子就朝门口走去。 直到他推开门被灌了一脖子冷风,才后知后觉自己只穿了一件卫衣,没穿羽绒服。 于是他折回座位,有些粗鲁地捞起胡乱塞进暖气片的白色羽绒服,捞了一下没捞起来,羽绒服的毛领卡在暖气片的缝隙里,他“啧”了一声,又用力拽了一下,才把衣服拿出来。 出了教室门他才把衣服穿上,但拉链敞开着,似乎他穿衣服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大街上的人都穿着羽绒服。 要下楼梯的时候他随意往外看了眼,竟然碰巧看到沉茗正出校门,倒不是她有多特别,而是她亮黄色的羽绒服和绿色的毛线帽实在扎眼。 礼司睿收回目光,加快下楼的脚步。 倒是沉茗慢慢悠悠地出了校门,探着头看了看校门外并没有贺瑾的车,才眯着眼睛从体内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有些不情愿地沿着路边的台阶走着。 明明是贺瑾自己非要开车接送,沉茗才没骑电动车,这会儿他倒迟到了,沉茗越想越气。 刚走了几分钟,一辆熟悉的奔驰缓缓停在她旁边。 “上车。” 车窗缓慢落下,贺瑾目视前方,轻吐出两个字。 沉茗正在气头上,装作没听见,继续低头往前走。 “别让我说第二遍。” 贺瑾侧头看着沉茗,镜片下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沉茗跟他对视了几秒,最终还是咬着嘴上了车。 “对不起,公司临时有点事儿来晚了,下次不会了。” 看着沉茗气鼓鼓的脸,贺瑾语气软了些。他双手把着方向盘,因为校门口是限速路段,前面几十米又是红绿灯,车开得很慢。 “早说了你忙你的,我可以自己来上学。”沉茗有些赌气地扭着头看着车窗外面,车龟速前进着,如果沉茗愿意的话她甚至能和旁边步行的学生聊上两句。 “不要总是顶撞我。” 这句话说完,沉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接话,车稳稳地停在十字路口。 沉茗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红绿灯路口等待的行人,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入她的视线,站定在与汽车差不多平行的台阶上。 是礼司睿。 他走路上学吗? 沉茗怕自己看错了,于是坐直身体想看得再仔细些。 那人确实是他,羽绒服的拉链敞开着,沉茗纳闷这人不冷吗,这才想到他好像一上午都只穿着一件卫衣。 正看着他发呆,礼司睿竟然转过头来和沉茗“对视”着。 沉茗毫无防备,下意识把头扭开,这才意识到车窗贴着单向透视膜,按理说礼司睿应该是看不见自己的。 但刚刚有种奇妙的眼神交汇的感觉,沉茗平复下来才发现自己竟然第一反应是心虚。 ——我心虚个屁。 虽说这么想,但她还是窝在座椅里目视前方,没再往窗外看。 “你同学?”贺瑾推了推眼镜,虽然是问句,但看沉茗的反应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没有。” 贺瑾扭头淡淡地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沉茗低头避着他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还好绿灯及时亮起,贺瑾从沉茗身上收回视线,注意力转移到了前方,汽车缓缓驶了出去。 原本站在台阶上用脚来回踢着石子的礼司睿见那辆奔驰开远了,这才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学校到家的距离很近,开车只要五分钟左右——这是他为了方便沉茗上学,几个月前临时买下的房子。 房子对于贺瑾来说不大,仅仅是最普通的三室两厅,但沉茗很喜欢,特别是相比于贺瑾那些空旷的独栋别墅来说。 这种房子让她有种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女孩的错觉,虽然在父母去世前自己也没住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几个月前沉茗父亲因为疲劳驾驶,在高速公路上连人带车冲出防护栏,当场死亡,副驾上坐着她的母亲。 还来不及为自己失去父母悲伤,各种债务和遗产问题就找上了她,她被迫处理那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东西。 在各种机缘巧合下,沉茗结识了贺瑾,对外宣称是她的远方表叔,实际上不过是她的金主罢了。 好在贺瑾对她不错,洁身自好,认真工作,就是在做爱的时候脾气不太好,特别是在床上过于持久,让她有点吃不消。 有时候沉茗常常怀疑贺瑾精神不太正常,但他毕竟出手大方,自己拿人手短。想着忍过这两年,考上大学卷着他的钱远走高飞,到时候自然和他一拍两散。 正想得出神,就听见贺瑾在饭厅喊她吃饭。 沉茗磨蹭着坐到桌前,接过贺瑾递来的筷子,低垂着眼说了句谢谢。 饭桌上散发着食物的热气和香味,贺瑾很注重沉茗的饮食,会让专门的阿姨来做饭,有时候他干脆自己亲自做饭。 结果就是每次吃饭,沉茗都要在贺瑾监管犯人一样的目光下吃完碗里所有的饭。 不过好在现在开始在学校上课,晚上有晚自习,时间来不及只能在学校吃完饭。 沉茗也正好要跟贺瑾说这件事,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晚上要上晚自习,只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 她偷偷抬眼看贺瑾依旧在专心吃饭,才继续说道:“…我想晚上在学校吃饭,就、就不回来了吧?” 紧张。 沉茗觉得这种感觉就像做错事被贺瑾打屁股时一样,她在等待着那落下的巴掌。 “好。那我晚自习再去接你。” 沉默了好几秒,那巴掌才落下,却不是想象中的惩罚。 这让沉茗舒了口气,连带着碗里的米都多吃了几口,但她吃得快,贺瑾往她碗里夹得也快。 “我…我吃不下了…” 沉茗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说道——当然这种语气她只有对着贺瑾才会说。 “吃完。” 贺瑾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也和平常一样,但沉茗却莫名觉得脸发烫,似乎想起了一些别的记忆,于是闷着头把饭吃完就钻进房间里睡午觉去了。 小茶一下 睡了不到半个小时沉茗就被闹钟吵醒,满脸怨气地走出房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贺瑾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沉茗从房间出来,也站起身换衣服,准备送她去学校。 在去学校的路上,沉茗忽然感到自己的生活十分割裂——白天在学校上课,跟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可晚上却要像妓女一样,在贺瑾身下被操得不断高潮。 想到这些她脸上发烫,即便和贺瑾在一起已经两三个月了,还是做不到放下那些羞耻和自尊。 正胡思乱想着,汽车在离学校一百米左右的路边停下。 沉茗先是有些不解,然后反应过来是自己早上跟贺瑾抗议过,让他不要把车开到校门口。 她没想到贺瑾真的会听进去,心里又惊又喜,眼睛里闪烁着久违的光芒,像个收到压岁钱的孩子一样。 贺瑾本以为自己早就对一切波澜不惊,但看见沉茗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 “亲我一口。”贺瑾淡淡开口,语气却和说出的话极为不搭。 吧唧一声,沉茗亲了下贺瑾的脸。 还没等贺瑾再说什么,沉茗就拉开车门、下车、关门,随后朝着车窗开心地挥了挥手,转身向学校大门走去。 沉茗走出去了好远,贺瑾才从刚刚沉茗的挥手中回过神来。他抬手摸了摸脸上被沉茗亲过的地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如此敷衍的亲吻,却让他比做爱的时候还要兴奋。 “可别真的爱上她了。” 贺瑾在心里警告着自己,眼中的笑意逐渐消失,这才调转车头回了公司。 下午的课都是些沉茗不太喜欢的理化,她勉强保持清醒祈祷着快点下课,自己好在吃饭的时候补觉。 礼司睿倒是不再趴在桌子上了,有可能是上午睡够了,他几乎一下午都在打游戏。 按理说学校不让带手机,但学校里大部分是走读生,各项管理也不严,逃课、谈恋爱、玩手机的大有人在,大家同处于一所重点高中,彼此倒也互不干扰。 好在礼司睿打游戏也是玩手机上的单机游戏,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打扰人,沉茗偷瞄到他玩的是老爹汉堡之类的,还让她震惊了好久。 下午四节课就这么在沉茗的三心二意中度过,打下课铃吃完饭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黑了,沉茗几乎是铃声刚响就撑不住倒头睡去。 感受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想起来是不是要给礼司睿让个位子。 于是她艰难地抬起头,看见礼司睿站起来正准备踩在椅子上。 “你干嘛呢?”沉茗眯着眼问。 “呃…我正打算从窗户翻过去。” 礼司睿有些尴尬地用袖子擦了擦椅子,或许是心情不错的原因,他说话没有上午那么冷冰冰的,沉茗甚至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 “哦…我给你让位子。”说着沉茗懒洋洋地站了起来给他让位,“你回来叫我就行。”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哦,好…你不吃晚饭吗?”礼司睿想了想还是多问了一句。 “嗯?哦…不了,我想补会儿觉。”沉茗觉得礼司睿这人性格实在多变,早上还对她爱搭不理,晚上就问她吃不吃饭。 “…哦,好吧。”礼司睿脸上竟有一丝失望,走了两步又返回来,不好意思地对正准备趴下的沉茗说,“那个,我羽绒服忘拿了。” 沉茗看到他手指了指暖气片,才发现暖气片和墙壁薄薄的缝隙中鼓鼓囊囊塞着他的羽绒服,大毛领子因为塞不下耷拉在暖气片上。 于是她伸手扯着露在外面的毛领子,有些费劲地把整个羽绒服拉了出来,递给礼司睿,还在心里感慨他的羽绒服跟被子一样。 礼司睿小声说了句“谢谢”,就抱着羽绒服出去了。 沉茗终于支撑不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趴桌子上睡觉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沉茗迷迷糊糊听见上课铃的声音,这才极不情愿地把脑袋从温暖的臂弯里抬起来,没想到抬头就看见礼司睿站在她桌子旁边,一边啃三明治一边看着她。 一睁眼就看到有人正盯着自己看,沉茗吓了一跳,一边揉着胸口一边站起来让礼司睿进去。 “你吃不吃?”两人坐定,礼司睿冲沉茗晃了晃食指上挂着的三明治。 “呃…你吃吧。”沉茗有些不好意思。 “我已经吃过饭了,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两个三明治…你不是没吃饭吗?”礼司睿看着沉茗,眨了眨眼睛。 “那…谢谢你。”沉茗确实有点饿了,饿着肚子上晚自习实在不好受,于是低着头从礼司睿的手指上接过塑料袋,“…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好啊。”礼司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见沉茗抬头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他笑了笑,然后两下把手上的三明治吃完,忙自己的事了。 只剩沉茗自己有些呆呆地看着手上的三明治,她觉得礼司睿这人还挺好的。 晚自习沉茗基本把作业完成了大半,礼司睿竟然也零零碎碎学了会儿,只不过放学铃刚响他就穿上衣服两手空空回家了。 沉茗想着带些作业回家,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再学一点。 正当她磨磨蹭蹭收拾着书包,就感到有人走到自己旁边,她本以为是礼司睿又忘带东西回来了,抬头却发现是顾祈荣。 “沉茗,老师嘱托我关照点儿你,看看你有什么不习惯的…咱们边走边聊吧?” 顾祈荣说话柔和又平淡,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沉稳完全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倒像是套了个高中生外壳的成年人。 “哦…好。”沉茗还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没想到真的像个老师一样来关心她。 由于沉茗在座位上磨蹭了会儿,两人下楼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于是在楼梯上并排走着。 “今天还习惯吗?老师上课讲的能跟得上吗?” “嗯,都还挺好的,老师和同学我都很喜欢。”沉茗面对顾祈荣有些拘束,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油墨味,想着也许是香水味。 “那就好,老师说你刚来就安排你跟礼司睿坐一起,怕出什么事,让我关注着点,你有什么事情随时都能来找我。” “嗯?不至于吧,礼司睿他人还挺好的。”沉茗想到他还请自己吃三明治,忍不住为他辩护了两句。 “可能是老师太关心你了,我也觉得礼司睿人挺好的…但话说回来他毕竟之前把他同桌打得受伤,所以老师才特别嘱咐我,不过你…啊,小心!” 顾祈荣不急不慢地说着,但沉茗听到这话却是差点楼梯都没踩稳,还好顾祈荣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她。 “啊?礼司睿打人?” “嗯…我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后来倒是承认错误了…”顾祈荣看沉茗站稳了才松开手。 “那、那那个被打的同学现在怎么样了?” “他被打了之后就回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听说是头上缝了几针,后来就转到别的班了…所以礼司睿一直是自己坐。” “哦…哦,这样吗,原来是这样…”沉茗有些勉强地说着 虽然跟礼司睿认识只有一天,但沉明确直觉认为他是个很单纯,甚至有些善良的人,她潜意识里有些不愿相信顾祈荣说的话。 顾祈荣似乎也看出沉茗表情有些奇怪,于是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礼司睿最近都挺听话的,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校门,离正常放学时间已经晚了二十分钟,校门口已经没什么学生了,沉茗一眼就看到了贺瑾的车。 “嗯…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沉茗抬起头朝顾祈荣笑了笑,这才发现他眼角有两颗痣,在他白净的脸上像是用铅笔画出来的一样。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你怎么回家?” “我,我家里人来接我,”说着沉茗下意识朝那辆车看去,“他已经来了,那,那我先走了。” 顺着沉茗的目光,顾祈荣也看到了那辆车,他看了两秒,微笑着对沉茗说道:“好,那你先走吧,拜拜。” “拜拜!”沉茗说完就朝那辆车跑过去,随着车门关闭,车里亮起了昏暗的灯。 顾祈荣这才模糊看到驾驶座上的人,那人身穿正装,既年轻又老成,让人看不出年纪。 感受到那人似乎也在看自己,顾祈荣转身离开。 瑟缩 “这么晚才出来?在跟同学聊事情吗?”见沉茗上车,贺瑾没看她,而是注视着跟她一起出来的那个男生。 “嗯,老师让班长跟我说一些学校的规定。”沉茗看着贺瑾的眼神,有些不安。 直到顾祈荣转身离开,贺瑾才转过头看着沉茗,车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贺瑾镜片之下的眼神,这让她更加不安,双手不自觉地绞紧,等待着他开口。 “是吗。”贺瑾慢条斯理地推了推眼镜,沉茗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但他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是、是的…”沉茗感觉自己像在被刑讯逼供一样,耳边只剩下心脏越来越快的跳动声,分不清是羞耻还是恐惧。 车内沉默的空气像催化剂一样让沉茗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见贺瑾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贺瑾语气温柔,伸出手掌摸了摸沉茗的脸,“茗茗是乖孩子,不会骗我。” 沉茗不敢抬头看贺瑾的眼睛,只是乖巧地歪着头,把脸贴在贺瑾干燥的掌心,任他有些干燥的拇指在她眼角处摩挲。 “抬头看着我。” 贺瑾垂着眸子看着沉茗,说话间语气急转直下,刚刚的仿佛温柔只是沉茗的错觉。 她现在已经能从贺瑾说话的语气中大概揣摩出他的心情,但她此刻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只能忐忑着抬眼去看他。 两人眼神只短短接触了两秒,沉茗只觉得像全身脱光了一样赤裸在贺瑾面前,那种熟悉的羞耻感让她忍不住发抖。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贺瑾懒散地眯着眼睛,似乎对此刻沉茗的样子十分满意。 于是贺瑾俯身靠近沉茗,这让原本就神经紧绷的沉茗下意识向后缩去。 这个动作引得贺瑾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不悦地皱了皱眉,伸手拉过沉茗身侧的安全带帮她扣好,然后坐正发动了车。 汽车平稳行驶了几分钟后,沉茗才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心里想着这下可是结结实实把贺瑾惹不高兴了。 在心里斗争了许久,沉茗才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小声嗫嚅道:“对不起。” 贺瑾像没听到一样,面无表情地开着车,车内除了沉茗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虽然这样压抑的气氛让沉茗几乎要窒息了,但她更不愿面对回家之后的贺瑾,直觉告诉她贺瑾现在很生气。 即便有一万个不情愿,几分钟后车子还是停到了家楼下。 沉茗磨磨蹭蹭解开安全带,这让她又想起自己刚刚躲贺瑾的动作,不禁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沉茗一进屋就往自己房间里钻,如此明显的动作让贺瑾尽收眼底,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大衣,一边开口叫住沉茗:“急着去哪?” 沉茗有些绝望地闭上眼,但很快她就调整表情,脸上浮起微笑,转过身面对着贺瑾。 “过来。” 贺瑾脱掉了大衣,坐在沙发上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没有看沉茗。 沉茗咬了咬嘴,迈着视死如归的步子朝贺瑾走去。 直到沉茗走到贺瑾面前,他才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冷冷地说道:“把衣服脱了。” 虽然沉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如此直白的话还是让她的脸腾一下红起来。 况且之前贺瑾很顾及她脸皮薄,每次都是在卧室关了灯做,此刻在灯光明亮的客厅,沉茗甚至能从旁边的茶几上看到自己反射的脸。 她揪着羽绒服的拉链,眼睛看着贺瑾,无声地请求着,但贺瑾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似乎是感受到贺瑾的冷漠,沉茗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浇灭了,乖乖开始脱衣服,直到全身只剩内衣,她打了个冷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白皙的脚被深红色的地板衬得更加明显。 “全部脱掉。” 贺瑾伸手松了松领带,声音听起来终于有了些起伏。 沉茗始终低着头,听见这话也只是停了两秒钟,随后抬手解开了内衣扣子,最后脱掉了内裤,赤裸地站在贺瑾面前。 她不知道哪里又让贺瑾不高兴了,明明自己一直很听话,明明下午他还对自己柔声细语。 难道自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洋娃娃?一个没有任何自尊的玩具? “过来。” 贺瑾当然不在乎沉茗在想什么,他长舒了口气,分开腿示意沉茗走近点儿。 沉茗尽量克制住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发抖的身体,迈开步子朝贺瑾走去。 走到贺瑾的双腿间,沉茗很自觉地扶着他的大腿跪了下去。 膝盖正好压在了木地板之间的缝隙上,沉茗没忍住倒吸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贺瑾冷漠的眼神,于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垂着头静静等待着贺瑾开口。 “怎么一直低着头?不想看见我吗?” 贺瑾微微坐直身体,从头顶上打下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整个包裹住沉茗。 “不是的…对不起。” 沉茗仰起头,迎着贺瑾的目光,这个角度看他让沉茗有种自己正躺在他身下的错觉,不由得夹紧了腿。 贺瑾看在眼里,心里也能猜个大概,看着沉茗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通红的脸,他原本烦躁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 于是他俯身想去亲沉茗,谁知温暖的鼻息喷撒在沉茗裸露的皮肤上,小穴里毫无预兆地涌出一股暖流,她下意识地瑟缩起身体。 短短几分钟内,沉茗连续两次明显的抗拒终于让贺瑾难忍心中的怒火,他猛地拧住沉茗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嗯?” 沉茗被他捏着下巴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小幅度地摇着头,眼泪因为疼痛和委屈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看着沉茗满脸是泪,贺瑾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轻笑了一声,松开钳制住沉茗下巴的手,转而用指尖划过她湿润的脸。 “怎么哭了?是觉得我委屈你了吗?”贺瑾的手指顺着沉茗的脸划到脖子,“你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走,我可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 沉茗虽然在心里暗骂“我能去哪?死变态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但还是十分顺从地说道:“我没有不愿意。” 听见这话,贺瑾眯起眼睛,又重新靠在沙发背上,懒散地说着:“那做吧。” 口交教学(h) 以沉茗跪着的高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西装裤下鼓起的形状,她自然也知道贺瑾是什么意思。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贺瑾让她口过几次,但她技术实在不好,后来贺瑾也没再让她做过。 但眼下沉茗只得硬着头皮上,她伸手去解贺瑾的皮带。紧张的心情让原本就不熟练的动作显得越发别扭,冰凉沉重的金属触感让她感觉自己是在把玩一只匕首。 贺瑾一反常态地表现出极度的耐心,任由沉茗笨手笨脚地解着自己的腰带。 沉茗解开皮带,拉开西装裤的拉链,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性器从内裤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手中的性器已经微微勃起,沉茗仰起头去看贺瑾,只见他背靠在沙发上也正垂着眼看她,云淡风轻的表情让人很难和他胯下的东西联系起来。 沉茗赤裸着身体,被他看得全身发烫,于是咽了两下口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里握着的东西上。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对视的原因,沉茗感觉贺瑾又硬了几分。她努力回想着之前贺瑾教过她的,将手掌圈住阴茎,从根部往上撸。 如愿以偿地听见贺瑾喉咙中发出舒爽的叹息,沉茗也跟着从小腹升腾起一丝熟悉的空虚感,这让她努力挺起身才能保持住跪着的姿势。 柔软的手掌包裹着柱身上下套弄着,随着贺瑾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沉茗可以明显感受到性器在她手中变硬变大。 沉茗想用手让贺瑾射出来,企图以此逃避帮他口。她记得贺瑾的龟头十分敏感,于是用拇指围着翘起的龟头抚摸打转。 不一会马眼处渗就出一些晶莹的液体,贺瑾也不再能维持从容的样子,他弓起身子握住沉茗的手,这把专心致志的沉茗吓了一跳。 “用嘴。” 贺瑾声音喑哑,充满情欲的气息尽数喷撒在沉茗地的耳边,让她半边身子发麻。 沉茗不敢抬头,她能感受到贺瑾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她,这让她既羞耻又兴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将已经完全硬起来的性器含进嘴里,但由于贺瑾过于粗大,她只勉强含进了头部就觉得已经顶到了嗓子眼。 强忍住反胃的冲动,沉茗想努力含得更深些,却不小心用牙齿磕到了柱身,疼得贺瑾直抽气。 “嘶…牙齿收起来,”贺瑾深吸了几口气后,继续说道,“把腰往下塌,脖子仰起来。” 沉茗十分听话地按照贺瑾的指示仰起头,随后无师自通地打开喉咙,她发现这样可以将性器含得更深,于是闷着头努力往里吃。 要不是贺瑾及时拽住她的头发,他真觉得快要操到她喉咙里了。贺瑾将性器微微退出了些,翘起的龟头顶在沉茗的上颚。 沉茗此刻满嘴都是贺瑾阴茎前端分泌出的液体,脑子也有些迟钝,她疑惑地抬起头看他,顺便大口呼吸着。 “别光往里含,”贺瑾说着用拇指擦去沉茗嘴角流出的液体,“用舌头舔。” 于是沉茗先是动了动舌头,再试探着用舌尖轻轻勾勒龟头的形状。 感受到贺瑾抓在自己后脑上的手收紧了力度,沉茗偷偷抬眼看了下贺瑾,发现他此刻紧闭双眼,眉头微蹙。 似乎是受到这幅表情的鼓舞,沉茗擅自将含着的阴茎吐出一截,随后用柔软湿润的舌头包裹住柱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阴茎上突起的脉络,在她的嘴里微微跳动着。 “乖,试着吸一吸,”贺瑾用低哑的声音说道,用微凉的手抚摸着她因为含着阴茎而鼓起的脸颊,“用这里吸。” 得到贺瑾进一步的指示,沉茗转而吸吮起嘴里的肉棒,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贺瑾压抑的呻吟声,她更加卖力地吸吮起来。 一来二去沉茗就已经熟练掌握了各种口交技巧,她用手圈住含不进去的部分套弄着,嘴里时而用舌头绕着柱身舔到龟头的顶部,时而收紧口腔用力吸吮。 淫荡的水声在空荡的客厅里格外清晰,沉茗自己听着也脸红起来,忍不住小幅度扭动着腰来缓解小腹升起的空虚。 “啊…够了…”贺瑾的声音已经和最开始判若两人,沉茗知道他快要射了。 于是沉茗打算将他蓄势待发的性器吐出来,但贺瑾扣在她后脑勺上的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哈啊…抬头,看着我。” 沉茗只得照做。 贺瑾绷紧腰腹在沉茗嘴里小幅度抽插着,从他的角度能很清楚地看到紫红色的肉棒从沉茗的小嘴里进进出出,泛着晶莹的水光。 挺立的龟头刮蹭着沉茗的上颚,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可结果却是将口腔里的嫩肉有规律地挤压着性器,让贺瑾的快感加倍。 长时间仰头张嘴的姿势让沉茗的下巴酸痛,她想开口说话,却因为嘴里塞着性器,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咕噜声,前列腺液混着她的口水从嘴角滴落。 大约抽插了几十下,就在沉茗觉得龟头快要操进她嗓子里时,贺瑾加快了速度,随着他压抑的低喘声,沉茗感到嘴里的性器猛地射出一股股浓稠的液体,她顿时被刺激得流出了眼泪。 射精期间沉茗还能感到阴茎在嘴里抖动着,大约持续了十多秒后,射完后的阴茎软了下去,但还插在沉茗的嘴里。 没有贺瑾的指示,她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只得含着满嘴的精液,红着眼睛看着贺瑾。 刚射完的贺瑾此刻正靠在沙发背上喘着粗气,看见沉茗乖乖含着自己射出来的东西,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吐出来吧。” 说着抽了几张纸让沉茗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沉茗如释重负一般将嘴里的精液吐出,她的嘴唇因为性器的摩擦而红肿起来,此刻像一颗成熟的樱桃。 贺瑾又用湿巾动作轻柔地将沉茗的脸擦干净,拨开她粘在额头上的碎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沉茗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又不敢回避他的目光,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时,贺瑾俯身亲了亲她的嘴角。 这让沉茗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在她印象中贺瑾很少亲她,即是是在做爱的过程中也多是啃咬。 这又让她想起来今晚上她躲开的那两次,好像也是贺瑾企图要亲她。 “不要在这种时候走神。” 贺瑾又恢复了以往居高临下的神情,好像刚刚的温柔一吻从没发生过。 奖励(h) “坐上来,让主人的小猫也爽一爽。” 沉茗扶着贺瑾结实的大腿站了起来,长时间跪着的姿势让她下半身有些发麻。当她看到自己刚刚跪着的地方有一滩晶莹的水渍,不由得小脸发烫。 她不知道自己下面现在是什么样子,于是夹着腿准备坐在贺瑾一侧的腿上。 贺瑾看出来她的小心思,偏要逗她,“双腿分开坐上来。” 沉茗深吸一口气,只好双腿大开,跨坐在贺瑾身上,有些麻木的小穴与贺瑾温暖的衣服布料摩擦着,又吐出一股热液,在灰色西装上留下一圈深色的印记。 “主人还什么都没做呢,小骚穴怎么自己吐水了?嗯?” 贺瑾说着就将手探向沉茗的腿心,那里已经又湿又滑。 “小猫咪知道自己下面流了这么多骚水吗?” 贺瑾抽出湿淋淋的手在沉茗面前展示,骨节分明的五指间挂着银丝,看得沉茗忍不住夹紧小穴。 “是刚刚吃鸡巴的时候流的吗?舔主人的鸡巴把自己弄爽了,是不是?” 贺瑾一边用温柔的语气问着,一边又将手重新伸入那片潮湿,带着薄茧的手掌在肉缝处摩擦,让沉茗感到小穴深处一阵瘙痒,忍不住夹紧了腿。 “别夹。” 贺瑾扬起手掌在沉茗的臀肉上不轻不重打了一下,惹得小穴又泄出一股淫水,淌在贺瑾手心,羞得沉茗想把脸藏在贺瑾怀里。 “又流水了?是喜欢主人打屁股吗?嗯?”贺瑾低头蹭着沉茗的头顶,用下流的话逗她。 “回答主人的话。” 说着又稍微加重了些力道,雪白的屁股上顿时出现一个红掌印。 “啊、不…不喜欢…”沉茗只觉得欲望迟迟得不到满足,开始无意识地在贺瑾怀里扭动。 “不喜欢?那小猫喜欢主人怎么做?”说着贺瑾真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呜呜…求你,想要…”沉茗此刻被欲望折磨得快要失去了理智,她抓着贺瑾胸前的衣襟,小声祈求着。 “怎么跟主人说话的?”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红红的屁股上。 “啊、求主人…给小猫…” 听着沉茗急促的呼吸,还带着些许哭腔,贺瑾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虽然感到自己下面又硬起来了,但还是耐心地引导着。 “嗯?想让主人做什么?” “啊哈…想要主人插进来,想要…”沉茗用脑袋蹭着贺瑾的胸口,仿佛真的是一只小猫。 “要主人的什么插进去?插到哪里?小乖要说清楚啊。” 贺瑾用低沉的嗓音魅惑道,手指拨开肉唇在小穴周围挑逗着,满意地感受着沉茗在怀里扭动着身体。 “要、要主人的大鸡巴插进来…插到、插到小乖的小穴里…” 沉茗的声音越说越小,如此羞耻的话让她不自觉收缩着下面的小嘴。 “小乖真棒,主人马上就奖励你,先让主人检查一下小乖的下面。” 说着贺瑾就着湿润的小穴将一根手指滑了进去,突然进入的异物让沉茗绷紧了后腰,咬着嘴唇才没叫出声来。 “放松一点,主人的手指都被夹痛了。” 虽然沉茗已经足够湿了,但手指进出还是有些困难,贺瑾缓慢抽插着手指,感受着甬道内壁的嫩肉争先恐后挤压着手指,他想到待会要把自己的鸡巴的插进去,手上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感受到小穴深处流出更多的液体,贺瑾顺势又并了一根手指进去,凭着记忆在甬道里找寻着沉茗的敏感点。 在按到内壁一处明显的凸起时,沉茗突然抖动着身子,绞紧了贺瑾的手指,带着哭腔的娇喘声从喉咙中溢出。 “都操了这么多次,小乖怎么还是这么敏感啊?” 贺瑾喘着粗气说道,将两根手指并起,持续朝那一凸点按压着。 快感像潮水一样将沉茗淹没,她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刺激,但嘴里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不断推着贺瑾结实的手臂,企图能让他放慢速度。 可惜事与愿违,贺瑾手指抽插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把小穴插得噗呲作响,里面的淫水也因为手指快速进出喷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顺着贺瑾修长的手指流下,还没等滴下就又随着手指插入穴里。 沉茗只能被迫承受着快感在体内不断攀升,直到贺瑾曲起手指猛地加快速度,持续戳弄了十几下后,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尿意和酸胀的快感,从小穴里喷出了一股透明的液体,淋湿了贺瑾的裤子。 贺瑾的手指还在小穴里缓慢抽插着,他此刻也有些失神,没人知道他刚刚想象着鸡巴放进去的感觉,差点把自己弄射了。 沉茗此时嘴唇微张,眼神迷离,还沉浸在高潮带来的快感中。 “把手给我”(h) 许久之后,当听到身下传来的水声,沉茗才缓过神来。 ——我刚刚是不是尿了? 后知后觉的羞耻感让沉茗蜷缩起身体,想要逃避还插在自己身体里的手指。 “爽完了就跑?” 贺瑾将另一只手插入沉茗的发丝中,扣着她的脑袋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看看你刚刚喷的骚水。” 一提到这个,让沉茗更加无地自容,价值不菲的灰色西裤上赫然是一片深色的水渍,提醒着她刚刚有多淫荡。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羞愧、害怕以及其他不可明说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沉茗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倒让贺瑾觉得十分有意思,他抽出手指,在纸巾上擦了擦,把沉茗搂在怀里柔声问道:“怎么哭了?” 沉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与其说是因为今天的事情,不如说是她看清了自己的本质——在贺瑾眼里,她和百十块钱的充气娃娃没什么区别。 或许从贺瑾第一次操自己的时候,甚至从父母去世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接受这样的现实——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已经死去了,再没有谁会对自己无条件的好了。 可惜大道至简,知易行难。 即使沉茗觉得自己已经看得够清楚了,可她还要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几十年,这对十几岁的她来说太过残酷。 想到这儿,沉茗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乖不哭了,主人没有怪你。” 贺瑾擦去沉茗脸上的泪,耐心等她平复好心情。 在贺瑾“含情脉脉”的注视下,沉茗也不好意思一直哭了,又抽抽搭搭抹了几滴眼泪就安静了下来,毕竟伤心难过是私事,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按照这几个月来的经验,贺瑾不射个三五次是不会完事儿的,于是沉茗乖乖坐好,等着贺瑾继续。 果然,看到沉茗如此懂事,贺瑾也不再啰嗦,握着发硬的性器说道:“今天小乖自己坐上来动。” 沉茗低头看了眼那根几乎要贴上贺瑾小腹的肉棒,不禁吐槽今天贺瑾抽什么风,全是平常不熟悉的姿势。 但抱怨归抱怨,沉茗迫于生活压力,最终也只是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咬着牙摸上贺瑾的性器。 即使已经跟贺瑾做了很多次,她每次都还会被他的尺寸吓到,不敢相信自己下面那张小嘴能吃下这么粗的东西。 沉茗往前移了移身子,双腿跪在贺瑾胯骨两侧,深吸了两口气后就开始往下坐。 可惜小穴离上一次高潮已经隔了一些时间,沉茗试了两次都没成功,连龟头部分都没进去,她从此长了记性——做爱这种事情就是要一鼓作气。 而一旁的贺瑾被沉茗抓着鸡巴一顿乱戳,额头上已经隐隐渗出细小的汗珠。 当沉茗再次扶着挺立的性器往自己的小洞里塞,贺瑾略显痛苦地抓住她的手腕,喘息着说道:“先自己扩张一下。” 贺瑾倒说得轻松,但沉茗却有些犹豫,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贺瑾在做前戏,她对于如何让自己的身体更容易接纳男人毫无头绪。 见沉茗迟迟没有动作,贺瑾有些意外地问道:“小乖和主人做了这么多次,难道还没用过自己的指头扩张吗?” 沉茗没有回答,脸却红了起来。 贺瑾见状轻笑着说:“就是主人每次操你之前做的那样,”随后他想了一下,又接着说,“今天主人先帮你,下次小乖自己来。” 本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处事原则,沉茗很高兴贺瑾没让她现学现用,甚至主动露分开双腿,方便贺瑾给自己扩张。 贺瑾并起两根手指,摸到还算湿润的洞口,没有任何铺垫,将手指直接捅了进去,接着就开始模仿性器进出的频率抽插着手指,被调教地十分敏感的小穴立刻开始分泌爱液,让手指的进出更加顺滑。 “把手给我。” 冷不丁听见贺瑾开口,沉茗迷迷糊糊把手伸过去。 谁知下一秒贺瑾就抽出埋在穴里的手指,带着她的中指一起插了回去。 “摸到自己里面了吗?” 贺瑾咬着沉茗的耳朵坏笑着问道。 沉茗此刻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有种奇异的感觉,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指进入小穴,她不敢相信里面竟是如此湿热紧致,仿佛自己手指现在所处的肉穴并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小乖的骚穴,平时就是这么吃主人的肉棒的,感受到了吗?” 贺瑾开始缓慢抽动着,甚至夹着沉茗的指头故意去戳弄那块敏感点,小穴里流出股股热液,被手指抽插得一片泥泞。 不过还好贺瑾抽插了十几下后就将满是浊液的手指抽出,将液体随手抹在已经硬得发痛的性器上,握着根部进入湿滑的小穴。 饱满的龟头缓缓将甬道中的褶皱一寸寸顶开,沉茗甚至能感受到柱身上鼓动的血管。 当沉茗的臀部结结实实坐到贺瑾的腿根时,两人不约而同都长舒了口气。 射给小猫(h) 还没等沉茗适应,贺瑾就抓着沉茗的臀肉顶了两下。 女上的姿势让沉茗吞得格外深,她不得不用手撑在贺瑾紧实的腹肌上才能勉强保持平衡,不至于被贺瑾顶得摔下去。 “乖,把身子坐直。” 贺瑾耸动着腰腹,深红色的性器在湿热的小穴里进进出出,把沉茗不住往上顶,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再坐回那根肉棒上。 客厅里回荡着臀肉撞击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贺瑾粗重的喘息声。 他很少和沉茗面对面做爱,但此刻在明亮的灯光下,赤身裸体的沉茗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他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沉茗。 沉茗全身白皙的皮肤因为剧烈运动而透着淡粉色,一对小巧的胸随着他的顶弄上下晃动,乳尖可怜地挺立在空气中。 贺瑾一边狠狠挺动着腰,一边向前倾身贴近沉茗,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赤裸的胸口,贺瑾喘着粗气将沉茗胸前挺立的乳头含住,酥麻的感觉立刻爬满沉茗的全身,让她忍不住连脚趾也蜷缩起来。 “唔…舔小乖的奶头爽吗?” 贺瑾边用舌头舔着着发硬的肉粒,边含糊不清地说着。 回答他的只有凌乱的喘息和呻吟声。 似乎是为了惩罚沉茗无视他的问题,贺瑾用牙齿衔起乳头,轻轻拉扯着,配合着舌尖的快速挑逗。 “嘴巴要是不回答主人的话就堵上好了。” 沉茗受不了乳头被拉扯的胀痛感,用一只手去推着贺瑾的头,勉强找回一点声音回答他:“不、难受…” “啧,你这张小嘴…是不是只会说不?” 虽是这么说,贺瑾还是放过了红肿的乳头,在沉茗的胸口处啃咬着。 沉茗很努力才克制住再回答他“不”的冲动,但还是趁他低头看不见自己的时候狠狠摇了摇头。 已经不知道贺瑾就着这个姿势抽插了多少下,沉茗只觉得自己的大腿和屁股被撞得都麻木了,贺瑾还是没有要射的意思,硬挺着在自己的体内捣来捣去。 “哈啊、你怎么还不射啊…”沉茗双腿早已支撑不住,整个上半身和贺瑾贴在一起,头也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撑不住了?那你要想办法让主人快点射啊。” 说话间,贺瑾甚至故意放慢了抽插的速度。 有那么一瞬间沉茗很想说憋死你算了,但她不确定是贺瑾先被憋死还是自己先被操死,最终妥协着用撒娇的语气在贺瑾耳边吹气:“求求主人快射吧…全射给小猫…” 沉茗似乎还嫌不够,主动扭着腰,绞紧小穴努力吸着贺瑾硬挺的肉棒,用胸前细腻的嫩肉磨蹭着他坚实的胸肌。 “啊…主人把小猫操得好爽,想…想吃主人的精液、主人…啊…” 还没等沉茗说完,贺瑾就抓着沉茗的屁股,把她牢牢钉在自己的肉棒上,随着几下发狠的顶弄,将浓稠的精液尽数射进了沉茗的体内。 “哈…小乖好骚啊,谁叫你说这些骚话的?嗯?” 贺瑾射完后没抽出来,依旧插在温暖的小穴里,将刚射的精液堵在里面。 沉茗趴在贺瑾身上微微喘息,纳闷这不都是他做爱时常对自己说的话吗,自己又不是聋子,多听两遍自然能倒背如流。 “…我好困,我想睡觉。”沉茗哼哼唧唧地说道。 “主人的鸡巴操得小猫舒服吗?” 贺瑾仿佛没听见沉茗的“抗议”,大手从沉茗的后脖颈摩挲到尾椎骨,又对两团白花花的屁股又揉又捏。 “嗯…”沉茗努力在睡梦和清醒的边缘挣扎。 “嗯?” 似乎是不满意沉茗敷衍的回答,贺瑾惩罚性地顶了一下腰胯,原本被肉棒堵在小穴里的精液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顺着沉茗的大腿根滴到贺瑾的西裤上。 “啊!” 大量精液流出的感觉让沉茗以为自己又失禁了,慌忙撑着贺瑾的肩膀想要站起来,谁知被贺瑾拉住胳膊,接着被他整个人禁锢在怀里。 沉茗的脸贴着贺瑾温暖的胸膛,下身又开始被他小幅度地抽插着,期间不断有射进去的浊液流出,被贺瑾抽插得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 她这才绝望地发现贺瑾又隐约硬了起来。 “回房间好吗…呜呜、求求你了…” 沉茗在贺瑾怀里小声抽泣着,企图唤醒他的一丝怜悯。 主人也怕小猫离开(h) “嗯?回房间做吗?” 贺瑾察觉到沉茗在怀里轻微抽泣着,似乎还流了眼泪,他头一次放缓了身下的动作,腾出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 在明亮的灯光下,沉茗红着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整张脸也因为委屈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贺瑾深深注视着这张他当初一眼就无法忘记的脸,又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尤其是那个碍眼的臭小子,他手上原本轻柔的动作也加重了力度。 “疼…啊!” 沉茗原本想让贺瑾手上的动作轻一些,原本是十分暧昧的动作,他手上发狠的力度倒像是要掐死她。 可话刚说出了一个字,贺瑾就突然捧着她的脸亲了上来——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 贺瑾在她细嫩的脸颊上轻轻啃咬,虽说不疼,但这种怪异的举动像是要把她的肉咬下来。 “别、别这样…我害怕…” 沉茗从未见过这样的贺瑾,像是一头正在啃食生肉的狼。 听见沉茗颤抖的声音,贺瑾恢复了些理智,他放开沉茗的脸,又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两人的胸口紧紧贴着一起,沉茗感觉贺瑾的心脏像是在她赤裸的皮肤上鲜活地跳动着,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还好贺瑾不是真的想把沉茗勒死,十几秒后,他就松开沉茗,彻底恢复了理智。 “好,我们回房间做。” 说着就用胳膊托着沉茗被捏得红肿的屁股,在性器还插在小穴里的情况下将沉茗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腾空的沉茗只能下意识将双腿环在贺瑾的腰间,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好好夹紧,别让鸡巴滑出来了。” 贺瑾有些恶劣地顶了顶胯,沉茗在重力的作用下将性器吃得更深,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 贺瑾从客厅走到卧室,边走边操着沉茗,宽裕的空间让贺瑾可以随意控制着沉茗的屁股,整根鸡吧重重地操进去,再退整根抽出,只剩龟头留在体内。 整个房间回荡着肉体碰撞的声音,沉茗只能用腿夹紧他的腰,无意识间也缩进了小穴的嫩肉。西服布料摩擦着她腿间的皮肤,红了一大片。 终于走到了床边,沉茗挣扎着要从贺瑾身上下去,却只是徒劳,反而因为用力使小穴裹紧了贺瑾。 贺瑾忍了一路,终于被最后这几下绞得头皮发麻,他站在床边,将沉茗上半身抵在床上,随着十几下发狠的深顶,贺瑾咬着沉茗的肩膀射到了她身体深处。 沉茗被射进来的大股精液刺激得也迎来了一个小高潮,甬道内喷出的水混合着贺瑾的精液顺着腿根流了出来,把床单洇湿了一大片。 强烈的快感让贺瑾觉得天旋地转,抱着沉茗就倒在了床上。 那根操了她一晚上的鸡巴似乎终于累了,从她还在微微痉挛的小穴里滑了出来,贺瑾先前射进去的浊液也从一张一合的小嘴里流了出来。 贺瑾从背后把沉茗搂在怀里,看着沉茗蜷缩在自己的臂弯里沉沉睡去,贺瑾自言自语一般喃喃说道:“真像个小猫…小乖要真是小猫就好了,这样主人就可以永远把小乖留在身边了。” 似乎是没有得到怀中的人的回应,贺瑾收紧胳膊把人捞到怀里抱紧,低头咬了口沉茗的后脖子。 刺痛的感觉把沉茗从梦乡惊醒。 “小乖永远待在主人身边好不好?” 贺瑾依旧细密地咬着沉茗后颈处的每一寸肌肤,不依不饶地问沉茗。 “知道了…” 沉茗最终还是抵不过疲惫和困倦,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贺瑾抱着沉茗又嘀嘀咕咕说这些她听不见的话,温存了一会儿后就抱着她进了浴室。 喜怒无常 早上六点半,沉茗几乎是被贺瑾从床上硬拉起来洗漱的,她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正常露出来的皮肤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于是安心地闭上眼睛刷牙。 不知道贺瑾昨天晚上做爽了还是怎么样,他今天对沉茗格外温柔,下车前还帮她系上围巾。 可惜这反常的举动只会让沉茗觉得他另有所图,脸上一边笑着,一边麻溜下了车。 早起对于学生来说无疑是痛苦的,更何况是寒冷的冬天。 北方的冬季空气中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它钻进人的鼻腔里,直通肺部,让人感觉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沉茗倒是被冷冽的空气冻得清醒了一些,她看着和她年纪相仿的学生们一个个眯着眼睛、哈欠连天,却依然觉得他们十分有朝气。 虽然难以启齿,但沉茗不得不承认,她是喜欢上学的,她把学校当作逃离现实生活的乌托邦,只有在学校,她才能让灵魂和肉体暂时安稳。 正胡思幻想地往校门口走着,迎面就看到礼司睿插着兜走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在这个灰暗寒冷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刺眼。 他走得很快,风把他额前的刘海掀起,露出少年俊朗明媚的脸,更衬得他与周围格格不入。 沉茗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失神,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礼司睿竟隔着人群朝她招手。 着急赶到教室的学生们像灰色的河水,在他们两人之间缓缓流动着,礼司睿倒也不着急,晃晃悠悠等着沉茗走到他身边。 沉茗懒得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冲他笑了笑当作打招呼。 “早啊。”礼司睿咧着嘴也朝她笑了笑,沉茗这才发现他一边的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两人并排走进学校,一路上谁也没主动开口说些什么,沉茗都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和自己一起走。 上楼梯时贺瑾跟在沉茗后面,不断有路过的人和他勾肩搭背地打招呼,他敷衍两句就让他们快点走,然后继续沉默地跟在后面。 转眼走到六楼后左转到教室,沉茗已经开始气喘吁吁地扯开围巾。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教室,仿佛又变成关系不熟的普通同学。 早读过后,教室里温暖的空气已经将沉茗从内到外浸润透了。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她就抱着围巾倒头睡去。 她不知道的是,旁边站起来正伸懒腰的礼司睿,看到她后脖颈处深深浅浅的咬痕,震惊到连胳膊都忘记放下来了。 更要命的是,礼司睿的手比脑子动作快,在他还没搞清楚这些新鲜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时,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那片伤痕累累的皮肤。 “啪!” 沉茗像是触电一样,下意识就推开了礼司睿。 当她看到礼司睿一脸迷茫的样子,这才意识到昨天晚上贺瑾似乎是对着她又咬又啃,她不敢想象自己脖子后面是怎样一番惨状。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愤怒,只是觉得无地自容,礼司睿的目光仿佛炬火一样灼烧着她虚伪的外壳,露出肮脏的内里。 “你碰我干什么!” ——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大脑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能故作强硬以掩饰惊慌。 从自己被沉茗狠狠推开,到她冷言冷语地质问,礼司睿从始至终都是一脸茫然。 “…怎么了?”礼司睿没觉察出异样,倒是沉茗如今激烈的反应让他奇怪,看着她紧咬嘴唇、脸色发白,礼司睿的心沉了下去。 ——有这么讨厌我吗? “你有毛病啊!我怎么了?” 礼司睿正好借着站着的姿势,两只胳膊撑在沉茗和她身后的桌子上,俯身问道。 他突然的靠近让沉茗受到惊吓,下意识去推他,自己也由于重心不稳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礼司睿原本想伸手去拉沉茗,但被她毫不客气地推开。 看着沉茗坐在地上,眼神冰冷,他感觉一阵烦躁,一脚踢开两人之间翻倒的椅子,同样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两人的动作闹出不小的声响,周围的人都很有默契地腾出地方,但似乎是碍于一方是礼司睿,没人敢上前将两人拉开。 不知道礼司睿是想跟沉茗更近距离交流还是想仔细研究她看自己的眼神,总之他蹲下正打算把沉茗硬拉起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有个个子甚至比沉茗还要小的女生站在沉茗身前,小声地说:“你们两个别吵了。” 沉茗不知道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但她似乎记得这个女生向自己借过饭卡。 她怕礼司睿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赶忙站起来把身前的女生拉到自己旁边,和礼司睿保持距离。 这下礼司睿不得不抬头看两个人,二人脸上紧张戒备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苦笑,但随即他站起身,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沉茗走出了教室。 偏爱 沉茗被礼司睿推得往后退了两步,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撞到桌角的疼痛,而是被后面的人扶住,她有些抱歉地转过头去,正准备道歉,这才发现那人竟是顾祈荣。 他皱着眉头看向礼司睿离开的背影,但在看到沉茗转过头时马上恢复到平时的样子,低头轻声问她:“没什么事吧?” 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味包裹住她,让她感觉到一些安心。 “没事。” 沉茗不动声色地躲开他扶在自己身上的手,又小声向他道了谢。 顾祈荣能感受到沉茗周围散发出抗拒的气息,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失落。 “那个…这件事情就不要跟老师说了。” 沉茗突然说道,顾祈荣这才意识到她指的是刚刚礼司睿发脾气的事。 “…好。” ——沉重。 顾祈荣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快要窒息了。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先走了。” 他帮沉茗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勉强笑了笑,然后有些魂不守舍地也走出了教室。 沉茗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感觉他才是那个被礼司睿欺负的人。 “…你没事吧?” 沉茗想着顾祈荣的事发呆,身旁一个小小的声音试探着和她搭话,她这才想起来刚刚那个站出来的女生。 “啊、我没事,刚刚太感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楚希予。”女孩似乎有些害羞,但还是甜甜地笑道。 “好好听的名字!”沉茗似乎也被她的笑容感染,刚才的烦躁心情一扫而空,拉着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很喜欢这么夸别人的名字呢。”楚希与歪着头用调皮的语调说着。 沉茗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自己也这么夸过顾祈荣,于是连忙红着脸解释:“你的名字真的很好听!” 似乎是怕给楚希予留下说话随便的坏印象,沉茗又补充道:“而且,你好善良…又勇敢。” 听到这句话楚希予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不过她随即就拉住沉茗的手,晃着她的胳膊问道:“我们以后可不可以一起吃晚饭?” “啊?哦…当然!” 沉茗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恰好此时上课铃响起,两人只好依依不舍地分开。 直到老师走进教室,礼司睿的位子还是空的。沉茗这才想起昨天自己还邀请礼司睿一起吃晚饭,今天两人就弄得跟仇人一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此时的礼司睿憋着一肚子气,正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闲逛,与其说他是气沉茗对自己抗拒的态度,不如说他是气自己竟然会如此在意她的态度。 他不禁回想起自己从前的上学生涯——拜自己过于“自由”的性格所赐,学校里有不少人看不惯他,甚至会在暗中诋毁他。 起初他也会伤心难过,但后来他发现这些讨厌他的人并不会对他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后来也就学会无视这些人的恶意了。 但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天看到沉茗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甚至是心烦意乱? 礼司睿自己也想不明白,原本他不上课的话就会翻墙去网吧,但此刻他连打游戏的兴趣也提不起来。 加上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没什么熟人,他决定去食堂坐一坐。 一路上除了枯萎扭曲的老树,整个校园里都是死气沉沉的。 到了食堂门口,他撩开厚重的门帘,果然在角落里的几张桌子上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哎,礼司睿!” 一个同样身形挺拔的男生冲他招手,礼司睿认出是隔壁班的周承佑。 对于这些狐朋狗友礼司睿懒得跟他们装,拉着张脸就走了过去。 “哥们怎么愁眉苦脸的?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周承佑上来就一顿嘘寒问暖,给他分了一瓶酸奶,又把中间的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礼司睿刚开始和他们熟络是因为邻班,见面次数多了遇见也会打个招呼,更何况几个人都是爱玩的人,平时打打篮球、上上网吧一来二去也能算半个朋友。 于是周承佑这么一问,礼司睿本想大吐苦水,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难道要说他因为一个女生对他很冷淡而心烦? 礼司睿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刘海,正酝酿着这怎么开口,周承佑凑近他邪魅一笑,淡淡说道:“不会是有关女生的事吧?” 礼司睿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这让周承佑笑得更得意了,拍了拍礼司睿的后背,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喜欢人家。” 这下礼司睿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就以这个痴呆的状态维持了足足十几秒,突然像想明白了什么一样,也拍了拍周承佑,学着他的语气说道:“谢谢你啊,兄弟!” 说着跟其余人打了个招呼,哼着歌走出了食堂。 冲突 礼司睿哼着歌走在校园里,他的心情此刻无比舒爽。 “我喜欢她…我喜欢沉茗…” 礼司睿口中轻轻念叨着这几个字,不论是“喜欢”还是“沉茗”,对于他来说都是十分陌生的概念。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礼司睿已经习惯了了对别人不屑一顾的态度,他努力不在意别人的讨厌已经费了很大精力,实在没有兴趣再去喜欢谁。 可沉茗是个例外。 他回想起沉茗转来的那天,她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戴着亮绿色的围巾,脸上虽然始终微笑着,但她的眼神平静,甚至有些冷漠。 当他和她的目光对视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毫无波澜,像平静的湖水。 而他远没有沉茗那么淡定,只是远远的目光接触就让他心跳加速,立即把头扭开看向别处。 他假装不在意,但全身上下的每个器官都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感受着她像一团云朵一样在自己身边坐下,她说话的声音、她敷衍的笑容,都让他感觉如此新奇。 但他不敢抬头看她,他用胳膊撑着脑袋,隔绝两人的目光。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挡住的是自己通红的脸。 即便是现在,礼司睿回想起来还会微微脸红。 他头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原来如此奇妙,他既觉得自己像只气球一样要飞起来,又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藏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虽然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回到教室,跟沉茗把现在他心里想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告诉她,但他还是冷静下来,打算先好好计划一番——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表白,他希望沉茗也能喜欢他。 想到这里,礼司睿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在这样的深冬、这样的阳光下,他觉得自像是被柔软的棉花塞满一样,既充实又安心。 礼司睿就这么像一尊雕塑一样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终于迈开步子,走向后操场,从栅栏缺口处钻了过去,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 当十点的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时,沉茗从桌上堆满的卷子和练习册中抬起头,疲惫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脖子后面的皮肤,全是凹凸不平的血痂,她叹了口气。 旁边礼司睿的座位一整天都空着,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如此不堪的自己。 一种莫名的无力感瞬间侵袭着沉茗的全身,她觉得自己像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此时正在深海中不断下坠,她看不到尽头。 “沉茗,我先走啦!拜拜!” 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沉茗的思绪,是楚希予背着书包跟她说再见。 “拜拜。” 沉茗朝她笑了笑,自从父母去世后,楚希予是第一个不带任何目的愿意亲近她的人,这也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地感到开心。 看着楚希予走出教室,沉茗这也赶快收拾起书包,她可受不了贺瑾再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来折腾她。 似乎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拉好书包的拉链,抬头就看见眼前站着一天没见的礼司睿。他的鼻子和眼角冻得通红,微微喘着气,似乎是跑着赶回来的。 沉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说不定他此时已经对那些伤口的原因猜了个大概了,她低着头打算默默从他身边走过去。 “沉茗,” 礼司睿的目光从刚进教室就一直粘在沉茗身上,眼看着她就要当没看见自己,他赶忙叫住了她 “我…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沉茗被礼司睿挡在面前,他身上裹挟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让沉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我急着回家。” 沉茗很平静地说着,接着从礼司睿旁边绕了过去。 礼司睿见沉茗要走立马跟上去,他有些心急,但又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停下了听自己说话。 “沉茗你等一下,就两句…哎,等等!” 沉茗听见礼司睿在后面喊自己,立马加快了脚步,逃命一样往楼梯处赶去。 但礼司睿毕竟人高腿长,很快就赶上沉茗,在二楼拐角处把她堵在角落里。 “我说我要回家!” 沉茗开始有些心慌,但不是因为怕他,她只想逃离他、远离他,她想回到贺瑾身边,回到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 “你等一下,我就说两句!”礼司睿也来了脾气,他不明白沉茗为什么如此抗拒自己。 “我不想听!” 沉茗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跟他墨迹下去说不准贺瑾又要生气,她推开礼司睿就要下楼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 伪君子 “礼司睿你干什么呢!”就在两人还要继续拉扯时,顾祈荣匆忙从楼梯上下来,有些粗鲁地把礼司睿的手从沉茗胳膊上扯下来。 沉茗此刻心都要跳出来了,他很怕礼司睿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礼司睿并没有很生气,他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眉头紧皱的顾祈荣,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 “沉茗,你快家吧。”顾祈荣轻轻推了下沉茗,但却没有看她。 他似乎是还没完全从刚刚的状况中脱出身来,声音还有些僵硬,里面还夹杂着些尖锐的感觉,跟前两天说话的语气判若两人。 沉茗不愿掺和他们两人的事,低声说了句“谢谢”,随后从低气压的两人身边飞快溜走了。 顾祈荣看着沉茗完全走出楼道,才转过身看着礼司睿,阴沉着脸色警告道:“离她远点,没有自知之明的东西。” 礼司睿此刻却像没脾气一样,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上,嘴角勾着不屑的笑,“我的好班长,你演戏怎么演到我跟前来了?” 接着礼司睿脸色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烂事吧…我没有自知之明?那也好过你这样的伪君子。” 说着拍了拍顾祈荣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也下了楼梯。 两人的低语连楼道里的感应灯都没听见,顾祈荣孤零零地站在黑暗的楼梯上,许久才转身离去。 * “抱歉,出来晚了一会儿。” 沉茗一路狂奔,直到坐在车里才顾得上喘气,又因为剧烈呼吸被呛得咳了起来。 贺瑾帮忙顺着沉茗的后背,柔声说着:“慢点,不要这么急。” 沉茗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也不知道是谁因为自己晚两分钟出来就臭个脸把她翻来覆去地操,她又不傻。 “不要在心里骂我。”贺瑾笑着用手指勾出她不小心含在嘴里的头发。 “我没有。”沉茗有些心虚。 贺瑾没再说话,缓缓发动了汽车。 路上沉茗还在想礼司睿他们两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自己离开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奇怪,顾祈荣似乎很生气。 沉茗又想起早上她和礼司睿“扭打”的时候,难道顾祈荣一直在边上站着吗? 这个猜测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这才发现自己对顾祈荣存在一种没来由的抗拒——不是讨厌,只是单纯地想远离。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 贺瑾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沉茗被吓了一下。 “呃…挺好的。” 虽然这话听起来像敷衍,但沉茗仔细回忆了下,除去跟礼司睿早上发生的小矛盾,她甚至还认识很友善的楚希予,这一天对她来说确实不错。 至于她和礼司睿之间的事,她并没有很担心,甚至她自己有些心虚。 她能感觉到自己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不论是早上先对他发火还是晚上自己急着回家不听他说话,但她并不担心。 “明天好好解释一下就行了。”沉茗这样在心里想。 “…那就好。”贺瑾淡淡地说。 “…那你今天上班顺利吗?”沉茗趴在车窗上,从玻璃的反光里看着贺瑾。 “嗯?”贺瑾的表情有些惊讶,转而微微皱着眉似乎真的在仔细回顾他这一天,“和平时一样。” 沉茗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她能听出他说这话时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这是她很少能听见的。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吧,但是和我无关。 “哦。”沉茗不再想去看车窗中贺瑾的影子,漫无目的地看着路灯飞快地向后退去。 沉茗并不了解贺瑾的工作,不仅是工作,连他的家人、朋友,都一无所知。 她就像是活在阴影里的人,除了贺瑾和她接触的时间,其余时间他都在干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都不知道。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又不在乎。” 沉茗看着车窗上自己的脸,撇着嘴想道。 检查(微h) 回到家后,沉茗把书包甩在地上,羽绒服和围巾也随意堆在凳子上,无力地倒在床上,把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 贺瑾看了眼沉茗,以为她是太累了,就没管她,自己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一阵疲惫感突然侵袭而来,正在她纠结着要不要再爬起来做两页题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接着是贺瑾趿着拖鞋的脚步声。 贺瑾走出浴室,看见沉茗还保持着他进去时的姿势趴在床上,忍不住皱了皱眉,走过去推了推她。 “沉茗,起来洗澡。” 原本沉茗还在纠结要不要起床,这下她打算彻底躺在床上装死。 “再不起来我抱你去洗。” 贺瑾抱着胳膊做出最后警告。 沉茗在内心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极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看见贺瑾赤裸着上身,眼神躲闪着嘟囔道:“知道了。” 沉茗拖着脚步走进浴室,贺瑾把浴缸里的水放好了,空气中还留着他沐浴露的味道。 浴室的镜子因为热气蒙上一层水雾,沉茗伸手抹去那些水珠,对着镜子脱下衣服。 沉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胸前的皮肤上是贺瑾昨晚留下的痕迹,现在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 她不用想也知道,礼司睿看到的痕迹与自己胸口这些别无二致,她突然有些烦躁,转身走进了浴缸里。 温暖的水流包裹住她,在她的肌肤上缓缓流动着,沉茗感觉像是蜷缩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直到浴室门外传来沉重的砸门声,沉茗才渐渐睁开了眼,听觉一瞬间重新接入她的身体。除了砸门声,她还听见贺瑾焦急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沉茗突然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洗着澡睡着了。 她慌忙从浴缸里站起,也顾不上眼前发黑,摸着墙踉跄着走到门口,急忙把门打开。 “说了洗澡的时候不要锁门!” 贺瑾也来不及生气,拿浴巾裹住沉茗就把她打横抱到了房间的床上。 “…对不起,不小心睡着了。”沉茗看着贺瑾找吹风机的背影,对他小声道歉。 “有那么累吗?” 贺瑾拿着吹风机坐到床边,撩起沉茗的头发给她吹着。 正好趁贺瑾给她吹头发,沉茗又闭上眼睛,乖巧地躺在贺瑾身边。 吹了一会儿,贺瑾就把吹风机关了,沉茗实在困得不行,也懒得睁开眼,只感觉贺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一只温暖的胳膊钻进被子,在触碰到沉茗赤裸的肌肤那一刻,沉茗一下子清醒了,刚想直起身子就被贺瑾隔着被子按住。 “…今天要做吗?”沉茗扯着胸前的被子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做,”贺瑾侧躺在沉茗身旁,一只手在被子下精确地摸到她合拢的双腿间,“我看看下面怎么样。” 说着贺瑾的手滑入了沉茗的大腿内侧,“把腿分开。” 沉茗只好平躺着,将双腿分开我,任由贺瑾的手向深处探去。 “哈啊…” 贺瑾只是用拇指揉搓着穴口周围,沉茗就感到甬道内的嫩肉开始迫不及待地收缩着,她忍不住弓起身子缓解小腹的空虚。 “昨天不是刚操过小猫吗?怎么又馋了?” 贺瑾加大了手指揉搓的力度,已经有一个指节陷入了柔软的嫩肉中。 “还想要吗…想要手指?还是主人的鸡巴?” 小穴被揉了几下就自动吐出一股股温暖的液体,方便主人的进出。贺瑾索性换成中指插了进去,他能明显感到甬道比昨天紧致了许多,应该是肿了。 他抽出湿淋淋的手指,低头看着怀里的沉茗眼神涣散、嘴唇微张,忍不住将刚从小穴里抽出的手指塞入她的口中。 “唔…” 沉茗嘴里含着手指,凭借着被贺瑾调教出的本能用舌尖小幅度绕着手指舔弄,没舔几下口水就顺着嘴角流下,搞得她下巴处一片狼藉。 浅浅在沉茗嘴里抽插了几下贺瑾就及时停下了,接着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摸来了一管药膏,挤出些白色的膏体涂在手指上,将手指送进尚且湿润的小穴。 红肿的内壁挤压着贺瑾的手指,他将手指缓缓一插到底,感受着沉茗在这个过程中身体微微痉挛,小穴里的嫩肉也有规律地绞紧手指。 为了让药更好吸收,贺瑾在狭窄的穴内屈起指节,将内壁中嫩肉的每一处褶皱都带到,似乎真的在尽职尽责地给沉茗上药。 难得如此温柔的动作让沉茗有些意乱情迷,她已经从平躺变为侧躺,双腿夹着贺瑾的胳膊。 等贺瑾终于将手指上的药膏尽数涂抹在沉茗的小穴内,他才发现沉茗一直抱着自己的另一只胳膊,整个人埋在他的胸前。 “好了,已经可以了。” 这一番下来贺瑾自己也嗓子发干,叫了沉茗两声发现她已经没了动静,于是贺瑾也三两下脱了浴袍,抱着沉茗进入梦乡。 反差 沉茗难得睡了个好觉,但在去学校的路上满脑子都是礼司睿的事——他今天会来学校吗?自己昨天那样直接离开今天要怎么面对他?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沉茗就这样心里揣着这些胡思乱想和贺瑾说了再见,往校门口走的过程中还在想今天会不会碰到礼司睿。 但直到她到了教室门口,都没有碰到礼司睿。沉茗正在心里嘲笑自己,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如此偶然的事件上,就一眼看到了礼司睿趴在桌子上,身上披着那件显眼的红色羽绒服。 沉茗立刻没来由地紧张起来,她喉咙发干,只能有些滑稽地咽了咽口水,装作十分平静的样子走了过去。 感受到旁边的位置传来动静,礼司睿把头扭了过来,下巴枕着胳膊,安静地看着沉茗有条不紊地放下书包、拿出课本。 等到沉茗几乎把书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整理好,她才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礼司睿。 “看我干嘛?”沉茗终于受不了礼司睿不加掩饰的注视,开口问他。 “你收拾完了吗?”礼司睿眨了眨眼睛,沉茗这才发现他眼里的红血丝,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 “…嗯。” “我有话想跟你说。”礼司睿依旧趴在胳膊上,这让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嗯。”或许是跟贺瑾相处得久了,以往贺瑾说出这话无一例外没什么好事,以至于她条件反射一样开始手心出汗。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礼司睿又眨了眨眼,似乎是在斟酌着措词,“随便拿手指碰你是我不好,我还气急败坏地推了你,晚上还缠着你不让你回家…真的很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沉茗听着礼司睿在她旁边缓缓说着这些话,第一反应是舒了口气,等她平静下来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礼司睿又问道。 “…没有。”沉茗不知道怎么回答礼司睿如此直白真诚的话,更经不起他眼神的直视,只能随手摸出一本书装作要开始早读。 “那你原谅我了吗?” 礼司睿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像一只玩具熊一样歪着头看她。 “我、我没有生你的气…昨天我是真的着急回家,那些事情我没放在心上。” 沉茗有些庆幸班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开始到教室,周围嘈杂的声音掩盖住了她有些慌乱的话。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礼司睿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身上披着的衣服滑落在地上,他没有在意,眼睛始终注视着沉茗。 “我说,”沉茗无奈也只能低下头靠近礼司睿,“我没生你气,昨天是真的急着回家,那些事情我都没放在心上。” “哦,”礼司睿听起来似乎也舒了口气,但他已经看着沉茗移不开眼,呆呆地说了句,“…你真好看。” 一句没头没脑的夸奖让沉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礼司睿看沉茗表情有些僵硬,试探着问道:“这个也不能说吗?对不起…我经常说一些让人不高兴的话…” 礼司睿的声音越来越小,见沉茗始终没反应,他把脸埋在胳膊里,发出闷闷的声音:“…对不起。” 但几秒钟后却听见沉茗的轻笑声,“我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礼司睿抬起头,看着沉茗有些无奈地笑着,他愣了两秒,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正好这时候班主任进到教室检查早读,一进来就看见礼司睿咧着嘴在笑,于是厉声教育道:“礼司睿,别打扰周围的同学学习。” 礼司睿立马收起笑容,吐了吐舌头,也乖乖开始早读。 课本后面的沉茗只觉得他既好笑又有些可怜。 救美 下了早自习,教室里哈欠连天,除了出去买早饭的就是趴在教室里睡觉的。 沉茗刚打算趴下补觉,就听见礼司睿在旁边叫她。 “你要创可贴吗?” 只见礼司睿伸过来的手心上放着几片创可贴。 “嗯?”沉茗没明白他的意思。 “呃…你脖子上…”礼司睿指了指自己的后脖颈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沉茗反应过来后一瞬间红了脸,幸好她今天换了高领毛衣,不然她真的要羞愤而死。 “不、不用,很快就好了。”沉茗结结巴巴地撒着谎。 “哦,那好吧。”尽管礼司睿有些怀疑,但他没再坚持,把创可贴收进了口袋里。 胳膊下沉茗的脸烫得要烧起来了,礼司睿那若无其事的语气更让她觉得难堪。 “礼司睿觉得那只是正常的伤口?不然他不会这么问我的。” “这可能吗?这难道不是正常人一看就会意识到不对劲吗?” “他到底怎么想的?” 无数个猜测涌入沉茗的脑袋,彼此间相互拉扯着,让她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就这样,整个上午沉茗的脑海里都时不时冒出这些胡思乱想,大课间的时候她终于决定去食堂散散心。 她本想叫着楚希予一起去,但看到她座位上空无一人,以为她是去老师办公室或者别的地方的,就一个人晃晃悠悠去了食堂。 沉茗去食堂买了点小零食,正一路吃着走着,拐进教学楼里的大厅就看见一小堆人围在墙边,发出起哄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向来对这种事情没兴趣,不论是有人被表白还是被欺负,她都能面无表情地路过,因为她不关心除自己外的任何人。 但不幸的是,这次她没能像之前那样漠不关心地走开。 ——因为透过稀疏的人群,沉茗认出那个被围在中间的人是楚希予。 沉茗打量了下围在周围的人,都是些平平无奇过目就忘的面孔,中间正似笑非笑看着楚希予,和她说着什么的男生个子挺拔、长相周正。 沉茗掂量着这帮人看着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样子,拨开两人中间的缝隙,探了个头说道:“楚希予,你怎么在这儿玩呢,老师正找你呢。” 说着沉茗就从两人之间挤了进去,拉着楚希予的手就打算走。 “妹妹,我好像没允许她走呢。”那个高个儿男生长手一拦,挡住两人,接着冲沉茗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 “她去哪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沉茗冷冷地回道,他身上的烟草味让沉茗直反胃。 “可是我们正在说事情。”男生见沉茗冷着张脸,也收起了笑。 “她看起来并不想和你说话诶。”沉茗回头看了眼楚希予。 “…我不想和你说话。”身后传来楚希予微弱的声音。 男生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笑了起来,接着伸手就要去拉楚希予的另一只胳膊。 “啪!” 沉茗先他一步打掉了他伸出的手,那男生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管好你的手。”沉茗这下完全将楚希予挡在身后,如果他再有什么动作,沉茗没有把握自己能没事。 一楼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似乎都当没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有几个女生驻足往这边看,似乎想做些什么,但都被同伴推搡着走远了。 沉茗还保持着将楚希予护在身后的姿势,她甚至在想大不了就打我一顿,在这站着不动算什么事。 对面的男生不知道在想什么,沉茗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她也没下多重的手,那男生就跟傻子一样看着她俩。 “你是她什么人?”许久那男生终于打破了沉默。 还没等沉茗开口,又一个脑袋挤了进来,“哟!这不周承佑吗,在这儿干啥呢?” 来的人是礼司睿,他看了沉茗她们两人一眼,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又在这欺负人呢是吧。” 端倪 周承佑正那么礼司睿今天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就听见礼司睿勾肩搭背地在他旁边说:“这俩我朋友,你欺负人也认认准好吧。” 礼司睿主动掺和这事儿就已经让周承佑够稀奇的了,更稀奇的是他说楚希予是他朋友,周承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别瞪我了,今天刚交的朋友。”礼司睿拍了拍周承佑。 “朋友是吧?那你说她叫什么名字。”周承佑好笑又好气,指着楚希予问他。 “沉茗。”礼司睿自信答之。 “我说另一个。” “李嫣然。”礼司睿再自信答之。 “…李嫣然是谁?”这把周承佑搞得不自信了,他看看楚希予,又看看礼司睿。 “啧,就说了你下次认准点,”说着礼司睿仗着比对方高一点,搂着周承佑就往外走,“走走走,哥们儿请你去食堂吃东西。” 原本围在周围的几个男生见周承佑都被拐走了,于是也屁颠屁颠跟去了食堂,只剩沉茗和楚希予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走吧,快上课了。”还是沉茗先回过神来,轻轻拽了拽楚希予的袖子。 “啊…哦,好。” 说着两人并排朝楼梯走去。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楚希予低头看着脚下的楼梯,沉茗听出她鼻音有些重。 “没事,你不也帮过我。” 似乎是想到了礼司睿,楚希予吸了吸鼻子,抬起头问沉茗:“你和礼司睿和好了?” 这让沉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让楚希予误会礼司睿了,“嗯…他早上跟我道过歉了。” “啊?礼司睿居然会道歉!”沉茗头一次看楚希予嘴巴长得这么大,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希予赶紧四下看了看,有些不好意西地抿了抿嘴,又接着说:“我真没夸张,就这开学没几个月,他先是跟顾祈荣那么好脾气的人起冲突,前段时间又把他同桌头打流血了…一次都没听说过他道歉。” 楚希予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细数着礼司睿的“斑斑劣迹”,逗得沉茗一直眯着眼睛笑。 “他跟顾祈荣怎么回事?”沉茗想起昨天顾祈荣两次反常都是在礼司睿面前,不由得好奇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就是当时他俩好像在楼道里说话,然后礼司睿就动手打了顾祈荣,还好有人帮着拉开。” “礼司睿先动的手?” “嗯,顾祈荣一直没还手,他看起来不怎么生气的样子,一直很冷静。”楚希予回忆道。 这让沉茗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顾祈荣如此奇怪了,他的情感似乎和正常的人不一样。 不论是她和礼司睿早上在教室发生冲突还是晚上礼司睿拦着她不让她回家,顾祈荣的表现都让人觉得奇怪。 先不说顾祈荣如此生气的原因是什么,更重要的是沉茗觉得与其说他是在对礼司睿发火,不如说是像在警告他一样。 沉茗的脚步有些沉重,她完全看不透顾祈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强烈的直觉告诉她以后还会跟顾祈荣扯上关系。 这时上课铃恰好响起,两人小跑着回了教室。 沉茗回到座位上,看见旁边座位是空的,不知道礼司睿什么时候回来,又好奇他怎么会认识那个欺负楚希予的男生,但又觉得他看起来朋友很多,认识几个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正胡思乱想着,教室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报告!” 礼司睿站在门口,上午的阳光很好,正好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层橘黄色的绒毛。 正在讲课的老师被打断,不耐烦地朝他点了点头,礼司睿弯着腰从讲台前走进了教室。 “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坐下后礼司睿边俯身从抽屉里找书,边抬头问沉茗。 “没有。”沉茗否定得干脆。 但她好像听到礼司睿轻笑了一声。 局外人 下午的体育课上,沉茗和楚希予坐在操场的草地上晒太阳,顺便听着楚希予谈着班上同学的八卦。 通过相处沉茗发现,楚希予没有她看起来那么文静,相反她活泼开朗,说话有趣,或者说这才是这个年纪的少女本来的样子。 感受着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再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楚希予,沉茗真希望人生能永远这样下去。 沉茗正靠在楚希予身上眯着眼睛看太阳,远处跑来一个身影,在她面前站定。 她有些不悦地皱起眉,眼睛聚焦了一会儿才发现是礼司睿逆着光站在她面前。 “沉茗,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你要来看我打篮球吗?是高一的篮球赛。” 沉茗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兴致还蛮高。 “不要。” “…那你能帮我个忙吗?比赛结束后能帮我拍两张照片吗?” 沉茗拒绝的话刚想脱口而出,却转而问道:“干嘛不让你朋友帮你?” “…我没什么朋友。”礼司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此话一出弄得沉茗有些尴尬,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咳,好吧。” “谢了!”礼司睿微微朝她们点了点头就跑开了,风钻进他薄薄的卫衣,让他从后面看起来像一只正在航行的帆船。 但还没等沉茗从自觉说错话的愧疚中缓过来,就看见篮球场上三五成群的男生围着礼司睿和他有说有笑,沉茗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 “你怎么会被礼司睿骗到?”楚希予歪了歪头,眨着眼对沉茗笑,“你看起来聪明,怎么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还是礼司睿这么明显的谎话。” 沉茗当然也郁闷,但想着就当是还他上午的人情了,吐了吐舌头说道:“下次肯定不会了。” * 晚上吃饭的时候,楚希予不愿来凑热闹,于是沉茗一个人来到操场找礼司睿。 不知是晚饭时间操场人本身就多,还是因为篮球赛的原因,沉茗在人群中根本找不到礼司睿,她努力踮起脚尖在各个篮球架附近寻找着礼司睿的身影。 沉茗正在人群外围转悠着,就被一个抱着一箱矿泉水的男生喊住,“你在找礼司睿吗?” “啊?哦、是的。”沉茗赶紧给他让路。 “呼…跟我走。”那男生气喘吁吁地说着。 于是沉茗跟在他后面,穿过围在篮球场周边的人群,走进了才看到礼司睿,他正弯着腰贴号码牌。 那个抱矿泉水的男生走过去在礼司睿旁边说了两句,沉茗就见他抬起头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 两人目光碰在一起,礼司睿看见沉茗也正在看他,就咧着嘴朝她笑了笑。 跟着礼司睿看过来的还有一些周围的人,这让沉茗有些尴尬,只能也冲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这时礼司睿的号码牌也贴好了,他朝沉茗走来,十分自然地拉起她的胳膊,把她领到篮球架旁边他们放衣服的地方。 “你在这就行,不会被篮球砸到,”礼司睿边说边在一堆衣服里翻找着自己的红色羽绒服,塞到沉茗怀里,“你要是想坐地上可以垫着我的衣服。” “哦…对了,你帮我拿着手机和表吧。”礼司睿刚想离开就又返回来,把手机和手表一股脑都塞给了沉茗。 “喂,”沉茗看着礼司睿匆忙离开的背影叫住了他,“你们大约多久打完?” 礼司睿转过身,少年在夕阳下被染成猩红色,像是在沉茗梦中出现过的场景。 “很快的。”礼司睿歪着头,说完就跑走了。 沉茗无奈地盘腿坐在地上,她可不敢真的把礼司睿的衣服垫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他们在球场上跑来跑去。 每一次投篮周围就会发出激动的叫喊,沉茗却始终面无表情,冷淡地扫过场外每个人的脸——他们的目光紧盯着球场上的人,脑袋随着球的运动而左右摆动着,时不时还会无意识地张开嘴傻笑。 沉茗看着这些人,她就像个局外人一样无法融入此刻的人群,也无法感受他们的感情。 她看得无聊,就把玩起手上礼司睿的手表,当她看到手表上那个眼熟的皇冠标志时,她有些意外——她也见贺瑾戴过这样的手表。 估摸着这块手表不是什么便宜东西,沉茗小心保管,同时也感叹礼司睿心真够大的,这种东西都能随意丢给别人。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很早,刚刚六点天就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孤零零地挂在天上,操场上的灯也亮了起来。 终于,随着裁判的哨声和人群的欢呼,篮球赛在夜色中结束。 礼司睿穿着白色卫衣,即使是在黑暗中也十分显眼,他正抱着一个塑料奖杯朝沉茗的方向跑了过来。 虚拟小人儿 93pe.com 沉茗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麻了,身上也一阵阵发冷,看着礼司睿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她把手中的衣服递给他。 “我不冷,你可以帮我拍张照片吗?”说着他把奖杯举到胸前,抿着嘴笑得腼腆。 沉茗划开手机,这才发现礼司睿的手机竟然没有锁屏,手机上的软件也只有零星几个,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相机。 或许是因为天色太黑,沉茗按下拍照的瞬间,手机自动开了闪光,于是就拍下了礼司睿眨着一只眼睛的滑稽模样。 沉茗笑着连连道歉,忙说重新给他再拍一张。 礼司睿并没有在意刚刚差点被闪瞎,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依旧站在原地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沉茗关掉闪光,将手机镜头聚焦到礼司睿身上。她看着手机屏幕中的礼司睿歪着头,浅浅勾起嘴角,操场上昏暗的灯光让手机像素变得模糊,让礼司睿整个人都显得极为虚幻。 ——像个虚拟的电子小人儿一样。 如此荒唐的想法让沉茗打了个冷战。 “好了吗?”礼司睿笑得嘴角有些僵硬。 “…哦,好了。”沉茗赶紧回过神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拍照上。 她对着礼司睿按了几下快门,之后就把手机递给礼司睿,“你看看。” 礼司睿只是接过手机,却并没有去看照片。他一边将手机在手里把玩着,一边装作随意地问道:“那个…我可以和你拍张照片吗?” “不可以。”沉茗避开礼司睿的目光,把手表和衣服还给他,转身就要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712t.com “你要去哪?” 见沉茗要走,礼司睿急忙披上衣服,跟在她身后,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一股脑全塞进兜里。 “回教室。” “那你走慢点儿…喂!沉茗,你等等我!” 礼司睿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着,像一簇跳动的火苗,和沉茗冷淡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 温暖明亮的教室里,大约一半的人都不在教室,有些是去看篮球赛,有些是趁着请假的人多偷偷溜出去玩。 顾祈荣坐在讲台上,正在名单上核对着晚自习请假的人。修长的手指划过沉茗的名字时,看到她并没有请假,抬头却发现她的位子上空空如也。 ——是和礼司睿在一起吗? 几乎是下意识的猜测,让顾祈荣烦躁地皱起眉头。 他走下讲台,看到楚希予伏在桌子上认真写着作业,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叫了她一声,“楚希予,你知道沉茗去哪了吗?” 楚希予有些迷茫地抬头看了看顾祈荣,又回头看了看沉茗空空的座位,以为顾祈荣是来抓逃晚自习的,就打着马虎眼说道:“应该去办公室问题了吧。” “她晚自习一直没来,也没请假…我不是要记她逃课,我是担心她出什么事,都现在了还没回来…” 顾祈荣耐心解释着,他真挚的眼神中似乎真的满是对沉茗的担心。 “哦…她现在应该在操场看篮球赛,应该没事的。”楚希予一脸单纯,不疑有他,甚至还觉得顾祈荣温柔细心。 “好…那就好,谢谢你告诉我。” 顾祈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朝楚希予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顾祈荣眼神灰暗,心也向谷底沉去。 接下来的每分每秒,顾祈荣几乎是数着时间过的,除了盯着时钟的指针一圈圈地转着,他无心做任何事情。 直到下了第一节晚自习,请假去看篮球赛的学生都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却依旧没有沉茗和礼司睿的影子。 二人此时正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说着什么,球场上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汇聚在一起。 你瞒我瞒 “我接下来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沉茗正色道。 “好。”礼司睿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 原本礼司睿跟在沉茗身后,以为她要回教室,谁知她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等礼司睿跟上来正要问她怎么回事时,沉茗突然十分严肃地说想问他点事。 礼司睿以为是沉茗发现自己喜欢她的事,连忙红着脸答应。 其实沉茗原本也确实打算回教室,但这两天有种莫名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尤其是在那次礼司睿和顾祈荣在楼道口碰见之后。 直觉告诉她这种不安与顾祈荣有关,但她又没办法直接去找顾祈荣,就打算从礼司睿这个看起来有点呆的家伙入手。 于是两人在操场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彼此怀着各自的小心思。 “你之前跟顾祈荣发生过什么吗?”沉茗像审讯犯人一样,开门见山地问道。 礼司睿没想到沉茗开口问的就是顾祈荣,他眨了眨眼确认真的是顾祈荣之后,没好气地说:“问他干嘛?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上次在楼道里,你们两个之间太奇怪了,到底怎么回事?” 沉茗看出礼司睿听到顾祈荣的名字时,眼里闪过的厌恶,那是他第一次从礼司睿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这更加让她好奇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我们俩哪里奇怪了?”这次礼司睿更是不加掩饰地皱起了眉头,“你对他这么感兴趣干嘛不自己去问他?” “我没有对他感兴趣,”沉茗耐着性子说道,“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人很好,但跟他在一起时却总有种害怕的感觉…” 沉茗说得也不全是假话,至少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顾祈荣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这种恐惧随着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强烈。 “他人好?哼,装得好罢了。”礼司睿眯起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跟他单独在一起过?” “…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出的校门。”沉茗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你以后尽量别单独跟他在一起…”尽管这话听起来很怪,但礼司睿还是硬着头皮说着。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原因,却让我离他远点…”沉茗直视着礼司睿,身体也缓缓朝他挨近,“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知道顾祈荣什么…” 周围四下无人,昏暗的光线下沉茗的眼睛黑黑亮亮,两人的距离挨得很近,礼司睿几乎能听到沉茗的呼吸声。 “…那你要跟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就在沉茗犹豫着要不要再做些什么的时候,礼司睿松了口。 “我保证。”沉茗身体向后靠,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我看到他和喝醉的女生进了宾馆。” 礼司睿垂着头低声说着,他不敢看沉茗的眼睛,沉茗以为他是害羞,但只有礼司睿自己知道,他是在说谎。 “啊?哈哈哈,只是这样吗?”沉茗有些诧异,但却没有怀疑礼司睿的话。 “只是?这难道不是很过分?”礼司睿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沉茗,“那个女生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说顾祈荣他…” 礼司睿有些痛苦地抓了抓头发,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些露骨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算他们两个睡了又怎么样?顾祈荣现在还能好好上学,不也说明那个女生没报警?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沉茗歪着头,凑到礼司睿耳边,声音冰冷又魅惑,但她的眼睛却望向远处昏黄的路灯,堆积起来的飞虫尸体让原本就不明亮的灯光又昏暗了几分。 “…你在说什么屁话?” 礼司睿始终没有抬头,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插入头发中,似乎在缓解什么痛苦一样,他低垂的眼神更是呆滞无光。 “我说的都是我心里想的。”沉茗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我回教室了。” 见礼司睿没有要走的意思,沉茗也不再管他,径自朝教学楼走去。 她没有告诉礼司睿的是,在她帮礼司睿拍完照片点进相册检查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相册中有自己的照片。 那应该是趁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时候礼司睿偷偷拍的,大多是自己的肩膀和后脑勺,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拍的——毕竟贺瑾那里有自己各种姿势的照片甚至录像。 但沉茗心中已经大概能猜到了——礼司睿喜欢自己。 她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高兴或是任何别的感觉,她只是觉得礼司睿有些可怜。 沉茗吸了吸鼻子,迎着不断灌进来的冷风朝前走着。 “我们之前见过吗” 沉茗回到教室已经快九点了,她本想偷偷溜进去,但她一只脚刚踏进教室,几乎是瞬间讲台上的顾祈荣就抬起了头朝她看去。 被发现后,沉茗只好小声打了个报告,顾祈荣微微点了点头,沉茗就溜进了教室。 或许是在外面冻得太久了,一回到教室沉茗就觉得全身冒汗,她忍不住把羽绒服脱掉。 她原本想在放学前写会作业,可趴在桌上怎么也学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刚刚礼司睿说的话。 “顾祈荣真的和别的女生开过房吗?” 沉茗抬头看着讲台上的顾祈荣,他穿着白衬衫和灰色毛衣,低着头专心致志做着题,整个人散发出稳重矜持的气质。 “他真的和女生睡过觉吗?” 沉茗实在想象不出顾祈荣这样的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他会像平时说话一样慢条斯理地把衣服一件件脱下吗?他用来写字的手也会抚摸对方的身体吗? 沉茗只觉得自己双颊发烫,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更加被这些胡思乱想塞满,她索性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静静等待着放学。 “沉茗,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刚在桌子上趴了几分钟,沉茗就听见耳边传来顾祈荣的声音,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油墨香味。 沉茗从臂弯里抬起头,就看见顾祈荣蹲跪在自己脚边,正微微仰着头看她,刘海的碎发有些挡住他的眼睛。 “我、咳咳…我没事。”说出口的声音却肉眼可见地哑了,让顾祈荣听得皱起了眉。 “你的脸好红,要不要先回去?” 顾祈荣将脸凑近了些,看着沉茗的小脸红得像个苹果,她呼出的气息似乎都带着灼热的气息。他忍住伸手去探她额头的冲动,垂下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 “没事…我趴一会就好了。”沉茗有些心虚,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刚的想入非非还是真的生病了。 “…那好吧,你要是撑不下去了随时叫我。” 沉茗点了点头,顾祈荣如此温柔的关心让她为自己刚刚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感到羞愧。 顾祈荣轻叹了口气,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坐到讲台上还时不时抬头看看她。 晚自习剩下的时间对两人来说都很难捱,沉茗更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丢在热水里煮一样,整个身体一阵一阵发烫。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沉茗刚晃晃悠悠要站起来,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的顾祈荣扶住。 “把书包给我,我送你下楼吧。” 说着就要从沉茗手中接过书包,但随即两人都是一愣。 沉茗抓着书包,神色怪异地看着顾祈荣,或许是头晕到了极点,让原本扑朔迷离的事情此刻竟变得有些眉目。 她终于在蛛丝马迹中抓到了那一丝违和感——明明是刚认识两天的人,但顾祈荣面对她做出的举动是如此自然,就好像已经照顾了她很久一样。 “我们…我们之间见过吗?”沉茗嗓子发干,十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顾祈荣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帮沉茗披上衣服,淡淡地说:“没有,我只是习惯照顾别人罢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会注意的。” 虽然顾祈荣始终保持着平静的微笑,但沉茗依旧能听出他语气里细微的颤抖。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顾祈荣又打起精神,“对了,你知道礼司睿去哪了吗?他也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来。” “他应该还在操场,”沉茗垂下眼睛,低头拉着拉链,身上开始发冷,“班长,你去找他吧,我没什么事儿,可以自己回去。” 说着就推开了顾祈荣,在天旋地转中艰难保持着平衡,像个瞎子一样摸着扶手下了楼。 教室里,顾祈荣深深吐出一口气,他的指甲在深陷在肉里,掐出一道道深红色的月牙,而他对此毫无感觉。 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随着沉茗的离开,他也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但想到还有话要问礼司睿,他又强打起精神,穿上衣服走出了教室。 警告 礼司睿不知道自己在操场上坐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仿佛灵魂跟着沉茗走了,躯壳却留在了原地。 他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低头看着台阶上裂开的水泥地缝里,黑色的蚂蚁进进出出。直到听到下课铃,他才意识到已经九点半了。 周围传来脚步声,礼司睿没有在意,放学后时常会有小情侣来操场上散步亲热。 但脚步声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一双白色球鞋在他面前站定。礼司睿抬头,发现是顾祈荣正冷着一张脸俯视着他。 礼司睿像是大脑接上了电源一样,呆滞的眼神缓缓聚焦到顾祈荣身上,才想起面前这位正是导致自己烦躁的根源,于是也毫不客气地站了起来。 “你跟沉茗都说什么了?”虽然礼司睿站在台阶上比顾祈荣高一些,但这并不妨碍顾祈荣居高临下的语气。 礼司睿最看不惯顾祈荣这幅清高的样子,于是他凑近着坏笑:“我把我看到的全都告诉她了——你是怎么引诱那个女生,又是怎么给她下套的——我全告诉沉茗了。” 顾祈荣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他伸手抓住礼司睿的衣领推搡着,两人踉跄着摔倒在台阶后面的草地上。 此刻的顾祈荣仿佛失去了理智,他死死掐住礼司睿的脖子,满眼通红,却用冷静的语气说道:“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对那个女生可什么都没干…但你要再缠着沉茗,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对沉茗做什么。” 礼司睿被顾祈荣掐着脖子,后脑勺也感觉磕到了什么尖锐的东西,让他脑袋昏昏沉沉的,手上使不上劲。 “至于你,我可以随便把你丢到什么地方,别人连你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顾祈荣的声音似乎在发抖,“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沉茗是我的,不管重复多少次…这是我们注定的命运,没人能改变、没人能拆散我们。” 说到最后,顾祈荣竟然痴痴地笑了起来,礼司睿也因为越来越稀薄的空气晕了过去。 见礼司睿没了动静,顾祈荣收起神经质的笑,伸手摸了摸他脖颈处的动脉,发现还活着,于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冷哼了一声消失在黑夜里。 * 沉茗脑袋晕晕,脚上也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摸索到了贺瑾的车,打开门就倒进了座椅里。 “怎么脸这么红?”说着贺瑾就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贺瑾拧起了眉毛,“还有哪儿难受吗?” “…冷。”沉茗有气无力地说着,视线中贺瑾的脸也变得模糊。 贺瑾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自己已经把她照顾得够细心了,没想到又让她感冒了。 他把车上的空调温度调高,又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沉茗身上,“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到家了。” 此时的沉茗又累又困,考虑到贺瑾在旁边,于是点了点头就安心闭上了眼睛。 等贺瑾把车开到楼下,正打算叫醒沉茗,才发现短短几分钟她已经睡着了,他的黑色大衣下传来沉茗均匀的呼吸声。 贺瑾安静地看着沉茗,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实在不忍把她叫醒,就下车把她连人带衣服一起打横抱起来。 或许是外面太冷了,沉茗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正被贺瑾抱在怀里,愣了几秒之后把头轻轻靠在贺瑾的胸口。 这倒让贺瑾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沉茗会像以前那样闹着让他放自己下去。 从车上下来到家门口的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沉茗一直乖乖被贺瑾抱着,直到贺瑾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 “好好躺着,我去拿体温计。” 贺瑾把沉茗身上裹挟着寒气的大衣拿走,帮她盖好被子,接着就在床头柜翻找着体温计。 沉茗微微侧头去看贺瑾,他今天头发没有喷发胶,低下头时刘海软软地垂下来,几乎要遮住了眼睛。 “干嘛一直看我?”贺瑾找出了体温计,伸手去解沉茗的衣服扣子,这才摸到她身上的温度更烫。 “嘶!”贺瑾的手凉得沉茗一激灵,“你的手太凉了。” 贺瑾无奈地把手抽出来,又帮她掖好被子,这才去客厅找药。 沉茗躺在床上,开始出汗,热浪一股一股在身体里翻涌着。刚刚贺瑾手掌带来的冰凉感已经融化在滚烫的身体里,她现在十分怀念那双冰冰凉凉的手。 这时,贺瑾走了进来,沉茗以为他是进来让自己吃药的,但他只是将手机递给沉茗,说出的话一时间让沉茗以为是自己烧糊涂了。 “一个叫礼司睿的男生找你。” 噩梦 这天晚上轮到礼司睿打扫卫生,当他忙完离开学校时已经很晚了。 他和往常一样准备拐进学校旁边的老小区取自己的自行车,就认出存车的地方有两个人正贴在一起,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礼司睿原本以为只是一些没羞没臊的小情侣,一边暗自骂着这两人伤风败俗,一边却只敢蹲在暗处等两人腻歪完了再去取车。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礼司睿索性听起两人聊天的内容。 起初一直是女生用甜腻的语气说着一些表白的话,让躲在一边的礼司睿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真的喜欢我?”那个男生开口说道,这熟悉的声音让礼司睿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呆在原地。 直到那女生又开始说话,礼司睿才逐渐找回被吓丢的魂魄,扭过头去看那两人。 老旧小区里昏黄的路灯并没有起到应有的照明作用,礼司睿有些费力地眯起眼睛,认出那个高挑挺拔的男生正是班长顾祈荣。 此刻他微低着头,任由女生贴在他怀里。 “那跟我睡觉也愿意吗?” 男生温润儒雅的声音和说出的话极不相配,礼司睿听着这些话,因为过于惊讶而张大了嘴。 接着是女生压低声音,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礼司睿没有听清,也没那个精力去听。他从刚才就一直试图消化“那个男生竟然是顾祈荣”这个信息。 等到礼司睿觉得嘴巴有些干时,再回头去看两人,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他的自行车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拉下好长一道影子。 如果说事情到此戛然而止,礼司睿就只当这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八卦,伴随着一个斯文的班长形象在他心中死去。 可生活总是这么巧,似乎嫌礼司睿只看了上集,就马上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马不停蹄地送上后续。 那天礼司睿正因为英语课玩手机被抓到办公室训话,就看见顾祈荣也推门进来。 似乎是没料到礼司睿也在,他略微吃惊,但很快就礼貌地要离开。 老师以为顾祈荣有什么班里的事要汇报,正巧礼司睿这边也训得差不多了,就摆了摆手让礼司睿先出去了。 从办公室出来后的礼司睿,鬼使神差地站在办公室门后,像那天晚上一样听着里面的对话。 “…老师,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我还是想跟您说…” “嗯?什么事?” “…有个女生,她一直给我发裸照和…一些不雅视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办公室里寂静无声,礼司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把手机给老师,这件事情老师会处理…对了,这些照片千万不要给别人看。” “好的,谢谢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顾祈荣的声音比老师的要冷静许多。 门外的礼司睿或许是过于惊讶了,以至于他没及时躲起来,和推门而出的顾祈荣打了个照面。 顾祈荣见礼司睿站在门外,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没有其他反应,侧身从他身旁经过。 礼司睿看着顾祈荣离开的背影,动作比脑子快,在他还没理清楚整个事情的时候,就已经赶上顾祈荣,抓住了他的胳膊。 顾祈荣似乎是有所预料,他平静地转过身看着礼司睿,眼神波澜不惊,仿佛刚刚在办公那个茫然无措的人并不是他。 “你什么意思?”礼司睿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不敢相信顾祈荣能做出如此龌龊的事。 “嗯?”顾祈荣歪着头,似乎不明白礼司睿的意思。 “那个女生…不是你主动要求的吗?” “啊…被你听到了啊。”顾祈荣言语中带着惋惜,但转而又开朗地笑起来,“那又怎么样?我说过了,沉茗是我的,怎么做是我的自由…” 听到“沉茗”这个名字,礼司睿猛然惊醒,睁开眼却看到头顶的天空和一轮月亮,他这才回忆起自己是被顾祈荣掐得晕过去了。 礼司睿艰难地用胳膊支起上身,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各处也都十分酸痛,后脑勺更是传来灼伤一样的痛感。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脑后,果不其然摸了一手暗红色的血。他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在衣服兜里掏手机。 刚刚的梦境仿佛延伸到了现实,礼司睿分不清那是否真的只是个梦,他现在继续确认沉茗的情况。 于是他颤抖着手指找出沉茗的联系方式拨了过去,那是他从老师办公室里的名单上偷偷存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 手机迟迟无人接听,礼司睿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直到他准备再拨一次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哪位?” 因为别的男人哭 沉茗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傻了,不然她怎么会在贺瑾口中听到礼司睿的名字。 她难以置信地接过手机,用沙哑的声音“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似乎停顿了一下,有些紧张地问道:“沉茗,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 “家。” “那、那就好…顾祈荣找过你吗?” “没。” 也不能怪沉茗惜字如金,此刻贺瑾就站在床边看着自己,她不想让他误会,毕竟受罪的还是自己。 “咳咳、咳咳咳…那就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串剧烈的咳嗽,礼司睿说完之后,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沉茗拿着手机的手因为紧张而无意识地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沉茗小心斟酌着用词,让这看起来只是同学间的正常关心。 “我也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礼司睿有些心虚,他觉得自从沉茗转来之后,他说的谎话比之前加起来都要多。 “你怎么不早说!”沉茗意识到是自己告诉顾祈荣礼司睿在操场,理所当然把礼司睿受伤归结在自己身上,也顾不得旁边的贺瑾,一把掀开被子,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 “…操场。”礼司睿听着话筒里沉茗沙哑的声音,想着自己是不是说得有些严重了。 正当礼司睿还想两句时,沉茗已经把电话挂了。 沉茗把手机还给贺瑾时,贺瑾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没有要接的意思。 “急着去哪?”贺瑾面无表情,走到床边,挨着沉茗坐了下来。 “我、我同学好像在学校受伤了…我得过去…”沉茗本就因为发烧脑子不清醒,又在贺瑾的眼皮子底下说别的男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们小猫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这么关心同学吗?”贺瑾俯身,有些粗暴地将手从她的衣领伸进去,取出她体内的温度计抽出来看,“连发着烧也要过去吗?” “贺瑾…”沉茗拉住贺瑾的手腕,“他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贺瑾打断沉茗的话,冷眼看着她,“开始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了?” “不是…”沉茗心里着急,但又无可奈何,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里打转。 “把眼泪收回去。”贺瑾掐着沉茗的脸命令道,他从没觉得沉茗的眼泪能如此碍眼,“原来小猫除了被主人操哭,还会为别的男人流眼泪呢。” 沉茗咬着嘴唇,眼泪却随着心里的委屈和身体上的难受越积越多,最终顺着发红的脸颊流到贺瑾的手指上。 “把眼泪擦干。”贺瑾甩开手,走出了卧室。 很快贺瑾又回到卧室,手里端着一杯水和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把药吃了。” 沉茗垂着头,灰色的被子上有几滴深色的水渍,她小心翼翼勾住贺瑾的手指,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和他只是同学,他受伤是因为我…” “把药吃了,我开车送他去医院。” 沉茗猛地抬头,眼里的惊喜深深刺痛了贺瑾,他看着沉茗乖乖把药吃了,沉默着去客厅拿车钥匙。 等到贺瑾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发现沉茗也已经穿好衣服,在门口等着他。 “你不许去,在家待着。”贺瑾刚想伸手拉住沉茗,谁知沉茗先他一步打开门下了楼。 贺瑾有些烦躁,他能明显感觉到沉茗故意违抗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却只能一次次迁就她。 当初沉茗同意在待在自己身边,无非是他能给他安稳的生活,可她也在成长,她会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爱好…如果她愿意的话,甚至会有和她年龄相仿的男生和她共度余生。 每当贺瑾想到这里,他的心口就会产生一阵阵的钝痛,仿佛有一把生锈的刀子在心上割着。 ——这次能把她留在身边吗? 贺瑾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可每次得到的都是令他失望的结果。 他不愿再想,赶忙下了楼去追沉茗。 他们活在两个世界 xy ush uwu.on e 沉茗和贺瑾两人在去学校的路上一路沉默,车开到学校门口,门岗保安本想栏人,被贺瑾一句“你们学校有人快死了”堵了回去。 贺瑾一路畅通把车开到操场,沉茗也不顾贺瑾的阻拦,车刚一停稳她就跳下车,朝台阶那边跑去。 靠近了沉茗才看见礼司睿正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抱着膝盖坐在原地。见到沉茗,礼司睿甚至还能朝她笑笑。 但沉茗见他一脸没事人一样,立刻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再叁把他的玩笑话当真。 “骗我很好玩吗?” 沉茗双眼通红看着礼司睿,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天气太冷,她的声音听起来在发抖。 礼司睿被沉茗这幅样子吓到了,他赶忙摊开自己沾满血的手掌解释:“对不起,我没有想骗你,我只是撞到了头…” 沉茗看着礼司睿手掌上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干涸,她不知道礼司睿在这儿坐了多久,她只觉得身上像被巨石压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没事吧?”礼司睿想去拉沉茗的手,但却被她一把甩开。 “上车。”沉茗丢下这两个字,就朝贺瑾的车走去。 等礼司睿上了车,贺瑾就朝离学校最近的医院开去。 就算礼司睿再迟钝,也能看出沉茗和驾驶座上正在开车的“叔叔”之间的古怪气氛,他一路上都低着头,手放在膝盖上端正地坐着。 十二多的马路上只有路灯还在尽职尽责地亮着,零星的两叁个行人也在裹紧衣服加快脚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yehua6.com 叁人很快就到了医院,贺瑾给礼司睿挂了急诊后,他们就在拍ct的地方排队。 “你给你家人打过电话了吗?”贺瑾开口问礼司睿。 这是沉茗第一次听贺瑾和她的同龄人说话,完全是成熟可靠的大人形象。 “我给我爸妈打过电话了,他们离这里比较远,赶过来需要些时间。”礼司睿也表现出小孩子特有的乖巧。 两人的对话竟让沉茗觉得有些滑稽,因为只有她知道他们双方平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但他们却会为了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变得温顺、礼貌。 叁人排排坐在等候室里的椅子上,沉茗一晚上紧绷的神经此时终于可以稍稍放松,在感冒药和医院温暖环境的双重作用下,她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贺瑾很自然地伸手去摸沉茗的额头,发觉没那么烫了,才稍微安心了些。 夜晚本该是万籁俱寂、万物休息的时间,但却是急诊最忙的时候。 如果不是这次礼司睿的事,沉茗可能永远也不知道当她进入梦乡的时候,有人正忍受着病痛折磨、有人正争分夺秒抢救生命。 或许是生病让沉茗变得脆弱感伤,她突然就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当时也是经过紧急抢救后离开的吗?还是在突然之间毫无知觉地离开了? 沉茗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她闭紧了双眼,轻轻靠在贺瑾的肩头。 在这个偌大喧嚣的世界上,他是她此刻唯一能依靠的人了——即使这依靠只是暂时的。 还好急诊的效率很快,只等了一会儿礼司睿就捂着脑袋走进了放射室。 考虑到礼司睿的伤口有些深,再加上没有及时处理,流了很多血,医生最终建议住院观察。 礼司睿正坐在凳子上云里雾里地听着医生讲他的病情,一对中年夫妻就推门而入,女人微胖,穿着貂皮大衣,却有着一副慈祥的面容。男人浓眉大眼、面颊微红,此时也一脸焦急地跟在女人后面。 女人一见到礼司睿半个后脑勺都是黑红色的血痂,还没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还得礼司睿一直念叨着“妈”“没事”,女人才逐渐止住了眼泪。 既然礼司睿父母已经赶到,沉茗也算是顺利把礼司睿安置好了。 虽然礼司睿父母再叁感谢,说要请沉茗去他们家坐坐,但沉茗还是以“先照顾礼司睿”为由,谢绝了二人的好意。 沉茗和贺瑾走出医院,坐到车里,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关在了外面。 她知道她要开始面对她自己世界里的风雨。 不听话的小猫h(跳蛋,领带绑手) “谢谢…唔…”沉茗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瑾压在座椅里堵上了嘴。 贺瑾吻得很急,粗重的呼吸喷洒在沉茗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只能仰着头被迫接受贺瑾的入侵。 当沉茗觉得自己的嘴唇被贺瑾吸地发麻时,贺瑾才喘着粗气放开她的嘴唇,头依然与沉茗相抵,感受着她皮肤略高的温度。 “怎么谢?”贺瑾的手像一条冰冷的蛇,从沉茗的外套边缘探了进去,抚摸着她光滑温暖的后背。 沉茗僵硬着身体,低着头不敢看他。 “坐上来。” 贺瑾从沉茗身上离开,拍了拍大腿。 沉茗微微睁大了眼睛,声音有些发抖,“这…这是在外面…” “主人操你还要看在哪吗?”贺瑾解开西装外的大衣,丢到后座,“动作快点。” 沉茗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慢吞吞地脱掉了羽绒服,撑着贺瑾的大腿跨坐在他身上。 “那个小子是你朋友?”贺瑾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一只手从沉茗宽松的卫衣下摆伸了进去,手指熟练地挑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嘶…不是,只是、只是同学。”沉茗还没完全退烧,身上的温度仍旧比较高,贺瑾微凉的指尖让她后背一激灵。 “同学?什么同学让我们小猫这么担心?大半夜发着烧都放心不下?”贺瑾的手掌从沉茗的后背移到胸前,张开手指包住了她小巧的胸脯揉搓着。 “呃啊…”沉茗被贺瑾揉得胸又涨又痛,双手撑在贺瑾身侧,弓起身子缓解。 “胸挺起来。”说着贺瑾又是十分用力地一握。 “啊…好痛…” 不同于以往的挑逗,贺瑾这次动作粗鲁,丝毫没有怜惜和爱抚的意味,沉茗勉强抬起头,一只手抓住了贺瑾的手腕。 “怎么最近这么娇气?还没做就开始喊痛了?”贺瑾将沉茗碍事的手反抓在身后,“手背好。” 贺瑾腾出双手,开始解沉茗的裤子,沉茗有些惊恐地扭头看着周围,还好深夜的地下停车场没什么人光顾。 几乎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贺瑾并起两根指头就对准穴口插了进去,干涩的甬道立刻让手指寸步难行。 “怎么这么干?”贺瑾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凸起,“还这么紧…昨天一天没操你就紧成这样…小猫真是天生就是让主人操的。” 沉茗也不好受,她原本就承受着发烧的全身酸痛,在这种精神紧张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湿? “贺瑾,求求你…轻一点…”沉茗直起腰缓解手指插在穴里的酸胀感,背在身后的双手也被自己掐出指印。 贺瑾屈起埋在沉茗身体里的指节,可甬道过于狭窄干涩,贺瑾只堪堪进入一节手指,远触碰不到沉茗的敏感点。 车里升高的温度让贺瑾的额头上渗出细小的汗珠,他本想从车里的抽屉里找出安全套,可手却触碰到了另一个东西——跳蛋。 这东西在两人最开始时试过一次,但跳蛋对于沉茗来说太刺激,她哭着闹着求贺瑾不要用,贺瑾也依她,这以后两人都很少再尝试小玩具。 但贺瑾此时却改变了想法,他把抽屉里粉色的跳蛋取出来,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沉茗惊恐慌乱的表情。 “不、不要…贺瑾,求你…” 沉茗伸手想从贺瑾手中抢过那个东西,却再次被他单手抓住两只手腕,扣在自己身前。 “小猫最近很不听话,叁番两次让主人生气,是不是主人太惯着小猫了?”贺瑾用温柔的语气在沉茗耳边低声说着。 见沉茗只是无助地摇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直掉,贺瑾放开了她的手腕,抽出自己的领带把她那双不安分的手反绑在身后。 随后,贺瑾打开跳蛋的开关,跳蛋在贺瑾手中发出轻微的震动。 贺瑾拿着手中震动的玩具按压在沉茗干涩的穴口,朝着阴蒂缓缓移动。 跳蛋在接触沉茗身体的瞬间,她几乎要弹起来,但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她难以保持平衡,一头栽在贺瑾的怀里。 “呜呜呜…贺瑾,求求你…我、我不喜欢这个…求你停下…” 敏感的阴蒂受到如此剧烈的震动,沉茗小腹和大腿止不住地痉挛,只能靠头抵着贺瑾的胸口勉强支持身体。 “这是惩罚,惩罚小猫在外面勾引那些野男人。” 贺瑾用手环着沉茗的腰,防止她从自己身上摔下去,但说出的话却让沉茗如坠冰窟。 看镜头h(微dirtytalk,强制录像,跳蛋入体 “我、我没有…呜呜呜…我没有…” 沉茗只想逃开那个持续震动的跳蛋,但她双腿发抖,手又被绑在身后,整个身体使不上一点力气,她几次想从贺瑾身上直起身都以失败告终。 贺瑾胳膊虚搭在沉茗的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筋疲力尽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任由沉茗在他身上胡乱动了几下之后,贺瑾不再纵容她,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胳膊,把她按在自己怀里,跳蛋几乎要嵌进沉茗的肉缝中。 “别乱动,你想让外面的人也看见你被操的样子吗?”贺瑾贴着沉茗发红的脸低声警告着。 “呜呜…贺瑾,你听我解释…先停下…” 沉茗本来就因为发烧身体虚弱,此刻更是因为难受出了一身的汗,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 “小猫嘴里又没塞东西,可以慢慢给主人解释。” 贺瑾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手上却一点没客气。感受到小穴在跳蛋的刺激下吐出一股股热液,贺瑾用拇指将跳蛋摁在沉茗早已充血红肿的阴蒂上,而中指和无名指插入正分泌爱液的小穴里。 手指在湿滑的小穴中毫不费力就一插到底,贺瑾熟练地曲起手指寻找着沉茗的敏感点抠弄着。 沉茗里外最敏感的地方都被贺瑾毫不留情地刺激着,这种快感从小腹沿着脊椎直冲大脑,沉茗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小幅抽搐着,小穴里水被贺瑾的手指越插越多,滴到了他的西裤上。 “小猫不是要解释吗?主人没多少耐心,再不解释的话主人要开始干正事了。”贺瑾衔着沉茗柔软的耳垂,用鼓起的胯部顶了顶她正在流水的小穴。 “你…你先停、先停下…”沉茗眼神涣散,半张着嘴,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嘴角滴下,连说话都要费很大力气。 “啧,真是越来越不乖了,跟主人说话这么没礼貌…是不是被外面的野男人带坏了?” 贺瑾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把跳蛋推入了沉茗的小穴。 小穴一张一合,仿佛一张正在呼吸的小嘴,很轻易就将震动的跳蛋含了进去。 “唔啊!”沉茗一下子就弓起了身子,几乎在跳蛋被推入体内的瞬间,沉茗就抖着身体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 可跳蛋并没有因为沉茗的高潮就停止震动,这让沉茗在高潮后立刻感到一种更大的空虚在体内啮咬着她。 沉茗的理智已经被快感和空虚蚕食殆尽,她已经完全服从于身体的本能,扭着屁股在贺瑾的胯部摩擦着。 “小乖不是发烧吗?怎么像发情一样?”贺瑾轻笑着,一边解开皮带释放出肿胀的欲望,“想要主人的鸡巴插进去吗?” 贺瑾这时候倒是有耐心,缓缓挺胯,用又硬又烫的肉棒磨着沉茗红肿的肉缝。 “要…要主人的鸡巴…求求主人插进来…”沉茗机械地重复着她听到的话。 “这里只有主人能插进去,只有主人的鸡巴才能喂饱小乖,对不对?”贺瑾循循善诱着,一边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是…是的…” “小乖,看着主人的摄像头说。”贺瑾掐着沉茗潮红的脸,让她对着手机的镜头。 “啊!不要!”沉茗深知这些录像的用途,混沌的大脑顿时清醒了几分,把脸埋在贺瑾的衣服里不肯抬起来。 贺瑾松开沉茗的脸,将手探入她的身下,熟练地拨开肉唇,用食指和中指捏起挺立的阴蒂搓捻着。 贺瑾手上的动作逐渐加速,就在沉茗夹紧双腿快要高潮时,贺瑾却突然放慢动作,改用指尖绕着肉粒若有若无地打转。 “想要…插进来…求主人插进来…”沉茗用脑袋蹭着贺瑾的胸口,眼泪浸湿了贺瑾胸前的衬衫。 “抬头,对着手机重复我刚才的话。”贺瑾轻轻啄着沉茗湿润的脸,“说出来主人就把鸡巴插进小乖的小穴里,好不好?” “只有…只有主人能插进来…只有主人能满足小猫…”沉茗红着眼睛,全身发抖看着手机上黑漆漆的摄像头,它会将她淫荡的样子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 “和主人保证,不会乱吃外面的鸡巴,好不好?” “不会、不会乱吃别人的鸡巴…” 沉茗话音刚落,贺瑾就将手机丢到一边,双手掐着沉茗的腰就将硬得发疼的肉棒挺了进去。 “啊!跳蛋…拿出来…” 跳蛋被贺瑾粗大的阴茎挤得嵌入柔软的穴肉,随着他的抽插进到更深的地方。 沉茗坐在贺瑾硬挺的肉棒上,没几下就被操得高潮了,夹着他的鸡巴泄了身。 —————— 顶出形状h(女上,跳蛋堵精液) “有这么爽吗?又喷了小骚水…呃、夹得主人差点射了。” 贺瑾强忍住在不断收缩的小穴里射精的欲望,等沉茗稍稍从高潮中回过神来,贺瑾趁着沉茗高潮的余韵狠狠朝她的敏感点顶弄。 沉茗高潮还没过去,此刻的身体异常敏感,贺瑾的每次抽插都磨着沉茗粗糙凸起的敏感点,她只能无助地夹紧双腿缓解小穴中的酸胀感。 连带着甬道中的嫩肉也有规律地挤压着贺瑾的肉棒,仿佛无数湿润的小嘴吸吮着他,爽得贺瑾头皮发麻。 又是一记深顶,跳蛋狠狠摩擦着内壁里的嫩肉,沉茗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身体在抖还是体内的跳蛋在抖。 贺瑾似乎是嫌跳蛋阻隔了小穴毫无间隙地包裹着肉棒,他抽出湿淋淋的性器,用手指将跳蛋拿了出来,又重重顶入性器,这才心满意足地抽动起来。 连续高强度的撞击让沉茗的下体有些发麻,她只能随着贺瑾的挺腰在他身上上下起伏着,耳边是贺瑾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 “呃哈…小猫喜欢主人这么操你吗?”贺瑾双手狠狠掐住沉茗的腰,把她按在那根坚硬的肉棒上,“…回答主人,是不是只有主人能把小猫操舒服…” 贺瑾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贴在沉茗耳边弄得她半边身子酥酥麻麻。 “喜欢…喜欢主人,求求主人射进来…”沉茗故技重施,她用脸蹭着贺瑾的胸口,说着服软的话。 “好、主人…主人这就射给小猫,哈啊…小猫吃了主人的,就不能再吃别人的…好不好?” 沉茗不明白贺瑾今天的骚话为什么尤其多,她只得继续红着脸回应着:“只要…只要主人的…呃啊!” 贺瑾如愿听到自己想听话,沉茗话音刚落,他就绷紧小腹的肌肉,快速耸动腰部,发狠地抽插了十几下后,颤抖着射在了沉茗温暖的小穴里。 沉茗被精液刺激得又是一个小高潮,体内涌出的热液浇在贺瑾的龟头上,两人皆是一声满足的叹息。 射精过后贺瑾没急着拔出来,依旧插在沉茗的体内,感受着她小穴内壁随着她身体的呼吸,也像一张张小嘴一样吸吮着他的性器,没过一会儿又硬了起来。 由于贺瑾的肉棒还插在沉茗的身体里,刚刚贺瑾射出的精液和自己流的水全都被堵在小穴里,沉茗觉得小腹又酸又胀,于是扭着腰想把贺瑾的性器吐出来。 可这却让贺瑾又硬了几分,于是他放倒了座椅,让沉茗完全没了支撑。 “身体向后仰,手扶着主人的大腿。”贺瑾半躺着,欣赏着沉茗有些惊慌的表情。 “还…还要做吗…”沉茗伸直胳膊,手掌有些费力地撑在贺瑾结实的大腿上,身体向后仰着,整个人仿佛一只打开的扇贝,呈现在贺瑾眼前。 沉茗平坦的小腹也因为身体后仰,隐约显出贺瑾肉棒的形状,在薄薄的皮肤上微微凸起。 “小猫的肚子上能看到主人鸡巴的形状,”贺瑾说着用手指轻轻按压着,两人都情不自禁呻吟出声,“主人动一动好不好?” 并不需要得到沉茗的同意,贺瑾一只手掌覆上沉茗的小腹,浅浅抽动着。 贺瑾温暖的手掌只隔着沉茗一层薄薄的肚皮,稍微用力就能摸到自己的肉棒是如何在沉茗体内抽插的,这让他有种从内到外占有沉茗的满足感。 “呃…小猫自己动好不好?”贺瑾双手扶在沉茗腰上,“坐在主人鸡巴上,前后动腰。” 沉茗此刻骑虎难下,如果此刻有人路过,一定会看到她光着屁股坐在男人的性器上,紧张和羞耻感催促着她按照贺瑾的吩咐僵硬地动着腰。 “往下吃的时候小穴放松,吐出来的时候要吸着鸡巴,多试几次。” 贺瑾痴迷地看着沉茗在自己身上主动吃着鸡巴,此时的视觉冲击已经远远超过身体带来的刺激。 虽然沉茗依旧很不熟练,甚至有时候会因为只用后面的手支撑而失去平衡,倒在贺瑾身上,但他还是又一次激动地射出来,沉茗伏在他身上接受着他大量的精液。 沉茗趴在贺瑾身上喘息了一会儿,就哼唧着让他把手上的领带解开。 但贺瑾却从旁边拿过早已不再震动的跳蛋,在他抽出阴茎的同时,将跳蛋塞进了湿软泥泞的小穴里。 “好好夹着,到家之前不许吐出来。” 贺瑾说着解开绑着沉茗的领带,又把自己的黑色大衣盖在她下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发动了汽车。 跪在大衣上h(压墙后入) 沉茗是被贺瑾抱着到家的,她的下身什么也没穿,被贺瑾的黑色大衣严严实实地裹着。 幸好此时已经是凌晨,贺瑾抱着沉茗从车上下来到家里的路上没有遇见一个人,但沉茗一路上还是因为紧张和羞耻涨红了脸。 好不容易进了家门,贺瑾刚带上门,沉茗就挣扎着从贺瑾怀里下来。 盖在沉茗身上的大衣也掉落在地上,沉茗赤裸着下身站在贺瑾面前,她刚想跑回卧室,就被贺瑾从后面压在了墙上。 贺瑾站在沉茗身后,手从她的腿根处向上摸。 “让主人检查一下,看小猫有好好把主人的东西含住吗?” 说着贺瑾并起两根手指插入软烂的小穴,小穴里还残留着他刚刚射了好几次的精液,此时因为贺瑾的抠弄流了出来,一些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沉茗的大腿上,一些则滴在了暗红色的地板上。 感受到小穴像流水一样吐出贺瑾的精液,沉茗把脸紧贴在有些凉的墙上,希望这样能给自己的脸降降温。 “可…可以了吗?” 沉茗有些支撑不住了,她双手撑在胸前,腿有些发软,从小穴流出的精液也在大腿内侧留下痕迹,但贺瑾的手指还埋在她的体内。 “真乖,主人这就插进去。” 贺瑾抽出手指,连带着把那颗湿淋淋的跳蛋拿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从沉茗身后握住她的腰端详了一会儿后,贺瑾拉开裤链,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硬了的性器,以后入的姿势插了进去。 沉茗皱着眉头默默承受着,她感觉每次贺瑾从后面进来时间总是无比漫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终于,沉茗感受到贺瑾的腹肌贴上了她的后腰,她知道贺瑾全都插进来了。 贺瑾稍微等沉茗适应了,就捞着她的腰从后面缓缓抽动着。 或许是之前在车里射过两叁次,此时贺瑾无比有耐心,每次抽插都把动作放得很慢。 后入的姿势让贺瑾能进得很深,他将性器缓缓从小穴中抽出,只留前端的龟头留在沉茗体内,随后又一寸寸顶回去,沉茗甚至能感受到他阴茎上鼓起的血管。 贺瑾体力好能随心所欲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操沉茗,但沉茗本就身体不好,此时又发着低烧,贺瑾如此抽插几下就让她吃不消,双腿发软几次差点跪在地上。 “我、我不行了…贺瑾…求求你,我站不住了…” 沉茗有些费力地扭头去看贺瑾,手也在身后推着他的腹部想让他停下。 “乖,再坚持一下,主人马上就要射了。”贺瑾低头去亲她汗津津的额头,身下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沉茗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她已经觉得眼前发黑,膝盖一软就顺着墙缓缓跪了下去。 还好有贺瑾的胳膊捞着沉茗的腰,不至于让她伤到膝盖。 贺瑾有些无奈地轻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大衣铺在沉茗膝盖底下,让她分开膝盖跪在地上,自己跪在她身后重新把性器顶了进去。 沉茗的膝盖被贺瑾的双腿从后面分开,她的腿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向后仰着身子靠在贺瑾怀里,完全任由他顶弄,毫无反抗之力。 “乖,含一含主人的手指。”贺瑾将手指插入沉茗口中,另一只手伸入她的衣服揉着她的胸。 沉茗只得打起精神用舌头舔着贺瑾的手指,贺瑾的手指在她嘴里抽插着,和鸡巴操她的频率一样。 过了一会,沉茗就舔得下巴发酸,含着贺瑾的手指哼哼唧唧地求他射出来。 贺瑾放开沉茗柔软的胸肉,滑到她的下身,准确地捏住她的阴蒂用两指揉搓起来。 沉茗全身上下只有贺瑾作为支撑,她就在贺瑾越来越快的揉搓和抽插中高潮了。 与此同时贺瑾也被沉茗夹得射了出来,稀薄的精液混着沉茗的体液顺着沉茗的大腿流下来,滴在她身下的黑色大衣上,十分明显。 又一次的高潮让沉茗筋疲力尽,全身抽搐着瘫软在贺瑾怀里晕了过去。 贺瑾在沉茗体内待了一会儿,才将阴茎从红肿的小穴中抽出。 看着沉茗被汗浸湿的发丝贴在脸上,他用手指拨开那些碍事的头发,才看到沉茗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 “怎么又晕过去了?” 贺瑾小声嘀咕着,低头亲了亲她皱起的眉,一边把她打横抱起来朝浴室走去。 ———— 钝痛 早上六点半,沉茗头一次没等贺瑾叫她起床就自然醒了过来,她这才发现贺瑾也正搂着自己,破天荒地睡到了现在。 “贺瑾…” 沉茗的嗓子又干又哑,她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应该是发烧了,紧接着又想起来礼司睿的事情,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贺瑾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醒了,于是也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着:“还能去上学吗?” 沉茗有些好笑地看着贺瑾明明困得不行还要眯着眼睛假装清醒的样子,扁了扁嘴说:“要去的,上学怎么能无缘无故请假呢?” “你不是还发着烧呢?” 说着贺瑾低头用额头蹭了蹭沉茗赤裸的肩头,发现她体温还是有些高。 “已经没事了。” 沉茗小声说着,一方面是她本身就觉得生病这种小事远达不到要请假的程度,另一方面她确实想确认礼司睿的情况,以及昨天晚上顾祈荣找他说了些什么。 虽然礼司睿没说,但她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礼司睿的受伤跟顾祈荣脱不了关系,只是她不理解,这两个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像有血海深仇一样。 她觉得自己应该弄清楚,或许这次可以问问顾祈荣。 “怎么?学校里又让你放心不下的事情吗?” 贺瑾的声音冷不防在耳边响起,此刻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正用一只胳膊撑着头欣赏着沉茗。 沉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被贺瑾尽收眼底,估计自己心里想的也被猜到了个大概。 “不、不是,我只是担心落下学校的课程。”沉茗垂着眼,躲避着贺瑾的眼神。 “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贺瑾干燥的手掌抚摸着沉茗光滑的后背,“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撒谎了,好吗?” 贺瑾的手一路下滑,直到触碰到大腿间那片熟悉的区域,“这里好好含着,想想主人说的话。” 沉茗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穴里似乎一直塞着异物,她试着收缩内壁,随后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贺瑾。 ——那枚跳蛋在她的小穴里塞了一整晚。她甚至不知道昨天晚上贺瑾射进去的东西有没有清理。 她有些慌张地伸手向身下摸去,但却被贺瑾抓着手腕制止。 “乖乖听话,晚上回来我会检查。”贺瑾摸了摸沉茗的脸,随即又像个尽职尽责的大人一样催促道,“穿好衣服,我送你上学。” 说着就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偌大的床上只留沉茗一个人眼神空洞地躺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最终还是贺瑾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帮她一件件穿好衣服。 直到沉茗下了车,浑浑噩噩地走向校门,看到周围和她一样背着书包的学生,她这才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温暖的泪水让沉茗恢复了一些神志,她慌忙用手背将脸上的眼泪擦掉,吸了吸鼻子,这才低着头加快脚步。 到了教室,沉茗几乎是下意识地搜寻着礼司睿的身影,可遗憾的是熟悉的位置上并没有那个她想看到的身影。 “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沉茗有些恍惚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她感觉周围人读书的声音像隔着玻璃罩子一样模糊,嗡嗡地让她脑袋发晕。 她勉强打起精神,刚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准备早读,英语老师就进了教室。 似乎是嫌早读的声音不够大,她拍了拍桌子,用麦克风十分有气势地说道:“来来来,把窗户打开,都站起来读,打起点精神。” 说着就走下讲台,顺手拍醒坐在过道两边快要睡着的学生。 沉茗忍着头晕和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站起来应付着早读。 冷风从旁边大开的窗户吹来,沉茗站了一会儿就双腿发软,胳膊撑在桌子上都能感受到整个身体在发抖。 “或许应该听贺瑾的话,今天不该来学校的。” 这么想着,沉茗顺着桌子缓缓倒了下去,意识里最后的画面是楚希予回过头时慌张的表情。 “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顾祈荣原本带着耳塞专心致志地背书,忽然听见教室后面有人在喊沉茗的名字,他猛地回头去看,发现沉茗的座位上正围着一小圈人。 他放下课本,赶忙跑到沉茗座位上,看到楚希予正跪在地上,一边摇晃着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沉茗,一边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 周围聚过来的人看见顾祈荣,很自觉地给他让出一条路。 顾祈荣有些慌张地跪在沉茗身边,把一旁的楚希予吓了一跳,但看到是顾祈荣,也就没太在意,只当他是作为班长太负责任了。 顾祈荣伸手摸了摸沉茗的额头,发现温度烫得吓人,他急忙抱起沉茗,对旁边的楚希予说道:“你去跟老师说一声沉茗发烧了,我送她去学校的医务室。” 楚希予还没来得及回答,顾祈荣就抱着沉茗着急忙慌地跑出了教室。 顾祈荣抱着沉茗,感觉她像一团棉花一样没有实感,这让他感到心慌害怕,于是加快了脚步朝医务室跑去。 学校的医务室在操场旁边,一方面是对一些体育活动中的突发情况进行治疗,另一方面也是“医治”那些一上体育课就不舒服的学生。 但是此刻是早上七点多,当顾祈荣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医务室门口,才看到之前从未注意过的“上班时间9:00-18:00”。 顾祈荣在心里骂了一句,转而看了眼医务室门上老旧的门锁,他咽了下口水,这才感觉到鼻腔里充斥着一股铁锈的腥味。 没有过多犹豫,顾祈荣抬腿就对准那个单薄的锁头踹去。 随着一声门撞在墙上的声音,顾祈荣硬是用脚把门踹开了。 一进医务室,就是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细小的灰尘在早上的阳光中浮在空中,这让顾祈荣感觉鼻腔里十分刺痛,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但他顾不上这些,抱着沉茗穿过一排排玻璃药柜,径直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还好平时值班的医生也会在床上休息,床单被子看起来也还算干净,顾祈荣弯腰将沉茗放在床上,又帮她脱了鞋把被子盖好。 当顾祈荣俯身给沉茗掖被子的时候,他能感受到沉茗灼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他低头看着近在迟尺的沉茗——她脸颊通红,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在经受什么痛苦的事情。 好在顾祈荣已经很擅长控制住内心的情感和欲望,他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衣服,就转身出去给沉茗拿药。 在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柜里,顾祈荣熟练地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然后又用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接了水,这才又回到沉茗身边。 “沉茗,醒一醒。” 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顾祈荣伸手摸了摸沉茗的脸,这让他想起上次这样坐在她床边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满脸憔悴,不愿意再多看他一眼。 想到这顾祈荣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不停安慰自己这次一定能和沉茗永远在一起。 ——如果这次她还是离开了呢? 顾祈荣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了。 不过好在此时沉茗已经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她看见坐在床边的顾祈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他。 “班…咳咳,班长,你怎么在这?” 沉茗感觉像有刀片在划着自己的喉咙,连说话都十分费力。 “叫我顾祈荣就好,”顾祈荣不动声色地将手从沉茗脸上收回,“你发高烧早读时候晕倒了,我就把你送来医务室了…但医生现在还没上班。” 沉茗侧着头,看着顾祈荣的嘴唇一张一合,她注意到他的嘴唇颜色很红,应该是被冻得还没缓过来,说话的时候嘴唇的肌肉还有些僵硬。 “啊…哦,谢谢你。”沉茗光顾着看他,他说的话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坐起来把药吃了吧,怎么发这么高的烧还要来上学。” 沉茗听话地点了点头,感觉这话如此似耳熟。 顾祈荣扶着沉茗坐起来,又从旁边的床上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背后。 当沉茗从顾祈荣手里接过药,才看到他一直皱着眉头,这让沉茗忍不住好奇他生气的时候说话是什么样的。 沉茗十分配合,也不问这药是什么,反正顾祈荣递过来她就喝水吞下。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流,沉茗也不再去看他,只是漫无目的地看着床尾处,脚边盖着顾祈荣脱下的灰色大衣。 倒是顾祈荣始终注视着沉茗,看着她每次吃药时都会含一小口水,然后微微仰起头吞下。 他拿的药不多,每次只递给她一粒。 这样重复了五六次之后,当顾祈荣不再递给沉茗药片,沉茗才扭过头去看他。 “我觉得我现在好点了,可以回去上课了。”沉茗这么说着,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刚吃完药,怎么可能会好这么快。”顾祈荣的眉头舒展了些,“你在这睡会儿吧,我陪着你。” 或许是顾祈荣说话永远是一副不急不躁的语气,即使是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让人觉得他是公事公办罢了。 “顾祈荣,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沉茗眨了眨眼睛,直视着顾祈荣。她确实烧得不轻,她甚至能感受到眼睛闭上时眼皮的温度。 顾祈荣有些少见地别过了目光,不过很快就看向沉茗,他抿了几下嘴唇,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沉茗能看出他毛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似乎还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 “我想去下卫生间。” 沉茗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