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阳痿的女alpha(女A男O、相互救赎)》 第一章:安排相亲局 “那个就是费家小女儿?” “是,就她。” “她真的是。。。?” “嘘——别那么大声。” “真的是。。硬不了?” “嗯呐。” “噗嗤~” 费洛佩把头上的鸭舌帽檐压得更低,低到都要挡住视线。她习惯了,这些微小的耻笑经过空气放大百倍进入到耳膜里对她不间断伤害。就说嘛,这些所谓的特需私立医院就医环境不要太恶劣,上哪都能碰上圈子那群人,何况就她这个身体去私立、公立都医不好的,倒不如省事点去公立医院,那里那么忙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她,每次来这复诊都会碰到一些熟人好让她难堪,过后还要去心理咨询中心交钱治疗,亏死。 “费小姐,轮到你了。”专陪的护士半蹲在她身边轻声细语地说着。 费洛佩点点头,跟随护士进了接待室。 “佩佩来~坐。”主治医生是个亲切的老头,他以前是个alpha,后来因为烦了定期的发情期,所以做了一个违背家族的决定把整个腺体切掉,一心只奉献给医学事业。费洛佩对他倒是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像她这种残缺不全的人士留着腺体也没用,干脆也像裴医生那样切掉好了。不过她要是敢的话,估计她可蔼可亲的母亲大人把她狗腿都打断。 “裴伯伯,我的检查怎么样了?” 裴元松把手中的检查报告递给她,“整体情况都挺好的,定时来复诊就行。” 费洛佩瞄了一眼各项指标,最后目光落在性素指标一栏,依然为微弱的0.07 。因为先天性基因缺陷,费洛佩的性素指标近乎为零,自打小时候检查出身体有问题一直治疗到现在也才有微弱的起色;因为性素的缺失也让她的第二套性器官发育不全,搁在当下这个环境她就是个残疾人。 注意到费洛佩的目光停驻,裴元松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担心,坚持吃药都会好的。” 费洛佩勉强扯出一个笑回应:“其实我倒也不在乎,我知道没救了,就是想着有没有必要垂死挣扎而已。” “不要说傻话。”裴元松板起脸来,“不试试怎么会好?这个病因很复杂的,先天不足只是一个,但生活环境、营养吸收、心理状况都会影响到治疗的效果,而且这个药效是要慢慢累积调理你的身体‘量变引起质变’,你呀就别太有负担该吃吃该喝喝,放轻松点没准明年就恢复正常了。上次开的药吃完了吧?” “嗯,刚好前天就吃完了。” “好,那裴伯伯给你再开一个疗程的,吃完后就来复诊。” “谢谢裴伯伯。” “呼~”已经到春天了,但天气依然是那么冷,站在医院大门外头呵出一口白气,费洛佩看看手机时间尚早,昨天采购的材料都到货了今天不用去店里,但又不想回家;今天是她的复诊日,回去一定会被逮着问长问短有检查出什么情况不。还能有啥,这幅死气沉沉的身体过了20多年都那样了没救了,也没什么值得关心的。思来想去也有一个月没联系炎缈了,今天早上刷朋友圈看到他定位在本市,是学习回来了? 哟西~去看看这个家伙在干嘛。 “炎医生,您有客人来访。”前台拨通他的座机,炎缈还纳闷了,今天还没排班没有预约的呀。刚挂下电话抬头就看到费洛佩推门而入。 “你来干嘛?你的破蛋糕店倒闭了吗?”看来者是熟人,炎缈放下手上的报告窝在宽大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调侃着,“是来找我融资?” “呸呸呸,你就这么诅咒你唯一的朋友啊?” “nonono,我,有很多朋友。”炎缈指了指自己,“我才是你唯一的朋友。注意点。” 被戳到痛处,费洛佩嘴上不饶人,“你信不信我举报你开酒吧?” 。。。。。。 被拿捏到弱点,炎缈瞬间就蔫了,“费大厨~费糕点师~我唯一的真朋友小佩佩~大驾光临是找我有什么事呢?” “你回来怎么不找我?” “嗨!我昨天凌晨才下的飞机,今天就来先整理学习报告没来得及。”炎缈喝了一口水,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始和费洛佩大倒苦水吐槽他去学习那一个月的事。 说来,炎缈倒说得对,他是费洛佩唯一的朋友不假。13岁那年从那座魔窟仓皇而逃,费洛佩便被送入了精神疗养院遇上她的心理辅导师:祈安,炎缈是他的表弟兼助手。后来费洛佩出院、祈安出国深造,炎缈就接手成为费洛佩的辅导师,那会费洛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特别需要炎缈的治疗。和费洛佩是年少相识,年纪又差不多,一来二去便成为了朋友;最重要的是的炎缈是个beta,他并不嫌弃费洛佩,依照他的话来讲就是“我不是针对你费洛佩,而是在坐的各位我都看不上。”,不得不说智商高的人脑回路还是有点不一样;总而言之,相识于微时的炎缈成为她唯一的朋友。 “嗯嗯嗯,是哦,啊~这样子。”不能怪费洛佩敷衍,炎缈这不间断吐槽的半个小时里嘴里噼里啪啦蹦出专业术语,像是什么桡侧腕屈肌支、神经干断面功能束或束组。。。那是听都听不懂。但她仍然是个优秀的倾听者,因为炎缈也清楚眼前这个强打精神聆听的家伙肯定是一个字都没过脑,他只不过在外头装了一个月的一表人才憋坏了,需要一个树洞来倾倒苦水。 “好了,我说完了。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嗯。。也就那样了。还行。最近生意也慢慢上来了,哦!谢谢你之前帮我找铺位,请你吃饭。” 炎缈摆摆手,“请吃饭也太敷衍了,我要分红。” “啧。” “你的身体状况如何了?今天是去复诊了吧?不然也不会不回去躲到我这。”炎缈还是很了解她的,无事不登三宝殿。 “嗯,还是老样子没好没坏。” “最近还是睡不着?”炎渺瞅了瞅她眼下的黑眼圈,比上次见面看到要深。 “勉强能,最近换了一种药。” “叔叔阿姨他们最近还好吗?” “嗯,都挺好的。” “那你大姐和二哥?上个月的招标。。。流了?”凌晨下飞机地址定位回国内,炎缈看了一眼本地新闻都是在报道三年基建工程。 费洛佩点点头,“流了,说我们家厂子规模有点小,他们的订单量很大我们应付不来。” “是州建的?” “对。” “那不奇怪,州建的胃口确实要大些。毕竟还要上供给国建。” “但、但我们家的质量好啊!也可以分一点蛋糕的边角料的嘛。”费洛佩撇撇嘴,心有不忿。 费家家族从三代始就着手经营着一家钢铁厂,规模不大倒是一家兢兢业业良心经营的企业。这个国家近百年来迎来了两波翻天覆地的发展,基建、公共设施、房地产、科技大规模翻新、兴建对钢铁、水泥等等基础泥料需求量大,费家的生意也跟了上来。只不过发展到现在仍是比不上国内的钢企大厂、规模也不能进一步扩大,有一个成也如此败也如此的原因是:费家拥有一个独家专利技术研发出耐极端气候、延展度好、坚硬、体轻的“碳纤钢”,只不过这种碳纤钢制作成本高、产能低不是一般企业能用得上,费家虽也有普通钢材的生产线,对碳纤钢的投入大了为维持成本其他普通生产线自然要减少,正如费洛佩说的家里的厂子规模有点小,并不能满足超大体量订单。 炎缈轻轻笑了一声,拍拍费洛佩的头,“没事,大鱼还在后头。” 和炎缈又东拉西扯聊了大半个小时费洛佩才离开回家。 “伟老板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好的好的。到时候一定登门拜访。。。” 还没推开家门就听到费家一家之主费莉丝的声音传出来,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还是中气十足,一只手就能提起她的衣领扔出去。 “我回来了。”费洛佩在玄关换好拖鞋,爸爸奥雨鸣笑眯眯地迎上来接过她的包包。 “佩佩吃过饭了吗?我叫明姨给你热好汤?” “我吃过了,爸爸。” “佩佩!过来!”瞄到幺女的身影,费莉丝转身笑得见牙不见眼招呼道。 “干嘛?”纤细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前方没好事等着,费洛佩小心翼翼地摸着沙发坐下。 “后天,跟你哥去一趟伟老板的宴会。” “伟老板?谁呀?” “就是州建项目第一个中标的伟达控股的董事长!” “我、我去、去那干嘛啊?” “伟老板要举办庆功宴。” “关我什么事啊。”费洛佩欲哭无泪,“我又不懂生意,哥哥去就好了。” “你以为是让你白去的吗?庆功宴还会顺便搞一个联谊会,全城的世家公子、小姐都会出席,你不得抓紧啊?何况人家伟老板知道你开店了说想尝尝你做的蛋糕,你赶紧的安排一下做个礼物过去。” “那肯定没好事啊,人家伟老板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怎么会看得上我做的蛋糕哦。” “啧。”费莉丝是个性格火爆的女alpha,恨铁不成钢地在性格软绵绵的幺女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大人的心思你别瞎揣测,赶紧去做。” “我。。我做完蛋糕找人送过去行吗?宴会我就不去了。” “你不去帮着你哥?” “姐姐也可以去的嘛。” “你姐今晚出差去利普斯州谈项目。” “你和爸爸不去吗? “我们也一起去呀。” “那不就行了?!” “你这屁孩怎么那么多理由?我和你爸爸还有别的工作要谈,去露一下脸就走了。” 反抗无果,只能接受。 “佩佩,爸爸可以帮上什么忙吗?”一直旁听的奥雨鸣担心地看着她,“今天复诊裴伯伯有说什么吗?” 费洛佩摇摇头,“爸爸不用担心,我能搞定的,我复诊的结果都好裴伯伯开了以前的药让我定时吃。” “好。有需要妈妈爸爸帮忙的就要跟我们说。” 家里的沙发还没坐热,接到费莉丝的指令费洛佩就火急火燎地驱车赶去蛋糕店,虽说只用给伟老板送一个蛋糕,但总归还是不够,多少还要为宴会准备点小蛋糕。 “诶?老板你怎么来了?”店门被推开,店长于暖有点惊讶。 “暖暖,现在店里忙吗?” “不太忙,现在师傅们都在厨房里准备烤晚餐的面包。” “行,你让大家停一停工作,我们到房间里聊两句,后天有个大活。” 闻言于暖赶紧去后厨,不一会,两个店员两个糕点师傅都来到费洛佩的办公室。费洛佩简单地讲了一下后天伟达控股的董事长要举办庆功宴,要给现场提供一些小甜点、蛋糕作为贺礼;而送给伟老板的蛋糕由费洛佩亲自设计亲自做,所以今晚的营业结束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店里休息三天,五个人明后天专心做蛋糕。 “各位有什么疑问吗?” “ok的老板。” “开整!” 接了一个大活,费洛佩和师傅们盘了一下库存,大抵能给宴会做百来个蛋糕加上一些曲奇也足够了,五个人埋头在后厨里吭哧吭哧地拌粉、揉面、烤制,晚上做到11点才回家睡一觉后又赶去店里。一直到庆功宴当天早上才完成,联系了一直合作的物流公司派了冷链专车把一托托蛋糕曲奇往会场里送。交待店员们先回家明天放一天假后,费洛佩想着自己也先回家躺一躺。 第二章:阳痿alpha也有春天 “宝贝,好了吗?可以出发了吗?” 费莉丝已经第三次来敲门,费洛佩磨磨蹭蹭地收拾好才答应着出门。 真的想不明白,她去这种联谊会有什么用;碰上熟人都知道她身体什么情况,不熟的很快也就知道,归根到底该出糗的还是要糗到,这不是徒增笑话吗?想到这费洛佩就感觉胃疼,经过今晚上城区又多了一批人知道她不举了。 但费莉丝却不这样想,高攀不成还是会有一些家境不如费家的企业接班人,他们不嫌弃费洛佩凑合凑合结合就行了,大不了去领养一个孩子,他们费家出钱养活一个小家还是绰绰有余的。费莉丝那么着急费洛佩的终身大事也是每个为人父母的担心,尤其是费洛佩情况那么特殊,担心以后她和奥雨鸣老去,老大老二有自己的家庭照顾不上妹妹,费洛佩就得一个人孤独终老最怕还是家里的主梁骨没了容易被人欺负。 车子停在市里最奢华的酒店,跟着费莉丝夫妇坐了专梯直达宴会厅,和二哥费齐汇合后一家人便进去会场。 啊。。。浓郁的香水、刺眼的灯光、还有虚假的笑容和吹捧,觥筹交错的酒杯里琥珀色的酒照映着人们指间、耳朵上的珠宝钻石、熠熠生辉。是八卦媒体最爱写的奢靡场景,也不难怪,这华美的外袍之下不知藏着多少不见的人的肮脏龌龊供人娱乐。 费洛佩对这样的场合真的没辙,跟在费莉丝身后去和各个世家的长辈打招呼,等长辈们聊天她就在一旁默默吃着小餐点。 “站在这干嘛?赶紧的去搭讪搭讪啊。”撇了一眼身后的跟屁虫,费莉丝小声呵斥道。 “我、我陪陪你们嘛。” “赶紧的去去去。” 被轰走的费洛佩撇撇嘴,只能一步一回头妄图爸爸奥雨鸣能为她说两句话,没想到他也是助纣为虐对她挥挥手,无声用嘴型跟她说“加油。”不想碰到熟人,费洛佩挪动着腿去甜点区龟缩等二哥来解救,顺便偷师一下酒店大厨的手艺。 “各位来宾,感谢大家莅临伟达控股举办的春茶宴,让我们有请董事长伟博士。” 随着司仪的话音落下,费洛佩抬起头看向舞台方向,一个鹤发老翁迈着沉稳的步子上台,清了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各位同僚、各位合作伙伴,欢迎来到伟达的春茶宴。。。” 眼见这老翁虽苍老,但身板还是挺得直直的,谈吐得体措辞大方,不过具体说什么费洛佩没有心思听,她看到自家做的蛋糕曲奇摆在了甜点桌的中间,而且已经空了一半,心里美滋滋的;正忙着细品着饭店大厨出品的红丝绒慕斯蛋糕偷配方,又见司仪推了一台半人高的屏幕上来。 “。。。最后让我这个老头子再唠叨几句,今天这个春茶宴借此也想给我们的年轻人创造点机会,配对到合适的良人就大胆联系啊。在前面这里我们也准备了一些个人信息表,大家也可以填一下自己的资料交给我们,我这个老头子一定会竭尽所能给大家介绍好的伴侣!” 来了来了,果然是有“配种”的环节,什么年代了还有填资料表相亲哦?土爆了。 费洛佩则是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老实实待在一旁。本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起眼,没想到流言蜚语还是寻着人来。 “哎~那是费家小女儿吗?” “是呀。” “有戏不?” “别~是个阳痿。” “噗嗤~真的假的?” “真!我跟你说。。。” 耳听着嗤笑声越来越远,费洛佩才敢回头看一眼两个说她坏话的人,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挽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背影离开。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眼看四下都没见到妈妈爸爸和二哥,求助无援费洛佩只能这般给自己心理暗示。 “佩宝贝~”听到费莉丝的呼唤,谢天谢地救星终于来了。 “妈妈,我想走。。”话还没说完,费洛佩才转身,“啪”的一下,嘴巴就被费莉丝捂住。 “你看上哪位姑娘公子就去去搭讪搭讪,聊得不错就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妈妈待会还有别的工作先和爸爸离开~你碰到伟老板记得和人家打声招呼,伟老板对你送的蛋糕很满意呢。” “我也跟你们一起走。” “说什么傻话,你,留下来陪你哥,别让那些登徒浪子浪女靠得太近。” “可我找不到我哥呀,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得了,你去搭讪的时候顺便找找他,结束后负责送他回家。” 不给费洛佩拒绝的机会,费莉丝挽着奥雨鸣的手臂离开了会场。 “丝丝,我们是不是逼得佩宝贝太狠了?”坐在车上奥雨鸣回头看了一眼酒店,心有担心。 “要狠心一点,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一世,她不能总是缩在壳里要出去经历的。” “嗯,那我们可以循序渐进的嘛。” “没事,费齐看着她呢。别老担心咯。”费莉丝娇嗔地捏了捏丈夫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过担忧。 通体漆黑的车子驶入夜色中,融为一体不见踪迹。 费洛佩的心情也跟这车子一样,驶入黑色的深渊。以前也不是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只不过她身边一直都有家人陪伴着,帮忙挡了不少不怀好意的取笑,但现在是她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冲击多少会有点大,像被母狮赶出领地的狮崽一样独自面对丛林生存,四顾茫然不知所措。 费齐你倒是接电话啊!!回一下信息会断手是不是?等我回去就跟姐姐告状!哼! 费洛佩低头看着手机,全然不觉有人接近。 “是佩佩吗?” 闻声抬头,一个男人站在前面,看到的是一张眉骨深邃的脸,见到费洛佩似是很惊喜,眨巴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小狗一样。 费洛佩点点头,“你是?” 男人一愣,不敢置信的表情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盈盈笑意伸出手,“我是余衍。” 眼前这个男人是个omega,倒三角的身材十分高大,胸肌鼓鼓地撑满墨绿色的衬衫,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向她飘来,是雪松味的。 费洛佩往后退了一小步,她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你好。”伸出手虚虚地握了一下算是回应了。 “佩佩是一个人来吗?” 这个奇怪的男人跟他很熟吗?张嘴闭嘴就是喊她小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吧?吧?费洛佩绞尽脑汁也依然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个男人,是店里的顾客?VIP顾客? “佩佩?”余衍侧过头好奇地看着她,疑惑为什么不搭理他。 “啊?不是,我和家人一起来。” “这样啊~那他们是走开了吗?” “哈。是啊。” “佩佩要尝尝这个牛油果蛋糕吗?很好吃哦,甜而不腻。”余衍夹起一块蛋糕递到她面前。 “谢谢,不用了。” “很好吃,尝尝?” “我知道,但真不用了。” “你尝过了是吗?真的超好吃。”见她不吃,余衍只好把蛋糕送入自己嘴里。 “嗯。”费洛佩点点头,在自己专业领域忍不住想得瑟一下,“我知道,因为是我做的。” 果然如预想的那样,余衍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是负责这里的甜点吗?” “那倒不是,就这几盘吧。”费洛佩比划几下。 “今天能来真的是太好了。”余衍一脸真诚,向她靠近了一步。 那恼人的信息素好像长腿一样攀上她的衣袖、沿着手臂爬进她的鼻腔里。打过招呼就行了吧?也寒喧了几句,现在的费洛佩只想赶紧离开躲在没人发现的角落,“我先失陪一下。” “佩佩!”余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那股香味更浓郁,突破了现场浓郁的香水味、酒精味扑面而来。他是故意的吗?释放信息素来勾引她? 费洛佩犹如被惊吓的猫一样抽出胳膊弹开半步,警惕地盯着他,“有什么事?” 余衍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折迭的纸递给她,费洛佩不敢接仍是盯着他。余衍也不退缩,把纸往前再伸一点。 “佩佩我希望你能收下。” 他的表情是如此诚恳,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搞什么恶作剧。费洛佩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指头夹着纸的一端拿了过来,打开发现是一张个人信息表。 “佩佩,我想成为你的伴侣。”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费洛佩脑瓜子嗡嗡。哈?哈?哈?哈?这个人脑子没病吧?他是不认识我吗?他没听过我的事情吗?来人啊,赶紧来人给他科普一下啊。这绝对是恶作剧,绝对的。是在玩大冒险吧?是不是有一群人躲在角落看他们的好戏啊?等她答应然后这个男人立马反悔说逗我的,然后他们就跳出来哈哈大笑取笑我自作多情。 “抱、抱歉,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哪都不合适好吗?像他这种有身材有身高、有漂亮脸蛋、一套行头就是她那破蛋糕店一个季度的营业额的s级omega当然是要配s级的alpha,她只不过是个底层残缺人,说出去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 “你、你值得优秀的伴侣的。” “你就是优秀的伴侣。” 晕掉,除了家人以外余衍是第一个这么形容她的人,不过是一个大冒险不必下那么重本吧?良心不会痛吗? “不不不。”费洛佩的头摇得跟泼浪鼓一样,“我们真不合适。你了解过我吗?” “为什么?” 。。。 哪有为什么,就是不合适啊!! ok,就是想看她出糗是吗?一定是要她亲口承认在大庭广众出糗是吗?是宴会太无聊所以要有小丑表演一下。费洛佩的呼吸开始有轻微急促,想按捺住砰砰跳动的心脏。 所以现在是在哪个角落有摄像机对准我?为了小丑的表演费了那么大力气拾掇这个大冒险呀。费洛佩环视附近一圈。 不是这个桌子旁的人、点心桌背后也没有、装饰的帷幔后也没有,是离得他们最近的那群人吗?但他们在聊天没有注意我们,是针孔摄像机吗?装在身上? 费洛佩咽了咽口水,向余衍迈出一步,这个该死的omega,让他笑出声就行了是吧? “我硬不起来,我阳痿,我身体有病。”费洛佩强忍着颤抖的声线,低低地说出那个羞辱的理由。 预想中的爆笑没有出现,甚至周遭的人群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依然在谈笑风生着;远远看去费洛佩和余衍不过是一对在聊天的朋友一样自然。而余衍的表情没有变化,仍然是平静如水、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在乎。” ?????? “什、什么么?”费洛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在乎你的病,我们可以治好的。” 哦!哦~原来你是医生啊?那懂了,那晓得他为什么说他不在乎了,原来他是个医生,想她作为他的研究对象。 “那我理解了。” “你。。理解什么?”这回轮到余衍一脸迷惑。 “你是医生,是想邀请我成为你的研究对象吧?不然怎么会。。哈。”这是一个好理由,不然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顶级的omega会跟她搭讪。 “我不是医生你也不是我的研究对象。佩佩,我是真心想和,你,成为伴侣。”生怕她会再误会,余衍一字一句地说。 平地第二声雷炸响脑瓜子,发出烧水壶水开的尖叫声。 “你!我!”费洛佩慌得手脚发麻,“我们才刚认识诶。ok,相亲局大家都是初见面。不是,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才第一次见面就认定对方是伴侣不会有点儿戏?哦!如果你是想生一个优秀的后代那。。也说得过去,但我诶!我不行诶!我身体有毛病,我、我我、我没法让你怀孕。” “我想做你的伴侣不是为了生育后代。” “钱?那就是钱咯?啊~抱歉,我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诶,只能算个小中产,现在我们一家7口人都挤在一栋三层小楼里哦,房间很小很小的,跟鸟笼一样。厨房挤三个人都没法转身。” “佩佩你冷静一点。我不图任何东西,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余衍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的佩佩一紧张就开始胡言乱语。 “啊?”大脑要宕机,这算是表白吗?竟然有人跟她表白。“但。。我们才认识诶~我也只知道你的名字。” “那我们可以先开始做朋友互相了解的呀。成为你的伴侣是我终极目标。”余衍牵起她的手,笑意盈盈地说着。 “洛佩?”身后冷不丁想起费齐的声音,吓得费洛佩闪电似抽出自己的手,顺便把余衍的个人报告塞进外衣口袋里。 “哥哥,你去哪了?我找你怎么都不理我?”费洛佩连忙落下余衍,装不认识转身就向费齐扑去挽着他的手臂往反方向走去,要离余衍远远的,不能让他们接触,费齐这个家伙一定会告密。 “你们在聊什么?”费齐好奇想回头看一眼,被费洛佩推着脸回去。 “没,他问我洗手间在哪。” “噢~”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余衍无奈苦笑。她果然不记得自己了吗?方才他故意释放出信息素,想着要是能勾起对他的回忆就好了,不过看她那样迷茫的样子不像装的,应该是没有对他的记忆。不过也不怪她,小时候他那么不起眼虽然跟在她身边也没收获多少正视的眼光。但没关系,只要能遇上就好,这次他一定会保护她到底。 第三章:先下手为强,搞定未来亲家 “所以你一个也没看上吗?!”电话里传来费莉丝的咆哮,声音之大仿佛就在她耳边吼叫。费洛佩把手机拿远了点揉揉耳朵才敢继续接听。 “是别人!别人看不上我!!”为了平息费莉丝的怒气赶紧甩锅。 “怎么可能?!” 这位老太太对自己的女儿未免也太自信了,女儿身体什么情况她不清楚吗?! “怎么会有可能。”费洛佩弱弱反驳着,“没人看上才是正常好吗?” “我不信。” 。。。。。。 “这。。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勉强你了哈,我要去开店了,晚上跟你吃饭,妈妈我爱你~”趁费莉丝再使出狮哮功前赶紧挂电话。不容易啊不容易,费洛佩深呼吸一口调整一下情绪才推开蛋糕店的门。 “老板下午好~” “下午好暖暖~”跟店里的员工们都打过招呼,费洛佩换上工作服、围裙,扎起小揪揪辫子打算用一个下午好好研发新品,她海淘了几本最新的烘焙杂志回来,看看怎么分析今年的流行趋势调整一下配方作为店里的春季新品。 费洛佩没有念大学,预科还没毕业她就进了精神疗养院,出院后她就主动要求去学习烘焙想做开个蛋糕店,一方面是想要逃离原本的环境,另一方面从小她就喜欢跟着明姨做点心对烘焙十分有兴趣,家里的工厂和公司有大姐和哥哥照看,她也无心、没有能力参与到家族生意中,为了让小女儿好起来,费莉丝和奥雨鸣答应了她的请求,带她出国念专业学校;学成回来后给了她一笔小小的启动资金,够费洛佩在下城区开一家小小的叫Saturday的面包店,招了于暖一个学徒,两人一起经营着。因为费洛佩的出品好吃,又常有新花样,生意慢慢变好,只不过这下城区是老城区多住着老人和孩子,消费水平有限,想要不断更新新品的话成本会越来越高,而她也想更近一步发展,下城区的容量已经满足不了她;只能忍痛割爱把小店关掉,想重新开一家大一点的店、也把品牌往高端化发展。恰好炎缈家里有涉足房地产生意,拜托他忙帮找找店,炎缈通过家人关系卖了一个人情在市里重金打造的CBD商圈边缘给费洛佩盘下了现在这家店面。不得不说,这店的落点还挺好,四周都是高耸参天的写字楼走个百来米就是繁华的商圈,进驻了不少大企业、品牌;距离这2公里外还建着一个超大的创意园,据说好几家大厂都会迁到那。费洛佩的店就在这CBD美食街的外头,背着写字楼面对大马路位置不算特别好,初期靠着外卖平台和点评网站引流,渐渐地把客人引到线下店来,已经开了差不多三年客源还挺固定,现在不仅会在店零售,还能承接公司团建下午茶、定制招待,靠着家里的关系偶尔也能接到大单子,像是给伟老板这种大人物做蛋糕。 不同于第一家店因为资金有限所以装潢有点简单,这家店从设计到装修费洛佩都亲自跟到底花费了不少心思,她最得意的设计想法就是把店打造成一个温室花房的样子,因为这家店的面积和层高足够,为了整体的通透感把第二层打掉一半,办公室挪到半层上建了一个楼梯,就为了在店门到陈列柜之间的过渡地区造一个小花园,种上一些沙漠植物和多肉,摆上几张小桌椅,那些白领午休吃完饭来这里买个小甜点就能坐在那慢慢品尝。 “叮零零~”门被推开撞响门楣上的风铃,有客人到。 “欢迎光临~”费洛佩专注在杂志上头也不抬,反正有于暖招呼就行。 “有什么推荐的吗?”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费洛佩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笑得像窗外的春光一样明媚的脸,是余衍。 “哎?你、你怎么来了。” “好巧,原来你的店在这里。” 这、这这个男人是在跟踪调查她吗?!想到这,费洛佩吓得有点飙冷汗。 “你、你你是路过的吗?” “对呀。今天我新入职,就在那栋楼上班。”余衍指了指窗外,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是全市最贵、最高的写字楼,据说能进里面的企业都是世界500强级别。“午休吃完饭就随便在附近逛逛,看到这家店好美就进来了,没想到能够碰上你,算是缘分吗?” “哈。。哈哈。”费洛佩干笑几声,什么缘分简直噩梦。 骗人的,余衍能找到费洛佩的店根本不是什么缘分。自那晚让她在春茶宴上逃走后,他拿着她送来的蛋糕问了负责这次宴会食品的酒店后厨师长,问他这些蛋糕是来自哪家店,厨师长告诉他地址,当即他就答应了父亲的要求接手新工作,从开发区回到上城区上班。虽说他早晚都要接手,只不过遇上费洛佩后把这个计划火速提前而已。 “最近有什么新品吗?”余衍问。 “噢~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都喜欢。” “那。。甜的有这个草莓覆盆子慕斯,是用茉莉白茶做底的,我们家的甜点蛋糕都是低糖,所以不用担心会很甜;咸的话,我个人是推荐这个南瓜培根芝士挞,培根烤得脆脆的很香。”水来土掩兵至将迎嘛,送上门的客人不能怠慢。 “好,那这两种蛋糕我各要两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余衍还另外指了几款甜点,“各要一打。想请同事也尝尝。” 柜台基本清空,今天来了一个大单子呀,费洛佩心理美滋滋的但表面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你。。拿得动吗?” “我分两批拿?”这样就能来见她两次了。 完全不知他弯弯绕绕的想法,费洛佩麻溜地拿出一个二维码,“你扫一扫这个码加一下我们的客服吧,一般3公里内我们有专门的外送小哥给送上门去,你留下公司地址。” 。。。。。 失算了。 余衍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添加了客服留下自己的地址,另一边费洛佩和于暖、蓝玉两个服务员分头去打包余衍的点单。 “暖暖你打电话问一下杜非送到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好咧。” 余衍听到她们的对话本还期待这位外送小哥现在忙着送货一时半会回不来,那他就能着手自己的原计划。没想到还是再一次失算,外卖小哥还有200米就到店。 “那待会小哥回来我们就送到你公司,联系前台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就可以了吧?”费洛佩回头问。看到余衍气馁地点点头,还以为他是看到手机被工作信息烦扰到,没有放在心上。 送走余衍,费洛佩就没时间看杂志了,这位大客户扫空了她一个柜子的蛋糕,下午还要开店做生意的话就要去后厨帮师傅们补一些货。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早已经被余衍觊觎上。 “余总。。这是。。”看着余衍和几位同事搬着一盒盒蛋糕,秘书晏平有点迟疑。 “噢~今天我入职第一天请大家吃下午茶。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的,大家多多帮衬。” “啊?原来余总是那家店的合伙人呀?”听到余衍这么说,同事们都惊讶。 “倒也不是,只是不想大家错过那么好的店而已。”余衍不敢说他正在追求那家店的老板。 “谢谢老板!” “谢老板~” “余总,这是公司近十年的销售额已经合作项目,周六的时候已经发送到您的邮箱,您看是否有需要召集各位领导来跟你汇报、解释一下?”晏平把平板递到余衍面前。 “不用,周六的时候我已经看完并和各部门负责人一对一进行了视频会议,我们直接聊项目好了。”余衍摆摆手,“你来说说依你了解到model S定制的项目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一上任就拿最棘手的开刀啊,晏平捏了一把冷汗。 余家算是一代名门,他的祖父小时候在一家发动机厂做修理工,后来因为管理不善发动机厂倒闭清算,余衍的祖父便和家人掏出了所有家产把这家小小的厂子盘下来,和弟兄姐妹们一起经营,乘着工业改革的东风和过硬的技术加持,余衍的祖父从一开始只能帮别的品牌修理发动机到和几兄弟一起研究琢磨研发出属于自己的发动机并注册了商标,和余衍的祖母:一个汽车制造世家联姻强强联合,创立了“卡布雷奥”这个汽车品牌,到了余衍父亲:余时那一辈,余衍一共有三个叔伯一个婶婶;和余时一起把家族的企业和品牌越做越好,但近年来许多车企品牌入局,行业已经处于饱和状态,余家的生意也渐渐没落,集团业务需要转型。到了余衍出生的时候,父亲余时开拓新的子品牌:Guépard,专攻跑车生产,后由余衍的姐姐余莺接手经营。余衍大学念的是机械工程专业,毕业后一直在一家船舶公司做工程师,后来随着Guépard的生意渐渐扩大,余时让余衍回家帮姐姐一起管理。 余莺接手后开始为Guépard的品牌力迭代升级主攻超高端配置、打造model系性能跑车,据说初代的model- XG车身是采用了碳纤维增强塑料材质,搭配了3.8T涡轮增压发动机,极致之下足足可匹配到700匹马力、750牛米的扭矩输出。最初推出之时并无人看好由卡布雷奥这个老牌汽车品牌生产的性能超跑,甚至还有车迷戏谑这是给老年人开的跑车。后来余莺和一家俱乐部谈成合作,俱乐部派出了队里的最佳车手驾驶着model- XG成功挑战了具有地狱赛道之称的洲际北环赛道,打破了最快圈速的量产车新纪录;model系和Guépard品牌升级一战成名。随着生意做大model系列远销海外地区,去年接到了来自西里亚的大单子,那里的经销商想引进第三代model S,但这个单子也成为了一个棘手难题。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西里亚位处高纬度地带,具有丰富的天然气储备,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国家,但一年平均有7个月的气温维持在零下10度左右,对于Guépard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极端气温会让车身容易变得薄脆、发动机也容易冻坏,发展到第三代的model S已经比初代升级到几乎全车身都是用了加强版碳纤维增强塑料材质,极致的轻量化并不适应极寒的气候。但余莺不想放弃这块肥肉,Guépard的生意在西里亚几乎是空白一片,为了成本维持,搭载着是卡布雷奥的经销商和门店做定制车,余莺想通过model S打入西里亚的市场,当下整个Guépard要解决的就是在保证产品极致轻量化的卖点前提下,加强车辆适应寒冷环境和冰冻威胁。 。。。。。。 “。。。那所以我的提议是在原来的结构上再覆一层CON-I I保温材料增加保护,全车身加一层即便气温再降5度仍然有保护作用,重量的话也不过是增加了0.4kg。” “但这个提议是被市场部否决了是不?”余衍看了一眼晏平,他的脸色有点悻悻。 “对。。。他们说CON-I I也不是万能的,之前英领有试过这样的操作推出了一款全车身覆膜的家庭车卖得也很不错,但有一年西里亚遭遇了极端气候,有2个月温度最低能下降到零下40度,买了这辆车的车主发现覆膜的效果没有了,车身轻轻一磕就凹陷安全系数断崖下跌,后来这个车就被召回。” 余衍记得是有这样一件事,起因是两个家庭在高速驾驶英领这款七座家庭车发生了严重追尾事故造成了5死6伤,英领好歹也是个百年车企质量本不应该如此,何况样车出来后还要经过各种状况测试,只不过大家也没料到西里亚的天气能到如此低温程度,后续调查报告出来造成这次事故的根本原因就是如晏平所说的那样,极端天气让CON-I I保温功能失效了车身变脆,两车相撞在雪地上刹不住车撞到护栏上造成二次冲击。 “研发部怎么说?” “研发部说倒可以用碳纤钢,再覆双层CON-I I包裹做成三明治结构,而且在CON-I I里添加一定比例的三烃催化剂让结构更密实。只不过就要牺牲一定的重量,整辆车会比原来增加1.25~10KG” “范围那么大呀?” “对,因为这个碳纤钢最终决定了重量的波动。” “那我们自己的供应商能做到什么程度?” “基本是会增加个4.56KG左右。” “不能再减了?” “比较难,不过利总那边已经同步让技术团队加班研发了,年前的时候还和维利普斯工业大学实验室签了合作要把这个难题攻下来。” “那。。有点悬。”余衍支着下巴思考着,他担心这个时间来不及而且成果也不保证。“两步走吧,开个招标项目试试能不能找到更好的供应商。” “但余董她。。。”晏平有点为难,余莺是个细节狂魔对供应商的筛选极为重视,哪怕98%都很好2%不好她都不要,这也是Guépard能在众多跑车巨头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底气所在;但在行业中就不那么好了,出了名的苛刻让许多供应商望而止步。 “没事,我跟她说情况而且我也会把关。时间就是金钱呀,不能再拖了。” “行,那我们也同步推进工作。” “去吧。” 。。。。。。 “利总我们没别的意思。不是不相信ORE的能力,只不过说公司的发展要扩大产能所以才要扩充一下技术储备什么的。您看,我们都合作那么久了,没有ORE也不会有今天的Guépard,您放心,一定不会影响到后续我们的合作的。” 看到余莺挂电话轻轻呼了一口气,余衍才上前坐下,“消息那么灵通啊?这标书还没修正完呢就来问罪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秃鹰似的闻到一点肉味就来了。”余莺捏了捏眉头放松,这活够呛。ORE一直是卡布雷奥最大的供应商之一,负责车身材料的生产;而且ORE的总经理利总:利达恩和余时有交情在,余莺接手Guépard后只有ORE能满足她苛刻的要求帮了Guépard不少,所以不能得罪ORE背后的利总;但近几年利达恩有点得寸进尺了,暗中联合另外一家大供应商来暗暗逼迫Guépard和他们签独家代理,说得好听就是看好Guépard的发展互相帮助双赢,殊不知其实也是想独自霸占这块肥肉然后提价,要是他们的质量过关倒也还好只是从前年开始,他们为Guépard另一款跑车spark-311提供的合金板材质量并不过关而又没有改进的意思,余莺已经想准备割席了。“这不都因为你说要公开招标?” “诶诶诶~这锅我不背,我可是为了Guépard,你要怪就怪老爹把ORE塞了给你。”余衍摆摆手,一脸无辜的表情。“何况又不是说停止合作,我们也是为自己着想多条后路总不能等他和那个什么实验室研发出来才工作,现在公开招标也不过是各凭本事,谁行就谁上呗。” 余莺也同意余衍的话。确实,时间再拖下去留给对手的机会就越多,Guépard等不起。 余衍已经半个月没有来店里找她了,倒是每天鲜花不断地送来,还有订单多了不少,增加的订单都是来自一间叫Guépard的公司,原来这家伙是在那么牛逼的公司干活的呀。费洛佩虽然对车一窍不通,但对于几款豪车的标识多少还记得的。 而今天他找人送来的是北极星玫瑰,饱满的花型像一个一个白色的喇叭小吊钟,还附上了一个小卡片写着土味情话,说什么:“看到它就想起了你。” 呕~土!土爆了! 费洛佩并不在意,她不过也是鱼塘里的其中一条鱼罢了。她才不相信这个男人是喜欢她,只不过是头一回遇上一个硬不起来的alpha才有点兴趣玩玩。随手就把卡片扔到垃圾桶,当然那么贵的花不能扔,用来做蛋糕的装饰也是好的。 整整16天,都没有和费洛佩见上面,给她发了好友申请也没通过,现在他的手机只有她店里客服的联系方式,明明公司离得那么近却无法见面只能找人送花过去以解相思之苦,不是余衍他不想去找她,而是这半个月忙得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三份去工作,每天都是开不完的会、审批不完的合同,自从招标信息发布出去后,大的小的各种牛鬼蛇神不知从哪找到他的座机给他打电话要请他吃饭,甚至不得不把座机架起来忙音了,不然这电话一秒都不会停。 “余总,飞普斯钢材的费总想约你下午3点过去他们的厂子参观参观。”晏平在跟他核对今天的工作安排。 “这什么公司?也是这次应标的吗?” “对,已经通过初审了的。” “这公司我没怎么听过欸,小公司吧?估计就止步初审了,不去也罢。”这半个月他前前后后跑了几家材料厂,都是些来应标的公司。按照常规参观考察完倒好,那些领导高层非要拉着他请吃饭、送礼物妄图还想通过一些灰色手段来贿赂他,够呛。他受不了这种乌烟瘴气,干脆都不去了统一等提案才见。 “呃。。余总,这家公司我倒是建议您去看看。” “哦?怎么说?”听到晏平这样说勾起他的好奇,平常晏平也不会那么主动推荐的。 “飞普斯是一家钢材公司主要是生产钢板和合金板材,曾经是鸣翡家族的独家供应商给他们的游艇提供原材料。” “那么厉害,竟然搞得定鸣翡?” “对。余总你还记得五年前达治镇发生的那场7级大地震吗?那栋在震区屹立不倒的育儿院就是飞普斯出资、出钢材建立的。” “原来是他们家的呀~” “是的,而且他们介绍说营业额的46.5%都用来做研发,也是获得过两届蒙利特工业大奖的公司。” “哦?你怎么那么了解他们?” “因为之前公司也试过为spark系列公开招标过,余董去考察后也看上了他们家,不过因为他们的规模有点小满足不了spark的订单量,所以余董就没选上他们入库。这次model S产能不会像spark那么大,我想飞普斯可以作为备选。” “飞普斯现在管事的是谁?” “费丝雨和费齐两姐弟。” “是这两姐弟创立的飞普斯?” “那倒不是,飞普斯是家族企业,费丝雨和费齐是第三代管事的了。董事长是费莉丝和奥雨鸣夫妇。”晏平打开飞普斯的官网把平板递给余衍。 余衍划着平板看着官网上的企业介绍,看到费莉丝和奥雨鸣夫妇的照片时头皮一炸,他以为看到了费洛佩,定睛一看那个人下面写着介绍是奥雨鸣,费洛佩简直就是和他一个模子出来的。 “他、咳~他们家就是生了这两个孩子做接班人吧?”余衍假装淡定,指了指费丝雨和费齐,在套晏平的话。 “唔。。我听说他们家是有三个孩子来着,还有一个小女儿,不过这个小女儿很神秘网上没什么信息传出好像也不参与家里的生意。” “噢!噢~这样啊~”余衍按捺着狂喜,表面还是镇定自若,“那行,我们下午就去看看吧,既然之前姐姐还有你都对这家公司很满意。” “好,那我去安排一下。”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边厢他没空去店里找费洛佩、她也不回复他的好友申请,估计她是没把他的个人信息表和那番想要做她的伴侣的话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回就找到她家,甚至可以从未来的姐姐哥哥丈母娘老丈人那示好示好。 “怎样?我的粉底没脱吧?”费丝雨小声地问了问站在身边的费齐。她很紧张,这次是第一次见Guépard的总监,据闻这位总监还是空降的,在官网上也只留下两三句简单的介绍,只说在国外读完硕士后回国在一家船舶公司担任工程师,结合网上的仅有的几条八卦可知这位总监是卡布雷奥董事长的小儿子,十分年轻;究竟是一个美丽的花瓶还是真材实料就不得而知了。但这次她要好好把握这次招标的机会。 “放心,很漂亮。”费齐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 约莫等了五分钟,就看到两辆墨兰色的车子驶进厂房,车头标志是一只跃起的猎豹,想必就是Guépard的人来了。费丝雨和费齐不敢怠慢,等车停后赶紧上前接待。车门推开,从后座里下来的是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姿,黑色的西裤包裹着笔直的双腿,脚上同色系的切尔西靴一尘不染,有一种错觉这人是没有腰的,胸以下全是腿。竟然还有人比费齐高,费丝雨心里咂舌。她经常和费洛佩取笑费齐是海铭市天空树,眼睛又大又亮跟瞪着两个铜铃似的,最适合放到海边当灯塔。 “费总、费经理你好,我是Guépard的余衍。”余衍下车后主动向两人伸出手。 “费总、费经理你好,我是Guépard model系列的项目负责人晏平,这位是我们Guépard的余总,这位是研发部的夏经理、采购部的于总和技术部的裘经理。” 几人稍稍寒暄后,费丝雨和费齐便领着他们进去了厂子。说实话,刚刚的第一印象里费丝雨还觉得余衍会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毕竟谁来钢铁厂参观还会穿一整套至少六位数的高定西装和靴子啊!!!还梳了一个背头,戴上安全帽后那样子十分滑稽,像一只在泥地的孔雀还以为自己是走在T台上一样违和尴尬。虽说飞普斯的厂子早十几年前已经翻新了机器和装修、建起现代化智能工厂,而在众多朴实的工人中,余衍那身造型着实是鹤立鸡群,就连她和费齐也是穿的灰蓝色的连体工作服。辛苦太子下凡了,费丝雨心里默默吐槽。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余衍并不是空有皮囊;随着一步一步深入厂区参观,在Guépard一行人里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提出问题,而不像别的公司都是秘书或是其他部门的领导来问,管事那个就充当一只总结的吉祥物;更甚是,余衍有时候提出的问题专业到她都不能回答,只能依靠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去解答;着实是为自己捏了把汗。 “。。。那宇田总的意思是其实在三烃催化剂里混合3%的‘水油’保温效果会更好?”余衍在问着飞普斯的技术总监。 “对,我们之前尝试过推出一种‘保温钢’,在调配CON-I I的时候做了实验测试,发现这比单纯的乳化CON-I I效果要好。” “啊~那我明白了。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谢各位的答疑,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思路。”结束参观,余衍作为代表向费丝雨和费齐道谢。 “客气了余总,您能够来我们才要感谢您。” “客气客气,那我们先告辞了。” “好,那我们送送。” “倒也不用那么大阵仗,晏平你们先去启动车子吧。各位也可以去忙了,我跟费总再聊两句。”支走自己人和对方的人,余衍这层层铺垫才要揭幕。 “费总那到时候可以按时来提案吧?” “一定可以的,到时候是在现场公开报价是吗?” “不用,单独准备报价文件就可以,提案后我们先根据方案来筛选然后单独询价。” “哦哦,明白。” “对了费总,最近佩佩她还好吗?” “佩、佩佩还好。。”话题一转着实让她闪到腰,他怎么认识费洛佩的?也没听她提起过这号人,他俩什么关系?!“余总是认识我家佩佩吗?” “嗯。其实我跟佩佩小时候是同学来着,不过后来一直没联系,上次在伟达的春茶宴我终于又见到她了。” “啊~余总那会也去了春茶宴?”费齐想起来,他躲在一旁关注费洛佩的时候发现她和一个男人聊了很久,只不过当时被植物遮挡着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以为费洛佩被什么人纠缠上打算去解救她的时候倒被她找了借口拉走,回头想看那个男的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被她推着脸不许看。 “是的呀,其实。。”余衍顿了顿,有点难为情地挠挠脸,“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帮我跟佩佩道个歉吗?其实我并不是在冒犯她,我是认真的。但她好像误会了什么,也一直不接受我的联系。” “呃。。方便说说是怎么了吗?我也好跟她转述。”费丝雨的心脏砰砰跳感觉都要跳出嗓子眼,这个费洛佩不是在外头给她闯祸了吧?不会是嚯嚯到她的金主爸爸头上了吧?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都怪我唐突了,一上来就跟她自我推荐,吓着她。” 自我推荐?什么自我推荐?费丝雨没去参加那个春茶宴,并不知道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倒是费齐一点就通,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我会跟她解释的。”费齐一口答应下来。 “那真的是太感谢了。” 目的达到,余衍满心欢喜地离开。上车前还回头跟他们挥手道别,夕阳照映下晃眼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在摇尾巴的金毛。再看看隔壁的费齐,也是笑眯眯地挥手回应,大尾巴狼似的不知藏着什么龌蹉的秘密。 “说吧,那个什么鬼茶宴上发生了什么事?余衍和佩佩怎么了?”看着车子驶离,费丝雨双臂抱胸摆出防范的姿势盯着费齐。 “哎呀呀~哎呀~哎呀呀~咱们的好妹妹终于迎来春天了。”费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慈父泪”,满脸欣慰地看着远方说。 “啧!”费丝雨没忍住抬腿踹了他几脚。 眼皮一直在跳。左眼凶右眼吉来着还是左眼吉右眼凶?费洛佩摸了摸左眼皮,另一只手划着手机看网上有没有解释,都没个准的。那应该是累了,只好这样安慰自己。方才明姨打电话给她让她早点回家,今晚费丝雨和费齐都难得一起回家吃饭,平常这两人都忙到神龙见首不见尾,倒是难得凑一块了。费洛佩在店里打包了一盒两人喜欢吃的蛋糕,赶在下班晚高峰前速速回去。刚开门就被吓到,只见她那个能量惊人的母亲大人费莉丝站在玄关前,她的左膀右臂是身材高大的费丝雨和费齐这对双胞胎,活脱脱就是一组恶霸抢山头三人组。 “我、我回来了。”不知道这三个葫芦里卖什么药,费洛佩大气不敢喘。 “费洛佩!你来解释一下这张纸是怎么回事?”费莉丝拿着一张纸都举到她的鼻尖。 费洛佩定睛一看;玩球了,那是余衍的个人信息表,那会在春茶宴上是他塞给自己还说要做她的伴侣,当时费齐来找她,她怕被费齐看到顺手就塞进大衣的口袋里,都忘了这茬;回家后就把大衣挂在衣帽间没顾得上拿去干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脏衣服要及时清洗,不然会留下证据酿成大祸。 “你!我!你、你你怎么翻人家的口袋啊!不尊重我的隐私!”费洛佩涨红了脸争辩着。 “妹妹,注意,是明姨想要洗衣服翻出你的口袋才发现的。”费丝雨摇摇手指表示反对。 “说吧,这怎么回事?这不是还是有人看上的嘛。” “啥、啥呀,干啥呀,不是那回事,我就随便从地上捡起的垃圾。哎,都不知道哪个没有公德心的人随手扔。”费洛佩睁眼说瞎话。 “佩佩,我都看到了哟~”费齐对她眨眨眼。“就是那个男omega吧~嗯?跟你聊了很久的~” 。。。。。。 “嗨!误会了纯误会了~就一个恶作剧。”眼见费洛佩快要招不住。 “承认自己撒谎了?不是什么垃圾?”擅长抓重点的费丝雨抓到她的漏洞。 “就!就是一个恶作剧嘛!他就是知道我有病,就来看热闹取笑我的。” “嘶~~这个余衍今天来找我们了,他可不是这样说的哦~” ?!!!! “他找你们干嘛?!他说什么了?!” “人家可是对你很有意思噢~对吧?费齐。” “确实。”费齐点点头“他说他可是你小时候的同学哟,怎的没印象啊?” “哈?哪有什么同学?我不记得了。他撒谎!他就是来搞恶作剧的,知道我有病就来捉弄我!”着实让人迷惑,我的同学?我怎么没印象啊。 “不见得,听出来人家是对你一直有意思,不过那时年轻不知情爱,后知后觉终相逢又重燃爱火。” “费齐你能再恶心一点吗?” “啧,实话实说而已!” “没有!不可能!我不知道!”难以想象不想掺和,费洛佩赶紧进屋远离这唱仨簧的。 “佩佩呀~你不能这样~既然有机会了解一下也无妨,试试交往嘛~”费莉丝可不会放过她,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不许她逃。 “我我我我都不认识他!他不是我的同学!” “不认识没关系,可以先做个朋友认识一下~” “不不不不不,我高攀不上。”费洛佩的头摇得跟泼浪鼓一样,“你们看人家长得那样高大帅气又有钱,还散发着一股优质的信息素味道,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alpha呢?是吧?” “那确实。”费齐表示同意。 “啧!!”费丝雨狠狠瞪了他一眼,“佩佩~这哪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这你可得把握住呀~” “就是!乖囡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是一段良缘就要好好去珍惜!” “你怎么知道这是良缘?”费洛佩就纳闷了,怎的这三人疯狂把她往外推啊,余衍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就不过见了一次面就认定他是好人了? “佩佩。”费莉丝表情突然严肃,深吸一口气对她说,“你知道吗?你和余衍的关系不仅关乎你的幸福,还关乎飞普斯生存的重大意义。” ???? “怎、怎么就那么重大了?”费洛佩小小的脑袋装满大大的疑惑。 “你知道这个余衍是Guépard的总监嘛?而我们的飞普斯正要参加Guépard的招标。飞普斯必须拿下这个项目,不然还有6300万的项目缺口怎么补?补不上的话我们家就完了。” 虽然知道自己家的生意不太好,没想到是那么差。费洛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当然,姐姐和哥哥不是说把你卖了换飞普斯的业绩。我们当然首先是想你获得幸福然后就顺便支持一下家里是不?而且我们也不是说要你立马跟余衍结合呀~只是想让你和他先做个朋友,试试和外面交流~这样子~”费莉丝在一旁帮着说服。 “够了。”一直旁听的奥雨鸣忍不住出声,语气十分凛冽,“这个余衍也不过是第一次见不知根不知底,是Guépard的总监又怎样,你们就这么逼妹妹跳火坑啊?何况他说自己是佩佩的同学,就敢保证他不是以前那些。。。那些人啊?”说到最后,奥雨鸣想起那段惨不忍睹的回忆:费洛佩遭受校园暴力退学后刚送进精神疗养院情绪十分不稳定经常伤害自己,要不是那些卑鄙的人,他的小女儿今天一定会更幸福也不会抗拒治疗。 听到奥雨鸣这么说,大家都沉默了。 “佩佩对不起,我们太得意忘形了。”费丝雨先开口道歉。 “对不起妹妹,我们应该想更深一些的。”费齐也附和。 气氛骤变,轮到费洛佩手足无措,“没、没事啦!没事的,大家都是在开玩笑而已,爸爸不要生气,姐姐哥哥都不是故意的~还有妈妈她也是为我好,想我多交点朋友,没事的!我不在意。” “好了,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公司和招标的事丝雨和费齐你们俩自己把握。”奥雨鸣松了口,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__________________ 内文里出现与造车有关的词语都是我杜撰的,为了剧情服务,大家不要当真。 (抱头逃命。) 第四章:老婆在眼皮底下被觊觎了 只是真的能这么过去嘛? 躺在床上,费洛佩想着这个问题久久不能入睡。她一直没参与公司的事情,并不知道经营的情况如何。今天在饭桌上听姐姐哥哥和妈妈汇报工作的时候才了解到一点半点,家里的生意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虽说还有些固定的老客户,但要增量的话缺口还很大,需要一些大客户来填补,然而矛盾的是飞普斯的规模不比那些巨头大近几年没合作过多少大品牌,但不少大商招标又看重公司的实力、服务过什么客户,这不就跟现在就业市场上招聘毕业生又要人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一样是个悖论嘛?想不通真想不通。但。。要是自己答应了余衍的要求那是不是就能帮到飞普斯呢? 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好友申请红点点,费洛佩手指放在通过上面迟疑着。 算了,我还是不掺和。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这个余衍在撒谎。 睡觉前,费洛佩搬出小时候的相册打算印证一下余衍说他是她的同学这句话,翻了保育园和预科6年的班级相册都没有看见余衍的照片。那会是预科7年后的。。。?强忍着会回忆起恶心记忆的不适感,费洛佩翻开了在就读预科时最后一次班集体合照,略过两遍依然没找到余衍的人。 OK,就是余衍在撒谎,那就不必理会。熄了屏幕安心睡觉。 “佩佩,我是余衍。”看着自己发出去的好友申请,依然还没有通过。一周前去飞普斯参观,费丝雨和费齐到底有没有帮他转达?余衍陷入了烦闷的情绪。为什么还不通过?这些天午休时间终于得空去Saturday都没看到费洛佩,她是在躲着我嘛? “余总,提案会已经准备好了,换到去23楼的R1会议室。”晏平敲开办公室的门说道。 “走吧。”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这次的招标给到各家的命题是在极端气候如何适配车身材质,一共有8家公司通过筛选入围提案。等8组人员都介绍完,Guépard的项目组会在另一间会议室里查看报价文件,然后单独让对应的公司进去解释。 “余衍,你觉得怎么样?”听完8家公司的报价,会议室里只留下项目的负责人,余莺靠着椅子上看向余衍。 “我觉得力得和捷讯挺好的。他们提出那个用‘五烃混液’代替三烃催化剂能延长保温的效果不用涂三层那么多,反倒也是能减少一定重量。而且也符合‘环保十三条规定’,也减少了出口的阻碍。” 余莺点点头,她也颇为赞同。 “不过这个‘五烃混液’会有一定腐蚀性,对塑料板材不太友好。用加厚板又反倒会增加重量。”研发部的左经理提出了异议。 “车身可以用碳纤钢,镀一层防腐膜。” “我同意玮总的。”晏平接话,“在寒冷地区的汽车制造商基本都是用碳纤钢造车身,至少能减少脆化的问题。当然用碳纤钢重量一定会增加,就看和加厚板对比起来哪个增加得少和成本控制了。” “这次有几家提出用碳纤钢的?” “余董,一共有三家,分别是飞普斯、钢立和韦德钢业。” “那他们怎么解决重量的问题?” “钢立和韦德说改变锻造的方式,飞普斯说在钢液里添加‘延绵因子’来改变碳纤钢的结构从而达到减重。” “延绵因子?什么东西?”听到晏平这么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这是飞普斯的独家专利技术,他们自己的实验室研发出来的。” “哟,还有自己的实验室呀?” “对,上次和余总一起去飞普斯参观,他们厂区有一栋三层小楼房专门设置为实验室的。” “那挺好。”毕竟许多企业为了节省成本,多数会和高校联盟实验室以项目制合作,专门养一批专家、科研人员这个花费巨大。 “不过这家飞普斯的规模有点小,产能不一定能全盘下来。” “那有没有一种组合是我们把model S拆成性能线和订制线?大产能的性能线就交给大厂做订制线就做得小而精?”玮总说。 “那就是开两条生产线?先不说西里亚市场能不能吃得下两条线,光是增加多一条那这个成本可得增加个不知几百万咯。” “诶!那不如让飞普斯努力一把把纤维钢的厚度减40%来适配我们做塑板的生产线同时保持质量?”左经理刚说完,就引发了大家的哄笑。 “左经理,你别太缺德啊,既要又要?飞普斯要是能做到我就把这方案吃了。” “就是,也别太难为人。绝对做不到。” “能做到就是个奇迹。” 。。。。。。 “可以啊,我们试试。” “咳!费总,这。。。”经历不少大风大浪的晏平听到费丝雨一口答应下来着实吃惊。“你确定可以吗?” 半个小时前开完讨论会,Guépard项目组筛选出韦德、捷讯、钢立、中州国际和美平五家供应商入围第二轮提案,这一轮需要各家打造一辆测试车架钢材来考察。讨论会结束前,余莺叫停晏平让他会后找一下费丝雨问问他们能不能做到左经理提出的要求,如果能的话他们也能参与二轮提案。晏平答应下来,下楼准备去吃饭的时候没想到那么赶巧在大堂碰到了费丝雨和费齐两人。一问才知道提案完后他们都没走,而是想碰碰运气在大堂能不能撞上这次项目组的人打听打听提案结果。遇着也正好,晏平转达了余莺的意思,没想到费丝雨不过是想了几秒就答应下来。 “没问题,试试嘛,既然有这个机会我们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逞强。 “嗯。。费总,我个人有一个小小的提醒是,这个纤维钢减重40%的要求很高,但我们Guépard在提案阶段的打样或研发对任何应标的企业是不提供资金支持的,而且万一二轮提案不过的话也会止步于此,你们要不和公司董事、高层商量一下?” “我知道的。没事,我们会把握好的。” “好,那我跟项目负责人说一声给你们留一个名额。” “嗯,麻烦你了。” 。。。。。。 “费丝雨你不要太荒谬,我们做不到!!” “荒谬的人是你,你做不到不代表和博士做不到。” “你想点实际的好吗?我们现在没有人和钱去做研发!!” “砍掉一些订单不就有人了?”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钱呢?你是让上百号人不吃饭就为了你这个不一定有结果的实验?” 即便隔着厚重的木门,都能听到费丝雨和费齐吵架的声音。费洛佩举起半空的手又放下,本来她打算敲门叫他们出来吃饭的。今晚回家看到客厅空荡荡,只有明姨和晖叔在备饭;明姨还时不时担忧地抬起头看向书房的方向,费洛佩好奇之下问明姨发生什么事,才知道一个小时前费丝雨和费齐一路吵着进家门上书房找费莉丝一直没出来,时不时听到里面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那不然要怎么办?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你还指望那些鸡毛蒜皮的小订单来支撑下去吗?” “但我们也不能那么冒进!!” “费齐,你那么胆小怎么做生意啊?”听到费丝雨冷笑一声。 “我可不像你空有余胆,什么都做不成。”费齐也嘴下不留情。 “够了,吵了一个小时了,吵够没有?喉咙不痛吗?”费莉丝呵斥道,两个大喇叭在耳边闹,闹得血压都上头。 费莉丝这么一吆喝,书房里安静了下来。费洛佩在门外等了10分钟,才怯怯敲响房门“妈妈爸爸、姐姐哥哥出来吃饭了。”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费齐黑着一张脸拿起挂在门边的外套穿上。 “费齐你去哪里?!”费丝雨提高声音问道。“吃饭!” “你还有心思吃?时间就剩下3个月不到,我要回去跟和博士研究你那破玩意!” “昂~那给你留个大虾~”费莉丝对着费齐的背影送出一个响亮的飞吻也不阻拦他。 看他们已经达成了什么共识,费洛佩也便不再过问,反正家里的生意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淅沥沥地下着雨整个人都闷闷的,店里也少了很多客人;不过这不代表能闲下来,费洛佩在忙着开烘焙班的事情,这是Saturday一贯的传统,从下城区的小店就开始的一个计划,每年在春天和秋天两个季度都会举办一个为期三个月的烘焙班,每周三、五晚上8点都会由费洛佩亲自上课教大家做一些蛋糕和甜品,为此特意把后厨分割成两个部分,留出一个供8人上课的空间来上课。这会又到了开课的时候,她在准备着后天的课程。以前在下城区上课费用便宜,来的多是些老人家带着孙子孙女来消磨时间,现在在上城区办课,涨价了得配得上价钱不能怠慢,毕竟来着上课的人多是住在附近的富婆富哥,她们可是店里潜在的大客户呀,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教做一些小馒头小零嘴。 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临近9点自打下班晚高峰一波过去后2个小时客人已经没有进来过,费洛佩打算今天就营业到这了,想关门去准备一下课程,下一刻门上的风铃被撞响,进来的人身穿着一身灰蓝的防水长风衣,黑裤黑靴仿若刚从秀场上下来,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笑得明媚的脸,像久违的阳光一样温暖,是余衍。 终于是能早点下班的一天,忙完招标提案的项目后又有别的工作接踵而至,加班到11、2点下班是常态,没日没夜赶了一个星期终于把所有堆积到工作捋顺得空歇息,整整一个月都没见到费洛佩,晚下班兜去店里已经关门,中午休息见缝插针抽半个小时飞奔到店也没见到她,问起店员都是说老板不在或是老板刚走。今天午休的时候和部门的同事们在饭堂吃饭,听到部门里几位小姑娘聊起要去Saturday报名烘焙班,余衍竖起耳朵认真听才知道佩佩会在Saturday定期开烘焙班,一般周三周五她会去授课,周末是别的师傅开课,再追问竟然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空位,当即下午就加紧速度把工作处理好,最快也赶在快9点才下班,抓起外套就跑进雨里。要快、快点、想要见到她。 “佩佩晚上好。”余衍把伞立在伞架上,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晚、晚上好。”着实有点吃惊,没想到一个月后还能见面。 “最近店里很忙吗?”余衍拿起托盘和面包夹打算把柜台上的面包蛋糕都清掉,当然他是不想吓到她就找一些理由接近。 “这几天才比较清闲,下雨没什么人。”看到余衍一个柜子一个柜子地移动夹着蛋糕,摸不清他想干嘛,“你想吃什么?我们店里就只有这些了。你要是想吃别的明天可以跟我们客服点单。” “啊~不用~这些就够了,这里的蛋糕和面包我都要了。” “都、都要?”费洛佩以为自己听错,“这这这这里还有12345。。12件噢,都要?” “嗯!都要。” 哇~来了财神爷清库存,费洛佩忙不迭地从收银台后出来,帮忙夹蛋糕面包。管他今晚来这里什么目的、是不是海王来消遣,来消费的都是好顾客。 “我听说这里有开烘焙课是吗?”余衍用余光打量着柜台对面的费洛佩,温暖的灯光照映着她弯腰夹蛋糕,把脸上小绒毛都映出来,脑后扎了一个小啾啾,头顶冒出一些细短的碎发,毛绒绒的像一只水蜜桃。想咬。 “啊。。。嗯。”心中警铃大响,他问来想干嘛?不会是要报名吧? “还有空位吗?”余衍慢慢地向她接近。 心情七上八下的,该告诉他还有空位吗?这次的课程还剩两个名额。一方面并不想他报名,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一方面又不想错过这个金主,能卖出课赚钱钱不好吗? “嗯,还有,你可以报周末班的。”灵机一动,把他扔到周末课不就行了?反正她周末不上课。 “啊~~只有周末吗?”余衍装作失落,“那可惜了,我姑姑她只有工作日有空,周末一般都是要去和她的姐妹们应酬的。”他怎么会不知道费洛佩在撒谎呢,她肯定是在提防自己。不过今天中午吃饭都和小姑娘们打听好了,工作日的课程比较贵所以一般的小白领都不会报名,反倒是周末会有性价比比较好的课,那两个小姑娘庆幸周末班还剩下三个名额可以报名,工作日的课也还有空余,因为客服有和她们推销过。 “你帮姑姑报名?” “嗯,她住在这附近平日晚上没什么事想找点事情消磨一下时间。” “噢噢~”原来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好防备的,“工作日也有的,嗯,也有的。周三和周五晚上8点上课。” “那太好了~那我想问一下这个课程可以转卡或是暂停一段时间吗?毕竟也不知道我姑姑她有没有这个耐心上完整个课程。” “嗯,可以的。提前和我们客服说就可以了,不过暂停的话只能停一个季度噢,我们一年开两季课程的。” “好咧~那我帮她报名吧~” “最好还是她本人来,说实话也不知道姑姑她愿不愿意是吧?”防备心还是很重。 “那行,那我现在打电话给她~”说罢,余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姑姑~对,我帮你问到了还有空位,你现在方便下个楼来报名吗?要本人来噢~啊?现在不在家呀?哦哦哦,那行那你跟她说吧~”听着余衍对电话说着,没想到他却把手机递到自己面前 ??? “我姑姑她现在没空呢,得后天上午才从外地飞回来,她说在电话里跟你确认可以吗?”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确确实实是写着“三姑姑”,费洛佩没有怀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很温柔,表达也是无懈可击,和费洛佩表示抱歉自己赶不回来所以拜托余衍帮忙报名,还说自己是Saturday的忠实顾客,经常让家里的一个叫青青的小保姆来买蛋糕,费洛佩记得这个青青,面容姣好、举止优雅丝毫看不出是当保姆的。最后答应了余衍的姑姑会等她来上课。 “谢谢佩佩~”余衍笑得眉眼弯弯,“那我是要填什么资料吗?” “嗯。”在柜台下拿出一份资料引导着他填好便送走这位大财神。 冰冷的细雨打在车窗上和隔着一层玻璃的暖气相遇泛起蒙蒙一片薄雾,汽车里弥漫着温暖的麦香味,余衍高兴得不能自抑轻轻跟随着音乐哼起了歌,中控台的屏幕亮起来电,是三姑姑打来的。 “喂?姑姑?” “你小子为了追一个女孩那么大费周章呢?我就纳闷了怎么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嘿嘿~谢谢三姑姑。” “怎样?搞定报名了吗?” “嗯,您后天晚上可以去上课了。” “哟,那么淡定呢?嗯?” “不急这一天两天的,慢慢来~” “行,那我就先帮你打头阵了。下班回去了吗?开车小心点。” “好~” 一切都是他的策划。中午吃完饭后余衍就开始着手计划了,他了解费洛佩的心思,如果是他直接去报名上烘焙班的话一定会被拒绝,他只能走迂回路线,所以立马打电话给住在附近的三姑姑,拜托她帮忙演戏,以她的名义去报名然后他来代替上课,所有安排都如他所愿,高兴得轻飘飘,既然她在防备,那就由他去主动进攻。 周三晚上上课,终于见到余衍的三姑姑,是个身材高挑、气质温婉的大美人,笑起来眉眼间能看到余衍的影子。三姑姑上课很认真,还自备了笔记本来记录课堂笔记;费洛佩喜欢这位认真听课、性格随和的学员,尤其是上完课她把一整个柜台24件蛋糕都买空了,她说她家里人多,给老公小孩、管家、阿姨、厨师分了蛋糕,再给一些楼上楼下的邻居,就分完了。小财迷费洛佩在闭店结算营业额的时候都忍不住咬唇窃笑。 三姑姑连续上了一个月课,每节不落不迟到不早退,隔三差五就来店里扫货,费洛佩美得连夜感谢余大财主带来的好运。又到周五晚上,费洛佩推开小后厨的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只见余衍穿着baby blue的围裙挡不住鼓鼓的胸肌把胸前的小白兔图案都撑得有点变形,挽起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肌肉结实的小手臂,修长的手指在揉着面团,脸上还沾着一些面粉,所有学员阿姨都围上去双眼冒心心地为他加油鼓劲。 ???怎么回事?姑姑呢?!脑内轰雷滚滚,吓得费洛佩有点不敢进去。 “老师,你来啦?”抬头见到费洛佩,余衍笑得眼睛弯弯像一只见到主人的热情大修狗。 “啊。。嗯,各位晚上好。我们准备开始上课了。”说罢转身就跑出去,火急火燎拉着于暖,“暖!怎么回事?为什么余玮杏变成了那个男的?” “啊~是这样的前天晚上11点多的时候余小姐跟我说接下来她要出国工作一段时间,所以把课程转让给余衍先生了。” 怎么会这样子?!!被当头一棒,费洛佩愣在那。 “老板?老板?”于暖担心地晃了晃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哈。。没事我没事。”能怎么着,自己说过课程可以转让,也拦不住人要来。说不定人家是真的想来上课学做几样蛋糕去哄他鱼塘里的鱼呢?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费洛佩转身回去开始上课。 这个余衍,是个“问题学生”;简单介绍完今天的课程内容和要点后就是实践时间,今天学习的是做坚果沙琪玛,余衍这个家伙隔几分钟就举手、隔几分钟就举手、隔几分钟就举手问问题; 问问问哪来那么多问题问!!! “佩佩我的夏威夷果掰不开壳子~”、“佩佩我的面团够软了吗?”、“佩佩我的面醒好了吗?”、“佩佩我好像切得有点厚了怎么办?”、“佩佩油温八成热这是八成热吗?” 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佩。。。 跟一只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但。。。人家是大财主大金主大财神!!!不能得罪!!费洛佩不得不每次都有求必应地走去他身边解答。 一节课上完,精力槽已经没了大半,这一整节课基本都是围着余衍转,但你又不能生他的气;因为他可是认真请教的。 “佩佩来尝尝~”余衍把自己做好的沙琪玛切下一小块递到费洛佩的嘴边。 不习惯如此亲昵的示好,费洛佩拿过他手上的甜点放进嘴里。 “好吃吗?”余衍紧张地盯着她的脸不想错过丝毫的变化。 “唔。。。有点硬了。蜂蜜可以适当加热一点的。”费洛佩嚼着嘴里的沙琪玛如实说,“但味道是好吃的,不错。” “那真的太好了~”听到佩佩表扬自己,余衍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像小太阳一样晃眼。 听到费洛佩如此说,周遭的阿姨们待不住纷纷涌上去包围着余衍。“我也要尝尝~”“我也!!”“余衍快给阿姨尝尝~”狂蜂浪蝶的包围下,费洛佩才得以脱身。 “老师,你可以也尝尝我做的吗?”从人堆里挤出来,衣袖被拉住;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清秀的脸,皮肤白得透明,他是老学员了已经参加了四期课程,每次上课都是躲在角落的位置,是个十分害羞的男omega。 “嗯,好啊。”费洛佩跟着这位叫垣结的学员来到他的桌旁。 “老师请~”垣结托起碟子上面放着被切得整整齐齐的沙琪玛。 “那我不客气了。”费洛佩拿起一块咬进嘴里,松香酥软、绵密的麦香和鸡蛋味在嘴里扩散,蜂蜜编织成一张甜蜜紧实的网兜着坚果,在牙齿的碾压下磨出馥郁的油脂香气。“好吃!!!”能比得上专业师傅的出品。 “那太好了!”垣结如释负重一口气,露出难得的笑容,看到费洛佩脸颊鼓囊囊地嚼着沙琪玛像只松鼠一样,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老师~你吃得脸上都是了。”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脸上,又迅速地移开;像是被蝴蝶亲吻过。费洛佩一愣,看到垣结从她脸上捡下一枚沙琪玛碎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哈哈。。谢谢~” 费洛佩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余衍正在看着他们,脸上挂着应酬的笑容,眼神冷冰冰地盯着在角落里有说有笑的两人。 第五章:上门闹事,解救危机 转眼间,余衍已经来上了一个月课,每节都不落,当然每节课都势必缠着费洛佩问问题,学员间已经传出余衍在追求她的谣言。只不过费洛佩最近没有心思去澄清这荒谬的说法,因为Saturday遭遇了一点麻烦。前几天于暖担忧地给她看了社交媒体和点评网的一些评论,都在说Saturday的出品不好,买了吃坏了肚子,还说德不配位,蛋糕卖那么贵的价钱竟然用的是植物奶油,蛋糕坯也不是实在的,而是用劣质的葡萄干来填充,评论戏谑说“Saturday明明可以抢钱的非要送你一把掺沙葡萄干。” 根本就是来碰瓷!!看到这些评论,费洛佩气得手发抖,Saturday自开店以来做的蛋糕从来不用植物奶油,那款夹着葡萄干的蛋糕也不是滥竽充数,这是一款叫萄萄葡香醉的新品,主打的是用进口阳光葡萄做的水果蛋糕,蛋糕坯里夹着葡萄干是为了增加口感的层次,用葡萄干的甜味代替蛋糕里的白砂糖,而且也不是用劣质的葡萄干,买的可是跨越数万公里空运过来的无籽青提干。口味这么主观的东西不好说,至少Saturday的用料是实实在在质检过关的,每次都是她亲自去采购。 气不过,不能坐以待毙,她和于暖分头去找数据公司去追踪这些评论背后的账号,都指向一家帮商家刷单的MCN机构。花了一个晚上去研究这些账号的内容,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怀疑是最近在后街新开张的面包店搞的鬼,因为几乎是在发出诋毁评论的那段时间,这些账号在为那家店种草,而且不少薅羊毛账号放出那家店的优惠券和套餐。但即便是真的给她们查到是那家店在搞鬼,费洛佩和于暖也不能拿它怎样,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去证明是那家店购买水军来诋毁Saturday的,没有看到她们和MCN机构签订合同说要用舆论搞死她们。费洛佩只能找到那些账号跟他们协商删除内容,另一方面通过自己的官号自证来摆出采购单和一月一度的卫生检验报告以正视听。 只不过她低估了对方难缠程度,这边删了评论这头又起来,根本没法斩草除根;而且对方好像铁定心思要搞臭Saturday的口碑,下了重本去买水军号刷评论。 有点吃不消,手足无措;以前不是没试过这样被对家刷差评,但不像这次火力十足;费洛佩顺着那家店去扒了一下背后的公司,发现是一家相当有实力的餐饮集团旗下的店,看餐厅简介它的人群定位、标价和出品都和Saturday对标,也不难怪要把她搞下去。难搞,对家实力那么强,这段时间因为网上那些负面评论已经少了不少客户,再这样下去店会垮,要不还是找家里人帮忙? 。。。。。。 “进度怎么样了?” “不太好,那个反应剂很不稳定,得另外找办法。” “时间来得及吗?” “不好说,尽量吧。和博士已经飞到瑞卡美了,找他以前的导师去请教。你呢?跟左经理那边联络得怎么样了?” “啧,那小子油盐不进啊,倒是吃过一回饭,但扭扭捏捏的不肯透露出别家的动作。” “没送礼吗?” “送了,石沉大海。” “再想想办法吧。还有我听财务说上个月的预算有点。。。” “我知道!我这不在想办法吗?” “实在不行,看看我那栋房子有没有人买,套现一些去填一下吧。” “再说,还没到那一步呢。” 站在书房外听到费齐和费丝雨的对话,费洛佩刹住敲门的手,愧疚感一瞬间涌上心头;姐姐和哥哥在为家里的生意焦头烂额中,而她连自己的小店生意都搞不好还想让他们帮忙,这不徒增他们的烦恼吗?想想自己也该独立一点了,不能遇到挫折就老是想要请求他们帮忙,她已经被保护得太好。 算了,还是自己想想办法吧。 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对方还是紧咬不松口。费洛佩能做的只有对家攻击Saturday什么,就找第三方监管机构开出证明去反驳,一步一步趋紧,所幸舆论有一点反转,开始有人为Saturday证明。 “佩佩?佩佩?” 晃神间被余衍的声音拉回现实。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舒服吗?怎么没什么精神?”余衍凑上前担忧地看着她。 若有似无的信息素飘来,费洛佩往后挪了一点,“没事,最近有点忙,累了而已。” “你不要勉强自己,好吗?” “嗯。刚才聊到哪了?”费洛佩深呼吸一口振作一下精神,“是想要20份红丝绒杯子蛋糕还有30份牛油果慕斯?” 中午12点午休刚开始,周边的上班族开始下楼觅食,余衍带着他的秘书晏平和一位同事来到店里找费洛佩,说Guépard下周要搞一个小型的颁奖会来订购一些小蛋糕。这段时间为了那些差评搞得睡不好,聊合作的时候费洛佩跑神了一下。 “佩佩,如果你感到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余衍伸出手捏住她的指尖,他在试探她的反应。 “嗯,不用担心。” “对对对!就是这家店!大家快看啊就是这家店吃坏人!!” 门外吵吵闹闹的,不一会一群人推开了大门,为首的是一个大嗓门的男人他举着Saturday的盒子,有4、5部手机对着他拍摄。 “老铁们快看啊,就是这家店买的蛋糕,把我媳妇吃进了医院正在洗胃呢,我今天就要曝光这家黑心店!” 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店里的客人都吓到躲一边,费洛佩噌地一下站起来冲上去。 “你好,先生,店里是禁止拍视频和直播的,请你们关闭手机不要吓到其他客人。” 男人上下打量了费洛佩,“你谁?你是这家店的?” “对,我是这家店的店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噢!来了正好。”男人看费洛佩身材不及膀大腰圆的他,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拖到手机摄像头前,“大伙看看啊,就是这个黑心的店长做出垃圾蛋糕害我家人!!” “你!放开我!”费洛佩挣红了脸想要挣脱出来,“你胡说!” “放开她。”余衍跟着上来拨开人群,一把捏住男人的手腕,眼神是毫不掩饰、赤裸的冷峻。 “哎哟哟~疼疼疼!!”被捏到麻筋的男人喊着疼松开了费洛佩。 “好好说话别狗叫。”余衍摔开男人的手,给他抛了一个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看到费洛佩左右站着高大壮实的余衍和晏平,男人有点怂;不过收钱办事怎么都得完成任务。 “你!就是你家的蛋糕害我家人进医院!”男人指着费洛佩大骂。“赔钱!要不我就告到你倒闭!”说罢便打开盒子,露出里面几块蛋糕举到摄像头前,“看看啊,大伙都看看啊,都是在这家店买的,看看那柜台的蛋糕,样式都对得上。” “先生麻烦给我看看。”费洛佩上前想接过盒子。 “诶诶诶!!!滚下去!警告你啊,别碰我的盒子,想销毁证据是吧?”男人迅速地拢起盒子护在身侧。 “不是,我得去核实一下这究竟是不是我家的产品。” “还能有假?跟你柜台的蛋糕一模一样!” “好,那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购买的吗?我来核实一下消费账单。” “我、我我怎么知道,我媳妇买的!” “那方便问一下你妻子什么时候来买的吗?如果是外卖订单可以告诉我订单编号的。” “怎、怎么方便就怎么方便。。我媳妇我媳妇媳妇搁医院里洗胃呢怎么方便?” “那没办法了,为了证明大家的话,那只能等你妻子好了以后来对峙,然后就是这位先生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我已经报警了现在需要等警察和食安局的人来核实一下情况。” 听到余衍这么说,男人着急了,“报警?报报警报什么警?我警告你们别想拖延时间,我才不跟你们闹,唬我呢?报警?我现在就去警察局告你们!”说罢提脚就走。 余衍对着门口使了一个眼色,那位一并跟着来店里的同事已经站着门前,他比余衍还要高壮,跟一堵墙似的堵在门口冷冷地俯视着那些闹事的人。 眼前这个男人不好惹,那拳头、那胳膊,肌肉鼓鼓的都快要撑爆衬衫,一拳下去估计他收的钱都付不起医药费。怎么办?要不。。男人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手上的盒子。就在他想要迅速打开盒子把里面的蛋糕塞进嘴里的时候,没想到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只见晏平出手如闪电,一把掐着他的手腕,力度之狠辣男人疼得大吼一声松开了手,盒子稳稳当当落在晏平的另一只手上。 “这位先生我劝你不要搞什么花招,这里十几号人盯着呢。”晏平把盒子交给费洛佩,余衍站在她身前护着。 躲在余衍身后,费洛佩趁机打开盒子好好看一下里面的蛋糕,乍看之下和店里的款式差不多,但颜色好像不太对,她调配的食用色素是灰粉色的,但盒子里的蛋糕上粉色要艳丽一些。警察和食安局的人很快就来到,费洛佩和那个男人分开录了口供后,工商局的人就把店里所有蛋糕面包、当天生产的原料和采购单打包好连同那个男人带来的盒子一并带走。店里出了这样的事,费洛佩只好提前关店,暂停营业一周等检验结果出来。 “余衍,抱歉我们可能接不了你们的单子了。”送走了客人,店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店员和余衍他们三个人,费洛佩为难地说,店里所有食材都被收走,在检验结果出来前她都不能在店里制作,明天还会有卫生局的人来检查卫生环境。 “佩佩为什么你不告诉你最近遇到这些事了。”余衍把手机举到她面前,上面显示着对Saturday的差评。 我跟你不熟啊。但费洛佩不敢这么说,“没事,就是一些不见得光的竞争手段而已,我们能搞定的。” “我相信你能搞定,但我不想我的老师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伤到自己。”说罢,余衍牵起她的手,费洛佩的手指绑着止血绷带,昨晚上课教大家做南瓜挞她在削皮的时候分神被削掉了一小片肉,伤口很深,血液滴滴答答落在白色大理石桌面上鲜红得触目惊心,余衍被吓坏了。 “嗯,我会注意的。”有被余衍的关心感动到,刚才也是他的挺身而出帮了不少忙,要不就只有她和于暖两个女生都不知道怎么去应付那个粗暴的男人,她虽然是个alpha但手无搏鸡之力,力量差很多没法保护大家,说来也是惭愧。一个废物,没有强大的气场和力量,怎么就分化成为alpha了呢? “不要太担心,一定没事的,这些人是来找茬的。” “好。我知道的。” “那你先回家休息?” “嗯,我们收拾一下就回去了,你们赶紧回去上班吧,午休都过了。” “好。” 送走了余衍三人,费洛佩瘫坐在椅子上心有余悸,这么一闹估计现在网上已经都是Saturday的丑闻了吧。点开短视频app,同城频道却出奇地安静,没有任何消息。所以那个男人并不是在直播?而是在套拍视频等后期剪辑?嘶——不对呀,那周围的普通客户呢?我看到是有几个举起手机拍摄的。费洛佩纳闷了,是该庆幸自己的店很渺小都不足以上新闻吗? “余总,视频都压下来了。”晏平点开app给余衍过目。在店里看到那些人在举着手机拍摄,晏平当即就打电话给视频网站的审核部总监让她把视频撤掉,来得很及时没有留下什么不好的报道。 “嗯,费了不少功夫吧?” “也没有,赶在热度起来前闻总那边已经把相关视频下架了,后续也对这些不断发布的视频限流,预估三个小时后所有消息都会淹没掉。” “嗯,找个时间跟闻总还有州经理吃个饭?那些差评要处理一下。” “好,那暂时约您明天晚上可以吗?” “先约闻总和州经理吧。”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对了晏平,你顺便安排人去查查那个男的。” “明白。那。。找到那个男人后是要带到您面前吗?” “不用,小事情而已,找到狗主人就行。” “了解。” 饶恕不了,饶恕不了,一点都饶恕不了;那头猪竟敢那么粗鲁对待佩佩。一头肥水横流的beta竟敢用那么脏的手去碰佩佩。卸下了和善的外皮,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余衍沉下脸,挡不住狠戾的情绪外露。 一周时间无比煎熬。费莉丝拖了关系去找食安局和卫生局打听情况也没得出什么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口风特别严谨,找到领导班子都是打太极回应,费家是不知道,因为余衍请了在食安局当局长的三姑父出面周旋,他担心Saturday的原料真的被查出什么问题,他好第一时间去处理掉不给费洛佩添麻烦。所幸的是,一切检查都及格过关,警察局那边也查出来是那个男人在挑事,被冠以危害公共秩序罪拘留了7天。 “太棒了佩佩。” Saturday重新开店那天,余衍捧着一束向日葵送到费洛佩手上。 “谢谢你。”费洛佩接过话,真心和他道谢。 这一个星期她都吃睡不安稳,时时刻刻都在几大社交软件切换来切换去,担心Saturday会口碑翻车,但都没刷到太多消息,相反以前的差评都慢慢刷不到了,还有一些水军号显示已销户,那看来真的是做恶多造报应。收到食安局和卫生局的证明,费洛佩第一时间就用自家的官号发布了消息,当然,这么正面的报道自然是要买一些水军来点点赞转发一下的,但令她吃惊的是自己投的3万块做数据竟然花出了5万的效果,还美滋滋地以为是自己找的数据公司给力,殊不知是余衍偷偷也给她投了钱。事已至此,都过去了;费洛佩代表Saturday给晏平还有当时堵门的那位猛男同事带了点蛋糕表示感谢。 “那我呢?我没有礼物吗?”接过盒子的余衍委屈地问,睁着汪汪眼睛看着费洛佩,嘴角都要耷拉到下巴。 “咳~这里面也有你的蛋糕。”费洛佩指了指他手上的盒子,瞅他那委屈巴巴眼角泛红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什么渣女辜负了他。 “我不要跟他们一样的。”余衍得寸进尺,往前一步更靠近他,“我好歹也是你的学员,感情自然不一般。” “。。。”无语住,挠挠头得想想有什么。“那。。。给你这个。”费洛佩回到柜台下,拉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小熊吊饰,这是她最喜欢的唔噗熊,其实是一只奶牛猫套着棕色的熊帽子玩偶形象,贱贱的表情和萌乎乎的造型形成反差,本以为余衍不会喜欢就放弃缠着她,没想到他受宠若惊地接下来,当即拿出手机绑在了壳子边缘的小孔里,唔噗熊在半空中晃来晃去贱兮兮地对着费洛佩笑。 “谢谢佩佩~我好喜欢~” 格格不搭,一个大男人用着纯黑的手机,底下竟然挂着一只可爱的吊饰,怎么看都很诡异,但能应付他就行。不过费洛佩确实是真心想感谢他的,他挺身而出的身影时不时还会涌现在脑海里,被人拎住衣领怼到摄像头前那一刻她确实很惊恐,那些不堪的记忆历历在目,在那一瞬间胃里翻涌着不适,要跟记忆一起冲破呕吐出来,但幸好余衍及时赶到解救了她。看着手机屏幕,好友申请的红点还停留在那,指尖放在上面有些犹豫不定。 “滴嘟——”手机响起提示音,屏幕显示着“洛佩佩已通过你的好友申请” “啊!!”余衍吓得喊了一声,也把晏平吓了一跳。 “余总怎么了?” “咳~没事~收到一份大礼被吓到而已。”余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幸亏是只有晏平在跟他汇报工作,喜悦都快要冲破胸腔炸开一朵烟花。 终于!终于!通过了好友申请!两个月前费心苦煞都没要到她的电话号码,只拿到她的社交账号发了好友申请过去一直没有回应,终于在今天等到了。余衍迫不及待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给费洛佩发送信息:“佩佩下午忙吗?” 隔了几分钟才回:“还行。” “今晚我也会准时去上课的。” “好。” 短短几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满盈。 “对了余总,我们查到了是谁指使那个男的。” “噢?放出来了?” “对,很快就招了,说他只不过是一家机构的小博主也是接了钱去拍视频而已,他说他们公司还有很多号都接了这个单子,在网上对Saturday发一些差评和诋毁,招出了是一家叫moonlight的面包店下的单。” “就是Saturday背后那家新开的店?” “对,因为这两家店的定位很相似,moonlight想把Saturday挤出去。” “什么来头啊,怎么连本土小店都不放过?” “moonlight是心美斋食品新投资的项目。” “噢~心美斋。难怪,原来是流氓企业旗下的。” “那余总,您看是要对moonlight做点什么吗?” “不必,小打小闹没意思,你去联系这个人。”余衍拉开抽屉翻出一张名片,“让他找一下心美斋的把柄,问问他开多少钱我走私人账户给他。” “好的。”晏平拿过名片一看,是《真理报》的报社总编。他记得印在上面那个名字,早几十年前他在《真理报》的母集团联新社任职新闻记者的时候和团队另外一个记者一直潜伏在索得利亚跨国煤矿公司旗下的煤厂里三年多,揭发他们雇佣童工和掩埋矿洞坍塌造成的事故。联新社目前还是三大媒体巨头之一,《真理报》是独资经营自负盈亏不依赖政府的资助。“那我先去联系一下。” “暖~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对家安静了很多?好像都没什么声息了,是不是就这样放过咱了?”下午时分,店里没什么客人,费洛佩和于暖趴在柜台后看着外面车来车往发呆消磨时间。 “诶老板你不知道吗?他们家出事了。” “啊?他们家?出啥事?” “噢不~应该是说他们家背后的金主心美斋出事了。”于暖拿出手机点开新闻递给她看。“你知道一豚吧?” 费洛佩点点头。一豚号称是刺身餐厅里的天花板,一个人一顿饭不花个3、4千都出不来的店。 “就前几天这个一豚被爆出给顾客的三文鱼替换成虹鳟鱼!!而且把放了三天、馊了的三文鱼骨熬汤做菜呢。yue~” “哇!!那么严重啊!” “对啊~一豚爆出那么大的丑闻,心美斋最近当然是忙着亡羊补牢咯,自然就没时间搭理我们啦。” “难怪,有够呛。” “怎么说呢~做人不能不厚道,我听说这个心美斋在业界被称为流氓企业呢。只要他看上的项目都要对同行赶尽杀绝一家独大,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家叫韦罗伊的意面餐厅?超有人气的!后来心美斋也想在意面上掺一脚也整了一个叫olive的意面餐厅,也是找流氓地痞去韦罗伊闹事,追着人家关门,心美真的是见谁火谁不行,一定要当行业老大。” “哇哇哇,好恶劣。我就说嘛,以前我好喜欢吃韦罗伊的奶油蘑菇意面的,后来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听得费洛佩啧啧称奇,“暖暖你好厉害,怎么知道那么多内幕。” “嗨~行业八卦号爆料的~”于暖摆摆手表示不足为道,“先不说这些,老板你跟余先生怎么样了?” 看着于暖对自己挤眉弄眼的,费洛佩尴尬地反驳“哪、哪有什么,我跟他没什么!你别瞎猜!” “拉倒吧,我才不信,天天跑来找你还追着上烘焙课,像他这样的大领导要不是看上你哪会天天来献殷勤。” “你你、你别胡说!人家只是无聊来消遣!” “请问费洛佩小姐在吗?”两人正说话,大门被推开;一个外卖小哥捧着一束绣球花进来。 “是我。” “好的,麻烦您签收一下,一位先生送给您的。” “我就说吧!!”等小哥离开,于暖就迫不及待地揶揄,“天天见面还不止还天天送花!!他对你没意思我就把这花吞了!” “你别胡闹!”费洛佩曲起手指在于暖的额头爆了一个栗子掩饰着自己的害羞。 第六章:吃醋大狗,不折不挠 不确定,她不确定余衍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她自认配不上那么优秀的omega,他应该和更优秀的alpha结孕育后代的。 低头看着怀里的绣球花,费洛佩拿不准。 这一个月以来基本每天都能和余衍见面,不上课的时候就午休或是下班经过进来买一点面包,顺便跟她聊两句。费洛佩试过使坏故意冷落他、不搭理他的话,但他完全不在意自说自的把话题续下去。上班期间也经常骚扰她,给她发消息;像是看到一朵奇特的云要拍下来给她看、看到路边的小猫也要合影一张给她龇牙咧嘴地发过去;就像网上那些感情专家都说了一个男人想追求你的话特别能找事。 但。。。算了,我不配。 看看手机,快到上课时间,把花放到桌面便下楼去准备。推开门看见只有垣结一个人提前到了。 “老师晚上好。”看到费洛佩进来,垣结和她打招呼。 “晚上好。” 今天教的是翻糖杯子蛋糕,费洛佩正在准备课程材料时,垣结捧着一碟曲奇上前小声地说;“老师,我自己尝试做了一些曲奇,是我自己研究的配方你可以帮我尝尝味道吗?” “好啊。”不过现在两只手都沾了洗洁精泡泡,费洛佩有点尴尬。“呃。。要不你先放放?我洗完这些碗。” 垣结没有回应,拿起一块曲奇递到她嘴边。费洛佩不反感这个存在感很弱的omega,垣结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胆怯和温柔,人畜无害的模样让费洛佩能安心接近。吃下曲奇,味道让人惊艳。 “好吃!你是加了巴旦木碎吧?” “嗯!”得到费洛佩的赞许,垣结露出大大的笑,“来试试这个,这个是开心果味的。” 垣结正要把饼干松进她的嘴里,手腕一痛,转头看去余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站在他们中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吃什么?那么好吃?我也尝尝。”不分由说,抢走垣结捏着的饼干放进嘴里。“唔~是挺好吃的。不过有点太甜了。佩佩不喜欢那么甜的,是吧。” “咳!我、我我觉得还好!”给她挖了一个坑,哪有当着人家的面来落面子的。 “那我上周做的蛋糕甜味也跟这个差不多呀,你为什么就嫌弃。”余衍这个人真的是有两幅面孔,对着她控诉的时候就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一双下垂眼更耷拉显得更委屈。 “。。。。。” 坑货!!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谢谢你的点评,我会改进一下的。”能感受到垣结失落的情绪,捧着剩余的饼干回到自己座位上不做声。 “余衍!”目送垣结回去,费洛佩抓到了余衍那一瞬间得逞的小表情。“你!你不能这么泼冷水!”费洛佩小声呵斥道。 “啊?有吗?”被拆穿的余衍换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看着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被气得无语,费洛佩伸出手指指指点点也点不出骂人的话,反倒被他一把抓住顺势就把她拖得更近,雪松味的信息素扑面而来,不浓不淡刚好是能包围她的程度,似乎是在宣誓着拥有权一样。 !!!! “咳咳!你别乱来!”费洛佩把头往后昂想要躲远点,狠狠地瞪着他。 “佩佩你身上沾了奇怪的味道~我帮你洗刷一下~”她的心真大,被沾上垣结的信息素都没察觉到,不过这个垣结也是精明,利用自己近乎麦香味的信息素混淆视听,是想让费洛佩习惯他的味道然后勾引她? 是omega惯用的伎俩了。omega可以控制散发出不同浓度的信息素,到达一定阈值后会诱发alpha产生生理性冲动,会和omega发生性行为完成暂时性标记,如果浓度过量甚至会让alpha失去理性引发“信息素强奸”强行咬破omega后颈的腺体完成终身标记。一般而言一个omega只能和一个alpha达成终身标记的缔约,一旦被抛弃或强制去除标记痕迹会对身心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不过也拦不住一些底层的omega通过“信息素强奸”来绑定一个上位alpha实现阶层的跃进改变命运。尚不知道这个垣结是抱着什么心态来释放信息素,但无论是哪种目的他都不允许,佩佩只能是他一个的。 “别!不用了!”最奇怪的人是他才对,那毫无边界感的接近更像是一个危险人物。费洛佩抽出手指后退一步,“要上课了。” 为了补偿垣结被余衍泼的冷水,这一堂课费洛佩都给垣结多一些关注,指点他很多遍;都被余衍看在眼里。 “那今天的课就上到这了,各位回家后可以多练习一下呢。”送走学员,费洛佩开始冲洗锅碗瓢盆,余衍又开始粘上来。 “佩佩今天偏心,为什么不带我多练习?怎么都一直在关注垣结。”余衍板起脸控诉道,一边帮她把工具放进洗碗机里。 “你做得很好,不用我多指点。” “哪有!!你不公平!” “。。。。。。” “我好伤心,我需要佩佩的安慰。” 搞不懂,现在是流行猛男撒娇吗? “你你、你想要什么安慰?”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出声,像兔子见到狼一样炸毛。 “那待会跟我去散步吧?” “我有约了。” “约了谁?”余衍的警惕心一把子拉高。 “跟你没关系。”讨厌这种没分寸感的人,说着话间已经把所有工具都放进洗碗机里启动。“对了,今天的绣球花很美,谢谢你的好意,你以后不要天天给我送花啦,” “嗯?”余衍一脸疑惑,“我并没有天天给你送呀。今天我也没有送。” “啊。。。这样啊。”误会了。 “那是谁给佩佩送的呢?”余衍步步逼近,虽脸上挂着笑容但看得出不是真心的、高兴的。 “可、可能是别的顾客吧。”压迫的气场让她步步后退,“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要打烊了,再见!”说罢也不等他反应,费洛佩转身就跑。一口气不带停地跑回楼上的办公室。 不是余衍每天献殷勤那是谁?看着桌面的绣球花费洛佩陷入了迷惑,翻开花束找到了夹在花束中间的装着信封的小卡,原来掉在这里,一直都没有发现。平常收到的花也会有卡片但她都不会打开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她实在是不想看余衍的土味情话。 “谁送的?”手上一空,指尖的卡片被抽走。余衍这个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背对着门压根就没发现,他是鬼吗?走路悄无声息的?! “你!你还给我!”费洛佩用力踮起脚尖、跳起来都够不着,“余衍你还给我!” “欸~让我看看嘛~”余衍嬉皮笑脸的,拿着卡片像拿着逗猫棒一样逗着费洛佩,看她急得脸蛋红扑扑的。 “你!你!你侵犯隐私!” “不~我是在了解情敌~”他倒是大言不惭地直球表白。“愿你的心情如春日明媚~落款:角落的Y” 啊~~原来是他~ 余衍一眼看懂,是垣结送的花。 只有费洛佩还没反应过来,“角落?Y?” 反应迟钝也是一种可爱,余衍撇了一眼办公室玻璃门,方才在逗她的时候两人换了一个位置,现在她背对着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不知道余衍这个家伙突然发什么疯,把卡片一扔,闪电似的出手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力度不大不小不会弄疼她也让她不能动弹、也掰不开。眼睁睁地看着他低下头把脸往近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脸近到只有一指宽,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喷出的热切和撩人心弦的信息素。 “唔唔唔!!!唔!放。。。放开!”费洛佩屏住呼吸,口齿不清地反抗着。 肉肉的脸颊被挤在一起,有点像她喜欢的唔噗熊,虽然很想亲一口但他忍住了,还没确定关系不想吓到她。 “嘿嘿~”看到门口的垣结忿忿地转身走掉,他的目的达到了便放开了费洛佩。没错,就是想他误会。方才那样抓着她的脸,利用身高差造成的视觉错位,让两个人好像是在接吻,他是在做戏给垣结看,以行动来宣示主权。 “你不要闹了!”费洛佩狠狠地瞪他,不过在他看来是挠痒痒的撒娇。 “佩佩不要生气~我错了。我不应该调戏你。”道歉的态度倒是很诚恳,让人不好意思再生气。 “那下次不许这样了。”费洛佩顺着台阶下。 “那~今晚我送你回去吧?” “我说了我已经有约了。” “没事,等你约完我送你呀~” “我会自己开车回去。” “呜~那好吧~”邀请失败,余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不知不觉,这个季度的课程已经上完,自打被余衍泼冷水那晚,垣结就跟刚开始来上课那样沉默了,一个人在角落默默听课,也不主动找佩洛佩试尝。但费洛佩也没放在心上,她不好追问人家的隐私,说不定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心情,就不上前去揭人伤疤了吧。她没有意识到垣结的好感,也不知道一场三角恋的嫩芽被余衍悄无声息地掐死在土壤中。当然,只有余衍一个人很开心,这个垣结知难而退算他识相,所以在剩下的一个月课程里像只八爪鱼一样缠着费洛佩。 不得不说,习惯了是一种可怕的惯性。从一开始的抗拒,渐渐地她竟然开始习惯他若有似无的亲近,但并不是男女之间那种心动的情愫,而是对待一只宠物狗的那种关怀。是的,她觉得余衍好狗,像一只热情的大金毛,尤其是成功翻出一朵奶油花、成功雕出一只胡萝卜兔子这些小事情都要向她邀功求表扬,配上他那水汪汪的下垂眼恍若间好像看到他身后在摇着一条毛绒绒的金色尾巴。 嗯,是个热情的狗子。 。。。。。。 “老板你看,商业街说要在下周末搞一个美味市集哦,我们要参加吗?” 春天结束,夏初之日;于暖参加完商业街委员会召开的会议后拿回一份方案和报名表。 “跟以前一样玩嘛?”这里的商业街每年都会举办两三场为期两天的市集活动,召集商家们一起大搞一个促销展会为商业街增加曝光也为商家引流。 “对哦,这次的主题是‘旖旎夏梦’,要求店家用气球、花束的元素作为装饰,今年可以在门口摆的摊子变阔了一点,不是去年那种小推车位置了,所以可以摆多一点装饰。” “那行,我们报名吧。”费洛佩想想就决定参加,这种集会不是坏事能给店里多引流也是好,关键是多参加这种商业街组织的活动能有补贴支持,能够在下个月减一点房租。 “好咧,那我和蓝玉商量一下怎么布置。” 把布置的事情交给于暖和蓝玉,费洛佩就负责设计两款活动限定的蛋糕,这一期的主题关键词是“梦幻”、“缤纷”,决定做棉花糖和碎彩糖做一款杯子蛋糕和一款彩虹慕斯,用各种颜色的水果榨汁加入吉利丁片做成一层又一层颜色渐变。 “余总,文件我帮你放到车子里?”晏平收拾好桌面的方案放进袋子里。 “不用,你放我桌面上吧,我明天回来一趟。” 晏平有点疑惑地点开平板发现明天周六余衍并没有安排什么行程,那看来并不是他记错。“余总明天有什么工作吗?我帮你安排一下?” “噢,倒不是。没有工作安排,明天这里的商店街会搞一个园游会,我回来看看。” “哇~余总你明天竟然也来?”刚开完会部门的同事们还没完全离开,听到余衍这么说,几位小妹妹惊奇地问。 “对呀~我听说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也想去体验一下。”余衍笑眯眯地回应。 “哇哈哈哈哈哈,老板好有少女心哦~明天那个集会据说是梦幻风哦~” 才怪,都是冲着Saturday的老板去的。晏平看在眼里,心里默默无语。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是吧?赶紧去写一下周报吧,今天周五不要加班哦。” “嘿嘿~好咧!” 晏平猜对了,他就是奔着费洛佩去的。这个星期给她发了15条信息只回了3条,而且都是隔了很久才回的上一条信息;点开她的朋友圈是一片空白,下班去店里也不见人,正当他以为费洛佩是不是瞒着他去搞别的omega,气愤地点开Saturday的社群想艾特客服出来的时候看到客服在群里留言说本周末为了迎接商店街的园游会,Saturday准备了一些小礼品给新老顾客欢迎大家来玩,余衍当即私聊客服,以买面包的借口作为开场白聊到这个园游会,旁敲侧击问费洛佩的行踪说最近都没看到她在店里是在忙着这个活动吗?客服也没遮掩,告诉他确实是,最近老板为了这个活动准备了两款限定蛋糕;看到这个回答余衍的心才安定下来。 “噢~原来是这样子。” “那余先生您明天也会来吗?” “嗯,我会。” “好的,那需要给您留一盒限定蛋糕吗? “给我留两盒吧。自提。” “谢谢您~十分期待您的到来~” 一切都准备妥当,活动当日是一个晴天,阳光洒下暖融融一片。贴合主题,Saturday租借了一个婚礼用的小拱门,用气球、棉花做成的白云、装饰用的铃兰花装饰了一个小小的门面放在自家的摊位前,配上白色棉麻桌布的桌子上放着复古的小冰柜,里面摆着活动限定的两款蛋糕。余衍隔着远远就已经看到Saturday的门面是聚集着最多的女性顾客,费洛佩真的很能拿捏这些年轻小姑娘的审美。把摊位布置成一个露天花园一样,白色和豆绿色系作为主要色调,点缀着一些彩色的小装饰,清新又梦幻,十分抓人眼球。当然,第一时间抓住他的眼球还是那个站在摊位前、给过往的小朋友送出小白花气球的费洛佩,即使是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都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 啊~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命中之人的羁绊? 被自己的羞耻感慨给蠢到。 费洛佩注意到马路对面的余衍,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脸上一会笑一会严肃,想咧开嘴傻笑又马上抬起手捂住嘴假装咳嗽。 这个人。。。没事吧? 不管怎么说,这个看起来有事的人眨眼间已经来到自己跟前,笑嘻嘻地看着她,就和她手上拿着那一束小白花气球上的黄色笑脸一模一样。 “佩佩我来啦~” “嗯,你是要取蛋糕吗?” 余衍摇摇头,“我待会再拿,我想先逛一逛。” “噢,好。” 说是要去逛逛的人,却一直站在她身边帮她招呼着来领气球的人,让他们扫码关注店里的公众号才能领,然后见越来越多人来咨询摊位游戏,又跑去隔壁帮蓝玉打包蛋糕检查扫码付款情况。来来回回帮她扫码关注公众号、帮蓝玉打包蛋糕,倒是像来帮工的兼职一样。 费洛佩实在是忍不住开口:“你。。。你不是说要去逛逛吗?你去逛吧,店里有我们能行的。” “嗯~~那我想和你一起去耶。”说罢,余衍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小册子,“我想和你一起去盖章。”这次商店街让各个摊位都设置一个小游戏,顾客完成后在小册子上盖章打卡,盖满后可以到服务中心领取一份特别礼物。 “抱歉,我还有工作。”费洛佩毫不犹豫地拒绝。于理而言确实有工作不假,正值午饭时候来了许多游客到附近觅食,于情来说她不想和他接触太多,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走得那么近,她的心里依然是没有接受余衍。 被拒绝的余衍也没说什么,不在意地笑了笑,又帮忙了一会就不见人影。费洛佩看了一圈,看到他进了店里似是碰上了熟人,和几个女生聊着天,便转过头不理会。 终于熬过了饭点最忙的时候,下午还会有一波人潮的小高峰来到,趁着这段空闲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余衍这个家伙不知道上哪转了一圈后又回来站在费洛佩旁边帮忙打气球。 眼角余光瞅了瞅他,正专心致志地套气球、打气、套气球、打气。“你。。不忙吗?” 余衍摇摇头,还是在专注着打气球。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那要不我帮你拿蛋糕?”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赶紧拿蛋糕走人,不要留在这里晃眼。 余衍还是摇摇头,“我待会再拿。” 那到底是想怎样啊?!啊?费洛佩拿捏不住他的心思。 “你不用打气球了,已经够了。”换一种说法赶他走。 “那佩佩是不忙了吗?可以陪我一起去园游会盖章了吗?”余衍抬起头看她,一直等着呢。 。。。。。。 还不死心啊。都等了一上午了还是要坚持去。有点烦人,这个人怎么那么黏腻。 费洛佩正想开口拒绝,于暖冷不丁地从身后蹿出来捂住她的嘴,趴在她耳边悄声说:“老板你就答应人家吧。刚才余大财神又充值了3万块,他还订了下周一的团餐!!100份!小蛋糕!” 于暖的气息夹着一个重磅消息砸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3、3、3万、万块?!这个余衍有病吧?至于嘛?这3万块买蛋糕面包吃三年都行了!!!咋的一天三餐加夜宵都是吃面包啊?是承包了他们整个小区、家族的蛋糕吗?! “咳~那走吧。”费洛佩扳开于暖的手,放下气球轻描淡写地接受邀请。做生意、赚钱嘛,不磕碜。金主有求必应,不过是陪一陪他玩游戏盖章而已。 “走吧~”见费洛佩答应了自己,余衍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就像。。就像是听到主人说出去散步的大狗子一样兴奋摇尾巴。 本以为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没想到他却是乐在其中,带着费洛佩全场跑;去比赛夹玻璃珠子、射气球、捞金鱼还有扭魔方。。。小册子上的印章越来越多。原本只是抱着陪玩的心态,跟着他被带起了玩心,费洛佩慢慢地也沉浸在玩小游戏的快乐里。好久没有参加过园游会了,还是很小的时候姐姐哥哥带着她去过一趟游乐园,读书的时候也不曾和同学一起去玩过,那会好像不太流行去游乐园玩,毕竟都是在城郊离市中心太远,何况读书的时候也没多少玩乐的时间。 “好了,这是最后一个印章了。”余衍举着那么小册子兴奋地说。最后一个游戏是玩二人三足,余衍很高大,费洛佩几乎是被绑在他身上冲过终点线的,被拖着走了50米,气喘吁吁的费洛佩说不出声,点点头慢慢地跟在他后面去服务中心领奖。 可不巧,他们来晚,上午那一轮游戏高峰过后好奖品都被领完,余衍拿到两个发箍,把猫耳朵的那个套在费洛佩的头上,把小熊耳朵的套在自己头上,衬上他那头亚麻色的短卷发,倒也是像一头毛绒绒的大熊。 “嘿嘿~佩佩觉得我好看吗?” 看着他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眉眼弯弯,跟个幼稚鬼一样,费洛佩没忍住笑出声点点头,“挺适合你的。” “啊哈!猫耳朵也很适合你,小猫佩佩~” 一个亲昵的称呼,费洛佩假装擦汗掩饰着一闪而过的害羞。 “佩佩!!你看!!”余衍忽然提高声量喊她,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前面一家饮品店在搞一个活动:只要站在店门前拿起喇叭吆喝五分钟就能获得一只唔噗熊安抚棉娃娃。 “呃。唔。。噫。。。你是想。。?”费洛佩咦咦哦哦地表示怀疑,摸不透这人想干嘛。 “佩佩想不想要这个唔噗熊?” “呃。。”说不想要是假的,这家店竟然拿到唔噗熊的IP授权还拿到了超新款奶茶熊,排队申领一个月她都没摇上号。 “想要吧想要吧?”余衍一脸兴奋地看着她。 见她轻轻地点点头,二话不说拉着她飞似的冲过去。 “你好,我要挑战一下。”余衍指了指活动招牌。 店员愣了一下,眨眨眼不太敢相信,但还是把小喇叭递给他,跟他讲述了一下游戏规则。 余衍清清嗓子摁亮开关,“喂喂喂?hello?”小喇叭里传出有点变音的声调。周遭不少人被他吸引到,毕竟他这身造型打扮跟这个活动很格格不入,这什么贵公子沦落到街头吆喝卖货? 好羞耻!!费洛佩想躲起来假装不认识这个人但又忍不住好奇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哈喽哈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milk milk熊本月上新芝士桃呜呜,上新啦上新啦。。。”按照店家给的宣传话术,余衍一字不落地喊了出来。声情并茂、感情充沛,似乎这家店是他开的一样。 他脑袋上甚至还戴着那个小熊耳朵发箍!!他都没摘下来!!费洛佩躲在人群里笑得脸都僵。这个余衍真是个奇葩。 看着社牛余衍倾情卖力吆喝了五分钟,如愿以偿地从店员手上接过唔噗熊,瞧他那样还挺落落大方的哈,让人以为他领的不是一只玩偶而是一个金奖。 “嘿~佩佩送你~”余衍挤开人群看到店外坐下树下长椅的费洛佩,把唔噗熊塞进她的怀里。 “哈~谢谢,你刚才的。。卖货比主播还给力。”想起他顶着一个小熊耳朵摇头晃脑地吆喝还是忍不住笑了。 “嘿嘿~”吆喝卖货不见他害羞,被费洛佩夸了一句的余衍倒是高兴得耳朵都红了。“佩佩渴了吧?我去买点喝的,你等等我。” 等了一小会,就看到余衍拿着两瓶饮料回来,给了她一瓶橘子气泡水。费洛佩有点吃惊,那么巧?她最喜欢喝的就是这个牌子的气泡水,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都还经常喝着,她好像没和他说过自己喜欢喝这款气泡水吧? 热热闹闹玩了一下午,得了会安静下来的时间,放松下来感觉疲倦也从脚底开始攀上来。偶得微风吹拂过,树影在头上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哄睡,广场上还是很热闹的,不少家长带着小孩来玩,吱吱喳喳的声音乘着风吹进耳膜里,不觉吵闹只觉是在置身度外看着人间热闹的平静。 “佩佩今天玩得开心吗?”余衍侧过头看着她。 “嗯!开心。”这是她的真心话。 开心就好。她不知道,这是余衍一直期待的和她一起去游乐园玩的心愿。想看她惊险赢了游戏的欢呼、想看她满足的笑意,就像小时候她带着他去玩“抓鬼游戏”一样。心里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从小埋在心里一直一直从发芽到成长,直到现在俨然是已经长成一棵大树填满了他整个心脏。 余衍咕噜大口地喝下一口水,平复一下开始紧张的心情,“佩佩我们相处了好几个月了吧?” 费洛佩想想,从他们第一次在伟达春茶宴那次唐突的见面开始到现在,“嗯,三四个月了?”时间过得好快。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紧张的情绪平抚不了,余衍盯着她的脸想要抓捕她的想法。 “嗯。。你是个很不错的人。”毕竟他现在可是Saturday的忠实大财神,隔三差五就来充值和订购团餐,是Saturday的稳定收入来源;而且之前有人来闹事,也是他挺身而出的。 “那、那那我可以跟你交往嘛?”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余衍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啪——梦幻的泡泡被戳破,冰冷的水渍滋醒了自己;费洛佩觉得方才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抱歉,我不能答应。”她没忘记和余衍的身份差距,光是身体条件这一块她就注定配不上他,一个阳痿的alpha,带出去都能笑塌人家祖坟的存在。 “为什么呀?”肉眼可见余衍的情绪耷拉下来。 “我。。我的身体有病,治不好的。我不行。。。配不上你。” “我不在乎!”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病,又是用这个理由拒绝自己。 “你知道什么啊。”费洛佩哭笑不得,“你都不了解我,怎么能说出这么绝对的话。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我不会后悔!我一直都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 “哈!”有被笑到,“不是,我们也不过才认识三四个月,你哪来的一直很久啊。”这个脑袋不清醒的omega,到底是怎么在Guépard当总监的。 “佩佩果然不记得我了。”余衍情绪十分低落,身上似是有一团灰蒙蒙的雾包裹着他。 又一次这样说。前阵子他跑去飞普斯参观见到费丝雨和费齐,跟他们说他是自己的同学,费洛佩翻遍了所有学生时代的相册都没有找到眉眼跟他相似的人,便认定他是在撒谎。这回又一次提起了。 “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吧?我对以前的事没什么印象了。” 余衍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只见他在透明夹层里捏出一张有点泛黄了的拍立得递给费洛佩。费洛佩满脸疑问接过,看那张照片上面最吸引人的那个是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的小孩,刚到换牙的时候,两颗门牙都掉了一笑就是露出两个黑漆漆的窟窿,她认出了那小孩是自己;再看看右边她搂着一个小胖墩,不像费洛佩那样笑得十分豪放,小胖墩笑得很腼腆,双手放在身前跟个温柔的小媳妇一样。 啊这啊这。。这。。这。。记忆一点一点地勾起一个线头,费洛佩想抓住它把它抽取出来。为什么那么熟悉呢?好像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佩佩想起来了吗?我是小胖呀。”余衍看着她,一脸认真。 费洛佩看看他低头看看照片,不敢置信。余衍,是小胖?!照片上的人和现实的他毫无关联!照片上的小胖墩脸蛋和身材都圆滚滚像一个皮球,而且是单眼皮啊余衍可是一个内双。诶?等等,不对劲。会不会是因为他太胖了所以脸上的肉都把眼皮挤没了? “你、你是小胖?” “嗯。” 勾住了回忆的线头,一拉一扯,兜不住的记忆破开织网把她从头淋到脚。 小胖小胖。 第七章:故事的小黄花~ “胖猪轮到你做鬼了!!!” “不、不是我。我赢了的。” “是你!就是你!你别想耍赖!就是你个胖猪!” “胖猪做鬼胖猪做鬼!” 被围在中间的余衍急出一头汗,任他怎么解释都无人在意。是了,谁会在意一个新加入的小伙伴呢。因为家里做生意的原因,余衍从懂事起就记得自己家隔一段时间就要搬走,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情很快就因为距离而消失。家里只有他和姐姐两个人,姐姐比他大一轮那会她已经进入预备科上学没有时间和他一起玩。家里请了家教老师到家上课,他自然没有去保育园也没有交到同龄的朋友。 三个月前他们搬到了这片由一排排联墅组成的小区里的其中一栋,小区附近有几所保育园和预备科,自然这片区有很多小孩。小区里有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小孩团队,余衍在家花园经常看到他们休息时间在小区里玩捉迷藏、踢皮球。看着旁人的热闹,身边没有同龄朋友的余衍也想加入。一个周末,余衍大着胆子跟小孩团里的那个看起来是领导小孩的人示好,送他们一些糖果和饼干,问他们能不能让他也加入。为首的一个叫常思远的小孩上上下下打量着余衍,又背对着他和几位同伴小声聊了一下便同意了。当时余衍还以为自己是交到真心的朋友,殊不知人家只不过因为他长得像“赖皮猪”才让他作为团队里的丑角加入的。 “赖皮猪”是当时一部很火的叫《雷电战士》的超级英雄动画片里的反派角色,是一只长着眯眯眼好吃懒做又邋遢的胖猪,经常使坏给人类世界带来麻烦,每次结尾都被雷电战士收拾得很惨。身材过胖又是小眼睛的余衍自然就成为了这个角色在现实中的投影。 在三观没有得到充分的教育和约束的时候,小孩的善恶尤其分明;因为天真和没有学识,能把人性的恶放大到不符合年龄的印象。余衍加入到这个小团队后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友善对待。小团队开始流行玩《雷电战士》的角色扮演,而因为胖胖的外形余衍成为里面的反派角色“赖皮猪”。被推倒、追打是自然的事,领头的那帮小孩还美名其曰还原剧情需要。好脾气的余衍也不恼,他太渴望有朋友了,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霸凌,还以为是朋友间的玩闹。 除了玩《雷电战士》的角色扮演,抓鬼也是经常玩的一个游戏,石头剪刀布输的人做鬼,其他人在规定时间里躲好不能被鬼抓到的同时,还要想办法比鬼先跑到终点位置。余衍经常成为那个“倒霉鬼”,即便不是轮到他当鬼,但在躲避过程中会被别的小孩联合捉弄把他的位置透露给鬼知道。大家都喜欢看他当鬼,因为胖跑不快,跑两步就气喘吁吁满头糊着汗,惨兮兮又好笑。 “我、我真的是先到终点的。”余衍耷拉着脸快要哭出来,今天一共玩了是3场抓鬼游戏,他当了两回鬼,而且每次都是输惨要当牛轮流背着这些小孩跑圈。 “你赖皮!赖皮猪赖皮猪!” “赖皮猪赖皮猪!” 小伙伴们围着自己起哄,步步逼近。 “常思远明明是你赖皮,我都看到了你腿短跑不过人家就赖皮。”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矛头直指小团队的领袖。常思远是余衍这个小团队的领头人物,也是这片小区的孩子王,一招手就带着一群小弟在小区里上房揭瓦。 “谁!哪个怂包敢骂我?!出来!”常思远是团队里个子比较小的人,他最介意就是别人说他腿短。 “嘻嘻~小短腿急了~”听得头顶的树枝簌簌摇晃,有人躲在上面,“让开!本小姐驾到!”随着一阵高声呼喊,只见一道身影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然后站起,是费洛佩。 “好啊!又是你费猴子!”见到老对头,常思远恨得牙痒痒。 忘了说,这个小区里另外一个孩子王是费洛佩,她也组建了一个自己的小团队,被常思远称为猴子军团,因为费洛佩这队人普遍都手脚纤长、好动又胆大,经常在小区的树里爬上爬下,有时候会躲在树上朝常思远扔花生壳。不为别的,就是看不惯常思远那趾高气扬的模样,豪横什么呢,不过是个小短腿小个子就经常指使别的小伙伴干这干那还欺负新人。 “常思远你好意思说人家赖皮,明明就是你自己跑慢了,我可看到的是小胖先跑到终点的。”小小的费洛佩叉着腰教训着。 “谁说的?就你看见了有什么证据吗?” “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跟在费洛佩从树上跳下来的小伙伴纷纷出声,“我们都在树上看到了。” “都在树上?笑死,你们真的是猴子吧?”常思远大笑。 “啧啧啧。你不要妄图岔开话题。”费洛佩摇摇手指,小小人儿精得很,“我们在说的是你耍赖的事情,我们在不在树上跟这事没关系。” “你!”被反驳的常思远急红了脸,他哪是费洛佩拌嘴的对手,“我们玩我们的关你们什么事!你管我跑慢了还是怎的。” “那你就是承认你自己跑慢了呗,你还赖人家,就你是赖皮!”费洛佩抓到他话里的漏洞,“我还笑死呢,你才是赖皮猪!赖皮猪赖皮猪!你看你还穿着猪头图案的衣服,你是赖皮猪赖皮猪是你!哈哈哈。”费洛佩的话引起哄然大笑,眼看常思远的脸色憋不住,气鼓鼓红扑扑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你!你闭嘴!” 眼看他就要扑来掐她,费洛佩侧身一躲,常思远因着惯性刹不住脚扑在了草坪上,沾了一脸草屑和泥土。像一只青蛙趴在地上,但没有人上前扶起他,就连自己团队的小伙伴也是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哇!!!!”常思远委屈得咧开嘴嚎哭。 费洛佩还不见好就收,蹲下来戳了戳他的脸蛋,笑得更欢,“哈哈哈哈哈赖皮猪哭了更像赖皮猪。常思远你昨晚有看《雷电战士》吗?赖皮猪偷走甜甜圈被雷电战士打趴在地上哭得跟你现在一模一样哦哈哈哈哈哈哈哈。” 哇。。。真是个性格恶劣的小孩啊。余衍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费洛佩“欺负”着常思远,心有余悸;这小妞的嘴怎么那么毒,把孩子王常思远都说哭。 “呜呜呜要你管!”见没人理他常思远自己爬起来,一身脏兮兮的不管不顾先跑回家去,他的小伙伴见领头的跑了没意思,也三三两两分开走了。剩下余衍一个人面对费洛佩那群人。 紧张,十分紧张。余衍两只手都绞在一起不安地搓来搓去。他没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他搬来这里三个月有余,融入到常思远的团队也不过一个月多点,跟着常思远会经常殃及池鱼被费洛佩他们扔到花生壳,不过他没试过和费洛佩起正面冲突,都是躲在人群背后偷偷看她和常思远拌嘴、做恶作剧。她对这个女娃娃印象很深,羡慕她的勇气敢和常思远对着干。方才见识到她的毒舌能把常思远说哭,现在只剩下他一个,确实有点紧张。 “拿去擦擦脸吧。”费洛佩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余衍。 “啊。。谢、谢。。谢。”受宠若惊,余衍小小声道谢,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手帕软软香香的,是橘子汽水的味道,还带着费洛佩的体温。 “你出了那么多汗最好还是回家洗澡哦,不要着凉了。”费洛佩交代完就和小伙伴们转身跑开去别的地方玩去。余衍震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道谢,就看到他们风一样跑远了。 “嗯,谢谢。”余衍紧紧捏着手帕一直看着费洛佩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树丛里,小小的心脏砰砰直跳。 第八章:被老婆收编 “呀~衍衍自己洗手帕那么棒呀?” 下午4点,余衍准时回家。保姆花姐看到他蹬蹬蹬地跑进屋里直奔洗手间,担心他闹肚子跟上去看看他的情况,看见他站在小凳子上,洗手盆里哗哗地放着水,仔仔细细地搓洗着一张鹅黄色的小手帕。 “嗯!这是朋友借给我的,我要洗干净。”余衍奶声奶气地说。 “需要花姐帮你洗不?” “不要!”拒绝得斩钉截铁,“我要自己洗。” “好哟~” 里里外外把手帕都搓了遍,余衍把手帕凑到鼻尖,那股橘子汽水的香味淡淡的还留存,他特意问花姐要来没有香味的洗衣剂,就是不想破坏这份香气。花姐领着余衍到后院的晾衣处挂晾起来,看着在晚霞和风里摇晃的手帕,余衍的心也一晃一晃的。 交到朋友的感觉真好呀。 只不过他把“朋友”看得太重罢了。 自从被费洛佩取笑自己是赖皮猪摔了一个狗啃泥还没有人扶起他,常思远一直又委屈又生气、怀恨在心,连同把这份忿恨转移到余衍身上,谁让他性格软绵好欺负。余衍的日子并不好过,被推倒摔得胳膊淤青也只敢和家人说是自己不小心造成的,他的内心很挣扎,如果不遂他们的意就没有朋友了,他不知道小区里头其他小团体会不会接受他。 “余衍这是什么?”常思远眼疾手快从余衍的口袋里扯出一条鹅黄色的手帕。 “还给我!!”余衍着急了,顾不得自己因为抓鬼输掉惩罚背着一个人跑圈,放下人就立马扑向常思远。 “欸~来追我呀~”常思远一抛,把手帕抛给站在不远处的同伴。 “诶嘿~赖皮猪过来过来~”手帕被扬在空中挑逗着余衍的情绪。 “还给我!!”余衍急得脸蛋通红,身体胖跑不快;他就像一只笨拙的小熊一样追追赶赶,每次都是在快要够得着的时候手帕都被抢先抛走。来来回回,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让我看看这小手帕~”手帕又回到常思远手里,正展开细瞧,“F 。。L。。 P?费洛佩?啊呀!这手帕是费洛佩的呀!” “你!你给我。”余衍急得快要哭出来。 “你跟那只猴子什么关系?”看到费洛佩的物品在余衍身上,他还那么着急要回,常思远心里十分不爽。 “这是她、她借我的。” “为什么要借给你?你们做了什么?”常思远咬牙切齿地问,他接受不了他底下的小弟竟然和讨厌鬼扯上关系,还是借给他?那么就证明他们的关系不错咯?费洛佩这只猴子竟然不在意余衍是他的小团体的人? “她、她她是借给我擦汗的!”余衍十分诚实。 “咦~~”常思远发出鄙夷的质疑,“你竟然和费洛佩玩?你背叛了我们,你不要跟我们一起了,恶心!yue~”说罢,常思远把手帕覆到鼻尖前狠狠擤了一把鼻涕,扔到了地上。 “背叛者!讨厌鬼!赖皮猪!”听到常思远这般说,其他小伙伴也纷纷上前指责余衍。 “恶心鬼!死胖猪!” “脏死了!鼻涕虫!” 受不住这般辱骂,还看到他们都纷纷在手帕上踩几脚吐口水,鹅黄色的手帕都变得脏兮兮,余衍忍不住咧开嘴大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赖皮猪哭了!!” “哈哈哈哈好丑啊你们看。” “噫!!!好脏啊!你看他的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呸!恶心哈哈哈哈哈哈。” 又一轮羞辱完,常思远才带着其他孩子一边尖笑着跑远,只剩余衍坐在地上呜呜呜呜大哭,看着眼前的手帕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汹涌而流。没受过这样的委屈,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是身材太胖了?是汗味太重了?他不明白,明明他对这些小伙伴那么地好,每次见面都要拿一兜零食分给他们,还乐呵呵地接受他们的欺负。他想不明白。 “你哭什么?” 听到一把脆生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余衍抬起头看到一张圆圆的脸,睁大着好奇的眼睛盯着他。没想到自己一个人待了那么久,太阳都开始落山了。哭到最后都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继续坐在地上对着手帕啜泣。看到费洛佩他竟然有点害羞,想到自己哭了那么久眼睛一定肿得厉害。完了,这回更像肿猪头了。 “我。。。我。。他、他们。。”嗯嗯呜呜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句子,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是说自己被欺负呢还是先为手帕而道歉呢? “你被常思远他们欺负了吧?”费洛佩一眼看穿。 余衍点点头,“对、对不起呜呜呜呜对不起,我弄坏了你的手帕。”余衍指了指地上脏得看不出原来样子的手帕。 “唔哇~好脏哦。”费洛佩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角提到眼前,“是常思远他们干的吧?”不难猜到,这个小胖子不会做这样的事。 “嗯。”余衍小小声地承认。 “没事,不是你的错。”费洛佩捏着手帕蹬蹬蹬跑远扔进垃圾桶里又折返回来,“你哭得好像花面猫哦。”嘴上是这么取笑着,费洛佩蹲在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新的干净手帕轻轻帮余衍擦走泪痕和鼻涕。 “我我我我又会弄脏的!!”余衍受宠若惊挪着屁股往后退了几步。 “没事,洗干净就行了。”费洛佩并不介意,又上前帮他擦了几下,正想收回口袋里。 “给我我帮你洗干净。”余衍从她手上抢走手帕,麻溜地塞进口袋里。 “嘿嘿,好啊。”费洛佩没有拒绝,还顺便扶他起来,“要吃晚饭了,你赶紧回家吧。” “嗯!” 费洛佩住在小区的西边,和余衍的家是反方向。看着她跑向夕阳的背影,余衍只觉心里也暖洋洋的,摸到裤袋里的手帕,心里更是弥漫上一层荡漾的感觉。 被常思远抛弃了,却跟费洛佩交上了朋友。余衍没想到速度那么快,他就被接纳进费洛佩的小团队里。那会他们刚放学,回家扔下书包后就先集合一起玩一会,余衍也刚从家庭教师那下课,踩着他的小滑板在小区里游荡,路过街心公园的时候碰上费洛佩顺便把洗干净的手帕还给她,费洛佩接过手帕后想了想,便邀请他一起玩抓鬼游戏。原本以为他注定也是要当鬼,但费洛佩他们十分有公平精神,全凭石头剪刀布定夺,余衍运气好,三回游戏全赢了,也没有被逼迫当鬼,更没有被出卖位置。游戏结束后,他有一些恍惚,觉得今天下午的游玩像是一场美梦,临告别的时候他还怀着一种要梦醒的怅然,轻轻拉了一下费洛佩的衣角,怯怯地问:“下次、下次我、我还能跟你们玩嘛?” “来啊。”费洛佩爽快地答应。 心中似是有烟花绽开,余衍在这一刻觉得之前受过的委屈和苦闷都是值得,如果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他愿意。 看到余衍和费洛佩玩得那么好,常思远心里并不好受。后来长大后他才知道原来这种情绪叫妒忌、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原本跟在他身后屁颠屁颠乐呵呵毫无怨言的小弟竟然叛变去了对家那,还玩得那么开心,隔着老远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刺耳、十分刺耳、刺耳得耳朵都快要聋掉。凭什么那个赖皮猪笑得那么开心;笑、笑、笑,有什么好笑哦。烦人。 路过花园,看到费洛佩他们又在爬树,那是一棵得两个大人合抱才抱满的大树,这棵树也是费洛佩他们的秘密基地。余衍因为身体胖在树下不知所措,他周边围着几个同伴、费洛佩就坐在树枝上,指点着余衍的手脚要怎么落点、抱树、发力。 “别害怕!你先抬起左脚~哎对对对,就卡在那个树洞里。” “然后你的右手抓着这个疙瘩。” “你把力提上来、跳上来。” 在一众小伙伴的帮助下,余衍终于跳上树干,紧紧地抱着不放。 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一幅势要把余衍送上树的劲头就觉得可笑。常思远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不忘讥笑道:“送猪上树这不比登月还难?费洛佩你们真是吃饱了没事做找撑。” “常思远你今天没刷牙吗?你嘴巴怎么那么臭?”一个小伙伴率先回怼。其他小伙伴纷纷扮作呕吐的样子。Yueyueyue的呕吐声此起彼伏。 落单的常思远不敢跟他们一群人硬碰硬,但不甘心就此认输,梗着脖子对呛:“你、你们才没刷牙!菜叶还粘在牙齿上!我怎么会嘴臭?臭、臭也臭不过这头赖皮猪,一身汗臭!” “常思远~你是妒忌吧?”费洛佩坐在枝头上双腿晃晃悠悠地荡在半空中,“你是羡慕余衍学会爬树了,而你这个小短腿连树洞都够不着。”费洛佩指了指离地最近的树洞,笑嘻嘻地说。 最恨就是别人说自己是小短腿,常思远的妈妈怀他的时候生了一场病,常思远出生后比较孱弱,相对于别的小孩发育自然要慢一点、个头也矮一点。 “谁、谁说我不会?!!”恼羞成怒的常思远大吼。 “好啊,那我们来比赛好了,谁敢爬上最尖尖那根树枝谁就赢。”顺着费洛佩的指头看去,指向的是距离树冠最近、也是最后一根较粗的树枝,虽然粗但目测也只有小孩半三分之一的脚掌那么宽,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他们的重量,所以他们都不敢轻易攀上那条树枝。 “来就来啊!”不甘被看扁的常思远在身上擦了擦手掌的汗,抱着树干往上爬,吭哧吭哧地爬到费洛佩同样高的位置。 “请吧~”费洛佩伸出手作绅士邀请状。 她这个动作无疑是在挑衅,觉得他不敢爬上去。常思远咬咬牙,脚蹬着树干,手拽着树枝一鼓作气蹭蹭蹭地往上爬。越是往上数枝就越细,好几次他都踩断了差点踏空,吊在半空中心有余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低头看到费洛佩不紧不慢地跟上来,身姿轻盈晃晃荡荡地又从一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 死猴子。 常思远心里骂着,但他不得不服费洛佩确实是体力佳,他没怎么爬过树不懂得一些省力的技巧只能硬上,爬到快到树冠位置了,明显已经吃不消但又不能放弃后退。 “怎么不上去?不敢嘛?” 听到费洛佩的笑声,常思远着急反驳,“谁、谁说不敢啊?我只是在思考怎么抄捷径而已。”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他的狡辩,引得树下的小伙伴哄然大笑。 “常思远你就怂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笑哦。抄捷径哈哈哈哈哈哈哈” “蠢蛋!有什么捷径的,你会飞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人家就是会飞呢?毕竟他是苍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是苍蝇?” “吃了屎才嘴臭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更过分的耻笑声一声一声灌进耳朵里,常思远气得眼都红。 只有费洛佩和余衍没笑,余衍站在树下紧张地看着费洛佩。他不在意其他小伙伴怎么取笑常思远,他只担心费洛佩的安全。肉眼可见越往上那些树枝每一次被借力都晃得厉害,他玩背人抢球游戏的时候背过费洛佩,她的体重很轻,轻飘飘的像背着一只毛娃娃。像她那么轻的人都能让这些手腕粗的树枝晃来晃去,他担心会折断她会摔下来。嘴里无声念念祈祷着。 “借过借过,你不走的话我先上去了。”跟在常思远下面的费洛佩见他迟迟不动,开口催促道;也没指望他会让开,于是跳去了另一根树枝上,绕过他往上爬。 见到费洛佩超过自己,大有第一个到达目标树枝的势头,常思远急了;方才被取笑已经够难堪,要是再输掉这个比赛自己就别想在这个小区里混。 “你!你滚开!我先爬的!”常思远慌不择路、不择手段一把子拉住费洛佩的脚往下拽。 “你!”突然被拽,费洛佩的求生本能驱使,下意识地用力缩回脚,常思远手滑没抓紧直挺挺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些小屁孩哪见过这样的情况,伸出手接人都已经晚了,常思远就这么摔在了草坪上,见他睁大眼睛愣了一会,然后咧开嘴大哭。 “喊、喊大人!!!”余衍大叫一声把那些被吓愣的小孩喊回神,纷纷四散跑去找大人。 不一会各家的保姆、管家、保安都赶来抱走常思远紧急送去医院。一个难熬的夜晚,万幸的是常思远摔下的地方正好有一堆厚厚的落叶堆迭,草地也是在上午浇过水比较松软,常思远落在地上有两层的缓冲,只是磕到头没有造成严重的伤。不过,常思远跟费洛佩比赛爬树导致常思远从树上摔下来的事情很快就在小区里传开,几经流转说法变成了是费洛佩推常思远下去的;费洛佩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虽然有小伙伴佐证是常思远想把费洛佩扯下来,费洛佩为了救自己才缩脚,但是费洛佩怂恿常思远比赛爬树不假,本人也没否认这个事实。被提溜着逐家逐户道歉后,费洛佩被禁足了不止,每天放学后还要站在小院里头面壁思过背保育院发放的《小朋友礼仪手册》。 第九章:埋下执着的种子 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费洛佩,余衍和其他小伙伴都无聊得很,也不知道这位团队小领袖被罚到什么时候,没有费洛佩玩乐也没什么意思。余衍是第一个坐不住的,他实在是太想见她了。这天到放学时间,余衍趴在二楼的阳台看到费洛佩家的保姆车经过,立马穿好鞋飞奔跟车跑去她家。之前试过想从正门进去,但他们家保姆笑眯眯地和他说佩佩还在禁足受罚不能和他玩,让他回家再等等一段时间,余衍这回绕到了他们家后院,循着她背书的声音找到她的定位。费家没有建起铁围栏,而是种了一墙茂密的月季和杜鹃花充当天然的栅栏,余衍扒拉了几个看起来树枝没那么密的地方,试图钻进去都失败了。 “第十二条:友爱相处,不可吵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背着书的费洛佩停下来竖起耳朵,是小猫还是小狗要钻进来?她转过身看向月季墙,却不见动静。等了一会,看到另一边的树枝在轻轻摇晃,簌簌地落下一些碎叶。看那动静,应该是小狗,费洛佩正想过去瞅瞅是不是小狗被卡住,chua~的一声,一颗圆圆的脑袋从树丛里伸了出来。 “余衍?!”费洛佩大吃一惊。 “嘘!!”余衍忙不迭地让她安静。 “你怎么不从正门进?”费洛佩跑过去拉他一把。 “嗯。。呃!他们、不让、让我找你玩!”余衍吃力地把自己挤进去,树枝和尖刺刮得他皮肤生痛。 一个拼命挤一个拼命拉,费洛佩像拔萝卜一样把余衍从树丛里拔了出来,看着他头上、身上都挂着草屑和树枝,跟个胖胖稻草人似的,费洛佩忍不住低声窃窃笑顺便帮他清理一下。 “你作业做完了吗?”费洛佩像个小老师一样问余衍。 “嗯。”诚实的余衍点点头,为了见费洛佩,他今天可是奋笔疾书铅笔都短了好一小截呢。 “你家人肯让你跟我玩啊?”费洛佩牵着他坐到台阶上,给他分了一瓶橘子汽水。 “让。我跟他们说了不是你的错,都怪常思远。他们也同意的。” “嘿嘿。你怎么跟他们说的?这就同意了?” “我就、我就说如果当时是我和常思远一起爬树,他扒拉我我缩回脚,他摔了能怪我嘛?然后然后他们就让我跟你玩了。” “哈哈哈”没想到是这个情况。 “那佩佩你什么时候才能出门跟我们去玩?”余衍瞅了她一眼,心里怪紧张的,不会要被罚一个月不许出门吧? “唔。。明天就能出去玩啦。” “真的?!”幸福恢复得如此快。 “嗯!真的,今晚我写完检讨书就行啦。” “好诶!”余衍握着汽水瓶跟她碰了一下杯表示庆祝。 看着这个小胖子笑得一脸憨憨,眼睛都眯成一条缝,胖嘟嘟的就想欺负一下。费洛佩看到手里的汽水想到一个点子。 “小胖,你知道吗?我这瓶汽水是魔法汽水哦。”费洛佩一脸正经地跟他说。 “啊。。?真的吗?有什么魔法啊?”天真烂漫的余衍此时还把费洛佩的话当真。 “它能让人变成青蛙。” “哈哈你撒谎,我才不信!” “你真的不信?” “不信!!”余衍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要不要试试?”费洛佩还是脸不红心不急的,看她那么淡定,余衍又开始怀疑自己。 “怎、怎么试?” “你确定要试?” “不会、不会真的变成青蛙吧?能变回来的吧?” “放心,一定能。” “那好吧,我试试。” 看着费洛佩有模有样地握住他那瓶汽水,嘴里叽里咕噜地念了一串咒语,还挺煞有其事的样子吼~ “好了,我数到三然后你一口气喝完。” “可、可是我喝不完诶!”汽水瓶有点大,他最多就只能喝一半。 “那你喝五秒就好了,但不能停哦,一口气喝了不能喘。” 五秒?好像也可以。“那来吧。” “三、二、一开始!” 一声令下,余衍双手拿着瓶子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喉咙上下滚动咕涌咕涌不带喘气地吞下汽水。 “五~四~三~二~一~停!” 一停下,就感觉肚子里头在翻涌,像滚浪滚浪的感觉。 “佩、佩佩我有点难受~”余衍揉了揉肚子,那种胀气的感觉更明显了。 费洛佩却不担心,盯着他的表情在观察着他微妙的变化。 “别担心、准备变了、准备变了!!” “佩,我、我好难受。”肚子好撑快要撑爆了。 “变了变了!” 费洛佩的话音刚落,一声巨大的“嗝!!!!”从余衍嘴里冒出来,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后知后觉费洛佩的小闹剧,原来变青蛙是指喝汽水打嗝的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变青蛙了哈哈哈哈哈”费洛佩笑得眼泪都出来,笑得合不拢嘴自己也打了一个:“嗝~~~” “哈哈哈哈哈佩佩也变青蛙了哈哈嗝~” “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两人笑作一团,为了这个变青蛙的小闹剧笑得东倒西歪。是最快乐的时光,快半个月没见到的人终于偷偷见上面,还一起喝了汽水玩闹。如果这一刻的快乐能够无限延续该多好呀。 余衍偷偷打量费洛佩的侧脸,阳光照着她把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映出来了,在咕噜咕噜地喝着汽水,浑身都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就像。。就像童话故事里那个小小的、调皮的爱做恶作剧抢走同伴的苹果的小天使一样。一直守护他,不让他受欺负、还带他一起玩让他交到更多的朋友。 “咳~佩佩。” “嗯?” “不知道这次常思远会不会还来找茬呢。” “唔。。不知道呢。应该会吧?” “我我我。。。我我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费洛佩转头看向他,脸蛋红扑扑的连带耳朵也红彤彤害羞得很却强作一脸坚定。 “嗯!真的!我一定会一直一直一直保护你到永远!”余衍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 “好啊~说话要算数的哦。” 此时的两人还不知道,这不过是一个美好而奢侈的期待。 第十章:查出阳痿但依然坚强 在保育园毕业到了适龄时间,费洛佩和余衍都进了同一家预科学院,但不在同一个班级,而且费洛佩一家在她准备升上预科2年的时候搬走了;校园很大也不是经常能碰到,和费洛佩相遇的时间越来越少。 像费洛佩他们要在保育园学习4年的学前教育,毕业通过面试进入预科学习9年,其中4年是混合教育学习基础的理科文科工科知识,到了预科6年这一年,绝大部分学生会完成分化,在性激素的驱使下分化为omega、alpha和beta,自此三种性别的学生会进行分区教育直到考完大学。从预科6年~8年三年之间,alpha学生会实行军事化教育,毕竟作为支柱性别他们中几乎99%的人都会成为社会、国家的重要人才,出到社会后担任关键的职位支撑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因此需要具备一个优秀的体魄和精神状态,当中有些alpha会直接在预科8年后直接参军后续通过努力和运作真正进入到国家的管理层成为决策者的一部分,不过这是题外话了。而omega和beta则会分在一个区继续学习,身体构造决定了他们不能适应高强度的体能磨炼,在alpha实行军事训练的时候,他们多了人文社科的课程选修。预科9年,学生们开始拟定志愿,用一年复习巩固之前的知识开始考大学或另觅其他出路。 费洛佩和余衍念的培德学院是赫赫有名的国际预科学院,达官贵人都喜欢把自家孩子送到这里念书,尤其是通过医疗技术预测出能分化成alpha的家庭,毕竟这里聘请的军事教育的警官都是实打实的从国际战场退役的官兵来训练,加之优越的教学资源和水平,能从这里顺利毕业的学生以后的日子都不会混得太差。人多的地方自然麻烦多,这跟有钱没钱没关系。培德的名气吸引了不少二代们就读,也意味着也有不少的骄纵狂妄的少爷小姐混在里面。培德注重名声和学生质量不假,不然也不会成为十大最难考试和面试的学院的榜首;但没有人跟钱过不去,培德每年大概会招200名学生在保证优质学生入学数量的基础上会给予两个班差不多60人的名额让那些不怎么样但只有钱的家庭把他们的孩子送进来镀金,要求他们不严重违纪就行了。在培德读了四年预科,费洛佩过得不算好不算坏,反正能深交的朋友有三四个就可以了,现在这个年龄最重要的还是要把书读好、考一个好的大学然后能帮姐姐、哥哥分担一下家里的生意负担。 平静的校园生活一直持续着直到她升上了预科5年。这一年开始,陆陆续续身边的同学会请一个到两个月的假回家休息,因为他们都到了分化期完成人生一次重大的转变,这些同学回来后身体构造都会发生一些转变,omega身体里的生殖腔逐渐开始发育、身上会散发出特定的香味能吸引到alpha;分化为beta的同学则是没什么特别的改变,跟普通人一样,不过他们的体格会在这个分化月里得到成长;变化最大的当属是那些alpha同学了,他们的体格成长速度更快、更高更强壮,也开始散发出信息素,而且这种味道更霸道、更有侵占性一些,女alpha开始生出第二套性器官,阴蒂会成为男性的生殖器,不勃起的时候就缩在腹腔里,常规女性的阴道被保留下来,而在女alpha身上的卵巢会变成睾丸一样的存在,能制造出精子让omega受孕。当然,beta的男同学也能让所有omega怀孕,只不过成功率比接受alpha会低很多。 直到预科6年快要结束,班上29个同学都完成了分化,只有费洛佩一个没有请过分化假期,身上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性别的一个特征。那时费洛佩一直住校,一个学期也只在放寒暑假的时候才回家,而且懵懵懂懂的她没意识到这个是一个严重的问题没有告诉过家人,直到班上所有同学都收到了下学年的分区通知书,只有她一个手足无措地双手空空没有任何通知,同样抱着侥幸心理的班主任才通知费莉丝和奥雨鸣、急匆匆地带她去校医院检查。 抽了一管又一管的血、插着各种管子留院检查,最后甚至还抽出了骨髓,最后检查结果出来显示费洛佩其实已经完成了分化,她是一个alpha。之所以她没有表现出分化时的高烧还有性别特征是因为她的一条染色体有先天性缺陷,导致她的性器官、性腺发育不全,虽也有第二套性器官,但它永远都只能沉睡在腹腔里,睾丸也是发育不全精子活性完全为0,那就意味着她只是个半吊子alpha;正因为这个先天性的缺陷,也不难怪她的体格发育得不及别人,甚至连一些beta都比不上。 这个消息对费家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首先崩溃的是奥雨鸣。怀胎十个月都没查出问题,医生说要是在怀孕的时候发现能通过基因干预改变这个情况;生下费洛佩后直到现在也没带她去做过一次彻底的检查,他也有侥幸心理,费洛佩出生后都很健康,除了在两岁的时候经常发烧,但他和费莉丝都以为那是小孩成长的必经阶段,毕竟费丝雨和费齐这对双胞胎在小时候也是常常发烧,但他们没有重视到费洛佩小时候发烧会时不时引发癫痫,病情的根就在她的染色体上。 奥雨鸣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不吃不喝。费莉丝也毫无办法,不知要怎么劝导自己的丈夫。学校给费洛佩安排了一个星期的假,学校董事会也要时间商量怎么安排费洛佩后续的教育。 “爸爸,没关系的。我这病是老天爷决定的,我们也不能改变是吧?”费洛佩懂事体贴,她是安慰奥雨鸣最多的人。 “佩佩,爸爸对不起你。”他不是一个合格的omega父亲,连自己的孩子身体有问题都不知道。 “哪有!!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而且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呀,我好歹也是个alpha呀,是吧?我们全家三个孩子都是alpha哦,你是一位英雄父亲哦~政府是要给我们家颁奖的!”费洛佩认真地说。 费洛佩说得没错,虽然她身体有缺陷,但她也确实完成分化成为一个alpha,所以培德学院的董事会讨论后决定从预科6年的学年开始把她划分到alpha区接受军事化教育,像个正常的alpha一样。 而噩梦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第十一章:不举之后惨遭霸凌(有暴力描写注意 即便不主动去散播信息,现在在alpha学区这边都知道6年2班有一个跟Omega一样瘦弱的alpha叫费洛佩了。但学区的军事教育原则就是要学生通过一个成年alpha的方式去生存,老师和教官只充当最后的保护人。一个成年的alpha会怎么生存?靠头脑和体格;而对于这群毛头学生最直白的理解就是靠力量服人,这种“力量”可以是组建一个自己的小团队一致对外,也可以是指拳头。在这里“霸凌”、“暴力”掩饰得好就可以成为是在怎么训练成为一个强壮、灵活的alpha,只要不闹出流血事件,学校对这些事情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出到社会担任决策层、甚至上到战场,alpha们作为支柱要面对的是极致的压力,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身体又怎么去保护其他性别的人。 在这种扭曲的制度下,费洛佩成为了那个被欺凌的炮灰。原因无他,要怪就怪她身体那么孱弱,每次体能训练总是倒数第一;在alpha的世界里没有男女之分,当同样性别的女alpha都能训练得徒手攀岩时,她的体力只能支撑到她到半途。不是费洛佩甘心躺平,只是身体机能决定了她注定是个失败者,这不是她凭后天努力就能改变的,她也不甘心,为什么被欺负的会是自己,而欺负自己最狠的那个人是她的熟人:常思远。 是了,常思远也进了培德学院,他也分化成为了一个alpha并和费洛佩进了同一个班。常思远分化得很成功,两个月没见再回来他的个子蹭蹭往上窜,体型也强壮了许多,已经具备一个成年alpha该有的外形。小时候他是小区里最瘦弱的一个,长大后这么一对比,转变惊人;当知道费洛佩身体出现病情的时候,他就知道报仇未晚。 “费猴子~我让你去给我买的水怎么还没送到?” 看到费洛佩拖着一个半人高的大垃圾箱准备去倒垃圾,坐在台阶上的常思远揶揄道。没时间跟这群人掰扯,值日完她还要去体育馆收拾器材。 “聋了吗?没听到啊?又皮痒了是吧?”被冷落的常思远坐不住,一下跳下台阶站到费洛佩面前,像一座山一样堵在她面前。 “有事?”费洛佩抬起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烦人的苍蝇们整天嗡嗡叫。 “我让你去买水。水呢?” “抱歉,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有这件事。” “哈?看来你真是皮痒了是吧?”常思远对台阶上的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同伴们心领神会纷纷站起来包围起费洛佩。 被四五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alpha包围着,压迫感十足,不知道他们又在想耍什么花样,前天费洛佩就被他们整得很惨,那会上体能课班上对垒躲避球,她成为那个被集中攻击的对象,硬质的排球砸在身上留下不少淤青,到今天手臂、大腿还是隐隐作痛。 “费猴子,我看你脑子不太清醒,你就在垃圾桶里睡一觉补个眠吧。”说吧,常思远和几个人抬起她的手脚一把扔进那个半人高的垃圾桶里,摁着她的头往里杵。根本反抗不了,费洛佩伸着手抓挠着那些摁她进去的手,力量上根本不及这些蛮牛。屏住呼吸那股酸馊的垃圾味钻进她的鼻孔、蹭在她的身上。 “不要被垃圾淹没到窒息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注意保暖啊,这些垃圾够吗?不够再给你添点?”说罢,常思远拖来另一个垃圾桶把垃圾倒在费洛佩的头上,里面装着牛奶,那些发馊了的液体也顺着她的头顶流下,蜿蜒成一道屈辱的痕迹。她不能反抗,桶外站着六个高大的alpha,单手就能提着她的衣领拎走,她反抗了会被欺负得更惨,这是这一年里学习到最有用的知识。 “呕~费洛佩你的房间好臭啊~” “咦~~恶心死了,你的枕头是过期面包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费洛佩你是要跟苍蝇抢吃的吗?” 几个人围着费洛佩轮番用语言羞辱一番才满足地离开,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后,费洛佩才从垃圾箱里爬出来。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但她还要去器材室收拾,现在回去宿舍洗澡换衣服就来不及去晚上的自修课,无奈只能先去游泳馆搓一搓身上的污渍,现在是夏天游泳馆只有冷水可用,费洛佩站在喷头下开着冷水从头把自己淋了个遍,才脱下衣服袜子搓了搓明显的脏污。幸好游泳馆里有烘干机,衣服烘到半干先穿上收拾好器材,然后抓紧一下时间回宿舍换一套干净衣服再去上晚自修好了。 “佩佩?”听到一个声音喊自己,但她没有时间停下脚步去看看是哪个人。来不及了,火急火燎地收拾完器材,一看表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给她跑回宿舍换衣服再跑去课室上课,如果可以她还想彻彻底底洗个澡,只用冷水冲洗根本就冲不掉那些油污。方才在器材室收拾,那股恶臭的垃圾味一直萦绕着,抓一把头发闻闻发梢、再闻闻衣服,都能把自己熏倒。 看到费洛佩头也不回地跑掉,余衍心里失落得很。他分化为一个Omega,和费洛佩这些alpha是分区上课的,偌大的校园分为三个区,一个是分化前的混合预备区,两个相挨着的就是针对不同性别的学区。余衍有一个朋友分化成alpha在费洛佩隔壁班,通过她多少能了解到费洛佩一些近况,知道她过得好像不太好。这天上完钢琴课路过两个学区接壤的路上,看到费洛佩浑身湿漉漉的,头发还滴滴哒哒滴着水珠,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着实十分担心。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她联系了;分化前在学校很难能遇上,分化后不在同一个空间下更难。看着她跑远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说上话。 只不过费洛佩是不想和余衍扯上关系了,应该说她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她怕会连累到无辜的人。瑞贝和瑞卡这对姐妹就是无故受牵连的人,她们是唯二不嫌弃费洛佩的alpha,预科6年的时候刚开始三个人一起玩得很近,费洛佩被常思远欺负了她们还会挺身而出。只不过人性的恶就像是一滴墨水,滴入干净的水杯里都会被污染或无法拒绝被污染。很快,因为袒护费洛佩,瑞贝和瑞卡两姐妹遭到连带的捉弄和报复,水杯里被放缝纫针、书本和体能训练服被剪得稀巴烂都是司空见惯的事,这些都是能解决的问题,换一杯水重新买书本和衣服都可以,为了惩罚瑞贝和瑞卡班上的同学开始一并孤立她们。对于心理成熟的成年人来说,这种“孤立”有时候是一种解脱,是一种不必为人际关系放太多心思的舒服关系;而对于瑞贝、瑞卡这些正处于青春期的学生而言确能成为巨大的打击。离开家远离家人住校,在学校里的同龄同学就是相依、诉说烦恼心事的对象;何况生性好动的她们更想的是有很多朋友在身边一起学习训练。 而她们一旦维护了费洛佩,用正义感换来的却是孤立无援的处境,久而久之她们受不了这种被冷落、被白眼的生活很快就转学了。费洛佩倒不记恨她们,还十分赞同她们的做法,她们就不该和她站在一起,她们就能交到很多朋友热闹地过完预科生活。所以,当住双人间的室友为了不被误伤而搬走,费洛佩也是举双手赞成,她实在不想又一个普通人被连累。不幸的是,落单的她半夜得忍受那些精力过剩的蛮牛的敲门、踢门;万幸的是,学校有严令校规他们不敢破门进去搞破坏,离开了家在窒息的校园生活里还有一方小天地给她喘口气。她不是没想过跟向老师求助,但这里的教学氛围就是不能出流血事件要自己独立去解决,包括在校园里遇到的霸凌,用合适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也想过跟家里人求助,手指都放在通话键上了最后还是没点击拨通,一方面家里的生意好像不太好,家人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另一方面自尊心不允许她示弱,姐姐哥哥都是alpha,他们都能成为强大的人为什么她不可以?不能因为自己身体有缺陷就把它当做是软弱妥协要寻求保护的理由吧?何况她答应了奥雨鸣,不用担心她,她一定会成为一个让他、让家人骄傲的孩子;越是身体不行她越要证明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合格的alpha,不能让别人看扁她家说费家出了一个废材alpha。咬紧牙也要坚持下去。 第十二章:摁倒在地,尝试反抗(有暴力描写注 咬紧牙坚持下去、咬紧牙、一定要咬紧牙,毕竟打在身上的球会很痛,不咬紧牙就会咬到舌头更痛。 。。。。。。 这是费洛佩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时,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升上预科7年,经过一年的训练现在的费洛佩体能已经比开始好太多了,在攀岩项目上也找回了小时候爬树那种熟悉感觉也学到不少攀岩的技巧,是她能唯一能够取得好成绩的项目。 这天是体能课的季考,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考试,关乎到期末的成绩评定,在培德每一次期末考试成绩都关乎到大学申请,所以没有人会怠慢。到了攀岩这个项目她和常思远一起考核。一堵几乎与地面垂直的岩壁不仅是挑战,还是横跨自尊的一次挽回。常思远站在地上抬头看终点,他想起小时候那次和费洛佩爬树,自己不及她从树上摔下来摔断腿的那次遭遇,身体的痛不算什么,被父亲责怪连一个女娃娃都比不过的话才是让人最痛。太痛了,实在是太痛了;他是家里的长子被给予了厚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肩负着整个家的期待,他不想让崇敬的父亲失望、害怕父亲会放弃他,把家里的一切交给二弟,那个情人所生的私生子。他不允许这种旁枝末节的人和他分享父爱。 此前一年多的攀岩课,他都没机会轮到和费洛佩比赛,刚开始他也不屑去赢弱得只能爬半墙的费洛佩,这样没意思她不配够及他的脚跟。但经过一年多他观察费洛佩进步飞速,现在她的平均成绩可以达到班上的前五,快要危及到他第三的位置。害怕也不忿,终于等到和她对垒的机会。 “哟~费猴子~”常思远对她咧嘴一笑,一脸的不怀好意。 费洛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在大家面前被冷落的常思远脸上挂不住,被揶揄是热脸贴冷屁股,常思远好像舔狗;常思远靠近费洛佩凶狠地落下狠话:“费洛佩你就狂,等着瞧吧你。”费洛佩并不放在心上,她才不管常思远要把她怎么着。老师在底下看着呢,他应该不敢乱来,所以她只专心检查身上的安全绳和粉袋。 比赛规则是两个人一组考核,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则算过关。哨声一响,常思远率先费洛佩半个身位攀上了岩壁。费洛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她的目标不是赢过常思远,她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就可以了。但常思远可不这么想,这次一次绝好的报复机会,为了十几年前那次爬树摔倒的屈辱。他预判了费洛佩的攀爬路线,几乎都是堵在她前方阻慢她的动作,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超时。原本两个人应是在各自的岩壁里前进,但教官默许了常思远这种野蛮的侵占行为,在他看来解决路上的困难也是考核的内容之一;费洛佩不得不变换路线,平常她也不是只琢磨一条路线,倒也有别的路径只不过要费多一点力气,当下这个情况不变不行,她不能挂科。于是,费洛佩一鼓作气,双手攀着一块凸起的石头,身体荡在半空中一晃又一晃,核心用力一扭转把自己荡去了另一块石头上。 “好腰力!!!” “呜呜~nice!!” 底下的学生看到费洛佩这般丝滑操作,一时忘了她是被欺凌的对象都忍不住叫好。这下常思远可就急了。他的体力比费洛佩好不假,但柔软程度和轻盈不及她,她可以这么轻飘飘像跳过一个小水坑一样就跳到另一边,但他不行。他只追求最快捷的通往终点的方式,没有预想过其他前进的路径。眼看费洛佩如进入无人之地,那往上冲的势头愈发不可收,手脚并用像一只灵活的岩羊站在陡峭的岩壁上如踏平地蹭蹭往上爬。 不行,不能被她超越了。常思远紧紧咬着牙关也发力往上攀爬,胜负欲报仇心让他蒙蔽了双眼和理智,眼看她就要到终点平台,情急之下拼尽力往上一跳,他又再一次伸出手抓住她的脚想要拽下她。脚面传来收紧的痛楚那一刻费洛佩知道常思远又在耍阴招了,就像小时候那会爬树他也是这么干,自己摔下去却害她被禁足半个月。这个人心眼怎么那么小而且毫无长进,都那么多年还是用这么腌臜的手段。论力量她是不及常思远的了,幸好她今天穿的攀岩鞋是魔术贴固定的,当机立断费洛佩稳住上半身后一手攀着岩石,极力抬起腿另一只手迅速扯开魔术贴、一提脚就从鞋子里脱出来。这般行云流水的动作让大家都始料未及,最震惊的当属常思远。怎么还会有这种操作?!他原本是想把费洛佩扯下来使出了吃奶的力,一下子没了攀着的依靠点在惯性之下他抓住她的鞋子摔了下来,幸而有安全绳绑着未至于掉落在地,而是吊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费洛佩在腰后的粉袋里抓了一把镁粉抹在光脚上,调整一下姿势迅速恢复攀登,赶在哨声吹响的前3秒顺利到达了终点平台,考核过关。费洛佩蹲在平台往下看,常思远就跟一块腊肉一样挂在风中摇曳,和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睛里尽是不忿。 “啧啧啧,常思远你就不能有点长进啊?还耍小孩子的心机?”费洛佩不忘冷嘲一嘴。 常思远气得跳脚,但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又不能拿她怎样。按照规定,虽然他没有在哨声前完成考核但也不能半途而废要继续爬上去。等他爬到终点,费洛佩已经下去地面。 “佩佩!佩佩!” 费洛佩走到洗手池洗脸,听到有人喊自己,抬头看到栅栏的另一头余衍在跟她挥手。他也长高了许多但还是胖墩墩的,笑起来肉肉的脸把五官挤成一团,像一只。。。。海豹。这是费洛佩脑海里首先想到的,一只惬意地躺在沙滩上啪啪啪拍肚皮的海豹。 培德建了两个操场,用一道铁栅栏分开alpha区和Omega、beta区,这个学年余衍这个班难得会在体能课上和费洛佩他们班重迭时间,他才有机会看看费洛佩。刚才他也看到费洛佩和常思远的攀岩考核了,看到她身轻如燕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违背重力一样迅速往上攀爬,都快要拜倒在她的身姿下,看得余衍哇哇称奇。 好像好久好久没有和余衍联系了,搬走后断了联系,虽然进的同一家学校但碰上的时间少之又少,费洛佩倒也是快忘了他长什么样。正想抬手回应他的招呼,就感觉身后有人过来。 “费猴子,在这呢。” 转身看到常思远和他那几个同伴围了上来,手里颠着一个硬皮球。应该是来报仇的,为了刚才那个攀岩考试,费洛佩在终点嘲笑他跟个小屁孩一样耍心眼。 “有事?” “怎么?妨碍到你们了?”常思远瞥了一眼余衍。 “我不认识他。”费洛佩撒谎,她不想把无辜的余衍拉进来。 “哟哟哟!!费洛佩你可够冷血啊,连自己的亲亲竹马都忘了?”常思远怪叫道,“余衍,听到没?人家说不认识你,劝你啊也别跟这种冷血动物有交集。” “费猴子你可真是没有心呐!”一个同伴捏紧了嗓子怪模怪样地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人埋怨负心郎,翘起兰花指在她的脑门上狠狠地点了一下,戳得她太阳穴都红了。 “你们!!住手!”看到费洛佩被欺负,余衍急得脑门冒汗。“你们不能这么对人!!” “费洛佩你看看人家对你多么关心,你的良心不会是被狗吃了吧?” “请问有什么事吗?”费洛佩的反应还是十分平静。 看到她这个样子就恼火。装?装什么装?玩深沉呢?常思远冷笑一声,颠了颠手上的球,“来玩躲避球嘛,我们少了一个人。” 自是逃不过的,常思远要发疯就要等他疯完这个劲,不然不满足他后面会更癫。 “走吧。” 明知道这会是一次单方面的挨打,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的费洛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想变得胆大一点。是因为自己通过考核、赢了常思远所以其实很开心吗?常思远他们也没想到,费洛佩会接住球而且命中了常思远的脸;“pia~”一声清脆的响声,是皮与皮在高速加持下接触发出的脆响,留下一个红印。 “噗~”同伴们没忍住,首先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 “常、常思、思远哈哈哈哈哈哈哈费洛佩请你吃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看他脸上那个印子哈哈哈好像那个、那个脸上有蓝色的猴子” “仰鼻猴?” “对对对对对对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恼羞成怒的常思远大吼一声,震慑到他的同伴马上闭嘴。转头看向费洛佩,依然是一幅平静的表情看着他出糗。最讨厌就是她那个满不在乎的眼神,小时候面对他的挑衅、他的捉弄取笑都是这么看着他,毫无波澜的眼神好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袋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像很难会吸引到她的注意、引起她的情绪波动;她只会把笑脸和关注给除了自己以外的别人,就连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赖皮猪也能分到她更多关注。到底在高贵什么?在瞧不起谁? 被怒火烧烬了理智,常思远铆足一口气冲上去照着费洛佩的大腿狠狠踹了一脚,把她踹倒在地,疼得费洛佩脸都拧得皱巴巴,手掌还剌剌生痛,原来是木地板缝隙里冒出了一根小刺头插进了手掌里;但常思远没给她缓太多的时间,拖来了一车硬皮球皮笑肉不笑地对费洛佩说:“站起来啊,不是说要玩躲避球吗?” 根本就没有时间和力气站起来,常思远发狂似的,拿起一颗一颗球砸向费洛佩,每一下都朝着她的头为目标,颇有一幅置之死地的决心,他的同伴们觉得好玩也加入到这个行动中。一颗颗球像子弹一样砰砰向她砸来,密集得像夏天台风的雷雨一样,打在肚子、落在腿上;“嘭!”、“嘭!”、“嘭!”一下一下砸出巨响。费洛佩躺在地上抱着头,像一块七凹八陷的烂铁板一样蜷缩着身体,在反抗无能的情况下能做到最大的程度就是保护好自己的重要部位。 咬紧牙坚持下去、咬紧牙、一定要咬紧牙,不咬紧牙就会咬到舌头更痛啊,费洛佩。费洛佩紧紧闭着眼,她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脸,一定狰狞得十分丑陋。 下课铃终于响起,不断有学生进来体育馆,常思远停手不敢再放肆下去,因为保不准会有一些正义感十足的高年级站出来维护费洛佩,如果被取笑他欺负弱小就更糗了。 “费猴子,记得收拾一下哦~”撂下一句话,常思远就招呼着他的同伴们走了。 费洛佩艰难地爬起来,半个场子都是球,四下无人帮她只能自己一个一个捡起、放好,默默地把车推回边上。掌心的痛楚突突增大,摊开手掌看到那根木刺还插在肉里,伤口周边已经发炎发红。费洛佩捏着一端用力一拔,血液便慢慢从伤口里渗出来。习惯了,习惯就好,无视无视;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但掌心的痛、身上的痛不能无视掉啊,像海浪一样汹涌一浪接一浪涌上来,是从骨头开始腐烂一样痛。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从眼眶里涌出无声滑落,从脸颊到下巴“啪嗒”一声砸在鞋尖,偌大的体育馆里很热闹,阳光从每天都擦得清透的玻璃窗照映进来、照映在玩闹的学生们身上,充满朝气与活力就像一朵朵向日葵一样明亮耀眼,费洛佩低头握着手腕一个人站在场边忍着痛流着泪无人在意,没有人。 ———————————— 啊。。写得好痛苦的一章。 第十三章:颜射凌辱(有暴力描写注意) 完成分化的少年alpha们陆续迎来易感期:情绪波动大、欲望强烈。学校分配下班导都会给每个进入易感期的学生注射抑制剂、教他们控制情绪。费洛佩就没这个烦恼,性腺发育不全让她对情欲反应迟钝,当她的同学都在为易感期遭遇的一些小事喜怒无常时,只有她淡定得很。当她拉开笔袋、打开书包发展好几抹白色凝固的液体时,她就知道那群无耻的人又开发出一种恶心的恶作剧。 上完游泳课,费洛佩拉开背包打算换上干爽的衣服,发现包里干净的衣服沾上了好几滩白色的黏液。看到她僵直在原地,周围发出窃窃的笑声;抬起头环视一圈,看到常思远和他的小团伙坐在不远处对着她笑嘻嘻一脸不怀好意。 一群精虫上脑的单细胞生物。 费洛佩强忍着恶心涌上喉咙的感觉,抱着书包准备离开。 “费猴子去哪啊?要保存起来留念啊?”常思远说完,引起了大家的哄堂大笑,那是一种促狭的笑声,怀着满满男凝的恶意。在他们看来身体有缺陷的费洛佩算不上是一个正常的alpha,她只是个失去雄性特征剩下雌性特征的阉人,可供万人亵玩。 “拿给老师去做化验啊。上次我拿给老师,老师说里面有精液查出问题,叫我下次还要拿样本去哦。” 费洛佩的话无疑当头一棒,常思远那群人坐不住了;不知道她话里“那个有问题的人”是谁,大家都担心会是自己,要是被她爆出来岂不是丢脸死了? “哎唷~~不是你说的精液啦~只是浆糊、浆糊~”常思远揽着她的肩假装亲密的样子,心虚得紧。 “对啊对啊,浆糊来的~开个玩笑而已~”其他人都抱有同样的担心,纷纷找借口开脱。 “洗干净就好啦是吧?”常思远伸手想抢过她的包,却被费洛佩紧紧抱在怀里。 “干嘛?我们帮你洗干净呀~” “不用了。”费洛佩从他手下挣脱出来,“我会自己洗干净,化验后我会去洗的。”费洛佩皮笑肉不笑地说。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子就觉得爽死,没想到也会有这么一天。 “好、好去吧。”常思远压紧快要冒出的恼火,现在这个情况不能激发矛盾,如果被查出来有问题的是他,那么他就完了,被抓住把柄成为新的笑话。 费洛佩其实在撒谎,无论是之前发生还是今天发生的事,她都没有拿去给老师化验,不管这些白色的黏液是精液还是浆糊,她都不想深究,验出来有什么用呢?老师们只会鼓励她自己去解决这些事,用拳头还是道理都解决不了,她不能;身形瘦弱体能不够,全方位被别的alpha碾压的存在。只是在方才那个环境下,她需要为自己出一口气,撕破那个窒息的笑声罐头;走到垃圾处理区,费洛佩把怀里的衣服带背包一并扔进垃圾箱里头也不回地走掉。 去宿舍换了一身衣服回到课室准备上课,常思远他们见费洛佩进来,笑嘻嘻地给她递了一块三明治。 “费洛佩对不起嘛~我们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也不必拿到老师那是吧?” “就是啊,开玩笑呢大家都是开玩笑。” 费洛佩本来不想接的,但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刚上完游泳课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还得上一节课才到午饭时间。 “来嘛,这个三明治请你吃。就当是我的小小赔礼咯~”常思远把三明治塞到她手里。 那是她经常在饭堂买的三明治。看来常思远他们真的很害怕被验出自己身体有问题啊,不然也不会那么舔着来示好。 “谢谢。”费洛佩顺着给的台阶收下三明治,她也确实是好饿。去宿舍换完衣服没有时间再跑去饭堂买东西吃就直接来课室了。 “那~我们就这样算了哦?” 费洛佩默认,她没有仔细看包装便打开了三明治,还有5分钟就上课了她要赶紧解决掉。咬下一口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一股不可名状的粘稠冰凉口感在牙齿间迸发,立马把嘴里的面包吐出来翻开里面看到煎蛋上是一团白色黏液。 “呕!!!!”费洛佩扔下三明治冲去垃圾桶呕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常思远他们发出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吃吗?费洛佩哈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吐出来了呢?像你这种人就要多吞一点啊,对性腺发育很有帮助的” “以形补形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喉咙被抠得生痛,吐出来的只有稀释的口水,但那种粘稠的恶心感挥之不去。 “那么不赏脸啊?我们都是对你好啊,你怎么就那么不领情?”常思远嬉皮笑脸地走过去拍了拍费洛佩的后背以示安慰。 “gu、gun滚!”费洛佩甩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哟!还有脾气呢费洛佩?”常思远弯下腰盯着她,“你识相一点日子就不必怎么难过了。耍我呢?找老师去化验?你那点小把戏还想骗鬼?” 费洛佩大意了,她从游泳馆抱着背包出来的时候没有留意到常思远派人跟着她,那个人看到她没有去找老师而是把背包扔进垃圾箱里转身就回去告诉了常思远,于是他们决定报复一下。 “干嘛干嘛?回去上课了!”上课铃声响起,老师走到门口撵人,“费洛佩干嘛?不舒服吗?” 费洛佩直起腰摇摇头,一声不吭坐回座位上准备上课。喝光一瓶水,那种恶心的口感还在萦绕在脑子里,手指拼尽全力抠住大腿痛得保持冷静才不至于把手指伸进嘴里里抠喉,想把一切都吐掉,最好把灵魂都吐掉,这样就不会难受了。 。。。。。。 “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大家去吃饭吧”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课室陆陆续续涌出学生往饭堂的方向前进。 “费猴子~帮我去打饭。”坐在背后的人用力踹了一脚她的椅背,留下一个白色的灰印。“我要吃烧鸡。” “费猴,我要吃咖喱面” “我要猪扒饭” “我要地狱乌冬和冻柠茶” 其他人纷纷报菜名,不用问,又是来白嫖她的钱和让她做苦力。 “费猴子帮我冲一下蛋白粉。”下一刻,一个1L容量的空瓶子砸在她头上掉落在地上,是常思远的。瓶子材质坚硬,砸在额头上留下一个红印。费洛佩默默捡起瓶子,从抽屉里拿出钱包正打算离开课室。 “费洛佩。”常思远叫停了她,“劝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哦~” 噢~是哦,你不提醒差点就忘了可以不做这件事的呢。费洛佩看了一眼那些人,一个又一个烂人坐没坐相垮着腿坐在桌子上椅子上嘻嘻哈哈。为什么不去死呢? 奥雨鸣从小教她不可以用暴力、野蛮的方式解决问题,不可以以暴制暴,生气的时候要先冷静倒数20秒再开口表达。可是爸爸啊,为什么我非要做到这种程度呢?为什么要这么要求我呢?别人的父母都不这样要求他们的孩子啊。 所以当看着常思远喝下她那杯“特调”蛋白粉,她忍不住提起嘴角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是闻到恶之花盛开散发出香甜味道的开心。 “呕!!”喝下一大口蛋白粉的常思远忙不迭地吐了出来,晃了晃杯子,在米黄色的液体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凝固体。 “好喝吗?你怎么吐出来了呢?要多吞点啊。”学着他的话,费洛佩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常思远,这些可是我为你辛苦收集回来的呢,别人还以为我是变态呢,你怎么能吐出来呢?” 费洛佩在吓唬常思远,其实她是在他的蛋白粉里倒了浆糊进去,是真正的浆糊。 不过报复的一时快感却换来惨痛的代价。 培德学院的西北角是一个垃圾站,全校的生活垃圾会统一运到这里定时转送出去到市里的垃圾中转站处理,一般是上午6点、中午13点、下午5点。 下午5点45分,运输车刚离开垃圾站空无外人,高高垒起的垃圾桶、垃圾箱和纸皮挡住了摄像头的视线,也挡住了斜阳的进入,黑暗在满是臭味的洼地里扭曲生长。 “你去那边啊!蠢材!” “低一点低一点拍不到脸了!!” “操!别推我!” 在稍稍干净的平地上,6个身材高大的人围着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推搡、吵闹着。这6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裤子半脱卡在臀上,露出了价格不菲的内裤。 “操!妈的!费洛佩你躲什么?” “张嘴啊臭婊子!含着本大爷的屌吧!” “狂啊你继续狂啊。费洛佩你这个贱人!你家是开钢材厂的吧?你怕不是个废材吧哈哈哈哈” “快点拍啦!!” “你他妈挡镜头了!!” “操死你个死贱种!你存在有什么意义?跟Omega一样挨操的逼崽子。” 费洛佩一只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裤头,蜷缩在地上,手臂都被抓破。那些人恼羞成怒开始发疯地在她身上拳打脚踢,比起硬质皮球,还是拳头到肉更疼一些。一下一下地砸在身上、踢在肚子上,把午饭都踢出来,趴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滚了一身的脏污、废水、泥土,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面目可憎。 “咦~~好他妈恶心啊,萎了。” “哈哈哈哈你他妈是阳痿吧?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啦。” “操你,你才是阳痿,信不信老子操死你?” “有本事去操费猴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咦~恶心死了。” “费洛佩你躲什么?”常思远绕到她身后一把拎起她的衣领,踉跄之下费洛佩一下子就跪在地上,膝盖擦在水泥地上血肉模糊一片。头被摁着动弹不得,眼泪糊了双眼在朦胧泪水中也能看出怼在面前的是一台手机在对着她拍视频。 “哎哎哎~表情不错~继续嘛”掌机的那个人嘴里吹了一个尖锐的口哨,“你们赶紧的啊!!” 催促下,她看到了几根男性生殖器官向她逼近,一根根粉红的、肉色的性器杵到她脸上,紧紧咬紧牙关闭着唇也不要吞进去。 “张嘴啊臭婊子!” 被狠狠地掌掴了几下,耳朵嗡嗡叫着像飞进了两只蜜蜂一样;眩晕的嗡响中她听到了几声呻吟,还有促狭的讥笑。 “赶紧射啊!” “闭嘴!吵死,你以为我是你啊秒射男!” 下一刻一股接一股白色浑浊的液体被射到她的头发、脸上。 “补充点蛋白质吧~” “嘻嘻嘻嘻嘻嘻嘻” “补补身体啊~快点舔干净吧~” “快点~张!嘴!” 脸蛋一下一下被腥臭的生殖器官戳着,黏糊糊的液体糊在脸上,头发挂不住精液也在缓慢流淌、流进眼睛里。如果撒旦看到这一幕,他会不会吃惊?竟然在人间还有堪比地狱的场景。牙关紧咬、咬得腮帮子酸痛、咬到麻木在最后一刻都坚持着,胃里翻涌着不适但也要强忍下去,不能张嘴。 “谁?谁在那里?!”一个陌生的声音不知从哪而起,听起来像是老师。 “快!快走!”常思远那群人慌忙提上裤子,低声催促抱团赶紧跑开。听着脚步声跑远,如释负重,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浮木、迷失荒漠的旅者看到绿洲。费洛佩一下躺倒在地上,张大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上都是伤、衣服都是脏兮兮,还是极力抬起手抹掉头上、脸上残留的液体。 “佩佩!佩佩!” 听到有人小声喊自己,费洛佩吃力地抬起头看到铁丝网外的余衍,脸上混杂着震惊、担心、生气的表情看着自己。方才那样被欺凌,她流下眼泪纯粹是因为被踢到肚子呕吐时分泌的生理泪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余衍,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那是带着羞耻、伤心、委屈、不甘心的眼泪,心脏扎扎生痛仿佛装了一台抽空机在呼呼地抽着真空。费洛佩没有理会他,从地上爬起来撞撞跌跌地跑走了,想要把一切都甩在身后、把噩梦甩在身后。 费洛佩疯了,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去上课,头两天还说是身体不舒服待在宿舍。后几天一个人反锁在宿舍,任谁敲门都不开,把耳朵贴在门上时不时还能听到里面在砸着东西。最后不得已,班主任把费莉丝和奥雨鸣叫到学校一起劝说费洛佩。 “佩佩~开开门好吗?爸爸和妈妈都来了,遇到什么事啦?和我们说说好吗?”奥雨鸣轻轻敲着门,隔了一段时间也是毫无反应。不得已,只能撬锁。推开门看到眼前那一幕,作为顶梁柱的费莉丝也缓了一下才恢复平静。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被推翻、书本、纸张撒了一地,床垫、被单、枕头被小刀划开露出里面的棉花弹簧,墙上的镜子被打碎玻璃碎了一地还有一些干枯发黑的血迹。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酸臭的味道,像是垃圾站一样腐败的臭气。费洛佩头发乱糟糟、身上脏兮兮,白色的校服已经看不出底色,黄的、黑的、绿的脏污油渍糊在一起,她把头埋在膝盖中,抱着腿坐在飘窗上,露出的手臂和大腿都是翻着乌黑的伤痕和淤青,瘦弱的身影像一只破烂的人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仿佛没有了呼吸。 “佩佩、佩佩,爸爸在这。”奥雨鸣第一个冲上去,紧紧地抱着她,身体不住地颤抖,感觉心中有一座火山在喷发,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是哪个害得她的小女儿变成这样,他一定会去找一把刀把那个低下的杂种生剥。但当下他要先保护好女儿,“佩佩不要怕,爸爸在这呢。”奥雨鸣轻轻地抚摸着她一头糟糕的头发,轻柔地安慰着。 没有人敢出声、没有人敢上前询问,班主任看看那对父女再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费莉丝,被她一记肃杀的眼神吓得收回了目光,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吱声。那是比他强太多的alpha,光是气场就压得他喘不过气。 “佩佩肚子饿了吗?回家让明姨给你做蛋挞好不好?哥哥还给你留了一提汽水哦~要喝吗?”就像小时候哄着她那样,奥雨鸣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 “爸爸。”隔了许久,才传来费洛佩闷闷的声音,像一个声嘶力竭的老妇人一样的声音。 “嗯?我在呢。” “我想回家,我不想待着这里了。” “好,那我们回家。”奥雨鸣脱下长外套,从头到脚把费洛佩包裹起来,让她蜷缩在一个黑暗、有熟悉味道的狭窄环境里,抱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宿舍,留下费莉丝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奥雨鸣带着费洛佩去私人医院检查后便回家。回到熟悉的环境,费洛佩像耗完电的娃娃一样陷入了昏睡,奥雨鸣和明姨守着她寸步不离,定时唤醒她吃东西补充体力。学校那边的事完全交给费莉丝和律师去处理,他只要守好费洛佩就行了。检举校园暴力的事情需要当事人的一些证言,奥雨鸣带着费洛佩去到心理医生那,希望通过专业的人事的引导能够让她从那段黑暗的时间里走出来说出实情;只不过效果都不理想,费洛佩十分抗拒回忆起过往的事情,陷入了一种梦魇魔怔的状态,开始在没有人留意的时候伤害自己;家里紧急地把尖锐的物品都藏好,也阻止不了她硬生生通过指甲把自己的手臂抓出一条条血痕。那种痛不欲生的痛落在费洛佩身上、也落在费家每一个人的心里。 “学校那边怎么说?”奥雨鸣已经熬了两天两夜,他在熬鹰似的熬到费洛佩睡着,才有安静的时间留给自己去问学校的事情,这会的他双眼布满红血丝,身上也消瘦了许多,套在真丝睡袍之下竟然有些空荡荡。 “不太好,证据不充分、学校这边不太想配合,关键的证人证言。。。”费莉丝说不下去了,这段时间里公司学校两头跑也是筋疲力尽。不奇怪,培德那边不想把事情闹大,怕这个丑闻爆出连根拔起一直存在的校内霸凌事情会影响到百年名校的荣誉,当下费洛佩的精神又不稳定没了关键证言,学校这边当然是一拖再拖,即便有监控拍到一些学生受霸凌的画面,但都能用这是朋友之间在玩闹来糊弄过去。 “丝丝,我该怎么办?佩佩怎么办?”奥雨鸣双手掩面、语气哽咽,实在是无助,这不是能用钱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他们家面对的不仅是同等家底的一个两个人,而是整个培德学院。 “没事的,会解决好的,现在你不要想别的,先让佩佩恢复好,一切都有我呢。”费莉丝上前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费洛佩的情况不容乐观,普通的心理辅导已经没太大作用,通过父亲的战友裴元松介绍,奥雨鸣带着费洛佩住进了市郊的精神疗养院。那是一座坐落在山脚下的、白色建筑,低矮的房子隐没在葱郁的树丛山林之中,是一个安静的避世桃源乡;在那里费洛佩分配到一个专属的辅导员:祁安,他是院里最年轻的辅导员也是裴元松得意的关门弟子,年轻轻轻就通过发表论文、期刊拿下了三个顶尖学术奖的满贯,主要研究的是神经药物与心理辅助治疗,把费洛佩交给他大家都很放心。 不负众望,在住院一年多后,费洛佩的情绪和身体也在慢慢变好,和祁安成为了好朋友之余,当时祁安的表弟炎缈在医院实习当祁安的助手,也和费洛佩成为了朋友,在精神疗养院里生活的日子慢慢地帮费洛佩从泥沼中走了出来。 故事到这里暂告一段落。后来费洛佩通过别人的转述知道常思远因为嚣张跋扈的性格好像在预科8年的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整得很惨,据说是在一场班级篮球赛上,因为输球不忿气把对方队长打了一顿,不料的是对方是培德董事会会长的孙儿。但这些都与她无关了。她从培德退了学,和费莉丝奥雨鸣说她想去学烘焙,于是她被送出国念专业学校念了五年后才回国做起自己的小生意。 ———————————— 痛苦的一章,终于写完了。 第十四章:家有危机 当看到余衍手上那张拍立得的时候,她想起他来了。 这张照片是奥雨鸣帮他们拍的,那是她因为怂恿常思远爬树导致他摔下来,她被禁足了半个月最后一天。她正在家里后院面壁思过背《小朋友礼仪手册》,余衍挤开他们家的月季墙进来找她玩。他们还分享了汽水,费洛佩捉弄他说喝下这个魔法汽水会变青蛙,其实是一口气摄入太多二氧化碳会打嗝而已。因为这个小小的游戏他们笑了很久,笑声吸引到奥雨鸣来后院打探一番,抓到两只偷懒的小鬼在玩闹。那天的夕阳很美,暖橙橙的照映着两个红扑扑的脸蛋,奥雨鸣拿出拍立得给两个小家伙拍了些照片,把几张送给了余衍。那张费洛佩搂着他的肩对镜头大笑,换牙时期门牙还没长出来,咧嘴一笑就是一个黑窟窿也没影响到她自信的笑容,他站在她的身边腼腆地微笑,手里还攥着那瓶橘子汽水的照片被他珍藏夹在钱包里,伴随着他过了一年又一年。 随着回忆起小时候,过去那段不堪的经历也要冲破记忆的盒子,同时还有一股不可名状的恶心感觉从胃里翻涌上喉咙。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费洛佩喝了一大口汽水,想把那股恶心的感觉咽下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余衍的表白。 “为什么?”余衍不解,“佩佩,我真的是喜欢你很久了,从小就喜欢,直到现在我的心意都不会变。” “我们。。我们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又是那个理由吗?因为你身体的病?我不在乎。佩佩,我不在乎!”余衍着急了,牵起她的手着急地表态。“我不在乎你的病,我只在乎你、我只要你。” 费洛佩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抽出自己的手,“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佩佩告诉我为什么?我是哪里不好吗?我可以改的!我可以为你做任何改变!” 不,你是哪里都好,好到让我自惭形秽。 “我不能接受你,这让我想起过去了。余衍,我不想回头看了,我已经决定和以前的所有人所有事都做了断,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费洛佩选择了缩回自己的壳里;这是祁安教会她的。 在其他医生都建议她勇敢地直面过去、正视困难,揭开伤疤流干淤血后才能长出新的皮肤的时候,祁安却对她说:“佩佩想逃避也是可以的哦~” “啊?”费洛佩睁开眼看到他正笑着看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像窗外只吹得动窗帘的清风一样温柔和煦。 “不想面对就不要面对好了。”祁安摸了摸她的脸,十指冰凉的手触到皮肤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如果佩佩因为回忆这些事情而心脏疼,那就不要想;你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太在意别人的建议,哦~当然我的建议也是啦哈哈。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过去的事情就埋在土壤里吧。种子埋在地下可能会腐烂,但也可能长出新的花朵,是吧?” 听得费洛佩云里雾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镇定药效发挥了作用,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头脑也不那么明朗,不过在沉睡前她听进去了祁安的建议:不想面对的事情就不要管,逃避也是被允许的。 广场上依然很热闹,下午时分陆续有很多家长带着小孩来商店街玩。余衍看到前面有个小男孩在追逐着小女孩,自己却被绊倒爬在地上啜泣着,小女孩跑回去拉起他,把自己手上的气球绑到小男孩的手腕上,两个人又开心地牵着手跑开了;再看看左边,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应该是刚上完补习班,身上穿着校服坐在树下,交换着彼此的雪糕,女生吃得脸上粘了一块奶油,男生用指头帮她擦走顺便舔进嘴里惹得那个女生脸蛋通红,捶着那个男生娇噌着掩饰害羞;再看看右边,一对老夫妇互相搀扶着散步,老奶奶头上戴着一个兔子发箍、老爷爷头上戴着一个熊耳朵帽子,笑得像顽童一样。真热闹呀,但眼前的欢乐都与他无关。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许久,气泡水在温度蒸腾下失去了爽朗的气泡,只剩平淡无奇的水。 原本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肯定了,但似乎没有劝退余衍。每天中午或是晚上下班他都会来Saturday假借着买蛋糕面包的理由找费洛佩。逼得她只好躲在楼上的办公室或是外出躲过他光顾的这段时间。但人不在,手机信息还是每天定时发来。内容和以前一样,都是他单方面分享一些日常好看、好玩的事物;费洛佩本来是想拉黑他的,怎料这小子很懂她的喜好,经常给她分享猫猫狗狗的可爱视频,每次看到封面就忍不住点进去乐呵呵。 “佩佩~在看什么呢?”奥雨鸣冷不丁地发话。 “啊?没、没什么。”费洛佩忙不迭地放下手机,刚才余衍给她发了一段小视频,是一只奶牛猫疯跑踹到它主人的脸上。 今天难得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吃晚饭,费洛佩不敢太放肆。 “哦豁~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费齐瞥了一眼费洛佩揶揄道。 “才不是!!”费洛佩紧张地反驳。 “瞧你那甜蜜的小表情,手机屏幕亮起就很紧张,坦白吧,是哪个Omega?”费丝雨也在一旁补刀。 “我、我没有!”费洛佩不理,夹了一块肉到碗里低头吃饭。 “好了,不要岔开话题。继续说说招标那个项目吧。”费莉丝打断大家的话。 “妈~非得要在这个时间说这么沉重的话题嘛?”费齐抱怨道。 “现在不聊什么时候聊?现在聊完吃完饭就该有解决办法了吧。”对待工作的费莉丝就是这么强硬。从外祖父手里接过飞普斯后一直是她最重视的事情,她不想辜负外祖父的遗愿,答应过他要让飞普斯生存下去成为百年企业。“那么严重的事情你们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工作上尤为严厉的费莉丝一句话就让大家大气不敢出。 “费齐,研发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博士跟我说的是conII的保温层加入五烃碳化油膜怎么到标书上就变成三烃膜了?”费莉丝看向费齐。 “五烃碳化油膜成本太高了,因为他们那边要求车身结构要用到减重40%的碳纤钢,这块的成本已经快要包不住。” “给客户选择,不要帮客户决定,我教过你的是忘了吗?还是说你做好了帮客户做决定也帮他们承担一切的觉悟?” “抱歉妈妈。”费齐低头认错。 “丝雨呢?其他方法都试过了吗?那个左经理真的油盐不进吗?”话题指向费丝雨。 “嗯。上周倒是约上了左经理一起吃饭,但临时又说有个紧急会议来不了。” “其他家也是这样吗?都约不上?” “呃。。。听说中州国际和钢立约成功过。” “他们可以为什么我们不行?他们两家在这次提案中有表现出什么优势亮点是我们做不到的吗?” “听说他们都是用常规的五烃混浊液,就不知道怎么解决腐蚀问题了,技术都保密得紧再详细的不清楚。” “所以这两家是有左经理的关系在里头?” “左经理确实曾经在钢立的市场部任职过5年。” “除了左经理以外就没别的人能帮我们打点一下了吗?” “已经在搭着线了。” “什么时候能搭好?”费莉丝咄咄逼人,一刻也不容他们拖延。 “我们计划是在下周二可能能约上他们的玮总。” “太晚了!” 被费莉丝严厉的呼喝吓了一跳,费洛佩抓不住勺子跌落在碗中。 “下周四就要最后一次提案,周二可能才约得上人,怎么?你们那么有信心一天就安排妥当啊?今天周四,在周六前搞定。”费莉丝下了命令,费丝雨和费齐不敢说什么,只能低头吃饭。 一顿家庭聚餐在一个不怎么轻松的氛围结束。饭后,费莉丝和奥雨鸣出去见生意伙伴给费丝雨和费齐两个人留下一个难题。郁闷的双胞胎瘫坐在沙发上毫无头绪。 “怎么搞啊? 费费费费费齐!!!”费丝雨踹了踹他的腿。“和博士不是说他的学弟认识那个玮总吗?和博士那边什么时候给个答复啊?” “难搞,这人又不是餐厅,怎么说约就约上呢。” “要不你出卖一下色相吧?去钓一下左经理还是玮总都行。” “神经病,你怎么不去?左经理是个Omega呢!我觉得你有优势点,感觉他喜欢你这种强势的妞。” “不不不,我喜欢强强。” “那就玮总啊。” “有病啊你,我对年上不感冒。” “啧!” “啧啧!” “什么时候能打进内部啊!!!”费莉丝抓狂地在沙发上扭来扭去,跟一条发疯的鱼一样。“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方法拉拢到那群人了吗?!怎么才能赚到大钱啊!!” “刑法上都写着呢,最赚钱的方式都在上面。” “贫?贫?还贫嘴呢?”费丝雨使出连环脚踢,踢得费齐嗷嗷叫。 打闹完,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帮不上忙的费洛佩能做到的只有乖乖地切好水果给姐姐哥哥送过去。 “滴滴嘟~”接二连三的信息弹出,费洛佩看了看手机,是祁安和余衍同时发来的。费洛佩先点开祁安的信息,一周前发给他问他今年暑假会回来吗,到现在才回复她说不一定回,7月份的时候要连续一个月参加一个峰会。费洛佩心里还失落了一下。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和祁安见面了,费洛佩从精神疗养院出院出国前,祁安也从医院里辞职出国深造,头一两年他还能经常回国和费洛佩、炎缈聚会,慢慢地他的实验室开始忙碌起来,又在准备发表论文便很难再见到他。费洛佩也不敢给他发太多信息,怕打扰他。和祁安简单聊了一下后,她才点开余衍的信息,他在问她吃了晚餐没,还顺便发了一张他在一家看起来很美式风情的西餐厅吃饭,一只橘色小猫坐在他桌子陪着他。 “这家店的炸鱼排好好吃欸,坐在我旁边的是小猫店长哦。” 小猫很可爱,但她也没有回复。往上翻,几乎都是他单方面给她发信息,猫猫狗狗花花草草还有各种好玩好笑的视频图片,孜孜不倦的精神堪比夸父逐日。但费洛佩心里矛盾得紧,她知道自己对余衍说的那番话对他很不公平,而且给他造成伤害的人不是他;拒绝他的表白真正原因也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尤其是他还见过自己过去那么不堪的模样;不会有好结果的,虽然家人和裴元松还是坚持着,但她觉得自己不会好的,现在定时吃药也不过是不想让他们担心,说不定这些药片也只是安慰剂,裴伯伯给了她一个存活的希望。 把手机关静音后,费洛佩就躲到厨房钻研食谱去了,一直待到晚上12点,客厅那座老式摆钟敲响正点报时她才上楼准备去洗漱睡觉,明姨已经睡下客厅餐厅都关了灯,看到二楼的书房门下还透出光,把耳朵贴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费丝雨在打电话,语气很谄媚估计是在和什么领导高层通电话搭关系吧。费洛佩转身下厨房冲了一杯热牛奶,回到书房敲响了门。 “请进。” 推开门,费丝雨正坐在桌前敲打着电脑,费齐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即便是睡了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 “佩佩怎么啦?” “我给你冲了牛奶。” “噢~谢谢啦,我待会喝。” 费洛佩想把牛奶放到桌面,但桌面乱糟糟的都堆着文件、报告,她看到了一份飞普斯的季度收益表,图表的走向不太乐观。费洛佩小心地移开文件才把牛奶放下。 “姐姐。” “嗯?” “家里。。。家里的生意很困难嘛?”费洛佩小心翼翼地看向她。 “不用担心,没事呢,做生意都会有起落的啦。”费丝雨安慰道。 “嗯,刚才吃饭我听你们聊说提案好像遇到什么困难了。” “嗯,是有点。”费丝雨没有藏着掖着。“不过没事的,我们能解决。” “好,姐姐哥哥那么棒一定能解决的。要是、要是需要什么支持,像是资金周转什么的可以找我哦,这一两年店里生意挺好的,我可以帮一下的。” “哈哈哈哈哈好哇,需要的时候我会找小佩老板的。” 关上房门,过道的灯幽幽地照映着楼梯一直延伸到客厅,就像是一只张大嘴的怪兽等着上面的人进去。费洛佩自知自己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了,对她的事情毫无怨言有求必应,现在家里遇到了困难如果能帮上他们就好了,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上他们呢? 第十五章:泡老婆怎少得了豪礼 抱着这样的想法,费洛佩能想到的就是支持一下资金是最实在的。听费齐说现在为了满足提案的技术要求,研发需要一大笔钱。回到店里翻了一下收支表、盘点一下现金,好像能匀出一笔余钱出来耶?正开心着,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飘来。 “暖!!着火了吗?”费洛佩赶紧下楼冲去后厨,看到所有人都待在围着那台电烤箱,炉子飘出袅袅黑烟。 “老板,咱们的烤箱寄了。”于暖哭丧着脸回答她。 “应该是电路板烧坏了。里面的面包不能要了。”元师傅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股烧焦味扑面而来。 “那能修好吗?” “估计难,这个烤箱进口的吧?好像停产了零件估计不好配,而且烧的还是电路板。”元师傅拿出螺丝起子拆下外箱检查了一番。 这个烤箱陪伴了费洛佩整个创业期,当年国内还没有那么好的商用烤箱,费莉丝花了大价钱从国外给她买回来,加上运费海关报税转运七七八八费用下来都是一笔小巨款。工作了那么多年也是该退休了。不得已只能把这个烤箱拆零件打了骨折价让人回收了去,现在店里只剩下两台应急用的烤箱也能对付对付着。在烘焙事业上,费洛佩是个吹毛求疵的人,她对工具材料要求都很高,想借籍机会换一台好一点的烤箱,去到采购中心一看吓了一跳,现在的物价都已经贵得那么离谱了吗?简直就是翻了两番。虽说咬咬牙也是能买得起,但现在家里的生意不太乐观,随时都要她补助一下,所以。。。这钱不能那么随便花出去。 在采购中心转了三天都没选到那台命中既定的烤箱,倒不是她看不上,看上的那台价钱贵得离谱,销售吹得天花乱坠说什么最新款,全球最奢酒店的后厨都换了这款新品、成为某某石油国皇室厨房御用、斩获蒙利特工业奖全场大奖balabala。看看配置着实让人心动,拿着产品介绍书回去和于暖两人唉声叹气的,对着那个价格后面跟着5个0的烤箱竟然品出了一丝囊中羞涩的羞赧。因为现在店里只有两台应急烤箱,温度把控不是那么完美,制作一些温度需要精准控制的戚风蛋糕和酥式甜点容易翻车,店里已经下架了几款蛋糕。 “再。。。等等吧!下个月不是有大促?到时候再去瞅瞅有没有降价!”费洛佩只能这般安慰。 又一个三天过去盼呀盼呀~天天去刷销售的朋友圈都没等到梦中情箱降价的消息,费洛佩坐不住中午没什么客人的时候又跑了一趟出去转了几个烘焙采购中心都没有完美代替,空手而归回到店里却看到一辆大卡车停在店外。进去一看,于暖、蓝玉和几位点心师傅在指挥着搬家工人在搬运着什么,定睛一看这不是她心仪的烤箱吗?!!! “暖!!这、这、这哪里来的?”费洛佩惊得支支吾吾。“是我姐姐送过的吗?”昨天回家费丝雨问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她跟费丝雨说了一下烤箱坏了,在看看准备买新。 “嘿嘿~~~”于暖转头看着她笑得一脸阴险。 “干、干嘛啊?!怪吓人的。” “是~余~大财神~送来的哦~”于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说。 “吓!!!!”一个更惊悚的消息,“什、、什么么啊?怎么会?”费洛佩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嘿嘿~嘿嘿~”于暖对她挤眉弄眼的。 “到底怎么回事嘛?!”费洛佩假装生气,叉着腰气鼓鼓地质问。 “就是前天啊~你中午出去了,余财神来店里买面包问你最近怎么老不在,而且也少了好几款蛋糕,那我就和他说烤箱坏了,你最近都在外面看新货。就~就~他就问买什么烤箱嘛要花那么多时间~那我就顺便跟他说了一下说你看上这款了,但价钱太贵了不舍得买,那~那~那~所以今天就送来啦~”说完,于暖还挺自豪地嘿嘿笑。 晕死。怎么会这样子!!!费洛佩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平白无故收了一份大礼,这人情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佩佩是喜欢这款烤箱吗?”冷不丁的,都不知余衍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站到她身旁。 又被吓了一跳。 “这。。这太贵重了,我、我我转钱给你。”不顾于暖暗戳戳地阻挠她,费洛佩依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准备给余衍转账。 “不要哦,这是我送给你的。”余衍摇摇头拒绝道。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但他们都已经安装好了哦~”余衍歪着脑袋看向后厨的玻璃,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元师傅他们呲着一口大白牙开始调试新烤箱。“商品一经拆封非质量问题不退货的哈~” 。。。。。。他们的手速那么快的吗?! “那我转钱给你。” “不要哦。”余衍笑眯眯地摇头,油盐不进的模样。 “哎哟~老板~人家余总对你一片心~你就收下嘛~”于暖在她耳边煽风点火的。 啧!这胳膊往外拐的小没良心。 “你、你跟我来,我们聊聊吧。”费洛佩指了指店门外示意道。 今天的天气十分好,上午下了点小雨,中午出了太阳把地上都烘干,空气中不太湿润也不太干燥闷热,初夏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来,也把费洛佩不自觉散发的信息素带来拂过他的脸。淡淡的,那是好闻的、清爽的气味,像橘子汽水一样冒着清新的泡泡。喜欢这种味道想据为己有、混上自己的信息素,让味道的主人独属自己。余衍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一口,鼻腔里细细品着费洛佩的味道。 “余衍,谢谢你的好意,但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平白无故地收下,我不想欠你的人情。”费洛佩看着他诚恳地说。 “这不是人情,这是我送给喜欢的人的礼物。” 这个直球理由真的是有够让人左右为难。 “我不能答应你。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你是觉得送我这么贵的东西然后我就心甘情愿地跟你在一起吗?这不是偶像剧哦,那么老土的‘卖身式先婚后爱’剧情不会发生的哦。” “啊。。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呀。”余衍垂下眼睛盯着脚尖,“我只是想支持你的事业而已,因为我听于暖小姐说烤箱坏了所以我最爱吃的蛋烘戚风不能卖了,就觉得有点可惜。毕竟,我还自诩是Saturday的精神股东咧,想要一直支持你。。们家。”说着余衍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一双下垂眼湿漉漉的像只被冤枉的小狗看着费洛佩一脸不解。 。。。。。。 这回是自作多情了。 “哈。。。哈。。”费洛佩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尴尬到鞋子里的脚趾头都蜷缩在一起。完了完了,完全误会人家了!!!费洛佩!!!现在的她只想提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踢出去。“我!我、我我我我。。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立马滑跪道歉,真是糗死人了啊!!!! “余衍,真的太谢谢你了,我误会了你真的很抱歉。我、我要怎么做呀?你不要生气。” “那~~~你就好好收下礼物做出更多的、好吃的蛋糕吧~然后能不能先把蛋烘戚风上架呀?我真的是超爱的~”余衍收起失落的表情,恢复笑嘻嘻的模样。 “。。。那好吧。谢谢你。” 就这样,不得不收下这份大礼,心里琢磨着哪天给他转钱过去。费洛佩心里过意不去,一来是因为价钱太贵了二来还误会了人家,但他却不计较每天都来买蛋糕甜品。做人不能太绝情,费洛佩也开始尝试着回复他的信息。一来一往,一天总能聊上几句。 第十六章:仇人再寻上门,为爱暴走 x t51 0 不得不说,最新款烤箱真的是好使啊~用了一个星期依然感叹着;火力足、温度控制精准、清洗方便……真是样样都好!贵价就是好! 费洛佩美滋滋地从烤箱里拿出新出炉的蛋挞,铺上新鲜水果挤上奶油,时令的水果塔就完成了,放入展示柜里看着一个个烤得金黄酥松的甜品好心情可以持续一整天。 “哟~这不是费洛佩吗?” 听到一把熟悉中又带着陌生的声音。费洛佩直起腰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记忆可以逃避封锁在脑海里,但如果是那个始作俑者出现,无疑就是有了钥匙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看到常思远那张脸,过去的难堪回忆一并涌上,泥沼一样把她拉下去、掩盖、直到窒息。 “欢迎光临请随意挑选。”费洛佩维持着平静的心情,镇定地招呼。 “怎么对老朋友那么冷淡的?”常思远笑着走近,在费洛佩看来那是一个虚伪的笑容。 “抱歉,我正在工作。” “这家店是你开的吧?”常思远环视了一周,环境不错客人也不少。前几天在酒吧碰上培德的同班同学,听他说费洛佩在市中心开了一家蛋糕店还挺高级,现在上门看来确实是过得有滋有味呀。她怎么配?她也配? “嗯。你看看想吃什么你可以自己拿夹子夹的。” “这些蛋糕~不会有一股腥味吧?嗯?跟鸡巴一样的味道。” “你、你说什么?”费洛佩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他。 “不是吗?你不是最喜欢吃男人的鸡巴嘛?小时候你不经常吃我的?”常思远提高声音吸引了周边的客人看过来窃窃私语。 恶心、愤怒在胃里翻江倒海,那些不堪的回忆叫嚣着要冲出记忆的盒子。更多免费好文尽在:iyuzh aiwu.x yz “常思远你不要乱说话。”费洛佩咬牙切齿地警告。 “哟哟哟~怎么生气了呢?该生气的人是我吧?费洛佩?我沦落至此也是多亏了你不少。” “什么?你说什么?我对你没做什么事情!!”常思远疯了吧?她害他什么事了?明明他才是害人的凶手。 “装?装什么纯情呢?哦~我懂了~这是你的伎俩吧?装模作样的才骗得你的金主给你那么多钱开这家店。那你的金主知道你含过我的……” 常思远话没说完,一道黑影窜上来,“砰!”的一声把他打翻在地。 惊魂未定、愣了几秒,才看到常思远躺倒在地,他身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壮的人提着他的衣领狠狠地往他脸上锤,是余衍。 “余衍!!!”吓得费洛佩冲上去想拉开他。于暖蓝玉还有店里的师傅都纷纷跑出来劝走店里的客人、阻止他们拍照拍视频。 余衍疯了,费洛佩拉不住他;因为常年健身的原因,他的体型比起身为alpha的常思远都过犹不及,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把常思远揍得反抗不能、满脸是血。费洛佩没有见过余衍这幅模样,他身上的温吞、柔和不见了,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狠辣和疯怔。被挡在门外的顾客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来,出动了三个健壮的男警察才把余衍拉开,他的拳头上、脸上都是血,常思远反抗的时候在他脸上打了几拳,嘴唇破了、颧骨淤青;而常思远被揍得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咳嗽,他比较惨,鼻梁骨都歪了、眼圈都黑了一片;余衍是下了狠手。 情况不妙,常思远被后到的救护车带走,余衍被警察带去警察局;因为是在Saturday发生的暴力事件,费洛佩也坐进警车一并跟去,临走前费洛佩让于暖赶紧联系晏平。 “老板,放心,我现在就去联系。” 费洛佩和余衍是分开问话。警察问起,费洛佩如实说她和余衍、常思远以前都是同学,但和常思远的关系不太好,今天在店里碰上他,他用语言羞辱她,余衍就出手揍了常思远一顿。到了余衍这边,也是差不多的表述。因为余衍把常思远揍得很惨,现在的他躺在医院里治疗得等他好起来才能去问话,所以余衍还不能离开警局。 费洛佩离开警察局的时候,和晏平还有几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人迎面相遇,看到那几个人的衣领上别着律师工会的徽章便知道他们是来捞余衍的。 “费小姐你好。”晏平对她点头示意。 “晏平我……” 晏平摆摆手阻止她往下说,“费小姐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好。”相信晏平,相信余家的金牌律师团的能力。 不知所措但也无能为力,费洛佩只好回到店里;风波过了一段时间,店里已经恢复平静,地上的血迹已经被于暖清理干净,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没有人提起刚才发生的事,默契地保持了统一的缄默。 艰难地熬过一个星期,完全没有余衍的消息,晏平那边也没有带什么话来。费洛佩通过客服后台找到晏平的电话,拨打过去也是没人接听。在第八天的中午,警察又来到Saturday,原本以为是余衍的事情有了结果,没想到警察跟她说常思远恢复了以后被问话一口咬定没有羞辱她,只不过是碰巧来店里和她打招呼叙旧而已,余衍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上来揍他一顿,还说是费洛佩和余衍是共谋,因为小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关系不太好,妒忌他抢走了他们的朋友,一直怀恨在心借这个机会发泄。而且常思远坚决不接受和解,一定要余衍付出代价。 听完警察的话,费洛佩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我们要不看看监控吧?监控应该是有录音的。” 事发当天,在他们头顶上就有一个监控一直在拍着。原本费洛佩是不想走到这一步的,既然常思远那么坚持就只能看看真相是如何了。于暖调出监控,警察把u盘插进自己的电脑调取了当时的片段,正正好记录了整件事的发生经过,把声音放大也能听到两人的对话。这次还是要谢谢常思远的大嗓门,为了羞辱费洛佩把话说得那么大声才能被录到。 “谢谢你的配合。”警察问完话也拷贝了一份录像拿走。 警察前脚走,晏平后脚到。 “晏平,余衍他怎么样了?”看到晏平如见救星,费洛佩抓着他紧张地问。 “费小姐不用担心,老板来让我转告他都好。” “那他是被放出来了还是?” “老板他有自己的安排,费小姐再等一下好了。” 这个晏平和余衍在搞什么啊?!暧昧不清模棱两可的。费洛佩想了想把u盘塞给晏平,跟他说了方才警察来找她问话的事情。“u盘里有录像录音的。” “好,谢谢。”晏平拿着u盘走了,到最后也不知道余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第十七章:以身相许,利用感情 第十六天晚上8点多,收到了余衍发过来的信息,说他正在江边逛集市问费洛佩要不要来。二话不说,费洛佩拿起车钥匙就飞赶过去。赶到约定地点,远远就看到余衍站在路灯下,温暖的光线笼罩着他,像一个遥不可及的人。 “佩佩!!”隔着老远就看到费洛佩,余衍开心地呲牙笑嘻嘻地向她挥手示意。跟那天揍常思远的时候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又是那个和煦阳光的大暖男。 费洛佩小跑过去,“你最近怎么样?”她着实担心他。 “嗯~~还挺好,都解决了。”余衍笑了笑,他的嘴唇上还留着伤口,结痂了血液凝固氧化成黑色、颧骨也还有淡淡的淤青。 “那~所以常思远就这么放过我们了?” “哎呀~不要提起那么晦气的事情啦,我们去逛逛集市吧~”余衍打哈哈地岔开话题,推着费洛佩前进。 今晚江滨广场举行一个音乐集市,有不少年轻人来这里摆摊卖着一些小玩意,广场中间还搭了一个小小的舞台来了几支乐队开live;吸引了不少情侣来打卡,不能免俗,余衍也买了一束灯带玫瑰送给费洛佩,给她买了云朵棉花糖吃。但费洛佩一直闷闷不乐的。 “佩佩怎么啦?是不舒服吗?”余衍看她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便带她离开广场转去人少的堤岸走走。 费洛佩摇摇头,不管是晏平还是余衍都没人告诉她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常思远是放弃追诉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呀?”余衍担忧地看着她。 “你可以告诉我最后怎么了吗?常思远是放弃追诉了是吧?他不会找你麻烦吧?” “哎呀,你怎么还在想这件事咧。你就那么关心那个烂人啊?”余衍板起面孔有些不高兴。 “你们都不跟我说真相我当然好奇啊。”这个余衍在生气什么啊,搞不懂。 “那~~我能理解是佩佩在关心我不?”余衍弯下腰看着她的脸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突然凑近的脸让费洛佩愣了一下,才点点头。这回轮到余衍始料未及,绷不住咧开嘴笑了。 “哇~好开心哦~” “所以到底怎么样了嘛?常思远不是说坚决不和解吗?那你是要去坐牢了吗?”费洛佩不知他在笑什么,有什么好开心的。 “噗~~”余衍被逗笑,他的佩佩怎么那么可爱,“那个家伙确实是这么说过,但最后都放弃啦。” “啊?真的吗?他竟然放弃?为什么呀?” “唔。。他自知理亏呗~” “可是、可是。。你确实是。。主动、先打人的哦,较真起来他也只是嘴炮了一下。。”费洛佩小心翼翼斟酌着话。 “是呀,那确实很难搞咧。”余衍配合着演,苦恼地叹了一声气。 “余衍!!”费洛佩生气了,这个人怎么一直在回避她的问题啊,都不知道有多担心吗?! “噗哈哈哈哈~”看到费洛佩就像一只生气的河豚一样,忍不住戳了戳她气鼓鼓的脸,“佩佩不要生气嘛~逗你玩而已~” “你赶紧说!最后怎么了?到底解决没有?!” “报告长官!已经解决了!我不用坐牢!”余衍立正给她敬一个礼,板正着回答。 “是怎么解决的呢?” “嘿嘿~用了点能力。” “什么能力?”费洛佩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那种人。 “钞能力哦~”余衍对她眨眨眼一脸得意。 “超?超能力?什么超能力?超人?” “nononono~是钞票的钞~钞能力~” ???? 在费洛佩的逼问之下,余衍才说出事情的解决经过:当天晏平带着律师们来警察局是来保释他的;出来后余家的律师去过医院找常思远谈判,毫不意外地谈崩了,常思远坚决不和解要把余衍搞上法院让他坐牢留案底。对付这种小人抓住他的命脉就好;常家是做布料纺织生意的,还是silk passion的供应商之一;silk passion是一个专注服装设计的百年蓝血品牌,以昂贵的丝绸和羊绒面料而出名,余衍找到他的大学好友施洛兰,她的姑姑是silk passion的设计总监,了解到他们最近要采购一大批蛋白绸原料作为新一季的服装面料,这种蛋白绸十分罕有,目前只有靠一种名为美浓4号的蚕可以结出丝,而美浓4号是人工干预培育的特殊蚕种,对生活环境要求特别苛刻;自然而然地这种蛋白绸的原料十分难得,在国内常家是鲜有的拥有大量蛋白绸的面料商。不过,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Guépard有一个卖点是车内饰采用顶级的面料,车座、方向盘的材质、款式可以根据客人的需求定制,和Guépard合作的是一家名叫“织造”的、名不经传的家族作坊,为了严格把控面料的质量,他们还在各地的农场拥有自己的棉花种植和养蚕场,从源头就保证了面料的出品,恰好织造也有美浓4号的蚕种,也正好苦于这种矜贵的丝绸没有销路,余衍牵桥搭线为织造和silk passion搭上关系;Guépard也以和织造续签5年的合同为silk passion压了压价,而且不仅能提供蛋白绸,一些常规的棉麻、羊绒面料还以低于常家的价格为silk passion供货。既然有Guépard背书、价格又优惠、原料质量又过关,silk passion集团采购和财务当即便和集团董事汇报,借着和常家的合同即将到期,申请变更面料供应商,让常家丢了蓝血品牌是第一步,在那半个月里在施洛兰还有几位好友的协助下,让常家失去几大服装品牌的供应商名额。后面常家的主管人、常思远的弟弟常思言通过层层关系找到背后的余衍跟他开条件,余衍就顺便告诉他的哥哥做的好事,后来常思远就放弃追诉了。 余衍的一番话听得费洛佩一愣一愣的,这就是钞能力的厉害之处吧?原来这就是巨富的世界呀?! “事情就是这样子咯~” “唔。。。”费洛佩也接受现实,不过她想起了一个疑问。 “怎么了嘛?佩佩还有什么顾虑嘛?”看到她忧心仲仲的样子,不像是解决了她的疑问。 “我觉得。。你以后还是要小心点,常思远这个人好像不太正常,他的精神记忆好像出了问题,不知道这件事后他会不会报复。” “怎么不正常?”费洛佩的话勾起他的好奇。 “就是那天我在店里遇上他,他说是我害他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怎么会!明明他才是害人不浅。”现在想起那天他的穿着其实并不是很光鲜,里头的衬衫皱巴巴的,皮外套也裂了一些皮细细碎碎的皮屑掉到裤子上,脚上的皮鞋也是灰扑扑的像是在泥地里滚过。“而且你刚才说常思言现在是当家的?他不是。。不是常爸爸的情妇生的吗?常思远不会是被赶出家了吧?就因为他打球赛输了把董事长的孙子打了一顿?!”费洛佩合理猜测。 这回轮到余衍语塞,他不知道该不该跟费洛佩讲出那件事情。注意到余衍的表情有点微妙的变化,费洛佩乘胜追击:“你是知道什么原因的吧?” 不知道要怎么说,真相并不是如此。但余衍害怕说出来后费洛佩会离他而去,他不想再让她困于过去的回忆里痛不欲生。 “余衍?” “哈。。是吧。” 不对,他在回避。费洛佩敏锐地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你说谎。啊。。不对,我的猜测是错了,是不是?” “佩佩口渴嘛?要不要喝汽水?我去买。” “余!衍!”费洛佩拉着他不许他逃,“你还没解答我呢。” 余衍叹了口气,瞧她这个样子今天是非得要问到底。 “不是哦,常思远是因为另一件事才落魄至此。” 那个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终于要揭开。余衍告诉费洛佩常思远确实是被赶出了常家,是因为他在培德霸凌同学的事情被曝光了。那个同学就是费洛佩本人。当时费洛佩住进了疗养院,费莉丝和奥雨鸣封闭了她身边所有信息来源就是为了切断她在培德的遭遇,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所以费洛佩不知道也正常。当时费莉丝带着律师和学校谈判,进展并不顺利,培德为了保存自己的名誉不是很配合工作,而且也没有关键的证据证明这些霸凌事情的发生。常思远和那几个同伴一口咬定没有欺负费洛佩,是费洛佩精神不正常妄想出来的;交涉了好几趟眼看就要放弃的时候,那天费莉丝正准备离开学校,是余衍把一个手机给了费莉丝。原来那天在垃圾区,余衍路过看到了常思远欺辱费洛佩那一幕,他本想冲上去解救她的,但他只有一个人,对方是6个高大的alpha,何况他身型那么胖、反应那么慢,上去也只会是被打的一个。强忍着泪水他躲在角落把那一幕幕拍下来,拍到了那几个人的正脸、也拍到费洛佩的惨状。这个视频成为了有力的证据,培德也无法再回避下去,对常思远那几个人做出了开除的决定,常思远那几个人基本是告别校园生活了,去国外也没有用,档案留底跟随一生。常思远的父亲震怒,不顾爷爷奶奶的反对把常思远赶出家,把和情妇生的孩子接来本家生活,算是和常思远割断了关系,而这些年来常思远是靠着妈妈和爷爷奶奶的接济生活,住在常家在城郊的旧别墅里虚晃度日,没有学历也没有工作;现在他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能帮他到什么时候,妈妈憋屈在和情妇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她不敢离婚,娘家还要倚仗常家的帮衬。 余衍说完,两个人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江风吹拂也吹不散彼此之间的尴尬。余衍不时地打量费洛佩,观察她的反应。费洛佩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什么。沉默地走着,长长的堤岸眼看就要到尽头。 “你健身练得那么强壮是为了有一天能揍常思远嘛?”费洛佩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让余衍摸不着头脑。 “啊?啊。。嗯,是的。”知道费洛佩退学后,余衍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如果他再强壮点、再强一点就好了,不像现在就是一坨软绵绵的肥肉,什么都做不了,跑两步都气喘吁吁;再强壮一点那他就可以挺身而出帮助费洛佩不受别人的欺辱。于是他开始锻炼身体,要练出一个好身体保护她。后来读大学的时候他还停学两年,去军队里接受训练;一个omega去军队训练无疑是一个地狱挑战,但为了保护费洛佩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坚持了下来,也终于没有白费,那么多年后等来机会把常思远狠狠揍了一顿。 “哇~”费洛佩感叹一声。 她那么平静,让余衍更紧张,“佩佩。。如果你要打我骂我你可以动手的。” “我为什么要打你骂你?”费洛佩好笑地看着他。 “因为、因为要是当时我冲出去帮你而不是躲着就。。” “不会啊,你做得很好。也不是你的问题,你来了也没用,也会挨打的。” “嗯。” 两人又再一次陷入沉默。余衍心里着急得很,抓耳挠腮七上八下。所以现在是怎么样哦?佩佩是原谅我了嘛?但为什么她会是这样的表情?心事重重的样子。果然还是没有原谅我吧?都开始往回走了,那就是这样结束了?半路抛下我然后从此不见? “佩佩你在想什么?”他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害怕他会被抛弃。 “我在想。。”费洛佩停顿了一下斟酌用词,“在想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好像在拍偶像剧哦。” ??? 余衍睁着迷茫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她。 “噗~”这回轮到她被逗笑,“就是无论你是以前帮录像掌握关键证据,然后奋发图强锻炼身体只为能亲自报复,到使用钞能力来彻底打趴敌人,都好像是拍偶像剧,霸道总裁的崛起。” “哈。。嘿嘿嘿是这样的嘛~”余衍羞涩地摸摸鼻子。 “嗯!真的很谢谢你,余衍。”费洛佩停下脚步,看着他认真地说,“有你帮忙真的是太好了,真心的、是要感谢你。” “嘿嘿~也还好啦~”谁让你是我喜欢的人,喜欢了很久很久的人。但余衍不敢说,不想让表白破坏了现在的气氛。 “你真好,好到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费洛佩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玫瑰花,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莫名让她感到很安心,像是被他保护着一样。 “咳咳!那、那哪用什么报答啊!你在说什么啊!”余衍慌乱得有点手足无措,“小时候你也经常保护我咧。我只是想你可以忘记过去,快乐一点。” “嗯,我明白的,真的很谢谢你。”费洛佩对他咧嘴一笑。“但还是要好好报答你的,那要不我当你女朋友吧。” 似是当头一棒,把余衍敲晕在原地。他真想抬起手刮自己几个耳光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在做梦。 “你你你你说、说什么?”结结巴巴话都说不利索。 “要不我当你女朋友吧。”费洛佩看着他的眼睛肯定地说。 !!!!!!!! 如果此时看向江滨堤岸、第105座路灯下,有一个人退化成猴子在手舞足蹈,一个女孩笑眯眯地看着他站起来、蹲下去、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围绕着路灯转圈,停下后又在原地蹦了几下又蹲下。不是发疯了就是什么毒瘾发作。 “真的吗?真的吗?佩佩你是认真的吗?”余衍不敢相信、宁愿相信公司股票暴升也不敢相信费洛佩答应他做他女朋友,“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余衍反反复复地问费洛佩耐心地反反复复确认。 心脏都要起飞了,飞出大气层、飞向宇宙,轻飘飘地沉浸在幸福中。 “佩、佩佩。我我我我、我可以亲一下你吗?”余衍咽了咽口水,都已经那么幸福了再得寸进尺一些又如何。 费洛佩主动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的伤口轻轻落下一个吻。肉眼可见余衍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又像热水壶,怀疑下一秒他的头顶就会被水蒸气掀开发出尖叫的呜呜声。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余衍傻掉了,只会呲着牙傻笑。 看着他那个傻气的样子就忍俊不禁;快乐的表面掩盖着不可名状的复杂情绪。答应余衍其实并不是完全被他感动到,固然是真心感谢他的出手相助,无论是在培德的时候还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但费洛佩心里清楚他们是不会一起太久的,他们在一起注定不会幸福,她是个无药可救的病人、一个阉人,而他还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应该和一个优秀的alpha结合孕育后代;那么爽利答应他也只不过是为了飞普斯,姐姐和哥哥那边需要帮忙和Guépard搭上关系、拿下提案,那如果她答应余衍做他女朋友可以帮家里解决生意难题岂不是更好?她也是时候帮家里分担,不能一直躲在家人的背后。所以答应余衍不过是一次顺水推舟。 对不起。 费洛佩默默地道歉。 第十八章:占有欲初见端倪 没想到那么快就看到效果,和余衍交往一星期后,就听到费丝雨说飞普斯通过了最后的提案,成为四大供应商之一,负责帮助Guépard研发车身构造。 不错,那就好;那接下来就是好好和余衍相处一段时间,让他开心直到飞普斯完成第一期任务。这边厢手机信息“滴滴嘟”响个不停,是余衍在找她,费洛佩赶着出门没时间听费丝雨跟费莉丝和奥雨鸣汇报是怎么达标的。 和余衍在一起后,见识到他粘人的可怕。一天24小时除去工作睡觉的16个小时,都在信息轰炸她;和以前一样都是给她分享好玩的猫猫狗狗和自己的日常,见面后更是粘得一刻都不离人,恨不得挂在她身上。够呛。尤其是看到他像一只大狗一样飞扑过来抱着她紧紧的似是要勒死她一样就觉得后怕。 “咳!!等、等等!” 这次见面又是从一次热情的见面开始,被抱在怀里感觉他两条手臂像铁链一样紧箍着自己喘不过气。 “要等多久?”余衍委屈巴巴地抬起头看着费洛佩,忙着工作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见面想她想得紧。 “汽、水汽水要撒出来了!” 今天周日原本约了晚上看电影,但余衍临时有一个会,费洛佩先回家陪费莉丝和奥雨鸣吃饭,等到晚上十点余衍忙完,两人又再约出来见面。 余衍依依不舍地放开费洛佩,牵起她走进电影院。今晚选了一个VIP厅,座椅都改成双人躺位,配了枕头和毛毯,最适合亲密的两个人来看电影。等费洛佩放好东西刚想坐下,余衍就迫不及待地爬上座位把她拉进怀里,从背后笼着她,香香软软满怀,忍不住低头亲了又亲。 “行了!”被亲怕的费洛佩推开他的脸,大庭广众的着实让人害羞。 “呜~再亲一个~”说罢又趁机在她脸上香了几个吻。 摁住躁动的余衍,才能好好看电影。今天选了一部他爱看的文艺片,片名她没记住,剧情也记得一个大概说是一个老人在失去家人朋友后,在73岁的高龄决定去环游世界,在路上遇到不同的人对生老病死情欲野心有不一样的看法交流。她不喜欢看这样的片子,深沉、晦涩难懂;选择看它也不过是顺着余衍的提议。她发现和余衍的爱好着实相反,她喜欢欢快的喜剧和音乐、热闹的人群;但余衍更喜欢和她只有两个人一起去做一些安静的事情,像是散步、去书店、去运动;没想到吧?平常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费洛佩竟然开始运动了,余衍下班后都会拉着她去慢跑或是骑行,费丝雨和费齐知道后都觉得费洛佩是不是被换了灵魂。 “费洛佩你站着!”眼尖的费齐放下早餐盯着准备出门的费洛佩。 “干、干嘛?吓死人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骑行头盔?哟~还配置上运动包了?”费齐走近绕着她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打量这个妹妹。不对头不对头,这个费洛佩怎么转性了? “就、前几天买的呀。我都跟你说过的!” “是吗?怎的?怎么开始运动起来了?嗯?以前拉你一起跟我们去徒步都不去。” “呃呃呃。。呃。。就开始要锻炼了嘛~年纪大了代谢下来胖了很多~”费洛佩心虚地打哈哈。 “说吧,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嗯?开始在意身材了。”费齐抱手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哪有!!才不是!别瞎猜!”费洛佩不敢告诉家人她现在在和余衍交往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敢告诉他们,是怕如果告诉他们她现在和别人交往了好像拉高了他们的期待,那到时候分手了就很难解释。 “姐!!你看她!!”费齐这个家伙转头就呼喊费丝雨。 “你!你别喊!我不说了!”赶在“严刑逼供工具人”费丝雨亮相前赶紧跑路。 为了余衍,她可是迁就很多。余衍喜欢清淡的食物她只能在麻辣牛肉馆面前假装目不斜视地经过;喜欢喝的摩卡也换成他喜欢的美式,明明就喝不了苦的还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喝下去;不过这都没关系,她会配合他的喜好的,讨好他才是这段关系最重要的任务。 只是这个文艺片嘛。。她实在是欣赏不来,也不知道说什么。电影院里的空调呼呼制冷,靠在余衍的怀里倒是很温暖,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不知不觉合了眼睛。她有入眠困难症,这个病是从她确诊基因有缺陷那会得上的。形成的原因更多是心里压力造成神经衰弱。她很难进入到毫无意识的深度睡眠,每次睡觉都是做梦不断,比清醒的时候还累,平常只能依靠药物帮助睡觉。但这场枯燥的电影的配音和音乐倒是成为了最佳的助眠白噪音。余衍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费洛佩,闭着眼睛身体随着一呼一合起伏着像只沉睡的小猫一样恬静,忍不住低下头在她嘴唇、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又一个吻。怎么亲都亲不够,软软香香的;周遭十分安静,除了荧幕上的电影播放声音,黑暗中他们相拥而坐好像和世界隔绝了只剩两个人;从没有过这般幸福的满足感,像温暖的潮水一样把自己包围。 “佩佩~佩佩~”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喊自己,费洛佩睁开眼看到余衍笑眯眯地看着她;电影院里已经亮起灯,荧幕上在轮播着演员表。 “哈~结束了呀。”费洛佩挠挠脸有点尴尬,毕竟这是余衍约她看的电影而自己却眯上眼睛打盹了整场。 “嗯!我们回家吧。”余衍却不在意,收拾好毯子牵着费洛佩离场。 随着他们一起离场的其他同伴都在热烈地讨论电影情节,费洛佩却不知要和余衍说什么,悄悄打量了一下他,他的表情如常并没有因为她睡着了而表现出不愉快。她确实是对文艺片不感冒,晦涩难懂的剧情和舒缓的音乐确实是上佳的助眠好物。 “佩佩在这里等我哦,我去开车上来。” 费洛佩一个人留在电影院门口等着。进入夜半时分,凉风骤起吹得她有点瑟缩,电影院倒是挺热闹,都是来看半夜场的情侣还有散场去吆喝去吃夜宵的年轻人。 “晚上好~小姐姐是一个人吗?” 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飘来,费洛佩转头看到一个打扮时髦的男人站在她身旁对她打招呼。一时间不知道他是不是Saturday的熟客,她不敢表现得太冷漠。 “晚上好。我在等朋友。” “噢~你们是来看电影的吗?” “嗯。” “看哪部片呀?” 这个人怎么那么自来熟?有点热情过头了。 费洛佩指了指门口的海报。 “噢!!!这部我也很喜欢!!平安夜老爷爷一个人去买蛋糕那个情节我都哭死了。” “哈。。哈。。抱歉,我睡着了没怎么看剧情。”费洛佩如实说,她不想跟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有什么联系,一个没有边界感的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年轻男人被逗笑,“你怎么那么有趣~” “哈?。。。谢谢。”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哦~”年轻男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她。 “请问。。我们认识吗?”费洛佩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啊~你竟然不记得我啦?我前天在Saturday订过蛋糕的呢~就是定制那个小宇宙蛋糕~”年轻男人表现出被伤心的样子。 费洛佩对那个蛋糕隐隐约约有些印象,不过那个蛋糕不是她做的,而是元师傅的作品。“啊~原来是你~抱歉,我没想起来~”不管了,先把客情维护好,记不记得的事打哈哈过去就好了。 “我可是很欣赏你的手艺哟~” 年轻男人向她靠近一步,那股浓郁的香水味像菟丝子一样缠上来,逼得费洛佩小步挪走后退一步。 “滴滴~”喇叭被摁响了两声,一辆纯黑的超跑停在门外台阶下,费洛佩如释负重救星终于来了。 “我的朋友来了,先走了~谢谢你光临Saturday。”说罢费洛佩叁步并两步跳下台阶,拉开车门坐进去,和余衍扬长而去。 费洛佩上车后,余衍就关掉了音乐,没有了旖旎的爵士歌曲的伴奏下,车厢内的沉默显得特别突兀。张嘴想聊一下电影发现什么话题都没有,毕竟两个小时15分的时长她可是整整睡了两个小时。余衍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路况,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真皮方向盘,“笃笃笃”的声音放大了两人无话可说的尴尬。 “佩佩,刚才那个人是谁呀?”等了一个红灯,余衍才慢悠悠地开口。 “哦他。。他是店里的客人,碰巧也是来看电影。” “哦?是熟客吗?因为你们看起来。。好像挺亲密的。”余衍的声音很平和,听不出情绪来。 不爽。从她坐进车里那一刻就闻到了别人的信息素的味道,掺着香水味伪装混淆。Omega的鼻子生来比alpha要灵敏,能够捕抓到细微的味道。这也算是自然演变的结果吧,毕竟要守着自己的alpha不被抢去,Omega都要配备一个敏感的鼻子来分辨出有没有别的狂蜂浪蝶来近身。方才在车里因为角度原因看到那个男的靠上去,要不是自己开着车不能弃车他都要冲上去分开他们俩;费洛佩进到车里,那股媚俗的信息素味萦绕而来。佩佩也真是的被缠上了都不知道。 “嗯?不是,我对他没印象。”费洛佩摇摇头。 看到她那么坚决否认,心里被安慰。“这样啊~那不用管这种轻浮的人啦~” “嗯,他是挺轻浮的。”费洛佩表示肯定。 “嘿嘿~佩佩最近是很忙嘛?没睡好?”想起刚才她睡着的事情,余衍挑起话题。 “。。。呃。。嗯。” “难怪,看你睡得挺香的。没事,我们下个月再看一场呗。《漫漫往事》要在下个月首映哦!!到时候主创会来路演,我们一起去吧?”余衍热情邀约。 “这。。不会又是文艺片?”费洛佩表情有点微妙。实在头大,不用想,又是一次助眠的约会。 错愕了几秒,听出费洛佩好像对文艺片不太感冒。再细细思考,好像在一起后都是他提出约会要做什么,看电影、去骑行、下班后慢跑,她都一一答应下来,有求必应。 “佩佩对不起。” 这回轮到费洛佩错愕。 “啊?怎么了?” “我不应该那么自私的,一直都是你在配合我。我应该要顾及你的感受的,对不起。”余衍把车停在路边,转过身看着她认真地道歉。 “啊?哦~噢!”费洛佩有点受宠若惊,但其实她并不在意这些事,毕竟她首要的任务就是在这段关系里让余衍满意;余衍满意了那飞普斯的生意才有着落。“没事的,反正我也没什么活动,跟着你去体验一下也挺好。” “那我也想要体验佩佩的爱好和生活!!佩佩平常下班后会去做什么呀?是看烘焙书还是回家自己练习呀?” 。。。。。。 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怎么说,这个爱好听起来跟她还是蛮不搭的,嗯,是完全不搭。根本不会想到她的爱好会是如此。 “你。。真的要来吗?”费洛佩支支吾吾地再叁确认。 “嗯!” 第十九章:奇怪的爱好 耳边是轰鸣的音乐声,人声吵杂嗡嗡地轰炸着耳膜突突鼓动,路边停着不少豪车。招牌霓虹灯一闪一闪地把七彩的颜色闪进视网膜里,这是市里最热闹的酒吧街。余衍环顾四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大量了一遍又一遍才接受这个事实。自从和费洛佩说想了解她的爱好后,到了周五的时候费洛佩带着余衍来到市区最有名的灯红酒绿之街,这里聚集着大大小小的夜店、酒吧。每到节假日隔着两条街都已经开始拥堵。 “佩佩是喜欢来蹦迪?” “嗯!”费洛佩没打算隐瞒这个,他总会知道的倒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过她也是很忐忑,万一他不接受的话。。。他俩的关系是不是就到这了? “哇~原来佩佩喜欢热闹的呀~那我们要去哪家店呀?”意外地他好像不反感她这项爱好,而是在想加入进来。 “我们不去这种店。”说罢费洛佩拉着他走过街区转进一条小路里,余衍看到前面的墙壁挂着一个叫“面具”的live house,外面叁叁两两站着好些打扮妖娆的人在抽烟。 费洛佩推开一道充满中世纪酒馆样式的木门,迎面而来的是阵阵欢呼声。适应了里面昏暗的灯光后,余衍发现这家店还是挺大的,一层是吧台和卡座,二、叁层是开放式包厢。一楼中间有一个二层的圆形舞台,最高一层有DJ在打碟,舞池里挤满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在跳舞;方才的欢呼声是因为圆形舞台底层有几个穿着夸张羽毛服的人在扭腰跳舞,做了一个高难度的下腰劈叉动作。 从进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很奇妙,有种。。。违和感。余衍不是没去过夜店,所以面具这家店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那些人的妆容、打扮都有一种说不上的奇妙感觉。费洛佩进来后如鱼得水,有不少人和她打招呼叫她“小枕头”,她都热情挥手示意。 费洛佩引着他远离舞台在角落的卡座落座。余衍好奇地打量着周遭,发现这里的人都穿得很夸张,蓬松的羽毛裙、或是戴着两个头那么大的皮草帽,脸上涂着亮晶晶的眼影和口红,恍若间似是闯入了什么纸醉金迷的马戏团一样。 “佩佩,这家店好特别哦。”余衍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你发现啦,嘿嘿~”费洛佩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这家店是很特别,它。。唔。。怎么说是和普通的夜店不一样的,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小众群体哦,像是变装皇后、跨性别者、变性人还有残疾人哦。你看到吧?” 余衍点点头,他看到了,坐在他们左前方的卡座里有个女生她双腿膝盖以下都是金属义肢,缠上了五颜六色的小灯带,在昏暗的环境里特别耀眼。 “这里很少店欢迎小众群体,但面具就是专门为他们开放的,之所以叫面具就是因为在这里大家都不必用自己真实的身份和名字去交流、可以不谈自己真实的职业、生活,‘戴上面具’去放松。在这里你可以穿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来跳舞、喝酒和别人交流。” “原来如此~”余衍恍然大悟,他有点理解费洛佩为什么喜欢来这里,因为可以隐藏自己的经历,没有人知道自己真实的生活,在这里只需要听着音乐跳舞、喝到微醺快乐就好。“那你的代号为什么是叫小枕头呀?” “费洛佩。洛佩你倒过来念是佩洛,念快一点是不是有点像pillow?” “哈~还真是~”余衍忍俊不禁,“那我是不是也要改一个代号?是叫被单还是床垫?” “啊?” “那叫棉被好了?和枕头是一起的嘛~”余衍笑嘻嘻地说着冷笑话。 受不了这个家伙,烂梗不断。 “枕头?”听到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阿渺~”费洛佩对他挥挥手,“这是我朋友。”费洛佩指了指余衍,场内的音乐有点大,她不得不凑上前跟他说。 “你好。”炎渺对余衍伸出手。 是个beta。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余衍放心了,也伸出手回握了一下,“你好。” “玩得开心。”炎渺对余衍说,转头又和费洛佩交代了一下,“待会我让人给你们送个零食小拼盘过来。” “妙脆角多一点!嘿嘿。” “知道了。”炎渺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头顶的碎发都乱糟糟。 费洛佩没有和余衍说这家面具的老板就是炎渺。不过不说也罢,炎渺本职是一名医生,医院是不允许他有这样的副业的。今天没什么客人,炎渺准时下班来面具转一转,看到费洛佩和一个男人坐在一块贴得很近,不,正确来说是那个男的贴得很近,但费洛佩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炎渺上了二楼俯视一楼的状况,正好看到费洛佩那个卡座,这两个人头贴头不知道说着什么,那个叫余衍的人一只手还揽过她的腰轻轻摩挲着。 只是。。朋友吗? 炎渺拿出手机,点开信息敲了几下键盘发送了一句话:“洛佩带她的男朋友来店里了。” “滴嘟~”对方很快就回信息了。 “哈!”炎渺冷笑一声。这个祈安真是狗,昨天给他发信息问论文的事情都不回,现在跟他说费洛佩的事情就秒回。 “男朋友?”祈安回了一个疑问句。 “对。”炎渺回复,还拍了一张照片过去,照片昏暗但也能看得出费洛佩和余衍坐得很近、举止很亲密。 “我知道了。” 透过几个文字都能想象出祈安那个波澜不惊的样子,一定是冷着脸盯着屏幕。 地球的另一端,天色微微亮。 祈安回复完炎渺的信息后,摘下眼镜揉了揉眉间放松。不知不觉又熬了一个通宵,看了看今天的行程,上午没安排正好补眠,下午2点去UCL开会晚上7点和导师吃饭9点回实验室看数据;行程不算满,要不待会先睡两个小时,上午让助理去约一下几家制药公司聊聊吧。祈安点开助手的信息给他发了一下任务。他的助手也是秒回:“那么紧凑吗?” “嗯。” 紧凑点好,再不紧凑他的时间可不多了,他要赶紧把这边的工作都处理完回国。祈安又点开炎渺发的那张照片,模糊中看到那个男的样子应该不差。 为什么佩佩没有告诉我交了男朋友? 祈安支着脑袋看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深邃宁静的湖泊,在缓缓升起的旭日照映下,湖边泛起一圈金色的光一点一点地往湖心、他那边蔓延过来,一点一点地吞噬掉黑暗。 第二十章:不被标记的omega “呜!!!!” 舞台那边响起尖叫和欢呼声,热闹不减。今晚面具请了好几支乐队来,俨然一个小小的音乐节。但费洛佩和炎渺已经坐着听歌看热闹送走了一支接一支,费洛佩有点坐不住,她想加入舞池但余衍岿然不动,时不时拿出手机回复信息。费洛佩不敢动也觉得尴尬,他们这个卡座和周遭格格不入,聊天吗?这里的音乐太吵聊天费力,更何况在这个情形下也不知道要聊什么。 他是厌烦了吗?是感觉无聊了吧? 费洛佩偷偷地瞅了他一眼。注意到她的目光,余衍换上笑容凑上前问,“佩佩怎么啦?” “我们要不要去玩一下?蹦迪吗?”费洛佩指了指舞池。 “我不太会,佩佩想去的话你去玩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啊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接他的话。本来是想带他一起体验的但他却拒绝邀请。 “不用在意我,佩佩开心就好。”余衍看出她的顾虑,补充道。 “那行,我去跟朋友们打声招呼就回来。”说罢,费洛佩便起身到隔壁几桌打招呼,被她的那些朋友簇拥着融入舞池里。 他确实是不习惯这样热闹的场子。一般他去的都是些爵士乐club,没有那么吵闹,只有乐队安静地在台上唱歌,他和朋友在台下聊天、喝酒;但他不想扫了费洛佩的兴致,大家的爱好不一样能理解,不过也乐在其中的是他可以真正了解她的兴趣、她的另一面,那十几年分开的空白有太多太多要填充。 “帅哥~怎么一个人呢?” 费洛佩离开不久,便有叁两个人上前围着余衍落座。有穿着女装的男alpha、有穿得设计感十足的omega。 “我在等我女朋友。”余衍淡淡地说,保持着疏离的距离。 “哟~等女朋友呢~她去哪里了?我们看你一个人坐了很久了哦~”那个打扮得雌雄莫辨的omega凑上前,一股浓郁的香味钻进鼻腔里,余衍皱起眉头并没有回答他。 “一个人坐着多么无聊呀~我们一起去玩玩吧?抽水烟吗?”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他们的意图不言而喻,他的回答拒绝明显。他不喜欢这些花枝招展的人,他们想干什么都很清楚,在这种场合落单的人都会成为猎物,任何性别都是。 “哈哈哈哈哈~”余衍的话引来他们的大笑。“小哥哥你身上的味道很香甜哦~”那些人凑得更近,肆无忌惮地嗅着他身边的空气,一闻就知道是个omega。omega和alpha都能散发信息素的气味,但两种性别的味道因为性激素不同有很大区别,omega的香更柔和不似alpha那样带有攻击性,即便像是费洛佩这种闻起来像橘子汽水的清新味道,在omega闻着都会有一种刺激的感觉,就像是猫咪闻到橘子一样冲鼻。“你还没被标记吧?没标记就没关系嘛~那你还有很多选择哦~”说罢,那个alpha已经摸上他的大腿。 余衍震怒,一下拂开他的手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们吐出一句话:“我不像你们那么无耻。”便扬长而去。他先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冷静一下,叫了家里的司机来代驾,之后就挤进舞池里找了一轮,看到费洛佩和她的朋友们沉浸在音乐中摇头晃脑地蹦哒着。不知是不是气氛的原因,也是她喜欢放松的地方,在蹦迪的时候她被一个男人揽着肩头也不拒绝。感觉内心那团火烧得更猛,余衍沉着脸推开人群挤到费洛佩身边,拿走她肩膀上那只手,一把把她抱起来。和余衍对比之下,她的身材娇小得多了,余衍轻轻松松就能直接把她抱起,直挺挺地抱在怀里,费洛佩吓了一跳低头看到是余衍,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怎么了?”费洛佩弯下腰在他耳边问道。 “我想走了。”余衍贴着她的耳边回答,顺便嗅了嗅她身上闻到各种味道,香水味、信息素味道,但就是没有他的气息。 不爽,非常不爽;像是自己的宝物被拿走赏玩一样。 “那我们走吧。我去叫代驾。”费洛佩挣扎着想下来,现在的他们有点引人注目,余衍抱着她在人群中高出一截,引来了口哨声。 余衍不依,“我已经叫了。”依然牢牢抱着她的腰托着她的臀从舞池里走出来,直到走出门口、关上门把里面的声音隔绝才放下她。时间刚好,司机开着他的车停在路边,余衍和费洛佩入座后,司机识时务地降起了隔板,与后座的两人分隔开。 余衍调低了车里的空调,呼呼冷风吹着,想要吹灭心中憋着的一团火,当然还想吹散费洛佩身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味道。不知情的费洛佩吹得有点冷,轻轻打颤。 “余衍,空调温度可以高一点嘛?冷。” 余衍不为所动,伸手把她揽入怀里。他的身体很暖和,像一个小太阳一样。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好,费洛佩抬起头看向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呀?” 是她做错了什么了吗?是因为晾着他太久了? 余衍垂下眼睛,看到费洛佩关切地看着他,今天的她薄涂了口红,简单地描了眉,清清爽爽的像一株刚浇完水的白茶花一样。余衍俯下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这个吻就像点火的引子一瞬间就把他的情绪燃起来。后座的空间弥漫着热烈的雪松味,是木头燃烧后留下的暖香,丝丝入怀把她紧紧包裹在一起。费洛佩有点招架不住,余衍越吻越深;她稍稍挣扎他便顺势地把她压倒在座位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热量通过绵薄的布料传递。 “唔!够、够了!”费洛佩担心他会得寸进尺,或是说他已经在得寸进尺了;已经感受到他的大手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的腰肢,在找突破口想钻入她的衣服下。 余衍不理会她的小声拒绝,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脖子。alpha和omega的腺体都在脖子后,幽幽的橘子香味从她的发丝间飘出来,像一把钩子一样钩得他下腹紧绷。 “余衍!不要了。”费洛佩提高了声量,用力推开他的胸膛从座位上起来。他今晚的情绪很奇怪,阴沉带着渴求。被拒绝的余衍没有放弃索取,拉着她抱进怀里贴着、揉捏着。 “佩佩。”余衍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叫了她一声,湿暖的气息钻进耳膜里骚动着痒痒。 “怎么了?” “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低沉的声线像美人鱼蛊惑的歌喉,赤裸裸地展示着自己的欲望。 “不、不行。”费洛佩害怕起来,依照现在这个气氛如果答应他指定能发生点什么,但她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我想要你~陪我。” “我、我我明早约了爸爸去爬山,要一大早就起床呢!”费洛佩撒了一个谎。 “我送你过去。” “呃呃呃。。不了不了,太赶了。现在都快1点了呢,你现在送我回Saturday 就行了。我还要处理一下帐单。” 余衍放开她,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不语;费洛佩被看得有点心虚。 “你怎么了?是今晚去面具让你不开心吗?” “没什么,你离开后碰上了一些不好的人。”余衍恢复了平常那个松弛的模样。 “啊?他们对你怎么了吗?” “唔。。也没什么,就是烦人,不想跟他们聊天还一昧凑上来。” “噢~那下次直接不理他们好了。” 不过应该是没有下次了。看今晚余衍在面具的表现就知道他对这些live house不感兴趣,一直无聊地看手机。 那这是我做得不够好,我怎么能真按照他的提议来让他迁就我的呢。他是飞普斯的大金主欸,应该要满足他的喜好才是。 费洛佩自我反省中。 “你后天有空吗?”费洛佩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佩佩是想邀请我去玩吗?”余衍反手就握着她柔软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嗯。。我想去游泳,我想学自由泳,你可以教我吗?”她想了想,余衍喜欢运动,投其所爱挑一些自己稍微感兴趣的事去满足他好了,为了弥补今晚的失策。 “好啊!”余衍爽快地答应下来,“那后天我上午10点来接你,记得提前一个小时吃好早餐哦。” “嗯。” 不错,安抚好他才是正事。 周日这天,费洛佩一早就先回Saturday盘了一下这几天的账目,10点余衍准时出现。载着她来到一个健身中心。费洛佩知道这家健身中心是会员制的,基础入会费都要上万,里面不仅配备了常规的健身器材,还有一个标准室内恒温泳池、网球场,还请了数一数二的国际设计师来设计园区建筑,那确实是对得起那么贵的会员费。昨天赶紧去买了专业的泳衣,以证自己的决心。 来到余衍的兴趣区他果然快乐多了。和游泳馆里叁叁两两的朋友打过招呼后,便领着费洛佩来到池边的泳道进行1对1教学。俨然就是个严厉的教练,一口气不带喘地教费洛佩蹬腿。好几次费洛佩都想偷懒糊弄过去都被余教练严肃地指出来,并加了几组惩罚。 这家伙来真的啊。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呗。 “哗!!余老师我不行了,腿要抽筋了!!”再也蹬不动的费洛佩趴在池边,像一条半死不活的鱼一样扭动着耍赖。 余衍站在水里好笑地看着她摇头,“佩佩,我们还要练半个小时哦~” “我我我我累死了我要躺一会!你先去游两圈再喊我。”这个男的咋的那么轴,费洛佩顾不得那么多,撑着池边上岸,一口气奔向岸边的躺椅舒舒服服地躺下,沾上椅子一刻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 遂她的意,余衍活动了一下便开始循游起来,一口气往返200米筋骨活动开了着实酸爽。 “余衍。”游泳搭子们看到余衍停下歇息,都上来打招呼。 “Sam好久不见,你上哪去了?”见到熟人,余衍笑着回应。 “学习去了,前天才回的。” “哎~余衍要不来一场接力?”那个叫Sam的人提议。 “现在?你能行吗?最近都没游泳吧?你确定哦?”余衍揶揄道。 “嚯~小看你Sam哥我?” “别介,Sam哥是想孔雀开屏呢~”另外一个人道出真相。 “怎么开屏?” “Sam哥就是想表现表现呀~” “那个~余衍你带来的那个学生还是单身吧?能介绍介绍不?”从余衍带着费洛佩进来泳池,Sam就注意到他们俩了,对费洛佩一见钟情。 听到Sam这么说,余衍敛起了笑容认真地回答:“抱歉不能,她是我女朋友。” “啊?!”听到余衍这么说大家都大吃一惊。 “哥们抱歉,我没看到标记,你们那么正经教学我还以为她只是你的学生。”Sam率先道歉。 “没事,我应该先跟你们介绍的。”余衍很大度。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最后余衍还是和Sam他们切磋了两回。气喘吁吁地上岸看到费洛佩美滋滋地半躺在躺椅上翘着腿喝着橙汁。 “抓到你了!”余衍唬的一下跳到面前,一张大脸实实在在堵在眼前。 费洛佩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看到他气鼓鼓地盯着她。 “佩佩你偷看别的男人!” 这不能怪她吧?泳池里大家都穿着泳裤、泳衣那么少布料的服装,眼睛无论放哪都像是在看别人的好身材。被戳穿的费洛佩只能极速挽尊转移话题:“就、就就是随意略过而已~略过略过啦~余老师我们继续练习吧?” 为了提防被惦记,余衍领着费洛佩来到一条连廊相连的小馆,用手上的VIP手环刷了门禁进去,里面空无一人正好适合教学。 “来吧~”余衍转身笑眯眯地看着她。 但Sam的话把余衍心里的刺摁得更深,在面具里也是遇到同样的遭遇:他被人挑战他不属于费洛佩。而且这是事实,交往了两个月费洛佩别说完成标记了,连在他身上留下信息素的味道都未曾有;alpha标记Omega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通过咬破Omega后颈的腺体完成终身标记,一种是通过亲密行为释放出信息素完成暂时性标注,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在主人、同伴的身上磨蹭留下自己的味道一样的行为。但费洛佩都没有,拥抱时、亲吻时,她都在屏住自己的信息素,也在拒绝他进一步的亲热。也不难怪外人会觉得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因为他们在彼此身上都没有留下印记。 第二十一章:接二连三的情敌 “佩佩下午有想做的事情吗?” 游泳教学完毕,吃过午饭无所事事的两人开着车不知要去哪。 “你送我回Saturday吧,我回店里处理一点事情。” “好。”余衍打转方向盘,往Saturday的方向驶去。“佩佩下周四有空吗?可以陪我参加一个聚会吗?” 费洛佩看了看手机日历,“应该行的。是什么样的聚会呀?有dress code吗?” “不用很正式的,那是我大学导师的生日会,邀请了一些学生和老师来小聚一下。” “噢~你大学是在哪里念的呀?” “UN。” “哇!!校霸呀。” 作为全球高校联盟100强UN排名第5,是顶尖学府了; “哪有~我是UN倒数毕业的呢。那到时候我来接你?” “噢~好啊。”金主的要求有求必应。 虽然余衍说不用很正式,但费洛佩还是不敢怠慢,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聚会是从下午2点开始,周四一早她就回Saturday亲自做了一个祝寿蛋糕,下午等余衍来接。余衍的导师住在城郊大学城旁的小洋楼里,他们去到的时候小区停车场基本都停满,来到导师家里热热闹闹的都是人。俨然余衍在这场宴会中就是众星拱月的中心;除了刚刚来到,带着费洛佩和她的老师问好、送出蛋糕后,费洛佩就没近过他的身,他被校友、老师们团团围住交流着,被落下的费洛佩只好退到一边默默吃着小点心观察着人来人往。 啊啊~果然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呢。 费洛佩看着人群中心的余衍,心里感叹着。他真的很优秀,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和外国人畅谈无阻、和他的老师们聊着她一个头两个大的话题;怎么就看上她了呢?果然还是因为童年滤镜吧。只不过是在弥补童年时的感情缺失,很快就会因为两个人经历有别、兴趣相反而分开了吧。 “hello~你也是董老师的学生吗?”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一个人对自己打招呼。 费洛佩转头看过去,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穿着西装叁件套、皮鞋擦得锃亮,这身打扮倒是用力过猛了。 “不是,我是陪朋友来的。” “哦哦哦,我还以为你是校友呢。”来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尴尬了,本以为这个人发现自己认错人后就会自己离开,没想到他竟然不走一直留在隔壁。但本着他不理我我不理他的原则,费洛佩默默地吃着点心。 “他们好厉害哦。”男人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每个看起来都事业有成的样子。” 费洛佩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这方圆几米就只有他们俩,那就是在和她搭话了,“哈~是啊。” “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呀?” “我。。。我是在国外念的学校。”费洛佩一笔带过这个话题,关于她没从预科毕业的事情不想被别人知道,怕扯出更多的疑问。 “哇~那你一定很厉害了,你是做什么的呀?” “没有没有。”费洛佩赶紧摇头否认,“我一点都不厉害,你才是厉害的呢,是董老师的学生又是从UN毕业的。” “哈哈哈哈我呀,我可是倒数第一毕业的呢。我其实一点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肖凌对费洛佩眨眨眼调皮地说,“我现在有一种感觉就是掉进了一个超智世界一样。啊。。你听过超智世界吗?” “我知道!!是《盗窃小队》里的!”没想到竟然有同好。《盗窃小队》是一部喜剧电影,讲的是叁个学渣不学无术想盗窃一件国宝级的古籍,没想到掉进了一个名为超智世界的异世界,在寻找回家的路上时歪打正着顺便拯救了这个异世界。 “啊哈~那你有看《叁拳两腿》吗?” “当然!《有得食》我也看了,我可是‘鲤鱼’!”方才聊到的两部都是费洛佩近期最喜欢的喜剧片,和《盗窃小队》一样出自一个叫颂里的导演;他的粉丝都自称鲤鱼。 “哇哇哇!!遇到‘活鲤鱼’了~噢!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肖凌”肖凌对费洛佩伸出手。 “我叫费洛佩。”费洛佩也回应他。 “佩佩在聊什么?聊得那么开心。”好不容易应酬完,余衍从人堆中抽身而退,看到费洛佩在不远处和一个男人聊得很开心,着实好奇他们在聊什么。 “我们在聊电影。” “什么电影?我们看过的吗?” 费洛佩摇摇头。 “是《盗窃小队》”肖凌接着补充。 “噢~”余衍不经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你好,我叫余衍。” “你好,我是肖凌。” 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不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你是董老师哪一届学生呢?” “跟你是同届的。” “喔~原来是这样。” 正说着话,新到达的一批客人看到余衍又一股脑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打招呼、开始抓着他聊起来。热情难挡,费洛佩和肖凌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几步把位置让出来让客人好好跟余衍聊天。动作神同步,两人相视一笑。 “要去外面坐坐吗?”肖凌指了指门外比划了一下。 “好啊。” 宾客都集中在室内,小院子的人不多,花圃中还架着两个秋千,肖凌和费洛佩坐在上面晃悠悠地聊着有的没的,主要还是在聊喜剧片。很久没那么过瘾了,费洛佩的朋友很少,把Saturday的员工和炎渺加起来十个手指头就能数完,他们虽然也看电影但不像费洛佩那么中情喜剧片,她已经很久没能和“活的”、现实的人交流看片感受,自从祈安出国后她能聊的对象几乎没有,今天可终于碰上了一个喜欢喜剧的粉丝。 “那你今天穿这套格纹西装来也是为了致敬布鲁苏吗?”话题聊到一部喜剧片的主角布鲁苏,他是一个喜欢穿西装叁件套的人物,跟肖凌今天的打扮有点像。 “是的呀。会不会很奇怪?” 费洛佩歪着头认真地打量,“有点隆重了。”她实话实说,在场的人都没穿得跟他那么隆重的,大家都是衬衫牛仔裤休闲西装裤配T恤这样子,轻松的商务风格,对比之下肖凌真的有点正式。 “是吧~”肖凌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果然靠门面是掩饰不了的呢。” “嗯?”费洛佩不太理解他的话。 “嘿嘿嘿老实说今天来这里我是挺。。。挺害怕的。跟师兄师姐、校友们比起来我就是个渣渣,一事无成的人,不像他们都在自己专业的领域那么厉害。所以以为自己穿得厉害点就能看起来不那么怂。” “不啊,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事情,你也一定有自己厉害的地方的。” “哈哈,真的吗?谢谢你的安慰。” 费洛佩摇摇头,“不,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在说事实而已。” “嗯~我明白的,只是有时候觉得落差还是有点大。就像你的朋友余衍,他在学校里可是明星一样的存在呢,国内国外的大奖拿到手软、运动细胞又好、长得又好看,家里还那么有实力能支持自己做喜欢的工作。就。。你能懂吗?就是那种一帆风顺的人生真的很让人羡慕。”肖凌脸上挂着笑,但不见由衷开心的情绪,“啊!!对不起我说了一些很丧气的话,哈哈我可真是太小心眼了。”说着他自己也觉得羞愧。 “但余衍做的蛋糕不好吃。”费洛佩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 这回轮到肖凌一头雾水。“啊?” “你看余衍很厉害,但他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呢。他做的蛋糕不怎么好吃。所以呀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不擅长的没必要那么比较噢,出身、智商、家庭环境这些客观的因素难以改变的话,那就让自己改变去找到一个适合自己、最舒服的状态好了。你不用太沮丧的喔。”费洛佩拍了拍他的肩膀,像个朋友一样开导他。 “啊哈~也是,跟别人比较没有意思呢。” “是吧。” “诶,刚才你说余衍做蛋糕不好吃。这是他的兴趣爱好吗?”费洛佩的话勾起了肖凌的好奇,“啊。。我不是在打听别人的隐私,我只是觉得很神奇,没想到余衍会喜欢做蛋糕那么精细的活。有一种反差感。” “应该吧。。”费洛佩也拿捏不准余衍来学做蛋糕是因为喜欢吗?当时开烘焙班的时候他原本是帮他叁姑姑报名的,后来是他自己来上课。“烘焙班的课他可是一节不落,上课也很认真,只不过嘛出品始终还是差了点。” “哇~~他还去上烘焙班噢,你是跟他一起上课的嘛?” “不啊,我是他老师。” “嗯?” “嘿嘿,我开了一家面包店,定期会开烘焙课。” “哇啊哇哇哇哇!!!你的店叫什么?” “在环世贸南路的,叫Saturday喔。”费洛佩拿出手机点开点评网,凑近给肖凌介绍,“就是这家喔。”说不定是一个新客源,费洛佩热情地跟他介绍。 “佩佩你怎么来这里了?”秋千晃动了一下,转头看去余衍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抓着绳子分开他们凑近的秋千。 “噢,里面好多人就想出来透气。” “我的导师想见见你,他夸你的蛋糕做得很好吃呢。”不分由说,余衍拉起她想要带她走。 “那、那我先去看看。回头见”临走前费洛佩对肖凌说。 “好~”肖凌笑着答应。 但费洛佩没有兑现这个承诺,余衍拉着她和导师聊了几句后就不许她离开身边半步,揽着她的腰像个挂件一样挂在身旁。费洛佩不好挣扎离开,只能在旁边听着她一窍不通的话题装笑。 有够呛。 所幸聊了不一会,宴会结束就散场。 “佩佩今天在聚会上会不会觉得无聊?”开车回去的路上,余衍有的没的问着话。 “还好。”听他们聊学术的东西是挺无聊的,不过有肖凌在有共同话题聊得也不错。 “那个跟你聊得很久的男人,他是你的朋友吗?” “刚认识的。” “噢~才刚认识呀,那你们都聊了什么呀?好像有很多话题一样。” “嗯!!我们聊电影,聊了很多喜剧片,没想到他也是‘鲤鱼’诶!”说到这,费洛佩还是有点小兴奋,今天能遇到同好真是太棒了。 “鲤鱼?” “就是颂里导演的粉丝的自称。” “颂里?” “他是一个专拍喜剧片的导演。” “是《有得食》的导演嘛?” “对对对!!!你也看了吗?” “唔。。。没有,看到有报道介绍了这部电影。” “噢~”那不难怪,余衍不看这些片,他不知道鲤鱼也是正常。 话题陷入了沉默,车内只有轻轻的爵士乐,女歌手的烟嗓低低地吟唱着,费洛佩的手机时不时“滴滴嘟”地响起信息提示音,她一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聊天聊着什么,嘴角挂着笑。 余衍只觉得烦躁不安。他好像不了解费洛佩,至今为止她喜欢什么爱好做什么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她很少谈起自己的情况,没有分享过她和她的朋友之前的趣事。就连今天她在聚会上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她都没有和他分享和这个新朋友聊了什么,只是简单的聊聊电影吗聊聊喜剧吗?那为什么可以聊那么久?聊得那么开心? 想到他们坐在秋千上靠得那么近一起看手机屏幕就觉得不忿。到底是在看什么聊什么要凑得那么近?余衍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盘,那是他不耐烦的表现。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他说和他同届,但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啊~你送我回店里好了。”看余衍没有打转向灯,费洛佩提醒道。 “佩佩晚上还要去店里吗?” “嗯,要回去盘点一下。” “明天再去不行吗?”言下之意就是想她今晚陪自己。 “不呢,明天我要去采购,今晚得盘一下库存。” “那我等你接你下班吧。” “不用,今天是蓝玉入职叁周年,我们要去庆祝一下。” “我可以等你庆祝完的呀~” “唔。。但今晚我们有别的安排了。” “什么安排?是去哪里呀?” “就是去暖暖家里烧烤搞个小party什么的。然后晚上就睡在暖暖家。” “噢~那需要我帮你们送货什么的吗?” “不用了,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好吧~” 呼~终于不再纠缠,费洛佩松了一口气。她没敢说实话,其实她们约好的是今晚去面具听live的,今晚有她们都喜欢的乐队来开唱,方才在手机里也是在和她们聊着这件事,于暖在催促她赶紧回来店里盘点,现在是晚上7点距离演出还有2个小时,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之所以不和余衍说透是因为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在做着他不喜欢的事情,上次带他去面具就能感受到他不是很喜欢那个地方。 “来~3、2、1干杯~” 费洛佩呷了一大口橘子薄荷沙瓦,冰凉入心把蹦了一晚上的燥热都浇灭;太爽了,听了两个小时的专场也没停过蹦跶。 “这是送你们的‘冰原玫瑰’。”炎渺托着一盘水果沙拉过来,干冰上铺着草莓、覆盆子、樱桃好些红色浆果。 “哇哇哇!!谢谢炎老板。” “你今晚不用值班咩?” “明晚。”炎渺顺势就在费洛佩身旁坐下。 “噢~~” “你那男朋友呢?”炎渺促狭地看着费洛佩。 “男、什么男朋友?!没有的事。” “少来,那天那个腻歪劲瞎了都能看出你俩有关系。” “嗨!!没有没有。”费洛佩摆摆手忙着否认,“很快就分手的了。” “那么丧气的吗?” “唔~阴差阳错在一起而已,很快就分的啦。” 嗯,阴差阳错的感情而已。费洛佩不对这份感情投入认真,她总想着很快就会和余衍分手的。 第二十二章:宣誓主权 门框上的风铃被敲响,最近店里搞了周年活动买一送一,生意倒是不错。 “哇~好多人啊。”肖凌推开门看到店里人头攒动,心里默默惊叹。那天费洛佩跟他介绍完Saturday后他特意上网搜了一下这家店,发现在本地生活里的口碑还不错,于是挑了周六来光顾一下。特意买了一束蓝风铃花,花朵娇嫩得护着点不能被人群挤没了。店里只有两个店员在收银、打包、维持秩序,肖凌艰难地举着花束来到前台。 “你好~”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于暖问。 “请问洛佩在吗?” “您是?” “噢~我是她朋友过来想和她打声招呼。” “哦哦,我们老板正在后厨忙着做蛋糕呢,要不您沿着这个楼梯上二楼?在外面的椅子坐等一会?” “喔~好啊。”肖凌又挤过人群,按照于暖的指示上了二楼,她的办公室门锁着,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的小休息厅等着。 “晚上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于暖和蓝玉抬起头看到是余衍。 “余先生晚上好。” “蓝玉这是给你的礼物,谢谢你加入Saturday,叁周年快乐。”余衍笑着给她递上了一份包装精致的礼品袋。 “哇哇哇哇哇!!!!谢谢老板!!”蓝玉呲着牙掩饰不住外冒的幸福。 “呜哇~老板好贴心哦~”一旁的于暖羡慕道。 自从知道余衍和自家老板交往以后,于暖和蓝玉两个狗腿子马上倒戈一心向着余衍,充当他的小眼线时不时跟他汇报费洛佩的情况、偷跑老板美照给他发过去;没办法,拒绝不了余衍的糖衣炮弹。他时不时给店里所有人点奶茶和小吃,会代表费洛佩给她们送一些小礼品奖励她们在工作中的出色表现。所以现在她们已经默认余衍是“老板娘”一样的存在了。 “佩佩是在楼上吗?” “不哦,老板还在后头做蛋糕呢,今天忙到癫了。余老板你找她?” “嗯。” “那你可能得等一下了,现在还有客人在楼上等着她呢。” “客人?” “对,自称是老板的朋友没见过的。” “是个帅哥客人。”蓝玉补充道。 余衍心领神会,好吧,那就去汇一汇他。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肖凌赶紧坐直拨一拨额前的碎发准备好迎接费洛佩,但他要失望了,看到来者是余衍。 “欸?余衍?” “晚上好。”余衍跟他打招呼。 “你。。也是来找洛佩的吗?” “我是来接她下班的。”余衍单刀直入,打得他一个错愕。 “噢?喔!你们今天约好了呀?” “对,我们待会要去约会。” “约、约会?” “是啊,佩佩没和你介绍吗?我是她男朋友。” “哈。。哈。。”肖凌语塞,这个消息可是给他当头一棒,“没、没呢。董老师那次聚会她说是你朋友而已。” “噢~那应该是她说得太快了。” “是吗?我听得挺清楚的。”肖凌不甘心,他打量了一下余衍,“你。。是omega吧?”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余衍笑眯眯地说,弯起的眉眼却没有看到一丝友好的笑意。 他的身材很高大,散发的压迫感不亚于alpha,肖凌那一鼓作气的勇气又迅速瘪下去。他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那天聚会他在费洛佩身上感受到很淡很淡的信息素味道,是橘子汽水的味道;他还以为是余衍的,后来余衍来找费洛佩,他闻到余衍身上却是另外一种味道;再加上费洛佩介绍说她是陪“朋友”来参加聚会的,本以为两个人就只是朋友的关系。 “没。我可能误会了。因为我没发现你身上有标记。哈~原来是她男朋友呀。”肖凌苦笑一声。 “你找佩佩是有什么事吗?她今晚可能会很忙,如果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一下,你就不用在这里干坐了。” 听得出他在赶人,“也没什么,就是过来跟她打声招呼而已。”肖凌低头看着怀里的蓝风铃花心里都是苦涩。 “那真是不巧了,要不你改天再来?” “嗯,也行。”客套话罢了,他哪能还改天再来,“那麻烦你帮我把这束花转交给她。她之前说过喜欢蓝风铃的但一直没找到哪里有卖。” “好,谢谢。” 烤箱清脆地发出“叮!”的一声,最后一盘蛋挞出炉今晚的工作终于到此结束。费洛佩快累瘫了,走去准备室发现自己一脸油光,忙到脸上都沾着面粉,脱下厨师服洗了一把脸才慢吞吞地走出前台。 “报告老板!余财神和您的客人都在楼上等你!”见到费洛佩推门出来,于暖跟她报告。 “我的客人?”费洛佩好奇会是谁,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只有余衍一个,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余衍我的客人呢?” “嗯?他走了。”看到费洛佩上来,余衍站起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谁啊?是阿渺吗?” “不是,不知道是谁,应该是帮衬过店里的客人吧。”余衍面色不改地撒谎。 “啊?那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清楚欸,估计是因为蛋糕太好吃来表扬一下你?” 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撇到垃圾桶里有一束蓝风铃花,费洛佩大喊:“哇!!谁那么浪费把花扔了?还挺新。。。”说着就想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却不料被余衍一把抓住手臂,那个“新鲜”的词还没说完就被他拉进怀里低下头堵住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嘶!!!!”费洛佩吃痛皱起眉头,“你干嘛咬我?!” 余衍却不回答,伸出舌尖舔了舔被他咬下的红印。 我吃醋了。 该这么说吗?花都扔进垃圾桶里了怎么还想捡起来? 不,应该是生气了,还有不甘。又一次再一次被人质疑他们俩的关系。又是那句“抱歉,没有发现你被标记了。”为什么佩佩那么心大?为什么就没想过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和印记吗?该主动一点吗?该说出来吗?余衍觉得很烦恼。他迟疑、害怕,直接说出来会不会有点露骨?显得他很饥渴一样,希望绑定一个alpha一样。不过他确实是很饥渴,想一直拥抱她、想亲密贴贴,这是皮肤饥渴症了吧? “唔!!!”他的舌头像蛇一样灵活钻进她的嘴里搅动着她的舌尖。温热的气息在唇舌之间传递着,湿濡的欲望在一下一下地挑动着神经。 “等、等一下!”费洛佩被亲得缺氧,好不容易推开了一点他的胸膛。 “要等多久?”余衍却不能离她半点,挡住了唇只会加深他的渴求。 “这里、这里有摄像头!!”费洛佩低声呵斥道。 “你是老板,不让她们看回放就好了。”余衍低低笑出声,迫不及待印上他的吻。 一楼是吵杂的人声鼎沸,犹然衬得二楼这一片小小空间静谧如宇宙外的小星球在昏暗的环境里独自转动,星球上仅有的两个人相拥着交换着呼吸。余衍亲得很用力,他的拥抱也很用力,用力到似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融为一体。 “够了!不要了!”费洛佩侧过脸避开他热烈的吻,用力推开他却纹丝不动。“余衍!!”费洛佩扭动着身体想逃离他的钳制。 “需要亲亲才能放开。”余衍歪着头坏笑着看着她。 “啧!!” “快~点~”他却不理她的凶巴巴,依然涎着脸撒娇。 看这个架势不满足他不行,费洛佩只好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在在唇上、脸颊亲了两下。这才满意地放开她。 虽然还没搞清楚那个神秘的客人是谁,但那也不重要了。隔天,余衍叫了一个跑腿,跑腿小哥开着一辆挎斗摩托车,身侧的车座放满了重瓣蓝风铃花,正值午休人流高峰期,拉风地停在Saturday门口。 “费小姐中午好,这是余先生送给您的花,请签收一下。余先生让我转达‘这是送给他最可爱的佩佩,爱佩佩一直都爱不够!!’”跑腿小哥站在门口大声喊道。余衍送的这些花吸引了不少人停下脚步拍照,人群里也飘出了羡慕的惊叹还有笑声。 看来这个余衍给小哥一笔很客观的跑腿费,能让小哥那么脸不红心不跳、卖力地吆喝完。但对于她来说真是十级社死现场,费洛佩红着脸签收,和于暖、蓝玉叁个人才把这车厢的花给收完。 “喔唷喔唷~啧啧啧羡慕死谁?” “羡慕死我~” 于暖和蓝玉两人唱双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费洛佩。 “哎呀哎呀~这花香都挡不住恋爱的酸臭味~” “哎哟老板~你就好咯~余财神对你那么上心噢~你最喜欢的蓝风铃欸~” “是咯~现在不是蓝风铃的季节吧?上哪找那么多花噢~” “进口的吧?哎哟哎哟蓝玉你可小心点,那不是花!!那是金钱!!” “不!!那是余财神对老板的爱!!” “好了!!”费洛佩板起脸来掩饰着自己的害羞,“有、有什么好的,那么多花也是让人很烦恼的好吧?你们看、看啊给客人带来多少麻烦。”那是根本藏不住的,耳尖、脸蛋红扑扑的出卖了主人的高兴。 “滴嘟~”手机屏幕亮起。余衍撇了一眼看到提示是佩佩发来的消息。他摸起手机解锁看到她发来的蓝风铃花,她拿着那么多花用来装点了Saturday的每个角落,还在办公室里的花瓶插了满满一瓶,上面还挂着两只唔噗熊,他认出来那两只唔噗熊是前阵子跟她晚上散步路过一家手工店一起进去做的挂饰,一只绑着领带代表的是他,一只带着一个小铃铛抱着一个小枕头代表是她。两只唔噗熊躺在蓝风铃花里静静地看着镜头。 “花很漂亮,谢谢你。下次不要那么破费啦!!”文字后面跟着一只气鼓鼓的唔噗熊表情包。 余衍勾勾嘴角上扬,他不敢笑得太放肆。毕竟现在可是在股东大会上听着余董的汇报呢。这个破会怎么开那么久,都午休了还不结束,不然他就能飞奔去Saturday亲眼去看看佩佩现在是什么表情了。 第二十三章:渴求标记 yuz ha iwuvi p.co m 受不了这个余衍。 这黏糊劲就跟一只热情的大狗子一样,被亲得满脸是口水。 “嗯、唔嗯!”费洛佩左藏右躲的根本就躲不开余衍的亲吻。在办公室小小的沙发上被压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正好着了余衍的意,怎么躲都躲不开他的亲亲。唇瓣被吮得辣辣生痛,这个家伙连啃带咬的,含着她的唇内肉嘬着,一副要把她吃进肚子的模样。 “够了够了stop!!”费洛佩就跟训练狗一样发出停止的指令,余衍才停下恋恋不舍地抱着她的脖子,窝在她的肩窝里蹭来蹭去。 “呜~佩佩好凶~” “你!起开!”费洛佩推了推他,跟大石头一样沉。 “不要!我要和佩佩贴贴~” 服了这个人,只不过是两天没见就粘得不得了。 “佩佩喜欢那些花吗?”眼角余光撇到桌面的花瓶插着满瓶的蓝风铃,那是两天前送到的,被养得很好。 “嗯,喜欢。”费洛佩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表示感谢。 “嘿嘿~喜欢就好~” “起、起来啦,下班回家了。” “我们去约会吧~嗯?去喝一杯?”余衍提议道。 “不行,明天我要去上课呢。” “上课?上什么课?”更多免费好文尽在:rous huwu2.c om “下个月我要去参加比赛,去上提升班。” “可是佩佩你已经很厉害了呀~” “不不不。甜点有很多种类型的呀,我又不是每一样都会,而且要做出独一无二的味道的话还要学习很多食材的搭配呢。” “啊~~这样子,那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那找个代驾开你的车,你坐我的车。” “说什么傻话!”费洛佩捏了捏他的脸,“赶紧起来,要回家了。” “那再亲一个~” 余衍可谓是得寸进尺厚颜无耻,带着条件跟费洛佩索了一个又一个吻才放她走。 一次两次拒绝倒是可以理解,但接二连叁的抗拒就显得有点刻意了。这整整两个星期、半个月,费洛佩都很忙,不常来店里而是去上课,余衍提议去接她下班下课都被拒绝,好不容易有两人时间又是百般扭捏拒绝他的亲亲。难不成她有别的男人了?是那个什么培训班的野男人靠上来?要不是费洛佩身上清清爽爽没有别的信息素味道,他真的会以为她出轨了。 “唔嗯~嗯~”安静的房间里回想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呢喃,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磨蹭着彼此;明明开着空调,但挡不住热量升腾。费洛佩抬起眼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快要指向11点;她推开余衍,一丝晶莹的口水被拖长又被他卷入嘴里,还恋恋不舍地贴上她的唇辗转反侧。 “够了。”费洛佩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示意他停下。 “怎么了?”余衍的语气有点沙哑,情欲上头被打断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要回家了。”费洛佩推了推他让他后退一下,方才被他抱上了桌子现在她要下来。 “今晚留下来不行吗?”余衍并不让步,手臂环绕着她的腰肢拢在怀里。 费洛佩摇摇头,“明天要上早课。” “明天我送你去上课。” “不顺路呀,你明天不也是要开早会吗?” “赶得及,不要走~”余衍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撒娇。 “不行。”推了推他的头,跟一尊巨石一样沉得推不开。“余衍!” “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 余衍并不放弃挽留,贴着她的脖子印下一个又一个吻,双手不安分地摸入她的衣服里,感受到他的指尖沿着自己的背脊一节一节地往上摸,就要解开她的内衣背扣。费洛佩脑里警铃大作。 “别闹了!”费洛佩加重了力气一把把他推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他的亲热邀请;这是第几次来着?他也不记得了,每次都是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她就突然清醒过来似的推开他。余衍不明白,哪对热恋中的情侣会这样止乎于理的亲吻和拥抱;她就没想过在他身上留下印记吗? “佩佩不要走~”余衍不折不挠,上前一步重新抱着她的腰,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隔着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渴求。嘴唇重新被堵上,他的舌头灵巧地钻进嘴里挑逗着她的舌根,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誓要堵住她的清醒让她沉沦。 贴上余衍这么一具热情的身体着实有点要融化的感觉,就在他摸着自己的腰肢顺便把她的上衣撸掉的时候还是及时恢复了清明,抓住他的手腕不许他进一步动作。 “我真的要走了。”费洛佩推开他的手,勉强在他和桌面之间的缝隙里挤下来。 “不准走。”余衍抓着她的手臂想要把她压在桌面上,这回他有点生气,生气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叁地拒绝他。是他不够吸引吗?还是她心里有别人了? “怎、怎么啦?”能感受到他的怒气,费洛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顺势被他抓住在她掌心吻了几下,鼻尖贴在手腕上嗅着她的味道。淡得几乎捕捉不到的橘子汽水香味在跳动的脉搏下散发着丝丝的诱惑。 “佩佩,标记我吧~”他终于说出了那个压抑许久的念头。 听到他这句话,费洛佩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吓得跳起,用力推开他后退了几步。后知后觉自己的表现得太抗拒太伤人,费洛佩尴尬地挠挠头,“wow~哈……哈哈……这。这进展有点快了哈~我们慢慢来。也很晚啦,你快点去洗澡休息~” 费洛佩几乎是落荒而逃,说完没等他回答抓起自己的包几乎是用了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玄关,球鞋也没穿好,踩着鞋跟就跑了。 “那我先走咯!”随着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一片寂静;昏暖的灯光明明是最佳的气氛烘托,现在打在余衍身上倒像是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他嘲笑着。余衍依靠在桌子边缘,立体的脸被灯光覆盖着半明半暗,神色晦暗盯着地上一个白色的盒子;方才费洛佩走得急,掉了药盒都没发现。 一口气不带停地跑去停车场,上车锁了门才敢松一口气;太可怕太可怕了。费洛佩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顺气,她被余衍吓坏了。他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标记我?”开什么玩笑!!我可没说要和你成为伴侣啊!!吓死,这个余衍不会是恋爱脑上头了吧?她可不敢答应。 第二十四章:上门逼宫 费洛佩在躲着他。那晚真的是把她吓坏了。 余衍翻着和她的聊天记录,已经是第四天;虽然他们每天都在聊天,但一聊到接她放学或是约见面总拿着忙功课的理由拒绝。 要怎么才能让她往前一步? 余衍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头,心里拿不准主意;他不想就这么放弃。 费洛佩确实是在躲着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些事情。禁不住上网找了找恋爱技巧,发现毫无用处。 应该是搜索关键词不对?那试试这个“omega主动要求标记是什么心态?” 看着弹出来的结果基本都是“临近发情期”“发情期欲望难耐” 真的是这样吗?费洛佩眉头紧皱地盯着手机。不对,不够严谨。 只见她在搜索栏上重新加上了几个字“交往3个月的omega主动要求标记是什么心态?” 弹出来结果没差。 噢!那就是了! 费洛佩松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原来是临近发情期啊,那最近还是不要见面好了,毕竟我都满足不了他。” 是咯,她一个生殖功能有缺陷的人是没法满足omega的,只会让他们更难受。真是没办法呢~不知道经过这一遭是不是他们就走到尽头了。这么想想,好像心里有点难过;说不清道不明,也相处了叁个月多一点点了,好像也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死了,我该不会是。。。欸欸欸打住!!”费洛佩敲了敲自己的头不许自己胡思乱想。 “佩佩下班了吗?”余衍站在公司门外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还没呢,今晚要盘点一下。你吃饭了吗?”她很快就回复了。 “还没,要一起吃吗?刚好有个东西想给你。” “下次见面再给吧,今晚有点忙呢,我和暖暖他们点了外卖。” “好~” 余衍把手机放回裤袋里,摸到一个小小的盒子,那是费洛佩的药盒。他看了看天,才下午6点半已经黑漆漆如夜晚,看来台风要登陆了。 “赶紧回家!!不许到处跑!!”费洛佩摇下车窗对着于暖和蓝玉的背影喊道,听到叮嘱的两人回头跟她挥了挥手便跑入地铁站里。 8点多的时候在店里一边盘点一边听着新闻,才知道台风即将要登陆。费洛佩推开窗感受了一下外面,已经开始起风,地上的落叶都被卷着走,街上已经很少行人。看着不对头催促于暖和蓝玉两个人赶紧收拾关门,拉上大门的防风闸后便载着她们去地铁口赶在台风正式登陆前回家。送走她俩,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而且雨势愈发强烈;费洛佩一脚踩油门直往家里奔去,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透过车窗看到外头的树都吹得东倒西歪搁那蹦迪甩头似的;快赶慢赶把车子驶进地下车库并没有留意到院子里的情况。 从车库上来在玄关就听到欢声笑语传出,费洛佩还纳闷怎的有客人那么有闲情逸致在这个天气里做客哦?直到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余衍,两眼一黑差点就昏厥。 这个家伙!!!怎么来家里了?!! “佩佩回来啦~”奥雨鸣首先注意到费洛佩和她打招呼。 奥雨鸣的话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余衍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佩佩欢迎回家~” “哈。。哈哈。欢迎你来做客。”费洛佩扯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完了完了,她压根就没打算把余衍介绍给家人知道,毕竟他们可不会交往很久,等飞普斯的生意上了正轨后就分手的。而且费丝雨和费齐这两个埋汰玩意知道她谈恋爱了肯定来八卦,不把她皮都扒掉一层都不罢休。 “哎哟哎哟~妹妹你可不厚道了啊~谈恋爱了都不告诉我们~” 这不,费丝雨这个狗腿子率先从沙发上起来挽着她的手臂提溜着她坐到余衍旁边。得了,费丝雨费齐费莉丝奥雨鸣一家人都坐在对面和旁边的沙发,她和余衍坐在另一侧被团团围住,一副审问的架势。 余衍顺势揽着她的腰,“抱歉,是我的错,我应该第一时间来和大家打招呼的。” “你为什么会来我家呀?”费洛佩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噢~那晚你在我家落下了药盒,我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给你送来了。”余衍指了指桌面上的白色盒子,确实是她的,那晚落荒而逃都没发现掉了这么一个东西。 “哈。。哈。你就不能送去店里吗?” 听得出她的语气不太友好,但余衍没在怕的,温柔地回答,“你不是说最近都很忙吗?我怕打扰到你了。”说罢还挑起她粘在脸上的碎发别到耳后。 “佩佩不许这样说话。”奥雨鸣也听出了她的不满,严肃地说了她。“余衍好心给你送回来的,你看看你怎么连药盒都能弄丢?不按时吃药怎么行!” “伯伯不要怪佩佩,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打招呼就直接上门,我应该和佩佩商量的。”余衍先一步道歉。 唉。。被架起的费洛佩左右为难。那现在是怎样噢?对哦,我就是不按时吃药啊,反正也没用的不吃也没关系吧,她的病没救了吃再多也不会恢复啊。而且这个余衍是自己一声不吭地来拜访不会很突兀吗?她都没和他介绍过家里的情况,他怎么能去打听她家在哪里的啊。敢情就她一个坏人呗!费洛佩有苦难言,只好找了一个理由逃离这个“法庭”: “我。。我给你们做点甜品吧,昨晚我做好一些半成品了。” 躲进了厨房才送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打开冰箱把昨晚做的一托布丁拿出来,开始切水果。先是横切然后竖切,慢慢地把苹果切成粒状,她不想那么快回到客厅。 时间回到下午6点半跟费洛佩发完信息,余衍转头就拨通了晏平的电话让他把费丝雨的电话给他,不一会就收到晏平发来一个电话号码。拨通那个手机号,接听的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好,请问找哪位?” “你好,请问是费丝雨费总吗?” “是的,请问你是?” “我是Guépard的余衍。” 接到余衍的电话,费莉丝愣了一下,摸不准这位爷想要做什么。是工厂那边出了问题吗?他们昨天才生产好一批货送到了Guépard的工厂。 “余总晚上好,是有什么事吗?” “噢~是这样的,佩佩在我家落下一个药盒想给她送过去但她好像没空,我担心说这个药是很重要的东西想着现在送回府上不知方不方便?” ??费洛佩?在余衍?家里?落下东西? 什么鬼?! 一堆关键词把费丝雨的脑子炸得嗡嗡叫。 “哦哦~方便的,也不必麻烦余总,您直接叫个跑腿送过来就行。” “不麻烦,我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拜访一下伯父伯母,我和佩佩交往那么久都没上门拜访过着实是不该。” !!!!! 真是平地一声雷。费洛佩?跟余衍在交往?了很久? “哦哦~那行,那就麻烦您走一趟了。待会我把家里地址发您手机上。”挂了电话,费丝雨赶紧编辑短信给余衍的手机发过去,随即又一一给费齐、费莉丝、奥雨鸣发了语音消息: “爆炸新闻爆炸新闻,妹夫即将上门拜访。” “??妹夫?哪来的妹夫?” “费洛佩!!跟Guépard的太子爷!!余衍!!交往中!!!” 真是个不得了的消息啊。。 费齐、费莉丝、奥雨鸣听完费丝雨的语音留言,不约而同地放下手机仰天感叹。 收到费丝雨发来的地址后,余衍先去买了一个果篮和花束,然后去熟人的酒庄拿了一支Royal Salute 62 Gun后便按照地址驾车前往。 接到保安的通报电话后,费莉丝一家便出现在门口迎接,不一会就看到一辆墨绿色的Guépard iconicS驶进了小院。那是Guépard顶级系列跑车,仅以定制形式发售,全球不过100辆。一看便是余衍的车了。 “伯母伯父姐姐哥哥好~” 看到余衍从车上下来,只有他一个人左右手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向他们走来,没有穿西装外套,长袖衬衫的袖子挽起来,活脱脱就是一副送货小哥的模样。 “嚯!看不出少爷那么礼貌接地气吼~”费齐小声调侃着。“都叫哥哥姐姐了。” “啧,赶紧的去帮忙啊!”费丝雨掐了一把他的后背,姐弟俩和明姨辉叔赶紧上前接过他的东西。 “这些都是给大家的礼物~”余衍笑意盈盈地说。 “余总也太客气了。”费丝雨客气道。 “叫我余衍就好了。不客气不客气,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礼物~”说着话来到费莉丝和奥雨鸣跟前,余衍再一次正式地打招呼:“伯母伯父晚上好。我是佩佩的男朋友余衍。” “呀~赶紧进来吧~”费莉丝对余衍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这小伙没架子会做人。 寒暄了一轮,话题终究是要落到他和费洛佩身上。 “阿衍是什么时候跟佩佩交往的呀?”费莉丝上上下下打量着余衍,真是越看越喜欢。方才跟他聊天,聊到两家公司合作的项目,他都能一一清晰回答还给出自己独有的见解,原来并不是一个空有皮囊的富叁代在自家公司挂个名而已,确确实实是在努力工作;虽然开着一辆拉风的超跑来,但浑身上下的衣服露出来的logo也不是什么奢侈品,手腕清清爽爽没有戴任何饰品,就连手表也只是普通的智能表。 “叁个多月前。” “哇~这个费洛佩真能藏得住。”费齐啧啧称奇。“这叁个月以来她可真没跟我们提过她谈恋爱的事情。” “可能佩佩是对我不太满意吧~还不够资格和她回去和大家见面。”余衍挠挠脸表情颇为不好意思。 “哎哟~余总太谦虚了。”费丝雨赶紧递上台阶,“佩佩可能是怕吓着你,交往叁个月就往家里带。” “嘿嘿~是这样的吗?” “余总是怎么跟佩佩认识的啊?”一直旁听不语的奥雨鸣突然问了一句,他和妻子儿女不一样,对于这个余衍他一直抱着距离地观察。说实话,他知道自己家小女儿什么情况他们家什么身份,绝对不会是攀上余衍这样的人,他那么主动倒显得有点可疑。 “我跟佩佩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啦。” “同学吗?是保育园的同学吗?”费洛佩是他从婴儿时期就亲力亲为照顾大的,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奥雨鸣可是对她身边的朋友、同学都了解知晓。在他记忆里好像并没有一个叫余衍的人。 “不是,是预备科的同学。” 听到“预备科”这叁个字,奥雨鸣脑里警铃大作;想到费洛佩在培德经历的那么惨烈的校园暴力事件,眼前这个人不会是帮凶之一现在是来报复吧? “同班同学?”奥雨鸣试探道。 余衍摇摇头,“我们一直都不同班的,后来分科的时候我是omega分去了另一个校区,严格地说我们是校友吧~不过我们以前是邻居来着,伯伯您不记得我啦?”说罢,余衍从裤袋里拿出钱包抽出那张和费洛佩合影的拍立得递给奥雨鸣,“看~这张照片还是您帮我们拍的,我是小胖呀。”余衍指了指照片上那个被费洛佩搂着的小胖子。 看到这张照片,奥雨鸣有点想起来。在费洛佩上保育院那会全家都住在北边城郊的小洋楼里,当时确实是有个胖胖的男孩经常跟着费洛佩跑来跑去。 “这。。这是你?”有点不敢置信,照片里的和眼前那个人完全是两个模样。 “是呀~长大后减肥成功啦。” 见余衍大大方方地回应,奥雨鸣放下一些防备,旁听着他们聊天等着费洛佩回来。 第二十五章:“我想被你标记” “佩佩需要我帮忙吗?”话题已经聊完一轮,见费洛佩久久不出来,余衍便进去厨房看看她在做什么。 “好了。”把最后一个布丁摆好盘,费洛佩洗干净手准备端出去,却被余衍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对不起。”余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你今晚怎么一晚都在道歉哦。”费洛佩好笑地看着他。 “不,我是真的做错了。”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余衍喃喃地说。“我不应该不和你打招呼就擅自跑来你家的,把你和你的家人吓坏了我真的很抱歉。” “也、也没有那么严重啦。。”这回轮到费洛佩不好意思,这个余衍心思怎么那么细腻噢。“就是有点突然,没准备好。” “其实佩佩原本是不打算把我介绍给你的家人的是吗?” 没想到他会单刀直入,坦白得直插心脏。 “没。。没有啦!!”被拆穿的费洛佩睁眼说瞎话赶忙否认,“就。就是原本就是等着忙过这段时间就带你回来的,嗯!是这样的!” 撒谎,佩佩在撒谎。其实压根就没打算把他介绍给家人。 余衍看穿她的慌张在掩饰着真实的想法。她从来都没有跟他介绍过她的朋友,没有带他进入她的社交圈子又怎么会先介绍给她的家人呢。他们只是在表面交往中,她不属于他的。 “原来是这样呀~”余衍假装松了一口气,咧开嘴给她一个笑容。 两人回到客厅,边吃着甜品边聊天;聊的都是公司的项目听得费洛佩昏昏欲睡。也是,费莉丝、费丝雨、费齐是工作狂,余衍也是,四个工作狂凑在一块就是double的工作模式,何况他们两家还有业务联系,聊着聊着就开始规划下一个季度的合作。不知不觉客厅的老座钟敲响,才发现已经晚上11点。 “都那么晚了,我就不妨碍大家休息,先告辞了。”说着余衍要站起来。 “今晚留下来睡吧。”费莉丝开口说道,“外面下那么大雨,回去也危险。” “也不是很大啊。”费洛佩伸长脖子看了看落地窗外,感觉雨小了很多也不碍事吧?! “很大啊,还有闪电呢。”费齐站到窗前推开了窗,雨丝都撇了进来赶紧又关上。 “对,太危险了今晚就留下来过夜吧,佩佩的床够大,你俩就一屋。”费丝雨帮腔道。 ??? 怎么对这个余衍那么满意啊? “咱家不是有客房吗?也不用跟我挤一床吧?”费洛佩弱弱地抗议。 “前阵子天气不太好,明姨都没来得及收拾呢。”费丝雨说。 。。。。 也还真是赶巧呢~天气~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叨扰各位一晚上了,辛苦佩佩跟我挤一块。”余衍答应得倒是挺快。 “那行,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一家之主发话,大家也各回各屋。 费洛佩再不情愿也得领着余衍回房间。 “诺,这就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今晚你睡床我就睡那边的沙发。”费洛佩指了指小客厅的布沙发。“洗手间在那,去洗澡吧?我给你借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说罢正想离开,却不料余衍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她拖进怀里;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吻就堵上了。 唇瓣轻柔厮磨,舌头却紧密勾连;上楼的时候她还一边走一边吃着橘子,现在嘴巴里都是橘子味,甘甜可口忍不住衔着她的唇瓣吮吸着。 “嘶——疼!”嘴唇被咬得生痛,费洛佩推开他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是狗啊?老是咬人!” 这一眼瞪得他心都软绵绵,多日没见想她想得发紧。余衍重新拉她进怀里,弯下腰头靠着她的肩膀,轻轻地说:“你知道吗?小狗之间表达想念见面时都会互相啃咬的噢~” 信你个鬼,这个家伙张嘴就是胡诌。费洛佩掐了掐他腰上的肉表达不满,“骗人!” 耳边传来余衍低低的笑声,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里痒痒的;下一刻就感觉到湿痒是来自脖子的触感,余衍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脖子。今晚在小仓库盘点出了薄汗,回家后没来得及洗澡,舔到咸咸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信息素香气让人欲罢不能。 “余衍!你别太过分啊~”受不了痒痒,费洛佩抵着他的肩膀想推开他。 余衍顺势就抓着她两只手腕把她压在墙上,困在他的胸膛和墙之间不能动弹。 “唔!!”余衍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印下一个绵长又炽热的吻,啧啧的水声回响着印证了热情难耐。在这一片禁锢的空间里欲望被迅速点燃,余衍伸出腿卡在她两腿之间,费洛佩想要反抗反倒被他一只手就抓住两只手腕高举过头盯在墙上,另一手摩挲着她的大腿,是挑逗的邀请。 “别、别这样。”费洛佩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逃开,今天穿的是短裙,余衍温暖的大手贴着冰凉的皮肤就像火把靠近了冰块一样,所到之处战栗和兴奋通过毛孔传递到身体每一处。费洛佩扭头躲开他的吻,却躲不掉他的大手摸上了内裤的边缘,想要在大腿根部突入到深处。 “余、余衍停下!住手!”费洛佩低声呵斥道。 “佩佩。”余衍声音沙哑,被欲望折磨得声沙,“你可以抱我吗?我想要你抱我。” “抱。。抱。。拥抱是吧?你、你放开我呀,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抱你?” 余衍却摇摇头,在她唇上亲了几个,“不是拥抱,我想和你亲热~我想做爱~和你~” 差点被口水噎死;费洛佩无语凝噎。做。。做爱。。怎么做?她都硬不起来。 我!阳痿!唧唧硬不起来!一个阳痿的alpha!你又不是不知道! 费洛佩真是想把心中的郁闷大声喊出来。他是不是没意识到阳痿究竟就是什么?硬不起来的含义是什么?一个阳痿的、女alpha,就是雄性的生殖器官都蜷缩在腹腔里伸不出来!精子没有一点活性啊! “不不不不我做不到。”费洛佩的头摇得跟泼浪鼓一样。 “为什么?佩佩我想被你标记~”余衍不理解。 不不不不做不到,根本做不到而且也不能做。她可不能耽误一个前程一片大好的男omega,她可不能抢了别人的老婆。 “不行不行不行。”费洛佩使出吃奶的劲才挣脱了他的控制,她要赶紧离开这间危险的房间。 “不要走。”余衍一把拉住她,力量悬殊她哪是他的对手,一下就被拖进怀里。“为什么不行?你不想标记我吗?” 费洛佩坚定地摇头,“不行,太快了;我们的进展太快了,还不是时候。”开什么玩笑,现在就标记了他,那以后还怎么分手?一个omega如果被留下终身标记的印记后面要除掉的话都要没半条命,她可承受不起这样的责任。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不快?我想成为佩佩的人。”余衍却不折不挠。 “余衍,我们也才在一起叁个月,标记这事太快了,万一后面你后悔了呢?” “我不会后悔的,我说过我要成为你的伴侣。” 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抱着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啊。 “话。。不能说那么早嘛~” “我是认真的。我,余衍要成为费洛佩你的伴侣。这是在我小时候就已经决定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余衍看着她的眼睛,态度无比认真。 天真!愚蠢! 费洛佩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真是油盐不进啊。“不是,你不觉得这个逻辑有点奇怪吗?你说这是小时候决定的事情,但我们预科的时候就分开了呀,万一你都遇不着我那这个决定就不成立了呀。” “我会找到你的。” 费洛佩是不知道,自从知道她退学以后他就天天缠着她的班主任和同学打听她的下落,甚至跟家里的司机一起跟踪过费莉丝和奥雨鸣的车,不过都没结果,后来他出国念书,也不忘拜托国内的朋友常常打听她的消息,虽然知道这无疑是大海捞针,那万一呢?只有有0.000001%的几率他也要去找。而且他很幸运,上天终于在那么多年后眷顾了他,给了他机会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人。 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这算是告白吧?应该是该感动的吧?但费洛佩不敢高兴起来,她不敢;因为这样的幸福与她无关。 “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费洛佩推了推他,示意他赶紧松手。 余衍沉下脸,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倒在床上。 “你、你干什么!”费洛佩有被吓到,但她阻止不了余衍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 “佩佩标记我吧。我想被你标记。”说罢,也不等她的回答,吻已经印下来。 身上像压着一块巨石,陷在柔软的床上挣脱不能。余衍一边吻着她一边喃喃着“标记我吧标记我吧。”他的身体热得可怕,紧紧贴着她都要把她灼伤;空气中都是他的信息素味道,热烈又馥郁把他们包围着,浓烈得喉咙开始发痒。 脑袋里灵光一闪,费洛佩突然想起之前搜索的内容,今晚的余衍那么反常那么咄咄逼人是因为到发情期了吧? “等、等等余衍!”费洛佩艰难地抽出自己两只手臂,捧着他的脸。 亲得迷迷糊糊的余衍不解地看着她,“嗯?” “你是不是不舒服?”费洛佩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滚烫。“你发烧了?你到发情期了!我给你找抑制药来。” “我没有。”余衍哭笑不得,他还没到时间呢。 “不不不,你是到了发情期了。”要不然怎么解释他的感情怎么那么强烈,一直要求标记他。网上搜索内容都这么说的,omega到了发情期都是欲望强烈的。“我给你找药。” “佩佩我真没有。” “你还逞强?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我给你叫医生吧?我们的家庭医生就住在隔壁,我喊他过来给你打针。” “我不需要,我不要吃药也不要打针,我只想要你,佩佩。”余衍拉住她,想重新把她压回床上。 “不行不行不可以。”费洛佩推着他的脸不许他靠近。“你。。你不想打针的话。要不我喊一个alpha来帮你解决?”费洛佩犹犹豫豫着说出一个惊天暴雷。 “你说什么?”余衍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就我、我不能帮你解决这个事情,那你又不愿意打针,那要不我叫另外的alpha来帮你疏导疏导?” 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寒气由内到外散出来,余衍不敢相信费洛佩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所以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随便的人?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人?” “不是。。那不是都是这样解决的吗?” “都是?谁会这样解决?” “大家都是啊,alpha、omega都是啊,没有固定伴侣的时候就找一个差不多的解决。”反正在面具里那些酒肉朋友是这么说的。 “佩佩你也是吗?” “我当然不是啊!!”开什么玩笑,她都无欲无求又无能的,长这么大她压根就没试过发情。 “那你是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费洛佩挠挠头,她不敢肯定说他是,毕竟他们交往以来他都十分守男德。“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可以找别人帮忙的。。”反正她不行,她阳痿;而且她也不能那么自私拦着,那毕竟是生理需求没法强行逆天而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踩了第二个大雷;这不怪费洛佩,身体病情特殊决定了她对于生理知识相对贫乏也缺少体验,亲密的朋友为了照顾她的情绪也会对这样的话题避而不谈。 “所以你是真的很讨厌我呀。”余衍低下头苦笑一声。 能感受到他身上失望、伤心、难过的情绪,料是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补救,费洛佩只好跳下床,“你你你等等我,我现在就去喊医生过来。” 费洛佩拿着伞冲进雨里,跑到隔壁的房子准备摁门铃叫医生,就听到自家小院响起了引擎的声音,转过头看到一辆融入夜色的跑车驶出来扬长而去,看到车尾标是一头跃起的猎豹。转身回到家里,房间不见余衍,那刚才应该就是他的车了。 第二十六章:冷战 “怎么最近都不见你的男朋友啊?”炎渺拿了一瓶冰镇果汁贴在费洛佩脸上,她瘫坐在沙发上跟一条咸鱼似的。费洛佩这家伙最近反常得很,听店里的员工说她最近经常一个人上叁楼的卡座喝酒,也不听live蹦迪也不找那些熟人聊天。 “分手了。”费洛佩摆摆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果汁拧开喝了一口;舒坦得很,躲在叁楼角落的卡座里人少无人打扰也不吵杂。 “哟!怎么分的?” “没过试用期。” “嗯?什么玩意?” “就是。。处了叁个多四个月被评判为不合适。” “他说的啊?” “不是,我说的。” “嗨!那到底分没分?” 应该算是分了的。已经整整叁个星期,余衍都没有找她,没有任何消息也不在Saturday订蛋糕;和Guépard同一栋楼里也有别的公司订蛋糕,费洛佩忍不住自己去送了外卖,妄图说可能会和余衍偶遇到,是想看看他过得怎样还是想和他聊聊解释一下?但为什么要解释呢?不过她一次都没遇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她是一直认定他们会分手的,但真到了这一步倒是有点手足无措,费洛佩也不敢联系他,她有点害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是怕他说“我们不是分手了吗?”还是当场给她确认“我们分手吧。”,不知道,反正就是害怕。 “。。。”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怎么?放不下他啊?毕竟初恋吧?”炎渺瞅了瞅她的脸色揶揄道。 “谁、谁放不下啊!”费洛佩赶紧坐直,摆脱颓废的坐姿,“这很正常啊,不合适就分手呗。” “瞧你那死样~”炎渺捏了捏她的脸,“都瘦成什么样了,只剩一层皮咯,为伊消得人憔悴呀~” “最近在减肥。”费洛佩嘴硬着。 “他是嫌你身体的问题吗?”炎渺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好了,如果费洛佩说是,余衍嫌弃她的病情,那明天他就上去Guépard狠狠揍他一顿。 “不是,他没嫌我,是我嫌我自己。” 费洛佩的回答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什么么?什么玩意?说清楚点。” 费洛佩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炎渺,毕竟他可是最好的朋友了。于是费洛佩就简单地提炼了一下说余衍最近表现很粘人,前阵子一晚上来她家做客遇着发情期了想做涩涩的事情,而且拒绝吃抑制药或是打抑制针,费洛佩可不能答应,于是她就提议给他找一个能行的alpha来帮他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噗~你真的真么说啊?”听完她的话,炎渺拍腿大笑。 “昂。”费洛佩不明白,有那么好笑吗? “我的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费洛佩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干嘛啊!!我做错了咩?!” “你觉得呢?”炎渺反问。 “我。。我、我。。应该是错了。” “你知道不就好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他又不吃药不打针,我又不想和他亲热,那只能是用别的途径帮他解决啦。omega发情了会很难受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用手或是。。”那个“口”字刚想说出来炎渺立马刹住嘴,他知道费洛佩被霸凌的所有细节、知道她曾经被人强迫口交,他不想再挑起她痛苦的回忆。 “我不会嘛。”费洛佩摇摇头,她对情事确实没什么经验。而另一方面倒不如说现在的她对余衍并没有意识到喜欢的感情,只觉得哄好他、为他解忧就完成任务了。“我是真的做错了吧。” “哈~怎么说,于理来说你是没做错,想缓解他的难受嘛;但于情来说,你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可是你的男朋友欸,你能接受他和别人亲热吗?还是被自己女朋友送去别人床上?你这侮辱人的方式倒是挺别致。” 费洛佩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才弱弱地反驳:“那那我也不乐意啊。谁会把自己的男朋友送给人啊。我就是没办法做到。” 是咯,谁让她身体有病满足不了余衍,先天条件不足勉强也没幸福。 “行啦,你也别纠结难受了,既然说了分手就放开呗,咱们再找一个。” “老实说我们这算分手吗。” “嗯?” “就那晚不欢而散后一直没有联系,快一个月了。” “冷战啊~但这个时间也跟分手差不多了。” “也是。” 成年人的感情冷静而理智,有些话不说出来就是默认的答案了吧。 即使老板没说,但于暖还是知道费洛佩和余衍之间应该是出了问题,最近来自Guépard的大订单少了很多,余衍也没有来过店里,他们是吵架还是分手就不得而知,既然费洛佩没主动说她也不好问。但看费洛佩最近的状态都不太好,人消瘦了许多,别的她可不管但她着实担心费洛佩的健康。 “叮~”电脑的会员系统弹出提醒,预告下周生日的会员,于暖瞥了一眼桌面斟酌再叁还是跟费洛佩说:“老板,下周有四位会员生日噢,我们可以准备一下生日纸杯蛋糕了。” “噢,可以啊。” “那个。。余总也是生日会员哦。” “嗯。” 十分平静的反应,于暖摸不着自家老板是什么想法。 Saturday有一个会员福利,就是生日当天可以到店领取一份小蛋糕和礼物,每月的主题都不一样。听到于暖这么说,原本费洛佩想着给余衍的生日蛋糕就跟别的会员一样好了,毕竟他俩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想法是这么个想法,但她控制不了脑子一直在构思蛋糕的图案,她还自找理由说这是灵感汹涌而来的表现,但真正到了把蛋糕做出来那天,发现用了他喜欢的蓝色和大海元素做了一个蛋糕。 “那就放倒柜子里陈列卖给普通消费者吧~”费洛佩蒙着心把蛋糕放进了冰柜里。明天周四,就是余衍生日,也不知道是哪个蛋糕先送出去。 说是一个普通的周四工作日,但这一整天费洛佩都心不在焉的,没怎么待在办公室而是留在一楼的店面招呼客人、帮忙收拾。 “费洛佩你在期待什么啊?!”每次听到门楣的风铃被敲响有人进来,她都要抬起头看看。如此一来二次她自己也受不了自己锤了锤脑袋。 晚上8点,下班晚高峰进入尾声客人越来越少,蓝色蛋糕依然留在冰柜里,如果明天还卖不出去就要自己吃掉了呢。 “滴滴嘟。”响起信息提示音。 费洛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炎渺给她发了一个定位一条信息:“今晚我在这家餐厅吃饭碰到余衍和他的朋友。他们现在还在。” 切,关我什么事啊,他去哪里吃饭和我又何干。费洛佩没有回复炎渺,打算把店里的卫生搞完就下班回家。 “哎哎哎老板!!那可是开水!你辣水摧花啊!!”要不是蓝玉的提醒,她差点就把煮咖啡的开水倒入花盆里。 “哦哦哦!!对不起我晃神了!” “老板!!那是擦桌子的抹布!”看到费洛佩正想拿着步去擦杯子,蓝玉一个箭步上前从她手中夺走。 “对不起!” “老板!那是奶油不是洗洁精!” “老板那是淀粉,小麦粉在那!” 完了,费洛佩怎么了?于暖和蓝玉十分担忧她的精神状态,怎么突然就魂不守舍的。 “老板,你还是下班回去休息吧。昂~今天辛苦了。”于暖接过她的扫把,她正要杵进地拖桶里打算沾湿拖地。 “哈。。好吧。”费洛佩也知道自己闯了不少祸。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情烦躁得很,是因为吃了裴伯伯开的新药吗?拿起包准备离开,瞥了一眼冰柜;那个蓝色的蛋糕安静地躺在那。 第二十七章:误会出轨,夜店捉奸 “才10点,要继续去下半场吗?”施洛兰看了看手机,看向余衍。 “我可以。”郁墨抢着回答。 “我行。”、“我没意见”、“OK”,其他叁人表示参与。 “阿衍你呢?去吧?生日就不要一个人过啦。” 说实话,今天他生日最想一起过的还不是和眼前这群在大学就认识的好友,他们这群人每年不管谁生日都凑一块庆祝的了;他最想一起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联系他。 1个月1周04天,费洛佩都没有联系过他。他承认那晚他真的很生气,为什么佩佩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让他去找别的alpha解决生理需求?这是把他往别人的床上送啊,是该夸她大方还是贴心呢?气炸了,所以那两个星期都没有找她。原本以为她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会主动来道歉,那就顺势和好,没想到这个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生气完就是委屈,为什么佩佩不来哄我?她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情绪由生气到委屈到担忧到害怕,余衍不是没想过主动联系她,但那会两人已经失联快一个月了,他害怕打电话过去,她说的第一句就是“我们分手吧。”这万万不可以,所以他没有勇气拨通那个置顶的电话。 好想她。 “去吧,反正没事做。”说不定喝醉了就敢给她打电话了呢。 行程就这么定好,结账后几人就离开餐厅。推开门一阵冷风灌入衣领让人忍不住哆嗦,这几天刮完台风又迎来冷空气,天气着实反常。冷风夹杂着细碎的尘埃迎面吹来,余衍只觉眼睛一痛。 “阿衍怎么了?”施洛兰注意到余衍跟在后面慢慢走着眼睛揉得通红。 “眼睫毛好像掉进眼里了。”眼睛刺痛得紧,泪水糊了双眼。 “我帮你看看。”余衍弯下腰凑前。 施洛兰先用湿纸巾擦干净手,撑开他的眼睛确实看到一根长长的睫毛粘在眼球上。 “我帮你擦掉,你别动。”说罢施洛兰抽出一张纸巾把一个角给揉尖轻柔地挑着眼球上的睫毛。 “好了,搞定。” “谢了。” 眼睛不再痛,接过纸巾擦干眼泪,视线逐渐清明;余衍直起腰眼角余光撇到马路对面有个熟悉身影。 是佩佩吗?是佩佩吧! 刚好一辆小货车驶过挡住了视线,等车辆过去后那个身影不见了。余衍着急地冲去马路对面。 “阿衍你要去哪里?”全然不顾朋友们在身后的呼喊,余衍一口气跑到另一侧,左顾右看哪里有费洛佩的身影。 是我眼花了吗? 转头却看到身旁的垃圾桶里躺着一个蛋糕,蛋糕被摔得破破烂烂,但他认得出那是Saturday的包装盒。他没眼花,他看到的确实是费洛佩。 “行了吧,现在该死心了吧?费洛佩你得到答案了。”躲回车上费洛佩自言自语道;“我可真没用啊。”原本想着和余衍交往能够帮家里生意,现在什么都做不成,也不知道这回分手了他会不会为难飞普斯,还会继续合作吗?擦干脸上的泪痕绑上安全带启动车子掉头,往面具的方向驶去。 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临走前拿出那个蛋糕打包好驱车去到炎渺发来的餐厅地址。她没想好如果见到余衍要说什么,就先把蛋糕送出去吧;说不定见面了就知道要说什么。来到目的地停好车,费洛佩提着蛋糕来到餐厅附近准备过马路,却看到余衍在和一个女生在接吻。但也不意外,他那么受欢迎,无缝相接也正常;她也没资格说什么,毕竟都分手了。费洛佩把蛋糕扔进垃圾桶里,转身头也不回走掉,打算今晚去面具好好放松一下。 中控台一直提示余衍的电话打进来,费洛佩当没看到没听到,把音响的声音调大掩盖嗡嗡的手机震动声。 余衍不折不挠地打着电话过来,摁掉又进来摁掉又进来,他是铁了心一定要打通费洛佩的电话。来到面具门口想推开门的时候他的电话又进来,手快了一下,费洛佩不小心接通了。 “佩佩!!”听筒传来他的声音。 她应该是要挂断的,但听到他的声音神使鬼差之下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请问有什么事吗?” “佩佩你是不是在盛淮街?” “不是。” “佩佩我们见一面吧好不好?”电话那头传来他的乞求。 “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不等他回答,费洛佩摁掉了通话把他拉进黑名单里。 今天她不打算一个人在叁楼喝酒,要跟那些酒肉朋友一起嗨。穿过人群,就已经被发现和她打招呼:“小枕头!!这里这里!”熟悉的位置坐满熟悉的人,费洛佩不用想直接加入。 “你怎么啦?最近都不见人了?”那个叫阿蓝的变性女孩搂着她的肩膀给她递上一杯mojito。 “嗯,最近是比较忙。忙着上课呢。” “你是不是瘦了?”阿蓝戳了戳她的脸,没有了肉肉的感觉。 “啊哈~减肥成功啦。”费洛佩糊弄过去。 “欸~怎么不见你男朋友哦?加班吗?”另一位同伴问道。刚开始交往的时候,费洛佩带余衍来过一次面具,他的出现在朋友堆里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追问费洛佩上哪找到这么一个极品。不过没来得及跟他们介绍,余衍并不喜欢来这里,费洛佩再也没有和他一起来过。 “我们分手了。” “噢。。”人群里发出可惜的叹气。 “没事啦~靓仔千千万,不行咱就换!”阿蓝安慰道,“今晚嗨起来!!” “嗨起来!!” 在欢呼声中,阿蓝点了一个霸王龙,不一会两个高壮的服务员抬着一箱酒过来,形形色色的酒瓶塞满一整个冰桶。 “干杯!” “干杯~” 费洛佩拿起一瓶荔枝鸡尾酒半瓶下肚,酒精一股脑冲上头,她也需要这样的刺激去分散注意力,才不会想有的没的。沉醉在酒精和音乐的晃动中,她终于觉得轻松了;跟着朋友混进舞池里摇头晃脑蹦蹦哒哒,累了又回卡座里喝酒,喝够了又继续去蹦迪,戴上快乐的面具,不需要展露自己真正的情绪。 “哎!别光喝酒,我们玩点游戏吧。”阿蓝提议。 “行啊,玩什么。摇骰子吧” “来!!我们分成两队比赛怎样?” “这个好!!那我来做主持。”阿蓝说。 剩下10个人分成两队排排坐,要了摇盅和骰子开始摇起来,因为是1v1的车轮战所以游戏很快就结束了。很不幸费洛佩那队输掉。 “输的人,来!认领一下。”阿蓝笑嘻嘻地踢了踢脚边的酒桶,里面装满一瓶又一瓶的酒,虽说一个队伍有5个人,但全部喝完确实够呛。 “不行!也太为难人了,这不得喝进医院里。”有人抗议。 “那给你们一次机会咯。来个‘扑克嘴’?你们60秒内把这半盒扑克牌都传完就一人一瓶完事。” 费洛佩他们想想好像这个惩罚更划算,于是点点头同意了。 游戏很简单,每组通过用嘴吸起扑克牌传递给自己队员,在规定时间内传牌最多的组则为赢家。年轻人很喜欢玩这个游戏,尤其是情侣和恋人未满的朋友,毕竟嘴唇之间只隔了一张薄薄的扑克牌,该是一个多么刺激又让人脸红的游戏。这轮费洛佩垫后;游戏开始规定一分钟结束,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吸气扑克牌传递给下一个人。 “加油!!” “赶紧的!!” “要死啊你个臭男人?亲我?” “谁要亲你啊,是你自己接不稳!” “呸呸呸,你丫的没刷牙?” 游戏状况百出,大家都笑得东倒西歪的。 “还有30秒!”阿蓝举着手机显示着倒计时。 费洛佩他们组加快,一个接一个,就在上一个人准备把扑克牌传给她的时候,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被吓一跳抬起头看到余衍正高高在上地盯着他,昏暗的灯光都挡不住他面无表情的冷峻。游戏被迫中止。费洛佩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像出去偷情被当场抓住一样的感觉。 第二十八章:步步引诱 “我们聊聊。”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余衍抓着她的胳膊从座位上提起,抓着她走出了店外。手腕被用力抓着,抓得她生痛。余衍浑身上下都冒着寒气,一副不易接近的气场。 “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要不是听到费洛佩的呼救,他都不打算停下来,一心想着带她远离这个吵杂的地方。余衍转过身来,在口袋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撕开,上前在费洛佩的唇上来来回回地拭擦;他非常不爽,这群人在玩什么游戏?佩佩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她怎么能参加这样轻浮的酒局,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给她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还把他拉黑。虽然最后一通电话里她没说她在哪里,但凭着环境声音他就锁定了她在市区的酒吧街,当即和施洛兰他们打过招呼有事先走,余衍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酒吧街去,她一定在面具。果不其然,进去面具后他找了一轮,看到她正在和别人玩游戏,嘴对嘴传递着扑克牌。多么危险的游戏,如果接不住两个人岂不是要亲吻了?她怎么能够背叛他?! 余衍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把她嘴唇都擦肿了,“够了够了”费洛佩抢过他手中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里。“你要聊什么?”离他一步远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你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 “好玩啊。”费洛佩大言不惭。 肺都要气炸,余衍沉下脸抓起她的手腕拖着她继续往前走。 “你你你干嘛啊?你松手!!”这个余衍就跟一头蛮牛似的一股脑往前冲,拉都拉不回来。 “你要干嘛啊!!”费洛佩大喊一声,迫使住余衍停下脚步。 两人拉拉扯扯着、费洛佩又在那喊叫,两人的行为吸引了不少人驻足停留。 “我们好好聊一下。”眼瞅着状况不对劲,余衍决定找一个安静的、只有两个人的地方聊一下。只见他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五分钟后我就到你们的酒店。”就挂了电话。 这家伙要干嘛?带她吃夜宵吗?这个点数这附近也只有酒店的餐吧还营业着。余衍一声不吭带着她走了300米,转个弯就看到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是市里的luxurious hotel没错了。才进大门,早就有管家在等候,见到余衍双手给他递上一张黑色的房卡,余衍领着费洛佩走过普通客梯刷了卡进入到专属楼层的电梯,眼看数字跳到26楼,电梯门打开就是一间大平层的房间,客厅、厨房、书房健身房、室外泳池应有尽有。进入房间,余衍终于肯放开她。现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俩个人,没有人打扰可以好好地聊聊。 “为什么要玩这样的游戏?”余衍转过身又问了一遍。 “这只是普通的游戏而已,跟朋友玩很正常啊。”费洛佩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地说。 “你玩这样的游戏时你有想过我吗?” “为什么要考虑你?” “我是你男朋友。”余衍深呼吸了一口,极力按捺着怒气。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谁说的?谁说我们分手了?” “不是吗?你都有新的女朋友了,你管我干嘛。” “我没有新的女朋友。” “你撒谎。” “我没有。” “你就是撒谎,我都看到你们在餐厅前接吻了还耍赖。”话说出口,费洛佩没忍住眼圈酸涩变红,委屈一下子开了闸一样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强忍着。 余衍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看来她真的是误会了。当时她在马路对面看到施洛兰背对着她和余衍靠得很近,殊不知施洛兰是在帮余衍扫掉眼里的睫毛,在她那个角度看来两人很像是在接吻。 “佩佩,我没有。”余衍一字一句地说。“那个女生叫施洛兰,当时我的眼睛里掉进了睫毛她在帮我拿掉。” 哼!臭男人,找借口是一套一套。 费洛佩撅着嘴沉默不语,表示不相信。 “我今晚和我几位大学朋友一起吃饭了。”余衍拿出手机点开郁墨的社交平台首页递给费洛佩,他发布的时间正是几小时前几个人在餐厅吃饭的大合影,说是在为“亲爱的大鱼庆祝生日。”费洛佩也看到那个熟悉的衣着,就是余衍说的那个叫施洛兰的女生,她坐在镜头前挽着另外一个男生的手臂,举止亲密看样子他们才是一对;而余衍坐在后排的C位,和施洛兰保持着一段距离。 就像充气快要爆炸的气球,一下子被放掉气。费洛佩挠挠头挠挠脸眼神闪烁躲着他的目光。 “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 “她、她凑那么近帮你摘睫毛,她男朋友不生气噢。你们不会是背着别人偷情吧?” 余衍被气笑,“她男朋友当时就在我们前面不到五步的地方看着我们。而且这有什么的,我跟她男朋友还是大学室友,我俩还接过吻呢。”虽然是不小心碰到,为此两个人还恶心了好久避而不见一个星期。 “哈?”震惊! 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呆呆的像只楞头鹅一样就想拉进怀里揉捏一番。 “佩佩,我没有背叛你,没有找新的女朋友,你才是我想要的人。”余衍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 “但我满足不了你。”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依然是一个坎,横跨在两人面前。 “佩佩,那天晚上我没有到发情期。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着急想要被你标记吗?” 费洛佩摇了摇头。 “因为我很害怕你会被抢走。你是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对你虎视眈眈。” “哈?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像你这样好看、可爱、善良、坚强、做的蛋糕又非常好吃的人是被很多人惦记着的。” “哪、哪有!别胡说!”迎头一通彩虹屁砸来,费洛佩害羞得耳尖都红。 “我身上没有你的味道,他们都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都想要认识你。”回想起过去交往那叁个月,去参加同学聚会、去健身房都被挑战了他没被标记的情景着实让人火大。他们不是在交往了吗?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呢?“而且出于私心,我想彻底被你拥有。我们交往一段时间了,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你,你的朋友是怎样的人、你们会聊什么话题有什么趣事,你有什么兴趣爱好,我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我发现我不了解你,所以我很慌,很怕突然有一天你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无影无踪不留下任何气味,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听着余衍的一番话,费洛佩的心开始动摇。嚯,这小子别太爱。 “但我不能终身标记你,这个承诺责任对我来说太重了。”费洛佩垂下眼睛喃喃说道。 “嗯,我明白的。这件事确实是要慎重考虑。但我们可以完成临时标记呀。我想沾上你的味道,我想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余衍一步一步地引诱着她前进。 “临时标记?你是说让我的信息素标记你?” “嗯!” 很难耶。因为病情费洛佩至今没发过情,更别说要怎么释放信息素。 “好难哦,我没试过释放信息素。”母胎solo的费洛佩确实没经验,“alpha要经历感情波动才会比较容易散发信息素,要怎么波动法噢?我们去游乐场玩过山车吗?”想想那个场景确实刺激,或许就是最佳的情绪波动。而且自从退学后直到现在,家里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很难遇到什么感情波动的情况。 “那也不是不行。”余衍歪着头假装认真想了想,“不过~不是还有一种跟直接的方式吗?”说罢,便上前一步紧紧贴着费洛佩。 “什么方式?” “亲~热~” “嘎?”费洛佩原地宕机,后知后觉这家伙在那晚那么饥渴要涩涩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他张嘴闭嘴就是说要自己标记他,费洛佩还以为说的是终身标记,所以打死不从。“噫!!你胡说!哪有这样的方式!”费洛佩觉得被耍了,伸手在他腰上掐了几把,掐得他左躲右闪。 “怎么没有!!课本上是这么写的!” “胡说!哪有课本会写这样的东西!” “佩佩你没认真上课!” “你才不认真!整天想着什么涩涩的东西!” “你你你你等会!”余衍伸出手制止她的“螃蟹钳”掐得他腰酸腿软。只见他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诺!找到了。你看这本第八版《生理学》,是我们当时学的课本吧?” 费洛佩将信将疑凑个脑袋过去看,余衍找了一本电子书,上面确实是他们在预科时学的教材。 “你看这里,性别表现这块。”顺着余衍的手指指去,费洛佩看到上面确实写着:“。。。一般而言,alpha性别控制信息素发散的能力相对较弱,在情绪、感情波动较大情况下会较为容易发散,如竞技运动、极限运动、军事训练、性交等等情绪容易出现起伏的场景,脑内神经释放多巴胺控制性腺中枢释放信息素。。。” 喔唷,还真是。 “看吧,是佩佩没认真上课。” “我我我很认真的!这段字那么小放在角落里补充说明,谁还记得啊。”费洛佩嘴硬着给自己挽尊。 “那~那~现在你要试试感情较大波动吗?”余衍放下手机,一步一步向前靠近,把她堵在墙上退无可退。 现在这么个情况看来,他们之间的误解已经解开了,那算是和好了不用分手了吗?费洛佩咬唇不语。她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余衍完成临时标记,她做好准备了吗?费洛佩抬起眼看了看余衍,他也在注视着她,四目相对害羞之下她又移开了目光。 “佩佩~”余衍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止乎于礼。 她不抗拒这份柔软的触感,像两片果冻一样贴上来,软软弹弹的。见她没有拒绝,余衍又落下一个吻,这次在她唇上停留的时间加长,辗转了几个回合;愉悦从四片相贴的唇瓣往身体流去,费洛佩情不自禁抬起手抓住他结实的手臂,不然她会沉醉在这个吻里站不稳。余衍顺势环着她进怀里,承托着她依靠过来的重量。 “佩佩。”余衍侧过头亲吻她修长的颈脖,含着她的耳垂细细噬咬着,“要做吗?”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人心的迷离,钻进耳膜里抓住她的心脏。 “先、先洗澡。”细如蚊嘤的声音还是被捕抓到。余衍箍着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在身上,吓到费洛佩花容失色。 “哎哎哎哎干嘛干嘛?” “洗澡呀~” “no no no no!!我自己我自己来!!” “两个人一起更快点~”说罢,余衍托着她的臀往洗手间走去。 “别!!别别别别!!我洗澡很快的!等我!”费洛佩死死抓着门框不许他进去一步。 “佩佩~我的按摩手法很棒哦~我帮你按摩头皮~” “不用了!!洗澡的时候我要挖鼻屎!被你看到了不太好意思。”为了躲开一起洗澡,她可是什么烂借口都说得出。 “我帮你挖,鼻孔不会变大。” “???不不不不!不行!洗澡前我还要拉屎,熏到你就不好了。” “没事,我不怕。你在旁边拉,我在另一边洗头,不串味~” 完全不理会她惨烈的反抗,余衍美滋滋地抱着她进去浴室关上门。 _______________ 下章开车!! 第二十九章:浴室play【h】 浴室很宽敞,干湿分离甚至还有一个迷你桑拿房。进去后,余衍麻溜地脱光光便进去淋浴区为浴缸加水。费洛佩还磨磨蹭蹭地解着衣服的纽扣。好紧张,就要跟他坦诚相见了。 “佩佩还没好吗?水温已经好了哦。”余衍依靠在门上双手抱胸看着她,五分钟过去了身上的衣服还是完整的。“需要我帮你脱吗?” 吓得费洛佩一个激灵,“好了好了!!”容不得她拖延时间,尽量放慢速度把身上的衣服褪去但还是到脱完的那一刻,用大毛巾把自己身体裹住,转过身看到他已经坐在凳子上冲洗头上的泡沫,他的跟前还有一张凳子是留给她的,费洛佩慢慢挪过去背对着他坐下。即便很想,但根本不敢往下看,怕被他误会她是个色鬼。 “佩佩要把身上的毛巾拿掉哦,湿水了会很厚重贴在身上毛孔没法打开的,而且我也没法帮你搓背呀~” “噢~”背对着他应该不怕的,费洛佩解开身上的浴巾,余衍顺手接住放回穿衣区。 余衍举着花洒细细冲湿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才及肩很快就打湿,又见他按压了洗发水在掌心揉搓起泡然后覆在她的头皮上轻轻揉着。不得不说,他确实没有吹牛;按摩手法确实很棒,感觉头上的经络经过他一番按压揉抓后都通畅了许多。捏肩的技术也不错,费洛佩舒坦地躺在浴缸里靠在他身上享受着他的揉肩,不要太巴适。 欸??等等!还真是只是洗澡噢?单纯的洗澡噢? 费洛佩猛地醒来,虽然他俩都脱光相见,这一顿操作下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仿佛进了寻常的大澡堂一样,只有单纯的洗澡泡澡按摩。 感觉。。感觉。。有点小失望。毕竟眼前可是一具结实的胴体,很难找到像余衍这种标准的倒叁角身材,胸肌大大的平常看他穿的衬衫都能撑满,更别说还有六块腹肌块块分明。这么一尊雕塑一样的身体却不能摸噢?本以为还会在浴室里发生什么羞羞的事情,看来是她思想龌蹉了。费洛佩咂咂嘴,不是滋味。 洗完澡两人都披上浴袍,费洛佩站在镜子前刷牙,余衍在她身后帮她吹头发;柔风吹拂,浑身舒坦。一切搞定,费洛佩转身正想出去,余衍双手抵着桌沿把她禁锢在怀里,他的浴袍松松地穿在身上,领口大开露出硕实的胸肌,费洛佩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这副模样被余衍收进眼底。 “佩佩要摸一下吗?”余衍凑到她耳边轻声问到。 躲不过他的眼神,那她就不客气了。伸出手先是摸上他的脖子,然后沿着锁骨不断往下摸上胸前两块肌肉,绵软的手感从掌心传递。 “嗯?软的?”这是费洛佩第一次摸男人的胸肌,没想到是软的。 “只有充血的时候才会硬噢~” 费洛佩的手软若无骨,在他身上流连着;她的皮肤有点凉所到温热之处都会引起他轻轻战栗,而所有的颤动都会往身下冲去。 “佩佩可真能忍啊~”余衍低下头亲了她一口。从洗澡以来面对着他的身体她表现得十分平静,好像习以为常一样。他可是忍得很辛苦,眼前就是一块芬芳的蛋糕却不能吃进嘴里,忍得他快要爆炸。 “嗯?”沉迷在摸胸肌摸腹肌的手感中,费洛佩没听清他的话,抬起头迷惑地看着他。 余衍笑笑摇摇头,“没什么。” 好妒忌,一个男的怎的奶子比她一个女的还大。是因为她体内的雄性激素作祟所以导致她的胸不像余衍的那么大吗?费洛佩越想越不忿,气呼呼地在他胸前捏了一把,猝不及防又痛又爽,余衍闷哼了一声。 “佩佩坏!”说罢,便吻上她的唇轻轻咬了一口。 两人自洗澡以来都压抑着,直到嘴唇相贴一刻点燃了欲火焚烧。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力都沉浸在拥吻的状态里。两根舌头搅动着,你进我退、你躲我缠,啧啧的水声充斥着耳膜,为这把欲火添了一把干柴。余衍把她抱上桌面,一双大手贴着她的大腿摩挲往上,洗完澡皮肤光滑得很,像抚摸着一块嫩豆腐一样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 密密的亲吻落在脖子、耳侧,费洛佩感觉自己一呼一吸的空气都被燃烧掠夺。迷迷糊糊间,余衍反手抱着她的大腿固定着她不让她乱动,而他则半蹲在地上头埋进了她的双腿之间。身下被湿滑的舌头舔过,快感如雷电在她的血管里闪过炸开,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舌尖挑开两片蚌肉在挑逗着藏在里头的花瓣。 “嗯~嗯啊、啊~”费洛佩情不自禁的张开娇唇吟叫着,弓起腰想要索取更多。 余衍嘬着两片阴唇,闻到幽幽的橘子香气传来,佩佩开始释放她的信息素了。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甜头奖赏,舔开阴道小口,她的雄性生殖器就蜷缩在里面,现在只能看到一个龟头,这般舔弄都没法让她勃起,看来接下来要好好督促她吃药了。不过没关系,女alpha的生殖构造有着男alpha不及的优势是她们拥有雄性的生殖器和雌性的阴道,两套性器官都能感受到性快感。费洛佩的阴道口开始分泌出晶莹的蜜液,余衍伸出舌头从下到上舔走卷进嘴里。 受不了,她快要受不了了。下身酥酥麻麻感觉都不是自己能控制,封闭的浴室里回荡着她的娇喘。余衍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小穴里打转,挑弄着小穴口密密麻麻的神经,快感让脚趾头都蜷缩,腰肢随着他一进一出的舔弄起起伏伏。 余衍的舌头功夫撩人,舔了一小会她就到了高潮喷出一股水,全被他舔干净才起身。费洛佩脸色潮红,昂着头双眼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进入贤者时间。余衍把手伸进她的浴袍下一边抚摸着她的身体一边欣赏着她高潮过后的迷离,娇唇如血微张,是让人忍不住采撷的鲜红草莓。 “唔哼~唔~唔嗯~”呼吸和津液完全被他掠夺,他的吻很热烈,他的身体也很炽热。小腹贴小腹,粗硬的阴毛刮蹭着她娇嫩细腻的皮肤,汗浸浸的糊在两人的交合处。余衍早已经硬起,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慢慢地磨蹭着她的秘密私处,破开肉缝嫩滑的花瓣贴在茎身上,就像她的手在抚摸着他的敏感处。 “佩佩,我可以进去吗?”余衍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行,仅存丝丝理智在控制着他的大脑,让他不能冲动伤到费洛佩。 费洛佩抱着他的脖子,嗅着他身上的雪松信息素味混杂了她的橘子味道,是霸道的催情香气;她点了点头,自觉地抬起双腿圈住他窄瘦的腰。 得到允许,余衍抽出一只手扶着性器满满挤进她的甬道里。刚高潮过一次,身体特别敏感,费洛佩感受到他的阴茎破入她的身体里撑得满满的,不过好像有点没到点?入口很撑,但里面还没感受到他的火热。 “都进去了吗?” “唔~还没。”余衍低下头看到他的肉棒只进去了一半,她的身体好紧,夹得他艰难前进。 “快点进来!”费洛佩低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娇滴滴地催促道,现在不上不下的勾得她难受。 “我怕弄疼你~” “不疼~你现在卡一半更难受!”像撒娇的小猫一样讨甜头吃,余衍爱惨这般模样的她。 既然主人发话,小狗遵命。余衍腰杆一挺,把整根性器插到底。突然用力的撞击,让费洛佩倒吸一口气,现在感觉整个甬道满满当当的都被填满,撑得难受却不舍这份满足。 “疼吗?嗯?”余衍亲了亲她的耳朵,腰肢慢慢摆动起来。 “嗯啊~嗯呢、不疼嗯~”紧紧抱着他的肩头,享受着冲击的快感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涌来,把她包围。 空气中已是浓郁的橘子味道,像掉进了橘子海一样;香气四面八方而来,从毛孔、从媾合的器官钻进他的身体,是他盼望已久的信息素在抚摸着他每一寸皮肤。阴茎被甬道紧紧嘬着,感受到里面湿热的肌肉包裹着敏感的器官,像跌入了云朵那样绵软。余衍控制不住自己,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快快慢快每一下都往她身体的最深处顶去。他没有戴避孕套,男omega的精子没有活性,不能让异性怀孕,没有那层薄膜的阻隔他就是一头失魂的大象,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低沉的闷哼和娇俏的呻吟交织,回响在这一方潮湿的空间里。 第三十章:意犹未尽女上位【h】 余衍俯身猛冲,直到费洛佩哑口失言,嘴里叫不出完整的音节才射出一泡精液。一场事后便是温存时间,费洛佩被抱回房间床上,坐在余衍的腿上还在回味着刚才在浴室里做的那场爱,余味悠久。 “佩佩在想什么。” 余衍抬起头亲了亲她的下巴。唤回注意力,费洛佩低下头贴上他的嘴唇亲吻着。呼吸呢喃交错,温柔得如初生的处子。 “疼吗?”换气的间隙余衍问她,捏了捏她软绵的臀肉。 “不疼~”甚至说意犹未尽。 拨开衣不蔽体的睡袍,露出浑圆饱满的双乳,像一对被雨露亲吻过的水蜜桃一样诱人。余衍轻轻地把大手覆上去,用手掌感受着绵绵软肉;还不够,把鼻尖贴上去细细嗅着散发的芳香。 “嗯呐~”好痒,躲开了又忍不住凑前,她喜欢乳尖被挑弄的感觉,忍不住发出轻吟。余衍在她的乳肉上亲了一口又一口,故意躲着尖尖的乳珠,隔靴搔痒般身体尽是不满。费洛佩扶着他的肩膀,不自觉地追着他的唇来回移走、蹭过他的唇线;余衍抬起眼看到她贝齿咬着嘴唇,脸蛋红扑扑的、眼里水汪汪的,我见犹怜亦不捉弄她了,张开嘴一口含住,舌尖抵在乳晕上打转,细细品咂还能尝到点奶味。 “唔啊~”酥麻的快感从胸前扩散,窜到心脏狠狠捏了一把,让腿都软掉;余衍连舔带咬的,酥爽中带着细痛,痛感里又夹杂着酸麻。“嗯~嗯呐~”构成复杂的快感让人欲罢不能,房间里都是她的娇声喘息。不够,还不够;上半身满足了,下半身开始空虚。费洛佩坐在余衍的腹股沟上,臀下压着他的性器开始前后磨蹭;肉缝分泌出黏糊的蜜液糊在两人贴合处,黏滑湿软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再一次硬起抵着她的蚌肉。 “佩佩想再做一次吗?”余衍吐出她的奶头,把下巴支在她的胸前眼巴巴地看着她。 “可以吗?”费洛佩抬起手摸着他的脸。她的身体和嘴巴都很诚实,尝过快活的滋味就想再来一次。 “我是你的,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哦~”余衍用脸蹭了蹭她的胸,一脸纯良地表忠心,殊不知他才是披着羊皮的狼,早已对她虎视眈眈。 “嗯!再做一次~” 在他的指引下,她一只手搭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扶着他硬起的阴茎,抬起屁股岔着腿对准着小穴口小心翼翼地坐下去。这个女上位骑乘的姿势又是不一样的体验,分明感受到一根粗硬的肉棒插入了身体;随着他上下起伏托举的腰肢不断往她身体深处顶弄着,低下头看到小穴口被撑开得快要撕裂,露出他一小节阴茎,看到皮下的血管像粗壮的蠕虫一样,很可怕也很色。 “嗯啊~啊~唔嗯~”受不了这般汹涌的快感,她感觉自己就像一艘小船在惊涛骇浪里浮沉荡漾,起起伏伏是拿捏心脏的刺激,费洛佩忍不住放声呻吟。 汗珠从额头流到脖子,顺着锁骨流向背脊、腰窝;流向胸前被余衍舔走,有一滴舔一滴有一行便舔一行,舔着还不过瘾还要啃咬,在她身上留下忘情的痕迹。 “啊啊~嗯啊~慢、慢点呀~”费洛佩紧紧攀着他的背,承受着他猛烈的撞击,皮肉拍打发出“啪啪”清脆的声音,余衍顶得更深,整根肉茎都插入她的身体里急促地上下晃动。快感一浪接一浪,圆钝的指甲都能在他后背上抓下一条条红痕。他是彻底疯狂了,紧致的媚肉嘬着他,隔着薄薄的一层皮把欢愉传递到血管、往大脑的方向冲去吞噬了他所有理智。想要、想要更多。他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含着她的奶珠用力嘬着,把乳头里的奶汁都榨出来,下身狠命地顶弄着她,喜欢听到她的娇喘和求饶,丝丝入耳是动听的鼓励,鼓励他拼尽全力。 双重快感夹着她,上下难顾,费洛佩很快就高潮了,喷涌出潮水滴落到他的小腹;余衍抬起头痴迷地欣赏着她高潮的样子,半昂着头朱唇微启双眼迷离地盯着前方,像刚破壳的雏鸟一样对眼前的世界一片迷茫、无助,只有他是唯一的依靠。 余衍的体力和身体素质比她好太多,她也不知道时钟的指针走到哪里,房间的窗帘都被拉上黑漆漆一片只有床头一小盏昏黄的台灯照映着,映出墙上两具交迭的身影,密密的呻吟、粗重的呼吸和皮肉拍打声交织。高潮一浪接过一浪,在他射出精液时费洛佩已经累躺在床上,脚软得趾头都蜷缩不住。余衍倒是吃饱喝足满意得舔舔嘴,拿过干净的湿毛巾简单给费洛佩和自己擦干身上的汗水和腿间的粘液,亲亲热热地抱着她沉沉睡去。 第三十一章:最强情敌归国 要不是手机接二两叁的嗡嗡震动把床上的两人震醒,他俩能够睡到下午。亏得昨晚一晚疯狂让两人筋疲力尽,费洛佩竟然也难得进入了深度睡眠。余衍摁掉手机闹钟后,又躺下抱着她。 “闹钟响了~”被吵醒的费洛佩有气无力地说着,昨晚用力过猛浑身酸软。 “嗯~”余衍却毫不在意。 “上班要迟到了,今天可是周五。” “请假~” “事假要扣工资还要补假条,不然当旷工辞退。” “那怎么办?只能靠佩佩养我了~”余衍在她背上亲了一口撒娇道。 “包养你你用什么报答我?” “我~的~身体~” “啧!” 身后的家伙黏糊劲上头说什么也不离人的了,行吧,那再黏糊一个上午。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已经是傍晚时分,开了一天的会终于要结束。祈安收拾好文件袋走出大会堂。 “滴滴嘟~”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信息提示。 祈安点开看到是费洛佩的回复:“嗯,我们交往了快半年了。” 而上一条的信息是他问费洛佩她最近是不是交到男朋友了。 “安!!” 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自己,祈安转过身看到是同门的师弟南约。 “安!你真的要回国吗?”南约气喘吁吁地停在他身旁。刚才听导师讲祈安要放弃这边的实验研究回国,等不及电梯从7楼一口气不带停地跑下来追上他。 “嗯。”祈安点点头。 “你就这么放弃‘考拉’啊?你就舍得啊?” 考拉是祈安读博后一直研究的项目。这个项目研究的是一种神经控制药物,用于治疗神经衰弱、狂躁症的镇静类药品,现在市面上很多镇静药容易对人体的肝脏造成很大的代谢负担,而祈安和他的实验团队就是主攻克服这类药物副作用的研发。 “‘考拉’也进入尾声,接下来要完成临床试验就交给斯简,她会和nova制药一起推进这个事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回去干嘛啊?这里的技术和实验室不更好吗?”这个祈安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完全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所以天才都是那么乖张的吗?南约有点生气,他替祈安觉得不甘心。 在这座几乎被alpha垄断的精英学院里,在他们那一届祈安是唯一一个拿满奖学金的omega,他还是Novata化学奖最年轻的得奖者,要知道这个奖项全球只有6%的人能拿到,所以他还没毕业就被全球最大的制药公司nova制药雇用;现在这个人说放弃就放弃。南约承认,他是妒忌祈安,妒忌他的才华能力,也崇拜他打破性别的刻板印象,读书的时候、工作的时候都能交出那么好的成绩。 “确实是。”祈安抬起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议会大楼,每年全球性的学术会议、峰会都会在这里举办,多少科研人的梦想是站在会场上讲述自己的研究成果被全世界最厉害的导师、医院、制药公司看到。 “那你还要走?放弃了不可惜吗?” 可惜吗?但他只觉得无聊。不管是考拉还是贝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对于他来讲也不过是一个个可视化、可编码的数据而已,有编码就有解码,解开就完事了还留恋干嘛?这么些年来他一头冲进庞大的数据库里、没完没了的实验里,对小白鼠、小兔子这些不会表达自己感受的生物感到兴致索然。 无聊,太无聊了。这些低等生物无论是高兴还是痛苦都只能通过一个个链接大脑中枢的电极反馈回来的数据而呈现,相比之下人类的感情丰富得不是一个层次的。他想感受把药打进人体,感受针头刺穿皮肤引起疼痛的战栗、观察药效生效后人的脸上呈现出的表情,他迷恋人们在他掌控之下的表现、观察他们那种掌控欲,是悲伤还是痛苦还是兴奋;都让他十分好奇。但人伦协会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也等不及临床试验的结果,他不想等;而且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他迫不及待要回国。 “放弃?我没说要放弃。” “啊?不是,那你怎么和拉夫斯说你要退出实验?”南约一头雾水。 “因为‘考拉’这个项目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参与到她的新项目里。那趁这个机会休息一下。” “噢噢噢哦哦!!”虚惊一场,南约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吓了一跳。“那你还是会回来的吧?” “嗯。”祈安点点头。 会回来的,带上那个重要的人一起回来。 “滴滴嘟。”费洛佩的手机不时响起信息提示音,看来祈安最近都不太忙,能有时间和她聊天。暑假也快到了,他说过今年要参加一个学术峰会不一定能回来。 “佩佩在和谁聊天呢?”余衍伸长脖子想看她的手机被她推开脸。 周末难得他不用加班,约了她去游泳完回家看电影,下载了她最爱的颂里导演全部作品,打算好好过一个喜剧周末。 “和朋友啦。”这个余衍真的很小心眼,老是偷窥她和别人的聊天,看到她和异性聊得欢就气闷吃醋要折腾她好一会。 “哪个朋友?”余衍不折不挠地凑上来。 “祈安,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 “哦哦,那你们聊什么呀?” “就聊最近的情况而已。” “什么情况?” “余衍!”费洛佩放下手机气呼呼地瞪他,“不许那么八卦!” “那人家就是好奇嘛!聊什么聊那么久?不是说好要看电影的嘛?”被凶了,委屈巴巴。 也。。也说得是。电影都开始大半个小时了,她都光顾着盯着手机聊天。 “就、就祈安他去旅行了,给我分享他的见闻。也没聊什么啦。”自知理亏,费洛佩赶紧哄哄。 “真的?” “真!”说罢,费洛佩把手机递给他看,祈安刚发来一些雪场的照片,他说他现在趁着能休息的间隙度假滑雪去了,还在雪地上见到了小松鼠。费洛佩说他撒谎,松鼠都冬眠了哪来的松鼠怕不是大耗子吧,两人一来一往地在掰头。 那晚坦白心迹后,余衍感受到了费洛佩的变化。她开始尝试和他分享她的日常生活,今天店里遇到什么奇怪的客人、今天试验了什么新口味的蛋糕;还和炎缈约了一次饭,正式地把他作为男朋友介绍给她的好朋友认识,还知道她和炎缈还有一个叫祁安的共同好友,说来叁人的缘分也是奇妙,费洛佩都是他们俩的病人,在治疗校园暴力的心理创伤时认识的,出院后仍然保持着联系。这些转变让余衍很高兴,终于能够参与到她的生活里,不再是一团抓不着的迷雾。还知道费洛佩除了喜欢去livehouse喝酒蹦迪以外,还喜欢买拼图自己拼装,在她家还有专门的小房间摆放她的作品。她喜欢吃辣的、甜的食物,不喜欢吃鱼嫌弃骨头多,这些都一一被他记下来。 “佩佩,你看这个怎么样?” 正值午休,余衍来Saturday找费洛佩,两人坐在小院的椅子上,桌面摊开一本他捎过来的积木店新品画册,指着上面一盆向日葵问她。 “这个看起来挺简单的,没什么异形小块,应该能凑齐。”费洛佩凑过去认真看了看。 “用这个绿色做狗屋的屋顶怎么样?” “好啊。那就配这个棕色的做墙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两人头碰头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翻着画册,打算周末去一趟玩具城买点积木回来拼装一栋小房子。费洛佩的身上、他的身上都飘着淡淡的信息素味道,是两个人混合一起的气息,这种构成复杂的气味在别人鼻子里是一股不可名状的气味,说不上令人讨厌,但也勾不起生理反应,这算是标记成功了,意味着此人名花有主别来沾边。而这种味道让余衍很安心,忍不住嗅了又嗅。 “噫~~你别闻啦!好痒!”费洛佩嫌弃地推开他的脸。这个家伙毛手毛脚的,搂着她时不时就把鼻子拱进她的发间贴着她的脖子闻着她身上的味道。 “嘿嘿~佩佩好香哦~就闻闻嘛~”涎着脸耍赖是他拿手的伎俩,说着又猛吸一口。 “你是狗嘛?!”脖子痒痒却躲不掉他的追逐。 “汪汪汪~”余衍也不害臊,跟着就学狗叫唤了几声。 打闹间,两人没发现门上风铃被撞响的清脆声。 “小佩~” 听到一把清冽的声音唤自己,顺着声音看去,看到门前站着一个妡长的身影,利落宽松的白色衬衫束进墨绿色的西装裤,脚上配的是一双小白鞋,俨然就是从标准的校园恋爱剧学霸男神的模板走出来的人儿。看到那个身影,费洛佩身体僵直,下一刻“噌!”地站起来吓了余衍一跳。 “祁安!!”费洛佩顾不上差点被椅子绊倒,跌跌撞撞地跑到祁安面前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祁安你怎么回来了?你放假了吗?你的会议开完了吗?你什么时候走?你会待多久?你先回家看望叔叔阿姨吗?” 一连串的问题向祁安砸去,砸得他失笑,“别急别急,那么多问题我慢慢回答你。” “哇~好神奇哦,前天你还跟我说你在度假滑雪,今天就飞越半个地球出现在这里。”费洛佩挠挠脸,也知道自己问题多多怪不好意思的。 “我回来了,小佩。”祁安笑弯了眼,向她展开手臂。 费洛佩犹豫了一下,凑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回应他的拥抱,“欢迎回家~” 有别的信息素味道。 祁安不动声色地闻着她身上飘出的淡淡香气,橘子味里混杂了一些木头燃烧的温暖气息,看来她和别人完成标记了。心脏像扎进了一根木桩,滴滴哒哒流着血。其实他眼角余光从费洛佩站起来开始就注意到坐在她身后的男人,那个男人一直盯着他们,并不是什么友好的眼神。祁安暗暗收紧了手臂的力度,把费洛佩抱得更紧密一些。 坐不住了,受不了。即便是好朋友也不用拥抱那么亲密吧? 余衍站起来快步上前,一边拉开费洛佩一边向祁安伸出手:“你好,我叫余衍是佩佩的男朋友,你就是祁安吧?佩佩跟我介绍过你,说你是她的好朋友。”一口气不带喘宣告主权。 “你好。”祁安也不急躁,伸出手回握了一下。虽然余衍的语气十分平和,但浑身散发着警惕的气场,把费洛佩护在身侧,分明就是不想他靠近;那些微动作都在讲述着他并不想跟他示好。 “祁安你吃饭没?”费洛佩全然不觉两个男人之间的较劲,还沉浸在祁安回国的喜悦中。“没吃的话先来个蛋糕?今天有你喜欢的牛油果坚果慕斯哦!” “好啊。刚好我也有点饿。”祁安快步上前,顺势拉起她的手腕先入为主进了店里。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余衍措手不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费洛佩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手里。 “呀!!祁先生!!你什么时候到的?”于暖和蓝玉看到祁安进来也十分惊喜地打招呼上前围着他,吱吱喳喳地嘘寒问暖。余衍见状感觉大事不妙赶紧进店。 他确实是要感到不妙了,祁安和店里所有人都很熟,听说他回来了后厨的师傅都跑出来和他打招呼。余衍和费洛佩交往半年,后厨还有2、3个点心师傅也并不是全部都熟络。他站在人群的外围看着、听着他们和祁安说笑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唯一的安慰是余衍上前牵起费洛佩的手,她回握着没有拒绝。 “祈先生这次回来待多久呀?”于暖问道。 “看情况,待一个月?” 听到祈安这么说,余衍心里的大石稍稍放下一点。虽然认识不久,但余衍对祈安没什么好感;不知是不是因为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不好对付。看他的微小动作,下意识地贴着费洛佩,不着意地碰她的手、轻扶着她的腰,眼神看她也是一片温柔;这种行为都已经超出“好朋友”的界限了吧?然而佩佩却表现得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爽。 祈安不动声色地看了余衍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不过也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啦。” “欸?真的吗?”费洛佩又惊又喜,“你是完成你的项目了吗?是可以回国了啊?” “嗯,完成了。看看说之后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不妙,大事不妙。这个祈安不会是来真的吧?短短时间事情峰回路转如过山车一样,转眼心情就跌到谷底,让余衍有点担心。不过还轮不到他担心太多,费洛佩已经邀请祈安今晚一起去一家最近很火的餐厅吃饭为他洗尘。 “我认识餐厅老板,我去订位置好了,到时候我载佩佩你过去。”余衍抢先安排妥当,分明就是想加入其中盯紧祈安。 “这。。可以吗?”费洛佩看向祈安,她没料到余衍那么热情,原本只打算今晚就她、祈安和炎渺一起先吃个饭。 “可以呀。那麻烦你了。”祈安爽快地答应下来。 继续寒暄了几句,祈安说先回酒店歇息,他也才几个小时前落地就先赶来Saturday见费洛佩。 第三十二章:情敌第一次争锋 la sh uwu.co 原本余衍计划好在饭桌上和费洛佩表现得亲密一点再明确一下自己的主权,却不赶巧临下班被余莺拉着开会,比约定饭局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小时,推开包厢的房门时,看到祈安坐在费洛佩身旁,在给她剥夏威夷果仁,费洛佩两只手都抓着西瓜腾不出手,祈安就顺势把果仁喂到她嘴里。 “怎样?有尝出哈密瓜的味道吗?”祈安笑眯眯地看着她,手上不停地喂着她吃坚果。 “唔……”费洛佩皱着眉头认真细嚼慢咽品尝着嘴里的西瓜和果仁,“不太像……” “无不无聊啊你们,这有现成的哈密瓜不吃,西瓜配坚果来模拟蜜瓜味?闲得慌是吧?”坐在对面的炎渺毫不客气吐槽。 “对不起,我来晚了。”余衍赶紧上前打断他们的动作,拉开椅子紧紧贴着费洛佩坐下,还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西瓜。 “开完会了?”费洛佩转头看向他。 “嗯~开完了。点菜了吗?” “还没。”更多免费好文尽在: “那我们来点吧,看过菜单了吧?想吃什么?”说着,余衍摁响服务铃唤来服务员。 “来个龙井虾仁、明太子煎小土豆、醉蟹吧,都是佩佩喜欢吃的是吧?”即便没有拿到菜单,祈安还是对餐厅的菜式了如指掌,抢先报了菜名。 “嘿嘿~你还记得呀。” 被祈安抢先一步,余衍忿忿憋着一口气,补充了几个招牌菜后四个人就等着上菜、吃饭。 四个人的饭局,余衍倒像是那个拼桌的陌生人,听着费洛佩和他俩聊着最近去的音乐节、看的喜剧片,都是他不能插上话的话题。这个祈安,动作也不要太快,忙前忙后帮费洛佩剥虾、挑蟹肉,都没给余衍机会露一手。费洛佩和他之间好像形成了相处的习惯,自然而然地接受他的好,一旁的炎渺也见怪不怪的样子,费洛佩还把祈安剥好的虾肉分给余衍,真的不知道该说她大方还是缺心眼。 不好受,哪怕过后佩佩和他说了好多遍和祈安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都觉得不好受。感觉像是被抢走了珍贵的宝物一样。 “佩佩今晚我们去约会吧?槐东路开了一家猫咖欸,好多猫猫我们去看看?”下午抽空的时候余衍给费洛佩发送了一条信息。 距离祈安回来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这么些日子里余衍都很难约上费洛佩。他的工作忙是一个原因,更多时候是祈安“霸占”了费洛佩的时间。不是说祈安要和自己爸妈去爬山,就是说陪祈安去走走,城里变化很大他想去重新看看。余衍不是没表达过自己的不满,怎么好朋友祈安回来后就把他这个正经男朋友丢下不管了?费洛佩赶紧哄他说祈安这回回来就待一个月,以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回来了,好说歹说余衍也勉强接受。行吧,就忍一个月,一个月后送走祈安,佩佩又是只属于自己一个的了。 “今晚不行诶。”费洛佩很快就回复他。 “为什么呀?我们好久没约会了~” 看到余衍发来一个爆哭的表情包,费洛佩也知道自己最近是有点冷落了他,但她早几天就答应祈安要教他做蛋糕,因为他说下周要回家一趟给妈妈做一个。 “这几天我要教祈安做蛋糕,过两天他要回家给妈妈做一个。” 祈安祈安又是祈安。看到费洛佩的回复,余衍心里莫名升起一团火。 要冷静,冷静;过两天这人就消失了,再等等。余衍反扣手机屏幕,如此安慰自己。但他发现自己淡定不了,两个星期没有见到她了,天天看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块,这种滋味怎么好受?下午开完会,距离下一个会议还有一小段空闲,余衍决定溜去Saturday找费洛佩。 正值下午叁点,艳阳高照,今天的气温热得吓人,办公室的白领们都选择待在空调强劲的办公室点外卖也不愿意出来暴晒,所以店里没什么客人。余衍推开门,一楼只有蓝玉一个在收拾桌面。 “余先生下午好~”见到余衍,蓝玉主动打招呼。 “下午好,佩佩是在后厨吗?” “老板她在楼上办公室呢。” “好的。” 余衍闻言,抬脚就往楼上去,看到玻璃门关着却透出灯光,应该是费洛佩拉上窗帘在里面睡觉。余衍来到门前想推开门的时候,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办公室里的窗帘确实拉上了,费洛佩也确实躺在办公桌前的小沙发上睡着了,他看到祈安坐在沙发边缘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轻轻的像吻着一只易碎的蝴蝶一样,倾尽了所有的温柔。余衍僵直地站在门外,感觉寒气从脚底一直攀上来,狠狠地攥紧他的心脏。 眼角余光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祈安直起腰转头看到是余衍,他的脸色十分可怖,死死地盯着他,一副要冲进来把他喉咙要断的野兽的模样。祈安勾勾嘴角,把食指放在唇上无声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余衍不要把费洛佩吵醒了。 第三十三章:挑明战争,“你只不过是个临时 “滋儿哇滋儿哇~” 树上的蝉鸣叫得让人心烦,关上厚厚的双层玻璃门都能钻进耳朵吵得让人脑壳疼。蓝玉抬起头,看到门外祈安和余衍两个人站在树下不知聊什么,表情十分严肃。 不热吗?都30多度的天气就不能在店里吹着空调聊?蓝玉纳闷着。 热,确实很热。不过那是因为怒火燃烧的热。 余衍双手插在裤袋里,紧紧捏着拳头,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在那张小白脸上挥下一拳。论体格和力量祈安都不是他的对手。 “为什么要这样做?”余衍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喜欢小佩。”祈安单刀直入直言不讳。 “呵。”真是要这个不要脸的人被气笑。“祈先生当小叁都当得那么理直气壮的吗?” “小叁?谁是小叁还不好说。”祈安也不甘示弱反讽相讥,“小佩和我的感情基础比和你要深多了。” “是吗?我俩是青梅竹马来着,她没告诉你吗?我们小时候还是亲密无间的邻居。” “我是她的心理医生,陪她走出最黑暗的时候噢。那时你在哪里?”祈安摸着下巴假装回忆道,“嘶~我记得当时你是出国留学去吧?一直没有联系小佩,也不过是大半年前运气好重新碰上而已。”余衍的一切他都知道,费洛佩跟他介绍过他们相遇的事情,费洛佩对他这个好朋友很放心,几乎什么事都和他分享,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这个余衍和费洛佩相处得怎么样。 祈安的话他无法反驳;确实是,在费洛佩退学后不久他也出国留学了,一直没联系上她。他是没有参与到她的至暗时刻,但又怎样?现在他们在一起了,他会好好弥补过去的缺位。“确实是要谢谢你帮佩佩治疗,但她现在不需要你了,她有我就够了。而且我们已经完成标记已经是伴侣关系。” “是吗?不过是临时标记而已。”祈安笑得十分灿烂,如果不听他的话还以为他是一个亲切的朋友在聊天开玩笑,只不过谁能想到这个和煦的笑容之下是隐藏着怎样的扭曲心思,在余衍说出他和费洛佩已经完成标记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浮现出100种杀死他的方法;是伪造车祸呢还是给他下药呢? “这不好说,临时标记也只能维持一段时间,味道消失了也没什么作用,唔~~但有味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只不过是个临~时~的~而已。”祈安笑着说。 祈安的话无疑是一桶油彻底让他的怒火中烧,要不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公共场合、是在Saturday店前、佩佩还在楼上睡觉,他一定会挥拳出去把这个人摁在地上揍一顿。他忍住了,起码佩佩现在还是在和他交往中。 “我不会把佩佩让给你的。你最好识趣点不要靠太近。”余衍上前一步低声威胁道。 祈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你可要加油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耳边响起轻柔的旋律,费洛佩缓缓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明,意识也渐渐明朗由一种通透的感觉,那时睡足够的表现。 哇!祈安给的药很给力。 今天上午他来店里上课,问起她最近的失眠症怎么样,费洛佩说还是老样子,10个晚上有8个是难睡着、睡不踏实。 “佩佩要尝试一下这个新药吗?”祈安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 “这是什么?” “其实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药物,更像是维生素片吧,只不过我们加了一点舒缓神经的配方,纯植物提炼的不会对肝脏造成很大的负担。” 费洛佩接过药瓶看了一眼,配方表占大部分的确实是维c、维b、维a,“这是你们研发的新药吗?” “是呀,刚获批上市的。” “好啊,那我试试。”费洛佩正想收下药瓶,却被祈安拿走。 “但好歹也是药物一种,还是先让你试试一片的效果吧,如果后面没有不良反应,等正式上市的时候我帮你买更多。” “嗯!!”费洛佩毫不怀疑地答应下。 午饭后,她调整好闹钟服用了那片药,没过一会眼皮开始变得沉重,歪着身体坐在沙发上假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要不是闹钟响起,她都可能一直睡到自然醒。 睡足够的感觉果然很不一样,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浑身通透。费洛佩在沙发上坐起,感受到身体都变得轻盈。 “佩佩醒啦?” 听到有人喊自己,转过头看到余衍给她递着一杯薄荷水。 “你怎么来了?祈安呢?”费洛佩看了一圈办公室,只有他们俩,余衍把手提电脑都拿来在她办公室里远程办公,自和祈安对峙后他下午决定都待在这里,喊晏平把自己的电脑、热点都拿过来异地办公。 “他说他下午有事先走了。”谎言可是张嘴就来。 “噢~” 费洛佩刚放下水杯,余衍的吻就贴了上来,温热的气息在鼻息间交换;他亲得很用力,把她的唇瓣磨得生痛。 “唔!!不。。” 费洛佩想推开他,却被他抓住两只手腕拖进怀里,箍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乱动,低下头不断加深这个吻。“啧啧”的水声不断从唇边溢出。每想起祈安那张脸就要轻咬她一口,然后又讨好一样伸出舌头舔一舔。 “干、干嘛呀?”费洛佩好不容易推开他,摸了摸被咬疼的位置,委屈地瞪了他一眼。 “佩佩今晚我们去约会吧~好不好?”余衍把头靠在她的肩膀撒娇道。 “我得问问祈安今晚还要不要来上课。”说着就要拿自己的手机。 “他说突然有事要处理,不来了。”余衍想阻挠她,正想抢过她的手机。 “我已经处理完了。”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拉开,祈安提着一个奶茶店袋子晃了晃,“给大家买了奶茶~”完全无视余衍那要射出尖刀的眼神,贴着费洛佩在沙发上坐下来,拿出一杯奶茶塞进她手里。 “祈安你干嘛去了?是什么紧急的事吗?” “一些小事而已,处理好了,所以今晚能继续上课。”祈安看向余衍笑了笑,满是挑衅。 啧。如果眼神能杀人,眼前的祈安估计被余衍捅了好几刀,恃着费洛佩背对着自己,余衍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盯着祈安。 费洛佩摸不着头脑,左右也没发现这两个男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就继续上课呗。余衍我们后天再约吧。后天这课就上完了。” “好啊。”费洛佩转头看向自己,余衍马上换了一个开心的表情,那变脸的速度快得让人称奇。 明天,明天就解脱,这个祈安滚蛋后就没人来阻挠他俩;余衍心里暗暗欢呼。这回却轮到祈安不痛快了。 第三十四章:不被看好的感情 “我刚送完祈安上车,晚上有空的。” 看到费洛佩回复自己,余衍马上问:“那今晚一起吃个饭好吗?我的朋友想认识一下你。毕竟都听说我们在交往中了。” 余衍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费洛佩跟祈安走那么近是因为她的朋友圈太小了,来来去去就只有祈安、炎渺、于暖、蓝玉这几个可以交心的人,正因为如此才让那个祈安有机可乘,那是不是帮她拓展一下交际圈多交点朋友就能把注意力从祈安身上分散掉呢?但又不放心她去和其他人交朋友,万一没看牢,被别人挖墙脚怎么办?那倒不如把她拉进自己的朋友圈里,知己知彼也好过去认识新的朋友。 “好噢。” 见费洛佩答应下来,余衍马上联系大学时那四个好友,约了一顿饭。 不知道余衍的朋友会是怎样的人。应该会好相处吧?余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那他的朋应该也是挺友好的?怀着忐忑的心情,费洛佩稍稍打扮了一下,换上了不常穿的碎花连衣裹身短裙,披了一件牛仔短外套穿了黑色马丁靴,还特意做了造型;到约定时间在餐厅的停车场跟余衍碰上面,看到她这身打扮,余衍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佩佩今天好美~”说罢,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那我平常不美嘛?”费洛佩撅起嘴故意耍难。 “平常的美是不一样的美~” “那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最美?” 余衍环视四周确定没人靠近后,弯下腰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不穿衣服骑在我身上的时候~” “你!!!”臭流氓调戏得她耳朵马上红透,脸蛋也是粉扑扑的染上娇羞的红晕。“臭色狼!哼!看我不掐死你!” “唉哟诶诶诶~疼~”余衍一边躲着她的“螃蟹钳”一边求饶,腰肢被掐得酸软,“佩佩我错了我错了!!诶诶哎哟!疼!!” “哼!大色狼!”看四下无人,费洛佩在他的翘臀上捏了一把,软软弹弹手感十分舒服。 “唉哟~我是大色狼?那佩佩是小色狼~”余衍抓住她捏着自己屁股的手,对她挤眉弄眼的。 “赶紧进去啦!!”费洛佩板着脸掩饰着害羞催促道,连忙又抓了两把Q弹的屁股肉。 “嘿嘿。” 余衍今晚订了一个包厢,进去的时候他的朋友全部都到了,叁男一女,那个女生就是当时被误会和余衍接吻的那个女生:施洛兰。 “hello~佩佩,我叫施洛兰。”看到他俩推门进来,施洛兰第一个向她打招呼。 “你好,我是费洛佩。” 其余的人在余衍的引荐之下,费洛佩认识了同为alpha的郁墨、还有齐叶雅、言叙两个omega,他们都是和余衍在大学就认识的好朋友,而且都是一个网球社团里的,而施洛兰是他们社团的网球经理,而她也是一个alpha。 “哇~真的好神奇哦~”众人落座等待上菜的时候,施洛兰支着下巴盯着费洛佩。 “施洛兰把你的眼神收一收,你的男朋友还在隔壁呢。”余衍把手挡在费洛佩面前,指了指言叙。 “小气鬼!”施洛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真的是不敢相信,大鱼这棵铁树竟然开花了,啧啧啧。”言叙在一旁帮腔。 “是吧?真的很神奇。”施洛兰表示赞同。“我还以为这家伙要出家了呢,无欲无求的,什么人靠近都是一脸‘没有世俗那种欲望’的死鱼脸。佩佩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多变态,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我发现他经常对着一张照片看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呢!那照片上是个小女孩,我还以为他是个恋童的,差点就要报警把他抓走!” “噗~~咳咳咳!”在喝水的费洛佩没忍住差点被呛死。 “施洛兰你闭嘴吧!!”余衍急红了脸,赶紧拿起纸巾帮费洛佩擦嘴顺背。 “你有种说你没做过这事。”施洛兰一拍桌子歪身靠在言叙身上,一脸背后有靠山的得瑟模样。 “就是!”言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咳!!”费洛佩转过头惊恐地看着余衍。 “我、我不是!佩佩你别听他们瞎说!我可以解释的!”真是有口难辨。 “嗨~~开玩笑啦开玩笑啦~”施洛兰摆摆手笑着说,“看到你就知道那张照片上的女孩是佩佩啦~” “我们的大鱼好纯情哦~”言叙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一直都只守着一个人~” “你俩够了啊。”一直旁听的齐叶雅忍不住开口制止这对戏精情侣。 被拆穿的余衍绷着脸强硬扯开话题,但掩饰不住害羞得耳尖红红。他确实是做过这样的傻事,那会刚出国又不知何从了解费洛佩的消息,经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看着她小时候的照片;大学的时候,余衍下定决心开始减肥、锻炼;他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能力冲出去保护费洛佩,如果在读预科的时候他能强壮一点是不是就能保护她不受欺负,再往前一点小时候的他如果再瘦一点、灵活一点就能和费洛佩并肩玩耍而不是一直躲在她身后偷偷观察她了。遗憾和不甘化作前进的动力,余衍开始定制魔鬼减肥训练,加入网球社锻炼短短一个学期就甩掉了大部分脂肪,在保研开学前申请延期开学进入军队里训练了两年,再回来学校后俨然就是脱胎换骨的模样;没了脂肪的包裹,尤显得五官立体锋利搭上肌肉饱满的身材,优越的家境和学霸人设迭buff身边的追求者就没少过,各种性别都有;而他俨然是戒色断欲的苦行僧一样一律拒绝;拒绝的次数多了,加上经常带着费洛佩小时候的照片时不时拿出来看,施洛兰他们一度认为社团进了一个恋童的变态,而后混熟后知道他过去的一些事情这个误会才解开。 大家的话题聊到了别的地方,余衍一直绷着脸帮费洛佩剥虾,看来在当事人面前被拆穿对他来说十分社死。费洛佩转过头悄悄瞅着他,被他捕抓到眼神。他抬起眼看了看对面的施洛兰、言叙,他们正在和齐叶雅聊得火热没有注意到他们,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问了费洛佩一句:“干嘛?” “噗~”费洛佩被他这副假正经的模样逗笑又迅速恢复正常表情,在桌子的掩饰下,伸出手在他大腿上捏了一把又摸了摸,逗得他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乱来,看他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就想欺负一番。 就跟余衍的性格差不多,他这群朋友都是好相处的,尤其是施洛兰和言叙这一对,性格闹腾饭桌上就他俩吱吱喳喳话题不断,齐叶雅和郁墨两人就比较高冷不太爱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费洛佩感觉这个郁墨不太好相处,齐叶雅偶然还会问她两句话,而这个郁墨一直冷着脸不搭理她,好奇怪但也无伤大雅。最开心的当属余衍了,费洛佩跟他的朋友们相处得不错,大家也有话题可聊,如果能帮她彻底走出儿时的创伤就再好不过。如果没有发生那种事,现在的费洛佩一定有更多的朋友。 “郁墨你怎么了?” 饭局过后,余衍和费洛佩说有约会两人先走,施洛兰他们接着下半场去酒吧那小坐一会。今天一晚上,施洛兰都注意到郁墨的不对劲,平常他的话可多了,今儿就跟鹌鹑一样缩着不说话。 “没什么。昨儿通宵了。”郁墨摆摆手撒了个谎,其实心里愤懑得紧。自从他知道余衍交了女朋友后心里就一直不痛快,直到今晚见到费洛佩更不爽了。本以为像余衍那种人,另一半总得要配得上吧?这个费洛佩瘦瘦小小看起来就很畏畏缩缩,毫无alpha的样子,同为女alpha施洛兰落落大方侃侃而谈甩她好几条街。为什么余衍会看上那种人?跟个发育不全的阉人一样。郁墨拿起酒杯猛灌一口酒,想把那份郁闷浇下去。 “哎~你们觉得大鱼的女朋友怎么样?”言叙开启八卦模式。 “我觉得挺好的欸,斯斯文文的也不聒噪。看样子本以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小姐,她今晚跟主厨切金枪鱼开鱼头那个利落样子有吓到我。感觉自己就是她刀下那条鱼。”施洛兰摸了摸心口,想起费洛佩那个用刀的样子就觉得惊奇。 “大鱼说她厨艺很好呢,还在市中心开了一家面包店,自己下厨。”齐叶雅也难得加入了话题中。 “难怪,不过我刚看到她还以为是个beta或是omega,一点都不像alpha。” “是吧是吧,也太。。没气场了吧,而且整个人都小小只、轻声细语的不像别的女alpha那样粗粝粗气。”言叙十分赞同女朋友的话。 “嗯?那你是说我是个大老粗咯?”施洛兰抓到了莫名其妙的重点,揪着言叙的耳朵。 “哎哎哎亲爱的我没有这么说!!”言叙摸着耳朵求饶,“你在我心里都是那么温柔动人又美丽~” “那你们觉得她配得上大鱼吗?”郁墨冷不丁地问。 叁人面面相觑,斟酌着表达。 “配。。不配得上嘛。也不好说。现在又不是封建年代了,哪讲究这些,大鱼喜欢就得了呗。”施洛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也不一定,像大鱼那种家庭还真可能要门当户对那种,尤其他家就他一个omega。费洛佩她家好像就中产吧?”齐叶雅不太赞同施洛兰。 这么说好像也是有道理。当进入了金字塔中上部分,为了财富和地位生生不息地延续,这些大家族都讲究的是强强联姻组合。灰姑娘美好的故事也仅仅能存在童话里而已,现实是感情、婚姻都能成为生意的筹码,余衍和施洛兰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 第三十五章:情敌回归 “check in。好了我赢了。”费洛佩指尖挑着自己的白国王,代替了余衍的黑国王。 “啊~~又输了?佩佩你怎么那么厉害哦?”这是余衍输掉的第二局游戏,本来他可是自诩国际象棋小王子,没想到遇到费洛佩这个大魔王了。 “嘿嘿~愿赌服输赶紧去洗碗吧~我先回店里了。” 余衍这几天休年假,后天他就要去国外出差,想着出去前和费洛佩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所以这些日子费洛佩都住在他家里,余衍给保姆、清洁阿姨都放了假,所有家务都由他俩自己完成,跟普通的同居情侣一样为了逃避做家务,两人通过游戏输赢来决定搞卫生的那个人。昨晚两人做了一顿大餐,中午继续加工,积累了两顿的碗碟堆在水槽里无人打理。 “啊~~再来一局嘛~我一定能赢!”余衍躺在地毯上耍赖。 “说好的叁盘两胜。就把碗放进洗碗机而已,又不用你洗还想赖皮哦?” 不是不想洗碗,只是想和她待再久一点,一点点就可以了。这两天余衍过得从未有过的幸福,睁开眼就能看到费洛佩睡在自己的怀里,和她一起去买菜做饭,两个人玩桌游、看电影,像寻常夫妻一样过着平淡的小日子。想到明晚凌晨就要出发出差个两个星期,心里是不舍的,只想再黏着她多一会。 只不过他这个美梦,很快就被戳醒了。 “佩佩今晚想吃什么?下午我去接你一起去超市买吧?”余衍站在玄关看着她穿鞋子。 “不了,祈安他回来了,今晚他要和我们家一起吃饭。” 晴天霹雳,一个不想听到的名字又出现。 “那我可以加入嘛?”余衍满怀希望地看着她。 “不太方便。”费洛佩摇摇头,“今晚他爸妈也会来,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呢。” “这样啊。。也不会不方便吧?我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吃饭。”余衍不死心。 “不可以。祈安的爸妈都不认识你,而且长辈们想聚聚。”费洛佩掐灭他的希望火苗。 “好喔。”不得已,百般不情愿也得接受现实。 心里就像扎紧了一根毛刺,哪哪都不舒服。祈安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到处飘荡,干扰着他的思绪。余衍放下衣服,这个行李是怎么都不想收拾的了,拿起手机没看到费洛佩的回复,今晚他给她发了很多信息都没有回。 吃个饭而已,连一条信息都没空回嘛? 余衍嘟嘟囔囔着。 不怪费洛佩,她确实在忙。晚饭时分忙着招待长辈,不敢造次看手机看得太频繁,自然而然就略过了余衍发的消息。等半夜想起回复他的时候又担心会吵到他,毕竟他凌晨还要坐飞机出差,就不打扰他休息了。 因为祈安当初是费洛佩的心理医生,友情顺带着发展两家家长认识也成为了朋友;余衍得知这几天祈安的爸妈来海铭市,都是费莉丝、奥雨鸣、费洛佩招待的;费洛佩天天跟祈安黏在一块,郁闷得飞起。但此时的他正在地球的另一端,想飞回来把费洛佩锁起来也要一天一夜才回到。 这个余衍真的是有点烦。密密轰炸的信息没停过,这家伙是不用工作的吗?冷不丁地就拨一个视频电话过来真是完全不管她死活呢。 “佩佩是店里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要不你先回去处理?”祈爸爸注意到费洛佩老是看向手机像是回复着什么人。“这里有祈安陪着就可以了,你先去忙吧。” “啊。。不是的不是的,店里都好,就是跟朋友闲聊而已。” “小佩是跟男朋友聊天吧。”祈安笑眯眯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嘿嘿。”在众人面前被拆穿,费洛佩难为情地傻笑几声。 “对了小佩,下周二你都有空吗?后天我要去济翡参加一个交流会,我在那包了一个小岛打算结束后度个几天假,想邀请费姑姑和奥伯伯还有你一起去。”祈安发出邀请。 “哇!!你是定了那个翡翠岛吗?” “是呀,要来吗?我先飞过去,然后周二你们和我爸妈再过来。” “唔。。”费洛佩是很想去,但昨天余衍跟她说他周叁就回来了。“但我跟男朋友约好了等他回来。” “没事,你可以叫余衍一起来。” “他。。可能不会来的了。”毕竟跟祈安一家人都不熟。 “好可惜,佩佩真的不来嘛?你是跟余衍约好了要去哪里玩吗?” “倒也没有约好去哪里。” “听酒店的经理说这个月蓝眼泪经常爆发呢,如果你能来就更好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看蓝眼泪吗?” “一起来吧小佩,我们两家人好久都没有一起旅游了吧?”祈妈妈也帮腔邀请道。 “那。。我待会回去跟妈妈爸爸商量一下!!” 费洛佩想去济翡很久了,前几天在余衍家里看到酒店寄过来的宣传画册有提到他们家在济翡开了一家新酒店。济翡是一个由众多小岛构成、四面环海的岛国,其中60%的小岛都被地产巨鳄承包开发成度假村。其中翡翠岛是岛中精品,上面也只有一家酒店在运营,而且客房仅有不到10间,除了因为岛内可建筑的面积最小的原因以外,当时设计酒店的设计团队为了最大化保留岛上原生态的自然景观和生态环境做出了不少让步,所以在这个岛可以看到蓝眼泪不止,还距离珊瑚林十分近,而且那片海域还被称为镜海,意思就是晴天之下站在海滩看海水就像飘浮的镜子一样反射着天空,波光粼粼的。所以这个岛十分火爆,酒店也不是有钱就能预定的,更不用说包下整个小岛。费洛佩心心念念了好久,接收到祈安的邀请后当晚就回家跟费莉丝和奥雨鸣说了这个事情。二老想了想,也确实好久没出去一起家庭旅行了,去玩两天也不是不行。 “你说什么?你要和祈安一家去济翡?”电话里的余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可是我周叁就回到了耶!”意思就是在质问费洛佩不等等他吗? “那你可以在海铭市等我嘛。” “你什么时候去?去几天?” “我下周二就去了,就去个叁四天而已。” “叁四天也很久了!!我们都快半个月没见面了!!”余衍表示抗议。 “还没到半个月呢!” “那你去了济翡不就半个月了?” “也才半个月嘛~” 什么也才半个月?她要是和别人去倒还好,和祈安一起去?那断然不放心的。都不知这个祈安抱着什么心态,虽说是两家人一起去,但总有孤男寡女落单的时候,那万一那个家伙挖墙脚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余衍不作声,他那边应该是深夜了,背景很安静。” “你们是去翡翠岛吗?” “嗯!!祈安他包了整个~岛~余衍~我很快就回来啦,到时候见啦~” “那好吧,你们玩得开心一点。你记得涂防晒,那的阳光很强烈。” “嘿嘿,好的!” 哄好余衍,费洛佩美滋滋地挂了电话,迫不及待地去收拾行李。 而另一头的余衍却头疼得很。 “笃笃笃。”房门被敲响。 “进来吧。” 晏平推开套房的门,看到余衍在揉捏着眉心,似乎很头疼的样子。方才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聊电话,听语气应该是在和费洛佩聊天,但他也是很有眼见力的,不该问的事情从来不问。 “余总,你看我订下周叁下午15点的机票回海铭市可以吗?我给你预留了一天的空余时间,之前你说想和以前的朋友见一下面。” “不用了,我们约在明晚一起吃饭,你帮我订周二一早的航班去济翡。然后帮我联系一下Riz Garden的总经理让他给我在翡翠岛安排一间套房住五天。你自己先回海铭市,先休几天假等我回来。” “明白。” “哦,对了,总经理叫Richal” “收到。” 第三十六章:绿茶男VS绿茶男 时间来到周二。 祈安在前一天就已经到达济翡,今天上午他代表nova参加完一天一夜的交流会,结束后他先坐游艇过去翡翠岛安排住宿的事情。他十分期待这趟旅行,他承认他是故意用“蓝眼泪”来吸引费洛佩的,其实还没到蓝眼泪爆发的季节,在海岸线只有零散地出现,不过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来恶心余衍罢了;他料到费洛佩一定会和余衍说和他来济翡,无法参与进来的余衍肯定会气得跳脚。不过,当他抵达酒店,看到门童在搬运着行李的时候心里一沉,那并不是他的行李,而且他看到行李箱上贴了一个标签,上面写着“Yan,Yu”。 。。。。。。 “Richal,我真的很失望。”祈安喝了一口咖啡,重重地把杯子放在大理石桌面碰出清脆的声音。“我应该说过我是要包下整个海岛的,而且也是付了80%的定金和费用。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还会有别的客人入住?”祈安抬起眼,看到眼前的人急出了一头汗,不停地擦着锃亮的脑门。 “祈先生,我真的非常抱歉。”真是左右为难,不管眼前的祈安还是电话里的余衍他都得罪不起。他脚下这块地是属于nova制药的子公司拥有的,是跟济翡政府购买了使用权,而Riz Garden是卡布雷奥投资的项目,无论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当时晏平打电话给他要订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好说歹说都劝退不了,余衍铁定了心要在祈安包场这几天订房。到底跟哪边的爷妥协他是有想过的,祈安是nova制药董事长身边的最新红人,而余衍则是卡布雷奥的接班人,哪个分量更重门清得很。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祈安冷冷地看着他,Richal感觉现在的自己是一只在眼镜蛇面前瑟瑟发抖的小鼠一样战栗。 “您看,我给您的房费打7折可以吗?在您居住期间免费租用我们游艇会的游艇。” “我不要这些微小的弥补。” “这。。”这都是总经理级别可给到的弥补了,可他不敢这么说。 “算了,费用全退吧。”他可没时间跟这个Richal扯皮,祈安看了看表费洛佩她们还有一个小时就降落到济翡机场。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真的是十分抱歉,祈先生。” 而在另一栋建筑里,余衍正在看厨师长递上来的菜单。今天落地济翡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酒店,还没去房间歇息第一时间就让厨师长给他介绍今晚的菜单,他需要好好准备给费洛佩一个惊喜。 “把奶油意面换成海鲜烩饭、炙烤鹅肝换成白葡萄酒醉甜虾。” “好的,余先生需要喝什么酒水吗?”厨师长恭敬地站在一旁记录下余衍的反馈。 “按配菜来吧,然后帮我准备一杯橘子薄荷沙瓦。”他记得费洛佩最喜欢就是喝这款小甜气泡酒。 “明白。” 这个祈安也没想到他来这么一招吧?为了今天他还准备了许多礼物,给费洛佩的给她的家人的,当然祈安一家子也有,毕竟要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女朋友的“好朋友”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祈安会摆出什么表情,那个自作高冷的面瘫吃瘪的样子一定很好笑。 一下飞机,在廊桥上就感受到热浪扑面,不愧是热带国家。费洛佩赶紧钻进室内,左顾右盼看到来接机的人。 “你好,请问你就是费小姐吧?”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的男人跟她打招呼。 “是的,你就是Mikun先生?” “对的,我们的车已经停在门外,请随我来。” 那个叫Mikun的男人招呼了几个同伴上来帮忙搬行李。费洛佩一家五口跟着Mikun上了车往酒店出发。 “那个费小姐,祈先生让我先跟你先说一声,因为酒店那边出了点问题所以他没法来接你。” “嗯,我知道的。所以是出了什么事?很严重吗?”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客房安排上出了点问题。但放心,祈先生会解决好的。” “噢噢。” 凉毛巾,OK、矿泉水,OK、花束,OK、礼物也OK。 余衍审视了一周,一切都准备妥当。只要费洛佩他们到达酒店,就引他们来到酒店的露天花园,余衍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 看着表上的数字从17:00跳到19:00,太阳已经沉到海平面下只露出半个头来,还没有见到费洛佩的身影。余衍坐不住,频频看向酒店大门。是飞机延误了?还是遇到什么事了?没忍住还是给她发了消息: “佩佩到济翡了吗?” “到啦,下午4点多就到了。” ??? 为什么酒店没有人通知他的客人到了?余衍拨通了费洛佩的电话,很快就接起。 “干嘛呀?”话筒里传来朝思暮想的声音,听背景音倒是有海浪拍岸的回响。 “佩佩在干嘛?” “我准备吃饭啦~” ??? 余衍一头雾水,他正在餐厅里并没有看到一个人。 “佩佩是到了酒店里了吗?” “嗯!到了!哦,不对,严格来说我不是住在酒店里,而是住在土豪的大别墅里哦,祈安说酒店那边没有安排好房间,所以我们就去了他老板的家里住,刚好他老板之前也邀请过他来家里度假。顺势就蹭一次住宿啦。” “那你们现在是在哪个岛呀?还是在市区?” “我们在斐蓝岛哦。祈安的老板买下了这个小岛咧!” 失策了!没想到祈安还留着这么一手! “这样啊。。那行,你先吃饭。” “嗯,那你吃饭没?” “我也准备吃啦。” “好哦,那我先挂了。” “好,拜拜~” 挂了电话,余衍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他赶紧拨通Richal的电话问他斐蓝岛上还有没有酒店,Richal告诉他斐蓝岛是私人岛屿,是nova制药董事长从政府那买下的不对外开放。 nova制药,他不太熟,好像老爹他对接得比较多,卡布雷奥去年投资了一个项目好像就是和nova有关系的。随后他赶紧打电话给立菲,那是他老爹的秘书之一,负责管理集团投资项目。 “余少晚上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立菲马上就接通了电话。 “立立,我们去年是不是跟nova制药有联系过?要投资他们一个项目来着。你这边有关系现在就联系上他们的董事长吗?我想拜访一下他。他现在应该是在济翡,我也刚到。” “并没有,那个项目没有谈拢。余少那么着急吗?恐怕这有点难联系上。” “这样啊。。好吧。那没事了。” 关系行不通,只能直接上门了。但恐怕余衍是要吃闭门羹,去斐蓝岛需要坐船,船长帮他联系对方的安保,被告知董事长最近都要接待客人,不能见面也不允许外人登岛,如果余衍有紧急重要的事情建议先联系董事长秘书,秘书会在适当的时候转达。 硬闯也行不通。余衍泄气地把手机一扔、往床上一躺,憋屈像海浪一样将自己淹没。被反将了一道啊。没想到这个祈安那么有本事,竟然能用到nova董事长的资源。 这次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呢。 祈安心情十分舒畅,摇晃着香槟杯看着不远处的费洛佩和费丝雨、费齐他们在放烟花。这次行程真是有备无患。一起同行的董事长夏杰出发前曾邀请过祈安在交流会结束后去他的私人小岛上度假几天,祈安想着费洛佩可能不太愿意去陌生人的家里住便婉拒了。没想到来到济翡后被余衍这个混蛋搞黄了行程,见Richal那边安排不过来,祈安当即联系了夏杰跟他说Riz Garden这边安排失误,明明是包场了的但却出尔反尔安排了别的客人进住打乱了他的出行计划,夏杰大方地再一次邀请他带上朋友、家人们来做客,反正只有他和他的夫人在那,多一些人热闹一点也是好的;还给祈安安排了司机接机,去机场接费洛佩他们还有祈安父母两家人。 不用见到余衍那张脸、也不用看到他粘着费洛佩不离身不要太爽,而且明天过后济翡境内也不会再有Richal这个人,他要收拾包袱滚回自己的国家咯。算了,这么晦气的事情就不要再提。 祈安唤来管家,让他准备一些冰果汁、特调一杯橘子薄荷沙瓦过来,等会费洛佩他们玩完烟花就可以解解渴。 “啊啊啊啊啊啊!!费齐你这个混蛋!!” 沙滩上,费洛佩急得跳脚躲着地上的烟花。费齐点了一种叫“小老鼠”的冷焰火,在燃料的推助下像老鼠一样在地上窜来窜去。 “嘿嘿,走你的吧!”说着,费齐又点了几个。 “姐!!!你看看他!!” 叁姐弟在沙滩上玩得不亦乐乎,祁安想起他刚成为费洛佩的治疗医生的时候,第一次带她出远门去海边,她就躲在远远的岸边看着海面不敢向前一步。对她进行脱敏治疗的时候才知道她害怕听到那个一浪接一浪的水声,因为当时在学校里,她就是被那些欺凌她的人摁着头一次又一次地从水桶里提起摁下提起摁下。而现在她放下那些痛苦的回忆去尝试新的人生体验了。 祁安知道自己失职了。作为医生他不应该对自己的病人产生医患之外的感情。可他控制不了,费洛佩是他第一个独立负责的病人,一开始他只是好奇,仅作为医生对病情感到好奇;渐渐地他迷上了那种“掌控欲”,帮费洛佩做心理辅导、开药治疗她的失眠症、追踪着一项项数据看着它变好,这种秩序感让人着迷;他喜欢这种解码的过程。而余衍的出现是一个干扰因素,把他的实验观察对象抢走了让他很不爽。 第三十七章:意识不到的感情 “佩佩你看看像不像你?”费齐喊了她一声,指了指地上。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他用木棍在沙地上画了一只小猪抱着枕头。 “你才是猪!!”费洛佩冲过去用脚抹掉,追打费齐好几百米,费齐脚底抹油一股子溜回岸上。 费齐这个幼稚鬼,真是拿他没办法。费洛佩气喘吁吁地顺着气,扭头看到岸边亮起荧荧蓝光,没想到这里也有蓝眼泪。下意识地点开和余衍的聊天界面准备给他拍一张照片,就在摁下拍摄键的时候她顿住了,左右看看没有人发现她羞红的脸。 怎么就开始惦记上他了呢? 费洛佩挠挠脸。看了一眼聊天记录,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分享着一些日常照片、好玩的事情,对她永远都是那么热情主动。费洛佩犹豫了一下,捡起费齐留下的小木棍在沙滩上画了一只小狗拍了照。 “我找到你在沙滩上裸泳的照片了。”然后给他发了一句这样的文字。 “诶诶诶?”余衍秒回。 “你看你。”费洛佩把小狗照片发了过去。 “噗~”余衍没忍住笑出声,此时的他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心情郁闷得都不想吃饭,按照原本计划现在的他应该是跟费洛佩一起吃饭然后去海边散步的。看到她发来的无厘头照片,坏情绪都被一扫而光。 “今晚有蓝眼泪,好好看。” 接二连叁收到她发来的照片,墨蓝色的海岸边泛着点点蓝光,像闯入了什么奇妙仙境一样,确实很漂亮。 “如果你能来一起看就好了。” 看到费洛佩最新发过来的消息,余衍瞪大眼睛,从床上坐起又躺下、坐起又躺下,手机贴在心脏位置,甜蜜就像被吹散的蒲公英,丝丝扩散到心里每一个角落。 “下个月?下个月等我做完手头这个项目我们去浦洲岛吧?那里的蓝眼泪也很多。” “嗯!” “滴滴嘟。”手机又响起信息声,余衍点开屏幕看到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但看到信息写着“阿衍你怎么又把我拉黑了呢?”就知道是谁发来了。余衍皱着眉头,脸露不悦把号码拉黑,在他的黑名单里,像这样的陌生号码已经有好几个。 祁安原本计划和费洛佩在济翡玩个半个月,但才过一个星期,她就要先回去了,说不能离店太久。饭桌上,费丝雨揶揄她是放不下男友吧?要赶着回去见面。费洛佩也是笑而不语摆摆手,不知道是承认还是否认。祁安看着十分不爽。 费丝雨说得对,她提前回去也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余衍,毕竟把金主爸爸一个人晾在家自己跑出来玩也不是很好,出发前他就已经有点小情绪了。而余衍这边比费洛佩提前叁天回国,就在知道她跟祁安去斐蓝岛自己上不去的第二天,他就订了机票回去处理工作了;modelS通过了极端环境测试,接下来就要着手准备生产线的调整,上市活动也要开始准备起来,忙得叁头六臂都不够。 “余衍,我回来了,今晚要一起吃晚饭吗?”凌晨到达海铭市,费洛佩先回家睡了一觉中午又回到店里看看这段时间的营业情况,于暖告诉她这个星期都没见到余衍来店里。 这次余衍没有秒回她的信息,而是隔了好几个小时才回复她说:“抱歉,今晚我要加班,要不我们去吃夜宵吧?” “最近很忙吗?” “嗯,是比较忙,项目要上线了。” “那要不等你忙完我们再约吧。”真不容易啊,看来总监也不是那么好当。 “可是我想见见你哎~” 光看文字都能脑补出他那个委屈兮兮的模样,湿漉漉的下垂眼跟小狗讨吃一样的表情。 “那我在你家等你?给你做个牛油果酸奶吧?” “好!!” 这边回复完费洛佩,余衍立马去放施洛兰的鸽子。原本他打算今晚加班完和几个好友去喝一杯放松一下的,那既然女朋友回来了那就一切以她为上! “各位今晚我要鸽了,佩佩回来了。” “无语” “无语” “无语” 看到好友们接二连叁发来控诉的表情也当没看到。 下班后,费洛佩先去精品超市买了些水果牛奶,开车去余衍家里,用指纹开了锁、换上和他不同颜色的情侣拖鞋、熟悉冰箱每一层分类把食物放进去,站在冰箱前的费洛佩一愣,怎么感觉从进门开始她就像回到家里一样熟悉。环视了房子,比起她第一次来多了好多她的东西,她的水杯、牙刷、衣服、首饰、鞋子,有一些是她自己过夜留下的,更多的是余衍给她买的,怕不是记住了那会她晚上跟他在家看完电影准备回自己家,余衍软泡硬磨让她留下来,她说了没换洗的衣服坚持要回家,那次后连续几天余衍都兴致勃勃每天都邀请她下班后去逛街,美名其曰是要给自己买衣服,看着看着都往女装区域看去了。 这家伙怕不是在下套吧?准备充分让她没有理由不留下来。 而且为了她余衍还换了很多亮色的沙发套、放了花瓶、摆了很多她喜欢的小玩意,也只因为她第一次来他家无意说了句“你家好像样板房哦,都是蓝白灰的。好干净。”他便记住了,记住她喜欢明亮的颜色,就按照她的喜好换了软装。 很难拒绝这样的好意,被人惦记着确实是让人开心。费洛佩喜欢唔噗熊,余衍买了很多周边回来,沙发上的枕套、小毯子、两人用的杯子都是唔噗熊的图案,在精简冷淡的装修风格之下显得格格不入,但他却毫无怨言。费洛佩没发现,自己在做牛油果酸奶的时候嘴角是微微上扬的。 听到开门声,费洛佩刚好把做好的酸奶放进冰箱,给余衍留了一小杯先尝尝味。才不过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有一副庞大的身躯扑过来把她抱得死死的,要不是熟悉余衍身上的味道,她都以为自己是被一头棕熊袭击。 “咳!!小心!要撒了!”费洛佩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松手。 “呜~佩佩~我好想你~”余衍却不为所动,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蹭了又蹭。 “你!放开!” “不!放!”说罢还把她抱得更紧,肋骨都要压断的感觉。 “给你做了酸奶你不尝尝?!” 闻言,余衍才放开她,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费洛佩才有机会好好看他。一段时间没见面,他消瘦了很多。 “最近很忙吗?你看你黑眼圈都赶上熊猫了。”费洛佩抬起手,指尖轻轻摸了一下他的眼下。余衍一愣,心底漫上层层柔软。这段时间确实很忙,可以说是忙疯了。这个总监并不好当,余衍作为品牌总监,不仅要跟进产品生产的事,还要管理品牌运营、推广的工作。ModelS最近在筹备上市的事宜,原本计划要签约新一代双料影后:菲兹娜作为代言人的,但这位影后并不爱惜自己的羽毛,在国外吸毒回国的时候“不小心”顺便把毒糖果带入境被海关拦截扣下。品牌的公关团队在警方发出通告的第一时间已经宣布解除合约关系,事情发展到这还好。但不知是不是对家暗地里搞鬼,给狗仔队放料说菲兹娜在国外开瘾君子party是Guépard资助的,菲兹娜被拍到她坐着Guépard旗下的跑车,被送去了一个私人俱乐部,而这个俱乐部的投资者之一就有Guépard。对品牌而言这些消息无疑是毁灭性存在,余衍和团队正在调查俱乐部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因为代言人是余衍一手策划的,现在公司上下都在盯着他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嗯,最近公司出了点问题。”余衍没打算隐瞒费洛佩,简单地和她讲了遇到的困难。“但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好的。”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嗯!你一定能解决好的。没、没解决好就大不了被炒鱿鱼呗!” “啊哈哈,我被炒掉了你还会要我吗?到时候我可能要赔一大笔钱都没钱了。” “唔。。。”费洛佩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你。。爸爸不会那么绝情把你赶出去吧?” “唔。。。不好说。”余衍学着她的样子、语气,也歪着头思考,“我爸是个无情的资本家呢,毕竟我搞黄了他毕生奋斗的事业,应该是会把我扫地出门。” “这样啊。那你可以来Saturday当学徒,工资不会很高,省点用也能过活的。” 被费洛佩认真盘算的样子逗笑,余衍连忙答应:“好啊!!” “酸奶好喝吗?”费洛佩指了指他手中的杯子,“我打算给店里开发一个新业务试试卖奶昔。” “嗯!好喝!非常好喝!” “说真话!”费洛佩板起脸看着他。 “真的是好喝啊!!口感幼滑的奶昔夹着开心果碎口感很奇妙欸,味道也不会很甜,牛奶中和了牛油果的腻,我觉得很棒!!唯一的缺点嘛如果是冰的应该会更好。” “真的嘛?”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嗯!真的!” “冰箱里还有的,等明天冰好了你就能继续喝了。但不要贪多,肠胃受不了就麻烦。你赶紧去洗澡吧,加班那么晚早点休息。给你准备了白茶味的浴盐,泡个澡放松一下。” 听着费洛佩絮絮叨叨,余衍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干、干嘛?”被盯得不自在。 “呜呜呜~佩佩你真好~”余衍低下头在她脸上香了一个。“哦!对了!施洛兰有个礼物送给你!”突然想起落在玄关上的袋子。 “送我的?是什么呀?”费洛佩接过他递过来的盒子。一个巨大的红丝绒礼盒,绑着一个大大的粉红色的蝴蝶结,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精巧的logo:wonderland。 “衣服吧?这家伙是个服装设计师来着,这家店是她开的。” 费洛佩认得这个logo,不久前听于暖和蓝玉聊天聊到过老市区开了一家买手店,足足占据了四层洋楼,成为了很多网红、明星都去打卡的地方。 好奇之下费洛佩打开礼盒,看到躺在盒子里的那套衣服吓呆了。只见墨蓝色的绸缎垫布上摆着两套小睡裙,一件是比较正常的鹅黄色的丝绸吊带睡裙,摸上去手感无可挑剔,像牛奶瀑布穿过指缝一样丝滑。而另外一件就很大胆了,整体还是吊带裙的款式,只不过,肩带以下全都是用圆润的小珍珠串起的流苏一条条地垂下组成裙身,是一件颇为性感的情趣内衣。看产品介绍书确实是这样说,介绍这两条裙子可以单穿也可以迭穿,在提供舒适的睡眠衣着之余,可以尝试一种更诱人的方式体验。 “咳!!”费洛佩假装正经放下盒子,“裙子很好看,你把洛兰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要谢谢她。” 余衍在一旁一直观察着费洛佩的反应,从惊讶到害羞到假装淡定的微小表情全都被他捕抓在眼里,让人忍不住想逗逗她,“佩佩喜欢这些裙子嘛?” “裙子挺好看的。洛兰好厉害哦。” “噢~施洛兰是挺擅长设计这些的,她还计划今年开多一家情~趣~内~衣~店~,想要找一些情侣来体验样品呢~佩佩有兴趣嘛?” 傻子都能听出余衍心里那些小九九,费洛佩羞得呵斥他:“你赶紧去洗澡啦!磨磨蹭蹭的!”余衍才吹着口哨摇头晃脑地去浴室。 眼看他进去了,费洛佩赶紧又打开盒子好好欣赏一下。不得不说,抛开情趣内衣属性,这两条裙子真的是十分好看,面料用的是上乘的,裁剪技术也十分得当,那条珍珠流苏裙子每一颗珍珠都是来自白蝶贝产出的大珠,乳白色的珍珠在灯光的折射下泛出淡淡的炫彩光泽,甚至都能作为一件单品搭配着外穿连衣裙一起穿。 费洛佩没有尝试过这样的款式服装,看着美丽的东西心都痒痒的。竖起耳朵听到浴室里传出流水声,盘算着余衍应该一时半会都不会出来,挣扎了一下她决定偷偷试一下。拿着盒子悄悄地回房间,按捺着紧张的心情脱下身上的衣服打算试试两条裙子。先是分开试穿了一下,再按照官方推荐穿法迭穿。上身再一次惊叹设计师的小心思,那条鹅黄色的睡裙其实不短,放在盒子里折起来看不到裙摆,穿上身才知道裙长也到膝盖下,而且侧面做了开叉处理,改成了绑带一直快延续到大腿根,低领口的设计刚好能露出一点里面的珍珠,珍珠裙的长度刚好到大腿根,侧边绑带位置也能露出莹润的珠子,比起睡裙已经做出了小礼裙的剪裁和质感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身体有点敏感,把流苏裙穿在里面,小珍珠会蹭到胸前的小珍珠让人酥痒发麻。 要不换成穿在外面试试看?费洛佩低头研究着裙子正想脱下来换一种穿法,抬起头看到镜子里余衍正依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双手抱胸笑眯眯地看着她。 第三十八章:情趣内衣的诱惑【微h】 两人在镜中对视,陷入了沉默、诡秘的气氛中,流转着不可名状的欲望气息。费洛佩愣在原地,经历了漫长的2秒后,手忙脚乱地想捡起地上的衣服想遮住自己的身体,“你你你你你赶紧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余衍快步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抢过她手上的衣服不让她穿上,“不要~让我好好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啦!!不好看不好看!”费洛佩羞红了耳朵,腰被搂着、手腕被抓着,没法逃离也没法弓腰,不得不展露着身体任人观看。 “谁说的?佩佩最好看了。”余衍把下巴放在她肩头上,欣赏着镜中的她。施洛兰眼光确实很毒,只不过一眼就看出费洛佩穿什么尺码,薄薄的衣物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不是“完美的沙漏型身材”,但是他心中“最完美的诱惑”。稍稍低下头,能看通过领口看到一条条珍珠往身体深处延伸,幽深莫测让人忍不住想深入探究一番,珍珠流苏贴着起伏的胸脯改变了原有的直线,也变得曲线曼妙。因为紧张,她整个身体的热度都升高了一点,蒸腾着好闻的橘子香气,加上鹅黄色的衬托下犹显得她像一只汁水饱满的橘子,想一口吞下。 受不了被他赤裸裸的眼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费洛佩捂住脸自欺欺人地逃避、弱弱地抗议:“不要看啦!!” “佩佩好美~美到我都要晕倒了~”余衍低下头在她肩膀、脖子上印下一个又一个吻。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像微电流一样穿过皮肤在毛细血管里流窜。余衍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吮着,舌尖舔着着耳后薄薄的皮肤,呼吸钻入耳朵里像钩子一样勾着她的心。 “好、好痒。”费洛佩扭动着头和身体,想摆脱他的纠缠,余衍趁机扳着她的头侧过脸落下亲吻,一个绵长而热烈的亲吻;舌尖勾着舌尖带着粘腻的口水发出啧啧的水声,你进我退、你绕我缠,搅动起汹涌的欲望,费洛佩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放松身体享受这个亲吻也不过是短短10秒,余衍的吻技过人伴上低沉的闷哼十分勾人,勾得身下两片蚌肉剌剌紧绷,身体深处在酝酿着情欲的种子。 忽而感受到大腿上一松,费洛佩低下头看到裙子的绑带被余衍解开,大手摸入了裙下,在她的大腿根的嫩肉上来回摩挲着,掌心的薄茧刮得她情迷意乱,忍不住扭动身体想要躲避但又躲避不开,无法舍弃这种刺激;感受到余衍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突破底线,摸上了私密的位置,指尖像抚摸娇嫩的花瓣一样来回;他捏起裙摆的一颗小珍珠,钻进内裤拨开两片蚌肉抵在花瓣上轻轻转动着,另外一只手隔着衣服揉捏着她的乳尖尖,滑溜溜的布料摩擦在娇嫩的乳晕上又是另外一种丝滑的刺激,双重快感下费洛佩很快就湿润了,腿心流出蜜水浸湿了内裤。 余衍通过镜子看到费洛佩眼神迷离地盯着墙壁,咬着手指发出闷哼;她是享受着的,被调教的身体主动贴着他磨蹭着,两人半扯半蹭内裤早就被脱下在地上,他的手指插进她的小穴里进进出出地勾着,勾出粘腻的蜜液;丝绸不经揉,身上的裙子已经发皱,暖黄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她就像被拽进凡间的无知精灵一样,有一种被蹂躏的破碎美感。在费洛佩断断续续的闷哼中,余衍身下已经硬邦邦,抵着她的臀肉不自觉地顶弄着。隔着衣服终究是不过瘾,余衍抽出手指舔干净残留的蜜水,低声乞求道:“佩佩我可以进去嘛?求求你~可以让我进去嘛?” 得到点头应许,余衍扶着她的腰肢,引导着她上半身趴在挂墙的镜子上、塌腰撅臀,掀起她的裙子,露出浑圆的臀肉,双腿之间已经微微发红肿胀,湿漉漉的留着晶莹的蜜液;余衍急不可耐地半褪下裤子,掏出发硬发胀的性器贴着肉缝磨蹭着,来回推拉几回一下子顶入她身体的深处,顶得她低声惊呼。 下身一下子被撑得满满,余衍很着急;毕竟时隔那么一段时间再次亲热,他把持不住。洗完澡看到客厅里没人,房间透出一丝丝灯光,余衍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发现灯光是从衣帽间映出的,悄悄走过去看到费洛佩背对着他在试穿着施洛兰送给她的睡裙,她低着头扭着腰左看看右看看全然不觉他的接近,认真地摸着布料感受质地,地上散落着她脱下的衣服,连内衣她都脱掉,仿佛一个刚下凡的精灵第一次穿上人类的衣服,好奇地感受着不一样的体验;裙子丝薄贴身,显出曲线曼妙,在她弯下腰绑着裙边的绑带时,透过宽大的低领口能看到里面还穿着一件珍珠流苏裙,随着动作的幅度珍珠轻微摇晃着,饱满的双乳若隐若现,已经看得他下腹紧绷;他就是那个龌龊的猎人,看到池边下凡的精灵,就像拽到身下夺去她的圣洁,然后锁在自己的小屋里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宝物。 余衍箍着她的腰,一下又一下地顶撞着;动作有点着急、用力,但费洛佩并不感到疼;相反,她还挺喜欢他这种失控。透过镜子看到他因为用力而咬紧了牙关,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汗水一颗接一颗流过,淌过结实的胸肌、流向块块分明的腹肌、流向两人结合处。费洛佩提气缩阴、肌肉收缩,猝不及防一下子夹紧,夹得余衍闷哼一声差点就射精软掉。 “唔哼~佩佩坏!”余衍弯下腰在她的肩胛骨上轻咬一口,留下一个淡淡的齿印,“都夹疼我了~” 嘴上是这么抱怨,但这个家伙身体诚实得很,不停往她身体深处顶弄着企图她能再夹多几次。不过费洛佩不会遂他的心意,调教小狗要奖罚分明,不能一昧满足他的索求。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余衍只能埋头耸动,一下又一下把一腔热情随着精液射出去。 一场情事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相拥着温存。 第三十九章:调教小狗【h】 “佩佩为什么刚才不理我?”想起刚刚的索求没有回应,余衍心里还是很郁闷。 费洛佩抬起头,看到他撅着嘴一脸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抓弄一下,“你弄疼我了。”她撒了个小小的谎。 “啊?我我我我。。对不起!!”余衍很快就认怂,方才他确实是没控制住自己,“很疼吗?现在还疼吗?” 费洛佩歪着头看着他紧张的表情不说话。 “对不起佩佩,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只顾着自己的。”他摸不准费洛佩什么想法,光是看着他不说话让他十分惊慌。“佩佩你可以惩罚我的,要不你打我一顿?我错了,对不起。佩佩。” 费洛佩看着他,做完一次两人身上都出了薄汗,余衍身上薄薄的T恤贴在身上,衣服下的肌肉若隐若现。 “把衣服都脱掉。” 费洛佩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吐出一句命令。余衍愣了一下,没有任何反抗,叁两下就把上衣、裤子都脱光,赤裸裸地站在费洛佩面前。 真是一具完美的身体。大大的胸肌、结实的手臂都挂着亮晶晶的汗水,一两滴汗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流到小腹、流入粗硬的阴毛里,让她腿软的胯间巨物半硬半软地耷拉着,雕塑一般的身材。 “我走不动了,抱我去床上。”用眼光把余衍的身体上上下下都扫过一遍,费洛佩伸出手向他要抱抱。二话不说,余衍揽着她的腰把她抱在自己身上坐到床上去,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隐隐约约猜到她想做什么,余衍主动地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讨好地在她下巴上亲了几口,“佩佩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既然他那么主动,那就顺着他递上来的台阶。费洛佩揉捏着他结实的胸膛,因为刚充血,手感现在还是有点硬但弹性十足。男女的身体构造几乎对称,敏感点也一样。费洛佩指尖绕着他的乳晕慢慢转动,一开始余衍还强忍着咬牙坚持,到后面费洛佩用指甲轻轻扣着他的乳尖时,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开口轻哼,更要命的是她挪动了屁股坐在他胯间,柔软的臀肉下压着他的性器、压抑着蓬发的欲望。 费洛佩垂下眼睛欣赏着他可怜兮兮的表情,身体的刺激让他眼尾发红双眼湿漉漉的,胸膛起起伏伏大口吸气吐气带出享受的闷哼。在她手下,余衍成为了一只听话的玩具。 “嗯哼~佩佩还生气嘛?” 费洛佩捏了捏他的乳尖,在他倒吸一口气准备开口控诉她的时候,低下头吻住他的嘴。“不气了。”一边吻着一边含糊地说着。 心情如释负重,余衍乐得也顾不上胸前的痛了,搂着她的腰加深这个奖励的亲吻。舌尖抵着舌尖互相舔弄,两具身体紧紧贴合着磨蹭着彼此,温度灼热。余衍顺手就把她穿在外面的睡裙脱掉,身上只留下一件珍珠流苏裙,裙子很短,刚好垂下到大腿根的位置,流苏贴着曲线起伏让人情欲大涨的酮体若隐若现。余衍撩开流苏,双手摸上她的腰肢摩挲着,看着珍珠随着动作分开又合拢、分开又合拢,白皙的皮肤在珠光的折射下泛着光,显得胸前的樱桃更粉红,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余衍衔起珍珠,一起含进嘴里的还有她的乳珠,在舌头的拨弄下,小珍珠缠着乳尖滚动、磨蹭,这种碾压的刺激让费洛佩禁不住低声娇喘,挺起胸膛把自己往他嘴里送。酥酥麻麻的快感从尖尖呼啸而去,冲向四肢、冲上大脑控制着她的理智,刺激得腿心分泌着蜜液蹭在余衍的性器上。 “嗯、嗯呐~”乳头被他的舌尖挑弄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被舔得变形,另外一边被他的大手覆盖着,指间夹着乳尖轻轻揉捏,双重快感加持之下费洛佩只觉得身体空虚得很,忍不住用臀肉来回碾着他的性器。 余衍很快就被挑拨得硬起,托着她的屁股摸索着入口一捅到底,在蜜水的润滑下整根插入小穴中,紧致的媚肉从四面八方吮吸着他的阴茎,湿滑绵软,舒服得让他叹喟。费洛佩在上面摆动着腰肢,余衍在下面耸动着腰,谁也不放过谁,一副要把对方榨干的姿态。随着身体摆动,费洛佩身上的流苏也随着摆动晃晃悠悠起来,珍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和皮肉拍打的声音交织,诉说着床上这一双人的欲望是如此激烈;激烈得费洛佩不得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不然腿软到支撑不住、激烈得余衍要紧紧箍着她的腰克制着他快要发疯的冲动。粗长的肉棒顶弄着她身体深处,小穴口被撑得满满的,密集的神经已经高潮过一浪接一浪,把她送上快感的高峰;费洛佩的乳尖开始分泌白色的乳汁,不多,丝丝缕缕挂在尖尖上、晕湿了胸前,余衍张开嘴全悉舔进嘴里一滴也不放过,他不仅龌蹉还是个贪婪的猎人,得到精灵的眷顾还不满足,要把她都吞进肚子里。 “啊嗯啊、嗯、慢点、余衍你、你慢点!” 感觉身体都要被贯穿,费洛佩已经高潮了,但余衍还没;所以她只能被抓着继续顶弄着。身上的珍珠睡裙被他脱下,两人还换了一个姿势;余衍把她压下身下、抓着她两只手腕不许她反抗,下半身每一下都用力地抽插着,费洛佩抬起腿圈着他的腰,正面承受着他的冲撞。 “嗯、嗯啊~”朱唇微张发出断续的吟叫。 余衍低下头欣赏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那是一种被情欲操纵的迷离,“舒服吗?佩佩?”余衍舔着她的脖子,声音暗哑地询问着。 “嗯!嗯哼~你、你用力~”费洛佩娇嗔道,在余衍的顶弄下她又来感觉了,抬起屁股紧紧贴着他的胯。 “遵~命~”余衍低低笑出声,对于她的撒娇是完全没辙。 第四十章:香艳的morningcall【h】 热,很热,两人的身体都很热,空气中蒸腾着浓浓的信息素味道,冷冽的雪松味和清新的橘子气互相纠缠不互相让,就像床上两具肉体一样。大抵是小别胜新婚的热情在作祟,费洛佩也乐得接受余衍要了一次又一次;他的体力实在是好,费洛佩感觉骨头都软掉,余衍还能咬着她的肩膀下身猛冲,像一头年轻力壮的野兽一样不知疲倦一心沉溺在情欲的快乐中。 散完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两人倒头就睡。和余衍做爱有利有弊,不好的地方是第二天肯定会腰酸背痛,好的是筋疲力尽后也能熟睡好一会,失眠症也没那么难受。 朦朦胧胧中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费洛佩睁开眼就听到身后的余衍接起电话,看看手机原来也差不多10点了。 “嗯,我知道了,我下午回来。” 挂了晏平的电话,余衍转过身来看到费洛佩全身赤裸,迷迷糊糊地跪坐在床上,样子呆呆似乎在回神。 “佩佩早上好~”余衍撑起上半身在她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嗯。”费洛佩还没睡醒,反应慢半拍。 看着她像只睡迷糊的小老鼠一样,色心从胆边生余衍伸出手摸上她的大腿,感受着滑腻的皮肤。 “佩佩昨晚睡得着吗?” “能睡着。”睡不着才奇怪了,这么个折腾法,睡了一宿现在下身还是剌剌的。昨晚做到最后要不是她死命缩阴夹紧,夹到余衍忍不住射精都不知道要被折腾到什么时候。 “那~睡得好吗?”垂下眼睛看到余衍笑得一脸促狭,这家伙肯定还记得昨晚他怎么使坏。想起就来气,费洛佩俯下身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嘶!!!疼!!”余衍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摸着被咬疼的位置。“干嘛咬我?” “哼!我现在腰也疼背也疼屁股也疼,不咬你咬谁?” 余衍也清楚是自己混蛋,嘿嘿傻笑妄图混过去。“那我帮你揉揉~”说着就坐起来伸手摸到她的屁股揉捏起来。 “你!色狼!臭流氓!”费洛佩急得脸蛋通红,以牙还牙在他的胸肌上抓了两把。 “佩佩才是色狼!!” 余衍真是装得一手大尾巴狼,嘴上是在控诉费洛佩揩油,趁着一来一往的打闹顺势就把她压倒在床上。这个架势不对劲,费洛佩脑内警铃大作。 “你你你你干嘛!” 余衍俯下身来,在她的乳肉上亲了又亲,他早就想这么干了,醒来的时候看到她毫无防备的样子就起了歹心想着要怎么把她推倒再做一次。 “臭流氓!!”费洛佩想推开他的头,却被抓着两只手腕不能动弹。 “是佩佩先诱惑我的~”余衍抬起眼看着她,伸出舌头在她的乳晕上舔了一圈,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 “我哪有!!” “就有~” 一边说着话另一边动作也没闲下来,方才这么肉贴肉玩闹,余衍身下已经起反应,抓着费洛佩两条腿撑开,硬邦邦的肉棒抵在她的肉缝间来回磨蹭,磨得她蜜水连连涌出。磨了几下,余衍就迫不及待腰杆一挺,整根插入她的小穴里快快慢慢地摆动着腰肢。低下头能看到自己双腿大开,稀疏的阴毛挡不住视线,倒不如说余衍这个尺寸根本也挡不了,弓起腰来能看到他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露出一小截茎身然后又没入身体里,两片蚌肉被撑得满满的随着他抽插的动作张开又收缩,好一幅淫靡的画面。抬起眼看到余衍眼尾发红,发出粗重的呼吸声,一幅已经沉溺在刺激的快感的模样。 “舒服吗?嗯?”费洛佩抬起手摸上他的脸,顺便帮他拭去鬓角的薄汗。 “嗯,唔嗯、舒服、好舒服,佩佩咬得好紧~”余衍抓过她的手,在掌心亲了又亲。 简直不要太爽,是欲仙欲死的感觉了。紧致的媚肉紧紧嘬着他,顶端的龟头顶着湿软滑腻的嫩肉,快感通过细枝末端的神经不断放大、不断放大,然后狠狠攥住他的心脏。余衍趴在她身上,身下快快慢慢地抽插,嘴巴也没闲着,含着她一只乳用力地嘬着,舌尖舔弄着乳晕刺激着乳头分泌出丝丝奶水,全被他舔进肚子里,发出满足的闷哼。真的是被他拆骨入腹吃光抹净的势头;得了,现在不仅骨头痛连皮肉都是没一处好的。 第四十一章:开发新事业 门框上的风铃被撞响,蓝玉抬起头看到是祁安走了进来。 “祁先生下午好~” “下午好蓝玉,佩佩她在店里吗?”祁安环视了一圈店内,没有看到费洛佩的身影。 “今天老板还没回来。” 正说着,风铃又再响起。两人回头看到费洛佩进来,说曹操曹操就到。 “佩佩回来啦?”祁安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祁安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我的吗?” “嗯,在济翡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开辟一家奶昔店吗?我。。”祁安上前走近费洛佩,迎面钻入鼻腔的一股混合的信息素味道,在Omega敏感的嗅觉之下这股味道特别霸道让祁安顿住了脚步。 “嗯?怎么啦?”看到祁安的样子有点奇怪。 “没事,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祁安撒谎掩饰过去,“就是我的师弟他的朋友是做奶昔店的,悦茶那个连锁店。他说现在品牌放开加盟了,可以聊聊。” “哇哇哇!!真的吗?” “对,这是是品牌资料,我给你介绍先了解一下他们的合作模式?” “好啊好啊!!” 增加新投资这个想法费洛佩已经酝酿了一段时间了,自打那次和余衍一起参加商业街开展的集会活动后,她就产生的这样的想法,她看到街角那家连锁咖啡店拿到唔噗熊的合作授权,不羡慕是假的。作为全球最畅销的IP之一,唔噗熊对合作的品牌审核非常严格,知名度、营业流水、店面规模、顾客评价都是考核的重中之重,而Saturday作为本土品牌也只有一家店,自然是没能通过审核。那时候费洛佩就想着怎么给店里带来新的增长机会。烘焙这个行业看起来光鲜,社交媒体上教人入行都说什么“一个鸡蛋做八个蛋挞”用高毛利来吸引人入局投资,但其实进去后发现这个行业也并不是那么简单,刨去店面房租、装修、水电这些,哪怕是私房烘焙工作室,耗材、包装也还是大头支出,何况以即食、新鲜为卖点的食物还要把控好食品安全,过期的蛋糕面包绝绝是不能售卖的。而且现在的烘焙店卷到不行,卷原材料、卷包装、卷样式,如果要压缩成本做简单的蛋糕面包吸引不了客户,而要做得别出心裁注定投入成本暨高。Saturday有两大招牌,分别是半熟芝士蛋糕和可露丽,这两种甜品都是她花大价钱去国外请教专门的师傅学习然后回国改良配方的,虽然靠着这两大招牌把Saturday的位置稳住,要求新的增长还远远不够需要源源不断开发新的产品、新的业务。费洛佩自认自己没什么生意、投资头脑,家里也不是什么巨富家庭,能支持她的小店开下去已经够了,剩下要怎么把生意做大要靠她自己去摸索。 费洛佩引着祁安上楼去办公室细细详谈。祁安给她带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悦茶开放了加盟模式,这是一家主打酸奶奶昔的品牌,在其他奶茶品牌纷纷降价的时候,悦茶还坚持着自己高端、高价的品牌定位,但自古“一分钱一分货”的经验下,悦茶的出品也确实对得起价钱,用料都是上乘的鲜果,自己还有经营的牧场、奶牛场,从源头把握原料的质量,那质量这块自然就赢一半。过去悦茶一直以直营门店为主,仅有一两家经销商加盟开设门店,但数量远远不及直营,费洛佩去年也有亲自拜访悦茶的创始人,聊天过程相当愉快,但对于加盟合作这事创始人却谨慎又谨慎,他说现在要把饮品品牌做起来难度堪比登天,悦茶这边对于开放加盟这事还在试水中,自然后面也没有谈成合作。祁安这次跟她说他师弟的朋友现在就负责开发加盟商这一块业务,经过两年的试水,悦茶现在看到加盟商带来的正向收益后,决定逐步放开加盟的门槛。但好消息之后也带来了坏消息,虽说悦茶要开放加盟然而条件依然非常严格,如果严格按照筛选标准来费洛佩的资质也不一定能轮得上。 “没事的,条件应该还能谈,我们找个时间约上品牌这边聊聊吧。”祁安见费洛佩十分苦恼,便如此安慰道,“都没开始呢,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嗯!那也是,那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你师弟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明天就问问他。” “祁安,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帮了我好多忙。” “不要那么客气,只是小事情而已。佩佩昨晚是没睡好吗?黑眼圈怎么那么重?”祁安凑近看发现她脸色也不太好。“最近能顺利入睡吗?有戴手表监测睡眠吗?” “没、没呢,就老样子有时候能睡很久有时候就难一点。”费洛佩不敢说实话,昨晚没睡好是因为跟余衍做了一晚,上午醒来又做了一次,总不能这么大喇喇跟朋友说床帷的事吧。 “那要不要放松一下?你的药片还有吗?” “已经吃完了。” “刚好,我这有一瓶新的。”说着祁安在手提包里拿出一瓶安眠药递给费洛佩,这是她常吃的那种。 “唔。。。我觉得这个药好像没什么用了,不知是不是吃多了有耐药性。” “不管用了吗?” “不太行,以前吃半片就可以了,现在要吃一片。” “这样啊。。那你下午有重要的工作吗?不如我现在帮你做个简单的检查?” 费洛佩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重要的事。来吧。” 祁安从大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仪器,连着叁个极片,一个贴在费洛佩的脑门上,一个贴在手臂,一个给她贴在衣服下心脏的位置,吃过半片药、量过血压后便在沙发上躺了下来,静静等候药效生效。 祁安在她耳边放置了一个小小的怀表,听着滴滴哒哒的走针不一会费洛佩就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仪器上的各项指标线都在平稳、有规律地跳动,显示着被测对象正处在平和、深度睡眠的状态。祁安看了一眼办公室的玻璃门,拉上百叶帘房间的亮度一下子降下来。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沙发,在边沿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费洛佩,放松地躺在沙发上呼出平稳的呼吸频率;她今天穿了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没有扣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青淤的痕迹。祁安伸出手慢慢地解开她的扣子,随着一点一点地松开扣子、皮肤也一点一点地裸露在面前;看到她的锁骨、胸前、乳肉、腰上都留着红的、青的吻痕齿印,脑内那条神经慢慢拧紧,像发条一样紧绷着;理智战胜了愤怒,祁安深深呼吸一口帮费洛佩把扣子扣上,转身喝光一壶冷水才把心中那团怒火压下去。但他不能冲动,他知道费洛佩只把他当成好朋友,他不能吓跑她;然而当下,她跟余衍处在热恋时期,得想想办法通过别的方式让两人分开。 “佩佩~佩佩醒醒~” 祁安的声音从模糊变清晰,费洛佩才慢慢睁开眼。 “我睡了多久了?” “两个小时。不要睡啦,再睡晚上就睡不着咯。”看到费洛佩又闭上眼睛,祁安捏了捏她的脸。 “唔。。。好。。”纵使不情愿费洛佩还是挣扎着起来。“我的数据怎样?”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压有点低。不过还是要做一次深度检查吧,你什么时候去复诊?顺便约一个检查?” 费洛佩不敢说她很久没去复诊了,“嗯。有空就约。” “佩佩是很久没去复诊了吧?”祁安一眼看穿她心虚的小表情。 “嘿嘿~” “那可不行呀,要定期去复诊裴伯伯才能给你对症下药。” “我是觉得没什么用啦,反正都治不好的。” “谁说的?这个病是能治好的,要坚持吃药坚持复诊!后天你有空吗?我陪你一起去复诊吧?检查一下身体好吗?” “好吧。。”拗不过祁安的要求,费洛佩只能答应。 “好,那我给裴伯伯打电话。” 第四十二章:卑鄙的绿茶男 “嘟嘟~嘟嘟~”电话里一直忙音,整整两天费洛佩都没有联系他,电话不接信息抽几条回复。倒是知道她这两天约了客户谈加盟的事,但心里总是落空空的。余衍承认自己的占有欲是有点强,费洛佩在感情中是个慢吞吞的人,他想得到她的热烈回应,尤其是在终于接通她的电话后,接听的人竟然是一个男人,余衍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祁安。他们俩在一起,但费洛佩没有和他说过这件事。 “佩佩呢?”余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友好。 “她在做检查。” 听到她在医院,余衍开始紧张。“她怎么了?受伤了吗?” “不是,常规的体检而已。” “劳烦祁先生带她去复诊了。” “不劳烦,佩佩是要我陪着才乖乖去复诊呢。” 即便看不到脸,光是听这个语气的话语就知道手机的另一头祁安的表情一定是很欠揍。一定是又摆出了他那个标准的眉眼弯弯的狐狸笑,皮笑肉不笑掩饰着自己龌龊的心思。他这话无疑就是在挑衅。 “最近我是比较忙疏忽了,以后也不必麻烦祁先生了。” “祁安,那是我的电话吗?”做完检查的费洛佩出来,看到祁安拿着她的手机。 “对,余衍给你打电话了。”祁安把手机递给他。 听到费洛佩的声音,余衍是再也压不下心里的委屈,刚才被祁安这个牙尖嘴利的呛了一道,更气了。 “佩佩你怎么没和我说你今天和祁安去复诊的?” 隔着电话看不到样子,光是听语气就能脑补出余衍撅起个嘴委屈兮兮的模样。 “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啦。” “怎么就不重要?你的健康就是最重要的。” “还好还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啦,就是你好久都没跟我见面聊天了。” “你忙完了吗?现在11点没到哦,还在上班吧?” “呃。。。。嗯。” “那你赶紧去忙吧。总监带头摸鱼哦?”费洛佩催促之下余衍才百般不情愿挂了电话。她并不是那么无情,只是想到他那么忙就不该耽误他的工作罢了。 一直在旁听的祁安不动声色地看着费洛佩,观察样本一样捕抓她脸上微小的表情;嘴角是上扬的、声音高了半度、语气是轻快的、眼睛是饱含笑意,这些表现都意味着聊电话的人很开心而不自知。祁安看在眼里,心底却十分不好受。 “佩佩这周六晚上有空吗?我想约Saturday的各位吃一顿饭,我也把炎缈叫上。” “噢,应该可以的,我回去跟他们说说。” “好,把余衍也叫上吧。大家一起吃个饭。” “嗯!” 祁安即使不说吃饭的原因,但也能猜到他要离开了,暑假已经接近尾声,他也该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实验。 虽然不知道这个祁安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既然他都邀请了就不能不去,刚好也在大伙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宣示一下主权。 这一顿饭,费洛佩吃得不好意思,余衍全程贴着自己夹菜剥虾就差喂到她嘴里,坐在对面的于暖和蓝雨对她挤眉弄眼的看热闹。难顶哦。 “小佩会不会太挤了?要不要坐过来一点?看你都拿不起筷子。”坐在她右手边的祁安看了看她左边的余衍,跟个狗屁药膏一样贴着她怎么让人吃饭。“看来下次我还是要订一个大一点的房间,现在挤在一块吃得也不舒心。各位真的很抱歉。” “诶诶不是啦!”见祁安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费洛佩赶紧澄清,他作为今晚送别的主人翁可不能让他这么自责,“余衍!你过去一点!”费洛佩转头低声呵斥道。 “也不是很挤嘛~”余衍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挪了一下椅子,这个祁安真是会来事吼?摆出受害者的模样来博取同情。但以为这样就能拦住他了?天真!虽然被分开了一些距离,但余衍的长手还是会伸到她那边,斟茶递纸巾、挑出鱼刺送到她碗里。 “祁先生,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啊?你还会回来吗?”用餐间隙,蓝玉问道。 “唔~这次约大家一起吃饭其实就是想和大家说一声,今后我要留在海铭市了,我打算在这里开一家诊所发展一下。” 祁安的话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真的吗?!”费洛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抓着祁安问了一遍又一遍确认。 “真的啦~”祁安也好脾气地一回接一回回答她。 “哇哇哇哇!!!这也太棒了吧!!以后我们可以约一起去live house了!!”于暖和蓝玉也很兴奋,他们几个人都共同喜欢一个乐队,以前祁安回国的时候就经常约在一起去听live。只不过这几年他一直在国外忙工作很少回来。 “那你计划在哪里开?许可证、经营证什么的都办妥了吗?” “这几天我都在跟我的合伙人在忙这些事,已经提交申请了,接下来就是选址还没选好,我们是打算在上城区找一下铺位。” “上城区我熟欸!”费洛佩拍了拍胸口,“之前Saturday有考虑选在那开,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跑去那看铺位。” “那太好了~如果小佩方便的话可以给我导航指点一下吗?” “那必须的嘛!” 自祁安宣布他要留在海铭市后,饭桌的气氛就一直很热烈,大家都很高兴七嘴八舌地提出要怎么弥补祁安错过的活动,像什么去城郊的山林露营、徒步、出海海钓;和热火朝天的气氛相反的只有余衍一个人,不作声、不参与话题。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消息,祁安留在这不见得是一个好消息。这个家伙不会是来真的吧?他真的不会对费洛佩抱有心思要抢人? 余衍的担忧不是没有来源,自从费洛佩答应祁安帮他找铺位后就更难和她见面了。 “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7天!我们都没有见面,一个铺位而已有那么难找吗?祁安他看上哪块地段?我直接帮他拿下吧。”电话里的余衍情绪激动地在控诉着。 “不是那么容易的,成本、管理这些都要选很久。”也知道自己冷落了余衍好久,但没办法;是自己答应了祁安要帮忙的,“而且开私人诊所不是说随随便便一个位置就行,还是要好好找的。很快了,已经有两处心仪的位置,这两天就能决定下来噜~”费洛佩好不容易才把炸毛的余衍哄好。 “男朋友生气啦?”一旁的祁安听到他们的聊天。 “嗨~小事情而已~” “抱歉小佩,我是不是太妨碍你了?” “没有没有!哪有妨碍不妨碍的!帮朋友的忙天经地义!” “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客气啥呀~不用客气~要继续看吗?我还认识几个中介都在这附近呢。” “好啊~” 耗时一个半星期,祁安终于把铺位定下来。如果余衍以为这就完事了就大错特错了,位置是确定了,但装修这件事上还是能把费洛佩绑在身边好一会了。也无须耍什么特别的手段,祁安也不过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Saturday的装修是请哪家公司的,就把费洛佩勾上了。费洛佩说Saturday的设计是她找一个很小的室内设计师的工作室一起做的,主要是她负责出构思,然后设计师给参考、改善,工作室也有装修队都是靠谱的师傅,如果祁安需要的话可以拉上一起做。那可当然是要答应下来。 “小佩,真的太谢谢你了,帮了我很多忙。”交了定金、签好合同,祁安和费洛佩站在还处在毛坯阶段的店铺里看着即将要大动工程的任务。 “不要那么客气啦!!”费洛佩锤了祁安的手臂一拳,“我可不会白帮忙哦!我可是要当股东美美拿分红!” “哈哈哈那必须的。” “你计划好怎么装修了吗?” “嗯,大概是有一个基本图了。”祁安拿出手机给费洛佩展示这几天在忙的平面图。“你看这里,这是我的办公室,这个房间里还开辟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正对着后院的花园,是留给你的。想休息的时候可以来躺一下~” “哇哇哇!!!那我可不客气了!” “那接下来装修的事情可能还要麻烦你一阵子咯~也劳烦费股东了~” “嘿嘿~成!” 祁安留在海铭市开诊所这件事大家都很开心,而苦的只有余衍,好不容易有时间见面、吃饭,但二人世界经常被祁安一个电话打断,这个家伙猝不及防就打一个电话过来问装修的事情;余衍很想发脾气,但这只会显得他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第四十三章:做饭不如做爱【h】 今天是周六,难得的余衍不用加班,和费洛佩约会去爬了山,打算回家来个温馨下厨做个二人大餐,祁安的电话隔叁差五就打过来,不是问瓷砖的颜色就是问柜台的材质用什么好?大理石还是贴砖,费洛佩也不厌其烦地跟他商量、给他找图样参考。 够了,受够了。 “佩佩~今天你的电话怎么那么多?”余衍从背后环上她的腰,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满地撒娇。 “祁安的诊所现在要开始装修,是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的。”费洛佩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慰道。 “那他就没别人能给参考建议了嘛?” 费洛佩侧过头瞄到他噘着嘴耷拉着眼睛委屈兮兮的暗暗觉得好笑,忍不住想逗一逗他,“吃醋啦?” “嗯!好讨厌,一天到晚都在打扰我们。”余衍倒是直白地承认。 “哎呀~不要这样说,朋友需要帮忙就帮帮嘛。” “那也不能老是麻烦别人!” “不要这样说了,祁安他是我的好朋友。”费洛佩转过身来捏着他的脸晃了晃。 “唔~佩佩偏心~重友轻色!”余衍低下头来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嗯??什、什么东西?” 余衍忍着好笑低下头吻上她,呼吸交缠、温柔缱绻在两篇柔软的嘴唇。爱意就是有一种魔力,轻易就能把欲望点燃。这不能怪他,香暖软绵的爱人抱在怀里怎么还能把持得住;很快,余衍就起了反应。费洛佩感到腹股沟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低下头看到他的裤子裆部微微鼓起。 “你!光天化日的!”费洛佩羞得耳朵都红,嘴上呵斥着但眼睛没忍住往下瞄。嗯,确实很饱满。 她那点小表情全被余衍看在眼里,这种假正经的表现有种笨拙的可爱,“要做吗?佩佩?”余衍轻吻着她的颈侧,呼吸灼热。 “要、要做晚饭啦!”他的气息钻进耳朵,挠得心尖痒痒。 “才5点嘛~不着急~”余衍抬起眼瞄了一眼墙上的钟估摸着时间。 见费洛佩犹豫着,余衍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和绵软的触感从掌心下一起传来的还有砰砰的心跳,温热且有力。神使鬼差下费洛佩捏了捏饱满的肌肉,惹的余衍闷哼一声。 “要做吗?” 费洛佩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余衍抱起她躺倒在沙发上。费洛佩看着余衍麻溜地把裤子一脱、上衣一扯,光溜溜地坐在她身上。 “佩佩可以摸摸我吗?” 余衍垂下眼睛看着她,眼尾微微发红。费洛佩抬起手摸着他的腰,指尖感受着皮肤的炽热慢慢地、慢慢地往上,摸到饱满结实的胸肌,微微充血有点硬。 “嗯唔~”费洛佩的动作很轻柔,每一下抚摸都好像在他的神经末梢挑逗一样。她的指尖围绕着乳晕转动的时候余衍再也忍不住闷哼一声,酥麻的感觉从表皮流窜。 余衍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也方便她的抚摸;手感确实是很棒,费洛佩在他的胸肌上捏了又捏,弹性十足;听着余衍闷声的呻吟自己也起了反应,感觉两片阴唇辣辣生痛,分泌出爱液把内裤都染湿。 “佩佩你湿了。”余衍一双大手摸入她的裙底,摸到内裤的裆部发现布料已经湿润。 费洛佩没有回应他,沉浸在热烈而绵长的亲吻中。两根舌头纠缠着,拖出一丝晶莹的口水又卷进嘴里;空气里开始弥漫混合的信息素味道,是绝佳的催情香氛缠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费洛佩开始不安地用身体磨蹭着余衍的身体,他的体温比她高,像一团火一样包裹着她。余衍顺势就把她下半身的裙子、内裤一并扯掉,小腹贴小腹阴毛随着动作的幅度轻轻地刮蹭着爽点。皮肉相贴但依然很饥渴,费洛佩不满地推开他两人交换了姿势反客为主坐在他身上。 被她居高临下地盯着,余衍莫名感到兴奋。他喜欢情欲上头的费洛佩,动作很霸道、也很主动,抓着他硬起的肉棒对准小穴坐下便开始晃动腰肢。他全身赤裸,而她的上身衣服完整,倒显得他是弱势那一方被自己的alpha攥干精气。他喜欢这样子,喜欢极了;肉棒被甬道夹得紧紧的,龟头顶着湿热的嫩肉,舒服得想大叫。 “嗯、嗯啊。佩佩夹得我好舒服哦~”余衍忍不住耸腰往上顶弄,恨不得把两颗肉球都塞进去,“嗯啊、唔~好舒服~好热~唔啊。” “喜欢吗?” “嗯!喜欢!嗯、嗯呐~好、好喜欢。” 何止喜欢,简直爱惨了。黏腻的蜜液从她的小穴里流出、流到两人结合处,在不断的磨蹭中糊满了腿间、挤压着空气发出淫靡的咕唧水声。 费洛佩坐直着腰、双腿岔开着,低下头能看到余衍的肉棒插进自己的身体,随着起起伏伏露出一小截阴茎。他的腹肌、胸肌都硬邦邦的,汗水在身上蜿蜒、流过肌肉间的沟壑、没入浓密的阴毛丛。能看得出他很享受、很喜欢她的夹紧,只见脖子的青筋都突起;眼尾一片绯红,半张着嘴喉咙里断断续续地发出满足的闷哼。舒服的不仅是他,她也感到很舒服。粗长的阴茎把她撑得满满的,抬臀送腰每一下都往她身体深处顶弄着、仿佛要贯穿她,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尖叫,叫嚣着还不够、还要更多,高潮一浪接着一浪要把她覆灭。他们都喜欢做一次只用一个姿势,不喜欢变换太多花样,做到透彻、做到麻木、做到生死不分才罢休。费洛佩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但身体会告诉他这场情事有够激烈和长久,小穴口都没有知觉,而余衍的势头还是那么猛,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 第四十四章:做的时候接到情敌电话【h】 “嗯呐、嗯嗯。佩佩我要射了。” 顶不住,龟头的嫩肉被磨得发麻,快感抻得神经紧绑绑的再也顶不住。 “嗯呐。”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费洛佩心里感叹。 余衍抱着她躺到在沙发上,扣着她的肩膀、掰着她的大腿;费洛佩趴在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不然她受不了这般密集、强烈的冲撞。腿麻了、下身也麻了,余衍发起最后的冲刺每一下都用力地顶撞着她,里面充满他的精液,如果他们的性别换过来,现在的她应该就能受孕,不受孕才怪,身体都要装不下他的精水,他每一下往上顶都能把小穴里的液体挤弄出来,流到沙发上。 “嗯啊、啊、嗯嗯、慢、慢点呀。”费洛佩受不了,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温柔点。 被要射精的念头冲昏头的余衍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她嘴里的求饶无疑是激起他“施虐”的冲动;她趴在自己耳边娇喘呻吟无疑是在鼓舞他,加快顶弄的频率;在冲刺到高潮的临界线,他也忍不住射在她身体里,而费洛佩早已经没有力气吟叫,只有呼呼喘气的份。 “佩佩感觉还好吗?”事后温存,余衍亲了亲她的额头,拨开被汗水浸湿而粘在脸上的头发。 “呜~下面好黏。”当然是黏的,她的蜜液余衍的精液,还有两人的汗水都混在一起,糊在腿间。“我要去洗澡。” 说着,费洛佩正要从余衍身上下来,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起。 “喂?祈安?”费洛佩接起电话。 “小佩在忙吗?” “没有呀。怎么啦?” “我想在大厅做一个屏风间隔,你可以帮我看看哪几个款式比较好看吗?” “好呀!” 费洛佩认真地看着祈安发过来的图片,全然没有留意到余衍脸色黑得可怕,一步一步地接近她。 烦死了,真的烦死了。这个祈安怎么阴魂不散的,这是今天第几个电话了?第五还是第七?从早上开始就没完没了打电话过来缠着费洛佩,休息日都不放过他们吗?搞什么装修是非得要她跟进的?不能请一个设计师吗?余衍真的火大。 “唔!!” 听到电话里传来异响,“小佩看好了吗?” “嗯。。我、我觉得第五个挺不错的。” 费洛佩撒谎,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余衍从背后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的脸转过来印下一个吻,连吻带啃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哦哦,那个款其实有几个颜色的,我也发你看看。”祈安不知晓,依然给她发了几张图。 “别闹!”费洛佩用气声呵斥道。 余衍不当回事,低下头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搅起啧啧水声。费洛佩不敢太大声音和动作,生怕祈安会听到奇怪的声音。 “小佩你看看哦,我觉得这个灰色和青色挺好的,但就是花纹好像有点复杂了。其实还有一款类似的,我找找。。。”祈安不知电话那头发生什么,仍然自顾自地说话。 费洛佩早已经没有在听了,现在的她无暇分心地在和余衍亲热。今天因为去爬山,所以今天她穿了一件宽松的背心,余衍两只手从宽大的袖口穿进去扒拉下她里面的抹胸,揉捏着她两团乳肉;乳尖被拿捏着轻柔地搓动,搓得她想淫叫。但她不可以,祈安的电话还在通话中,她只能拼死地咬着下唇不语。 “嗯啊~”乳房是她的敏感点,被余衍一双大手裹着打转,他掌心的薄茧磨蹭到乳尖,让人忍不住发出享受的轻叹。低下头看到衣服下他的双手的轮廓,隔着衣服看到他揉捏的动作。 好色。看着自己被蹂躏的感觉、忍着不发出呻吟的声音不然会被祈安听到,这种在第叁者眼皮下做爱的感觉实在是好色,好刺激。费洛佩忍不住开始磨腿,下身开始分泌蜜液让她觉得很痒。 “嗯唔~唔唔、嗯哼~”费洛佩沉浸在和余衍的亲吻中,余衍的指间夹着她的乳珠碾压着,快感呼啸让她暂时失去的听觉没有听到祈安的呼叫。 “小佩?小佩?听到吗?是信号不好吗?” 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要先挂电话,她快忍不住了,屁股情不自禁地往后撅磨蹭着余衍的性器。 “祈、祈安。”费洛佩拿起桌面的手机,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正常。“我。。” “佩佩还没好吗?我们可以继续做了吗~”猝不及防,余衍凑在她耳边说话,但其实他是在讲给祈安听。 果不其然,祈安听到了,那个暧昧的语气加上费洛佩掩饰的喘声,不难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祈安抱歉,我突然有点急事,我先挂了待会回复你!”被余衍吓到,费洛佩赶紧挂电话。 电话忙音前,祈安最后一句听到的是余衍的声音,他说“佩佩里面好湿。”不亚于被雷劈中,祈安呆若木鸡站在原地,垂下手捏着手机。他的小佩在别的omega怀里,他们在做爱,而且被他听到了床帏间的骚话。祈安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掐着他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都没有丝丝空气进入到肺里。他在挣扎着、挣扎到脖子、额头的青筋突起,他好像看到余衍那张讨厌的脸,在嘲笑着他。祈安抬起手用力地把手机砸向墙面,手机一下子四分五裂躺在地上,这一霎那那只大手好像才消失,他又能呼吸了,缓缓地蹲下身体蜷缩成一团,头顶只有一盏冷冷的白炽灯照映着他,笼上了一层白雾。 “余衍!你!”费洛佩挂上电话正想转身问罪,方才差点就丢脸了,谁能想到他突然就来一句骚话,也不知道祈安有没有听到。 余衍没有给她问罪的机会,箍着她的腰把硬起的阴茎挤到她腿间晃腰磨蹭。“都怪佩佩~”还恶人先告状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你!唔!”费洛佩想骂人,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堵住嘴,余衍的舌头伸进来勾缠着她的舌尖,啧啧的水声充斥着耳膜,加上他的大手托着她的胸,指尖抵在乳头上打转,转得她神智不清忘了要怎么骂他。 实在是太疯狂了。刚才做过一次,甬道里还残存着两人的体液,十分滑腻。余衍毫不费劲地一耸腰就把整根肉棒插进她的小穴里;后入的姿势让龟头顶到了一个没有顾及的位置。 “嗯啊~”不用提防被别人听到,费洛佩终于敢发出吟哦的娇喘;塌腰撅起屁股,她需要双手抵着餐桌的桌沿才不至于被余衍顶撞到站不稳。“嗯、嗯啊、啊啊。”余衍很用力,快快慢慢地抽插着她的小穴,皮肉拍打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他的每一下顶撞都是往她身体的深处顶去。 “唔嗯、嗯、佩佩舒服吗?”余衍含着她的耳垂语气呢喃;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作恶心顿起,整根抽离又狠狠插到底,来回两个冲击就让费洛佩娇声求饶。 “嗯啊、啊、舒服,嗯、好舒服。” 下身剌剌又痛又爽,被塞得满满当当,蜜液只能在皮肉和皮肉之间的缝隙流出、流到大腿上;上半身的背心被堆到胸口,现在的她低下头就能看到余衍怎么玩弄她的双乳。修长的手指在乳晕上绕圈圈,转得她晕头转向;一对乳珠早已经硬立起来,余衍捏了捏手感弹软,和乳肉是不一样的弹性。费洛佩瘦瘦的,但胸脯还是有料,两团绵软托在手掌还是沉甸甸的仿佛托了两只白兔,绵软Q弹。 双重刺激下,费洛佩的高潮一波接一波,到最后腿都软掉要站立不稳;而余衍还是那么有冲劲要了一次又一次。眼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满满暗沉,天边要挂上星星。 “嗯、嗯呢、余衍~我饿了。”肚子适时咕咕叫,余衍才匆匆罢休。 只不过原计划的晚餐都快接近可以吃夜宵。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费洛佩躺在浴缸里,温暖的水把自己包围;隐隐传来破壁机工作的声音,余衍正在厨房切菜做饭。看着头顶暖黄的灯映出来柔和的光,有点恍惚;这种岁月静好的生活是她始料未及的,可怕的是她好像习惯了这样和余衍相处。 这算是恋爱吗?我喜欢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想不通,感觉脑子一片混乱。 算了。费洛佩潜入水里试图逃避。 第四十五章:创业遭挫折 祁安的诊所前前后后装修都花了一个多月,纵使余衍诸多不满也拦不住在他和费洛佩过二人世界的时候来打扰他们,日盼夜盼终于等到那个祁安搞完装修,本以为万事大吉可以摆脱祁安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然而费洛佩最近在忙着谈加盟奶昔店的事情,还是飘荡着祁安的身影。她说祁安的师弟刚好是悦茶加盟事项的负责人,可以帮费洛佩牵桥搭线。在余衍看来祁安又有机会来抢人了。晦气。 “佩佩在干嘛?” 周叁晚上10点,本来余衍约了费洛佩一起去看音乐剧的,但她说悦茶那边的加盟负责人临时约她聊事情所以不能和他一起去看了,等忙完就给他打电话。于是余衍只好跟施洛兰几个人去喝一杯。趁着聊天的空隙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准备洗澡了,刚刚回到家。” 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声音疲惫,余衍紧张起来,“不舒服吗?很累吗?” “没有不舒服,就是累。睡一觉好了。” “今天聊得都顺利吗?” “唔。。不太顺利。”想到所有工作都准备好了差那临门一脚就丢失了机会,费洛佩有点委屈抽了抽鼻子。 这个月除了帮祁安忙诊所的装修以外就是在忙加盟的事情。前前后后她跑去悦茶总部拜访不下5次,还做了一份精美的介绍方案介绍Saturday和自己的创业经历,对于她这种社恐的人而言在那么多领导面前展示着实是酷刑,但费洛佩还是硬着头皮扛下来了。悦茶加盟的条件真的很苛刻,店面面积最低要求都要50平米起,要提供200万以上合法现金或等同可变现资产证明,还要有5家店以上的管理经验或年生意规模不低于1000万的客户。Saturday是一栋两层小洋房,面积倒是够的,把前面的小院推平都拿去做奶昔店就行,但费洛佩不想破坏整栋建筑的构造。如果去到商场里面租店,又没有那么多钱去盘店。有祁安和他师弟的关系在,好说歹说破例给费洛佩降低门槛让她加盟“外卖店”,不设立休息区可售品类又会少点,费洛佩挣扎了许久也退让一步忍痛割爱把小院推平叁分之二来做奶昔店的铺位;这个入门的问题解决了,但装修、原料、设备都要从品牌那采购,再加上加盟费用开局没有个3、400万都不行。费洛佩凭自己的能力东拼西凑也只能凑出200多万,她本来是想求助家人的,但最近听费齐说家里的厂子买了两条进口的生产线花了几百万,她也不敢开那个口。缴费时间迫近,但也不得不放弃。 “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审批不通过吗?”余衍关心道。 “也不是,只是钱不够而已。”费洛佩怪难为情的,“他们的加盟费、装修、设备、原料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好高哦。我再努力努力赚钱吧。” “还差多少?” “120万。” “什么时候要?” “缴费的话。。大后天就截止了。” “好,我转给你。”余衍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哈?”费洛佩简直不敢相信,头摇得跟破浪鼓一样,“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能解决的,我问一下费齐、妈妈他们能帮我的。” “但如果你问过你也不会那么苦恼了吧?”余衍立马拆穿她的逞强。 “唔。。。”被说中了,也不好反驳。“没、没事啦!也不是那么着急加盟的,今年不行那就明年再战!” “佩佩,把Saturday的开户账号给我吧,我给你转过去。” “真的不用!!谢谢你的好意,我能解决的。” “佩佩!”电话里的余衍加重了语气,听起来有点凶。“你不要有负担,我也想Saturday能够做大做好。而且这个钱我可不是白给的,我也是要有分红。” 电话那头的费洛佩没有作声,她的内心在挣扎着。120万对于她也算是一笔大开支了,更不用说这几年她创业其实早几年一直在亏钱都得靠家里补贴,也就近这一、两年才实现了盈利。如果接下余衍这120万那她的生意可能就能上一个台阶,但也有可能上不了还亏欠了他钱,到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那、那万一回本时间很长呢。”费洛佩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没事,投资都有周期和风险的嘛,我愿意的。” “我明天找律师拟个合同吧,就当是你对Saturday的投资!” “明天来得及吗?我要不先转账?” “呃。。好像来不及。那你转账的时候写清楚备注是投资Saturday的资金好了,到时候我把这项也写进合同里。” “佩佩你真的不用那么见外的~”反正终有一天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余衍心想;但他没有说出后半句怕给她带来压力。 “不行不行,账目要算清楚比较好,我们家给姐姐、哥哥的工资也是算得很清楚的!” “扑哧~”余衍忍不住笑出声,“好,你先把账号发我。”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收到费洛佩发来的账号信息,余衍当即便给她转了钱过去。他在包间的露台跟费洛佩聊电话,声音隐约传进房间里被施洛兰他们听到。 “洛佩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见余衍推门进来,施洛兰问道。 “小事情而已不用担心。” “什么小事情?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已经解决好了,她最近在谈加盟悦茶的事情,费用不太够我给她补上了。” “补了多少?” “120万而已。” “120万?”一直旁听的郁墨忍不住开口,“她连120万也拿不出吗?她不是创业好几年了?” “烘焙这行业不好做,前几年还是亏钱的,就这两年生意才好转些。而且不是她拿不出120万,而是还差120万,大部分钱她都凑齐的。” “那有什么区别?”郁墨冷笑一声。“大鱼你也别太恋爱脑,怎么说给就给。” “郁墨,那是大鱼自己的钱洛佩是他女朋友,你别管。”施洛兰在一旁帮腔。 “我这不是关心大鱼吗?120万说少不少,就这么给出去啊?你们才交往多久?一年都没有!谁料是不是杀猪盘。” “佩佩她没有想要骗我,她明天会找律师拟好合同说清楚款项的,当作是我个人投资。”眼看朋友们有为他吵起来的趋势,余衍赶紧解释。 “投资?什么时候回本?能回本吗?你不是说烘焙业不好做?怕不是打水漂了?120万拿来买个包买黄金不更划算?” “郁墨你得了啊。”一旁的言叙也忍不住开口呵斥。 “我了解佩佩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对她有信心她能做到做好的。”余衍斩钉截铁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郁墨也不再咄咄下去。这不过这口气憋在心里确实不好受。他不喜欢费洛佩,她配不上余衍;而且她还是进过精神病院的人,指不定哪天病情就复发了伤害到余衍怎么办?郁墨瞒着所有人背地里去调查了费洛佩。说来也是凑巧,前些日子他去医院看望在医院工作的舅舅的时候见到费洛佩从精神科出来,他拜托舅舅查了一下费洛佩来医院干嘛,看到她在精神科挂号的记录,顺藤摸瓜找了几个朋友挖到她预科肄业进去精神病院治疗的事情。余衍跟她是念同一所学校的,他会不知道吗?还是明知道了还是一头冲进去?不爽,很不爽。费洛佩留在余衍身边一定是有所图,是要吸血来补贴自己的创业吗?也不是不可能,像这次轻轻松松就让余衍掏了120万给自己去加盟。哪有那么容易就加盟,这里头肯定是有猫腻在。越想越愤懑,郁墨拿起手机发了几条信息,打算让那几个朋友再继续找找费洛佩的破绽。 第四十六章:埋下决裂的种子 “嘀嘟~”一早收到了进账提醒,余衍确确实实是给她转了120万来,这一刻的心情着实是十分复杂。但给她感叹的时间不多,今天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去找律师咨询一下这样个人投资的操作和帮忙拟一份合同;余衍实打实地给她转了钱当投资人,她可不敢怠慢。这两个月整整61天无休,费洛佩都亲力亲为去跟装修、办理经营许可证、去招聘、培训;Saturday把前面的小院子填了叁分之二做了一个半开放式的奶昔店店面,留出Saturday的大门位置成为共享的临时歇脚区,虽说在装修上品牌那边也会有人定期过来监工,但她还是不放心天天去看一下进度。忙前忙后所幸一切都十分顺利到了开张那一天。 开张那天是周四,余衍上午还特意请了假过来庆祝,费洛佩担心会耽误他的工作,他倒是无所谓笑嘻嘻地说作为投资人出席一下也无妨;费家全家人也都来到现场、祁安、炎缈也到了,热热闹闹搞了一个开张仪式。开店不久就接到了第一笔大订单,不用问肯定是来自余衍的,他给整个部门都订了一杯奶昔,都够费洛佩他们忙得够呛。然而系统还一直叮叮咚咚不断跳出提示有新订单进入,费洛佩点开看到下单人都是来自同一个账号:鱼牌枕头,但是送到不同的地址,费洛佩忍无可忍打通了余衍的电话。 “佩佩忙完了吗?” “没呢。” “那你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的?” “呃。。就是你能不能先别下单呀?” “嗯?为什么?” “你这样让我有很大压力。你是投资人耶哪能还要自掏腰包点单的?” “这有什么。”余衍不以为然,“支持一下自家产业很正常。” “哪、哪有这样支持的!你不要下单啦!!” “好好好,不下单不下单,我让他们自己买~” “嗯!你觉得好喝吗?” “好喝!是佩佩做的还是店员做的?” “唔。。呃。。你那杯是我做的。”费洛佩扭扭捏捏地说。 “诶诶诶诶诶诶诶!!!我就说怎么那么好喝,哇~第一口下去绝了,感觉是来到了天堂一样~” “噗嗤~”余衍这个家伙不要太夸张,被他那浮夸的演技逗笑。 “欸?不对,你怎么知道哪杯是我点的?” “傻啊你,你发起了拼单每个人都是点自己的,我们这的标签机能看到。” “噢噢噢噢!不愧是我的佩佩,好聪明!” “。。。。。” 余衍这个人真的很夸张,这么点小事都能被他夸到上天,费洛佩还怪难为情的,但心里是高兴得紧。 “对了,明晚我们打算搞一个庆祝宴,不过是在面具哦,你要不要来?”知道余衍不喜欢去面具,费洛佩问得小心翼翼的。“大概就是店里的员工、祁安、炎缈这几个人到场的。” “好啊!我有空的。”余衍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下来。开什么玩笑,有祁安这号人在他怎么能够坐视不管。 今天在Saturday看到他已经很不爽了,念及是开张的大喜之日他权当没看到这个人。但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看到自己只准备了6个开业花篮后,他当即就叫人送了半车鲜花过来几乎要把他的蓝风铃花篮淹没掉,是在攀比挑衅吗?!祁安这个人怪小心眼的。所以明晚的庆祝宴,他必定要出一下风头宣示一下主权。 时间来到当晚,炎缈特意在二楼开了一个半开放的包间给费洛佩,这里没有一楼那么吵闹还能看到楼下舞台的表演。因为要等余衍加班,费洛佩和余衍来到面具也已经9点。看到祁安那张脸就觉得来气,更不用说他还那么积极帮费洛佩开酒瓶、拿吃的喝的,就差上手喂了是吗? “小佩要吃薯条吗?蘸这个黄芥末酱很好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祁安用叉子叉起一根薯条蘸了酱正要递到费洛佩嘴边,余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推开。 “不了,佩佩她最近上火,不能吃这些。” “小佩吃巧克力吗?酒心的。” “热量好高,晚上就不适合吃了。”余衍再次帮她拒绝。 “那来吃荔枝吧。” “荔枝果糖高佩佩还没吃晚饭不能吃哦~” 夹在两人中间的费洛佩左右为难,明眼都看得出余衍在跟祁安对呛,肉眼可见祁安的脸色不太好看,转头低声呵斥了余衍一道:“你不要这样子!” “怎么了嘛~我也是为了你好呀~”余衍倒是委屈兮兮的样子。 “祁安我想吃蜜瓜,你能帮我拿一下吗?”费洛佩赶紧打圆场,指了指祁安手边的蜜瓜。 “好~”祁安换上一幅笑脸,给费洛佩夹了一小碗蜜瓜球,“要喷点奶油吗?” “嗯,一圈就好了。” 接过祁安捧过来的小碗,费洛佩便拿着叉子一口接一口吃着蜜瓜,全然不觉身边两个男人各自别过头不给对方好脸色。 “扑哧~小佩你看看你吃得跟个脏兮兮的小猫似的。” 祁安转过头看到费洛佩嘴巴、鼻尖都沾上奶油,抽出几张纸巾正想帮她擦掉,转头却看到余衍先于一步捏着她的脸,低下头伸出舌头把她嘴角的奶油都舔掉,惹得对面的看客啧啧起哄。谁料到余衍会有这么一出,费洛佩害羞得耳朵都红了,结结巴巴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余衍直起腰眼角余光看到祁安面无表情地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仿佛看到他头顶气到冒烟,心里暗爽着。今晚是庆祝新店开业,在场又有员工,也没必要争那一时半会的;但看到余衍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就窝火,搂着费洛佩不放跟个狗皮药膏一样贴着她。 晚上10点半楼下的乐队中场休息,二楼原本的空位陆续坐满,几个在面具认识的朋友碰巧也订了二楼的位置见到费洛佩他们都来打招呼。 “呀~好巧~枕头你们是来聚会吗?”阿蓝首先注意到他们。 “是呀,带朋友们来坐坐。”费洛佩回应。 “枕头,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一个叫熙攘男生看着余衍说,他是个beta跟阿蓝是一对情侣。 “嗯。” “你好,我叫熙攘。”熙攘向余衍伸出手。 “你好,叫我大鱼就好。”余衍看了他一眼没有伸手回握,只是点头示好。 “枕头,待会11点有夜玫瑰上场哦,要去蹦一下吗?”阿蓝邀请道。 “好啊!”费洛佩一口答应下来,“阿缈可以哦,竟然能请到夜玫瑰?花了不少钱吧?” “不足为道不足为道。”炎缈举了举酒杯谦让着。 “夜玫瑰最近好火啊,她们的live连个站票都买不到。”一旁的蓝玉搭话。 “是啊,但她们好像出道很多年了吧?” “对,今年要不是因为《乐队之乐》翻红估计一辈子就糊过去了。” “她们的改编很厉害耶!什么宝藏乐队不应该被冷藏的呀。” “好像是跟制作人闹掰了。” “她们超厉害的!!只有叁个人一开始连个麦克风都没有录歌只能用耳机那个麦。”聊到自己喜欢的乐队费洛佩两眼放光,“她们的歌好听、词也写得很好,都是反映现实问题的。” “对!我好喜欢她们写的那首讲消费主义的歌!” “她们的票好难抢哦,巡演没抢成过一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着话头聊下去。对乐队不感兴趣的余衍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在这个话题上他确实比不上祁安了。看他斯文的模样怎么料到他会喜欢叛逆的摇滚、电子音乐。听着他们聊着乐队的八卦、分享好听的歌、评论着那部《乐队之乐》综艺节目,余衍都插不上话像一个局外人。 晚上11点,一楼开始躁动,阿蓝怂恿着下楼去占个好位置。除了余衍、炎缈还有面具几个蹦迪蹦累了的朋友不下去,其他人都听演唱去了。炎缈坐了一会就去别桌客人那应酬,就剩余衍、熙攘还有他几个不认识的人坐一围;本着都不认识就懒得社交的心态,余衍默默看手机。不一会楼下的欢呼声更大,夜玫瑰登场;场子的灯光调暗气氛开始躁动起来。一首歌结束,余衍感觉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了一点,转头看到熙攘从对面换了过来坐到他身旁。 “hi~干嘛呢?你怎么不去楼下一起听?”熙攘给他打招呼。 余衍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位置离他远点,“不太想去。” “为什么呀?你不喜欢听live吗?” “兴趣不是很多。” “噢噢~那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去运动,滑雪、慢跑、马术。” “哇~难怪你身材那么好。”说罢,熙攘冷不丁地在他胳膊上捏了一下。 余衍被吓到甩开他的手,“你干嘛?” “哈~别紧张,就是看你身材好而已~” “你冒犯到我了。” “哎~别那么紧张,大家可以做朋友的嘛。” “不了,不适合。”余衍皱起眉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就是像看下水道的老鼠一样。 “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很合适的呀~你不觉得我们很般配的吗?” 熙攘这是把话挑明,更让余衍觉得恶心。 “不觉得,请你不要打扰我,我已经有女朋友,而且你也有伴侣了请你尊重一下你的伴侣。” “扑哧~大家都是来玩的,不要那么严肃啦~而且~女朋友啊伴侣啊什么的也不过是临时的嘛,反正大家都没有标记。” 这番话无疑是触到余衍的雷点,他鄙夷地看着熙攘。“你说这话你伴侣知道吗?” “知道的呀~”熙攘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有什么的我们的关系很开放的。” “那是你们的事。” “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了~”熙攘用着夸张的语气叹息道,“原本我们还想着拉枕头进来然后能够捎上你四个人一起玩呢~” “我警告你,离她远点!”肉眼可见余衍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半明半暗的灯光照映在他身上像笼上一团黑色的浓雾,透着危险的信号。 “扑哧~开玩笑开玩笑嘛~”熙攘见好就收,可不敢挑衅余衍,他那个健壮的身躯一拳就能把他打爆。 待在这里只会觉得莫名的烦躁,是因为音乐太吵味道太复杂吗?余衍头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他需要缓一口气,头也不回地下楼;这里太恶心了,在他挤开人群想往出口方向去的时候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他、追踪着他,趁着人群拥挤还有一些咸猪手在他身上摸了几下。太恶心了,推开门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舒服。 “佩佩,live结束了吗?还有多久结束?” 余衍靠着墙上给费洛佩发送信息,等了好几分钟都没有回复,估计是现场太嘈杂手机放在口袋里没感受到震动。便给她拨了一个电话。 感觉到大腿有嗡嗡的震动感,费洛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到是余衍打来的电话, “喂喂喂?” 现场太吵压根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费洛佩回去二楼没有看到他,复回到一楼到打算去外面安静点接听。 “佩佩!” 听到余衍喊自己,费洛佩转头便看见他在五步之外的墙根下对她招手。 “怎么啦?你怎么在外面呢?打电话给我干嘛?” “佩佩我们回去吧。”余衍牵起她的手准备带她去拿车。 “为什么呀?走得那么突然?” “嗯~我有点不舒服。” “啊?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吓得费洛佩摸了摸他的额头。 “有点晕,估计是里面太闷了。” “那走吧,我来开车。” 费洛佩没有犹豫,反主动地走在前头跟他一起去停车场。 “除了头晕还有别的症状吗?”费洛佩扣好安全带再一次关心问道。 余衍摇摇头,假戏真做还是扮作虚弱地靠在椅背上。 “那我们回家。”费洛佩打转方向盘往余衍家方向开去。 车里两人都没有说话,费洛佩专心地盯着前面开车,她没开过Guépard这种大型SUV,她得小心点不然刮花了或是撞到哪里估计保险赔得有够呛。倒方便了余衍微侧过身体好好地看着她。街灯照进来在她脸上像走马观花一样闪过,映着她的眼眸明亮像跌入星星一样,也跌入他的心里。到现在依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费洛佩重逢、交往,如梦如幻的幸福让他现在十分快乐,如果她身边少些老鼠缠着就好了。 “佩佩以后少点去面具这种地方吧。”想起熙攘那些话依然觉得恶心。 “嗯?为什么呀?面具不挺好的吗?” “那里的奇葩太多了,我担心你不安全。” “哪有!!他们是身体有缺陷而已。” “身体有缺陷所以导致心里扭曲的奇葩。” “你不要这样说嘛!他们也挺可怜的,不被理解不被接纳。” “不要去了,好吗?尤其是远离阿蓝、熙攘还有那几个变性人。” “你们。。。是吵架了吗?”费洛佩疑惑地回头看了余衍一眼。 “刚才那个熙攘跟我说了很恶心的话,他说他和阿蓝想跟我们四P。” “扑哧~他就是开玩笑啦!!他是这样的,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你被吓坏了吧?改天我们去揍他一顿哦。” “他不是开玩笑。” “他就是开玩笑啦,他这种话对我们每个人都说过好几遍的,他人不坏的就是嘴巴没个正经。” “佩佩不要再去面具了。”余衍却不这么认为,谁知道是不是把真正的目的隐藏在玩笑里说出去。何况他不想她去面具还因为祈安也经常在那,毕竟炎渺是祈安表弟,表兄弟俩又是费洛佩的好友,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羊进蛇口;祈安这条大毒蛇阴险得很。 “唔。。。”费洛佩由始至终都觉得是余衍想多了,熙攘那群人嘴巴就是那样不正经的,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佩佩,答应我好吗?不要去面具了。” 回到家楼下停车场,余衍不死心地抓住她的手,一副要她答应才放开的样子。 “嗯。” 第四十七章:再遭遇霸凌噩梦 头疼。虽说余衍不想她去面具,但又怎么能做得到呢?她又没别的爱好能拓展朋友圈,好歹在面具认识的酒友们虽不能交心,但因为有共同喜欢的乐队也能聊聊天。余衍应该是很少接触到这些少数群体一时扭转不了既有观念吧;费洛佩用力想了想才想到这个理由。明面上说不去,但偶尔有喜欢的乐队来开live,她还是偷偷去了几遍。本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其实余衍都明明白白的。她瞒不过他的;即便电话里的背景音几乎没有,但从细碎传来的鼓点声音以及她身上沾染回来的味道,都被他捕捉到。 “大鱼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看见余衍呆坐了好一会,楞楞地盯着桌面上的菜肴出神,郁墨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没啥,发发呆而已。” “怎么?在想洛佩呀?”一旁的施洛兰促狭地笑着问。 余衍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对了,下周我爸的度假村要开张,大伙周末有空吗?来玩玩?”郁墨看向几位朋友。 “行。” “成!” “可以。” 只有余衍没有立刻答应。 “大鱼你呢?去吧?” “唔。。。”周末,他本来计划是带费洛佩去郊外徒步的。 “约了女朋友?” “嗯。” “那带她一块来就得了。” “她可能不太愿意来,佩佩不太喜欢打高尔夫这种户外运动。” “没事,还有别的项目,钓鱼、攀岩、游泳、健身房都有,还有家庭影院、图书馆什么的呢。”郁墨扳着手指数道。 “那我问问她。” 余衍心烦得紧,费洛佩瞒着他去面具的事情让他有苦难言;他也知道像洪水光堵是不行的,关键还是要疏;费洛佩的交友圈太窄,每天就是家里到店,一个月去两次医院复诊,剩下的爱好就是去面具听live,能认识几个交心、正常、板板正正的朋友呢?那要不然还是把她拉进自己的朋友圈好了,施洛兰、郁墨那些人都知根知底的,一块玩的朋友都是家境生活经历相当,都不会出什么乱子,更何况能远离祈安这号人岂不美哉。 接到郁墨的邀请着实让费洛佩有点吃惊,前天余衍跟她提到说郁墨家建的度假村要开张邀请他们去玩,费洛佩是婉拒的,毕竟是不太熟的人万一他们要谈生意什么的她可就尴尬了。今天突然收到郁墨发来的信息,希望她能和余衍一起去,只是朋友间的聚会而已,而且她不去的话余衍也不太想去。看他都这样说了,她可不能让余衍和他的朋友闹不愉快便答应去一天。 周六早上,余衍载着费洛佩出发大概40分钟的车程来到海边,郁墨家的度假村是依海而建的,酒店、商场、各种运动场所一应俱全,还毗邻着一个码头,停泊着几十辆游艇。一大群年轻人都聚集在海边一栋两层高的半开放式的运动场馆里,说是运动场馆还不太贴切,更像是一个会所到处都是透露着奢侈的装潢,楼体右边下面是一个休闲沙滩排球场,坐在二楼的边缘可以观赛;左边是一堵贴着楼体而建的五米高攀岩墙;楼下是壁球馆和健身房。余衍在楼下和朋友们打排球,费洛佩坐在楼上等着他;风景很好,食物也很好吃,氛围也很好大家知道她是余衍的女朋友都来打招呼。但费洛佩依然感到不自在,最让她感到世界的参差还不是这些酒、美食、度假村、运动场馆,而是郁墨和余衍的朋友们和她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聊着她听不懂的语言、谈着她不熟悉的金融市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无知还特意坐去角落的沙发。 无奈越来越多人来拜访,休息区的位置几乎都被坐满。郁墨带着几位朋友眼见没有空位,只有费洛佩那个卡座还有几个空余,他看了看楼下,余衍正在打排球赛分身乏术,于是便领着朋友们过去。 “hello洛佩,因为没有空位了,你不介意我们坐在这里聊聊吧?” “不介意的,你们坐吧。” “谢谢。” 五人落座,郁墨介绍费洛佩是余衍的女朋友时,大家都十分吃惊。 “哇!我还以为余衍他不会找伴侣。” “是呀,读书的时候身边那么多狂蜂浪蝶他都没正眼瞧一眼呢。” “欸~费小姐你和余衍是同学吗?” “嗯算是,我们是预科时的校友。小时候也是邻居来着。” “呀~青梅竹马耶~难怪余衍看不上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费洛佩感觉这个红发的女生说完后眼光像X射线一样上上下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仿佛是在审视她一样。 “那你大学是哪间学校毕业的?” “我是在国外念书。” “什么大学呀?UN League吗?” “不是呢,不是什么牛校。就普通学校而已。” “噢~那你学什么专业的?” “洛佩是念烘焙专业的哦,她做蛋糕很厉害呢。自己开了一家店。”郁墨插了一嘴。 “啊?现在的大学也有烘焙专业的吗?”穿白Polo衫的男alpha提出疑问。 “没有的,我是在Ceinture bleue Arts Institute读的甜点课程。” “噢噢~原来是那家~那你很厉害哦~” “Ceinture bleue Arts Institute?”红发女生听到后有点迷惑。 “它其实一家专业学校是有目的培养一门技能的,不像普通高校那种。” “噢噢!那我知道了,我家里的保姆就是念这种专业学校的。” 红发女生说完,大家的表情都变得很玩味,费洛佩只能尴尬干笑两声。 “洛佩有尝过这些蛋糕吗?虽然比不上你做的,但我们家厨子也是很用心去准备了。”郁墨抬起下巴指了指桌面的甜心塔。 “嗯,吃过了,很好吃。” “各位女士、先生,要来点beluga cake吗?”正聊着,服务生拖着银盘路过俯下身体介绍着盆里的餐点。 “你们要吗?”郁墨看向他的朋友们。 “我不要。” “我也不。” “费小姐要吗?”郁墨转头看向费洛佩,看到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服务生手里的盘子。 “beluga cake是什么啊?”费洛佩问道,她从来没见过这种。。蛋糕?说不准究竟是不是蛋糕,一个小圆白瓷碗里烟雾缭绕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费小姐没试过beluga cake吗?”红发的女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 费洛佩哪能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嘲讽,但她还是诚实地摇摇头,没什么好丢脸的,没试过就是没试过。 “那你可以尝尝。”郁墨抬抬下巴跟服务生示意。 费洛佩面前放下了白瓷碗,里面汨汨冒着白烟。拿起银勺子轻轻磕了磕蛋糕表面感觉脆脆的,下面不知道是什么。 “挖开,就能吃了。”穿着Polo衫的男生操着生硬的国语给费洛佩讲解。 “那我不客气了。”费洛佩用勺子蒯了一小块看到里面是鱼子酱做的蛋糕,表面那层应该是白巧克力?她没有多想便送入嘴里。吃到才觉得不对劲,只觉得嘴巴、舌头都麻了。赶紧抽过几张纸巾把蛋糕吐出来。 “扑哧~”看到费洛佩这么吃,大家都发出笑声。 “哎呀!Allen你怎么能误导费小姐呢!!”红发女生笑着拍了一下那个Polo衫男生。“费小姐对不起,Allen他的国语很不好没表达清楚,表面那层是干冰来着不能吃进去的呀!也怪我们顾着聊天没注意到。” “你应该要用勺子把那层干冰挖出来,吃下面的蛋糕。” “对不起,我没有表达好。”那个叫Allen的男生用着蹩脚的发音道歉,但看他眼神哪像是诚心道歉的。 “没事,是我没见识不知道要怎么吃。”费洛佩垂下眼睛擦着嘴巴,舌头还是麻麻的。 大家没有作声,而是你看我我看你用眼神交流着,红发女生用外语说了一句话,其他人开始聊了起来。费洛佩听不懂,但她能感受得到他们在取笑她。她可太懂这种眼神、这种氛围了;在预科念书的时候,那些看热闹的人就是爱这样接近她,一开始打着聊天的幌子其实是在找话题取笑她身体的缺陷。长大成人后,取笑别人身体缺陷不体面,那就从物质的层面来找优越感。太正常了,这场聚会开始后,费洛佩的家底早就迅速被扒得七七八八,谁让她是余衍的公开的女朋友;她家是这群人里为数不多的中产,是比不上这群祖上就开始积累财富的老钱家族,她的出现就是一只混入天鹅群里的鸭子,自然会成为谈资和笑话。经历过捶打后,这些人、这些话对她已经起不来什么作用了,无视就好。 “费小姐平常有什么爱好呀?”那群人用外语交流完,红发的女生凑上前兴致勃勃地问。 “平常的话我喜欢做些手工,像是黏土和拼图什么的。” “哇~你的爱好都很文静哦,那跟余衍完全不一样欸,这家伙是个户外运动狂热者。欸,你们知道嘛,上个月我侄女生日他来送礼物,我侄女要他陪着一起去拼积木,这个人竟然拼了一半后悄悄翻窗溜走,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真的啊!!!”红发女生情绪很激动,“是我侄女跟我说的。说怎么那么安静,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窗后。” “哇哈哈哈哈哈。” “怎么能这样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余衍怎么能这样对金主的?你威胁他这样子不帮他买车了哦。” “无语死了我。”红发女生翻了一个白眼又笑又气,“那除了这些你还喜欢干嘛?” 话题又回到自己身上,费洛佩老老实实回答:“还喜欢去live什么的。” “live啊~是那种地下乐队什么的吗?” “嗯,是的。” “你该不会喜欢那什么夜玫瑰、二手烟什么的吧?” “嗯,夜玫瑰是一支很好的乐队。” “哇~~~” 费洛佩听出了,那不是认同的声音而是鄙夷的惊奇,是吃鱼子酱的人看不起脏摊的优越感。 “余衍他不会陪你去吧?” “会的,他也会跟我一起去。” “呜哇~” “哇哇哇~余衍真的。。他不是最讨厌那种吵杂的环境了吗?” “属于为爱付出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感叹余衍的深情,费洛佩却听得不是滋味,好像她是那个勉强余衍的罪人一样。 “欸?我听余衍说洛佩你的运动细胞很好的,体能测试经常拿满分?”猝不及防郁墨把话题又引到她身上。 “没有没有。”费洛佩摆摆手,“他开玩笑呢逗你呢。” “是吗?他可是说你是攀岩好手哦。期末的时候可是赢了全级第一。” “他。。。夸张了。并没有呢。” “真的吗?那么厉害哦?欸~这里也有岩墙啊,费小姐不如来展示一下吧?”红发女生听到后怂恿道。 “我真的不是。” “不用害羞的嘛。” “对啊,我们都不会攀岩,不如你来教教我们?” “欸?这个提议好诶!” “好诶!我本来就想学攀岩的。” “来嘛来嘛,教教我们嘛。” 架不住大家的热情,费洛佩只能硬着头皮答应,“那。。我就献丑了。我只能教大家一点点简单的入门和防护哦。” “没事,教练也在旁边嘛。” “那走吧。” “走走走!” 第四十八章:变着法子的羞辱 一群人站起来来到岩墙前,费洛佩先穿好防护措施,其他人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示范。时隔那么多年,幸好基本功没忘,还能把要点说个明白,而大家也一脸认真地听讲,时不时低下头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 或许他们是真的是想学习不是想整我?费洛佩心里想着。当他们提出让她教学的时候,还以为是要捉弄她让她出糗。出乎意料的是,他们至少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这些行为的势头,大家都和她分开坐着听她讲课。那会是在绳索上做手脚吗?应该不会吧?在那么多人面前搞出人命?不至于吧?专业教练也在旁边的。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她多想,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那基本的动作讲解就是这样的,接下来我给大家做一下动作就能比较好理解了。”费洛佩最后一次确认好装备的安全,抓了两把镁粉转身就抓着支点。 “大家注意一下了,往上攀的时候不要过度用手臂发力吊起自己的体重,要用核心发力把自己‘荡’上去,想这样的。”费洛佩背对着他们,认真讲解示范着,“不要着急,爬一步先把后面两步想好,像下棋一样,慢慢来不赶时间的。”费洛佩一边讲解一边往上爬了两米,“大家都有看清动作吗?需要我再来一遍吗?”费洛佩转过头来,发现下面早就没人了,又怎么会回应她呢;一排空的座椅在提醒她自己的身份;也对,他们怎么可能不会攀岩,读预科的时候是必修课来着,更不用说在国外攀岩这个运动项目一直的大热存在,这群人怎么可能没有接触过。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支走她、也安静地羞辱她、提示她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就不要硬挤进来。但费洛佩出奇地平静,没有感到难受也没有觉得委屈。这群人已经很友好了,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她身体受伤的事情。 哈哈哈,原来我的受虐阈值提那么高了呀。费洛佩小声自嘲。 反正也没有观众,她也不想下去待着,费洛佩干脆就一鼓作气攀着支点蹭蹭往上爬。许久没有锻炼,累得手臂都在打颤,但还是咬牙坚持下去。坐在平台的边缘,吹着海风感觉一切都值得。这是运动馆的最高点了,视野很开阔;能看到海也能俯瞰下面的人,像蚂蚁一样踩在脚下。她看到那个红发的女生,在二楼的另一侧拿着香槟杯跟客人谈笑风生,仿佛没有和她接触过一样。视线来到楼梯口;那个穿白色Polo衫的男alpha在和一个穿着粉色衬衫的男生贴脸聊天,两个人躲在楼梯的转角视线盲区亲昵地搂着彼此的腰,费洛佩记得那个粉色衬衫的男生是有伴侣的,刚来到的时候还一起过来和她、余衍打招呼;那个笑得很大声、烫着小卷发的女生在和朋友展示着手上的戒指,她十个指头都戴满了闪闪发亮的珠宝,聊天的时候经常很刻意地撩头发。这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谈笑风生,桌上摆放的都是顶顶好的酒水、首席主厨制作的点心、小菜,侍者忙忙碌碌来来往往地在人群穿梭,都在最好的节点换下客人手上的空酒杯然后换上一杯新的酒水,以防客人谈成生意后没能及时举杯庆祝;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保镖们分散在角落,双眼像猎鹰一样巡视着场馆;每个客人都自信地展现自己的财力、人力、魅力,这个场馆好像笼罩上一层金光闪闪的壳子一样,把她这个外人隔绝在外。 害,当初我就该让妈妈争气点混个什么贵族头衔回来,那我能做老钱二代。费洛佩自言自语道。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羡慕罢了。 突然,楼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是排球赛结束了,余衍他们队赢了比赛。大家闻声而动都趴在栏杆边边加入起哄。余衍被围在人群中间、然后被抬起来抛上天空又落下被接住又抛上天又接住,他身上汗水霖霖都沾满沙子,振臂高呼庆祝自己队伍夺得胜利,闪闪发光像个胜仗将军一样。费洛佩看着他和客人、朋友们庆祝完、合影完就进去一楼了,不一会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上来二楼,他的出现又引起一轮关注,他一边和大家打招呼一边在四处张望,他是在寻找自己。因为排球场正正被太阳晒着,一楼阴凉处也坐满人,所以他不舍得费洛佩暴晒着看他比赛,余衍让她坐在二楼玩玩手机、唠唠嗑等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费洛佩并不想被他找到。跟他在一起就要承受很多审视的目光,她不想被关注、不想成为焦点。费洛佩就这样看着余衍到处在找她,他去问郁墨、去问施洛兰有没有见到自己,两人都摇头;就在他准备抬起头的时候,费洛佩“哐!”的一声躺倒,心脏怦怦直跳;好险,差点就被看到了。攀岩墙不算高,他抬起头就能看到坐在上面的她。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费洛佩掏出手机果然是余衍打来的。 “佩佩你在哪里?” 接电话的还没开口,余衍就已经抢先问了,他的语气很着急,好像她走丢一样。 “噢~你比赛完了吗?” “嗯,打完了,你在哪里?” “我在洗手间。” “噢噢,我在二楼等你,就在酒水台后面。” “好。” 挂了电话,费洛佩并不想立马下去;她还没做好应对那些审视目光的准备。待在顶层挺好的,只有她一个人,吹吹海风;费洛佩盯着天空出神,看着那团云像棉花一样慢悠悠地飘来好不惬意,时间仿佛也慢了下来。 手机又响起震动声,余衍发来信息问她是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回来。费洛佩装作没看到,不过没给她逃避太久,他又打电话过来了。 “来了来了。转个弯就到。” 挂上电话,费洛佩轻叹一声,站起来从楼顶坐电梯下去,换下身上的安全装备洗个手才转身往二楼走去。余衍早已经在楼梯口等着她,这是唯一的出入口,她回来势必会经过。 “去哪里晃悠啦?”余衍见费洛佩走到面前,顺手用指头擦去她脸上不知何时沾上的镁粉。 “就在这附近逛逛而已。” “走吧~我们去吃好吃的。”余衍牵起她的手引着她上楼。 忽地,费洛佩想起飞蛾扑火那个画面,余衍就像黑暗里的一盏灯一样,一出现就吸引了飞蛾的注意力;人们见余衍出现,都围上来跟他闲聊;余衍只能每一桌都轮流聊两句寒暄一番,费洛佩就像一只宠物一样被他带领着交际,她听不懂他们的话题、语言,那微笑就好了。轮了一圈又遇上方才那群捉弄她的人,但他们表现得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似的还对她热情示好。费洛佩有个邪恶的想法,要不问一下他们为什么刚才不好好听课一声不吭地就跑掉了呢?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不能这样问,毕竟都是余衍的朋友和生意伙伴,在大家面前落他们的面子对余衍没好处;费洛佩也只能装模作样回应一下。 熬过艰难的一天,在回程的车上费洛佩疲惫地瘫在座椅上,应酬了一天着实把她的能量榨干,在这场聚会上她并没有认识到一个聊得来的人,她也明白要不是有余衍在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那个圈子里。相反余衍却很高兴,现在基本所有认识的朋友都知道费洛佩是他的女朋友了,颇有一种把珍视的宝物炫耀给大家的兴奋。 “佩佩累了吗?”余衍瞥了一眼副驾的费洛佩,见她一幅蔫蔫的模样。 “嗯,困了。” “今天觉得好玩吗?有认识到什么新朋友吗?” “嗯,还行,大家就聊聊没太深入。” 余衍还想和她聊下去,聊聊聚会上的人和谈论的话题,但费洛佩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话题也仅仅止步于此。不是费洛佩不想聊,实在是没什么好聊的。聚会上他们聊的话题她都听不懂,也没有共同爱好,费洛佩也说不出她听不懂的话来,只能以敷衍以沉默应对。 “对了佩佩下周五晚上你有空的吧?下周施洛兰生日,她邀请我们去玩呢。” 又来?费洛佩听到后一个头两个大,这是每周都要经历一次被取笑被捉弄吗?她正想要撒谎说那天约了家人有事忙去不了,余衍接着说:“生日会有几位叔叔伯伯也来,他们下个月会搞一些宴会需要甜点蛋糕什么的,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 话都要到嘴边了,费洛佩生生咽下去。这是个生意机会啊。。。她可不能意气用事错过。 “嗯,可以的。”即便违背心意,她也只能答应下来。 但后悔的心情却也十分浓郁,时时刻刻都处在一个“要不反悔说不去”和“忍忍吧”的极端中往返。费洛佩甚至觉得这周的失眠更严重了,躺在床上都莫名心悸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