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京情人(兄妹1v1h)》 chapter1 十二月,斯德哥尔摩开始进入深冬,刺骨的寒风不断呼啸,打过窗面发出瘆人地声音,像是恐怖片里才会有的背景音效。 裴燃站在岛台前,手里捧着一杯刚温好的牛奶,岛台前是面很大的窗户,透过窗户,行人稀疏,初雪在这天清晨不请自来,白雪压得整个斯德哥尔摩一片灰茫茫,街边的店铺都开着暖色调的灯,除了壁炉与颜色鲜艳的建筑,是斯京冬日里少有温情,路面的积雪还不厚,化成水,暖光照下映透橙色星星点点。 裴燃看着窗外景色,又一次认为当初因为一扇窗而选择买下这套房的行为无比正确,她慢条斯理地吃完早餐,将仅剩面包碎屑的餐盘和杯子放到水槽转身回了卧室。 她走到衣柜前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毛衣和一条裤子换上后从一旁的衣帽架上取下深棕色大衣和一条同色系纯色围巾,边走边换上。 走在雪天的路面上可以说是如履薄冰,于是她从鞋柜里挑了一双防滑的短靴,坐在玄关柜一旁的座位上换好。 穿戴齐全后,她从门边伞桶中拿了把伞出门。 裴燃没有固定的工作,非要说一个大约是和朋友一起经营着一家咖啡店,只不过她时常犯懒,多半是朋友在操心,今天出门是为了去见她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叫杰克,是个及其尽职尽责的中年男人,林芝去世后,裴燃因严重的睡眠问题找到他。 时间久了,杰克自然而然地看出她的睡眠问题不单单是因为亲人离世,而是加之一些其它的,于是他开始循序问了些其它的问题,裴燃避而不答,气得老杰克蹩脚说了句不知哪里学来的中国老话。 “心病还需心药医。” 裴燃听后笑了,问他哪里学的。 “你不要管我哪里学的,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这样下去我也帮助不了你了。” 裴燃长久的沉默。 “该过去的总会过去的,燃。”他看着裴燃又接着说道:“人总是该向前看的。” 她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笑笑说:“下次见面吧。” 杰克很爽快答应,脸上多了笑容。 裴燃见此立即开口提了自己的要求“上次开的安眠药吃完了,这次可以再给我开点吗?” 笑容迅速凝固“距离上次咨询不到一周,我开了10天的量你全服用了?” 对于他的质问裴燃习以为常,开始扯借口。 杰克油盐不进,最后在她不断扯皮下仅给她开了三天的药物。 裴燃带着药回家,睡了两天好觉,第三天她看着床头空空的药盒,但她并没有去找杰克,因为她知道自己应下了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心力谈及那些往事。 没有药的她成了朋友酒馆里的常客。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朋友义正言辞地说:“我这都是为你好!”随后递过来一杯温白开。 裴燃喝掉温白开回了家,她听着歌单里的Ramp;B歌曲,天光大亮,才方睡去。 当晚她裹着大衣,口罩墨镜全副武装,坐到一边找到一个不甚相熟的酒保掐着嗓子说:“一杯CAMPARI。” 片刻后酒保端来一杯温白开附带一句:“慢用。” 裴燃抬头看着一旁笑眯眯的朋友,扔下白开离开。 一夜少眠,裴燃看着镜中显眼的黑眼圈当下出了卫生间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杰克,电源键还未按下,屏幕先亮,是杰克打来了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如何,裴燃反问他最近是否有空。 杰克回答:“今天没有预约。” “一会儿见。” 裴燃出门时,初雪依旧淅淅沥沥,她打了一把黑伞,雪花落下,随即溶于黑色之中。 她不常开车,因此车技并不熟练,冰天雪地里她更是寸步难行,在林时劝说下,她请了一位司机,可惜司机提几天前跟她请假,带着家人去旅行了。 好在距离不远,她步行将近半小时到达,又好在捂的严实,在这半小时里不算太过遭罪,但她愉快地决定了等等坐巴士回去。 杰克见她来,放下手头工作,让她坐下,起身给她到了一杯热水。 裴燃接过水,道谢,一口热水灌下,仿佛整个人活了过来。 杰克看着她,询问:“你今天愿意和我分享一下你的心病了吗?” 裴燃点点头,对上杰克的眼睛,缓缓开口:“我有一个情人。”停顿半晌“他是我的哥哥。” chapter2 七点,夜色早已拉开序幕,上海郊外与市中心截然相反的寂静,夜幕下车驾驶速度不快,片刻后停在了一座小园前,裴燃见他看着后视镜把车停稳后,立马开门下车。 丝毫没理身后的人。 裴燃踩着石子路走到房前推开门进去,她身心俱疲地到沙发前半躺下,盯着天花板上的羽毛吊灯,她并不想睡觉,但许是她进来时并未开灯,夜太黑,眼皮重如千斤,她只好认命般闭上眼。 她也不记得多久之后,裴清才进来,迷糊中她察觉到自己被抱进卧室,裴清将她轻放到床上后,靠坐在床边,睡意渐渐淡去,她爬到裴清腿边,靠在他身上。 裴清身上总是有股很淡很淡的苦艾香,裴燃很喜欢这味道。 她在等裴清出声解释,然而他始终没有,她想无声胜有声。 长久的沉默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拂开裴清的手起身在他的注视下进了旁边的衣帽间,她拿了一条浴巾走到浴室,准备泡澡。 她很爱水雾漫起的浴室,有种朦胧的性张力。 她总是在泡澡的时候睡着,以往裴清会在处理完工作后来找她,看到她不在卧室就会来浴室找睡得迷糊的她,然后他会抱起她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教育她,不要在浴缸里睡觉,但裴燃才不听,所以她总是用嘴堵上裴清的声音,他们在此相爱,裴燃被他往死了磨,恶狠狠地说:“下次再在浴缸睡着,我就让章安找人把浴缸搬了。” 裴燃被他勾得不知东南西北,情迷意乱地说:“好好,我再不在浴缸睡了,你快进来呀。”她挺起身迎合他。 但今天她照着百度上最佳泡澡时长泡完了澡,快速洗漱后出了浴室。 裴清不再坐在床上,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裴燃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因为她的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她躺上床沉沉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捂热了,想蹬开被子,但被子并没有想预想的一样被踢开,她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她被裴清搂着,搂的很紧。 她脑海一片混沌,她在睡梦中回想过往,渐渐清醒过来。 她推了推裴清,没推动,只好出声:“松开,我要喝水。”裴清松开她。 裴燃爬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猛得灌下,凉意袭来,睡意彻底消散。 她想到下午温白白突然到访,莫名其妙的问些她和裴清的近况。 “裴燃!”她突然大喊,裴燃被她吓一跳抄起一旁抱枕扔向她。 “你昨天晚上喝的酒今天还没醒?” 她举起双手接过她扔来的抱枕好好放下语气很是严肃:“你哥哥要结婚了。” 裴燃又抄起另一个抱枕想要扔她,看看她说的什么胡话。 “是真的,我偷听到温臻打电话。” 天知道她当时是什么心情,她直奔裴清的公司想要问个清楚,眼见的却只是证实了温白白说的话。 “你”她再忍不住了,她扭头想要歇斯底里地质问裴清,他怎么可以突然说结婚就结婚,就这么不要她了,甚至结婚的消息还是她从别人口中知道。 不等她问出口,裴清双手从双耳边抱住她的头,吻了下去。 裴燃愣住,反应过来后开始双手推着裴清胸口开始挣扎。 力量悬殊,她逐渐放弃了挣扎。 裴燃自觉裴清是在她濒死前才松开她,她顺着气,直到平静下来。 她不合时宜地开口道“哥,我们这是在偷情吗?” 裴清停下从背部沿着腰线不断向下抚摸的手,垂眸看着眼神已经开始逐渐迷离的裴燃,没有回应,抚摸的手紧了又紧,想要搂住她,小臂却被裴燃握住。 裴清再次垂眸看着她。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情欲。 裴燃自觉是个无耻的人,无耻到勾引自己哥哥多年,给哥哥下药,甚至还在得知哥哥要结婚的当天和他滚到了一张床上。 裴清的回答一字字蹦入她耳中,裴燃轻笑出声,她想偷情就偷情吧,不再挣扎,松开握住他的手腕,抚上他精壮的腹部,指尖沿着肌肉线条游走,摸索到腰带,解开。 裴燃将他的裤子脱下,身下的巨物早已苏醒,烫的人脸红。 裴燃用手包裹住,手心也渐渐升温。 裴清静静的看着她的小动作,伸出手把她抱得更紧了,紧到裴燃以为自己要和裴清融为一体。 “动一动,淼淼,它很难受。”情欲席卷,裴燃的双手给他带来一丝快慰,不自觉仰头,喘息压抑不下从唇边溢出,伸手轻抚着裴燃鬓边发丝。 情到浓时接吻是必然的。 裴清用舌尖撬开她的齿门,两人的舌尖在口中纠葛。 因为是兄妹,所以精液的交换好像都伴随着血脉的流动。 裴燃不知道他们亲了多久,她只知道她再次喘气时,她的手腕已经发酸了,但她见他依旧没有软下的迹象。 裴清抱着她进了浴室,两人站在花洒下,裴燃使了坏心,打开了花洒,水喷洒而出,像被激起的情欲不受控。 裴清还没脱去的上衣被打湿,肩宽腰窄的上身一览无余,在此时显得尤为色情,裴燃解开扣子帮他脱下上衣。 裴燃从置物架上的一排沐浴乳中挤出了薄荷草莓味的,裴燃最喜欢的味道,灰狼用气味标记自己的领地,她用气味标记她的所有物。 她把散发气味的乳液抹遍所有物的全身,潮湿的空气混着标记气味。 然后用淋浴冲洗着乳液,裴燃的手移动到禁忌之处。 “亲亲它,淼淼。”裴清发哑的声线夹杂着浓重的情欲。 这样的裴清,是平常看不到的,裴燃爱极了他这样。 她握上粗长的阴茎,舌尖在马眼附近打转,缓缓的送入口中。 裴清双手放在她脑袋上,摩挲着她的头发,裴燃抬起眼睛看着他,色欲和一次次深喉泛出的泪水溢出眼眶。 裴燃很少很少给他口,次数一个手都数得过来,因为裴燃不喜欢,裴清不会为难她,在做爱这件事上,裴清一直很温柔,他总是做充足的前戏,询问裴燃的意见,他认为性交是相爱的一种体现,不该被单一的认作为后代繁衍的途径,排除一切关系的话,裴燃总是会认为裴清会是一个很好的炮友。 然而裴燃的技术很烂,牙尖的剐蹭,让裴清冒出冷汗,不断的刺激,让他没忍住射在了裴燃嘴里,强忍的呻吟还是溢出传到裴燃耳朵里。 裴燃皱着眉,腥味蔓延口腔,她快速起身勾上裴清的脖子,对着嘴亲上去,把射出来的津液还给了他。 裴清的手探过丛林,在窄缝里轻揉着山丘,像是微弱的电流透过身体,裴燃没忍住打了个抖。 裴燃一口咬到他的肩上,试图报复他。 裴清的指尖在穴口打转,慢慢的插入,两只手指把穴口撑得泛白,阴蒂在不断刺激下开始充血。 她把一条腿挂在裴清身上,裴清将她抱起,她把另一条腿也抬了起来,双腿盘在腰间。 裴清转身把她按在墙面上,裴燃背靠着墙面,冰凉的墙面减少了她体内的燥意,她不停地蹭着他,阴茎在第一次口腔射精后又慢慢变大,烫得裴燃穴口变成了水帘洞,减少的燥意又被阴茎点燃。 裴清恶趣味般的用手将穴口的津液勾下,抬起抹在了裴燃嘴边。 裴清扶着阴茎,对着穴口缓缓进入后忽得到顶,不停的进出,高潮伴着一声声娇喘落下,裴燃脑子一片混沌。 嘴里不停的叫着“哥”。 她双手捧着裴清的脸,报复性的亲咬着他。 两人的呻吟混在一起从嘴角流出。 夜半迷糊醒来,裴燃依旧在温暖的怀抱中 。 chapter3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裴清早已经不在,裴燃躺床上缓了片刻,清醒过来,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有几个裴逾的未接电话,她回拨过去。 几阵忙音过后,电话接通。 “爸。” “小燃,晚上你宋歆姐一家过来一起吃顿晚饭,你记得也回来。” 裴燃想出声拒绝,还没开口就被裴逾堵了回去。 “你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这次必须回来。” 裴燃无奈应下。 裴燃到时,宋歆一家刚好也到。 “那不是小燃吗?”是宋歆的声音,她对着裴清说。 裴燃闻声。 “宋歆姐。”转向一旁站在裴清身边的中年夫妇,她猜想是宋歆父母,出于礼貌她朝着二人点头问好。 几人到时家里的阿姨正好做好了菜上桌。 郁珠和裴逾站在大门口招呼进门。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张阿姨做了好多菜,等一个汤就能开饭了,在沙发上等等吧。”郁珠一边挥着手一边说,心情很是不错 “叔叔阿姨好。”宋歆上前和他们打招呼,笑容甜到人心坎里。 郁珠见到她心情更好了,脸上的笑容更甚:“还叫什么叔叔阿姨,马上就该叫爸妈了。” 裴逾在一旁附和:“是啊。” 宋歆笑了笑,扭头看了眼站在裴燃身边裴清,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亲家公,亲家母。”宋父宋母上前打招呼,双方换着握了手,刚刚的对话两人显然听到了跟着打趣道:“你们就别拿歆歆开玩笑了,这孩子打小就脸皮薄,一会儿别吓跑了。” “妈。”宋歆带着撒娇的语气喊她。 “好好好,我不说了。” 几个人接连进门,裴燃默默跟在后面,待几人都进去后才进去。 “爸,郁阿姨” 郁珠连忙应声随即埋怨道:“小燃好久没回来了,也不想我们。”她上前拉着裴燃的手往里走。 裴逾和裴燃母亲林芝因为感情变质离婚后,回国之后兜兜转转和前妻郁珠又走到了一起,林芝病后,裴燃住进了裴家,郁珠并不像童话里的恶毒后妈那样,她待裴燃很好,在裴家的几年里,事事体贴,裴燃无比感激。 “对不起,阿姨,最近太忙了。” “哎呀,哪需要说对不起呀,等你忙过这阵子回来住一段时间吧,你爸也想你了。” 裴燃不好不应,打算和以往一样敷衍过去。 郁珠显然看出来了,在她敷衍的话开口前先堵了回去:“这次可不能像之前那样敷衍我了,你得给我个准话,不然以后出国再想要见一面可就难了。” 她几天前才收到KTH的offer,她只和温白白和林芝说了,她看了眼裴清,心下了然。 “阿姨消息可真灵通。” “你还说呢,这么大的事,你也不马上跟我们说,不是小清我们还不知道。”郁珠不满道。 “我这不是打算今天告诉您和爸爸吗。”裴燃笑说。 “今天要是不回来是不是就不说了,你也真是,这么大的事,总是要提前有些准备,虽然你以前跟你母亲在外面,但这么久没回去,好好计划计划还是要的,有什么需要就跟阿姨说,跟你爸说也行,别藏着掖着,我们就不是你家人了?” 话已至此,裴燃自知理亏,应下了郁珠的话,并说过两天就回来。 郁珠这才笑起来:“这才是好孩子。” 饭桌上笑语不断,裴燃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要默默吃完这一餐,但这么大个人坐着,难免有人时不时把话扯到她身上。 裴燃的心完全不在餐桌上,不知何时何人提起兄妹这个话题。 宋歆说:“我从小就想要个哥哥,可惜没有,羡慕死燃燃有哥哥的人了,有哥的孩子像个宝。” 裴燃听见有人喊她,还没回过神,将心里话脱口而出:“现在我哥哥是你的了。” 宋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饭桌上寂静了几秒,裴逾边笑边说:“这孩子见哥哥要结婚怕不是吃醋了,真是吃饭吃傻了。”说着又拿公筷给她夹了几块糖醋小排:“吃也堵不上你瞎说的嘴。” 郁珠接话打圆场:“小燃现在又多了一个嫂子疼,估计都偷着乐了。” 裴燃反应过来不妥,悻悻道:“宋歆姐,你别听我爸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当我在说胡话。” 宋歆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哥结婚了,你哥一样还是你哥,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们。” 裴燃忙点头。 小插曲很快过去,大家又进入下一个话题。 而另一个当事人依旧自顾自地吃饭,时不时看裴燃一眼,没有讲话,仿佛争论的话题人物不是他,拿起公筷给裴燃夹了离她较远,但她爱吃的番茄牛腩。 裴燃看着碗里多出来的牛腩,她抬头看了眼裴清,这是今晚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谢谢哥,不用再给我夹了,吃不下了。” 裴燃将他夹来的菜夹到旁边菜碟,没再动筷,几个举动没人注意到,除了裴清。 晚饭结束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宋歆跟宋父宋母没开车,是裴清接来的,自然由裴清送他们回家。 郁珠劝说裴燃留老宅休息一晚,裴燃婉拒说要回家,还有事要处理。 “你没开车,那让你爸送你吧。” 今天家宴,家里阿姨做完晚饭后,郁珠就给她放了假,让她回家,饭后剩下的碗筷郁珠和裴逾一起简单收拾一下,放入洗碗机,谈话入耳,他停下收拾东西的手,应下,让裴燃等等他。 “我来送吧。”裴清站在玄关出声,取下挂在玄关柜上的钥匙。 “你不是送歆歆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郁珠闻声抬头看着他。 “宋伯父的司机来了。”他没说是宋歆为了不麻烦他叫了出租。 郁珠觉得有些奇怪但并未多问,只是点点头:“也晚了,那你送小燃吧。” 裴燃听着二人的对话结束才出声:“不用麻烦了,我开车了。”说罢起身跟郁珠和裴逾打了个招呼离开。 “你刚刚喝酒了。” 裴燃想到他会说,很快回应:“我叫了代驾,已经到门口了,时间不晚了,我先走了,哥你也早点回家吧。。” 她侧身避开裴清离开。 郁珠自然是看出不对,她出声问:“这是怎么了,小燃以前不是最粘你了,吵架了?” “没有,别多想,你跟爸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你也不留家里吗?” “嗯。”应声后转身出了门。 裴燃并没有叫代驾,不过是糊弄郁珠,她出了门,坐在车上,才拿出手机准备叫代驾,她捣鼓好手机,闭上眼靠在椅背上。 有人敲车门,裴燃睁开眼,看了眼来人,她没下车,只是降下车窗。 “哥。” “下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喊代驾了。” “代驾呢。” 裴燃正准备说马上到,代驾就到了,代驾上前问:“请问是二位需要代驾吗?” 裴燃推开门下车:“是我,尾号xxxx。” “对。” “走吧。”裴燃再次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裴清抓住她的手腕,裴燃不满地皱眉,用另一手废了不少力气也没挣开。 “小燃,你包没拿,还好还没走,不然再跑一趟麻烦。”郁珠从大门走出来朝她喊道。 “松开,你希望你妈看到吗?” 裴清松手,裴燃一边松松手腕一边上前接过包:“麻烦您了,阿姨。” “哪里,快上车吧,路上小心。” “阿姨再见”转身走到副驾驶做进去关上门。 代驾早已收好自己的小毛驴,上了驾驶坐。 “小清,你也快回去吧,不早了。”郁珠看了眼裴清。 “这就回了,妈你进去吧。” 郁珠点点头转身回屋。 裴清上了车,车内气息压抑,他一把拉下领带,扔在副驾驶坐上,他伸手打开副驾驶前放的收纳处,拿出黑丝绒首饰盒,里面是一枚戒指,主钻是一枚10克拉的红宝石,像是一滴血泪,被无数颗碎钻捧起。 他拿出戒指,握在手心收紧,趴在方向盘上,钻石的棱角硌着掌心,刺痛从手延向心尖。良久后他才抬起头睁开眼,收好戒指驾车离开。 chapter4 裴清和宋歆的婚宴订一个月后的晚上,上次家宴后的那次不欢而散之后,她没再见过裴清,她回裴家住的那段时间他也没有回来过,只是听郁珠抱怨说他工作忙。 早上起来,她习惯性伸过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关闭了睡眠模式,数十条未接电话信息弹出,有裴逾的,有温白白的,也有林芝的。 宋歆姐:燃燃,醒了吗,我让章助去接你。 她这才想起来今天是裴清的大喜日子。 章安是裴清的助理,裴燃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对另一个人忠心至死,除了章安。 裴燃曾问他是不是救过章安的命,裴清睨了她一眼,没有讲话,裴燃只当他这是没有否认。 裴燃侧躺在床上,敲击着屏幕回她“不用麻烦章助了,谢谢嫂子,我自己过去就行。” 回完信息后她把手机放回了床头柜,又躺了回去,直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裴燃迅速拿起手机扫了眼来电人,眼底最后抹光渐渐黯淡。 裴燃接起电话,听筒里,温白白做作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可算醒了,在你睡觉的时间里我已经为你精心挑选了一个极品男模,就等着今晚在你哥哥婚礼上大杀四方了。” 温白白大概是除章安以外,唯一一个知道她和裴清关系的。 起因是她撞见二人接吻。 裴燃只觉得她有病:“婉拒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等温白白回话就把电话挂了,留温白白一人独自在电话一端吃瘪。 盛夏傍晚,白日里积攒的暑意渐渐褪去,但依旧闷热,裴燃穿了件纯白吊带长裙,长发伏在后背,夏日晚风吹拂下,裙摆在腿边摇曳。 她很少穿裙子,多数都是简单白t加山本裤,但今天到底是个特别的日子,不太好穿的太过简单。 裴清和宋歆没有举办婚礼,只是叫了两家人和一些亲人和熟知的朋友伙伴办了一场晚宴,人虽不多但也有五六十个人了。 温白白盛情难却,她在电话里拒绝了,哪想她直接带着男模杀到她家里,男模被她强塞在裴燃怀里,于是裴燃带着男模掐着时间点到的。 她挽着男模,默默入场,男模叫林时,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她站在角落里,林时也就跟着站在她旁边,给她喂水果。 裴燃咀嚼着嘴里林时喂来的水果环顾四周,周身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她和裴清之间令人不齿的关系到此结束了,刚到她便想着逃,但面上依旧扬起为自家哥哥庆贺的笑脸,她无比庆幸她没有化妆,因此她想她一会或许可以凭借惨白的嘴唇和拙劣的演技逃离。 宋歆眼尖,是在场第一个发现她到场的,裴燃注意到她的目光后回了一个笑脸,在心中默默祈祷她不要领着裴清走到她眼前,不然她本就蠢蠢欲动想逃的心思估计现在就会发作。 万幸她并没有,她用挽着裴清的手轻拍了一下裴清小臂伸回手示意,裴燃望过去,裴清在和一位男士攀谈。 这人裴燃以前在他办公室见过,在温白白家也见过,是温臻,温白白的小舅。 宋歆穿着Georges Chakra黑色深v鱼尾礼服,整个人知性优雅,裴燃不得不承认她和裴清站一起,任凭是谁来了看了都会说一句般配。 裴燃不想要让人发现她的狼狈,微微抿唇让嘴唇稍稍有了些血色,她挥挥手和宋歆打了招呼:“嫂子,恭喜。” 林时也跟着说:“嫂子,恭喜,新婚快乐,我是燃燃的男朋友,林时。“ 裴燃一脸错愕看着他,她在心里抱怨温白白这找得都是什么人。 宋歆心情很好,回应的语调都带着轻快:“谢谢燃燃。”眉眼带笑看了眼裴燃又转头故作严肃上下打量了林时一番。 随即便跟着林时笑道:”你好。“ 林时一脸卖乖:”嫂子好。“ ”我们小燃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你可得好好对她,敢让她受委屈有你好看的。“宋歆带笑说完又转头看着裴燃对她说”爸妈在那边,一起去打个招呼吧。“ ”好。“ 说着宋歆便挽着裴燃的手往里走,林时跟在后面,她领着裴燃走到裴逾和郁珠身边,旁边还有一对夫妻,裴燃有印象,是宋歆的父母,裴燃朝他们一一问好。 宋歆注意到裴逾的眼神,他在看林时,她用手肘碰了碰裴燃,裴燃没法,硬着头皮和裴逾介绍:“爸,这是我男朋友,林时。” 好在温白白算是个有良心的,找的男模看着一点不差,穿的还是GIVENCHY最新季春夏西装,她猜想是温白白给准备的,不管怎样起码看起来人模狗样。 在裴燃介绍完后,林时紧接着扬起笑脸跟几位长辈一一问好。 裴逾问了他几个常见的问题,林时一一问答,眉眼逐渐沾上笑意,似乎对他很满意。 裴燃心不在焉,但也听了个大概,心里讶异,现在当男模也这么卷了吗,还是个海归。 一番问答后,话题又回到裴燃身上。 宋父宋母笑着同她客气寒暄的问了些近况,裴燃并不自在,想逃的心思如巨浪在脑海中一浪又一浪,眼神飘忽不定,随后落在了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身影上,眼神不受控地无法收回,对方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转头对视,在空中交汇,眼神似是烫人,裴燃立即收回自己的目光。 裴燃跟着几位长辈说了个不好意思,自己想要去上卫生间。 几人点点头让她快去。 宋歆给她指了指卫生间方向。 林时要跟着去,被裴逾留下。 裴燃在卫生间得以喘息,她看着镜子回想刚刚和裴清的对视,她竟是这样的狼狈。 裴燃拎起手包,从中翻找出一只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口红涂上。 出了卫生间是条长廊,左转是回宴会厅,裴燃并不想回去,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思及至此果断右转,沿着长廊走,是一个小花园。 裴燃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从包中拿出手机给温白白回到,你找的什么男模,我还没讲话呢,他开口就说自己是我男朋友。 温白白:什么男模呀,林时是正经人,我逼着他去给你撑场面的。 裴燃:??? 温白白没理会她的三个问号而是问:今晚来我家吧。 裴燃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她给温白白发信息,很愉快地答应道:给我铺好大床,等我回来。 温白白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 裴燃收起手机,起身站定整理好衣物转身准备回宴会厅,花园里只有一左一右两个暖色路灯,很暗,但裴燃能看清在出入口站着的是裴清。 双腿如灌铅般定在原地,良久后裴燃出声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静 “哥”嗓音有些发哑。 裴清几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他抬手吸了最后一口烟,将烟掐断在旁边的烟筒。 这才抬头看着裴燃出声道:“外面凉,回去吧”说罢转身。 裴燃像先前在宴会厅无法控制眼神般失控,跟着走到裴清身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哥。” 裴清停下了步子,但并未转身,腿边的手成拳,因为太过用力手上的青筋凸起,微微的痛意不知是从手还是其他器官传来,让他清醒,正要开口时,裴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根本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为我好,裴清,不是裴逾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从未如此失控的说出这样的胡话,她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再不会说了。 她不等裴清回答快速从身边走过,她再了解不过裴清,不再看他一眼。 裴清伸手想抓住她,然而只抓到了降至冰点的空气,在裴燃背影逐渐消失后缓缓收回了手。 裴燃回到宴会厅,找了一个角落,连着两杯酒下肚,林时找到她过来。 裴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刚刚谈话的位置,已经没人了。林时解释:”刚刚宋歆姐的亲戚来了,叔叔阿姨都过去应酬了“ 裴燃扫了他一眼:”怎么,现在不喊嫂子了,刚刚不还叫的挺欢的。“ 林时笑着看着她:”是白白,她让我这样叫的。“大锅落到了温白白身上。 裴燃气不过又问:”温白白还让你说是我男朋友对吧?“ 林时点头:“你怎么知道,她和你说了?” 裴燃扭头不理。 “白白跟我说这是你前男友的婚礼,说务必让我气死那个渣男,现在看起来好像有些误会”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半晌后出声:“没有误会,我亲哥就是我前男友。” 她没等林时回答,转身就走,她大致扫了一眼,裴清依旧没回,裴燃跟宋歆和裴逾打了招呼说自己不太舒服先走了。 她在大厅招待处坐下,林时赶了出来。 ”做戏就要做全套,你这样丢下我,叔叔还以为我惹你生气了,对我有偏见怎么办。“ 裴燃觉得莫名其妙,反正是假的有偏见又怎么了,但她懒得开口和他争。 ”你喝酒了吗?“ ”没有。“ ”既然做戏做全套,那你把我送回去吧。“ 林时爽快答应。 chapter5 裴燃走后,裴清紧接着回去,并没有搜寻到他想要的身影,他走到宋歆身边问:“小燃呢?” “她刚刚说不太舒服先走了,我看燃燃今天面色看起来确实很不好,一会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裴清愣了下,刚刚天色很暗,他甚至没看清她。 ”她自己回去吗?刚刚那个男生...“ “刚刚那个男生是她男朋友,他送她回去了,刚刚叔叔阿姨都见了,我本来想叫你,小燃说你在忙,让我别打扰你,下次再见也不迟。” 宋歆见他没应手放他眼前挥了挥。 裴清回过神,淡淡的应了一句,看不出喜或悲。 裴燃让林时送她到温白白家,他问她怎么不回家,裴燃没有回答,林时也就不再问。 左右不过裴燃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伤心地就是净园,是十八岁时生日裴清送的生日礼物,当初裴燃还笑他是土大款,但裴燃很喜欢那个小园。 在郊区,很安静,是完全照着她儿戏时画出的设计草稿建的,非常合裴燃的心意。 后来裴逾和林芝都给裴燃安置了房子,即使地理位置方便,但裴燃始终没搬走,一直住在那里。 在裴清说要结婚,裴燃决意与他撇清关系之前,两人一直住在净园,裴燃今天实在是不想看到关于他的一切,而净园的每个角落她几乎都能想到与裴清的种种。 温白白的房子是个大平层,有三个卧室,当初装修专门给裴燃留了一间,对此裴燃很是感动,甚至还扬言要搬过来给温白白当小白脸,只住了两天就被裴清接回去了。 裴燃的卧室,温白白早已让阿姨换好了床品。 裴燃困到不行,回去后直奔卫生间洗漱,包中的手机响了被温白白听到拿出,她看了眼来电人,顿时怒意冲上脑门,拿着手机出了裴燃的卧室。 她接听了电话,那头声音便响起。 “到家了吗?宋歆说你不舒服,好点了吗?”是裴清的声音。 “裴燃她很好,刚还在和帅哥跳舞,现在已经睡了,你要是没事以后别骚扰她,不然别人还以为你们兄妹之间有什么,以前也就算了,现在你已婚了,你要别人怎么看裴燃。”温白白愤愤道。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那麻烦你照顾她了。” 温白白没有应声直接把电话挂了,拿着手机往裴燃的房间走,裴燃正换好衣服走出来,看着温白白手上拿着她的手机问:“拿着我手机干嘛?” 温白白支支吾吾半晌还是跟裴燃讲了:“裴清打电话,你在卫生间,我帮你接了。” 裴燃脸色不太好,温白白上去把手机拿给她,将她转了个身推回房间。 “诶呀,没说什么,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这个世界上帅哥多了去了,林时不满意,明天姐再带你去找几个,到时候带个回家,让他裴清看看我们燃燃没有他只会过得很好。” 裴燃被她推到床上坐下,看着温白白说:“那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温白白忙点头道好,她退出房间帮她把门带上。 裴燃见她走后起身拿其包,在里面翻找好许些,找到一瓶药罐,她抖着手,倒了好几粒出来,没有水,她直接吞下,被苦味吞噬,再次躺回到床上直至药效袭来,沉沉睡去。 夜很深,梦也很沉。 一夜她半梦半醒做了许多梦,多半的梦是跟一人有关,无非情爱,她却很难置之不理,被闹得不再睡着,醒时堪堪早上五点。 脑海不断翻涌,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准备起身拿药,客厅有些许动静,她拿药的手顿了顿,当是温白白醒了,走了出去一看,并不是她所想的温白白。 来人是温白白的亲戚,按照辈分来讲是温白白的小舅,温臻。 裴燃扫了眼他,又扫了眼温白白关着的房门。 温白白并不太跟裴燃提他,左右不过一些过去了的伤心事,她不愿意提,裴燃自然也没必要上赶着揭人伤口般问,但其中微妙的关系裴燃也是知道一些,因此对他的抱有几丝敌意。 “白白还在睡觉,温先生这么早来是?”她怕惊扰温白白轻出声问道。 温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仅仅只是道了句早安。 温臻不愿意说,她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温先生,你跟白白之间的事,你们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我不好多说,但白白不欠你们家,更不欠你的。”她说完不等温臻回答转身回了房间,拿药的心思也没了,她想温白白一定不希望她看着她和温臻那些破事,干脆换了衣服,打算去林芝家。 前端时间林芝病情恶化,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有了些许好转,就跟裴燃讲了她联系了原斯德哥尔摩主治医师,准备回斯德哥尔摩接受治疗。 林芝从前就在斯德哥尔摩治疗,后来病情稳定因为裴燃便回了国,但近一年林芝的病情反反复复,裴燃劝说她回斯德哥尔摩接受治疗,她硬是不松口不回,说是要死在故土,留点念想。 裴燃对于她一反常态的转变很是惊讶,以为她是想开了。 但林芝提了她的要求,她要求裴燃跟着她一起回斯德哥尔摩。 裴燃没多想,很快应了,不仅仅是因为林芝,她一直觉得国内的环境不大适合她,加上裴燃早有去北欧留学的打算。 决定去斯德哥尔摩后,她开始着手准备各种资料,顺利拿到了KTH的offer。 病情稳定后,处理完各种医疗手续,林芝决定七月底出发,在半个月后,裴燃也一道。 洗漱后,换好衣服出门,温臻依旧坐在沙发上,这次她没再出声。 她没有开车,于是在出门前提前在手机的app上叫了出租,并给温白白发了信息,温白白的家到林芝家有些距离,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半。 她没带钥匙,不确定林芝是否起床,于是尝试性的按了门铃,好在有人开门,是林芝家里的住家阿姨,裴燃跟她道谢走进玄关手扶着柜面换了鞋子出声问她:“我妈妈她醒了吗?” “醒了,今天起的比平常早,在洗漱,做了早餐,小姐还没吃吧,你先坐着,我去给你盛点粥。” “麻烦您了。” “哪里的话。” 阿姨装来了粥,一碗下肚林芝才从楼上下来。 “妈妈”裴燃出声。 林芝有些惊讶,裴燃很少这么一大早过来“怎么这么早来了。” 裴燃卖乖:“想您就来了。” “少来。”林芝坐到她的对面,阿姨也给她装了一碗同样的粥。 林芝食欲浅浅,只喝了一些便放下勺子,裴燃看在眼里。 “您吃的是不是有些太少了,这样病是好不了的。” 林芝摇摇头:“没什么胃口,不碍事。” 裴燃不再开口,大概是昨天一天没吃东西,今天饿的出奇,默默的喝着第二碗粥,餐桌上只有清脆的碰撞声。 “裴清”说到这个名字顿了下,裴燃抬头看她。 “你哥哥昨天结婚了吧?” 裴燃故作对这个话题不敢兴趣,淡淡的“嗯”了一下,试图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斯德哥尔摩那边都准备好了吗?”裴燃问 林芝点点头,回应了她的问题,又把话题转移了回去:“你去了吧?” “去了。”林芝向来不关心裴家的事,她这么问着实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事,宋家那个孩子以前在大院时我见过,是个好孩子,小时候就出落的好家世也好,现在肯定也不差吧,和你哥哥很般配。” 裴燃不再应声。 她在林芝家待到了晚上,她不确定温臻还在不在温白白家,于是决定在林芝家住下,阿姨很迅速的给她收拾了房间。 chapter6 此后的两周里,裴燃一直住在林芝家里,没有回家。 而温白白无暇顾及自己,仅是微信上几句简短的问候也是被温白白敷衍过去,裴燃不傻,只是让她照顾好自己。 直至临走前两天开始准备行李,她不愿拖着大件行李奔波,更不愿回那个地方,碰到不该碰到的人,于是衣服那些她准备回斯德哥尔摩重新买。 但一些必要证件,在整理时发现落下了,她当即决定回去拿,裴燃回去的时候是正午,她打定那时候裴清不会在家,可怕什么来什么。 护照放在她的一个包夹层里,换包的时候没注意拿出,估计是在衣帽间,她心想着。 裴燃回去的时候,院子里没有停车,她心下一松。 她在指纹锁上按下指头,走进屋里,客厅里并没有人,但她半个月没回来,屋里并没有憋闷的气息,她没过多在意,只当是之前裴清找的钟点工按时来打扫。 她直接上楼,准备拿了东西就走。 二楼有三个房间,一个是较大的主卧,另一个是客卧,后来逐渐演变为两人吵架后,裴清的容身地,另外一个是阳光房。 她径直走向卧室,推开门,走进,窗帘拉的严实,密不透光,裴燃回想,记得她走前是拉开的,光从门缝照进,让她看清床上的人。 许是光亮,床上的人转过身,与入门人对视。 裴燃转身欲走。 “燃燃”裴清的声音传来,哑得吓人。 裴清的脚底顿时像是被粘住,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东西要拿,她再不想再来一次了。 转过身,回到房间,这次,房门大咧的开着,房间更亮堂了,此时裴清已经站在床边了,她撇了一眼,心理暗道自己不争气,刚刚明明想的一眼不看。 仅一眼就看得明晰,还看到了床柜旁没吃的药和没喝的水。 裴燃站在原地沉默几秒后开口,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我拿个证件就走,很快的,不会打扰你。”说完就往衣帽间走。 裴清以前就说她讲话的刺总是往人心窝子戳,她不以为然。 “什么时候出发?” 裴燃拿到护照,顺便看了一下几个抽屉柜子都没有要紧的东西,出了衣帽间。 “后天。” “一路平安。” 裴燃已经走到卧室门口,停下,她没有回头。 “谢谢哥哥,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到时候我这个当小姑的一定包个大红包” 说完她就走了。 裴清还说了句话,她没听清,最好不要是什么挽留和后悔话,不然她肯定不会让他如意。 裴燃越走越快直到走到院子外的大门,像是避什么牛鬼蛇神,林芝的司机还在外面等她,裴燃顺了顺气拉开车门上了车。 裴燃走后,裴清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楼下没有动静,他走向窗边拉开窗,阳光刺眼,他眯了眯眼,裴燃的车便已经消失在路口。 他又把窗拉上,飘起的帘子扬到床头柜,柜上的合照打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裴清蹲在捡起相框,摇了摇,倒掉上面的玻璃渣,手指抹着照片上女孩年轻姣好的面容,相片上还有没清理掉的玻璃渣刺入手中,他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意,无征兆的,一滴泪滴下。 chapter7 两天后,裴燃如期和林芝一同前往斯德哥尔摩。 KTH的开学时间是在八月底,在空出来的大半个月里,裴燃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陪着林芝,她从前的主治医师根据近几年的病情状况做出参考性的治疗方案。 一周后就进行了第一次手术,手术很成功,术后效果比预料中的好,裴燃放下心来。 依据主治医师的话,半年内病情如果没有反复,林芝便可以继续回家修养。 虽然林芝请了两个护工,但她依旧不放心,原本决定搬到学校附近公寓的她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住在家里,方便之后照顾林芝。 裴燃和林芝的家离学校有点距离,公共交通并不方便,于是在处理完林芝的事后她打算先去4s店买辆车。 意外地,遇到了意外的人,林时。 “林时?”裴燃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带着不确定喊道。 男子转过头,见人是裴燃也惊讶了一番。 “裴燃?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怎么也在这里”裴燃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回答,不答反问 “我在这里读书,这么快就忘了吗。” 裴燃这才想起,上次在婚宴上,林时和裴逾说自己在瑞典留学,但没有说什么学校。 林时笑着看她接着又问到“你要买车?” 裴燃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点点头。 “有看上的吗?” 双手摊于胸前说:“还没有。” 林时问了她的需求,给她推荐了一辆,她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于是有合适的她很爽快的就定下了。 “你在这里兼职?”她转过头看着他问。 林时否认:“老板是我一个顾客。” 裴燃点点头没多问,跟旁边的销售去签了单。 她出来的时候,林时还在。 “你还没走。” “等你呢,这车你会开吗。” 裴燃意会到他的意思,她确实不会开,她本来打算是今天来看看,有合适的就定下,等提车之后,雇一个司机,结果销售说今天就能提车,赶巧遇上林时。 她马上扬起笑脸回答他“那麻烦林先生了。” 裴燃把车钥匙递给他。 裴燃把自家地址告诉了他,林时将她安全送到家里,为了报答他,裴燃留了他吃晚饭,不曾想林时拒绝了。 裴燃也没过多挽留,林时提出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裴燃以为两个人的见面次数应该会少之又少。 哪想到林时没过几天就来了电话。 她刚从林芝医院回来,正准备洗澡就接到他的电话。 她手里还拿着一桶刚拆封的洗衣凝珠和另一只手提着脏衣篮,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听了个大概,只是说他出了些状况,能不能去她家借住几天。 思考几秒后就答应了,一来是还上次人情,其次他是温白白的朋友,应该还算靠谱。 她将脏衣篮放到洗衣机前,取下手机回答他可以,询问他什么时候来,还贴心地问要不要让人去接他。 “不用麻烦,我记得路,现在过来行吗?” “好,我在家里等你,到了打电话。” 她放下电话,将几件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往里扔了一粒洗衣凝珠,在洗衣机上熟练的按下几个按键,水哗哗声此起彼伏。 她出了洗衣房去了楼下的客厅,裴燃不大会做饭,但是林芝的伙食不能跟她一样随便对付,于是她在找家政阿姨的时候一起将厨艺考虑进去,请了两个住家保姆。 一位叫玛丽亚,一位叫乔伊。 她走进厨房跟正在做饭的玛丽亚说一会儿晚上可能有人要来吃饭,可以多做些食物。 玛丽亚回答后她转身回了客厅,她坐在沙发上等了将近一小时,快要睡着时被铃声和震动吵醒。 她看了眼来电人赶忙起身去了门口开门,林时早已把车停好,站在门口,身边还有四个行李箱,她扫了四个大箱子一眼又扫了林时一眼立即走了过去帮他拿箱子,边拿边问:“你这是打算在我家长住了?” 林时:“说来话长,一会儿进去跟你解释。”他提着两个行李箱,有些沉,裴燃放好一个箱子出来帮他拿了一个,两人一前一后把箱子安置进客厅。 她给林时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指了指一个房间,你住那儿,阿姨已经帮你收拾了一下,一会儿你自己在理理就好。 “真是麻烦你了裴大小姐,我就知道,白白的朋友那一定都是热心肠的。” “你没事吧。”她没在意他的马屁,而是真心实意地关切了一句。 林时的笑意渐渐褪去:“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我爸想抓我回国,还断了我生活费,我可不想回去看他和那个后妈做戏,我刚毕业,两个朋友都回了各自的国家,就我还留在这里,找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没办法只能拜托你了。” 裴燃点点头“小事,那你接下来的打算呢?” 他靠在沙发上冲她挑眉说“我是自由工作者,给人拍写真的,在ig和fb上有点基础,够养活我自己了,而且我还有点积蓄,不过是个小事,他断了我不过是我众多经济来源的其中之一。”声音上挑,很是爽朗清快,仿佛丝毫没受影响。 裴燃点点头。 林时突然开始细细打量她,裴燃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不明所以,开口问“干什么?” “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模特。” 裴燃一口回绝,叫他收拾收拾东西别想有的没的。 林时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在饭桌中,后面又说了好几次。 直到裴燃说他再讲的话就要把他赶出去,是而作罢。 chapter8 婚礼结束后的第二天,裴清就因为工作原因去了巴黎。 谷安礼是他这次的合作伙伴,在得知他新婚第二天便飞到另一个国度工作的事很是惊讶,佩服他如此敬业的同时并表示心疼他妻子两分钟。 裴清看着手里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手部轻晃下有微微涟漪,他抬头谷安礼正看着他,他出于礼貌用微笑回答,随即便把话题转回到工作上。 裴清和宋歆最早的交集大约是在十多年前。 宋歆家跟裴清的爷爷裴成照家在同一个大院,隔壁邻居。 在裴燃看来郁珠是个极好的母亲,但并不妨碍她对裴清要求极其严苛,如周末的严格的课外辅导和特长课,和严格的家庭教育,小裴清被压的喘不过气时他回偷偷跑回爷爷家,也是在一次偷溜时遇上宋歆。 时间长了,他只记得自己是因为一段争论和宋歆成为朋友,记忆在脑海中不断下沉,成为一段段从前。 之后的一次在去爷爷家的路上险些出了事故。郁珠要求他没有她的同意不能自己擅自跑到爷爷家,并且给他安排了上下学的司机。 以至于他和宋歆联系也逐渐变少,后来宋歆一家也搬离了大院,甚少回去,直到去年年初才再次见面。 后来裴清长大,郁珠开始时不时回忆从前,也自觉对不起裴清,偶尔她和裴清谈论起他的童年也说自己不该,应该给他一个开阔些的童年。 他只说,过去的就过去吧。 裴家的奶奶姓赵名世兰,是个很和蔼的人,可惜裴燃回了之后见了不过几次,便去世了,裴燃为此难过了好一阵。 赵奶奶去世后就只剩爷爷一个人,裴逾几次想要把人接去一同居住,皆被拒绝。 爷爷说大院是他的根,离不得,后来也就没再叫过,只是时不时会回去看看。 新年,裴逾和郁珠有事,只裴清照例和裴燃一起去看望爷爷,吃了晚饭回去的,爷爷送两人出门。 裴燃突发奇想说想要逛一逛大院,来这么多次竟然一次没有逛过。 大院已经有好几十年了,设施肯定是不如新建的小区。 道路两旁有微弱的暖光,不亮但可以看清前方的路。 裴清牵着她的手,裴清的手很大,足矣将她的手包裹住,两人并排走在过去裴清走过的路上。 他时不时会给裴燃介绍一下这是xxx家,或是从前的一些趣事。 “真好。”她看着裴清,暖光照进她眼里,印进裴清的心里。 走到一个亭前裴燃突然激动地拍拍他的臂膀,手指向两个接吻的人,裴清顺着看去,因为光线太暗,看不太清,但他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宋歆,而她身边是另外一个裴清不认识的女生。 他将食指竖指在嘴前比嘘,拉着裴燃转身往回走。 大院很大,一次逛不完,时间不早了,裴清答应她说下次再逛,裴燃才满意的回家。 可惜她还没等到下次。 再次见到宋歆是在两个月后的一个餐厅里,是个天大的巧合,宋歆被家里人骗来相亲,对面的普信男让她坐立难安,她只好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普信男要她把男朋友叫来看看到底谁更好,宋歆处于素质没有把桌子上的水泼过去。 好在裴清犹如救星一样降临,她在心里谢天谢地无数次。 起初她并没有认出,定看两眼越看越熟悉,她尝试性喊了一嗓子“裴清?” 裴清听到回头。 宋歆见状立刻回神看着普信男说“我男朋友来了。”她挑挑眉看向裴清。 普信男转头看。 裴清不傻,自然也猜到了个大概。 普信男想再跟她说道,而宋歆不再愿意和他争辩,在包里左翻右翻翻出一张百元大钞,付 两杯咖啡绰绰有余,她把大钞放桌子上,拿杯子压住,起身要走却被普信男抓住手臂。 裴清上前“松手。” 两个字不怒自威,普信男真松了手。 宋歆松口气,两人一同走到门口。 劫后余生的她满脸笑容地看着裴清“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刚刚谢谢你。” “你也是。” 两人简短的寒暄之后裴清开口问“你在相亲?” 说到相亲宋歆脸上立即挂上显眼愁容,点点头。 他忽然开口“你觉得我怎么样。” 每个字宋歆都听的懂,怎么凑一块儿她有点听不懂了,她被这句话吓的不轻,甚至有些磕巴“还…还不错。”此时面上已是愁更愁。 好在下面裴清的话将她脸上的愁容一扫而尽。 “我上次回大院看爷爷的时候看到你了,澜亭。”紧接他又开口“如果你暂时没有公开的打算,或许这是一个选择,你觉得呢。” 他没有明说,但宋歆听懂他的意思。裴清说的没错,她的情况特殊,她几次尝试下的试探了几下,反应都是意料之中,她和裴清同岁今年30,宋父宋母都是传统的人,见形式愈发不对开始给她安排各种相亲。 她思考了一下裴清说的话,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起码短时间内是的。 她和裴清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真成了这段应付式婚姻。 chapter9 四月,宋歆带着裴清一起回了家,告诉父母说这是她的男朋友。 宋父宋母一眼认出了裴清。 “你们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瞒的这么严实,我不逼你相亲你是不是都不说了。” “在一起一年了。”瞎话宋歆张口就来 两人气归气,但自家闺女的婚事落定也还是高兴。 “那小裴啊,什么时候方便让你爸爸妈妈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好的,叔叔。” 五月,裴清告知郁珠说自己有女朋友了,准备结婚,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正在喝水的郁珠被呛到捶胸不止。 “你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有女朋友了,还要结婚,之前我让你去相亲你不是都不去吗?”她一脸不确信的看着儿子。 “她你也见过的,是宋歆。” 郁珠一脸我懂了的表情,脸上的笑容都压不住了。 晚上裴逾回家,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他,正在喝水的裴逾和她一样的反应。 郁珠给他拍拍背顺气“你也别太惊讶,那姑娘就是之前大院隔壁宋家的孩子,宋歆,我看你儿子怕不是小时候就喜欢人家了,周末总跑去大院,他和那个姑娘还有王家那个小子总一块儿玩。” 六月初双方父母一起吃了个便饭,定了婚礼的时间,裴清和宋歆起初都想办个假证不办婚礼糊弄过去,但被郁珠严词反对。 “人家姑娘愿意嫁给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就算不办大,办个晚宴也是好的。” 裴清询问宋歆意见,两人只好答应说办个小型晚宴,叫几个亲的人一起吃个晚饭就够了。 双方父母也不再有意见。 裴清无意自己告诉她,等时间接近,他托温臻告诉温白白,他想温白白知道了,那裴燃自然也就知道了,果不其然当天下午裴燃就知道了,他提前叫了宋歆来。 “叫我来什么事。” “一会儿我妹妹会过来,她要见你。” 明明都说好明天晚上一起吃个晚饭,何必今天又要跑一趟,宋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多说,坐在沙发上咖啡,果汁,饮料一杯接了一杯,卫生间都跑了两三趟还没等来裴清妹妹。 “你妹妹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一会儿还有约会呢。” 说曹操,曹操到,话音一落就有人敲办公室门。 “进。” “老板,小姐来了,现在要让她进来吗?要不宋小姐你”章安探头。 章安的话被打断“不用,让她进来吧。”他起身离开办公桌前,走到宋歆旁边。 裴燃推开门进来。 “哥。”她看了眼前站一起的人。 “这位是?” 裴清碰了碰宋歆,宋歆立刻示意上前走到裴燃面前伸出友好的手。 “你就是小燃吧,我是宋歆,你哥女朋友,不久就是你嫂子了。” 她看了眼裴清,眼神仿佛在向他询问真假,裴清看到了,但没有回答,她心里有了答案,她不再看他,看向宋歆跟她微笑,伸手回应她。 “你好。” 说完不过一秒她就松手转身离开。 宋歆一头雾水。 “我刚刚笑的不够体贴吗?”她回头看裴清。 “没有,很好。坐一下午辛苦你了,我让章安送你?” 利用完就抛弃,宋歆哼哼一声走到沙发边拎起包。 “不需要,我开车了。”她走门口又开口“不过你妹妹这样真的没事吗,你不用去看看吗,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刚刚我在她又不好跟你说,我看她走的时候眼眶都要红了。”她自顾自地说道。 裴清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事。” 宋歆挑眉,既然她这样说了她也没必要多管了。 “好吧,那我走了,未婚夫~明天见。” chapter10 章安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人,他见裴燃这时候来便知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裴燃出来时虽红着眼却不见得有泪。 他见她走了过来立即上前狗腿道:“裴小姐,这就走了吗?需不需要我叫小吴司机送你一下。” “不用。”语气淡到不行。 “那我送您吧。” 裴燃没讲话。 心里暗想老板真是给人气急了,向来爱说谢谢的人连谢谢都不说了,笑都不笑一下。 他走在前面给裴燃按了电梯,门开,他双手比了个请。 裴燃站在后面,他站在前面,他掏出手机给小吴发了个微信,让他快将车开到门口来,可惜再怎么快也需要个四五分钟。 他心下一横走到前台要了个来访登记表“裴小姐,是这样的,因为最近公司因为外来人闹出一些不好的事,现在无论是谁来了都必须填个表格,当然啊,我们都知道您是老板的妹妹,但老板身为老板要以身作则,所以您也不能例外,麻烦您了。” 裴燃看了他一眼,走到前台扫了一眼表格,无非是一些姓名电话什么的,她拿起旁边的笔开始写。 “行了吗?” “是这样的,因为要备份所以需要填写三张。”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心虚。 裴燃却没有多讲,刷刷两下把剩下两张也写了,她将笔放下,转头就走。 章安马上跟上,他生怕晚一秒就跟不上这位祖宗了。 “真是麻烦您了。” 好在小吴给力,车已经停在门口右侧了。 他将裴燃送到门口“小姐慢走。” 他立刻转身掏出手机给小吴发,快跟着小姐,别出事了 小吴不明所以,但章安交代了基本上老板那也错不了,他回:收到。 章安安心的上了楼,回到总秘办。 直到五点,小吴发来信息说:不好了,小姐去找了温小姐,被带到了酒吧,好几个不知好歹的男的不是要跟小姐喝一杯就是要微信。 章安心想是时候了,回到:你看着点,我马上跟老板说。 他险些忘敲门就进去,好在他反应即时,收回要开门的手敲了敲。 “进。” “老板,不好了。”他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还不忘关门。 裴清手指一顿,抬眼看着他。 章安把小吴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怎么知道小姐在酒吧?” 章安极为心虚:“我刚刚看小姐出去的时候不是很好怕出事,我就让小吴跟着了。” 裴清将手中文件合上,拿起一旁的外套。 章安还站在原地。 “愣着干什么?” “哦哦哦好的老板,您慢走,我先下去开车。” 他睨了章安一眼,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温白白在,裴燃不可能出事,温臻看她跟看犯人一样。 他大可以不去,不解释,狠狠心说不定就过去了。 换别的姑娘没准儿就真成了,可惜他的姑娘是个傻姑娘。 在和宋歆协商好这个做戏一样的婚姻之后,他就有意开始疏离裴燃,可惜傻姑娘浑然不知还以为自己工作太忙,还找人煲汤送给他,在家里等他回家。 裴燃大四下没有实习,课程在大四上早已经修完,她多半时间都呆在家里睡觉,有时会和温白白一起去旅游。 五月初,裴燃说怀念香港的荣记粉面,于是两人决定香港玩一周,她每天都会给裴清发她的近况,晚上偶尔打电话,可惜裴清时接,时不接,有次没接的时候她偷偷给章安发信息,结果收到章安:老板还在加班。 裴燃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之后两天游玩都心不在焉,一周的行程提前两天就结束了。 她提前回了s市,她补了个觉,下午三点,她提前叫了做饭的阿姨上门,煲了乌鸡汤带去公司给裴清。 她敲了门等到里面回应才进去。 裴清没有抬头,她喊了一声“哥。” 他揉揉眉心抬起头“不是去一周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章助说我再不回来你就要过劳死了。”她抬手跟他晃了晃手中的保温桶“我让阿姨煲了汤,你快喝点吧。” “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不早了,我叫小吴送你回去”他又继续手中的工作。 “好吧,那我走了,你记得喝啊。” 她依依不舍离开。 裴清到家时已经接近十点,手中还领着刚刚裴燃送来的汤,他挂好衣服换了鞋走到客厅,电视还开着,沙发上的人听见动静起身半躺在沙发上。 裴燃眯着眼看了眼时间“你怎么才回来啊。”语气里颇有埋怨。 裴清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怎么没回净园?”他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到一边,走到沙发边将人抱起。 裴燃搂住他脖子“我想你了啊。”她理直气壮道。 “你都好久没有回净园了,我不过来还见不到你呢。” “抱歉,最近太忙了。”他忍不住要心软。 “原谅你了。”她十分大度道。 裴清轻笑出声,他将人放到床上,到底没忍住俯身吻了她额头。 “谢谢你的谅解,你先睡,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她顿时瞪大眼睛“还要处理啊。” “很快。”他给她捻好被子。 “那我等你。”她眼神十分幽怨。 裴清处理好洗漱完躺下时已经接近十二点,裴燃早已经进入梦乡,听见裴清上床的动静立即凑上前半梦半醒嘴里还嘟囔“我还等你呢。” 裴清将人拥入怀里。 接下来一个月裴燃时不时跑到公寓来住,还带着煲好的汤。 chapter11 裴清到酒吧时,他站在远处一眼望见吧台前,裴燃正被两个男的左右包围,他上前将人从其中拉出,裴燃被他突然一拉踉跄了两步。 “你疯了?” 裴清没有回应她,只是继续拉着她往外走,一路上他将生人勿近高高挂起,几个想要上前要联系方式的女士纷纷被劝退。 “你松手。”裴燃挣着手腕,可惜裴清没回头,没瞧见那恶狠狠眼神。 章安还在门口等着,他见人一出来赶忙走到车前给两位拉开车门。 裴清将她拉着她的手腕走到车前,裴燃没动,他低头看了她一眼。 泪水从眼角滑落,像银针般射向他,生吞入喉,扎进心里。 他闭了闭眼,绷着下颌扭头。 “上车。”声音依旧冷淡。 裴燃抬手将仅流出的两滴泪抹掉上了车。 一左一右,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上后座距离的极限。 车上静得章安想要跳车。 裴清闭着眼,靠坐着,仿佛无事发生。 裴清带着她回了大院。 老爷子一把年纪,腿脚不便,在得知裴清的婚事只是简单小办走个形式后于是便道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 “你领着那个丫头两个人一起过来吃个饭也算是见过了。” 裴清点点头。 “把小燃也喊来,她都多久没来看我老头子了。”裴成照向来很是喜欢裴燃。 这回裴清没有应下“燃燃她不一定有时间。” 老头子哼了一声“你就说我叫她回家,她哪次不回。” 大院不允许外人进入,加之要等宋歆,裴清让章安把车停在路口一个停车位就让他下班回家了,六点下班是这近期最早的一次了,章安险些感动到落泪。 章安下车后,裴清坐到了驾驶座上。 “所以这些天是有意躲我对吗?”裴燃冷不丁开口。 “对。” 车上再次安静下来。 十分钟宋歆匆匆赶来。 “抱歉啊,路上有点事耽误了。” “没事。” 宋歆上车的时候就看到裴燃也在,思考了一下她还是跟她打了招呼。 “hello。”她挥挥手 裴燃心里有些懊恼,中午不该将自己和他的事转嫁到别人身上。 “你好,我叫裴燃。”她很客套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爷爷。”裴燃先走到客厅喊人。 “哎,小燃来了,快快快,坐过来我看看,是不是都瘦了。” “我每次来您都说我瘦了。” 老头冷哼一声,表示不满道“还不是你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我那么久不见你次次看着都不一样,我总不能说你胖了吧。” 裴清和宋歆后进门,手上还拎着不少东西。 “爷爷。”裴清喊。 裴成照点点头。 “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真是的。” “嫂子第一次上门,带点东西是孝敬您的,您就领情收下吧。” 宋歆见她改口如此之快有些不适应。 “爷爷好。” “哎,好好,来坐吧。” 张妈从厨房出来说好“不用坐啦,菜都上齐准备开饭了。” “行,那我们先吃饭,先吃饭,这么晚都饿了吧,小宋,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小清也没说我就让张妈看着弄了。” “爷爷客气了,我看这一桌子的菜,就没有我不爱吃的。” 老爷子笑着道好。 “小燃,我让张妈做了你最爱的糖醋小排,你快试试看,是不是还是那个味道。”说着拿公筷给她夹了两块。 “谢谢爷爷。” 饭后裴成照从屋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个金锁,他将盒子拿给宋歆。 “小宋,这你拿好,这是小清奶奶留下的,我年纪大了,骨头也懒了,婚宴我就不去了,东西我就先给你了,将来小清待你不好你就跟我说,或是和小郁说,看这小子敢不敢做坏事。”裴成照嘴上说着,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己孙子是什么样的人。 宋歆看了裴清一眼,见他点头便把东西收下。 “谢谢爷爷,您放心,他要是对不起我,我一定第一时间找您告状。”宋歆在心底给自己的演技点赞一百下。 “好好好,我给你做主。” 几人和老爷子道别。 宋歆是被她女朋友送来的,没有开车,大院这边这个点不太好打车她只好让裴清送她一下。 裴清送完宋歆后车上只剩了他和裴燃两人,他抬眸看了眼后视镜,人闭着眼也不知道睡还是没睡。 chapter12 实际上裴燃并没有睡着,她蜷缩在后座,满腹心事,因而闭眼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她不过是想逃避一些,她原还怀揣着一丝他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两人见不得光的感情的想法,于是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对方的回答将她最后一丝念想撕碎,飘散。 摧心肝的疼让她不再往下,而是选择闭眼让对方也因此闭嘴。 她不是不懂,早在自己和他表明心意后被对方带着极严肃的语气规劝她改邪归正后她非但没有听信,而是凭着一腔爱意拉着他下水,甚至愈演愈烈,以至于她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裴清的身份。 她听着一路上的动静,在车速减慢后睁开眼,停稳后火速下了车。 从前奔向他的速度变成了如今的逃离。 裴清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一路上没有出声是因为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才能将对裴燃的伤害降至最低,他开始懊恼自己从前因她几句话就从教导变成沦陷,明明有着年长她八岁的时间阅历到最后依旧控制不住本心般做出这样的错事,以至于现在如此糟践人。 林芝说的没错,裴燃才22岁,在家人的保护下,如含苞的花般娇嫩。 他拉下车窗,找到一包不知何时留在车上的烟,他不怎么抽烟,多半是应酬所需要的,但现在他确实迫切需要尼古丁来压抑涌上脑海中的痛苦不堪与挣扎。 他想要将裴燃摆到自己面前,拿出上位者的姿态,倒打一耙地教育她将自己拉下,裴燃纵使再爱他,也不可能在他说出这样令人作呕地话后再继续和他在一起。 如此有朝气的年纪被自己的哥哥辜负后估计也能很快恢复,然后在步入社会后找到一个更胜于自己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自己这个前车之鉴,他或许还不用再担心她再次像当初要和自己在一起这般对一切不屑一顾。 可他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当小姑娘如小猫一般纯粹无害的眼神看过来时,裴清被一眼毙命。 他担心着狠话出口之后自己便没了退路,可这并无什么,他想自己和她两人原就是没有路的,要确切说明无但非是担心自己从此被记恨上,害怕和她从此形如陌路,害怕将来看到她同别人成双入对进出在自己眼中,而他该以怎样的身份自居。 一盒烟在他的挣扎中殆尽。 进屋时裴燃半躺在沙发上,气息平稳好似已经睡着,他走过去俯身抬手将掉落在鼻息间的发丝拿掉,将人抱到床上。 他坐在床边,靠在床头靠背上。 裴燃半梦半醒中惊觉自己什么时候到了卧室,好在卧室只开了微亮的暖光落地灯,并不刺眼,她眯着眼睛,裴清坐在一边,她靠了上去,等待宣判。 裴清看着她贴过来,将手伸到她额头,用拇指指腹轻揉她的眉头。 对方将他的手拉开起身去了浴室,他起身走到窗边的椅子坐下,想着等等她时间泡的长了便进去把人叫出来,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很快的泡好出来又躺回床上。 后面的事态是在他意料之外的,小姑娘开口质问的行为,被他堵了回去。 而他仅凭一句“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将人逼的退无可退。 在她眼神下他表现的无非是为了满足她,实则地放卑劣纵着自己的情欲,将人一次次推上高潮最后睡死过去。 他将人紧紧地抱住,他想这大约是个分手炮,但以他们的关系怕是连分手炮都算不上。 意料之中的是,家宴结束后,裴燃没再联系他,他因为工作去了巴黎,章安偶尔送来的照片,成了他和裴燃之间唯一的联系。 巴黎的工作处理了一周多才接近尾声,处理完收尾工作隔天裴清就让章安定好了回程机票,没有多留一天,也不知在急什么。 高强度的工作让向来很少头疼脑热的他一回国便倒下。 坐在返程的车上章安就看出他的不对劲,极贴体的询问他是否需要去医院。 好意被他一口否决。 司机小吴开口询问要去哪。 他想自己大约是病糊涂了,险些脱口而出净园,想要借着病气在她走前再见她一面。 他想着或许她见了自己的鬼样子会大发慈悲原谅他,至少不至于太恨他,往后见了面还能喊自己一声哥哥。 一面实则是溢出心底的念想他自觉自己也快要把持不住了。 章安见他没回答,转头喊了声老板。 他答“回家。” 章安透过后视镜见他闭眼假寐,竟福至心灵的意会到老板的心里想些什么。 “小吴,去净园” 说完他又透过后视镜看老板,看着老板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对的,心想自己当真是老板的自己贴心人,他又转头看了眼裴清满意一笑坐正。 “巴黎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接下来三天好好休息一下吧。” 章安真想蹦起来大喊一声老板万岁,奈何再贵的车也是不够用他蹦的。 他表面上依旧淡定自若“我不在,您又病了,公司那边会不会忙不过来。“ “巴黎的行程提前完成,给你几天假是应该的,三天公司还倒不了。” 章安觉得自家老板的声音就是这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他笑着应下并道谢。 到净园时已经将近八点,他透过窗户看,屋里一片黑暗,他按下指纹,滴的一声门被打开,推开进去,在暗室里摸索把灯打开。 可惜老天并不给他这个卖惨的机会,裴燃有将近半月没有回到净园。 裴清打开鞋柜取出一双拖鞋换上,径直上了楼,主卧房门半掩着,他伸手拉开,屋里一片寂静,迎接一片黑暗。 chapter13 世上难解无非一相思。 裴清在净园住了一天晚,第二天早上郁珠打来电话询问他是否回国听出声音不对劲立即要喊家庭医生上门。 裴清捏着太阳穴,拿着手机坐起,郁珠显然不知道他此时在净园。 ”不用了,已经拿过药了,一会儿我再让赵医生过来。“ 郁珠没法,只好应下。 ”那你记得要吃药,小歆在家吗?“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在。“ ”那有小歆在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郁珠挂断后,裴清给赵贺医生发了信息,半小时后赵医生带着医药箱匆匆赶来。 ”小燃病了吗?“他环顾了一下客厅,裴燃并不在,他又开口”在楼上?“ ”不是她,是我。“他哑着声回答。 这是裴燃家,他这么认为并不奇怪。 ”只是发烧,我给你拿了药,饭后吃即可,多喝水,休息休息。“赵医生收拾着药箱回头看了他一眼”请务必记得要多休息。“ 赵医生是裴家的家庭医生,他再了解不过裴清,他想着应该叮嘱裴燃,从前裴清生病时有裴燃狐假虎威地管着他也放心,只是今天从大厅进来时便没有见到人,他只好再次叮嘱裴清。 裴清敷衍地应下,当着他的面服用了第一副药,赵医生这才放心地离开。 裴清没有送他,药效很快上来,困意涌上,他离开客厅上了楼,一睡就是半天,梦境将他牢牢困住,无法脱身。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他爬起身端起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后再次躺下。 半梦半醒时,屋外的动静将他从困倦中拉回。 ”啪嗒“开门声,他翻过身看到了梦的人儿。 对方似乎并不想见到他,转身就要走。 ”燃燃。“ 门外的脚步顿住,半晌后返回。 他起身,站在床边,忍着嗓子里刀刮般的疼痛艰难吞咽,尚未开口,便被对方的抱歉堵了回来。 是从前没有听过的极疏离的语气。 他站在床边,手收紧成拳落与腿边,指尖的刺痛让他微微回神,压下半月来的思念,忍住想要将人压在身下操弄的念头。 仅是客气地像世俗兄妹般询问近况。 对方一一回答并送上迟到的婚礼祝福,像辟邪一般离开。 他想要透过窗户看人,却无意打翻二人的合照。 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亦如合照上的二人。 他拾起一片片残渣,玻璃扎进手里,滴下的血落到地上残余的玻璃渣上,疼痛并没有在他意料之中传来,他那起相框,看着站在城堡前挽着他小臂的女孩,笑得灿烂,蚀骨剜心的疼后知后觉而来从指尖遍及全身。 他起身再次拨通赵医生的电话,人依旧如早上那般匆匆赶来。 他见了裴清的手,声音陡然偏高”诶呦,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裴清坐在一旁闭着眼。 ”一会儿小燃看到该心疼了。“他们兄妹两人感情十分要好赵贺看在眼里。 裴清睁开眼,眼神晦涩,”看不到了“他低声呢喃。 赵贺专注地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没听清。 ”什么。“ 他再次闭上眼。 ”没什么。“ chapter14 ”今天先到这里吧。“裴燃缓缓开口,中断了这次的回忆。 老杰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色有些凝重,出于职业素养,他很快回过神面带得体的微笑说”噢,亲爱的,我很感谢你愿意对我说这些,我想得知这段故事可以让我对你进行更好的治疗。“ 裴燃脸上没什么表情,点点头”但愿如此。“ ”你和这位先生..“ 老杰克话未说完,被裴燃打断。 ”抱歉,我想我们可以下次再聊,今天我还有点事。“ 杰克摆摆手”ok,那我们下次再见。“ 裴燃跟他道了别,走出大门,她没有像来时想的那样坐巴士离开,在刚刚她收到了林时的电话,他提前结束了工作,此时正在门口等她。 裴燃出了门,寒气袭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双手将大衣裹的更紧些。 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熟悉的车,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 林时先看到她,按下车窗和她打招呼,”燃燃,这里。“ 她寻声望去,将眼神锁定在一辆银灰色轿车,她笑着走过,上了副驾驶。 她一边拉好安全带,一边开口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还要一周呢。“ 林时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黑色轿车从街角驶过,见没车开来,将车开出后才回答她”这次的拍摄比较顺利,所以提前完工了。“ 裴燃转头看了他一眼”那接下来呢?“ ”准备休息一个月吧。“ 她一脸不可置信”工作狂转性了?“ 林时脸上笑容加深”是啊。“ 他接着道”你下周是不是要去慕尼黑。“ ”你怎么知道。“她挑眉。 ”白白说的。“ ”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语气稍有不满。 ”不知道裴小姐愿不愿意赏个脸给我一个拎包的机会呢“他扫了眼裴燃。 ”荣幸至极。“ ”既然如此裴小姐再赏个脸,一起吃个午饭吧。“ 裴燃顾做思索”既然如此,那我想吃Tonari Ramen。“ ”没问题。“ 拉面馆周边并没有可以停车的地方,他将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两人步行前往。 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下个月有个工作,需要回国一趟。“ ”你不是不接国内的工作吗,这次怎么?“ ”老头生病了,借这次机会回去看看吧。“他漫不经心的说道。 裴燃沉默半晌后回神,点点头。 冬天的斯德哥尔摩户外的人并不多,而且已经过了午饭点,吃饭的也少,两人不用排队便吃上了。 冬日里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像是严寒里的救赎。 两人都照常点了一碗豚骨拉面,油煎焦香的猪肉片和煮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搭配香浓的汤底,裴燃一口满足。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好。“林时嘴里还嚼着面含糊道。 ”等等,你说去哪?”反应过来后他一口将面咽下,瞪着眼看她。 “中国。”裴燃好似没看见他的惊讶,无事发生般夹起面条吹吹放进嘴里。 “不是为了陪你。”裴燃打趣道。 林时无视她的玩笑。 “你...” “跟他没关系。”裴燃回答了他还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好久没回去了。” 林时才不相信她的鬼话,死死地盯着她。 裴燃不甚在意,在他的注视下吃完了拉面,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嘴角。 “再不吃面就要坨了。”她双手放在胸前靠着桌沿。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回答了,不是吗,只是你并不相信。”她看着林时,起身靠在了椅子上。 她铁了心不想回答,林时不再问。 “还回来吧。” 裴燃一脸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样子。 “回。” chapter15 裴燃并没有骗林时,她确实没有打算回去见他的打算。 当然,就算是偶然碰见也没什么的,她想。 之所以会回去一是因为林芝去世后,遗产继承公证的手续她迟迟没有处理,二是因为裴逾。 自从出事以来,她和裴逾联系逐渐变少,一年里联系的次数一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一周前,她接到了裴逾的电话,但接通的人不是裴逾,而是郁珠。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憔悴,像是几天没有休息好。 “你爸他怕是没几个月了,抽空回来一趟吧。” 裴燃愣了几秒没吭声,点点头后意识到对方并看不到她的动作开口道:“好。” 她和林时说这件事的时候,林时问她怎么想。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对于裴逾实在谈不上什么浓厚的父女感情。 尤其是在得知她同裴清之间的事后,父女两人的关系几乎是降至冰点。 因着林芝和血缘羁绊,在裴家住了几年建立起像织网般不牢靠的情感在一个鸡毛掸子轻挥下粘连成团,连同着地上的灰一齐消散。 来接机的人是温白白。 回国前一天裴燃才发了个微信给她。 温白白收到信息后几乎是下一秒从床上弹射性跳起,一旁的温臻像是看疯子一样的看着她。 她险些要将裴燃回国的事大声喊出,但一想到温臻和裴清的关系,她拿着手机披了件外套走到了离二人卧室最远的储藏室关上门。 “裴燃,我不是做梦吧。” 在得到裴燃的肯定回答后温白白挂断电话哼着小歌回卧室。 面对温臻的目光她心虚地走到床边躺下只当没看见。 温白白一手抱着一束花,一只手在看到裴燃后挥个不停。 “燃燃,这里。” 裴燃从人群中望来,一眼看到她,脸上漾着笑意。 “白白。” 她走过去双手展开,两人抱着左右摇晃。 林时站在一旁推着行李箱,嘴里含酸道:“哟,就带了一束花啊。” 两人极不舍的松开,温白白笑着转头看他:“下次补你啊。” 说罢立即挽起裴燃的手往外走。 “我约了你最爱的那家粤菜餐厅,等等你放好东西,我们就去。” “好哇好哇。” 两人一路上讲了个没完,心照不宣的没提一些人。 林时回国的第一任务是工作,忙的脚不沾地。 裴燃在得知他这次的合作对象之后也是微微讶异了一下,对方是国内当红的超一线女演员,长红十几年,懂了他这次会答应下这次回国的工作邀约。 裴燃没有着急回裴家,而是先去处理好了林芝的事后去祭拜了裴成照。 裴家爷爷在三年前去世,那也是裴燃七年以来除这次以外唯一一次回国,当时林芝还没去世,回国前,她和裴逾的关系也不像现在这样僵,一场葬礼的时间足矣改变很多。 她在回国的五天拨通了裴逾的电话。 走到医院看着几个领着果篮的人,在走到住院部大门后,又选择转身去买了两个果篮。 她找到郁珠说的病房号,门口的长椅上,坐着她并不想见到的人,对方低着头,额前的发丝下坠,裴燃自觉她走路的步伐很轻,根本不能够让对方察觉到她。 一定是因为果篮摩擦到裤缝的声音,她无比后悔买了这个果篮,她想要将俩个果篮想烫手山芋那样扔掉转身离开。 chapter16 对方不知何时抬头看着她,裴燃提了提手里的山芋,深吸一口气,走到他身边停下:“我来看看爸。” “什么时候回来的?”对方并没有接她的茬。 “前几天。” “嗯。” 裴燃忽地觉得,自己几年来的感情,好似被几句轻描淡写的对话随意抹去。 “我先进去了。”裴燃看着他,指了指病房。 不等回话,她便按下门把。 “燃燃。” 裴燃顿住要推门的手。 “怎么了。” 对方沉默半晌:“没事,去吧,爸刚好醒着。“ ”嗯。“ 裴燃对开门进去,与郁珠四目相对。 ”阿姨。“ 郁珠的眼神往外瞟。 ”哥,他还在外面。“ 她回应她的忧虑。 郁珠像是被拆穿般尴尬点头。 她往里走,裴逾躺在床上,床板前端斜立着,他靠在上面。 ”爸。“ 郁珠没有跟她明说是什么病,她看着床上的人早不似她印象中的那般,肉眼可见消瘦了许多,双眼空洞无神,像一桩枯木。 ”来了啊,坐吧。“ 她将手上的两提果篮递过去给郁珠,对方并没有像寻常人那般开口说”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做吧。“她说着将沙发上的抱枕立起,空出座位,裴燃走过去坐下。 郁珠也在一旁坐下开口和她解释的病情,是肝癌晚期。 出病房时已是傍晚,她的思绪像烟囱里飘出的烟,不断飘散,只记得走前郁珠同她说:”小燃,你是个好孩子,以前小不懂事,我们都理解的。” “我有男朋友了。”她辩驳的话脱口而出,给郁珠喂了一颗定心丸。 走出医院,雨滴打在身上时才发现下雨了,五点天空已经开始发暗,倾吐着烦闷之息,周遭潮湿的压抑将她包围,她下意识抬手遮住头躲回到医院大门屋檐下。 ”我送你吧。“ 声音十分熟悉,裴燃转身,是裴清。 “哥?你还没走啊。” “在等你。” 雨点细小,风一吹,盘旋在空中,迟迟不落地,飘散到屋檐下。 裴清走近了些,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杂着苦艾跟雨点一起飘忽到她脸上。 手机的震动让她从刚刚的话中抽身出来。 几句简短的应答,裴清听到了。 裴燃放下耳边的手机,转头看向他。 “谢谢哥,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不麻烦你了。” 天色愈发阴沉,乌云不断压下。 裴清攥紧的手忽地松了,落在腿边:“嗯,路上注意安全。” 林时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站在车边和裴燃招手,随即撑着伞向她走来。 “那我先走了。”裴燃冒着雨小跑过去。 “下着雨呢,急什么。”林时上前将伞倾向她。 眼神擦过她的发丝望去,心下便知道了她着急的原因。 林时朝着微微颔首示意,对方回了一样的动作。 裴清看着二人相继上车离开。 回过神,树上的也在乱哄哄地摇摆,大雨如注,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 他拿出手机给章安去了电话。 “裴燃回来了,为什么没人跟我说。”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我马上去查。” chapter17 “还好吗?”林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紧,见前方没有车辆,侧头瞄了她一眼,神色复杂,声音沉缓。 裴燃看着车窗外积蓄不断滑落下的雨滴,不经心道:“你说的是哪个。” “你还好吗?” “我有什么不好的。”她轻笑出声。 他轻叹一口气:“那裴叔叔呢?” “他倒是不太好。” 林时的指尖摩挲着方向盘,发出的稀疏声被雨声掩埋,好一会儿才又出声,问出了真正先问的:“他找你有事吗?” 他似乎刻意想要让自己的话题说的自然,可说出口便变了味儿。 “没什么,下雨了,他说送我,我说。” “说什么。” “我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林时的脸色微不可察地放松下来,嘴角勾起:“是吗?” “是啊,满意了。” 他挑眉点头嗯了声,尾音上调,整个人没由来的轻快。 “那我什么时候能真的成为你的男朋友呢?裴小姐。” “嗯看你表现吧。”裴燃依旧不痛不痒地回答。 林时对于她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 裴燃挑着这个时间点回来最重要的原因是裴成照的忌日。 与裴逾相比,裴成照待裴燃好过有十几年情分的孙子裴清。 实打实地将她这个半道回家的孙女放在心尖上对待。 裴燃觉得自己身上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大约就是记人的好。 忌日这天,裴燃起了个大早,在墓园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花。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抬头时,意外地撞入一道视线中,两两相望,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浸了墨,深不见底。 她身体一僵,顿在原地。 “哥,好巧啊。”她尽可能用最松快的语气说出 “不巧,我在这里等你。” 裴燃垂眸避开他炽热的目光,走上前,俯身将花放下。 “我在外面等你。” 他走后留下裴燃一人,没了方才的不自在。 她在墓边跪坐下。 “爷爷,我回来看您了。” 豆大的泪她管不住地下掉。 她在墓前待了莫约半小时,该说的,不该说了都说了一些。 出去时,裴清如说的那样在外面等他,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叉站着,倚着车门,垂着头吸了口烟,透过烟气,眉眼倦意一览无遗。 见她来了开口道:“上车吧,这里不好打车。” 他走到一旁将快燃尽的烟掐灭扔到垃圾桶里。 裴燃知道有些事是躲不了的,她没拒绝,跟着他上了车。”我明天回去。“”嗯,一路平安。“他打转着方向盘掉头。”你一点不惊讶,我在国外你派人跟着我,回国了,在你眼皮子底下也要这样吗?“ 她转头怒目瞪着他,不等他开口边又接着道:”这样有意思吗,哥。当初要我走的是你,现在现在我好不容易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 声音不断地颤抖,有些哽咽。”新生活吗?“半晌后他才出声道,更像是自顾自的问。 裴燃吸了吸鼻子,收回目光,转身坐正,缓缓且清晰道:”是,新生活。“ chapter18 ”抱歉,那段时间新闻报道斯京的恐怖事件,我...家里联系不上你,都很担心,所以我让章安找了人跟着你。“ ”恐怖事件一周就结束了不是吗。“ ”我们都不能保证它是否还会再发生不是吗,燃燃,我只希望你平安。“ ”裴清,要不是我去了慕尼黑发现他们,那他们是不是要在我身边待一辈子。“裴燃的声音陡然提了八度。 ”谢谢你的关心,我非常平安,但我不希望我的生活被外人插足。“似是感到略有不妥,她语调降了下来接着道。 裴清张了张嘴没有回答,他觉得喉咙里像是被刺卡了般说不出话来,锋利的刺随唾液生吞入腹,痛意将他撕扯着,心像是被数根繁衍出的刺扎着,苦海袭来的巨浪将他拍下,他险些不能呼吸。 良久后回答:”好。“ ”你刚刚说在等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 事都说死了,不是吗。 ”送我去医院吧。“ ”好。“ 医院里照常由郁珠料理着,两人到时裴逾正在休息。 郁珠见是二人一同来的,脸色并不好看。 裴燃不是个眼瞎的,她一边帮郁珠给裴逾捻被角一边说:”我今天去看爷爷,哥刚好也在,就一起过来了。“ ”瞧我这记性,你有心了,不枉费你爷爷待你这样好。“ ”爸这还要您操劳着,忘了那边,爷爷也不会记挂的。“ 郁珠打量裴燃好一会儿后出声:”小燃,有男朋友了吗,你的婚事还没着落你爸也念叨着,我有个好姐妹她儿子...“ ”阿姨。“裴燃打断她”我有男朋友了,您见过的。“ ”啊!是小时吧。“ ”是。“ ”小时是个不错的小伙子,这都好些年了,有准备结婚了吗?“ ”在考虑了,到时候一定通知您,您和爸都要来的。“裴燃心底默默地和林时说了句对不起。 ”好好,到时候就是在国外办了,阿姨也肯定来。“她眼底似乎有了那么几丝真切的喜悦。 郁珠转头看了眼坐在一边也不说的裴清:”你妹妹都要结婚了,你也该考虑考虑你自己的事了。“她说这话什么意思在座的都心知肚明,随即又转头看裴燃”小燃啊,你也帮我劝劝你哥,都快四十的人了。“ 不等裴燃开口。 ”妈,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清起身后,裴燃也同郁珠道别:”阿姨,那我也先走了,不打扰了,爸睡下了,您到里屋休息休息吧。“ ”好,你是明天出发对吧,一路平安,到了就给我和你爸发个信息,我们也好放心。“ ”好,那阿姨我先走了。“ ”欸,好,小清,你送送燃燃。“ 裴清在她前一步走出,走得很快,裴燃小跑几步才追上。 ”你离婚了。“裴燃抓住他的手腕。 ”是。“ ”什么时候。“几乎是贴着”是“下一秒便脱口而出。 ”这不重要。“ 裴燃死死地盯着他,自嘲般的偏头笑了笑,松开抓着他手腕的手,耸耸肩:”不重要吗,叁年前,对吗?裴清你准备瞒着我多少事。“ ”没有了,走吧。“ chapter19 从走廊到停车场这段路,两人谁也没开口。 裴燃跟在他身后,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恍惚是不是回到了过去。 “安全带。” 裴清开口提醒她。 话音落地,回应他的不是“咔擦”的系带声。 裴燃转过身解开了他安全带,起身爬到驾驶坐,坐在他身上。 驾驶座实在算不上宽,甚至有些拥挤,裴燃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她不等他反应过来便吻了下去。 她边吻着,手也不安分的向下摸,被裴清抓住。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颈部向后。 他的声音发哑,带着警告的意味喊她:“裴燃。” 空气中夹杂着不可细说的暧昧,抽丝剥茧般的发酵,迅速将二人包围。 裴燃坐在他身上,挺着背比他高出一些,垂眸看着他,手指鬼迷心窍抬起不受控地在脸边临摹,理了理他额角的碎发,上面已经有要渗出的汗,她轻轻抹去,再次低下头。 “哥,别推开我。” 裴燃的脸几乎要贴在他的脸上,眼神在短距离内交织。 裴燃解开他的裤子,双手抚上阴茎。 “你硬了,哥。” 她在裴清耳边轻轻的说。 一字一气,喷洒在裴清耳边。 她偏过头,另一只手抚上他皱起的眉头。 “哥,我爱你。” “裴燃。” “嗯。” 裴燃漫不经心地应声,在他嘴角亲了又亲。 “下去。” 她抬起头,眼底皆是无辜。 “你硬了呀,哥,别推开我。” 裴燃才不下去。 抚着阴茎的手早已经钻进裤子里,撸动着,指尖在马眼出打转。 不断的刺激下又大了一圈。 “哥,我湿了。” 她拉起裴清的手往穴口摸。 “你摸摸呀。” 她在裴清身上扭着,有一下没一下蹭着他。 好半晌,裴清抽回手,去抓她的手腕。 手腕上有一道明显凸起的疤痕,他猛然将她手抬起,挽起她的衣袖。 整个人僵住,他垂眸摩挲着那道疤,眼睫颤抖着,心底不断翻涌,滚动着喉结,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抬起另一只手,扬在空气中,带动的空气拂在裴燃脸上,她下意识闭上眼。 良久后,迟迟没有落下,手慢慢地像脱力般落下。 他抬眼看着裴燃,她面色不改,依旧像刚刚那样轻佻。 “为什么。” 哀伤爬上他的脸颊。 裴燃顿生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问你为什么?!” 裴清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撕扯着,碎成一片,扎遍全身。 “我从前跟你说的,你一个都没听进去是吗?” 他要她好好活着,可是她跟他在一起就不能好好活着了吗。 “我记着你说你爱我,你自己说的话你自己都忘了,却要我记得。” “那你也不该拿命开玩笑。” 他看着那道刺眼的疤痕。 “疼吗?” “你说哪?” 裴清没回答,她接着道。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疤,起初挺疼的,后来结痂就不疼了,但很痒,比疼更难受。” “别的地方呢。” “很疼很疼,可是我以前想,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这点疼算什么。” “裴清。” 她不再喊他哥。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也看不懂你,或许你从前说的不合适算是句实话吧。” “这是你最后一次推开我的机会了。” 她说完从裴清身上翻身下去,拉开车门。 “我会打电话叫林时接我,你回吧。” “啪”一声车门被关上,缘线崩断。 chapter20 走时温白白去送了裴燃,两人在机场难舍难分。 裴燃好笑地看着她:“我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分别总是要有些眼泪来烘托一下氛围的嘛。” 她瞪了她一眼,抽噎道。 裴燃愣了下,脑子里一闪而过和裴清那么多次的分别,她一次都没哭过。 还好没哭,她想。 “好好好,我错了。” “这下一走,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回来了。” 温白白低着头,眼睛却是看着她的,展开双臂。 裴燃轻笑一声,无奈地抱上去。 “要不你跟我去斯德哥尔摩好了。” “那不行,我舅舅没有我会死的。” 哭腔中带着几分严肃正色。 “温白白,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好啦,好啦,等我有时间就来找你玩。” “嗯。” 裴燃拍拍她的背。 林时在一旁道:“行了,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 “嗯嗯,一路平安。” 温白白松开她,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燃燃宝贝,我会想你的。” “啊!温白白,都是口水。” 她佯装嫌弃抹抹脸蛋。 温白白看她夸张的表情,嘿嘿傻笑。 裴燃进了安检区,转身跟她再次道别。 到了斯德哥尔摩已经是当地早上十二点,长途飞行累得她到家倒头就睡,一觉睡了五小时,是她近期睡眠质量最高的一次了。 醒来时,林时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着腿。 裴燃从卧室走出被他吓得不轻。 “林时?” 对方俯身,手不知在摸些什么,转头看她。 “你怎么来了。” 裴燃揉着酸痛的肩颈走过去。 “去,跟妈妈喵两声。” 他轻拍两下小猫的屁股。 裴燃眼睛登时亮了,蹲下和小猫招手。 “哪来的呀。” “朋友家。” 小奶猫还有些炸毛,蹬着小腿慢悠悠的走到裴燃前。 “喵~” 裴燃被萌化了。 “起名了吗?” “还没呢。” “咪咪,咪咪。” 裴燃将小猫抱到怀里,低着头,眼底尽是柔情,走到林时旁边坐下。 抓着它的小爪子。 “咪咪,你要跟妈妈姓,还是这个怪叔叔姓呀。” 林时表示不满“我怎么就是怪叔叔了。” 裴燃没空理会他的不满,一颗心都在小猫身上。 “咪咪,叫火火好不好,好的话就喵两声。” 小猫当真喵了两声,裴燃很愉快地定下了名字。 火火是只布偶猫,灰白渐变的毛色,蓝色的眼睛直溜溜地看着裴燃。 时不时喵呜两声。 裴燃没有养过猫,担心养不好,一晚没睡,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火火去了宠物店取经,该买的不该买的全买了。 再次和杰克见面是在回去的一周后。 杰克询问她为什么这么长一段时间没来,裴燃和他说自己回国了。 杰克挑眉。 裴燃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我见到他了。” “感觉如何?” “不好,我从未被他坚定的选择,杰克。” 裴燃的眼神黯淡下来。 “他总是总是以为这样是在为我考虑。” “可是,我不需要。” “相爱明明是两个人的事。” chapter21 裴燃在16岁时被接回裴家,因为林芝病了。 “你是我哥哥吗?”裴燃转着眼珠子在他身上不停的打量着。 裴清看着眼前青春洋溢的女孩和他记忆里的截然不同。 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当初裴逾和郁珠离婚后,裴清被判给了裴逾。 裴成照对他这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很是不满,瞪眼睛吹胡子地把裴清接走了。 后来裴逾遇见了林芝,两人因契合的爱情观火速陷入爱河走到一起,便有了裴燃。 裴燃出生时,裴逾将裴清接到了医院。 “小清啊,这是你妹妹,叫小燃。” “妹妹?” “是啊。” 裴清看着他怀里拧巴的小人儿,不可控制的伸出手去点了点她肉乎乎的脸蛋,她便跟着他笑。 妹妹真可爱,他喜欢妹妹,他想。 后来裴逾要将裴清接回家,裴成照见他算是安顿下来了,便松口答应了。 “小清,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裴清想说不好,可是想到在医院里,小人儿的笑,心想回家了是不是就可以天天看到妹妹了,于是应声道:“好。” 裴清如愿以偿不过一年,裴逾和林芝因各种繁琐累积起的小事爆发而离婚。 林芝带走了裴燃,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妹妹。 心里的话没有说出口。 “你叫什么?” “裴清。” “噢,什么清?” “叁点水清。” “我叫裴燃。” “燃烧的燃。” ...... 初遇一件小事很快过去,裴燃并不想回裴家,倒也不是裴逾和郁珠待她不好,相反太好反倒让她不自在。 于是在高一开学报名时,裴燃申请了住校,理由是方便全身心投入学习,裴逾很高兴地答应了。 住校的原因,她只有周末会回到裴家,而裴清并不常回去,他在大学毕业后便已经搬出去了。 因此裴燃见他的机会少之又少,没有节假日和周末,她险些要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她和温白白两人逃课被抓要叫家长时,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裴燃站在办公室,右耳听着主任的语重心长地劝告,左耳打开大门,劝告嗖的溜走。 她低着头,发现有根鞋带串穿错了,真糟心,就不该听信温白白说的老张眯眯眼发现不了她们的鬼话陪着她跑去看她男朋友打球! “叫家长吧。” 裴燃整个人僵住,五雷轰顶,她想杀了温白白的心都有了。 裴燃想要求情,刚开口道了个老师便被不近人情地堵了回去。 “自己叫还是我叫。” 两人丧着脸出了办公室。 裴燃跳脚低声尖叫。 “都怪你,温白白!我不仅被逼当电灯泡就算了,现在好了,我精心立的人设也要倒了!” “诶呀,好燃燃,对不起嘛。” 她拉着温白白的手左右摇晃,舔着脸卖乖。 “现在当务之急是叫家长。” “都怪你。” 裴燃一脸怨妇地盯着她。 “我叫谁呀,我妈妈又不在,我总不能叫我爸吧,我好不容易用好好学习的借口说服他让我住宿。” “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我是打算叫我舅舅了。”她努努嘴“大不了回去挨顿打。” 她像是下某种定决心般点点头。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咱也没别人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一则番外 因为裴清生日的事,裴燃有将近半个月没有睡个好觉了。 没睡好觉的原因也是很令人语塞,只是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周末和温白白二人一起去吃饭时,她把这个原因讲给温白白听时惹来温白白一阵嘲讽加无语。 “只是个生日,你至于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哥已经要过大寿了呢!” 裴燃咬着筷子,食不下咽,听着她的话即刻放下筷子反驳道:“你懂什么!” “好好好,我不懂!” 温白白被碗里的四宝饭香迷糊了,懒得和她计较,扒着碗里的饭狂吃不止。 “我哥他什么都不缺,虽然吧,以前我送的那些俗套的奢侈品,他也很受用,但是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温白白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道:“那你自己打扮一下,把你自己送他好了。” 裴燃一口大米饭喷出:“温白白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男未婚女未嫁的,还正相恋,这有什么?” “我不和你说了。” “哼哼哼,纯情丫头最是火辣!你要相信我。” 裴燃有些无语,不再和她搭话,但心里还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裴清生日时,裴燃早早去了他的公寓等他,忙活了一下午,一切大功告成,她美美躺在沙发上思考着衣柜深处的情趣制服。 彼时的裴清浑然不知,在公司忙着加班。 电话震动打断会议上的汇报声。 “喂。” “哥哥。” “怎么了。” “你怎么还不回来?” “乖乖,我还在加班,可能有点晚,你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电话那端沉默半晌直接将电话挂断。 裴清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心中疑惑,裴燃很少这样直接将电话挂断,除非是气急了。 他没多想原因,回到会议室通知会议改明天早上。 章安透过后视镜时不时扫他一眼,裴清注意到:“怎么了?” 他立即谄媚道:“老板,生日快乐!” 裴清静了片刻,脸上多了笑意,原来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他清嗓:“谢谢。” 裴清到家时,裴燃窝在沙发里睡得迷糊。 他蹲下看着蜷缩成一团的人儿,吻了吻。 裴燃被细微的痒意唤醒。 语气很是不好:“我还以为您大忙人不回了呢。” 裴清挑眉:“对不起,我忘了。” “自己的生日都能忘,怎么能记得住我的,该不会是章安提醒你的吧。” “不是,你比我重要。” 他起身在裴燃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将人揽过。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嗯,谢谢我的宝贝。” 话语中是溢出的宠溺。 宝贝这个称呼裴燃很是受用,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走到冰箱前取出蛋糕放到餐桌上,点燃一根蜡烛,端着小蛋糕往裴清跟前走。 屋里的灯被裴燃关了,裴清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的人儿,蜡烛微弱的光打在她脸上,暖阳一片。 “生日快乐,哥哥,许愿吧。” “许叁个!” 他点点头。 一是裴燃平安 二是家人平安 叁是同裴燃朝朝暮暮 裴清真开眼,望去,裴燃正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不断闪烁。 “吹蜡烛吧!” 裴燃挎了一块奶油抹到他脸上。 “生日快乐,哥,祝你愿望成真。” 嗯,祝我愿望成真,他在心里想。 饭后郁珠打来了电话,被他敷衍过去。 因为裴燃穿的衣服,勾起的火,一触即发。 没有直接将电话挂断扔到一边已是他多年的自制力操控着。 “哥。” 裴燃第一次这样穿,有些拧巴,脸上的红晕烫得吓人。 裴燃走过去坐到他身上。 又喊了一声。 “哥。” 裴清只觉喉咙发紧,燥意一发冲天。 他一掌拍到裴燃臀部,裙子极短,几乎没有遮掩住什么。 大掌直接触碰在肌肤之上,揉捏。 呻吟止不住地冒出。 “嗯…哥,好痒。” “宝贝哪里痒了?” 他声音哑的可怕,另一掌隔着同样超短的上衣包裹住柔软的胸脯。 “下面痒了。” “下面,哪个下面。” 他有意勾着她,掌上力道更重了些。 “啊,你轻点。” “宝贝还没说哪里痒呢。” 裴燃有些害臊,扭着腰在他身上蹭,越蹭,磨过的地方越湿。 她贴在裴清耳边。 “哥,小穴好痒,能快帮帮我。” “那乖乖想要我怎么帮。” “哥哥插进来,用肉棒插进来。” 她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快点呀。” 她有些等不及了,松开搂他脖颈的手,去解他的皮带,裴清很配合,叁两下二人坦诚相见。 裴清将她抱去卧室,扔到大床上,覆上。 指尖在穴口处轻划过,爽得裴燃打了抖。 “插进来,快点。” 她被激得有些急躁,下手去扶裴清的阴茎。 裴清的手指依旧没有收回,逗弄着阴蒂,穴口冒出的水将他指尖打湿。 “宝贝,好湿了。” 她被撩得情迷意乱胡乱的点头。 “嗯嗯嗯。” 裴清扶着阴茎,在她未察觉时一入到底。 “啊。” 裴燃被操得尖叫。 “燃燃宝贝,是这样吗?” 他在她颈处又亲又咬。 裴燃被他撞的嗯嗯啊啊叫个没完,上面嘴无空回应。 回应他的是越绞越紧的穴。 裴清被她夹得险些射出来。 恼得“啪”拍在她本就发红的臀肉上。 “别夹那么紧。” “我忍不住了哥。” 眼眶有情欲之水不断溢出。 上身扭动着。 在他身下泄了一次又一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sorry,这两天实在太忙了,没时间,空出得时间我理了一下大纲,所以没有更新,大半夜睡不着怒写一篇超甜番外!!!(本来还想写一下奶油play,但是写到一半太困了,明天害得早起上班的苦命人,及时收手了(不出意外周五会正常更新的 chapter22 两人决定各自要打电话给谁后当即回了教室拿手机。 裴燃拿着手机在通讯录翻找了一会儿在G行列找到哥哥。 指尖在拨通按键处犹豫了许久,温白白看不下去,捏着她的指尖按下,手机屏幕跳转到通话页面,裴燃吓死:“你干嘛!” 温白白一脸奸笑调侃道:“帮你打了,不然温臻都到了,你手指头还跟帕金森了一打不出去。” “喂?” 裴燃瞪温白白的眼神被询问声拉回,她看着手机,想死的心都有了。 温白白疯狂给她使眼色,裴燃咬咬牙将手机放到耳边。 “哥哥。” “燃燃?” “哥哥,你现在忙吗?” “你说。” “现在方便来我学校一趟吗?” 对面静了片刻后道:“半小时后到。” “好的。” 裴燃拿下手机,如释重负。 “好了,到你了。” 她看着温白白,嘴角挑起,双手抱在胸前。 “要不一会儿就说你哥也是我哥?” “滚。” 裴燃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了。 温白白撇撇嘴:“谁稀罕呀。” “我稀罕!打你的电话吧。” 温白白一脸绝望,如果刚才的裴燃一样。 嘟声过后传来窸窣声。 “温臻,你来我学校一趟。” “我是你谁,去你学校干嘛。” “你是我舅舅!” “那怎么不见你叫我舅舅。” “舅舅,我的好舅舅,你快来吧,等你呢。” 温白白说罢直接将电话挂了,不给他一点拒绝余地。 两人打完电话后一齐靠在楼道转角处,一副大难临头沉重模样。 一旁的教室课堂读书声断续地传来。 “我好想回去上课。”裴燃哭丧的脸道。 “me too”温白白边说边叹气。 “都怪你,好事不带我,坏事还要拉我下水。”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下次有坏事我还带你。”叹气声被咽下,脸上扬起的笑脸。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老张鬼一样的声音冒出,温白白吓得抖了一下。 裴燃在一旁憋笑憋得发颤。 “没有没有,我刚是脸抽筋了。”温白白悻悻道。 “让你们打电话喊人,喊了吗?” “喊了。”两人一同应声。 “那去门口接人去。” “是,老师。”两人点点头,垂着头从老张背后绕过。 裴清在温臻前先来。 “哥哥。” 裴燃在大门口和马路边的裴清招手。 裴清见状走了过来,打量她一番:“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啊。” “嗯,没事就好。” 裴燃心虚挠挠头:“哥,我们先进去吧。” “嗯。” 裴燃瞥了眼温白白,示意她,温白白点点头。 裴燃走在裴清前面带路。 “就是这儿,里面是我们年段长,姓张。” “嗯。” 老张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是裴燃家长是吗?真年轻。”他看了眼裴燃,转头跟裴清一脸笑容伸出手打招呼。 “是,我是她哥哥。” “哦哦哦,好的好的,进来坐吧。” 老张倒着茶,嘴上也不忘记忙活:“今天叫你来呢是因为裴燃早恋的问题。” 裴燃瞪大眼睛猛的抬起头:“我没有!” “没有那你和温白白一起逃课跑去操场看球,还给人递水。” 天地良心啊,她不过是陪着温白白一起去给她对象送水。 裴燃哭丧着脸:“我没有。” 她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儿了,这样还没卖了温白白。 “好,那就当你没有,那你逃课跑去看球总是没错的吧。” 裴燃无话可说。 老张抬起头看着裴清:“且先不提早恋的问题,燃燃上次考试的成绩也很不理想....” 裴燃坐在一旁听着老张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早已经麻木了,最后裴清站起来她才反应过来这场批斗终于结束了。 她跟在裴清身后,心不在焉,险些撞到裴清身上。裴燃摸摸头“对不起。” 裴清轻笑出声:“逃课的时候怎么不怂。” “那是白白逼我的!刚刚老张在,我总不能把白白卖了。” “嗯,很义气。” 裴燃撇撇嘴,头望向栏杆外,眯眯眼看到温臻和温白白。 “一起吃个饭吗?” “嗯?现在吗。”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五点了,差不多放学了,今天周五,吃完饭送你回家。” 裴燃思考片刻点点头:“嗯,那我去教室收拾一下东西,刚刚进来的大门那里等我吧。” “好。” 裴清下楼后,裴燃给温白白发了信息:我走了,你准备好老张毒舌且无情的审判吧! 发完满意的将手机收到校服口袋,一蹦一跳地回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