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医生今天救人了吗【NPH】》 伤患 01. 嘉乐已经很久没有梦到以前了,她这场梦做得有些长,梦中她还是个在上高中的小女孩,狗皮膏药一样缠着班上最高最帅的那个男孩子,自以为是地对他好。追人到最后,那个已经面目不清的少年把她一把推到墙上,语气愤怒到发抖。 “你到底想怎么样?” 嘉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撒娇说:“你能亲我一下吗?” * 她没梦到后续,梦中的世界毫无逻辑,她一会儿还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一会儿就手上捏着刀走在满是丧尸的路上,血溅满了她的衣摆,风一吹,夏天的热气带着铁锈的腥味就传了过来,湿湿热热。 嘉乐就在这样混乱的情绪中惊醒过来,她睁着眼发了一会儿呆,一翻身,就感觉腿间腻腻的有点不舒服,背后也出了一层薄汗。 嘉乐在她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就听见了急促的门铃。 嘉乐伸手把放在一旁的面具扣在脸上,声音被闷在瓷质面具里有些瓮声瓮气的:“今天不开门!” 敲门声更急促了,她甚至听见有人压抑在喉咙里的恸哭:“求求你……医生。救救我大哥……” 嘉乐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白大褂,套在衬衫外面,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了一把手术刀。她有一双灰色的眼睛,垂下眼睫的时候,总显得有点冷。 “今天不救人,”她慢慢地说,有点冷漠地说,“既然来我这里,就守我的规矩。” 外面似乎更加嘈杂起来,有一个冷硬的声音下了最终决定:“砸。” 然后“轰”一声,嘉乐门口的木门就寿终正寝了,简直像是被火药爆破的,木门碎成了一片片的。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周围的邻居都有些警惕地拉开了一点窗帘,往嘉乐这头边看。 嘉乐看着自己门的碎片,眯起了眼睛,她已经很久没有生过气了,但在末世里得罪医生……他们最好不是真的蠢货。 嘉乐走到门口,她穿着一双灰色的硬底帆布鞋,踩在木屑上也如履平地。她看过去,造成这么巨大破坏的居然只有三个男人,两个站着,还有一个躺在担架上。她刚出门,还没说话,其中一个男人“嗷”的一声就跪下了。 “医生,求你,救救我哥吧。”他抬起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嘉乐。他很狼狈,满脸的泪痕。但这些都遮不住他那张得天独厚的脸,唇薄,鼻梁挺立,一双狗狗眼微微下垂,眼黑多眼白少,看着像个高中生。抬眼看人的时候像是只小狗。 嘉乐屈尊看了一眼担架上的人,出的气多进的气少,身上都是异能造成的伤,还中了毒。这几个人一看就是末世的雇佣兵,不知道执行什么任务受的伤。伤得很重,能救,但她不想管。 “救不了,”嘉乐扶了下面具,说:“给你们推荐隔壁的棺材铺,报我的名字打五折。” 一听这话,那个小狗一样的男人膝行了两步,猛地抱住了嘉乐的腿,他看起来更可怜了,说:“医生,求求你救一下我哥吧,我有晶核,有物资,你想要什么都行。” 嘉乐不习惯和人靠得那么近,下意识地想躲,但看到他的脸,又有点迟疑。 这个人真的长得很好看,主要是,和她高中喜欢的哪个明星还有点像,都是圆圆的眼睛,有颗尖尖的虎牙。她又想到之前的梦,觉得牙尖有点痒痒的。 如果和这么好看的男人接吻,会是什么感觉的呢? 她想了下,把口袋里的手术刀松开了。 俗话说,保暖思淫欲。她已经在末世里挣扎了五年了,这里的人底线都不高,她不像那些人一样热衷于找乐子,但碰到喜欢的脸,她也没必要做苦行僧。 她说:“脱。” 那人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他站起来,非常顺从地把脏兮兮的T恤脱了下来,又把外裤脱了下来,只留一件底裤,毫不羞涩地露出流畅有力的肌肉。他的身材极好,一看就是从生死之间锻炼出的肌肉,凶猛有力,简直像是一只猎豹,阳光照在上面,像是会流动一样。 嘉乐看了两眼,下意识地想了想如果要下刀应该往哪里下,又把注意力拉回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笑了一下,甜滋滋的,还有个小虎牙:“宋侑泽。” 嘉乐“唔”了一声:“还是处男吗?” 宋佑泽简直像是宣誓一样说:“是的。” 嘉乐伸手,踮起脚尖伸手去挑了下他的下巴,她不常做这么轻佻的动作,做起来有种小猫在河边捞鱼一样的谨慎感,然后说:“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我就救你哥一命。” 宋佑泽愣了一下,几乎有点受宠若惊地说:“好的。” 亲吻 02. 宋侑泽抬着担架往里的时候,嘉乐才注意到剩下的那个男人,他戴着副无框眼镜,一直很安静,也没有对他俩提出的交易发表任何意见,他的长相很冷,骨相锋利冷清,碎发遮了一点眼睛。他似乎是感觉到嘉乐的视线,和她对视了一下,两人谁都没有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他率先移开了视线。 嘉乐在这的家是个小阁楼,两室一厅,楼梯底下种了些菜。给病人躺的房间同时还做药房,架子上零零星星地摆着各种药瓶和草药。宋侑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标签上面写的是什么,那个脾气古怪,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就在他面前关上了门。 四周一片寂静,宋侑泽偏头和沉晦对视了一眼,突然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看着特别甜,唇间含糖一样含着一颗虎牙,眼神却冷。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脖颈处划了一下,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沉晦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 嘉乐用水打湿了一块抹布,把病床上男人的脸擦了擦,她没什么耐心,擦脸跟擦一块老树皮一样用力。等把他脸上干涸的血和灰尘全部都擦干净,露出了一张过分凌厉的脸,他的五官和宋侑泽有点像,但是更加锋利和粗犷。如果说宋侑泽是一辆精致的房车,他就像一辆被风沙吹打过的吉普车。 因为失血过多,他的唇已经变得惨白,再有个几个小时,就算是神仙来也救不回他了。 嘉乐垂眸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蝴蝶刀,拉起白大褂宽大的袖子,在自己的手臂内侧选了个位置轻划了一下。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等血溢出来,就把手腕凑到他的嘴边。鲜红的液体很快浸湿了他的嘴唇,然后一点一点浸润进口腔。大概是觉得腥,男人下意识地想偏头,被嘉乐捏住下颚,被迫吞咽。 等到嘉乐止完血,这个男人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嘉乐又去看了下他的伤口,已经止血了,受伤的地方正在以令人震惊的速度迅速地好起来。 看起来不会死了。 - 鸟嘴医生看病从来不让人进去,但她出来得很快,宋侑泽和沉晦一起冲进去看宋侑安,他已经好了很多,脸色红润,呼吸平稳。宋侑泽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有本事。”沉晦轻声说。 “大名鼎鼎的鬼医,”宋侑泽低头看着他哥,“肯定厉害。” “你真要当她男朋友?”沉晦偏头看他。 “不过是个口头约定,”宋侑泽眯眼笑,“人死了不就不作数了?” 他没什么下限,也没什么羞耻心,说要杀刚救了他哥的恩人也跟说要杀只鸡一样。 于是在大半夜被鸟嘴医生叫过去的时候,他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直接下手。 反正他哥看着也不像马上会死的样子了。 他推门进来的时候,鸟嘴医生站在窗边,她肩膀上还挂着那件白袍,袖子卷起,更显出她有些瘦削的手臂。她右手拿着那副面具,听见声音,微微偏头看他。 居然……是个女人。 黑发披在肩上,眼睛圆而上翘,嘴唇天生带了点笑意,颜色浅淡。一双偏灰色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带着点轻飘飘的凉意。她看上去年龄不大,瞪大眼睛的时候甚至还有点稚气。 这是医生? 医生看见他,略微露出了一点笑意,宋侑泽终于能不通过面具听见她的声音了,居然是很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点南方口音,所以尾音总是咬的软。 她轻快地说:“宋侑泽,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吧?” 宋侑泽说:“嗯。” 于是医生抬起头,说:“我们接吻吧。” 宋侑泽一生撒谎如喝水一样,唯独是处男这件事真没说谎。他以前混娱乐圈见得太多了,所以看谁都觉得脏,家里又随着他随心所欲,居然到快二十岁都没交过女友。末世一来,更是再没往那边想过。 那个小怪物看着他一直不动,像是等不及了一样,居然自己走过来,拽住他的领子往下扯。不知怎么,他也没抵抗,很温顺地低头,任由她贴上了他的嘴唇。 这是个女孩吗?怎么一点都不矜持。 宋侑泽觉得背后过电一样,她的嘴唇很软很凉,身上还有一股很清淡的冷香。他只觉得脊背发麻,麻了半晌,都不见医生还有其他动作。他微微掀开眼皮,看见医生很认真地和他唇贴着唇一会儿,然后放开了他。 她的唇被压得有点泛红,她眨了眨眼,睫毛像是扇子一样扇了一下。 那双灰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很冷静地说:“好了,你走吧。” 她又戴上了面具。 心痒 03. 宋侑泽走出房间的时候还有些心神不宁,鬼医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他们两个都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她没什么待客之道,沉晦只好把外套铺在地上,勉强当一个隔绝湿气的软垫。 沉晦坐在外套上,正在数包里剩下的弹匣,刚数到一半,听见宋侑泽的声音。 宋侑泽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沉晦没抬头,他觉得有点恶心。这人把人当鸡杀,血溅他一身的时候也没问过他觉得怎么样。他斟酌了一下,说:“滚。” * 嘉乐不知道宋侑泽想了什么,她回到房间把门拴上,并且按照习惯布置好了几处陷阱,才握着刀躺在了床上。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她回味了一下,好像和亲吻自己的手背也没有区别。一个月的男友换一条命,她可真是做了个亏本的买卖。 不过人生在世总是要多尝试一下,嘉乐窝在床上,安慰自己,她只不过损失了点血,可是有了一个月的男朋友……怎么听起来更亏了。 她闭上眼睛,想,算了,明天还要看诊。 第二天一早,嘉乐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起身,像是肌肉记忆一样穿衣服洗漱。走到客厅的时候还是闭着眼睛的,直到踩到了什么东西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低下头,看见自己光着脚踩在了一个人的大腿上。 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沉晦? 男人半躺在地上,用手肘撑起一点身子,一件薄外套遮着上半身,正抬眼看她。他眉目锋利,镜片后的眼睛居然带着一点隐隐的绿色,不知道是混了哪国的血统。 嘉乐看他不仅还没起,而且像个大爷一样躺在地上,觉得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寄人篱下的觉悟。于是把踩在他身上的脚收了回来,改成踹了他的大腿一脚。 “起来帮我干活,”她居高临下地说,把面具扣在了脸上。她转身,白大褂的下摆拂过沉晦的脸颊。 沉晦的表情不太好看。过了一会儿,他转头对宋侑泽说:“你什么时候下手,”他的声音有点冷,“加我一个。” …… 嘉乐早就习惯门口像是个菜市场一样了,她推开门,坐在诊台,一句话都还没说,门口的人就立马安静了下来,小鸡仔一样排好了队。 第一个上前的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嘉乐挺眼熟她的,住在城东,和妈妈相依为命,她妈妈经常外出狩猎丧尸,用晶核换物资。 嘉乐不自觉地皱眉,想,不知道是她妈妈还是她生病了,如果严重的话,她大不了就放点血,亲自去一趟…… 她还没想全,小姑娘就笑眯眯地走上前,把什么东西放在她桌子上,发出了喀拉一声响,原来是一枚橘红色的晶核。 “我妈妈昨天找到的!”她压低声音,有点得意地说,“送给你!” 鸟嘴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冷漠地说:“拿走。” 她用那种冷冰冰的,很吓人的怪人口吻说,“不看病不要到这边来,这里不是托儿所。” 小姑娘才不怕她,冲着她做了个鬼脸,转头跑掉了,还留下一句狠话:“不要就扔了!” 嘉乐面具后的脸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她把晶核握在手里,低声说:“这小鬼。” 她一坐诊就看了一上午,这里的人大多数都没有异能,得病也是普通的头疼脑热,她有不少温补的药剂,里面都有被稀释得很淡的血。治这种小病足够了。她也不是什么病都治,有些不需要她出手的,她就直接把人赶走。 末世第五年,在秩序崩塌的现在,没人会想得罪一个医生。 她一直忙到下午日头快沉,才站起来。她站直身体,说:“就到这里。” 穿着宽大白袍的医生戴着鸟嘴面具,她其实并不高大,甚至有点瘦削,但是很挺拔。她并没有抬高声音,但所有人都听见了她说的话。人群沉默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散去。 嘉乐一直到走进屋子,拉上窗帘,才把面具摘下来。她走到厨房,闻到食物的香气,原来是宋侑泽在做东西。他不知道从哪里翻到嘉乐的面粉,加了一个鸡蛋和了面,揉成了一堆小饼。现在正在用锅煎小饼,他技术很好,把饼煎得两面焦黄,露出让人相当有食欲的焦褐色。 看见嘉乐走进来,他用筷子夹了一个小饼,凑到嘉乐唇边,笑眯眯地说:“尝下吗?” 嘉乐犹豫了一下,抬起一点眼睫看宋侑泽,眼睛里面清晰地映出他的倒影。宋侑泽一时有种末世前,拿小鱼干吸引小猫的错觉。他居然从那双平静的灰色眼睛中看出了一点警惕和犹疑。 宋侑泽以身作则,咬了一口小饼,然后把牙印给她看。 “看,”他露出了那种最单纯无辜,讨人喜欢的笑容,“没毒的。” 嘉乐凑过去,在他的牙印上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腮帮子还是鼓的,就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宋侑泽在心里嘲笑她谨慎到瞻前顾后,简直胆小如鼠。但看着那个牙印,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手心发热。她的牙齿很齐,因为太规整,牙印看上去有点钝钝的,压在他咬出来的缺口上,亲昵得有点过分。 她刚把面具摘下来,脸被闷得带了一点点的赭红,额发有点翘,专心地,小口小口吃饼的时候,有种被拉下凡尘的错觉。 嘉乐把饼吃完了,觉得宋侑泽的手艺居然能达到末世前三星米其林的水平,非常不可思议。她刚想夸奖一下这人,就看到他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眨了下眼,然后就被吻住了。 刚开始只是嘴唇贴嘴唇,但宋侑泽压着她的嘴唇,很快觉得有些不满足。他想,反正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再亲近一点,也没关系,对吧? 他微微偏了点头,用舌头润湿她的嘴唇,然后一点点侵入,她的口腔很热,舌头软得像是糖。他尝到一点很淡的甜味,像在路上闻到了一点栀子花的香,他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一点,探得更深了一点。他的鼻尖压在她的脸颊上,他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又重又快。 嘉乐好像有点不舒服,往后退了一步,被他下意识地拉住肩膀钳在怀里,他好像忘了他还在扮演无害的小狗,居然显示出了一点真实的,富有侵略感的性情。 宋侑泽还要再深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颈间一点凉意,那点凉意让他汗毛倒竖,反而更加兴奋,瞳孔都收缩了一下。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低下头用力磨了磨嘉乐的唇瓣,这才退开。 血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 嘉乐正看着他,宋侑泽好不容易把呼吸变得平静,一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点委屈:“医生,你不喜欢吗?” 他比嘉乐高了很多,于是很自然地蹲在她身前,仰头看她:“医生,我没谈过恋爱,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亲热……我看别人都是这样亲的,你不喜欢吗?” 嘉乐的嘴唇还有点麻,她本来有点生气,但看着宋侑泽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是不是情侣都这样,是自己太娇气。他的脖子被她用蝴蝶刀划开了一个小口子,血顺着喉结滴在衣领上。他蹲在地上,委屈地抬头看她,看着怪可怜的。 她抿了下嘴唇,说:“……吃过了吗?” 宋侑泽摇头。 “那你吃完饭把碗洗了,”她说,然后走到门口,又退回来,问:“是你做的饭吗?” 宋侑泽说:“是的。” “那你别洗碗了,”嘉乐迟疑了一下,“晚上,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嘉乐自认为还是非常讲道理的,做饭的人就不用洗碗。她走到客厅,找到沉晦,他在擦枪,很专注的样子,用一条半干的毛巾细细擦过扳机。 她站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说:“你去洗碗。” 沉晦转过头看她,嘉乐偏头看他,指气颐使得理所当然。 “要么就自杀给我当解剖材料,”她眯了眯眼,却没有笑意,“要么去把碗洗了,我家不养闲人。” 住在她家里还想当大爷,嘉乐觉得不行。末世中生存本来就很难,她既然看在病人的份上收留他们一个月,没有让他们吃白饭的道理。 沉晦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把枪一放,一声不吭地去厨房洗碗了。 察觉 04. 那次之后,宋侑泽好像中邪了一样,时不时就缠着嘉乐要亲。很快嘉乐就觉得受不太了了,她本身就不太热衷肌肤相亲,特别是她对美色有点三分钟热度,那天早上看宋侑泽挺好看,等看习惯了也觉得不过如此,真不如多看两眼解剖书。 蓝颜枯骨,一时头脑发热,真的害人不浅。 宋侑泽自己也没想太多,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他看不上鬼医在末世还跟个社畜一样帮人看病换吃的,个子小小的,总是很警惕,平时一直待在药房里,一天都不挪窝……但是他看见嘉乐那张冷冰冰的脸的时候,就老想凑上去,亲一下,让她露出一点嫌弃的表情。 嘉乐是在吃水果的间隙被宋侑泽逮到的,末世中水果像是金子一样珍贵,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两个梨子,很珍惜地切了个果盘,自己把核都嚼碎吃掉了。嘉乐刚吃了两瓣梨,就被他拉住了手。 “医生,”他讨赏一样问,“我做得好不好?” 嘉乐“嗯”了一声,她试图把手拔出来,没成功。 “我想要奖励。” 嘉乐这才把目光从梨子身上移开,正眼看他,她在脑中飞快换算了一下:“给你两瓶外用药。” 宋侑泽甜兮兮地笑了一下,露出一颗虎牙:“我不要外用药。” 他低下头,呼吸急切,含住她的嘴唇。他学得很快,几乎有点迫不及待地撬开她的唇瓣,牙齿还磕了一下。他吻得太深,呼吸滚烫,嘴唇压着她的唇珠,舌头探进她的口腔,舔舐着她口腔里的软肉。 嘉乐被他吻得有点气喘,目光却定在他的脖子处——那里被她划破的痕迹,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 她对伤口最了解,那种刀伤,愈合得不可能这么快啊。 她还没琢磨出来,沉晦就进来了,他一向早出晚归,一天大部分时间都不在。这时候进来,可能只是想喝杯水。她被宋侑泽抵在墙边,不得已抬眼和他对视了一瞬,两人视线对接,沉晦立马挪开了视线。 宋侑泽偏了点头,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他凑得极近,说话都像耳语:“医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沉晦拿着杯子,也没要走的意思。 “……嘉乐。” * 沉晦蹲在阳台洗衣服的时候还觉得哪里不对,都怪嘉乐太会使唤人,这几天他又打扫卫生,又洗衣洗碗,几乎把前半辈子没做的事情都做了。 他刚把嘉乐的白大褂打湿,大褂下摆干涸的血迹就把水搅浑了,怪医生不知道做了什么,每件衣服上都有血污。 他正想着,嘉乐就走到了阳台上。 她的头发简单地在脸颊旁边扎了两个细细的小辫,剩下的都很顺地披在脑后,可能是这两天被亲多了,她的嘴唇很湿润,泛出一点不自然的红,因为她太白了,所以看起来很明显。可能鬼医在南院的凶名太吓人,沉晦是第一次发现她其实很瘦削,有点病怏怏的,她裹着一件白色的大袍子,正靠在栏杆上晒太阳,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小猫。 沉晦弄出了点动静。 晒太阳的人先是目光凌厉地望过去,看见是他之后,又不明显地放松下来。 沉晦看着她,突然想开个玩笑,他问:“你是不是有很多一模一样的白大褂?” 嘉乐一本正经地说:“对啊,我衣柜里有十几件白大褂。” 说完,她被自己逗乐了,冲着沉晦笑了一下。 沉晦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起来,唇边有着小小的梨涡。 各怀鬼胎 05. 嘉乐看着宋侑安的脸,他躺在床上,穿着一件有点皱了的灰色衬衣,扣子解开三颗,露出锁骨和结实的胸膛。他长了一小茬胡子,脸色已经比刚送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都结痂了,只有腹部最大的撕裂伤还没完全好,最多还有三四天,他就能醒过来。 是她很好的实验材料。 嘉乐坐在他身边,手掌撑在他的脑袋旁边,做了一下心里建设。弯下腰,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锋利的唇角,又慢慢移到他的嘴唇中央。他的嘴唇有点凉,她皱了下眉。 如果要实验的话……他至少要吞下很多才行。 她模仿着宋侑泽的动作,舌头有些生涩地撬开他的齿关,和他的舌绞在一起。这有点困难,她做得比较费劲,到最后,几乎半个身子都毫无缝隙地和他贴在一起,她身下的身体滚烫,肌肉虬劲,能感受到他平稳的心跳。 要多久呢? 嘉乐在心里掐着秒,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过他的口腔,她没什么技巧,像小猫舔水一样舔着。嘴唇也一点一点磨着,两人的呼吸就亲亲秘密地缠在一起。 等到差不多了,嘉乐直起身子,把宋侑安的衣服下摆撩起来。 那里最大的伤口已经结痂,可以看到边缘新长出来泛白的肉。 嘉乐想,原来口水也可以。 …… “医生真的挺胆小的,”宋侑泽坐在客厅,一条腿弓着,一条腿平放,牛仔裤绷出他流畅的肌肉线条。他扬眉,眉眼好看得像是在拍杂志,他笑着说,“你说怎么养出这么多疑的性子的?她现在还是不敢吃我做的东西,一定要我先吃了才行。” 沉晦想那估计不是胆小,那是到现在都没相信你。 他躺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有些别扭,突然有些突兀地说:“你亲她的时候,最好轻点,”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你不知道自己多大劲吗?都亲肿了。” 肿得挺明显的,又湿又红,像被狗嘬过。 宋侑泽一下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管得还挺宽。” 气氛一下有点僵硬。 他们两个并肩作战了不知道多少次,默契得像是亲兄弟,但就这一句话,这两人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过了一会儿,沉晦才开口打破平静:“你还打算对医生动手吗?” 宋侑泽“哈”了一声,压低声音:“等我哥醒了就动手,”他笑眯眯地说,“我什么时候手软过——倒是你,你对医生还挺特别啊。” 沉晦说:“特别?” 他的呼吸声一瞬间有点响,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你动手的时候叫我就是。” * 嘉乐把橙黄色的晶核握在手中,晶核的颜色迅速地变浅,到最后变成完全的透明玻璃,碎在了嘉乐的手心里。 然后是熟悉的燥热袭来。 她已经很久没体会异能升级的燥热,突然又感受到,觉得格外的难受。那是一种从身体深处透出来的热意,随便一动都说不出来的麻痒,她怕把裤子弄脏,就把内裤外裤都脱了,迭好放在床尾。把被子夹在腿间,用粗糙的布料一点一点磨腿心的软肉,磨得腿根发软。 还是不够。 她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手伸下去,一下一下揉鼓鼓的阴唇,她太湿了,没怎么揉水就溢出来,浸透她的手指,顺着腿根往下流。 她自己没什么章法,两根手指夹着阴唇,笨拙地刺激阴蒂,快感像是温泉,却怎么都到达不了极点。 她喘息了一下,分开阴唇,用手指一点一点摸索着。 …… 沉晦一直没睡着,他听力很好,听见里屋细小的呻吟声,很轻很轻,压低了,像是软软的一声猫叫,或者是谁梦中的呓语,被晚风一吹就散了。 偏偏让人在意。 他翻了个身,面朝着医生的房门。他闭上眼睛,声音反而变得更清晰:细微的水声,轻轻的,急促的喘息。 他侧躺着,躺在自己并不柔软的衣服上,身上简单地盖了件外套。 他蹙眉,那些细小但诱人的声音轻轻钻到他耳朵里,他突然明悟,终于明白那是什么声音。 是医生在自慰。 手淫(微H) 06. 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有点想笑,原来那个总是冷冰冰的医生也会做这种事情。她真的会吗?不会连手指应该往哪个洞里塞都不知道吧。 他想到在厨房里看到的那一幕,医生被宋侑泽堵在墙根,半个身子都被他罩住,他看到医生含着水光的灰色眼睛,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涟漪,面颊晕红,几乎泛起热气。宋侑泽嘬吻着她的唇瓣,偶尔移开,他能看到她湿热发红的唇,嘴唇微启,露出一点湿粉色的舌尖。 甜津津的,被亲熟了。 沉晦很轻地喘息了一声,那些他平时刻意忽视的细节在此刻全涌入他的脑海,嘉乐的皮肤很白,穿圆领衬衣的时候,低头能看到鼓鼓的奶子。腰很细,掀起衣服下摆有两个圆圆的腰窝。腿长而有力,小腿曲线很美。 她的声音其实很软,平时总是闷在面具里,被握着腰操的时候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含含糊糊地哼出声。 沉晦呼吸急促,他勃起的性器已经把宽松的运动裤顶起了一个大包,他犹豫又犹豫,才把手伸下去,握住。 他其实并不怎么重欲,甚至还有点清高,连手淫都很少。关于性的事情,他在末世前就已经很了解了,但他有点洁癖,从来没考虑过和人去做……这种事。 但性欲来得像野火一样,他握住自己的东西,撸动了两下。里屋传来水声,湿乎乎黏腻腻的,她一定出了很多水,里面又湿又热,裹得人一插进去就想射出来。他不敢动作太大,宋侑泽还在他身边睡觉,呼吸平稳,他怕动作大了吵醒他。 沉晦闭上眼睛,想起他今天洗的衣服,在白大褂里面,有一件嘉乐贴身穿的打底衣,材质是柔软的棉。一拿到手里就闻到淡淡的香,她身上的味道其实很冷,但被体温一蒸,也染上了几分活色生香。 他洗的时候把那件衣服握在手里反复搓揉,特别软,被反复洗过,他都怕手重了,不小心把衣服洗坏。 他额头上渗出一点汗,不自觉地加快了一点动作。半晌,他小腹绷紧,终于射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手淫过,这次的量尤其大,掌心全是黏腻拉丝的稠白液体。还有没握住的精液,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下的外套上,留下白色的圆点。 …… 嘉乐终于艰难地把自己揉上一个小小的高潮,平时不动手的后果,就是等到需要的时候,技艺怎么都不熟练。 她终于缓过异能升级的热潮,腿根酸软,水流的大腿内侧和床单上全都是,在床单上泅出深色的印子,像是盛开了一朵黑色的大丽花。她起身拿了条毛巾,用水浸湿了,小心地擦干腿上的液体,觉得手也酸,腿也酸。 她看着毛巾上的液体,突然想到。 如果血液和口水都可以的话,这个行不行呢? 下次有机会,找个试验品试试吧。 她强打着精神把床单换了,被弄脏的床单和湿乎乎的毛巾扔在脏衣篓里。她想,明天扔给沉晦一起洗了吧。 丧尸 07. 第二天嘉乐还有点腿酸,她戴上面具的时候看沉晦眼下有点乌青,像是一夜没睡。她好奇心有限,瞥了一眼就没看了。 今天注定不能平稳度过,她还没在看诊台上坐下,就有个穿着粗布衫的人大步趔趄着跑来,推开所有人,扑在了嘉乐面前。他双膝跪地,在青石板上磕出“咚”的一声,竟是给嘉乐重重地磕了一个头,“砰”的一声,毫不留情,额头上的血直接流到鼻梁上,落在青阶上。 嘉乐冷声说:“别跪,说事。” 那个男人抬起头,眼球充血,满眼的泪,一开口声音嘶哑:“我姐和姐夫被丧尸咬了!” 这句话一出,全场哗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没被感染,还没到48小时。”男人声音哑到带血,他期期艾艾地看向嘉乐:“只是被咬,没发烧,医生,大人,你能救的……求求你。我什么都给你……” 丧尸病毒感染有三步,第一步,被丧尸咬伤,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第二步,持续发高烧,肌肉痉挛,患者出现谵妄的症状;第三步,彻底转化成丧尸。 鬼医第一次扬名,就是救回了一个被丧尸咬了,已经在发高热的人。在那之前,大家都觉得已经开始发烧的人是救不回来的,只能在他们丧失理智之前杀了他们。 嘉乐二话不说站起来,她说:“带路。” 被丧尸咬伤的人进不了南院,嘉乐和那个男人开了辆摩托,一路风驰电掣,老式摩托发动机声音巨响。疾驰过街道的时候像是一道惊雷,嘉乐坐在皮质椅子上,长发被风吹散,她的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是流云。 那两个人被安置在城墙外的临时帐篷里,嘉乐从小门出去,看到临时支棱起的灰色帐篷,才支起不到一天,已经被风吹得灰扑扑的了。 她站在帐篷前,转身朝着男人,手掌向前,对着他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手套,白色的布把她的手臂牢牢裹住。 戴着黑色鸟嘴面具的医生说:“你停下,我一个人进。” 嘉乐一进帐篷,就感觉到比室外更高的温度,还有血和感染的味道。两个人躺在两个简易担架上,都在发烧。 她在心里痛骂了一句男人说话不作数,半点时间也不敢耽误,她检查了一遍两人的伤口,女人的伤口比较浅,男人的伤口更重,被活生生撕掉了一块肉。 她手中折刀一转,在手臂上划出一道长而深的伤口,血立马涌了出来,像一场湿热的雨,落在女人的伤口上。 …… 孟栀醒来的时候,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浑身酸疼,记忆只停留在被丧尸咬中,然后发生了什么?……记不得了,她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有意识…… 她的思维沉沉的,突然像是电光划过。 杨迁! 她的男朋友,和她一起被丧尸咬中的。 孟栀猛地清醒了过来,她挣扎着坐起,就看到一个东西正站在杨迁的担架前。它戴着一个漆黑的鸟嘴面具,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在昏暗的帐篷内也反射着不祥的金属光泽。它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从头严严实实地裹到了脚,连手上都戴着手套。 似乎是听见响声,那个东西略微回头,她对上面具上两个漆黑的洞。 如果孟栀再理智一点,就能把这幅装扮和赫赫有名的鬼医对上,但她刚从高烧中醒来,一切都混乱而扭曲。孟栀只觉得它像是死神,来收割走她重要的人的生命。 孟栀厉声喝到:“你是什么鬼东西!滚开!离杨迁远一点!”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扎着下了床,赤手空拳就要揍它。 鬼医冲她做了个动作,像是要她赶紧走开,但她没看懂,她只想赶快去到杨迁面前……杨迁…… 她一把推开了鬼医,这居然比她想象得轻松了很多。然后,她刚好赶上男朋友坐了起来。 她的男朋友脸色青白,和她杀过无数个的“那个东西”一样,嘴巴大张着,嘴角挂着涎水,看见她,并没有微笑和拥抱,而是发出了“嗬嗬”的呼气声。 孟栀怔在原地,只看着杨迁离她越来越近。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只很纤长,也很稳的手,被柔软的布包裹着,带着很淡的冷香。在一片黑暗中,孟栀居然奇迹一样冷静了下来。 下一秒,她听见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噗呲”的一声,有东西溅出来,带着腥味,把她的衣襟染脏。 那只手移开了。 孟栀看着杨迁的尸体,他死得干净利落,一柄折刀贯穿他的眼球,刺穿了大脑。现在他闭着眼睛,眼下只有抿成一条线的血迹,像是睡着了。 孟栀愣愣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 她站起来,趔趄了一步,她脑子太混乱了,已经什么也想不清楚了。她看着鬼医,它戴着面具,站在那里,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像。 她跌跌撞撞地上前两步,想用力地扇它一个巴掌。鬼医没动,但她的手掌落在金属制的面具上,只把它打歪了一点点,露出里面人削尖的下巴。 “谁让你杀他的?”她声音泣血,语无伦次:“要杀……要杀也是我亲手来……” 鬼医抬手,把面具扶正。它开口,声音雌雄莫辨,很平静。带着种说不出的冷酷:“嗯,我是杀他的凶手。” 它说:“我等你来找我复仇。” 说完,它转过身,衣服下摆划了个圆。它的脊背挺直,撑着那件过分宽大的白袍,像是一柄荒冢上的长刀。 它离开了。 ———— 非常感谢大家的留言!! 全进去了(H) 08. 嘉乐一直到回到阁楼,才把那一口气出了出来。 孟栀的弟弟,也就是那个男人,对嘉乐千恩万谢,医疗费给了半个麻袋。从粮食日用到晶核,不管嘉乐需不需要都往里面塞。 嘉乐把麻袋扔到一边,袋口敞开,几个晶核滚了出来,都是褐色的,很浑浊,只有最低等丧尸的脑子里会挖出这些。然后几颗糖滚了出来,两根长条面包因为重力探出袋口。 都是末世难得的东西。 她想,应该又有一段时间不用看诊了。 她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到地上,太阳已经快下山了,一点夕阳从窗口照进来。她盯着夕阳看,想起在很久以前,可能也没有很久吧,就在四五年前,她每次放学之后都会坐在教室里,看夕阳照在木质桌子上,伸手去探,手指伸展,能摸到很温暖的触感。 吱呀一声,厨房门被推开,嘉乐的目光移过去,对上了宋侑泽的目光。他居然在屋里,嘉乐之前都没有发现。 她盯着宋侑泽看了一会儿,宋侑泽冲她笑起来,很自然地冲她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今天不高兴?” 嘉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戴面具,但应该也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有吗?” “医生总是没什么表情,”他挨着嘉乐坐,门槛前就这么点位置,为了不挤到嘉乐,他把自己委屈兮兮地挤在角落。他笑眯眯:“但我能看出来。” 嘉乐说:“哦。” 过了一会儿,她轻描淡写地说:“……是有点不开心。” 她说出口之后又有点后悔,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早就习惯独自消化情绪,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说出口了。 然后她就看见宋侑泽一下变了表情,他那双小狗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笑容也消失了,眼尾凌厉,居然显得有点狠劲:“谁惹你?”他说,“我去杀了他。” 嘉乐只觉得他在说疯话,挑了下眉:“说什么傻话,没人惹我。” 宋侑泽握住了她的手,手指一点一点插在她的指缝里,他的手心很热,指节处有茧子,他说:“有人惹你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可是你男友。” 男朋友…… 嘉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反手握住他的手。他有点太暖和了,让她有种被温暖的错觉。她挪得离宋侑泽近了一点,手腕撑在地上,仰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她像是惹了一头大只的野兽,一下被扑倒,宋侑泽的吻有点凶,比起亲吻更像是咬。他们这几天亲吻得太多,嘉乐习惯性地张开嘴,他的舌头就很深地探进来,他偏了点头,嘴唇用力地压在她的唇珠上,把她的嘴唇嘬出滋滋的响声。 她的头发散开了,在木质地板上铺开,像是长长柔软的绸缎。宋侑泽简直像狗一样,嘴唇从她的嘴唇挪到下巴,又舔吻到脖子。他伏在她身上,一条腿膝盖挤在她的腿间,有些粗糙的布料磨着她的腿间,带着浓重的侵略性。 嘉乐被他舔得头发晕,她不习惯过分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宋侑泽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温和无害,像一只金毛大狗。让她觉得,好像更接近一点也可以。 咔哒一声,宋侑泽把皮带扔在地上。嘉乐半眯着眼睛看他,被他伸手捂住眼睛。 他不想被她看到现在的神情。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被冲昏头脑。他心跳太快,拿枪都没抖过的手居然差点解不开扣子。 她很白,锁骨精致,腿又长又韧,肌肉流畅,像皮毛漂亮的猫。他没有见过她像今天一样,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看起很难过,会沉默地靠在他怀里,一伸手就能揽住。 宋侑泽什么都不会,差点连要往哪进都找不到,但他很快摸到了那个紧窄的穴口,裹得紧紧的,软得手指一摸就陷进去,她好容易湿,没摸两下,周围的皮肤都被浸湿了。他本来想着要做前戏,要温柔,要在她面前装无害的狗,但根本做不到,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进了一个头。 他们好像不太适配,他本来就太高太大只,硬要把那个圆鼓鼓的,缠着青筋的东西挤进去,只会让他们都难受。但宋侑泽根本感觉不到疼,他只觉得爽得要死,嘉乐的穴口被他挤到发白,里面死命吮着他。他伏在嘉乐背上,她的头发散在脊背上,宋侑泽把她的头发拂开,她的蝴蝶骨凸起,像是一对折起的翅膀,宋侑泽发现她肩胛骨旁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他忍不住低下头舔咬那枚小痣,身下进得更深。 嘉乐觉得自己像是被发烫的铁杵一点点挤开,她很能忍耐,但很快就受不了了,她这个便宜男友居然天赋异禀至此,她往前躲了一点,被人拽着拉回来。他的喘息高热,打在她的后颈,结实的腹部用力,居然生生又往里进了一截。 “还差一点……”他低声说,声音不像平时那么清朗,带着点哑。 他就着这个姿势动了起来,嘉乐颤抖着喘了一口气,他拔出一点就舍不得一样又捣进去,里面搅紧的软肉被他顶开,让他进得更深。他的手紧紧锢住嘉乐,大腿绷紧,速度越来越快,嘉乐的穴里被他榨出甜腻的汁水,他个头太大,每次进出都毫不客气地碾过穴里的每处敏感点,穴里的软肉痉挛地缠紧,又被肏开。 嘉乐觉得后颈被他咬住了,他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她的皮肤,像是给一只猫顺毛。 他拉过嘉乐的手摸到小腹,那里被他顶出一个清晰的痕迹。 他终于全部进去了。 事后(H) 09. 这场性事好像漫长得有点过分,宋侑泽觉得地板太凉,后来直接把嘉乐抱起来肏,他托住她的大腿,一放松她就会在重力的作用下把他吃得更深,几乎是逼着她往他身上缠。嘉乐的腿缠在他腰上的时候,宋侑泽兴奋得几乎要直接射出来,他插得又深又快,次次全根没入,阴囊都要怼进去一样。 嘉乐大概高潮了几次,她身上染上了一层情欲的热,那双总是冷漠的灰色眼睛变得水光淋漓,连睫毛都泛着潮气。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嘉乐想咬嘴唇,却被宋侑泽用手指撑开嘴巴,让她咬他的手指。 她喘息声很轻,在床上也不习惯出声,只有受不了的时候很轻地叫他的名字:“宋,宋侑泽……” 宋侑泽呼吸都重了,他凑过去,说:“我在,怎么了?” 嘉乐的睫毛颤了颤,声音发飘,说:“快……快点射。” 宋侑泽只觉得半边身子都过电一样发麻,他一边心想她真的好可爱,一边想着这可是你说的。他托着嘉乐的臀部,近乎带上了点狠劲,性器一下一下地插进去。他的手臂绷紧,连青筋都绷出来了,他进得太狠,每次出来都会带出翻红的穴肉。嘉乐又被他逼上一个高潮,穴肉痉挛搅紧,相交处的水不停地往下流。 她紧贴着他,皮肤滑腻,带着一点热气,因为被他操到受不了,嘴唇半张着,露出被含肿的唇肉。 宋侑泽贴过去,咬住她的下唇,小腹绷紧,终于射出来。 …… 嘉乐拒绝了宋侑泽的帮助,独自一个人进房间洗澡,她的腿有些发软,但努力走得又稳又有力。她一进房间,把门关上,就伸手扶住了墙边。 宋侑泽真是狗,她的身上到处都是吻痕和牙印,连腿根都带着指痕。她用水冲洗身上的痕迹,手一勾,就拉出很多粘稠拉丝的白色浊液,因为太多了,有些顺着腿根流了下来,有些直接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嘉乐倒是不怕怀孕,异能者很难有后代,更别说两个异能者,概率比她末日前中彩票还小。 她累得很,洗澡都洗得要睡着,艰难维持了一点神智把自己洗干净了。又把刀塞进口袋里,这才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 宋侑泽找到沉晦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身黑,靠在墙边抽烟。听见声音,他抬了点眼,有点嘲讽地说:“干完了?” 宋侑泽也懒得跟他客气,说:“关你屁事——你听见了?” “你喘得跟狗一样,”沉晦语气不好,“站门口就听见了,谁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其实这是假话,他站在门口,耳朵只能捕捉到那个低低的喘息声。她的声音很轻,压在喉咙里,带着点喘不上气一样的哽咽。宋侑泽那么高,不知道怎么肏的,让她发出这么可怜的声音。 宋侑泽心情好得不得了,也不跟他计较,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抛给沉晦。这包烟还是他刚末世的时候从家里的烟柜顺的,特别好的烟。平时他不抽烟,都是留着回主城之后给人疏通关系做人情的。 今天说给就给了。 沉晦看着这包烟,也没觉得多开心,问他:“怎么这么突然?” 宋侑泽“哼”了一声:“爱要不要,今天晚上我做顿好的,嘉乐还没吃晚饭呢。” 沉晦看他着急回去做饭,只说要把烟抽完。他看着宋侑泽的背影,把烟按熄了。 嘉乐……他想,这人真会蹬鼻子上脸,之前不是都叫医生的吗? ———————— 有人做了一次就开始发喜糖了(指指点点 偷尝 10. 嘉乐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一动就觉得腰也疼,腿也疼,走起来的时候甚至有点趔趄。她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了件白大褂,想着谈恋爱真的好辛苦。 她谈一个假的就够累了,末世前她还有认识的姐姐,同时谈了好几个,真不知道是怎么应付的。 嘉乐打开门,果然是宋侑泽,他端着一个小锅,殷切地看着她。锅里炖着一小锅土豆炖肉,还在咕噜噜冒泡泡,香气四溢。他大概卖了不少好东西,才换来这锅肉。 宋侑泽唇角一翘,笑眯眯地说:“炖了肉,尝尝咸淡吧。” 他看着嘉乐不动,下意识就拿了勺子打算自己先吃一口。但嘉乐从他手里接过勺子,很自然地舀了一小勺子土豆到嘴里,认真地吃完了,说:“很好吃。” …… 嘉乐第二天发现自己有点发热,她体质在末世前就不好,异能觉醒后变成纯辅助,医者不自医,身体一直不算很康健。 她翻出一小包砂糖,给自己泡了一杯糖水,捧着杯子到客厅的时候才发现沉晦坐在那里。他罕见地没有出城,而是捧着一本纸质书看,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显得他那张冰块脸都柔和了一些。末世后,大部分的电子用具都因为限电而难以使用,纸质读物一时间再次风靡。 嘉乐捧着水杯坐在椅子上,开始盯着地板发呆。 她倒是怡然自得,沉晦不知为什么有点坐不住,他草草翻了几页书,问她:“你今天不看诊?” 嘉乐反应慢了半拍才回头看他,她今天连头发都没扎,长发散乱,有几根碎发不羁地翘出去,显得有点呆。 “我发烧了,”嘉乐理直气壮地说,“要休假。” 沉晦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探嘉乐的额头,嘉乐慢半拍想躲,被他的手捂在额头上,他的指节上全是厚厚的枪茧,嘉乐被刮得有点疼。 她表情不变,心情有点微妙。 沉晦没发现,他只探出嘉乐真的发烧了,心里最先埋怨的是宋侑泽。他一点节制都没有,把人脖子上咬得全是大片大片的印子,从锁骨一直蔓延到衣服下面。结果昨天他激动得半夜没睡,今早一大早居然就出城清理丧尸去了。 关心人对他来说也是第一遭,他有些干巴巴地问:“你要喝药吗?” 嘉乐摇头。 “你要喝点热水吗?” 嘉乐摇头。 她看着沉晦一张冷冰冰的帅哥脸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就指使他说:“那你去帮我拿一颗糖吧,诺,在那边的袋子里。” 沉晦居然还真的去了,他已经被嘉乐使唤出惯性,他翻了翻袋子,从里面选了一颗草莓的水果糖递给她。 嘉乐接过糖果,指尖把玻璃纸拨开,用舌头卷了糖果含进嘴里。她似乎舍不得那点甜味,很珍惜地舔了舔糖纸,粉红的舌尖一闪而过,留下一点湿痕。 沉晦像被烫到一样收回了视线。 嘉乐吃到了糖,又安静下来,她好像一直很平静很好哄,盯着地板也能看很久。沉晦翻了两页书,看见她窝在椅子里,睫毛一抖一抖的,已经困模糊了的样子。他又低头去看书,这本书是他很久之前买的,内容是山水游记,已经被他看了无数遍。但他突然有点想不起内容,只好死死盯着书页。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见嘉乐已经睡着了。 他们两个坐得很近,她睡得很平稳,头贴在椅子的扶手上,头发就散落在椅背。沉晦看见她的脖颈,没被遮住的地方吻痕弥漫,又青又红,像是开了一大片荼蘼的花。 真粗暴。 他的手虚虚拂过那片痕迹。 如果是他…… 如果是他…… 他没再往后想,他只是低下头,用唇瓣轻碰她的嘴唇。 他尝到一点草莓的甜味。 醒来 11. 算一算时间,这已经是宋侑安昏迷的第十六天。 嘉乐掀开他的衬衣检查伤口,他的伤口已经全部长好了,中的毒也已经解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醒。 难道是还有内伤? 她想不明白,干脆捏住他的下巴,把嘴唇印上去,探进去一点舌尖,想着再喂他一点。 她掐着秒,刚打算离开,身子刚抬起来一点,突然被人卡着腰摁下去,那人力气很大,她被迫吻得更加深,嘴唇都磕得有些发麻。嘉乐抬眼,对上了床上人的黑色眼睛,他的眼角狭长,眼神锐利,气质锋利得如同天光乍亮,明明五官和宋侑泽很像,但因为这双眼睛,一下显得硬朗了很多。 嘉乐看了一眼就不再看,她垂下眼睫,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片刀片,银光一闪,锋利的边缘已经划破了宋侑安的手臂。 这人是她好不容易治好的,给个教训算了。 但这人不知是没有痛觉还是胆子太大,居然还不放开她,甚至还把舌头伸进她嘴里,绞着她的舌头吮,被她咬了一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宋侑安舌尖被咬出血,但他还是笑了起来。他坐起来,衬衣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他看着嘉乐,第一句就石破天惊:“……我喜欢你,要不要给我当老婆?” 嘉乐:……? 她太震惊,多亏多年冷脸成习惯,才没被看出端倪。 这个人虽然才刚醒,但是神志清晰,动作敏锐,一点不像重伤初愈。身上带着一种久经沙场,被淬炼出来的敏锐和精干。 嘉乐面对这样的人,危机感爆满,一瞬间脊背发毛,她很警惕地往后退一步。 “别怕啊,”宋侑安像这才意识到自己多突兀,他翻了翻口袋想找居民证——里面当然没东西。于是他又看向嘉乐,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宋侑安,二十七岁,单身,在主城区有两套房,是异能者,职业是末世雇佣兵。” 他像是没看见嘉乐冷着张脸往后退,接着说:“我家里就只剩个弟弟,不用管他,他平时都自己住。我的工作虽然不太稳定,但是挣的还是很多的,你要是介意,我也可以换一份工作——” 嘉乐终于开口了,她说:“不要。” 宋侑安朝她笑,意外的柔和,像哄一只坏脾气的猫:“我都知道,在我受伤时,你每天都会来亲亲我,还会照顾我,给我擦身子……我也喜欢你。” 那个时候他居然是有意识的! 嘉乐已经来不及震惊了,她立马开始想对策。体液有治愈作用是她最大的秘密,她绝不可能说出这件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起来分食了。嘉乐脑子飞快旋转,居然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杀了他?不行,他一看就非常强,更别提外面还有两个同伙。如果一击没有杀掉,后患无穷。 这笔生意真是做亏了。 嘉乐表情不变,她拉了拉领带,把白大褂的领子顺平了,说:“对,我喜欢过你。” 这句话的精髓在“过”这个字,她想表现出悲痛的样子,奈何演技有限,只是眼神游移了一瞬间。 “我有一个癖好,”嘉乐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我喜欢亲吻植物人,看见你昏迷就想亲一下。可惜你现在醒了。” 她看着宋侑安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对了,我还是你弟弟的女朋友。” 承诺 12. 嘉乐不知道宋侑安有没有被她的这番话劝退,他醒了之后立刻就开始做事,换衣服,洗澡,一刻也闲不下来。等嘉乐戴好面具出来的时候,宋侑安居然开始在厨房里切葱,一副要开始做饭的样子。 他转头看见嘉乐戴的面具,像是有所明悟:“鬼医?” 嘉乐“嗯”了一声。 知道鬼医的身份了之后,多少会有点忌惮吧。 宋侑安一边熟练地热锅烧油,一边笑着说:“那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更要和我在一起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嘉乐伸手把面具按得更紧了:“不要,付诊金就好了。” 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宋侑安这种人都是嘉乐最不擅长对付的,自来熟又热情。哪怕嘉乐已经往外走了,他还是扬声说:“——医生,考虑下我吧,我愿意当小三!” 嘉乐的脊背僵硬了一瞬。 …… 宋侑泽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他出城杀了一天丧尸,挖出来的晶石装了一小袋子,挂在腰上,一动起来就叮当叮当响。沉晦走在他旁边,背着一把枪,他的异能是群攻类型的,远程就用枪械来弥补。 他回来的时候,嘉乐还在看诊,似乎是看到他,嘉乐冲他远远比了个“进去”的手势。 宋侑泽不明所以,走进去,就看见自己哥哥已经醒了。正穿着一件薄汗衫做饭,天气渐热,他身上流了点汗,白色布料就贴在他身上,隐隐约约透出肌肉的形状。他很轻松地拿着个炒锅颠着,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比医生看起来还要健康点。 宋侑泽皱眉,想嘉乐还在外面,这像是什么样子。 他压下那点不适,隔着一点距离,跟宋侑安打招呼:“哥,你醒了。” 兄弟俩的关系其实一直不算亲近,末世前基本不联系,末世后被迫并肩作战,才培养了些许默契。 “老弟、沉晦,”宋侑安跟他俩点了下头,算作打招呼,他把炒出来的葱爆羊肉捞到盘里,甚至还顺手摆了个盘。 他把菜盛好,才转身,看向宋侑泽,眉目凌厉:“——你和鬼医在谈恋爱?” 他的语气很严厉,宋侑泽猜他可能听信了鬼医的传闻,觉得鬼医是个性格古怪的怪人。他实话实说:“那是我和嘉乐的交易,而且嘉乐人很好……” 宋侑安打断了他的话:“只是交易?” 宋侑泽:“嗯。” “你不喜欢她?” 宋侑泽顿了一下,很快地回答:“不喜欢。” 宋侑安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他说:“我在追她,你们以后把她当嫂子对待。” 啪嗒一声。 沉晦不小心把汤勺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气氛一时有点僵。 宋侑安在末世前就一向说一不二,他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爽朗好脾气都是伪装,骨子里是什么都要握在手里的独断专行。只要他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上一个人。 …… 沉晦走到客厅里,倚着桌子,有点好笑地问宋侑泽:“你说等你哥醒了就动手,还动手吗?” 宋侑泽脸色铁青,眉眼阴翳,他踹了一脚桌子腿,骂:“动个屁!” * 嘉乐早就看到那个身影,她把人群遣散之后仍没离开,等着那个身影慢慢靠近她。 是她啊……叫孟栀的女孩。 嘉乐没有动,她还记得那天孟栀说要找她复仇。也许就是今天了。她会怎么复仇?用刀?还是用枪? 她注视着那个身影慢慢地,一步步走向她,然后停在了她一臂远的地方。 “鬼医,”孟栀低下头,郑重地说,“谢谢你救我一命。” 她穿了一条淡绿色的裙子,外面加一件白色的小外套,看起来真像一朵春天的栀子花。 她说:“我觉醒了异能,现在进入派遣队了。” 嘉乐想,这样很好。 戴着面具的医生声音冰冷,说:“不看病就走。” 孟栀像是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的表情,说:“你一直都这样,”她说,“我会记得是你杀了我的丈夫,如果你要是变成丧尸,我会亲手杀了你。” 嘉乐愣了一下,她略微抬起了一点面具,说:“好。” 是一个很清晰的承诺。 扫地出门 13. 嘉乐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正在看书。她从沉晦那里把那本游记借了回来,刚看了一小半,那本游记讲的是一个人在末世之后开着越野车自驾游的故事,那个人的异能没什么杀伤力,是能够隐身五分钟。她的能力杀不了丧尸,但保命一绝。她就靠这个能力一路向北走,观赏着荒废的城市和城市里生长出的灌木和野草,每个章节里还有她亲手画的插画,寥寥几笔,却很生动,一草一木都跃然纸上。 嘉乐其实已经很久没离开南院,她很恋家,而且还在等人。哪怕已经末世第五年,她依然怕哥哥来找她的时候找不到人。 等她放弃了,就也去其他安全基地看看吧。 就在这时,有人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嘉乐的房间是这座阁楼的禁地,没人敢随便闯进来,她在房间里零零碎碎安置了不少陷阱,外人一进,不知误踩了哪里就会被伤到,所以所有人都会老老实实地敲门。她把一片叶子夹在书中当书签,起身去开门。 她刚把门打开,眼前就一黑,有人把一件衣服披在她头上,柔软的布料贴在她的头上,遮住了她的视线,然后那人趁机低头贴住她的嘴唇,手臂捞住她的腰,亲近地揽住她。嘉乐尝到一点冷杉的味道,他抱得太紧了,她的手动不了,只好用脚踩他的脚,狠狠跺了两下。 他像是没有痛觉,反而胆大包天地想伸舌头,又被踩了一脚,这才松开。 宋侑安冲她笑,嘉乐头上扣着白色的大褂,落下的衣摆遮了她一只眼睛,只剩下一只灰色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像是闹脾气的小新娘。 “别踩了,”他喘着气笑,故意压低声音,“再踩硬了。” 嘉乐没有表情地看他:“你有病。” “对,”宋侑安还是笑,“再骂一句。” 嘉乐被他噎得没话说,骂他还怕他爽到,她说:“你放开我。” “不放,我怕你把我捅死,”宋侑安痛快地说:“咱俩还没登记呢,你这会儿把我捅死是拿不到遗产的。” 嘉乐没有挣扎,因为宋侑安真的硬了,那个东西隔着薄薄的布料抵在她的小腹上,是很有威胁的分量。她没动,语气很平稳,抬起一点眼睫看他:“你找我干什么?” “你衣服晾干了,我来送衣服给你。”他说:“还有,我想你了……给我个晚安吻,嗯?” 他心里素质良好,顶着嘉乐“你死定了”的表情,依然坚定地亲了她一口。这才放开她,两步逃开。他回过头,他的小新娘依然顶着纯白的头纱朝他望,居然没掏刀子。宋侑安把这个当成良好的进展,可惜嘉乐可能只是在想活埋他的十种方法。 他躺回客厅,伸出手臂,看见昨天被嘉乐划出的那个伤口已经几乎完全痊愈,只剩下浅浅的白色印子。 他想,他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 然后第二天,嘉乐就把他们扫地出门了。 黑色的面具一戴,金属质感的鸟嘴下面,鬼医一向说一不二。 “你的病已经好了,”她对宋侑安说,“你走吧。” 她转向宋侑泽和沉晦,有些疲惫地说:“你们一起走……反正一个月也要到了,剩下的天数算我送的。” 宋侑安还没说话,宋侑泽的表情先变了,他像是控制不住情绪,连那副可爱的笑容都有点维持不住了:“嘉乐……”他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是你男朋友吗?” 嘉乐没揭面具,只是很厌倦,甚至有点冷硬地说:“是交易。” 她这么直白地否定了所有,宋侑泽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他歪了下头,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虎牙。他说:“医生,不能当你男朋友,我还能当你的病人呀。” 他说完,把沉晦的枪口抬了抬,抵在他自己的肩胛骨上,说:“沉晦,帮我一把。” 他疯得突然,沉晦皱眉:“别发疯。” 鬼医说:“自杀不救。” 她像是一下把那些过界的亲近全部都收了回来,她说:“都滚,不要打扰我看诊。” ———————— 有的人就是双标,自己说是交易就行,医生说一句立马就破防了( 谢谢大家的留言!每一条我都看啦,我会努力更新的! 担心 14. 嘉乐最后还是拉开了一点窗帘,看他们离开。 宋侑泽做的饭很好吃,宋侑安做饭喜欢放辣椒,沉晦话少但是心软,身上有时候会有烟味。 她的心不是木头,但是到这里就可以了。末世不需要朋友,他们是主城的人,早晚要回主城,而她不可能离开南院。 鬼医本来就阴晴不定,最爱翻脸不认人。 趁着还没有很亲近,赶快赶走吧。再过两个月,连她这个怪人的脸都想不起来最好。 她看着宋侑泽的背影,她已经想不起来末世前喜欢的明星了,现在那张脸被宋侑泽的脸替代,他笑起来嘴角有个小虎牙,接吻的时候总会磕得她嘴唇发疼。 被赶走时,他是反应最大的,甚至要跪下来抱嘉乐的腿,后来被他哥拖走了。 “祝你平安到主城,”嘉乐在玻璃上戳了戳他的背影,轻声说,“你做的饭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回过头,觉得房间有些空荡,她躺回自己的沙发上,想,明天再看诊吧。 她大概是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橘红色的夕阳从阳台的小门照进来,她慢慢挪过去,夕阳照在身上,像流心的热黄油,她晒着夕阳又睡了过去。 …… 她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嘉乐眯着眼看了下外面,天已经全黑了,这个时间点,不知道谁还会来找她。 她还没动,突然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医生……” 是宋侑泽。 她皱了下眉,把面具戴上,隔着门问:“怎么了?” 宋侑泽声音哽咽:“沉晦受伤了!” 门很快开了,医生戴着面具,头发还没来得及扎好,发丝落在脸颊上,但语气很清醒:“什么症状?还活着吗?” “他流了很多血,”宋侑泽语气迟疑,“我怕他快不行了。” 嘉乐把皮筋撑开,那是一根红色的绳子,很熟练地把自己的头发绑起。她一边走一边套上外袍,然后说:“带我去。” * 沉晦在离城门口很近的一家小酒店的房间躺着,脸色惨白,黑色的衣服贴在身上,已经被血泡得板结成块。他不知道怎么伤成这样,气息弱得几乎探不到。嘉乐知道雇佣兵都会有敌人,但却不知道竟然这么强,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沉晦伤到这样气息奄奄的程度。 她怕再晚一步沉晦就要咽气,转身把门一关,坐在床前,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她已经很熟练,角度精准,她手掌握拳,血就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唇上,把他苍白的嘴唇染上颜色。 他咽下去之后脸色还是白,嘉乐自己眼前有点发昏,没敢再放。干脆跨坐到他身上,膝盖夹着他的腰,她付下身子,把嘴唇贴在他嘴上,舌头挤开他合拢的唇,喂他津液。 …… 沉晦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宋侑泽和宋侑安下手很有分寸,他顶多就是有点失血过多,身上断了几根骨头。但他到底在末世混了这么多年,知道濒死的人是怎么样的,甚至连那种死前不受控制的脱力和痉挛都能演出来。 嘉乐果然没有细看他的伤口,她太有经验了,一看他的肢体就判断出他快要死了。沉晦几乎在下一秒钟就感觉带着腥味的湿热液体落在他的唇边。 是她的血,居然有那么多。 然后是她的吻,很湿,很温暖,带着血的腥味。她很深入地吻他,舌头很软,带点孤注一掷的味道。她的呼吸很暖,带着很淡的香,她的长发落在他的颈上,脖子上,滑滑的,带来一点瘙痒,像上好的缎子。 她很轻地说:“你不会死的。” 沉晦突然后悔参与这个计划了,她身体这么差,怎么能流这么多血。她的异能是什么,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他慢慢睁开眼睛,对上嘉乐的眼睛。 他说:“医生……” 嘉乐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唇,两人之间拉出细细的银丝,很暧昧地落在他薄而锋利的唇上。她看起来一点没有偷吻被抓到的尴尬,只是说:“你醒了就没事了。” 她看了一眼沉晦的表情,很不走心地补充道:“我是变态,”她随口说,“看见人要死了,就忍不住吻他。” 沉晦看着她,想,如果不是他躺在这里,而是随便一个人,她也会放血救……也会吻他吗? 嘉乐从他身上慢慢爬下来,她有些趔趄,但用一个哈欠遮过去了,白大褂长长的袖子把一切都遮在底下。她说:“你没事就行了,我要回去了,你养好了再走吧。” 她头还有点发飘,但离开的步伐已经坚定下来,她推开门,坐在厅里的宋侑泽和宋侑安都齐齐看向她。 “没死。”她说。 宋侑泽松了一口气,他像是平常一样,倒了一杯温水给嘉乐:“辛苦了。” 他笑着说:“谢谢医生,又救了我们一次。” 嘉乐喝了口水,说:“……你们到底得罪了谁?” 这么三番四次的找麻烦。 她想,如果很棘手的话,她在南院也可以找人帮忙。 “别担心医生。”宋侑泽笑着说,露出小小的虎牙。 嘉乐突然感觉头有点晕,晕得站不住,像是天地都突然旋转了起来,她晃了晃头,却只觉得晕得更厉害。 茶杯里被下了药。 她退了一步,被宋侑泽刚好的抱紧在怀里。 “别担心,”他甜滋滋地笑着说,“——那些人已经全被我杀了。” 撕破脸 iyuzha iw u.x y z 15. 嘉乐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正被藤蔓捆在椅子上,她身上的刀片已经全部被搜走了。她出来得着急,其他的武器都留在房间里,没有带出来。 她盯着地板,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大概是个圈套。 把她从阁楼骗出来,顺便套出她的异能,再给她下药……仔细一看,这个骗局一点也不复杂,只是她真的怕沉晦死,才会这么轻易的中计。 “医生,”是宋侑安先开口说话的,他大刀阔斧地坐在嘉乐面前,手中拿着一把枪,在指节处转了转,“我们这两天就要出发回主城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不要,”嘉乐看了他一眼,说,“我不会离开南院。” 宋侑安笑了一下,他笑起来有种很爽朗阳光的劲,哪怕在这个时候,也显得很温和:“你不是在城北有个关系挺好的小姑娘吗,要不要我把她绑过来问你?” “随你,”嘉乐的语气很冷漠,她慢慢抬头看他,眼神又阴又戾,像是一柄染血的刀,“只要你不怕被我一刀一刀活剐了。” 宋侑安举起双手,立刻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开玩笑的,”他笑了一下,“你从来没问过我们的异能吧。” 明明知道他们是异能者,但从一开始就划清了界限,不了解,不好奇,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去。 “介绍一下,我叫宋侑安,异能是雷暴,”他说,“宋侑泽,我弟,能力是毒藤;沉晦,能力是控水。在排行榜上,都是前五十的异能。”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w e nx ue 7. c om 他偏偏要把医生拉进他们的世界。 “还有你,异能是治愈。”宋侑安笑眯眯地说,“体液可以治愈致命伤……医生,如果被其他的人知道了,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吗?” 她会变成末世里的万能药,变成引起无数腥风血雨的宝藏。 “跟我们走吧,医生,”宋侑安劝道,“何必在这里靠看诊为生呢?到主城,你能过上比这好上一百倍的生活。” 嘉乐盯着地板,一字一句地说:“我要留在南院。” 宋侑安终于把最后那点饵料放了出来:“我在主城知道个人,他叫嘉令承——和你一个姓,他没有异能,但是这两年在主城升得很快。我听说,他一直在找人。” 不知为什么,他一直想避开提到这个人。但嘉乐什么都不想要,她不在乎钱财,不在乎他们的身份,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命。为了把她带走,他只能试一试。 嘉乐终于抬了一点眼看他,他在那双灰色的,打量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影子。他很清晰地感觉到,她在评估他说的话。 半晌,她慢慢地说:“我跟你们走。” 她话音刚落,宋侑泽就有些迫不及待地上前帮她把藤蔓解开了,旅馆的椅子硬并且凉,把医生绑在这里这么久,他都怕医生着凉。 嘉乐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她很安静地站着,过分宽大的外袍挂在她的肩上,显得她又清冷又瘦削。 宋侑泽冲她笑,说:“……医生。” 嘉乐转过头,甩了他一个巴掌。 她面无表情,下手却极重,把宋侑泽的头直接打偏了过去,他的脸迅速红了起来。额上的碎发凌乱地垂下,看起来有些可怜,还在冲嘉乐笑:“医生,消气了吗?” 嘉乐垂下眼睫,反手又甩了他一个巴掌,宋侑泽的牙缝都渗出血来。她本来就不算特别健康,打完自己手臂都有些微微发颤。 宋侑安凑上来,把他弟挤开,挑眉看嘉乐:“手打疼了没?要不要也打我一个?我的脸皮厚。” 嘉乐没说话,她只是远远看了沉晦一眼,他一直没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抽烟,半张脸掩在灰色的烟雾下。 算了。她慢慢地想。 算了。 上路 16. 孟栀也不知道为什么,偶尔会来鬼医的阁楼看一眼,那个怪医生住得很偏,阁楼就建在城墙边,已经算是南院最郊区的地方了。周边很安静,鬼医坐享有一个探出来的,种了很多花的小阳台,能被阳光直接照到。 她总是站在最远的地方看它,有时能看见它戴着面具出来浇花,或者只是站在阳台上晒一会儿太阳。有一次她刚好碰到鬼医摘下面具,露出底下一张年轻的脸,她把面具揭开,过长的头发就打着卷落在肩膀上,她在脑后扎了个很简单的啾,没扎好的碎发有些翘起来,有些落在她的脸上。她偏了下头,露出那张过分漂亮,又有些倦怠的脸。 居然是个很年轻的女孩。 孟栀很难把这个女孩和那个白衣染血的鸟嘴医生联系在一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过了几周,她再去看鬼医的时候,看见的是已经人去楼空的阁楼。 她养的花开在露台,没有因为无人照料而枯萎,反而周边多了很多不知名的杂草。她走得大概很仓促,门口挂着一个小木牌,木牌上写: 有事出门,归期不定。 笔画随意,但是笔锋凌厉,最后一捺撇出去老远。 就这么离开了吗? 她想,她听说这个医生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从末世一开始就在这里。她外号鬼医,听说在主城的异能者排行上都名列前茅。但她似乎像是独属于南院的雕塑,脾气古怪,让人畏惧,但从没离开过。 原来也会留下这样两句话就离开。 孟栀站在门牌前看了一会儿,直到她的队长来找她。 “走了,孟栀,”她说,“出城了。” 孟栀如梦初醒,她转过身,腰间的佩剑撞击发出轻响:“走吧。” * 嘉乐缩在沙发上,正在睡觉。 雇佣兵习惯于在废土上行走,他们出外行走用的是一辆巨大的改装车,有洗漱台和卫生间,每个人还有一个独自的小空间。嘉乐来了之后,被宋侑安带到他自己的房间安顿下来,他像是什么大只的野兽,要把喜欢的宝物圈在自己的地盘。嘉乐没有意见,在房间里的沙发上躺下就睡着了。 她睡得不太安稳,被困在长长的梦里,她在梦中回到无忧无虑的少年时期,每天开开心心上学。下课了就坐在座位上等嘉令承来接。 那时候她被养得很娇气,表面上看不太出来,但一有不顺心的地方就会偷偷闹脾气。那天嘉令承学校有事,一直到晚上六七点,学校都关门了才来接她。嘉乐在教室里等的好累好不耐烦,终于看见哥哥,先是嘴巴一撇要哭,又背过身去,躲在桌子底下。 嘉令承把旁边的椅子推开,要从桌子底下把嘉乐抱出来,他大概是跑过来的,身上还在冒热气,手指碰到嘉乐的肩膀,嘉乐把他的手推开,吸了口气,开口前先揉眼睛:“他们,他们说你不要我了。” 嘉令承愣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嘉乐的小脸,她委委屈屈的,早上扎好的小辫子也散开了,眼睛水汪汪的,但始终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看起来又倔又可怜。 “怎么可能,”他说,“我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梦境从这里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空气中的冷杉气味变得有些重了,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嘉乐的嘴唇,她猛的清醒过来。 宋侑安蹲在她旁边,嘴唇刚从她的唇上移开,那双总是冷厉的眼睛温和地落在她的脸上,他问:“吵醒你了……怎么不睡床?” 嘉乐还没说话,他就又凑上来,嘴唇压在她的唇上,他的吻也很生涩,全凭着本能吮吸着她的嘴唇,把舌头伸进去,缠上她的舌头。他刚开始还克制着,后来像是忍耐不了一样凶了起来,半边身体都压了上去,简直像恶犬一样吃她的嘴。 嘉乐伸手推他的胸膛,压根推不动,他身上的肌肉又硬又烫,像是铁一样压着她。更糟糕的是,他硬了,那个东西抵在她的小腹,分量吓人,顶端濡湿一点,简直像对着她垂涎欲滴的凶器。 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嘉乐差点喘不上气,她总是苍白的脸色染上一点绯红,看起来像是突然生动起来的水墨画。宋侑安掰过她的下巴,挤出一点软软的脸颊肉,又亲亲她的脸颊,说:“别担心,会很舒服的。” ——完全是谎言。 他毫无经验,又被冲昏了头脑,幸好还记得买了润滑剂,他拧开润滑剂倒在自己的性器上,被热气一蒸,整个房间都是草莓的香气。嘉乐的腿被他撑开,露出藏着的腿间的肉缝,他伸手指进去揉了揉,那里太嫩了,被他带着茧子的手指一揉就忍不住发抖。嘉乐很凶地瞪着他,眼睛亮亮的,里面映着他的样子。 宋侑安忍不住想笑,于是他压低声音,很温柔地说:“你看。” 他的手指在她的腹部揉了揉:“全进去,会不会顶到这里?” 野兽(H) 17. 宋侑安大概是装得很好的野兽,嘉乐想。 他习惯于把占有欲和晦暗的利用包装成喜欢,像是酸涩的杏子裹了一层糖衣,哄着人吃进去。甜味还没尝到,就只剩一嘴的酸苦。 她明明已经足够谨慎,但还是被他抓住,一点一点剥皮拆骨、吃干抹净。 他全部进去的时候嘉乐还是没忍住发出了喘息,他进得太深了,那根粗长上翘的东西简直要顶到她的胃里,那道窄窄的缝隙被撑满,肉唇被紧紧压着。他的手指摸索着压住她的阴蒂,手指在上面打着转,榨出一点甜滋滋的水。 宋侑安只是刚进去就出了一身汗,嘉乐又紧又热,身体高热地裹着他,他像是被割裂成两半,一半觉得她又窄又紧,简直怕一动就捅疼了她;另一半叫嚣着让他狠狠插到底,让她那双总是冷漠的眼睛被泪水和情欲占满。 他把嘉乐困在怀里,大腿绷紧,挺动起来,他每进得深了嘉乐里面就不受控制地发抖,想要逃,又被他更用力地抱住。直到整个床都吱呀吱呀晃了起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他的性器用力破开搅紧的软肉,肏到最深,圆鼓的头部甚至抵在宫口,每撞一次都磨得里面幼嫩的小口不住发抖。 他盯着嘉乐的脸,她的长发散乱,有些落在脸上,他帮忙把那些长发拨开,身下又深深地顶了一记。 嘉乐终于没忍住哭喘了一声,她看起来可怜得要死,被修剪得圆钝的指甲连想留下抓痕都困难,她瞪着宋侑安,哑着声音骂:“你滚开……你出去!” “出哪去?”宋侑安笑她,手掌揉她被顶出形状的小腹,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又变成咬,声音含混:“你吸得我太紧了,我出不去。” 这场性事到后来嘉乐的记忆都模糊了,只记得宋侑安像是发情期的野兽一样性欲旺盛,底下那根东西仿佛永远都是硬的,强硬地挤进她的软屄里,捅到最深,一点一点磨过她所有的敏感点。酸麻的感觉一阵一阵地涌来,她被硬生生顶上高潮,水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流出来,浸湿沙发上的垫子。 宋侑安喘着气说:“老婆,水好多。” 他着了迷一样地吻她,亲吻和舔咬混在一起,嘉乐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奶油布丁,被咬得全是牙印,他动作简直称得上粗暴,阴茎大开大合全跟没入,动作又快又凶,宫口被顶撞着,过分的酥麻变成压迫,穴肉一遍一遍地痉挛,又被强硬地抵开。嘉乐对性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到中间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疼。 他低下头来舔她的脸,粗糙的舌头刮过她的脸颊,嘉乐才发现自己哭了。 “……我不要了,”她哽咽着说,“不要了……” 宋侑安说:“叫我的名字。” 嘉乐只想快点结束,她抬起一点上身,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贴了贴他的唇角:“宋侑安。” 宋侑安的呼吸乱了一瞬间,他猛地抱紧她,咬住她的下唇,她的嘴唇肉肉的,被吻得水红水红的,色得不行。他的小腹绷得死紧,手臂勒住嘉乐的腰,把自己抵到最深,他射出的东西量太大,又多又烫,嘉乐感觉自己像是被灌满了一样。 宋侑安低下头,一下一下咬她的耳廓,像是那种大型的猫科动物,又危险又餍足:“老婆,”他低声说,“回主城和我结婚好不好?” 嘉乐的脸颊上还有没干的泪痕,她的眼尾飞红,鼻尖也带点可怜的粉,她张了张嘴:“……” 宋侑安很体贴地俯下身子,问:“说什么?” “我说,”嘉乐的嗓子哑了,又沙又软,“你做梦。” 宋侑安哼笑了一声,掐着嘉乐的腰把她提到自己腿上坐着,他拉着她的手,摁在又硬起来的性器上。 “嘉乐,”他说,“再来一次。” …… 嘉乐其实很少了解去了解这些异能者的性欲,她听说有些异能者会身体更特殊,不会生病,但受伤了更难医治——这和她关系不大,她自己的身体没有被异能改变,甚至因为经常受伤,比末世前还要弱一点。 她是第一次直面这么滚烫的性欲。 宋侑安浑身都是滚烫的,他才刚刚射过一次精,但青筋凸起的龟头又抵着她的阴唇,蠢蠢欲动地往里进,他的手指揉着她的阴蒂,一下一下,快感尖锐。嘉乐被他揉出了一点水,腿根打颤,她不想往下坐。宋侑安只好帮她,他没有克制的意识,只想把整根都进去,最好毫无空隙地交合,她嵌在他的怀里,把他的东西全部,一丝不剩地吃进去。 嘉乐又掉眼泪了,宋侑安把手指塞到她的嘴巴里让她咬,嘴里含糊不清地哄她。他的下巴搁在她的颈间,闻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身下一个劲地往里顶,抵着那个发紧的小口,想干进闭合的宫口。他比她高太多,甚至能把她双脚离地地抱起来,从背后肏到最深。她看起来清冷,但是穴里又软又热,死死地吸着他,被干到高潮了就会痉挛着搅紧,舒服得他喟叹出声。 “哭了?”他吻她的侧脸,“爽吗?舒服吗?……老婆……别哭。” 他用手指一下一下刮着嘉乐的乳头,她的皮肤白,奶子鼓鼓的,不是夸张的大小,但是软软的,有点弧度,顶出一点尖尖的樱粉,那里被他又舔又咬,挺立起来,颜色也变成了艳红。他用粗糙的指腹磨过娇嫩的乳头,逼出一点嘉乐的呻吟。 到后来嘉乐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小腹被射得鼓起来,全是精液,还在从穴口涌出来,被宋侑安的手摸到穴口就会可怜兮兮地蜷起身子躲开。宋侑安抱着她在浴室里清理,空间本来就小,她只能挤在宋侑安怀里,哪里也跑不了。宋侑安把手指伸进穴里的时候,她往宋侑安怀里缩了点,声音还带着点抖:“……不要了。” 宋侑安被她一说,差点又硬了,他用鼻子蹭了蹭嘉乐的脸颊,说:“嗯,不要了。” 前任 18. 嘉乐在车上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宋侑安把她圈定在自己的领域,他食髓知味,嘉乐要吃下他的性欲已经很困难,基本上睁眼闭眼看到的都是他。只有很少的时候,宋侑安不在房间,嘉乐才能从窗外的景色判断他们走到了哪里。 车子一路往北走,窗外的景色已经从低矮的灌木变成高大的乔木,此时正值秋季,树叶零零落落的,带着黄色。 车子停在了一家废弃加油站门口。 嘉乐随便拿了件宋侑安的长外套裹在外面,走到驾驶室,沉晦和宋侑安都不在,只有宋侑泽坐在驾驶室看地图。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也跟着看了一会儿地图,才慢慢开口:“我们到哪了?” 她以为宋侑泽会吓一跳,但他只是愣愣地抬头看了一会儿她,他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眼下有些许青色,然后又低下头。 嘉乐皱眉:“宋侑泽?” 宋侑泽这才如梦方醒一样抬起头:“医生?你出来了?”他露出一个笑来,“……我们到哪了?……哦,我们现在在这里。” 他的手在地图上指了一下,大概才刚走到一半的距离,离着主城还有一半的距离。嘉乐凑过去,顺着他的指尖整理思路,没注意到宋侑泽猛地僵住。 “冬天来了,丧尸的行动会变慢,我们越往北边去,可以停下来补给的地方就越多。”宋侑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有些话多。他的目光极快地在嘉乐的脸上停了一瞬,又移开。 嘉乐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 她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外套,袖子落下一截,光着脚和小腿站在地上,露出在外的脖颈上有人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吻痕,层层迭迭,没入交迭的衣襟内。她还是没什么表情,有点冷漠的样子。但宋侑泽知道她其实很心软,他忍不住想象她和他哥在一起的样子,她在床上的时候有点娇气,里面那么紧窄,被肏到最深的时候会哭吧。 嘉乐还在听宋侑泽说话,他突然停下了话头,不再说话,车厢陷入一片死寂。嘉乐抬起了一点眼睫看他,目光沉静:“怎么了?” 宋侑泽扬唇,冲她甜滋滋地笑了一下:“你和我哥做了?” 嘉乐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看地图,没理他。她的忽视像是让宋侑泽更没法接受,他拉过嘉乐的手死死握在手心,嘴里的发问却更尖刻:“他肏得你爽吗?他的大还是我的大?你有没有被他干哭?” 他不受控制地问出这些话,心里自虐一样酸痛,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嘉乐露出别的表情,被他伤到?或是像之前那样打他一巴掌? 但嘉乐只是把地图仔仔细细地看完了,然后才再抬眸看他,他还在笑,唇边含糖一样含着一颗虎牙,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撕开甜蜜的外表,表现出这幅近乎有点疯癫的样子。 他不是个好人,这点嘉乐早就知道了。 嘉乐抬起手,宋侑泽以为她又要扇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但嘉乐只是把他握着她的那只手用力拍开了。 她站着,有些居高临下,又很平静地开口:“你和你哥,都很恶心。” 她看着宋侑泽的表情,他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巴掌,再也维持不住那副笑脸,竟然露出有点不知所措的仓皇。她心里觉得实在无趣,但还是开口说:“宋侑泽,你以前还算是我男朋友呢。” 宋侑泽脸一下白了,他嘴唇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但他还没说话,车门突然被打开了,沉晦和宋侑安走了进来。 他们应该在外面搜寻了一圈,一人提了一袋子东西回来,宋侑安看到嘉乐的一瞬间表情就有点不好了。他把东西一放,就两步走过去把嘉乐抱进自己怀里,让她窝在自己怀里,又用身上的外套把她牢牢裹住,要不是外套不够长,他连她的脚都想裹住。 他很克制地瞥了一眼宋侑泽,然后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嘉乐的头顶,蹭了蹭她的头发。 那是一个很鲜明在宣誓主权的动作。 妒火(H,宫交,失禁) 19. 嘉乐被宋侑安裹进怀里,闻到他身上的一点血腥味,他的身上永远是烫的,带着她已经很熟悉的冷杉味。她从他的怀里艰难地探出一点头,看见沉晦,他的脸颊上也有点血,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看起来他们之前应该遭遇到了另一队佣兵小队。 她和这几个人都没什么好说的,干脆闭上眼睛,安静地回忆起地图。宋侑安抱着她和另外两个人聊天,清点了一下他们的物资,他们车上屯了不少物资,到主城都绰绰有余。 她感觉到宋侑安把她带进卧室,锁上门,放在床上。嘉乐睁开眼睛,从外套里面翻出来,有些懒懒地滚到最里面,打了个哈欠,她说:“我困了。” 宋侑安背对着她脱衣服,露出结实的背脊,肌肉流畅,简直像是一头狮子。他一句话都没说,把脱下来的衬衣扔到一边,爬上床,大手圈住嘉乐的脚踝。嘉乐睁开眼睛,看他,又说了一句:“我困了。” 他们两人之间有着微妙的平衡,宋侑安像一条恶犬,嘉乐手上拽着一条松松的绳子,他不怎么温驯,时常噬主,但也很容易被安抚,不敢真的让嘉乐不高兴。 但今天不一样,直到宋侑安拽着她的脚踝放到肩膀上,嘉乐才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约约的低气压,他似乎在不高兴。宽松的T恤下摆被推上去,宋侑安的挺立的鼻尖从她的小腹一直向上滑,把整张脸埋入她胸口的雪团里,热烫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乳上。 “我受伤了。”他说,他拽着嘉乐的手摸到他的侧腰,那里有一块被异能烧焦的部分。他笑了一声,说:“医生,给我喝点奶吧。” 他张嘴含住嘉乐的奶子,灵活的舌头刮弄着敏感的乳尖,一边用牙齿轻轻咬着,甚至嘬出啧啧的水声。嘉乐用力摁了下他腰侧的伤口,他闷哼一声,反而吸得更起劲。 “你疯了,”嘉乐被他又舔又咬得不自觉地发抖,“怎么可能会有……” 宋侑安充耳不闻,他的手滑下去,熟练地隔着布料摸到她的肉屄,那里已经湿了。被喂熟了的穴肉一开一合,想把他的手指吞下去。他精准地找准那颗藏在包皮里的豆豆,用两根手指碾磨,刚开始速度缓慢,没两下他突然加速,甚至故意用粗糙的指腹去磨最敏感的尖尖。他手腕飞快抖动,速度又快又有力,简直像是鞭笞。嘉乐想夹腿,又被他抵着腿根撑开,他像是暴君一样持续给予嘉乐超量的快感,没多久她就高潮了一次,夹不住的水从穴口涌出,温热的水浸湿了宋侑安的手指,内裤的棉质布料被浸湿了,半透明地贴在她的穴口。 他终于把手指插入她的穴口,搅了两下,拿出来,给她看手指上透明的湿液。 “你看,流了好多水,”他垂下眼睫说,“好淫荡,把我的手都泡皱了。” 这毫无道理的指控让嘉乐呆了一下,她背过身,用膝盖撑着床垫想跑,结果被宋侑安拽着脚踝拉回来,他今天好像尤其凶,那根东西划过她的臀部,沉甸甸的蓄势待发。她的不配合好像激发了他的凶性,他的身体罩在她身上,牙齿咬住她的后颈,用这个姿势直接肏了进去。 “唔……停,”嘉乐哭喘了一声,“停一下。” 她还没学会求饶只会让人更兴奋,宋侑安兴奋得瞳孔都收缩了,他的手臂从背后钳着她的腰,粗大的阴茎又烫又硬,像铁杵一样往里顶,湿窄的穴肉像嘴一样嘬着他的性器,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捣开。这个姿势进得太深,她里面高热地绞着他,他的喘息很重,龟头疯了一样顶在里面那个狭小的入口,想要肏进宫口。 嘉乐浑身发抖,她刚刚才高潮过,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肏弄。最深处的小口她连慢慢地,一点一点磨都受不了,更不要说这样粗暴地顶弄,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我不要……宋侑安……我给你放血,我不要了。” 宋侑安听了她含混的话,甚至气得笑了起来:“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用手捂住嘉乐的嘴,感受到她的牙徒劳地咬住他的手掌,跟奶猫一样。他不想听她哭,怕自己心软,只更用力地干进去。不知道第几次,他终于往那搅紧的蚌肉里挤进去了一个头,里面立刻反射性地狠狠搅紧,嘉乐浑身都在发抖,刺激太大了,她被直接干到了高潮。 “宝贝,”他爽得语无伦次,“你喷了我一身的水。” 嘉乐已经有点失神,宋侑安像是不舍得整个出去,拔出一点就又肏进去,她流了一脸的眼泪,被他一点一点吻掉。 “快……快点射。”她声音闷闷的,小声地哭。 宋侑安蹭了蹭她的脸,闷笑:“老婆,还没结束呢。” 什么意思? 然后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很轻微地电了她一下,原来是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指,很轻,疼痛微弱,带来一点酥麻。 宋侑安说:“我的异能是电。” 嘉乐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拼命地挣扎起来,但她被他按在怀里,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肏弄,一下一下,他的东西进得又深又重,最后一下直接捣到最深,龟头挤进宫口,滚烫的精液和微弱的电流一起射到她体内。强烈的酸麻把她推到顶峰,嘉乐只觉得半边脑子都空白了,大腿痉挛,小腹发痛,她高潮得太厉害,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呼吸凌乱地被他抱在怀里。 他用力抱着她,低笑出声:“嘉乐,你尿了。” 嘉乐懵了一下,下意识去看。宋侑安把着她的腿,用给小孩把尿一样的姿势颠了颠,让她看清一滴滴漏下来的液体。像刚生下来的奶猫,连尿都控制不好,被狰狞的性器插一下,就会尿出来几滴,蹭在床单上,留下湿痕。 “好可怜,”他含着笑,意味不明地喟叹,“被插坏了。” 他简直爽坏了脑子,被老婆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挨肏的现实冲昏了头脑,那种从看见她和宋侑泽说话开始就一直缠着他的邪火终于消退了一些。半晌,他才注意到嘉乐在哭。 他用手去摸嘉乐的脸,摸了一手湿凉的水。 宋侑安这才开始慌,他把嘉乐的脸抬起来,看见她被水泡湿的灰色眼睛,她原来也会哭,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是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是一场夏季的雨。 “……我错了,”他用拇指给嘉乐擦眼泪,手足无措:“是我没控制住……你打我吧。” 嘉乐只是看着他,她的眼睫被水沾湿,眼尾通红,过了很久,她才声音颤抖地说:“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们?” 她的声音很弱,眼泪从脸颊滑下来,落在床单上,泅出小小的湿痕。她像是问宋侑安,也像是问自己:“我救了你的命,放了很多血……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 噢宝宝QAQ…… 心跳 20. 宋侑安其实不是一个笨嘴拙舌的人,他聪明圆滑,左右逢源,和谁都能称兄道弟一下。但在此刻,他除了给嘉乐擦眼泪,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他看到嘉乐和自己弟弟讲话,心里就吃醋到不行,说他想到他们曾经谈过恋爱,心里就止不住惶恐吗? 宋侑安比谁都清楚嘉乐不爱他,没有回应,就要更用力地交合,才能有留住这个人的安全感。 他最后只是一遍一遍地说:“没有对不起,”他低声哄,“不是惩罚,是我很喜欢你。” …… 这场性事让嘉乐筋疲力尽,她昏睡了一整天,再醒来的时候时间感混乱,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想起之前的事情。她晃了晃头,觉得手上有点沉,一抬起来,发现扣上了一个玉镯子。镯子水头很好,是相当莹润的绿,触感温润,被人精心地保存好,在末世前大概能值上一套房子。但在现在,只是不怎么值钱的石头而已。 嘉乐往下拽了拽,没把这个镯子拽下来,它像是死死镶了她的手上——和它的主人一样,咬死了就不松口了。 对她来说,都是一样廉价的东西。 宋侑泽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坐在床上,长发披散,身上穿着一件带蕾丝花边的白色裙子,胸口有细细的绑带,布料柔软,勾勒出柔和的线条。窗外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她有点慵懒的倦怠。听到声音,她微微偏头,视线就落在他的脸上。 她有一双实在漂亮的猫眼,眼尾上翘,哪怕没什么表情,只是被她注视着,也让人心跳加速。 宋侑泽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这条裙子其实是宋侑安搜物资时执意要带回来的。末世第五年,大多数生活物资已经被搜刮一空,但这条裙子因为很薄,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依然挂在商场的货架上,像一个轻飘飘的梦。 宋侑安从小到大都没有把目光放在这些东西上,但他那天看见这条裙子的时候,眼睛都不转了,多杀了一群丧尸,硬是把这条裙子带了回来。 那时宋侑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多嘴问了一句:“你带个裙子回去干什么?” 宋侑安笑了一声:“我自己穿,行了吧?” ……果然是给嘉乐穿。 “是你啊。”嘉乐冲他点了下头,“你哥呢?” 一醒就找他哥吗? 宋侑泽笑了笑说:“我们在前面遭遇了一群丧尸,大概有十几只,我哥和沉晦去清理了。” 大概是因为快到主城了,他们在路上碰到的丧尸和佣兵小队都越来越多了。 都碰到丧尸群了,还有余力留一个人下来看着她,他们叁个比她想得还要强一点。 嘉乐的目光虚虚落在宋侑泽脸上,整理思路。她自己识人不清,被捅刀子也是咎由自取。但是决不能和他们一起进主城,他们的实力比她更强,等到了主城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把她卖了——她的异能实在太棘手了。她需要和他们分开,独自一个人到主城,看看能不能找到嘉令承的消息。 “先吃点东西吧。” 嘉乐骤然回神,看见宋侑泽已经把碗放在桌上,拿了一双筷子出来:“和我哥吵架也不能不吃饭。” 嘉乐有些茫然,吵架?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伸出手想接过筷子,结果宋侑泽的手避了一下,他自顾自地挑起一筷子面放到嘉乐嘴边,说:“吃吧。”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把面条塞进自己嘴里,仔仔细细嚼完了咽下去。然后冲嘉乐笑:“没毒的,吃吧。” 嘉乐说:“我自己来。” 宋侑泽充耳不闻,他冲着嘉乐勾唇露出笑来,说:“医生,吃吧,别跟自己怄气。” 嘉乐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咬住了筷子。 面汤有点酸酸的,好吃。 他们就一个喂一个吃的吃完了整碗面,宋侑泽起身要走,嘉乐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宋侑泽顺从地停了下来,偏头看嘉乐,问:“怎么了?” 嘉乐等了一会儿,放开他的手腕:“没事。” 一个正常男性的心跳应该在60-100次每分钟,他的心跳明显跳得比这个快。如果他天生谎话连篇,嘴上说的东西都不可信,那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是不是可信的呢?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慢慢地想,都可以利用。 祈求 21. 越往主城区,他们遭遇丧尸群的频率就越频繁,有时还会为了争夺晶核和其他佣兵小队起冲突,宋侑安每次受伤,都会孔雀开屏一样把伤口露出来,在嘉乐面前晃。 嘉乐很难理解这种动机,她提议:“如果你搞不定,把我的刀还给我,我去弄。” 宋侑安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蹲下来,把头枕在嘉乐的腿上,嘉乐推了两下,推不下去。宋侑安说:“老婆,我受伤了。” 嘉乐:。 “你有没有一点心疼我?” 他也不等嘉乐回答,只是把她的手又抓紧自己的手里,问:“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嘉乐用一双灰色的眼睛叹为观止地看着他,大概她末世前学到的关于感情的课题都不适用于这个场合,她很认真地回答他:“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 宋侑安意料之中地笑了下,用拇指摩挲她手上的镯子,说:“你已经带了我家的镯子,这一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媳妇了……我家里没有其他长辈了,嘉乐,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他很专注地看着嘉乐,他其实五官非常好看,剑眉星目,是很硬朗又锋利的长相,温柔地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怀揣着无限的柔情。 这是喜欢吗? 嘉乐试图去辨认这种感情,她这一生得到的爱屈指可数,在末世开始后,她的生命被鲜明地划分为二。连生存都拼尽全力,更难以去动感情。她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像是独自走在独木桥上,对外界的爱与恨都变得有些迟钝。 可惜,她已经被骗过一次,不会重复掉入相同的陷阱了。 宋侑安还在自顾自地说:“我在主城有两套房子,等你住进去,我们可以在阳台上种菜。我一个人赚晶核就够了。我们住在一起,你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看书,继续做你喜欢的事情。等太阳落下来,我们会坐在一张桌子上,一起吃一顿晚饭。” 他把头枕在嘉乐腿上,声音很轻地说:“嘉乐,求你了,爱一下我吧。” 他一直都是强势的一方,居然也会这样去祈求一个人的爱。 嘉乐低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是会把我绑起来吗?” 宋侑安一怔。 其实嘉乐一直不爱开口,她像是一尊玉雕的漂亮雕塑,于是很多人就以为她不会痛。太久不表达,她自己都忘了要怎么倾诉,所以声音很轻:“请一个人,骗我,下药,然后再把我绑起来,不是就好了吗?” 她微微偏了下头,像是真情实感在困惑:“宋侑安,你要我的爱干什么呢?” * 从那之后,宋侑安好几天没有再来看嘉乐,取而代之的是宋侑泽,这人见缝插针地来找嘉乐。嘉乐最近又开始读那本游记,沉晦当时去给她挂牌子的时候还记得把这本书带上给她解闷,宋侑泽来找她的时候,嘉乐正在对比一株末世后发生变异的植物。 “医生。”宋侑泽笑眯眯地叫她。 他像是知道嘉乐对他的脸总是会更加宽容一点,只要一见到嘉乐就会露出笑来。 嘉乐看了他身后一眼,他又是一个人来的。 “找我哥吗?”宋侑泽自顾自坐到嘉乐的身边,亲密地挨着她,他说:“我哥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一直低气压,估计又去围剿丧尸了——医生,在看什么书呢?” 他意外的话多,嘉乐嫌他烦,伸手拉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有时候这招对宋侑安有用。 “嘘,不要吵我看书。” 宋侑泽居然真的安静下来了,他很乖地坐在嘉乐的身边,一句话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嘉乐突然想起他,抬眼看他,看见他脸颊带红晕,一双眼睛含着点水,紧紧地盯着她看。 “医生……”他慢慢地开口,低声说:“你的嘴唇有点干。” 嘉乐下意识想要躲,却被宋侑泽反手抓住手腕。 “我和我哥都恶心,”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却莫名透出点癫来:“我们都是坏人,那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他低下头,嘴唇压上她的嘴唇,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嫂子,我是我哥。” 嘉乐睁大眼睛,她手下的皮肤滚烫,脉搏嗡嗡晃成一片。 软弱(舔穴) sa nyes h uw u.vi p 22. 他像是终于疯了,一边咬着嘉乐的嘴唇,手掌一边顺着腰线向下。揉捏着她的腰,臀,一直摸到腿间。 “医生,”他问,“你湿了,我给你舔干净好不好?” 嘉乐盯着他:“你哥还在外面。” 房间门的隔音很好,但是这本来就是宋侑安的房间,房间被褥都浸满了他的味道,宋侑泽这时候要发疯,他不膈应嘉乐还膈应。 “让他看,”宋侑泽说,他抬头冲嘉乐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医生本来就是我的。” 他的手掌在嘉乐的小腹揉了揉,亲昵地说:“他才是后来者,对不对?我肏到这里的时候,他还不认识你呢。” 他握住嘉乐的手,把脸埋在她的腿间,呼吸炽热地打在她的穴口。被他这么揉,嘉乐被肏得熟透的身子就有点发软,宋侑泽伸出舌头,舔了舔底下发颤的穴口,笑了出声,声音也甜腻腻的:“医生真好,知道我喜欢吃甜的,给我那么多甜水喝。” 他的舌头舔进嘉乐的肉缝里,像舔开一个柔软的蚌壳,他尝到一点腥甜的液体。他凑得更近了一点,鼻尖顶在小小的阴蒂上,他的呼吸粗重,舌头像是口渴一样舔出啧啧的水声。嘉乐本来就很敏感,他高热滑腻的舌头在穴里来回舔弄,嘬着肥厚的阴唇咂弄,不一会儿就颤抖着高潮了。宋侑泽被喷了一脸的淫水,舌尖碾过打颤的阴核,把它裹在嘴里舔弄,动作又狠又用力。嘉乐还在高潮期间,被他这么弄只感觉脑中一片白光,什么都想不出来,腹部收紧,流出来的水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 宋侑泽在嘉乐的大腿内侧又吻了一下,睫毛挑起,带着点引诱的意思:“医生,舒服吗?你喷了好多出来。” 嘉乐很困难地直起身子,她把发软的脚蹬在宋侑泽的肩膀上,这是一个带着点侮辱的姿势,但宋侑泽很顺从地跪下了,他的头发有点长,显得气质柔和,很有欺骗性。 “你想做什么?”她看着他,睫毛抖了抖,“你现在没有要我做的事情了,我也没法逃跑,你想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宋侑泽眯眼笑了起来,“反正在医生眼里我只是个烂人,有没有可能,烂人就是喜欢和嫂子偷情呢?” 他又露出了那种有点甜腻的笑,语调轻飘飘的:“医生,嘉乐……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哥,不如和我做吧,他那么粗暴,在床上哪里有我会伺候人呢?” 宋侑泽盯着嘉乐,笑着说:“反正,嘉乐谁都可以,不是吗?” 先选了他,又放弃他,然后又选择了她哥。他一边恨她,一边甚至又有着疯狂的幻想,她那么坏,他就可以毫不怜惜,把她肏到腿都合不拢,不管她怎么求饶都不停下。 宋侑泽把手探入她的肉屄里,里面湿湿热热的,一感受到异物就谄媚地咬紧,他用一根手指打着转去抠挖她里面的穴肉,摸到她受不了的那一点,反复去揉,感觉女穴里面的水咕叽咕叽地往外流,打湿了他的手指。他抬头看嘉乐的脸,他想,她是意乱情迷,还是厌恶呢……本文首发站:s e xiaosh u.c om 宋侑泽愣了一下,嘉乐安静的看着他,因为生理反应,脸颊上有一点红晕。她没什么表情,眼睫微颤,但宋侑泽就是知道,她现在有些难过。 嘉乐慢慢地说:“宋侑泽,在南院的时候,我大概是喜欢你的。” 他们现在衣冠不整,宋侑泽的手指还在她的穴里插着,她的衣服被掀开一点,露出白嫩的,小山峦一样的乳,乳晕上还有清晰的牙印。但是她垂下眼睫,这么轻轻一句话,宋侑泽却感觉到了十足的,如同海啸一般的惶恐。 骗人的。 他想,这是一句张口就来的谎话,医生永远冷漠,永远不近人情,只知道把他往外赶。她先把他赶走,是她先,先不要他的。 但他却久违地想要流泪,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却没有办法张口问,现在呢? 你说你喜欢我,那现在呢? 他突然把嘉乐压倒在床上,发疯一样咬她的嘴唇,一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罢手。他太凶了,嘉乐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反抗,指尖划过他的下眼睑,留下白色的印子。被他抓着手摁在头顶,他听见自己在喃喃什么,过了半晌才听见是道歉。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太好笑了,宋侑泽想,他凭什么道歉,他做错了什么,是嘉乐先不要他的,是嘉乐先做错的。 他的吻一直持续到被迎头给了一拳,他回头,看见了盛怒的宋侑安。他头一次看到他哥气成这样,手臂上青筋暴起,甚至还有电光环绕。他被宋侑安扯着领子拽起来,对着脸颊又给了一拳。他伸手还了一拳,和宋侑安扭打着往外走,他听见自己开口说话,声音发颤,十足的软弱:“我后悔了,哥,求求你,把嘉乐还给我吧。” ———————— 机会 23. 嘉乐看着他俩离开,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走出房间。走出房间之前,她还把没看完的那本游记放在了怀里。 两个人都不在车里,她觉得如果要走,这大概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她走出门,看见沉晦坐在驾驶室抽烟,那柄长枪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他有一把长枪,一把手枪,射程不一样,但爆头都一样准。那俩兄弟不在,他就只能一个人看着车。 这其实很少见,因为沉晦不想看见嘉乐,所以他从来不会一个人留在车里。 不看、不听、不去想,于是就不会愧疚,也不会去想她遭遇了什么。 但他其实经常会梦到那天,她的血和吻一起,很缠绵,带着腥味,像一场停不下来的雨。她的身体柔软地压在他身上,带着很淡的香气,一字一句地说:“你不会死的。”,在梦里,他心跳如同擂鼓。每次醒来,他都要抽更多的烟,才能从那种强烈的心悸中缓过来。 他听见嘉乐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最后停在他身后。 手无寸铁的少女站在他身后,明明瘦削苍白,却挺拔得仿佛胜券在握。她开口,像是在那栋小阁楼里一样颐气指使:“沉晦,我要出去。” 沉晦叼着烟闷笑:“小姐,你如果想让他们死,这种手段太温和了吧。” 他说:“宋侑安当然很生气,可能会和宋侑泽大打出手,但是那又怎么样?他们是亲兄弟,宋侑安不会杀了他弟的。” “我要他们死干什么?”嘉乐开口,她那双灰色的眼睛盯着车窗上他的倒影,仿佛一把手术刀,“我只需要一个机会,他们都不在,你可以放我走。” “我为什么要——” “因为你最理性,我可以和你做交易,”嘉乐说,“放我走,他们没法关我一辈子,我会承你的情。我承诺,只要你没变成丧尸,就算只有一口气,我也会把你救回来。” 她其实和沉晦相处时间不多,但她知道沉晦是个冷静的猎手,绝对理性的决策者,这个队伍有着最好的配置:一个强大的攻击手,一个隐匿的刺客,再加上一个纵观全局的猎手。 沉晦终于把烟摁灭,转头去看嘉乐。她像是永远不会被击溃,永远冷静,永远准备着谈判。 他说:“我不能。” 嘉乐挑眉,冲他露出了一个有点挑衅的神情,这种表情让她一下生动了起来:“来和我打一场吧,不用异能,如果你输了,就放我走。” 沉晦站起来,他比嘉乐至少高了一个头,他不是那种壮得很夸张的身材,甚至有些温文,但是身上肌肉紧实流畅,是在生死之间锻炼出来的,猎手的身材。他把眼镜摘下来,放在一边,看向嘉乐,问:“你确定吗?” 瘦削的少女点点头,她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和牛仔裤,白衬衫的下摆系了个结,因为是宋侑安的衣服,所以对她来说有点过大了。她抬手,把头发用一根蓝色的系带绑起来。绑完之后,她冲着沉晦勾勾手:“来。” 嘉乐的身形不占优势,但优点是灵活速度快,她能够用最小的幅度避开攻击,然后借力反击。刚开始沉晦还没用全力,被她又快又准地打了两拳之后才开始认真。他的拳头很快,嘉乐险之又险地避过去,右手握拳,往他的脸颊打去。被他抓住拳头卸了力,下一秒,嘉乐借力转身,用手肘猛击他的肋骨。 平心而论,嘉乐已经足够强,但是她以往走的都是一击毙命的路线。动作干净、省力,并且准确。对付丧尸足够了,但对沉晦,大部分的攻击落在他身上都偏离了最有效的位置,没几个回合,他就板着嘉乐的肩膀,把她摁在了地上。 “你输了。”他说。 嘉乐看着他,突然愉悦地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种仿佛恶作剧得逞的表情。沉晦条件反射觉得不好,还没来得及躲,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心口,质感坚硬冰凉,像是上好的金属。 他放在腰间的手枪被顺走了。 “是你输了,”嘉乐说,语气有着小小的得意:“兵不厌诈——我们的规则里没说不能用手枪,对吗?” 不聪明 24. 沉晦感觉到抵在自己心口的枪,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不受控制的心跳,他心跳得那么剧烈,令人目眩神迷,他甚至怕这样猛烈的心跳顺着金属的枪管传导到她的手上。 嘉乐握着手枪,她自觉做到这样已经足够,如果沉晦识趣的话,现在就应该放她走了。 “你是开门,”她问,“还是我给你一枪然后开门。” 她看着沉晦,看见他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上手枪的枪口,下一秒,坚硬的冰层就迅速地蔓延开来,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将整个枪身完完整整地冻上了。他握住枪管,咔嚓一声,居然把冻得极脆的金属掰断了。 嘉乐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她说:“这可是枪。” “兵不厌诈,”沉晦挑眉说,他把眼镜摘掉后,那双带着点绿的眼睛居然显出了几分邪气,“我是制定规则的一方。” 嘉乐没想到他会这么难缠,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当是报酬不够丰厚,只好往上加价:“沉晦,你如果放我走,我现在可以再放200毫升的血给你——” 她的话头突然止住。 嘉乐看着沉晦,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极其熟悉,又很不妙的东西。 沉晦听着她的话,居然慢慢笑了起来。 “你老觉得我理性,”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在你面前,我早就没有理性了。” “你选宋侑泽当你的刀,”他说,“为什么不考虑我呢?” 她从第一次见面,就选了宋侑泽。 那么那么多次,他总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说:“嘉乐,我也会吃醋的。” 狼是一种很耐心,很耐心的动物。他会伪装,会等待,一直等到被表象迷惑的猎物,自己误打误撞地撞到他的怀里。 嘉乐的心慢慢坠了下去,她再一次想念起了原本在自己家里的那些毒药,她面色不变,开口劝道:“沉晦,你是个聪明人——” 她的话一开口就踩了沉晦的雷区,他低下头,把她的嘴唇含进了嘴里,动作温柔,又不容抗拒。嘉乐第一次这么清晰地看清他的眼睛,看见里面毋庸置疑,令人心惊的欲色。 “嘉乐,”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是个聪明人,我不会放你走的。” …… 宋侑安卡着宋侑泽的脖子把他掼在地上,用力太重,他的头甚至在地上砸出了大片烟尘。周围是被劈断的树木还有藤蔓,这两人刚刚歇斯底里地打了一场,周围全是雷劈出来的焦黑,宋侑安的手臂和后背被藤蔓的毒刺划得皮开肉绽,鲜血涌出,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宋侑安呼吸粗重,卡在宋侑泽脖子上的手收紧又放开,来回几次,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他喘了一口气,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没找到香烟,只翻出来一颗糖。本来想给嘉乐,现在只好自己嚼碎了下火。 “我说过了吧,”他踢了一脚宋侑泽,“离你嫂子远一点。” “嫂子?”宋侑泽冲他笑,疯疯癫癫的,“他不是你弟媳吗?你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我女朋友!” “你说了这是交易!”宋侑安抬高声音,“我没有问过你吗?你说是交易,不喜欢她!” “我是说了啊,”宋侑泽笑着笑着,表情居然像是要哭,“哥,哥,我后悔了,我那时候不懂……哥,你把她还给我吧。” “哥,从小到大爸妈都偏心你,”他带着哭腔说,“什么都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跟你抢,我只想要嘉乐,你把她还给我吧。” 宋侑安听着这话拳头又举起来了,看着宋侑泽满是眼泪的脸又打不下去。他只是拿脚又踹了一脚宋侑泽,说:“你别想。” 他说:“到了主城,你就滚。” ———————— 虽然妹这次没跑出去,但是马上了,是时候踹了他们换新的了 投名状(H) 25. 其实嘉乐至今能想起当时在南院的日子,在沉晦他们叁个人闯进来之前,她已经独自一个人生活了很长时间。鬼医没有同伴,没有朋友,她只是独自一个人,看书、看诊,等着她的家人来找她。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会在阳台浇花,有时会碰到沉晦在一旁洗衣服,他一看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被她使唤,就冷着张脸,笨手笨脚地洗。其实嘉乐也可以自己干,但总归是看不顺眼他这幅高高在上的少爷模样,一定要为难他一下。 沉晦就掀起一点眼皮看她,他冷冷的,连关心都说得像是嘲讽:“天冷了就多穿点吧,医生,一会儿又发烧了。” 医生不爱理他,只背过身,默默地移到了一个阳光更晒的角落照着。 那时候嘉乐想,他们应该、大概、可能,算她的朋友。 …… 她尝到了沉晦嘴里的味道,是烟草味,但是并不刺鼻,反而显得有点冷冽。他很耐心,舌头一点一点挑逗着她的舌头,又慢慢蹭过她的上颚。嘴唇碾着她的上唇研磨,嘬那点突出来的唇珠。他的吻一点一点向下,吻过她的脖子,吻上锁骨,留下鲜明的印子。 嘉乐仰起脖子,想离他远点,却刚好把脖颈凑到他嘴边,被他正正好好地咬住。她的手腕被他握在手里压在头上,所有挣扎都被压住。 “你这样做,不怕和那对兄弟翻脸?”她问。 “那不是正好?”他抬眼看她,眼里有着不明显的笑意,“皇后只有一个,只应该被最强的人拥有——医生,你想把水搅浑,这是我的投名状。” 他用嘴把嘉乐身上的白衬衣推上去,舌尖在她的小腹上留下湿痕,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到她的胸口,绕着那两团白软的乳打转。嘉乐感觉到凉凉的,然后骤然一热,他张嘴含住了她的乳,那里已经很敏感,被他用舌头勾了两下,就颤颤巍巍地挺立起来。沉晦含着她的乳头,像是小孩吸奶一样轻轻地嘬,手指向下,隔着内裤揉了揉她的肉屄。 “这么舒服吗?”他状似惊讶,“出了好多水。” 他把手指探进那个洞里,一下就被又紧又湿的洞死死咬住,他终于没有办法假装无所谓。勃起的阴茎在穴口蹭了蹭,试了两次才把硬得充血的东西塞进去。一插进去,湿热的肉屄就像是小嘴一样把他的性器吸住,爽得他像是有股电流直接从尾椎窜到脑后。 沉晦那副强装出来的云淡风轻终于伪装不住,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多考量,他看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就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哪都不能去。他把她的腿撑开,让她被迫把最私密的地方展示给他看。紧窄的穴口被他的性器撑满,胖嘟嘟的阴唇被挤到发白,他胡乱用手指去揉她的阴蒂,没揉两下,就觉得穴里难耐地痉挛起来,他故意用粗糙的茧子去磨最敏感的肉籽,力道越来越大,逼出她难耐的呻吟。 嘉乐高潮的时候撑起身子,牙齿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她毫不留力,牙齿没入肉里,她尝到了很浓的铁锈味。但疼痛仿佛只让沉晦更兴奋,她感觉到他滚烫的肌肉滚动了一下,然后便是被肏到最底的疼痛。 无论多少次她都很难习惯,身体被完全打开,被侵入到最里面,那东西又粗又烫,捣进去的时候她有种被捅到胃的错觉。她伸手摸了下小腹,摸到了一点形状,沉晦喘息了一声,抽出一点,然后又慢慢地肏了进去。 他这样缓慢地动了几下,终于感觉原本搅紧的甬道放松了一点,里面湿润了起来,他猜嘉乐大概没有那么疼了,才一下一下往里顶。 “疼吗?”沉晦用手指刮了刮她的眼尾,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很轻地笑了一声。 “在阁楼的时候,”他低声说,“有好几个晚上,我都想着你才能射。” 嘉乐反应了一会儿,睁开眼睛,被水色润湿的眼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他。 “想着你的嘴唇,” 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想着你的胸,又白又软,小小的两团,乳头是粉红色的,含在嘴里咬一咬就会硬起来。” 他低声在嘉乐耳边说着污言秽语,声音沉静,像是在念一首诗。 “想着这样全部肏进去,射满,”他慢慢地说:“让你夹着我的东西睡一晚上。” 千万分之一(H、dirtytalk) 26. 嘉乐脑子里一片浆糊,最后只能低声骂他:“变态。” 那个总是冰凉凉的大少爷钳住她的腰,腰部绷紧,一下一下地挺动起来,他摁着她,感受到手下温暖细腻的肌肤,低声说:“嗯,我是变态。”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从喜欢上你就是了。” 他终于说出口。 嘉乐闭上眼,沉晦进得太深,痛感和酸麻交织,让她脊背一片酥麻。她小口小口地喘气,被沉晦含住下唇吮吸。他的吻很湿,带着点生涩的挑逗。他的性器又深又重地怼进她的穴里,故意在嘉乐耳边吹气,压着声音问她怎么那么湿,是不是尿了。说她是小浪货,在床上一碰就骚得出水。嘉乐之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粗俗的话,听了两句,就像是生理反应一样,从眼尾一直红到了耳根,整个脸像被晚霞映照一样漫开一层红晕。 “你闭嘴。”她声音发颤,“不许再说了。” 沉晦被她看得腰眼发麻,他像是控制不住一样,性器撞开搅紧的穴肉,肏到最里面,龟头一下一下捣着紧闭的宫口。他用的力太大,肉体碰撞发出啪啪的响声,每次抽出来都带出零星的水滴,把搅紧的穴口都磨成了艳红色。 “说什么?”他伏在嘉乐耳边,平时也称得上清冷矜贵的人吐气发烫,像流氓一样问:“是说你好会夹吗?嘉乐,你里面好热好舒服,肏得深了里面就会紧紧吸住我,好想全部射进去,射到——”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嘉乐终于忍无可忍地咬住他的嘴唇,凶巴巴的,一点都不温柔,只是用嘴唇撞上了他的嘴唇,他甚至尝到了一点腥味。 这是沉晦再一次得到她主动的吻,就像心里有一片干涸的土地,终于得到了一点甘霖。他终于不用再被困囿于那场噩梦,他闭上嘴,专注地把她压进怀里。她被他肏得小声哼着,带着点委屈劲,沉晦很快摸清了她被肏哪里最受不了,就压着那里捣了起来。嘉乐浑身都抖了起来,身下像个泉眼一样往外冒水,没一会儿就被推上了高潮,剧烈的快感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偏偏这时,沉晦又用力地往她的屄里撞了起来,速度很快,龟头几乎要撬开紧闭的宫口,嘉乐受不了,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但沉晦反而像被鼓励了一样,肏得更深。 嘉乐喘了两口气,她在床上连求饶都没学会。过了一会儿,她用手指勾了勾沉晦的手指,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沉晦……哥哥,射给我吧。” 沉晦脑子“哄”一下,鼠蹊激动得直跳,压着子宫口射了精。他的东西又多又浓,嘉乐腿疼腰疼,他的阴茎还插在她的穴里,一股一股出着精,异物感明显。 他压在嘉乐身上,还在喘气,嘉乐推了推他的肩膀,半眯着眼睛说:“下去。” 沉晦没动,他的嘴唇和鼻尖蹭着嘉乐的脖颈,一点一点嗅她的味道。然后,他突然问:“嘉乐会有我的小孩吗?” 他是真的在想这件事情,嘉乐很能忍痛,很安静,身体底子又不是很好,如果怀上了他的小孩。他的思绪在这里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接上。——那他家的房子得重新装修一下,而且要再装个小花园,让她有可以散步的地方。 嘉乐抬了下眉,明明没什么表情,沉晦却看出几分讶异。她问:“你以前买彩票中过吗?” “我从来没买过彩票。”沉晦说,他说的是实话,他是个极度务实的人,无论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只会把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 “那很好,”嘉乐对他务实的品格表示出了欣赏,然后她说:“没有可能,我不会有你的小孩。” 那双灰色的眼睛看着他,很平静也很决绝地说:“连千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我不会有你的小孩。” 沉晦的表情一下晦暗了下去,他抿了抿唇,几乎想问你就这么恨我吗?但这句话在嘴边转了又转,最后只变成了一句尾音发颤的:“如果我买彩票呢?” 如果我愿意把一切都交给命运,你会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爱我吗? 他问出了口,但没有等嘉乐回话,只是把硬起的性器一口气插进了她的穴里。 沉晦低下头,看着嘉乐失神的眼睛,很轻柔地说:“嘘,不要告诉我。” 他嘴上温柔,但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手指摁上她已经有点肿的阴蒂,手腕抖动,指腹又凶又快地抠挖着,几乎要把那个肉肉的小豆子从包皮里剥出来。快感尖锐,嘉乐想躲,但被他压住腿不许她合上,硬是揉上了一个高潮。 他借着穴里往外冒的淫水越插越深,他毫不客气,每次都全根抽出再全根没入,痉挛缩紧的穴肉被他捅开,高热的阴茎像是一柄凶器,捣到穴道的最里面,抵住子宫口。几乎在碰到那里的一瞬间,嘉乐就高潮了。 她是被硬生生干到高潮的,小腹绷紧到发痛,连呼吸都乱七八糟。眼泪坠在眼尾,一晃就落下,消失在鬓角。 “别哭,”沉晦低声说,他的声音本来很冷,压低之后有种说不出的磁性,“射上十次百次,射到最里面,没准就可以了呢。” 嘉乐看着他,开了下口,沉晦没听清,但看到了她的口型。 她说:“滚。” “滚到哪里去呢?”沉晦低声问,“不要我要谁?宋侑泽?宋侑安?我们有什么区别呢?在你眼里,不是都是坏人吗?” 他又挺动起来,这一次格外的凶,又格外的久。他再射的时候嘉乐已经失去意识了,很乖地窝在他怀里,眼角还带着一点泪。 沉晦把她用力地抱在怀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 - 还想让妹生小孩,想得有点太美了 大家周末快乐! 先来后到 xyushuwu8.com 27. 宋侑安回到车里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他实在冷静不下来,干脆去清理了这附近的丧尸,落雷一刻不停,靠近他的丧尸还没碰到他的皮肤就变得焦黑一片。他是耗光了异能才回来的。 他打开车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嘉乐,她不在房间里。宋侑安摸了一下,床单是冷的,他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他为了困住嘉乐,没有给她留一点武器,连吃饭时的叉子都会收走。如果她就这么跑了,遇到丧尸该怎么办?宋侑安仔细回想了一下这附近的地形,拔腿就想往外跑,跑了一半才想起沉晦。 靠,沉晦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他喊:“沉晦!” 沉晦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没有抬高声音,很平静地应了一声:“在这边。” 宋侑安推门,进了沉晦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味道,虽然已经很淡,但还是很明显能辨认出,是欢爱之后的味道。他皱着眉往前走了两步,看见沉晦抱着嘉乐坐在床上,嘉乐已经睡着了,头枕着他的胸口。长发披散着,沉晦正拿着一个锯齿小梳子,一点一点地帮她顺着头发,连发尾都细细地梳好了。 他气定神闲,一副上位成功了的正宫样子,不仅没有躲,还把自己身上欢好的痕迹袒露出来。他的脖子上有细微的红痕,一看就能想象到在最激烈的时候,少女颤抖的指尖是怎么划过他的脖颈的。 宋侑安的眼睛一下红了,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嘉乐睡得正熟,压低声音说:“你给我滚出来。” ……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yu z haiwu.o ne 沉晦和宋侑安站在车子外面,宋侑安说:“有烟吗?给我一根。” 沉晦没找烟,只是站着,很平静地叫:“侑安哥。” 下一秒,宋侑安的拳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没用异能,纯粹泄愤的一拳。沉晦生生受了,被打得倒退两步,头仰在车门上。 “你还敢叫我哥?”宋侑安冷冷地看着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你是真的不怕死。” 沉晦冲他掀唇冷笑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周围的气温猛地下降,空气中的水汽凝结成细小而锋利的冰晶,蕴含着危险的气息。他冷冷地说:“一会儿要下雨了,侑安哥,同一个等级,我不一定会输。” 在队伍中,沉晦一直是更游离的一个。他对什么都不是很有兴趣,但猛然露出锋利的獠牙,也没人有把握能稳赢过他。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宋侑安往后退了一步。 还没到主城,他们还是一个小队。 沉晦掏了根烟扔给他。宋侑安点着了,含在嘴里叼着。 “我是真的不能没有嘉乐。”沉晦低低地说,“比你,可能比宋侑泽都早,我才是最先来的那一个。” 宋侑安嗤笑了一声。 “那又怎么样?”他刻薄地说,“你自己没用,爱情有什么先来后到,不被爱的才是第叁者。” 这个粗人居然也说起爱情,怪违和的,不知道私下里看了多少书。 “她难道爱你吗?”沉晦反唇相讥,“你在她心里不过是个罪犯罢了。” 宋侑安把烟掐了,一句话没说,转身又给了沉晦一拳。这次沉晦还手了,他们两人像是未开化的野蛮人一样扭打了起来,没用异能,拳拳到肉,一句话不说。像两条被主人抛弃的野狗一样,用恨不得把对方直接打死的劲在出拳。 第一滴雨落下的时候,他们两个气喘吁吁,互相瞪着。沉晦那副眼镜碎了一半,他把它扔在地上,剩下那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宋侑安。 “她不会爱我,”他一字一句地说,“也不会爱你。” 这句话像谶言一样,说出口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一截。宋侑安的头发被雨淋湿,雨水顺着他的鼻梁流下来,像是一滴从未出现的眼泪。 “那又怎么样?”他笑了一下,说,“嘉乐心那么软,给我十年、二十年,我总能焐热她。她不用爱上我,她只需要接受我,然后有一点喜欢我。” 像是喜欢她的医书,花圃里的花,漏到阳台的夕阳,只要有一点喜欢,他就足够了。 沉晦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雨滴噼里啪啦落在他的衣襟。这场雨来势汹汹,又意外的大,让他想起那场梦魇,她的嘴唇印在他的唇上,吐气温热,他尝到了血的腥味,还有怎么都闻不确切的一点香。他以为他已经不记得了,却一天比一天记得更清晰。越远离,越痛苦,无论怎么逃避,都逃不开相思入骨。 他的衣服湿透了,贴在身上。 沉晦说:“前提是,你要留得住她。” ———— 喝喝,叁个人都觉得对方是小叁,形成一个小叁闭环。 今天居然又是工作日QAQ,工作日快乐大家 烂人(H) 28. 越往北去,天气渐渐冷了下来,车停得更加频繁了,他们经常会碰到大片丧尸,不得不停车清理。车里一直开着暖气,很温暖,嘉乐一开始还注意着路程,越到后面越提不起劲,整天昏昏欲睡。 她在梦中也睡不安稳,总觉得身上燥热,口干舌燥。她的梦零零碎碎,梦到翻飞的裙摆,零碎的火焰和木质的板凳。她从这个梦里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瞬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像是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一动就有强烈的异物感。他们下身相接,他勃起的下身插在她的身体里,正缓慢地挺动着。快感绵长,她刚反应过来就没忍住抖了一下。 “医生,你醒了?”宋侑泽环着她,声音含笑。 嘉乐的脑子有点钝,她看着宋侑泽,一瞬间以为他们还在南院的阁楼。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已经在路上了:“你——” 她的声音有点哑,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 宋侑泽拿起放在旁边的水杯,先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含着那口水去喂她。嘉乐顺从地喝到了那口水,没咽下的水滴从唇角留下,被他压着一点点舔掉。 “舒服吗?”宋侑泽拖着她的臀,小幅度地颠,这样每次都能顶到最深,但又不会刺激到嘉乐受不了。他笑:“一醒来就流了好多水,那么舒服?” 嘉乐没有开口,她的思路有点慢,持续不断的快感让她没法集中思路。他们现在到哪里了?宋侑泽为什么在这里? 宋侑泽低下头,唇瓣贴了贴她胸前的樱果,红红的,被吃得水光潋滟,他用嘴含住那里,然后用舌头来回舔弄,他的鼻尖萦绕着嘉乐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发出粗喘。嘉乐被他这么慢慢干,很快穴里就搅紧了,穴肉发着抖咬紧他的阴茎,甬道里面又湿又滑。 “又要高潮了?”宋侑泽听起来还挺高兴的,他亲昵地吻吻她的唇角,“医生好多水,喷了好多次了,要不要再喝点水?” 嘉乐抬头看他,灰色的眼睛晦暗难明:“……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宋侑泽冲嘉乐笑,露出那颗甜甜的虎牙:“医生那么聪明,要不要猜下?” 嘉乐语气平静:“又是下药?” 毒藤毒藤,真是什么药都有。 她笑了一声,眸光却冷:“一直这一招,你们也不会腻。” “嗯,”宋侑泽看着她冷冰冰的脸,脸颊上带着点红晕,他笑,“我们都是烂人,为了留住医生,做什么都行。” 嘉乐还想说什么,但她说不出来了,宋侑泽突然重重地顶了一下她,酥麻和酸疼一下涌上来,她只发出了一声不成调的呻吟。宋侑泽用手指掰过她的下巴,缠着她的舌头亲吻,他的吻太缠绵,嘉乐一瞬间有种自己被蛇缠住的错觉。 “别担心,医生,”他低声说,“等到了主城,就没事了。” 他嘴上宽慰,但却因为医生醒来的反应更加兴奋,她的女穴被肏得艳红,里面的嫩肉近乎谄媚地绞着她。她嘴上那么冷漠,但体内又软又湿,哪怕无意识的时候都会缠着他要。他看着嘉乐的眼睛,她被亲得有点失神,睫毛翘翘的,沾着点水色,又色又漂亮。 他的手卡住嘉乐的腰窝,突然疯了一样疯狂抽插了起来,硬烫的性器往那口嫩屄的最里面硬怼,他的速度极快,肏得穴口都泛起了细密的白沫。嘉乐本来就头有点晕,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肏弄,她伸手想拉开他的胳膊,但手指无力,连划痕都没有留下。 “轻、”她像是骑在一匹发狂了的马上面,他的大腿肌肉绷紧,肌肉像铁一样硬烫,还坏心眼地颠她,让她连话都说不清,“轻点。” “轻不了,”宋侑泽亲昵地贴了贴她的脸颊,说:“还没有肏到最里面呢。” 还有什么最里面……? 嘉乐还没有想明白,就感觉宋侑泽的龟头捅到了里面一个柔软紧闭的小口,那一瞬间像是过电一样,嘉乐的背一下挺起来,身下像是失禁一样,一边痉挛,一边喷水,又被他的阴茎堵回来。 “爽死了……”宋侑泽故意在她耳边喘气,“这个地方,我哥进去了吗?沉晦进去了吗?” 嘉乐摇头,她被抵住宫口的时候就失声了,只能发出很轻的喘息:“没,没有。” 她在床上总是有点笨的,还以为这样的否认会有用。 但宋侑泽只是用力顶了顶那个肉壶口,低笑着说:“小骗子。” …… 嘉乐睡着的时候很安静,她其实长相很柔和,天生看起来就像在笑。宋侑安把她放在床上,拉了拉毯子。去往主城的路越发崎岖,路上徘徊着丧尸,很多时候连他们都只能绕更远的路。他把嘉乐的手拉在自己手里,摩挲那个玉质的手镯。 宋侑泽用的药很温和,因为嘉乐身体不好,他们谁也没有敢用重药。但就那一点药量,也让嘉乐几乎每天都在昏睡。 他握着嘉乐的手,低声说:“等我们到了,你再跟我说说话吧。” 会说什么呢?大概是会说他不要脸,很讨人厌,让他滚远点吧。医生总是那么几个词翻来覆去的骂,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显得可爱。 之后还有很多很多年,他可以教会嘉乐怎么爱他。 ——————— 大家稍微忍耐一下,这两章是这几个人最后的波纹了(? 亲亲(H) 29. 沉晦用梳子一点点梳顺嘉乐的长发,又帮她编了一个繁琐复杂的辫子,用发绳系上。这之后,他轻轻晃了下嘉乐的身子,低声说:“醒醒,嘉乐。” 过了一会儿,嘉乐的睫毛抖了抖,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闭上了。 沉晦低下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放柔了声音:“别睡了,起来吃点东西。” 他的吻连续不断,对嘉乐来说太闹了,她陷在梦境里,时间像是回到少年时期。她往被子里躲了躲,声音含混,像是撒娇:“哥哥,再睡一会儿。” 沉晦被她这声哥哥叫的心里发软,但还是硬起心肠把她叫起来。中途嘉乐被他哄得往他嘴上亲了好几口,汤喂到嘴里才清醒过来。 那种半梦半醒时候的亲昵和依赖一点点地消失不见,她掀起眼皮,看了沉晦一眼,叫他:“沉晦,”她迅速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我们到哪了?” 沉晦又舀了一勺汤给她:“快到主城了,再吃一点。” 嘉乐看着这勺汤,咬住了勺子。她还有点睡得过久之后的昏沉,但知道现在她没有别的选择。 沉晦喂了差不多叁分之二才罢休,他把碗放在一边,把衬衣的袖子卷了起来,很斯文地卷到了手肘,然后系上扣子。他抬眸,看见嘉乐警惕的眼神,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想什么呢?我是要帮你上药。” 他这么说,嘉乐才感觉到下身刺刺的疼,她合了下腿,感觉到有点油润,应该是已经上过药了。 沉晦的手掌窝住她的膝盖,贴着她的腿肉往里面探,他低声说:“别夹腿。” 这话说得暧昧,嘉乐扫了他一眼,把腿张开了一点,方便他上药。 “好乖,”沉晦用两根手指沾了点药膏,声音沉沉的:“腿再张开点。” 嘉乐忍无可忍:“你不来就我自己来。” 沉晦看终于把嘉乐惹不高兴了,安分地闭了嘴,嘴角还是翘的。嘉乐对床上的荤话总是没有抵抗力,沉晦有时候就喜欢多说一点惹她嫌。他用手掌抵着嘉乐的腿根,认真地看着那个圆鼓鼓的穴,它被肏得太狠了,两边的阴唇有些发肿,透着一种熟透的艳红。上边的阴蒂潮红,突出一个小头来,顶端还有人掐出的指甲印。 在沉晦近乎滚烫的注视下,穴口翕张了一下,渗出了一点点晶莹的水。 他轻笑了一声,把手指上的膏药均匀地涂在肿胀的阴唇上,他的动作很慢,手指夹着阴唇慢慢地揉着,不一会儿就揉出了细微的水声。 “流那么多水,”他慢条斯理地说,“把药都冲没了。” 这种慢吞吞的抚慰带来的快感也十分温和,像是细微的电流,又像是潮水,嘉乐被揉得呼吸凌乱,但始终没法到达顶点。沉晦终于放过她的阴唇,把手指并拢,插进她肿胀的穴里,他一插进去,就感觉穴肉迫不及待地吮上他的手指,层层迭迭,像是湿润紧闭的花瓣。他尾椎一麻,喘了一口气,说:“别夹我。” 嘉乐软下声音说:“你快点。” 这样的催促让沉晦想起她在床上实在受不了的时候,会软着声求他快点射,声音就和现在差不多。他简直像是巴浦洛夫的狗,一听到这话,阴茎就在裤裆里用力跳了两下,恨不得现在就插进她的穴里射精。 他兴奋过了头,手下也没了轻重,着迷一样摸着穴里的软肉,又软又滑,像是水豆腐一样。他的手细细摸过里面的每处敏感点,本来就有点肿的阴蒂更是被他反复抚弄,把药仔仔细细涂满了每个角落。等他终于停手,嘉乐已经被他揉喷了两次,仰在床上喘息,额发被汗浸湿一点。她的精神不太好,闭着眼睛,偏偏颊上又带着情欲的红。 沉晦终于忍不了,他把裤子拉下来,握住自己勃起涨大的性器,盯着嘉乐泛着水色的唇,鼓着点肉的脸颊。他的声音因为兴奋有些发哑:“嘉乐。” 嘉乐没有睁眼,她又有点犯困,只是发出了一个“嗯?” 沉晦想多听一她的声音,但大脑被快感占据,又不知道说什么能哄着她多说话,只好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嘉乐。” “怎么了?”嘉乐的尾音有点发飘,她睁开了眼睛:“沉晦,你怎么……” 然后她就看到沉晦正当着她的面手淫,她其实应该和这东西不陌生,但却是第一次那么直接地直面它的形状。看见他硬起的发烫的阳具,它的形状和大小都很吓人,柱身环绕着青筋,龟头圆涨,顶端渗出一点晶莹的液体。它的主人目光滚烫地看着她,毫不掩饰正在看着她自慰的现实。 嘉乐:…… 她不知道自己是露出了什么神情,但沉晦像是被爽到了,手指猛地收紧,用力撸动了几下,柱身跳动了一下,马眼翕张,流出更多液体。 “宝贝,”他凑过去舔她,声音带点喘,“亲亲我。” 嘉乐睡着的时候,嘴唇是肿的,不太高兴地抿着。 —————— 非常感谢大家的评论和珠珠!我会努力更文的! 离开 30. 车停在了一处树林旁边,此时已经是末秋了,树枝有些光秃秃的,风一吹,就有黄叶打着卷落在车窗上。 宋侑安把煮好的汤锅拿出来,是辣的锅底,里面扔了面饼和一些零碎的食物,快到主城,他们的物资也见底了。 “还有差不多一天的车程。”宋侑安看着地图说,“马上就能到了。” “把医生叫起来吃点东西吧,”沉晦看了一眼宋侑泽,“天天这么睡也不行。” 宋侑泽嗤笑一声,却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伪君子。” 说完,他走进房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嘉乐走了出来。嘉乐看起来还有些迷糊的样子,头发被有些笨拙地梳了长长的辫子,垂在脑后。她穿了长长的红色裙子,裙摆是纱一样的半透明质感,贴着小腿,勾出好看的线条。她的下唇有点发肿,一看就是被人含在嘴里用力含过,红红的,透着一种成熟水果一样的色气。宋侑泽牵着她的一只手,十指相扣的样子。嘉乐不知道是懒得管还是习惯了,也就随他牵着。 她看起来还有点犯困,喝了两口汤就不喝了,把头靠在宋侑泽肩膀上休息。她一闭上眼睛,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她实在有些过分苍白瘦削,平时不觉得,闭着眼睛安静地躺着的时候,看上去简直就是个精致的陶瓷人偶。连宋侑安都会时不时去拉下她的手,确定她的脉搏还在正常跳动。 “到了主城,你就先住在我那里,”宋侑安开口说,声音温柔,“我家有个花园,你可以种些花……”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同时伴随的是四肢僵硬发麻,别说说话,动一动手指都费劲。 宋侑安好不容易挺过了那种令人头脑发混的眩晕,就看见嘉乐慢慢站起来。她伸手把那两个简陋的辫子拆了,把发绳抿在嘴里,用手把周边的碎发理好,在脑后随意扎了一个辫子。他在仰头看嘉乐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居然是个难得的月圆之日,一轮圆月在她身后柔和地映照着,在她的脸上照下银色的光辉。 她做这番行动的时候慢条斯理,像是完全看不到周围那叁个男人。 嘉乐把头发扎好之后,才平静地看向他们,开口:“你们好像太瞧不起我了。” 同样的手段居然还用第二次,浑身带毒的宋侑泽还敢一直出现在她身边。那她投桃报李,把药加大剂量后下给他们也很正常吧。 嘉乐抬脚,刚想往车里走,就感觉一股拉力,宋侑泽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死死抓住她的裤腿,用力到关节都泛白。他趴在地上,仰头看着嘉乐,眼睛都泛出血色,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能、走。” 嘉乐垂下眼,什么都没说,只是用鞋底碾过了他的手。 她钻进车里,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这几个男人都是异能很有攻击性的类型,车里居然没什么能用的武器,她习惯用的刀具更是没有影子。沉晦的手枪被他自己毁了,剩下的长枪后坐力太强,如果嘉乐开一枪,估计肩膀都会废掉。 嘉乐倒也没有气馁,她转了一圈,把角落里的榔头捡了,又从消毒柜里拿了把叉子,就出去了。 她的药剂量下得很足,哪怕这几个人再强,也没法爬起来拦她的路。 嘉乐经过的时候,顺手把那个煮汤的小锅拿在手里,走到了宋侑泽的面前。她蹲下来,和宋侑泽通红的双眼对视。 “你不是喜欢下药吗?”她垂下眼睫,很平静地说:“喝,我喂你。” 她直接用铁质的汤勺舀满了,挨上宋侑泽的唇,宋侑泽紧抿着嘴唇,一双眼紧盯着嘉乐的脸。 嘉乐握着勺子的柄,重复了一遍:“喝。” 宋侑泽慢慢张开嘴,他身上没有力气,只能张开嘴,像狗一样用舌头舔勺子里的汤。嘉乐嫌他喝得太慢,直接用手指卡住他腮边的骨头,拿了一个汤碗,把汤灌了下去。她的角度卡得很准,宋侑泽没有说不的余地,只能被迫吞咽。两碗灌下去,宋侑泽已经动不了,他趴在地上,像是要把肺吐出来一样咳嗽,意识模糊,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嘉乐把汤锅放在一边,走到宋侑安面前,他是恢复得最快的,已经能够说话了。她拿出榔头,宋侑安冲她笑了一下:“宝贝儿,你要杀我吗?” 嘉乐没理他。 “你杀,”他很温和地开口,但声音里莫名透露出一点狠劲来,“你杀了我,我变鬼也要来肏死你。” 嘉乐挑眉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榔头敲在手腕上的玉镯上,她用的劲很巧,一下镯子就碎成了不规则的好几截。啪嗒一下掉在宋侑安的身上。 “还给你。”她没有解释宋侑安的误会,只是说,“我不需要这个。” 她扫视了一圈,看中了沉晦身上那件大衣,她现在穿着的裙子有些太单薄,如果天气更冷一点,难以御寒。她走过去,想把沉晦的外衣脱了,手一碰上去,才发现他身上的肌肉紧绷得吓人,手指蜷起,在泥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她就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样,把他的外衣扒了下来,挂在手臂上。 嘉乐低头,看着这叁个人,觉得没什么话好说,乱七八糟的开头,一地鸡毛的结尾,既没有善始也没有善终。最后,她只是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没认识你们。” 这就是最后的判词了。 她把外衣套上,动作娴熟,就像那是她的白大褂一样。 她说:“药效大概五个小时,希望你们运气好点,别碰到丧尸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 宋侑安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简直像是要把那个背影刻在心里一样。那断成几截的玉镯被他死死攥在手里,扎进肉里,和他一样,被嘉乐当成垃圾一样扔掉了。他咬牙切齿地喊:“嘉乐!你不要再被我找到——” 找到会怎么样呢?他没说出口,嘉乐也没听见,她的背影薄而挺拔,脚步迅捷,像一只黑色的猫,很快消失在了丛林之中。 宋侑安想起很早以前听过的传说。 说鬼医是个脾气古怪的人,之前也有人看中它的医术,想要招徕它,手段各异,软的硬的都有,但从来没人成功过。不管他们怎么做,那看似孱弱的鸟嘴医生,都会在几天之后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它的阁楼里。 说这句话的人有些懊恼,说:“你说鬼医是人吗?传得那么玄乎,不会是什么精怪一样的东西吧。” 宋侑安没放在心上,随口说:“那是它没碰到我,如果碰到我,鬼都给它抓回来。” 后来他终于碰到了,原来不是鬼,是个像精怪一样漂亮的女孩。 他果然也没能成功抓住她。 【宋侑安番外】落子无悔 【宋侑安番外】落子无悔 在他们开车北上的时候,有一天,宋侑泽问他:“你到底是喜欢医生,还是想要医生的异能?” 宋侑安笑,他很爱笑,笑起来带着点漫不经心。他说:“我都要。” 他天生胜券在握,想要的都会攥进手里,从没尝过什么求而不得。他既想要医生,又想要医生为他所用,有什么不行呢? …… 他觉得他又在做梦了,也许不是梦,是回忆。 那个时候,他身受重伤,世界一片黑暗。他有意识,却连一根手指都没法动,浑身像是烧着了一样疼,只能听着旁边的人连声叫他的名字。 他受伤太重,他们小队里又没有医生,这次多半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他没想到,宋侑泽会求到鬼医那里去。 他被放置在一张柔软的床上,鼻尖萦绕着草药的味道,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的,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鸟鸣。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很轻快,来人像是已经时刻保持警惕,连脚步都会刻意地放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那个医生走到他的床边,然后有什么液体落在他的唇边。他下意识扭过头不敢入嘴,被人捏着下巴硬喂了进去。味道很腥,原来是血。 几乎在他吃进嘴的一瞬间,他就感觉一直缠绕着他的痛苦减轻了,原本溃烂发痛的伤口现在传来清爽的凉意,是正在自发痊愈的标志。 宋侑安暗暗心惊,这是鬼医的异能吗? …… 他已经习惯了医生每天的查房,鬼医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每天都会来看看他伤口的愈合情况。有时她会碰碰他的脸,小声问:“怎么伤得这么重?” 有时会说:“和宋侑泽长得还是挺像的。” 她以为他是昏迷的,所以偶尔会跟他说一些小话,叁言两语,像是天气不错,城北的小姑娘又给了她糖。有天她罕见的情绪低落,坐在他床边叹了口气。宋侑安心都提起来了,结果嘉乐小声说她养的花枯萎了,她有点难过。宋侑安一下又有点想笑,想她真是多愁善感,不过是一盆花罢了,如果她想要,到了主城,要多少花他都能弄来。 然后有一天,她伏下身,亲吻了他。 她半边身子都压在了他身上,宋侑安脑袋都空白了,只能感受到她压在他身上的皮肤。语气总是冷冰冰的人,身上却是又软又热,她柔软的胸部贴在他的胸前,头发落在他的颈部,滑滑的,他闻到了一点淡淡的香气。她的嘴唇压上来了,宋侑安什么也想不了,心跳得极快,她的唇舌柔软,勾着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亲。 好像就在一瞬间,她就离开了,宋侑安下意识想伸手把她拉回来,但身体动不了。 为什么亲我? 宋侑安感觉有股热气直冲鼓膜,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他是长得不错,能力也强。以前也有人问他想不想找个对象,他都以末世不想成家为理由拒绝了。但要是嘉乐。 但要是嘉乐…… 他感觉到衣服的下摆被人掀起来,医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的腹部,说:“果然……津液也可以。” 原来只是在做实验。 …… 嘉乐把他们都赶走了,这很正常,鬼医就是这样,总是冷漠的,不好相处的,翻脸不认人的。像是只养不熟的猫,总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如果想要抱进怀里,猫就会噌一下跑到他们够不到的地方。 宋侑泽眼圈发红,问他:“我们就这么走吗?” 怎么可能。 宋侑安挑眉笑起来,他笑着,轻描淡写地下了决定:“医生不愿意留我们,我们就把医生绑去主城。” 他想要的东西,总是会得到的,不管用什么方式。 宋侑安已经细细打算好了,他的房子外面有个小花园,嘉乐可以在那里种满花。她的异能太伤身,也太亲密了,到了主城就不让她用了。只有他受伤的时候,可以允许嘉乐亲亲他,舔舔他,做些亲密的事情。 他们会在一起很久,直到嘉乐放下芥蒂,愿意去爱他。 他已经打算好了。 【宋侑泽番外】十字路口 【宋侑泽番外】十字路口 宋侑泽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他家有两个孩子,宋侑安从年少的时候就展露出极强的能力,他对什么都感兴趣,也什么都能做好。他性格激进又狂妄,十几岁的时候就为了给朋友出头,独自一人去了地下赌场。他用十枚筹码赌赢了庄家两百倍。兑了现钞之后,跑上二楼,大笑着把所有钞票倾泻而下。 那天他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地下赌场几乎出动了所有人抓他——没人抓到他,他早从后门跑了。 做了这种事情,他居然还全身而退了。 父母对他又骄傲又头疼,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后来家里的长辈拍板,为了磨他的性子,把他送去了国外的一所封闭式的军事学校。 宋侑泽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母会更关注他的哥哥。他优秀,也叛逆,需要人花更多心思去培养。而平庸的小儿子,就算放着不管也可以。这是一种刻入骨子的忽视,有一天,当母亲想起这个小儿子的时候,他已经像是一棵角落里的白杨一样,自己长大了。 从来没有人给他开过家长会,没有人关注过他的心情,虽然长在这个家里,却像是游离在外,一个人生长。 “学校还好吗?”母亲后知后觉地问。 宋侑泽抬眸,露出一个甜滋滋的笑容,他实在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清透的阳光,露出一枚小虎牙,总显得有点天真的稚气。那点阴翳被他藏在笑容后面,一点也看不出来。 “很好,”他说,“我很喜欢我的学校。” 然后在两个月后,他被星探发掘,退学出道了。 凭着这张好脸,他一出道就收获了大量粉丝,平面邀约收到手软。他独自一个人出去租了一个房子,收拾好了,住了两天,他的父母终于打来了电话。他接起来,安静地听着那边劈头盖脸的责备。 “嗯,我不会回去,”他灿烂地笑着,声音温柔,“既然之前不管,那之后也别管了,好吗?” 如果不是末世,大概他能成为很好的演员。 …… 嘉乐在整理她的笔记,今天是难得的一个好天气,要把有些受潮的书页放在阁楼顶上晒。宋侑泽自告奋勇地来帮忙,嘉乐的资料保存得很好,按照时间分了类。宋侑泽搬书的时候,最底下的那一本掉了出来。 书页翻开,宋侑泽蹲下去看了两页,原来是一本生物书。嘉乐那时候大概很年少,在书页旁边做的笔记也漫不经心,时不时还画两幅画。他觉得有点想笑,往后翻了一页,目光突然顿住。 书页中夹着一张拍立得的照片,拍立得上面是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身旁围了一圈人,他穿着一件打了铆钉的皮衣,身姿挺拔,正在往外走。那张小卡上面用马克笔签了个名:宋天。 宋侑泽回头看向嘉乐,问:“宋天是谁?” 嘉乐正在翻书,额角的碎发用笔盖夹起,听到问题,她想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是我高中时候特别喜欢的明星,他演的电影我都很爱看……你怎么了?” 宋侑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笑得太开心了,就像是嘴角开出了一簇簇盛夏的花。他摩挲了一下书页,把那张照片夹回笔记本中,说:“没什么。” 这是他的秘密。 ———————— 下次再见这叁个人就是在主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会有一些剧情。 其实写到这里突然发现,水系的沉晦,草属性的宋侑泽,电属性的宋侑安,这有点像御叁家啊。原来我们是宝可梦世界观,嘉医生是神奇宝贝训练大师(?) 超市 31. 陆心怡和她的队员走散了。 到底是谁说天气冷了丧尸的行动能力会受损的?他们一路北上,遇到的丧尸越来越多,丧尸没有理智,偏偏有单纯的捕猎本能。以前还能靠着速度甩开他们,但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的体力也会受影响。 在前几天遇到一大群丧尸的时候,她打空了弹夹,只能转身逃跑,就这样就和队员们走散了。 所以她是到哪里了?她把枪管别在腰间,脚下步伐很轻。这一片好像是个居民区,没有什么丧尸,周围有公园、学校,还有超市。她琢磨了一下,往超市里走去,她已经没有物资了,哪怕可能碰上丧尸,也要进去试试。 幸运的是,这居然是一个没有被掏空的超市,货架上的东西当然已经被洗劫一空,但在角落里她居然还找到一点罐头,还有几瓶散乱在地上的功能饮料,都积了厚厚一层灰,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她刚打算再往里面走一点,就看见一个人站在货架前,正拿着一瓶饮料在看。 陆心怡走出一半的脚步又收回来了,她再叁打量,确定那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长得很像人的丧尸——现在丧尸花样也越来越多了。 她那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很白,下巴削尖,连唇色都极淡。偏偏头发是很纯正的黑,随便扎了一下,大半没扎上去的头发散落在背上,像一幅白描的水墨画。她在大冷天还穿着一条长长的红色裙子,露出光洁的小腿,很随意地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她拿着的那瓶大概是功能饮料,如果不出意外已经过期了两叁年了,她不知是不是在读成分表,读完之后面无表情地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陆心怡确信自己从那张冷淡的脸上读出了嫌弃。 这太稀奇了,末世经常能遇到幸存者,但幸存者大多以小队行动,很少见这样单独行动的人,特别是,她穿得又那么怪。 陆心怡想上前搭话,刚走了两步,就对上了一双灰色的眼睛。她有一双很冷淡,很平静的眼睛,明明没什么表情,但陆心怡就是有一种被警告的感觉。 正常的情况这时就应该走了,但陆心怡的异能毫无攻击性,只能在小队中发挥作用,她真的很需要找个同伴。于是她顶着少女的视线笑着走近了一点,她开口,说:“你好,我叫陆心怡,你也是一个人——”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少女脸色一变,然后猛地朝她伸出手。 不是吧?这么暴躁,两句话就动手? 陆心怡的脑筋还没动完,就被用力捂住了嘴,然后被她用力地抱在怀里。 下一秒,只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连绵不绝,从货架的角落,各种合拢的柜子,甚至是松垮的天花板顶,密密麻麻的丧尸探出头来。 陆心怡呼吸都停了一秒。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晚上来到厨房,一开灯,看到满地的蟑螂,还没来得及尖叫,这些蟑螂一瞬间全都消失无影的经历。陆心怡在经受比这个更恐怖的惊吓,那些丧尸不知道是怎么藏的,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不一会儿就满地都是,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陆心怡的腿已经软了,控制不住要向下滑,幸好身后少女的手臂坚定平稳,愣是支撑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手掌牢牢捂住她的嘴,连一丝气音都没有漏出来。 她们像是两尊石像一样沉默地站着,一直到那些丧尸什么都没发现,又默默钻回货架里。少女才放开她,她拿上那瓶喝了一口的功能饮料,冲陆心怡招了招手,他们两个人迅速、并且悄无声息——陆心怡比来的时候小心了一万倍——地离开了超市。 她们终于站在了没有丧尸的街道上,陆心怡在确定没有危险的时候立马大口大口地呼吸了起来,她的手指都有些发抖,哆哆嗦嗦地捂在自己嘴上。 少女站在她身边,板着脸又喝了一口饮料。 “嘉乐。”她说。 陆心怡“啊?”了一声。 “嘉乐,”少女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但看起来很柔和,“我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