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西幻,高h)》 001浓情夜 轰隆雷雨夜。 白珠织就雨幕,交缠的阴冷潮风肆虐街巷,漫天黑沉不像是隔绝开现实与梦境,反倒是妄图纵容暗涌的急流淹没这座古老都城。 “你怕黑?”赤裸上身的男人拿来烛台,暖黄的一簇光线将女人潮红的容颜照得清晰,宝石绿的瞳孔因光线增强而收缩刹那。 他利落地爬回床上,健壮的肩背高高隆起,汗液从脊骨线条一路流下,沿着暧昧的痕迹最终汇入性感的腰窝。 火苗在女人琉璃般的眼眸里摇曳,她红肿的唇瓣翕动了几下,发出了几个模糊音节。 “什么?”男人没听清,于是耐心地凑附过去,蜜色胸膛上下起伏,肌肉纹理被烛光照映明显。 濡湿的呼吸,喷洒的热息,足以引发一场盛大的情潮,“进…进来……” 男人的神色由微怔转为玩味,他梳开沁珠的发梢,压住女人的两腿,开始兴奋地挺腰抽送肉棒,熟练地挤开两片肥唇往深处操,“哈…真舒服,送上门来挨操就是骚得透顶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空间。 右脸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男人瞳孔猛缩,眉头皱得死紧,“打我?” 转瞬之间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算了,看你喷了那么多次…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他一边揽住女人的身体不让她下滑,一边用手生涩又暴力地揉捏饱满的奶子,宽大的手背上青筋毕露,骨节随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泛白。 女人搂住他的脖子,全身重量都挂在他身上,可他的腰腹仍有劲稳健,浑不觉般地继续律动,高频率的操弄让她止不住地颤抖,不敢逞强。 尖叫和喘息都被他的吻吞没。 她错乱地呼吸呻吟,绿眼珠里碧波粼粼,泪珠停在潮晕的眼尾,棕亮的长发像海藻般铺开在胸前脑后,整个人就像是暗海礁流中捞出的一条湿淋淋的美人鱼。 “满脸通红的样子,又骚又美。” 话音才落,男人便觉头皮一疼,他嘶了一声,眼眸侧转,原来是女人伸手扯住了他的红发。 屈指惩戒似地按向膀胱位置,引得女人张唇交换,他舌头一伸侵进她口腔蛮横剐蹭,卷起香软无力的小舌吮了又吻,发出羞人水声。 见她快要呼吸不畅到窒息,他才放过她,面不改色地揉捻她的乳头,将那粒红果玩到充血,“不高兴?我可从来不轻易恭维人。” “不过你这个女人的肌肤真是好摸到过分,啧啧,这么滑腻啊,”他好奇的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是不同于下身攻城略地的轻柔,“哎,你不是流浪来这儿的吧?你是哪家富商的小姐?” “怎么不说话?刚刚不还挺能叫的吗?” 男人不满她的缄默,手指移至阴蒂打圈似的压揉,爱液喷溅而出,快感洪泛得愈加激烈,粗硬的肉刃在花穴里重重研磨,故意戳向最深处。 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操,他耸动的腰肢越发有力气,狰狞的肉棒宛如兽器毫无节制地抽送,龟头总能精准找到那个神奇的地方反复折磨。 两颊微微凹陷,他叼起一边娇嫩的雪乳含吃在嘴里,薄唇把乳晕嗦得一片红,舌尖扫过最凸起的地方,来回没完似的吮。 揪住凌乱不堪的被单,女人再也无法思考,视线与意识同时变得迷离,低头瞧他吃奶吃得正欢的模样,竟新生一种如母亲喂孩般的爱怜。 只是这份诡异的感情还没酝酿起来,又愕然地被他放浪的笑语所击溃了个干净。 “你的胸口有一颗红痣,好色情啊。” “嗯唔——” 失重的坠崖感将瑙西卡拉回现实。 绷紧的神经伴随着逐渐聚焦的视线所舒缓,她坐起身大口呼吸,松开紧攥的手心,发现丝绸面料的床单已被汗液浸湿得一团糟。 更不妙的是,收拢膝盖,她的腿心此刻也流满了粘稠的淫液。 又梦到这事了。 在尊贵的天神的恩泽沐浴下,在伟大的尼布兰坦君主的保佑下,瑙西卡发誓,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那人除了长相外,和无德之辈有什么区别。 浑身的血液都在不自觉发热,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外面还响着细碎的脚步声,恍惚之间她跟循动静下了床,赤足走向门口。 门缝处泄进竖长的光线,来往匆忙的女仆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他们在为明日的婚礼盛宴彻夜劳碌。精致华美的大厅,高贵跳跃的圆舞曲…… 而她,瑙西卡·徳·塞默尔克会是其中最瞩目的人物。 柔和的夜风吹动裙角,搔起细小的触感,瑙西卡猛然转头看去,月光如水泄入宽敞的屋子,打在地面闪烁着点点银光。 一切平静,安宁…可第六感却让她心生狐疑。 睡前已让女仆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微凉的夜风徐徐灌进来,吹拂得她心里发毛。 风力并不大。 拉动两扇厚重的窗子,拽回时费了许多力气,连胳膊都在发颤。随着“砰”的一声合上,瑙西卡的心跳快到不行,她站在原地不禁瑟缩发抖。 不敢深思窗子是如何打开的,不敢细察房间里有什么异样,知道问题的答案比不知道还要无措。 他又潜进来了,又探访过她的被窝了。 瑙西卡从未如此刻般逃避所见所感,实在是过于害怕背后会突然冒出一只手。 目光挪向窗台上的鞋印,她更觉烦躁,何况从前他的觊觎也从未如此明显过。 瑙西卡心里乱得一塌糊涂,双手握住未婚夫送予的鸽血红项链,只能低头祈祷。 些许平复后,她抬颌迎着皎洁的月光,情绪才稍微安定下来,她愿意将不好的万事都遗忘,只求琉尔那个家伙不要再搅乱她明日的婚礼。 002就算死了也不放过她 清早的晨光才洒进庄园内,所有人却已整装待发。女仆长格温为瑙西卡换好了衣裙,摆开陈列的妆奁,鲜红口脂点上女人的唇心。 铜镜里的新娘半耷眼皮,眼下青黑,格温看到她走神倦怠的模样便心里了然,不禁叹气:“即便有过肌肤之亲,他也不该像鬼魂一样地纠缠您。” 瑙西卡冷冷回眸,“我何尝不想摆脱。” “可是有用吗?父亲就差没把命都给那个神棍了,他醉心于巫术占卜,参拜邪教,人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这个乌烟瘴气的家…我算是待够了。” 尾音中夹带一丝不易察的颤抖,瑙西卡哽咽刹那,转而审视镜子里自己过于白皙的容颜,那是符合一个新婚妻子的娇美。 这样重要的日子,她不该为不值得的事和人劳神费力,也不该流下一滴背驰幸福的泪。 “好在骑士长大人会守护您,他那么神武刚健,一定会让您从此安然无恙,不必再为那个流氓而担忧的。” 纤细的手指抚过颈上项链,瑙西卡流露出几分笑意,其中的安宁与平静无法作伪,“但愿如此。” 格温弯下腰,左手搭掩在嘴边低语:“我听骑士长大人身边的近侍透露,大人也在为这场婚礼夜不能寐呢,王都那儿的训练才结束,他便连夜赶抄了回来,就是为了见——” 窗帘忽而被风卷起,发出扑簌簌的声音,瑙西卡心神颤动,脸颊也微微泛红,“格温!” “大人只在冬日的客厅见您,壁炉的火热也抵不住寒冷,褪不去厚重衣物,可春天已经生机盎然地来临,您这一袭华美的婚纱,肯定会惊艳到大人。” 瑙西卡站起身,格温蹲立为她整理裙摆,顺势捧过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吻,“小姐,天神保佑您。” 她低眸,眼神落在格温的白手套上,重复道:“天神保佑。” 教堂的白鸽纷飞而过,扑棱着挥动翅膀赶往遥远天际,雪色羽毛比阴灰的天色明亮,瑙西卡知道,无论怎样,时间都要到了。 不如少一分担忧,多一分坦然,说不定事情就会神奇地出现转机。 可惜掌管命运的神灵总是喜好捉弄人,他得心应手地拨弄幸运和灾祸的天平,翻手为云覆手为云,一个坏心眼的念头就足以毁掉一条生命。 若神灵可感,便会发现这天的瑙西卡每时每刻都在祈祷,然而她最终会发现这是徒劳,哪怕再多的祝愿也无法庇护被琉尔紧盯的她。 过长的绸缎裙摆缓缓拂过猩红色的地毯,璀璨夺目的吊顶灯光打在滑润的秀发。 瑙西卡持着最优雅的仪态,昂首低眉,沿教堂中央庄重华美的铺设,向她的新郎走去。 勋爵、臣子、双方亲眷的目光都齐齐落在她身上,半个上流社会的祝福今日都归她享有。她是未婚小姐们的榜样,是塞默尔克家族的荣光,还会是整个大洲最幸福的女人。 因为,她嫁给了最丰神俊朗的才俊,她——— 接连不断的喧嚣间断了钢琴奏乐,冲天的火光打断了注目,瑙西卡的身后传来剧烈骚动,随着越来越响的错落的脚步声,黑压压的人影如潮涌来,似要吞噬整座教堂。 瑙西卡忽觉凛寒爬上肌肤,从后背到脖子已是一片僵直。 “这么热闹的盛典,我亲爱的,你怎么忘记邀请你丈夫我了?” 熟悉且充满磁性的声线此刻扬得无比洪亮,在针落可闻的空间里甚至还飘荡着多层回音。 为了抑制住颤抖的身体,瑙西卡的后槽牙都要被咬碎了,她望向父亲,又望向远处的未婚夫,他们均挂着无动于衷的表情,就像木偶。 恍惚之间,她侧转过肩,视线所及内除了那个神色复杂的男人,竟什么也看不清晰了,物件模糊,人影闪动,还有大片大片刺目的红,是血!?还是火?! 人们的脚步好像踩倒了红毯两侧的鲜花,她蹙眉不高兴,那是她让格温亲自挑选的花种,耳鸣半晌,盆土紧接破碎的动静响起后又诡异混杂起了尖锐的嚎叫。 眩晕感冲击而来,瑙西卡好像出现了幻觉,明明双脚被钉在原地动弹不了一步,可她的灵魂好像出逃到了半空,一切的喧嚣都被拉得渺远。 直到敏感的肌肤逐渐体味出愈加灼热的温度,指尖被炙烤得要被烧伤。 好烫好痛…… 瑙西卡心底在尖叫,舌头被封锁,有一块粘稠的蜜糖化开糊在喉口,让她无法倾吐出任何字眼。 那个行动矫健的男人还在步步紧逼,一头凌乱的红发比他背后的火光更可怕,她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他粗暴的动作,也不会忘记他毫无节制的跟踪。 她惧怕这个男人,也讨厌这个男人。 蓦然地,有一只大手揽住她的腰肢紧抱住她往二楼跑去,听不清,看不明,她只知道那点该死的红色也在敏锐跟随。 被放在地上,依稀之间,瑙西卡听见有剑刃的击打声在激烈作响,再细闻,除了她的世界里不停歇的怪异喘息,还有男人们此起彼伏的喝声。 火熔掉了所有铁物,包括新娘所瘫靠的栏杆。来不及呼喊,瑙西卡一头往后栽倒去,以极快的速度没入弥天火光当中,难言的痛楚从里到外吞噬身体。 在阖眼前,瑙西卡抓见那道身影也闪了过来。 惊讶之余,更是心如死灰。 就算要死了都不放过她吗。 003哭得这么惨啊 哪怕瑙西卡认真修习过法术,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重获新生这一事,这是赐予的长生,还是轮回的折磨,她不得而知。 大梦初醒般回溯记忆,瑙西卡的脑袋昏沉得厉害,全身处于颠簸当中无力起伏,她以为自己在海上乘船,层层卷来的巨浪将她越送越远。 然而当雨后森林的清新与浓重马腥气钻入鼻腔时,瑙西卡睁眼才发觉自己正坐在马车上,身上还穿着维塔魔法学校的制服。 不自觉地摸上左胸,光滑的制服面料上空空荡荡,还未别上学院胸针,她猛然朝身侧看去,女仆苏西也在看她,怀里抱着一捧迎接新生的花,现在是…报道那日。 她回到了两年前! “瑙西卡小姐,您怎么流了这么多汗!”苏西惊呼一声,忙拿手帕为她揾脸。 瑙西卡乏力地抬眼,下意识避开肢体触碰。 血红的火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意志险些再沉沦回那钻心噬骨的疼痛中。 瑙西卡浑身如触电般瑟缩了一刹,转瞬才勉强恢复平静,她意识到此刻的面色不该过于苍白,于是别扭地挪开脸去。 “我一切安好,只是要入学了,总有点紧张。” “小姐,请您放心,”格温的嗓音还是那么平和真挚得令人安心,“您是维塔城里最动人的女子,塞默尔克家族的骄傲,一定会成为这届新生里的佼佼者。” 苏西也跟随其后应和起来。 然而他俩的话对于瑙西卡来说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她干脆闭了眼,心里仍是乱糟糟的。 她怀疑这份荒诞与梦境无异,可她过去所经历的与现在所感知的一切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无以复加。 若现在的时间确实倒退回了两年前,是否意味着她可以改变命运的轨迹,能够阻止悲剧的发生?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那场令市民倾巢而出的数日庆典还没举办,那个癫狂的吉普赛女巫还没谒见父亲说出那句话…… 她一定要为自己的未来幸福所着想,尽快找到办法,不再让琉尔那个无赖与她产生交集。 念头一定,瑙西卡便觉心头明朗了许多,她默默排布计划,越是思考越有信心。 马车很快到达了维塔魔法学院,作为只有贵族才有资格进入修习的地方,平民被无情地格挡在外,哪怕她的家仆来自塞默尔克,也只能替她去收拾远在学院中心之外的宿舍,而她,则需要孤身前往报名处。 今日似乎并不是专属于新生入学的日子,许多手持法杖的老生也回到了学院,热闹嘈杂,络绎不绝,一股接着一股的珍稀香水味道,随学生之间彼此的笑语飘荡在空气中。 身为女仆长的格温在指挥完家丁搬运行李后,望着纤瘦的瑙西卡,满脸陷入担忧,“小姐,您一个人…” 瑙西卡利落摆手,“我一个人可以的。” 虽说这个学院面积巨大,人流密集,但引导新生的学长学姐也不再少数,再加上她持有从前的记忆,找到报道点更是不在话下。 格温还是不放心,竟屈着手背从衣袍下变出了一只机械鸟,“如果您遇到麻烦,请务必告知我,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请求学院安全护卫援助您。” 瑙西卡点头,将它收入口袋,“知道了。” 天空中又飘起雨丝,瑙西卡扯紧宽大斗篷,左手提起绣金丝裙摆,右手拿着随身手提箱,确定方向便向校园深处跑去了。 甩开所有事物,她迎着风的方向奔跑,雨点滑过面庞,带来细微又清凉的触感,她想这雨一定名为自由,否则如何一下就润开了自己枯竭的心。 现在的心情就只剩一个词可形容,舒爽。 鞋跟踩进水洼飞出泥点,瑙西卡只顾前进,不知不觉间脚步都在逐渐变得轻盈,像是在完成华美优雅的舞步,又像是她追逐的那缕风。 短暂时间里,她把积攒的烦心事尽数抛诸脑后,贪婪地体味重获新生的快乐,而这份轻松的心情,也一直保留到她踏上招生部二楼的路上为止。 向上的楼梯弯弯绕绕,长得没有尽头,瑙西卡耐心地抬腿,脚步一落,木质的地板就嘎吱作响。 快到门口,却越走越不对劲,那紧合的高到离谱的诺曼式大门蒙了一层灰,上头的弧形拱券还雕刻着象征恶魔的暴躁山羊。 毕竟上辈子是造访过报名处,瑙西卡太知道这里该是什么样,察觉到异样后,她小心警惕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的阶梯正在渐渐变透明。 是高年级没意思的恶作剧?还是维塔魔法学院里混入了奇怪的人?可惜她现在没有法杖,就算知道咒语也无法施法。 瑙西卡静下心来,仔细凝视大门,两只铜环突然灵动地甩摆起来,明晃晃地诱惑着她前去开门。 她当然不会去,天知道那门后会有什么东西,迎接她的要么是九只头的怪物,要么是一脚踏空摔进深渊。 而且,这招数似乎幼稚得有些过分了。 瑙西卡沉心,扭身就跳下逐渐消逝的楼梯,无边的黑暗拢住身体,裙摆被风刮得上飞,坠落速度比她所想得快了十倍。 无底似的,下落的第三十秒,她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速率飙到无法忍受的临界点,仿佛马上就要跳出嗓子眼。 痛苦的往世回忆再度浮现在瑙西卡的脑海里,怎么也摆脱不开,两次被迫浏览完自己的人生走马灯,着实不是什么好体验。 泪水糊满了视网膜,让本就空无一物的世界更处朦胧之中。失去生命的苦涩霎时夺取了她的呼吸。 就在下落的第四十秒,她本准备接受再次死亡的命运安排,身体却被大手稳稳地接住,托进一个交融着白松香气味的怀抱里。 靠上温暖结实的胸膛,瑙西卡一脸懵怔,她睁开眼时神思还未彻底回笼,才瞥见男人漂亮的颈部线条,就听到一声调笑:“哟,哭得这么惨啊。” 004孤身报名再遇琉尔 那张带笑的眼睛与她对视,瑙西卡惊窒地说不出话,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微张合。 这倒看得对方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轻咳两声,将眼神挪往别处,岔开话题,“你刚刚中幻术了。” 恢复清醒不久,碧绿的眼珠子缓缓转动,发觉周遭的光线已经变得清晰光亮,场景也与往世记忆没差,再没有幻境里无边黑沉的恐怖了。 男人的影子富有压迫感地罩拢她,瑙西卡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于是赶忙挣开他的胸膛,甚至还倒退两步,后背紧贴在冰冷的栏杆处。 琉尔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略微整理了下被她揉皱的校服胸襟,低眸提醒道:“小心摔下去。” 他本是好心,谁知瑙西卡的反应更强烈了,苍白小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情绪波动,她睫毛颤抖,冷不防身体发软,跌坐在了楼梯口。 他神色一顿,嗓音里的陌生与疏离感恰到好处,“你…怎么了?” “不必理会我。” 瑙西卡缩靠着栏杆,偏头去揉小腿肚的位置,低垂的刘海掩盖了她眼底晦暗的情绪,“刚刚进入幻境的缘故,腿有点没力气。” 浑身肌肉绷得紧张,心内也五味杂陈,满是复杂,她努力遏制自己去回忆那场灾祸事,可曾亲历的画面还是不听使唤地跳入她眼前。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经历上一世没出现过的幻境,也不知道为什么琉尔会在这里,他分明就不是这个以专收贵族而着称的学校里的学生。 一事未解又来一事,今夜兴许需要再多花费些时间去捋清楚。 脚步逼近,靴跟落地的声音清脆利落,琉尔蹲下身,校裤布料被他的长腿撑得紧满,漏出了一截脚踝,“还起得来吗?”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再望去,那双黑目仍具有极强的侵略感,光是投在她脸上的视线便已让她遍体生凉。 怎么会忘记他盯上猎物就死不松开,哪怕玉石俱焚都不足惜的本质。她早就看透了他的阴暗面,不愿再那么痛苦地纠缠下去,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自己可以,”瑙西卡摇摇头,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臂,扶地努力起身,“刚才谢谢你,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留给报名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闻言,琉尔掏出怀表,拇指撇开铰链式表盖端详,“十二点五十,你昏迷了快半个小时。” “怀表?” 看着布在外表的道道铜痕,似乎是一件旧物,关于对琉尔记忆最深的印象,就是爱好时新,他竟然会留着这种古老器械。 琉尔突然凑近,黑曜石般的眸底闪过狡黠,薄唇轻启,用带着威压的神秘莫测的语气说:“是重要的人给我的,你、别、想、抢。” 话音刚落,瑙西卡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傻X。 抢?凭什么要抢,她才不稀罕。 只见琉尔边低头收表边看了她一眼,啧声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命,难道不该好好感谢下恩公?” 面对他的喋喋不休,瑙西卡只能随口敷衍:“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定给你的学部送锦旗。” 琉尔愣了一下,嘴角支起似有若无的笑容,“好玩…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正当此时,报名处的大门“砰”的打开,几个穿着魔法袍的青年同时出来,刚好与站在楼梯角的两人对视上,多目相接。 其中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打破沉默,招呼他们道:“是刚入学的新生?快点过来吧,我们正准备结束呢。” “多谢前辈!” 瑙西卡暗道自己忘记正事,抓住箱子赶忙加快脚步上楼,将琉尔留在原地。 即便只剩她最后一人了,整个报道流程也走得完整、毫无敷衍。在佩戴上密镶宝石的学院胸针后,瑙西卡半蹲行礼,三名学长和一位年老的教师同时微笑,恭贺她入学愉快。 等她整理好琐物,走出有惊无险的报名处,瑙西卡发现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经不见,她松了一口气,心情霎时都美妙了起来。 可惜还没高兴几分钟,甚至还没来得及走神,她又在通往住宿区的长廊那里看到了他,懒散地斜靠着廊柱,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地面,那一头亮眼的红发在阳光照射下格外显目。 她脚步一顿,准备改去相反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那儿等她,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说走就走,瑙西卡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快步离去,余光中却瞥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也跟了上来。 她强撑着挺直脊背,按捺住心底的恐慌,她灵机一动,拿出口袋里的机械鸟假装传递信息。 “格温,我已经到了,不用担心,嗯,表哥也在学校里,他待会儿就来接我。” 谁知琉尔步子奇大,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预感不妙,慌忙地缩向一侧墙壁,秉持作戏要做全套的观念,支起鸟翅表示就要放飞。 男人弯腰,双手插进大衣兜里,不要脸地嬉笑:“真在传讯啊?” 再次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瑙西卡还是愣住,不由得拔高嗓门警告:“关你什么事。” 那不着调的样子竟瞬间变回正经,琉尔俯身看她,抓题精准:“刚刚不是问了我的名字要向我送锦旗吗,怎么看到我反而躲远了?” 锦旗?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不信他真在意这随口说的一句玩笑。 琉尔拍了拍掌。 “想谁呢?” 瑙西卡双臂贴紧胸侧,抓住箱子的手柄抵在胸前,展露出满是防备的姿态,反问道:“那你就是为了这事才跟着我?” 他偏了偏头,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略显冷硬,“不行?” 想起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瑙西卡忍不住刺道:“的确,你这么勇武,应该进骑士团施展本领,好好风光一场。” 琉尔听出了语气里隐含的意味,深吸一口气后,唇角的笑意反而扩大,看起来很兴奋,“如果在那里能碰见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姐,我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过去。” 005难道你的真名叫哑巴贱奴? “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答应我一个条件吧。” 琉尔突然吐出一口气,他低头,目光在她的眼睛和嘴唇上下来回地扫动。 瑙西卡被盯得有点发毛,“什么?” 他的声音轻飘飘落下,缓慢又情深的语调平添几分和气,“别怕,很简单的。” “不过是个小问题,”那张俊美阴郁的脸在阳光的半照下也显得温柔,仿佛是个处处周到的绅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并不算刁难的问题。瑙西卡眉头略微舒展开,手却攥紧了裙边,看向他时视线停顿了足足两秒,随口编道:“伊芙琳。” 撒谎并不是一个淑女的长项,她能感觉到胸膛里的那颗心脏在不合时宜地狂跳。 “伊芙琳…伊芙琳……” 字眼在他的舌尖认真地碾磨,他敛去轻佻,像是要把名字念出花来说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掷下评语,“好名字。” 琉尔轻笑着,语气里没什么感情,“一问换一问。你呢?对我有什么好奇的吗。” 对于他的没话找话,瑙西卡虽然隐隐错愕,却也没多惊讶。哪怕是上一世初见,他对她也是这么过于亲近,熟络得令她反感。 纤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瑙西卡回避开那愈加炙热的眼神,余光里却满是他亮眼的发色,她故意没问他的名字,“你的头发是天生的?” 琉尔闻言搓了搓翘起的发丝,扬眉道:“当然——是买了女巫的药水染的,谁天生长一头红发。” “呵呵…是么…” 装什么,他的身体里不就流着吉普赛人的血吗? “比起我,倒是你的头发看起来更有意思。”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凑过来,两指夹起一缕透着金光的发丝,手腕悠悠转动。 他看得入神,眼睛都不眨,似乎在通过不同的角度观察表面的光泽,“又滑又软,像东方来的丝绸织物。让我闻闻……” 瑙西卡触电般地闪躲开,既羞愤又气恼地剜了他一眼,“太失礼了!” 琉尔截取她发绺的的动作停顿在原地,他放下手臂,好像料到了她会是这个反应,无所谓地笑了笑,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他招呼:“你过来点,伊芙琳。” 瑙西卡自然不听,后退的脚步迈得更紧了。 看着她这幅受惊兔子般的样子,笑意漫上琉尔的瞳孔,他还想说些什么,嘴巴张合着。 瑙西卡却无心关注了,小腿肚撞上低矮护栏,身形晃动,重心猛然失衡,瞬息之间整个人稳不住地往后仰。 水生植物独有的湿潮气息裹挟而来,她下意识紧闭双眼,一切发生得太快,来不及留神阻挡,本以为会狼狈地摔进喷泉里,湿得彻彻底底,一双有力手却牢牢地抓住了她。 还没反应过来,瑙西卡就被琉尔轻巧地捞进了怀里,手臂揽住她湿润的后背由她依靠,随着衣料窸窣摩擦的响动,男人的话语也送入耳中。 “都说了让你过来,有必要这么防备么,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会吃了你不成?” 他凑得极近,近到足以看清凸起的喉结、皮肤上微隆的青筋,视野所及的内容让瑙西卡脑子发懵,徒生一种渴望上手抚摸的冲动。 隔着一层薄衣,男人指尖的触感在肌肤短暂地停留而过,惹得她身体颤抖。 “这块儿都湿透了,穿我这件吧。” 琉尔利落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膀,独属于男人的温热气息倏然包裹住她。 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涌动,他们同时陷入沉默,谁都不言语,瑙西卡不自在地捏着外套衣角,尽量保持面色正常,神思挣扎许久,还是准备道谢,不论怎样,他也在这一日内救了她两次。 可是表达谢意的音节才发出一半,就被不远处传来的一道洪亮嗓音给打断了。 “哎!那边两个新生,干什么呢!” 两个看似高年级的学生风风火火地走来,风风火火地站在他们面前,吵嚷道:“真是乱哄哄的。男生,你的学院制服去哪儿了?” 像是抓住了立威的好机会,肥胖的高个子对准了琉尔训斥,语气里满满都是轻蔑,“哎!这里不让外人进,你不知道吗?” 琉尔脸色有点冷,瞥了眼自己露出在外的粗糙衣料,说道:“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是她哥哥,有事找她。” 浪费时间的闹剧。瑙西卡正想溜走,却被琉尔看也不用看地就扣住了手腕就往他那儿扯。 对面也是会看眼色的,眯起的窄小眼睛打量了一圈,“哦?” 瞧着瑙西卡从上到下的打扮,便知道至少是个伯爵家的小姐,而琉尔呢,除却脸以外,那标志种族的头发,最下等人的衣服,还有一股子放荡不羁的气质,一看就没受过良好教育。 两个学生会的高年级相互对视刹那,互换心中想法,更加确信了原先的偏见。 其中一个瘦长的青年哼笑几声,直接上手指着琉尔,“反正不是学生就不能进来,这是规矩。难道你想偷学法术?” 没等琉尔回答,他们便拔高了音量讥讽:“就你这样的底层人,也看得懂字?真不知是哪家贵族如此不会训练仆从,莫非你家主人没告诉你,除了生活区外,学院的其他区域是不许你踏足的?” 琉尔冷硬回答:“我不是仆从。” 哪怕感受到了琉尔对这屈辱的不悦,他们也不善罢甘休,一个劲儿地嗤笑:“那你是…奴隶!哈哈哈哈哈我好像闻到了,地窖里恶心的臭气。” “请你尊重你的职司,贱奴,即使你生了一张还能见人的脸,也别幻想博得你身旁这位小姐的青睐,更别白日做梦想着混入我们学院。” 琉尔只是笑了笑,连胸膛起伏的幅度都不明显。但瑙西卡知道,他此刻的平静仅限于表面,同床共枕多次,她甚至能嗅到那呼吸中的危险意味。 低气压下,周围的空气稀薄了不少。 野蛮的气息爬上了琉尔的脊背。 高胖的青年还在嬉骂,晃着肩膀主动逼近,“喂,你是舌头打结了不成,难道你的真名叫哑巴贱奴?” 这人要遭殃了。 瑙西卡虽然对琉尔没多少好感,但这两个出言辱人的高年级更没高尚到哪里去。但是碍于身份之差,她怕琉尔惹上麻烦不好脱身,正想劝他别跟这两人杠上,可还没碰到他的袖口,就发现来不及了。 他扬起灿烂笑容,唇角扯得很紧,活动手关节时骨头咔咔作响得瘆人。 出拳的速度快到不见踪影,琉尔的神情杀气腾腾,他迅猛地朝前一扑,便将那胖子压在了地上,两腿死死锁住了对方的肩膀,还一把将那人手里的法杖仍开十米远。 如夏季最骇人的狂风骤雨般,他暴戾地落下十几击,拳拳到肉,光是听声音就已令人胆战心惊。 006在密林巷偷偷接吻 难以置信的神情很快在青年的脸上消失,满面的惊恐惧怕转而替代了先前的嚣张。 肥胖的五官被拳头击压得不成人形,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呻吟,苦苦哀求却也没用,另一个人求饶不及,也被琉尔拖在身下往死里打。 “唔噗……” 他们犯下的口业当然要他们自己偿还。 虽说不及作乱作恶的程度,但出言伤人固然不对,更何况遇上了琉尔,这个硬柿子可算挑错了。触他霉头的人一向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琉尔总是占据上风,不给他们任何一点翻盘的机会,挂着享受又餍足的神情,后槽牙磨得咯咯响,手臂上盘踞的青筋彰显出兽性觉醒的兴奋。 青年因口腔无法闭合而喷出的唾液溅到瑙西卡脚边,她嫌恶地避退一旁,害怕衣裙也会被弄脏,鞋子脏了擦擦就好,可这制服不是容易清洗的面料。 “现在应该尝到滋味了吧,”琉尔捏住胖子的两腮,扳回那被打歪的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法术和拳头都是本事,你现在倒在地上流出脏液的样子和你口中的贱奴有什么区别?” 瑙西卡吃惊地看向地面,那个青年臀下的泥土晕开大片深色,冒着一股子浓重腥臊的臭气,像是…被打得吓到失禁了。 这一幕的惨状如刺目的光驻留在她脑海里,久久挥散不去,他们因为自视高人一等而惹祸上身,连连的服软道歉都得不到琉尔的原谅。 她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冲过去就要拉开琉尔,“会出人命的,别再打了!” “他妈的听好了。” 掰开青年的口腔,琉尔把兜里的怀表粗暴地塞进他嘴里,牙齿与硬物相撞发出很大的声响,“管好这张嘴,否则厄运会像厉鬼一样地缠上你。” 同时,琉尔身形一侧,将旁边那个悄悄伸手去够法杖的瘦高个拽到胸前,“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想偷袭我?” 左边脸颊的肌肉抖动,他抿紧嘴唇,扬起的拳头就要疾速砸落。 瑙西卡提声道:“快住手!” 可是男人打架上头时,什么都听不进去。 瑙西卡腹诽他暴力狂的天性不改,蹲下身从后面紧紧抱住了琉尔的窄腰,嘴唇努力贴近他的耳垂。“够了,他们已经吃到教训了,要是被人告到郡法庭那里,就得不偿失了,走吧走吧。” 不知是因为她的劝告还是她的拥抱,总之是起效了,琉尔的动作慢下来,整个脊背都僵了刹那。 血溅上琉尔的脸颊,他用指腹抹开尚温的液体,沉着脸站起身,兴奋着的肌肉还在隐隐跳动。 “行,去哪儿。” 高大男人恢复平静,扯下卷起的袖口,抬手抚平凌乱的衣领,动作轻松地好像刚刚只是做了场普通运动。 两个高年级还躺在地上悠悠呻吟,瑙西卡却管不了他们俩了,径直拉上琉尔赶紧躲起来,方才她注意到有个教师模样的人正在朝这边走来。 她仔细瞧了眼,还是学部脾气最死板的老师。 这下逃得更不加犹豫了,若不是裙摆的阻挡,她能跑得比风还——— 被她拽住腕处的琉尔突然停下,手臂穿过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来,稍稍掂了掂后,便大步跑起来,紧着喉咙问她:“哪个方向?” “密林巷那儿!往西北走。”瑙西卡惊呼一声,怕摔落般环紧了他的脖子,靠在他锁骨处,赶忙用昂起的下巴示意路线。 不得不说琉尔的速度比她快多了,哪怕抱着她也完全不见吃力,呼吸匀称规律,只有发丝被风吹得后扬才能让人恍然他真的在奔跑。 密林巷还有一个别称,叫情人巷。 那里是学院里男女学生幽会的不二去处,上一世的瑙西卡也常来。按老生的说法,若在密林巷的上空扔一块大石下去,至少能砸到五对情侣。 有趣的是,似乎是为了验证那个说法般,琉尔刚抱着她进来,无意间地就撞到了一对贴面交颈、喃喃细语的男女。 金发青年霎时皱起眉,却难掩红透的双耳,抬手护住身旁女友的肩膀道:“请小心点!” 瑙西卡匆匆道歉,却又被琉尔带着离去了,只听到那青年的声音在拉开的距离中渐远,“现在的低年级约会真够猴急的……” 挤进只容两人通过的巷道,瑙西卡喘息不止,才没宁静几秒,耳畔又传来一群凌乱的脚步声,高低不平的叫嚷威严十足,吓到了许多约会的人。 “达冈先生,那个外人肯定就在这里,帕特里斯失去意识前说他就是往这边逃的!” “给我搜!” 果不其然,追上来了。 她就知道,即使琉尔走前威胁了那两个男生,他俩还是会选择跟老师告状。密林巷不大,她和琉尔所处的位置也称不上多隐蔽,她略显焦急地蹙眉,视线下意识地撞进男人的瞳孔里。 倒映着她的面孔的漆黑眼珠没有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波澜不惊,光影切割下,他锋利的下颌抬起出倨傲的角度。 是近在咫尺、连呼吸都清晰可闻的距离,只要琉尔稍微垂下脖颈,嘴唇就能蹭过她的鼻尖。 只要他结实的大腿稍微往上那么一顶,膝盖就能轻轻松松地卡进她的双腿间。 “比起被指控施暴,不如说是早恋吧。” 琉尔对现在之间的距离若有所指,他对自哂笑,绵长的热息喷洒在她的额头肌肤,引起一阵微妙的酥痒感。 随着脚步声愈发清晰,瑙西卡顾不得其他,勾住琉尔的脖子踮脚亲了过去,唇瓣贴在他因惊讶而微张的双唇上,渡去暖洋洋的热流。 齿关被轻易撬开,唇舌突然之间烫得像是要化开,欢愉的因子在神经里作祟。 琉尔闷哼着搂住了她的腰肢,他的吻技很笨拙,连换气都不得章法,不过占有欲却是出奇强烈,即使呼吸紊乱也要主动加重亲吻。 他们就如一对普通爱侣般甜蜜,身体弧度紧紧贴合,手掌放在对方的肌肤,脖颈随左右偏头的动态牵引, 场面打得一派火热,啧啧水声重重迭迭,溢出相接的四瓣嘴唇,短暂分离时牵出的银丝转瞬就被更加激烈滚烫的吮吻吞没。 有人停在了他们的近身位置。 紧接着一道沉稳的脚步也悠悠跟来,“愣在那里做什么,抓到人了?” 琉尔充满磁性的嗓音带着诱哄,怎么听怎么暧昧,“亲爱的,我受不了了。” 情欲与刺激的火焰将瑙西卡燎得耳根通红,她咬唇促喘,能感知到双腿之间抵着的硬物是什么。 落在耳畔的呢喃伴随热潮,空气里弥漫着不同寻常的黏糊,“啊…都湿了一大片了。” “我是在说你后背,抖什么。” 007隔着裤裆顶穴 琉尔漫不经心的口吻令她隐隐不满,都什么时候了竟还有心思戏耍她,看来就不该发这多余的善心。 带着湿润气息的薄唇还在靠近,瑙西卡恼怒地咬上去,使了狠力,磨尖的虎牙咬破了他的唇瓣,血腥味在口腔里肆意扩散开来。 琉尔连嘶都没嘶一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加重了这个难舍难分的吻,“狠心的好小姐,你都许久不见我了,还不准我多亲亲你吗?” 神色沉醉,呼吸浓重,琉尔越发着迷。对于他来说,这点轻微的疼痛不过就是助兴剂而已,或者…连本带利凶狠地亲回来不就好了。 瑙西卡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抵抗,扭身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地圈禁在臂弯,背后是粗粝的石壁,身前是体韧强壮的男人,像是一场难以脱身的狂野春梦。 他一定是个天生的骗子,才会无论何时何地都入戏飞快,“别躲,难道你猜不出,这段时间我心底有多思念你吗?” “我不爱你!” 借此机会,瑙西卡吐露出戒备的心声。 隔着粗糙的衣物,两人的性器微妙地磨蹭着,男人蛰伏在裤子内的阳具颇有肿胀之势,一下一下地顶进肉缝里。 折迭的手臂抵在他胸前,轻易地,她就能同时感受到两人的脉搏心跳,肌肤的温度被情欲和刺激挑拨到滚烫,足以烙下深刻的印记。 琉尔的面色冷了几分,呼吸变得格外急促,“又在说胡话了,如果你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什么要骗取我的童贞?” “睡完人就想跑,你当我是男妓?” 如一道惊天霹雳,瑙西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面前略显青涩的面孔与记忆中的人脸相重合,她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口腔,“什…什么?” 他语气里的出离愤怒不免叫她毛骨悚然,不知这到底是瞎编撞上的巧合,还是他也经历了同她一般的命运洗牌。 若是后者,她还能斗得过他吗?各种念头占据了大脑,把清醒着的仅限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你竟敢忘了?我的身子不就是经由你调教的吗?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你说的!食言而肥…不好好吻我,我是不会消气的。” 瑙西卡的心被骤然揪紧。 不过才深呼吸地停歇了几下,那条厚舌又趁机闯入她嘴里,像是摸透了套路般,勾住她的香舌极尽纠缠,尖端不停逗弄着密布表面的颗粒,吮吸到整根都发麻为止。 她不安地挪动了几下屁股,反倒叫琉尔的胯部的顶弄更深更重了,腿心传来隔靴搔痒般的难耐,令她浑身激烈颤抖,“唔嗯……” 迷糊之间,来自紧拢贝肉的液体顺着大腿向下淌,滑腻柔软的内侧腿肉糊满淫水,若不是有男人肌肉结实的大腿抵着,绝对可以拉出一条丝来。 亵裤湿透了,包裹紧贴着她一张一合的小花穴,小腿肚阵阵发软无力,她只能挂在琉尔身上。 高墙阴影之下,哪怕再大程度的侵犯也鲜能叫人看见,但为了照顾瑙西卡的感受,琉尔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慢慢地晃动腰腹,肌肉上的青筋隐忍跳动,马眼不知不觉间溢出情液。 他轻拍着她的背,好像对着小儿安抚般。 “怎么,舒服死了?好像要哭出来了啊,还没开始,就喘得这么好听。” 说罢,腰胯又是故意一挺,几下就把她玩得不行了,骚水快要洇湿他的裤裆布料。 瑙西卡的再度呻吟被琉尔堵回嗓子眼,他转头朝巷口处投射眼刀,语调貌似戏谑却淬了寒冰,“准备站在那儿偷窥多久,舍不得滚?” 方才戏剧化的动静怕是被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俨然成为了给他俩翻案的好证据,表明他们与斗殴无关,不过是一对痴爱成疾、纠缠不清的情侣而已。 琉尔浑然天成的威压倒是令傻呆着看戏忘记离去的学生羞红了脸,他讪讪低头摸鼻,转而又挨了结结实实的来自棍状物的一击。 “哎唷”一声,他下意识望去,却发现达冈老师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那严肃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最终沉得能滴出墨来。 “安德华,一个有礼貌的绅士可以这样做吗?” “抱歉!达冈先生,我以为是打伤帕特里斯的嫌疑犯…但是…我看、我看那人根本就已经逃之夭夭,帕特里斯被打得七荤八素,说不准指错方向……” “闭嘴,安德华。两千字检讨。” 将法杖夹入臂弯,达冈边将愣在那儿的学生拖走,边扭头用目光在瑙西卡和琉尔之间巡视。 无论人处在什么年龄,总是会对教师产生条件反射性的惧怕。在那凌厉目光的注视下,瑙西卡顿感做贼心虚,脖子一缩即刻败下阵来,睫毛扑簌簌地猛眨。 似乎觉察到她的害怕,琉尔安抚性极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侧边位置。 “至于你们两个…这里是学院,我绝不容忍有违逆风纪的事存在!万字检讨,一人一份,晚上送到我风纪组来。” 摇曳的阴影中,男人搂着女人点了点头,那微眯的笑眼,扬起的嘴角,不是达冈的错觉,百分百地透露着邪气与不屑。 008手指插进湿透的里面 人走了,她还枕在琉尔的宽肩上,男性的荷尔蒙气息伴随着白松香循循萦绕在鼻腔,她快被这阵香气轰炸得晕了,血液都在加剧流动。 偏生他还在低声诱导,手掌轻轻地摩挲过她的秀发,“事已至此,不如好好享受,嗯?” 不…又在引火上身了… 说好了…重生一世,她要好好远离他… 带薄茧的手指在她的后脖颈滑动,献上滚热交融的体温,像是撒旦般,妄图瓦解她的意志,再将她引入罪恶的深渊。 “放胆张开腿吧,好小姐。” 琉尔顺着她的身体线条抚摸,用手丈量着她每一处的尺寸,色情的揉捏,淫邪的低喘,让她的肌肤肉眼可见地泛红。 五感陷入迷醉,瑙西卡被琉尔牵住手腕探往他的双腿之间,按在那明显鼓包的位置,好硬… 他的气息立即乱掉,好似被情欲折磨得可怜,“摸到了吗?它为你兴奋得要爆炸了。” 瑙西卡心跳加速,身体颤抖,想要收回手却不行,忍不住反抗道:“不要…放开我!” 然而饥饿觅食的野兽怎么会放弃到嘴的肥肉,琉尔只是托住她的臀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丝毫不顾瑙西卡眼角噙着的泪花。 裙摆被手臂撩开,白皙细嫩的腿部肌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手指滑进层层繁复衣物,引发一阵激烈而隐秘的颤抖。 那根压在她缝隙处的长指已经迫近到无法无视的程度,沿着湿透凹陷的布料上下刮蹭,不过几回就连带着沾了湿意。 瑙西卡无意识地夹紧双腿,惹得他笑得更灿烂了,轻轻亲着她的嘴唇,潮湿的呼吸喷在下唇瓣,“怎么流了这么多糟糕的东西,好敏感啊。” “穿着湿哒哒的亵裤很难受吧,伊芙琳,让我帮你脱掉…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下面的柔软。” 神经密布的阴蒂被他隔着布料碾揉,那地方是生来就骚透的,还没玩就肿得好大。但凡指尖稍微用力一下,就会感受到女人体温涨烫,紧接着还能嗅到她身体里散发出的信息的甜腻。 再加上一指,两根并行着搓弄阴蒂,慢慢又慢慢地撩拨起她的情欲,在黏糊的水声变得越来越清晰后,猛然加快抖动。 阵阵快感冲袭而来淹没理智,瑙西卡被手指玩弄得呼吸紊乱,下腹麻得厉害,体内冒出想要排尿的感觉,“呜…嗯啊……” 粗糙的指腹还在辗转密地,富有技巧地流连在穴口和阴蒂,她能感觉到源源不断外吐的淫水溢出亵裤边缘,从指尖流淌到男人的最后一根指节。 绵密的吻乳雨点般落在她的嘴唇,而这温柔,却仅局限于舌头伸进来之前,一撬开她的齿关,他便发了疯似的吸吮她的小舌头,汲取甜意。 “喜欢我用手吗?啊啊…很有感觉呢,口水都流出嘴角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让你爽的。” 瑙西卡失控地发出呻吟,有些自暴自弃地撇过脸去,不想理会他的发问,“不…嗯……啊!” 可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逼得紧,侧颊贴着侧颊不停地问:“你的脸好烫啊,真可爱,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在外面这样子做非常刺激?” 环在他窄臀上的双腿哆嗦个不停,连脚尖都绷紧了往内扣,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意乱情迷的样子,琉尔后腰就发麻,一股强烈的电流自尾椎往上蹿。 琉尔又是“小姐”又是“宝贝”地叫她,喉结不住滚动,手臂青筋毕露,胸口随呼吸大幅起伏,简直催情得要命,“你看下面,不要害羞…我伸进来了哦,啊…好热好紧,腿再张开点。” 就着丰沛水液的润滑,“噗嗤”一下,手指缓缓挤进穴口,处女逼快速收缩着,绞紧了侵入物。 “呜呜…进,进来了……” 瑙西卡浑身酥软,下体传来急剧而尖锐的快感,不禁用指甲抠紧了他的手臂。 “里面好湿,是邀请我再深点吗?” “嗯啊…我才没有…你别…发疯…啊啊……” 琉尔故意压低嗓音,用性感有磁性的声线说话,“可是我才推进去,你的水就流了更多啊,宝贝,你看你身体软的,还有力气挣扎么。” 肥软的肉瓣被手指插得分开,还好操得比较浅,赶忙又搭裹住了指节,像是会呼吸一样地吸吮吐口水,流得他满手都是滑腻腻的骚水。 待到小穴差不多适应了,琉尔手腕使力,径直往里送,朝着更深的地方触碰抠挖,尽力将布满褶皱的内壁撑得光滑。 009被强迫指奸到高潮 男人的手指骨节粗硬,修长有力,插到最深处的感觉和女人用自己手指弄的时候完全无法比拟。 紧致状态中的甬道被慢慢扩张,滴滴答答的水液逐渐流出私处,把贝肉裹湿得晶莹,就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 “你的下面,好像很好吃。” 琉尔分出拇指去揉,嘴唇张合着似乎想要含住品尝,于是故意在她耳边发出诱人的喘息,“啊,发抖了,这个速度怎么样?要不要再快点?” 重生后的身体还未被开发过,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占据了瑙西卡的心,她偏头咬住自己的食指,小口喘息着:“呃嗯…好奇怪……” 琉尔的呼吸节奏也存心错拍,怕自己的游刃有余会与她割裂开来,高挺的鼻梁如爱抚般蹭过她的鼻尖,“乖,不紧张,把身体交给我。” 火热的身躯贴得更近了,甜腻在空气中弥漫分布。瑙西卡面红心跳,情绪投入,无处安放的遐思只好扔进烈焰里湮没,无意识地跟循琉尔的动作,两条腿难耐地磨蹭身前的腰臀。 琉尔抬起左臂抵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埋入华美精致的衣裙,在看不见的地方,指尖正以微妙的角度抽插小穴,不断弄出咕叽咕叽的淫荡水声。 微屈的两指力道十足,在四溢汁液的润滑下进进出出畅通无阻,所触之处皆会掀起一阵春潮,配合着抠挖的动作小臂激烈摇晃不止。 他骂一了句她没听过的下流脏话,从含笑的薄唇吐出倒有点野蛮的性感,“…好爽,小姐的下面又夹紧了。” “呜呜啊别这么叫我……” “那嘴巴张开,把舌头吐出来。” 没有缓冲的间隙,被他抽插的地方还在泛滥近似失禁的体验,琉尔又勾出她的舌头在空中交缠,红润柔韧的两条啪嗒地击打着。 舔舐不及的话口水会忍不住滴下来?那不是更好么,又添了几分浓重的色欲啊。 瑙西卡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完全锁定在她脸上,一瞬也不曾分神,疯狂又黏腻,仿佛不知这种近似病态的专注会使人不寒而栗。 明明她完整地穿着衣服,连亵裤都不曾脱下,可在他侵略的眼神下,好像身体一丝不挂被看光般。 琉尔身上所释放的激情的确勾起她的心潮澎湃,相贴的身体只要轻轻摩擦几下就会燃起火花。 习惯在做爱时尽情酣畅,琉尔只想和她尝试全部有趣的游戏,无论是谁压倒性俘获,又或是占据绝对主导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怎么走神?看来是操得不够爽啊,居然还有心思想其他东西。” 辗转的唇舌已经难以满足,琉尔送入两指的速度不断加快,把外部的皮肉都撞到发红发肿,指节弯曲,每下都能精准地捣进深处。 不光是如此,他还会故意找寻内壁里凸起的敏感点,很是照顾地用带茧的指头刺激那里,把她操得摇摇晃晃,娇喘连连。 花穴吐出了淅淅沥沥的水液,沿着琉尔的手腕、往线条清晰的小臂肌肉上流淌,不固定地四处喷涌。 眼看就要沾湿衣袖,琉尔眯起眼睛,腕部用力,颇有威胁意味地重重抽送了十几下。 媚肉真是太会吸了,不敢想象要是把手指换做肉棒是何感觉,那淫汁润裹整根巨物,层层迭迭的湿软会不会把他绞到立即就射出来。 “不…啊不要…嗯嗯呃啊——” 瑙西卡禁受不住如此强烈的刺激,腰部挺动,眼眶泛红,呻吟的声音变得无比高亢,与此同时,浑身竟因爽快而痉挛抽动起来。 源自地狱的情欲拉着她下沉,一时晕头转向,酥麻的电流在她的四肢百骸里流窜,化作一道白光,她只能张着腿被动地迎接高潮的到来。 “唔…嗯…我的身体……” 指尖的湿润被琉尔用校裤布料擦拭干净,他挽起左右袖子,再次倾身抱住她。 潮湿的气息喷到脖颈,拂扫痒意,嘴唇覆过去,给肌肤熨开炽热,“很舒服吧?是不是感觉浑身轻飘飘的。” 她泄得厉害,高潮的余韵滞后性地阵阵袭来,瑙西卡两腿发软,扯着裙摆往下遮掩,手臂又抬起来挡住哭红的眼睛。 “放我下来…求求你……” “放你下来?你要跑哪儿去,现在站都站不稳吧,啧啧,不过捏了捏腰就哆哆嗦嗦的。” 琉尔审视着她面红耳赤的神态,完全是任人摆布的状态,于是他掀开她的裙摆轻轻揉动那熟软的阴蒂,“要是遇到别人,你能怎么抵抗?我看你现在待在我身边才安全,听话,腿敞开,这样会更舒服些……” 他的态度毋庸抗拒,瑙西卡抑住呻吟,羞恼地夹紧腿心道:“你还想怎样?” “我的意图表现得不够明显吗?”琉尔边挑眉,边低头慢悠悠地打量他自己。 其实连他们自己都在疑心,为什么会像磁铁相吸般,这么快地勾搭到一起去。 “我想…和你融为一体。” 拇指搭在她的唇角,探伸进湿漉的口腔,像是大人为小孩子送上惩罚,任由她胡乱啃咬。 瑙西卡也没放过这个机会,狠狠咬住他粗硬的骨节,尖牙瞬间磨破皮肉,绽出血滴,“你对每个认识不久的人都能发情到这种地步吗?” “你在为我吃醋?” 琉尔一愣,旋即唇角勾起得意的弧度,汗淋淋的额头上每一颗水珠都在闪光。 “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啊,小伊芙琳。” “……” “我当然不会为陌生人发情,只有你才会让我有这么沸腾的反应。” 琉尔用屈起的指节摩挲她的面部轮廓,嗓音是恋人诉说衷肠般时独有的温柔,“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兴奋到不行。你的眼睛,你的一举一动,就像附带魔力般地深深吸引着我。” 瑙西卡实在害怕这样的眼神,漆黑浓稠的欲望不加掩饰直直地侵入心底,唤起了无尽的恐惧。 “我们应该保持清醒,刚刚不过是演戏而已。” 她神色灰败又紧绷,尽力蜷缩着身子避开琉尔,恨不得把自己挤成一团塞进角落。 琉尔突兀地笑了一声,指尖抚摸着她的刘海,卷起发丝缠绕,“就这么讨厌我啊?” “啪!” 看着被她甩开的手,琉尔愣了一刻,连眼睛都忘记眨,可面上的表情仍旧相当镇静。 010演都演了,干脆就演全套 “生气了?” 朦胧不清的暗巷陷入安静,空气中弥漫着的荷尔蒙气息还未消散干净,让此刻的僵持不下的状态更加胶着。 琉尔恍然大悟般弯腰,右手贴在心口,鞠躬时低垂的刘海挡住双眸,“对不起,是我太入戏了。” 这语气算什么抱歉,听不出一点的真诚。 瑙西卡不想理会他,满是复杂地望了一眼,朝左跨步越去,胳膊却被快速地拽住,身形趔趄摇晃,眨眼间又扯回到琉尔跟前。 琉尔的语气放软了些,驻留在唇角的笑意也抹去轻浮,“你这样也太让人不放心了,去哪儿,我护送你。” 美其名曰护送,谁又不知他最擅长予取予求地索要,装什么大尾巴狼。 瑙西卡回想起方才的种种,既是懊悔又是头痛,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于是拧紧眉头呵斥道:“让开,我不想见到你。” 琉尔张开嘴巴,好似很惊讶,“为什么?你刚刚可表现得很黏——” “我说让开!” 瑙西卡脸色刷的一下变红,她用力推开琉尔。 混乱中他毫无防备,额角与肱骨撞上墙体,喉咙里发出一声受伤的闷哼。 猩红液体从男人的眉弓处狂涌而出,他用食指揩了揩,立体的面部轮廓也挡不住鲜血蜿蜒流下。 那失血量多得唬人。 大片的鲜红刺激到双眼,瑙西卡呼吸收紧,她哪里见过这架势,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措抖动。 “抱,抱歉…” 她忙拿出手绢,小心贴拭琉尔那半张被血污满的脸,蹭掉灰尘,最终抵在破口的地方。 琉尔盯着她,发觉她咬住下唇,瞳孔乱晃的慌张样子很眼熟,像他从前出行在严寒山林里时偶遇的一头小鹿。 黑曜石般的眼眸倏然发亮,跳跃起神采。 瑙西卡却不曾注意到,手绢软薄,浸湿得快,不过几下就吸饱了血。她着实为这半脸的红色吃了一惊,拉住他的手腕说:“我带你找医生!” “伊芙琳小姐,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担心我吗?” 听见琉尔低沉的笑声,瑙西卡慢半拍地对上他的目光,即使距离如此相近,可那双眼里席卷的情绪仍旧难以辨清。 他又在戏耍她? 瑙西卡没好气地甩开他,“如果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琉尔快速抓住那只松开的手,反箍住她的手腕内侧。只见他眉头上抬,嘴角下撇,流露出一幅虚弱乏力的样貌。 “怎么会没事,我头晕得很。” 琉尔晃着身体,倾身就倒下,下巴轻轻靠在瑙西卡的肩膀,“好…晕…” 她拿他没办法,不仅因为此刻理亏,还因为着她推不动那一身的腱子肉。 好…重… 瑙西卡梗着脖子,不耐地撇开眼珠子,希望现在不会有人路过这里,“作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你这样压着我不好吧。” “我叫琉尔,琉尔·哈芬斯。” “什么?” 琉尔沉醉在萦绕她颈畔的馨香里,心情好到极点,说话时的语气格外轻松,“知道彼此的名字,起码就不是陌生人了。” 哪有这么算的,而且,他们俩之间还是保持形同陌路的关系为好。 瑙西卡咬牙切齿,“既然说到这里,我倒要问你方才为何要说那些过分的话?” “什么‘童贞’,什么’在一起‘,我分明是出于好心才帮你的,为什么要构陷我?” 难得安静地,琉尔舔了口流到唇角的血液,怪涩的铁锈味在舌尖弥漫开来,良久,他才道出不轻不重的一句:“演都演了,干脆就演全套嘛。” 怕血滴染上她的衣襟,他继续伸舌舔着,吐字含含糊糊,“他们当真,你也当真?” 瑙西卡敛下眼眸,诚然,在这道心坎前,她装不了大度自然,酸楚的滋味在身体里不断翻涌。 “我不喜欢听那样的话。” 玩味的口吻随着发怔的神色消逝去,琉尔似乎明白了瑙西卡的神伤此由何而来。 胸膛被使力推开,他退回阴影之下。 瑙西卡从手提箱里找出了一块干净的新帕子递给他,“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穿着别人的制服,但是赶紧走吧,别再来了,这里的人都不友善。” “这样啊…”琉尔迟钝地眨眼,好似认真听话的学龄幼童慢慢擦脸,“可你不就很友善吗?” 在高墙阴影的掩蔽下,一切都显得昏暗,男人高大的体格又挡住了光线,她仰头也无法辨清他的脸,但从那语气来看,应该不是什么正经表情。 为了杜绝和他产生任何羁绊的可能,她迫不得已地放硬了语气,厉声道:“因为我犯不着跟普通平民生气,你离开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琉尔的神色停顿了几秒,转而失笑,捏住瑙西卡的两颊,使上下唇形成一个椭圆形的O字,弄得她说不出话来。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拿腔作调的。” 瑙西卡推拒,眸底的情绪几番变化后,浮现出浓郁的抵触之情,“走开,脏狗。”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琉尔有点意外,但他一向没脸没皮,只当没听见,反而笑着询问道:“伊芙琳,你的姓氏是什么?” 瑙西卡整理好上下衣物,走向落回静谧的密林巷出口,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你不配知道。” 那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也紧跟而来。 “那我就叫你大小姐好了,反正权贵富商家的不都乐意听恭维吗?尊贵的大小姐,亲爱的大小姐,我给你当保镖怎么样?” 瑙西卡翻了个白眼,语调拉长,“就你?” 见女孩摆出一幅挑剔的样子,琉尔倒觉得十分有意思,她这个性格怎么就这么对他的胃口。 他刻意放慢脚步,怕逼得太紧会惹得她不高兴,半是耐心哄着半是认真自荐,“我嘛,还是略通一些拳脚功夫的,有我给你撑腰,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瑙西卡懒得跟他再扯皮,走得很快。 “这份好意你留着给别人吧,我不需要。” ——————————————————————— 虽然好久没更,但还是求猪猪评论收藏^ ^ 011三流货色的味道 瑙西卡终究是摆脱了琉尔。 在他死缠不放的时候,一个面孔阴柔的女人出现在旁,她凑近过去同琉尔说了几句话后,他便沉眸抿唇,在原地停顿几秒,没再跟来。 只是冲着瑙西卡的背影高声扬起声线,请求她千万不要忘记他的名字。 当然了,瑙西卡这么恨他。 一定会把他的名字带进坟墓里去的。 她走进人海,回望通往密林巷的道路,那一头红发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本该回落平静的心却仍超越常速地在跳动,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睫毛闪动几下,雨后初晴的碎光扩大,明晃晃地刺向碧绿的眼睛,瑙西卡转回头,背过太阳。 他留下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作答,她留给了他一个似是而非的假名,而对待真假的态度都被他们怀揣在心里,不肯轻易示人。 芥蒂如此之深,怎么能够快速忘却。 瑙西卡快步走回宿舍,苏西已在门口恭候,一见她便亮起可爱的微笑,迎面接过她的手提箱。 “小姐,您回来了。” 宽敞的两人间里传出男女的说话声,瑙西卡不解地皱了皱眉,苏西立即会意道:“是老康纳,受老爷的委托为您提供帮助。” 怎么是那个家伙,油滑又贪财,上辈子她曾不止一次地发现过他和琉尔来往。 在入门之前,瑙西卡脱掉了披在肩上的外套,将它搭放在肘弯处,昂首进了屋子。 闻讯,格温停下交谈,走到桌边布置茶具,随着醇香在热水中缓缓渗透开来,她吩咐苏西伺候瑙西卡安坐下。 而旁边站着的管家模样的男人不动声色,只是用目光在瑙西卡的身上逡巡,四周悄无声息,处于停滞的氛围让瑙西卡的情绪无法松弛下来。 “小姐,恭候您多时。看起来您首日的报名生活并不顺利,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倍感不适,后背原本忽略已久的湿意也清晰起来,没有理睬他的问题而是侧头道:“苏西,我需要一件干净的衣服。” 苏西就站在她边上,眼珠因好奇而转动,随即大叫了一声后,紧接着赶忙闭了嘴。她边接过瑙西卡肘弯的制服折迭好,边从古董衣橱中翻找出合适的衣裙。 “康纳,我不记得今天的随行人员里有你,”瑙西卡用手指摩挲着茶杯镀金的纹路,“父亲这两天去了外省,你应该一刻不离地守在庄园才对。” “冒然前来让小姐您感到唐突了,真是万分抱歉。不过请相信我并没有玩忽职守,老爷来信特命我跟随您,庄园那边我已安排了戈诺照料。” “格温和苏西对我事事上心,一向做得很好。” “况且今晚我会回家一趟,”瑙西卡边说话,边拿眼神绕着老康纳转了一圈,“新生舞会过后就走,不会在那里用餐,戈诺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吧。” 刻意不应她的言外之意,康纳眼神跳跃,以他老狐狸的目光向迭在皮箱上的制服外套射去,“这件衣服是哪位绅士的?” 他走过去,看着那明显宽大的尺寸,将信将疑地问道:“莫非您遇见骑士长大人了?” 瑙西卡故作嫌恶地皱起鼻翼,纤长的脖颈向前倾去,“康纳,难道是你年纪大了嗅觉失灵,闻不出来吗?三流货色的味道啊。” 康纳僵在原地摸不着头脑,颧骨上堆着生硬的笑,“小姐,您……” 人头攒动的码头,炽阳喷薄,结伴的劳工就地而坐地进食,掉地的碎屑被橘黄色的喙嘴衔走,海鸥扑棱翅膀,擦着琉尔的肩膀一飞而过。 女人拿手背挡太阳,眼睛眯成缝,“对了,琉尔哥哥,你的衣服去哪了,那小子可什么都没穿被绑在甲板那吹了不少风呢。” “不在了,”琉尔大步走向最西边的船,随意揉了把头发,桀骜与不善掠过脸庞,“他还活着?干脆让奥丁把他丢进海里得了。” 女人也跟着登上甲板,对他的不以为然感到惊讶,“上帝!谁知道他出身哪个贵族,万一来报仇雪恨可怎么成。” “麻烦。” 她又嘟囔:“你也知道麻烦啊,今天为什么要穿上那种衣服装学生,出任务就出任务,速战速决岂不最好,非得多此一举。” 琉尔身子一低,钻进船舱,眉头不耐烦地皱紧,“辛西亚,你越来越唠叨了。” “维塔里的人可都是贵族,把阶级的墙看得比国王的城堡都高,万一我们被发现是外来者,那些贵族——” 辛西亚话音未落,另有一道洪亮的声线响起。 “饶是哪个贵族老爷,想办点程序以外的事也绕不开我们帮会!” 琉尔循着动静望去,空旷的舱室内飘着阴凉而醉人的气息,木桌旁仅坐着一个赤裸上身的汉子,口嚼吃食,魁梧的胸膛上沾着些透红酒液。 他看了眼醉醺醺的壮汉,随口问道:“你今天没接任务?前两日不还嚷着才月中就没银钱花了。” 看到迎面而来的男人,壮汉高声“哟”喊:“琉尔哥哥来了啊!” 壮汉起身,把正观察着的玩意塞回怀里,一双虎目盯死了琉尔走来,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他。 琉尔抬臂甩开壮汉,沉郁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熟人也滚”几个字,“死开。” 壮汉扑了个空,撅起下唇耸耸肩,转向辛西亚抱怨道:“你看你跟个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把琉尔哥哥弄得都烦我了。” “你怎么不说是你一身的冲天酒气熏的?”辛西亚坐到壮汉对面,翻找出一只新酒杯擦拭起来,“他心情不好,我可不敢找不痛快。” 壮汉挑起左眉,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见琉尔的掌心里还握着那只手绢,辛西亚神采飞扬,压低声线八卦道:“也许是被女人教训得狠了。” 壮汉呵呵笑起来,为辛西亚倒上一杯酒,“女人嘛,只要拿钱去那个街区,想要多少有多少,什么样式的没有啊。” “而且我们琉尔哥哥的口袋里可有不少子儿啊。” 012绑架问话 见琉尔去换衣服了,辛西亚端起酒杯说:“你也就敢动动嘴皮子,有种把这话当面说给他听试试。” “别不信,等他这阵子新鲜劲过去,也就不把那女人放心上了,男人嘛,都是那回事,况且我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兴趣呢。” 她未置可否,只是手臂一送,嘴巴一张。 “咳、咳咳,怎么是这个!”喉管火烧般得灼烫,她呛得不行,立即吐出了尚未咽下的辛辣液体。 壮汉捧腹大笑,辛西亚看到酒桶旁边悄然摆上的新酒瓶才反应过来被戏耍,一脚踩上凳子揪住他的耳朵大骂:“该死的奥丁!敢偷偷换老娘的酒,谁还会像你一样无聊?一天到晚没个正形。” 他痛得龇牙咧嘴,整个脑袋都被她拽得往左边偏去,“哎呦哎呦——你这娘们的手劲儿。” 也许是酒喝得多了,吵嚷过后奥丁反倒觉得惬意,总也比单独地喝闷酒要好过,兜兜转转,又聊起了琉尔。 “别说,那学生制服穿起来还真是不一样,虽然不像出身凯撒维罗区的气质,但更不像从南丹区垃圾桶边被捡走的啊。” 辛西亚坐下取出一只新杯子,“你见着了?” “远远瞥见了,好看,的确好看。” 奥丁拍着支起的左腿,眼神往远处飘远,“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要是穿上警探的一身,肯定比那些狐假虎威的家伙更加威风凛凛。” “得了吧,你都背了几条警员的命了?还想穿他们的衣服,也不怕夜半时候做噩梦。” “那你说琉尔杀过几个学生?等等,还用猜什么,”奥丁忽然拍桌而起,通红脸庞上的每条肌肉都因兴奋而抖动起来,“后头不就绑着一个吗?走!看看那个倒霉蛋会沦落到什么下场。” 辛西亚和奥丁掀开深色布帘,耀眼的烈阳通过波浪反射进来,他们同一时间闭上眼,只敢眯开小缝慢慢适应光线强度。 甲板中央站着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从头到脚都是暗色系的打扮,比他的漆皮手套更反光的是他手握的匕首刀面。 琉尔蒙着面,低头时的眼角走势相当凌厉,他一动不动地审视着瘫坐在地的青年,仿佛在看蝼蚁,“是我抓的你,所以?跟我刚刚问你的东西有关吗,别磨磨唧唧的,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而被绑在船舷栏杆的青年才被取出塞嘴的布,嘶哑的声线里充斥着委屈与愤恨,自顾自地大叫:“为什么要抓我!我做错了什么!” 琉尔眼球上翻,胸膛起伏了一刹,“看来你的耳朵有些问题啊。” 既然非得用点狠伎俩才肯招,那也只能满足这家伙的心愿了。 琉尔蹲下来,握着匕首的手悬举在半空。 “再装听不见老子的问题,老子就先割下你没用的耳朵,再割掉你那条哑巴的舌头,听见没。” 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那带着颗粒感的嗓音比潮沙更加阴冷,青年感觉到无形中的威压,不住后缩脖子低声道:“听…听见了。” 琉尔本站起来了,复又旋身一脚踹过去,厚硬的靴底将麻绳勒肉的程度压得更紧,“他妈的,你哼唧给鬼听呢,大点声!” 一离开她后,琉尔的心情突然就不怎么好了,现在更是烦躁到极点,他思来想去地不明白,恐怕是害了什么病症。 腹部瞬间传来剧痛,养尊处优长大的青年哪里受过这等苦,但他敢怒不敢言,艰难闷喘后忙应道:“听见了!别…请别再攻击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幻境是谁做的?” “是我…还有另一个同级的朋友。” 琉尔皱眉,“谁的主意?” 没成想竟还有漏网之鱼。 “他!” “故意的?你们认识那个小姐?” 青年猛然眨眼,声线直颤抖:“我…我们…只是想开个小玩笑,没想要对她怎么样,真的,每个新生多少都会遇到这种恶作剧的,她应该心里有应对才是。” 对于他欺瞒的托词,琉尔了若指掌,只随意瞥望他一眼又道:“别耍花招,谁让你说这个了。我最后问一遍,你们认不认识她?” 那青年咽了咽口水,眼球往四处悬挂的帮会标识转,愈加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悍匪不好惹,于是吞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从蒙面男人不动声色地把他打晕绑走开始,他就不该奢望能在这人眼皮子底下卖弄聪明。 他一口咬定:“不认识。” 琉尔的鞋跟在甲板上笃笃响了许久。 他熟稔轻巧地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恍若那是毫无危险可言的玩具,分明尖锐的刀光在青年因恐惧而缩小的瞳孔里不断闪动。 面罩遮挡下,青年只能看见他的眉眼舒展开来,似有笑意溢出,于是暗吁了一口长气。 正当他以为终于得到解脱,谁知琉尔竟开口道:“既然你情愿吃苦头,那就享受个够吧。” 他又侧过脸,疾声道:“奥丁!扬帆!” 青年望向舱室门口迅速放下的帘子,那里匆忙的脚步声渐远,听到旗帆被风鼓动后,不可置信地挣扎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琉尔拿来一把伸缩望远镜,食指与拇指搭成一个圆圈比在眼前,散漫道:“你知道莎夫勒曼岛又叫什么岛吗?” 他的瞳仁里染上亢奋,自答道:“鲨鱼岛。” 青年蠕动着被束缚的身子,满面惊恐。 琉尔见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竟无比爽朗地笑了两声,“哟,准备说真话了?” 琉尔额角上的伤口复裂开,血液的温度在眼窝发热,洒照的阳光下,他阴沉沉的面孔竟带有莫名的神圣感,“可是我不想听了。” 这景象落在青年眼里,只觉得害怕,好似身在异地,又好似通往地狱,他看身前的琉尔更觉上宛如被恶灵附身般,令他浑身发抖个不停。 013他今晚也要参加舞会 青年的脑子转得都快烧起来了,他一点都不想被扔去荒岛喂鲨鱼,成百个解决方案在眼前不断重迭,脑力耗费得堪比他年底参与大试。 虽然威逼肯定不成,但利诱说不准就能行啊。但这个悍匪到底最在乎什么呢,金币?权力? 还是……他一直在口中念叨的女孩? 灵光一闪而过,青年努力压抑住发颤的牙齿,战战兢兢地大声开口,生怕琉尔听不见似的,“大人,求您放过我吧,我可以给您准备晚上新生舞会的入场券!礼服,车马…我通通都能帮您布好!” 徘徊的脚步慢下来了,一道探究的眼神不加掩饰地落在他身上。 真的有效。青年如释重负地悄悄喷出鼻息,紧张的心脏快跳出胸膛,等待琉尔开口的同时,祈祷幸运之神快些再快些地降临在他头顶。 然而琉尔却表现得兴致缺缺,甚至很疑惑,“新生舞会是什么…” 他不为所动沉默的那一下,青年已经迅速地陷入绝望的境地,心如死灰得就差把遗言都想好了。 可是转瞬之间,青年又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氛围里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抓紧仰头看去。 浪潮涌来一波,颠簸摇晃的甲板上,琉尔镇定稳当地矗立在原地,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合了合掌,未遮挡的俊颜竟焕发出无比期待的神采。 她也会参加。 琉尔自顾自琢磨着,念叨时语气都参杂着轻柔,“晚上…舞会…可以见一面…” 他半蹲下身,虽然笑着,可目光仍满含警惕地盯着青年,匕首在右手里转了一圈,尖锋直抵对方汗淋淋的鼻尖,“入场券呢?” “制服里!” 琉尔愣了愣,“……” “那个…我的制服不会被……” 琉尔的瞳孔骤然抖动又锁定,马上又问道:“上衣还是裤子?” 青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天入地般地加紧召唤幸运之神,恳求她一定要保佑这悍匪丢的是外套,对半开的几率,他不能那么倒霉吧? 琉尔俯身过来,气压令人生畏,“是哪个?” 豆大的汗珠沁满手心,唇齿疯狂打颤,青年认命般地作下笃定回答,“裤子裤子,在右边的兜里。” 话音才落,他便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毕竟…这船行驶的速度还挺快的,顺风又顺水,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到那个鲨鱼岛了。 琉尔眼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旋即笑逐颜开,仿佛他也才从忐忑的心境中捱过去,“算你运气好。” 辛西亚从远处走来,还提着一只拔光毛的鹌鹑,“什么运气好?” 琉尔转过脸,笑道:“让奥丁返航吧。” “啊?噢噢…不杀啦?” 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辛西亚的目光错撞进琉尔那双漆黑的眼眸里,吓得她差点松掉手里的午饭,“你干嘛笑成这样,瘆死人了。” 琉尔得意地挑眉,“我今晚要去参加舞会了。” “……” 砰。 鹌鹑掉落在甲板上,紧致的肉质还让它弹跳了好几下。 嘴角抽搐半天,辛西亚最终展露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为了不伤害琉尔的自尊心,她已经在拼命地压下吐槽欲了。 琉尔见状也磨尽耐心,微敛眼皮,手背朝外摆动着催她去找奥丁。 “笑比哭还难看,赶紧走吧。” 不就是觉得他是个粗人,学不会上流社会那些风雅的东西吗。 他才不在乎什么礼节,也不在乎那群贵族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只在乎,她。 琉尔面不改色地看回青年,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人家,“你的脸还挺嫩的。” 青年不安地缩了缩肩膀,“我…我抹了香粉。” “那是什么?” “就是用珍珠和花蕊磨成的细粉,敷在脸上能让肌肤看起来洁白无瑕,还会有股淡淡的香气。” 琉尔恍然大悟地张开嘴,“噢”了一声。 她也会用这粉吗? 可是她的脸近距离看起来就又白又嫩的,一点都没有上妆的痕迹,好像是浑然天成的好皮肤啊。 如果送她,她会喜欢吗?如果他用,她会是什么反应? 琉尔握着刀柄的手一转,用刀侧光可鉴人的那一面照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啧,我也得扑点香粉。” 青年讨好地趋承道:“我的制服里就有,大人您喜欢的话随便用,您…您直接拿去吧,它就是大人您的了!” 琉尔笑眯眯地歪头,“是么?” 这么客气啊,还挺有眼力见的。 ……… 船舱里,琉尔对坐在镜子前,烛火通亮,他的右肘压着一封盖着深红色火漆印章的邀请函,左手拿着鹅绒粉扑往脸上大力摁。 他的手宽大修长,骨节分明,在女人手里大小正好的粉扑落在他这儿,竟变得特别迷你,甚至还有些怪异滑稽。 琉尔从没有如此刻般认真地观察过自己,眨也不眨地审视着倒影,神情肃穆老练。 辛西亚的面庞出现在身后,她看了看琉尔过于发白的一张脸,啧啧道:“上帝,好蹩脚的妆容。” 奥丁惊讶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来:“可别学娘娘腔啊,琉尔哥哥,咱的男子汉气概呢。” “你们他妈的懂什么,这是门技术活。” 琉尔不屑一顾,更加使劲地捯饬着脸蛋,粉尘在空中飘扬旋舞,他总嫌不够似的,一层一层地加固着,简直发了狂。 014我来了,你不高兴? 维塔魔法学院每年会举办两场盛大的活动。 一场新生舞会,一场毕业舞会,辉煌的陈设与十足的气派,使它被公认为意气风发的少男少女展示风姿的最佳场合。 心照不宣的是,处于情窦初开期的贵族继承者们也正好能借着这觥筹交错的夜晚寻觅心仪的伴侣,毕竟没有几个爵爷送子女进来是真为让他们苦心学习魔法的。 出门前,康纳也明里暗里地给足了瑙西卡暗示,把她父亲中意的有可能会光临晚宴的贵族青年都提了个遍。 “除了骑士长大人外,您也可以再多考虑几个少爷,毕竟两家还没定下,您又容颜瞩目……” 见鬼,他的话真密。 眼见瑙西卡根本不想听的模样,康纳知趣德退了出去,几分钟后女仆鱼贯而入为她呈送了数套晚礼服,由着格温和苏西帮她换上。 选定最后一套暗紫色的礼裙,为了躲避他持续施压的话术,瑙西卡没再继续打扮,而是早早地坐上了马车赴往学院中心。 入目可见的每样陈设都奢华到极点,与她记忆里的别无二致,倒是有些失望。可惜她享受过彻夜的狂欢有多新鲜,所以再度体验时就没了多大的惊艳感。 哪怕光是坐在大厅的角落里不动,也会有一个又一个穿着时兴礼服的少年前来向瑙西卡搭讪。 若是换作她十六岁的时候,也许会感到无措。可如今承载着上一世的回忆,这种场合对她来说不算得心应手,也算能从容以对了。 来之前雀跃的情绪逐渐消散,她有些恹恹,于是扬着礼貌而美丽的微笑,拒绝了每一个人。 瑙西卡摇着手里的扇子,一直出神,耳畔的音乐人声都通通推远,世界不再嘈乱,脑子里冗杂的净是今天经历的一堆事。 死而复生的诀窍到底是什么,今天的意外相逢是否太巧合,如果按照上一世的记忆,她应该在舞会遇到她的未婚夫,度过平静的一晚,可她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凝望着圆形穹顶吊挂的水晶灯,光斑扩大又缩小,阖上双目,刺红的颜色在虚无中闪烁。 瑙西卡猛然想起,坠入火海后那在眼前一闪而过的红色,如流星掠过脑海。又想起琉尔追问她名字是不似作伪的执拗,他们有可能这么荒谬的事情,会同时发生吗? 太多想不通的问题都直指向一个关键。 “小姐?” 从头顶飘来的男声霎时打断了瑙西卡的思绪,她错愕应声,懵然地昂起头。 打着深红领结的青年声线颤抖,似乎在克制紧张,连伸过来的手套上的褶皱都要力求自然,“如果能得您赏光共跳一支舞,将是我今晚最大的荣幸。” 这是第几个了?瑙西卡记不太清,相似的话术仿佛在磨她的耳朵。 并不是厌烦他们,而只是她自觉身心疲倦,很是懊悔为什么要参加今晚的舞会,而不是好好休息一场,为了保持苗条,她连晚饭都不曾用过。 瑙西卡起身,不仅是为得拒绝他,也是准备离开的前奏,唇角重新含住笑容,她直视他的眼睛。 然而正当她预要开口,更为熟悉的喘息同时伴随着脚步声引燃了她心中堆砌安放的燥柴,火焰在血管里烧得极旺。 “哈…找到你了!” 撞入一双黑沉不见底的眼眸,瑙西卡被拽回清醒,她瞳孔收缩,唇瓣翕动,一时分不清对方的到来是真是假。 搭讪的青年被冷落在旁,迷茫不解,他也跟着转身看向来人,场面陷入诡异的沉静。 琉尔嘴角噙笑,用眼神细细描摹过瑙西卡的面孔后,见她偏头回避,便用苦恼的语气道:“装不认识啊,白天不才在密林巷分别么。” 这又是闹哪出。 瑙西卡无比无奈地腹诽,又难对付又难摆脱,天神,君主,干脆领她去往地狱得了。 琉尔环抱双臂,长指点着别在挺括西服上的学院胸针,“我来了,你不高兴?” 说罢,又看向那青年,声音冷下来,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着,“你是?” 青年脸色忽白,下意识地望向瑙西卡。 琉尔的目光也悠悠转来。 两人同时等着瑙西卡的答复。 “……” —————————————————————— 015你想玩个“游戏”吗 sa ny es huw u.v i 非要二选一吗?瑙西卡向前走了两步,裙摆晃动时宛如云朵,在璀璨的夜空中软软飘过。 但她谁都不想选。于是她先是委婉地拒绝并告别了那位青年,而后又转过头来对着琉尔,笑意里的耐性所剩无几,她本就懒得跟他拉锯。 瑙西卡歪了歪头,示意他也可以走了。 “如果你想跳舞,场上还有很多美丽的小姐。” 琉尔倚靠着墙时长腿交迭,声带颤动,用委屈的口吻叹气道:“可是我好像被他们排挤了,没人愿意搭理我呢。” 瑙西卡上下扫了眼他的装束。 …确定别人是排挤他,而不是怕他吗? 深黑提花的西装与鼓胀有型的肌肉,搭配起来还算和谐,可他太高了,那凌厉的眼眸低瞥与她对视时别说多么亲和,简直就像头埋伏猎食的猛兽。 这一身的气质已经与受气告别了吧。 瑙西卡盯着他,半晌才平静地问:“没人搭理你,我就要和你跳舞吗?我是什么很慈悲的人吗?” 琉尔的眼尾下垂,双唇微张,表情好似很讶异,“觉得我邀请的节奏太快了?那我慢点,亲爱的伊芙琳小姐,你愿意——” 她气得转身,“…你真是不讲道理!” 他笑起来,“那对不起嘛,好小姐别生气。” 高脚杯口贴在瑙西卡的下唇,深红色的勃艮第酒液顺着她的舌头急速滚入喉腔。本文首发站:s e xiaos hu.c o m 谁会对跟踪狂有好脾气。 琉尔拿起边上的酒瓶,似乎在观察它的品种与度数,不紧不慢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今晚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吗?” 瑙西卡凝望着他悠哉的模样,走近一步,浑身的香气送入琉尔的鼻腔,“因为你迷恋上我了。” 不等琉尔反应,她便将酒杯推回桌面,轻盈的鹅毛扇在脸侧挥动着散热,她平日里不常饮酒,方才猛然一喝,劲头很快上来了。 怔愣的表情在琉尔的脸上转瞬即逝,他的声音变得阴森而轻微,“没意思,又被猜对了…” 瑙西卡没听清,转头只看见他用舌头顶起了一侧的口腔,她蹙起眉头,“什么?” 琉尔自顾自地倒上一杯酒,却没入嘴、只是对她扬起笑容,露出两排锃亮的白牙,“没什么,我可以喝酒吗?” 瑙西卡听得一头雾水,心里默默地嘀咕,想喝就喝啊,问她做什么,她又管不着这事。 “可是…”他把手掌往额头上一推,露出眉弓上方细长的一条血痂,唇角抿成直线,“还在痛。” …… 他到底还有什么招数。 躲开那自始至终就落在她脸颊的目光,瑙西卡将眼神聚焦在盛晃的酒液上,喃喃道:“有人说过你粘人的时候很会耍赖吗?” “可某人还说过我勇武,应该进骑士团呢。” 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足以容纳近千人的场地,她却在这无形的禁锢下无处可去。 琉尔微眯的眼睛里情绪翻涌,似乎闪烁着比钻石更为耀目的东西,但她低头躲避,并没有关注那流连在她身上的暧昧。 最终,是他先轻笑了两声,将红酒一饮而尽后牵过她的手指,没多逾矩地带她走向侧门。 似乎预料到她会挣扎,琉尔抬起棱角分明的下颌角,眼底蔓延开一丝狡黠,“不是很累吗?我们去吹吹风。” 门扉被悄悄打开又被悄悄阖上。 这道侧门外是通往后花园的小径,右手边有面篱笆挡着,很是隐蔽,他们站在低矮的台阶上,清柔的夜风拂过鬓角送来凉爽。 一墙之外的缓缓音乐与交谈笑语都被减弱,难得陷入静谧,瑙西卡一瞬松懈,感觉额角跳动的神经也在渐渐平复。 温热的呼吸贴近,她侧过头,眼神交错间,才发现他们的半边肩膀紧紧地挨在一起。 隔着不算厚重的布料,相贴的肌肤能轻易感触到彼此的体温,甚至还在传热,不知是谁先觉得口干舌燥了,空气中捕捉到一道吞咽唾液的动静。 想来,应该是低头的那位。 他喉结滚动得厉害,泛着水光的薄唇一张一合,唇齿间溢出醇厚酒香,可以看见像蛇信子般的红舌。 “你想玩个‘游戏’吗?” 瑙西卡的头皮近乎发麻,似乎有什么气氛在两人之间发酵,诱惑得她血液里的东西蠢蠢欲动。 016扮演医生引诱插逼 “你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放松,”琉尔敛着眸子,长睫在眼圈投射出一片阴影,“所以我扮医生,你扮病人。” 手掌根贴着墙壁,瑙西卡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那医生打算怎么治疗我?” 琉尔眯眼笑着,手心覆上她脸颊时,即刻便感知到那不同寻常的温度。 他用粗糙的指腹勾勒着唇瓣的轮廓,轻轻按压而下,似乎在体会它的触感有多么柔软。 想尝尝。 “首先,要仔细观察患者的气色。” 瑙西卡顿觉干涩地咽下一口唾沫。 琉尔的脸在她面前放大,鼻尖偶尔会相互蹭到,男女之间地吐息焦灼而混乱,交错的发丝扫过眼皮时带来轻微痒意。 那双半敛的黑眸里满是调情似的诱惑,晃动的眼神虚落在她的粉唇上,弧度暧昧而模糊。 “接吻是恋人才会做的事。” 在触碰到她的唇前,琉尔幽幽地说着,“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他摆明知道她的念头,但心底疯狂滋长的东西难以克制,那个火热的吻还是落在了她的唇畔,接触唇畔时发出细小的“啵”声。 “医术不佳。” “患者小姐不要这么早就下结论嘛。” 瑙西卡只觉嘴角残留的一点温度令人毛骨悚然,“面对庸医,以防误诊,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像是早已预判,又像是做好万全之策。琉尔快速地扣住了她的腕骨,并一把拉到跟前,薄唇贴着手腕内侧滑嫩细腻的皮肤,留下微凉的触感。 “离开?客人未免也太心急了…应该知道落在我们手里,就轻易跑不掉的吧?” 琉尔的唇角从勾起就没放下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黑目死死地锁定人,如有实质地将她圈禁。 瑙西卡被他盯得发毛,偏生脚步也神奇得像被钉住般一步都动弹不得,咬牙故作凶悍道:“无聊的脏狗。” 琉尔瞳孔晃动,竟爆发出异样色彩,他发出似是赞美的慨叹,“越是脾气火辣,越招人喜欢啊。不过患者小姐要礼貌,该称呼我为医生才对。” 他扬声:“让我们抓紧进入下一项流程吧。” 看着瑙西卡迷惘又抵触的模样,琉尔低下身慢慢解释道:“具体的步骤呢,就是帮患者小姐好好照顾一下她酸劳的地方。” 即便是蹲姿,他的两条长腿仍很有存在感地贴着女人纤细的小腿安放。 瑙西卡低头看去,那深黑色的西装包裹着他的身材,显得整个人瘦削,实际上只有真正摸到他宽阔的肩膀,才能感知到布料下的身体藏着多蓬勃的力量。 一只骨骼结构分明的手从后面撩开裙摆,从她的髋部开始抚摸,覆至腿心叁角区,“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离开我之后,这里清理干净了吗?” “早上那个样子,有没有肿?” 圆鼓肥软的小丘被琉尔的手隔着层薄布料揉捏,拇指沿着凹陷的细缝上下描摹,来回的磨蹭勾起她夹紧腿心的动作,也泛开一片清晰的濡湿。 瑙西卡脸颊绯红,下意识抗拒地摇头。 明明他的动作如此色情,可面上又摆出一副正经冷漠的姿态,太荒唐了,若是让不知情的人来看,还真叫人觉得是在认真看病。 “没有啊?”琉尔轻啧一声,半是不满;手掌流连向下,“不该吧。” 丝袜滑腻的触感惹得他挑起眉头,于是虎口抵住她的膝盖,用最薄韧的肌肤磨蹭她。 晦涩不明的感觉令瑙西卡的头脑昏昏沉沉,小腹又麻又热,嘴里不禁吐出求饶之语,“你别做那种奇怪的事。” “我只是帮你轻轻按摩一下而已,怎么能算是做那种事呢?不过,你好像要忍不住了啊。” 她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呼吸不均匀,身体也有点不对劲地发出颤抖。 琉尔嗓音沙哑,被她清纯魅惑的情态打动,心痒难耐地用手指在女孩的膝窝画圈。 “想问忍不住什么?请患者小姐仔细听听,是谁喉咙里发出了这么招人的声音啊。” “不行…”好痒… 置身于燥热之中,瑙西卡情不自禁地收紧双腿,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掰开,牢牢固定住。 琉尔的手仍停在膝盖处不动,忽然间却感觉到了一股湿润的液体顺着她的腿侧流而下。 他一愣,轻搓起两指尖粘稠的触感,眼里涌现的欲望旋即更加浓重,“啊啊,嘴上说着不行,可下面的口水又吐得好欢。就早上那么一下,你上瘾了?” “是该说小姐心口不一呢,还是该说小姐骨子里就不安分的小骚货呢?” 琉尔揉着她的后臀,拍了两下,干脆道:“我知道患者小姐得的是什么病了。” 两指勾住她的亵裤,连同丝袜一起脱扯了下来,男人饱含威严的声音造就了情欲与理智的割裂,“是需要医生插进来治疗的——骚病。” 017患者小姐的呻吟 琉尔专心致志地蹲在女人腿间,胳膊藏进暗紫丝绒的长裙,只能看到裙摆被结实的手臂肌肉带动着暧昧晃动。 直接碰触到可爱的阴蒂,抵压旋转,手指不过随意地撩拨几下,就能感受到一片春潮,湿漉漉的。 “唔嗯……” 他绕着那处打转,边滚喉结边抬目看瑙西卡的反应,她的脸红透了,眼角眉梢染尽情欲的色彩。 琉尔不错的夜视能力,要归功于小时候在野原流浪的经历,黑夜中求生战战兢兢,对察觉埋伏在暗事物的敏锐度自然而然就锻炼起来了。 凭此,现在才能清楚地捕捉到她贝齿咬唇,闭眼时睫毛还猛颤的小动作,所以他觉得这样挺好的。 要是瑙西卡能低头看看他就更好了,他想,他比任何人都渴望她的注视。 “在闭着眼睛感受?真乖,声音好可爱。” 越是逮着那个敏感的小地方捉弄,越有淫液从紧闭的穴缝里溢出,指腹反复揉捏,时而用指甲轻掐,本就滑腻的地方软得不像话,一碰就冒汁水。 瑙西卡急促地交替呼吸,努力后缩着颤巍巍的屁股,而不断迭加的快感还在小腹处危如累卵,阴蒂肿大,腿间湿透,疯狂的欢愉立马占据上风。 舒爽与羞愤一同闪过脑海。 她抓住琉尔的红发,一张口就带着甜腻的喘息,“琉…尔,我要杀了你。” 没想到他更来劲,快慰地抬起下颌道:“你叫我名字的时候,我已经情愿为你去死。” 琉尔的额头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碎发扯着头皮被瑙西卡揪在手里,他不感痛热,有力地托住她的细腰往自己身前带,为她制造出猛烈的快感。 “患者小姐,花穴外面的湿度超色哦。” 长指划过阴唇,在层迭的花瓣上抹匀蜜液,每次抚摸都能带起一阵花枝乱颤,淋了他满手。 不再满足于勾勒小丘的形状,琉尔并拢浸湿的两指抵在洞口浅浅插,最深不过没入一截指头。 “要是像这样轻轻地插进去,再弯一下手指,你会不会兴奋地叫出来啊?” 这样擦枪走火的玩弄不似按揉阴蒂时掀起的情潮巨大,它微弱朦胧却难以忽视,诱发酥痒后会激起人饥渴的向往。 瑙西卡偏头挺直腰背,竭力维持瘫软下来的身子却不得,喉咙里滚出哭腔,“嗯哈…不要……” 她忍不住去想象琉尔手指的形状,水嫩的穴口跟随着蠕动夹紧,嗦裹住入侵物急需它的爱抚。 吞吐的动作还在加剧,她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于是半是凌乱半是无助地喊道:“停下,琉尔…别进去了,琉尔·哈芬斯!” 果真听到瑙西卡抑制不住的呻吟,琉尔望向她微张的唇瓣,眉眼弯弯。 “看来你的记性也不好啊,”他站起身子逼近她,健硕的体格所投下的阴影立即吞没了女人,漆黑眼眸里的占有欲更是出奇强烈,“患者小姐,你该叫我什么?” 噗嗤——他的指头没入的程度加深了。 紧致的小穴因为没被开发过,所以略显吃力,好在淫水流得丰沛,足以做够插入的润滑。 另一只手不容置疑地扣住她的下颚,拇指与中指摁紧了小巧的脸颊,食指顺着半启的檀口伸进去,勾住滑溜溜的香舌慢慢绕圈。 瑙西卡无法抵抗,好似呼吸都被攫取,甚至小逼里又麻又痒的感觉还在催促着她扭腰送胯,把自己交到琉尔手里指奸。 怎么会变得这么淫荡,她痉挛着身子想。 琉尔的手指刮蹭着她的上鄂口腔,湿软温热的地方堪比她下面的那张嘴。 这样任人玩弄的模样实在惹火,视觉上的刺激令琉尔的裤子支起明显痕迹,但他暂且压抑,只是面不改色地看过来,“说话。” “医生…”瑙西卡识时务地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吞咽不及的津液顺着他的手指流出来,晕开晶莹水色,“嗯啊…唔…呜呜……” 琉尔发自肺腑地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饲养他,让他心满意足到甘愿去死,“真美啊,你是我见过最美的患者,连流着口水的样子都性感得要命。” 终于放过了她的口腔,琉尔撤出手指,换之以自己的舌头探了过去,粗韧的软物直缠住她的小舌开始翻搅。 同时一阵电流窜过脊背,瑙西卡的下身传来异样强烈的快感,原是男人不规矩的两指在作乱,沾了些湿润液体便挤进甬道开始抽插。 琉尔的吐息故意放重,调笑的意味更加明显,“阴道内壁的温度很棒。” 018边缘性蹭逼,淫液乱流 不安分的手指在小穴里搅动出“咕叽咕叽”的水声,无处躲藏地传进男女二人的耳内。 犹如注入静脉的催情剂,这令人脸红心跳的撞击频率让瑙西卡的腿间濡湿得更厉害,滑腻的水液顺着内壁涌流而出,糟糕透顶。 琉尔还在耐心地为紧致内壁做扩张,手指送入的速度不减。嘴上的动作与其说是厮磨不如说是扫荡,蛮横地交融彼此尖端的温度。 而那黑沉锐利的眼眸眨也不眨,只管锁定在女人脸上,直勾勾的样子令瑙西卡害怕。 “别看着我…” 泪珠湿润了瑙西卡的眼尾,让它显得更加殷红,更不必说蒙着水雾的瞳孔,几度失去焦点。 而这抹艳色也摄去了他的心魂。 琉尔微顿了一下,又用淡定的语气继续说:“还没插进来就哭成这样。” 也太不禁操了。 未言的一句话被吞进肚子里。 瑙西卡的舌头才退却了些,琉尔便逼近着勾回来,几次叁番地,她尝试闭拢口腔,却被迅速地撬开齿关。 视线往上一眺,琉尔的额角不知何时迸出青筋,一路蜿蜒到眉弓,顶起结痂的伤口。 他的喉咙里冒出粗哑的闷哼,又像嘶哑的笑声,在沉静的幽夜中极尽野性,“云遮月,这里也没烛火。凭什么说我在看你?” 瑙西卡神情迷惘又赧然,舌头被强行缠吻着,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琉尔一边用舌头吮取她的津液,一边用长指撞击那处熟透,呼吸完全乱掉。纵使是这般程度的上下索取,还是他百般克制后的结果。 见瑙西卡快要窒息,他喘着气放过她,低头吻掉她咸涩的泪珠,“我很守约吧?没亲到唇。” 微微汗湿的鬓发略加凌乱,几缕溜出了宝石珍珠点缀的盘发,年轻貌美的小姐面色潮红,口腔一时无法闭合,红润的舌尖搭在下唇中央。 “哈…哈……” 淫靡却高贵,着实是令人垂涎的美色。 情欲蒙蔽了他的双眼,他忍不住要与她更亲昵,手掌贴合她的背部曲线,摸索着该如何解开这繁复的舞裙。 然而惯来摸熟了冷兵器的手此刻却异常笨拙,带着薄茧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划过衣裙,哪怕心切至极,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法。 琉尔的性子直来直往,一向是个解不开谜题,就干脆破坏谜题的人。手心里甚至已经抓住了裙摆的一团布料,但看着她的脸,他还是没继续。 弄坏了她的裙子,怕是会惹得她不高兴。 所以他只是若有所思,神色停顿着连抽插的速度都慢下来,压着性子问她:“怎么解?我不会。” 瑙西卡与琉尔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她暗自庆幸今晚穿的束腰足够紧,嘴角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难道医生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琉尔一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语调低得近似哄人,“劳烦患者小姐为我启蒙。” 瑙西卡搭覆上他的手背施力按压,让他感受那层缠绕在平坦小腹的紧绷布料,“如果你想不费时间地解开它,就该在数个小时前阻止我的仆人穿上它。” 她松开手,嫩白细腻的肌肤一触即离,可琉尔才回神,呼吸粗重,敏锐地嗅到手背上残留的几缕香气,散发着淡淡的甜腻。 他忽然想到,另一只埋在裙下的满布水痕的那只手,也许沾染的气味会更多些。 于是琉尔睫毛颤动,伏下头来,一吻落在她胸前未掩的雪色肌肤上,抽出身子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扯着领口的花边往下勾,腰部的衣料严丝合缝,所以他在试图剥离胸口的几片布料。 不曾想琉尔根本没听进瑙西卡的抗拒之意,她来不及躲避,就被他唇瓣的温度触碰得情动,花穴开始发痒,浑身也跟着瘫软下来。 琉尔单手将她抱起,闲余还拍了拍她的臀部, 挨到极近的占有欲逼着瑙西卡去直面他的欲望。 “我这里硬得很难受。” “哼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啊……” “当然是因为患者小姐的身体太色了,你流了好多水哦。” 双腿勾盘住男人的劲腰,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这个体位着实不算优雅,但簌簌的凉风和鲜活的体温好像要模糊掉她的羞耻感。 两人的性器隔着布料紧紧贴合在一起,染透湿意,随着他顶胯的动作缓缓摩擦,难言的快感让他们的肌肤同时渗出许多汗液。 瑙西卡能感觉到穴口在不断收缩,两片混着汁液的肉瓣被他顶得分开,密密麻麻的酥痒钻入骨髓,她忍不住仰脖泄出呻吟:“嗯……哈啊……” 他还在认真吮吻她的乳根,故意弄出很大的水声,甚至上手毫无章法地乱揉,让她再不会有精力去想侥幸逃脱这回事。 而瑙西卡也在渐渐失神,明明没有开荤,可是肉粒被磨到又要登顶极限,身体内的敏感点传来阵阵酸软,淫液猛流,绵绵不绝。 第19章吉普赛女巫的占卜 “小姐,您真的不用晚餐了吗?” “嗯,没胃口。” 瑙西卡从水里钻出来,水珠顺着肌肤扑簌簌滚落,比起牛奶般的肌肤,胸口与后臀的斑斑红痕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氤氲的雾气缭绕,她的身体宛如蒙上一层轻纱,像迷失森林中的仙子。 苏西垂目递来浴巾,静谧的温泉山庄里,能近身服侍瑙西卡的只有她。 舞会一结束,瑙西卡便去了这里。 无法忍受浑身的黏腻与薄汗,还有琉尔饲养给她的饱胀情欲,整具躯体虚脱得像被抽干了似的。 一定是那杯酒的缘故,他在里面下药了吗?否则她解释不通,为什么只要遇到他,她就会失态。 将胴体擦拭干净,瑙西卡盯着烛火晃荡后的月色,问道:“查出来了吗?” 苏西跪地收拾着肥皂与换下的衣物,“戈诺探听出了些许,那位吉普赛女巫虽说上个月才搬来维塔,但每日来造访的人有增无减,口碑很好。” “在哪儿?我要去会会她。” 正好趁父亲不在家,又打发了老康纳,她可以随意调动车马,出行无阻。 苏西捡着脑海里的回忆谨慎答道:“靠城郊的南丹区。” 事不宜迟,瑙西卡顾不得腿间的酸软,披上衣裙大步朝外走去,“带上两个家丁。” 苏西赶忙应道:“我去叫万法和达瓦。” 那俩冒失鬼? “等等,换几个壮实且嘴巴严实的,”瑙西卡皱眉,绿眸如经洗涤般变得清冽,“另外还有,让戈诺继续调查。” “是,小姐。” 马蹄声声,伴随阵阵威严的呵叫赶路。 驶往城郊的这辆马车上,厢体被长幔遮净,远远望去只能看见照明的灯盏,从车夫到随行侍女无一不披着厚大的深色斗篷。 虽说略显古怪,倒却在南丹区数见不鲜,毕竟这里鱼龙混杂,没人肯轻易亮出身份,过来办事的男女一个赛一个的神秘。 瑙西卡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地带,发现维塔城的宵禁在这里名存实亡。街边两头估计塞满了人,哪怕窗门紧闭也能听到过分热闹的叫喊在不断倒退。 “小姐,就是这里了。”马车行进的速度缓缓降下,苏西帮她掀开窗幔一角,破布搭起的杂货铺里的一点橙光落入她的瞳孔。 瑙西卡与苏西一同下车,她拢紧身上的斗篷,踌躇着徘徊不前。 不知为何,临到了了竟有些紧张。 她安排好叁个壮实的家丁围在铺门口。 铺内,吉普赛女巫将秘药递给蒙着黑纱的妇人,“服用之后,两个月内肚子必定见喜。” 那妇人接过药欢天喜地般离去了,与瑙西卡擦肩而过。 哪怕这次的出行毕竟仓促,但她绝不是善于优柔后悔的人。稳下心神,瑙西卡踱进屋内。 “尊贵的客人,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是瑙西卡第一次见到间接毁坏她婚姻的人,心中沉浮的感觉相当奇妙。 失明的吉普赛女巫十指交叉相扣,每根指头上都戴着款式各异的戒指。她露出满含风韵的笑容,瑙西卡看不出她的年纪,反倒被她下排的金牙晃花了眼睛。 “什么都可以算哦,上至您领主多余的寿数,下至宠物配种的最佳时间,不论您好奇什么,水晶球都会给您答案。” 啊啊…果然是个神棍吗。瑙西卡后倾靠着椅背,对她的灵验程度表示可疑。 “那你不妨来算算,我想问什么问题?” 吉普赛女巫眨了眨灰白的眼睛,严肃道:“小姐,如果您是诚心求问,我可以给您帮助,但如果您是怀着耍乐的心思,恕我不能接待。” 瑙西卡松开钱袋,将成堆的金币推到她的指尖,她一愣,空洞无神的眼眸望向瑙西卡。 她悠悠地笑起来,边摸着金币的形状边改换嘴脸说道:“您身上的香味…很甜美,也很昂贵,应该来自凯撒罗维区吧?呀呀,尊贵的小姐,若想得到最灵验的回答,请告诉我您的好奇所在吧?” “我最近有些霉运,是否该小心什么?” 女巫用手指在桌面一字一字地写下:Hydro。 是古代的语言。 “水,您应当远离潮湿的地方,甚至连名字里带有海洋元素的人也不要避免接触。” 瑙西卡一愣,没想到会被猜准。 “呀呀…还有吗?您支付的价钱足够再问十个问题呢。” 被悬浮在桌上的紫水晶球所吸引,朦胧又神秘的色调令瑙西卡的语气都变轻柔,“我想知道我的真命天子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女巫便点了点头,嘴里念念有词,半晌,慢慢说道:“您的丈夫…有万贯家财,会是提维城里比肩最高贵族的存在。” 两道目光同时投向瑙西卡,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问:“我和他会有几个孩子?” 吉普赛女人隔空抚摸着水晶球,紫雾弥漫开来,“二、叁…叁个。” 这么说来,她还能与凯洛斯度过幸福的一生? 瑙西卡笑逐言开,激动地差点又要掏出金币打赏,却听见那女巫说:“您的婚姻会有很大的波折,请小心您的丈夫。” “他是个比狼还要阴狠狡猾的人,他的占有欲和妒忌心要比克鲁伯海上的风浪还大。” 瑙西卡的脸色瞬间发生变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 她和凯洛斯不说相识于微末,却也完全熟悉彼此的性格,那样勇敢直率以至于执拗的他,绝不会是什么阴狠似狼的人物。 吉普赛女巫似乎感觉到空气中绷紧的弦,她露出莫测的微笑,主动开口:“小姐,不如我帮您算算其他的吧。” 瑙西卡心不在焉,随口问道:“那我今年的运势轨迹如何?” “顺遂,吉星高照。” “多谢。” 瑙西卡觉得没趣,又放了些金币在桌面上让她笑纳,起身拢好斗篷便离开了。 守在马车边的苏西目睹了一切,扶着瑙西卡上了车后,将方才送来的情报小声汇报,“戈诺又探听到了新消息——那个女巫和琉尔·哈芬斯确实有许多接触,但查不出具体的关系。” 瑙西卡才坐进车厢里,还未感受到温暖,背后便升起一股凉飕飕的恶寒。 “…难怪她要促成我和琉尔。” “促成?小姐,促成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明白您的意思。” 瑙西卡紧阖双眼,静默不语。 马车准备行进,只是少了两个车夫。 苏西没有头绪,想到刚刚的场景又替瑙西卡感到肉疼,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地问:“小姐,您才在里面待了不到十分钟,怎么给她打赏了这么多?” “那些钱财就当是她的路费,”瑙西卡掀开马车布料的一角,露出冰冷的美目,“趁着月黑风高,把她赶出城,如果赖着不走,就杀!” 020决心杀琉尔 杀人,是事不宜迟的。 瑙西卡当晚就布下了悬赏。 可奇怪的是,五天了,她不曾收到任何赏金猎人接受委托的消息,唯一向她透露过意向的人,竟然还在旁敲侧击地询问她是否愿意提高报酬。 琉尔有这么难杀吗?还是说……她出的价格太低,竟不够买他一条命?当下最穷凶恶极的罪犯也才不过值百万金币而已。 眼见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瑙西卡躁动不安,再也坐不住,她伏案拿笔,在新写的悬赏上足足抬加了叁倍的价格——九十万金币。 出手阔绰到极致的举动,几乎搬空了瑙西卡的钱库。算上父亲给的钱财,再加上她名下庄园年年缴纳的租子……私房钱已经所剩无几。 瑙西卡叹了口气。 这几处的地产都是母亲划给她的。 她垂下眼,静默了一刹后自语:“如果母亲知道我的困扰,一定会理解我的。” 她决定答应曾询问她是否愿意提高悬赏金额的那个人,心底明白,解决琉尔的问题不能再拖下去。 本是让戈诺带着定金出门,谁知他竟在动身前被拦住了,激烈爆发的争执吸引了瑙西卡的注意,她推开卧房门,疾步往外走去。 “我是替小姐办事的,得到允准出入小姐的闺房,连女仆长都没过问,你凭什么查我?” “身为管家,有权且应当保卫主人的权益。有人亲眼看见你偷了小姐的钱财,我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你不必浪费口舌,交出来吧。” 戈诺死死捂住手提箱不肯松手,康纳挥手召了几个家丁,围着戈诺步步相逼,焦灼的气息在两人周身回旋。 针锋相对的势头愈演愈烈,瑙西卡细眉紧蹙,两手提起裙摆就要下楼。 谁知另一道不怒自威的声线将她硬生生地控制在了原地,“吵嚷什么。” 瑙西卡瞪大双眼,父亲……他回来了。 奥斯蒙侧身入门,手杖在地面上敲了敲,两拨佣人都噤了声,低身行礼,恭敬让道。 他说:“我可爱的小马驹,躲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迎接你的父亲大人。” 那双与瑙西卡极为相似的苍绿色眼眸有所察觉地转动,视线最终停留在二楼,瑙西卡得以看见那透过单边镜射来的威严。 他又说:“康纳,把箱子打开。” 就这样,她被困在了家里。 直到夜幕降临,她才从父亲手里“保释”出戈诺。然而,相应的代价是,除负责固定采购的佣人外,伯爵宅邸的所有人严禁外出。 奥斯蒙无法从瑙西卡嘴里撬出一个字,私以为天真的小女儿受了哄骗,拿了钱要为某个俊秀的情人慷慨解囊,大手一挥便是禁足。 奈何抵不住瑙西卡的撒娇和哀求,尽管没扣留她箱子里的钱财,但也不许她的人再出门。 伫立在瑙西卡卧房门口的佣人纹丝不动,连送饭的女仆都换成了他人。 瑙西卡赤足徘徊,急得不行,双臂疯狂拍打门板,良久,唯有一道隔绝开来的声音在沉默后响起:“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失落与不快交织在心头,她顿感怒意,却也知道苛责无用,他们对于伯爵的命令无可奈何。 并非是等不到回校住宿那日,可她已经约定好了今晚,总不好失约。但是看这严防死守的模样,怕是破晓前都出不了门。 熬呗,看谁熬的过谁。 几近夜半,月光微亮,无眠的瑙西卡把床单编成了绳后,支起机械鸟的翅膀将它送出窗外。 瑙西卡揉了揉僵硬的肩颈,褪下睡裙换了件轻便行装,又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慢慢放下粗长如巨蟒的绳子,静默候着。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人来接应她了。 手心里的绳子忽然动了动,她心生欣喜,知道这是她们的信号。两手扒住窗沿向下俯瞰,果然捕捉到了格温和苏西的衣物颜色。 扑棱着翅膀的机械鸟飞回至她肩头,鸟喙一张一合,便听见格温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万望…小姐…注意…安全。” 瑙西卡按捺着心中慌乱,将绳子牢牢绑在窗边的石柱上,她带着手提箱稳步攀上台沿,握住绳子,用力一扯,确认这个出逃工具是否牢固。 月光洒落在伯爵城堡的外墙上,投下斑驳的树影,仿佛在为她的出逃加上一层神秘色彩。瑙西卡紧紧地抱住粗绳,感受着绳索在怀中不停颤动,似乎是在与她共鸣,诉说逃离的决心。 下滑的速度似乎是在跟随她的心跳节拍变动,时而缓慢,时而极速。 夜风不再是温柔地吹拂,它更像是用风力包裹住了她瘦弱的躯体,为她带来清凉的同时,也让她感受到了心跳加速的滋味。 终于,瑙西卡的脚底感觉到了草地的触感,知道自己暂且抵达了封锁之外。 她不禁松了一口气,怀揣的紧张情绪逐渐舒缓,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彻底放松的时候。 耳边传来格温的低语:“小姐…您没事吧?” 瑙西卡调整着呼吸,“放心,安然无恙。” 她与格温迅速地扫视了眼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被发现的危险,还好四下安静如常,想是真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同站在一棵古树下,瑙西卡看到了远处苏西小跑来的身影,心中的喜悦难以名状,但同时也夹杂着一丝忐忑不安。 终于,苏西加快脚步来到了他们身边,朝瑙西卡比了一个“万事照旧”的手势,叁人相视一笑,默然不言中,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已溢于言表。 021除掉他 p o1 8 mb. c om 然而她的出逃计划还是做不到尽善尽美,守夜的家丁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格温主动留下周旋,给他们争取时间。所幸更换过便装,瑙西卡没被认出来,她抓紧机会带着苏西溜出小门。 戈诺准备的马匹栓在城堡的不远处,那匹毛发棕亮的骏马打着响鼻,好似对凉彻的晚风格外敏感,每一处异动都会引起它的警惕。 茫茫黑夜中,瑙西卡披上厚实的斗篷,熟练地翻身上马,握紧缰绳轻拍马背,试图安抚着这匹陌生生物的不安。 苏西站在一旁犯了难,不自觉搅动手指,眼神中透露出慌乱局促。她没骑过马,更别说从未在如此黑暗的夜晚仓皇出逃。 瑙西卡塌腰让身体贴紧马的颈项,她向苏西伸出手,黑夜中的低语温和如水:“别怕,跟紧我。” 苏西的声带略有颤抖,但她努力使自己的答复听起来坚定,“我…我会的,小姐。” 她握住瑙西卡的手掌,感受到那处源源传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被逐渐扫去,她轻轻抬起一只脚踏上马镫,跟随瑙西卡的带动,稳稳地跨坐在马背上。 “不错,苏西,你做得很好。” 瑙西卡一手牵住缰绳,一手环在苏西的腰间,稳定她的身体的同时也在传递安心的力量。更多类似文章:p o 18a i.co m 骏马朝着训练过的方向前行,载着她们快速穿梭过树林与河流,最终抵达了一家酒馆。 硕大的木板招牌插在门口,酒馆内外喧哗冲天,各式各样的人出入其中,燥热的温度混合着浓重的酒精气息,沙尘也隐匿在模糊的空间中。 瑙西卡听见各种陌生的语言充斥耳畔,这块鱼龙混杂的幽暗国度有不少异域面孔,他们穿着暴露,首饰叮咚响,在烛火摇曳下折射出耀目的色彩。 苏西快速打量着周围,脸越来越红了,支支吾吾道:“小姐,我们怎么能进这里。” 瑙西卡藏好箱子,捂住苏西的嘴巴,低声命令:“别再叫我小姐了,叫我名字。” “什么…那…那怎么行!” “那你就叫我——伊芙琳,没错,伊芙琳。” “小……伊芙琳,这里太危险…啊啊,请等等我!伊芙琳!您走得好快……” 潜入酒吧后,瑙西卡用目光搜寻过每个角落,寻找着那位赏金猎人的身影。 凭借昏暗的光线,她有些费力地发现了他——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清瘦男子,独自坐在角落里,胸口别着象征工会的金属徽章。 “伊芙琳,看!”苏西也看见了,她指着那个人的位置,压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 与苏西交换了一个眼神,瑙西卡咬住舌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斗篷罩阴影下,清澈的绿眸轻轻眨动,如宝石般熠熠闪烁。 “你就是K吗?” 瑙西卡打破了角落的寂静,她轻咳一声,见对方没反应,才说出了预先约定的暗号。 赏金猎人终于点头,手搭在蒙面巾上,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浪荡气息,是独属于这份职业的对生死之事的视若无睹。 “没想到是位小姐。” 他突然爆出的一声笑,让瑙西卡心头揪紧,一股紧张的氛围在空气中弥漫。 这座酒馆里汇聚着各色各样的人,有酩酊大醉的酒鬼,有面露贪婪的赌徒,还有那些一脸阴暗颓丧的普通人,他们彼此间都在进行着种种不可言说的交易。 在这个阴谋和暗流涌动的夜晚,瑙西卡知道自己必须冷静而决绝,既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就没有退缩的理由。 于是她单刀直入,话语简洁而坚定,“还是和先前约定的一样,我需要你除掉那个人。” 赏金猎人沉默片刻,然后笑起来,“琉尔·哈芬斯?那可不容易啊。” 粗嘎的嗓音中夹杂一丝挑衅和调侃,仿佛也在嘲笑这个任务的不切实际,“小姑娘,你准备好额外的费用了吗?” “只要你能帮我解决麻烦,”瑙西卡清了清嗓子,声音略显焦急,“多少报酬都不成问题。” 赏金猎人眯起眼睛,似乎在考虑着可行性,话语中充满了玩味和暗示,“更多的报酬嘛……那倒是另外一回事。” 虽说琉尔是出了名的不好对付,但是既然有人给得起价格,这钱谁赚不是赚?胜败之间的几率悬殊,不就是场赌博嘛。 与其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同样日子,不如豪赌一局,若是真能取到琉尔的项上人头,后半辈子可就不愁吃穿了。 想罢,他立即拿出随身带着的笔,低头刷刷写动。 “加到这个数,如何?” 修改过后的任务详情和报酬数额详列纸上,被焦黄的两指推到瑙西卡面前。 瑙西卡只瞥了一眼便颔首,“可以。” 苏西将箱子横放在破旧桌面,赏金猎人眸光闪动,伸手挑开一条缝打开,不过几眼,心里便对里面的金额大致有数了。 “琉尔如今都有情仇了啊。”望了眼瑙西卡的脸蛋,他回悟过来,兀自喃喃着。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瑙西卡沉心咬唇,抬起下颚示意道:“这是定金。” 赏金猎人点了点头,收下箱子满意地笑着,“小姑娘真爽快,好,我会办到的。” “静候佳音。” 惦记许久的事暂时有了着落,瑙西卡悄悄吐出一口气,就在打算与苏西起身的那瞬间,一股强烈的不详预感涌上心头。 这个拥挤而阴暗的地方,酒香、汗味和烟雾混杂在一起,诡计与真相不断交锋,昏黄烛光映照下的秘密天地里,随时会发生变故。 异样的感觉还在攀升,女人的第六感迫使她下意识猛地回头,一道人影突然从暗处闪现而出,直冲冲地逼近。 后脖颈被一道强劲的力量狠狠击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顿时的剧痛与晕眩席卷而来,眼前变得模糊,随即陷入了黑暗之中,没了意识。 第22章一下抓到三个不知死活的 实在是太痛了,等到瑙西卡再度恢复意识时,视野内已是无限的昏黑阴冷,仅能感受到微弱的光源,但无法辨别出自己身处何处。 在等待视线恢复正常的过程中,只能听见耳畔的交谈——两道粗里粗气的男声在讨论该怎么屠宰他们。 “一下抓到叁个不知死活的。” “老大,先搞死哪个?” “那个男的吧。他妈的,溜得还挺快,要不是伯格两兄弟在那头堵着,还真能给他跑了。” 提问的人擦刀就上,不久,类似割肉与溅血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在黑夜中,恐惧如潮水蔓延到微麻的指尖,瑙西卡不禁浑身发颤。 凭借她敏锐的直觉,甚至能猜测到他们将目光又瞄准到了她的身上。 果然如此,两道错落的脚步在朝她逼近。 “老大,咱有必要做吗?这个女的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她的头发是金色的。” “你懂个屁,投诚可没那么简单,多少得付出点血本。我们帮会被他们吞并是迟早的事,而且之前又不小心结了仇,趁这个机会表表忠心最好不过了。” 于是他推了推身旁的人,指示说:“看看这女的长什么样,别是个丑八怪。” 瑙西卡感觉到散落在脸颊的头发被拨开,沾染着血腥味的手指触碰到她的皮肤,留下黏腻的触感,她闭紧双眼,抑制着害怕到发抖的情绪。 这运气真不怎么样,瑙西卡,你可够倒霉的。 她心内自嘲。 空气中的呼吸停顿了几秒,转瞬便听到了一声响亮的笑,“十拿九稳了。” 旁边的人跟着涎脸附和:“是是,不是说美人赠英雄吗?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肯定也好这口。” “再看看边上的,”占据主导地位的男人走动着,语气似乎轻松了不少,“哟,也是个小美人,这就好办了。刚刚那个给琉尔,这个嘛,就让我享受享受……嘿嘿。” 瑙西卡全然怔住。 漂浮在空气中的淫邪笑声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费力睁开眼,手臂贴着脏污的地面挥动,很快的,就将尖锐的石块抓到掌心。 眼见男人蹲身就要碰到苏西,瑙西卡不管身体各处汹涌的疼痛,咬紧着后槽牙,连下颌角都在颤抖。 离男人的小腿只有一臂距离,她用仅剩的力气,使劲刺去。 “操,你这个狗娘们!” 男人瞬间吃痛,抬腿就将瑙西卡一把踢开,那力道重得直逼瑙西卡头昏眼花,两耳嗡鸣,恍惚间产生了濒死的感觉。 他明显是被惹怒了,朝旁吐了口唾沫,但冲着瑙西卡的脸又有些犹豫,于是踩住瑙西卡的小腹,没下力,却也足够她痛到冒汗。 “别以为老子会对女人怜香惜玉。要不是你长着这样一张有价值的脸,老子早跟踢垃圾一样地把你踢死,然后把你像他似的喂给野狗吃。” 剧烈的疼痛让瑙西卡几近昏厥,她虚脱地看了眼男人那张横斜刀疤的面孔,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侧头,瞥到那已经死去的软如棉花的赏金猎人,身体瞬间如坠冰窟。 她绝望地闭上眼,不知事态会如何发展。 正当她想着如何拖着这两人同归于尽时,一道轻快的女声从远处响起,打破了她零散的思绪。 “哎!怎么这幅光景啊!” 断线的意识被动静所吸引,瑙西卡轻而缓地喘息着。 年轻女人笑吟吟地走过来,身后还跟随几人,数双靴子踩到水洼发出嘎吱嘎吱的动静。 “妈的,这么血腥啊,就算这片地方归你们帮会管,不也得做得干净点。” “当然,当然,您说的是,我们会为哈芬斯先生收拾好酒馆的,辛西亚小姐,请问哈芬斯先生他…” “哦,他快了。” 辛西亚坐在废弃的酒桶上,翘起二郎腿,“这地上的,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想刺杀哈芬斯先生,被我们酒馆的人察觉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赏金猎人想逃,但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另一个人补充:“本想留他一命,谁知他竟然出口污辱哈芬斯先生,我们就斗胆把他……” “那她们俩呢?” “应该是雇主。我找到了他们的契约还有定金,想来也是跟哈芬斯先生有仇的。” 辛西亚接过他们递来的证物,仔细看了起来,语气里充溢着满满的苦恼,“哎呦还真是,怎么不标姓氏呢,这样怎么知道是被灭门的哪一家……” “说什么呢。” 随着晃晃悠悠的脚步声渐近,站在辛西亚身后的壮汉们纷纷让了条路出来。 她打了个招呼,“来了啊,琉尔哥哥。” 琉尔似乎熬了个大夜,本就深邃的眉眼更加阴沉,他的声音又冷又无气力,“这么晚喊我的人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辛西亚简单地复述了一遍,琉尔一边玩着匕首一边静静打量着现场。 识趣的刀疤男堆起谄媚的笑容,“哈芬斯先生,我们都是为了……” “我知道。” “啊?” “你们帮会本就是我的囊中之物。” 琉尔摇着酒杯,轻飘飘地瞥了男人一眼,那嚣张至极的语调配合着阴云密布的脸,让人不敢吐露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他就是有这样帝王般的本事,能让那些不管对他多少不满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得不噎下苦果。 琉尔没心思管对方的表情,他半蹲在地,用手指了指两具瘦弱的躯体,“怎么还有女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瑙西卡条件反射性地抽动了一下手指。 刀疤男虽心有戚戚,也赶忙应道:“这是我献给您的礼物,请您笑纳。” 琉尔冷淡地摇了摇头,表示他只是好奇而已,“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请等、等等!” 对方不死心地睁大眼。 连看都不看一眼,显得他们费劲做的事只不过是徒劳的笑话。 琉尔感到厌倦。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将手一摆,“拖走。” 瑙西卡的嗓子里堵满了血,想咳也咳不出来,只能徒劳地用喉咙发出嘶嘶声。 辛西亚皱起眉,“你把人家弄哑了?” 男人正焦急,直接一手抓住瑙西卡的头发一手掐主瑙西卡的脖子,逼她从脏兮兮的地上抬起头,“哈芬斯先生,您看一眼吧!像这样貌美的小姐,只有贵族家才有啊!” 琉尔握着酒杯,回头虚浮一望。 就这一眼,他便犹如石像般定在了原地,血液瞬间停止流动,凉意从头浇到尾。 023瑙西卡,别丢下我 咔擦、咔擦… 酒杯被捏到破碎,血珠夹杂着透黄色的液体顺着琉尔的掌心滑落在地,砸进水洼,泛起圈圈涟漪,倒映出一张不容忽视的俊颜。 他似是不肯相信,又好像被击垮,神情变换得缓慢而凝重,唯有猛缩的瞳孔和抽搐的嘴角能证明此刻的情绪波动。 没人能知道女孩苍白的脸色和两颊的泪痕几乎已经把他的心揉缴成了破布。 众人都没意料到琉尔的反应,他这样的激动,好像那女人与他不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是同衾共枕、相爱已久的恋人般。 刀疤男有些惊慌,他目光多次在琉尔和瑙西卡之间徘徊,不断否决他们认识的可能性,怎么会呢,这么小的概率,不可能吧。 抓着瑙西卡头发的那只手隐隐抖动,脑海里浮现起琉尔从前的事迹,后怕的战栗随风袭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再望过去,琉尔已是一副惊窒狰狞的神情,他大步冲过来,脚步几乎踉跄,不顾满地的血污半跪下去,用身体护住女孩纤细的身躯。 冰凉的雨水渗透衣物直钻进骨髓,才知道她在这么冷的地上倒了那么久,是什么样的滋味。 “哈芬斯先生……” 刀疤男边上的小弟伸手想碰瑙西卡,却被琉尔用手臂猛然掀翻,连人带物一同甩飞,连辛西亚也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他妈的,滚开!” 琉尔紧紧抱住瑙西卡,环顾四周的动作像头护食的野兽,似乎能看见双目的凶光和龇起的尖牙,“如果不想死得更惨就别动她。” 那手下面如死灰,被琉尔的气势所慑,只能意识到他现在很生气,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但为了身家性命着想,男人还是努力忽略到琉尔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张嘴略带迟疑地问:“难道您认识这个……这位小姐吗?” 琉尔凝神检查着她身上的伤痕,分不出心回答问题,手指摸到她脖后的淤青和腿上的擦伤后,眉头已经皱到了极致。 瑙西卡也已撑到极限,瘫软在他怀里,雄性的胸膛温度暖到令她一度以为安心。 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扪心自问,她没有自信认为琉尔知道她的秘密后还会对她保持迷恋,毕竟换位思考一下,任她自己也做不到毫不在乎。 落在这样心思缜密又睚眦必报的人手里,他会怎么加倍处置自己呢…真是可悲可叹。 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气力如山塌般轰然散去,她阖上眼沉沉地陷入昏厥之中。 “哈…”琉尔惊慌失措,嘴唇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般重复呓语,“伊芙琳…伊芙…别睡,睁开眼看看我…”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而急躁,回荡在夜空中,宛如一个迷失黑暗的孤魂在四处问询,“瑙西卡…醒醒……” 在琉尔绝望的呼唤中,他品尽了煎熬和痛楚,但他仍然不愿停止,只知道死守在她的身边。 “别留下我一个人,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每天想杀我的人不计其数。 可这又怎样?我的仇敌照样离不开我的力量,所以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管不着。 你的胆量不小啊,恐怕不知道吧?曾经想对我出手的人,无一例外只会落得横尸街头、被虐杀而死的下场…… 可是你,可是你。 你应该小心一点,不要被我知道才对。 相恨吧,没关系,我不会在乎的。 我一定会完全地得到你,以任何手段。 而你,只要在我身下愉悦地承欢,发出那些好听的声音就足够了。 直到最后,我将成为你唯一的归宿。 夜雨落在黑沉沉的巷子里,每一滴雨滴都如同冰冷的针刺般刺痛着人的皮肤。 而在这凛冽与凄惶织就的世界,那道颀长的身影努力挣脱束缚的样子显得格外孤寂。 起身的一瞬间,琉尔将瑙西卡打横抱在怀里,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保护着一块珍贵的美玉,不想让它受到任何伤害。 他侧过头,黑眉下的叁白眼里分明平静到没有丝毫情绪,可一旦被盯上,却总能感觉到潜伏深处的阴鸷与可怕。 “辛西亚,你知道该怎么处理的。” 无可动摇的威势令女人同样敛去轻浮,认真应下,干脆而冰冷的音色如同寒风,“是。” “来人!” 随着一声令下,一拨壮汉响应听命,迅速行动,把刀疤男和他的手下围堵了个严实。 形成的天然铁壁将他们与琉尔隔绝开来,留下的只有囚禁其中的无边恐惧。 而琉尔离去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疤男的心脏上,每一步的无情而冷酷,都使得奔涌的绝望与痛苦将他的心脏狠狠淹没。 024重重地大口吮奶 瑙西卡从睡梦中悠悠转醒,被子滑软的触感直贴肌肤,未着一物的感觉实在太强。猛然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她的脸红得跟被烫熟了一样。 半坐起身,环顾四周简单到不行的陈设,还能闻到白松香的气味,她发现自己完全处在一片陌生环境中。 目光挪至床尾,琉尔正背对着她穿衬衣和马甲,修长的手指捏紧扣子灵活动作。 窸窣的动静引起琉尔的侧目,劲瘦的腰身一扭,男人看过来,眼眸低瞥与她隔空对视。 她又羞又恼,揪住被单掩着胸口,“我的衣服呢,你对我做了什么?!” “好小姐,几天没见,不说点好听的吗?” 居高临下凝望着她愈加有生气的粉颊,琉尔自动屏蔽了她的问话,“恢复得不错嘛。” 叩门声响起,他皱了皱眉,一步步走到瑙西卡床边,手臂穿过她冰凉的发丝,停留在后颈。 男性身体的温热与富有力量感的肌肉触碰到肌肤,倏然激起一阵颤抖。 “身体感觉怎么样?” 见她仍挂着戒备满满的神情,琉尔明显叹了口气,挑起一边眉毛,“我可没对你做什么,光是给你上药,就已经折腾半夜了。” 瑙西卡在琉尔的怀中动弹不得,仰头注视着他,撞进一双云淡风轻的眼眸,和昨晚倦怠的模样很不相同,大概他也休息了许久才缓过来。 浑身清爽舒适的触感很是明显,她如梦初醒般地发问:“是你处理的伤口?” “当然,清理和抹药都是我亲自上手的,我不会让别人轻易碰你的身体的。” 瑙西卡哑然,许久一言不发。 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不是纯粹的恶也不是纯粹的善,让她无法完全对他保持恨意。 琉尔感到意外,亲了亲她的眼皮。 “怎么这副表情?” 靠在他的臂弯,她只能望着他的眼睛,这似乎让他感觉良好,嘴角的笑容愈加温情。 “果然,调皮的孩子一受惩罚,就会自己学乖了,”琉尔笑眯眯地靠近她,话中半是试探,“还是说,你其实在期盼我趁你昏迷的时候吃掉你呢?” 听到后半句话时,瑙西卡的肌肤蓦然染上热意,胸膛里的心跳声尤为明显,“我才没有!” 琉尔捏住她的下巴,似乎并不着急品尝花瓣似的唇瓣,只用黏腻的目光描摹它的形状。 “嗯,你没有,是我想这么做……” 没头没脑的几句,让瑙西卡隐隐约约感到了不安,她咬住下唇挣扎起来,试图逃离他的桎梏,“放开,我要走,我要离开。” 空气中飘荡着一声冷笑,仿佛刚才的些许温情不过是场虚伪的假象。 令人胆寒的嗓音更是一寸一寸地逼近,响起在她耳畔,刺激着鼓膜,“了不得的脾气啊,伊芙琳,忘了谁把你从酒馆后头救出来了吗?” 绵软的胸脯忽地暴露在空气中,本就岌岌可危的床单被大手掀揭,轻而易举的,就好像在琉尔眼里,它根本就是透明状态。 瑙西卡瞠目结舌,双臂交叉连忙遮住自己的乳房,“你怎么能!” “另外,”琉尔单腿跪在床沿,从裤兜里快速地取出了一张契约,抖搂着展露在她面前,“这笔账也不好一笔勾销哦。” 罪证摆在眼前,瑙西卡的表情失去控制,血液逆流,她逐渐意识到这并不是场小打小闹。 他俯视着,手掌肆意覆在她光滑赤裸的肩头摩挲,“也不用这么怕,毕竟,我是不舍得杀你的。” “不过我对你的侍女可就没那么好心了,如果你不乖乖顺从我,你猜她会被怎样呢?” 琉尔不急不缓地陈述着,指尖流连向下,在两颗粉嫩的红果肆意游弋,激起一片战栗。 他恶魔般的低语更是引诱她堕入欲望的深渊,“好小姐,你也不想自己的仆从就此失去性命吧?” 从愕然到失措,瑙西卡紧抿双唇,半垂眼眸,不再逞强地做出抵抗动作。 满足的笑意染上琉尔的瞳孔,他用指腹搓磨着乳头,动作色情而下力,还嫌不够似的,两指夹着来回摩擦。 他凑得近,一边揉捏她的奶子,一边张开薄唇,厚韧的软舌直接缠绕上去,重重大口吮吃,将乳晕的颜色吸得相当红艳。 “啊啊…要一点一点地吃掉你。” 两端分别传来湿漉漉的触感,肌肤上濡染着他的吐息,瑙西卡的后腰发抖,被酥麻的感觉所占据,只消片刻的放纵,就会立即沉沦下去。 双腿之间像有什么东西要漫出来,她仰头吞下呻吟,不经意又往他嘴里送去身体,乳头被舌头一圈接着一圈地逗弄着,又痒又爽。 要疯了,汗液淌下额角,瑙西卡甚至渐渐地不满足于他的力度,挺腰轻晃,渴望他吃得再深再凶些。 025想舔,想操,想拆吃入腹 琉尔垂着眼,用虎口掐着她的奶子往嘴里塞,急色的模样像没断奶的孩子,故意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 完全把焦点都放在了这里啊。 厚实的舌头卷过乳晕,舌尖抵进乳头按戳,将它伺候成熟透艳红的果实,散不去的水痕添了一道又一道。 过于色情的场面让瑙西卡不敢低头看他,她蒙着水雾的眼眸眨动很快,唇瓣发干,腮边滚烫,简直没有办法思考了。 腰侧被甩了一巴掌,力轻却响亮。 “扭什么?” 瑙西卡身体一颤,莫名烫热的感觉在身体里涌流,语无伦次地回答:“这张床太硬了。” 看破了她的谎言,琉尔吐出奶子轻轻嗤笑,“特意叫人换上的新床垫,还不够软?可我记得你昨晚睡得相当惬意啊。” 两条又长又结实的腿牢牢地压制住了瑙西卡的身体两侧,将她固定在床中央。 琉尔噙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再度俯下身,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要不要帮帮你,嗯?我也能让你睡得很舒服。” 格外着重的咬字所强调的内容荤到不行,偏生他放低的嗓音还极富磁性,让瑙西卡憋不住心慌,脸色更红,“才不…你总做些奇怪的事……” “怎么对我疑神疑鬼的?” …… 他还敢说呢。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像是无尽的漩涡,只要注视就会被吸引,往昔记忆与眼前当下的景象不断重迭,瑙西卡大脑中一片混沌。 “因为我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你。” 琉尔嘴角下撇,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深吸了一口气,“这句话也太叫人伤心了。” 手掌轻缓抚摸着瑙西卡的脸颊,几下后又快速下滑,奶子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被揉出各种形状,她听见了他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声音。 他享受着那团发育很好的奶子的触感,狠狠捏搓着,“可我对你是什么心思,你明明都知道的吧,为什么要装不懂?” 瑙西卡知道在情浓时,只要服软地说上两句好话,琉尔就会对她的要求无有不依,但她很少这样做。即使挣扎的理智抵不过腿心的瘙痒,她也只是急促而混乱地呼吸,雪色胸膛起起伏伏。 这场景直接激起了琉尔内心深处的欲念,他愣了愣,旋即自然且确信地咧开嘴角,笑容一点点扩大,“好小姐在发骚吗?迫不及待地想要了?” 抓住她的脚踝往肩上一放,另手扣住腰身,私密处严丝合缝地相碰,维持着的这个姿势,紧贴的身体几乎使女人大脑过载,杂念顿时放空。 “要我手把手教你?看来会花大价钱请家教的贵族,也未必什么都懂。” 放置在腰臀处的手不安分地滑动,要么抚摸她岔开的腿心,要么更加深入地剥开蚌肉,触碰那藏躲其中的粉红珍珠。 不过才揉了几下,黏腻的水液便迫不及待地涌出来,把他的两个指头湿得淋淋漓漓,哪里还需要多加润滑,再下力对准那儿打打圈,就泛滥得更厉害了。 甜腻的女性气味萦绕在琉尔的鼻腔,一步步将他的情欲推至最高点,他没注意到自己流露出痴迷的神色,目光死死锁住瑙西卡的身体。 想舔,想操,想拆吃入腹。 阴蒂被人肆意狎玩的滋味实在难以接受,过激地刺激敏感点,穴口都在边淌水边收缩。 瑙西卡忍住抬腰迎合的欲望,想停止这场缠绵游戏却不能,神思抽离,控制不了地叫出声:“不要…轻点..….嗯嗯……” 小穴发渴发痒,他的手指仍在慢条斯理地掐揉,碾过最凸起的部分晃悠悠地转圈,身体变得软绵绵,未着寸缕的腿心全湿了。 内心深处翻涌起熟悉的快感,她知道男人粗硬且长的手指插进来是什么感觉,不同于爱抚,会凶猛而稳健地往里抽送,骨节撞击外阴唇时会发出啪啪的动静。 “好多水,”琉尔使坏地问道,“摸得你很爽吗?” 撕开温情的面纱,他凭借体型优势锁住她,又当着她的面,把两根沾满淫液的手指送入嘴中,舌头吮裹它,嘬得口腔真空,两颊凹陷。 太美妙了,全是她的气息。 琉尔心醉神迷,满是餍足地眯起眼,嗓音嘶哑,“小姐流的味道也太棒了吧。” “嗯唔……啊啊啊……别再…不行了……” 听到瑙西卡沦陷的呻吟,琉尔耐心已近,他微直起身解开裤子,尺寸惊人的巨物几乎是跳出来的,昂扬地挺立在空气中。 视线悠悠下滑,见穴口也纷纷吐出大量淫液,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变大,扶着粗硕性器抵进湿润的穴缝里,让它包裹住鸡巴,而硕大的龟头则对准了肿胀的阴蒂戳弄。 他对这水乳交融的淫浪画面简直不要太满意,“嗯嗯,你又夹紧我了,好骚啊,小姐。” 026肉棒磨水逼,猛烈性交 下体充血到这个程度,也是够夸张。 瑙西卡瞥到插在她腿间的那根紫红色阳具,被烫到似的,快速扭过脸,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穴口却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滩水。 “宝贝是不是也在忍耐?乖哦,除了小嫩逼,这个地方,我也想好好疼爱一番。” 带着温度的大手沿着她的耻骨抚摸到了小腹,露半指的乳胶手套触感粗糙,贴着细嫩的皮肤,随着拇指在子宫位置打转的动作,瑙西卡顿时毛骨悚然。 她缓不过气,声线沾染哭腔:“嘶…啊……哈啊……不要用力摁这儿…” 与此同时,琉尔轻车熟路地在龟头上抹淫水,充当天然的润滑,食指与拇指搭成圈连带着肉柱涂了个均匀。 当他挺腰俯身用粗硬的肉棒蹭起细缝时,湿漉漉的小骚逼早就迎接等急,迫不及待地裹住了他,没有空隙,那黏腻又滚热的温度着实快慰得他想长舒一口气。 “昨晚留下的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这么娇弱的身子,我还真怕你会……” 一反常态的话题在琉尔嘴里转了个圈又戛然而止,他的口吻令人难做琢磨,热息也是朦胧吐落,“哎,我说,不管怎样,还是要回报下某人的大恩大德才对吧?” 琉尔嗬嗬笑着,带着病态,“杀了我有什么意思?不如用身体征服我,让我一看到你就硬,一插到你这里就射…把我调教成你的东西。” 听到他话语中饱胀的情绪,瑙西卡内心惊起波澜,脊背窜起的强电流送来酥麻的快感,她低低呻吟:“嗯嗯…啊…不要说了……” 赤裸的胴体被反复抚摸,一只手还摁着她的腿肉外压,开敞的腿心被迫迎接着猛烈的撞击,她难以集中精神,望着枕头目光发虚,只知道交合处在发颤,透明水液沿着股缝流了满床。 “怎么了?反正你也不在乎我,让我嘴巴上说说也不行?如果不想听,那就叫得再大再骚点,不要忍住欲望啊…操,你这里太湿了,真舒服!” “把我榨干吧,宝贝,紧紧地吮吸我。” 扳过瑙西卡的脸颊,琉尔眉峰上抬,虹膜里仿佛有火焰的影子,眸子闪烁了一瞬,很快又隐没,但野性与神秘却呼之欲出地涌现出来。 那样深入沉浸的情感又从他喉头滚出来了,“说不定,我会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死。” 瑙西卡一愣,眼珠上下动,她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而他也在用目光舔舐她,猛地颤抖的阳具已经无声地告诉她他此刻按捺不住的兴奋。 “用这样可爱的眼神哀求我,是不是太犯规了?不过我喜欢你看着我,所以,再多点吧,把目光一直集中在我脸上。” 两片花瓣被顶得完全外翻开,露出殷红的嫩肉,湿漉漉的肉棒不停地穿行其中,性器相互摩擦着,速度快得像是没有节制的意思。 瑙西卡扯住床单,揪得烂皱,被他冲撞得呼吸频率陡然加快,双眸含盛泪珠近乎失神。 “啊啊…嗯……啊……琉尔,突然这样…太快……起来……” 不知道他对她难为情的眼神有什么误解,哀求?勾引?哪有的事,看来是偏偏无视掉了她苦苦的抗拒啊。 琉尔哑然,加紧阴茎抽送的节奏,囊袋把她的臀瓣啪啪撞红,“莫非就快要到了?啊啊,果然是个敏感的小东西。” “真美啊,连打扮都没打扮就漂亮成这样,”他开始梳起她凌乱散开的发丝,漫不经心地下达指令,“主动吻我,说不定我就会慢点。” 胯下的阴茎仍在持续地挺动,龟头色情地戳着阴蒂,肉柱埋进两片肥穴里咕叽咕叽地大幅磨蹭,嫩粉的股缝里都沾满了淫液。 又麻又爽,瑙西卡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细密地亲过他的鼻梁和脸颊,潮湿的呼吸交错,她明显听到了他着急滚动喉结的声音。 琉尔放慢磨逼的速度,可是鸡巴却比刚才硬得更厉害,硌得她不敢轻易动弹。 他似在隐忍,低头用鼻尖蹭她的鼻尖催促,“嘴唇…宝贝…好小姐…快……吻我这里,待会就让你舒舒服服地喷骚水。” 瑙西卡浑身软到不行,抬腿勾住琉尔窄劲的腰身,奶子挤着他的胸肌弄出一条性感深沟,可她还在调整呼吸,花瓣似的粉唇一张一合。 罕见地,琉尔只是不解地皱眉,没有硬闯着撬开她的齿关,反倒是像条乖觉的小狗摇着尾巴静静等待。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耍了。 瑙西卡就是故意不和他接吻,那柔软的香唇只知道维持嘴角的弧度,滑过他的眼皮和鬓角,磨磨蹭蹭的却没有实质的下一步行动。 琉尔冷笑,捞住她的腰肢,预备让她把腿分得更开然后狠狠地插进鸡巴惩罚她的愚弄,谁知耳廓上传来的湿润触感让他立马怔住了。 瑙西卡双颊潮红,她闭着眼含住琉尔的耳朵吮吸,啧啧有声,舌头扫过耳部结构的形状,旋转着舔了一圈,灵巧地吻过。 她的手掌贴着男人僵硬的身躯揉动,濡湿的空气里蔓延着无边的情欲,促使她大着胆子含了含他的耳垂,松开时甚至发出了淫靡的啵声。 瑙西卡柔软的音色飘在琉尔鼓膜外,调子酥麻得令人痴迷,“这样还算满意吗?恩公。” “哈…做的真好,我都想趴在你身上射出来了,”琉尔忽然展现出一个扯到极致的笑容,失控的神色不断在他瞳孔里跳动变幻,“什么时候会的?谁教你的?最好给我一个清晰的答案。” 掐住她的脖颈,琉尔的表情愈加阴森,冰凉的审视直透进人心底,“宝贝,想清楚再回答,听到了吗?千万别白白扫了刚才的好兴致。” 细长的筋脉在他的手掌底下搏动,呼吸变得困难,瑙西卡艰难喘息着,唇畔带着一抹嘲讽尖酸的笑容。 如她所料,他还是这么容易就被激怒。 “哦…你要杀我?”她弯起眼眉,没有挣扎,故意道,“我没告诉你我有未婚夫吗?难道…会这个很奇怪?未嫁前,我还要为他……” 琉尔气得不行,“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理智分崩离析,他分明是起了杀意,顷刻间最后一点温和都荡然无存,双唇翕动着:“本身,我是不想这样无礼对待地对待你,可是小姐,你仿佛欠一顿好好的教训。” “给我好好忍着。” 027惩罚上高潮,吃醋地强制 他不想再假惺惺地左思右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她排列出各种理由开脱。 “如果你不能接受…哼啊…那就放开我。” “况且,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吗?” 趁着他愣神的空隙,瑙西卡尝试摆脱他紧紧的桎梏,可还是被他抢先一步攥住了腰肢。 “但你不一样。” “我和适龄定婚的小姐们没有分别,”隔着生理性的泪花,她摸了摸方才被掐住的脖子,勾唇笑道:“所以你没有料想到我有婚约的这档子事,难道是我的错吗?” “不想让你为我所用、填补你空虚的愿望,也是我的错吗?” 笑意完全消失,他的胸口起伏几下,似乎竭力忍耐着什么,“他妈的,你这女人——” “你的未婚夫怎么想,到底是他的事,不过名分而已,你当我在乎?哼…他真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 啊啊,这话简直酸味冲天。 “好小姐,谁被谁耍得团团转,还不一定呢。” 琉尔又开始激烈地动作起来,阴沉着一张俊脸,凭着莽劲压住她的身体横冲直撞,床板晃动地吱呀乱响,一听就知道这房间里在发生些什么。 喉结滚动着,他咬牙发了狠,大手恣意揉捏着女人的臀瓣,把腿心的细缝外扯得夸张,紫红的一根卡在那里前后摩擦。 琉尔用手指飞快地在她的阴蒂上震动,把那处玩弄得充血发肿的同时,还不忘用言语刺激她:“一听到这些淫荡的水声,就忍不住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没有实质性的纳入,可花穴已经软烂殷红到不行,瑙西卡的身体被折迭着,软绵绵的下肢被汹涌的快感冲刷着。 一次又一次的蹭压在逼迫着她交出身体的控制权,她悚然发现琉尔比她更熟悉她自己的身体,收着力的缠绵悱恻都足以拖着她高潮。 盘在男人后腰的腿打颤发抖着快挂不牢,瑙西卡无助地发出哭喊,任由柔软的床褥接住身体,为最终的昏厥做准备,“啊啊…差不多,得了…嗯啊……不要唔,出去……” 琉尔伏到她耳边喘息,故意挺腰重重撞去,欣赏她惊讶失声的反应,“床单都被你这小骚货尿湿了…摇头?怎么…这不是尿?那是什么?你说说看。” 沾染着浓重情欲的嗓音一压低就更有磁性,钻进瑙西卡的耳朵里激发出新的魅力。 他磨逼的动作狠戾又快速,棱型冠状沟反复压过阴蒂将它挤得变形,张开的铃口分泌出透明前精,滴落在她的鼓丘上看起来颇为色情。 “哑巴了?我教你,是被除了你未婚夫以外的人玩出来的淫水,是你想做爱想到极点忍不住流出来的东西。” 膀胱位置涌动着的热意变得明显,而渐肿的阴唇已经爽到没有知觉,瑙西卡招架不住他的攻势,呜咽呻吟:“别说了…啊…快喷了…呀啊…” 琉尔掐着她的腰往死里操,同时伸出两指拨开瑙西卡汗湿脸前的乱发,让她娇美而富有生机的面容完整展露在他眼前。 “我越讲你越兴奋啊,啧啧,阴唇一抖一抖的,弄得鸡巴更滑了。” “哈啊……够了!琉尔……呀啊…” 明明他也很起劲,尾音上扬,骚话一句又一句地冒出嘴边,“怎么会够?宝贝,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也在享受呢,腿分开点,挣扎什么,这里都湿透顶了。” 伸指揩去瑙西卡的泪花,他慢慢撑起身子打量她,“呼……伊芙琳…才这样就受不住了啊?” 没想到他这猛然一顶,竟插进来半个龟头,因为水液流得足够丰沛,所以几乎不费什么力气接纳,除了异物的饱胀感,阴道也不怎么痛。 骤然的刺激叫两人的身体都为之一颤,听到男人发出的难耐喘息,瑙西卡红着脸,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琉尔蹙紧了眉头,那神情不像是难受,反倒更接近于舒服到极致了的状态,“小水逼在吸我的大龟头,很想要?再插进去一点…哦…又在颤抖了……” “宝贝真的好敏感啊,”琉尔仰脖喟叹着,舒张开来的筋脉在兴奋跳动,“不过伊芙琳,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要骚很多,腿抬高点,还能继续插进去的对吧?” 被插得眼神迷离,腹部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瑙西卡抱住琉尔的后背,指甲深深陷进去,在鼓胀的肌肉上划出一道道的红痕,“嗯……唔嗯…啊啊……放,放开我……” 琉尔对她的示好没有一点抵抗力,他边揉她的奶子安抚,边绷紧核心改变抽插的角度。 “骚货,嘴上喊着不要,小腰却摇个不停地迎合,你那个未婚夫知道你私下里这副淫荡的样子吗?” 臀部挨了清脆的一巴掌。 虽是调情般的力道,却给了瑙西卡不小的刺激,震动透过皮肉直甩向性器最深处,眼前闪过白光,她蜷起了十根脚趾。 攀升到顶峰的速度太过迅猛,她应对不及,穴口痉挛收缩,顺带夹紧了男人的肉棒,抽动一阵过后,裸露在外的皮肤泛起明显的酡红。 “嗯啊啊———” 她潮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