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控(兄妹骨科,1v1H)》 铐上 周问渠22岁毕业,短短四年就已经当上支队长,是市局里的青年才俊,没想到刚升官半年,就被翻了旧账,因为两年前协助办理的一桩涉黑案件东窗事发,被调配到了派出所做普通的警员工作,说是调配,但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被贬。 长江和分支江河,把整座城市割得支离破碎,道路又弯又绕,山山水水重峦迭嶂,尽管在这里读了四年大学,但刚开始开着车出警的时候,周问渠还是在缺德地图的指导下走错了好多回路。 每天处理的事不是地痞流氓打架斗殴,就是学生在酒吧里手机又被偷了,处理起来并不困难,也并不麻烦,但就是感觉生命消逝在这,每天繁琐的重复之中,惶惶无天日。 就比如现在,已经连轴转了四个小时,晚饭都还没吃,刚把一个入室盗窃嫌犯抓回来,又说东街上有个砍人的,周问渠和刚入职半年的魏征洪开着车直奔案发地。 “周哥,不然还是我来开吧?”旁边的小魏看着周问渠扒拉着导航,试探着问了一句,他是本地人,和周问渠一起进所里,早就听说这位从市局下放来的警官对道路不熟悉,一路上开的又慢,还一直看导航,没好意思打断,但这原本十分钟就能到的地方,现在已经过去25分钟了还没到,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哦?行。”周问渠干脆回答,靠边停车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小魏舒了一口气,周问渠今天心事重重的模样,还以为被质疑开车要被骂一顿,于是趁着他下了车,立马换了位置,关了导航,钻进小巷里,从这条小巷直直开过去,不久就能到目的地了。 可是车子刚冒出小巷头,开着车窗抽着烟的周问渠就盯着路对面一个地方叫了起来。 “诶?诶?停车!停车!退回去!” “啊?周哥,还没到…”小魏看了一眼他目光紧盯着的方向,江城大学后门许妈烧烤摊,一群学生正在聚餐,好几个男生都拿着吉他,看样子是音乐社团,只不过他们此刻并没有在弹琴,而是…醉醺醺的互相拉扯着头发衣服打架。 “先把这事处理了,”周问渠坚持要他停车靠过去,已经开了安全带,手扶着车门要下车,“那个拿刀砍人的我认识,派出所老演员了,就是虚张声势,都被我抓了好几回了,耽搁不了两分钟时间。” 小魏倒着车屁股就往烧烤摊退了回去,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一批学生正在打架,叽里呱啦闹做一团,有几个人看到了警车在靠近,立马大叫一声,一群人做鸟兽散,只留下了那几个拿着吉他的,中间还夹着两三个女孩子,其中有一个异常面熟,染着粉头发,带着大耳环,穿着透肉的黑丝袜高跟皮靴,倒是没有加入打架行列,只是在旁边像是,独自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里面,自斟自酌,喝个不停。 周问渠的妹妹,19岁复读了一年,终于考上大学的,周如许。 能把周问渠惹恼了之后又让他压着脾气关心吃没吃晚饭的妹妹。 唯一能让周问渠头疼不已的“屡教不改”的狡猾妹妹——周问渠平常是这么说她的。 小魏皱了皱眉头,来了所里半年,每天都能听到周问渠嘴里说到她,手机壁纸也是她,所以尽管不熟悉,只见过两回,但小魏还是能一眼认出,只不过这姑娘什么时候染了粉头发?明明是古典柔和的长相,在其齐肩的粉色长发之下,显得异常不和谐。 小魏读大学的时候就不理解魔仙堡一样染发的审美,看样子旁边的周问渠也不理解。 周问渠已经气得眉头紧皱,哐一下打开车门就蹬了下去,穿越一群被惊到的大学生,径直走向那位,在桌角边自娱自乐的,狐狸般的狡猾妹妹。 “周如许!起来!”他居高临下,站在妹妹旁边,从小魏的角度,他把妹妹的身影挡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周如许的反应了。 下一秒钟,周问渠就提着妹妹的脖子,把她睡着的猫一样拎起来,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旁边的女孩子,她木在那里,摆着双手,不敢靠近,只是一直替妹妹解释说:“警官,她没参加打架的,刚才只是隔壁桌的惹我们,我们社团在团建…” 连着说了好几句,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高大的警察气冲冲提着猫儿样耷拉着的周如许就要走。 “警官…要不然…要不然先联系一下家长或者我们辅导员?”女生还是怕周如许被抓走,总算站起身来追过来,而后面的一大群人,也就在旁边吓得木木地看着,听到有人在低声问一句“现在社团在外面吃烧烤也要被抓了吗?” “我是她哥!”周问渠解释一句,那女孩子“啊”一声总算住了嘴,也没跟上来了,旁边捏着吉他的男孩子说了一声可怜,被周问渠从头到脚刀刮一样扫了一眼,被他吓得不敢吭声。 周问渠把周如许丢进后座,冲着驾驶位说“你到后面来看着,我来开。” 周如许脑袋已经清醒了一半,能认出来面前的人是哥哥,但身体还是控制不住东倒西歪,看着周问渠要走了,扑过去抱着他的手臂,用脱了一半妆的脸脸使劲蹭:“哥哥?不是打电话说今天不回来吃晚饭吗?怎么来接我了?” 警服外套上瞬间被蹭了一层脱妆的白粉,周问渠火气又要上来,可是看到妹妹粉嘟嘟的脸还有小猫一样的撒娇模样,又熄了火,“你的头发什么时候染的?不是说了染头发伤头皮吗?你到时候掉头发,可别找我哭。” 周如许不爱听这话,只是撅着嘴拿头使劲蹭他,没搭腔。 两条穿着半透星星花纹的黑丝袜的细腿,透着若隐若现的大腿皮肤,周问渠看了两眼,立马挪开目光,再也不敢看,想了想又气,她怎么能穿成这样,还在外面喝酒?那小短裙,到底什么时候买的?连屁股都遮不住… 看着妹妹神志不清,倒头就睡的样子,周问渠对前面的小魏说:“你还是继续开车吧,先把她送到所里醒醒酒。” “哥哥…想哥哥了,”人在怀里,还在叽叽咕咕说话,后面两句没听清,只听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在耳边:“你什么时候回家?” 周问渠心里触动,看来是这几天忙的,只在吃晚饭的时候见一面,和妹妹交流太少了,一想到这些,看到妹妹在外面和一大群人喝酒,还陷入打架纷争中的火气,又熄了一半,只剩下一点点小火苗,像是倾盆大雨浇灭了秋天刚燃起微焰一片的田野。 “周如许,是不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饶你?”周问渠伸出食指背去勾她的脸颊上的绒毛,没想到刚一碰到,妹妹就沿着指头攀上来,嘴唇轻轻亲他的手指,眼睛还半眯着,瞳孔里倒映着窗外闪过的夜色街灯,一片含情潭水的模样。 周问渠被烫得立马收回了手,“周如许,好端端的,在外面也到处这样亲吗?” 不知怎么了,平常妹妹在家里也很粘人,但今天这样的动作,再加上这样的外形,有意无意总是勾起一顿烦躁,那种抓心挠肝,想要把她狠狠罚到不敢出来鬼混为止——可是周问渠告诉自己,她这样青春活力,刚获得一些属于自己的自由的少女,没有做一丝一毫的出格行为。 可心里总是不舒服,不知怎么的,那疙瘩怎么也消不下去。 忽然看到妹妹食指上戴了个小小的戒指,上面好像是个爱心,周问渠皱起了眉头,“你怎么戴这种样式的?我记得你不喜欢这样的,审美退化了。” 周如许反应很慢,提起手来看了看,像是在看别人的手,又好像想不起来似的,良久之后才说,“这是我男朋友送的。” 这话宛如一声惊雷,紧接着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连面前认真开车的小魏,也从车内后视镜瞟了瞟后面的人,果然见他阴沉着脸,可脖子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明显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咔哒”,周问渠快速掏出手铐,把妹妹一只手铐在了车顶把手上。 “周哥?”这行为出乎了小魏的意料,连忙出声询问。 “把她铐所里醒醒酒,别跟他们说这是我妹妹,让她好好想想。”周问渠咬牙切齿,小魏摸不着头脑,也不至于就把人铐上了吧? 拜把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椅子的冰凉终于把周如许惊醒了,脑袋晕乎乎的,但酒气已经散了大半,这才发觉自己被一只手铐在派出所的椅子上,旁边左右手都纹着花臂的大哥正观察自己。 “诶?大哥?您的花臂真漂亮,配您的气质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周如许赶紧搭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触碰了被动技能,戴上了社交面具。 那大哥被她这么说,从端详揣测的眼神变成了些许的赞许,“你这小女匪,还挺诚实。就是喝太多,我都在这看你睡了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我来之前你睡了多久。” 周如许哪里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脑子里面仅剩的记忆,就是哥哥像野兽一样把自己提起来往车里丢,那张脸是从没见过的,压抑着愤怒,还有点别的什么? “哎呀,我手腕好痛。”手腕处的痛感,这才传到大脑里,周如许情不自禁说了出来,被旁边的花臂大哥听到,条件反射扫了两眼周如许的手腕,“看你年轻,第一回吧?我们这都习惯了,也不觉得痛了。” 花臂大哥抬了抬手,但是没抬起来,他的手也被铐在椅子上。 “大哥,你是怎么回事啊?”周如许有点好奇,自己这身装扮,加上现在满脸脱妆,披头散发酒刚醒的状态,估计看上去也算是个派出所的常客不良少女,但实际上,从来没和这些人打交道过。 花臂大哥估计是无聊太久,这就打开了话匣子,“哎呀,我嘛,老本行,被抓了嘛,谁知道人家那么早就睡了,我还以为那房里没人呢,早知道就先踩下点,不去,临时弄这个房了。” 周如许听明白了,入室盗窃,没想到那时间主人家已经回来睡觉了,刚好被抓个正着。不过这大哥,竟然把入室盗窃说的像正经做生意那样,好像只是找钱的时候算错了几块钱,这种级别的失误,根本不像是要进派出所的违法行为。 周如许继续来了兴趣,“那他们都睡觉了,你是怎么把他们弄醒的?” “我怎么可能是弄醒他呢?我们这行最讲究的就是,来无影去无踪,中国功夫知道吧?我们都是师承一脉的。”花臂大哥带着些许骄傲,手想要比划两下,结果扯得“银手镯”碰到合金的椅子叮当响,“我连开门都没声音的,就是进门的时候没换鞋,踩到他们家猫的玩具,那声音,简直比警铃还大,知道的养猫,不知道,还以为黑猫警长。” 周如许噗嗤一声笑出声,这大哥还怪幽默的,被铐在这里,也不枉这两个小时。 这时候过来两个年轻警员,抱着资料,要到审讯室去,路过两人,观察了两眼,就继续走他们的路,但是周如许不太行了,手上又麻又痛,还被勒了深深的印子,于是赶紧伸出一只脚,拦住其中一个,那只没有被手铐铐住的手在胸前作揖的姿势。 “各位警官行行好,放我一马,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手到时候全是淤血了,回家得养两个周呢。”周如许认为自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想到两个警员却毫无动静,只是冷冷看着她,像是在说你这一招,我们见多了,老老实实呆着才是正经。 “不是,你们真舍得把我铐在这?”周如许看见两个人好像不认识自己,有点慌了,嗓音都提高了两度,这时候,面前的警员终于说话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周如许心又凉了半分。 “不要大声喧哗,还没到你的审讯时间。”他板着脸说,周如许觉得他这一瞬间活像是周问渠不高兴命令自己的时候,难道这些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手好痛啊,你们大慈大悲,把我放了吧,我跑不掉的,再这么下去,我这只手要截肢了。” 周如许习惯任何事情都往夸张了说,每次惹恼了哥哥的时候这一招都屡试不爽。 “请你安静一些,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会放你走的。”对方还是铁面无私的模样。 周如许软硬兼施:“我是周问渠妹妹,我就是惹他生气了,才被他关在这里,各位警官行行好,帮我解开,你们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说完了还并着手作揖,对方听到周问渠的名字也只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如许的脸,输入身份证号验证,发现确有其人,可这状态实在像是小女匪,叫人解开手铐也是一副流氓的样,况且还是周问渠亲手铐在这的,谁都没敢真给她放了。 其中一个年轻警员安抚说:“既然周哥把你放在这,那你在这等他回来吧。” 这倒霉哥哥,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得饿死在这。周如许心里犯嘀咕,看着两位警员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眼珠一转,把注意力放在了旁边,花臂大哥身上。 “大哥,你刚才说,你入室进门都不会惊动里面的人吗?这是真的?” 周如许一副讨好样,花臂大哥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天下还没有我打不开的锁,就你那手铐…” 说到一半闭了嘴,就等着周如许继续接下话茬,周如许知道他想要报酬,心里想着这人都被抓到警局里来了,拿钱到牢里花吗? 但还是赶忙许诺:“大哥,我们俩今天能在这相遇,就是有缘,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和这所里的警官是亲戚,你帮我解开,今天你的事儿包我身上。” 周如许心里都骂自己打胡乱说,违法犯罪的事儿,谁的亲戚都不好使,但眼下有能给自己解开手铐,花言巧语骗一下,也不是不行。 谁料到,那位大哥却并不在意,摆了摆手,“小妹妹说了,相逢即是有缘,只是我可不敢随便给你打开,我要是敢自己也不至于铐在这,你求人不如求己,只是我们这技术,只传给自家人…” 周如许立马会意:“大哥不说这话,咱俩今天就拜把子,我以后都叫你大哥,遇到事了,咱俩一起过难关,如何?”说完还行了一个拱手礼,一副江湖侠客的气派模样。 我的事你不高兴个什么劲? 周问渠回来看到妹妹手上的手铐已经开了,还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喝茶,把妹妹重新关在另一个房间里,当着她的面看到监控里两个人一人拿了三支笔跪在椅子下面对着灰墙磕头,旁边的小魏憋不住笑,心里又是一股火。 不仅是学会了开手铐,那位拜把子大哥,甚至还把入室盗窃开门的技术都教了一遍,只不过受限于环境,只能言传,不能身教,还说看周如许的悟性能悟到几成,将来等他出去了,继续罩着她。 周问渠抹了把头顶,瞥了一眼在旁边憋笑的小魏,“小魏,你先出去吧,这事我自己处理就行。” 魏征洪像是得了特赦令急忙退出房间,出去的时候还给带上了门,但周问渠能想到他出门一定就放开了笑。 “你看,这下子整个所里都知道你了。你声名远扬啊,我的妹妹。”周问渠看着缩在房间角落里装可怜的妹妹,没忍心骂人,脱下身上的警服外套,盖住妹妹的腿。 周如许抬起头,眼睛里盛满了珍珠一样的光润,那是憋了好久才蓄出来的眼泪,就留着等哥哥回来,“可是我的手好痛啊…” 闻言,周问渠过去捡起她一只手,看着上面被手铐勒出来的红印子,拿大拇指轻轻地揉,“对不起,哥哥给你揉,行吗。” 今天服软很快,周如许很满意,看着房间里没监控,敞开手臂要哥哥抱:“那你抱抱我才能开心。” 手臂打开,原本盖在身上的警服就掉了下来,露出了细长的双腿,周问渠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别开脸:“都上大学了,大姑娘了,别还找哥哥抱。” “那亲亲可以吗?”周如许撅着嘴巴,肉嘟嘟红粉的唇要印上来,被周问渠大掌盖住大半张脸挡了回去。 “什么坏习惯?”周问渠按着她,不知道是酒还没醒,还是故意为之,看不出来。 “外面很危险特别是晚上,你虽然和同学们在一起,但也别穿成这样。” 开始翻旧账了,这一茬一直压在心里没过,周问渠斟酌着作为兄长教导妹妹的口气说。 “我穿成什么样了?”周如许不高兴,“我一个青春大学生,穿成这样又怎么了?” 周问渠剜了两眼长腿细腰,心想这姑娘长得不高,身材比例倒是好,就是不该放出来晃,让别人看着觊觎,至于那个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时候谈的?关系到哪一步了? 心里知道,作为哥哥,关注点不该在妹妹身材是不是好,也不该过多关注恋爱的事,但看着面前水蜜桃一样的妹妹,周问渠提着她的手把她那戒指拔了下来:“你要什么款式,我都给你买,别戴这些货,才认识多久?送什么戒指?” “我的事你不高兴个什么劲?”周如许更加不高兴,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要抱要亲,现在猛地站起来就打开了门要走。 结果头还晕着,打了个趔趄,周问渠赶忙扶着她。 “哼,谁要你扶,”周如许甩开他,“我要回家!我要睡觉了,我累了。” 整个所里的人都朝他们这边看,周问渠瞬间感觉自己教出了个没教养的妹妹,在派出所里大声喧哗,外表看上去和那些打架都被抓过来的不良少女没什么两样。 “你明天把头发给染回来。”周问渠这么冒出来一句,没头没脑的,以前从来没管过妹妹这些。 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也很大,甚至比刚才“没教养的妹妹”声音还要大。 周如许向周围的人欠欠身表示歉意,“对不住大家,我哥情绪不稳定,老是发癫。” 她什么意思?在所里还轮得着她来替自己道歉了? 周问渠咬牙切齿:“有你这个妹妹,情绪很难稳定。” “周哥,又有新的警情了。”小魏这时候从旁边过来叫周问渠,“江边有人要跳河自杀,我们得去处理。” 周问渠揉了揉太阳穴,对前面的妹妹叫道:“你赶紧回家,别到处逛啊。” 周如许头也没回,背对着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小周啊,”周问渠身后传来所长的声音,“你这个妹妹,聪明是聪明,要好好管教才是,不然将来走歪路…” 周问渠听到有人在说妹妹,不太情愿地附和说是是是,拍了拍外套上面染上的粉底,发现拍不掉之后将就穿上,跟着小魏坐上了警车。 哥哥在…看黄片? 周如许被哥哥扔进车里送到家,喂了点水,沾床就睡,半夜被一阵雨声吵醒,大雨落在飘窗上,噼里啪啦响。 拿起手机看时间,却被黑暗里突然闪亮的手机屏晃花了眼,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看清楚时间,半夜三点半。 一个被吵醒不容易重新入睡的时间,一个即使睡了回笼觉,白天也会犯困的时间。 周如许平时最喜欢下雨天,从天而降的水,被她看作是神仙的眼泪。 可现在被打在雨棚上的雨声吵醒,oo心情算不上是明朗,起来感觉脸上紧绷绷的,从床头柜拿起镜子照了照,发现是哥哥帮忙卸了妆,擦干净了脸,但是没上护肤品。 也难为周问渠,平时连洗面奶都不用的男人,三番五次为妹妹学卸妆洗脸,估计还是认不清楚那些化妆品谁先谁后,索性不做了。 周如许胳膊被压得有些发麻,想起来去卫生间洗漱干净再继续睡,一只手撑在柔软的被褥上,才看见,男朋友莫旗给的戒指不见了,敲敲脑袋,使劲回忆,从片段的回忆中,记得好像是哥哥一把从手指头上撸了下来。 现在哥哥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偷偷进去把戒指给偷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再怪他是回来的路上给掉了,计划完美。 周如许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带着烧烤和酒味,平时连回家都要换居家服才上床的她,现在迫不及待想实践一下白天你半路捡来的拜把子大哥教给自己的看家本事——隐门术——但周如许通常称之为撬锁。 手上没工具,周如许从首饰盒里翻出来平常买着玩的合金戒指,上面带着一颗一颗的突刺,又挑了些发卡,从家里修理工具里拿出尖嘴虎钳,把需要用的和一小节衣架头子连在一起,大概拼凑出了想象中白天学到的工具模样,捏在手上,拖鞋也没穿,就轻手轻脚开了门,朝各个房间走去。 周如许头一回做这事,心脏通通直跳,倒也不是紧张和害怕,相反是一种刺激感,对于突破乖巧学生身份的新鲜兴奋。 “没想到吧,哥哥,你的小妹妹马上就要做江洋大盗了,看你这警察叔叔,到时候是大义灭亲还是免我死罪嘿嘿…”周如许扒着门把手,观察着锁眼,不只是过于兴奋,还是太认真,没注意到肢体动作,稍微用力一压,门就被打开了。 哥哥睡觉竟然不锁门。周如许觉得这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意识,嘴里啧啧作响,但注意到哥哥的房间竟然有轻微的光,还传来陌生的声音。 难道真的进贼了?周如许有点害怕,那边的光线就像是小夜灯,难道这年头入室盗窃还要开灯了吗?真就不怕主人家发现一榔头把贼敲晕? 偷东西都偷到警察头上来了? 门口是单独开辟出来的一个小衣帽间,哥哥的衣服东西并不多,但到底还是挡住了视线,周如许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侧身进入房间把门关上,手里举着自创的尖锐物,准备做一回女侠,要真是强盗就殊死搏斗,让从小把自己压一头的哥哥知道自己完全不输他。 声音和光线都来自于屏风后面的卧床区域,周如许听不懂那些声音,叽叽咕咕在说些什么,好像有男有女好几个人,似乎是激烈的打斗声。 难道是发现哥哥藏着财物,现场分赃不均? 周如许有点发怵,听上去三个人以上,要不然还是撤退吧,自己的小身板,还是36计走为上? 可这时候又听到了让人脸红的,女人剧烈的呻吟声,同时还有旁边男人的笑声,夹杂着一个熟悉男性声音的…哼哼声? 周如许停住了脚步,哥哥在…看黄片? 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真该死啊,周如许想立刻躲起来,但突然心里升起一股恶作剧欲望,深更半夜的凌晨三点半,被亲妹妹发现看色情电影,臊死他,以后抓着这把柄,狠命羞辱他,看他平常还板着脸管教谁? 想着这些,周如许调转脚步,继续朝屏风那边走去。 视频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哟?看的还是欧美? 该死的是,周如许英语专业,完全能听懂那女人在叫什么,淫荡的叫床声,一句不落传入耳中,简直堪比有人在实时翻译。 “That's fucking good… More …give it to me” “Your big dick …Fuck me harder,Daddy…” “Come on fuck my asshole…” 伴随着啪啪的水声,还有肢体碰撞的声音,以及几个男人一边辱骂一边爽得吼叫的声音,周如许只在闺蜜平板上看过色情网页,恰巧是欧美人的影片,只觉得赤裸的躯体碰撞,实在是让人不适,没有感觉过任何兴奋刺激。 但现在听着这样的声音在哥哥的卧室,而且似乎还是多人群交场面,周如许脸上发烫,心里有些莫名烦躁,她知道自己脸上肯定很红,不只是这些声音,还是之前喝了酒的原因,幸好是晚上,谁也看不见。 绕过屏风,不远不近的地方,一张宽大的床边开着小夜灯,被子凌乱堆在上面,而哥哥周问渠并没有在床上,而是在旁边书桌的座椅上,侧背对着自己,电脑放在书桌上,周如许视力极佳,被电脑上的夸张画面牢牢吸引了目光。 浴室里四个男人围着一个女性,露着颜色各异,形态不同但都昂扬翘着的下体,有的在用手抚摸撸管,而其中两个和女人交迭在一起,同时插进了前后两个洞口,正疯狂挺动,其中一个男人拿着大瓶润滑油,持续到在女人已经像是抹了胶水一样的身体上,一边揉搓,女人一边发出淫叫。 影片下面有醒目的标题,英文翻译过来是《润滑油地狱:四根大鸡巴猛肏金发宝贝》。 哥哥是…粉的? 这时候才注意到哥哥的动作,一只手在叉开的双腿中间上下快速撸动,不时发出刚才听到的熟悉的男声…只不过是周如许从来没听过的,有点舒爽,但又压抑着的喉音。 哥哥声音好色…周如许下意识想,但立马又摆摆头甩掉了这种想法,怎么能这么想哥哥?现在这种场景,作为妹妹,根本就不该出现,周如许有点后悔刚才没有直接离开卧室,撞破哥哥手淫的场面。 可现在却升起一股莫名的阴暗满足感,平常看起来正人君子,如父如兄,背地里半夜还不是… 大着胆子趴在屏风的框后面,周如许继续看他,手里的物件时不时冒出个头,竟然…竟然是泛着血色的深粉色? 而且好像…快赶上自己拳头大小了。 周如许是小骨架,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裤子下面,是那么大一个…粉阴茎? 原本性格就离经叛道,平常在哥哥和老师面前装作乖学生,现在好奇心更是盖过了罪恶感,周如许更加肆无忌惮偷窥起来。 周问渠在电脑画面对准女人张开腿骑乘在男人身上揉自己奶子尖叫着的时候加速撸动,发出颤抖的低声呻吟。 女人身后又多了一个男人,两个男人把女人夹在中间,前后顶弄,四只手在女人身上各处,使劲揉捏,留下印子。 周问渠开始仰起头张开嘴喘息,手上动作更加快速,椅背被他的动作力度撑得前后晃动。 周如许在后面情不自禁捏紧了拳头,又觉得自己不该再看下去了,同时又想再看。 终于,在女人嘴里抽插着一根黑阴茎、手里撸着一根、下体前后各插着阴茎被肏得直喷水的时候,周问渠拳头大的被撸得发红的龟头射出一大股粘稠的白液,飙到桌子上衣服上,只听到他“嗯…”一声,又骂了声“操”,一只手把电脑直接合上,提着另外一只手去抽准备好的纸擦身上被射得到处都是的精液。 周如许又看了两眼还没软下去的、直挺挺立在一丛茂盛卷曲阴毛里的肉棒,这才意识到自己再不走恐怕要被骂了。 这时候,周问渠没了动静,周如许好奇地转头去看,却正对上周问渠戏谑又得意的眼睛。 “妹妹,好看吗?” 周如许暗道不好,脚下却挪不动步子,不敢和哥哥对视,眼睛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周问渠还没有提上裤子,甚至根本没有遮挡的打算,就这么叉开腿,坐在椅子上,转过来完全正对自己,手指还有意无意抚摸依旧上翘昂着的肉棒。 “想看早说啊,哥哥又不是不给你看。” 周如许挪开了眼睛,盯着地上的瓷砖,周问渠见她平时伶牙俐齿的样子,现在却闭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加想要逗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睡裤落到地上,也不提起来,直接抬起脚,把睡裤穿到一边,光着下半身朝妹妹走过来。 周如许吓得往后推,周问渠越走越近,下体又进入了周如许低着头的视线中。 “怎么样?还喜欢吗?”周问渠问她,那语气真诚又随意,就像是小时候问她喜不喜欢哥哥买的洋娃娃。 周如许鬼使神差回了一句:“喜欢什么?” 周问渠听了,笑着摸她的头发,“你说喜欢什么?” “我…我…”周如许没了法,说喜欢也不是不喜欢也不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周如许感觉哥哥好像变了个人,从摸着头发和后颈的手来看,还是那个温柔成熟的哥哥,可是正常亲哥哥是不会问妹妹喜不喜欢自己的鸡巴的,不是吗。 其他的哥哥会在半夜看群交视频自慰吗? 周如许不知道,这涉及到的知识盲区。 周问渠见她噎住的模样,鼻子里轻笑了一声,这个妹妹,有贼心,没贼胆,还以为胆子变大了,结果还是那个平时乖张,实际上遇到事得哥哥出马,仗着哥哥疼她胡作非为的妹妹。 到旁边衣柜的抽屉里摸出一条内裤穿上,才重新走到妹妹面前,用那种平常的,一直以来的,温柔克制的大哥哥的声音,把她抱在怀里安抚,问:“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 周如许感觉他裹在内裤里的一大坨,若有若无贴着自己肚皮上方,无意识间吞了吞口水,在脑子里慢慢想了一圈,可出口还是简单的一句话:“我来,我来拿那个戒指。” 周问渠安抚拍打背部的动作停了,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周如许悲观地发现哥哥好像有点低气压了。 “哪个戒指?”周问渠问。 周如许知道他在明知故问,硬着头皮回答,“就是今天傍晚的时候,你拿走的那个?” “你那个没品位的细狗男朋友送的戒指?”周问渠把“没品位”和“细狗”两个词咬得格外重。 周如许又陷入了不能肯定,也不能否认的境地,“你又没见过他。” “我还需要见?你要带他来见我?他来见我做什么?” 周问渠三连问,捏着周如许的后颈,这是他有点动气的时候的标志性动作,不疼,但是周如许被封印得一动不能动。 “我没说要…要带他见你…”周如许不知道该怎么说,“哎呀,我不要了就是了。” 周问渠开始较劲,“别呀,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里就为这戒指,我可不能辜负了你。” 可说是这么说,周问渠一点也没动,完全没有去拿戒指还给妹妹的意思。 周如许知道他又不高兴了,又要人哄。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这个大七岁的哥哥,虽然能为妹妹解决任何问题,也把小妹养得很好,就是一旦有生人出现在妹妹身边,就算是问路的陌生男人,完全没有其他的交集,也要开始闹别扭,半冷战,关键是冷战还沉不住气,最多两个小时妹妹还不理他的话,就凑上来故意犯贱要周如许主动哄他。 导致现在,周如许能通过他说话的语气判断到了哪一步该哄了,有时候周如许觉得他在这方面控制欲真的有点强,可能是父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因为工作繁忙聚少离多离了婚,妈妈很快再婚远嫁,从三岁到19岁,都是哥哥拿着抚养费一边上学上班一边照顾周如许,后来,父亲牺牲了,哥哥继承了父亲的警号,虽然工作也忙,但周问渠坚持每天都固定要回家吃晚饭,照看周如许的生活。 两个人早就不分彼此,谁也离不开谁了。 从记事以来,哥哥的两任女朋友,都相处不到三个月,两个人之间再没出现过别人。 而现在,一时间无法接受妹妹有了不知根底的男朋友的现实,或许也是正常反应。 周如许在心里分析一通,觉得哥哥今晚的反常表现情有可原,伸出胳膊围抱他精瘦的腰,触碰到哥哥皮肤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哥哥身体僵硬了一瞬,几乎是立马就把自己推开了。 周如许第一次被哥哥拒绝拥抱,心里一沉,难道这回真那么严重哄不好了吗? 抬头看他,才发现他在昏暗的夜灯下竟然能看出来脸红红的,不像刚才那样戏谑调笑的神色,反而有一丝尴尬? “阿渠哥哥怎么不要抱抱了?”周如许以为他气得脸都红了,故意像小时候那样叫阿渠哥哥讨好他,还眨巴亮晶晶的眼睛和他对视,一副淘气小女孩受了委屈的样子。 周问渠听了更是立马扭过身去,坐在床边掀起被子挡住自己,“我要睡了,你快去把你身上洗干净,都是油烟味,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怎么话说到一半就要睡? 刚才抱我的时候怎么不嫌我身上都是油烟味?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不像是平常的哥哥,今天撞了邪了? 周如许不管那么多,看样子他也不用哄了,不敢再提戒指的事,趁着哥哥不打算追究了,三两步就退出了房间。 只留下周问渠看着被子里的内裤鼓起来大包,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刚看了哥哥射出来,还主动来抱? 阿渠哥哥,真是会挑称呼。 周问渠扒开内裤把硬物放出来,上面溢出来的体液弹到空中,一只手又握了上去。 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周如许只有复读那一年,压力非常大的时候,偶尔有过一两次身体焦躁的感觉,但看那些大火的欧美情色片,也都是全程面无表情,心情毫无波澜,只是觉得疑惑,像动物那样交迭在一起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这些电影和视频那么高的点击播放量? 就连对男朋友莫旗,也只是觉得上了大学该交男朋友,恰巧碰见一个对自己示好的,长相清秀,看起来人格品行端正还不错的男孩子,顺势而为罢了。 就连对周围的人际关系也淡淡的,同桌女孩子,班上的唯一和周如许关系近一些的团支书赵鸣柯总是说周如许是一尊佛,应该让她去乐山,让乐山大佛站起来,周如许坐在那。 周如许对这些言论一向持听之任之的态度,反正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任何一方面,别人爱说就说吧。 不过今天,在屏风后面偷窥到哥哥,让周如许对人的身体有了新的好奇,耳边好像还能听到哥哥轻轻的喘息声,和平常端庄严肃的样子截然不同,显得色情又迷人。 真的有那么舒服吗? 还是说这种事,男人要更舒服一点? 哥哥和以前的两个女朋友都做过吗? 男人和女人在做的时候感觉是一样的吗? 周如许想到这一连串的问题,但发现自己一个都没法想到答案,甚至都没法用惯用的搜索引擎来搜寻到答案,躺在被子里想了半天,脑海里回忆着看过的电影里,女人独自一个人自慰的画面,伸出手,顺着肚子往下摸去。 周如许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但都是出于医学和健康方面,高中的时候,周围女孩子都还分不清尿道和阴道在哪里,周如许就摸索着开始使用卫生棉条了,用完之后安利给女同学们,从此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女孩子们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姨妈祖师奶”——虽然听起来觉得有些怪异,但周如许并没有拒绝,她喜欢这种荒诞又合理的东西。 指腹沿着大阴唇绕一圈,触碰到的肉感和平常摸猫头顶没什么区别,周如许想,毛茸茸的,软绵绵的,没什么特殊的,也没什么感觉。 翻开阴唇,周如许触上干爽柔软的内缝,在上面来回拨弄一阵,觉得无聊又可笑,那些女人不会是装的吧?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在头发里找虱子的猴子,如果是从前,周如许会就此作罢,但今天,周如许闪过一个想法,明天上学碰见团支书问问她。 团支书赵鸣柯是周如许的御用同桌,说是御用,实际上就是当勤劳的小蜜蜂,每天记录作业、上课被抽起来的时候递答案的存在,正因为她的出色表现,周如许一直和她当同桌。 因此,关系近了之后,也就发现了赵鸣柯的小癖好,准确来说是赵鸣柯主动暴露的。 用暴露这个词也不准确,只有存心想要掩盖的东西被发现了才叫暴露,而赵鸣柯,不如说是主动分享。 恰巧是公共课,近代史老师是个文雅的四十多岁教授,头发有些花白,但是讲起课来精神雀跃,非常热爱历史这一门学科,赵鸣柯也罕见地聚精会神在听课,平常这一类公共课,她不是戴着耳机听歌就是在利用碎片时间做表格。 两个人挨着坐,但是周如许还是把想问的问题写了一张字条推给她。 周如许:男生们是不是都会自慰? 赵鸣柯:??你怎么突然开始问这个?开窍啦? 周如许:不是,就是想问一下。 赵鸣柯:是不是你男朋友要你进一步了? “没有的事,问一下嘛,你不说算了。”周如许把纸撤回来,但是赵鸣柯没了纸反而靠近过来,张嘴小声说:“不止男生哦,女生也会,你想不想学?” 周如许想到昨晚不管怎么弄都没感觉,老实说:“我试过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不像那种视频里看上去那么舒服。” 赵鸣柯露出“出息了”的神态,“方法不对,我抽空教你。” “啊?”周如许不确定她说的教是怎么个教法,总不能是两个女生在床上脱光了面对面,手把手教吧?那也太… 这画面不敢想象。 赵鸣柯一看她抿着嘴不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一些难以描述的画面,伸出手拍了拍周如许的手臂回神:“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那你刚才说教我,是什么意思?”周如许问。 赵鸣柯摆出标志性的得意洋洋的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认真上课,你看老师讲的多卖力,我们不能在下面讲话。” 真是奇了怪了,周如许想,赵鸣柯怎么也有提醒自己认真听课的时候,甚至还是公共课,150个人坐在大教室里,周如许敢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在玩手机。 搬沙袋的劳工 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赵鸣柯都没说她的教学计划,主要是作为团支书,大一有很多会议要开,她帮忙着搞讲座弄档案,还有评定贫困生小组会议的事,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没人影,周如许只好自己下了课回家。 半路上接到哥哥的电话,说是今天不加班,可以早点回去,让周如许直接到派出所来,一起坐车回家。 江城北岸市天安街派出所,就在出了大学门口往前走两条街的位置,过两个斑马线,走路也就十多分钟,这也是当时填志愿的时候周问渠强烈推荐周如许填江城大学的原因,表面上说是离家近,能照顾到妹妹,实际上周如许知道,真正离不开的是哥哥。 平常和陌生男人多说一句话,他都要不高兴摆脸色,要是真去了外地上大学,半年回家一次,哥哥怕是要发疯。 幸而周如许除了自己想读外语专业,对于学校和地区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高强度学习了一年,分数上个985也绰绰有余,也就顺势而为,读了江城大学。 周问渠的车就停在单独开辟出来的停车坪上,周如许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哥哥的身影,只好走到派出所,进了门去找他。 迎面就撞上了魏征洪,他见了昨天才被抓进来铐了几个小时的周如许,脸上尴尬一笑,“你哥还在看监控呢,临时顶替方叔,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去监控室找他吧,大家都认识你了。” 周如许说了声谢谢,发现周围路过的警员目光都会停留在自己脸上好几秒,都是那种老熟人来了的表情,心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恐怕是丢人丢大发了,只好给每一个对上目光的警员打招呼,加快脚步走进监控区,逃脱了这目光监狱。 宽大的警服外套掩盖了一些个人特征,但是周如许还是迅速识别出了周问渠的背影,此刻,正对着一大片屏幕,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周如许觉得这个角度无比熟悉,一下子联想到了昨天晚上,也是这样子,自己在后面,看着前面的哥哥盯着屏幕。 不知怎么的,这种联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周如许感觉自己脸颊变烫了,站在后面犹豫,要不然还是在外面等吧。 周问渠敏锐察觉到了后面的声音,转过头来一看是妹妹来了,“如许,我这还有几分钟,方叔回来了我们就走,等等啊。” 周如许点点头,看着前方一大块网格化巡逻监控视频墙,300个不同的监控摄像头的实时画面同时播放,而哥哥盯着某处,仔细在端详。 只是远远随便一撇,周如许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看到了之前高考过后暑假一起打游戏认识的同城网友,可他不是在群里说,这两周在三亚旅游吗?还因此拒绝了升学宴的邀约。 周如许情不自禁把脑袋里思索的话说了出来,被周问渠捕捉到,“你说的是谁?” 周如许以为他又要说自己不该邀约陌生人来升学宴,想大事化了,简单地说,“就一个一起打游戏的网友,骗我说这两周都在三亚旅游,刚刚在摄像头上看到他了。” 可是周问渠听了却警觉起来,“在哪里?你指给我看。” 周如许朝着大家的方位指了一下,周问渠看了一眼那个方向,立马紧张起来快速锁定了一个摄像头,反复盯着一直看,又快步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电话,“嫌疑人出现了,现在在丰和酒店前台,疑似在和人接头。” 周如许傻眼了,那个网友是嫌疑人吗? 还没等她发出疑问,身后传来了一个沉稳的男声,“守了那么几天,终于发现他了,今天人手不够,小周你和我们一起去,现在就把人抓回来。” 是刚才周问渠临时顶替有事的方叔,也是当年兄妹俩的父亲老周一起共事的同事,是到所里协助调查一起特大经济犯罪案件。 周问渠说了一声是,闻声而动,快速抓起桌上的手机还有车钥匙,就跟着一群人冲出了派出所,临走前还让妹妹等着,一会就回来了。 周如许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想起来平常哥哥回家的时,总是看到他疲惫的一面,还打趣说现在的人民警察,每天回家状态跟旧时代码头上搬沙袋的劳工差不多,从来没见过他在工作时,雷厉风行迅速反应的样子。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说不定我们不是亲生的 一个半小时之后,周如许就坐在哥哥身边拼命嚼着哥哥剥出来的小龙虾了。 面前是一大桌菜,是方叔叔说要犒劳立功的周家小妹,特地请了兄妹俩,为了避免尴尬,还带上了和周问渠一起进所的魏征洪。 “周小姐,”方叔叔很有格调地叫她,周如许还没被人这么正式叫过,一般来说都是被叫小周,或者是如许。 “我们蹲了好几天,都没在监控上发现嫌疑人的身影,你这一来就给抓到了,这眼力是个好苗子啊。” 周如许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剥好的龙虾肉,使劲嚼了几下嘴里的肉,“这算什么?我视力5.0高中的时候,九层楼看下去都能一眼找到藏在花坛里亲嘴的情侣。” 话音未落,就感觉被谁在底下踩了一脚,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此刻那个人还在不停剥虾,好像和周如许脚上的疼痛毫无关系一样。 周如许边嚼边瞪他,周问渠置若罔闻。 方叔却被周如许逗笑了,哈哈大笑几声,“小姑娘真有意思,性格也活泼,和你哥哥完全是两种性格。” 周如许听了纳闷,哥哥平时虽然不高兴的时候垮着一张脸,故意吓人的时候,眼神也挺可怕的,但大多数时候,也挺活泼的呀,以前还把自己背着去公园玩呢。 “我哥是什么性格?”周如许趁机接过话头问。 “你哥啊,闷得很。”方叔说,“除了下班要回家见你的时候,或者和我说起你的时候,表情缓和一些,其他时候,跟个上班的机器人一样。相比之下,你倒是和老周像一些。” 方叔嘴里说的老周就是两兄妹的父亲,当年他们一起并肩作战,算是老同事了。 “我都不记得我爸长什么样了。”周如许停了嘴,小声说,“爸妈还没离婚的时候就很少见到爸爸,更何况我三岁他们就离婚了。” 方叔也被感染了,像是陷入了回忆,“我们这工作是这样的,忙起来就顾不上家人,说起来,你爸性子可急了,那次任务没注意被犯人给害了,我看你前两天被你哥铐进来,行事鲁莽,这脾气可要改一改,学会三思而后行,凡事多想几步。” 眼看着气压低了下来,埋头吃饭的小魏忽然说,“听说当时和周队长一起出任务的警犬,现在还在所里呢。” “都那么多年了,还没退役吗?”周如许听到警犬两个字,眼睛亮了起来,也想去看一看这只老警犬。 “哦哦,说错了,是当时那只犬的儿子,”小魏摸了摸后脑勺,“现在在做巡逻犬呢,估计就离这不远,快到中班下班时间了,一会他们要从这经过。” “诺、你看,就是它。” 说曹操,曹操到,周如许远远就看见三只矫健的马犬,被一队特警中的三个特警牵着,朝这边的警车走过来。 周如许看不出它们的区别,只觉得警犬和普通的狗肉眼可见气势上不一样,好像它们知道自己是有公务在身,一个昂首挺胸,神气得很。 “嘬嘬嘬,”周如许尝试吸引它们的注意,结果脚上又被人踩了一脚。 周问渠这才说:“他们可不是狗,别拿逗狗的法子叫他们。你现在就跟街面上吹流氓哨的流氓差不多。” 周如许被这么说了,不高兴,“那你说,怎么把它们叫过来?” 魏征洪见几个人上了车,从桌子上站起来,朝那边走过去,“他们现在执勤结束了,还有20分钟休息时间才回去,我去问问能不能牵过来打个招呼。” 听他这么一说,周如许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心里想着还是小魏人好,哥哥就只知道在桌子底下踩自己的脚,使阴招,这种情商和做人,怪不得都当上支队长了还被贬下来。 不一会儿,小魏就带着一条警犬朝这边走过来,“它叫晴天,你看。” 周如许平时在路边遇到小狗喜欢打招呼,这下子甩了筷子,蹲下身来,把手伸到警犬鼻子面前,让它闻味道,看着它黑鼻子在手背上面嗅了嗅,看了两眼自己吐出舌头散热,又好像在微笑。 小魏说:“它喜欢你,平常有人伸手过来,它理都不理的。” “还挺高傲的。”周如许说,看着晴天亮晶晶的眼睛,感觉里面全都是和人类不一样的正直和纯粹,心生欢喜,把手放在它下巴上挠了挠。 晴天立马扭头过来蹭她,整个头钻到了裙子下面。 “诶诶!”在一旁旁观的周问渠阻止道:“色狗!出来!” 周如许立马维护晴天:“你刚才还说人家不是狗,现在又叫人家色狗,哪有你这样的?” 周问渠被呛了解释说:“警犬受过训练的,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保持时刻在控制范围内,不能去拱人,不能做出过激行为。” 周如许无语:“人家都下班了,人家喜欢和我玩,你这是嫉妒。” “随你说什么。”周问渠还嘴很快,方叔在旁边看着笑:“和妹妹在一起,果然要开朗一些,怪不得昨天之后整个所里都在说,周问渠是个妹控,被妹妹气急了,都还要打电话过来担心妹妹手是不是疼。” 他昨天打电话过来关心?周如许耳朵捕捉到了要素,转过头看哥哥,发现周问渠忽然埋着头吃饭,谁也不看了,也没关注警犬晴天是不是拱裙子了。 晴天越蹭越高,抬起爪子不知道是闻周如许的脸还是闻嘴里吃了什么,呜呜呜的,周如许很吃这一套,贴着晴天的嘴巴就亲了一下。 “晴天也喜欢姐姐吗?是想亲亲吗?”晴天尾巴螺旋桨一样摇动起来,周如许心花怒放。 来这头吃饭的周问渠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它在外面巡逻一天了,身上都是细菌,你这么亲,小心病从口入啊,随便亲亲这毛病也要改。” 周如许被说得不高兴:“我们全家人都喜欢亲亲,那是表达爱的方式,就哥哥不喜欢,每天苦个脸。” 说完了,还不过瘾,继续说,“就连刚才方叔也说你和我们不像,你去做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我们不是亲生的。” 周问渠把筷子啪地往碗上一搁,“周如许,你又在胡说什么?” 周如许被他说地缩了脖子,一只手紧张地不停摸晴天的脑袋。 旁边的方叔又被逗笑,一直在说“你们兄妹俩有意思”,但是周问渠的表情上看不出半点高兴,好像不太理解方叔说的有意思在哪里,只是一边叹气,一边给妹妹挑鱼刺,把刚端上来的鱼肚子上和鱼头肉那些刺少的地方挑到周如许碗里给她。 小魏把晴天带回车里,这个空档却听到了一个清亮年轻的声音叫周如许的名字。 “周如许,你在这?” 周如许和周问渠同时回头,发现刚才警车开走的位置,这时候站了一个人,清清瘦瘦,毛茸茸的刘海,黑色的短卷发,穿着蓝色带条纹的衬衣,像是大学生的模样。 是周如许的男朋友,莫旗。 他确定真的是周如许之后,绽放着明亮的笑容,在夜色中跨越马路朝这边走过来。 “您是如许的哥哥吧?” 看见旁边阴沉着脸,一直盯着自己的周问渠,莫旗首先打招呼。 周问渠没有回应,周如许坐在他旁边才听到他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口气,看样子是不想理人,于是赶忙起来打圆场,“这是我哥,周问渠,这是所里的同事们,这是我男朋友,莫旗。” 说完之后把莫旗牵过去离开桌子一段距离,和他说起话来,方叔在一边饶有兴趣看着年轻小情侣说话,周问渠还是埋头吃饭,只不过把刚才挑给妹妹的鱼肉和没吃完的虾全都吃掉了,一点都没给妹妹留。 两个人也就说了几分钟,男孩子就朝学校的方向走去,周如许就回到了饭桌上,发现自己碗里的东西全都没了,周问渠正鼓着腮帮子在嚼,没好气地说:“我就等一会儿,你怎么抢别人东西吃?” 周问渠保持缓慢的咀嚼动作,好像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又好像吃掉妹妹的东西也是正常的事,“没有啊,你记错了。” “好好好,我记错了,不是你吃的,是狗给我吃了。” 周如许挑起他面前他最爱吃的肘子狠狠咬了一口,嘴里都是冒油的肥肉,才想起来,自己不喜欢肥肉,包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气鼓鼓的把筷子一摔,“我吃饱了。” 分手 原本都开始转凉进入秋天了,这两天天气突然就热了起来,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大雨,衣服晾在外面又被淋湿,这估计就是老人们说的秋老虎。 不过温度到底是没有七月底的时候高,穿个短裤凉鞋也能过,再加上最喜欢的阴雨天气,周如许一连几天心情都很好。 江城人把打伞叫做撑花,雨水打在伞面上,微雨跳珠,又落在石板地面上,那可不就是撑起了一朵花吗? 就连今天中午的早八,周如许也撑着这朵紫色的花高高兴兴去上课了,不知道教务是怎么排的课表,星期一二三都只上半天课,周四周五,明明期盼着放假了,却天天都是早八,一整天只有两个小时没课,星期五更是要上到下午六点钟。 可能外语学院就是这样课多吧,就连男朋友莫旗,读的石油勘测专业,同样是课程要求很紧张的专业,周五下午却有空来陪周如许上课。 “你们这专业,毕业之后是不是要到海上?”周如许坐在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一边看着雨水打在窗台上,一边问旁边的男朋友。 莫旗靠着她坐,很喜欢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味,“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听到男朋友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周如许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泛出一股抵抗,没好气地回答说,“没有。” 莫旗又闻了闻,周如许拿手轰他:“你有完没完?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莫旗这才说,“也有可能不是在海上,那种是海洋石油专业的学生,我们大概率是在陆地上。” “哦,”周如许发现自己只是闲聊,其实也对他将来在哪里做什么没有太多兴趣,不过是长久以来一直在读文科,到了大学交了男朋友才知道有石油勘测这种专业,对世界有那么一点好奇。 “关于石油,我只在高中课本上看到过铁人王进喜。”周如许继续聊天打发时间。 莫旗干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回了,于是转换话题,“今天周五,周末两天没课,我们可以出去玩。” 周如许不知道这座城市还有什么好玩的,从小在这里长大,路也不好走,到了个陌生的地方,走出去最起码半小时才能找到路,对于莫旗这个提议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想到对方是外地人,从小的礼貌让自己还是想要尽地主之谊。 “你想去哪里玩?我给你当地陪。”周如许说。 莫旗很高兴,“听说你们这有最大的夜市,就在江边上,里面还有好多表演,我们可以去那边看看。” 周如许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确实晚上不仅有吃东西的地方,那一整片夜市还有好多酒吧夜店,距离学校要坐半个小时的地铁,周五晚上肯定是人又多又吵,实在是不想去这一类地方。 没有听到回应,莫旗知道她不感兴趣,“要不然我们去江边,我给你拍照吧,你可以发朋友圈。” 周如许也对发朋友圈没兴趣,微信里面人数还不到100个,其中还包括了大部分代购司机店员,除去这一类屏蔽的人,真正关系好的,也不需要发朋友圈照片。 一年两个提议都没有得到反应,莫旗有些泄气,有时候真不知道这个女朋友到底喜欢什么?什么东西才能让她开心? “我们去宠物咖啡店吧,”周如许对自己的扫兴有点不好意思,从小哥哥就教她,不要接二连三拒绝一个善良人的好意,这样容易伤害到别人,于是选择了一个人不多,又有小动物的地方,盘算着如果和人不好玩,还可以和小猫小狗玩,“春和路开了一家宠物咖啡店,听说里面有好多金毛。” “好。”莫旗默默记住,周如许喜欢金毛。周如许喜欢动物。 吃饭逛街看电影,年轻情侣们约会的老三样,只不过这一次看电影变成了宠物咖啡店,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多区别,周如许对这一类没有营养的约会有一些厌倦,和好几只金毛玩了一会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咖啡店。 最终还是来到了江边,下过雨之后,江边凉爽的空气中,充斥着泥土的味道,湿漉漉的,周如许一直觉得,风是非常奇妙的东西,能带来熟悉或者陌生的味道,甚至好像能从里面嗅到人们的情绪,欢喜的悲伤,苦难的忧愁的,风平等吹过每一个人的脸颊,沾染一点人们的味道,又把这些味道带给另外的人,只有敏感的人才能捕捉到。 但是莫旗并不理解这些想法,他只会说,“风是由空气流动引起的一种自然现象,主要由太阳辐射热引起。太阳光照射在地球表面上,使地表温度升高,地表的空气受热膨胀变轻而往上升。热空气上升后,低温的冷空气横向流入,上升的空气因逐渐冷却变重而降落,由于地表温度较高又会加热空气使之上升,这种空气的流动就是风。” 是的,非常标准的答案,周如许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不过莫旗拍的照片确实好看,不是那种非常突出人像的照片,而是人和景合二为一,在朦胧夜色之中,灯光摇曳之下,周如许喝了一点鸡尾酒,微微泛红的脸庞,白色衬衣搭配着蓝色吊带裙,倚靠在江边的栏杆上,发丝被微风吹起,正迎着镜头微笑。 周如许很喜欢这张照片,于是当下就发在了朋友圈,一个字也没有配,就那么一张照片。 “你好美,”手机的荧光打在周如许脸上,莫旗在旁边轻轻说,盯着她的脸,目光在脸上游走。 周围的人很少,偶尔有牵着手的情侣,或者晚上来遛狗的人。 周如许知道这种目光意味着该接吻了,顺从地闭上眼睛。 莫旗的嘴唇触感是冰凉的,周如许不知道三十六七度的人体为什么会有这样两片冰凉的嘴唇,和他清秀的脸庞很相配。 每次接吻的时候都是周如许思维最发散的时候,会从莫旗的嘴唇想到楼下的卤菜,吃进去也是这样凉凉的,但是卤菜的话,周如许还是最喜欢麻辣兔头,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白白的兔子,家里来客人的时候,竟然被做成了菜,明明爸妈答应了,这只兔子是周如许的好朋友的…如果哥哥在的话,应该会阻止他们吧?想到哥哥…今天晚上没回去吃饭,不知道,晚上他会怎么说? “好晚了,我们今天不回去吧?”莫旗突然这么没头没脑说一句,周如许的思绪被打断了。 “你说什么?”周如许没听到刚才他说的话,立马反问他,声音大了一些,是在为自己接吻的时候走神而做掩饰。 但突然放大的音量,在莫旗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质问。 莫旗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在一起那么久,是不是关系应该…应该更进一步了?” 周如许听懂了他说的关系更进一步是什么意思,无非是现在男孩子们谈恋爱的目的,找个漂亮女孩子上床也好,当做自己有面子的炫耀资本也好。 ——或许莫旗并不是这样,周如许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从小在看人方面比较敏感,但凡这个人有一点品行上的不端,都会在细节上体现出来,周如许根本不会和这个人从认识到谈恋爱。长达三个月之久。 说起来,和莫旗还是在入学之前的夏令营认识的——糟了,又开始走神了。周如许赶紧把思绪拉回来,正了正心神,对莫旗开口说:“要不然还是分开吧。” 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莫旗愣了:“什么?什么分开?” “就是分手的意思。”周如许说,完全不带一点感情波动,这个时候周如许觉得自己和工作中的哥哥还是有一点相似之处。 莫旗慌了:“不是,如许,如果你觉得太快了的话,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那个原因,”周如许觉得分手这件事,提出来之后还要给对方解释,有点烦躁,“我觉得我还是不太适合谈恋爱。” 标准的分手用语,周如许想,自己也变成了传闻中的渣女了,或者又叫做,断崖分手? 看周如许是说真的,莫旗问她:“是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可以改的。” “莫旗是很好的人,只不过我真的不习惯,不喜欢这样。”周如许说,对于解释,周如许一向没有什么耐心,现在几乎已经到了极限,在发脾气之前,周如许决定先离开。 拿起手机打了个车,莫旗眼睁睁的看她要走,站在江边不知所措,这时候看见周如许扶着车门的手,没有他送的戒指,乖巧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悲哀的神色,没有阻止周如许离开。 而坐上车的周如许却松了一口气,自己也有点相信刚才“我不适合谈恋爱”的说法了,不然怎么会连接问的时候思维都如此发散?不然怎么会听到每一句情话,都会在心里默默觉得不过如此? 那些女孩子们谈恋爱到底是为什么如此沉迷?周如许不理解。就好像不理解男孩子们谈恋爱为什么执着于快速开房上床一样。 这时候才想起白天里在赵鸣柯说的一句话,“ 有的人就是要特定的人才有感觉,所以有的人有特殊的癖好,比如恋足,比如SM,或许你还没找到属于你的兴奋点。” 赵鸣柯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个专业研究这方面的老学究,周如许开始有点相信她这句话了。 教你自慰 到家之后,神奇的是,哥哥竟然还没有回来,周如许舒了一口气,钻到卧室里,给手机充上电,洗完澡之后,竟然有人打微信电话过来了。 周如许手机常年静音,一方面不喜欢突然接到电话的局促感,另一方面,除了哥哥之外,也没有人会打电话过来,拿起手机,发现竟然是团支书赵鸣柯。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周如许问。 赵鸣柯却抢先用兴奋的语气说,“准备好了吗?是不是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 “你给我安监控啦?”周如许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刚洗完澡?” “先别管这些,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周如许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赵鸣柯带着浓重的鼻翼撒娇,听得周如许耳朵痒痒的,“哎呀,就是那天上课跟你说的,我要教你的呀。” 果然,周如许心一沉,这丫头,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就是没安好心,不过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一个愿意教,一个好学,倒不免是个好机会。 “行,你说吧。”周如许说。 “你现在平躺在床上,把腿打开膝盖顶起来,架在床上。”赵鸣柯开始说,压低了声音,就好像防止谁在偷听一样。 周如许觉得这个动作有点羞耻,但还是照做了,轻轻对着电话嗯一声,表达可以进行下一步。 “用指腹或者指甲尖,轻轻按压小腹,越轻越好,” “嗯。” “手指越来越往下,碰到阴唇的时候多在上面打圈,” “嗯。” “你怎么只会嗯啊?什么感觉?”赵鸣柯问。 “没什么感觉呀,就是痒痒的。”周如许疑惑,这才刚开始,摸两下能有什么感觉? 赵鸣柯浅浅叹口气,“那你继续,两根手指把顶部的阴唇分开,找到一个柔软的小颗粒,找到了吗?” “嗯。”周如许的声音听起来极其冷静,好像是在被人指导着显微镜下寻找细胞,而不是在床上摸自己。 “猛地用力按下去,然后收拢夹紧双腿,就像翘二郎腿那样,大腿根部用力,前后摩擦。” “嗯~”周如许的声音有点不一样,赵鸣柯以为她有感觉了,“是不是有感觉了?” 但周如许却回答:“手夹得疼。” 赵鸣柯眼前一黑,无奈地说:“你自己调整一下,夹在里面的那根手指,一边跟着你摩擦大腿的节奏,一边弯曲抠弄,如果没什么感觉,就加快磨蹭和抠弄的速度。” “现在有感觉了吗?”赵鸣柯期待地问。 周如许支吾地说:“好像有点。” “什么感觉?” 妹妹回答:“腿有点酸了。手也有点痛。” 赵鸣柯彻底无语:“你一个新生运动会能跑十公里第一名的人,夹着两下就我说腿酸了?周如许,你是不是不行啊?” 周如许这一瞬间才知道,原来女人也可以被说不行,以前还以为这个词是专属于男人的。 “可是这能有什么感觉啊?”周如许委屈地说,把手抽了出来,腿也放松了休息,这才感觉到两个人有点像那种phone sex的情节。 “你和莫旗在一起也没有感觉吗?”赵鸣柯突然问,周如许觉得这个问题有点打探隐私的嫌疑了,但赵鸣柯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的性格,倒也不必太敏感,于是周如许也直接回答: “他?我现在几乎是,见了男人直接三年没性欲啊。” “我这是不是叫性冷淡啊?赵鸣柯,”周如许在说出这个词之前已经坦然接受了,于是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我今天分手了。” 但是对方并没有惊讶,反而轻哼一声,“意料之中,周如许。” “你怎么意料之中?你也觉得我薄情寡义吗?”周如许不服,今天分手这件事,虽然不算是临时起意,但周如许坚信自己作为女朋友的时候是合格的,没有说过莫旗任何一点坏话。 赵鸣柯却说,“你平常说起你男朋友的时候,就跟个AI一样,还不如跟我抱怨你哥的时候眼睛发光呢。” “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周如许发现自己在听到对方提起周问渠的时候,竟然有一点紧张,想要掩盖什么,可仔细想,又有什么好掩盖的呢?周如许老爱在赵鸣柯面前说周问渠的坏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说你啊,对人的信任能力太低,戒备心太强,谁都入不了你的心,所以你分手,我不能再意料之中了。”赵鸣柯说。 周如许没法否认,赵鸣柯说得对,从小到大,对陌生人或者半熟悉的人,信任能力都很低,很难打开心扉,但周如许并不觉得这是自己有什么问题。 人需要自我保护,需要边界带来的安全。 忽然想起赵鸣柯之前说的关于兴奋点的话,“那你的兴奋点是什么?” 也顾不上是不是鲁莽唐突刺探别人隐私了,毕竟是phone sex的关系,周如许想。 电话里很快传来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赵鸣柯无比确定的声音,“优雅自持的教授,那种被文化污染过的,自认为能掌控欲望,但实际上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啊?”周如许听了她的话,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这时候,灵敏的耳朵捕捉门咔嚓一声,有人开门,周问渠回来了。 周如许连忙对手机说声“我哥回来了,下回再说”,挂掉了电话,打开房门,朝客厅走去。 “外面在下雨吗?”周如许看到周问渠外套上都是打湿的痕迹,一边脱湿答答的皮鞋,一边拿着电话在打电话,一脸温和的笑容,像是在感谢谁? “方叔,最近不打算谈恋爱了,还是以工作为主…” 是在和方叔,这意思是有人介绍女朋友了?所以他今天晚上那么晚回来,是去相亲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周如许听了之后心情马上就不好了,甚至比分手的时候还要不好百倍,就连窗外现在越来越大的雨声,听起来也让人烦躁。 “已经到家了…哎呀…我才26岁,哪有26就结婚的?到时候再说吧,好好好,行,再说吧。” 周问渠挂了电话,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吊带睡裙的周如许,“你今天回来挺早?” 周如许没有回答,反而问:“方叔给你介绍女朋友?” 周问渠一听,笑了,“怎么?妹妹吃醋啦?” 周如许嘴一撇:“才没有呢,我吃哪门子醋?” 看他那个吊儿郎当,调笑的样子,哪里还像是人民警察?简直是街边的黄毛小流氓。 “今天谁给你拍的照?”周问渠话锋一转,“我看到你朋友圈了,大晚上还在江边。” 周如许也没隐瞒,说是莫旗。 “那么晚和你男朋友在江边散步?”周问渠语气里增加了攻击性,眼神里全是危险的气息,眯着眼睛打量妹妹。 “已经不是男朋友了。”周如许说,惊讶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明显带有轻松。 周问渠挑眉,“分手了?” 他好像在高兴,这又有什么好高兴的,净爱看人笑话,周如许懒得和他说,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没看到身后周问渠扬起的嘴角。 刚好,用不着亲自撵走那小男孩了。 毛都没长齐的男孩,谈了也白谈,不如来试试哥哥。 谁家好人星期六还上班? “谁家好人星期六也要上班啊?”周问渠早上起来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对着下面的植物感叹,“这简直比996还007呀!” 入秋之后,每天早上起来,不管天气预报上说当天是多烈的太阳,有多炎热,早晨一定会有化不开的浓雾,非常影响能见度,开车的时候更加找不到路了,因此周问渠很不喜欢在早上去上班。 然而,站在阳台上发现,楼下徘徊着一个人影,周问渠一眼就认出来是妹妹,昨天说分手了的那个男友,应该是来找妹妹的,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房门或者楼栋,就在下面打圈,犹豫着抬头往上看,正好对上了周问渠的眼睛。 不是说分手了吗?这家伙怎么还到家里来了?死缠烂打? 周问渠觉得现在的小孩真是欠揍,分手了,还敢追到家里来,是当自己这个哥哥不存在吗? 莫旗也认出来了,周问渠发现他竟然在不识好歹地数窗户,应该是想要推算出具体的门牌号,怎么?还想趁着我不在偷偷进来掳走周如许? 简直是童话里的恶龙。周问渠想,那就让我来当一回骑士。 周问渠发现自己和妹妹越来越像了,一天到晚想七想八,都是些不现实的东西,像是小说书看多了。 朝着楼下那人招招手,对方看到自己这个一反常态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后来也没有太多怀疑,就朝着单元门走了过来,过一会家里的可视门铃就响了,果然是知道门牌号了。 周问渠没有给他开门,怎么可能让他上楼?只是把他晾在下面,洗脸刷牙,穿好衣服,收拾打扮好才慢吞吞下去开门。 “听说你们分手啦?”周问渠嬉皮笑脸,开门见山地直戳痛处。 果然莫旗被他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闭着嘴巴默认,看样子对方堵着门,是不愿意让自己上楼了,今天能不能见周如许看来不容乐观。 “她把你微信电话拉黑了?”周问渠又扎一刀,这是凭借着对妹妹的了解做出的推断,微信里很久不联系的人就会被删除,更不要说是分手了的男朋友。 看着莫旗的表情,周问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情更加雀跃,胸口像膨胀了一只气球,一直不断长大。“那你还来打扰她做什么?” 一步一步的疑问,增加了质问的语气,还有一点,身为长者居高临下的威胁? 周问渠比莫旗高很多,加上穿着警服,倚靠在门口,正对着莫旗,带着审视的目光,这句带有威胁性的话,就显得压迫感十足。 “对不起,是我打扰了,”莫旗慢条斯理道歉,没有表现出受伤或者生气的模样,不知是真的如此,还是在扮演一个文雅有文化的年轻人,扮演教科书上教的君子。“我只是想来看看她,看她…” “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妹妹做事情斩钉截铁说一不二。”周问渠很烦他这个模样,妹妹,怎么会喜欢这种优柔寡断的人?看起来完全不是同一类人啊,小姑娘真是瞎了眼。 莫旗“哦”了一声,眼神里有一点失落,但是还是没走,“能不能让我当面和她谈谈?” 周问渠不耐烦,“不能。”出口之后才发现,自己今天早上的表现,不能算作是个成熟的大人,于是才弥补说:“周如许不喜欢步步紧逼的人,既然她没有邀请你来,那你主动给她压力,最后可能适得其反。” 莫旗听懂了,面前这个高大的哥哥,非常不愿意自己见他妹妹,展现出明显的防备和占有欲,今天大约是见不到她了。这两天周末,最早也得后天才有可能见到了。 说了句抱歉,转身离开了。 周问渠很满意这个结果,关上了门,坐电梯下车库去,哼着小曲开车去上班了。 莫旗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在小区侧门旁边待了一会儿,吃了个早饭,又折了回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周如许如此决绝,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过错,那恋爱之中不就是要互相沟通,找到最舒适的相处方式吗? 大约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对于关系有太多理想化的幻想,如果周如许是逃避的一方,那自己应该做出态度表率,哪怕是最后一次,也要过来说清楚。 这么想着,莫旗记着刚才数到的窗户,朝上面看了看,旁边的小阳台上还没有出现人影,此刻,太阳已经要晒开浓雾了,不知道周如许起床会不会到阳台上。 一直等到十点过,莫旗估摸着周如许再熬夜也能起床了,在下面按了门铃,可是没有回应,铃声一直响,也没有人给他开单元门。 “难道是还没起床?”莫旗皱着眉想,又多按了两次门牌号。 这时候传来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谁在按铃?” 莫旗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数错了门牌,按照邻居家的号码了,“姐姐,不好意思,我住你隔壁的,我女朋友她可能还没起床,我回来没带钥匙,能给我开开门吗?” 可能这样的事并不少见,对方没有犹豫,就把门打开了,莫旗又觉得这实在是一个漏洞,只要略施小计,总有一户人家愿意给楼下的人开门,那这安保措施不就形同虚设吗? 上了八楼,到了门口,莫旗反而不敢敲门了,按照周如许的性子,如果看到门外站着不请自来的自己,说不定更是不高兴。 在门口站了一两分钟,门锁发出警告,“有陌生人停留两分钟,已拍照,请尽快离开。” 得了,被智能门锁当成陌生坏人拍照了,敲不敲门,周如许到时候都会看到自己来了。 想了想,莫旗还是伸出手按了门铃,意料之中的,没有人来开门,就像家里根本就没人一样。 倒是对门的房门开了,这栋楼是一梯两户的格局,从这里门口能看到对面开门的人。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戴着发簪盘着头,穿着长裙,披着兔绒外套,眉眼间都是温柔,只不过眼角下垂,眼里有疲惫的痕迹,应该是刚才给自己开门的那位姐姐了。 莫旗对着她微笑,欠了欠身,表示感谢,又继续按门铃。 邻居女人奇怪地问:“要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说不定是出门了。” 没想到邻居会管这事,莫旗一时间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周如许已经联系不上了,今天骗邻居开门上楼,已经有些冒失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邻居太太发现了端倪,反而没有去按电梯,站在对面观察莫旗。 不会真被当成坏人了吧?莫旗看邻居太太眼神里的怀疑越来越浓,想现在离开下楼去,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是可疑人员? 这时候背后的门开了,露出了周如许的脸,莫旗连忙转过身。 “我没有邀请你来。”周如许冷冰冰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莫旗这一瞬间觉得她实在是铁石心肠,现在怀疑刚才自己在门口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她看在眼里,不然怎么会在如此巧合的时间点开门呢?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应该说清楚,有始有终嘛。”莫旗说,声音不大,但是很清晰。 验毒的大太监总管 “哪些事?” “就是…”莫旗发现,两个人相处不多,认识的时间也就几个月,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来到这里,只不过是自己不甘心罢了,“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像是让人讨厌的死缠烂打的那种类型,莫旗有点讨厌自己了。 周如许想关门,但是现在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住处,危险的是自己,这种危险要连根斩断才好。 邻居太太一直在观察这边的情况,这时候却发话了,“小伙子,我看明白了,你还是走吧,感情不是你求就能求来的,女孩子说拒绝就是拒绝,如果真的还有机会,她会主动找你的,用不着你这样。” 语气客气,言辞温和,不过传达的意思十分明了了,就连客观的陌生人,都能看明白,今天这事,是莫旗不应该来。 “行吧。”莫旗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徘徊了一阵,按了电梯离开了。 周如许向对面的邻居太太道谢,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她,楼梯间的阴影里投下她的影子,光影下看不清楚她的脸,不过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大约是身上那种母性的气质,是周如许很久没感受到的了。 “不用谢,小事罢了,那小伙子看起来也不是坏人,一时刚分手,想不开想来找个说法你不要怕。”邻居太太说,接着又补充道,“我姓许,你可以叫我许太太,我女儿要是没有失踪,现在应该也有你那么大了。” “啊,”周如许听完,想问具体情况,又害怕揭人伤疤,张了张嘴,站在那里目睹许太太出门。 “不用替我难过,都好多年了。”许太太走进电梯之前,回头说了一句。 下午临近晚饭时间,周如许下了个送货上门的订单,想试试在家做饭,在网上看了红烧鲫鱼的教程,兴致勃勃进了厨房。哥哥周六会下班比较早,应该不久就要回来了。 弄了40多分钟,周如许很满意自己的厨艺,网收了汁的红烧鲫鱼盘子里撒了些葱花,豆瓣红油的红,加上葱花的翠绿,色香俱全的一盘菜,卖相不错,味道估计也不错。 周问渠开门进来就看到周如许两只手端着菜放到餐桌上,“你今天下午在家做菜了?” 好似看见了什么天大的稀奇事,换了拖鞋,快步走到餐桌面前,仔仔细细端详着两条鱼。 像是在验毒的大太监总管。周如许想。 “你不是说我三天两头吃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吗?在网上学了做鱼。” 周问渠点点头,妹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非常好。“那其他菜呢?我也饿了正好今天享受一回妹妹的厨艺。” “其他菜?”周如许疑惑,两条鱼就已经够费功夫了,还要做其他菜吗? 周问渠秒懂,“没做,是不是?饭煮了吗?” 周如许摇头。 “挺好,”周问渠说,“你给了我们俩充分的机会品尝两条鱼。” 听不出来是安慰还是阴阳怪气,周如许坐在桌子前盯着鱼头,那两条鱼睁着眼睛,张着嘴,被砸得通体焦黄,上了调料的颜色,看起来还怪好看的。 自己好像也变成了验毒的大太监总管了。周如许不可避免地想,两个人盯着两条鱼的画面,有点滑稽。 周问渠才说:“冰箱里还有菜,我做个麻婆豆腐,炒个蒜苔肉丝,你先吃鱼吧,一会凉了就放微波炉里热热。”说完就已经系上了围裙,粉色的围裙遮不住他的宽肩,像是三岁小孩穿的肚兜。 周如许觉得他滑稽,盯着他笑。 “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周问渠凑过来,细长好看的眼睛眯起来,“告诉哥哥,你笑什么?” 周如许觉得他这么眯眼睛的时候,要么是一肚子坏水,在思考怎么整人,要么就好像是在…勾引人。 “我是觉得你一个糙男人,穿着我的粉色围裙,有点…滑稽。”周如许实话实说,巴掌拨开了他正对自己的脸,反而被胡渣硌得慌,“你怎么不剃胡子?磨得人手掌疼。” 周问渠满不在乎:“谁说粉色就是女孩的颜色?你这是明显的…网上说什么?明显的性别刻板印象。要我说,猛男就要穿粉色。” “行吧,”周如许妥协,“那猛男别不刮胡子到处扎人。” “不是我不刮,哥哥雄性激素旺盛,”周问渠解释,“早上刮了,下午就长起来了。” 周问渠一边说一边抓着周如许的手,不让她推开自己,“再说了,我只扎了你,没有到处扎别人,别人可不敢直接上手摸我的脸。” 周如许被抓住了手动弹不得,抬头想发火,发现哥哥弯着腰,埋着头用脸来蹭自己的脸,故意拿胡子扎人,脸上不疼,但是不舒服。 有点过于亲昵了。周如许想,鼓着眼睛怒视他,想以此逼退,失败,提醒说:“你不是要跟我炒菜吃吗?再不去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哥哥给你舔干净 最后周问渠一个人吃完了两条鱼。 因为周如许完全没腌过,直接下锅,导致看起来很好吃,实际上一点也没有入味,除了鱼皮有味道,两条鱼就跟白味的差不多,周如许把里面的配菜吃了就不再动筷子了,反而把另一盘里的肉丝挑着吃完了。 还喝了一大杯最喜欢的椰汁。 酒足饭饱,心情良好。周如许躺在沙发上看综艺,听着哥哥叮叮当当洗碗,内心为这种熟悉感而感到安定。 忽然小腹感觉到一阵热流和下坠感,原本翘着腿的放松,身体瞬间僵直起来,急急忙忙放了手机,冲到最近的客厅厕所查看。 不是月经提前,松了一口气。只是白带分泌物,不是血崩,还以为又要扔内裤了,给人紧张的。 不过内裤裆部弄湿了,清亮拉丝的分泌物黏糊糊的贴在上面,重新穿上也不舒服,周如许干脆脱掉了随手挂水龙头上,去卧室里洗了澡翻新的内裤穿。 一顿操作,洗完澡习惯性就躺在床上玩手机,才想起来,挂在客厅卫生间的内裤还没洗,心里又开始犯懒,磨蹭着把手上的旅行综艺看完了,才下床摸着去客厅卫生间。 拉开洗手间的推拉门,周如许脚步忽然停住了,隔着一道关闭的卫生间的门,她听见了沉重急促的呼吸声。 哥哥在卫生间。 周如许猛然发觉,他是不是看见我的内裤了。 虽然从小被哥哥管着,被看见内裤也没什么,小时候跟着哥哥住在师范大学外面旧楼里住的时候,总共就一个卫生间,一个阳台,周如许的内衣裤就这么晾在阳台上,哥哥取衣服进进出出都能看见,有时候忘在卫生间里的内裤也是哥哥洗。 可现在不一样了,周如许已经上大学了,而且上面还沾着厚重的暧昧不清的粘液。 周如许尴尬起来,内心祈祷哥哥没开灯上厕所看不见,或者干脆睁眼瞎也行。 那声音不像是前几天撞破哥哥在房间里看片手淫,倒像是…在认真嗅闻。 像巡逻犬晴天第一次遇见周如许拼命嗅味道记住她的声音 周如许不敢想哥哥现在的动作,脑海里出现他高挺的驼峰鼻,现在或许正贴紧了自己的内裤裆部,有可能上面亮晶晶的水液已经沾上了哥哥的鼻子。 越是不敢想,脑袋却越不受控制,发散的思维到此刻发挥到了顶峰,周如许开始顺着思路想哥哥的下体是不是又像那天那样鼓起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就传来了水声,准确的说是花洒喷水的声音。 他在洗内裤?还是在洗澡?怎么不开灯呢。 周如许隐约有点发热,可能是激素水平变化,也可能是受到自己想法的刺激,小腹竟然又感受到一股暖湿的热流,下体也略微湿润。 真烦人,她想,紧张一周,心烦一周,冷静一周,紊乱一周。做女孩子一个月就有三周,是不正常的。 不过除了这一点,周如许还是很喜欢作为女孩子,遇到过的所有女同学,还有朋友们,都是善良又纯粹的人,完全不吝啬表达亲密和爱意,长到14岁以后,就开始在国际劳动妇女节的时候互相赠送花,鼓励对方成为独立自主的劳动妇女,不仅要撑起半边天,还要撑起整片天。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周如许预感到里面的人要出来,退了两步又站定,是哥哥做了亏心事,凭什么我要躲?我自己的内裤,拿回来理所应当。 像只准备进攻的斗鸡,周如许在门口绷直了背准备应对即将出来的周问渠。 结果这只斗鸡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泄了气。 周问渠没穿衣服。 周如许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捂住眼睛不敢看:“你怎么不穿衣服?” 周问渠也没想到妹妹在外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却丝毫不遮掩,“我顺便洗个澡,难道妹妹洗澡要穿衣服吗?” 说完了,还拿手作势要扒开周如许挡在眼睛上的手:“你都换了睡衣了,不该准备睡觉了?怎么偷偷跑过来看哥哥洗澡?要看就大方看,哥哥舍得给你看的。” 一只手被扒开握住,周如许紧闭双眼,用剩下的那只手挡在双眼中间,死活不敢睁眼看,就感觉到右手被牵着往对面去。 “你干嘛?我就是来拿忘了的…的…”周如许解释不出来,现在这个场景,要是再加上自己忘掉的失掉的内裤,简直更加色情,兄妹俩的关系恐怕要变了质。 可是哪家的哥哥牵着妹妹的手往自己裸露的腰腹上摸呢? “拿什么?”周问渠听她说一半不说了,继续问她。 周如许抿着嘴不说,周问渠牵着她的手死死按在腹肌上,还往下腹摸,周如许被他体温烫得往回缩,却被周问渠用力抓着不肯放。 下腹不像腹肌那么凸出又坚硬,平整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柔软的毛发,还有…还有鼓起来的好几条青筋。 不知道是刚洗完澡的原因,还是原本哥哥体温就那么高,周如许感觉比肚子上还烫手。 越往下面摸越烫。 不能再往下了,周如许感觉哥哥没有停止的打算,着急地说:“你别往下摸了。” 周问渠靠近周如许的耳朵,鼻子里哼哼地笑,呼出的气体喷在耳朵里痒痒的,“我哪里在摸?妹妹,明明是你在摸哥哥。” 强词夺理,周如许恼羞成怒,撤掉挡住眼睛的手,睁着眼睛和他对视,眼睛里又害羞又愤怒又委屈,看得周问渠心软成一朵绵绵的云。 “好了,不逗你了。”周问渠收了手,从旁边洗衣机上扯下浴巾,裹了下半身,才从卫生间挂钩上,拿出已经洗干净的内裤,一条白底小熊花纹的,少女风格的内裤。 “都给你洗干净了,都湿透了。” 明明是客观事实,但周如许听来是另外的意思,狡辩道:“那是白带,你别想那么多。” “我想什么了?”周问渠觉得她红着脸辩白的样子及其可爱,明明平时淡淡的,现在却急得像撒娇的小狐狸,忍不住还想逗她。 果然周如许有口难言,“哎呀”一声,夺过那条内裤,转身要走,却被哥哥从背后抱住了。 他身体很热,洗完澡的手臂上不知道是没擦干净的水珠还是汗液,周如许脸上都被他蹭了点水。 “你干嘛?”周如许情不自禁憋了口气喘不过来,闷闷地问。 “妹妹都不让我抱啦?”周问渠不服,“不说小时候,你前两天在烧烤摊喝醉了,在车里抱着我蹭,这么快就忘了?” “还是说,你不要我抱,要白天来那个男朋友抱?” 周如许听他语气冷了,连忙解释“没有的事”,结果周问渠并不理会,继续抱紧了她,在耳边问:“他有多高?那小身板,能这么抱你吗?能把你整个人都抱在怀里吗?” 周问渠抬起手在妹妹颈侧摩挲,“你们接吻过了?” 周如许不敢说话,索性闭嘴让他发癫。 周问渠埋下来轻轻亲了亲刚才手指摩挲过的地方,周如许感觉他在自己脖子里又开始嗅闻。 “你怎么跟晴天一样到处闻闻闻?” “我和晴天一样?它是狗,我是人,怎么一样?”周问渠说完还在那儿轻轻舔了一下,周如许被舔得微微颤了下。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由于对哥哥100%的信任,还有长久以来的亲近,周如许并不讨厌被他抱在怀里这样做,只觉得被他弄得痒痒的。 “你才说了警犬不是狗。”周如许反驳他,已经是第二次了。 “确实,晴天鼻子比我灵,能把你现在流水的腥甜味闻得更清楚。” “我说了不是流水。你怎么老提别人?狗都得被你嘲讽一顿。”周如许觉得和他说这些根本没用,想挣脱开他。 “白带是吧?嗯?你确定?”周问渠隔着浴巾拿硬邦邦的下体蹭她,果然把人蹭得不敢动了。 “这么多,那晚上又得起来换内裤吧?不然哥哥给你想个办法怎么样?” 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周如许知道他这时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让哥哥抓紧时间给你舔干净,你看如何?” 周如许一脚踩在他脚背上,痛得周问渠松了手,被她溜掉了。 “神经。” 周如许小声骂了一句,瞥一眼刚才从后面顶着自己屁股的东西,灰溜溜回了卧室。 遇到喜欢的要主动出击 “遇到喜欢的就要主动出击,我可是肉食女。” 操场上,太阳晒得人好像又回到了炎热的夏天,但团支书赵鸣柯却兴致勃勃,让人感觉她是太阳能的,太阳越烈她电量越高。 而周如许是阴暗潮湿洼地里见不得光的水草,就光是去上课这一段路,感觉已经要被明晃晃的太阳吸干精气了。 “你看上路上的帅哥了?”周如许用手放在额头上,遮住太阳光,四处打量了一下,都是行色匆匆,准备赶着上课的路人,哪有什么主动出击的对象? 赵鸣柯却描绘起初见这位心动对象的场景,“我怎么可能随便搭讪路上的人?这些可没法和他比,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是这样的大太阳天,那时候还很讨厌太阳,但是周围又没有什么遮蔽物,就被迫站在太阳底下等人,心情和脸色都很不好。” “谁敢让你等啊?”周如许插嘴问。 赵鸣柯没有回答她,继续说,“无关紧要,反正忽然看到一个人,穿着蓝色衬衣,从白石墙建筑缝隙里斜出来,蓝色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近,走到我面前,掏出两罐汽水问我,小姐,你要橘子味还是百香果味?” “我最喜欢橘子味,他最喜欢百香果,那一瞬间觉得太阳也不是很烈,天气也没那么热。” 周如许听他说完,“就这样?” 听起来像是卖饮料的。 赵鸣柯炸了毛,“什么叫就这样?你这种时刻被你哥捧在手心的,没在太阳底下等过人吧?你可不知道那种又热又焦急的心态,突然有人递上来刚买的冰镇汽水,那个画面,蓝衣白墙,多浪漫啊。” 周如许能理解她说的浪漫,很像小说里的标准男女主角相遇的情节,少男少女很容易带入,只不过要是再不快点,上近代史课就要迟到了,这可一点也不浪漫。 开始后悔今天不该为了穿上新买的紫色朋克风小水钻丝袜配了这条皮裙,步子迈大了要走光,果然,时尚只是能留给优雅的生活,不适合需要急匆匆赶路的人。 近代史老师万世宁,讲课陶醉的神情和深度,确实比很多专业课老师都要强,可公共课向来是休息的自留地,任他激情澎湃也好,抑扬顿挫也好,考勤还得靠点名。 偏偏这位万老师记忆力惊人,不靠科技,纯手工点名,100多个人的教室,点过一次名就记得脸,谁要是让室友代课,准被揪出来。 周如许发现今天万老师蓝色带金线领袖花的衬衣,突然想到那天晚上赵鸣柯通过电话说的能让她兴奋的类型。 “优雅自持的教授,那种被文化污染过的,自认为能掌控欲望,但实际上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感觉。” 教授,自持,蓝色衬衣。 周如许想冲上去问问万世宁喜不喜欢百香果汽水。又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19,20岁的大学生,怎么会喜欢比自己大那么多的老师呢?况且万老师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买冰镇汽水的那种人,充其量是王老吉凉茶? 上了年纪的人都不喜欢碳酸饮料了吧? “你喜欢他吗?”周如许开口问,赵鸣柯脸上登时显露出被戳穿的神色。 “那么明显吗?”她问。 周如许点头,废话,从来没见过那么认真上课的赵鸣柯,眼珠子都要粘在人家身上了,讲台上每抛出一个成年老梗,下面都必定会有赵鸣柯当捧哏的回应。 周如许想跟她说这样不好,要注意身份差别,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被松松垮垮裹着一条浴巾的哥哥光着上身抱着的画面,而仔细回忆自己当时竟然并不抗拒,反而对他传来的熟悉感而安心。 身份,周如许觉得自己异常的表现不配提醒别人注意身份,转而主攻年龄:“他有40多了吧?估计有家庭了,我可不能接受你给人当小三。” 赵鸣柯扯过被压着的袖子,“你说什么呢?万老师才37岁,而且已经离婚很多年了。” “你又知道了?”周如许扬眉,看来赵鸣柯已经比自己想的先一步有所动作。 赵鸣柯斜睨一眼讲台上已经进入正题的万世宁,小声说:“我之前在学校外面假装偶遇,加过他的微信。” “你们聊了什么?”周如许也压低了声音,用手掌挡住嘴巴,以为这样可以讲话不那么明显,但这种动作在讲台上的人眼里,属于掩耳盗铃。 万老师的声音停了下来,教室里稀稀疏疏的讲话声也随即安静。 抬头发现,万老师正盯着这边,竟然发现了两个人在讲话,而万老师的目光停留在赵鸣柯脸上,流转了一小会,讲课的声音又持续。 “你说他是不是认出我了?”赵鸣柯皱着眉头问。 “多半是。”周如许以为她害怕了,“应该没关系吧,你和他聊什么过火的事了吗?” 赵鸣柯却微笑起来:“那正好,我下课就去找他,省得自我介绍了。” 真是外语系第一莽女。周如许默默竖起大拇指:“那我祝你成功吧”。 亲错人了 赵鸣柯那堂课下课并没有追上万老师,因为他下了课就匆匆忙忙收拾东西,去赶另一片教学区的下一堂课了,在教务处查了万老师的课表,一整天一直上到六点钟,由于两个老师怀孕请假了,现在能上课的近代史老师只有三个,要负责五个学院的课程。 周如许没兴趣陪她连上一天的历史课,打心眼里觉得年轻女学生追年长男老师的戏码,实在是没多少新意,原本打算早点回家,结果碰到辅导员,被抓着去办公室整理了两个小时团课资料,实在晦气,就因为找不到团支书,看我们俩关系好? 这一类吃力不讨好,替人跑腿的工作,周如许觉得烦,比起各种评奖评优、成为大家眼里的优秀学生,还是上完一天课,安安稳稳洗干净在被窝里吃着零食看电影让周如许觉得舒服。 不可否认,周如许很恋家。 不知道哥哥今天加不加班?周如许看着日落下的黄昏,由夏转秋,天边是罕见的粉霞,被城市傍晚的霓虹灯照耀渲染着,染粉了半边天,以前周如许对周问渠说,想生活在能看到粉色落日的地方,当时还以为是多么遥远的地方,现在才发现,就在家门口也能看到。 晚霞持续的时间很短,有时候甚至转瞬即逝,这就是它美的地方,一切稳定长久的,往往不受重视,容易枯萎凋零的,却被奉为珍宝,大概是因为人心善变,多的是见异思迁。 一边欣赏粉色晚霞,一边往派出所走,脚步比平常慢了一些,所以走道就已经昏暗,看不清前路了,晃眼间看见门口一个人坐在石狮子边拿着手机打电话,手机的光线照亮了下颌骨到耳朵的小半边脸,周如许手提包里的手机这时候同时震动起来。 是哥哥。周如许迅速奔过去,绕到哥哥的身后,借着脚步踩在地面上的力,跳起来挂在哥哥背上,双腿勾着腰不让自己掉下去,伸出两只手,蒙着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呀?” 声音听起来有点嗲,周如许并不在意在外面对哥哥发嗲,甚至还凑过去,靠在耳朵下方,侧后脸的地方亲了一下。 面前的人身子僵直不动,耳朵旁边的手机里传来女人的大笑声:“哟~娃谈恋爱啦?” 周如许听着陌生年长女人的声音,这才发现不对劲,赶忙从他身上跳下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魏征洪在和家里人打电话。 真是见鬼,竟然认错了,怎么会那么像?难道是近视度数增加了? 周如许羞红了脸,发现魏征洪脸色不佳,一边快速向电话里的人解释,一边朝另外一边看,然后又看看周如许,一副你把我害惨了的模样。 他打完电话,才对周如许说:“周小姐,我和你哥没那么像吧?下回看清楚人再亲。” 周如许连忙说对不起。 今天小魏怎么这个态度?明明都已经混熟了,不至于要发难吧。 不会要赔钱吧? 还是说算袭警? 这两种结果周如许都无法承受,钱,要钱比要命还难受,坐牢,那更是天大的笑话。 “周如许。” 周问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周如许这才发现周问渠的身影逆着光,站在派出所门口,朝这边叫自己的名字,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明明背后就是灯光,整个人看起来却阴沉得很。 完犊子了,周如许想,这家伙又要耍脾气了。 周如许一边尽其所能戴上讨好的笑容面具,一边重新摆好要冲过去拥抱的姿势,甜甜地叫他:“哥哥!” 周问渠闪开,手背在背后,没有迎接她的拥抱,“我不是你哥,你哥坐狮子旁边呢。” “哎呀,哥,我看错了嘛,大晚上的,我最近视力下降了。”周如许贴着他解释,撅着嘴巴要搂他的脖子。 周问渠不吃这套,转身就往房里走,“亲哥都能看错,你跟他回家吧。” 他走进了所里,小魏才在后面慢吞吞地跟上来,现在小魏算是跟着这位“老师傅”,所以两个人在同一个办公室,甚至座位还是面对面。 魏征洪紧张落座,看着周如许一会给周哥捶背,一会又是倒茶,腻腻歪歪叫哥哥,都撒娇成那个样子,座位上的周问渠表情还是没有一丝松动,心情又低了十分。 “周哥…”小魏想发话,没想好说什么,就被周问渠叫“闭嘴”,只好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端着刚接好水的杯子去茶水间接水了。 办公室里的同事出警的出警,出差的出差,今天晚上,市局常规检查组的人要来,周问渠要和他们一起吃晚饭,都是些老熟人,所里也想派他搞好关系,公务应酬。 “哥哥,回家吗?我饿。”周如许使出杀手锏,每次说自己饿的时候,哥哥要么在家马上做饭,要么在外面临时买点东西给周如许垫肚子,大概是从小养孩子带来的习惯,总之不会无动于衷。 周问渠确实动了,换了衣服,“我有应酬,你自己回家吧,冰箱里有菜。” 刽子手落下最后一刀,周如许被彻底判了死刑。 明明都换衣服了怎么不回家?看你这脾气能闹到什么时候。 周如许没理他,心想这么些讨好都白做了,转身就走。 路上还买了好多蓝莓果酱蛋糕吃。 不让吃太多甜食?把冰箱填满小蛋糕,让他一个周都只能吃蛋糕,气死他。 垃圾食品?多买几包辣条。 螺蛳粉也买几袋回去,今晚上一起煮,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房子里全是屎味才好。 下回不准亲别人 但螺蛳粉最后还是没有煮,周如许自己也受不了那股酸笋味,于是想到了另外的替代方法,把门反锁了,钥匙插进门锁里,周问渠晚上回来打不开门进不来。 为了第一时间观赏到哥哥的反应,周如许在沙发上都等睡着了,11点过才被敲门声吵醒。 敲门声又凶又急,却没有听到哥哥叫门的声音,周如许有点害怕,拿起手机打开可视门铃,看到周问渠红着脸埋着头在敲门。 好像有点醉了。 连忙给他打开,门开了一条缝就挤了进来,提起周如许的手臂就按在门上,喉咙哑哑的,不知道是喝太多酒的原因还是说了太多话。 “你把我关在外面?周如许,你不想让我进门?” 呼吸里都是酒气,周如许看他动气,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就是想…” 想干什么呢?原本就真的是想把他关在外面气一下他,可现在这样,这句话说不出口了。 周如许被他高大的身体抵在门上是逃不掉,肩膀被捏得有点疼,不舒服地蹬蹬腿想踢开他。 周问渠眼睛转移到腿上,新买的深紫色丝袜还没换下来,就这么顶着他的大腿,不停移位,周问渠一把捏住她的大腿,再抬起头来时,原本涣散的瞳仁聚集起热烈锐利的光。 周如许不敢再动,她见过这种眼神,小时候被训狠了要离家出走,被抓回来之后也是这么按着她,发狠说这辈子也不准离开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那种想把周如许据为私有的,充满占有欲的眼神。 周如许只见过那一次,之后周问渠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长兄模样,说什么你长大之后要去哪里读书,读什么专业都是你的自由,哥哥只希望你健康长大,按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走下去。 然后给她填了家门口的江城大学。 然后今天喝了酒回家,又露出那样的眼神。 只不过以前是教训手掌心里的小妹,现在好像不只,周如许说不上来,但心底里竟然偷偷渗出一丝满足感。 为什么呢?是因为发现哥哥对自己浓烈的情感吗? 周问渠抚摸她的大腿,用野兽打量猎物的眼神,上下严严实实剥了一圈,等周如许又开始动的时候,才撒手,“去洗澡,早点休息。” 搞什么。周如许见他说完自己边脱了衣服进浴室,跟在后边把衣服捡起来,今天怎么回事?平常也不这样乱扔衣服呀。 “哥哥,”周如许在外面还是想说清楚,“你还气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在乎他生不生气。 没有回答。 那大概就是还在生气吧。 周如许没法子,只能继续坐在沙发上等,一边翘着腿玩手机醒神,一边竖着耳朵听浴室里的水声。 周问渠洗澡很快,十多分钟就出来了,下半身裹着浴巾拉开门,正对上妹妹敞开的腿,还有丝袜遮挡下若隐若现的腿心。 “周如许。”又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没有训诫意味,反而像是预告,“我给过你机会了。” 周如许听到自己的名字,放下手机,强行睁开犯困的眼睛,“哥哥,你洗完了?刚刚说什么机会?” 周问渠走过来把她揽起来,水珠滴到周如许身上,才发现他洗的冷水澡。 周问渠把她架在腿上,屁股朝上,巴掌就落了下去,啪啪连打了好几下,“乱亲别人、锁门、还穿这种丝袜,错了没?” 周如许委屈,哼哼道:“我想来亲哥哥的…都说了是搞错了。” “锁门呢?”屁股上又是一下。 周如许觉得他今天喝了酒真是有点孩子去气,还斤斤计较。“你不理我,我想气一下你。” 这句话一出,屁股又被打了一下。 “那我的袜子总没错,现在就流行这种。”周如许犟嘴,其实她知道,在哥哥眼里这种袜子约等于特殊职业的穿法,不正经。 果然又被打。 周如许趁乱坐起来,跨在他一条大腿上,“你看!我这上面还有设计呢,有玫瑰暗纹,我挑了好久的。” 可膝盖顶到哥哥浴巾下的腿心,立马感觉到和洗了冷水澡的身体不一样的热度。 ——还有不对劲的硬度。 周如许又龟缩了,这家伙怎么随时都是硬的? “还拿膝盖顶我吗?”周问渠单手捏着膝盖不让她退,另一只手扯她过来摸,不像上次那样慢慢摸小腹,而是直接按在腿心性器上。 周如许接连摇头,吓得不敢吭声。 好长好大一根,竖在那,因为紧贴着小腹,刚才趴着的时候没感觉到。 周问渠腿一抬,跨坐在大腿肩上的妹妹就溜到了面前,全身几乎紧贴着自己,能闻到她身上的甜腻腻的味儿,周问渠皱了眉:“又吃蓝莓蛋糕?还吃了不少。” 周如许点头:“嗯。” 但现在已经不害怕他提这事儿了,因为更可怕的是贴在哥哥身上,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在迅速升高,某种动物性的危险预告。 “下回不准亲别人了,行吗?我不高兴。”周问渠说,竟然直接说自己不高兴,还是商量的语气,但是这商量的语气里明显没有否定这个回答选项。 周如许不知道他说的别人是什么意思,鬼使神差点头,她最不希望哥哥不高兴。 “那今天那个亲亲能补给我吗?”周问渠又问。 周如许才发现刚才自己几乎是答应了只亲哥哥一个人,什么不平等条约? 我们的红线藏在血管里 xun hua nli.c om 但现在周问渠一副可怜样,周如许满脑子都是想哄他——尽管手上还是他越来越烫越来越大的肉棒,肩膀也被压着,不知道谁更可怜点。 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一下,周问渠却摇头,“不是这儿,妹妹,不要这个。” 周如许懵了,平常都是亲这儿,哥哥今天怎么了? 甚至好像在撒娇?从没见过他这样。 “哥哥…”周如许看着他期待的神色,难道真的要她和他接吻? 一声哥哥出口,周如许就感觉手按着的肉棒颤了颤,还看见被顶起来的那部分浴巾顶上有一块圆形水渍。 按在肩上的重量陡然轻了,而后就是脸颊被一只大手端起来,嘴唇碰到柔软的东西。 哥哥在吻她。 周如许睁大了眼睛,眼前是哥哥的长睫毛下湿润的眼,虽然闭着眼睛,但水意蔓延到外线,很明显。 喝了酒的哥哥好像很柔软,周如许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和他亲吻,他只是轻轻咬她的下唇,舌头舔舔她,品尝残留的甜腻蓝莓酱味道。 明天可能就忘了,依他吧,从小到大被他纵容了这么多回,今天自己纵容他一次也好。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w enx ue7.co m 周如许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有点喜欢这样和哥哥亲吻,被他柔软的亲密包围,缠绵他传递过来的体温,想和他长长久久。 长长久久?好奇怪又陌生的词,怎么会突然闯到脑海里? 周问渠按着她的那只手也抬起来了,她得了解放,并没有挪开手,反而继续往上隔着浴巾摸他的硬物,勾勒他的形状,这个举动让周问渠直接伸出舌头撬开了她的唇。 “唔…哥哥?”周如许第一次被入侵口腔,惊讶出声。 周问渠继续深入,拿灵活的舌头舔她的上颚,吸弄她的舌头,又再她缓慢开始回应的时候,轻轻吮吸她的舌尖。 好温柔的吻法。亲和吻原来差别那么大。周如许甚至想让他更用力亲吻她。 可是周问渠没有,只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抚摸,像安抚刚得到的珍宝,不一会儿一只手探进衣服里,开始隔着荷叶花边内衣揉周如许的软胸,另一只手在刚才打过屁股的地方捏擦,似按摩又似调戏。 动作还是很轻,周如许全身都被弄得痒痒的,周问渠才停下来,问她:“那小子这么摸过你没有?” “啊?”周如许已经不知道他在说谁,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晓得是在说前男友莫旗,“没有的。” “你们为什么分手?”周问渠好像很在意。 你自己都谈了两个女朋友,我这不算什么。可是看到哥哥热切的眼,周如许只好说:“我对他没感觉,我性冷淡。” 周问渠笑了:“你知道什么叫性冷淡吗?我的小妹妹。” 周如许点头,想让他把手抽出去,周问渠没动,继续在衣服里揉她的奶子:“你不喜欢他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大家都在大学谈恋爱。” “大家?”周问渠重复这个词,手上加重了力度,周如许被揉得哼出声。“还有谁?” “好多,”周如许听他提问有条有理,步步紧逼,怀疑他已经酒醒了,不想再保持这种暧昧的姿势,又有点舍不得哥哥的怀抱,模棱两可回答,“晚上下课路上好多情侣,牵着抱着,还在树下接吻。” 周问渠又笑,这回笑容里都是爱意,除了哥哥对妹妹的,还有男人对女人的爱意,周如许以为自己看错了。 “羡慕她们?哥哥也可以给你牵给你亲,就像今天这样。” “哥哥又不是…”周如许说到一半才觉得不该这么说,站起来要走,被周问渠拉过来要她说完,“不是什么?” “不是男朋友…”周如许补充,这话听起来活像是自己平常臆想过哥哥做男朋友一样。 周问渠不慌不忙拉回她的大腿,继续用膝盖顶着自己下体,抬臀微微蹭动,动作不大,但是周问渠却连连舒服地喘出声,低沉又性感,压抑着从齿间漏出来,听得周如许耳朵发热。 “妹妹,你和我去过月老庙,我们是月老牵了红线的。” “什么?”周如许不懂他说的什么月老庙,只当他还醉着说胡话,却听他说:“我们的红线藏在血管里。” 周如许细细品味,身下的人忽然加大力度蹭她的膝盖,连蹭好几下之后,大张开腿抽搐了两下。 那部分鼓起来的浴巾湿透了,还从下方漫出来白色稠液,溅在周如许的紫丝袜上。 可周问渠还不满意,要过来脱她的衣服,她连忙推一把他,灰溜溜缩回了房间。 看着膝盖上残留的液体,周如许祈祷他是真醉了,明天千万别记得这事。 不知怎的,又隐隐希望他记得。 鸡巴都摸过了怕听这些? 上午没课,周如许睡到十点多才起来,这时候吃早饭已经太迟了,估摸着去厨房冰箱里拿瓶牛奶牛奶。周如许最喜欢那种保质期只有七天的一升装的牛奶,喝起来新鲜,防腐剂的味道很少,给人自己在贯彻健康生活的假象。 开了卧室房门,就听到哥哥的声音,从玄关处传过来,在大声对着电话说话。 “就扫个黄,也要把我叫过去?咱们所里人手有那么缺吗?” “不是,那些卖淫女个个都说自己是被迫的,查完了该拘就拘赶紧了事吧。” “哭诉?那些小杜鹃有时候两个小时接十几个客,多的是五分钟一单的,她给你说她逼肉都让人给肏翻出来啦?她怎么没给你看?” 哥哥话越说越粗,周如许皱着眉,听到这里,想关门等他走了再出去喝牛奶,可是哥哥已经站在玄关处看到她准备退回房间关门的动作了。 “行,一会儿来看看究竟有什么蹊跷,你可别让我白白浪费了这两天休假。” 周问渠看见她之后,快速挂了电话,从这边走过来,在周如许彻底关上门之前,从门缝里伸出手,用宽大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周如许的手腕。 “怎么,哥哥的鸡巴都摸过了,听不得这些?”周问渠掐着她的手腕的手并不用力,却能够紧紧箍住,比戴了手铐还严实,周如许收不回来,只好打开了房门,垂着眼。 他还记得。 周问渠仿佛看穿了她的纠结,弯下腰来,对上妹妹的眼睛,像是研究一件烧好的瓷器,“你真以为我喝醉了?妹妹,你哥哥还不至于应酬两杯的倒在沙发上意识糊涂了。” 手腕的骨节被他的拇指指腹研磨,颇具调情意味。 周如许深吸了一口气,哥哥什么时候变这么混账了?竟然装醉调戏自己。 “你没喝醉…怎么还那样?”长大以后,越发看不懂他。 周问渠把他拉过来,听她嗯一声,忙查看手腕有没有被掐红,又加大力度揉了揉手腕,没想到本意是为了放松她的手,却把人捏疼了。 “干嘛?我没惹你,别捏我。”周如许甩开他的手,抱怨说。 周问渠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劲大,没想捏疼你的。”牵着她不动了,眼睛却直勾勾看她的下半张脸——准确地说是嘴唇。 一肚子坏水,想亲近又怕冒犯的模样,周如许觉得他有时候挺矛盾割裂的,好像有想要努力做一个照顾妹妹的监护人,希望妹妹健康长大,同时又不想妹妹离自己太远。 有时候明显想要亲近,表现出来却像是怕碰碎精美的瓷器;但有时候却不分场合不管妹妹的意愿胡乱撩拨。 太奇怪,太别扭了。 “你不是要上班吗?现在到底是要干嘛?”周如许被他看烦了,问他。 他想干嘛?其实非常明显,听到妹妹这句话,像是受了鼓舞,周问渠抚着她的头就侧身跨进房门吻了上来。 女孩子的房间总是有一股奇异的香味,特别是周如许这种而且房间里鼓捣瓶瓶罐罐的女孩子,除了身体的香味之外,还有一股清雅的,类似冬春之间换季的味道,蓬勃的,有活力的,一旦闻起来就不想停。 周如许总是说这是化妆品腌入味了,但周问渠宁愿相信这是给他独一无二的氧气,萦绕在身边,似有若无,但离了就完全活不了。 周问渠用唇轻轻咬她,这一次仿佛是不带情欲的,只在唇上流连,不深入,也不交换体液,像是对孩童表达宠爱。亲完了还用鼻尖蹭蹭她短而浅的人中,很像小情侣亲密的游戏。 周如许被她弄得痒痒的,不好意思,娇嗔地用双手轻轻推他的胸口,摸到紧实的胸肌,更加不好意思了。 “哥哥,我要喝牛奶去了。”周如许借口喝牛奶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周问渠在她面前放大了脸愣了一下,随机转为释怀,“哦…那个牛奶是吧…” 周如许看表情知道他想歪了,拿拳头锤他,却被他捉住了,一只手掌可以包住她整个拳头。 “你昨天答应哥哥要亲哥哥的,以后每天记得来亲亲哥哥,知道了吗?”周问渠低着头哄她。 明明不是这么答应的,这人怎么还添油加醋?周如许辩白:“明明说的是不准亲别人!” 话说出口,才看见哥哥得逞的笑,原来他在测试周如许会不会装傻不记得这茬。 “奸诈小人。”周如许骂他,把门踹开跑出去,到厨房去打开冰箱门,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牛奶,肚子里饱了一些,看到哥哥跟了上来,一只手倚在冰箱门上,比冰箱还高半个脑袋。 “不是有人催你吗?怎么还不走?”周如许赶他走,冰箱的冷气蔓延出来,吹得人身体凉凉的,头脑清醒了许多,面对一米八七的哥哥,隔着一道打开的冰箱门,周如许胆子大了很多。 周问渠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把嘴巴上一圈奶白色的痕迹擦干净,又塞到自己嘴里舔完,“准备带你去看看真实的世界,别一天到晚在象牙塔里。” 周如许没听懂:“带我去哪?” “让你跟着去看哥哥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杂事,”周问渠说,“我们日复一日都在做一样的事,应对的人多种多样,可是太阳底下无新事,自然觉得是杂事,这些杂事落到每一个人头上,又是厚重的一生。” 像是学校里的理工科男生故意搭话的卖弄感,周如许听他说了一大堆,就只听出来了想让她当陪上班的大冤种,“可我下午还有课。” “不是体育课吗?” “体育课也要点名的呀,而且我没抢到网球,只能选择游泳,我根本不会游泳,要是不去上课,期末过不了。”周如许想到教务处那抢课系统就烦,明明交了学费来上课,却还要把课放到网上给人抢,那系统人稍微一多就崩溃,半夜两点钟起来抢课,却只能选择不擅长的游泳课。 周问渠点点头,“那就四点钟之前回学校呗,在这之前你跟我一起去所里。” 周如许感觉他像等着主人陪溜弯的赖皮狗。 小杜鹃 对于天安街派出所,周如许并不太熟悉,因为是后来才随着哥哥到北岸市安的家,就算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也很少像其他警察家庭的小朋友那样带到所里去写作业,所以一直以来,对哥哥工作的地方最熟悉的也就是大门口,或者办公室——经常在这里等他下班。 又或者外面铐着一堆等待审讯的人的长椅——那来源于上一次的记忆。 所以当周问渠以“看孩子”为名把周如许安在监控器旁边桌子上“写作业”时,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这里多了个人,准确地说是,大家各司其职,也没太在意周如许究竟多大年龄,要写什么作业。 周如许从斜着的屏幕上大概能看到审讯室的情况,和幻想中的卖淫女不同,那位女性30多岁模样,长相穿着上都和街上的普通女性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现在穿着审讯服坐在黑色的椅子上,双手被铐在前面的小方桌上,彰显着她的身份。 另一个监控视角里,审讯的警员有两个,主审的是周如许不认识的年轻警官,负责记录的是哥哥——休息中途临时被拉过去的人头。 在被问到之前是做什么的时候,那女人才抬起了头,周如许这才发现,她并没有叁十岁,可能也就二十四五,只不过穿着老气,头发也很油,皮肤状态不太好,有些发黄,看起来十分憔悴。 “问你话呢?小杜鹃,请你回答。”小杜鹃是她的名字,或许是在“上班”时候的花名,又或许本名就叫杜鹃。很难想象,那么美的名字,属于这样一个坐在审讯椅上,双手戴着手铐的女性。 “之前…来江城打工有几年了,”她说,语气很平静,被抓进派出所这事对她来说好像没太有所谓,甚至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这事终于发生了”。 她继续说,“也就做些,服装厂的工作。中专没毕业嘛,只能做这些。” “可你不是江城人,怎么想到来这边打工的?”审讯员问。 “哦,听说这边工资比较高嘛,网上找的工作,”她还是那种无所谓的语气,抬了抬眼皮说,“我们这种没办法,包吃包住就行了。” 审讯员问,“那正常在厂里上班,怎么突然做起这行了?” 那小杜鹃这时候表情才有点松动,“来的时候说工资5000,包吃包住,干了两个月,一分钱没拿到,就想转行了嘛。” 审讯员语气严肃,敲了敲桌面,可能看她年轻,还是想以训导为主,“可以换个厂子上班,你这个转行直接转到违法的行业,怎么想的?” 小杜鹃又埋下了头,“厂子都是一样的,现在打工赚不到钱了。我舅妈16岁就去打工,那时候新世纪之初,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飞黄腾达,白天进厂房,下了班就窝在廉价出租房里,就等着瞅准机会,一击即中,找到个好工作,或者攀上好高枝。” “现在又轮到我打工了。人人都说时代不同了,世界发展了,这边能赚到钱,在我看来打工永远都是打工。没出路的。” 审讯员这一次用骨节敲桌面的声音更大了:“你做淫秽色情行业就有出路吗?” “他能给我钱,比工厂老板好些,同样也是包吃包住,有时候还能吃上梅菜扣肉呢。”小杜鹃回答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形势所迫。 都是外界把人逼到这份上的,她没有主动选择的机会。 “你说的他是谁?”审讯员和周问渠交换了一次眼神,示意这就是打电话把他叫来的原因。 小杜鹃老老实实回答,“杨国雄啊,那天你们来酒楼还碰到他了。” 听到杨国雄这个名字,周问渠一直在快速记录的手停住了,但又马上继续打字。 “竹心酒楼里,我这样的不止我一个,都是杨国雄叫来的,杨国雄他老婆也在做这行,还是我们酒楼的开山老板娘呢。”小杜鹃继续说。 审讯员又问她:“你说你20岁就跟着他,是怎么个跟法?一开始就是他的下属吗?” 下属这个词很微妙,既可以表示员工,特殊场合下,还可以表达姘头的含义。 “那时候看他是老板,还给提供酒楼的工作,就跟了他嘛,生了一个,打了两个。”小杜鹃的话很简单,说完之后就不说了,仿佛回忆起了伤心事。 “就是你说的那个失踪的孩子?”审讯员又特意示意周问渠,重点记录这一段,“你怀疑是他拿走了?” 小杜鹃点头,“只有他能接触到我的孩子,酒楼里还有其他女生,孩子也被拿走了,被他说是不小心被车撞了,或者是生病死了,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所以这只是你的推断?”审讯员说,想让她多说一些依据,但是小杜鹃一点都说不出来,只是沉浸在怀疑杨国雄拿走了孩子的悲伤中,低着头,双手摩擦着手铐。 于是审讯员换了个话题,“那你怎么不走呢?” 小杜鹃露出惊异之色,好像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离开,随即又说,“我们都走不了的,不接客就锁在地下室,吃饭上厕所都在那里面,你不听话就用鞭子抽,就连他老婆都被抽过,没人敢走的。” 说着想伸出手把衣服接起来展示自己的伤疤来佐证说过的话,但是手被铐住,没办法,先开衣服,于是作罢。 “你们被关在地下室里,一共多少人?”程序员问。 “不知道,我们是十个人关一间,不会和其他人接触。” “那你怎么知道还有其他人?” “能听到隔壁房间里的惨叫,他打人的时候很用力。”小杜鹃回答说。 审讯被暂停了,周问渠从里面走了出来,发现妹妹坐在旁边盯着监视器,看得津津有味。 “你不是要去上课吗?在这当看电视剧?”周问渠一掌拍在她脑袋上,头发给弄乱了几丝。 周如许连忙拿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叁点钟了,断断续续的审讯,实在是花时间。 收拾了背包,才被哥哥往手里塞了一张卡片,这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刚才审讯中出现的杨国雄,还有杜坤,还有嘉陵外国语中学。 周如许脸色疑惑,却见哥哥已经把卡片抽出来,放到自己背包侧面的小袋里,埋在她耳朵边说,“你帮我去一趟嘉陵外国语中学,在他们老院墙下面的建校团队上,看看这两个人,如果照片还在的话,给我拍个照过来。” 不能直接在系统上查吗?周如许疑惑,怎么还要人跑一趟? 周问渠知道他的想法,说,“你知道那件事,我要是直接查,会留下痕迹,我不想让市里的人知道。” 周如许点点头,哥哥说的那件事,就是一直压在他心里的心病,导致他从市局里被贬到派出所的直接原因,嘉陵外国语中学校长杨坤受贿案,还牵扯到当时一位语文老师的女儿。 当时周如许还在复读,所以听说的很少,只知道哥哥因为抓错了人被派到派出所了,可是哥哥,虽然有时候吊儿郎当,在面对工作的时候,周如许只见过他严肃认真专业的一面,听说他抓错了人,还以为是马失前蹄,一时失误,现在看来,大约是有隐情,所以才会委托妹妹去帮忙,估计也是今天要她来的真正原因吧。 那就等下课之后再说吧。周如许摸了摸被放在侧边小口袋里的纸条,小跑着离开了派出所。 游泳课 听说周如许没选到网球课,原本已经选到课的团支书赵鸣柯为了彰显“朋友正义”“团支书的责任感”,主动退了课,选了和周如许一样的游泳课,其实周如许知道,是赵鸣柯从谈话的细节里发现自己特别害怕水,所以才主动陪伴。 因为选课的人来自不同的班级,周如许又没什么朋友,要和一群陌生人一起下水,再加上对水的恐惧,估计是一大挑战。 周如许很感激她,赶路来学校的时候,专门腾出时间给她买了最喜欢的爆浆鸡排。 “你怎么一口都不吃?全部都留给我那么好心啊?”赵鸣柯高高兴兴拿竹签串起五六块切开的鸡排,塞进嘴里,却发现周如许一直没动竹签。 周如许摇头:“我哥从来不允许我吃这些,以前高中班上同学外出带回来的鸡排,我吃了一口,晚上回家他就闻出来了,跟狗鼻子一样,罚我在墙边站了半个小时。” 赵鸣柯啧啧两声:“他管你也太严了,这种人间美味,Get不到,真是他的损失。” 周如许并不觉得,“为了健康吧,我也觉得少吃点好,闻起来香,吃进嘴里又是另外一种味道,还不如闻着解馋呢。” 赵鸣柯歪过头来对周如许的眼睛观察了好一会,“感觉你跟你哥越来越像了,之前你可不会说这种话。” 周如许猝不及防,“是吗?” 要是以前,被说像周问渠这种一年到头买一样的衣服患者穿的不讲究的男人,周如许肯定要生气,大骂一句“像他才倒霉,”但今天却并没有,反而微微笑着反问,赵鸣柯觉得更加惊奇。 “你哥给你喂糖啦?把你这咄咄逼人的加农炮嘴给堵了,都没说他坏话。” 周如许不回答她了,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赵鸣柯或许只是随口一提,周如许却在心底有些在意,只好指着那边走过来的老师:“老师来了,你赶紧吃完,或者放包里吧。” 赵鸣柯选择全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模糊不清地说:“放包里,一会就不脆了,还是放胃里吧。” 体育老师并没有换泳裤,反而身上穿着卫衣,脖子上挂着个哨子,带着做了一圈热身运动之后,打开体育馆的大屏,让所有学生坐在地上,观看游泳理论视频,连着看了半个小时,包括各种泳姿、应当如何发力、游泳前后的注意事项,然后就下了课。 “游泳课就是看视频?”赵鸣柯张大了嘴巴,“实践内容是一点也不教啊?” 周如许反而有些高兴,意味着不用下水,安安稳稳待在岸上看视频,就能拿到学分。 “你觉得这样挺好?”赵鸣柯给了她致命一击:“期末考试是在池里游50米及格。” 周如许脸瞬间垮了。 “可能学校泳池还没开放或者还没换水,不干净吧?说不定下节课就要下水了,老师,刚才下课的时候让我们准备好泳衣泳镜。”赵鸣柯又是一击。 “那不是下饺子吗?”周如许环顾出了体育馆的同学,这节课都是游泳课,意味着体育馆里两个泳池,要同时装下大约…四个班,120个人。 赵鸣柯点头,“对啊,我以前去市体育馆的时候,也是下饺子,不过那里有很多中老年人,他们游不快的,很多都是来泡澡的,我自己在泳池里横冲直撞,没人管我。” 听到横冲直撞四个字,周如许脚趾都抓紧了,最害怕遇到这种人,大学体育馆不比市区体育中心,真怕全是这种。 赵鸣柯好像看透了她的担忧:“你要是害怕,就说你生理期到了,老师会让你在岸边观摩,不用下水的。” 但是这样子又学不会,期末估计得挂了,怎么才能不用下水练习?又可以在期末的时候游够50米呢? 周如许默默打算让周问渠帮忙,让哥哥教,不怕淹死,或者再不济让他给钱,报个一对一游泳班,教练总归是专业的。 男教练 周如许给哥哥打电话说要报个游泳班,周问渠想都没想就同意,转了5000块钱过来,让买好点的泳衣泳镜,选好了之后陪着她一起去,还说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知道学点保命的本事了。 周如许冲着电话做了个鬼脸,一天到晚就知道逮着机会损人,早知道就不答应他帮忙去嘉陵外国语中学,站在门口拍角落里的旧介绍牌,人家保安还以为来了竞争学校的奸细,又或者想把这学校挖个底朝天,就连陈年旧事也不放过。 不过,杨国雄和杜坤长得很像,原先以为中年人大多是这种面相,周如许拍照的时候仔细看了看,发现他们俩眉眼走势几乎相同,在旧的校园介绍牌上,杜坤是校长,杨国雄只是最右侧底下的信息办事处主任,而在最新的学校介绍牌上,杨国雄已经不见,杜坤依旧在最上面的一栏。 周如许把拍到的东西发给哥哥,得到的是哥哥叫她赶紧回家吃饭的语音,叁条,两条只有五秒钟的语音一起发过来,像是一道道催命符,生怕妹妹不回家了一样。 也就在外面和社团同学吃过饭一回,现在每次到了时间点不回家,不是语音就是电话,甚至微信步数超过5000步,吃饭的时候也要拿出来问一问,虽然都是东拉西扯,把话题扯到上面来,周如许敏锐感觉到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想打听。 得想个办法治一治他这个坏习惯,不然这哪是哥哥,简直是活爹啊! 周问渠终于舍得夸奖她办事利索,发了条语音过来,“你今天给我拍到的照片,对这次案件有大作用,非常感谢,妹妹。” 如果不是最后那一句妹妹,还以为是在和哪位为了悬赏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某先生女士。 周如许问:“这事是不是和那事有关系?” 对面的周问渠沉默,不管事情大小,周问渠向来不会瞒着她,不会有那种长者对待小孩的、认为小孩幼稚,把信息隐藏美其名曰保护的阉割性做法,所以周如许得以野蛮生长,长成了最初本真的样子,周问渠把她当做是天使也不为过。 沉默等于默认,特别是重大问题上,周如许永远相信这个准则,知道哥哥一直对那次的案件耿耿于怀,即便表面上不说,夜里饿了起来去厨房拿东西吃的时候看见哥哥在阳台上发呆,露出落寞又焦虑的神情,也能略知一二。 周问渠实际上并不特别担心,就算今天水草露出了水面,也并不期待有什么结果,世间万事就是这样,哪怕你真的觉得临近成功了,也可能临门一脚遇到些烂事,总有些瘟神来挡路,还不如一开始就抱着平稳心态,成就成,不成就算。 现在有更担心的事,妹妹那么怕水却报了游泳班要是因为太过紧张在泳池里呛了水,或者被游来游去的顽皮小孩踢倒,估计在泳池里就要哭了,还是忙里偷闲,抽空去看看比较好。 新时代中心是新修起来的商业中心,因为靠近学校,大多是学生周末来逛,九楼是游泳健身,平常也是人满为患,所以周问渠选择每天晚上下班之后,吃完饭再傍晚把妹妹送过来,这样既可以在面前看着,还能接送,避免夜色之中在路途上出现意外。 泳衣是周如许自己买的,周问渠还没见过,妹妹去换衣服的时候,他在一边希望是不要太暴露的款式,因为已经看见了泳池旁边好几个准备上课的男性教练和安全员,周问渠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玫瑰。 周如许从更衣室里出来,周问渠松了一口气,没有低胸,腰腹全覆盖,看起来是个正常的泳衣,只是露出了两条笔直的白腿,周问渠皱了皱眉,但觉得泳衣大多是这种款式,也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 可是周如许转过身去,周问渠才发现,竟然是大露背款式,从饱满的肩颈到腰,全部都露在外面,骨肉均匀,皮肤细腻,清晰的浅色绒毛,因为刚接触冷气,微微发粉的皮肤,简直比水蜜桃还水蜜桃。 偏偏从腰部开始的布料一直延伸到臀部就结束,周如许后腰到翘起的臀连成一条紧绷绷的好看的曲线,蜂腰桃臀不过如此。 腿心有些脂肪,鼓鼓地靠在一起,和裆部连接起一个小小的空心叁角,周问渠可耻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外面半硬了。 一时间后悔同意妹妹报这个游泳班,哪怕自己去找个带泳池的房子,也比把此刻长大成熟的诱人妹妹放到众人目光下强。 更让周问渠生气的是,妹妹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吸引力,微笑着在和教练说着什么——男教练! 那位男教练也在热情回复他,不知是不是周问渠的心理作祟,总觉得那教练眼神在若有若无,向妹妹的身体上瞟来瞟去。 淫者见淫,淫者见淫。周问渠安慰自己,都没有身体接触,他们是专业的教练,不要想太多了。 可越是安慰,越是心里不舒服,巴不得此刻就把妹妹抓走回家,铐在房间里或者沙发上,不让她出门了。 做完热身运动之后,教练开始教妹妹蛙泳的动作,在陆地上抬起腿,模仿青蛙的腿,翻起脚掌往外翻,左右腿都练习十遍。 周问渠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教练拿着一根小棍,敲了敲周如许动作不规范的地方,幸好是小棍子,要是用手触碰妹妹的身体,周问渠觉得自己都能立马冲上去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然而下一秒钟,周问渠真的差点忍不住冲上去,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妹妹抬起腿的时候,能看到裆部钻出几根卷曲的阴毛。 该死。周问渠现在彻底后悔同意她来上游泳课了,咬牙切齿在心里骂人。 原本只有特定角度能看见,也还不明显,但是等周如许开始下水,身上捆着漂浮板,学习如何让身体漂浮在水面上,周问渠看着她张开双腿飘在水面上,泳池里的水被她全身上下彻底打湿,泳衣紧紧贴在身上,特别是裆部那一小块布料,打湿之后仿佛能勾勒出妹妹鼓鼓囊囊饱满的阴部,周问渠彻底坐不住了。 周如许还在做漂浮练习,一边跟着教练的口令,一边在水里上下探出头,练习呼吸换气,周问渠现在此刻无比确定,教练就是在看妹妹的身体,宁可错杀1000,也不可放过一个,周问渠站起身来,要把妹妹提回家,电话却大声响了。 “喂?” 接电话的时候语气不善,戾气和怒气顺着电话信号传到对方耳朵里,就成了不欢迎打来电话或者打电话的时机不适合,吓得小魏差点挂了电话。 魏征洪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周哥,是不是不方便?那我一会儿再打过来?” “有屁快放。”周问渠说,一会儿再打过来,又要被打搅一次,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电话里魏征洪才加快语速想长话短说,“那小杜鹃把他们老板杨国雄的地址给说了,可是早就人去楼空了,我们根据线索抓到了他的下线,现在正铐在所里呢。” 周问渠此刻真想说自己只是个干杂活的警员,别一桩桩一件件都往这里汇报,管不了那么多,但事情又关系到杨国雄,于是对着电话说:“他们审人的时候你去盯着,有什么要紧的,等我回来了,汇报给我。” 小魏虽然和周问渠同时进所里,职级都一样,但到底周问渠是从前市局里的经侦大队长,大家都默认小魏一半是周问渠的搭档,一半是跟着周问渠学习。 电话那边小魏说了一声是,麻溜挂掉了电话。 再回过头去看泳池边的时候,教练竟然在动手,好像在摸妹妹的脸,周问渠怒火中烧,赶忙快步走过去,才发现是妹妹泳镜里进水了,人家是在给妹妹重新戴泳镜。 两个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周问渠尴尬地说要去买点东西,让妹妹结束了之后给自己打电话,直接从最近的门里走出去了。 看清楚了吗?哥哥放哪边? 后来周问渠连续叁天都趁着吃饭的空隙跑过来看妹妹学游泳,游泳馆里的工作人员和安全员都认识他了,看他蹲在旁边建筑的阴影里见怪不怪。 就当他是免费的保镖。 新时代中心的游泳健身馆是单人专用更衣室,更衣室和淋浴连在一起,不会和其他人混用,这也是周问渠建议妹妹选定这一家的原因。 这天周如许在专用浴室里洗完澡,关了水,身上挂着水珠,头发也还是湿哒哒的,就看见门帘一动,底下有个人的皮鞋在外面,像是个男人,吓了一跳。 进来的是周问渠。 “哥哥?”周如许疑惑他怎么进来了,才想起来当时来游泳健身馆是和他一起来办的,当时账户也是绑定的他的号码。 周问渠手里拿着两个小盒子,像是刚买来还没开封的什么产品,看见妹妹疑惑的目光,还扯过浴巾来挡住身子,白皙有光泽的皮肤上沾着水珠,像是清晨荷花上将落未落的露珠,在灯光下泛着晶莹的光芒,比月光下的花朵还剔透。 这是我的宝贝,周问渠想,忽然又存了戏弄她的心思,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在置物架上,向前两步,让退到浴室墙边的周如许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今天还没来亲亲哥哥呢,许许,忘了?”他故意说。 确实,最近几天妹妹变得没那么粘人了,也不主动要亲亲抱抱了,周问渠才发现原来粘人的是自己,妹妹稍微一点疏远,自己都会异常敏感,此刻,哪怕心里像个春闺里等丈夫回来的怨妇,表面上也要表现得如狼一般。 不能丢掉猎食者的气韵,周问渠对自己说,可刚才那句对妹妹说的话,带着引诱着哄她的语气,周如许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点。 “你怎么不分时候?我在洗澡呢,赶紧出去。”周如许轰他,“没一点素质。” “你这么跟哥哥说话?”周问渠不爽,想起自己这几天在泳池边上看着妹妹和教练互动,觉得真是窝囊,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周如许无语:“我哪天不是这么跟你说话?快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真是理不直气也壮,周问渠看着妹妹的粉发,已经有点掉色了,逐渐展露出发黄的趋势,她怎么还没染回来?要是变成黄头发妹妹,那学游泳的时候岂不是更像是泳池边上戏水的小情侣? 见他不走,看着自己出神,周如许麻利伸出手,直接拧开了淋浴开关,还没冷却的温热的水从天而降,把裹着浴巾的周如许和逐渐靠近的周问渠从头到脚淋了一遍,周问渠全身衣服都打湿了。 “调皮。”周问渠并没有生气,只是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打湿的衣服化作半透明贴在肌肉上,显得线条异常明显,又若隐若现,打湿的裤腿也贴在大腿上,能看到下半身的形状。 他没硬,但是鼓起来一坨,触碰到被水淋湿冰凉的裤子,再加上此刻哗啦啦的水声做掩盖,隐约有鼓起来的趋势。 “看清楚了吗?哥哥放哪边?”周问渠问妹妹,看她移开了目光,小声说了句变态。 “不愿意看?我看妹妹平时在家的时候挺愿意看的,不仅愿意看,还喜欢摸。”周问渠又拿话激她,很高兴看到她脸色变红了。 “今天要不要摸摸看?” 周问渠直接走到淋浴下面,这下子全身被彻底打湿了,衣服更加透明,贴在身上,比没穿衣服还极具诱惑力,拉过妹妹的手,要往自己裆小按,这样的动作做过好多次,周问渠已经知道用什么样的力度拉她的手,能不弄红她,又能感觉到妹妹半推半就往下按。 不过今天不一样,那只手原本按着身上的浴巾,现在被拿开之后,已经打湿的浴巾垮了一大半下来,只剩下腋下夹着那一块,让浴巾能挂在身上不掉下去,但也已经接近赤身裸体了。 周问渠第一次完全看到妹妹的裸体,一时间,拉着妹妹的手停住了,眼睛在妹妹身上贪婪地上下扫视,喉结明显动了动。 他从来不在妹妹面前掩饰自己的欲望,所以自从那天妹妹撞破之后,叁番五次能听到他房间里急促的喘息声,还有故意喘给她听的,射精之后舒服的呻吟,傍晚,午夜,清晨。 每次都想着妹妹高山积雪一样清丽的脸庞,小鹿一样动人的眼睛,让他格外情动。 现在那雪颜鹿瞳,正在自己面前,淋浴头放出的热水雾气腾腾,加上贴近的男女的姿势,湿透的男人,赤身裸体的妹妹,整个浴室里氤氲暧昧。 周问渠伸手握住妹妹酥软温热的奶子,低头吻她的唇,脸上的水珠和口水交织在一起,发出啧啧的水声,缠绵又充满色欲,周问渠中途半睁开眼睛,发现妹妹紧闭双眸,脸上红扑扑的,不知是被浴室的热气蒸的,还是被自己亲的。 或许都有。 剃阴毛 手并没有在乳房上留恋,而是往下,直接摸上了小腹,又往下找上了那一丛密密的黑林。 “许许,你是我妹妹,毛这么多,怎么可能性冷淡?”周问渠靠在她唇边边亲她嘴角边说,看她垂着眼眸红着脸不说话,心里说她可爱,又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巴。 手拢上了妹妹的阴部,但并没有直接触摸,而是在阴毛上似有若无地抚摸,捏起一丛绞在手上,手指尖摸她的阴唇。 周如许哼哼两声,立马闭了嘴,被淋浴水深掩盖了,但周问渠还是听见了,眼睛里都是笑意,问她:“喜欢这么被哥哥摸?这样有感觉?” 周如许不承认也没有否认,被他摸得痒了,抬起头来吻上他的唇,还轻轻用手勾他的脖子。 周问渠第一次被妹妹这么主动勾着脖子亲,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过了两秒,才想起来一边加重手上的力度,一边回吻她,不一会儿就把人亲得直喘气,看她脸憋得通红才松口。 “喜欢这样?”周问渠问她。 没说话,但是小鹿眼睛湿漉漉的,盯着自己,简直是最高级别的引诱。 周问渠手指直接扒开阴唇捏住了她的阴蒂,周如许一瞬间腿软了一软,幸好双手勾着周问渠的脖子,身体的重量就挂在了他身上。 周问渠看她的反应,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还想要吗?” 周如许不吭声,但是腿却打开了些,周问渠开始抠弄她的小缝,发现已经有些湿润,和淋浴的水不一样,黏糊糊糊在手上。 她流水了。 “还想要什么?许许,和哥哥做,想要吗?哥哥比他大。”周问渠心里还记着妹妹说对前男友没感觉的事,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胜利感。 周如许连忙摇头,“就…就这样。”声音却和往常斗鸡的样子完全不同,像是那种脑袋迷糊,没睡醒的时候,又娇又嗲,周问渠听得一阵心痒痒。 胯下早就硬得起火,再摸真怕自己忍不住直接在浴室里就插进去。 周问渠扒开妹妹的穴,用手指尖快速按揉好几下,同时刺激鼓起来的阴蒂,不一会儿妹妹就在怀里颤抖了身子哼唧着高潮了。 真是敏感的妹妹。哪来的性冷淡?周问渠亲她的额头安抚她,才拆开带进来的两个小盒子,是个小小的剃刀,还有一瓶慕斯。 周如许刚被哥哥摸到高潮,身子还是软的,呆呆看着他的动作,“哥哥?” 周问渠关了水,把妹妹抱起来,靠在墙上,拉开双腿盘在自己腰上,这个姿势可以刚好看到大开的腿心,刚才被手指搅出来的水液,还糊在毛发上。 周如许看到他盯着看,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却碰到他胯下竖起来的阴茎,立马乖巧地不动了,周问渠见状,又忍不住按着她吻了好一会儿。 “真漂亮,许许。” 不知道是说人漂亮还是穴漂亮,反正周如许感觉自己现在浑身热得像蒸熟的虾子。 周问渠往她阴部涂了绵密洁白的慕斯,现在浓密的毛发看起来像圣诞老人的胡子,又像是蓬松的奶油蛋糕,看着就想让人拿舌头去舔。 但是周问渠忍住了,小妹现在承受不了,以后来日方长,慢慢来。 拿出剃刀,开始慢慢刮她的毛发。 周如许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敏感部位的触感让她痒意明显,抱着哥哥的头,双腿夹紧了哥哥的腰,低头看着他做这些。 “许许,你游泳的时候毛都露出来了,自己不知道吗?”周问渠带着鼻音问她,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也不像是在责怪,像是压在心里,不得不提这一嘴。 周如许脸更红了,看着一片一片剃下来的毛发,又被哥哥打开水龙头,冲到了下水道里。 等周问渠剃完了小腹上的毛,扒开阴唇的时候,发现竟然水液更多了,一汪清泉,在穴眼里颤动,他并用手指拍了拍她的穴,身上的人被打得扭了扭腰。 “许许,别发情了,不好剃。真想要回家哥哥就给你。” 周如许连忙摇头。 “哥哥以前也在浴室里给你洗头发,那时候你说长大要嫁给哥哥,记得吗?” 周如许又摇头。 周问渠又拍了她几下,这次的有惩戒意味,“负心小姑娘,哥哥还记着呢。” 没过多久就剃完了,周问渠打开水龙头给她冲干净,伸手摸了摸检查,又把她手拉过来:“自己摸看看?” 周如许犹豫着,不想在哥哥面前摸自己下体,但是周问渠抓着她的手直接放了上去,碰到凸起的肉粒,周如许立马夹紧了手,才反应过来把手拿开了。 周问渠在一边看着她笑,周如许关了水:“我饿了,要回家。” 又是这个百试百灵的借口,哄他回家去做饭。 周问渠出去拿换衣间备用的衣服,去的时候拿着妹妹换下来的内裤发泄了出来,才慢悠悠把干净的衣服递给浴室里的妹妹。 良师益友(副cp) 赵鸣柯追着万世宁上了两周的课,回回都坐第一排靠近门的位置,上课的时候故意举手提问,故意迟到点名过后,看他带着笔茧的手指拿着笔划自己的名字,心里知道他早就记住自己了,但拿不准他看不看得出来自己的心思? 终于有一天六点钟下课铃打响之后,万世宁留到了最后,看着明明坐在第一排,却慢吞吞收拾包的赵鸣柯,叫了她的名字。 “赵鸣柯。” 听到万老师竟然叫自己,赵鸣柯收拾包的手臂带着肩膀颤了颤,抬起头来,和讲台上那个,此刻看起来极度文雅冷静的教授对视:“万老师?您叫我?” 万世宁轻微点头示意,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叫她到讲台这边来说话。 赵鸣柯立马把包放在课桌上,站起来,朝讲台走了过去,万老师本来就高,再加上站在叁尺讲台上,背对着电脑屏的灯光,整个人陷入一层浓白的光晕中,赵鸣柯觉得他这一瞬间恍若劝导世人的慈父。 看着他脸色上淡淡的,准备要开口说话,心里一沉,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万世宁只是和蔼又不失距离感地问:“这堂课你今天已经听第二遍了,你们英语班明天还要再上一次,我想知道,你花那么多时间来听我的课,专业课上的时间是怎么安排的?” 听见万老师在问自己时间安排,并没有直接责备,赵鸣柯老老实实回答:“我都是趁着专业课没课的时候来的,没有耽搁其他课程,而且我英文很好,课下不用额外花时间的。” 说完之后又赶紧解释,“我来上万老师的课,纯粹是喜欢老师的上课风格,觉得您非常热爱自己的学科,将来我也想做老师,想做万老师这样上课充满激情,能吸引学生的老师。” 自以为理由充分,可是年轻人的小心思,年长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从第一次在一天内连着在两堂课上看到她,万世宁就知道这个学生,不只是喜欢近代史那么简单。 “你人很聪明,才读大一,多去和你的同龄人交流,和他们一起去看看这个世界,不要把时间都花在上我的课上。” 万世宁说得很委婉,但是在赵鸣柯耳朵里,他没有说“不要把时间都花在我身上”,而是说,“花在我的课上”,留足了面子,但赵鸣柯偏偏是一竿子插到底,不撞南墙不死心的人,顺着这句话往上爬。 “同学们出去见的世界,也不过是在迷迷糊糊的人生中摸索,哪里比得上有一个好的老师呢?”赵鸣柯说,“况且我认为,世界之书和人心之书是一样的,不分大小,都能让人受益匪浅。” 万世宁静静看着她,没有打断,赵鸣柯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我现在出去看世界,看到的,不过是我眼睛里的一瞬间,但是上万老师的课,看到的是古今中外,是经历过时间锤炼的精华,比我自己用眼睛去感知世界,更加有趣,也更加深刻。” 长篇大论下来,不过是反驳了皮毛,却避开了万世宁想要说的重点,原先让她多去和同龄人沟通,也不过是想要提醒两个人的年龄和身份的差距,现在看起来这姑娘是铁了心。 “赵小姐,”万世宁换了称呼,意味着抛弃了现在两个人所在的空间,在心理上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和她对话,“你就比我的女儿大五岁。” 这句话的拒绝意味很明显,赵鸣柯噎住了,脸色不佳地离开教室。 万世宁以为她被伤了自尊心,不会再来了,心里还想着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现在读书的女孩子,内心骄傲,心气又高,特别是赵鸣柯这样,又漂亮,又有灵气,成绩又好,人又聪明的,恐怕经不住人这么说。 原本还在思考能不能用更委婉的说法来提醒她,结果第二天,就看到靠窗第一排的座位上,还是那个熟悉的影子,只不过依旧是垮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鼻子尖粉粉的,但是讲到有争议话题的时候,又还是举手来发表意见。 下课了,还递过来一瓶百香果汽水,才想起来为什么第一次上课点名的时候就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她,只不过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欢百香果汽水,那天刚去送女儿上初中,两瓶汽水都是女儿给的,正巧开车路过,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太阳底下,没有遮挡,才顺手给了她。 没想到记到现在,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她问出“万老师喝不喝咖啡?”的时候,本来想拒绝,可是抬起头,看到她粉红的眼圈和鼻头,还有紧张的神色,万世宁不忍心再拒绝她了,怕是再说一点重话,这小姑娘两个月都得沉着脸。 先答应了,安抚一下,找机会开导,循序渐进才好。 这一答应就连着答应了叁回,都是去的不同咖啡厅,有一回还被赵鸣柯拉着去了漫展,现在的漫展和当年刚开始兴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除了动漫里面的人物,还有装扮现实里的人物或者明星的,甚至中国名着典籍里面的人物,也被拿出来恶搞。 孙悟空挑着沙和尚的行李打猪八戒,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武则天到了阴曹地府抢了阎王的活,下面跪着在世的时候的两任丈夫,唐太宗李世民和唐高宗李治父子… 层出不穷的新意,让人眼花缭乱,万世宁觉得有趣,被赵鸣柯拉着到处合影,遇到不认识的历史人物,又是请教,又是笑,又像是在上加长拓展版的历史课。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一整个周末都和赵鸣柯度过了。万世宁看天色太晚,谨慎小心提出来送她回学校,只把她放在了距离校门口十多分钟路程的,隔了一条街的天安街,而没有直接送到校门口。 赵鸣柯看他这样,脑袋早就转了800个弯,如果问心无愧,大可以直接送到校门口,老师在外面碰到回校的学生,大大方方送回来,又怎么了?这么躲藏着,并不是万教授的行事风格。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其实他也带了私心,并不像最开始说的那样,只是想为前几天说话说重了而赔罪。 只不过这一点点私心是什么?或者分量到底有多重?赵鸣柯不敢掂量。从网上看到说,年长的人心上都有一层厚厚的茧,就算是费尽千辛万苦把这一层茧磨薄,打开看,或许已经没有真心了。 就怕掂量着掂量着,这点私心都没了,那就是前功尽弃了。 尽管理智上知道现在应该一声不吭,赶紧下车,就算一切都在今天结束,也能留下美好的回忆,在肚子里慢慢咀嚼,但是赵鸣柯下车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万老师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她看见万世宁和颜悦色的神色突然就晴转多云,知道自己不该多嘴,但话已经说出来了,就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您最近每天都那么晚回去,答应和我喝咖啡,甚至他一周末和我出来逛漫展,真的没有一点私心吗?” 说完之后,不敢直接转过头去看他,透过车窗镜,模模糊糊去窥探他的脸。 万世宁叹口气,并没有像之前许多次那样直接拒绝,反而是犹豫一阵,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我承认不可避免迷恋你的年轻和活力,那是我人到中年对青春的回望。我们身份阅历相差甚远,你对我也不一定就是男女之情,可能只看到了我在学识上的优点带来的晕轮效应。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做你的良师益友,但万万不能做你的情人。” 直白又通透,没有一点回避,中肯,坚定。他这一点完完全全就是最初吸引赵鸣柯的原因。 良师益友吗? 先这样也好。 赵鸣柯对他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说了一声好,就下车去。 搬家 周如许不知道为什么赵鸣柯要半夜把她叫过来帮忙搬家,只知道她最近在网上做知识区自媒体博主,小赚了一些钱,一直想着要搬出学校去单独住,但没想到那么快,而且选的地方还是距离学校那么远的小区。 “你这搬出去之后,上学也不方便呀,到底怎么想的?”周如许看着学校后门口堆着一大堆行李,都是打包好的,搬家公司的货车还没到,赵鸣柯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路边。 赵鸣柯只是说:“我签了个兼职公司,住在那边,离公司近,说不定在毕业之前就能把工作给落实了呢。” “那你周末白天再搬呗,何必要那么晚?”周如许打了个哈欠,刚熬夜到12点过,放下手机眯了一小会,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被人叫起来搬家,语气还挺急,随便薅了件衣服就出来了。 赵鸣柯在手机上联络着搬家公司的司机,说:“我没给辅导员打报告,只能晚上保安不上班的时候,偷偷给搬出去,在寝室里留了东西,到时候万一真查岗,和室友们说好了帮忙着打掩护。” 周如许被她的操作惊醒了一些,“你没和辅导员说啊?怪不得。” “申请外住要下学期才可以出去,我这都来不及了。”赵鸣柯解释,一边在手机上打字,看着司机距离自己只有300米远了,四处张望着看车从哪方来。 周如许看着漆黑一片的学校后门,“警卫室上班时间也挺奇葩的,晚上不上班?大白天的,有什么危险的?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不上班了。” 赵鸣柯说:“他们下午七点之后就不上班了,学校门口都没人拦着,随便进出。” “那你怎么不七点过的时候搬家?”周如许问,心想着这团支书不是折磨人吗? “那时候我还在学生科开会,而且七点钟的时候人那么多,要是碰到哪个老师,或者直接碰到辅导员怎么办?我怎么说?” 还怪缜密的,周如许想,看着一个小型面包货车缓缓驶过来,上面贴着搬家公司的logo,下来一个矮壮的司机,打开后面的车门,示意她把东西搬上来。 周如许发现赵鸣柯这时候挽起了手臂上的袖子,露出了龙纹纹身,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小声问说:“你什么时候搞了这么大一个纹身?不是很怕痛吗?” 赵鸣柯用胳膊肘戳戳她,“纹身贴,假的,拿来壮壮的。” “哦…”周如许并不觉得这玩意儿真的能壮胆,肯定又是从网上小视频里看来的,《女生在外如何保护自己?》之类的,还会教一些格斗技巧,或者是从背后被人抱住,如何脱身一类的招式。 一直以来,周如许都觉得这一类视频不大可信,一方面,如果真的遇到意外,很难有时间反映出这些,另一方面,平时没有长期训练的人,根本没有爆发力来使出那些格斗技巧,最后可能因为反抗,反而激怒加害者,带来更不好的后果。 所以女生唯一能够做到保护自己的,不是这些小花招,而是真正强身健体,把跑步练快,遇到不测走为上。 从小被哥哥监督着每天跑六公里,现在每天能十公里了,健康的身体终于用上了,只不过用在了帮闺蜜搬行李上,周如许无奈想。 上了车之后,赵鸣柯坐在副驾驶位,一直看着司机的导航,周如许在后面和一大堆软软的行李躺在一起,感觉自己的用处已经没了,最多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帮忙卸货,于是在车辆摇摆之间情不自禁开始打瞌睡,过一会就听着司机开始说话,就挂着半只耳朵听他们说什么。 司机挑起话头:“小姑娘,是学生吗?” 周如许坐了起来,警觉地靠着行李袋观察前面两个人的动向。 赵鸣柯摇头,把贴着纹身贴的手臂举起来晃了晃,那纹身贴栩栩如生,买的是质量好的,看不出来是纹的还是贴的,“我在里面上班,工作没了,换个地方。” 好家伙,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这一条还是周如许教给赵鸣柯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那司机看着手臂上的纹身,说,“原来和我一样,都是找个地方混事的,这么说,我们俩是一类人。” 周如许听着翻了个白眼,谁和你是一类人?大晚上搬家就好好开车,还打听人家是不是大学生?听起来就不怀好意。 赵鸣柯没搭腔,司机又开始自言自语一般絮絮叨叨说开了,“你现在年轻,出去闯荡一番是对的,我那时候也下南方去做生意了,可是时运不济,亏了100多万,这才回来做搬家司机了。” 赵鸣柯顺着他的话安慰他,说什么做生意还是要靠运气之类的,让他攒好资本,说不定将来东山再起,就能实现财富自由了。 但司机好像并不想听这种话,继续往后说:“就算真的如你说的那样,东山再起也没意思了,因为我没钱,老婆跟人跑了,还把儿子也带走了,你说女人心里在想什么?怎么能做这种无情无义的事?婊子无情,妈的。” 说到这里,他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碰到了喇叭,车子大吼了一声,把车厢里面都震的嗡嗡响,周如许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又听他开始骂骂咧咧女人怎么伤害他,感到一阵不妙。 前面的赵鸣柯这时候也转过头来和周如许对视了,交换眼神之后,双方达成了一致看法,这司机不太对劲,说不定开夜车除了要找人抱怨之外,还有可能找个人报复。 只不过现在正开着车只能实行嘴上的抱怨,一会儿停车,或者甚至直接拐进不知名的小巷,两个人就危险了。 说完了女人之后,司机又开始说对社会如何不满,“要我说,这就是社会财富分配极度不均,我兢兢业业一天拉个好十几单,每天就睡五个小时,不是在开车,就是在下货,才到手多少钱?还要被平台扣,还要被客户举报,妈的,有时候在高速公路上,看到旁边那些亮晶晶的豪车,老子心里真是不平衡,凭什么他们就能开那种车?老子要在这里给人拉货?” 他越说越激动,有一段路双手都离开了方向盘,赵鸣柯的假纹身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精神力量,反而此刻缩在副驾驶位上,频频偏头往后面看,那意思就是求救,让周如许想想办法。 周如许中途让他停靠在有监控的马路边上,和赵鸣柯换了位置,让她和行李坐一起,自己面对拉货司机。 “叔叔,我感觉我特别能理解你,”周如许看着司机说完了,趁着他喘气的空档,插嘴说,“我爸也是做生意失败了,欠了人200多万,妈妈是出车祸去世的,我一个人跟着爸爸好多年了,” 听到相似的境遇,司机撇过眼来看了她一眼,没有插话,看起来像是对后面的话感兴趣,周如许才继续说:“只不过他亏了钱之后,看透了生意场上那些操作,回来做小本生意,一点一点还钱,现在也都还欠着100多万,但是想着总能还上,他还不上,我也能跟着还,人总要活着才有出头之日嘛。” 司机听了这句话,又转过头来看了周如许一眼,眼神里并没有太多恶意,周如许根据这个动作,推测出他可能家里还有亲人,或者只是纯粹生活压力太大因为冲动想报复社会,而并不是瞄准了自己这边两个没有什么反抗之力的女生想下手,只是刚好两个人在晚上这个时间段,碰上了个想要拉两个人垫背的失意人。 当务之急就是让他冷静下来,于是把自己说的更惨一点,让他觉得两个人是一类人,“不过后来我爸也被债主给打死了,那时候我真是觉得天都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可是没办法,有事还是得扛啊,你说不然怎么办?我奶奶还在乡下活着呢,都不知道我们家欠了钱,还以为爸爸在外面上班,今年能回去看她。” 司机的双手牢牢回到了方向盘上,听了周如许的话,叹了口气说,“小姑娘还年轻,比我女儿大不了多少,我女儿要是在我身边估计也得跟我一起吃苦。” 周如许想着他刚才还说老婆带着儿子跑了,现在又说起女儿,还不在身边,想不通,这女儿是不是不在人世了?不过没关系,幸好自己猜对了,这司机大叔还是有挂念的人的,以此来作为突破口,至少是能拖延到到达目的地,那时候后面的赵鸣柯估计也拿着自己留在后面的手机还有打在屏幕上的留言,和哥哥联系上了。 那司机开始开口说他以前的经历,“我那时候亏了钱之后,想尽快回资金,去缅甸混过一段时间,跟着一个大哥种大麻做生意,还是赚了不少钱,不过后来又赌博亏掉了,你要是真想还钱,老老实实上班不太行,但也千万别去那种法外之地。” 周如许听他说这些,心里更害怕,但表面上还是做出倾听者的模样,捧着司机说:“这我真不知道,还是大哥您见多识广,能不能和我说说?免得我将来走歪路,不瞒您说,我最近也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还上那些钱,我怕我将来也和我爹一样,还不上钱,把命也给丢了,家里奶奶还等着呢。” 说完了,趁着司机看着远方回忆,往后面看赵鸣柯在抱着自己的手机发定位,又回过头来继续和司机攀谈。 “那地方真是吃人呢,钱都是人命换来的,我亲眼看着一个女孩,就跟你们俩差不多年纪,连着被卖了四五次,身上还有毒瘾,这个是他们用来控制人的方法。当时我跟着大哥,也吸过,但是后来实在受不了他们的赚钱方式了,回到酒店之后,强制住了叁个月,自己给戒掉了。” 周如许并不相信毒品可以自行戒掉,但还是捧着他说,“叔叔,你真牛,这证明你和别人都不一样,他们用这种方法来赚钱,可能灵魂已经不干净了,但是你能意识到这是不对的,这证明至少那一瞬间,老天爷是想捞你一把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的机会就来了。” 司机哈哈大笑,说借你吉言,这时候路上旁边几辆警车呼啸而过,开着闪灯和警笛,不远不近,就在前面,也没有靠面包车太近,周如许不确定是不是哥哥的人,因为她明确告诉赵鸣柯,只让哥哥过来,不然可能激怒司机,打草惊蛇了。 而且他知道这边赵鸣柯的大概地址范围,要是真报了警,又没有造成什么具体伤害,进去审问一圈,就把人给放出来了,反而有可能招来他后面的报复。 好在那几辆警车同路了一段之后,就从一个岔路口往另一边去了,刚好也到了搬家点附近,周如许没有让车停在小区门口,而是拿起手机给司机看了一个酒店,是刚刚在路上一边攀谈一边定下的,目的是不让司机看到赵鸣柯具体的地址。 司机整个人在行驶和下货的过程中都处于清醒和不清醒的边缘状态,周如许严重怀疑他其实是吸了点。 小面包车离开之后,那司机还给赵鸣柯打电话,问能不能在酒店借住一晚?因为时间太晚了,回去的货车不准出城了,刚好节假日前,要进行检查,都必须停在统一的地方。 可是那司机的并不是货车,周如许直接拿过电话说,太晚了,你明天还要跑生意,早点回去休息吧,面包车是可以出城的。 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 周问渠在搬家司机的小面包车离开之后,立马就开着警车从侧面出来了,就是刚才那几辆闪着灯开着警笛的警车中的一辆,其他的已经回去了。 周问渠从车上下来,狠狠一摔车门,冲着这边就开始大骂:“周如许!半夜不睡觉,跑到这种地方来,还上那种车?你还知道给我发短信啊?还知道怕!” 捏住她的肩膀,周如许感觉骨头都要碎了。 明明是害怕才给他发消息,让他过来的,怎么一来还要骂人? 赵鸣柯第一次见周如许这个哥哥,就是这样怒气凌人的场面,赶忙退到一边,远远的看着兄妹俩吵架。 周如许被弄疼了,也不客气出拳打他的腹部,被肌肉顶了回来,头顶更是周问渠燃烧的怒火:“你还想跟我干仗?你这叁脚猫的功夫,我都不好意思说是我教的你。” 周如许不服气:“怎么,你比我大七岁,多活了七年,比我力气大,比我厉害是正常的,你现在这么抓着我,才是欺负人,不是君子作为。” 伶牙俐齿,巧言令色,周问渠看她还顶嘴,在夜色中直接拿手捂住她的嘴,却被周如许啃了一口,掌心生疼,才放开,“咬人?你咬你哥?我是比你大七岁,但也还没到管不了你的程度。” 把周如许拉到警察后面,按着她趴在车后盖上,手在腰间咔嚓一按,抽出皮带就要抽。 周如许觉得丢脸极了,好多年没被皮带抽过了,像是被教训的小孩子,还是当着闺蜜的面,虽然说赵鸣柯远远背过脸去,但周如许觉得还是无异于当众拉屎。 于是大声嚷嚷着:“我就是晚了点,我是出来帮闺蜜的忙,你要揍我,你有病!你是暴力狂!我要报警!” 周问渠被她这番话气笑了,“你说什么?你要报警?老子…” 皮带最后还是没有落在屁股上,周如许被翻了个面,后脑勺被大掌包着,脑袋动不了,直直对上周问渠的眼睛。 “你跟我道歉,我今天饶了你,今后晚上九点钟之后不准出家门。” 周如许不肯,九点钟那么早,以前都是十点半的门禁,只觉得周问渠又在发癫了,闭着眼睛不啃看他,嘴上依旧不依不饶:“我已经是大人了,你不能这么管我,而且我今天什么事也没有,我又聪明又年轻,跑的也快,我不仅要出门帮闺蜜搬家,以后还要一个人出去玩,去海边去山里,还要去国外!” 周问渠从来没听她说这些,妹妹一直都乖乖待在身边,现在真是长大了,翅膀长硬了,敢直接对生气的哥哥说要离开,简直无法无天。 周问渠没法接受妹妹嘴里说着要一个人离开,哪怕是旅游这种可能性,周问渠都无法接受,旅游,就有可能看上那个地方不回来了,旅游,就有可能出意外,在异国他乡,被陌生的男人盯上,又或者直接真的和外国男人坠入爱河,远嫁他乡怎么办? 越想越难受,妹妹小嘴还在一张一合说话,周问渠已经完全听不见,这小姑娘怎么那么能惹人生气?偏偏还真就舍不得弄疼,简直是抓住了自己软肋狠命折磨。 发狠似的,周问渠直接在警车后盖上就埋下去堵她的嘴,就着她张开的嘴唇,强势伸进去,带着凶狠暴戾、还有怒火中烧的占有欲,在周如许口腔里掠夺,不管周如许怎么拿手抵她都不松开,直到尝到一点血腥味,才急忙退开。 周如许的嘴唇被他咬破口了。 周问渠这次没有急忙道歉,反而贴着她的唇舔舐她的血液,就像是猫科动物舔舐伤口促进愈合。 “哥哥,”周如许咕哝着叫他,“周问渠!” 周问渠看伤口没流血了,才抬起眼睛看她,眼神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情绪来得快,见妹妹唇上受了伤,这清醒去得也快。 “赵鸣柯在看我们。”周如许小声说。 周问渠还是没让她们就在酒店住,帮着搬了家,安顿好之后,才带着妹妹回家。一路上开着车,也没说话,周如许见他这样不敢说话,也不玩手机,紧张地被安全带捆在副座上,观察哥哥的脸色。 回了家,周问渠径直去洗澡,也没理沙发上坐着的可怜兮兮的妹妹。 出了浴室之后,却发现妹妹还坐在那,就连姿势都没有变,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只不过低着头在抽泣。 真该死啊,周问渠,又心软,你去哄她她下回又不长记性,真要跑到天涯海角去,上哪去寻? 这样想着,身体却比脑袋先一步,过去坐在她旁边,左手轻轻抚摸她后脑勺的长发给她顺毛,“没事了,没事了,许许。” 像哄小孩子吃药,哄她别哭。 周如许却哇一声更大声哭出来,扎在周问渠怀里,“你干嘛…干嘛那么凶!” “我…”周问渠这回真不知道怎么解释,那时候就是心里堵得慌,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太凶了,回想上一次,还是很小的时候周如许不听话,在路中间玩,差点被货车撞到,他才发那么大火。 “我就是听你说,要离开我,要到国外去,还一个人,真的很难受,妹妹,哥哥受不了你说那些。”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别离开我”,周如许被他这么一说,眼泪鼻涕一起流在他身上,“我哪里要走,专门气你的,是你自己骂我,刚才回来一句话也不说,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许许,吵架归吵架,又不是不爱你了。”周问渠亲亲她的额头,拿纸擦身上被她弄的鼻涕眼泪。 “你看!你还嫌弃我!”周如许抓着他的手大叫,又开始趴在他胸口哭,但这时候鼻涕已经不流了,周问渠看出来她在故意挤眼泪。 “许许,你再这么哭,我澡都白洗了。” 头顶上传来哥哥温柔的声音,周如许贴在他胸口不起来,反而开始数数:“一,二,叁…” “你在数什么?”周问渠问。 “数哥哥的心跳。”周如许回答,还带着刚才的哭腔,“哥哥,你的心跳好明显。” 周问渠听她刚刚还在哭,现在又来这一套,抱着怀里的人真恨不得把她抱进身体里才好,让她永远也逃不掉,不让她去数别人的心跳。 “80,81,82…”周如许还在数,不知道要数到什么时候。 忽然抬起头来,在周问渠左胸上狠狠咬一口,这一咬,真把周问渠咬疼了,紧紧抱着的双臂松开了一点,低下头来才发现,左胸上两排牙齿,还在往外冒血珠。 周问渠却看着血珠笑,“行,扯平了。” “不够,”周如许又在肩膀上咬一口,锁骨上咬一口,下口都不轻,周问渠任她咬,但是还要到脖子上咬的时候,被拦住了。 “在这留印子,警服可遮不住,你想好了?”周问渠问她。 周如许赌气咬下去:“你都敢在别人面前亲我,我有什么好想不好的,大不了你就说又新交了女朋友,之前方叔不是要给你介绍吗?” 那么久远的事,这时候还提起这一茬,周问渠又笑,捧着她的脸说,“我哪里还能交女朋友?现在所里都知道,我最在乎你这个妹妹,都没人给我介绍了。” “而且,”周问渠特地和她解释,“我就你知道的那两个女朋友,还都没过两个月,就被我给吓跑了。” “你有那么可怕吗?”周如许在他怀里玩他的耳朵,发现他耳朵也长得端正,轮廓硬朗。 周问渠捏她脸颊上的肉,“就你不怕,天天晚上在哥哥门口偷听。” “啊。”原来说这个,周如许拿手掌遮着脸,现在反而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好怕的?哥哥那里那么粉粉的,好可爱的呀。” 周问渠脸黑了:“可爱?” 周如许自知说错话,连忙找补:“不是不是,就是…” “是什么?”周问渠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答案。 “哎呀!坏蛋!周问渠是坏蛋!” 撒娇是周如许的第二杀手锏。 “坏蛋?”周问渠扬起眉毛,“你现在都敢叫我名字了?” “不敢过,妹妹,千万别再像今天这样了,哥哥不是坏蛋,可这世界上坏蛋多的是。” 这座城市霓虹闪烁,一片光明,可光明之下暗流涌动,一到晚上,那些漆黑的小巷里角落里爬满了蟑螂,吸粉的拐卖的嫖娼的抢劫的,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界限薄如蝉翼,平常两个世界互不交际,可是一旦哪怕跨越这界限一分一毫,就会被迅速吸入漩涡之中。 消失的600万 周问渠拿到周如许拍摄过来的照片之后,发现照片上的人物异常熟悉,委托了市局里曾经的同事,拍摄了当年卷宗的电子档案,却并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踪影。 嘉陵外国语中学校长杜坤受贿一案,当时既有条件又有动机,只不过600万资金缺口,再加上学校保安队长挪用公款,证据确凿,才让他逃了制裁,可周问渠至今仍然不认为自己当年的判断是错误的,校长一定有重大问题,甚至当年语文老师的女儿失踪,一直暗示警方和校长有关,至今也是悬案。 而这个杨国雄,竹心酒楼的卖淫女小杜鹃的上司,在卷宗上面没有一丝印记,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异常熟悉,才想起来,当年在嘉陵外国语中学门口,见过这个人的名字和照片,明晃晃挂在门口的介绍牌上,就在校长下面的位置,不过,和案件并无关系,当时也只是晃眼一看,毕竟介绍牌上老师那么多,也没必要一个一个挨个排查。 而现在,周问渠面对对这个人的一无所知,只能从在酒楼里抓到的下线开始找出破口。 而那位所谓的“下线”,不过也是和小杜鹃一样,中专毕了业,来江城找工作,进了厂之后才被介绍到竹心酒楼来的,主要负责一些“业务往来和介绍”,说白了就是拉皮条,周问渠看完了整个审讯录像,还有记录,发现和平常的卖淫嫖娼地点并没有什么差别,这个治安管辖的案件,或许等抓到杨国雄之后就会这么了结了。 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周问渠直觉一向非常准确,更何况,这一次不仅仅是直觉那么简单,杨国雄一定和杜坤有什么联系,才能在完全不出资金、在北岸市政商两界都没什么人脉、甚至查无此人的情况下,在公立学校里做信息办事处主任。 这职位可并不是简单的办公室文员那么简单,一般来说,掌握着整个学校的人员流动情况,还有家庭情况,说小也小,可是往大了说,算是信息情报主任。 事业单位的编制岗,一个没读过大学的人,正常报考路径肯定是进不了的,那么只有两种情况,冒名顶替获取资格,或者是亲属介绍人情往来。 周问渠倾向于是后一种,因为冒名顶替的风险更大,而且需要多方操作,从杨国雄行事来看,他根本不需要花太大力气去做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学校里面的信息办事处主任,对他来说,赚不到钱,也得不到人脉,还花费了精力,弊大于利。 所以他在这个职位上,一定和学校内部某个人有勾连,甚至还有额外的用途,周问渠几乎是直接就锁定了当年的校长杜坤受贿案,那消失的600万,是不是就用于杨国雄的黑色产业,因为没有走明面上的银行账户,所以一直查不到去向?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杨国雄,找到他和杜坤之间的关系,不仅是亲属上的关系,还有利益合作上的关系,或许不仅仅是为了侵吞那600万那么简单。 周问渠每天除了处理轻生跳水、小偷扒手、夜店骚扰、公车咸猪手这一类常规的零碎案件,剩下的时间都在看卷宗,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和魏征洪交流也少了,甚至连出警也不开车了,都交给小魏。 “周哥,杨国雄那事,已经有其他的兄弟负责追踪,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小威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上看着后座上翻看笔录的周问渠。 周问渠头也不抬,“杨国雄的下线有没有说过,他是怎么和杨国雄交流的?是定期联系,还是随时用手机联系?” “他就是个小喽喽,要做的事都是当天临时上线发消息的,平常也接触不到杨国雄,唯一就是在开大会的时候,从酒楼的广播里听到过杨过雄的声音。”小魏回忆,这还是那天守着记笔录的时候听到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案子已经移交给其他部门继续调查。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亲眼见过杨国雄吗?”周问渠皱眉,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条线就断了,还不如再去找一遍小杜鹃,至少她是和杨国雄一对一联络过的。 今天是和同事换的班,因为才来不久,再加上市局里的名声在,到底和刚来的警校毕业的小警员不一样,周问渠以前都没上过晚班,还以为晚班值班会没多少事,结果凌晨一点,还要去处理酒店纠纷,周问渠困得睁不开眼,看完手机上的笔录,眼睛更加干涩,十分佩服在前面,还能正常开车的小魏。 “平常你值夜班多吗?”周问渠忽然问。 小魏说,“一半一半吧,但是和周哥搭档之后,就很少值夜班了,说到这个,还是托了周哥的福。” 周问渠很少听他说这些客气话,两个人平常都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兴许是晚上两个人都头昏脑胀的,开始用起了对外的那一套。 “我看这上面的报警记录,多半是捉奸伤人,一会又要听家长里短了。”周问渠翻看接处警中心发过来的记录。 小魏回他说:“这样的事,每个月都有两叁回,之前还收到过一个男的嫖娼留的老婆的电话,你说这怎么想的?他老婆还在孕期呢,抓到之后一直求我们,别告诉他老婆,明知道这事不对,却还要去做,做完了又心虚害怕。” 周问渠没有回话,只是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夜晚的城市和白天完全不一样,路上的人也和白天不一样,一到了晚上,那些蛰伏在房子里的夜行动物,就开始行动了。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无论是对行为,还是对人心。 所以一收到妹妹发过来的求救消息,周问渠第一反应担心,第二反应是恼怒,她怎么这个时间点不在家里睡觉,在那种偏僻的路上,还坐在中年男人的车里? 尽管是个搬家司机,那也不能忽略是个男人。 偏僻路段,夜色,男人,车内,简直是对女大学生的最佳犯罪场所。 一想到这,困意全无,整个人脑仁都清醒了。 于是赶忙联络夜班的同事,急急忙忙按照消息上共享的位置跟了过去,自己也让同事顶了班,把小魏放在路边,开着车照着消息上的位置奔去。 一路上想了许多,要是她有事,是自己作为兄长看管教育的失职,是没有守住这颗掌上明珠的彻底失败,周如许是他迄今为止前半人生的锚点,疗愈他所有不如意的魔法水晶。 一直认为,只要她在自己手掌范围内就是安全的,现在看来,恐怕要在视线范围内才能安全。 可是到了现场,妹妹却狡辩说自己聪明能逃脱,说自己不怕,丝毫没有陷入危险的害怕,反而看起来洋洋得意,还说要一个人去国外。 真是懂得怎么气人。 那就说哥哥是恋人? 赵鸣柯少见地专业课没有聚精会神旁若无人听课,而是被周如许发现隔叁差五有发呆的趋势,还是不是观察自己——特别是观察伤口还结着痂,没有愈合的嘴唇。 她没有主动问,周如许就不打算提,保持这种尴尬的氛围,实际上周如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主动解释,是说酒店门口警车上那个亲吻是哥哥气急了的惩戒行为?可是哪个哥哥会这么惩罚妹妹呢?古语说,七岁不同席,就算是19岁刚上大学的妹妹还在粘哥哥,那25岁已经工作四年的哥哥,也应当知道,不应该做出这种越界行为。 那就说哥哥是恋人?周如许不觉得有这一重关系,思来想去才发现自己内心很难接受,和哥哥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是喜欢你哥才分手的吗?”赵鸣柯终于忍不住传了张纸条过来,这张纸条写了很久,但传过来的时候只有简单的那么几个字。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把周如许问住了,喜欢哥哥吗?发现自己给不出明确的答案,好像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所谓的喜欢是什么,如果是问亲密依赖安全感这些字眼,周如许马上能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就是喜欢待在哥哥宽大的臂弯里那种可以,不问世事,呼呼大睡的感觉。 可是如果说恋人之间的喜欢,周如许不确定。 见她久久不拿走纸条,那张小纸条就在两个人中间一直摆着,赵鸣柯又拽了回去:“我会替你保密的。” 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周如许想,值得担心的并不是这一点,她发现自己并不在乎赵鸣柯知道自己和哥哥畸形的关系,甚至就连假想这件事公之于众,她也不在乎——反而有隐隐的突破轨道的满足感。 “没关系。”周如许回她。 赵鸣柯不知道这个没关系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保密?还是觉得和哥哥在外面亲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谢谢你晚上来帮我搬家。”赵鸣柯没有继续兄妹相关的话题。 “不用谢。”周如许回答还是很简短。 赵鸣柯主动写道:“其实我是搬到万老师的小区里了,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我想多遇见他。” 周如许终于有了反应,写多了一些:“他不是和你说,只能做良师益友吗?你这样追过去好像那种私自搬到明星小区,等着偶遇的私生。” “你讲的好难听。”赵鸣柯有点生气。 周如许立马道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万老师知道了,可能会觉得打扰,而且他也说他的女儿比你小不了几岁。” 赵鸣柯没有顾虑:“她女儿不和他一起住,读的是嘉陵外国语中学,寄宿制中学,周末才回来。” 嘉陵外国语中学,好熟悉的名字,周如许想,但也并没有在意,眼下更重要的是,赵鸣柯是居于冲动之下做出的搬家决定,还是真的有下一步想法?她觉得穷追不舍过去不合适,但是另一方面有有些佩服赵鸣柯敢这么做。 毕竟身份的错位,是不道德,不合理,禁忌的。 特别是正在教自己的老师,年龄还差那么多,很容易让外人脑补一些交易。 周如许把这个写在纸上,问赵鸣柯是怎么想的,“万老师也在保护你的前程,你们身份差距太悬殊了,对两个人都不好。” 一直以来,周如许都充当狗头军师的角色,不管是高中早恋的室友,还是现在想追老师的赵鸣柯,秉承了一句智者不入爱河,总是能左右衡量之后找到最佳解决办法,而且百试百灵,可现在,面对万老师这件事,尤其是“身份”这个问题,周如许明显感觉自己没有立场指责了。 “身份只是人在社会中的位置,人固然是社会动物,可是遇到能让自己陷入其中的人,或许几辈子也没有一个,这时候抛却身份,也没什么了不起。”赵鸣柯回了纸条,这时候,一张作业本纸已经写了大半。 是这样的吗?就因为不知道结局如何的迷恋,那种或许是幻觉的陷入爱河的眩晕,就可以无视身份和差距,义无反顾飞蛾扑火吗? 周如许不确定,但是赵鸣柯很坚定。 “你能不能当我的僚机?”赵鸣柯问。 僚机,周如许很在行,专业的军师,往往有千百种做僚机的方法。 “你想怎么做?”周如许这么回就是答应了。 赵鸣柯看见讲台上已经在时不时盯着自己的专业课老师,收回了纸条,低头悄悄说一句:“下回再跟你说,现在还不急,时机还没到。” 你要哥哥给你做地下情人? 一直到放了学,从学校门口走到新时代中心游泳馆里,整段路周如许都在想白天上课纸条上的话,还是得不出结论,人真的可以摆脱身份的束缚吗?大概是不能的,就连政治教材书上也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此刻,书本上的理论和现实生活成了完全对立的两种困境,周如许无法抽丝剥茧,只好暂时搁置,采用顺其自然的中式折中办法,看事情究竟能发展到哪一步。 今天游泳馆里人很少,大概是因为周叁晚上,平常来游泳的小孩子都在上课或者写作业,成年人们也在辛辛苦苦当社畜,而大学生的排课表上周叁晚上多半是一直上到九点多的公共课,只有外国语学院,为了留时间给学院艺术队排练,今晚没排课,让周如许有机会独享泳池。 但现在的游泳水平,即便是有一整片泳池,也只会敢一个靠近岸边的赛道上刨水。 周如许已经可以拆两片漂浮板了,背上只剩下一片稍微带点浮力的漂浮板,在水里游的时候东倒西歪,忽然想到高中课本上的“皆若空游无所依,”周如许又是一股没由来的恐惧,“无所依,”不知怎的,这叁个字特别吓人,就连坐飞机的时候,会想到脱离了大陆,在天空中也是那种“无所依”的感觉,理智上知道飞机已经是成熟的科技产物,但情感上还是会让周如许害怕。到全程抓紧把手,所以人生中仅有的两叁次坐飞机,哥哥都在旁边,握着周如许紧张的手掌,拭去手掌心沁出来隐约的汗水。 “放轻松,许许。” 哥哥的声音从水面上传来,幻影一样。 探出头,周问渠正蹲在岸边,沿着周如许游的路径慢慢移动。 周如许抓着岸边的下水梯子,立起身子,肩膀探出水面,“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好像没有那种在水里面被压得闷闷的压迫感了。 周问渠把嘴往角落努示意她:“你今天又拆了一块漂浮板,教练说你害怕得很,我就想着来看看你,让他休息一会儿。” 周如许看着哥哥蹲在岸边,又开始想玩他,手从泳池里舀了一捧水,趁其不备,一下子浇在他脸上,果然,把脸和头发都浇湿了。 “你敏捷性退步了,你不专业了,略略略 ”周如许得逞,一边攀着泳池边缘,一边挪步,躲避哥哥也要过来浇她水。 “你这是偷袭,不是大丈夫所为!”周问渠浇了好几下都没浇到她。 周如许摇头晃脑:“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女子,就喜欢搞偷袭!” 周问渠边笑边快步过来抓她,脚尖勉强能够到泳池底,周如许在水里逃跑有点打滑,只敢缓慢移动,所以还没走两步就被哥哥抓住了手腕,一边挣扎一边用另外一只手在水里划拉,“哎哟哟哟哟!打人啦打人啦!” 周问渠连忙放手,“你怎么叫那么大声,还以为我真的把你怎么了,撒泼起来,跟个小泼妇一样。” 周如许不喜欢被他这么说:“你嫌我是泼妇,那你把我扔在这呗。” “就你耍赖,怎么舍得把你扔在这,”周问渠没撒手,反而拉着周如许的手朝自己这边拉过来,“留你在这里,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他说别人,还扬了扬下巴,指那边的教练。 又无中生有,周如许懒得理他,奈何已经被扯到跟前,把泳镜摘了瞪她,泳池里的水把眼睛弄得湿湿的,此刻更加漂亮了。 “把脸伸过来,哥哥要亲你。”周问渠看得心痒,对她小声说。 周如许环顾四周,教练去上厕所了,安全员坐在高板凳上玩手机,“哎呀,在外面呢。” 周问渠端着她的两条手臂就把她提起来坐在岸边,“上回不也是在外面?” 周如许不太好意思,“回家亲行不行?” 周问渠问她:“你不想被人看见?他们不知道我是你哥的,这里一天那么多人,哪有那个闲心记客人之间的关系。” 周如许还是扭扭捏捏,分明以前在外面要亲哥哥胆子大得很,现在兄妹之间味道变了,不敢让别人看到亲密的接触。 说到底还是因为身份。 周问渠捏着她的下巴,用身体把她围着,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周如许,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要哥哥给你做地下情人?” 周如许被他的话烫得缩脖子,“也没有到…到情人的地步…吧。” 看着周问渠眼神里清明散去,不敢说话了。 “那什么时候才算?许许,现在不是,什么时候才是?”周问渠的嘴唇在她嘴角将落未落,比亲吻了还暧昧,呼吸喷在鼻尖,周如许此刻好像又感受到了刚才在水里游泳的时候,那种水漫过胸膛,轻微窒息的感觉。 “哥哥爱了你那么多年,许许,你跟哥哥说一句你也爱哥哥好不好?”周问渠哄她。 如果是妹妹对从小把自己带大的哥哥表达爱意,周如许完全能做到,可现在,周问渠要的根本就是投机取巧混杂了其它的爱。 周如许嘟着嘴说不出来。 周问渠又哄她,“这样,我们暂时用其他词来代替,以后我跟你说“番茄”,意思就是说爱你,你听到之后就回复我“西红柿”,就算是回应我了,你要是真的狠心要拒绝,你就说“鸽子”,这样行不行?我们来练一遍。” “番茄,”周问渠期待地晃晃她,“快呀,番茄?” “西…西红柿。”周如许回得很慢,但是周问渠很满意。于是又说:“现在我要再加一项,我是“番茄”,意思是,“哥哥很爱你,想亲亲你,”你同意就还是说西红柿,我们试试。” “番茄,”周问渠说,终于还是又回到亲吻的问题上了,周如许觉得哥哥简直是狡猾的老渣男。 看着他滚烫热烈的眼睛,脸上还挂着刚才被自己浇的水,嘴唇上也是,反射着夕阳下温暖的光芒,周如许连忙别过脸去:“鸽子!鸽子!” 周问渠计谋失败,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来,泡在水里的脚被扯出来,踢出一连串水珠。 “今天下课吧,回家去。”周问渠大摇大摆抱着她从安全员身边走过。 关了灯就敢捏着哥哥的鸡巴不放手了? p o1 周如许在水里游了一个小时,姿势不太正确,一直绷着腰,每次练完之后都腰酸背痛,感觉根本直不起腰来,回家之后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到晚上被肚子的叫声吵醒,才蹑手蹑脚想跑到厨房冰箱里找点吃的。 每当这时候,总感觉自己是来偷吃的的老鼠,生怕被谁发现了赶走似的,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到厨房去找东西吃,天经地义,周如许笑自己是高中带过来的偷偷摸摸的习惯。 走到厨房里,大半夜什么也看不见,但即便是平常不做饭,冰箱的位置周如许最是熟悉,偷吃的偷习惯了。 因此打开冰箱,冰箱顶灯自动亮起,循着微弱的光芒,周如许才发现厨房里有人。 “啊!” 手里的红提掉在地上。 “许许,又偷吃。”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8q b.c o m 是周问渠的声音,还伴随着喝水的吞咽声。 光脚踩在地板上凉凉的,加上入秋已经降温,夜里的风吹在身上,幽幽的凉意,听到周问渠的声音好像也凉凉的。 周如许在冰箱面前板正了腰,“我在自己家,晚上饿了就出来找东西,不算偷吃。” 黑暗里传来周问渠的笑声:“好,好,许许,晚餐吃得少,运动完就睡,半夜才想起来饿了,不规律饮食对胃不好。” 声音越来越近,也能感受到一团热源靠自己越来越近,但冰箱放出来的光范围有限,还没有照到哥哥的脸,周如许不太喜欢黑暗的地方,双脚钉在冰箱旁边,没挪步。 他好像真的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作为兄长在教导自己——如果忽略他喉咙里性感的沙哑声音,周如许记得这种声音,是她在哥哥门外听了千百次的,哥哥手淫前的呼吸声。 哥哥晚上都要半夜起来疏解吗?周如许觉得他实在是性欲有点旺盛了,自己也不是天天都起来找东西吃,可几乎每次路过各个房门的时候,都能听到这种声音。 周问渠的水已经喝完了,把杯子往厨房台面上一放,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晚上喝冰牛奶,会把胃冻住,到时候四肢更凉,入了秋,被子里更冷。”周问渠提醒正打开牛奶盖子的周如许。 周如许把盖子重新盖上,放回去,“那…那我去睡了。” “饿着能睡着?”周问渠很快接话,他的呼吸声更重了,周如许感觉有一道视线正从光着的脚顺着短裙外露出的腿往上爬。 “你小时候挨着我睡,半夜饿了也要把我打醒,家里没东西吃,连泡面都得给你找来煮一碗。”周问渠回忆着,语气里都是温柔。 周如许确实如此,一饿就叫哥哥,所以每回说肚子饿,周问渠就习惯性先把她喂饱再说,即便是在吵架,在生气,在冷战,甚至在上班,也得停下来给她安排好。 “那冰箱里都是冷的,你现在给我做饭吃。”周如许又开始要求他。 周问渠没有立马行动,还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冷的牛奶喝不了,哥哥能给你热的,许许,就看你要不要了。” 一阵短暂的衣物摩擦的声音。 周问渠在暗处扒开了裤子,露出直愣愣的性器,走过来关上了冰箱门,微弱的灯光骤然熄灭,趁妹妹手足无措之际,把下体塞到她手上。 “还是晚上一黑就害怕,妹妹,握着哥哥的手就不怕了。”周问渠的声音很陌生,混杂着鼻腔里的气体。 “这哪里是手,明明是…”周如许握着他坚硬的下体,想不到他是什么时候这么硬的。 “继续说,是什么?许许?说给哥哥听听看。”周问渠问她,越凑越近,黑暗之中眼珠子黑亮黑亮的,像隐藏在夜色里等待着补杀小鹿的狼。 周如许闭着嘴不愿意说,手里已经适应了滚烫的温度,在黑夜的遮掩下,令人开始好奇起来,大着胆子模仿在哥哥床边看到过的模样,手上用点力套弄了两下。 周问渠果然嗯了一声,向后靠住了冰箱,“胆子长肥了?关了灯就敢捏着哥哥的鸡巴不放手了?” “还会做什么?许许,你看,它都流水了,很需要你的抚慰。” 周如许听得耳热,已经不觉得秋夜的风凉了。 此刻想姑且把这当做游戏,甚至想在黑暗的掩盖下再玩弄一会儿哥哥的性器。 手上湿漉漉的,被哥哥流出来的东西打湿了,周如许竟然觉得自己也开始,身体变热,下体变湿了,好像是错觉,因为太过陌生。 难道赵鸣柯说对了,自己以前就是没有找到兴奋点。 难道兴奋点是在夜里捏着哥哥滚烫的性器帮他舒服吗。 “许许,哥哥很想要,帮哥哥弄出来好吗?”周问渠声音里都是紧绷绷忍耐的色欲。 “要…怎么?”周如许想试试,反正看不见,明天也可以假装没发生过,或者解释为一切都是一场梦。 被爱的人怎么说都行。 周问渠听她这么问,扶着她的手,在她手里轻轻顶弄:“你握着龟头…那个蘑菇头,旋转握紧,放松,对,反复,再来…” “啊…许许弄得哥哥好舒服,再快一点,嗯…” 周如许顺着他的话快速捏着棒尖套弄,明显感觉到那地方不知是因为摩擦还是充血越来越烫。 “不够,许许,再伸个指头,从马眼往下抠,沿着那道沟用指甲刮。” 周如许摸索着找到他说的地方,伸出了另一只手开始撸下面的棒身,上面包着龟头那只手,一边用指甲刮,一边戳马眼。 周问渠哼哼喘出声,周如许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在黑夜里被放大无数倍,刺激着耳蜗,想象着哥哥现在满脸通红的样子,手上的肉棒上青筋越发明显。 “哥哥,想要哥哥亲。”周如许仰着脖子快速撸他。 周问渠满足她的要求,一边在她手里顶,一边低下头扣着她的后脑勺亲她。 顶胯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如许手都被顶酸了,被磨得又烫又肿,早就变成了被迫承受长兄的性欲。 有点受不住了,周如许想快点让他射出来,用力收紧手心,趁他吸气的空隙从他口中退出来,然后配合他顶胯的动作抠着龟头扭弄。 轻轻在他垂着头的耳边说,“许许也爱哥哥的。” 是妹妹对兄长的爱,还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没有说清楚。 马眼一张,浓稠的粘液就射了周如许一手。 周问渠盯着她:“你说什么?” 周如许不说了:“你听到了的。” 周问渠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没听到,你再说。” “哥哥,牛奶凉了。” 周如许把手上的白精提起来给他看,尽管夜色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闻到浓浓的咸腥味。 ————————— 五一的内容一次性更新完,下一次5月6号再更新。 夜店小王子 周如许竟然和赵鸣柯一起坐公交去买花,一想到这个就感到无语,赵鸣柯所谓的当僚机,憋了两叁天,才想出来一个去买花到校门口送花约去公园许愿树约会的点子,周如许说她老土至极,如果是有人在校门口堵着给自己送花,还找一个第叁方去约见面,那肯定是理都不理。 赵鸣柯在车上抓着吊环摇摇晃晃,从小挤公交,一上车很快就能找到座位,看见周如许慢吞吞被人挤到边上,赵鸣柯立马就把好不容易抢到的座位让给了周如许,自己在边上扶着扶手。 “可是我自己去送花也太明显了,万老师肯定躲着我不可能接受的。”赵鸣柯解释说。 周如许觉得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会下降这句话一定是真的,“你让我去送人家,就不知道是你吗?你忘了万老师记性好得很,我们俩近代时刻回回都挨着,早就记清楚我和你了。” 赵鸣柯摇摇头:“我没指望他不认识你,只不过换了个人去送的话,或许万老师会碍于面子,不想伤害帮忙的同学,于是答应去公园了。” 周如许损她:“也是的,老头老太太一般不会拒绝去逛公园。” 赵鸣柯吹胡子瞪眼望着周如许,好像在说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我是实话实说嘛,”周如许补充说,“都不知道你个20岁的姑娘是怎么想到约会去公园的?” 赵鸣柯委屈:“那也不可能约人家快40岁的离异有女大学老师去酒吧喝酒或者逛夜店吧,太冒犯了。” 周如许脑袋里幻想着万老师在一群年轻人中间,随着夜店里爆炸的音乐扭动笨拙的身躯的样子,心想着,这其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你可别看不起那个年代的人,说不定万老师逛夜店的功夫比你好,当年的夜店小王子也说不定。” 夜店小王子,这个词和端庄儒雅的万老师八竿子打不着,赵鸣柯一边想着,一边皱了皱眉。 “玫瑰花太艳了,目的性也太强了;海棠倒是常常被用来赞美人,可海棠的花语是离别之情和思乡之苦,实在不是好彩头;”赵鸣柯说了一堆,“雏菊代表忠诚、希望、持久的爱,而且白色的雏菊还代表纯洁天真,花也不是很艳丽扎眼,你说我就送雏菊,好不好?” 周如许听她分析这一大段,从来没想过花还有那么多含义,以前走在路上都是看到哪个好看就买回来放在家里,听到赵鸣柯提菊花,冷不丁插嘴说,“菊花不是用来祭奠的吗?” 赵鸣柯恨铁不成钢,懒得和她谈,打开手机软件,搜索各种花的花语,“代表纯洁的爱的有很多,白百何,白玫瑰,紫罗兰还有忠诚的含义,到底选哪些花做花篮呢?” 周如许昏昏欲睡,本来很少坐公交车,闻着车里的味道就不舒服,车窗还一直关着,非常闷,加上车辆的晃动,困意四起同时,心烦意乱,还有点想呕吐。 紧闭着嘴,使劲往下压即将要打出来的嗝,脸憋的通红,像是要便秘一样,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周如许现在痛恨自己之前答应了给赵鸣柯当僚机,马上就要周末了,大晚上的,去吃个串,然后回家躺在床上看电视,这不好吗? 为什么非要坐公交去买花,然后掐着时间回来,等一个叁四十岁的教授? 周如许眼皮子一直打架,车上拥挤的人群的脸已经化作一团团不清晰的低清马赛克人影,像是抽象画,抽象出各种各样人同质化的灵魂,周如许这一瞬间觉得人大概是差不多的,也就是长相年龄不太一样,或许内里都是一样的。 迷糊之间,那一大堆低清马赛克人影中,有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普普通通,身高不高,身形也很小,扎的马尾辫,本来是抓的赵鸣柯旁边的扶手,结果却好像有什么不情愿似的,越挪越远,一直挪到了周如许面前。 看她模样,像是在躲着什么。 周如许观察她,发现她脸上出现窘迫的神色,焦急朝自己这边张望,感到奇怪,继续仔细观察,发现那女孩背后,仅仅站在一个男人,戴着帽子,若无其事在左右观看,但是却随着女孩的挪动紧紧贴过来。 周如许没见过这种情况,但明显感觉到那女孩受到了冒犯,看到那男人在拥挤人群中伸出手,摸到女孩子的臀部,周如许直接伸过去抓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周如许大声说,本来从小就气势很足,现在故意放大声音,把那个男人和车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在车上摸人家小姑娘?” 那男人明显没想到有人在车上捉住自己,但看到是个年轻女孩子,反而咧着嘴开始笑,露出发黄的牙齿,“小妹妹,你抓着我的手去做什么?想搭讪我用不着这样,和我说一声就行。” 周如许脑袋里一股火就往上冲,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子,扭着那男人的手,一巴掌就朝着脸上打上去。 清脆啪的一声,吸引了车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你要不要点脸?在车上做这种事还好意思狡辩?笑起来牙齿都发黄,还敢对人笑?” 赵鸣柯被她的举动吓一跳,但立马敏感过来是怎么回事,默契发话:“就是,我都看到你猥亵人家高中生了,脸皮那么厚,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那男人见有人帮腔,神色开始慌张,趁着车在车站停下来,使劲挣扎被抓住的手臂,低着头被帽子遮住脸,打算趁机逃下车去,但是周如许没有让他得逞,死死抓住他手,一边喊:“快报警!” 一听到就要报警,那男人就慌了,气势上就矮了半截,连忙求饶:“不不不,别报警,对不起,”他对高中生道歉说,“我错了你也没被我怎么样,你和她说说,让她饶了我行不?” 周如许听得火冒叁丈,手上又加把劲,捏得那男人嘶嘶吸了口气,“什么叫也没被你怎么样?你手都要摸到人家身上去了,我把你手臂砍了,是不是也可以说没把你怎么样?反正你这手长来也没其他的作用。” 赵鸣柯在旁边录像拍照:“大家来看看,公交车上的流氓,想摸人家高中生,被抓住了,还不承认,现在就把你发到网上去,帮你出名。” 女孩的人生就是一场对抗生命不安全感的训练 车上的人们开始指指点点,在车站上都没人下车,一群人围拢过来,把那男人堵在了车上。 眼见大事不妙,那男人直接下跪,但还是低着头,不让镜头和人们看见自己的脸,“是我错了,这次是第一次,你们就饶了我吧。” “犯错的都说是第一次!”周如许听到就烦,对着围观群众说:“麻烦那位姐姐赶紧报警,就说是公车上有猥亵犯被抓着了。” 听到这个词,那个男人更加哆嗦得厉害,在下面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周如许见了嘲讽他说:“刚才不是还那么硬气吗?听到要报警就怂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干这种事。” 赵鸣柯在旁边一直记录,直到警察来了把人带走,把记录交给警察,跟着做了笔录才带着那学生出来。 女孩子一直没说话,看起来心情非常低沉,好端端放学回家路,就遇上这种事,任谁心情都不会好。 “没关系,这样的事很多的,不是你的问题,我们从小都遇到过,女孩子长大就是很困难的,”周如许安慰她,猜测此刻她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吸引到了这些不好的人。 那女孩抬起头,果然眼眶有点泛红,才第一次对周如许说话:“谢谢姐姐们,我还以为只有我会遇到。” 赵鸣柯听了,连忙也安慰她,“不是的,世界上是有很多坏人专门盯着你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的,我读高中的时候也遇到,超市年货区人群攒动的时候趁机摸一把你,学车的时候假装教你换挡摸你手,或者放完回家路上扯着你的书包说要包养你,就连我们现在大学宿舍楼下也有脱裤子在那日空气的男人,” 女孩子听得脸色发白,赵鸣柯于是没再罗列,说:“看起来柔弱,没有自保能力,这些人就会盯上你,他们其实无差别在路上游荡,像是城市里只针对女孩的幽灵,女孩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那女孩听了更加泄气,问:“那意思就是说我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吗?” 赵鸣柯不想告诉她是这样,对于一个刚刚看到世界阴暗的一面的高中女孩来说,如果被告知以后还有源源不断的骚扰猥亵,恐怕对世界的期待和美好的想象和消失殆尽。 周如许说:“正是因为女孩生活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我们女孩共同拥有同一份不安,所以我们才要互相保护,就像今天这样,小时候没有自保能力的我们经历了这些,所以会成熟勇敢起来,保护其他小女孩,相信你以后有能力了也会这样,对吗?我们女孩子是一体,不是吗?” 巧妙避开了揭开世界残酷角落的问题,反而用团结和勇气来鼓励她,女孩子听得怔怔的:“那如果我下一次遇到,或许就是明天,后天,我还没有像你们那样成熟有勇气,那怎么办呢?是不是就要遭遇更严重的不测了呢?” 周如许斩钉截铁说:“不会的,这一次你有经验了,你也看见了,那些坏人不过是纸老虎,用这些骚扰别人的手段,伸手相更弱者,来掩盖内心严重自卑,只要你表现得不好惹、坚持报警、冲着他们哈哈大笑,就会刺痛他们内心的自卑,围观的其他人也会帮助你的。” “那如果我真的…”女孩没有说出口,周如许马上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如果真的遭遇了所谓的严重的不测了呢?会不会被指责小小年纪就引诱男人犯错? 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的例子就是这样,不管施暴者多么穷凶极恶,只要涉及到性,受害者都是有错的,主动引诱的,不完美的。 周如许回答她:“就算是所谓失去贞洁,那也是假象,失去贞洁的是加害者,他们主动伤害别人,灵魂就不会纯洁,而受害者用无尽的勇气克服阴影活下去,将来遇到同样的事,也会主动帮助其他人,这才是最值得受尊敬的。” 周如许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说的这句话,但对于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鼓励比要求她保护自己更加重要。 人人都知道都要保护自己,出于生物本能,害怕被伤害,所以轻飘飘一句“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根本就不是安慰,反而对于身体没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的女孩来说,是一种二次伤害,好像在说,如果你遇到不测,如果你遇到施暴者,那就可以归罪于你没有“好好保护自己”。 真正的保护,是达成共识,世界上不能有针对某个群体的暴力,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可是这样的路任重道远,眼前只能安慰这个女孩,尽管这种安慰或许只能起一时作用,等到下次再遇到这些油和汗交织而发腻发亮的秃头男人、裤腰带勒不住溢出来赘肉的男人、被抓住之后狡辩笑起来牙齿发黄的男人、满身都是烟味,韭菜和大蒜发酵之后的口臭… 那种长年累月累积起来的不安全感,会再次席卷而来。 女孩的人生就是一场对抗生命不安全感的训练。 老男人最喜欢你这种20岁的 经过这一个插曲,买到花已经是傍晚了,原本看天色是晴天,这时候天边却隐隐有乌云,周如许把花放在书包里站在校门口对面的广场旁,原本找了个人少的位置,现在却开始聚集出来玩的大学生。 “要下雨了吧?今天的计划是不是要泡汤了?”周如许看着天边忧心忡忡,而原本在旁边的赵鸣柯早就不见了身影。 没有听到回复,周如许才转头去找,已经找不到人了,用手机发消息也不回,只好盯着校门口,等着万老师的时候出来,一边觉得答应这事简直是荒唐,盘算着自己去拦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下雨天是周如许最喜欢的天气,不管是在外面散步还是在家里落地窗旁边看书,马上就能回电——而不是在这里看着乌云滚过来,手上抱着鲜花,听着广场上熙熙攘攘的欢乐声,无所事事。 等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万老师的车,反而看见他从校门侧边出来,周如许赶紧追上去。 “万老师!万老师!”周如许一直到过了一条街才追上他叫他,万世宁转过头,就见着个粉头发丸子头的姑娘捧着一束花跑过来。 万世宁知道她,那个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的学生,倒是赵鸣柯很喜欢她,经常说她的有趣的事给自己听,“周如许同学,小心些,别把你收的花跑谢了。” 周如许还没思考“把花跑谢了”是什么意思,连忙摇头,双手递上那一束花,“是有个学生不好意思,让我给您的,我等您好久了。” 万世宁犹豫着,才接过花:“你们这些姑娘才适合拿着花在路上走,我像什么话。” 但是他还是接了,周如许想,他知道谁给的花,还是接了,那就是有戏?什么时候变有戏了? 来不及细想,周如许脱口而出:“那位同学说在青湖公园等您。” 万世宁浅浅挑起一条眉毛,显然没有预料到还有后手,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含有天边的乌云,“这个时候了,她还在青湖公园吗?” 周如许听出来关切,立马顺着话往下说:“她说一直在那等。”实际上可能才刚到不久,但说出了从天亮等到天黑的感觉。 万世宁开始往回走,周如许拦他:“万老师不去吗,那给她打个电话吧。” 万世宁看她那样,看上去就算是不打算去也要被她抓去,解释说:“我是去开车接她,看样子要下雨了。” 周如许欣喜地绽放一个大笑,任务这么轻松就完成了,连忙摆摆手,“好好,您去。” 等万世宁转过身走到校门,身影都还没有消失,周如许包里手机就开始震动。 是周问渠。 可能是今天下班早,催回家吃饭吧,周如许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往常没课这时候已经到家了。 “周如许,在哪呢?”周问渠带着电波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周如许怕他等久了,说:“已经在路上了,快到家了,你要是饿了就先吃饭吧。” 对面的人却问:“这周不是课少吗?怎么八点半了,还没到家?” 周如许突然有点心虚,随口找了个借口,“今天留下来,问了一下辅导员评奖评优的东西。” 实际上都知道,才大一上学期,还没到能评奖的时间,就算是提前了解,周如许平时根本不关心这些,成绩不够拔尖,也因为嫌麻烦没有担任班长团支书或者学生会成员这一类的工作,再怎么也轮不上评奖评优。 找了这个借口才开始后悔,哥哥对说谎非常敏感,严重怀疑哥哥起疑心了,转换话题问:“今天晚上吃什么?我要开始贴秋膘了。” 周问渠的背景音有点吵:“你找的怕不是辅导员吧?哪有问老师评奖评优,还送花的?” 周如许吓得到处找摄像头,才发现周问渠就站在对面广场侧边,音乐酒吧附近,自己刚才在的位置。 这下完了,送花,冲着万老师笑,估计都被看见了,哥哥会怎么想呢?又要费心思解释了。 周如许磨磨蹭蹭过马路,看着对面的人身影模糊混沌在迷乱的灯影下,再加上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更加看不清晰,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却能一秒钟认出来独属于周问渠的气息。 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好像在说生人勿近,可眼睛却紧紧盯着这边,没有一丝一毫放松,向某种捕猎的大型猫科动物,隐藏在夜色之中,让人不敢靠近,又期待他将会做出下一步什么动作。 以为他会生气,但走到了,看见撇着嘴不说话的妹妹才慢悠悠发问,“要下雨了,我来接你。” 周如许摸不清楚,他下一句话要说什么,刚才撒了谎,被戳穿有点心虚,闭着嘴不说话,等待着审判。 “下课那么久了,不回家,在校门口做什么?”果然周问渠又发问,但语气里没有审问,好像只是家常的闲聊。 这种闲聊的语气最是危险,好多秘密都是在闲聊之中不经意吐露的,周如许感觉头顶的神经更加绷紧,老老实实解释,“我帮闺蜜给老师送朵花,送完了就回家。” 周问渠嗯一声,“你都没对我这么笑。” “啊?”周如许被这一句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他究竟是讽刺还是吃醋。 天上打了两声闷雷,有几颗雨滴落到鼻尖上,周问渠伸手抓着周如许的手腕,往旁边音乐清吧里拽:“不是喜欢下雨天吗?今天我正好没事,陪你玩会儿。” 他步子很快,周如许在后面加快步子也总是慢了半步,这场景突然想起来,小时候也是这么被抓着手腕在街上走,也总是慢他半步。 周问渠找了个靠窗的边角位置,周围几桌都没什么人,点了一盘鸡翅,两杯鸡尾酒,和周如许对坐。 手却还没松开。 周如许动了动被扣在桌面上的手,小声抱怨:“哥哥…手。” 周问渠听到她叫哥哥,手上的力度才松了些,“许许,以后要晚回家,先给我打电话,行吗。” 听起来像商量的语气,周如许知道这是要求,不是商量,点了点头,就因为这事,跑到校门口来接人吗? “还有,”周问渠手指捏她的腕骨,“那些个老男人最喜欢你这种20岁的,不要做引起误会的事。” 周如许发现他好像又误会了,想解释又觉得哥哥今天这样很有意思,“你不高兴啦?” 周问渠果断点头承认,“嗯,我不高兴。” 他就是这点好,高兴不高兴,从来不遮掩,周如许又想故意逗他,“那我明天也给你送一束花,我雨露均沾,怎么样?” 雨露均沾,这词用得太妙了,这样刚才的送花行为,不是爱慕,也是爱慕了。 周问渠果然脸色暗了些,“许许,别开这种玩笑。” 周如许把脸凑上去,“我开什么玩笑?人家是大学老师,智商高,阅历丰富,思维成熟,很有钱,配我刚刚好。” 周问渠脸色更黑了,在昏暗的灯光下甚至看出来几分难过,这种情绪很少出现在他脸上,就算是工作上遇到难解决的问题,周问渠只会沉吟着思考,不一会就想到解决的办法,脸上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只有在看到妹妹的时候会开心笑出来,被妹妹惹恼的时候会发怒,气得拿手砸墙,也不会直接拿人撒气。 而现在,哥哥垂着眼睛一口一口抿酒,看着面前周如许叁两口就吃了一根鸡翅,只觉得这妹妹真是没长心。 “周如许,你的脑袋里到底一天在想什么?”用手指戳了戳妹妹的眉心,看着她肉嘟嘟的嘴巴上沾满了鸡翅的油,拿纸给她擦干净,擦完了还是亮亮的,开始后悔点了鸡翅。 窗外的雨噼里啪啦往下砸,砸到音乐酒吧玻璃窗上,大暴雨天气,哪也去不了,偏偏是周如许最喜欢的。 周如许一边看着窗户上的雨,一边把鸡翅吃完了,周问渠被垃圾收拾好,丢在旁边垃圾桶里,摸出一包湿纸巾,给她擦手上嘴上剩下的油脂,周如许沉默地捧着鸡尾酒杯,透过液体看哥哥做这一连串的动作。 行云流水,在过去的日子里,做了千百遍。 腾出一只手去摸他摆在桌子上的手的食指上鼓起来的青紫色小血管,慢吞吞说,“要是现在可以看到暴雨的湖边就好了。” 说完,抬起眼睛看他的反应。 “现在去吧,车就停在下面车库里。”周问渠答应,“不过,你鸡翅也吃饱了,是不是该想起来,今天还没给哥哥亲亲。” 果然。 周如许看他把脸伸过来,又环顾了四周稀稀拉拉坐着看台子上唱歌的人,“回去再说吧,这么多人呢。” 周问渠又不高兴,侧着脸没有动,“没人看见我们,许许,就现在。” 周如许没办法,他就是故意要她主动在别人面前亲他。 快速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一样,用嘴唇挨了一下,就看见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 明天告白+吃肉 撩拨人又不负责 买了两件雨衣,胡乱在车上套上,一到湖边就迫不及待走下来,雨水砸在树林里,空气中全是泥土的芬芳。 周如许穿起雨衣,在雨中不停奔跑旋转,像是第一次来到人间的小动物,雨衣的帽子滑落下来,雨水往脖子里灌,整张小脸上,雨水一股一股往下淌。 周问渠在旁边的棚下,用手机拍下这一幕,这一刻的妹妹,比平时更加自由,更加快乐,从天而降的雨水,仿佛往她身体里注入了清透爽利的能量,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你快过来呀,”周如许在远处一边嘻嘻哈哈,一边朝他招招手。 周问渠真的就揣了手机,走进了雨里。天降甘霖,打到身上真舒服,周问渠好像有点知道妹妹为什么喜欢暴雨天了。 没走几步,妹妹就伸手过来拽过他,双手搂过脖子,把脸贴到胸膛上,在雨里拥抱他。 暴雨天的湖边,竟然让他看到了又活泼又自由的妹妹,周问渠心里好像在被小鸟啄,有什么砰砰要跳出来。 可能是因为暴雨打在雨衣上实在太大声,又好像因为要用更大的声音才能壮胆,抱着妹妹大声问:“周如许,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啊?” 又装傻,周问渠很确定她听到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爱你,恋人的,情人的,男人的爱。” 周如许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心真硬啊,怎么就捂不热呢?”周问渠一只手搂过她的肩,另一只手放在她后脑勺上,安安静静抱着她淋雨。 周如许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暴雨天出来玩太过激动高兴的,还是喝了鸡尾酒酒气还没散,好像要说话,但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被周问渠的手掌遮住了眼睛。 “别说了,哥哥会难受的,”周问渠呼着热气的鼻尖轻轻蹭了蹭她,又轻柔地亲吻脸颊下巴,一路到脖子,动作轻得像是羽毛在刷。 周如许被他逗得身体轻轻发抖,扬起脖子,他却停止了亲吻。 “你不喜欢就算了吧,以后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个好兄长。” 下雨天在雨衣下面被淋得半湿的妹妹,因为喝了酒脸颊微微发红的妹妹,张着嘴接天上的雨水的妹妹,靠在胸膛上一起淋雨的妹妹。 每一个瞬间,他都喜欢得不得了。 可是不想做只在房间里仗着自己长兄的亲密身份调戏妹妹的坏蛋,那样和外面骚扰女孩的人有什么分别。 最开始是看着妹妹日渐长大,交了男朋友,发现自己没办法忍受妹妹身边出现别的男性,看到她对别人笑就心里不舒服,听她想离开自己出去就压不住火,想把她捆起来锁在家里日日夜夜守着,小鹿般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倒影。 面容姣好,纯洁美丽,皮肤晶莹剔透,就该打满自己的烙印,不能让别的男人觊觎。 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让别人发现两个人的关系,不愿意在即使漆黑一片,谁也看不见的地方亲吻脸颊。 不愿意和哥哥既是亲人又是情人,不愿意陷入这种麻烦又复杂的关系。 那就各退一步,回到起点好了,骗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妹妹也只有兄长的爱护之情。 就像所里的人说的,我周问渠是个妹控,仅此而已。 周如许这时候在他怀里动了动,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踮起脚往嘴边凑:“还要亲,哥哥。” 周问渠别开脸,像是戒毒的瘾君子,劝自己又劝妹妹:“好兄长可不会和妹妹接吻。” 可是周如许不管这套,也不管他刚才经过了多少心理斗争才下定决心,伸手精准摸到他裆部,胡乱捏了几下,“好兄长也不会在外面和妹妹亲到半硬才骗自己能好好当哥哥。” 下体被越揉越硬,裤裆慢慢鼓起来,周问渠眼神复杂地看妹妹的脸,“许许,这是做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做好兄长?”周如许回答他,手上的动作一下下加重,听着哥哥贴着自己呼吸也慢慢加重。 不一会儿周问渠的下体就坚硬如铁,忍不住贴着周如许往前小幅度顶胯,在雨里捏着妹妹的后脑勺把妹妹亲得面红耳赤,手放在妹妹内裤里抠她的花珠。 “周如许,是你非要招我的。”周问渠停下来,一字一句说,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扶着妹妹发颤的身体,看着她的眼睛。 雨水在精致的小脸上四五股往下流,周如许咬着嘴唇在他怀里夹着腿,大腿的软肉夹着他的手,此刻就算是想抽也抽不出来。 手指掐着蒂珠重重按下去,妹妹被他这一下子弄得抖着身子叫出了声,趁着大腿放松的一刹那,抽出了手,周问渠把她打横抱起来。 身体失去平衡,周如许紧张得用手死死勾着他的脖子,声音里娇滴滴的,仿佛含着情欲的水汽,“哥哥,去哪儿啊?” 周问渠捏他的屁股:“都这副样子了,还能去哪?” “什么这副样子?”周如许靠着他,腿又绞在一起,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看着哥哥期待落空又克制的样子,比平常更想亲近他,心里和身体里都痒痒的,猫抓一样。 周问渠反而笑了,“周如许,撩拨人又不负责,我可没教过你这些。” 蹭出火来了 车停在一片茂盛的树下的空地上,树冠很大,枝叶很密,空地上几乎没被淋雨,却能听到雨水打在树叶上哗啦啦的声音。 周问渠剥了雨衣扔在地上,就把怀里的人扔到了后座。 屁股刚沾座椅,周如许伸出胳膊来勾他,“哥哥,还没亲够呢,不回家。” 周问渠看到妹妹这个模样,浑身都燥得慌,坐到后座,砰一下关上车门,把妹妹捡起来,分开腿架在自己大腿根上。 周如许此刻骑坐在哥哥怀里,腿心处贴着哥哥滚烫的下体,还是第一次有如此的接触,尽管早就远远看了他的性器好多回,也在夜色里捏在手里让他射出来,但始终没有像今天这样,两个人腿心紧紧相帖,在雨夜树下狭窄的车内空间里拥吻。 看着今天热情得有些过分的妹妹,周问渠一只手捧着妹妹下巴到耳朵窝的位置,垂着眼睛和她对视,“今天怎么对哥哥这么热情?因为下雨天?还是别的什么?” 周如许亲得双唇发亮,对戛然而止的吻感到不满,撅着嘴唇,委委屈屈凑过来,“哥哥,多亲一会儿,喜欢。” 周问渠挪开捧着她的脸的那只手,轻轻在脸侧拍打,富有惩戒和调情的意味,“喜欢什么?周如许,喜欢哥哥还是喜欢亲?” 还是想听她说喜欢自己,心里还是没底,到底是享受这种亲密感?还是真的有一点喜欢呢?哪怕只有一点,也想亲耳听到她说。周问渠不太清楚自己这一点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是长期意淫幼妹那点深深埋藏的不易察觉的负罪感,又或者是想确认,陷入爱河的不仅仅只有自己。 甚至是那点隐秘的黑暗心思,想把妹妹也拉入深渊。 当然,周问渠不会愿意承认这一点,只把自己当做普通求爱的男人,因为得不到爱人的回应而发疯发狂。 “喜欢哥哥,”周如许终于说出了他想要的回应,“哥哥为什么老是这么问?你没办法把哥哥和情人的身份分开的,周问渠,你只能既是我的哥哥,又是我的情人。” 既是我的哥哥,又是我的情人。 脑袋里嗡嗡作响,这还是妹妹第一次承认自己是情人,看着妹妹已经略微发红发肿的唇珠,撅起来的嘴唇像是在索吻,周问渠猛地含住她的唇吸吮,舌头闯进妹妹的口腔,像是小偷一样,小心翼翼交换体液,品尝妹妹甘甜的味道。 几乎是舔舐新获的珠宝。 周如许被他亲得面色更加红,由于呼吸急促头晕脑胀,抱着哥哥的手也四处在他身上游走,摸他结实的肌肉,触碰他因为兴奋微微颤动的血管。 “你好多痣啊,哥哥和我好像,”周如许被亲累了,剥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身体,发现身上有好多痣,很多地方都和自己的痣一模一样,“这就是血缘吗?” 周如许第一次在和哥哥亲密接触的时候强调血缘,平常她都很回避,就连在哥哥怀里接吻的时候,也会回避喜不喜欢哥哥这个问题,周问渠看着她仔细触摸自己的身体,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在被女人仔细抚摸亲吻身体的时候,男人会感到一种绵密的满足,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被人喜欢的,从而联系到自己是被爱的。 周问渠现在就是这样,妹妹的手好像是柔软的云,把他整个托起来,狭窄的车内空间好像变成了广阔的云上天空,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与此同时,大脑好像无法承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极度放松,内心迸发出一种渴望,想要撕咬,想要咀嚼吞食,和看到可爱的小猫通过咬牙切齿来表达被可爱到,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程度更加深,这种欲望更加强烈。 周问渠盯着妹妹的黑丝绒裙子的领口,猛得伸出双手来,把领口扒到肩膀上,领口撑到极限,妹妹发出惊呼,“哥哥别弄坏了,这是我最喜欢的裙子。” 周问渠根本就不管,使劲用力,裙子从领口交叉处就被撕裂开来,顺着肩膀滑落到腰上,耷拉在腰的两侧,映入眼帘的是,周如许圆润饱满的胸部,两个粉嫩的乳头已经挺立。 “不穿内衣吗?”周问渠看着妹妹因为突然衣服被撕裂而感到羞耻,左右晃动的身体,带动着乳房也晃动起来,又吞了吞口水,眼睛再也离不开那两颗挺立的乳头。 “冬天的衣服厚…”周如许不好意思解释说,“不穿也不会被发现的。” 周问渠此刻不想计较穿不穿内衣的问题,就算是穿了,现在也给扒下来,没穿正好,双手轻轻抚上两颗乳头,感受到上面的皮肤娇嫩无比,刚一触碰到,妹妹就哼出声来,小猫似的,轻轻哼唧一声,尾音被吞到喉咙里。 周问渠开始一边用手指上的茧拨弄她的乳头,一边把脸埋在胸部,闷声闷气地说,“许许,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在看到喜欢的人的时候,乳头会自动立起来?” 周如许被他撩拨地在他怀里扭动身子,每一下扭动都触碰到底下支起来的滚烫棒子,甚至有种奇异的酥麻感,“哥哥别乱讲了,好羞啊。” 周问渠按住她乱动的身子,“别动,蹭出火来了,你能负责吗?” “什么小家子气男人,还要女孩子负责。”周如许嘟哝着,嘴贱的毛病又犯了。 被她逗笑,周问渠从胸脯上抬起头,想刺激一下她,张开嘴含住了左半边奶头,就用灵活的舌头上去挑拨,一边上下舔弄,一边打圈快速绕舔,周如许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再也憋不住呻吟声,抱紧了哥哥的头,抓着他的头发,仰着头把自己的奶子送到哥哥嘴边,显然是还想要更多。 周问渠换了另一边,照一样的方式都舔弄了一圈,感觉妹妹在自己怀里,身体越来越热,已经开始有意无意想夹紧大腿,是因为骑坐在自己大腿上,所以夹不紧,只能下意识上下蹭动,一下一下在自己鼓包的性器上蹭,周问渠更加被蹭得浑身每一个器官都叫嚣着要顶到她身体里。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我妹妹是这么个骚货? 现在还不行,周问渠理智战胜了一秒,妹妹可能还没准备好,今天已经太多第一次了,要慢慢来,更何况自己下面那家伙恐怕是尺寸太大,第一次就在这种地方还用这种姿势,怕伤到妹妹。 可身上的人不管这些,今天好像是在发情的猫咪似的,眯着眼睛蹭了好几下,还觉得不够,软声软气说:“哥哥,我内裤好像湿了,要不要给我看看?” 周问渠脑袋因为这句话轰地一声响,刚才还略胜一筹的理智已经荡然无存,什么叫内裤湿了,要哥哥看看? 周问渠转不过弯来,妹妹会对自己说这种话吗? 周如许却牵着他的手开始一路往下,伸到裙底里去,立马就摸到了那一整块,已经湿得黏黏糊糊的布料。 “许许?”周问渠疑惑地望着她媚眼如丝的神情,或许确实是发情了,正好在最喜欢的天气,在从小最信赖的人的怀里,恰巧这个最信赖的人刚刚还对自己表白,亲得她呼吸错乱脑仁都发烫。 “哥哥是嫌弃我吗?”见哥哥的手触碰到自己私处就不动了,故意撇着嘴角问,“是嫌这样的妹妹太不端庄了?太轻浮了?” “怎么会,”周问渠在她下体的手指顺着内裤的印记抠了抠,立马听到妹妹舒服地哼出声,“哥哥在想你怎么能湿成这样?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性冷淡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如许没想到这句话让他记那么久,况且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很想跟哥哥亲近。 “不知道,有朋友跟我说,可能是没遇到能戳中自己的点,我想说不定哥哥就是那个能引起我性欲的人。” 周问渠手指用力向上一抠,就顶住了妹妹的阴蒂,后者喉咙里压着的喘息声终于冲破喉咙而出,传到周问渠耳边成了异常有效的催情剂,“许许,谁教你说这种话来哄男人的?” 周如许摇头,被身下的快感催得更加情潮高涨,抬着臀就往哥哥手上压。 过一会儿,周问渠的手指就移到了肉缝处,大拇指顶着阴蒂旋转按压,其他的手指在肉缝上轻轻插送,半截手指顶着布料就陷了进去。 “嗯嗯…哥哥手好灵活~喜欢哥哥…”周如许被哥哥用手指隔着内裤就抠得快高潮,哆嗦着要更多。 “这么馋?许许,再这么叫是要被哥哥用别的地方奸的,哥哥可不是圣人,也不是你的玩具。”周问渠看她看得眼红,手指索性拨开内裤,直接翻开妹妹的阴唇,加快手速在肉缝上刮来刮去,嘴里还说些浑话,想看妹妹在自己手里舒服得打抖高潮的模样。 “要、要哥哥奸。”周如许已经说话都颤着音,“想被哥哥奸了。” “周如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周问渠看着妹妹完全被自己点燃的模样,有些气她竟然真的能被自己这么逗着说这种话,一方面希望妹妹来向自己求欢,另一方面,妹妹真的这么做了,又气她如此不禁弄。 别扭。 周如许鼻子里都是软软的腔调,和他撒娇:“哥哥~真的好想要了…” 雨声混杂着雷声,透过紧闭的车窗,传到两个人耳朵里,朦朦胧胧像是处在天地混元之初,大风在外面肆虐,庞大的树冠已经挡不住雨水,车窗玻璃上噼里啪啦被打响,兄妹俩像是处在与世隔绝的时空,一个发情难抑,另一个尽情抚弄对方的泥泞下体。 梦寐以求的场景和话语,周问渠脑袋里只有短短几个字,天时地利人和。 顾不得妹妹之后到底会不会后悔,周问渠现在一心只想把妹妹整个人据为己有,完全无法想象和忍受妹妹在别人怀里发情的样子,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存在一天,周问渠就抓狂得寝食难安,想她一辈子都是自己的。 快速剥开裤子,褪到小腿处,周问渠硬得快炸的阴茎终于靠在妹妹流着水的肉缝上,龟头顶着凸起的阴蒂,前后晃动蹭她。 “好烫啊哥哥…”周如许忽然贴着肉蹭动,肌肤相亲的感觉比刚才隔着裤子不知道酥酥麻麻多少倍,阴蒂上像触电那样又麻又痒,一下一下的快感积累蔓延到尾椎,又传递到全身。 没几下就被硕大的龟头顶得夹紧了肉缝泄出一股热液,淋在棒身上,底下的肉棒忽然加速蹭动。 “啊啊啊啊哥哥别…好难受,不行…”刚刚才高潮过,就这么被粗大的肉棒来回磨动,周如许实在是受不住,没几下就没了力气,倒在哥哥胸膛上,抽动着肉穴一张一合。 这种强度对于周问渠只不过是普通,甚至没有平常自己在房间里疏解的强度,可到底还是心疼,不舍得被妹妹弄太厉害,慢下动作让她歇息,有一搭没一搭顶她。 用手涂抹她流出来的粘液,抹匀了之后,又把手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又腥又甜,妹妹的骚味儿,和之前在她打湿的内裤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伸进嘴里,周问渠当着妹妹的面吮吸带着她水液的手指,眯起眼睛,尝起来也不错,没有闻起来那么腥,反而香香的。 周如许被他这淫荡的动作羞得满脸涨红,只握着拳头在他胸口轻轻锤他,“哥哥好色啊。” 周问渠只是面不改色,把手放到妹妹小腹下方阴唇上下,“许许,你阴毛长桩出来了,给哥哥都磨疼了,下回再剃一次好不好?” 周如许最喜欢他这种想要又和自己商量的语气,每次哥哥和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都能被他哄得连连点头答应,今天也是一样,刚一听到就鬼使神差点头,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在游泳馆的洗漱间里被哥哥架着剃毛的羞耻。 “哥哥,快进来,下面都要干了。” 完全是陈述现实状况,可是在周问渠耳朵里听起来又是另外一种夹杂着挑衅的引诱,小妹竟然还敢在这种时候挑衅了?周问渠用手掌在她阴户上啪啪打两下,发现她竟然又吐出两股水。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我妹妹是这么个骚货?被打也能出水,啊?” 被插得起劲 意料之中,听了这句话,周如许双腿又夹紧了几分。 红彤彤的圆润奶头凑到眼前,周问渠又埋上去吸了好一会儿,听到妹妹嘤嘤地叫哥哥,只感觉身下的阴茎更加兴奋,温度越来越高,上面的青筋迸发起来,刮得周如许肉缝里蓄满了淫液。 “哥哥,下面好痒啊。”周如许催他。 周问渠抬起头,从下方仰视她,伸手打开了车顶灯,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增加了一层朦胧的氤氲氛围,他把妹妹高昂的脑袋按下来往下看,露出自己磨得通红的粗大阴茎,“许许,你看清楚,哥哥磨你还不够,还要进去吗?” 周如许迷迷糊糊之间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原本粉红的皮肤因为过度兴奋沾染上欲色,比之前在房间里看到哥哥手淫的时候还要大,还要硬,骇人的尺寸在自己身下前后磨动。 这怎么进得去?周如许有些犹豫了,挪开了眼睛不敢说话,身子却还随着哥哥的动作摇摆,时不时从嘴里溢出细细的呻吟。 “现在害怕了?”周问渠安抚地亲她的下唇,“哥哥就用手给你,嗯?” 周如许是真的想知道和哥哥做爱的感觉,是不是比亲吻的亲密感更加强,是不是能让已经灵魂紧紧相贴的两兄妹肉体也合二为一? 周如许承认自己也有些扭曲了,嘴上犹犹豫豫,脑袋里受到道德的束缚,平常对外一直说着什么身份地位,年龄差距,但实际上,心里却期盼和哥哥更加亲密交合,就像现在,巴不得骑在哥哥肉棒上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但到底还是第一回,害怕被哥哥那家伙给弄坏了,于是点点头,咕咕哝哝拉着哥哥的手,朝自己流水的下体摸过去。 “嗯~想吃哥哥的手指,”周问渠的手拨开肉穴,还没送进去,周如许就催他,自觉把手放在哥哥阴茎上轻轻撸动,引得周问渠眼睛更加红了。 手指摸到一个小开口,就着润滑的液体,直接塞了一个小指节进去,周如许“嗯~”一声,穴口立马收紧了不放开。 “一根手指都能夹紧成这样,还贪什么多?” 亲自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周问渠被身上的人用手撸得舒服,自己手上也多了几分力道,慢慢就往穴里塞,感受手指破开紧紧收拢的穴肉,强大的吸力吸得手指尖麻麻的,不敢想象自己的性器插进去有多舒服。 但是现在还不行,一根手指头都能紧成这样,自己的阴茎怕是龟头都进不去。 手指尖在肉壁上刮了刮,妹妹又眯着眼睛叫出声来。 “啊,哥哥,再抠一下,好舒服。”语气里全都是娇媚的恳求。 手指上加重加快,一边抠弄一边快速拔出来插进去,灵活的手指在穴口进进出出,抠得身上的人没了骨头,贴在他胸口抱着他喘气,小猫一样的哼唧声传到耳朵里,比最烈的春药效果还强。 周问渠骂她骚货,却感觉穴里的手指又额外被夹了两下,于是趁机强行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这下子没那么舒服了,强烈的肿胀感从穴口一直延伸到内壁,下体传来轻微的撕裂的疼痛,周如许弓起了脊背,“哥哥慢点,涨得痛…” 周问渠听她说痛,立马慢了下来,手指抠弄出更多水来润滑,减轻妹妹的疼痛感,才慢慢螺旋挤进去。 “这样呢?还疼吗?”啄了啄她的唇,问她。 周如许摇头,蹭蹭他的脖子:“不疼了,哥哥快点。” 周问渠勾起嘴唇笑,嘴里却说:“许许,你可真难伺候,又要快又要慢,到底是要快还是要慢?” “哎呀!”周如许嗔怪地握紧了他的龟头拧他,把他拧得哼哼两声,皱起眉头直挺挺手上用力把两根指头插到了底。 “啊!”周如许被插着两根手指,底下传来满足的快感,但也就一瞬间,哥哥的手指就不动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她。 啪啪两声,原本扶着腰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屁股,“想要就自己动。” 周如许被屁股上的拍打和这句话羞得缩进哥哥怀里,连手也放开了阴茎,双手扶在哥哥肩上,开始慢慢摆动起臀部来。 “嗯嗯…”周如许摆着腰肢扭着屁股吞吐哥哥两根手指,绵绵的快感传上来,不久就得了要领,加大力度扭起来。 “啊~哥哥帮帮…”一边咬紧了嘴唇,享受手指刮过肉壁的快感,一边要哥哥帮忙提供更多。 “要哥哥怎么帮你?”周问渠看着怀里的人自己玩手指也玩得眼里水雾涟涟,只觉得自己的宝贝此刻真是漂亮得紧。 “你抠一下嘛,”周如许对他撒娇,主动扑上去吻他的喉结。 果然有求必应,穴里的手指在吞吐之间开始抠动,每一下进出都能照顾到最敏感的点,周如许没吃几下就夹紧了手指狠狠缩拢,吐出一大股水就脱了力。 周问渠看她不中用的模样,没有拿出来手指,只是轻轻拍她的背,像哄小朋友那样让她休息。 哄了一会,感觉她整个人身体完全放松了,趁她不注意,周问渠又加了一根手指塞进穴里。 “啊…哥哥你…嗯嗯~”周如许反应没有第二根手指进来的时候那么大,估摸着是因为身体已经放松了,也就只刚进去的时候穴肉夹他,没插几下就又开始分泌粘液,主动晃着屁股来吃他的手指。 “许许,你看,你越来越会吃了,再吃点其他的好不好?”周问渠把憋得难受的阴茎往穴边靠,随着她摆动的身体蹭她。 周如许此刻正被插得起劲,胡乱点了点头,看着周问渠打开车门侧边的小盒子,拿出一片避孕套,放到嘴边咬着撕开,排开了空气,就套在自己棒身上。 怎么车里随时准备避孕套?周如许没问出来,就感觉身体里的手指抽出去了,瞬间的空虚让她抬起屁股急切寻找填充物,嘴里娇里娇气地嘟囔:“哥哥进来…” 话没说完,穴口就被一个巨大的东西堵上了,比刚才叁根手指还要粗大很多,是哥哥的龟头。 周如许吓得不敢动了。 夹紧了穴肉嘴唇被他吻 “放松,许许,”周问渠手指按揉她的阴蒂,看穴口松开了一点,挺着龟头就往里面挤。 被异物强行入侵的感觉并不好,但不知怎的,周如许却兴奋地拼命冒水要吃下哥哥的阴茎。 或许身体一直以来就在期待这个时刻,连周如许自己都不知道。 扩张之后的小穴还是很难吃下已经硬得过粗的阴茎,周问渠舍不得弄疼她,只好慢慢一寸一寸往里面挤,手上搓弄阴蒂的动作也不停,每次都等她放松了才继续前进。 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每进去一寸,龟头都被穴肉挤紧了往外推,有好几次都差点被挤得要射出来。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去除了雨声的掩盖,车内两个人急促的喘息声显得异常大。 整个龟头终于吃了进去,小穴已经被撑得发白,周如许抓紧了哥哥的肩膀,“哥哥,好难受啊,你动动…” 听她都被撑成这样了还在要,周问渠骂她:“不识好歹是吧?” “不是不是…我是…嗯啊!”正要解释自己只是被撑得难受,想哥哥动几下多出点水,没想到周问渠误会了,加大力度就送了进来,周如许被一下子顶了小半根进来,原本抓着哥哥肩膀的手指紧紧扣拢了,张嘴在哥哥胸肌上咬了一口。 “嘶—许许,你—”周问渠看了看胸口被咬破的地方,最后还是决定随她去,前后顶胯,感觉到她穴里又开始流水,一只手按着她后颈抚摸,一只手扶着她腰,深浅进出几下就用力顶了进去。 “啊啊…哥哥,嗯~”周如许天灵盖都麻了,浑身发软在他怀里没骨头似的趴着,连咬人的力气都没了。 周问渠塞了大半根进去,已经隐约触到底了,于是开始慢慢抽插,把怀里的软骨头扶起来,轻轻和她接吻。 “许许,”周问渠抬起妹妹的下巴,停下来问她,“看清楚,我是谁?” 周如许觉得他问得奇怪,之前没喝多少酒,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那也是被他给插的,但还是乖顺地回答:“是哥哥。” 突然被用力顶了一下,周如许身子颤了颤。 “哥哥是谁?”周问渠继续问。 哥哥就是哥哥,还能是谁呢?周如许脑袋更昏,用迷乱的眼睛观察了他好一会儿,试探地回答:“周问渠?” “嗯。”周问渠听她叫名字,用力吻上她,同时加快速度插她。 “啊啊啊啊,太快了、哥哥…受不了…”周如许被突如其来的插弄搞得夹紧了穴肉,嘴唇被他吻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说的话变成支支吾吾的哼声,在周问渠耳朵里成了催他继续的证据。 穴肉越来越紧,随着抽插的律动一吸一放,周问渠被妹妹吸得尾椎发麻,快感顺着尾椎爬到天灵盖,感觉要冲出身体去。 “许许,好乖,乖宝宝,”周问渠边亲她边夸,感觉到肉棒又被绞紧了几分。 吻完了她的唇又往下亲她的脖子,一路亲下去,含住她的奶子就不放开。 周如许上下被同时刺激,不禁张开嘴呼吸,发出难耐的呻吟。 “哈~周问渠、”好像知道他想要被叫名字。 话音刚落,穴里猛然开始冲刺,周如许被顶得东倒西歪,连忙伸一只手勾紧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撑在车窗玻璃上,往下看时发现自己已经流了好多水液,哥哥腿间都是泥泞的粘液,极速进出的肉棒上也亮晶晶的。 周如许下体越来越紧,随着抽动开始夹不住大腿,敞开了腿被哥哥钉在肉棒上抽搐,不久又颤抖着喷出一股热液,整个人连咬肉棒的力气都没了,破碎的布娃娃一样耷拉在周问渠怀里。 “周问渠,你怎么还不射?”周如许有气无力地在他耳边问。 周问渠连连又顶胯抽送了几次,才在她肉穴里颤动着射了精。 并不着急抽出来,只是大手在妹妹全身游走,像要检查她是不是真的成了破碎的娃娃。 “周问渠,”她已经习惯了在做爱的时候叫他名字,“我喜欢和你做。” 周问渠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当作是夸奖。 女孩子在做爱里的感觉是得到 jiz ai3.c om 男人在做的时候,到底什么感觉? 天又开始微微下雨,汽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灯之间,周如许软绵绵靠在后座上想。 人们常说女孩是失身,也就是失去了第一次,但是周如许却觉得女孩子在做爱里的感觉恰恰相反,女孩真正的感受是得到。 因为身体内部结构的原因,外来物一下一下顶进身体里,得到他的体温,得到他的情欲,得到类似被爱的感觉。 那么男人大概就是发泄的感觉吧?周如许得出这个结论,怪不得人们常说男人越做越不爱。 “哥哥会吗?”周如许情不自禁在后座问出声,尽管是细微的声音,也被前排驾驶位上的周问渠捕捉到,他从开始起程回家就一直透过后视镜在密切观察后座上的妹妹,满意地看她意乱情迷的样子。 “许许,你问哥哥什么?”周问渠问她,视线穿过后视镜和后座里的人对视。 周如许重复一遍:“我听说男人越做爱越不爱,哥哥会这样吗?过段时间就厌弃了吗?” 明明是一句带着质疑的问,周问渠却听出来妹妹的在意,心情越发好起来,“我们不只是男人和女人,不只是情人或者恋人的关系,妹妹,你忘了吗?哥哥说过很爱你。这种爱流淌在血液里,刻进骨髓里,还记得吗?我们的红线埋藏在血液里,怎么可能抛却呢?” 周如许头一回听他说得那么文雅,心想性事里的男人果然是情圣诗人,这种时候男人的话信不得,得另外找个机会问问。 不知怎么的,做完之后反而对哥哥多了一份额外的依恋,想一直缠着他,不是想做爱那种缠着,就是想贴近他,像野生动物对熟悉气味的依恋,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的安全感。 比之前兄妹的依赖感更复杂更微妙。 周如许看着座位下面用小塑料袋装好的叁个灌满精液的安全套,伸手按了按裙子里没穿内裤发烫发肿的穴,只是有点痛,不是太严重,哥哥就连想要得狠了也耐着性子给她扩张,一说痛或者不舒服就停下来缓缓,她第一次完全没有受伤也没有流血,身上一点印子也没有——除了小穴有点红肿。 哥哥对所有女人都那么温柔吗?周如许发现自己开始想东想西,又恨自己竟然变成了那种吃飞醋的小女人,有违平时的“不拘小节大侠之风”。更多类似文章:ji za i2.c om “想什么呢?”周问渠在前面看她脸色好一阵坏一阵,只觉得妹妹高兴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平常觉得她不懂掩饰要吃亏,现在反而怪可爱的。 周如许单刀直入:“我在想,哥哥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时什么样。” 周问渠脸色笑意更是明显,不忙解释,起了逗她的心思,“那你觉得什么样?” 周如许立马哭丧个脸,“不知道。” 看她不高兴,又后悔逗她,解释道:“我那两个女朋友你都知道,她们像你又不是你,我裤子都没脱,见了大小就跑了,没机会看我什么样。” 周如许愣愣回味了一会儿这句话,“像你又不是你”,那是不是意味着那时候哥哥就喜欢自己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哦,周如许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坦坦荡荡的妹妹的样子,周问渠那时候是一个警局的支队长,怎么敢承认对自己的妹妹有想法呢? 脸色好了些,但是马上又垮了,“你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 周问渠哈哈大笑,心想妹妹真是机灵,找补说:“夸你呢,许许,你被我肏了叁回还只是微微发肿,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吃哥哥鸡巴的?” 周如许听得脸红,别开脸埋在侧边,“你胡说。” 到了楼下,周问渠并没有把车停到车库里,而是拐到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些石榴,车厘子这样的水果,递到妹妹手里,才重新开到车库里,停了车,从后座里把妹妹抱起来,我地下车库的电梯那边走。 “哥~待会别人看见了,有邻居认识我的。”周如许怕急了,电梯里哥哥还不把自己放下来,万一遇到个邻居,这副样子也解释不清了。 周问渠却不在意,“我妹妹出去玩累了,我抱着回家怎么了?” 周如许把头埋得更低,心里想着他刚才说的玩累了,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摸出怀里塑料袋里的车厘子,在裙子上蹭了蹭张口就要吃。 “诶?”周问渠伸手拦住,“什么坏习惯?都还没洗过,就要吃。” 可是已经整个塞进嘴里了,“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周如许歪理很多,用依葫芦画瓢擦干净两颗车厘子,一起塞进去,暗红色的汁液不小心从嘴角流出,周如许看到周问渠眼神立马变了。 他伸出拇指把嘴角流出来的液体擦干净,放到自己嘴边,伸舌头舔干净,然后又用那只手轻轻抚摸妹妹的耳下,眼神深深看她不说话。 完了,周如许想,不知道哪里又招到他了。 到了楼层,电梯门一开,周问渠就抱着她冲出去,打开门之后哐一下把门关上,快步走到卧室里,就把周如许扔到柔软的床上,整个人撑着手肘把她围在床上亲。 “唔唔…哥哥、怎么、”周如许在亲吻的空隙想问他,但他这次又凶又猛,完全说不出话,只能昂着头任他在嘴里掠夺。 过一会两个人就亲得气喘吁吁,周问渠松开她让她呼吸,眼睛却不放开她,像见了穴的猛兽,光用眼神就能把她活剥了。 周如许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哥哥,恐怕才是他真实的模样。 “哥哥…”不敢叫他的名字,只敢叫哥哥,企图让他温柔些,“我想歇会儿。” 周问渠捏着她的下巴又猛亲好几口,看她眉头都皱起来,才说:“现在要歇?刚才没歇够?” 周如许嘟着嘴不回话,双手想推他又没力气,只轻轻抓着他的手腕。 “吓死人了。” 周问渠听她这么说,才收敛了些攻击性,“许许,哥哥现在真想把你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都塞满。” 一句话,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的,反正都起到了该起的作用,周如许在他身下轻轻绞了绞大腿,动作小,但是马上就被周问渠发现了。 “周如许,哥哥的性欲能让你那么有感觉吗?其实你也是,就是喜欢被亲哥干,是不是?” 简直是恶魔的低语。 周如许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喜欢憋着,憋着甚至会带来自虐般的快感,不管是情绪性欲还是别的什么,像是灵魂被困在身体里,来回挣扎无法释放,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有自毁倾向。 而哥哥在这方面刚好恰恰相反,在外人面前庄重认真的样子,回到家里,在自己面前,像换了个人,激情,外放,好的坏的情绪都排山倒海砸过来。 有性欲了也当着面把鸡巴掏出来给她看,就像现在一样,周问渠把裤子褪下来,露出高高昂起的阴茎,柱身还是淡淡的粉,顶部龟头发红,如果不是马眼一张一合在流水,真让人误会是什么清纯少男的性器。 或许的确是这样,周如许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小心翼翼的,连递伞都轻轻柔柔的,温柔顺从的男孩子。反而暗地里期待,肮脏的暴虐的,做的时候用牙齿咬,咬得她青紫一片往外渗血珠。 这样的愿望,只有哥哥才能满足,或许两个人真的像哥哥说的那样,天生就相配。 周问渠摸了摸她的脸,没有进一步,反而退下了床,“你洗个澡,身上衣服半干半湿的,要感冒,我给你洗个水果就来。” 说着就把散落在床边的水果捡起来,推门出去了,大约是去厨房洗水果了。 ——————— 之后是水果榨汁play 淫水的甜味和果香混合的味道 周问渠洗完石榴和车厘子,用碗装着回到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妹妹光着身子叉开腿躺在床上,一只手在捻左边乳头,另一只手伸到阴蒂上揉弄,眯着眼睛直哼哼。 “周如许,还没干够?怎么被奸一回就骚成这模样?” 听到哥哥的声音,周如许反而加快手上动作,哼唧的声音越来越大,从张开的腿缝中能看见晶莹的液体含在窄缝里,将落未落。 “哥哥,”周如许叫他,“许许现在自慰也好有感觉。” 周问渠把碗放床头,从抽屉里拿出电动剃刀,抓着她的脚踝把她拖过来。 剃刀开关被打开,发出嗡嗡的震动鸣声,下一秒钟,冰凉的剃到头就挨上了阴唇,原本还浑身发热的周如许瞬间就冰得含不住水液流了出来。 “啪”,一只手不轻不重,打在流水的穴口,“剃刀也能把你弄潮?” 剃刀紧贴着阴部移动,长出来的阴毛桩又被剃落,周问渠用湿巾给她擦干净。 “毛长那么快,扎得我疼。”周问渠说。 几个小时之内,在外面下雨的夜里车内干了几回,现在又被哥哥拿着剃刀仔细注视下体刮毛,周如许在他火热的目光下才后知后觉羞得用手挡脸,腿却叉得更开了。 “那我去做一个私处脱毛,就不会长了。”周如许隔着手掌观察哥哥听到这句话之后的反应。 哥哥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周如许却感觉到穴口被一根手指翻开捅了好几下,耳朵还听到了捅出来的叽叽咕咕的水声。 “你敢给别人看?”周问渠语气里都是威胁。 “做这个的都是女生,不会给男的看的。”周如许继续说,她毛长得快,一想到隔叁差五就要这样羞耻的姿势让哥哥剃毛,还不如直接去做医美。 周问渠又拿手指捅她,把她捅得叫出声,“女的也不行,只能给哥哥一个人看。” “周如许,你是我一个人的,要说多少遍你才记得住?” 周如许闭嘴静静等他剃完又擦干净。 “好了,”周问渠终于放下剃刀,满意地抚摸妹妹的阴户,干净,滑嫩,有一些色素沉淀,恰好彰显着妹妹发育成熟的身体,此刻正流出擦也擦不干净的粘液。 “该给我榨果汁吃了。” “什么?”周如许没听懂他的话,但下意识转过头看着刚才端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果碗。 周问渠的手指顺着滑溜溜的粘液就滑了进去,“妹妹,榨点石榴汁给哥哥喝,用你这里。” 手指在里面勾了勾,敏感的阴壁就迫不及待收拢过来,“你看,它也很想要。” “你变态!”周如许抓着被子翻过身子要往里面钻,被哥哥攥紧了脚踝,爬也爬不动,又被整个人翻了个面来,仰面敞着,叉开腿,就看见哥哥修长的手指,捻了几颗石榴,往自己下体送。 冰凉颗粒的触感,还有属于水果果肉的弹性,被手指尖顶着,从狭窄的穴口往里面送,和纯粹肉体的接触完全不一样,很奇怪,但是…有点舒服。 周如许没有再躲,闭着眼睛感受水果进入的诡异触感。 “你看,许许,你才是变态,就连水果塞进去都喜欢,”周问渠魔鬼一样的声音又从头上传来,“小逼还不停吸哥哥的手呢。” “哎呀,你把它弄破了,许许,果汁都流出来了。” “你自己舔干净还是哥哥给你舔?” 周问渠把一颗一颗大大小小的石榴籽混着车厘子塞进去,看着妹妹下体因为果实摩擦带来的快感而不断往外溢水液,混着被夹烂的果肉液体,被自己手指带出来。 穴道里的果粒实在太多,就算不被手指插着,也会因为情动时无意识的收缩磨出更多的水液,痒得人想伸手抠出来那些作乱的果子。 周问渠听不到妹妹的回答,反而看她收着小穴,右手从小腹往下摸,他神色更加暗,把蘸满淫液和暗红色水果汁水的手指塞到妹妹嘴里搅动。 “唔唔…哥哥…”周如许嘴里塞了手指,鼻腔里都是自己的淫水的甜味和果香混合的味道。 周问渠哄她:“乖乖,你尝尝甜吗?哥哥也很喜欢许许的骚味。” 说完,把脸埋下去,开始舔吸周如许下体流出来的混合果液,从穴口往上舔,一直到顶部,用舌头拨开阴唇下面藏着的蒂珠,裹着吸一阵,再重新从穴口舔上来。 上面的小嘴吃着刚插过自己的手指,下面的小穴被哥哥上下舔弄,空气都充斥着淋漓的淫靡气息,周如许刚开荤就被这么弄,感觉自己爽得要晕过去,紧闭的眼睛仿佛看到一阵一阵的海浪向自己涌来,仔细感受才发现,那海浪竟然是哥哥的舌头。 “妹妹,果汁都被哥哥喝干净了,再给哥哥榨些,行吗?” 哪里还由得了周如许说行不行,周问渠就已经摸了一把石榴捏得半碎了糊在穴口,往里面推,推到穴里两叁厘米的地方就停住,换了舌头继续往里面推。 舌头进入穴道里,周如许立马夹住灵巧的舌尖,被推进来的果实也被夹得更烂,汁水四溅,周问渠连忙用嘴抵在穴口吮吸。 听他吃自己的小穴发出啧啧的声音,周如许更加情不自禁顶了顶臀,把小穴送上去给他吃。 “啊啊啊啊哥哥,用力点吸,好喜欢啊哥哥~” 大腿内侧的肌肉开始抖动,周如许支撑不住瘫在床上扭着屁股弱弱地顶哥哥的脸,“哥哥,里面好空~哥哥帮帮许许…” 周问渠从她腿间抬起头,嘴上挂着红艳艳的粘稠汁液,整个下半张脸都染了色,更像是嗜血的魔鬼,“要哥哥怎么帮?现在哥哥不就在帮你吗?” “不够,像今天那样…插进来,哥哥,插进来嘛~” 周问渠假装听不懂,插了两个手指进去,肉穴立马热情迎接它们,绞着吸他的手指,还能触摸到阴道内壁的石榴籽,也被妹妹的穴肉夹紧了磨着手指。 手指不够,穴里又被籽粒细细研磨,下体传来密密麻麻的快感,却又不够强度,周如许急得掉眼泪,“周问渠你还坏,呜呜呜呜…” 被哥哥把月经给肏出来了 她一哭,周问渠就心疼,爬上床来把她圈到手臂里,轻轻舔她的眼泪,舌头上残留的颜色把妹妹小脸都舔红了,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她想要,哪有不给的道理。 周问渠解开裤子,插到她饱满的大腿根叁角空隙里,顶了几下胯就蘸着湿液滑进穴里。 “啊~” 挤满了果核和水果肉糜的穴道和往常很不一样,像是光脚走在小石子铺满的道路上,又疼又爽,两个人同时发出满足的慰叹,互相抱紧了身子,快速肏弄。 “哥哥好舒服啊~再用力点,把妹妹肏烂好不好?”周如许被肏得直说骚话,一心只想让周问渠再深些,再用力些。 周问渠听得更加用力肏她,“这可是你说的,周如许,真肏烂了别后悔。” 周如许期待得连连夹紧他的鸡巴,敏感的龟头刚好磨到石榴籽上,周问渠差点射出来。 惩戒地在妹妹胸口咬一口,周问渠拎着她的乳尖撮弄,“学会故意夹了?刚才让你榨果汁怎么不夹那么紧?” 周如许鼻腔里咕咕哼着不成调子的软烂呻吟,只想要哥哥再粗暴用力些,“周问渠,嗯啊—你射给我—啊~我给你生个石榴精…啊别,太深了!” 周问渠听她乱说,干脆整根埋了进去,抵到最深处,龟头顶着她的子宫口,果实籽也在磨她的穴道深处,顶出一连串喘息,再也听不见她乱说胡话了。 “还说不说?嗯?许许,还生吗?”周问渠被她夹得要射,又气她想生孩子,还是个什么石榴精。 “说话啊,周如许,还要生吗?” 明知道她已经没了力气说不出话,还逼她,周如许又委屈得撇撇嘴要哭,憋着一股气,却衍生出压抑的快感,不久就在一次深深的顶胯下喷出一股水泄了。 周问渠被她穴里的水液浇了龟头,急忙撤出来,射在她大腿上。 回头看她,才发现乖妹妹又开始哭了。 怎么今天那么爱哭了。 周问渠把她抱起来靠在自己胸膛,揽着肩膀慢慢拍拍她,“别哭别哭,乖妹妹,哥哥逗你玩的,没逼你说。” 周如许听了张嘴哇一声哭得更凶,眼泪鼻涕一起流,“周问渠你欺负我,我要和爸爸说!” 爸爸,那么多年了,周如许从来没提起过这个人,以前有一次,周问渠睡前给她讲故事,她还开玩笑说哥哥才是爸爸,今天被弄狠了居然要给爸爸告状? 周问渠心里过意不去,看着妹妹下体还在慢慢流出来水果的残骸,捏着她的肩膀抱紧了她,“好,你不用去,我去底下向爸爸负荆请罪,说我周问渠色迷心窍,奸淫亲妹,把她弄得眼泪鼻涕到处流…” “你、你别说了。”周如许被他说得难受,听他说要下去负荆请罪,心里舍不得,“才不要你下去找那个老东西,他都不要我们了。” 说完想起来,哥哥还继承了父亲的警号,这么说确实没有礼貌,又找补说:“周问渠,你不能也不要我。” “哥哥要你,哥哥还想要你好多回呢,天天都想要。”周问渠说的又是另一码事。 “哎呀,你怎么这样呢。”周如许头埋在他脖子里,又竖着耳朵想听他还说什么。 但是周问渠话锋一转:“不过,妹妹,亲兄妹是不能生孩子的,你一个大学生,是知道的。” 他怕妹妹想要孩子,她要天上的星星或许还容易些,要和哥哥的孩子,周问渠真不能害她。现在这个兄妹乱伦的局面,已经是违背天道人伦了。 终究还是把妹妹拉进深渊了。 周如许摇摇头:“我说给你听逗你的,我不喜欢小孩,又吵又闹又不好照顾,而且…” 凑近他的耳朵:“要是真有了孩子,就没法天天和哥哥玩这些了。” 刚才还被肏得直哭,现在又拿这种话勾他,周问渠确定了,自己妹妹真的是不识好歹的妖精。 果肉和籽要及时抠出来,周问渠把她放在床上,下半截身体垂在床边,等着里面混着液体的东西慢慢流出来,同时,伸进两根手指进去抠,可没抠了一会儿,就听见妹妹微微的喘息声,手里的湿意越来越多。 “周如许,现在不是在弄你。”周问渠说她,但是恶趣味地加重了抠穴的手,看妹妹想憋憋不住,只能闷着声哼唧。 抠水果籽的这段时间,周如许又被抠喷了两回。 最后周问渠抱她去洗澡,周如许都累困得睁不开眼,听到周问渠惊慌的声音,才面前提了提眼皮。 “许许,你哪里痛?” 周如许心想又做什么,哪里有什么痛的?懒洋洋掀开眼皮,看到哥哥心痛又关切的目光,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才看到,刚刚才洗澡洗干净的自己,下体竟然比水果汁还红。 流血了。 但是并不痛。 “哦,哥哥,可能是被哥哥把月经给肏出来了。” 轻描淡写,故意的。 周如许满意地发现色情变态一样的哥哥也有脸红的时候。 赵鸣珂的成功 周如许第一次连着旷了两天课,激烈的性事之后连上生理期,身体更加软绵绵的没力气,就连精神上也泄了力,在家里睡到昏天黑地,休息了两天,到了第叁天才有了些元气,早上起来才想起来没请假,惴惴不安收拾了书本去学校。 一大早上就是专业课,看着台上严厉的翻译课老师,周如许什么也没听进去,就想着待会被点起来,答不出来的窘境,翻译课老师最喜欢开火车的点名方法,每个人都逃不掉,一堂课抛出一个问题,全班就埋着头死气沉沉,像是死刑犯在绞刑架下等待着最后一刻死亡的来临。 “你好些了吗?”赵鸣柯关切地问她,她没来上课这两天,同桌的位置一直空着,另外一边是不爱说话的男同学,彼此也并不熟悉,可把赵鸣柯给憋坏了。 周如许一时间不知道她这一问到底问的是什么,愣在那里没回答。 “你哥找辅导员请过假了,说是你生理期遇上流感,在医院挂水呢。”赵鸣柯解释说,但是从周如许的犹豫中看出了端倪:“你不是生病了吧?你哥带你出去玩了?” 越说越离谱,说是生病也确实是,说是出去玩也确实不是,只是在家里玩。 周如许摇头:“确实身体不舒服,在家躺了两天。” 赵鸣柯“哦”一声,躲避着讲台上老师的目光,但还是被点起来翻译,刚好是讲到中国古诗的翻译,她最不擅长这一类,一首边塞诗被她按照字面意思胡乱翻译一通,味道完全变了。 翻译课老师皱着眉让她坐下,把目光移到了旁边周如许的身上,周如许感受到一道严厉审视的目光,缩着肩膀在桌子底下食指和中指交叉祈祷,心想着,既然是外语课,那外国人的祈祷方式应该有点效果。 果然没被抽起来,周如许松了一口气,桌子底下交叉的祈祷手指变成了竖中指,嘿嘿,中国女人骗过上帝! 接下来是计算机课,每个周只有一节,主要是进行文档和表格的训练,但这中间周如许要趁着半个小时长课间的时间去辅导员办公室补假条。 赵鸣柯陪着一起去,显然是有话要讲。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俩还客气什么?”周如许一边大步在路上走,一边抱着厚重的舒喘气,从包里拿出笔,准备好进了学生办公科辅导员的门就直接签假条。 “我好像成功了。”赵鸣柯说。 “什么成功了?”周如许听不明白。 “就是你请假之前,我让你帮我那件事,万老师。”赵鸣柯提醒说。 “哦哦!”周如许发现自己仿佛失忆了那样,脑袋里总充斥着自己的事,忘了之前还给人家当过僚机,“什么叫成功了?” 赵鸣柯脸上浮现出雀跃的光芒,小声又得意洋洋地说:“他答应以后和我约会,我想找他,可以给他打电话。” 原来这就叫成功了,赵鸣柯平时说话做事胆大冒失的很,可心上人答应和自己约会,就被叫做成功,周如许觉得她是小女孩心思。 “那你展开说说。”看她样子憋了好久,就等着自己回来上学分享,也是个憋不住话的,只可惜没有别的人可以说,周如许感觉两个人好像共享着一半秘密,此刻关系更亲近了。 赵鸣柯说:“这事还是托你的福,我在公园等他,眼看着天色要下雨,手机没什么信号,消息也发不出去,没办法问你成功没有,就看见万老师开着车过来了,想直接把我送回家,我当然是不干。” 说了一半就停了,赵鸣柯的惯用手法,就是想让人主动问后来怎么了。 周如许偏不问,安安静静等着听后续。 赵鸣柯又开始说:“缠了他好一阵,才答应带着去湖边兜风,那时候已经开始下雨了,空气可好闻了,我们就碰见你和你哥了。” “啊?”周如许在她开始说去湖边的时候就隐隐有预感,没想到当时真碰上了,只是不知道她看了多久,是不是后来在车上和哥哥做也被看见了…而且万老师还在旁边…太丢脸了… 赵鸣柯连连摆手,“没关系的,万老师不知道那是你哥,下雨天,你们俩都套着雨衣,没认出来是谁,就以为是雨天在公园约会的小情侣。” 周如许松了口气。夜晚,大雨,湖边,约会的情侣,车上坐着20岁风华正茂的小美女,而这小姑娘还对自己穷追不舍,确实是成功的好时机,很难想象万老师有什么动机拒绝。 “所以你又和他告白了?”周如许问。 “什么叫又?我根本就没有告白过,”赵鸣柯恼火,“虽然是很明显了,但告白这件事要堂堂正正有仪式感才算数的,那些手机上的,电话里的,视频里的,还有暗戳戳表白的,趁着愚人节恶搞的,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都不算。” 周如许同意,她也不会接受这种有退路的告白,女孩子只想要明目张胆的偏爱,真诚的热烈的,双向奔赴的,而不是成为保全面子下的退而求其次的第二选择。 “所以呢?你是怎么个成功法?” “我趁机亲他,他没有拒绝。”赵鸣柯回味说,脸颊红红的,动心的年轻女孩格外可爱。“后来你和你哥开车走了,他就送我回家—回的他家。” “啊?啊?你们?”周如许刚刚还在回忆那天哥哥开车走之后,两个人在车上缠绵的细节,就被“回到他家”这四个字给拽回来了。 “没有没有,就是帮我把打湿的鞋换了,”赵鸣柯连忙摆手,“你别想多了。” “那他家怎么有你的鞋。”周如许问,逻辑上说不通,根据周如许仅有的不多的社会经验来看,一个成熟的男人,不会把不相干的女孩,特别是自己的学生带回自己家,所谓瓜田李下不正冠,除非这个男人也心怀叵测,可根据赵鸣柯说法,只不过是把打湿的鞋换掉了。 赵鸣柯耸耸肩,“当然没有,换的是拖鞋,不过他知道我住他一个小区了,我们两个的家就隔了一栋楼。” 周如许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她非要搬家到那么远的地方的原因,“所以你们?” “见不得光的地下恋人。”赵鸣柯把这种关系总结说,而这句话也恰恰影射了周如许和哥哥的关系。“不过只是我自己单方面这么认为,万老师只是同意了我周末可以去他家。” 叁十七八岁的男人做出这一点让步,就已经是同意了,只有年轻的少男少女才会把爱意明明白白说出来,越浓烈越好,人长大之后,反而失去了跨入浓烈感情的勇气,幸福快乐到来的时候,都怕会被灼伤,浑身都包着一层厚厚的茧来自我保护。 “万老师还说可以邀请朋友,他家里有烘焙糕点机,还有好多烘焙模具,还养了一只比熊和一只金毛呢。”赵鸣柯掰着指头数,像是已经考虑好了周末去万老师家做些什么事。 周如许才反应过来,万老师不是没认出来,而是恰恰相反,或许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一定是知道赵鸣柯会带着自己,才会说出可以邀请朋友这种话,那么倒推回去,那天在湖边,隔着夜色,擅长记人脸的万老师究竟有没有认出来,那个和自己相拥相吻的,是长相酷似的哥哥呢? 不敢仔细想,周如许不算是害怕,但这种不确定,简直是凌迟,她宁可兄妹乱伦这件事明天就传遍整个校园,也不喜欢躲在臭水沟里等死的糟糕感受。 “我打算带你去,”赵鸣柯还在畅想周末的约会,转过头来才发现周如许垮着脸没说话,“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我觉得万老师应该认出来,那是我和我哥了。”周如许老实说。 赵鸣柯倒是不以为然,几乎是一瞬间就接话说,“要不然把你哥也带去吧?” 她的态度让妹妹放松了许多,那些兄妹乱伦传遍校园,凌迟呀,躲在臭水沟等死呀,这一类想法立马就抛到脑后了,这话似乎在说妹妹和亲哥哥谈恋爱也是平常的事,也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带着哥哥参加四人约会。 “他估计赶不上了,这周他要出差。”周如许开始惋惜哥哥没法参加这次约会,错过了第一次把两人关系公之于众的场面。 刚刚还在害怕,现在就在遗憾,人真是多变。 出差 周问渠换了两次备胎才开到来利村,这个位于北岸市和南岸市交界的偏僻村庄,坐落于两座山之间,要想进村,必须走好长一段盘山公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山峰,通常来说轮不到周问渠管,但市局的同事来消息说,这次的女学生被拐案,和叁年多以前周问渠被贬的案子里,嘉陵外国语中学语文老师失踪的女儿套路很像。 在这个节骨眼上,竹心酒楼卖淫一案上交市局,组织卖淫的主犯杨国雄逃跑,并且有重大拐卖嫌疑,包括不限于卖淫女小杜鹃的孩子,甚至有可能他们自己的孩子,也在贩卖的名单中。 由于地方过于偏僻,人手也不够,周问渠正好自己申请借调过来,和一直联系自己的前同事孙明远一起过来负责接回女学生。 ——准确来说,是16岁被拐的时候还是个女学生,现在叁年多,快四年过去,听说她断断续续精神,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周问渠对着手上的照片,估计着她现在和自己妹妹年龄差不多大,暗暗愤恨这些可恶的人贩子,一定要保证女孩子安全带回家。 孙明远好久没见着周问渠,一上车见着老同事就递烟,周问渠摆摆手:“早就不抽了。” “哦?怎么下的决心戒烟啊?当年在市局的时候,你看个监控的功夫都能抽一包。”孙明远嘴里叼着,打了好几下打火机都打不着,在车上翻了好几圈,也没找到新的打火机,干脆取下来,挂在耳朵上。 周问渠就只简单回一句:“家里妹妹不喜欢烟味。” “哎哟,还是宝贝着呢?今年都快20了吧?就这么什么都依着她,得惯坏了。”孙明远还记得周问渠总是把妹妹照片放手机壳里,闲下来就摸出来看,每回下班了也都记得买些零食回去,从来没空手回家过。 周问渠想起妹妹的白净细腻小脸,嘴角不自觉带着笑意,都会逗哥哥玩了,是有点惯坏了。 孙明远看他不搭腔,在那自己偷笑,凑过来看他的脸:“啧啧啧,说一句就开心成这样,我看她以后带个黄毛回来你怎么办,现在的姑娘就喜欢那种,叫什么…桀骜不驯是吧?诶?你怎么急刹!” 周问渠从他开始说黄毛开始就开不稳车了,下坡车速过快还点了急刹,两个人由于惯性差点撞车玻璃上。 “少说这些,我不爱听。”周问渠语气里有警告的意味。 从前是默契的合作伙伴,周问渠动动脚趾孙明远都知道他要偷哪盘橘子,此刻哪会没回过味来,饶是不清楚兄妹早就变了情人,也立马打圆场,“小妹妹亲近哥哥,周兄你又正派人一个,她自然找的男朋友也和哥哥差不了哪里去,是吧,嘿嘿嘿。” 可不是嘛,直接就找的自家哥哥,原封不动,一模一样。 周问渠不想和他再说妹妹,换了话题,“你跟我说这次被拐的女学生,和当年嘉陵外国语中学语文老师的女儿套路很像,具体是个怎么像法?怎么不把卷宗发给我看看?” 孙明远苦恼地挠挠头,“这次是拐卖专项,卷宗管得死死的,我不在专项小组里,还是向其他同事打听的,都是找的有钱或者有文化家的女儿,这小姑娘名叫关艾琪,跟着家里保镖出门,结果那保镖原本是熟悉的亲戚叔叔,因为点小事和小姑娘父亲有矛盾想报复,就把她骗出来关了,和她爸撒谎说是人贩子拐跑了,为保镖自己和同伙联系上人贩子,先把女孩强暴了之后,卖到了村里。” “确实有点像,当时语文老师的女儿也是被熟悉的人骗出去,关了一段时间,联系上人贩子就不知所踪了。”周问渠回忆当年的情景,都是学生,都是家里认识的半生半熟的人,都是先被关,然后再联系的人贩子。 “怎么那么多年了才接回来?当时家里人没报警吗?你不是说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周问渠问,一般来说,富家女儿被拐卖了,家里人肯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回来,应当是闹了挺大动静,不至于到现在才找到来接人。 孙明远叹口气:“找了,怎么可能不找?当时那保镖咬死了,是在路上随便碰到的人贩子,交易和囚禁人的地方也在监控死角,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你猜我们这回是怎么找到人的?” “快说。”周问渠不想听他卖关子。 孙明远继续说:“你肯定想不到,还是当年那个买家,40多岁的老光棍,自己报警,让警察来接。” “什么?”那么多拐卖案件,就没听说买家报警,让警察抓自己的,周问渠想到这其中肯定有特别的原因,问:“具体怎么说?” “那老光棍几千块钱把关艾琪买来,发现女孩子断断续续精神不正常,又是咬人,又是打人的,叁番五次想逃出去,奈何地方太偏僻,路又烂,很快就被团结的村民抓回来,打了两顿,老实了,后来女孩子竟然为了逃出去委身给隔壁邻居大叔,还怀孕生了邻居的孩子,老头子觉得丢脸,打发了100块钱,让她自己走,她在家里不知怎么拿到了菜刀要砍人,嘴里说着什么玉石俱焚之类的话,老头就报警了。” 周问渠点点头,女孩子来这种地方才十几岁,从锦衣玉食走路出门都有保镖跟着的富家女儿,到了穷乡僻壤,成了40多岁老光棍的妻子,没几个人能保持得了精神正常。 “你说,都是联络的人贩子,才把这些女孩拐到这里来的,那是不是都是杨国雄做的?”周问渠分析这两次拐卖案件的关键点,开始和竹心酒楼的杨国雄联系起来。 “很有可能,应该说是有极大的可能,只不过这案件的关键信息我没看到,只能通过自己推断了。”孙明远遗憾地说,“从负责办案的小组同事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有故意不让我看到,或许是怕我把信息透露给你,你也知道的,杨国雄和当年的校长是有关系的,要是让你给知道了,又得追过来查了。” 周问渠冷笑一声,“我这还不是追过来了吗?” 到底这杨国雄和当年的校长杜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连警局查起来也畏手畏脚? 想到关艾琪如花似玉的年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周问渠心里更加着急,在山路上不自觉提高了车速。 “开慢点,开慢点,开车还是这么性急,在山路上注意安全。”孙明远在旁边不停提醒他。 开车整整开了五个多小时,距离来利村已经不远了,前方是一片苞米地,已经过了掰玉米的季节,玉米杆子已经开始逐渐发黄了,还没有人过来收。 “这玉米杆子可是天然的好燃料,怎么现在还不来收呢?要是下了秋雨,可就不好拿来烧了。”孙明远透过车窗端详着玉米地,他是农村考出来的孩子,读大学的时候,每年寒暑假还着急回家做农活,因此,格外在意这些田地里的庄稼。 忽然,在车子快速掠过玉米地的时候,孙明远瞪大眼睛朝周问渠叫起来:“快快快,倒回去,那边有情况!” 周问渠不明所以,但出于常年的搭档之间的默契还有信任,动作已经先于思想,把车子倒了过去,“是这里吗?” “再往后倒一点,对,就是这,看到了吗?那田埂边上,倒着一个人。”孙明远伸手指着远处的田埂。 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周问渠心脏几乎停了一瞬,那儿离这并不远,周问渠视力极好,一下子就看见了那个穿着红色花外套黑裤子的身影,头朝下倒在土里,只能看到下半截身子,但可以判断出来是个女孩。 两人急急忙忙下了车,就踩着田埂上的土块步朝那边跑去。 是关艾琪,周问渠一眼就认出来了,尽管她红色的上衣是血染成的,尽管她早就和照片上16岁的青春少女完全不一样,脸上全是干裂的开口,被泥土糊住,干枯毛躁,长短不一的头发也糊在脸上,但周问渠还是认出来了。 她跑掉了一只鞋,露在外面是一只光着的脚,可见跑得十分匆忙,一只手捂着肚子,那里有被刀刺的伤口,眼角有泪痕,而另外一只手——周问渠扒开她攥紧的手指,发现了纸币残缺的一角——老头给她的一百块钱。 只剩下一个淡红色的角。 “有人把钱拿走了。”周问渠说,不再说话。 大约是女孩子从家里逃跑出来,迷失在玉米地里,刚要找到出口的时候,等待她的是另一个打算抢点钱的杀人犯,于是100块钱和女孩的命也都被拿走了。 她跑到这里的时候,精神恢复正常了吗?周问渠想,查看她带着泪的眼眶,睫毛都被打湿了。 或许她攥着100块钱在玉米地里跑的时候,是真的以为自己自由了。 ————— 本章案件来自于真实案件,当时看的时候过于难过,所以记得清楚,写到这里。 良药 接人的时候出了纰漏,甚至还是两个拐卖合并案专案小组之外的人负责接人,小组的警员都受到了严厉批评,周问渠得以借此机会要来了卷宗的电子档,在返程的酒店里翻看,这一翻看才发现的,原来,市局里一直都知道自己当年并没有抓错人。 杨国雄和杜坤是远房表兄弟,所以在常住人口档案里并没有找到,而杨坤早年间是地头蛇黑老大,那贪污丢失的600万找了保安顶罪,这一篇就翻了过去,自己也因此被以抓错了人为借口,被发配到下面派出所里来“历练”。 只不过这一次拐卖人早就查出来是杨国雄,多案合并才牵扯出来了当年的杜坤,他所掌控的嘉陵外国语中学,几乎成了物色拐卖对象的窝点,如果不是语文老师的女儿东窗事发,估计整个学校的孩子都会成为他们的挑选对象。 人贩子如此嚣张!周问渠恨不能亲手抓住杨国雄,给今天看到的女孩报仇,保护将来千千万万可能遭到不测的女孩。 据记录显示,来利村不止这一个“买来的老婆”,这种穷困偏僻的地方,老单身汉多的是,所以动歪点子的人也很多,有读大学被拐来的,也有像小杜鹃那样打工被骗来之后就逃不走的,还有关艾琪那样被熟人诱骗拐卖的。 整个世界就是针对女孩子巨大的一张网,每时每刻,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陷阱,女孩子们就在网上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从网眼落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周问渠还在卷宗里发现了一些已经被救回的被拐女孩的笔录。 问:“有想过逃跑吗?” 答:“不只是想过,可是跑出去,没有交通工具,这里的人都很团结,一听到是外地的口音,人家根本不载你的,给多少钱都不干,更何况还没几个钱在身上。” 问:“还记得具体是怎么被卖的吗?” 答:“不记得了,当时被迷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对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了,还把我用铁链锁上,锁了一年多,看我跑不了了,才换成了绳子牵着。” …… 不同的女孩,相似的遭遇,发生了千千万万次,周问渠看得心堵,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已经发布了对杨国雄的通缉令,才关上了文件,躺在枕头上揉太阳穴。 这时候发烫的手机响了,是妹妹打来的。 点了接听,听筒里面传来妹妹柔软的声音,带着电波,传到耳朵里没了平时的狡猾,像是嚼着胡萝卜的小兔子在说话,“哥哥,你要回来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好想你呀。” 听着妹妹的声音,心里的阴霾去了大半,像是喝了一口良药,周问渠回她:“事情快结束了,我去趟市里就回来。” “怎么还要去市里呀?你不是说是去个偏僻的小村吗?”周如许不知道再干什么,鼻音重的很,像是哭过一样,娇滴滴的。 周问渠语气又温软了几分:“有些事想详细了解一下,花不了多久时间,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没接到空了也会回你。” “嗯…”周如许对着手机咕哝一声,过了好久才继续说,“周问渠,我想你想得不得了了…嗯~” 周问渠听她用这个语气叫自己的名字,发现了端倪,捏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攥紧,气息不稳地问:“许许,你在哪间床上玩自己?” “哥哥觉得呢?”被发现了,周如许一点都不遮掩,或者说原本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就是故意想让他发现的。 周问渠不高兴地问她:“不是还在生理期吗?怎么回事?” 周如许手在身上游走,听着哥哥略带压迫感的声音,更加兴奋,“已经第五天了,快干净了。” “行,”周问渠压低了喉咙,“周如许,让哥哥听听你对着电话能骚到什么程度。” 偷偷给别的男人打电话的小妖精 “我买了新玩具,哥哥。”电话那头传来周如许懒懒的声音,像是说话都懒得抬嘴唇一样,完全能听出来是躺在柔软的床上,全身放松时候说出来的语气。 周问渠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玩具,妹妹都会自己玩这些花样了吗?竟然还趁自己不在,给自己买小玩具?“什么样子的?有哥哥大吗?” 叁句离不开大小,周问渠总是这样急,“我们女孩子才不会买那种长的很丑的仿真玩具,不中,看也不中用,”周如许损他,“那都是你们男人的幻想。” 说出来的话不礼貌,声音却轻声细语,一丝一丝悦耳的绵音传入,周问渠都不怪她说自己丑了,“许许,哥哥那里长的丑不丑你最清楚了,”说完了就半躺在酒店床上,打开手机摄像头,扒开裤子对着下面拍一张,发了过去。 其实刚一接通电话,听到妹妹的声音的时候,周问渠就立马竖起来了根肉棍,他对妹妹整个人的反应越来越大,以前还要看见人,现在光是听着声音,就能迅速起反应。 真是上了她的瘾。 估计下回听别人提到她的名,或者脑海里闪过她的脸都要硬。 叁秒钟之后,就听到了妹妹哎呀一声,“你怎么随便在网上给不认识的女孩子发色图?” 周问渠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怪,“许许,咱俩是刚认识吗?哥哥鸡巴都肏过你多少回了还在这装陌生人?” 周如许不管他,继续演:“小哥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来旅游,咱们俩萍水相逢,你怎么就对人家说这种话?” 行,演是吧,周问渠陪她,“萍水相逢?这叫缘分天定,我在面馆里看你第一眼就看上你了,你要是能看上我,咱俩明天就回家。” 周如许那边快速接过话,出口就是骂人,“年纪轻轻,怎么那么轻浮!我们好人家的女儿不和轻浮的人来往。挂了啊。” “别别别,”周问渠真怕她挂了,只好慢悠悠编故事:“我年纪虽然轻,可是从小聪明读书跳级,21岁就大学毕业了,现在都工作两年了,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我才不要,我自己有哥哥,外面认的算哪门子?”周如许不愿意,在家里叫哥哥,电话里还叫哥哥,那也太无趣了吧。 “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周问渠忍不住探她口风,想知道妹妹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 周如许这个问题也回答的非常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色情大淫魔。” 周问渠一口老血憋在胸口,差点就骂她不礼貌,什么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这是头脑发达,四肢发达,全能型选手,圆形战士。 但还在电话里,不能就这样中断和妹妹的闺房小游戏,只好憋着气,随时准备反击,“你怎么知道你哥是色情大淫魔?难不成你这小姑娘,年龄不大胆子倒不小,敢勾引哥哥搞乱伦?” 周如许又被他嘴上逞威风,也开始反击:“我和哥哥的事关你什么事?外面的事情少打听对你不好。”一副黑社会小妹的腔调,惹得周问渠握着手机在枕头上发笑。才想起来她刚才说自己买了玩具,心里翻出些花样来,对着手机假装是调戏陌生女孩的流氓:“小妹妹,你哥不在家,自己怎么玩?要不要听我的试试?” 周如许欲迎还拒:“你是什么人呀?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给我打电话?家里人不在家,你那么空虚啊?”周问渠觉得好笑,揶揄她。 “就随便拨了个号码呗,碰碰运气。”周如许回他,“没想到接起电话来,你声音那么好听。” 周问渠被她夸了,语气更加柔软:“小妖精,你听我的话,行不行?把手机开免提放在耳朵边上。” 周如许照做:“放好了,然后呢?” “先叫一声老公给我听听。”周问渠突然说。 听筒里传来身体和被子摩擦的声音,大概是在床上动了动,周如许娇里娇气地拒绝:“才不要!” “那你不叫我,你要叫谁?叫你哥吗?有妹妹叫哥哥老公的吗?”周问渠逗她,实际上就是想听她叫老公,现实中没叫过,先让她在电话里叫叫,循序渐进,叫着顺口了,说不定等回家见着面就能听她叫自己老公。 “没有…没有叫谁老公…”周如许说话咬字清清楚楚,带着电流的声音传过来,更加撩人心弦。 “那叫叫给我听?嗯?我不会告诉你哥的,我们都不认识。”周问渠诱导她,此刻两人只不过是像她说的那样,偶然随机打电话接通的两个陌生人。 说的话挺像在偷情一样的,两个陌生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有一小会儿,还是传来她从牙齿间挤出粘粘的的两个字:“不要。” 果然还是失败了,今天或许听不到了。周问渠叹气,这样撩拨不动她,兴许还可以听点别的。 于是他说:“小妖精,拒绝人都黏黏糊糊的,不知道在床上叫起来有多娇气,说不定你哥现在就在我旁边听着你和别的男人调情呢,叫给哥哥听听?啊?” 周如许听他诱哄的语气,偏偏人又不在旁边,开着免提外放的声音从左边耳朵边传来,环绕在头上方,绕了一圈,又从右耳朵钻进来,像是在夜晚徘徊的幽灵,死死勾住人的心神不撒手,要把人带到异境去。 似乎真的感觉到周问渠在听自己和人偷情,一想到哥哥皱着眉头被自己惹生气还要克制的模样,周如许就心里闷闷的憋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皮肤里面往外面冲要钻出来,扭了扭身子,嘤嘤两声。 这两声传到电话这头的周问渠耳朵里,无疑是鼓励:“小妖精,你哥哥最喜欢摸你哪里?给我也摸摸?” “脖子…还有腰…”周如许想着哥哥平时抱着自己,双手在身上游走的样子,不好意思说其实最喜欢摸奶子。 “哦?不是最喜欢掐你红彤彤的奶头吗?小姑娘,说谎话要被惩罚的。”周问渠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故意咬重了“惩罚”两个字。 “嗯…什么、什么惩罚?”周如许发现自己竟然对这种未知的惩罚隐隐有些期待。 平时没喂饱你 jizai2.com “我都还没说真的要罚你,”周问渠对着话筒轻轻笑,想象妹妹红着脸躺在床上被自己叁言两语就撩拨起来的样子,带着呼吸的笑声好像真的暖呼呼地吹到她身上去“这么着急啊?真不怕你哥发现你给陌生男人打电话,还上赶着被人罚?我和你哥可是认识的。” 最后这句话带着威胁的气息,周如许听得好像真的一样,回话的语气都有点颤抖,“怕…” “怕就听我的话,把手放在奶子上,手指拧一下,跟我说,是什么感觉?”周问渠命令她。 如愿听到听筒传来憋闷的唔唔声,“疼…” “那再轻点,”周问渠被她一声疼叫得心软,好像已经看见妹妹别捏红了奶头在床上颤动的双乳,不禁半坐起来,看着腿心半鼓的包伸过手去。 “嗯…不疼了…有点…嗯”那头传来小声的哼哼,周如许两只手一只捏这左边乳头,一只揉右边乳肉,心里想着哥哥在旁边看着她的模样,身子就开始发软。 不是没看过哥哥吃醋的样子,之前那个便宜男朋友,哥哥从头到尾提了好多次,特别是刚开始做那会儿,每回插进来都恶狠狠问,谁大?谁把你插舒服?把她顶得脑仁涣散一样根本想不起问的是谁才算完。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o wenxue1 6.co m 不仅要狠命插下面,上面也叼着奶头吸,一边吸一边用牙齿咬,像是真的要吸出奶水来,每回早上起来,奶头上都是牙齿印。 一想到这些,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好像真的有人在用牙齿吸咬一样,“呵…嗯…哥哥…再重点咬~” 周如许一边催促一边快速拨弄乳头,尖锐的刺激传到身体里,轻喘着偏过头忍耐,想要更多的刺激。 这边周问渠听她意淫着自己摸奶子都能喘得惹火,扒开裤子就上手撸动,“骚货!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也要想哥哥?” 说完啪一声打在自己阴茎上,打得硬棒弹到小腹上甩出一道水迹。 这一声传到那边周如许耳朵里,好像自己像往常一样做错了事被哥哥打屁股,立马夹紧了臀瓣哼一声,握着乳肉的手顺着肚子往下伸:“想被插了—许许想被肏~” 周问渠耳朵热得发胀,同时性器也被撸得发烫,恨不得现在就顺着网线穿过去,直接埋在妹妹穴里让她住嘴,:“小妖精怎么想被插?嗯?摸摸看看,告诉我,那里是什么样子了?” 周如许伸手摸到穴口,触碰到粘稠的一片糊在上面,“又粘又湿,还好痒哦~” “把你手指插进去止痒,多插几下,深一点。”周问渠闭上眼,回忆起妹妹张开腿给自己肏的模样,刮过毛的穴口一览无余,清亮的鸡蛋清一样的粘液从穴口一直流到床单上,用手去粘,还会牵连起丝丝弹性十足的白丝。 “啊啊~插进来了…嗯…还是好痒、不够、”周如许边用两根手指插自己的穴,一边夹着屁股想把两根手指夹得更紧,明明手指在里面已经进出困难,可还是觉得痒得很,越插越痒,分泌出来的淫水越来越多,顺着手指流到手掌心,把手腕都打湿了。 周问渠撸得快感连连,听妹妹欲求不满的声音像是喝了催情的酒一样大脑停滞,只知道一个劲想要更多,更多的快感,更多的小姑娘求欢的声音。 他开始对着收音孔粗重地喘气:“妹妹、你深更半夜给别的男人打电话、怎么不打给你哥哥我?是哥哥日你不够多吗?啊?” “啊嗯!”周如许听见哥哥的询问,陡然增加一根手指吞了进去,翘着屁股吃叁根手指,“哥哥~好久没日妹妹了…想哥哥了…” 一说到想他,鼻子就真的发酸,语气里都是委屈,可身下还在积累重迭的快感,这点委屈就变成了夹着嗓子求人肏的声响。 周问渠被她的声音挠了心肺一样难以平静,加速手上的动作,并拢了腿心想增加压迫带来的快感:“周如许,月经刚干净就求着要肏,哪有你这样贪吃的?啊~”不小心从嘴里漏出一声呻吟,压着不射的马眼漏出一串前精,周问渠知道自己快射了,继续说荤话,“哥哥明天晚上就回来,你洗干净等着,哥哥非把你日到没力气给野男人打电话不可。” “嗯嗯~”周如许已经侧过身把手指从后面入穴,更加又紧又爽,像是被哥哥从背后肏穴:“哥哥,快点嘛~嗯啊…舒服死了…” “啊哈嗯—刮得妹妹穴里好爽哦~” 周问渠听她用手指都能舒服成这样,红着眼睛用手掌上的茧磨敏感的龟头,一连串低沉的喘息声响起,“哥哥也想你…这几天都在想妹妹红肿的逼,到底能吃多少回哥哥的鸡巴呢?哥哥回来了都给补上,看你还能发骚到几时。” “好、要哥哥多插穴~”周如许已经感觉头皮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身子止不住地流水,小穴里开始有规律地收缩,于是抽出手指来,把准备好的小玩具拿过来连上手机小程序,分享给哥哥。 “哥哥,你帮妹妹玩玩具嘛。”周如许买这个玩具的时候就看过,可以把小程序给对方远程操控,把小玩具塞到流水的穴里,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开始振动往里钻的感觉更加刺激,早就想和哥哥用了。 周问渠点开她发过来的小程序页面,发现上面有不同的模式,还能自己编辑震动的节奏,于是选择了叁浅两深搭配五浅一深的模式,按下启动。 “啊嗯~啊啊啊、哥哥、要震死妹妹了…好快、”周如许在小玩具启动的一瞬间就感觉那小小的东西在身体里快速蜂鸣震动,那远胜人能达到的高速频次把穴肉震得酥麻,开始不受控制喷溅淫水,床单上洇出一片水迹。 夹着那颗硬物胡乱收缩穴肉,整个人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一分钟就高潮了。 可那玩具还在深深浅浅往里面震着钻弄,周如许陷在床上只顾着爽,断断续续吸着气喘,根本顾不上还在打电话。 “许许,这么舒服?都忘了哥哥还在边上了?” 周问渠被她的淫叫弄得喷了一手精,抽出床头的纸巾擦手,听着妹妹受不了而断续的抽泣。 “看来哥哥平时没喂饱你啊。” 周如许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眼泪汪汪求他:“哥哥,不要了,关了吧…嗯嗯嗯啊——” 又喷出一股热流,周如许真怀疑自己还能高潮多少次。 小玩具并没有被关上,反而被启动了更剧烈的模式,发疯似的开始猛烈钻弄。 “啊啊啊啊啊—”周如许完全受不了这种强度,用手捂着伸手指要把它抠出来,可因为太深了,手指在穴口的扣弄反而额外增加了快感。 一边抠,一边钻震,不一会儿手上就淋着热流,一大股一大股地打湿了床垫。 “哥哥、尿、尿出来了。”周如许羞得想哭。 周问渠却关了小玩具,隐隐开始嫉妒那玩意儿那么快就让妹妹爽得尿出来。 回去就给扔了。他咬着后槽牙想。 夜归 第二天晚上,周问渠拎着一大堆快感液润滑油安全套回家,打开门却发现妹妹那么早就睡着了,四仰八叉睡在床中央,比放松警惕的猫还睡姿堪忧。 对着自己买那些东西摇摇头,周问渠笑自己竟然会怕输给一个冷冰冰的小玩具。 拆开一包快感液挤在手上,掰开睡着的妹妹的腿扒掉内裤就糊了上去。 睡着了又怎么样?直接给干醒,让她知道是谁把她干舒服的。 “唔…”周如许被摸了下体打搅了睡眠,不舒服得挪了挪身子。 周问渠又改了主意,轻轻抚摸起她的脸,小姑娘睡得香,不要过分打搅了。 他看着妹妹睡得乱蓬蓬的头发糊了一脸,睡梦之中还在吧唧嘴,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还泛着微笑。 他发现床头小夜灯没开,妹妹一直以来睡觉怕黑,晚上不敢起来上厕所,别在被窝里给他发消息,后来买了个小夜灯,晚上开着灯睡觉,减少了恐惧,最近或许是每晚都挨了肏,累着了躺在自己怀里入睡极快,这灯也就有时开,有时不开了。 周问渠按下开关,把灯打开,微微发蓝的灯光打在妹妹脸上,照亮了她如在梦中轻微转动的眼球,长睫毛在眼下形成倒影,平静又安定的神色,简直像睡着的神女。 可这神女这时候,被剥开了内裤,一只手伸过来,慢慢抚慰着裆内。 “嗯…哥哥~”周如许好像感觉到了身边的人,张了张腿,嘴里含糊不清叫了一声,比小孩子梦中叫妈妈还要嗲。 周问渠心都要化了,手上轻轻拍了拍她的阴户,她被拍得又张开了一点腿,眼球转动更快,像是要从梦中醒来,似乎是刚刚图上的快感液在起作用,她开始轻微扭着身子,不舒服地哼唧,好像是发情的小兽,一只手就习惯性的沿着小腹往下,被周问渠按在腹上。 “哥哥…想哥哥…回家…”妹妹又咂咂嘴说含糊的梦话。 周问渠听得更加心里发甜,他的宝贝小姑娘想哥哥了,白天想被哥哥操,晚上小哥哥回家,这算不算日思夜想? 凑过去拿鼻子尖碰碰她小小的鼻尖,她被蹭痒了别过头,周问渠只好亲亲她的嘴角。 很少见妹妹睡着了这么安静的时候,平常都是叽里呱啦在说话,或者咋咋呼呼在吵架,周问渠希望这一刻时间能无限延长,成为永恒。 一缕头发随着妹妹身体不安分地挪动,从嘴角飘进了嘴里,周问渠赶紧帮她拿出来,这场景似曾相识,以前担心妹妹长不高,总是尽其所能抽空带妹妹去爬山,觉得多晒晒太阳就能长高了,山上风大,也是这么帮妹妹整理头发。 有一回爬到山上去,突然下大雨,电闪雷鸣的,买了雨衣也遮不住,只好在山上打了个旅店住下来,第二天早上雨停了,继续爬山,走到半山腰,一棵被雷劈断的树挡住了去路,兄妹俩就寻思着走小路,结果越走越偏,走到了一处小庙宇。 是月老庙,但此刻一个人也没有,兴许天气不好,再加上地处偏僻远离主路。 周如许问什么是月老。 周问渠和她解释说,世间男女相识相知相恋最后长相厮守,都讲究缘分,而这个缘分就是月老帮忙牵的红线,所以好多人会去月老那里求姻缘,许许那么小,也想求姻缘吗? 他看到周如许已经在蒲团上跪下来,小小的人在神像面前拱了拱手,拜得也不规矩。 可是周如许说,“月老神仙,能不能让我长大嫁给哥哥,我喜欢哥哥。” 说完了,要站起来,可膝盖提到一半又跪下去,“我叫周如许,我哥哥是周问渠,就是我旁边这个,麻烦您认清楚了。” 周问渠觉得她可爱又可笑,香也不点,钱也不给,跪下来就许愿,还担心神仙认不清楚,这种小鬼,神仙要理你才怪。 可原本不信神佛的周问渠,那一瞬间竟然起了私心,觉得要是真的有神仙也好,妹妹长大就嫁给自己,如水的月光一样的妹妹,白玫瑰那样的妹妹,纯粹又真诚,不管落到哪个小子手里,周问渠都不舒服。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就起歹念了,周问渠想,当时还骗自己童言无忌,长大了就忘记了,全然不管自己心里那些小九九。 可现在呢?妹妹是长大了,也确实想不起来那些在月老面说的话了,真是忘性大,怎么就不记得了? 塞冰块、哥哥想被你弄后面 周问渠鼻息吐了几口气,手指上加重了力道,混着妹妹分泌出来的粘液,加上涂上去的快感液,捣得叽咕作响,却没有伸进去,只是在穴口和阴蒂之间流连。 “嗯?哥哥回来了?啊~我在做梦吗?”周如许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微微的灯光下,哥哥在面前伸手揉自己的下体,传来密密麻麻的快感是那么真实,让她怀疑到底是不是做梦。 周问渠捏了捏她的阴蒂珠,捏得人娇娇哼了一声,“许许经常在梦里梦到哥哥这样玩你?” 周如许点头,抬起手摸上哥哥的手臂,小手臂此刻因为手指上的动作,上面一股一股的肌肉若隐若现,就是这些动作,在多少个日夜给自己带来无尽的依恋。 “白天被操了,晚上还要梦?许许,你有多离不开哥哥?”周问渠很高兴,宝贝妹妹离不开自己,就能心甘情愿给自己做老婆了。 周如许攀着他坐起来,窝在手臂弯,享受着哥哥的揉弄,张着嘴红着脸轻轻喘气,或许是刚刚醒来,眼睛里迷雾重重,水光涟涟的,看着周问渠,一整个可怜小猫。 “许许,你这么看哥哥,要被狠肏的。”周问渠吞了吞口水,舌头情不自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着妹妹趴跪在自己面前,抱着自己手臂随着抠动轻轻蹭,明显感觉阴茎翘着头蓄势待发。 太可爱了,怎么能长那么乖? 现在觉得晒那么多太阳,爬那么多山,没长高,其实也还好,小小的人儿,下面又窄又紧,抱在怀里肏起来更方便。 “哥哥,今天好痒~怎么回事…”周如许已经淫水泛滥,抬着屁股去找他的手指,要他进来,可周问渠一直躲就是不进,让她折磨得很。 周问渠嘴角带笑欣赏她发情的浪荡模样,把她捞过来背对着自己抱在怀里,分开她的腿,手从后面伸到她下体继续抠她,“想要了?留这么多水,妹妹其实很喜欢吧?这种流着水等肏的感觉,闻到了吗?你自己发情的味道?” 周如许被他说得脸红,他没说错,自从和哥哥做过之后,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身体情动时候发情的味道,和哥哥很像,又有些不同,因而哥哥不在的时候在床上自慰也能准确分辨出和哥哥相似的那一部分气息。 这么看,其实她是喜欢自己,因此,对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哥哥,天然没有抗拒感,反而迷恋这种相似。 “坏哥哥,”周如许空虚地吐着水夹着穴肉,期待迟迟不来的更多快感,“半夜和亲妹妹做这种事,净欺负我。” 娇嗔,引诱,看似怪罪,实际上,早就沉溺其中。 “许许,你又好到哪里去?”周问渠抠得越发厉害,好像今天就只打算用手指在阴蒂上让妹妹高潮,“在哥哥手里爽了那么多次,还怪哥哥弄你?是因为不够爽吗?哥哥没有昨晚那个小玩具弄得你爽是不是?” 他居然连小玩具的醋都要吃!周如许恍然大悟,今天这么折磨人,明明屁股上顶着那根东西都硬得不像话了,还憋着用手指抠,也不抠进来,就在穴口弄,原来是这样。 屁股抬起来往后顶了顶,就听到身后哥哥被顶到发出舒服的喘息声,周如许又扭过身子主动去吻他,刚一亲上就被他按着后脑勺,顶开嘴唇钻了进来。 “喜欢哥哥,哥哥每次都弄得许许好舒服。”周如许轻轻说。 “嗯。”周问渠用鼻音回复她,掰开下面微张的穴肉就塞了块东西进去。 “啊啊~哥哥,什么、嘶…”冰凉的触感从下体传来,周如许瞬间就夹紧了那东西,反而更加凉,于是受了刺激夹得更紧,如此循环。 是一颗冰块,周问渠一直藏在袋子里的小盒子,刚才妹妹主动吻过来的时候,他打开了一盒摸了一颗。 “许许全身都骚得发烫了,哥哥给你降降温。”周问渠还记得她说自己坏的事,又塞了两颗进去。 冰块接触到穴里的温度,立马就开始融化,再加上被夹紧了,融化的速度更快,两叁股冰凉的水就混着淫液从穴口流出来,一直流到菊穴,周如许又紧张地收了收菊穴,才发现哥哥竟然在慢慢抚摸自己的后庭。 “不要、哥哥,不要弄那里,怕…”周如许是真的害怕,那里那么小,从来没进过任何东西,包括手指。 周问渠只是在上面轻轻滑动手指,感受着妹妹因为紧张夹的越来越紧的穴,“不弄你这里,不过,许许,哥哥想被你弄后面。” “嗯?”周如许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感觉因为这句话,身体更加燥热,脑袋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的手指伸到哥哥后面,把哥哥也肏得连连呻吟的样子。 原来女孩子也可以肏男人的。 下体竟然又吐出一股温热的水液,漫到了哥哥手掌心。 周如许听到了哥哥的笑声,“许许,你也想玩哥哥,是不是?我的骚妖精。” 被叫得又是一阵发热,周如许握着哥哥的手腕催他用力,“周问渠你别折磨我了,快进来~” 乖的时候叫哥哥,不乖的时候叫周问渠。 半颗龟头肏得她叫老公 周问渠听出来她的焦急,看样子确实是想要得狠了,于是才慢吞吞地说:“叫老公。” 原来在这等着!周如许觉得自己中了他的套,心里又害羞,不愿意叫,紧闭着嘴,握着他的手腕,就想强行把手指吃进去,可没想到周问渠诚心要和她作对,这一次没有依她,还是慢吞吞在穴口浅浅插弄,连一个指节也不进去。 这比刚才的抚摸抠弄还要难受,想夹也夹不到,想吞也吞不进,不上不下,比蚂蚁在背脊骨上爬还要痒。 “周问渠,呜呜呜,你混蛋…”周如许急得翻过身子正对他骑在他腿上扒他的裤子,偏偏他今天寄了一条新的皮带,根本找不到按哪个地方打开,只能隔着裤子蹭。 “叫老公,许许,就叫一声,以前不是很想嫁给哥哥吗?哥哥想听。”周问渠看她急得掉眼泪,自己下体也涨得发慌,只能靠她胡乱的蹭动缓解,不一会儿裆部就被她的穴水蹭得湿淋淋的,布料贴在阴茎上,硕大的形状异常明显。 周如许固执地争一口气,闭着嘴巴就是不叫,已经放弃了寻找皮带的开关,隔着裤子拿手捏着他的阴茎套弄,想让他忍不住自己放出来。 周问渠果然受不了妹妹这么撩拨,本来就到了忍耐的极限,今天也还没有自己疏解过,你是按了皮带上侧边的暗扣,弹开挂锁,伸手抽掉了皮带,扒掉了外裤,看妹妹伸手上来扒内裤的样子,发出嗤嗤的笑。 “许许,你也有今天?你看你,都被哥哥养成荡妇了。” 周如许使劲在他裆上扇一巴掌,听到他咬着牙闷哼一声才罢休,腰上却被一双手掌箍住,动弹不得。 周问渠按着她的腰,缓缓扒开内裤让肉棒弹出来,看着龟头顶端已经涨得发紫,柱身青筋四起,慢慢对着妹妹的穴塞了半颗龟头进去。 “嗯…啊…” 久旱逢甘霖,两个人发出快慰的呻吟。 可周问渠就只是把那半颗龟头停留在穴口,并没有进一步向前深入,而是反反复复抽出来又塞进去半颗,周如许简直在受酷刑,身下淫水越流越多,穴道里越来越空虚,腰却被按着想主动抬屁股去吃,也动不了。 眼泪立马就从眼角滑落下来,“哥哥,你、呜呜呜讨厌…” 周问渠浅浅用半颗龟头插,尖锐的快感冲上头顶,想下一刻就被她温暖的小穴包裹,但现在还不行,只能加快龟头的速度来缓解要用力肏她的欲望。 周如许委屈地咿咿呀呀哭,又舒服又痒,身上睡裙早就被自己扒了干净,露着两个明晃晃的奶子,在身体上下颠动时随着晃动。 周问渠看得眼红,张嘴咬住一颗,舔着奶头就吸咬,或许是下面得不到足够的快感,他吸咬的力度极大,没两口就尝到丝丝的血味。 “啊啊啊哥哥、咬痛了—嗯、再吸嘛~别停…”周如许一个劲儿媚叫,看着自己被吸得破皮的奶头,反而捧着它往哥哥嘴边送。 “周如许你真是…”周问渠不知道想说她真是什么,嘴里就塞满了妹妹的乳肉,条件反射就吸吮,在乳上各处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以前从来没留过印子,现在看着这些痕迹,更加刺激了他的性欲,看着妹妹在怀里水光潋滟娇喘微微,周问渠想直接干得她起不来床,再哄她叫老公。 肉棒猛得刺进已经夹紧的穴里,冲破穴肉,紧紧箍在里面。 “啊啊啊啊啊~哥哥—好爽啊哥哥、” 周如许终于被填满,抱着哥哥开始扭着腰寻找更多快感。 周问渠喘息声逐渐加重,再也不憋着,大口呼气,把人揽得紧紧的,发狠亲她的唇,“妹妹,怎么就不肯叫呢?嗯?” “唔唔唔…嗯~”周如许被插得说不出来一句整话,亲吻袭来,紧闭着眼享受铺天盖地的快感。 这在周问渠眼里又是拒绝,都被干成这样了,还不舍得叫一声,真是倔脾气。 手上存了力道,啪啪打在臀上,立马就现了红印,留在白皙嫩润的臀上,不一会儿印子就开始消散,周问渠又连着打了好几下。 “啊啊!周问渠!唔…” 哥哥今天格外发狠,又是打又是亲,咬破了奶头吸,身上留了无数印子,穴里也插得狠,周如许没几下就泄得散了骨头,可周问渠反而加了力度顶她。 “周问渠,周问渠,停一下,轻点,啊啊啊啊…” 往常他都依着她,耐心让她被自己弄得舒舒服服,可这次周问渠不听她的,只是埋着头往最深处顶。 “哥哥,呜呜呜呜,轻点,妹妹受不了…” 阴茎挤在穴里,两个囊袋啪啪打在腿心,周如许感觉自己快晕了,全身都像散了架,周问渠却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呜呜呜呜、老公~轻点嘛…老公—啊啊啊~”周如许叫他,声音小,但是周问渠听见了。 一阵猛烈的冲刺,周问渠干她干得更狠了,像是要把人顶穿。 “你…啊啊啊啊…”周如许绞紧了穴,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最纯粹的动物性,被按在他鸡巴上交合。 发狠地顶了数下,周问渠才低低哑着喉咙呻吟着射出来,不急拔出来,留在妹妹穴里,轻轻吻她身上发红发紫的每一个痕迹,“许许,刚刚叫什么,再叫一遍。” 周如许身体和大脑都仿佛不存在了,眼泪却不断往外涌,吸溜着鼻子哭:“坏哥哥、都叫轻点了还顶,不叫你了。” 可是那遍布全身细密的亲吻,却极致温柔,周如许渐渐回过神来,舒舒服服抬腿让他按着膝盖亲大腿内侧鼓囊囊的肉。 “许许,以后都叫老公好不好?我想听。”啄着她的皮肉舔亲,周问渠舍不得松开他的宝贝,眼神深切地从腿里抬头看她,像求主人可怜的小狗。 要不是刚刚见他发狠成那样,真要被这副样子骗了,周如许伸手摸他被自己淫水打湿的头发,上面都是腥甜的味道。 “嗯,老公。” 还是叫了。 心结 自从在床上叫老公,周问渠天天要她好几回,每天都到她的小卧室来睡,做完了抱着她又亲又咬,像是标记自己心爱之物的野兽,旧的吻痕快要散了,新的咬痕又有了。 浑身都是欢爱的气息。 周如许连着一个周上课都穿着高领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后来去买了一条丝巾,严严实实缠了好几圈,一点脖子也没露出来。 即便是到了秋天,天气也没有冷到要把脖子全部挡住的地步。上面裹得严严实实,下面配着半长的裙子,还穿着凉鞋,幸好和同学们都不太熟,大学里面对穿着的包容性强,大家也只觉得这是周如许的新的穿搭风格。 赵鸣柯看她穿着奇怪的穿搭,从门口走进来上课,第一回觉得新奇,第二天,第叁天,也就回过味来,这天课间,一起并排走到两区教学楼中间的路上,赵鸣柯终于忍不住,拽了拽周如许的手臂:“你…你是不是…?有点太狠了吧?” 周如许不确定她是看出来了还是以为自己被揍了,回答说:“没有没有,我没被打。” “不是、”赵鸣柯也不好再问了,红着脸用袖子遮着。 不一会又邀请说:“我们周末去爬山吧,这天气丹青山上刚好开始落叶,说不定能看到日出呢。” 周如许心念一动,赵鸣柯哪里是个喜欢爬山的?她最喜欢的是晚上约饭吃烧烤,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养生的爱好? “就我们两个人吗?” 赵鸣柯摆摆手,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些,“还有、万老师。” 果然,周如许了然,又是僚机的活,已经习惯了,“你们俩去爬山,带上我,那我岂不是当个巨大的电灯泡?” 赵鸣柯连忙说:“你可以把你哥也带上,我们四人情侣约会。” 哦?已经到了可以四人情侣约会的地步了吗?赵鸣柯看样子把万老师拿住了,愿意被赵鸣柯介绍给朋友。 看着她不说话,赵鸣柯打圆场,“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就和万老师两个人去。” “愿意的。”周如许说,四人约会,像两对普通情侣那样,莫名吸引人。 两个女孩的恋人都不是可以大大方方公开的人,这样的四人约会,难得的寻常情侣的氛围。 “那你和万老师说了吗?我哥…”周如许不知道万世宁对她怎么看的,年轻女孩喜欢渊博儒雅的老师,多少带着崇敬之情,他那样克制有礼,最多也就答应陪着赵鸣柯约会。 没有越轨的行为,对学生也只是爱护和教养,哪怕有年龄和身份的差距,亦师亦友,过两年也不是师生关系了,算不得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 可自己不一样,哥哥永远是哥哥,从小在他眼里看着长大的,住过同一个妈妈的子宫,两条纠缠的血脉永不分离,骨血里都是与生俱来的亲密,说不定将来百年之后做了鬼,你还是前后脚投胎的兄妹。 哪怕最坏的情况,恋人的爱没有了,兄长的爱也还在。 那位老师会怎么看这种关系呢?表面上肯定不会表露出什么,那心底里会觉得不道德吗? 肮脏、淫乱、压抑不住兽欲的一对兄妹。 周如许终于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欺骗自己可以不顾别人的看法,故意把潜意识里对兄长异常的依赖,粉饰成兄长的主动引诱。 是重欲的兄长夜夜喘息勾着她的好奇,是他的控制欲捆得自己只能爱他,是他毫不掩饰的宠爱囚禁了她让她沉醉其中不想抽离,如此一步步踏入深渊。 但事实上,哥哥说的月老庙里的话,周如许记得清楚明白。 不只是在月老庙里,还有每次夜晚打雷,钻到哥哥怀里,让哥哥讲故事,“我喜欢哥哥,如果以后只能给我讲,不能给别人讲故事。” “隔壁阿姨和我说的,说哥哥以后要娶别人,要和别人组成家庭,我才不要,我要长大了,自己嫁给哥哥。” “哥哥、亲亲。” “啊、妹妹怎么不能亲哥哥嘴巴了?就要亲。” “哥哥只能亲我哦,不能亲别人。不然我要生气的。” 那时候周问渠只是拍着她的头发笑,连连说好,听起来像是对孩童天真话语的包容敷衍。 先动心的死活不认,长大了故意调皮惹他生气,谁又能知道这些乖张的行动背后,没有藏着,想试探他的隐秘心思?看他究竟会一直顺着宠着,还是会觉得女孩子大了,开始保持距离呢? 结果自然是周问渠走到哪里都担着个终极妹控的名号,而她成了他“不省心的妹妹。” 现在这个不省心的妹妹爬到了床上,又成了不省心的情人,哥哥还没说什么,就已经担心旁人的看法,在心里内耗了千百遍。 赵鸣柯看周如许又悲悲戚戚的样子,打趣她:“你怎么比林黛玉还内耗?万老师那天在青湖公园下雨天早就看出来了,他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天下第一美事呢。”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这样吗?周如许心头轻松了些。 大约吧。 四人约会 丹青山在江城不算是小众的登山景点,特别是秋天,山上有许多梧桐和枫叶,周末来登山的人络绎不绝,周边市也有开车来的。 此刻,山上青红相接,每走过一段路,都有不同的风景,又加上今天天气好,晴空万里,极目远眺,甚至能看到北岸市中心的广播电视塔。 两对恋人手牵着手,前后两排走着,两个女孩子都是活泼的少女,开开心心看着山上飞来飞去的鸟雀,看到没见过的花也要掏出手机来识图,而女孩子的恋人——两个背着背包、手上撑着登山杖的男人,不约而同微笑着看着他们旁边的女孩子,年长的那一位,甚至比年轻的男孩子更加害羞,连看也不敢盯着一直看,只在女孩子看到稀奇植物惊呼的时候和她对上双眸。 “世宁哥哥!你看对面是不是一只小猴?”赵鸣柯指着对面山上一处树丛叫起来。 万世宁被她这声“世宁哥哥”叫得愣了,第一次听到这种叫法,年龄差了十七八岁,竟然还可以叫哥哥,下意识是觉得差辈分了,但没有阻止她。 “是吗?”周如许也朝那边看,对旁边的哥哥说,“周问渠,你看是不是?” 满意地感觉到拉着自己的手陡然捏紧了。 周问渠,这个专属于床上的称呼,近似于调情的喊法,在一大群不认识的登山游玩者面前,堂堂正正叫了出来。 周问渠觉得自己像是被妹妹驯服了,类似巴甫洛夫的狗,巴普洛夫每次给狗送食物以前都会打开红灯、响起铃声。经过一段时间后,即使没有食物,仅仅听到铃声或者看到红灯,狗也会开始分泌唾液。 现在一听到妹妹叫名字,鸡巴就抬头了。 真是禽兽。 他从背包里摸出一瓶水给妹妹喝,堵住这张怪会调情的小嘴,在跨上台阶的间隙,悄悄调整了一下放在左边的性器,让它不要因为走路的摩擦变得更明显。 “世宁哥哥,我想喝奶。”赵鸣柯对旁边的男人说。 “什么?”万世宁其实听清楚了小姑娘的一语双关,但不确定是自己多想了,还是赵鸣柯真的在撩拨他。 而赵鸣柯只是平平淡淡说,“我们出发前,我在你背包里放了纯牛奶,还是冰冻过的,现在应该还没晒热。” “噢。”万世宁把包挪到前面来,打开包,摸到一瓶泛着冰凉水珠的纯牛奶,递给她。 赵鸣柯没有用吸管,而是把侧边打开,咬掉硬纸壳的尖,仰头咕噜咕噜倒进去,大口喝着纯牛奶,点滴牛奶从嘴角露出来,万世宁这下无比确定她在暗示了。 “赵鸣柯,说好了,今天一天陪你爬山玩的。”万世宁等她喝完,把垃圾收起来,又摸出一张纸,擦干净嘴角的液体,对她轻声说。 赵鸣柯佯装被晒蔫巴了,“好晒啊,我们休息一下吧,这么爬上去,要到晚上了,在上面住一晚上再下来,说不定能看到日出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如许在前面听着她喉咙里黏糊糊的话,佩服她胆子大,加快了步伐,连着上了好多级阶梯,走到了休息的凉台处,看见周围没人,对哥哥说:“周问渠,我也想喝奶。” “周如许,你再这么叫,爬不到山顶了。”周问渠看着妹妹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脸颊上细细的金色绒毛也看得清清楚楚,水蜜桃一样,嘴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舔的亮晶晶的,他压着翻滚的情欲说。 忍不住亲了亲。 周如许转过头观察后面来的人,瞥见万老师正在一棵树的树荫下双臂围着赵鸣柯和她接吻。 才反应过来,其实赵鸣柯不仅是胆大,而且还很聪明,来丹青山,不只是为了迎合万老师的爱好,甚至说,大半是为了自己,平常在学校里、正常的社会生活里无法开口的话,心里越不过的坎,换了个远离世俗的地方,或许就能开口了、能做了。 赵鸣柯比自己聪明多了。 “我们今晚恐怕要在山顶上住了。”周如许说。 “正合我意。”周问渠点头。 “嗯?”周如许踹了他一脚。 解开心结:先喜欢哥哥的是我 还差1/5就登顶了,但是天色已经几乎看不见路,现在强行爬上去,看不见好看的风景,下来也很危险,于是四个人决定在离山顶最近的旅店,开了两间房,明天早上早早爬上去看日出。 顺意旅店,名字完全符合赵鸣柯现在的心境。 太阳下山以后,山上有些微微吹凉风,树叶的舞动,混杂着鸟雀在树叶丛中觅食歌唱,旅店的露台上搭了个凉棚,正对着前方一片水塘,由黄开始转红的枫叶落到水塘上,轻飘飘像一叶小舟。 由于白天天气好,快到傍晚的时候又下了点小雨,现在雨停了,月亮出来了,皎皎月色在头顶,照在情人的眼眸中,显得异常波光粼粼。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潭间照,烟波眸上流。 “周问渠,你给我唱首歌吧。”周如许突然说。 意料之外的要求,但是异常符合现在的氛围,有山有水,有茶有美人,夜色朦胧,新月高照,如果再吟咏放歌,那将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秋景图。 可惜周问渠完全不懂这些,只觉得山上空气好对肺或许比较好,哪里想得到什么文学呀?意境的,妹妹突然要唱歌,便趁机讽刺她:“我能那么容易答应你?你先说个番茄。” 番茄,西红柿。 之前在游泳馆水池边上,哥哥哄自己给他表白的代指词汇。 这是怪她之前不肯说喜欢他,现在要他唱歌也是不肯的了,这人怎么那么记仇?800年前的事了拿到现在来报仇。 这种时候光光说个番茄顶什么用?分明是要她当众表白。当着万世宁和赵鸣柯的面,还有不远处旅店门里的老板,四周零零散散坐着的登山客。 平常堂堂正正一个警察叔叔,私底下歪门邪道比那些嫌疑犯还多。 微风袭来吹动发丝,山上的风越来越凉了,马上要开始降温了,周遭为数不多的旅客开始往房间内撤。 山峰,山顶,最靠近天的地方,最远离喧嚣的地方,最适合解开心结的地方。 周如许定定看了周问渠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周问渠。” 周问渠以为她要听话说番茄,端坐在那里“嗯”了一声,等着她后面的话。 “其实我记得清清楚楚,先喜欢哥哥的是我,从小每次粘着你要亲,每次打雷下雨天要挨着睡,睡前要讲故事,不准你和其他女孩亲近,都是因为我喜欢哥哥。长大了周围阿姨都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我不高兴,觉得那些不相干的人多管闲事,所以老是惹你生气。” 周如许一番话说到这里停了停,掰了掰逐渐被哥哥捏紧的手,发现哥哥不愿意撒手,不敢看他热切的眼睛,低下头继续说:“那时候在山上遇见月老庙,跑过去求月老长大之后让我嫁给你,不是孩子的玩笑话,我那时候真是那么想的,现在也这么想。” 四周一片寂静,周如许说完以后,感觉到前方传来充满爱意的热烈目光,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和他对视,结果周问渠却移开了目光。 他头一回脸那么红,捏着妹妹的手也撒开了,在裤子上手足无措地擦了擦手心上的汗,干巴巴说了句:“我、我去上个厕所。” 然后就快速撤离,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落座。 这厕所上的,比升了职还激动。 上厕所的途中,周问渠去旅店内部查看了一下房间,干净整洁,房间很小,但是很有山中小屋的宁静悠然感,唯一不足的是,没有安全套。 或许店家也想不到,爬了一天山的旅客,还有心情在山上做爱。 得往下走一点,刚才路过了一个商店,那里应该有,周问渠后悔没有带过来。凭着男人之间的默契,他朝着赵鸣柯旁边坐着的那位万老师递了个眼神,得到对方的回应,转头对两个女孩说,“我们俩去抽烟,你们休息好了,先回房间洗漱。” 赵鸣柯奇怪,“这两人平时不是不抽烟吗?” 但是两个男人已经肩并肩离开了,看起来像是多年未见又重新相聚的老友,完全不像是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赵鸣柯又觉得怪异:“这两个人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周如许轻咳了两声,别人她不了解,自己哥哥还不了解吗? “鸣柯,他们是去买安全套了。” 赵鸣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尴尬地抿了两口茶。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行走,小超市就在不远处,山上的东西要比山下贵一些,因为都是靠人力给搬上来的,在山上开店的人们都是赚个辛苦钱。 安全套的款式并不多,挑了两盒就付了钱往回走,一路上各怀心事,两个人并没有多少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默契地没有提对方的工作身份,仿佛真的是在山上认识的志同道合的朋友。 夜色之中,迎面有一个人擦肩而过,靠近山顶的小路很窄,两个人侧身让他。 周问渠只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一心想着妹妹还在旅店等,也就没太在意,还是万世宁过后提起,“好久没见杨老师了。” “什么杨老师?”周问渠脑子里电光闪过,还没反应过来,但出于职业的敏锐,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万世宁很轻松,“他应该不知道我,只不过我女儿在嘉陵外国语中学上学,以前看到过他,我比较擅长记人脸。” “你说刚才那个人是杨国雄?”周问渠瞳孔皱缩,回头一看早就没了人影。 “是啊,没想到杨老师这么晚还要下山,以前家长委员会开会的时候,他还会过来统计一些信息,只不过最近没来过了,早就没在学校工作了。” 后面半句话传到脑子里,像是根本听不懂,就只听明白了杨国雄刚才在山上。 竹心酒楼组织卖淫案的杨国雄。 把卖淫女小杜鹃的孩子拿走拐卖的杨国雄。 当年嘉陵外国语中学校长杜坤受贿案、极有可能帮忙转移财产、在拐卖人口中可能起重要作用、杜坤远房表亲的杨国雄。 来利村女大学生关艾琪被拐受害案的罪魁祸首杨国雄。 心中大叫不好,赶忙一边往山顶顺意旅馆冲去,一边打开手机找到信号好的地方,给不久前才一起去过来利村的前市局同事孙明远打电话。 “老孙!快!杨国雄在丹青山,很有可能带人来带走了两个女大学生,你联系最近的警局派人来。”周问渠挂了电话,用最快的速度往旅店赶。 可是到了旅店,已经找不到两个女孩子了。 货车 周如许感觉到手腕被什么东西勒着,像是勒入了骨头一样异常疼痛,明明睁开了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前方一点像是从门缝透过来的微弱光芒, 可这必不可能是房间,那条缝也必不可能是门缝,因为现在整个空间摇摇晃晃,像是地震了那样,耳朵上还传来哐当哐当的声音。 是被关在一辆货车车厢里!周如许快速反应过来,头脑也清醒了许多,眯着眼睛借着光,想观察清楚车厢里面的情况,尽量安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要惊慌,感受周围的气息。 车身晃动非常明显,所以应该不是在城市的道路上,在昏迷之前,两个女孩子还一边往旅店门口走,一边有说有笑,那时候还是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现在,货车厢门上露出光亮。 要么已经是第二天白天,要么过去了好几天,具体时间无法判断,但是根据肚子的饥饿情况,应该只是第二天天亮了。 手腕上勒着的东西,在身体和车辆摇晃碰撞之间发出叮当的响声,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应该是手铐。 怎么可能被抓呢?又没有犯事,现在整个江城的警察都知道自己是,某个被贬到派出所工作的青年才俊的妹妹,就算是真的做了错事,也不至于铐在货车里,在山间的路上颠簸行走。 对方不是警察。 但也不是要谋财害命,因为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损害,除了手腕上被勒得发疼的位置——或许已经出了血。 “唔唔…”附近传来女孩的声音,是赵鸣柯。 微弱的光亮下,正前方货车车厢的另一侧,一个身影在晃动。 “赵鸣柯!赵鸣柯!”周如许尝试着叫她。 “周如许?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在哪里?我们不是在顺意旅店吗?”赵鸣柯一醒来就是这副场面,声音里带着颤抖,明显是害怕了,黑暗中看不清楚,不知道自己的所在,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更加加重了这种恐惧。 人其实并不是惧怕黑暗,而是惧怕黑暗中的未知。 “你还记得当时和我们打招呼,问路的那个男人吗?”周如许回想昏迷前的最后一刻,那个裹着大衣,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的男人,好像被晚上山间的风吹得打抖,身材也不是很高大,问下山的路怎么走。 “他怎么了?不会是他把我们绑架了吧?”赵鸣柯绝望地发现自己被铐着动不了。 周如许分析:“也许是,但或许不是,他可能只是来确认人的,现在开车的应该是他的同伙。” “什么叫确认人?”赵鸣柯摸不清楚情况,紧紧抓着铐子,避免车身晃动带来的身体碰撞。 周如许说:“你还记得我哥之前出差吗?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不过在那之前,我哥在重新偷偷查嘉陵外国语中学前校长的案子。” 赵鸣柯对这个学校很熟悉,当时刚开始接触万世宁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自己的女儿在这个学校读书,于是查阅了近十年的相关资料,“我知道那个校长受贿案,只不过没有登报,我是在一个小论坛上看到的讨论。” 周如许点点头,“当时那个案子我哥并没有抓错人,现在看来,他们社会关系错综复杂,应该是买通了人,找了个替罪羊,把我哥下放到天安街来,不允许他再查这件事。” 赵鸣柯听得浮躁,一心只想知道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那和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不是该想想怎么逃跑?你手机在身上吗?能联系上你哥吗?我找不到我的手机了。” “当时那位校长的远房表兄弟,我去看过学校门口的牌子,那个人叫杨国雄,在学校里担任一个重要的掌管信息的职位,所以有机会进行人口拐卖。”周如许继续说。 听到人口拐卖这几个字,赵鸣柯安静了。 周如许又说:“估计上次我哥出差去村子里,也是和人口拐卖相关,我只听到过只言片语,说是一个被拐卖多年的女大学生,被卖到村子里给老光棍做老婆,后来还丢了命。” 赵鸣柯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可是…可是怎么会盯上我们呢?就那么一点点时间,怎么就那么凑巧…” “不是凑巧,”周如许越分析头脑越冷静,“他应该是盯上了我,是我连累了你。” 赵鸣柯明白了,缩在角落里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冷静下来,“你别说这些连累的话,人口拐卖是针对所有弱势群体的,今天不是你我,也会是其他人。我们应该想想,怎么才能脱身?” 周如许呼了口气,不愧是自己选上的好朋友,那么快就能理清头脑,抓到最主要的问题,有这样的搭档,说不定能转危为安。 “你让我想想,”周如许分析说,“你身上有伤吗?有没有哪里痛?” 赵鸣柯感受了一下,“没有,就只有手上绑着我的东西,割得我的手疼。” “嗯,”周如许确定了心里的想法,“应该是用药把我们迷晕的,而且被交代过,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不管是要用我们来威胁我哥,还是真的要把我们卖到村里,都必须保证我们是完好无损的,所以暂时不用担心人身安全。” 想到这一点,事情就好办多了,至少在黑暗之中,不会突然出现致命的蛇虫。这个货车车厢,目前来说是安全的。 “你用脚划一下周围,看看能触碰到有什么东西?”周如许说,自己也照做,先是踢到一堆软绵绵的东西,还能撕扯开形成条状物,应该是用来捆人的绳子,放在货车箱里,等着一会儿开车门的时候把两个人捆住,避免逃跑,也是合理的。 在绳子旁边,还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圆棒一样的东西,应该是个木棒,或者是铁棒,搭配捆绳使用,如果真的控制不住要逃跑,那绑架他们的人应该会选择敲晕。 赵鸣柯触碰到的东西也大差不差,还有一些分辨不清的杂物。 “我们要在他开门的时候用这些东西把它打晕捆起来,然后逃跑吗?”赵鸣柯问。 “不,”周如许想了想说,“不确定对方有多少人,也不确定下车之后的情况,贸然出手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鸣柯声音弱了些:“确实是,我们两个女生,说不定连一个男的也打不过,更不要说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了。” “不要泄气,”周如许安慰她,“不一定因为我们是女生就打不过。” “可是…”赵鸣柯还是说:“就是因为女生力量小,不好挣扎,也不好逃跑,所以他们都是瞅准女生下手,不是吗?女生就连健身的效果也比男生差,很难练成健美的大块肌肉。” 周如许见她越说越丧气,想起来哥哥以前小时候教导她说的话,鼓励她说:“赵鸣柯,你可是我们班团支书,在学校里风风火火的大侠,可不要丧气了。确实,女生上半身的力量是男人的50%,下半身是80%左右,我们先天力量弱,而且长期不锻炼,没有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这不可否认。 ” “你说的那些固有印象,比如新闻上烧烤店被打的那些女生,她们都只是单纯被打和挣扎,所以才会那么惨,男人有些部位是非常脆弱的,而且也非常明显,她们不懂得攻击。” “再一个就是长期在社会环境之下被规训了,不会对男的用阴的,一来是因为不善于用自己的力量,二来就是被那种女孩子家家要温柔善良的话给洗脑了。” “赵鸣柯,遇到这种情况,最忌讳的就是故意放大对手,女孩子拿自己的弱点跟男人比,那确实打不过。” “但是如果发挥优势,找准弱点,也可以有胜算的。” 周如许说完之后,等着赵鸣柯的反应。 “那你说我们怎么做?”赵鸣柯语气里有了一些底气,她原本就不是内心脆弱的女孩,只是需要鼓励,并且在从未遇到过的陌生情况下乱了心神。 周如许说起自己的初步想法,得到了赞同之后,又开始两个人商议后续的做法。 活该 货车又在路上颠簸了许久,才拐了个急弯,停下来,车厢门被猛的打开了。 刺眼的光亮从外面射进来,扎得人睁不开眼。 “喂!既然醒了,就老实点,你们想跑是跑不掉的,这大山里,全靠你们两条腿,不是饿死,就是晚上被狼叼走,想活命就听话。” 车厢门口传来男性威胁的声音,带着北岸市和南岸市混合地区的口音,但是想掩盖这种口音,所以说的蹩脚的普通话。 适应了光线之后半眯着眼睛,才看清楚地上站着的人,确实,和之前在丹青山上旅馆面前问路的人相差甚远,如同周如许猜测的那样,是同伙。 一共有两个人,一个人开车,另外一个人负责看着,此刻两个人一起站在车厢门口,打开车厢门往里面看,刚才那个说话的已经钻进来了,拿着周如许旁边的绳索,就往两个女孩身上捆。 “你轻点!”赵鸣柯忍不住骂他,结果看着那人恶狠狠的眼神马上蔫了不敢说话。 “不堵你们的嘴,是为了待会儿给买家检查,要是不安静点,有你们好受的。” 那个晒得黑漆漆的男人说,视力完全恢复之后,终于看清楚了,他戴着口罩,但是能看到一侧太阳穴有点内陷,内陷的地方有一条疤痕,被不长不短的头发拉下来遮住了,只有在捆人的时候,头发因为身体晃动移了位,才能看到那一条疤痕。 疤痕不是很大,应该是手术造成的,可能是和人打架缝了针,也可能是做了眼睛眉毛附近的手术。 周如许没看出名堂来,确信自己生活中没有遇到过这个人,又去看下面仍然站着的另外一个男人,一样是戴着口罩,不过这个疤痕脸的是崭新的蓝色口罩,应该是在上车之前戴的,而那个人的口罩上呼了气,口鼻部分有一点打湿了,大约是戴得有点久。头发剃得很短,几乎是板寸,皮肤也没有那么黑。 板寸在下面催促疤痕脸:“快点,别太迟了。” 两个女孩一声不吭,任由两个男人把她们捆起来,才解开了手铐,然后又把双手用铐在背后,牵着根绳子,带出了车厢。 四周全是山,脚下是泥泞的土路,看不见这条路来自何方,也看不出来通向哪里,更像是原本没有这条路,开车来的人多了,压出来的路。 前方是一个村庄,一些鸡鸭在路上走,看天色应该是刚赶出来觅食,是上午八九点钟的样子。 四个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两个村民骑着摩托车过来了,看不清楚两人的年龄,但大体知道是常年务农的男性,头发上沾满了灰尘和柴火灶特有的柴灰和杂物。 “走吧。” 其中一个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被捆牵着的两个女孩,张口说。 周如许就被抬上了摩托车,后面坐的是一直牵着她的疤脸。 赵鸣柯也是一样的境地,被板寸牵着抬上了另外一辆摩托车。 两辆摩托车一前一后钻入了小路,在混着石头的土路上行驶了许久,穿过了一片又一片农家自建房,终于在一户叁层楼的小房面前停下来。 “就是这。” 周如许前面的那个摩托车司机说。 旁边那辆车上的板寸问:“他什么时候过来看?” “这你们不用担心,钱我会给你们,拿了钱就走,我的买家自然我来联络。”摩托车司机回答说。 看来是中间商赚差价呀,周如许心想,大约在心里也有了个定数,交易之前暂时安全,她小幅度把头往那边偏了偏观察房子的情况,心里盘算着怎么逃跑。 两个女孩被卸下来,那个中间商想在两个女孩身上都摸一把占点便宜,却被疤脸拦住:“我们上头说了,这回的买家要干净的。” 又让把绳子解开检查了四肢是否健全,把她们关到自建房侧边的小房门里,之前的手铐也用来铐在窗户的栏杆上。 听着外面叁个人在用方言讨论着什么,虽然都是江城的方言,但十里不同音,更别说是这种乡下,只能大致听出来是讨论价钱相关的问题,具体内容听不出来。 关押两个人的地方好像是个柴房,赵鸣柯躺在一大堆干柴中间,“你说现在怎么办?我们连这玩意儿都逃脱不了,疼死我了。” 赵鸣柯抬了抬手,示意那个手铐,两个人的手腕早就流血了,手铐上也染上了血迹,纵横交错的勒痕,不深,但是看着吓人。让人更不敢大幅度动作,怕造成更严重的二次伤害。 周如许观察了一会,“没关系,我以前的拜把子大哥教过我解手铐。” 赵鸣柯原本呆滞耷拉着的眼皮瞬间睁开了,好像过了好一会才理解这句话,“你的拜把子大哥,不是什么小偷嫌疑人吧?” “入室盗窃杀人犯。”周如许简要概括,有夸张的成分。 “啊。”赵鸣柯缩了缩脖子,看样子是想不清楚为什么警察的妹妹,会和入室盗窃杀人犯拜把子,还学会了开手铐,心里盘算着周如许有没有还学其他更吓人的玩意儿? 周如许听着外面两辆摩托车离开的声音,勾着脖子从窗台上看到只有一个人回来了,另外一个村民应该是开着摩托车送他们走了,环顾柴房四周,找了两条又硬又粗的木头,木头的顶部是削尖了的,应该是砍柴的时候的豁口。 “一会我们俩一人拿一根,等他把柴房门打开之后,躲在门背后,记住了,我踩他的脚,捅他的裆,你朝着太阳穴打,一定要用木头尖的那一部分,用你最大的力气,瞄准了打。” 周如许见赵鸣柯点头,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手铐,一半铐着窗户栏杆,一半铐着一只手,幸好另外一只手是活动的,从身上捆着的绳子里抽出来,在丸子头包裹里抽出两根发夹,叁两下就打开了手铐。 “你每天都把一字夹藏在丸子头里?”赵鸣柯对她手脚的麻利目瞪口呆。 周如许说:“丸子头本来就要用一字夹,我有很多短须头发,染了头发之后,好多头发都断了,不用夹子,我一整个金毛狮王。” 赵鸣柯竟然被她逗笑了,在这种情况下,周如许还能保持幽默,把人给逗笑,也不失为一种本领。 不过赵鸣柯并没有瞄准,偏差了一些,所以那中间商并没有一下子被打晕,而是哇哇叫着过来抢棍子,两个女孩哪里能让他如愿?恶狠狠拿着棒子就一个戳下体,一个戳眼睛,丝毫不手软,把人戳得血流不止,倒在地上叫疼。 就是这样,也不能放过他,放过别人就是害自己,这是周如许的一贯原则,于是在赵鸣柯催促着赶紧跑的时候,提起脚来,冲着那中间商的肚子猛踹,发泄怨气似的,又把从出生到现在所有能想的起来惹自己生气的人都想了一遍。 最后那中间商喊叫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躺在地上,不叫了。 “他是不是…是不是被我们给…”赵鸣柯不敢靠近。 周如许平静地说:“就算是死了,他也活该,看样子也不是做这事第一回了,走。” 坐等援兵 没想到出了门一辆车也没有,两个女孩只能徒步快跑,为了避免遇到刚才把他们拐过来的两个人,朝着来的路相反的方向,打算绕过这一片村庄,走另外一条路,先避一避。 可是朝着岔路口跑没多久,就被田地里一个农民叫住了,叽里呱啦问了一大堆,口音非常重,只能大约听懂是在问你们从哪来? 周如许拉着赵鸣柯只顾往前跑不答应他,结果他突然大声朝着路边一栋房子叫了一声,房子里先试探出来一个人头,又朝着里面叫了一句同样的话,不到一分钟,十七八个人冲到路上来,把两个女孩团团围住,手里拿着锄头板凳菜刀,哇啦哇啦叫着,吓得人一动不敢动。 就这样,两个女孩又被抓到了柴房里锁上。 “你说我们怎么那么倒霉?”赵鸣柯环顾四周,又是一个跟刚才几乎一模一样的柴房。 周如许无言,“至少这次只是被锁了,没被捆,也没有手铐。” “你的意思我们运气还算好的咯?”赵鸣柯没好气地说,刚才跑的气喘吁吁,现在呼吸还没平静下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看这边村民挺团结。” 团结,但是贬义词。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被拐卖过来的?”赵鸣柯又自言自语。 “那还不明显吗?”周如许说,“肯定是他们自家娶老婆也是靠着拐卖外来人口,说不定这个村子就是个拐卖村,自然团结咯,我们俩一眼看上去就不属于这个村子。” 现在两个女孩因为经历了两次被抓,两次被关柴房,身上的衣服都脏兮兮的,手腕处都是捆绑带来的血迹,身上也是脏兮兮的印子,脚上穿着不方便干农活的漂亮款式运动鞋沾满了泥土,身份简直不要太好辨认。 简直是长了脚逃跑的货物。 此刻赵鸣柯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在柴房中间开辟出一块空地,拖过来一堆稻草,用手铺成一片,就在上面躺了下来,“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就在这委屈一下,你哥发现咱俩不见了,肯定立马找一大堆同事来找我们。” 周如许刚想说未必见得,就听见原本已经散了人群安静下来的柴房门外,又开始一阵骚乱,听着像是一大群人拥簇着什么东西过来,难道是那边买家的同伙发现抓来的两个大学生不见了,一路跟过来要人? 几分钟之后,周如许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因为听到了隔壁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一个熟悉的男声说:“他妈的警察也敢打?这村里的人怎么那么嚣张?还给老子关柴房里,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待遇。” 是周问渠。 周如许的心一沉,这家伙怎么也被抓了? 那边周问渠还在骂骂咧咧,另外一个男声温和从容不急不徐,时不时插句嘴安慰:“来之前联络了孙警官,应该不久就到了。”简直不像是被抓了关在柴房里,而像是被邀请进家里喝茶。 是万世宁。 看来他们俩一起跟过来,刚走到村口不久就被抓了,估计是村民已经习惯跟着过来找人的,遇见了也像刚才那样“团结一致”,把人给捆了。 两个人终究是斗不过一大群人团团围上来拳打脚踢,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受伤没有? “可是我们还没找到如许和赵鸣柯,耽搁了最佳时机,真怕她们出什么事…”周问渠声音听起来焦急中带着失落,“都怪我,大晚上把他们留在山上…” 听着周问渠开始自责,周如许敲了敲柴房的墙。 咚咚咚。 简陋的自建房隔音很差,又加上是柴房,更加不隔音,敲门的声音清脆传来,随即又传过来周如许的声音:“哥…” “许许?你在旁边吗?”周问渠立马听出了妹妹的心,扒着墙壁敲响回应。 周如许又敲了几下墙壁,“是我,赵鸣柯也在这里。” “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周问渠连环叁问。 周如许看了看两个人手上的血痕,身上模模糊糊看起来还有些黑掌印,估计是手上脏了,打人和逃跑的时候混乱之际蹭上去的,她说:“我们没受伤,也没什么事,只是被关起来了,他们打算把我们卖给当地人,买家还没来。” 听起来那边松了一口气,“这村子就是我之前出差来的地方,没想到出了事之后还在做这些勾当,仗着天高皇帝远没人管,一个个都是恶贯满盈的土匪。” 说着周如许听到了那边拳头砸墙的声音。 “我们想办法逃出去才行,他们人多势众,一个个拿着他们的农具,看样子惹到了他们是真敢下手。”周如许担忧道,原本指望着哥哥找到自己,现在他关心则乱,单枪匹马闯过来,被抓了关在隔壁,来之前应该是找支援,但这村庄穷乡僻壤,找到也要花时间。 “这倒不用担心,我来的途中都做了记号,就是防备着手机没信号,或者被村民围攻,现在看来,未雨绸缪还是有用的。”周问渠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相信老孙能看懂,凭着我们俩的默契,他找到我不算难。” 听着哥哥这么说,周如许放了一半的心,回头来看躺在地上草堆上的赵鸣柯,才发现刚才还被自己抓着逃跑的女孩子,竟然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刚才听到了隔壁的对话,放下心来休息了。 两个柴房关着四个人,没一个能帮大家脱离困境,一个睡了觉,一个像喝茶,两个坐等援兵。 滑稽。 亲兄妹是不能结婚的 孙明远确实根据周问渠留下来的信息及时赶到,带着增援把相关人等都抓了,由于来得匆忙,当时还在去丹青山追捕杨国雄的路上,情况不妙就调头到来利村救人,因此,给杨国雄逃掉了。 周问渠被从柴房解救出来,浑身都是土,整个人灰蓬蓬的,像是落了难的英雄,空有一身武力,没有施展的地方。原本还想和老同事开两声玩笑,转过身,看到从旁边柴房出来的两个女孩,脸色骤然就变了。 一直到简单录完笔录,开车送妹妹回到家,都阴沉着脸不说话,特别是刚被救出来上下车的时候,狠狠瞪着前车拐卖相关嫌疑人,像是眼睛里喷火,要把对方活活烧死,又或者是龇牙咧嘴露出獠牙,想冲上去把对方撕碎的猛兽眼神。 周如许坐在浴缸里,任凭哥哥从头到脚拿着花洒给自己冲了一遍又一遍,浑身都是各种沐浴露的混合香味。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了,赤裸坐在浴缸里,让哥哥给自己洗头洗澡,周如许有些新奇的亲密感,好像偷回了童年丢失的时光,那时候只顾着玩浴缸里的小鸭子,没发现哥哥做这些事如此得心应手,从头到尾都是洗得干干净净。 少见的,面对妹妹的身体,周问渠没有硬。衣着整齐,也坐在浴缸外面,虽然衣服都被打湿了,露出健硕的肌肉,但完全没有色情的感觉,反而像是某种守护者,在检查整理自己的宝藏。 周如许背对着他被温暖的水流从头冲下来,透明的水流入放着薰衣草浴球的浴缸,注入其中,被染成淡紫色难解难分。 就像此刻两个人纠缠的呼吸。 “哥哥,我现在没有掉头发了。”周如许看着出水口仅有的两叁根头发,之前染的粉红色已经荡然无存,略显的黄发发根处长出了黑色的新发,染烫之后总是掉头发,这让周如许很不高兴,这次洗澡竟然没有掉了,说明发质正在变好。 没有听到哥哥的回应,他只是在沉默地冲掉妹妹身上的泡沫。 他很少不回应自己的愉悦。周如许回过头,却发现哥哥在低着头哭。 也不是多么剧烈的哭泣,只是眼睛发红湿润,泪水和溅在脸上的水混合分辨不出,唯一从发红的鼻尖,还有时不时抽动的肩膀,可以判断出来,他此刻难以抑制的情绪。 “哥哥…怎么了?我不是没事吗?”周如许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一阵心疼,转过来环抱住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胸口上,抬起头来,望着他。 周问渠别过脸,不想让妹妹看到自己的样子,但眼泪却更加忍不住从眼角流下来,就算花洒不停往下溅水,现在也能分清水和眼泪了。 周如许在他胸口蹭蹭脑袋,水雾之中蒸得润红的皮肤贴着他,身上还有尚未消散的,很久之前落下的男女欢爱之后情欲的淡色痕迹,每一处痕迹都彰显着周问渠的占有欲。 也是对周问渠的提醒,他把妹妹弄丢了,差点让妹妹给人拐卖了。 妹妹从柴房出来的时候,他看见妹妹身上都是黑手印,该死的,想也知道摸过她的是什么样的人,妹妹当时该多难过啊。 “对不起…许许、哥哥没看好你,是哥哥的错,让你受苦了。”周问渠轻轻摩挲她的脸颊,爱怜地亲她的睫毛,睫毛上的水雾滴落下来,周问渠又把脸颊上的水滴吻掉。 他的嘴唇因为压抑的抽泣颤抖,亲吻脸颊的时候,鼻尖刚好碰到脸上的皮肤,是冰凉的。 冰凉的,通红的鼻尖。 周如许可耻地发现,她很喜欢这样的哥哥,自责,抽泣,失而复得。 周问渠又开始舔亲她身上,像是猫科动物在给幼崽清理,“他摸你哪里了?哥哥给你洗干净。” 周如许才听出来他误会了,怪不得刚被从柴房放出来的时候,哥哥看到自己身上脸都黑了,估计是误会那些手掌印了,听说警察律师法官遇到和自己相关的人的案子要避嫌,原来遇到在意的人事,再聪明再仔细的人也会乱了套,比如看不出来那些小小的手掌印根本不可能是成年男人的手。 但是周如许打算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她有点喜欢哥哥这个模样。 他一直刚毅又庄重,在外面像个全能战士,好像什么事都能替自己解决,结果今天既没有把妹妹救出来,还把他自己给搭进去,甚至还被乱了心神,连细节都分辨不出来了。 周如许享受这种独属于自己一人的偏爱,野生猛兽唯一的温柔,浑身盔甲却主动露出的软肋。 “没事了,那人已经被我给揍了一顿,之后还要坐牢,已经受到惩罚了。”周如许安慰他,加害者及时受到惩罚,才是对被害者最大的安慰,在那之后,就没必要沉溺于过去,每天来已经发生不可改变的事,来惩罚自己。 周问渠急切地拥抱她,把她抱在怀里,像是路边给儿童坐的摇摇车那样摇摆,好像在哄孩子,“是啊,那个中间商被你戳瞎了一只眼睛,肋骨还断了叁根,同事们找到他的时候,在柴房里躺着奄奄一息,只喊着让警察救救他。” “啊?原来还活着呢。”周如许感叹人的生命真是强大,可这句话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失望。 周问渠揉揉她的肩膀,“我也觉得他该死,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不过要是当时你们真把他给打死了,现在你也得被铐上了。” 他说着又抬起妹妹那只被手铐伤到的手,用舌尖轻轻舔拭伤口,“还疼吗?伤成这样…” 鼻腔里又开始有哭意,周如许要被他这模样搞疯了,一心只想亲他,“说起这事,真是巧合,无意中学会了解手铐…哥哥别自责了,你以前教过我那么多,才让我有胆子有智慧最大程度保护自己。” “确实胆子大,他们的见了都说,这种下叁滥的路数,下手又准又狠,和我当年刚进警校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周问渠似乎心情好了些,说话的气息也平稳了些,细细闻着妹妹的头发,挨着她用自己的脸蹭她的脸。 如同消失久别重逢的夫妻,耳鬓厮磨也不过如此。 “那你怎么说?”周如许好奇他听了这些话的反应。 “我说,我亲手养大的玫瑰,自然与我有相似之处。” 一句话,在外人听来是长兄悉心教导妹妹,在周如许听来,是信物,是证据,证明自己和哥哥越来越近,越来越像,“我要是你生的就好了…我要你做爸爸…” 肩膀上被轻轻拍了一下,周问渠终于露出笑容,“胡说,老毛病又犯了。” 说的是爱说胡话的毛病。 “你不知道,当时你在山上说喜欢我,要嫁给我的时候我多高兴,心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了,这辈子从来没那么手足无措的时候,妹妹,现在还算数吗?”周问渠把她下巴捏着让她抬头,和自己对视,“你说要嫁给哥哥,现在还算数吗?” 周如许看他期待的眼睛里神采奕奕,刚哭过的眼睛在浴室的灯光下晶莹剔透的,“算数的。” “那…”周问渠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抖得厉害,“我们、办婚礼好不好?明天我们去选戒指,你看中哪一颗哥哥就买给你,做订婚戒指,然后再挑我们婚礼上的对戒,戴上婚戒,就没有人会觊觎你…” 他越说越高兴,整个人脸颊泛红,像是刚刚获得心上人的认可的十七八岁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 “哥哥,亲兄妹是不能结婚的。”周如许提醒他。 “我们就只办婚礼,哥哥想看你穿婚纱…婚纱你也挑喜欢的…不,哥哥陪你去挑,我们多买几件…挑几件轻便的,我们穿着去欧洲玩,你不是一直想去威尼斯吗?我要在那里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周问渠的妻子…” 他又要继续说下去,如果不阻拦他,恐怕要说到明天早上。 “你简直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和妹妹办婚礼,你那些同事知道了…” 周如许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答应了他结婚,右手从浴缸里舀起水来,泼到他脸上:“狗东西,求婚钻戒也没有,也不单膝下跪,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周问渠听了立马站起来,屈膝双膝跪在地上,“许许,跪老婆算什么,你现在就是叫我给你磕两头都行。”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呀,你才胡说哈哈哈哈~”周如许被他逗笑,把他拉过来主动吻他,扒掉他湿透的衣服。 “老公~还没在浴室做过呢~” 很快,周问渠就在她手里蓄势待发了。 花洒冲穴 舌头一下一下顶到阴蒂尖,一浪一浪的快感袭来,周如许眯着眼睛仰着头,享受哥哥柔软的舌尖带来的满足。双手搭在浴缸边缘上,坐在浴室温热水流流过的地板上,半躺在浴缸边,小腹因为兴奋的呼吸而起伏。 “老公好会舔~嗯~”周如许已经叫顺嘴了,老公两个字比叫他名字更能让他兴奋,亲妹妹叫老公,不可能变为可能,完完全全的,整个人身心都属于他,怎么能不叫人发狂? 每一次舔拨都带来下方窄缝的轻微一张一合,阴毛已经好久没有剃过了,她毛发生长很快,现在已经在阴户处浅浅覆盖一层,更加增添了神秘引诱感,周问渠像是在海上航行的渔夫遇上了用歌声引诱他沉溺的海妖,情不自禁被吸引,越陷越深。 舌尖和舌头边缘抵住阴蒂尖部没有挪开,而是快速滑动,舌肉的柔软,加上舌头边缘略微尖利,猛烈的刺激让周如许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来盖住阴唇,意图不让他再弄。 “太多了,哥哥…”装可怜讨乖的时候,又知道叫哥哥了。 周问渠能从她的称呼转换里准确品味出情绪,减轻了刺激,看她原本蜷缩的脚趾放松了,才埋下头来,缓缓亲吻盖在那上面的手指,从小拇指间亲吻到指根,然后再含着那根手指,像刚才舔弄阴蒂那样缓缓舔小指的侧面。 “把手拿开,许许,还要不要继续?” 小拇指被舔得沾满了唾液,手感触摸起来像是沾满了淫水,同样粘腻。 周如许慢慢把手挪开,张了张腿,准备迎接下一轮快感。 周问渠用腿抵住她的腿,防止她因为接下来的动作夹腿,然后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继续舔穴,而是将花洒取下来,换到水柱模式,打开了热水。 “哥哥?”周如许紧张地看着他,预感到了他要做什么,咽了咽口水。 “你也很期待,是不是?小淫妇,告诉老公,被花洒冲穴是什么感觉?” 他说着就把花洒对准了阴唇顶上的阴蒂,急剧冲刷的水流,不像是刚才舌头那么温柔,被花洒的水流连续不断冲刷,快感像雪崩那样铺天盖地,连续不断从私处向上涌向脊椎,江河从入海口汇入大海,鲜活的生命鱼贯而入。 快感逐渐累积升到顶端,快要达到临界点,想要通过并拢双腿来阻止,可是双腿被哥哥抵着,并不拢,只能被迫迎接极速爆裂般冲破顶点的那一秒。 “要…要尿…停下、”全身开始止不住疯狂抽搐发抖,周问渠手上的花洒还在不停冲水,甚至听见妹妹说要尿,两根手指直直插进来,顶着敏感点就抠动。 阴蒂被花洒冲着,小穴里敏感点被哥哥不停抠顶,双重的快感让周如许终于意识崩溃,尿道口一松,淡黄的液体就射了出来,顺着花洒流出来的水,冲淡以后,流到下水道里了。 周如许才想起来自己洗澡时间太长,之前没喝水,尿液有些泛黄,一阵脸热,羞耻地别开脸,直到听到下水道流水的声音,等着那尿液几乎被冲刷干净,才扭了扭身子: “哈啊…关掉、哥哥,要休息。”周如许无力地呢喃,提起手想像刚才那样挡住阴户,却只挡住了小腹,就没了力气。 周问渠听她的话,关掉了花洒,浴室里面一片寂静,只有热气腾腾的水雾在喧嚣,这喧嚣之中,还夹杂着柔媚的女喘。 “这样舒服吗?许许,以后睡觉之前洗澡都这样,好不好?”周问渠满意地看着面色潮红瘫软在地的妹妹,扒拉开凌乱打湿的发丝,鼻息喷在她脸上,周如许的脸更红了。 每天睡觉之前,他想说的是,每天和哥哥做爱之前吧?洗澡的时候用花洒冲穴当前戏,冲得高潮冲得泌尿,然后再被抱到床上缠绵。 夫妻如此,被叫做恩爱,兄妹如此,被叫做淫乱。 既是夫妻,又是兄妹,那又叫做什么呢? 叫做天赐良缘。周如许在心里补充。 她甘愿相信自己真的是老天爷安排给周问渠做老婆的,不然天下怀孕的母亲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自己就投胎到哥哥妈妈的肚子里了呢? 好荒谬的歪理,周如许觉得自己叁观都不对劲了,脑袋里怎么能冒得出来这种话? “在想什么呢?”周问渠看她出神,这样子的妹妹更加美丽了,玉骨冰肌的瓷娃娃,被自己养得聪慧勇敢,坚韧稳定,遇事不慌乱,完全按照自己所预期的样子长大,只有一点,不够独立,对哥哥依赖感很强,十米之内有哥哥的身影,就撅着嘴唇,连一个汽水瓶都不愿意自己开。 这样子刚刚好,粘人的小猫,恃宠而骄的妹妹,和有心宠爱妹妹的哥哥,绝配。 “没想什么,”周如许伸手穿过已经凉下来的水雾摸他的下体:“老公,许许休息好了~是不是该继续了?” 没了热水,浴室里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周问渠那里是整个屋内最烫的地方握在手里把玩,像个暖手炉似的,冬天就要来了,有个暖手宝也不错。周如许想。 周问渠看她哼哼扭着屁股的样子简直叁魂七魄都要被她勾走了,现在她若是妖魔要他的命,他估计也能双手奉上,“你看你哪里还有以前那副冷冷清清乖学生的样子,早知道我妹妹是这样,那时候我就——” “你要怎样?”周如许冷不丁捏得他吸了口凉气,“你这是要猥亵未成年人?” 周问渠连忙否认,“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时候?”凑近妹妹的耳朵,轻声说,“我说的你第一天晚上偷看哥哥手淫的时候…” “坏东西!”周如许胡乱用力捏了一把,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伸手去拿浴巾裹上身子,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出了浴室门,还拿出钥匙把门反锁了。 周问渠被她摸得欲火焚身,就这么赤裸着身子硬着鸡巴,被妹妹关在了浴室里。 说错话了,小姑娘脾气大。 他叹口气,手伸向了那根硬物。 瓮中之鳖 学校里只说是两个姑娘出了交通事故,受了惊,需要休养,实际上周如许每天都在兴致勃勃跟着哥哥“抓坏人。” 抓坏人是她的说法,实际上是周问渠发现杨国雄似乎盯上了自己,每天出门的时候都感觉有一道目光躲在暗处,回过头又发现谁也没有,天生的敏锐让周问渠猜测是杨国雄要伺机出手。 可是他明明很善于躲藏,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被抓到,跑到偏僻村庄或者深山老林里,或许还能再躲许多年,何必要到市区里,冒着风险,天天盯着自己呢。 难道是自己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者哪里惹到了他非要引出来下手? 所以当时跟着到丹青山拐走了妹妹,应该也是为了引起自己注意退而求其次的选择,所以周如许想出了一个引蛇出洞的法子,周问渠假意单独去一趟来利村,单枪匹马开着车,让对方误以为是私人报复,走到了杨国雄熟悉的地方,他必然会找机会动手,提前布下天罗地网,那家伙只能束手就擒。 在天安街派出所里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方叔叔却不干了,他提醒周问渠说:“杨国雄早年是地头蛇,别说是北岸市,化名到南岸市做坏事的时候也很多,他和他那个远房表兄弟杜坤,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要是真对上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方叔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虽然看着周问渠,但却好像是在看向另外的人,活像是透过周问渠看当年的老战友——周问渠那位已经在任务中牺牲的父亲。 “这是个值得一试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周问渠说。杨国雄拐卖案原本被移交上去,可现在涉及到本所里的警员,天安街派出所不得不分出警力来协助这事。 周如许在旁边挺身而出:“我也去,他害过我,害过那么多孩子,那么多妈妈,那么多的家庭,我要亲眼看着他被捉拿归案。” 周如许已经重新把头发染黑,夸张的耳环也不戴了,换成了饱满的珍珠耳钉,配上古典的长相,整个人散发着温润的美,加上坚定的模样,现在又多了一份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完全是老师长辈们最喜欢的前途无量的好苗子。 没有人阻止,大家都看向周问渠,这姑娘心思细腻,胆子大,身上有些匪气,那拐卖人贩子中间商被她收拾成那样,是有目共睹的。 周问渠点头,“你在后面跟着,可以当我的眼睛,感觉到不对劲就赶紧联络支援。” 来利村在两个城市中间,被两座山夹着的一个小丘,一行小队趁着夜色进入了村庄,顺着之前勘察的路线,来到了一处叁面环水,背靠森林的偏僻农家乐。 杨国雄确实按计划被周问渠钓出来了,这是杨国雄的藏身之处。 “他找这种地形,岂不是把自己搞成瓮中之鳖?”周如许对哥哥说,“还是说故意引诱我们去森林里面埋伏,或者说已经在森林里面埋伏好了,就等着我们中他的圈套…” “几种可能性都有,”周问渠从远处制高点上拿着望远镜,观察农家乐内部的情况,可是窗户上都贴了花玻璃,每扇窗户都紧闭着,根本看不见人到底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人是不是在里面,或许早就已经逃之夭夭,或者在某处埋伏着。 “他最直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们人手不够,也不可能派更多的人来,他这一招是要分散我们的警力。”周问渠观测了一阵之后,只好选择了最保守的排兵布阵方式,把最多的人安排在后方地形最复杂的森林,剩下的人顺着河水巡逻。 这些特警都是市局安排过来的,人数并不多,但是装备精良,从前周问渠还在市局的时候,或多或少和他们打过交道,就算没打过照面的,也从同事口中听说过这位当年的青年才俊,曾经带领小队抓捕多少经济犯罪分子,所以仔细听着他的安排。 “如果杨国雄真的在那农家乐房子里,他在高处,能把我们的安排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他随机应变,我们却成了案板上的鱼。”周如许担忧,“实在是太阴险了,搞得我们很被动,连里面究竟多少人都不知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他早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所以里面藏了整栋楼的黑帮分子?” 周问渠皱了皱眉,浓重的眉毛像是要压到了眼睫毛上,眼睛紧盯着农家乐里面,仿佛要把那房子盯穿:“不排除这种情况,这个人实在是很难打交道,疑心重后台硬,下手狠,而且绝不妥协。” “那岂不是跟你一样?”周如许想起了其他同事对他的评价。 周问渠啧啧两声没反驳,看着各路人员就位,房子里面依旧没有动静,又观测了一会儿,决定自己带人进屋子里看看具体情况。 “你在这里别动,如果看到外面有问题,马上联络我,我带人去里面看看。”周问渠说。 周如许担心地问:“里面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说不定是调虎离山好伺机逃跑,又说不定是把你引进去,到时候谁是瓮中之鳖就不一定了,而且你没有配枪…” 周问渠并不在意,当年经历过的案件危险人物比这多多了,朝着同事努努嘴:“他们带了就行,我相信我的同事。” 说完,带着五个人,从背靠树林的入口一方进入了农家乐的地盘。 农家乐 不一会儿房子里面传来了杂乱的枪声,周如许看不见具体情况,在高处捏紧了拳头,仔细来回盯着农家乐的每一个窗子,希望能有人从里面打开,看到内部的情况。 哥哥留在这里的对讲机传来他的声音,是对森林小队说:“房子里有地道,目标极有可能逃跑了,留守的人员有枪支,注意警备。” 看来房子里并没有要找的人,其实是双方都打算瓮中捉鳖,但是警察有的是人数和装备优势,对方使用这一招更多的是调虎离山转移注意力好逃跑。 所以如果要好逃跑的话,怎么可能想不到警察会安排一支小队在森林里堵呢? 周如许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水中,小队来之前已经确定,杨国雄没有从任何一个地方逃走,来的时候也走偏僻的路,尽量避免有人看到之后通风报信,所以一定是来了之后才选择逃跑的。她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农家乐叁面环水,看似叁面都是死路,实际上,叁面都是活路,水是活水,连通江河。 仔仔细细沿着每一条水岸观测之后,终于在一处水面上发现了异常的波动痕迹,有东西从水下伸了上来,而且那东西明显有人控制着,不随着水浪漂流,而是一直处于河中,沿着水流的方向,正在朝外面流走。 或许是水下藏着人,如果农家乐里面的地道不是通向森林,而是通向外面的河呢? 他不能选择开船,因为他一定能想到警察会带枪,所以最隐秘的方式是水下进行转移。 想到这一点,周如许赶紧拿去对讲机提醒,可是说了好多遍,对方都没有回应,以为是自己不会用对讲机,又拿起手机给哥哥打电话,却显示在服务区外。 该死的,他们一定是被信号屏蔽器给屏蔽了。 刚才都还好好的,这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杨国雄涉及多个大案,一直以来都靠周围的人帮助藏身很好,如果不是这一次盯上自己和哥哥,说不定也不会被发现踪迹,今天是抓捕他的最好时机。 摸了哥哥车里备的一把细长的匕首别在腰上,周如许决定自己去拦住他。在后备箱翻翻找找,才找到森林小队留下来的信号弹。 先发信号弹,把在另外一侧巡逻的小队引过来,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在水中牵制了杨国雄有一会儿,不管怎么样,比起让他顺着河流逃离,这一点危险不足为奇。 周如许并不害怕杨国雄随身带枪,因为他几乎不可能选择在水中射击。 枪支在水中的威力会比在空气中小,因为水的密度比空气大很多,并且就算他随身携带枪支,现在完全浸泡在水中,也不可能在水里开枪了,枪膛中一半是水,一半是空气,很容易引发炸膛的风险。 而且她观察到杨国雄在水中移动很慢,那种上了年纪的人,性命全靠浮出水面的呼吸装置,当然要小心至极,如果临时水中突然出现敌人,大概率是反应不过来,只要抓住他反应缓慢的那几秒,胜算很大。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次抓获了杨国雄,周问渠带来的妹妹是最大的功臣,小姑娘机智果敢,入水第一秒就割断了杨国雄的简易呼吸装置,趁对方呛了水慌乱的时候,用匕首比着脖子就往岸边拽。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先发信号弹引过来的增援也到了。 可是周如许始终忘不了他被自己抓住的时候说的那句话,“我北岸市南岸市产业众多,你们奈何不了我,只不过没想到那老家伙的儿子女儿都这么有种。” 那老家伙,说的可能是爸爸。 杨国雄和爸爸有什么关系?周如许对父亲并没有太多记忆,只是有时候听爸爸的前同事方叔叔提起过,两兄妹都和爸爸像,不知道说的是性格还是长相。 所以在杨国雄的案子递上去之后久久结不了案检查方也没有选择提起诉讼的时候,周如许找方叔叔问个究竟。 “方叔叔,杨国雄当时提起了我爸爸。”周如许说。没有具体说出后面的疑问,但那意思非常明显,想听听当年爸爸的事。 这件事方叔叔从来没有提起过,甚至在两兄妹面前也很少提起爸爸,顶多说说性格像呀,让后辈多稳重些,少走弯路呀之类的教导的话。 可是这一次方叔叔很沉默,端着一碗豌杂面想了很久,面一口都没吃,还是先开了口:“他们确实很有渊源,只不过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我知道你好奇为什么杨国雄至今没有被起诉。” 剩下的话也没有明说,方叔叔拿手指指了指天空,暗示说是背景。 也确实是,如果没有这一层原因,一个涉及多次拐卖组织卖淫的普通私立中学前工作人员,怎么能安然无恙那么久? 方叔叔不愿意多说,周如许去问周问渠,他也含含糊糊,只说这些事情不关她的事。 直到大半年以后,听说方叔叔递交了一份材料,杨国雄才终于被判了刑。 “什么材料?”周如许喝了银耳粥,发现放了很多糖,有点过甜了。 周问渠看了一眼挂在门口衣帽间处的警服,“他当年主谋,安排他们团体内部人员在父亲办案途中跟踪暗害的材料。” ———————— 明天完结,婚礼。 周太太(全文完) 周如许过完20岁生日的第二周,周问渠休了年假。 此刻,周如许正提着一大堆袋子坐在公园方凳上休息,看着眼前的妹妹拿着根竹签,竹签顶端顶着一大坨五彩缤纷的棉花糖,已经开始接触空气氧化,出现了丝丝糖浆。 “你还是换上这个小点的丁香戒指吧,我看有点耽搁你吃棉花糖了。”周问渠看她坚持在中指上戴着那个最大的绣球花戒指,就连要吃糖的时候动动手指都会被挡住。 周如许翘着嘴唇朝他吐了吐舌头做鬼脸:“就要戴这个,绣球花最好看,又大又漂亮,刚才我还带着它自己做棉花糖了呢,你看耽搁我了吗?”周如许转着着手腕欣赏手指上显眼的黄金镶嵌红宝石绣球花戒指,刚才一进珠宝店就相中了这一款,站在柜子面前挪不开眼睛,戴上就没取下来了。 周问渠不知道现在的小女孩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财迷,就连吃棉花糖也要把戒指翻来覆去看,显眼包似的,“你干脆把凤冠也戴上吧,吉服也穿上,头上再盖着头纱,一整个中西混搭,那样更显眼。” 听到他在讽刺自己,周如许故意吧唧的嘴白了他一眼,“结婚之前不能看新娘子穿婚纱的样子。” “这又是哪国的讲究?”周问渠发现她规矩多得很,婚纱要黑头纱又要白的,别人都是黑西装配白婚纱,她要标新立异白西装配黑婚纱。 一会又说还要中式的,穿戴不方便就放在家里看,凤冠霞帔也不能少,黄金首饰上要镶嵌宝石,大的结婚的时候戴,还要配一套小的平时戴,一路上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每一样规矩又都说不出完整的流程,东拼西凑都只知道一点。 让人怀疑现在说的,“结婚之前不能见新娘子“的说法,也是她编来哄他的。 从来没见过这么聒噪的时候。 “反正就是有这种讲究,”周如许说不出来,实际上是忘了在哪里看的。 棉花糖融化成糖浆之后粘性很大,风一吹就把头发粘在上面了,周如许嘴上头发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干脆不吃了,一把扔到旁边垃圾桶里。 周问渠从包里掏出湿纸巾给她擦嘴,“吃个棉花糖,嘴上都是糖水,花猫一样,还又皮又馋。” 周如许让他擦干净,摇晃着脑袋,把耳朵上的耳环的金叶子摇得碰起来哗啦响,婚礼上穿戴的金饰,现在配上普通的卫衣百褶裙,素净一张小脸,像是偷戴了妈妈的结婚叁金的活泼小姑娘,滑稽得很。 周问渠也不再说让她放盒子里了,任由她戴着在路上蹦跳,“现在不流行钻石了吗?” “钻石不是透明石头吗?哪里比得上我金灿灿的掐丝雕花?”周如许面对着他倒着走路,“况且将来要是真天灾人祸,我一个耳环换两个烧饼,这些东西能撑着我们俩活两个月呢。” 一个耳环才换两个烧饼?真是会算。周问渠觉得她有时候又精明又容易吃亏。 “你笑什么?”周如许看他对着自己笑不说话,怀疑他在嘲笑自己的想法过于天马行空,和平年代哪来的需要用随身的首饰换烧饼的地步?不过,未雨绸缪总是对的,路上遇到劫匪的可能性还是大的,舍点小财保大命。 倒退着走路,终究还是危险,不一会周如许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了——重心一变,周如许摔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转头一看是个高个子妆容精致的漂亮姐姐,目不转睛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周如许,眼睫毛像花瓣一样绽放,眼睛也很漂亮:“两位是准备要结婚吗?考不考虑拍婚纱照呢?” 周如许立马站起来,朝着她点点头,“要要!”然后又转过身来看着周问渠,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 周问渠看着妹妹一出接着一出,唱戏似的活泼,“行,去预约吧。” 得了允许,周如许欢天喜地牵着那姐姐:“摄影馆的门店在哪里?我们今天可以去预约吗?” 周问渠跟在后面,看着妹妹缠着人家问这问那,有时候还咬耳朵说悄悄话,感觉好像在密谋什么,时不时还拿眼睛往自己这边看,后背凉凉的,这姑娘不会又有什么坏心思吧? 事实证明周如许确实有坏心思,而且心眼还是大大的坏。 到了预约拍婚纱照那一天,走到摄影馆,周如许突然拿出了提前买好的头纱,“周问渠,你要戴这个头纱。” “什么意思?”周问渠觉得不妙,她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哪里有新郎戴头纱的?” “你没发现你的白西装更配吗?黑色婚纱怎么戴白色头纱?”周如许理直气壮。 原来埋的坑在这呢,怪不得当时觉得黑婚纱配白头纱不搭配,这头纱从一开始根本就不是给她配的。 周问渠不愿意,再依着妹妹,男的结婚戴头纱遮住脸,还是违背了他的常识,“这不符合常理,许许,盖头从古至今都是给新娘的。” 周如许有不高兴的迹象:“那哥哥和妹妹结婚就符合常理了吗?” 一句话就把周问渠噎住了。 她又继续说:“而且你都说了是古时候,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个时候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等着丈夫晚上到房间里挑开,简直就跟拆礼物一样,我才不要这样。” 越说越不高兴,周问渠怕她真毁了一天的心情,干脆把装饰着鲜花的头纱盖在自己头上,摇头晃脑,企图逗她开心,“那哥哥来给你做礼物,你来拆。快,给我挑盖头。” 在周如许看来他脖子一点也不灵活,被头纱盖上,更加看不清楚,摇起头来像是古早清朝恐怖片里关节不灵活的僵尸,一把按住他的脑袋,“赶紧穿戴好了出去做妆造,还要拍照呢。” “我这都戴上白盖头了,还用得着化妆吗?拍照可是一点也看不见我的脸啊。”周问渠疑惑。 周如许嫌他蠢,隔着头纱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拍照的时候是要掀开的!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哦,”周问渠抓了抓后脑勺,想来自己确实挺蠢,竟然没想到拍照要露脸,还想着为什么要带着头纱拍照?“我又没结过婚…” “那你的意思是我结过了?”周如许抱着双臂问,像是今天存心要刁难他。 “不不,”周问渠只觉得每句话都说不对,索性闭了嘴,心里想着这姑娘要做周太太了,果然脾气大,以后说话谨慎些,看样子说错话估计要跪搓衣板。 周如许一向脾气来得快去得快,戴好了首饰穿着婚纱,在全身镜面前转了转,露出满意的微笑,“真是一位美丽的新娘。” 周问渠在后面点头。还是嘴贱问:“不是说结婚之前不能看穿婚纱吗?” 然后胸口上就挨了一巴掌。 幸好她个子矮打不到脸。周问渠揉了揉被她拍的地方,决定命名为甜蜜的伤痛。 婚纱照要一个月之后邮寄到家里,那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叁亚举行婚礼了。 按照周如许的设想,穿着轻便的婚纱,在叁亚湾和红塘湾之间的岬角上结婚。这里背对马岭山,面临广阔的大海,两块刻有“天涯”和“海角”的巨石,让天地见证两个人的婚礼。然后从这里开车开始蜜月旅程,穿越整个中国。 没有亲朋好友,没有宴席,没有司仪和繁复的婚礼流程,只有晴空万里下呼啸的海浪声,还有熙熙攘攘的陌生人,一同见证他们的结合。 “你看,那边有拍婚纱照的。”周问渠指着远处石头上一对新人。 周如许点头,对着海浪拜了拜,周围也有人群在看这边,有几个小孩跑过来,对着她要红包。 “姐姐,喜糖!吃喜糖!”几个小孩子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天气已经不算炎热,他们还穿着短袖短裤,看起来都很瘦,也许是常常在海边奔跑的孩子身体强壮。 发给他们一大把喜糖,还有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去吧~”周如许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一会儿又跟着他们的父母散步朝这边走过来,凑上钱来要了第二次喜糖。 “真年轻啊,那么早就结婚了?” “这叫佳偶天成,早点定下来好…” “那我年轻的时候怎么没碰到你?我们可是二十七八才遇见的…” “这你就要问岳母大人,怎么把你管的那么严呢?” “就算是管的严,你也有胆子,晚上爬我窗户!” … 孩子们的父母一边笑着聊从前的故事,一边和两人笑着打了招呼之后继续散步,叮嘱孩子们不要走到水深的地方去。 “我们以后也会像他们那样吧,在海边散步,过悠闲的生活,一直相伴到老,然后回忆以前的事。”周如许对周问渠说,她很喜欢他们说的“佳偶天成”,觉得来这里让天地见证重要的时刻,真是来对了,在陆地的边界,海陆相接的地方,在天涯海角,没有认识他们的人,大家都真心祝愿他们的婚姻。 没有世俗,没有指责,没有偏见,只有真心。 “只是我们不会有孩子。”周问渠以为她在说那些孩子,“如果你想要那样的生活的话,如果你哪一天后悔了的话,想要离开,哥哥都答应你。” “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周如许站在一块石头上,比周问渠高个头顶,埋下去啄了啄他的脸庞,“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拥有一个永远会爱我的哥哥,一个绝不会害我的哥哥,独一无二的哥哥,这个哥哥将会成为我的丈夫,我们血脉相融,形影不离,天下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关系吗?” “那你发誓。”周问渠第一次在妹妹面前耍脾气。 周如许被他的行为逗笑了,“周问渠,你要我发什么誓?我整颗心,整个人都是你的,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向你敞开,甚至我成长的每一个过程,你都有参与,还要我发什么誓?” 周问渠仰着头看她,双手环着她的腰,从这个角度看她,背着光,像是降临神迹给他一个人的神女,“你对着天地大海发誓,周如许永永远远都是属于周问渠一个人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周问渠。” 他真的很怕失去,怕妹妹长大之后要跑,跑到天边去再也不给他看到。 “好,我周如许发誓,永永远远都是属于周问渠一个人的,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周问渠。”周如许面朝大海大声说。 “那你呢,周问渠?” “我向天地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爱周如许一个人,我整个人的所有都只属于她一个人,如有违背,此生不得善终,下辈子下下辈子给她做看门狗随她处置。” 听起来一点也不浪漫,像是在发毒誓。 周如许不喜欢,“做我的狗可幸福了,好吃好喝供着,根本算不上是惩罚。” 周问渠也笑了,把头靠在她胸口,“我会好好珍爱你的,妹妹,周太太。”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