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幕之宾(sm sp)》 1.见到那位先生 小雾见到那位先生当天,外面下了整日的雨。 淅淅沥沥的雨水裹挟凉风,无孔不入,卷入岛内庄园。 廊亭间灯火通明,四面点起小金灯,灿若流星,晃晃如昼,映出她精致漂亮的皮囊。 她所有课程都已经学完,挂牌上架第一天,就被某个主人预拍走了。 一齐被拍走的,还有同届、临届不少姑娘,林林总总三十多人。 学姐管沁偷偷告诉她,这次是位有权有势的主人。 “岛主亲自去接的人,又哈腰又递烟,恭敬得像条狗。” 停顿片刻,嘲讽,“我们是狗,他何尝又不是。” 小雾睫扉拢敛,纤长玉指搅在一起,不多言语。 准确来说,她们是一群被培养在岛上的羔羊。 - 戴着金色面具的人一左一右,跟在她们身边,把她们带去岛内展示厅。 可容纳上百人的大型宴会厅,敞亮,通透,繁灯倒垂。 正前方是巨大的弧形舞台,用AI技术做出仿真场景,风扫玫瑰,海打岩壁,一派旖旎生香。 三十多个人戴着项圈分跪两队,大片裸肌形成密林,浸了光,又蒙了纸,卑谨的气氛连绵流淌。 小雾是其中一员。 外披一层轻纱,瀑布般的乌黑尾发垂盖背脊,浓睫低垂,笼着层暗影,忽静忽颤,像极了她此刻忐忑的心情。 展示厅大门被推开,几股咸腥海风涌入苦闷大厅,裹挟女人高跟鞋的踢踏声。 “外面见到这几位堵还蛮漂亮的。” 岛主在旁边接茬。 “为裴先生匹配的都是最好的一批,个个漂亮,服帖,从未开过苞,回去后随先生怎么处理都可以。” 声音由远及近。 小雾攥紧手腕上的珍珠链条,越来越用力,指骨泛白,直到听见轻微的崩声。 链条断了。 润白珠子像一颗颗被泼洒出去的水珠,四散五裂,在冰凉地面上胡乱迸溅,跌到膝盖边缘,钻出卑谨的人群,跳出枷锁,伶仃作响。 越滚越远,停在过道中央。 小雾心里慌张。 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没有想,岛内强灌给她的东西早已经被抛到了脑后,伏缩着身体,在凉滑地面上挪蹭,跪到过道中央,伸手去够散落的珍珠。 触及到一双黑色手工皮鞋。 她手指骤停,悬滞在空中,缓缓抬眼。 齐整的裤脚线没有一丝褶皱,悬着,随着男人的脚步停顿而微微摇动,矜贵又细致,连根线头都妥帖规矩。 再往上。 是一张男人的脸。 五官深邃,俊挺,没有什么表情。 黑发垂顺,不像其他贵人那般用发胶固定,就这样半搭眼睑,盖过他浓长的睫扉,却又不显零散。 竟这样年轻。 只是男人视线漆黑,对跪伏在脚下的她似扫非扫,仿佛她的现状如何崩乱坍塌也与他无关,不算视若无睹,也没有悲天悯人。 像悬于孤寂祠堂前的长明灯。 无波无澜地冷静旁观,还矜贵无双。 男人旁边跟着岛主、副岛主和一位漂亮的女人,后面则是几位贴身保护的保镖,有自己人,也有戴着金色面具的岛内工作人员,乌乌泱泱一连串,无一不显露这人身份不同。 副岛主最先反应过来,当场指着她训斥,“你是哪一届哪个班?编号多少,驯化师又是谁?” 小雾收回手指,肩膀微缩,似有颤动,“我……我是……” 连句自我介绍都没说完,就听到旁边女人一声轻笑。 “干什么这么凶呀?不就是捡个东西。” 弯下腰,捡起滚落在地面上那颗珍珠,递还给她,“妹妹,别紧张,先把东西收好。” 说着,视线在她脸上滚过一圈,诧异一瞬,很快恢复正常,略带深意,“好漂亮的妹妹,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要跟着我们走,裴先生觉得呢?” 男人没有理会旁边人,居高临下,扫过她的面孔,伸出手,捏抬她的下颌,端察。 “你叫什么名字。” 瓮沉、矜贵,混杂着金属碰撞音。 问话时,袖口微提,修直腕骨挺露在外,挂着串金丝楠木珠。 小雾眼皮抬起,与男人对视一秒,却又垂下,“小……” “小?” “小雾。” 她声线轻软,还颤,“我叫小雾,是……去年刚刚进来的。” 男人的手指冰凉纤长,顺着她的下颌缓慢往下,粗粝地抚蹭过脖颈上的黑色项圈,拨开一点豁口,蹭到嫩滑的皮肉。 露出一串黑色数字文身。 他视线骤然深杂,却又不动声色,松开手。 问她,“裴清和是你什么人?” 小雾眸光微闪,似乎没有明白男人骤然转变的态度,怯懦,小心翼翼。 “清和……先生他……” “是创造我的人。” 说话时,她收起来了那枚润白珍珠。 揣进轻薄白纱内,紧贴腰间肌肤,像不经意间在曼妙的肉色曲线中嵌入点缀,惹得男人漫扫一眼,让她继续说。 小雾要多不自在有多不自在,别开视线,发现旁边不少人偷掀眼皮看她,唇瓣微抿,斟酌措辞。 “我不是人类。” “我是AI人。” 这是连学姐都不知道的秘密。 去年,AI实验室主创人被报道死亡,AI转录翻译人类DNA的行为也受到了多番指责,原本能够进行下去的实验项目失去了实际投资人,轰轰烈烈的开始,又轰轰烈烈的倒塌,没有丝毫预兆。 所有实验室内的半成品都被销毁,警方在清剿房间中发现了实验室中唯一的成品。 贴着样品编号、试验品标签和一个名字。 小雾。 “最后,他们把我送到了这里。” 岛内龙蛇混杂,没有被开苞的被称之为“羔羊”,开苞的则称之为“玫瑰”,但归根结底,没有人天生就是“羔羊”或者“玫瑰”。 有些是家境凄苦,不得已而为之;有些则是父亲或者母亲从岛内出身,这辈子除了伺候人什么都不会,生下子女便扔进岛内,权当是为后代找一条活路。 这世界上的苦衷这么多,林林总总杂七杂八,总能念出那么一两条。 小雾成为了那个例外。 无父无母,没有苦衷,连自己是谁都模模糊糊。 ———————————————— 好久不见,各位,还是自割腿肉。友情提醒:慎入保平安,非杂食党看到这里就可以点关闭了,谢谢! 2-1他会喜欢你 男人视线漆黑乌沉。 分明的指骨恰好抵住她的下颌骨,厚茧蹭刮她薄嫩的肌肤,顺着姣好的脖颈线条缓慢游移,冰凉手指与体温互交互融,带起她体内一阵绵绵酥痒。 体验太陌生,小雾紧张又惶恐。 “先,先生。” 男人眼睛眯着,似是在看她,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向其他什么人,打量片刻,问她。 “你对原身了解多少?” 小雾的瞳仁清凌凌的,长杏仁模样,湿润水汽藏蕴其内,却丝毫不显朦胧媚气,反而清澈如涧,她难得对视一会儿,又低下头,怯怯回。 “不是很了解。” “什么都不知道?” 她视线压得更低,手指搅弄在一起。 “清和……先生说,我只有她的记忆数据,但是对她一无所知。” 男人霎时目光恹恹。 “是吗。” 偌厅堂内一片死寂。 短时间内,没有人敢在此刻出声。 再愚笨的人,也能看明白现在什么情况。 岛主站在旁边,一反平日严格御下的风格,摆出讪笑讨好的样子来,“裴先生要是喜欢,我派人先把她收拾利索,今天晚上送到裴先生房间,您看怎么样?” “不忙。” 男人漫不经心地甩声,“你们继续。” 他转身就走,黑色皮鞋在她面前掀起微凉的风,既不多看她一眼,也对两边可能成为他身边人的三十多个“羔羊”们无动于衷,纯纯是等闲视之。 小雾却像是刚刚从审问中摆脱出来。 浓睫余颤,下意识转头,盯着男人宽挺的背影,一摸后颈,发现冷汗早已经打湿了碎发。 旁边女人也在看她。 打量的,思忖的。 片刻后,才对她说,“不要紧张,你这么漂亮,在我们圈内也是屈指可数。” 小雾垂下视线,漫不经心地应,“谢谢这位小姐。” “我叫冯芮琪。” “冯小姐。” 冯芮琪盯着她漂亮的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远远听见男人唤,“芮琪。” 缓慢收回视线,留下一句。 “他会喜欢你的。” 转身。 小雾重回队列,跪好。 旁边,有人压低声音,却满是压抑不住的羡慕,“裴先生,不会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裴家吧。” 她将视线垂至地面,缓慢摇头。 “我不知道。” 敷衍潦草,对着手心中的小镜子碰触下颌。 一层薄薄的晕红,那位裴先生捏出来的。 泛着热,还残留着那人手指的力度,修直指骨铁钩般环锢她的皮肉,扣得她动弹不得。 随便想一想,便浑身发颤。 后面的流程无非就是各显其长,一个或者几个人排着队上台展示才艺,方法不限,唱歌跳舞弹琴念诗歌都是常见把戏,并不稀奇,还有人脱掉那层全透的衣物当场表演“春水活泛”,即往下体内塞入一颗颗细小玻璃珠,再吐出来,随着大腿线条游离滚走,色情又猎奇。 台下小规模议论纷纷。 那位先生坐在前排中间最好的位置上,拄靠在一边,随意拨动手指,慵懒地掌握生杀大权,让人下去。 面无表情,仿佛台上香艳场景与他无关,全程无动于衷。 2-2会玩又狠心 岛主看出来了这些节目不合这位爷口味,在旁边讪讪地点烟赔笑,“先生要是觉得前面节目不满意,我这就让后面人再准备点更精彩的。” 归根结底,他把人当商品,商品上不了台面,得不到客人青睐,他这个售卖人自然要调整策略,一怕跑了生意,二怕得罪人,撤了他这摊事务,今年的晋升就要完菜。 想着,紧催慢赶地吆喝手底下人赶紧找更好的。 小雾便是这个时候被拎上来的。 紧急化妆,插队,自舞台下方缓慢升起。 她的节目名为《挣扎》。 效仿经典电影知名桥段,人如野雀,在金边囚笼中疯狂挣扎,有人从上方降下来一根金属杆,她攀附而上。 “滑落”“磕碰”“蜿蜒”“流血”。 在希望中徘徊,在绝望中挣扎。 就是这样一支钢管舞。 她自己编的,排练过无数遍的。 随时随地能够站在众目睽睽下表演。 她从容、投入,柔软却有力的肢体充满爆发力,笔直的腿型贴在冰凉金属杆上,像一只真正有求生欲的野雀不顾一切,奋力一冲。 最终定势时,小雾微垂视线,汗珠黏附在流线型裸色肉体上,自白花花的胸乳往下滚,滴滴答答,濡湿金色钢管,她全然不理,在长达一分钟的震撼喧哗中瞥向主位那位先生。 巧的是。 对方也在注视她。 眸光邃沉、漆黑,似有深意一闪而过,却又很快归于无波,熟稔地捻熄烟头,轻启薄唇,漫不经心开口。 “下一位。” 没有点评,不置可否,也不喜形于色。 可小雾却悄然松了一口气,从钢管上滑下来,缓慢谢幕。 她知道那人看到她了。 因为这是他第一个全部看完的表演。 如她所料,后续反响不错。 第二天,学姐神秘兮兮地告诉她。 昨天晚上她一战成名。 源于她在贵人面前掉了颗珠子,还源于她跳了支钢管舞。 “知道这位先生来头大,却没有想到这么大,裴家你知道吧。” “他是裴家现任当权者,裴译忱。” 小雾心不在焉地听,没有因为名声大噪而面露喜色,反而始终垂眸,捏着手腕上的珍珠串子,来回揉搓。 听管沁继续叮嘱。 “听说他会玩又狠心。” “跟在他身边,你要万般小心。” “越是这样的人,越不把我们当人。” 小雾顿了顿,才说,“我知道。” 很快,她收到了工作人员送来的黑金信封。 里面装着张房卡,高级VIP房间。 工作人员告诉她,试用磨合期不是一个月,而是一天。 “裴先生满意,明天你跟他一齐下岛。” “不满意,先生会转寻他人。” 一夜定生死。 她沉默地听,问:“除了我,这位先生还选中了谁?” 工作人员戴着金色面具,面具下是双幽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语气冷淡,公事公办。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 正值傍晚。 晚霞烧红半边天,潮汐翻涌拍岸,成群结队的玫瑰海浪奔赴天明,又回落于下一个夜晚。 3-1跪到指定位置 工作人员离开后,小雾看着那人的背影,微微垂眸。 没有再多问。 她是泥泞地里的人,学到的只有取悦和伺候两件事,没有“试探”“质询”这第三件。 小雾心知肚明,是她僭越。 她拿着房卡,乘坐电梯,直达顶层。 电梯门口等着两位服务人员,拿着几张纸。 “裴先生喜欢棕色或者白色的浴袍。” “他喜欢柔软听话的身边人,却不希望身边人化浓妆。” “哦,还有,他需要身边人能喝点酒。” …… 购物清单一样长的注意事项,服务人员足足念了10分钟,最后才躬身,捧着换洗衣物和器具,送到她面前。 “祝你顺利。” 小雾点头。 她把自己全部收拾好,掏出房卡,刷开门。 感应灯尽数亮起。 昏黄色接天连映,游鱼般铺漫整个房间,酒柜区域液体惺忪。 这里就是小雾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进入过的顶层VIP房间。 学姐告诉她,里面折磨人的东西应有尽有,全部为一次性的;浴室中别有洞天,连着纯天然温泉浴池、无边海景和大大小小的“人体工学”情趣浴缸。 纯欣赏有之,水乳交融亦有之。 怎么看,都是个神仙地方。 小雾狠狠摇头,撇掉脑海中不该有的想法,捏着自己烫热的耳垂,来回揉搓,披着层透明浴袍,低头跪等。 临近10点,门卡“滴”的一声。 她膝行两步,凑到门边,拉开门。 还是昨天那位裴先生。 刚从公共浴池出来,身上慵懒地披着件黑色浴袍,领口深敞,肌肉纹理遒劲清晰,隐于腰线;黑发半湿半干,尾端沾着水珠。 剔透,将悬未悬。 “嘀嗒”。 砸上腰线。 圆形深痕,从粘稠中心区域缓慢扩散,洇至裸肌,在引人遐想的位置驻足徘徊。 小雾目光僵直,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急匆匆起身,去拿吹风机。 裴译忱看都不看跪在旁边的她,仿佛脚底下是只野猫野狗,兀自开灯,高大的身躯窝进沙发,单手拄颊,从手机中调出来一份文件。 小雾硬着头皮,靠近他。 “裴先生,我帮您吹干头发。” 跟他说话,她紧张得要命,嗓音软颤。 裴译忱慵懒应声。 “嗯。” 小雾打开吹风机。 温烫小风从长筒中争前恐后地鼓出来,一面燥热,一面湿凉,柑橘雪凇的味道清洌袅袅,鼓胀地钻入鼻息,充斥整个胸腔,不会让人方寸大乱,也没办法心如止水。 她伸手,拨弄蓬硬的黑发,碰触到男人清晰的面部轮廓,一时心思黏稠,没抬手。 下一刻,朗硬指骨抵住她的手腕,扣着,掰到一边。 裴译忱乌沉地眯起眼睛。 “你在干什么?” 嗓音磁沉,仿佛是记重锤,敲到她的心口。 “先……先生。” 骤然被抓包,小雾神情慌乱,脑海中闪过无数说辞,男人却不理她,松手,面无表情。 “跪到旁边去。” “让你起来你再起来。” 小雾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吹风机嗡嗡作响,“裴先生……” 裴译忱放下手机,漫不经心眄视她,“怎么,岛里没有人教你规矩?” 有。 首要规矩是以主人意志为行动准则。 小雾关掉吹风机。 身体僵硬地、缓慢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到裴译忱指定位置——他的腿边。 3-2用手掰开腿 像岛内所有没有灵魂的乖巧玩物那样,去到了她应在的讨巧位置。 腰板挺直,视线却收着,一丝一毫不敢上抬。 盯着男人从容翘起的腿。 冷白脚踝裸露在外,连着脚背凸浮的青筋。 小雾发怔、发愣。 喉咙口绵绵干热。 男人兀自倚靠在沙发边,点起一支细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给助理发英文消息,一心多用,提点无数大事,唯独将她冷漠晾置。 不像有些眼色浓重的客人。 觊觎她,惦记她,最好费点小心思就能得到她。 时间缓淌,静水流深。 小雾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腿脚发麻,小心翼翼地掀掀眼皮,觉得男人没有在看她,便稍微挪动腿脚,腰也塌软懈怠下来,想要偷偷摸摸耍个懒,却恰好撞上男人瞥扫过来的神色。 面上微僵。 很快在脸上排满讨好的笑意。 “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这一次,裴译忱彻底处理完手上的事,起身,居高临下地瞥看她,半晌,寡淡地问,“你来这里几年了。” “今年是第二年。” 裴译忱眯着眼睛,比宴会厅中的样子随意地多,漫不经心地问,“没有人碰过你?” 小雾猝然抬头,看他。 脸上蒙上点红晕,连连摇头。 “没……没有,我是第一次挂牌。” 裴译忱重新坐回沙发,神情不明,“连中意的人都没有?” 她低头,声音小得像嗡鸣,“我不配有中意的人。” 何况,她一直在等他。 最后这句话,小雾咽回到肚子中,一句也不敢多说,面上泛热。 裴译忱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似乎对她的说辞也不太关心,慵懒后靠,是最矜贵的生物,说出最冷漠的话。 “我不相信你。” 他说,“我需要验货。” 简单的两个字眼,给了她一个身份。 货物。 小雾的身体摇摇欲坠,面色骤然煞白,手指紧搅在一起,每根指骨都隐约泛白。 “裴……裴先生要怎么验呢。” 裴译忱淡淡地指了个地方。 “脱衣服。” 她也转头。 茶几。 上面放着年代久远的青花瓷茶壶和几个样子别致的茶杯。 一时间,小雾没有动。 看着裴译忱起身,从房间内的小抽屉中拿出来白色一次性手套。 漫不经心地戴上。 转身淡瞥她。 她低头,缓步走过去,开始用颤抖的手指解开自己的衣扣。 透明长衫,素色胸衣,随着手指的动作,冰凉的潮气涌上身,嫩白皮肤接触到寒凉的空气,隐隐打起寒战。 衣物掉落在地面上,她用手臂遮挡住胸口的位置,转过身。 颤声问,“这样可以吗?” 裴译忱扫一眼被她用手臂遮挡住的胸口。 胸型不算饱满,但是挺拔,白花花的乳肉晾在空气中,被压成一个润圆的弧度,手臂底下乳头粉嫩,稍一刺激,就会挺立,像玫瑰花蕾。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地提醒她,“还有下面,用手掰开腿。” 4-1验货,一根手指就能让你叫成这样 “验货”算是岛内女人挂牌出售的必经流程之一,走或者不走,全看金主本身。 小雾听说过,有准备,但被面对面提出这个问题时,还是有难堪。 甚至有些胆怯。 步步后退,腰窝撞到茶几边缘,酸疼感顿时袭来,胀涩的湿润缩入眼窝,她微微眨眼。 裴译忱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环胸抱臂,略带玩味地淡瞥她。 灯光打在他睫扉上缘,落下一片乌青的影子。 声音低沉,“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小雾猛一狠心,小拇指勾住腰间锁扣,扯下最后那层薄白棉布。 眼眸低着,不敢抬头看他,大腿也夹紧,两条笔直的筷子腿贴合成一个,坐上茶几,像他说的那样,用双手扒开自己的膝盖,露出腿心那处粉嫩的小花苞。 此刻花苞闭着,粉嫩地沾着点水光。 她别开头,磕磕绊绊地说,“我不会后悔。” 裴译忱走到她面前,按住她白皙的大腿,用手掌心比了下形状,再用戴着手套的手探到幽嫩的洞口,挤上润滑液。 没有摩挲,也没有细腻的扩张,直接往内深入。 探进一个指节。 小雾小声唔咛。 一手撑扶桌面,另外一只手慌张地搭在男人腕骨,温热的指腹压覆手腕,不让他动。 身体往后挪蹭,摇头。 她是尚未离岛的羔羊,学到最多的是理论,就算体内进东西,也是细软一根,点到为止。 男人的一根手指,像是一柄圆刃。 缓慢挤入那个狭小的穴口,撑胀开她的私处。 她面红耳赤,脚趾也蜷缩。 裴译忱抬眸,不紧不慢地瞥她一眼。 语气冷淡,“张腿。” 像是被加了慢动作,她悻悻地抽回自己的手,缩到腿边,握紧膝盖骨,把自己掰成最羞耻的样子。 心中忐忑狂跳。 下一刻,男人戴着白色橡胶手套,更进一步,深入到紧致温热的甬道内,用指腹处的颗粒摩挲穴口边缘,探入、抽出,再反复扣弄,一寸寸确认她小穴的情况。 她下意识惊呼,私处被指腹这样摩挲,火烧火燎的感觉翻涌着往上爬,让她连连摇头,声线细得发颤,“可……可以了吗?” 裴译忱用手指在湿润的柔软地反复摩挲,抚弄内里一处凸嫩的褶皱,问得漫不经心,“入岛一年就学会了跳舞?” 小雾仿佛已然置身于浪潮中,起起伏伏,眼眶泛红湿润,小声回答,“有肌肉记忆。” 他意味不明地勾唇,淡淡低笑,“身体柔韧度不错。” 这样说,手下却丝毫没有放过她。 手指撑开她过于紧致的阴道,来回研磨内里的敏感处,令她仿佛陷于热潮,起起伏伏地飘,原本精致瓷白的小脸上升起了火烧云,片片糯红,蔓延到耳根。 粉细的下唇张着,难以抑制地溢出些哼咛。 “还……还没好吗?” 与她相比,裴译忱孑然冷漠。 公式化一般来回挑弄,碰触到边缘处某个明显的隔膜。 小雾身体骤僵。 很快他又利落抽出手指,眼睛微眯。 低头睨她,嘲弄道,“一根手指就能让你叫成这样?” 4-2跪上去,掰开臀缝 “我……” 她轻咬下唇,又低头不语。 只是下一刻,听见来自男人冷淡的命令。 “跪上去,掰开臀缝。” 小雾没有动。 迟疑片刻,慢吞吞起身,在男人不动声色的目光中转了个方向。 上半身紧贴冰凉桌面,屁股白嫩圆翘,撅向男人,纤长的手指顺着腰部往下抚摸,一手掰开一瓣,露出内里褶皱的小菊花。 真的变成了一条狗,跪趴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的摇着屁股,而男人只衣未解,碰触她也隔着白色手套。 裴译忱面无表情,单手按住她的腰窝,伸出食指,一寸寸地撑开后穴褶皱,往内插。 不像阴道,后穴没有润滑。 被插入异物的触感火辣辣的,席卷她的脑海,小雾的脸色胀得通红,身体开始颤抖,下意识往前爬,想要躲避男人缓慢抽插的手指。 屁股上被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 裴译忱神情漠然,“别动。” 她真的不敢动。 后穴压力陡然增大,闭合的褶皱被撑开一个圆洞洞的小口,男人修长的手指陷入其内,一根,两根,狠狠往内,直到整根手指都没入其中。 她紧咬下唇,额角隐隐有青筋紧绷,发出细小的唔咛。 “真紧,确实还是雏。” 裴译忱低笑一声,抽出手指,也松开了按住她腰的手,摘掉手套,随手扔进了旁边垃圾箱。 看都不看一眼。 她却没有转过身,始终背对裴译忱,肩头隐隐颤抖。 泪花星子串珠一样往下落,在嫩白脸颊上留下两道湿润痕迹,无声无息砸在桌面上,融成一滩。 哭了。 尊严、人格都在此刻化成一纸空文,揉泡进冰凉潮气,随着他踏入这个房间开始腐朽。 裴译忱下颌微微绷紧,抓住她脑后头发,扳过来。 漫不经心淡瞥她这张漂亮的小脸。 眼眶泛红,小声啜泣,不断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淅淅沥沥落个不停。 他轻哂,对美人啜泣的样子无动于衷,甚至眯起眼睛捏起她的下颌。 慢条斯理告诉她,“这点程度就哭成这样,以后你的小穴里面可要天天塞满东西。” 小雾啜泣到打嗝,说话一顿一顿,“我……我哭我的,您塞您的。” 裴译忱低笑。 放开擒住她的手,起身,轻瞥赤裸而狼狈的人。 居高临下。 “不止会塞满东西。” 他淡淡地说,“还会每日敲打这具身体。” 小雾哭得更厉害了一点。 他却不理。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起来。” “不让你穿衣服,不论多少人看到你都不能穿。” “听明白了吗?” 她泪眼朦胧,视线已然看不分明,却还是小声答应。 “我……我以后都听先生的。” 裴译忱打断她。 “不是先生。” 她仰头看他。 “喊主人。” 身体僵硬片刻。 最终还是妥协,衣服也没有在第一时间穿上,而是缓慢地跪在他面前,膝盖碰触冰凉的地面,哽咽中带着鼻音,嗓音沙哑。 “主……主人。” 也是在这时候,裴译忱的手机响起来。 他扫一眼,接起来。 那头大抵是个女人,上来酥酥麻麻地抱怨些什么,他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听,整个人慵懒靠进沙发中,“嗯,快了。” 挂断电话后,他随手披上件外套,往外走。 走到小雾眼前,带起一阵风。 她抬眼,像是意识到什么,抓住他的裤腿,“您今天晚上不在这里吗?” ———————————— 有珠珠的记得投,谢谢,加更规则是第一生产力,真的很想被鞭策,拜托~ 5-1去其他人那里(发情却被抛弃) 手指攥紧,嗓音带颤。 两道清浅的泪痕挂在嫩瓷的脸上,悬坠尾端,比手腕上的珍珠串还要晶莹剔透。 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五官精致,像雕画师一笔一刀刻出来的,多一分冗余,少一分平淡,此刻眉头微蹙,粉嫩的唇珠抿在一起,杏仁大的眸子里水汽氤氲,自下往上坚定地抬着,还浸着暧昧、不舍和诸多更为复杂的情绪。 裴译忱没有立刻走。 他的视线缓慢扫过这张精致的小脸,又转而往下,瞥到她抓住裤腿的手。 不大,却抓得紧,青白血管绷浮在表皮,不像是逢场作戏,倒像是真的不想让他走,唇瓣开开闭闭,急切地跟他讲道理。 “您要去其他人那里吗?” “她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 裴译忱低笑。 俯身,漆黑瞳仁与她平视,漫不经心地按住她的手背,逐一掰开她柔软的手指,慢条斯理,不近人情,“你们都能做到,选择权才在我这里,不是吗。” 小雾却连连摇头。 “她们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裴译忱不知道,她是岛内最优秀的学生。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她膝行两步,凑到他面前,柔软却灵巧的手指往上攀附,兀自碰触沉睡中依旧挺拔的巨大。 轻而慢,左右打着转,进而整张脸贴上去,润泽的唇瓣隔着黑绒,缓慢亲吻。 撩拨意味明显,却不携带一丝媚色,眼眸里水波莹莹,清澈见底。 是最清纯的蛊惑者。 只剩原始渴求,潺潺浓烈。 裴译忱动也不动,情绪不明,捏住她的下颌,抬起来,借由俯身的姿势靠近她。 热烫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小雾。” 他说:“我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人。” 小雾脸上泛红。 热的,燥的,也是被裴译忱这句话凶的。 绵绵痒意沁上心头,连眼角都不免染上润红,湿漉漉。 进屋前,引导员给了她一杯搀了东西的红酒,提醒她务必喝完,还给了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留不住人,她会被送入二级市场。 只是她没想到,这是副慢性药,等人的时候不发作,验货的时候亦不发作,偏在人要走的时候开始发作,从心口上灼灼起烧,热潮般一波又一波,反复冲刷灵魂高地。 小雾身上没有什么蔽体之物,层层薄汗悬挂其上,连手心中也密密麻麻地覆了一层,她攥紧男人的手,润白天鹅颈仰起,摆出漂亮的弧度,青筋也随之紧绷浮凸。 就这样仰望他。 眼眶红着,水汽氤氲成雾。 “先生……” “您认了我,难道不是想要我。” 她自成逻辑,被闷潮般的欲望折磨得不轻,柔软地靠近房间内唯一救赎。 若是寻常人,被这样的美人轻软撩拨,早就缴械投降,可惜裴译忱不是一般人,他无波无澜,只是掀掀眼皮,不冷不热地睨着她,没有流露出多少对她感兴趣的样子。 反而低笑,漫不经心地揭穿她。 “你倒会揣摩。” “我认下的人不止一个,你怎么就知道,今晚就非你不可。” 5-2很痒(冷水自慰) 小雾闻言怔了怔,又是狠狠地喘着气,眨去眼中的水汽,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主人,能不能不要走,我……我好像……” 裴译忱却没有太多耐心。 兀自起身,居高临下,“这房间留给你,明天中午1点飞,我的助理会来接你。” 他走了,房间门一开一闭。 留下一阵才吹不足两个小时的小温风。 和温风下赤裸瘫跪的她。 门外有人在等。 黑钻璀璨鱼尾裙,红唇,女士细烟,塌靠墙边。 正是白天小雾见到的冯小姐。 她见到房间门被打开,捻熄烟头,送上一份文件和一根烟。 “我还以为您很喜欢她。” “至少会同她共度良宵。” 裴译忱从冯芮琪接过烟,不紧不慢叼在嘴里,“听起来醋劲不小。” 冯芮琪柔柔一笑,俏言俏语,“没有酸意,怎么能算女人对男人的直觉。” 一同等在门口的还有两位助理,年轻,24小时随时待命。 左边这位恭敬地递火,帮接文件;右边那位拉着小型推杆箱,平和请示。 “先生,需要我送进房间中吗?” 裴译忱挥挥手,慵懒而矜贵,“明天早晨派人走手续。” 从助理手中接过水杯,慢慢喝,温水淌过喉咙,细小的“咕嘟”声忽略不计。 不似门内水声阵阵,昏沉的湿气铺天盖地。 小雾未着寸缕,缩在冷水里,时而发颤,时而胀热。 药效是瞬时递增的。 身上起了一层热汗,湿湿黏黏,头脑昏沉发晕,想要靠近人、被抚摸、被狠入的欲望疯狂地敲打她的理智。 很热,很痒。 脸色酡红,像是发着高烧。 冷水也降不下去,冰火两重天。 要是那位裴先生留下来就好了。 她恍惚地想着,这种时候了,原来第一时间惦记的还是裴译忱那张线条清晰的脸。 脑海中反复闪着引导员最后那句意味深长的话。 “药物都留不住的「主人」,不会对你怜惜几分。” 浑浑噩噩间,小雾听见了敲门声。 一声。 两声。 礼貌而规律。 她狠咬手指,借由痛感压抑颤抖的声线,“主人?” 门口的人声音骤顿。 “我不是裴先生,我叫江恒,裴先生的助理,他让我来给你送东西。” 说话间,小雾身上翻起了热浪。 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不断往身上浇水,然而门外的人浑然不知,小心翼翼地猜测状况。 “你……很难受吗?” “我这里有缓解冲剂,已经给你泡好了,就放在门口,等我出去了你可以喝一点。” 小雾快要说不出来话,手指不断摸向自己的下体,借由水势胡乱揉弄,压抑到呜咽,“裴先生,还会回来吗。” 门口的人沉默片刻,“他今天晚上会住其他房间。” “是……是吗。” 她明知故问,沉暗的心思与敏感的身体同住天堂地狱,急促喘息,“江助理,你走吧,我……没事。” 她不是人类,一贯能忍,就算被药物折磨整宿,也能心甘情愿。 毕竟折磨她的是裴译忱。 那位被“原身”深深爱慕,无比惦念的裴译忱。 小雾在他面前说了谎。 她不仅知道“原身”是谁,还会缓慢继承“原身”的记忆和情感。 从苏醒那一刻起便心如明镜,她一定要成为他的身边人。 这是“原身”的最终念想,也是她诞生的最初希望。 6-1春宵(纯剧情) 江助理泡的冲剂有些作用。 不能让热意完全消退,却足以缓解症状。 小雾从冷水中起身,披上长白色浴巾,离开水汽氤氲的淋浴间。 头发湿淋淋地垂着,随着走路胡乱滴水,她不管,反而步履轻盈,在房间内转一圈。 管沁说,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进入顶层VIP房间,有些“羔羊”从上岛到离岛,都没有机会试住一次。 披上层薄衫,靠在露台栏杆前,鼎沸的灯火映入眼帘,涨退的潮声囿于远夜,星桥璀璨,软红十丈。 她却无心欣赏。 随便拍了几张图,给管沁发过去。 附文:你要的夜景 对面回得很快。 ——不好好享受春宵? 春宵。 她沉默。 准备在输入框中写些什么。 手指骤顿,摇摇头,苦笑。 没有再回复。 回到房间中容纳双人绰绰有余的大床上,在热意中辗转难眠,直到听到远方的海上传来钟响。 余音缭缭。 孤零零的夜晚一觉天明。 第二天早晨房间门被敲响的时候,小雾已经收拾好了。 她执行力强,从不贪睡,时间计算准,带着薄淡妆容小口吃东西,头脑依旧昏沉。 听见声音,慢悠悠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在江助理。 拎着行李箱,在等她。 “不用着急,”他说,“中午1点的航班,12点走也来得及。” 小雾有些意外,堵在门口,没让地。 听他问,“是不是还需要收拾其他东西?” 她摇头,风轻云淡,嗓音微哑。 “我不需要收拾什么。” 岛内“羔羊”都是无根之水,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身无长物,一纸手续就能被带离,往后便是磋磨的开始。 昨天晚上隔着一扇门,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现在真人站在她面前,才意识到。 原来连个身边人都生的这么高大。 不仅高大,还温和。 有条不紊地告诉她,在办离岛手续之前,她更需要一杯温水和一片感冒药。 “我没事。” 江助理寸步不让,“裴先生不会放一个病秧子在身边。” 知道该说什么话、她的七寸在哪里。 小雾捧着他倒过来的温水,一边喝着感冒冲剂,一边用莹亮的眸子打量他,直到他叹息一声。 “你好像有疑问。” 小雾点头,放下杯子,直视他。 【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这句话在脑海中过了一圈,还是没能被说出口,她整理思路,问了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裴先生他,对其他私奴也这么好吗?” 好到把自己的贴身助理拨下来送药办手续。 江助理听懂了她的话中话,有条不紊。 “裴先生身边只有过女朋友,没有私奴,你们是第一批。” “先生原本指派我护送冯小姐离岛的,她临时有事,提前起飞了。” 话已经足够直白。 “所以,裴先生重新指派了您过来吗?” 江助理不置可否。 “你昨天的状态不对劲。” “我需要确保先生的身边人不出差池。” 后面的话也不需要他多说。 小雾听明白了。 她吸吸堵塞的鼻腔,手中捧着茶杯,递给江助理。 “能给我再泡一杯吗?” 她说:“好香的味道。” 江助理觑她,从她手中接过问温茶,从容不迫。 ———————————————— 多余的珠珠投我投我,想被催着写,当然,还是心头好优先,让我占个次要好吗 6-2刺青(私奴标记) 下岛手续办的很快。 原本流程极其繁琐。 需要验明雇主身份,再三确认雇主意愿,确认有能力圈养一位家奴等一系列查证手续,但因为是本次的雇主是裴家现任少主人、整座岛屿的主人,系统直接跳过了验证流程,开始签三方协议,给家奴上限制器。 “可以临时做成项圈、手链或者指环的形式,全看先生喜好。” 合约签订需要双方本人在场。 裴译忱换上了身休闲套头衫,多了些年轻气质,依旧高大从容,寡淡地扫过小雾全身,当下指定。 “做成项圈。” 漫不经心地签名按手印。 从头到尾,小雾始终在偷瞄他。 等着他写完,才在他名字下方规规矩矩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小雾。 一抬头,发现裴译忱并没有走,而是站在他旁边,神色深浓。 “裴清和没给你冠姓?” 冷不丁被问,小雾视线微垂,秀挺的鼻梁染上光晕,“没有来得及给,他就……” 轻咬下唇。 “主人要给我冠姓吗?” 裴译忱半眯眼睛,眄视她,心不在焉,“就叫小雾。” 小雾还想说些什么,睫扉翕动,又轻轻应声,在自己的名字处按下了手印。 最后的步骤是刺青。 需要在私奴的脖颈处刺下主人指定的文字或者图案,可大可小,可轻可重,合约到期后才被允许洗掉,裴译忱不会陪着她,最后一步由江助理盯着。 图案是C型莫比斯环,三分之一烟盒大小,中央嵌着只蝴蝶,欲展翅而飞,又坠于风烟,求而不得,辗转挣扎。 刺青师在跟小雾念注意事项,她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听着,盯着图案看,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才转过头。 黑眸湿漉漉,却没有一点惧意。 只是问:“江助理,你手里拎着什么?” “安神茶。” 小雾软唇微勾,清甜地笑,“谢谢你,江助理,不过我不紧张。” 说着,目光又转向刺青师。 “其他人也是刺这个图案吗?” 刺青师正在做准备工作,头也不抬,“什么其他人?” 小雾眼眸极亮,晃如明镜,话却平和,家常那般随意聊,“就是今天早晨带走我的裴先生呀,他要带走的人不止我一个,不是吗?” 问题抛出去,江助理第一个反应过来小雾在套话,开口提醒,“裴先生的事……” 但是已经晚了。 刺青师是岛内人,跟小雾关系还不错,有着送别熟人这层意思在,完全没设防,“放心,给你做的一定是最完美最漂亮的。” “而且,”他拿出一次性器具,往小雾脖颈处描,“这位裴先生没下其他单。” “他收了几个人我不清楚,需要文身的只有你一个。” 江助理看着小雾因为刺感而面色发白,递上温茶,低声轻哄,“时间不会太长,要是实在疼的厉害,我可以帮你开止痛栓。” 微痛微麻,小雾忍的住,她头颅低垂,露出从脖颈到锁骨、肩颈等大片嫩白肌肤,浓睫扑闪着,眼梢也弯。 “江助理,你真温柔。” “主人只给我打标记,却不给其他私奴打,是不是意味着,我在他眼中是特别的。” 江助理唇瓣蠕动,想说什么,又压下去。 7-1旁边跟着位漂亮小姑娘 下岛流程全部处理完,处理官递给小雾一封通渡信,表示她可以从附近港口乘坐轮渡船,去往裴家机场,全程由江助理陪同。 只是在路上发生了意外。 冯芮琪粉丝在去往机场的主干道两侧拉起了维权横幅,乌泱泱的人群围堵上来,截停车辆。 江助理紧急制动,先给机场保卫科打电话,后叮嘱她,“关好车窗,别开车门。” 晚了。 小雾那端车窗没能完全紧闭,嘈杂的声音无孔不入,从外向内泼进来。 ——琪琪,为什么要自甘下贱? ——自己当宠物还不够,还要为他找其他宠物?! …… 质询、劝诫和气急败坏的指责随着七嘴八舌漫天乱飞,安保人员难以控制,眼睁睁地看着粉丝不顾一切的扎到车头前,攀在车边,疯狂敲砸车窗。 咚、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辆却寸步难行。快到登机时间,江助理面色发沉,压低声音发语音消息,让增派人手,实在不行就动用警力。 小雾轻叹口气。 兀自下车,告诉他们车上没有冯芮琪。 温甜,柔软,清泓般的双眸亮润带水,天生一张纯洁乖巧引人信服的脸,漂亮的生动。 喧闹的粉丝骤然怔忪,还在挣扎,“可琪琪是乘坐这辆车来的。” 小雾眼梢弯挑,自然性扯谎,“这是裴先生的车,今天被我们临时借用。” 认错了人,粉丝很快退散,让出一条通道。 这时,有个男粉冲上前来,指着她的鼻尖,“不对!” 他咬牙切齿。 “你们看她的脸!她是那位裴先生的新宠!” 如晴天霹雳。 关键时刻,江助理从容不迫地给了男粉侧颈一记手刀,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把人打晕。 死一般的静默中,他面无表情,“扰乱公众秩序的人已经失去意识了。” 说着,扣住小雾这侧的车门,手掌做垫,堵在头顶上面,让她先进去。 小雾顺势钻进车门。 只是进去之前下意识抬头,恰好看到江助理那只长有枪茧的手。 她骤然怔忪。 - 最终还是晚到了。 被突发事件耽误了时间,安检进站时,整个大厅都在播报小雾和江助理的名字。 她快走带跑,一路到B登机口,扶着旁边的柱子微微喘息,一看表,距离最后登机只剩下十分钟。 转头,江助理一贯从容,拎着小行李箱,拿着一瓶水。 温的。 递给她。 她神色晃晃,刚要感谢。 人却又掠过她,往前方头等舱专用登机口走。 小雾惊诧,顺着他的方向看,“江助理,你不是……” 瞳眸微缩。 话音悬吊在口边。 A登机口那头乍一看人员颇多,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机场警备人员,在各个通风口严防死守,而密布的人员中心,正是裴译忱。 他坐姿慵懒,仰靠在沙发椅背上,闭目养神。 浑然不管是否已经快到了登机时间。 江助理过去,他才睁开眼,漫不经心听着情况汇报,偶尔薄唇开合,懒洋洋交代些什么。 旁边跟着一位漂亮的小姑娘。 7-2彻底地倒向武斗派 一并起身,侧对小雾,撒娇般靠近裴译忱,黑发高高盘起,就算小雾看不清细节,也能知道小姑娘的眼睛一定是明亮的,晃眼的,是岛上最会阿谀的那类人,也是最瞧不上小雾的那一个。 还是她的室友,周冉冉。 如同裴译忱无意间透露出来的那样,那天晚上,他不止选了一个人,也不止从岛上带下来了她,还带下来了周冉冉。 他要跟周冉冉一起从A口登机,顺便指派自己助理盯着她走B口。 全看喜好分等级,有主次,有规矩。 小雾下意识捏紧江助理送来的那瓶水,视线低垂,仿佛不愿意再多看一眼,也不能走。 僵硬地站在原地。 直到江助理回来,递给她一张机票,“走吧。” 小雾情绪一般,闷沉地跟在江助理后面检票,有意无意问他,“江助理。” “嗯?” “如果今天没有我,你是不是就能跟着主人一起坐头等舱了。” 江助理回头,神色微妙地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 “不要多想,”他温和安慰,“与你无关。” “那与什么有关。” “与工作是否棘手有关。” 小雾闻言,抬头看他,嘀咕,“说得好像我很棘手一样。” 江助理:“不是很棘手,一般棘手。” 小雾唇瓣抿抿。 她可不是贫不过。 进入廊桥前,她还是远远的朝着A口看了一眼。 这一次裴译忱也在看她。 眯着眼睛,瞳眸乌沉,没有什么多余情绪灌在其中,却让小雾看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 她有些不懂,也没有多想。 对视一瞬便慌慌张张低头,往前走。 差点撞上江助理的后背。 “小雾。” 江助理回头看她,“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小雾连连摇头。 “没有,东西都在。” 只是心跳漏了一拍。 不要紧。 过一会儿到了万米高空之上,平稳的大气压力下,很快就能够找回来。 她会进入一场无关痛痒的旧梦。 不过在此之前,小雾还想确定一件事。 她偷偷问江助理。 “当他的助理,还要会用枪吗?” 江助理低头,定定看她。 “这是必要条件。” 可是。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两年前的江助理还不会用枪。 手上也没有枪茧。 他原本是裴清和的人。 生于裴家,长于裴家,从小跟裴清和一起长大,是早年跟在裴清和身边的两位贴身助理之一,通文达艺的温和派。 裴家那场夺嫡之争,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裴译忱上位,七零八落地砍掉了与裴清和相关的旧部,只对几位能力素质过硬的重臣抛出了橄榄枝。 江恒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裴家运转历史上那枚不多不少的螺丝钉。 两年过去,江恒性格变化了点,不完全是当初那个斯文有礼的大助理,他学会了枪械与暴力镇压,彻底地倒向武斗派。 就像择木的良擒也要站稳枝头,水色变换,荇菜亦难墨守成规。 这些道理她都懂。 只是对上“记忆”中那个彬彬有礼的江恒时,还是难免叹息。 8-1跟景家那位小姐如出一辙 江恒坐在小雾身边,朝空姐要一杯温牛奶。 递给小雾,并让她睡一会儿。 “那你呢?” 小雾整个人蜷缩在公务舱的单人座椅里,微微侧头,整个人浸润在晌午的阳光中,皮肤白的透明,连乌黑头发丝都镶了层金淬的边。 江恒看了一会儿,从她身上挪开视线,不浅不淡地回答,“我还有其他事。” 小雾诧异:“江助理彻底卖命给资本家了?” 江恒无奈,扬了下手中的资料,“裴先生想收一个私奴不是这么容易的事,要过多道手续,我需要赶在下飞机之前把所有手续准备出来,才能让你第一时间进入裴家。” 小雾神情骤然严肃,连连点头,“好好好,江助理你要加油,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 江助理:“……” 堂而皇之的双标。 他揉揉眉心,朝空姐要了个小薄毯,递给小雾。 “一会儿就到了,你先……” 声音骤停。 小雾已经睡着了。 - 三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某个海港城市。 临近傍晚。 起伏的海潮遮天蔽日,荡漾碧波。 裴家公馆位于山海之间,拥有最好的海景视野。 正是春意萌生的时节,整片青葱被雨水浇灌,新嫩的小芽漫山遍野。 落地后,小雾跟着江助理穿过广阔的庭院,进入副楼。 位于西面朝南,灯火通明,熔金落日映出她摇曳的身影。 一同进门的还有周冉冉。 此刻她被剥了层外套,仅穿着身浅白色吊带裙,半遮半掩地坐在一边,低下头,听着老管家念注意事项。 缓慢,平仄不明。 小雾被送进去时,老管家才念完小半,抬头。 掠过她的脸庞。 豆仁般眼睛蓦地紧眯起来,被褶皱的肉皮压成一条缝,定定地凝视她,震惊与诧异相互交织。 眉头亦拢。 “景小姐?” 江助理早就知道老管家会有这样的反应,轻咳。 “曾叔,她不是景家小姐。” “那她是……” 江助理顿了顿,“二号。” 从文件包中拿出来几分签字材料,一份送到老管家手上,另外几份则是交给身边佣人,让分别送去不同的文件收发室。 老管家拿着那张薄纸,仔仔细细完整看过,目光又在小雾全身上下来回游移。 “实在是太像了。” “一号只是轮廓像,而这个二号,”他喃喃自语,“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像,连看人的眼神,都跟景家那位小姐如出一辙。” 江助理淡笑,凑近老管家,低声说了些什么。 老管家目光怪异,射灯般扫过她全身,也不再念什么规则,直接给两位准备了衣物和房间钥匙,让人分别把两人带到不同房间。 小雾的房间在二楼。 主房西侧,阳面,正对庭院和远方的海岸,配置齐全。 小雾房间钥匙拿错了,门进不来,等待指纹录入的过程中,佣人阿姨随便跟她聊了两句,说漏了嘴,告诉她“1号”连进入主楼的资格都没有,直接被安排去了保姆楼,随传随到。 对此,她敷衍地听,随意问:“住不住主楼,有区别吗?” “当然有,”佣人阿姨神神秘秘地瞥她一眼,“合心衬手的枕边人往往只有一个,谁不想抢占先机呢。” 小雾始终听得心不在焉。 8-2乳峰嫩挺、腰线细凹 吃了些东西,她开始收拾。 崭新的生活用品一样一样摆好,衣柜中挂满自己的衣物,在房间中转了一圈,停在卧室咖色比她还高的陈列柜前。 有锁,打不开,暖黄色补光灯打在四面八方,让人一眼看到,里面放着的的是—— ——手铐、皮拍还有大大小小粗细不均的鞭子和项圈 这些东西在岛内是屡见不鲜的,甚至在日常训练中也司空见惯,但训练就是训练,不含有任何情色意味,不像现在,看就会产生臆想。 想一想,身上便不由自主的燥痒起来。 昨天晚上被强行用药物压下去的念想又在蠢蠢欲动。 她的目光像被烫到,躲躲闪闪。 干脆找了件长裙,挂在陈列柜前。 没有一会儿,房间中内线电话响起来。 老管家温和询问她是否需要人帮忙,在她拒绝之后才不容抗拒地提醒她换衣服,顺便告诉她,“裴先生今天晚上会回来,你要做好准备。” 挂断电话后,她才拿起来旁边的礼盒。 一件长睡衣。 薄而透,松松垮垮,高级红丝绒面料,只是没有几片。 小雾迟疑地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腰围、肩长全是她的尺寸。 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说是睡衣,其实也只能算得上身上一片纱,整片背脊裸露在外,仅从脖颈出蔓延出几条流苏镶色带,沿着背脊线条垂摆至腰线,一走一晃。 乳峰嫩挺、腰线细凹,两团白花的翘肉若隐若现,很是风姿绰约。 谁见了穿这套睡衣的人,都会心知杜明。 这只是什么小玩意儿。 小雾自然也清楚。 她在岛上不是没有衣不蔽体的时候,只是没有比现在更让她羞赧,站在整面镜前,两片红晕飞上脸颊,身上覆着一层密密匝匝的薄汗,脖颈处束着一串铃铛。 晃晃悠悠。 叮当,叮当。 裴译忱恰好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小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眸色深浓地看了她多久。 西装外套挂在线条虬劲的手臂上,领带被扯松,衬衫扣子开着两颗,胸口线条若隐若现,人就这样好整以暇地斜倚在门边,高大黑影自瓷砖地面蔓延至脚底。 她手指蜷缩,平直地往下落。 呐呐而底气不足,“裴……主人,您回来了。” 裴译忱将外套随意甩到门口衣架上,环视房间一圈,不冷不热,“怎么是你。” “谁让你来这个房间的。” 小雾似是没听明白他的话,“曾叔安排我到这个房间。” “曾叔。” 裴译忱漫不经心地重复她的话,“他没有这房间通行权限,怎么让你进来。” “江助理录入了我的指纹。” “没有钥匙?” “有。” 话语一顿。 这瞬间,她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打不开门,不是因为拿错了钥匙,而是进错了房间。 所以,被安排主楼的人是周冉冉。 而她才是应该住去保姆楼的那个人。 千思万绪涌入脑海,小雾轻咬下唇,稍稍抬眼。 恰好对上裴译忱耐人寻味的表情。 “我的助理也会自作主张了。” ____________ 快进入密集大肉区了 9-1承担责任(轻微窒息) 他说完,走到内线电话前,播出一串数字,不紧不慢地开口,“让江恒……” 话音未落,小雾却已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叁步并做两步走,硬着头皮站在内线电话前,按下了挂机键。 听筒内很快变成一连串忙音。 嘟、嘟、嘟。 雨珠般敲在小雾心头,竟比她陡然加速的心跳还要快些。 小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手指僵硬的拿开,对上一双漆黑幽深的眸子。 峰峻地眉骨微挑,不咸不淡地瞥她。 她润润唇瓣。 “不是江助理的错。” “是,是我自作主张。” 怎么都是错,她索性心一横,垂下视线。 “我不想住进保姆楼,我想住在主人身边。” “现在东窗事发,我愿意承担责任。” 是驾轻就熟的谎言。 不推诿、不扯皮,连睫扉也不颤晃一下,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语气坚定。 如果没有那双润黑而湿的眼睛,她将是演技最精湛的演员。 可现在,她的话裴译忱一个字都不信。 他不相信,却也不就着这个话题盘问,而是眯起眼睛,深深浅浅打量她,慢条斯理,“你跟江助理认识时间不长。” “昨天才认识。” “你们关系不错。” 小雾踌躇。 “他……他人挺好的。” “是吗。”裴译忱漫不经心地靠进沙发,长腿的影子被吸顶灯拉展,浓密的黑睫盖过眼睑,单手支颊,好整以暇地睇着她,“听说AI真人会有原主的记忆,你也有吗?” 小雾身体骤僵,惶惶然抬头,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侧颜看,瞳仁颤晃不停。 蝴蝶薄翅将展未展。 她摇头:“我不知道会不会有。” “只有一些零星模糊的印象。” 裴译忱引导她:“记得些什么?” 她沉默片刻。 “江助理是个好人。” “除此之外?” 小雾连连摇头,似有沮丧,“没有什么了。” 裴译忱依旧优雅的斜倚在沙发间,面上是波澜不惊,只有眸中闪过一丝冷沉,快的让人捕捉不到,就在小雾以为自己看错了时,听见他慵懒低沉的拖腔,“你过来。” 小雾听话的往他那边走。 才走一步。 脖颈上拴着的铃铛叮咚作响。 听到他说,“用爬的。” 小雾身体微僵。 除了这件透明睡衣,小雾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穿。 她手指都在发麻。 小声应:“是。” 膝盖贴上地毯,跪了下去,小步膝行,缓慢爬到他的面前。 乖巧仰起头,白皙的锁骨微微凸起。 裴译忱眯着眼睛,伸出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摩挲她柔嫩的脸庞,凑近她,注视她的眼睛,“欺骗主人是有惩罚的。” 低沉,瓮哑,嗓音中藏着冰凉细小的金属粒子,像恶龙的呼吸,顺着鼓膜,溅射到脑海。 小雾攥紧葱细的手指。 过电般的刺激信号由大脑皮层快速分发,流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连血液也随之沸腾,叫嚣着涌入心脏。 她在兴奋,在颤栗。 抑制不住的本能让她瞳眸骤缩,感觉到男人的手指顺着脸庞往下游移,恰好握住她纤细的脖颈,扣的她微微后仰,手指所碰触到的每一寸滑腻肌肤,都泛起燥热的酥麻感,与轻微窒息感互相融合。 9-2请您惩罚(口交,深喉) lashuwu.com 痛苦并不强烈,快感却密密匝匝,砸着她,浇透她,她下意识夹紧双腿,有股热流正在体内滴淌,快要冲破穴口。 仅仅是这个人的声音,就足以让她起生理反应。 小雾攀住裴译忱线条分明的手臂,轻喘,艰难道:“请……请您惩罚。” 裴译忱垂眸看她,无悲无喜,“原来你是个小贱货。” 下一刻,他扣紧她的下颌到仰抬角度,伸手掌掴她的侧脸。 啪。 浅浅红痕印上她白皙的脸颊。 裴译忱用的劲道不大,但是略带羞辱。 她小声唔咛,半边身子侧趴到一边,闭了闭眼睛。 重新跪顺到他面前。 他问:“会舔吗?” 她轻轻点头。更多免费好文尽在:www.yuwan gkongjian.co m 他不紧不慢地解着自己的皮带,面无表情。 “让我看看你学了点什么。” 声音磁沉,像蛊,“好孩子会有奖励。” 小雾的眼眸中隐隐升起些模糊的雾气,白蒙蒙的。 轻轻碰触裴译忱胯下的东西。 长粗一根,还在沉睡,却已然突兀出形状。 弹顶到脸颊之上,尚未苏醒的蘑菇头抚蹭上她柔嫩的唇瓣。 她咽下一口口水,凑上前。 微微仰头,乖乖张开自己的嘴,一点点的把尚未完全勃硬的东西放入自己口中。 仅仅是进入到一半,便感觉到口中的东西开始变硬,顶在她的舌根处,让她的唇角红润润的。 眼圈湿漉漉。 吸吮舔舐,乖乖嘬去尖端黏腻的银丝,润红的小嘴撑开成圆洞状态,塞着小臂粗细的东西,闭合也困难。 裴译忱拍了下她的后脑。 “动动。” 小雾不敢怠慢,缓慢前后移动自己的小脑袋,舌尖凑上他的顶端,勾在伞状边缘,用滑腻的小舌头碰触粗粝的颗粒。 张嘴张到酸胀,她却不敢停止,艰难的发出几声呜咽,口中的大东西寸寸深入,抵到喉咙口。 内线通讯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老管家在通讯器那头,恭恭敬敬的道歉,说弄错了两位私奴的房间,询问要不要调换过来。 是清晰而认真的询问,听的小雾心头一紧,她连连喘息,下意识抬头,看着裴译忱惬意地靠在沙发上,随意道,“这件事……” 小雾偏偏在这时候唔咛一声,眼睛中酝着水汽,看着裴译忱,小幅度摇头。 裴译忱低头,扫过小雾润湿发红的眼眶,想到什么。 漫不经心低笑,“明天再议。” 挂断内部通信,抓起小雾脑后的头发,扣紧后脑勺。 朝着自己胯下的巨物按下去。 巨大的压力压向她嫩细的喉咙口,挤进小半个头,凹凸不平的青筋在口中摩挲,剐蹭舌面,或轻或淡的跳动,缓慢地往内捣,热烫而粗,烫到她薄嫩的唇瓣。 她没有给真人口交过,岛内一切学习都用道具,深喉的经历少之又少,此刻喉咙被裴译忱的大东西碾转深入,一时有些不适,连连呛咳。 最后干脆吐出了嘴中的东西,跪在地面上狠狠咳嗽。 脸蛋涨得通红。 再抬头,恰好对上裴译忱深恻难解的眼光。 10-1“不重要。”(嵌入脖颈) 冷淡启唇,藏着些似有似无的嘲讽。 你像个不经人事的大小姐。 小雾睫扉轻颤,低下头,小声嗫嚅,“我是第一次做这些事,主人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 一边说,一边重新凑近裴译忱,伸出一点肉红色的舌尖,舔弄上他前端的小缝。 神情迷蒙似水,缓慢吞入。 裴译忱不动,冷静地看着她涨红的脸和努力吞抿的唇瓣。 粉嫩湿润,像是被狠狠揉搓过。 忽而伸出手,按住她额角微微绷紧的青筋,把自己胯下的硕大一寸寸往内挤。 划过柔软的舌头,初顶狭窄的洞口,他用大手抚蹭上她近乎绷直的脖颈,掐卡固定。 粗壮的圆头撑开洞口,深入一截。 像是有异物卡在喉咙口,小雾原本湿漉润黑的眼眸愈发泛红,碰触到裴译忱的手指,挣扎着往上攀。 柔嫩的指腹扣紧他的手臂线条,沿着纹理细细抚蹭,喉咙中溢出一声细小的呜咽。 像猫咪断了食。 裴译忱眯着眼睛,硕大的圆头感觉到她的喉咙口在细微的震颤、收紧,带来阵阵快感,他低笑,撤出,再撞入。 不疾不徐,反反复复,手指抚弄她瓷白脖颈,轻轻揉搓。 感觉到硕大嵌入脖颈内,像青筋暴起般兀出一截,随着他抽插的动作缓慢跃动。 猛然撤出。 带出几根鲜嫩的银丝。 丝丝连连从她的唇角蔓延到他的硕大,湿腾腾地粘黏在唇瓣上,往下坠,清纯又淫腻。 小雾用手抓住自己领口,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手指抓着脖颈,狠狠呛咳。 听他说,“在专业私奴里,你的技巧算是糟糕的。” 小雾仰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 上面附带着一串衣服附带的流苏项圈,白纱细闪,弯如波纹,恰好圈扣到峰凸鲜明的锁骨处,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中央是只蝴蝶文身。 挣扎欲飞,蹁跹往复。 裴译忱淡淡眯眼,用指腹来回抚蹭。 而她小声轻喘。 “主人如果希望的话……我……我可以……” “不重要。” 他淡淡地截断她的话,轻哂,“明天准备送你回去。” 小雾的脸上立刻露出难受的神情,身体隐隐在抖,唇角几次蠕动,却都说不出话。 最后还是低下头,带着苦涩。 “主人,我不想走。” 她说,“我会好好磨炼技巧,成为您身边一条……” 最后一个字卡在唇边,却无论如何都念不出口。 复又低头。 裴译忱没有耐心听她把话说完。 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四下游走,从曲线优美的脖颈,到透明睡衣都遮盖不住的乳白双峰,抚弄粉嫩的小乳头,重弹慢捻。 又疼又痒。 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指蔓延到全身各处。 她乳头微颤。 从精俏的小鼻腔中溢出些轻重交错的喘息,细细囔囔,温温热热。 她轻咬下唇,抑制住即将从口中溢出的轻吟。 裴译忱在插入间歇中起身,居高临下,修长的身影笼着她,恍若掌控去留生死的神明。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起身,带她去到主卧室的展示柜前,让她从里面挑一样东西。 10-2“我想用主人的皮带。” 小雾没敢看裴译忱的脸色,默默吞咽,“要……干什么用?” 裴译忱环胸抱臂,懒洋洋地等着她,淡淡道:“干你。” 小雾手指不稳,差点连柜子门都拉不开。 头低着,嫩白脖颈浮现漂亮的双筋,棘突分明,耳根猝然染上烫红,也不敢回头看,囫囵在展示柜中扫过一圈,半是颤抖地从展示柜中摸出一根长圆柱形颗粒橡胶道具,手腕粗细。 裴译忱嗓音发冷,“想被它破处,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小雾:“……” 手里的东西顿时像烫手山芋,“啪”的一下被她慌里慌张地扔到玻璃柜面上,声线渐弱,近乎嗫嚅,“我没有这个意思。”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裴译忱到底想让她选什么,小雾轻咬下唇,目光朝着抽打区缓慢转移。 皮拍、散鞭、金属细鞭和粗粝的倒刺鞭……越看越是腿脚发软,每根手指都在发颤,涔涔汗意顺着背脊窜到脑部神经,慌张中裹挟一丝期盼。 滑坡的山体恰逢暴雨。 片刻后,她转过身,什么都没有拿,而是默默地关上柜子门,在裴译忱浸着暗沉的目光中怯怯抬头。 与他对视。 “主人,”她润润唇瓣,纤细的手指缓慢往前伸,碰触到男人名贵定制皮带扣,又快速缩回,不自然别开视线,“如果可以。” 她郑重其事:“我想用主人的皮带。” 裴译忱颀长高大,足足比她高出大半个头,外套之下肌肉虬结,鼓胀地撑起西装衬衫。 映到她眼前。 裸露在外的纹理分明,深入领口的若隐若现。 她口干心热。 深喉后遗症开始发作,眼光不知道该往哪里飘,索性垂眼,盯着自己脚尖。 手指蜷成嫩瓷弧度。 没得到裴译忱的回复,小雾颤掀眼皮,忐忑地给自己找补,“如果您不愿意……” 下颌被修直的指骨抵住,上抬。 裴译忱垂着眼,神色寡淡,问:“你碰过谁的。” 捏得紧,她连挣扎都困难,被迫与他对视,湿润唇瓣多一道浅淡牙印,皮薄痕青,像极了她摇摆的心思。 “没有人。” “您是第一位。” 裴译忱眯眼。 片刻,淡淡命令,“上去,掰开腿。” 她小声唔咛。 期期艾艾,才从嘴边溢出一个“是”。 爬上床,躺好,深吸一口气,颤抖、缓慢地掰开她自己的大腿。 手指蜷紧,在不知道的时候,下面已经黏得不成样子,湿漉漉的。 稍稍抬头,裴译忱静静垂眼,目光深浓。 中央处是个粉嫩的芽儿,被冷空气一照,头颅缩入皮肉,尾须藏进水渠,柔软的身体颤颤哆嗦。 “真湿。”他说,“水龙头都关不住你的小洞。” 不紧不慢,挑出一条烫黑皮带,摩挲。 从头顺到尾,对折成弯月形状。 碰触湿润的小阴蒂,陷至柔软湿地。 她闷声唔咛,猛地咬住下唇,睫扉忽挑忽闪,隐约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大敞的卧室门卷进来。 原来是窗外浓烈的晚风。 拂得她忽冷忽热,一片软泞。 11-1”不要挪开视线。“【上道具,皮带抽阴 庭院内,景观灯陆续关闭。 明月高悬,清冷的白光渗入落地玻璃,化层薄纱覆盖小雾瓷嫩的肌肤。 她身体柔韧性极好。 细直大腿尽数摊平在身体两侧,被一双手勉力拽着,青白血管自腕骨延展,扩张的藤蔓般攀至指根。 每根指骨都清晰狰狞,深入腿心,一左一右扣住软粉的花瓣边,指尖泛白。 裴译忱半是惩戒,半是玩弄,冷硬的镀金皮带抵至敏感处,轻抚重捻,捻出些黏透的水渍。 层层快感顺着背脊往上窜,她应激性缩并双腿,夹紧腿中的东西,眉心蹙拢。 不是所有猎人都喜欢让猎物一击毙命。 至少裴译忱不是。 他站在床边,高大黑影漫至床面,对于小雾的反应无动于衷,冰凉的手指扯拽皮带一端,感觉到来自小雾大腿的阻力,他慵懒垂眼,低沉命令。 “张开。” 小雾并没有第一时间动。 恍恍抬眼,触及到他俊美侧颜和深邃冷淡的目光,轻咬下唇,烫热的手指发着颤,触及膝盖骨。 乖乖张开大腿,却不敢多看,视线蜷缩着缩到一边去。 半硬的东西抵住她的下颌骨,强行掰正她的头颅,逼着她与他对视。 他眯着眼睛,嗓音中裹挟共鸣腔调,瓮低而瓷沉,“不敢看?” 小雾没敢多说,耳根隐隐赧红,“没有。” “不要挪开视线。” 男人慢条斯理,手中的皮带离开她的下颌,顺着细嫩脖颈往下游滑,别有意味地扫过她坚挺的双乳,重回双腿中央,带来一连串颤栗的刺激。 略带恶劣。 “你今天不想把所有道具都用过一遍。” 轻松、肆意,手起手落。 皮带前端抽上小软头。 “啊。” 尖辣的痛感迅速侵袭神经。 小雾瞳眸微缩,手指骤颤,急吸一口气,哀哀地叫,“主、主人。” 裴译忱浑然不理她,也不像是岛内前辈说过的那般喜欢让私奴报数,径自转动腕骨,用皮带抽最敏感的小阴蒂。 一下。 两下。 精准而连续。 小雾狠咬下唇,闷声低吟。 随着次数增多,在润湿的唇瓣上留出一道青白痕迹,背脊绷成漂亮的弓形,全身泛起醉红,压抑地掰紧大腿根,每颗脚趾都蜷成珠圆玉润的模样。 一念地狱,一念天堂。 在这样绵绵密密地抽打中,她像一条脱了水的鱼,在强浓氧气中挣扎喘息,嫩润地小穴却反其道而行之,溢出淅淅沥沥的清液,打湿整片腹地。 疼得厉害,她终于忍不住,眼眶湿漉漉地溢出些水汽,轻哑地抽噎。 “啊……啊……别,别打了。” “主人……主人,裴,裴先生……” 猫咪皮毛般柔软。 裴译忱始终冷淡,对小雾的啜泣充耳不闻,等粉嫩小芽儿泛起红,这才停手,随意问。 “抽了多少次?” 小雾头脑混沌,视线迷蒙,瞄向他冷硬模糊的侧颜线条,抽抽噎噎,报出一个数字,“50次?” 啪。 被狠抽一下。 她惊叫,下意识捂住腿心中央的小阴蒂,“不、不要打……” 11-2”没有兴致了。“【强制高潮】 裴译忱面无表情,重问:“多少?” 她不敢说,抱压膝盖的指甲盖隐隐泛白,小声啜泣,“我……” “嗯?” 她却半晌说不出来,支支吾吾。 裴译忱没打算等她说。 他弯下倨傲的身体,顺势覆在她身上,凑近她。 身体上的重量骤然增加,男人流畅的脸庞近在咫尺,两个人的呼吸在方寸之间,小雾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轻哑问:“主人,您……” “33次。” 裴译忱忽而打断她的话,轻哂,“没有一次能被你记住。” 小雾有些心虚,嗫嚅。 “对不起,我忘记了。” “您如果不满意,可以重新打。” 她猛一咬牙,“狠点也行。” 裴译忱垂眸她,铺天盖地的昏暗浸入眼底,“晚了。” 脸上是无情无欲的矜淡模样,手却顺理成章按住她大腿,碰触到软嫩的小豆芽,漫不经心地揉捏。 看进她的眼睛里,“没有兴致了。” 小雾张唇,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抑制不住的哼咛一声。 裴译忱好像知道她的敏感点在什么地方,两根手指撑开阴唇,一根手指压住小豆芽儿,边缘枪茧准确揉顶粉嫩的头,让原本蜷缩的阴蒂在粗粝指腹的顶弄下充血,一颤一颤溢出清液。 小雾感觉下体湿的更厉害了。 被直接刺激的快感与疼痛后的慰藉互相作用,顺着背脊层层翻涌,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唇瓣,从喉咙中挤出些似是欢愉又是痛苦的低吟,身体左右扭动,即是躲避,又是迎合,无力地环上男人的肩头。 手指在颤,胡乱地抓扣他朗硬的肩胛骨,杏仁形状的眼眸中蒙上一层雾色,泫然欲坠中哀哀地求饶,“主人……主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裴译忱没打算放过她。 长指轻而易举地挑开她的阴缝,噗嗤一声,将整根手指没入其内,指节微蜷,一下一下地向上顶弄。 入体的感觉前所未有,隐秘地席卷她的理智,两瓣阴唇在手指的抠顶下逐渐肿胀发硬,上方的阴蒂头高高耸起,却又很快被男人的手指按下揉弄。 过电般的感觉在四肢百骸中游离,小雾脸颊胀的通红,每片肌肤都在充血,迅速从瓷白转成粉嫩,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下意识靠向男人的胸膛,在快感即将袭来之前柔软地弓起背脊,模糊而黏腻地凑到男人唇边,迫切想要他一个安慰性亲吻。 只是快要碰触到男人的唇瓣时,裴译忱垂眸,骤然别开脸,闪开了她的索吻,让她抬着头,悬在略显薄凉的空气中,想要的亲吻随之落空。 小雾骤然怔楞。 涩意卷入胸腔,酸胀充斥其中。 下一刻,绵绵汹涌的快感浪潮般覆打她的身体,冲散她所有想法,将她整个人抛到了身体之外,仿若过山车攀到了高峰,透明液体一股一股的往外喷涌,整个阴部黏腻腻的,晶莹的水珠挂在绒毛尾端。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这样高潮了。 12-1缓慢地往两片白肉中挤【初夜】 小雾很难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高潮。 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浸入沉暗液体,能深入感受潮水浮动。 灯光褪去色泽,憧憧暗影黏附在上,清凉的雪松味道钻入鼻尖,成为她的快感放大剂,也是昏沉缓释品。 恍恍惚惚间,她听见自己糯软无力的呻吟和绵长不绝的呜咽,青筋绷紧在腕骨边缘,想要让男人的大手从她最敏感的地带离开,又渴望他进一步深层次捣弄。 想要却得不到,不想要又渴望,她的理智在这两种情绪中间反复沉浮,几次觑着眼睛小心翼翼碰触他的唇瓣,都被他闪开,隔着手心触及到他浓沉的注视。 里面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不再挣扎,乖巧地伸出舌尖,在他的手心上沾而即走,睁着水蒙蒙的眼睛轻轻喘息,看着高大身影从她身上起身,又急急去拉他的手。 “您是不是要走了。” 裴译忱衬衫混乱。 第二颗扣子敞着,肌理线条背光而立,若隐若现,往上是一张刀刻斧凿的脸,每寸线条都清晰分明。 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居高临下,反问:“不想让我走,为什么?” 睥她,不紧不慢。 “两次见面不足以让你产生依赖性。” 眼睛深邃,映出她略显狼狈的模样。 半身赤裸,本身没有几片的衣物遮不住多少风光,乳白的胸部线条饱满圆润,隔着层薄布,小小的乳头依旧挺立,在空气中打着颤。 被他漫不经心地攥紧,抚弄,重弹慢捻。 又疼又痒。 酥麻麻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指蔓延到全身各处。 她乳头微颤,轻咬唇瓣,抑制住即将从口中溢出的轻吟。 下意识闪避他的问题,断断续续地说:“您带我下岛,已经是……我的主人了。” 鼻腔中溢出些轻重交错的喘息,温温热热。 湿润唇瓣留下浅淡牙印,粉嫩青白,一层薄皮。 裴译忱抚蹭她乳头的手指一顿,眯着眼睛,眸光深浓,“只是这样?” 小雾低头,“嗯。” 他不再多问,语气寡淡。 “跪到床边去。” 神情隐没进昏亮光线中,令人看不分明。 小雾没敢真的流连。 她转过身,膝盖黏在床边,袖口中伸出一截柔细白皙的腕骨,小声说,“我好了。” 裴译忱早已经站在大床边缘。 视线顺着她若隐若现的蝴蝶骨往下扫,划过优美的背脊曲线,到白皙光滑的两个臀瓣。 胯下的东西坚硬硕大,顶在她臀瓣中央。 像是意识到什么,小雾忽而有些紧张。 手指根根蜷起,握成拳,跪趴在床边,感觉到自己的两片臀瓣都被一根粗大的东西分开,烙铁一般坚硬的圆端磨蹭着她早已经濡湿的穴口,进入一点点,却不过分。 “从第一次看到这件衣服的设计图,我就知道它适合你。” 他的神情藏进阴影中,只有胯下的动作不停,缓慢地往两片白肉中挤。 挤到穴口,穿过她粉嫩闭合的花瓣门,借着滑腻的黏液往内送,劈开柔软花谷,卡至窄小的隔膜。 12-2深处被狠狠填满 rouwenw u7.co m 他微微垂眼。 小雾狠狠喘息,额角出隐隐浮现些细密的汗珠,胡乱摇头。 后臀被一双大手扣的动弹不得,前进不能,后退也不能。 偏偏在这个档口上,裴译忱往前一步,按住她的背脊,往上掰。 高大的身体紧贴背脊,黏腻的薄汗互相交融,裴译忱的声音在刮她的耳边,酥麻低沉,“长着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美人。” “实际上只是个被人摸就乖乖打开小穴的……” 后面的话小雾听不清了。 因为裴译忱的巨大已经全须全尾撞了进来。 像刀刃劈开豆腐,缓慢而坚定。 她紧咬牙关,还是没有忍住。 “啊……” 淅沥地锐疼快速而强烈,顺着神经传递到大脑皮层,让她整个人忍不住蜷缩,声线也发哑。 不……不要再进了,进……进不去的…… 她哑声轻叫,胡乱挣扎,已然顾不得自己下了怎样的决心,才想让他今晚留下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fqhyzj.com 肩头被男人粗粝的大手扣着,往后掰,甬道深处被男人用巨大狠狠填满。 像一具任人摆布的人偶娃娃。 “好疼。” 她叫得声线发颤。 “忍着。” 裴译忱嗓音瓮沉,整个跨骑在她身上,深入,撤出,再深入。 全程面无表情,仿佛陷入惊浪的只有她一个人。 甬道被撑开到手臂大小,硬挺的东西在深处狠狠捣弄,透明色液体黏附湿润的花蕾,随着起合动作噗嗤下坠。 滴染在深色地毯上,很快晕湿一小片。 酸胀与撕裂一般的疼痛从甬道深处翻涌上来,绵绵痒意裹挟其中,刺激她不断从口中溢出碎言片语。 “裴……裴先生……” “喊主人。” “主人……主人,求求您,不要了。” 眼尾泛着晕红的水汽,身体被摆成狗的样子,羞耻的翘着屁股,被男人自上而下狠狠贯入,每一下,都像是一次惩罚。 她面色泛白,身体无言的颤抖,润白的脚背也绷紧蜷缩,随着汹涌的浪潮溢出些破碎的呻吟。 也是这时。 屋内传来一阵曼妙的音乐,叮叮咚咚,像是门口摇晃的风铃声。 她怔忪。 看着裴译忱从体内撤出去,面无表情拿起手机,按下外放。 甜美女声从手机扩音器中传出来。 “裴先生,明天来的时候,不要忘记帮我带上次拍卖会的包包。” 裴译忱嗓音低沉,“放心,记着。” 说话时,他粗硬发烫的东西再一次顶到小雾的穴口。 圆头粗大,肉红发烫的撑开她的隧道,碾着那层透明碎裂的薄膜边缘。 格外疼。 小雾紧咬下唇,面色发白。 手指紧紧攥紧床单,优美的脖颈细直白皙,像被捋抓翅膀的天鹅,透明睡衣下是细瘦紧绷的背脊,随着男人深入抽出的动作弯弓成弧,对称的肩胛骨漂亮挺立,染上红晕。 耳尖也红,红得发热。 被裴译忱贯入的地方娇嫩濡湿,渗出些透明黏腻的液体,小小的甬道如数撑开,滚热的嫩肉软泞叫嚣,敏感的褶皱尽数抻直。 既酸痒难耐,又疼痛难忍。 九浅一深,狠戾磨着她的心绪。 想叫。 很想。 答应完成遗愿的时候,小雾也没有想到过。 会有一天自己卑贱地跪在床边,留着淫腻的液体; 会被“原主”曾经暗自喜欢的人当成发泄工具; 会在摩挲的痛感与刺激的酸胀中交错颤抖。 13-2“咬紧。”【自上而下,射精】 裴译忱不顾她初经人事,辗转顶到柔软的最深处,自上而下,把身体的重量压入这个小小的穴口,狠狠肏弄,还能漫不经心地给手机那头的人允诺。 “明天早晨10点。” “喜欢什么就让我的助理带你去挑。” 明明还在昏明交界的浪潮中起起伏伏,小雾却能清楚的听到裴译忱手机那头的女声在撒娇。 “让助理挑多没有意思,裴先生就不能过来陪陪我。” “昨天不还跟你在一起。” “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 …… 头脑昏昏沉沉,唇瓣被牙齿咬到煞白。 她忍不住发出细细密密的呻吟,额角满是透明汗渍。 下体这样胀,胸口这样酸。 还是忍不住。 唔咛一声。 “啊。” 恰好被手机对面的人听到。 “先生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对面女生嗓音松松软软,像苏打饼干,“女孩子的声音?新的女朋友?” 通过手机扩音器传出来,多了些失真。 裴译忱闻言不紧不慢地瞥一眼被撞得前摇后摆的人,白皙的挺翘左右分开,原本没有人进入过的幽口被撑出一个圆形的洞口,湿淋淋的黏液往外迸溅。 他随手抽出黑色皮带,绕到小雾前方,从前往后捆住她的嘴。 低斥,“咬紧。” 她发出极小的呜咽。 金质皮带扣被拉到乌黑濡湿的头发后方,紧紧固定,尾端攥握在男人手里,随着他的拉扯隔空收紧。 小雾的头颅往后仰起,露出一截细白绷直的天鹅颈。 裴译忱连根撤出,很快便连根插入,激烈抽插让她眼前隐隐发黑,牙关被皮带卡着,皮质味道深入鼻翼,勒出一道深浅不明的红痕。 叫也叫不出来。 “女朋友?” 裴译忱轻哂,漫不经心地对手机那头的人说:“新收的小狗,昨天你见过。” “诶?” 手机那头,女声在咕哝,“让我猜猜,是不是岛里带回来的那只小蝴蝶?” 裴译忱沉笑,瞥了眼身下被肏弄到低声呜咽的人,没有给明确答案,随便敷衍两句。 小雾以为自己丝丝拉拉的折磨终于要结束,直到肩膀被男人掰住,往上仰起。 就着交合的姿势把她按在了深色床垫里。 “啊……” 口中含着皮带,她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呻吟,下一刻,便感觉到缓慢而深重的抽插猛然激烈起来,一下一下的往她甬道深处撞,狠狠撞到敏感点,快速抽出,又很快撞入。 腰间又塌又软,腿脚也颤抖着快要站立不住,在激烈的顶弄中喘着粗气,咬着皮带哑声哭吟。 她自己也分不清在这样激烈的性爱节奏中被肏弄了多少次,酥麻的感觉直冲脑海,她的脸上泛红发热,眼尾粘着一抹晶莹的湿痕,降落未落的悬吊着。 眼角红着,睫扉濡湿,升腾的酥麻越来越剧烈,灼热的甬道紧收紧缩,身体也颤。 再次高潮。 尽管如此,裴译忱粗硕的东西还是没有从她体内撤出去,反而速度更快,顶开狭窄的甬道,撤出,再顶入,反反复复,直到顶端开始跳动,一股一股的射入精液。 13-2“舔干净。” 他用粗粝的指腹扣住她的腰,往后扯,浊白的浓精深入穴口。 起身,撤出自己尚未疲软的大东西。 粉嫩的穴口开始缩闭,随着他的抽出滴滴答答的往外溢出些乳白液体。 终于结束。 小雾却腰也直不起来,上半身缩靠在床头,口中咬着的皮带被男人取了下来,泪痕打湿了整张小脸。 男人拎着她的后脖颈把她带起来,转过身,审视她被泪水濡湿花乱的小脸,在她瑟缩的目光中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嫩红一片的小脸。 “舔干净。” 下半身的穴口还一阵一阵的疼,腿上也早就跪到没有力气,她缓慢挪行,神色迷蒙的含住尚未清理干净的跨间东西,一寸寸的允吻,舔舐,把浓浊的精液一口口吃进嘴里,也偶尔抬眼,迷乱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手指撑地,低头咳嗽。 裴译忱问得慵懒。 “疼吗?” 看似关切。 她小声哽咽,泪眼婆娑,“好疼。” 裴译忱轻笑,“以后会更疼。” 小雾睫扉轻轻颤抖,声线不稳,“我……我会不会怀孕。” 刚刚全部射了进来。 裴译忱似笑非笑,嗓音瓮沉。 “你想怀孕?” 没有。 只是这时,脑海中无端迸溅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状似裴译忱的少年懒洋洋斜倚在私人阳台栏杆旁边,与正式的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穿着身随意的绒白衬衫,一枚小圆白珠吊在脖颈间晃荡。 问“她”要不要私奔。 而那时,“她”是怎么回答的? 信了少年的话,愣生生问:“你难道还能娶我不成?” 小雾竟觉得有些头疼。 裂洞大的缝隙刻入脑海,强行代入她的身体,又很快让她抽离。 这瞬间,她意识到。 这不是她的记忆。 而是“原身”的。 裴清和曾告诉她,目前实验数据太少,没有办法得知她到底能得到原身多少记忆,或许只有一部分,或许能涵盖原身全部生活轨迹。 “但你不是‘她’。” 最后,裴清和叹息一声,“小雾,就算想起来再多‘她’的事,你也只是你自己,与‘她’无关。” …… 小雾低头,努力拉起绒透睡衣,遮住自己青红交错的皮肤,只是每个毛孔都是张开的,溢出些滚热的汗渍来。 小声嗫嚅:“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扯唇,似有嘲弄。 “你不会怀孕。” 淡淡给她一个明确答案,“一会儿安排人上来给你打避孕针。” 小雾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口气堵住了喉咙口,悬滞中央,呼吸困难。 腥浓的涩感肆意蔓延。 裴清和唯独没有告诉她,“原身”的感情会影响她自己的情绪底色。 它们如影随形。 让她知道爱而不得和恨而不能,也让她无比确定,造就她的这位“原身”一定非常、非常喜欢裴译忱。 莫名开心、莫名失落,他只是随便说一句什么话,却足以让“她”胡思乱想一整天,好像“她”的心绪里,就只剩下漫山遍野的他和明天。 小雾徒劳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14-1曼妙胴体 裴译忱今日没有睡在小雾房间里。 他始终冷淡,哪怕嵌到她身体最深处时,也能面无表情。 从头到尾衣装完整,只有胸前扣子敞开两颗,一颗早已经被小雾扯断,现在还在她的手心中,一颗挂在衣领最高处,随着动作起伏剐蹭她雪嫩的肌肤。 仿佛生理欲望是身外之物,发泄即可。 完事后,裴译忱的手指顺着她瘦挺肩膀往下抚,一寸寸扣住她的腕骨,为她曼妙的胴体盖上薄被。 淡淡告诉她不必起身,也不用事后伺候。 任由她软瘫瘫地泼进深色床单。 慵懒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片刻温存和留恋都不曾有。 裴译忱离开后没多久,医生上来敲门。 女性,约莫四十岁,站在门口,提着医药箱,身边还跟着位年轻学生。 小雾穿着轻薄的奶白丝绒浴袍,缩在门后,打开一条缝,探出双杏仁形状润黑眼睛。 “我可能……还没收拾好。” 她的全身上下痕迹未褪,青白深粉无差别的分布在肌肤各处,越隐秘的地方越是严重。 她不好意思说,面上泛起细密的红晕,支支吾吾,“能不能再等我半个小时。” 女医生是裴氏整个家族的驻派专家之一,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温和而直白道:“裴先生让我来给你做措施,最好是现在就做,时间间隔越近,避孕率才会越高。” 小雾无奈,最后还是把人放了进来。 只是在两个人进门之前,姿势别扭地走到卧室门口,悄悄带上门,掩住内部凌乱床褥和散落一地的铃铛扣子。 局促地站在门口,拉紧浴衣上摆,企图遮住遍布暧昧红痕的锁骨。 女医生打开医药箱,抽了一管液体,在小雾的手臂上拍打几下,一边消毒,一边询问过敏情况,公式化交代注意事项, “明天可能会发炎或者发烧的情况,都是正常反应,注意饮食,不要吃辣的东西,少油少盐,清淡为主,同时我会提醒裴先生一个星期内不要与你同房。” 同房。 女医生说得自然,小雾却难得沉默,神情微妙。 这说的,好像裴译忱是她的爱人一样。 明明她只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品。 一针下去,女医生将消毒棉签递给身边学生,自己则是自顾自的交代其他事项。 告诉她明天会进行埋针避孕手术。 “一般情况下,埋一次可以管五年,你现在还年轻,所以为你减轻了剂量。” “一年内,你怀孕的几率都非常低 。” 小雾抬眼看她。 多种情绪在眼眶中打转,她犹犹豫豫,想问这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影响。 可转念一想。 医生是裴译忱安排的,意味着她连抗拒的权利都没有,问来问去也没有意义,有影响又怎么样,没有影响又怎么样,这些都不会动摇裴译忱的想法。 裴译忱不会在意的事情,她惦记也没有任何意义,除了徒增烦恼。 小雾心不在焉,在女医生问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时果断摇头。 女医生看着她,欲言又止。 将一封知情同意信送到她的手心中。 ———————————— 没想到已经满200珠了,晚上再补吧,加更会是免费,下次dream大一点,满600好吗 14-2“你是不是在发烧?” 跟她解释。 “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办法自己做主,但是这封知情同意书还是要送到你的手里,这是我们的既定工作流程。” “放心,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手术,会进行得很快,对你的身体没有太大影响,同意书背面有更详细的介绍,你可以看看。对于裴先生来说,你可能是……” 女医生声音骤顿,叹口气。 “但是对于我来说,你只是一位普通病人,我希望我的病人至少能够知情。” 医者仁心,小雾能够理解,她小幅度点头,“谢谢您,我会认真看的。” 说话时,她浓睫微颤,精致的小脸侧对光源,半是明亮半是昏暗,有些认真,还有些紧绷。 等女医生带着她的学生离开,她才起身,姿势别扭地站在落地窗边。 夜色早已浓沉。 远方是波涛汹涌的海潮,近处是昏灯长明的庭院,它们被隔绝在一窗之外,无边环绕,共同裹覆这间囚笼。 从小雾踏入附属房第一步开始,就注定这里将会变成她的囚笼- 第二天早晨,女医生准时来到她的房间门口。 一同到来的除了她昨天见过的学生之外,还有江恒。 他衣装工整,边边角角都被仔细熨烫过,所有暗纹相搭相配,连个领带夹都要平卡在中央,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站在房间门口,拎着崭新的外套礼盒,率先开口。 “方便我们进来吗?” 小雾才刚起。 拉开窗帘,被单凌乱沐浴在羸弱的阳光之下,边缘处一抹红愈发显眼。 她胡乱地拉着被子盖上去,匆匆忙忙对着外面人说:“方便,方便的。” 只是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口的凉风顺着缝隙卷进来,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江助理往内走,把外套礼盒打开,拿出崭新的薄风衣,挂在门口衣架。 “今天早晨预约了手术,10点,我现在接你过去。” 小雾面色发红,艳丽的色泽抹在脸颊正中央,看得江恒低头,凑近她,伸出手。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雾下意识躲闪,想到刚刚床边那抹痕迹,身上又在冷热交替,慌张忸怩,“没,我没事。” “就是房间里的东西……” “一会儿会有佣人进来打扫。” 小雾迟疑。 “这个房间也需要她们来收拾吗?” 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江助理唇畔微提。 “不用担心,这里的佣人见多了,她们会收拾干净的。” 小雾松口气,只是头脑发晕,病恹恹的。 “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收拾完我就跟你们走。” 话音刚落。 一个陌生男声从斜后方穿插进来。 “你是不是在发烧?” 江助理正站在一边垂眼看工作消息。 听见声音,没有立刻回头,而是转向小雾,伸手。 大而微凉的手掌贴上她额头。 眉骨拢着,定定看她。 “烧多久了。” 小雾支支吾吾。 直到对上双漆黑眼眸。 她怔愣,随便口编了个不轻不重的数字,“就,一两个小时。” 15-1避孕手术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烧了几个小时。 确切地说是从半夜开始的。 女医生离开后,小雾困倦的将自己扔进被海,昨日种种潮水般涌上来,她身心俱疲,没有一会儿便陷入了睡意窠臼。 再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浑身发热,喉咙淅淅沥沥的疼,唇瓣干燥难耐,她浑浑噩噩地爬起来,为自己倒了两杯水,还摸索着从冰柜中抓了瓶状似冰凉饮料的东西,开瓶,倒满一杯,咕嘟咕嘟喝下去,就着醇香与混沌陷入迷蒙。 一下子就睡到了江恒过来敲门的前几分钟。 严格来说,小雾算是烧了半宿。 如果那位学生助理没有点出来,她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就算是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也会秉承着糊弄精神随便喝点水吃点药混过去了事。 至少不会像是现在这样。 江助理目光霎时深浓起来,静静盯着她看,对于她口中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却也不反驳,只问:“第一次感觉不舒服是几点?” 小雾含含糊糊:“忘记具体几点了,应该是早晨吧。” “那时候天亮了吗?出太阳了吗?” “还没有大亮,刚刚出太阳。” 江助理沉默,半敛眼皮,似看她而又非看她,等她心思逐渐忐忑起来,静静开口:“小雾,早晨外面有雨,没出太阳。” “半小时前才【刚刚】雨过天晴。” 轻而易举,拆穿她的谎言。 小雾一时语塞。 异样眸光飘过高大的江助理,又心虚的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暗自嘀咕。 今日天公不作美,连个谎话都不肯帮她圆。 头脑依旧发晕,思维并不敏锐,小雾晃悠身体,扶靠在一边,琢磨着转移话题。 问:“裴先生身边所有人都这样敏锐吗?” 可惜江助理不吃这一套。 不虚与委蛇,也不东拉西扯模糊重点,他眸光深静,垂视她晕红的脸颊,片刻后,转过身。 “胡医生。” 这一次,没等他唤,女医生已经提着医药箱走到小雾面前,用手背触碰一下额头,皱着眉头,拿出来一根水银温度计。 “先用这个量一下,夹在腋下。” 说着,转向江助理,“看起来有些发烧,应该是昨天晚上避孕针的副作用,本来现在是要接她去做埋针手术的,下午能够退烧的话……” 江助理却在此刻打断医生的话。 “明天或者后天可以吗?” 他态度温和,说起话依旧恭敬有礼,像是小雾知道的那个江恒的样子,但还是让小雾听出了一丝暗藏的强势。 错觉吧。 虽然作为小雾,她并不了解江恒,但是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位江助理是个温和如邻家哥哥的人,说话办事恭谨妥帖,可以说是跟裴清和一脉相承,很少有显露情绪的时候。 女医生也秉持跟小雾类似的想法。 她蹙着眉头,露出为难的表情。 “裴先生的要求是今天之内让她做完埋针手术。” “他……”医生顿了顿,若有若无扫过小雾,“他希望越快越好。” 15-2挂不住光滑的丝绒睡衣 江助理是裴译忱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之一,对裴译忱的意思无有不清,此时露出一个彬彬有礼的笑容,卡着时间拿到了小雾的体温计,看了一眼。 38.3℃ 是烧着。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只是很快恢复如常,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体贴的为她倒一杯温水。 她接过来,轻言细语道谢。 肌肤细嫩,挂不住光滑的丝绒睡衣,露出一截瓷白腕骨,印着两片若隐若现红掐痕。 像暧昧到极致的陈述词。 告诉旁人她昨天晚上怎样被人按着,怎样僵直身子勉力挣扎。 江助理微微垂眸,闪开视线。 “裴先生的确希望她能快点做埋针手术,可一切的前提是她身体状况良好。胡医生,你放心,裴先生那边我会如实上报,具体手术时间我再跟你联系。” 女医生看向江恒,又扫过小雾,最终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先让她退烧。” 顺了江助理的意思,他依旧无悲无喜,站在旁边平和补充:“胡医生,方便再开些……药膏吗?” 中间几个字小雾没有听清,疑惑地抬头,但是胡医生却明白了,点点头。 “没问题,需要的话,我让我的学生去取一趟。” 十五分钟后,小雾知道了江助理口中的药膏是什么。 她坐在床头矮凳上,背对江助理,轻薄的睡衣垂至蝴蝶骨,线条分明的背脊半裸在空气中。 潮凉的小风一过,微微颤抖。 她低烧未褪,红着眼睛“嘶”的一声,感觉到粗粝的指腹抚在肌肉边缘,一按一疼。 她小声问:“好了吗?” “还有一块。” 她闷闷答应,又问:“你手上力气好重,能不能找个手劲轻的小姐姐过来。” 江助理面无表情。 “你想找谁?” “就,裴家年轻佣人随便过来一位,或者小阿姨也行。” “不论是年轻还是上了年纪的佣人都有固定工作内容,为裴家先生小姐们服务,不会专供于一位私奴。” “哦。” 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小雾也不算特别沮丧,只是被按到了一处青痕,又在呲牙咧嘴,话也开始含糊,“那你呢,江助理。” “作为裴先生的身边人,按理说你只会更忙才对啊。” 江助理声线无波无澜,“照顾和审视裴先生枕边人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这是一句公事公办和挑不出来逻辑错误的废话。 寻常人听了大多不会追问,可小雾不是寻常人,她是AI造人,有着比寻常人更敏锐的神经,不用深思,就准确的抓到了江助理话中的漏洞所在。 “可是,裴先生枕边人有两个,你却只来看我,为什么?” 江助理沉默,转过她的身体,蘸上药膏的棉签缓缓往上,用冰凉的药膏触碰她直顺的肩颈线条。 平和承认。 “首先,裴先生不止两个枕边人。” “其次,我的确对你略有私心。” “你知道你的【原身】是谁吗?” 小雾犹豫,长睫微颤。 “好像叫……景雾。” 江助理笑了,定定地看着她。 “是的,景雾,景家二小姐。” 说话时,小雾感觉江助理的目光悠长而绵软,明明在跟她说话,却又在透过她看向什么人。 “是一位温柔知性的千金小姐。” “她于我有恩。” 16-1体表红痕 小雾微微怔楞。 在江助理手指的拨弄下低头,露出一截汗白后颈。 横向敷着层肉色医用贴剂。 比脖颈肤色深一个色号,边缘碎发被粘到弯曲,中间药膏浮凸到浓稠不均。 恰好覆盖体表红痕。 冰冰凉凉,她下意识瑟缩,“好凉。” 江助理声线冷淡,“有点肿,敷一下会好得更快,今天晚上就可以揭下来了。” 小雾浓睫扑闪,等着药膏到位后又直起身体,用黑溜溜的眼珠正对他,“你还没有说完,景雾……这位景家二小姐到底对你有什么恩情?” 江助理还在拆其他药具包,坐在床头凳上,视线扫过她全身,最终缓缓落在她双腿中间。 不冷不热,没有情绪,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 他声线微顿,深吸一口气,“可能需要你自己上一下药。” 小雾却不是很在意,“没关系,我们这种从【岛】里出来的人,腿边擦伤是难免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说得轻松。 可这瞬间,空气安静了下来。 雨后初晴,阳光敲打窗棂,轻微作响,仔细看去,是室内的遮光帘在小风的吹拂下忽静忽动,羸弱的光晕映在江助理微微绷紧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衬的他瞳仁时而乌亮,时而邃沉。 半晌,才仿佛下定决心,无奈道:“是天大的恩情,一时说不清。” 他抬头,“你见过景小姐吗?” 小雾摇头。 “我没有印象了,清和哥说我见过,只不过时候我还处于意识混沌期,不过他也说这些都会留存在我自身的记忆中,如果未来能有契机重回实验室,重新接受刺激,说不定会一下子全部都想起来。” 她说着,停顿片刻,转而问。 “我真的……跟景小姐长的非常像吗?” 江助理定定看她,“你们一模一样。” 小雾下意识用手指碰触自己的脸颊。 “裴先生是因为我跟景雾小姐一模一样,才决定从岛上带我走的吗?” “或许,他一开始看中的只有周冉冉。” “裴先生看中周冉冉只是因为……” 江助理收拾东西的手指一顿,盯着她,口风骤转。 “你很漂亮。” 他说:“景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你虽然是她的AI复刻人,可你比她更明媚。” “我想裴先生肯坚定带你走,一定是因为你是你。” 小雾掩唇,忍俊不禁。 “江助理,有没有人跟你说。” 她眼睛润亮的像是浸了清水,“你超级会说话的。” “有,很多人。” 江助理正色道:“谢谢所有人的抬爱,包括你。” “不用谢,”她说:“我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没有多久,也没见过什么人,说不定我还会碰到比你更会说话的人。” 江助理莞尔,没有多说什么,反而低下头,为小雾留了一张纸条,上面端正认真的写好每种药的使用方法与服用频率。 他右手执笔,写字很慢,堪称一笔一划。 小雾一同站在一边,看得认真,问得随意,“你写字这么慢,学生时代是不是经常写不完题?” 江助理低低地笑,“写得完,我理工科出身,许多计算过程在脑子里。” 小雾:“……” “秀智商就秀智商,怎么还搞学科歧视。” 16-2枕边人终归是不一样 江助理离开后,小雾第一时间回到卧室。 检视凌乱的被海,一捂额头。 她想赶在洒扫阿姨进来之前先把一部分床单收拾出来,只是低烧不退,温度上上下下起伏,浑身疲软孱弱,走路都在发飘。 默了默,干脆转身。 在房间中冰箱中扫荡一圈,失望地发现除了酸奶其他什么备用食物都没有,只能咬着吸管,恹恹的。 没过半小时,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去卫生间吐了一会儿,刚刚下肚的酸奶一滴都没能被留住。 洒扫阿姨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推着洒扫车,带着工具箱,先有礼的敲了下门,再用指纹解锁。 动作利索,各式清洁剂瓶子摇晃作响,叮铃哐啷。 小雾霎时慌张,急急地漱口,起身,只是动作太快,头脑一阵晕眩,扶着瓷砖墙面,站到眼前黑雾弥散,眼看着佣人推开卧室的门。 她一时踌躇。 在让佣人继续打扫和先让她出门等会儿之间摇摆不定。 昨天晚上太激烈,她早早昏睡,起来才发现,床边跪过的地方拓下不大不小的红痕。 藏进深色被海,色泽鲜艳,堪比印花迭缀的血梅花,佣人掀开遮挡被,便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能想。 稍微想象那个画面,小雾的手指都快要揪成一团。 尴尬地站在卫生间门口,动也不动。 眼看佣人有抬头的趋势,立刻摆出漫不经意的态度,低着头,从书架上随机抽本书,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离开卧室,走向套房客厅。 目光蜷缩。 一目十行,行行是雪花。 发烧没能烧穿她敏锐的听觉,听着内室窸窣的的收拾动静,脑海中始终绷着一根弦,惦记。 甚至没能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是本装帧极好的论文—— ——论人类端粒长度维持对仿生AI基因编辑技术的影响 着作人:裴清和 小雾:“……” 暗自扶额。 了解裴清和要先从看懂他的论题开始。 在小雾暗自纠结在意的时间里,佣人已经全部收拾完了。 她准备好验收单和黑色水笔,走到小雾面前,让她签字。 “房间已经全部打扫完毕,您可以去检查。” 顺便打量缩进懒人沙发的女人。 身材纤长,莹白笔直的筷子腿侧搭在瓷砖地面上,青细血管抻至骨线分明的脚踝,每片肌肉纹理都恰到好处,清纯妩媚。 而少女本人对此无知无觉,埋头书册,仅露出双微泛血丝的眼睛,润黑而敞亮,细密浓睫随着抬眼而微微颤动。 躲闪,疑惑。 “这个,还需要我来签字吗?” 佣人一顿。 耐心解释,“这间房是主卧配套,先生不在时,您拥有管理权。除此之外,有几位常年伺候先生日常起居的佣人,在先生允许的情况下也可以为您使用。” 她用到了“您”。 并非小雾身份多么高贵。 实际上,少女在裴家的地位与裴家佣人也并无二致,都是裴家服务人员,只不过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 但越经验长久的佣人越心知肚明。 枕边人终归是不一样。 17-1一举一动溢出水来 裴家这种门第,多是毫无感情的商业政治联姻,现任家主裴译忱尚无婚约对象,外面女人多数雷声大雨点小,反而私奴才是能在寂寞深夜长久陪伴的暖心人。 何况,还是这样一位精致漂亮的小美人。 纤纤细腰柔若无骨,一举一动仿佛都要溢出水来。 佣人在裴家干了十多年,见过的私奴多如流水,谁始终低下卑微,谁能跃居主家席位,多少能看出些门道来。 小雾是裴家家主亲自带回来的人。 宁可像主子似的恭敬对待,也不能轻易得罪一分。 佣人看着小雾核对清单,签上字,稍稍颔首,拎着清扫工具往门外走。 只是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外面一阵嗡杂吵闹。 简约系现代风大门被人从外侧推开,带进一股轻重不明的小凉风。 冗杂人声哗然涌入—— ——“我就说,这把钥匙一定能开主卧配房的门。” 还沉浸在书册中却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的小雾在此刻抬眼。 门口不知道为何聚集了不少人。 曾管家衣装整洁,笔挺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副金丝镜片,反光镜绳自额角垂至棱角突出的下颌,目光遥遥一探,一脸风轻云淡。 而他的旁边,站着位漂亮如小洋娃娃的年轻女生。 个子不高,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色蓬纱缀花裙,乌长波浪丸子头,俯身从门锁中抽出钥匙,送到老管家面前。 “曾叔。” 女生眼型狭长,笑起来时尾梢勾挑,既有清纯气质又间杂妩媚形貌,宝石红色流苏耳坠璀璨叮当。 “这把钥匙是昨天临上飞机前,裴先生亲自交给我的,告诉我是房间钥匙。” “可是根本打不开房间门。” 她音轻而奶,像一块纯正的慕斯蛋糕,说着自己的小委屈,我听犹怜,“可是,我不认为裴先生会给错钥匙。”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 顿了顿,伸出手臂,在空中无力一指,“我跟她,弄错了房间。” 让人核实过门上钥匙之后,曾管家轻叹,缓慢开口。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裴家众多私奴的房间分配权都在我手里,这次忽略了裴先生先定房间的情况,一号,我向你道歉。” 女生依然在笑,薄红唇瓣勾起浅淡弧度,清风徐徐,“按照标准流程办事,曾叔,您没有错。” “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她在明知房间安排错误的情况下,却欣然接受安排,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抱着将错就错的侥幸心思?” 话意不重,却掷地有声,像一颗颗雨豆子,噼里啪啦地敲上每个人的鼓膜。 他们一齐转向小雾。 笃定的,迟疑的,看戏的。 无声碰撞火花,在空中胡乱迸溅。 炮声连天的沉默中,小雾轻抚书脊上“裴清和”那叁个字,合上,端正地摆在旁边茶几上。 格外珍惜。 不用看,她都知道发难的是谁。 周冉冉。 这次跟裴译忱回来的另一位私奴。 她的室友。 也是岛内同一届中少见的、格外厌恶她的人。 17-2在骤然冰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小雾没来之前,周冉冉曾是同届最明亮的那盏灯火。 但岛内从不缺灯火。 他们缺璀璨的恒星。 闪耀,自体生光,晃亮豆大灯火,一人涵及无数盏。 鲜少有人知道,世界级私奴量产工厂,实际上还是隐秘的保密信息交易中心。 每个人生来背负“任务”,完成即“毕业挂牌”,完不成亦可“挂牌”,只是会进入“特殊价格区”。 能找到岛内的任务,往往伴随着高风险、高伤率,甚至还有一定的死亡名额。 小雾上岛之前,私奴完成任务如渡劫。 她破天荒地提出“统筹完成”“专人专长”与“安全执行”理念,并付诸实践,成功将总体任务完成率从原先的百分之叁十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她自己更是屡战屡胜,只有一次意外。 负责接洽任务的人,是知名常务委员的儿子,名为赵淙礼。 在小雾即将去套取保密情报前夕临阵变卦,邀请她去讨论重要计划变动。 而那时,周冉冉还跟她住在同一间屋子里。 截胡了赵淙礼发来的重要信息,还将约定时间推后了半个小时。 小雾如约而至。 尚未踏入大门,便看到这位常委之子与丝绒红礼服裙摆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旖旎,辗转,互相亲吻。 没过一会儿,女人转过身,面上闪过慌张、讶异、怯懦等多种情绪。 “小雾,你怎么在这?” “我……我跟他,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还是周冉冉一贯爱用的,丝绒般甜腻的嗓音。 小雾缓慢扫过两人凌乱的衣衫和赵淙礼额边猝然绷紧的青筋,从容随和,“看起来,明天的计划不会有任何变动。” 随后,在赵淙礼骤然冰裂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当晚,周冉冉回到了两个人在的房间。 拦在她身前,笑意盈盈,“赵淙礼喜欢你,舍不得你明天去冒险,是我阻止了他犯蠢。” “他只爱你的皮囊,并不是真正爱你。” “不会有人真正爱你。” 而她当时是怎么回复的。 轻笑,回眸,嗓音曦淡,“所以,他们爱不爱我,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得周冉冉面色骤沉,紧咬下唇,不言不语地站了许久。 那次之后,两个人正式走到了分叉路上。 如果没有裴译忱。 离岛后,她们本该没有交集。 管沁说,周冉冉就是只疯狗。 “处处针对你,见不得别人对你有一点好。” “不光针对你,还针对我,怕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憎恶全世界。” 对此,小雾懒得搭理。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随她去吧。” 譬如朝露。 不论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权贵,还是现在依旧针对她的周冉冉。 静默空气落针可闻。 她若有其事地伸了个懒腰,不在意多少双眼睛落在她身上,不轻不重呼出一口浊热的气。 眩晕感袭上来,扶着额角。 熹光漫布,顺着几净的窗棂泼入肌肤,冷白嫩皮被覆上一层绵软暖光,毛细血管依稀可闻,浓睫浸润其中,稠密的勾翘翩跹,单薄身形或晃或定。 烧非但不退,还隐有攀升。 小雾掀抬眼皮,恹恹地眯着眼睛,看向说话人,唇畔微弯。 “就这么喜欢'‘告老师’吗?” __________ 小雾宝宝猜对了结果,但是没猜对过程,典型野王了 18-1不要恃宠而骄 尖锐,一针见血。 周冉冉面色微僵,挪开视线,没真的跟小雾视线相对,而是转向曾管家,深吸一口气。 “曾叔。” 她声音娇糯,像掺入胶液般黏浊,“您应该清楚,裴先生一贯喜欢顺从听话的天真派。” “她心思颇多,谁能知道是真的喜欢先生还是包藏祸心。” 这话一出,周围人各自倒抽一口冷气。 她们来到裴家数年,对家中规矩最清楚不过,知道裴家能容得下私奴争宠,却容不下私奴对主人存在什么祸害心思。 曾管家便有即时处置权。 他面色沉着,打量小雾,明显思路已经被周冉冉带偏。 满屋子怜悯的目光投向小雾,却谁也不敢为她开口。 漩涡中心的小雾懒洋洋垂敛视线, “还真告老师啊。” 周冉冉:“……” 额角青筋绷紧,下意识就想反驳。 “我不是……” 小雾轻呵一声。 “说我别有用心,自己不也是心术不正吗?” 她记性颇好,周冉冉说过一次的事情,能记得门清。 “裴先生给了你钥匙,却打不开门,你第一时间就该发现房间错了。” 愈发攀升的温度让她脚下软绵绵,简单呼出一口滚烫热气,“整整一晚,你都没来找回属于你的房间,直到现在。” 她问:“为什么。” 周冉冉盯着她,唇角蠕动,又抿唇。 小雾视线垂敛,闭了闭,“我猜,你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知情不报,刻意谋划。” 她声线迟缓,一字一顿,故意把话往重里说,态度却又随意,“不是心术不正,还能是什么?” 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周冉冉在琢磨什么,只是想办法把水搅浑浊,让曾管家没有办法立刻下判断。 果不其然,他原本谨慎的表情中也露出一丝迟疑,似乎在评估小雾话里的可能性,沉吟不语。 站在他旁边的周冉冉眉头狠拢。 讨伐者被叁言两语扭转成被讨伐者。 面对周围眈眈目光,她额角隐隐挂了一层细密的汗,很快陷入自证逻辑,“我能有什么心思,我昨天在跟着家中前辈学规矩,背书背了整整一晚上,根本就没有时间……” 鬼使神差间,想起昨天晚上负责教育的老师递给她的图集册子和若有若无的话。 ——如果想在裴先生身边长久的呆下去,就好好学学“她”的言行举止 ——你长得是有几分像“她”,算是裴先生身边最像“她”的女人,不过不要恃宠而骄,你不知道会不会还会有人比你更像“她” 她骤然噤声。 这瞬间,她看向小雾,目光闪烁。 昨天小雾到的晚,管教老师没有看到,否则会讶异的发现—— ——小雾跟图集册上的“她”一模一样! 这样吞吞吐吐、躲躲藏藏的态度很快被小雾抓个正着。 她不管周冉冉此刻转过多少层心思,清敛一笑,“没有时间……通报一下房间错误吗?” “这不是心虚,还有什么是?” 她沉着,冷静,“背个规矩还用得着背一晚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宪法》《刑法》《民法》外加《本草纲目》全部熟读背诵加默写。” 周冉冉:“…………” 忽而恼火。 “不是每个人都能过目不忘。” “哦。” 小雾懒洋洋接茬,“正常人不会背一晚上。” 一发似是而非的平A带走了周冉冉所有大招。 ———————— 周冉冉:她嘲讽我!!!